63.落水事件(二)
田中其實剛開始的時候還想說,幸村你丫就算不是夏似雪的男朋友但是也是夏似雪的叔叔你是在包庇夏似雪,但是,面對立海大全體正選作證的陣勢,她就歇菜了。
幸村是叔叔,但是其他人不是夏似雪她叔叔,沒必要全體為她作偽證啊。
所以說,髮卡陷害主人的策略不幸夭折了。
接下來的問題是,到底是誰把櫻井推了下去?
排除外出的冰帝男生,看電影的立海大男生和一隻冰帝經理,泡澡的青學男生並一眾志願者女生,剩下的有嫌疑的就是……
泡澡中途離開的高橋,泡完澡以後先回房的櫻井跟班之一西川,還有……咳咳,跟班之二……田中陽子……
在思考一番之後,大家的眼神不約而同地又聚集到了田中身上。
田中正想著如何完成櫻井交待的任務,一抬頭,發現大家又都在看她了,那眼神,讓人感覺頭皮發麻:「你……你們都……都看著我幹嘛……快點找凶手啊……」
可惜,大家的視線還是定在她臉上。
田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
在這一連串的鬧劇之後,跡部不咸不淡地開口了:「那麼,田中陽子,應你的要求,本大爺把所有人都叫起來了。現在,髮卡的主人也有了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跡部SAMA……」田中的心懸了起來,這話裡的意思,越聽越不對頭啊,「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接話的人是忍足,他靠在沙發上,摘下了眼鏡,一雙桃花眼直直地看著田中,「我們都有了不在場的證明,那麼,田中桑你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田中語塞了。
從頭到尾,她都只記得幫櫻井演戲了,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她、沒、有、不、在、場、證、明!
她和櫻井合謀之後,就回房間了,在樓梯口遇到了夏似雪。
搞出一起烏龍事件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因為是第一次幹這種陷害人的勾當,所以,她很緊張。
以前欺負過人,但是,從來沒有像電視上、小說裡演的那樣陷害過人。
於是,她在院子裡轉了幾圈之後,9點就到了游泳池邊,在那裡等櫻井。
在那裡待到櫻井落水被救起。
她是清白的,但是她拿不出證據。
總不能說:我知道櫻井小姐會在那裡被人推下去所以我一直在哪裡徘徊直到看見她被推下去……
「我……我怎麼可能去害櫻井小姐……」田中在眾人懷疑的眼神下,一咬牙,開口了,「你們別忘了……高橋她泡澡泡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她沒有不在場證明……還有西川……她也沒有……」
「陽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聽到有人往自己身上潑冷水,西川不答應了。
她看不慣田中很久了,老是跟在櫻井後面作威作福的,還自認為高人一等。
「我有證據的,昨晚我手機沒電了,打電話是用房間裡的座機打的,」西川白了一眼田中,轉身看向眾人,「我本來想打電話回家的,結果因為當時沒開燈,按錯了號碼,還打到別的地方去了……我記得,當時電話機上顯示的時間是9:28……你們不相信可以去查證的……」
「還有……高橋……」沒有嫌疑的人越來越多了,田中的心跳的越來越快,萬一引火燒身,那可就……
不過,這最後一個嫌疑犯還是有那麼點貓膩的。
比起西川的鎮定自若,這位一向傲氣的高橋小姐此時卻顯得有點侷促不安:「我……我……我昨天一直在散步……」
田中的眼睛亮了起來:「有人可以證明嗎?9:30的時候……你散步到哪裡了?」
「我……沒人證明……」高橋的臉漲得通紅。
大廳的氣氛又詭異起來,跡部和忍足對望了一眼,這件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所以說……真相只有一個,」田中拔高了聲音,拚命壓住湧上心頭的笑意,讓它不要表現在臉上,「凶手就是你……」
神情很瘋狂。
姿勢很到位。
結論:很好很強大。
風吹過來了。
於是,酷愛動畫片的似雪童鞋凌亂了……
酷愛看推理書的立海大柳生紳士君也凌亂了……
不過,最最凌亂地還是可憐或者說倒霉的仁王童鞋。
當然,這次因為他不在喝水,所以沒被嗆到。
他盡力扼制住嘴角的抽搐,為什麼這個田中找犯人都要找上和他有關係的人啊?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仁王清了清嗓子,「昨晚9:30的時候,我在這個大廳裡見到過高橋小姐。」
田中傻眼了。
高橋傻得更厲害,一臉呆滯地看著仁王。
「你怎麼能確定當時就是9:30,可能你看錯了……」回過神的田中徹底歇斯底里了,聲音甚至向淒厲靠攏,「你難道每時每刻都盯著時間看嗎?」
高橋的聲音則有點嗚咽,她兩眼含淚,眼眶紅紅的:「仁王君,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但是……昨天我遇到你是在9:45了,你不用為了我作偽證……真的……謝謝你……」
仁王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如果說,田中的聲音比較像鬼片女鬼叫的話,那麼,高橋的話就讓他徹底地想起了家裡老媽和老姐一大一小兩惡魔看的偶像劇了。
「田中小姐,昨天因為我們要看電影,所以我一直在看手錶,注意時間。」注意時間,什麼時候那部惡搞片結束。
「還有,高橋小姐,我的手錶是根據早間新聞調的,晚間新聞的時候會對一下,每日兩次校對,我覺得,它絕對不會出錯,我不需要為了你做偽證。」
這下在兩個人都傻眼了。
高橋不敢置信地掏出了手錶:「現在是凌晨1:27?」
仁王別過頭:「很遺憾,你的錶快了15分鐘。」
於是,高橋清白了。
復於是,田中不清白了。
「我沒有……我沒有去害櫻井小姐……是她……」
田中腦子突然有了一瞬的清醒,櫻井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跳下去陷害人的,如果說,她和櫻井之間必須有一個人犧牲掉的話,櫻井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犧牲她。到時候,只要一口咬定是被她推下去的,那麼,櫻井自己就安全了。
跡部略帶不耐煩地看了崩潰地田中一眼,他站起來,掃視了一圈圍在他周圍的睡衣黨,打了個響指:「本大爺家別墅的防盜設備世界首屈一指,所有的小動作,都逃不出安保系統的監視。」
意思是:事情的真相,他大爺早就知道了。
然後,大家很無語地看著他。
也就是說,他們在這裡待了半天,都是白待的。
似雪是最後一個反應過來的,她吶吶道:「也就是說大半夜擾人清夢搞出這麼大陣仗純粹只是他大爺想逗我們玩?!」
「跡部景吾……我要踹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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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櫻井明惠開始發高燒了。
跡部派人把她送到了醫院。
同時,他也接到了爺爺的電話,讓他速回祖宅。
據爺爺身邊的管家爺爺透露:老太爺很生氣,非常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要V了……
我要後天下午更了,一下子發三章V章,今天編輯才通知的。
我明天一天基本上都在車上了,到現在還沒存稿。
這章答應了大家要發的,所以沒存稿我也要發。
雖然我坑品不好,但是我說話絕對算話。
64.落水事件(三) ...
跡部風塵僕仆地回到祖宅的時候,自家爺爺正對著房間裡的一幅碩大無比的「忍」字發呆。
當然,這個發呆只是在外人看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跡部老太爺在生氣。
田中管家向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隨便頂撞他家爺爺之後,就躬身退了出去。
跡部盤膝在爺爺側面坐下。
然後,開始看著他發呆的爺爺的臉跟著一塊發呆。
雖然,他一直覺得,這個姿勢極度不華麗。
不過,經驗告訴他,爺爺「坐禪」的時候,最好跟著他一塊「坐禪」,不然,他絕對沒什麼好果子吃。
「哎……」跡部爺爺發出了一聲嘆息,猛地回過神,發現身邊多了個人,「景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跡部立刻調整自己的臉部表情,低頭向爺爺行禮道:「爺爺,剛剛回來。」
「你回來的正好,」跡部爺爺一改剛才落寞地樣子,整個人突然間充滿了氣勢,「我想和你談談這次明惠落水的事情。」
跡部挑眉,這件事情,其實……他覺得……真的沒什麼好談的……
昨晚,向日和慈郎提議要去逛夜市。
這沒什麼,這兩隻傢伙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幹出什麼華麗的事情。
原本他大爺是不想去的,不過,想到同樣不華麗又喜歡湊熱鬧的某隻,他還是咬牙答應了下來。
他答應了,忍足這廝自然也是不甘落後的。
結果,這個扯著那個,那個又拽著另一個,復結果,冰帝全員到齊了。
然後,向日去叫那隻兔子。
回來的時候,垂頭喪氣,並且帶回來一個任跡部猜想一百次也想不出來的答案——
那隻懶兔子睡著了,而且睡得很熟。
好吧,他大爺言而有信,答應的事絕對不會反悔,雖然不華麗,但是,逛街就逛街。
要知道,陪向日和慈郎逛街,這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一個愛蹦躂愛跳愛吃,另一個愛睡愛撒嬌愛吃。
所以,當原本心情就不好的跡部接到別墅保安室裡安保人員打來的電話說「櫻井小姐和田中小姐在泳池邊會面之後莫名其妙的跳了下去」時,頓時所有的火氣都湧上來了。
雖然他極度不喜歡這個家裡人硬塞給他的未婚妻,但是,她能不能不要再幹這些事來增加她的不華麗程度啊……
她少給他丟一次臉會死啊……咳咳,這句話有點不華麗了……和那隻兔子相處久了,說話語氣也越來越像她了……
剛掛完電話,手機上就出現了一個陌生號碼,思索片刻之後,他再度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尖叫著的女聲:「跡部SAMA櫻井小姐被人推到泳池裡了你快點找人來救她啊……」
這隻母貓的分貝非常高,高到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
不過,也算幫了他一個忙。
不管怎麼樣,櫻井都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未婚妻出事,他這個未婚夫再在這裡逛街,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回到別墅,管家告知他,櫻井已經在急救了。
於是,跡部領著冰帝一眾直接衝到了安保室。
在安保室裡,對著滿室不同角度拍攝的案發全過程,冰帝眾美男頓時全部囧了。
誰能告訴他們,是不是他們打網球打得和社會脫節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啊……難道……這個世界已經被無知的偶像劇小說給填滿了嗎?
在確定櫻井無恙之後,田中拿出了一個造型奇特的髮卡,跡部一眼就認出了它。
那個髮卡,他曾今看見那隻白痴兔子帶過一次。
所以,跡部在半夜的時候,幹了一件很不華麗的事情,很無聊地把大家叫起來,看了一場鬧劇。
沒什麼別的原因,就是為了讓櫻井和田中把事情鬧大點,然後,讓她們沒辦法收場。
因為他不確定,如果這件事情不鬧大,爺爺會不會直接把這件事壓下來。
不管櫻井是不是想陷害她,他都不想冒這個險,養虎為患。
果然,從頭到尾,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所有人都知道了櫻井落水事件疑點重重。
當跡部接到家裡爺爺打來的電話時,心裡便有了數,肯定和櫻井落水的事脫不了關係。
這讓他非常頭疼。
嚴格意義上來說,櫻井家的家世在日本只能算是二流,跡部家和他們家聯姻,跡部家已經算是紆尊降貴了。
他一直不明白,爺爺為什麼會如此喜歡這個櫻井明惠,當初為他挑選未婚妻人選的時候,幾乎一眼定下了櫻井。待櫻井明惠本人,更是喜歡到了寵溺的程度,幾乎只要是櫻井明惠提出的要求,爺爺都會答應。
跡部對爺爺這種毫無道理的孩子氣很頭疼,偏偏卻沒辦法擺脫這樁婚姻。
這不是能力問題,而是因為爺爺是他最尊重的人,他希望自己未來的伴侶能夠得到爺爺的肯定。
「爺爺,本大爺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好談的,」跡部摸了摸眼角的淚痣,「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想爺爺也從別墅安保室送來的錄影資料裡瞭解了。」
「對,本太爺看過那些錄像了,」跡部爺爺拿起了田中管家剛剛泡好的茶,慢慢地啜飲,「在你回來之前,本太爺也去了一趟醫院,和明惠聊了聊。」
「哦?」跡部的聲音微微揚起,「她跟爺爺說了什麼了?」
「她說,其實整件事都是她一手主導的,為的就是出去你身邊的女人,」跡部爺爺放下茶盞,「只不過,沒想到會搞出這樣的意外。」
「那麼,爺爺是想讓本大爺說一句,她的戲排得非常好嗎?」滿滿地嘲諷從跡部景吾的嘴裡溢出,「還是,應該謝謝她或是表揚她的智慧?」
屋子裡一片安靜,甚至能聽見屋外風吹過竹林時竹子互相拍打的聲音。
跡部爺爺看了一眼自家孫子,並沒有責怪他的無理,只是繼續說道:「景吾,本太爺今天叫你來,是想知道,你真的這麼討厭明惠嗎??」
「也算不上討厭,」跡部揚起下巴,「本大爺不習慣把時間浪費在關注那種沒腦子的母貓上。」
跡部爺爺垂下眼睛,聲音裡有著深深地懊悔:「景吾……爺爺在這裡想了一個下午,是不是……讓你和明惠訂婚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當初是不是做錯了……」
跡部頓時僵住了。
跡部爺爺抬起頭時,正好看見了自家孫子瞠目結舌的表情,他蹙起了眉:「景吾,給本太爺把那不華麗的表情收起來……」真是太不華麗了。
「爺爺,」跡部醒悟過來,感覺今天的爺爺很奇怪,「為什麼?本大爺記得你對櫻井可是……」
「景吾,你知道爺爺為什麼要讓你和櫻井家聯姻嗎?」
跡部爺爺的頭又低了下去,聲音裡有點悶悶的,「明明櫻井明惠只是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
「爺爺……」
「其實,是本太爺把你們在輕井澤合宿的事情告訴她的……本太爺跟她說,景吾你真正喜歡的人也就是她的情敵在那裡……」
65.落水事件(四) ...
跡部景吾一直知道,自己的爺爺晚年過得相當無聊。
生活的無聊,讓爺爺迅速培養起了一些特別無聊的興趣愛好,比如說,調查自家孫子的隱私,來滿足他空虛無聊的內心。
這些事情,跡部景吾覺得沒什麼,知道了一般都會當做不知道。
但是,他想不到,這次爺爺居然會做得這麼過分,直接鼓勵櫻井跑來和……傻兔子……掐架。
雖然沒出事,但是,爺爺的動機和櫻井的目的讓他有點小火大。
要不是別墅裡有監控設備,要不是幸村他們剛好和傻兔子一起看電影了,結果可就……
「爺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跡部景吾的聲音沉了下來。
「哎……」跡部爺爺沒有回答孫子的話,似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本太爺告訴了明惠情敵在輕井澤別墅,看著明惠興沖沖走掉了……原以為,明惠一定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把自己的未婚夫奪回來……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爺爺……」跡部景吾覺得自己真的有點火了。
老人依舊不理他:「沒想到啊……沒想到……明惠會這麼笨……居然連自己的情敵是誰都搞不清楚……」
「爺爺,你什麼意思?」好奇佔了上風,跡部開口問道。
「哎……她怎麼能這麼做啊,她怎麼能這麼蠢啊,」跡部爺爺一下子跳了起來,一副抓狂的表情,「身為本太爺親自挑選的跡部家未來女主人,居然可以蠢到連自己的情敵是誰都搞不清楚,她這是在丟本太爺的臉啊……本太爺為什麼會給孫子挑上這樣的未婚妻啊……這是對本太爺一向華麗的審美觀的一種蔑視啊,是一種嘲笑……」
跡部離開祖宅的時候,爺爺還在抓狂之中,不過,已經冷靜了很多。
看著淺笑的田中管家,跡部強忍著嘴角抽搐的慾望。
「田中爺爺,」對這位跟隨了爺爺大半輩子的管家,跡部一向是敬愛有加的,「你在電話裡說的,爺爺很生氣,就是指這件事嗎?」就是指他覺得給自家孫子找了一個蠢得不得了的未婚妻,嚴重侮辱了他華麗的審美?
「是的,少爺,」田中管家點頭,「老太爺很生氣,很生自己的氣。」
終於,跡部還是沒忍住,嘴角抽搐了。
田中管家假裝若無其事地引著跡部往停車場走,邊走邊向他解釋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在少爺回來之前,老太爺去了一趟醫院,櫻井小姐告訴老太爺,她原本是打算陷害高橋小姐的。」
跡部眉頭蹙了起來。
「昨晚高橋小姐和櫻井小姐分兩個時段去泡溫泉,溫泉館是私人所有的,置物櫃都不帶鎖。櫻井小姐臨時起意,偷偷打開了高橋小姐的置物櫃,在櫃子最裡面找到了一個造型奇特的髮卡,準備陷害高橋小姐。她和田中小姐串通好之後,就自導自演了一出落水的戲。櫻井小姐小時候在夏威夷度假時被海水淹過,一直沒有學游泳,偏偏,她把西川小姐會游泳的事誤記成了田中小姐會游泳,於是,便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麼,」跡部覺得整件事情非常具有戲劇性,「她有沒有想過,要是高橋當時剛好和什麼人在一起,她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其實這倒不能怪櫻井小姐了,」田中管家笑得相當和藹,「她當日曾經口頭約見高橋小姐,在後院偏僻的小樹林見面,不過,據說因為高橋小姐的手錶快了一刻鐘,所以……可能是高橋小姐察覺事情有點不對頭,急急匆匆趕回……才有了不在場證明……」
跡部沉默了。
他有點明白爺爺生氣的理由了,自己親自為自己的孫子挑選的未婚妻,陷害他人不成,居然還差點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上……
最最重要的是,費了這麼大勁折騰的「情敵」,居然還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偽情敵」。
**********瓦是為杯具的跡部哀悼的分割線**********
這廂跡部被櫻井雷了個外焦裡嫩,那廂忍足正帶著似雪開開心心地在爬山。
當然,這個開開心心單指忍足童鞋,像似雪小盆友這種每天混吃等死八百米從來都考不及格的運動白痴,是絕對不會開心的。
「忍足……」似雪扶著山道上的一棵歪脖子樹,喘著粗氣抱怨道,「你說的那家有『最好吃的水果冰淇淋』的店怎麼還沒到啊……我要累死了……」
「哎……」忍足回過頭,扶了扶眼鏡,「額……快到了……還有一點點路就到了……」
「一點點路……你從剛才開始就這樣說了……走了半天還沒到……你騙人……」似雪在那裡用「我要哭給你看」的表情控訴道。
「我沒有騙你……」忍足連忙搖手,「真的快到了……來……加把油……我拉著你走……」
「不要……」似雪看見忍足伸過來的手,連忙抱住了那顆歪脖子樹,一副賴皮到底的樣子,「你拉著我,我還是得用腿走……根本沒什麼區別好伐……」
「那你想怎麼樣?」陽光射到忍足的眼鏡上,「刷」地一道光閃過。
「不想怎麼樣,」似雪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休息……休息一會兒……」
於是,似雪和忍足在路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不坐下來還好,一坐下來,因為閒下來了,似雪的小動物神經把剛剛路上的那些「怎麼還沒到是不是快到了到了要吃3個冰淇淋」之類的想法擱到了一邊,自動開始想寫有的沒的起來。
首先,她覺得,自己很後悔。
她為毛要一個想不開到處亂晃,亂晃也就算了,為毛要看見忍足和自己一樣很無聊以後跑過去和他搭訕,搭訕也就算了,為毛要受不了忍足那個混蛋的誘惑,跑來吃什麼「價格昂貴世上只此一家的秘方水果冰淇淋」……
嗚嗚嗚……早知道就不貪小便宜了,聽見忍足說什麼他請客,請她吃冰淇淋吃到飽就什麼都忘了,連要爬山都顧不上了。
其次,她覺得,忍足這廝很欠抽。
明知道她貪吃體育又不好,還無緣無故誘騙她吃什麼冰淇淋,明知道她嘴饞零花錢又不夠,還說什麼他請客。
這廝就是沒誠意,要有誠意的話,應該買一車冰淇淋送到她家門口,把她家冰箱塞滿。
最後,她真的好累好睏啊……
昨天凌晨,跡部景吾那廝自己失眠心裡不平衡,看不慣他們睡得比較爽,就把所有人叫起來當猴耍,害她今天早上困得要命。
那廝卻……早上的時候,他津津有味地吃了早飯,再打了個臭美的不得了的響指,就被一輛豪華加長車接走了……
她怨念啊……為毛跡部這廝有車接,她就要在這裡用11路車爬山啊……
真是天理不公。
似雪半夜沒睡好,再加上爬山的時候累到了,坐在石頭上,樹蔭下,微風一陣陣地吹……
上眼皮和下眼皮怎麼就這麼要好呢,分都分不開……
「忍……忍足……你的背讓我靠靠……」
66.爬山
似雪靠在忍足身上,眯著眼睛,吹著風,聽著好聽的鳥叫聲,意識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突然間——
「嗚……慈郎……你這個傢伙……怎麼又睡著了……」
「岳人……讓……我靠會兒……看見……似雪……睡覺……我也想睡了……」
「哎……你睡了我怎麼辦?不要睡啊……喂,樺地不在,我沒辦法叫醒你的……起來……」
「睡一會兒……就一……」
忍足頭上立刻出現了「小九九」,他明明記得,他是把這兩隻送到廚房交給了長谷川學姐安頓好的……
誰能告訴他,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忍足屏住了呼吸,還好,背上那隻沒被吵醒。
「芥川慈郎,不要抱著我……放開我……你還蹭……」向日一下子從密密地灌木叢裡跳了起來,「走開啊……你這傢伙怎麼這麼噁心啊,不要蹭了……我又不是你家的那隻綿羊布偶……」
向日覺得自己倒霉透了,早知道,他就一個人來跟蹤侑士了。
他一定是腦抽了才把偷聽到的「侑士要帶似雪去吃好吃的冰淇淋」這麼重要的事情透露給慈郎的。
更抽的是,他居然會相信慈郎說自己絕不睡著的保證。
嗚……慈郎這傢伙……怎麼這樣抱著他啊……那樣子……真像他以前偷看到的忍足摟著他那些女朋友時的樣子……真噁心……
「慈郎,你快下去,要是被侑士看見我們就糟糕了……」
向日感覺背後一陣寒意,下意識地轉頭,發現自家搭檔正黑著一張臉兩眼冒火地看著自己。
「我已經看見你們了……」這句話,忍足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的。
糟糕,被抓包了……
向日強忍著頭上湧出的冷汗,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哈哈……呵呵……嘻嘻……侑士啊……你……你好啊……」
忍足很平靜地用極不平靜地調子回道:「我一點都不好。」
向日腦中警鈴大作。
以他超越一般人的反射神經,異於一般人的第六感,以及和忍足侑士相識多年的經驗來看,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侑士他生氣了。
侑士生氣並不嚴重,他和他認識這麼多年,侑士沒少氣過,比如說上次自己出門吃東西沒帶錢,侑士扔下女朋友來給他付賬的時候,就是這幅面孔。
侑士脾氣不好,他已經看開了,畢竟這麼多年的兄弟了,作為搭檔的他是應該包容一下的……
但是,今天,這麼關鍵的時刻,侑士可不能生氣……他生氣了,就沒人請吃好吃的水果冰淇淋了……
向日急了,連忙往忍足那邊撲:「侑士……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不過,向日顯然忘記了掛在自己身上的一隻慈郎……
他想往前走,慈郎掛在他身上,於是,或者說很自然地,他就這麼栽了下去……
「啊——」驚起飛鳥無數隻。
「怎麼啦……怎麼啦……」似雪一副被嚇醒的樣子,一下子站了起來,「小偷呢?小偷呢?小偷在哪?居然敢偷我的XX寶寶……看我不滅了你……」
頓時,所有旖旎的氣氛都跑光了。
似雪揉了揉眼睛,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抬起頭,一望無際的山路。
轉過身……
忍足黑著臉,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向日趴在地上,五官扭曲著。
慈郎……緊緊地巴著向日……睡得很熟……還時不時地蹭蹭向日……
她記得……她……好像是……和忍足……一起爬山來著……
然後,她的眼皮越來越重……她好像睡著來著……
嗚,她還夢見,上次跡部在公園裡拿到的那隻碩大無比的XX寶寶歸她了……真是好有愛啊……XX寶寶那美妙的觸感……即使在夢裡……她好像也能感覺到的樣子……
不過,剛剛好像聽到尖叫聲了……
似雪看了看忍足,又看了看作屍體狀的向日,覺得很奇怪:「吶,岳人……你在幹嘛……你和慈郎在玩疊羅漢嗎……兩個人居然還臉朝下疊……真有創意……」
這不說還好,一說,向日突然間想起了被似雪彪悍地打斷後,忽略掉的疼痛感,頓時委屈疼痛難受一起湧上心頭:「嗚哇……疼死了……」
雖然是山上,但是樹葉比較厚實,向日小盆友雖然擦傷了幾處,但是並未破相。
在似雪承諾「忍足請客的冰淇淋平分」之後,向日小盆友終於破涕而笑了,連帶的,那隻綿羊也像奇蹟一般的詐屍了,居然自己醒了過來。
在忍足咬牙切齒的注視之下,向日小盆友和慈郎小盆友跟著似雪,一路說笑著往山上走。
忍足暗暗下決心,下次,一定要把這兩隻打包扔到火星再來和似雪約會。
山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家規模不大的冷飲店。
因為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也不是節假日,店裡面很空,只坐了一桌四個人。
「嗚……菠蘿味冰淇淋真好吃……」
「嗚……草莓味冰淇淋也好吃……」
「嗚……藍莓味冰淇淋真是美呆了……」
忍足面前放了一杯蘋果味冰淇淋,相比較其他三隻的「狼嚎」,他則實在是沒有吃的慾望。
好好的雙人約會,變成了老師帶著幼兒園小朋友出門遊玩,任誰都沒好心情。
「菠蘿味冰淇淋很爽口……」
「草莓味冰淇淋甜而不膩……」
「藍莓味冰淇淋酸酸的……」
向日、慈郎、似雪三隻對望幾眼,慈郎忽然伸出了不鏽鋼閃著光的叉子,笑得露出了八顆牙:「要不,我們三個人交換著吃?」
「好辦法……」
「我同意……」
「似雪,我要你的藍莓味……」
「啊啊,你們吃啊……你們的草莓味和菠蘿味也要分給我……」
「都給我住手……」
三隻停下來,怔怔地看著忍足。
忍足太陽穴部位不停地跳動著,他強忍著掐死某隻的衝動,裝作不在意地說道:「你們這樣吃很不衛生的,今天我請客,想吃什麼自己去買吧!不用替我省錢。」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向日第一個跳了起來:「呀……侑士,你真是太好了……」
接著是慈郎:「太好了,我要吃那個哈密瓜味和橙子味的……還有那個香蕉味的……這裡的冰淇淋比跡部家廚子做的還好……」
最後是似雪:「忍足忍足……你真是個大好人,比跡部那個欠踹的好多了……以後你來我家蹭飯我一定熱烈歡迎……」
向日跳到櫃檯去了,慈郎跑過去了。
似雪往嘴裡塞了一大口冰淇淋,冷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朝忍足咧開嘴笑了笑,站起來就要往櫃檯服務員方向走,卻被忍足攔了下來。
忍足看著她,深吸一口氣:「似雪,我有話想跟你說。」
「啊?」似雪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櫃檯方向,「有什麼事不能待會兒說嗎?」嗚,嫉妒啊,岳人手上已經多了一個冰淇淋了。
「必須現在說。」
「啊?哦!那你說吧……」
「就是……」忍足突然漲紅了臉,「就是……」
67.爬山續 ...
「啥事?」似雪掂量了一下冰淇淋和忍足的重量,權衡再三之後,還是決定小小的犧牲一下買冰淇淋的時間,陪忍足童鞋嘮嘮嗑,畢竟,花錢的是老大。
「就是……」忍足的臉持續紅著,而且有越來越紅的趨勢,「我想說……」
「我知道你想說,你說吧,我聽著呢!」似雪微笑著看著忍足。
「似雪……」忍足推了推眼鏡,鼓起了勇氣,「跡部他……」
「喂——向日、慈郎,」似雪突然間對著櫃檯方向大吼起來,「你們慢點,我還沒點呢……等等我……」吼完之後,回過頭,繼續無辜地看著僵硬的忍足君。
這個時候,忍足好不容易積存起來的勇氣已經消失殆盡了,應該說,他費盡心思組織起來的略帶曖昧又純真無比略帶哀愁又不憂傷足以打動所有人的深情話語……就這樣……被、被嚇掉了……
「忍足,你不要急,慢慢說,」似雪露出了一個八顆牙的標準笑容,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道,「你說吧,我夏似雪雖然沒啥優點,但是為人排憂解難還是很在行的……」
「似雪……我……」
「忍足,說吧,只要我能幫上忙的,就算是下到山下油鍋我也義不容辭。」
「我……我想說……跡部他……」
「似雪,香蕉味的冰淇淋還有最後三個,你要不要啊?」向日在那邊大喊起來。
「要,」似雪轉過頭,也扯著嗓子答應著,「還有葡萄味的……幫我叫一下……」
「你自己過來,老待在那裡幹嘛啊?」向日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香蕉味冰淇淋,往嘴裡塞了一大口,「嗚……你和侑士有話不能待會兒說啊,我們不管你了,自己過來挑……」
「忍足,」似雪轉過頭,看著臉色由紅轉黑的忍足,等了半天不見他說出什麼來,遂覺向日的辦法著實可行,「忍足,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再醞釀一下,我先去點個冰淇淋,不急,我馬上回來……」
醞、醞、醞釀……他已經沒什麼好醞釀的了,剛剛就想說出來了……
此時,忍足心裡就有一句話想說:你不急,我急啊!
忍足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回了似雪,卻也等回了極不識相的兩隻。
「忍足忍足,」似雪吃著好吃的冰淇淋,用手戳了戳忍足的手臂,「你剛剛想說什麼啊?說吧,岳人和慈郎都不是外人,我們的嘴巴都是很牢靠的,絕對不會幫你到處宣傳的。」
向日和慈郎用牙齒咬住勺子,用手在嘴巴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姿勢,一臉「信我者永生」的模樣,眼睛裡則露出了……如狼似虎的眼神。
本來以似雪和這兩隻的要好程度,忍足覺得,他們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早知道和晚知道也沒多大差別。但是,忍足看見他們紅果果的、散發著「八卦八卦」快來吧的眼神,到嘴的話還是吞了下去。
他還沒有勇氣,明知對方是冰帝有名的大嘴巴,還執意把自己往前送。
「侑士侑士,說啊!」向日兩眼放光中。
「忍足忍足,說咩!」慈郎兩眼星星眼狀。
「忍足忍足,說吧!是個爺們的就大膽地說!」似雪整個人呈義薄雲天狀。
忍足覺得,也許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和似雪說這件事的……
現在,他不只杯具了……還茶几、餐具了……
「其實……」忍足斟酌了一下用詞,「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想說……」
對面三隻坐成一排,咬著勺子,一齊對著他點頭:「嗯嗯。」
「我想說……」
「嗯嗯……」
「我想說……哎,還是算了吧……」
「啊?!」
向日說:「切,侑士,你吊人家胃口。」
慈郎說:「把人家胃口吊起來了以後,居然又不說了,真是急死人了。」
向日說:「這是不道德的。」
慈郎說:「我們不能幹這種有損道德的事。」
向日說:「就像SWEAT STREAM的蛋糕,一口噎在了喉嚨口。」
慈郎說:「不上不下的堵得慌。」
似雪點頭,總結陳詞:「子曾經曰過,貝多芬的音樂聽多了容易便秘,我覺得,忍足你的話聽多了造成的後果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三人說罷,齊齊點頭,同時挖了一勺冰淇淋放進嘴裡。
然後,繼續用純潔無比堪比小鹿斑比的眼神看著他。
看得他直掉汗。
一分鐘過去了,忍足沒動靜。
於是,三個人挖一勺冰淇淋,吃。
兩分鐘過去了,忍足還是沒動靜。
於是,三個人繼續挖冰淇淋,再吃……
三分鐘過去了……忍足還是沒動靜……冰淇淋已經化得差不多了……
於是,似雪忍無可忍了。
「我說忍足,你不要婆婆媽媽的好不好,像個男人,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你那扭扭捏捏的小媳婦樣,我真是受不了了……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娘娘腔啊……哎……真是遇人不淑……你出門別說認識我啊……省的敗壞我名聲……你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就應該……」
在風中凌亂著的囧囧有神忍足:「……」
似雪在一番長篇大論,教育過忍足什麼是五講四美、當代三好男人之後,向日很狗腿地把預先服務員送來的柳橙汁遞給了似雪:「似雪,說的太好了!」
似雪吸了一大口橙汁,抬起頭,一臉期待的看著忍足:「於是……忍足,你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嗎?」
忍足僵硬地點頭,道:「似雪……其實我不是……」
似雪抬起手,做了一個STOP的姿勢:「那麼……你就告訴我們你從剛才開始就拖著我到底又說什麼事吧?」
忍足的臉從黑倒紅,再到紫,正當似雪認為又要再費一番口舌對他進行「愛的教育」的時候,忍足用很輕很輕的聲音開口了:「似雪,這個月15號是我生日……」
滴答——滴答——滴答——
3秒鐘之後……
向日吞下一大口冰淇淋:「切,侑士你真無聊,還以為是什麼重要事呢!」
慈郎癟了癟嘴:「忍足真沒勁,浪費我的時間,還以為你要……哼,虧我犧牲了這麼長的睡覺時間!」
似雪撫額,一副「天啊你來到雷劈死我算了」的表情:「切,忍足你真幼稚,我們早知道你生日了,你用不著這樣吧?」
忍足被狠狠地打擊到了,如果說,向日和慈郎的話是一隻50磅的大鎯頭敲在他頭上,似雪的話無疑就是直接把他砸到了地獄。
反正已經丟過臉了,他也不在乎再丟一次臉了,他索性直接說了出來:「似雪……跡部他生日的時候……你送了他『純手工製作』的生日禮物……我生日也要……你親手製作的禮物……」
似雪抿下一口冰淇淋,沉默半晌,才開口道:「忍足,你從剛才糾結到現在就是想說這個嗎?」
忍足慢動作點頭。
「如果說,」似雪板著臉,嚴肅道,「我告訴你,你的生日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你會怎麼樣?」
忍足頓時石化,意思是他剛剛糾結半天忍受了冰帝兩隻吉祥物的冷嘲熱諷半天都是自作自受自己神經搭錯……自己找抽嗎?
似雪「切」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還以為能聽到什麼『花花公子泥足深陷後悔放棄昔日舊愛』的爆炸性新聞的……沒想到……真是浪費我感情!」
忍足頓時破碎了。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冷飲店裡,銷魂無比的忍足。
向日和慈郎對望一眼,連忙埋下頭裝作沒看見忍足表情的樣子,大口地吃著冰淇淋。
開玩笑,這錢還沒付呢,似雪的那份她自己不擔心,他們的錢可是還沒著落的。
「啊,這個冰淇淋真好吃啊!」向日打哈哈。
「是啊是啊。」慈郎接口道。
「真希望多吃點。」向日作嚮往狀。
「是啊是啊。」慈郎附和。
「很好吃嗎?」忍足突然溫柔至極地開口了。
聲音卻讓兩隻抖了抖。
「那你們就多吃點吧!」忍足繼續笑,「因為……我以後再也不會請你們兩個吃了……」
「侑士……」
「忍足……」
真是遷怒……紅果果的遷怒啊……
「忍足,你幹什麼啊?」似雪有點不服氣了,「你幹嘛欺負岳人和慈郎啊?」
忍足的臉上溫柔不變,甚至更加溫柔了:「沒有啊,似雪你不知道,跡部說,讓他們兩少吃點冰淇淋,多吃了對他們身體不好,要知道,作為一名網球選手,要是因為吃壞肚子這樣的理由不能上場,會遺憾終生的……」
「這樣啊!」似雪撓頭,「我不懂網球誒,既然你和跡部都這麼說了,應該是不會錯的……岳人,慈郎,你們就吃點吧,忍足和跡部也是為了你們好……」
兩隻埋頭。
心裡吐槽不止:跡部才不會那麼小氣呢!他絕對不會這麼說的……忍足,你這個小人……不就是起鬨笑了你嘛,用得著這樣嗎?
68.恐怖事件錄一 ...
在櫻井落水事件之後的時間裡,冰帝部長大人跡部景吾大爺突然間就變得忙碌起來了。
身為大企業的繼承人,尤其是這一輩年輕人裡頗為成功的繼承人,其實忙點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現在,跡部大爺已經忙的有點……
某天吃晚飯的時候,跡部大爺匆匆回到別墅,這個時候,大家正在吃晚飯。
似雪和冰帝的人坐一桌,就坐在忍足旁邊。
忍足看不慣似雪老是只吃一個糖醋排骨,就給她加了一筷子青椒炒肉絲。
「忍足,你幹什麼?我最討厭青椒了,不要吃……」似雪使勁地扒拉著碗裡的青椒,把它一根根地往忍足碗裡挑。
「似雪,不能挑食……」忍足把青椒又夾回去,哄著她勸著她,「挑食對身體不好。」
「不要就是不要,我一聞到那個味道就覺得噁心,」似雪皺著眉看著自己碗裡的青椒絲,「你不吃我挑到桌上了。」
「哎……」忍足嘆了一口氣,「我吃還不行嗎?」
於是,似雪就開始往忍足碗裡裝青椒,兩個人湊在一起說說笑笑,好不開心。
那樣子,大夥兒怎麼看怎麼像有JQ的樣子。
於是,帶著看好戲的目的看向跡部大爺……
他大爺,除了眉頭皺得比平時緊以外,什麼反應都沒有,丟下一句「樺地,把本大爺的晚餐送到書房來」,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大家預料的生氣憤怒火冒三丈和找忍足大戰三百回合。
戲沒看成!
那麼,跡部到底在忙什麼呢?
沒有人知道。
直到——
那是合宿第六天的晚上,網球社夜間搞了個什麼「在黑暗中鍛鍊五官靈敏度」的集訓,於是,本來要去逛輕井澤夜市的一眾冰帝志願者,只好留下了似雪獨自一個人守在廚房做宵夜。
青學的幾個志願者,工作起來雖也不馬虎,但是,應付冰帝幾位說好聽點是凡事追求高標準高要求說難聽點就是對事情喜歡斤斤計較吹毛求疵的大少爺被養刁的嘴巴,還是有點困難的。
而且,似雪老覺得,青學的三個男生雖然球技不咋地,但是確實十足的球痴,一看見網球,腳就像被502膠固定住了一樣,什麼都忘記了。
朋香和櫻乃兩個小女生,平時一動一靜,相得益彰,很惹人喜愛。可惜這年頭「美人難過英雄關」,這兩個,也被青學的越前給「通吃」了。只要看到越前,這兩個人就絕對不會想到其他的了。
把廚房交給這5個人,似雪實在是不放心,雖然是老媽子心態作祟,但是似雪最後還是沒去夜市。
廚房的事情不多,宵夜什麼的,都是長谷川學姐她們準備的,似雪只需要把這些烤好的小餅乾、蛋糕裝好,再把大家一起包的湯圓下鍋就行了。
做完這些事,似雪伸了個懶腰,發了條信息給朋香,讓她過來取宵夜。
此時,廚房的大鐘上顯示,時間已經過了8點了。
似雪揉了揉眼睛,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以前在中國老家的時候,她經常被奶奶說成是「關門眼」,意為:一到關門時間就會想睡。
鄉下沒有娛樂,一般吃過晚飯,家家戶戶就會開始關門看電視了。
收拾完就去和周公約會。
似雪邊哈欠連天,邊收拾著廚房。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幾聲敲門聲:「咚咚!」
似雪抬起頭,一個氣質高貴的漂亮姐姐走了進來。
似雪停下手裡的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朝她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意。
她不認識這個人,不過,跡部家別墅裡來來往往的傭人比較多,有一兩個不認識的純屬正常。
「你是……」那個姐姐也在上下打量她,「夏似雪小姐嗎?」
「是的,」似雪點頭,嗚……她最喜歡這種氣質美女了,好漂亮啊,「姐姐你是……」
「姐姐?」美女先是愣了愣,隨即又點頭向她有禮地微笑,「小姐太客氣了,我只是這裡的一個女傭而已……是這樣子的,跡部少爺讓我帶話給小姐,他找你有要事,請你去一趟他的房間。」
「哎?」似雪側首,「跡部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找我什麼事啊?」
「這個……我不清楚……總之,請夏小姐先去見少爺吧!」美人姐姐溫柔地看著她。
「哦……」似雪眨了眨眼睛,略一思索,答應道,「我收拾完就去!」
「不行,」美人姐姐聲音有點上揚,顯得有點急切,「你得馬上去!」
「廚房……」
「我來收拾!」
「哦!」
似雪睡意朦朧,也沒多想,急急匆匆就往樓上走。
走得太急,以至於忘記了想起很多重要的東西。
比如說,跡部家的女僕在工作時間一直是被要求穿制服的,比如說,跡部在合宿開始那天就宣佈過,所有傭人都退出這棟大樓,不准打擾正選們的作息。
她唯一想到的是,為毛跡部家的女傭長這麼漂亮氣質又好難道說日本的就業難問題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那她這種「三無人員」將來豈不是要去討飯了?!
三樓空空蕩蕩的,似雪走在過道裡,甚至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這種詭異的安靜,讓似雪突然想起了午夜X鈴和X怨。
特別是那個午夜X鈴,可是讓她畢生難忘。
有一年回老家過年,當時還是日語專業高材生的小姑姑借了一堆日語片子,她一時好奇,就陪著一起看。結果,就杯具地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她永遠忘不了,X子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樣子。足足有半年時間,她都不敢一個人看電視。
雖然現在過道裡沒有電視機那個道具,但是似雪還是覺得心裡寒寒的。
老覺得,X子就像在她眼睛看不見的地方看著她一樣。
這樣一想,似雪頭皮都發麻了,覺得如芒刺在背,真的好像有人在看著她的樣子。
深呼吸一下,猛地回頭,卻發現身後空空蕩蕩,她的影子在跡部家華麗壁燈的照射下,拖得死長。
似雪鬆了一口氣,繼續慢慢往前走。
可是越走,那種「好像有人在看著我」的感覺就越強烈。
似雪不由得開始加快腳步,到後來,直接跑了起來,一路狂奔。
跡部本來是和樺地一個房間的,因為這幾天他老是早出晚歸,怕影響到樺地的作息,於是,他就一個人搬到了三樓最裡面的房間。
似雪衝到了跡部房間的門口,死命地開始拍門,敲了半天,卻沒有人答應。
正當她急得快哭出來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一聲低低地女人的笑聲:「呵呵……」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顯得格外恐怖。
「啊——」似雪大叫著,下意識地開始轉動房間的門把手。
門被打開了,她直接撲了進去。
原來,房間門沒鎖。
房間裡的燈都亮著,這種亮堂堂的感覺讓似雪鬆了一口氣。
「跡……跡部?」似雪猶豫地地叫了一聲,「你……在嗎?」
無人應答。
處在這個大得有些誇張的房間裡,看著華麗的擺設裡透出的熟悉感,似雪「怦怦」亂跳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她用手摸了摸腦門上被嚇出的冷汗,原本在廚房裡積攢的睡意已經完全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對跡部深深地惱意和……對剛才那聲恐怖的笑聲的思考。
冷靜一點,她是個唯物主義者,不信神鬼之說,她不信上帝不信真主,只是會在初一十五的時候陪奶奶去廟裡燒燒香而已。
她只信馬克思。
世上沒有鬼。
科學,科學才是這個世界的王道。
這麼說來,剛剛那個聲音就是人發出來的了。
可是,這棟樓裡的女生……冰帝的去逛夜市了,青學的兩個應該在看比賽……
會是誰呢?
似雪猛地想起了剛剛在廚房看見的那個自稱是「別墅女傭」的女人,按道理……好像……似乎……跡部說過,這棟樓暫時不讓傭人進來的吧?
那麼,剛剛那個漂亮女人是誰呢?
難道是……
以往看的港台警匪片開始發揮起他的作用來。
難道是……認識跡部家和跡部家交往甚密的跡部家的朋友因為向跡部家借錢不成所以一怒之下奮起報復將跡部家未來繼承人先綁架後勒索?剛剛那個女的就是此次行動的綁匪?
還是……跡部家旁支因常年不受重視忍受不了加上嫉妒跡部景吾的才能為了讓自己能有表現的機會決定殺掉跡部家繼承人?剛剛那個女的就是此次行動的綁匪?
可能,非常可能!
跡部家這麼有錢,被人盯上一點都不奇怪!
可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啊?
想到自己,似雪的冷汗又冒出來了。
難道……對方懷疑自己剛剛在樓下聽到了什麼動靜想將她殺人滅口?
「跡、跡、跡部……」似雪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的了,「你、你、你……快出來……不、不、不要嚇我啊……」
當然,肯定是沒人回答她的。
似雪後退幾步,背貼到了門上,她一個轉身,準備打開門衝出去。
「卡啦卡啦——」門怎麼擰都擰不開。
應該是……被人從外面反鎖了。
似雪急得要哭出來了。
她開始滿屋子的叫跡部的名字:「跡部……你快出來啊……不要嚇我啊……」
順帶滿屋子的找跡部的影子。
陽台上,沒有。
窗簾後面,沒有。
床底下……沒有。
最後,似雪的眼睛飄向了房間裡的一扇門上。
那個……應該是浴室的門吧……
似雪覺得,這是她最後的一個希望。
按照她的猜想,跡部應該要麼被綁起來塞著嘴巴丟在地上,要麼就是雙目緊閉浮在滿是鮮血的浴缸裡。
她慢慢地擰開了門……
跡部家的浴室,比她的房間還大。
地上,沒有被綁著的跡部。
似雪慶幸之餘,不免又擔心起來……那個泡在血水裡的……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她緊走幾步,毫不猶豫地拉開了浴室裡的一扇拉門。
「跡部……你不要死啊……嗚嗚……」
似雪在拉開門的一瞬間,傻眼了。
跡部確實泡在浴缸裡,不過,不是滿是血水,而是滿是……泡沫……
他的耳朵裡,塞著耳機,手上拿著一本金融雜誌,原本應該在雜誌上的視線,此時,卻牢牢地定在了……似雪身上。
以上種種證明,跡部他老人家,只、是、在、洗、澡、而、已!
而已……
而已而已……
而已而已而已……
轟——轟轟——
似雪覺得渾身的血都湧到了臉上,自己快要燒起來了。
她沒想到,被她設想了一千次一萬次的悲情男主角,此時正悠哉悠哉地在泡澡。
然後,她成了偷看人家洗澡的偷窺狂!
跡部的眼神很凶狠,很可怕。
被跡部瞪著,她覺得,她那啥……至少要說點什麼……證明一下自己……
於是,她開口了:「跡部……那啥……原來你沒死啊……」
「不是不是,我想說,跡部原來你沒被殺掉啊……」
「額,我的意思是……我以為你被人謀殺了……沒想到你還活著……不對不對……」
似雪覺得舌頭打結了,怎麼說都說不清楚。
跡部看著某隻不華麗的兔子在面前表演,耳機在某人衝進來說完「跡部你不要死」以後,他就摘掉了。
他正在泡澡,幸好,浴缸裡的泡沫夠多,要不然……
他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看著那只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他的兔子,也無暇顧及她嘴裡念叨的話的意思了。
他只是覺得,頭疼,分外頭疼。
這隻兔子她知不知道……她現在正對著一個全身赤裸的異性……
她到底有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啊?!
難道沒人告訴過她,16歲的男生也是男人嗎?!
不排除,這裡面有惱羞成怒的成分。
似雪覺得,自己就像在坐雲霄飛車一樣。
先是被X子跟蹤,聽見了恐怖地笑聲,再是被人反鎖在了房間裡,被一堆亂七八糟的設想嚇到差點暈過去以後,又看見了,跡部大爺,在滿是泡沫的浴缸裡……泡澡……
似雪腦袋就這麼漿糊著,漿糊著,直到聽見一聲怒吼。
「還不給本大爺出去,你難道還想看本大爺在你面前穿衣服?」
似雪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一直在看什麼,頓時手足無措:「對不起對不起,跡部,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以為……」
「知道錯了,還不快出去?」跡部已經不想再和她計較了,泡沫下,他什麼都沒穿,他不認為,他們這樣講話,是合適的。
「哦哦,我這就走,這就走。」似雪連連點頭,拉上拉門,退了出去。
跡部正要從浴缸裡出來穿浴袍,門「刷」地一下又被拉開了。
他連忙泡回水裡,幾乎在同一時間,一顆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
「跡部,」似雪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我剛剛忘了告訴你,你的房門被人從外面反鎖上了。」
忍!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忍……
「我不敢出去誒,要是有壞人怎麼辦啊,我還是待在這扇拉門後面吧!這樣比較有安全感。放心,我不會偷看你的,你慢慢穿衣服,我不會打擾你的,你……」
但是,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夏、似、雪!」
「有!」
「你立刻給本大爺出去待在房間裡,本大爺沒叫你之前,不准靠近浴室一步!」
「可是……門……」
「不要去管那扇該死的門!」
「但是……我怕……」
「……」
「好好好……我馬上走……」
聽見浴室的門被「嘭」地一聲關上了,跡部才鬆了一口氣,慢慢從浴缸裡站起來。
69.恐怖事件錄二 ...
跡部把身上的泡沫沖洗乾淨,匆匆裹上浴袍,衝了出去。
雖然剛才他把某隻兔子給嚇了出去,不過,他還是有點擔心的,那隻兔子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或者騙人,看起來像是真出事了。
似雪被跡部趕出來之後,越想心裡越毛,蜷縮在沙發裡瑟瑟發抖。
房門為什麼會被反鎖啊?
其他的詭異的事情,什麼跟蹤、聽見笑聲之類的,都可以解釋為她有被害妄想症她幻聽,但是這個反鎖的門……
啊啊啊,無論用什麼理由都說不通啊!
似雪的視線落在了房間裡一排的落地窗上,透過窗戶,她看見了滿目的黑,空蕩蕩的,望不到邊的夜色。
想像著,要是窗外此時正有什麼東西看著她……比如說,X子,比如說,某位想要暗殺跡部家繼承人的殺手正用狙擊步槍用槍口瞄準她。
似雪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撲騰」一下滾下了沙發,連滾帶爬地往窗戶方向跑去。
「刷——刷——」兩下拉上窗簾,似雪頓時鬆了一口氣,一種「終於安全了」的白痴想法佔據了她的整個腦子。
算算時間,跡部那傢伙也要出來了吧。
似雪轉過頭,好奇地看向了浴室方向。
正當這個時候,只聽「滴」地一聲,似雪一轉頭,發現房間裡的電視機電源燈突然亮了起來,同時亮起來的還有跡部家豪華到極致的音響設備。
似雪頓時僵在了原地。
她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房間裡那個大的優點誇張的液晶電視屏幕。
屏幕上,那個國際知名的X子正從電視機裡的電視機裡,爬啊爬啊爬啊爬出來。
「啊——」
跡部一打開浴室的門,就聽見一聲慘絕人寰地尖叫。
待他定睛看時,某隻冰帝聞名的號稱運動白痴的兔子正以某種快得詭異的速度向他飛奔過來。
「撲通」一聲,某隻兔子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裡。
由於慣性,他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某隻兔子把兔子腦袋埋在他的懷裡,不停地抖著,一雙手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他的耳邊,還能隱隱聽見某隻發出的悶悶的嗚咽聲。
好吧,他大爺很不華麗的承認,他是其實有一點竊喜的。
「啊嗯,夏似雪,」跡部平復一下呼吸,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像開心的樣子,「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又發生什麼事了?」
「嗚嗚嗚……」某隻的腦袋在他的懷裡蹭著,硬是不願意抬頭,「跡部……好可怕啊……」
跡部抬起了一隻手,猶豫半晌,最後,把手輕輕地放到了某隻的腦袋上,另一隻手,也不著痕跡地摟住了某隻的腰。
「嗯哼,」跡部撇過頭,用極蛋腚地口氣掩飾著剛剛自己極不蛋腚地行為,「說吧,本大爺聽著呢!」
「嗚嗚,」某隻的聲音悶悶地從他懷裡傳出,「跡部……有鬼……好可怕啊……」
「有鬼?」跡部挑眉,眼睛掃視了一遍房間,發現房間裡的音響正很不華麗地發出某些聲音,大得佔據了整面牆的液晶電視裡,正播放著什麼。
「就是那個電視,」某隻抬起頭,紅著眼睛,用一種可憐兮兮地眼神看著他,「它……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然……然後……就開始播放那個那個……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場面……好恐怖啊……」
簡而言之,就是被突然亮起的電視機和正在播放的鬼片給嚇著了。
跡部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了幾下,解釋道:「那個沒什麼,電視機設了定時開機而已。」
「可是,」某隻的手牢牢地拽著他的浴袍,「可是也太巧了,為什麼是……是……那個《午夜X鈴》啊……還是那個X子剛好爬出來的時候……嗚嗚嗚……我以後又要不敢看電視了……」
跡部抬起頭,看了一眼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極不華麗很沒營養的被稱為鬼片的東西,皺起了眉頭。
某隻兔子平時和他吵架的時候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啊,沒想到其實她膽子這麼小,真是不負「兔子」的名號啊!
心裡想歸想,嘴上還是要安慰一下的:「沒事,都是設了定時而已,你想太多了。」
似雪抬起頭,不太相信地看著他:「真的嗎?」
跡部低下頭,很肯定地點頭:「真的。」
似雪慢慢鬆開了跡部的浴袍,看見有點被她揪得變形的浴袍,似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原以為會嘲笑自己的跡部卻什麼也沒說,走過去,在沙發上找到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和音響。
電視機暗掉了,那種恐怖的聲音也不見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
跡部拿出一瓶紅酒和一個高腳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慢慢啜飲起來。
似雪坐在他對面,紅著臉,侷促不安地看著他。
「啊嗯,要喝什麼東西,自己去冰箱裡拿,本大爺不招呼你了。」
似雪本來想說不用了我不渴喝不想喝東西,但是被跡部那種說不出來什麼感覺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只好訥訥地應了一聲「哦」,屁顛屁顛地跑去翻跡部房裡的冰箱。
似雪在跡部的冰箱旮旯裡找到了一瓶不知道被遺忘了多長時間的椰子汁,在反覆確認了它的出產日期之後,才放心地把它拿了出來。
坐回沙發上,她喝了一口椰子汁,砸吧了一下嘴巴,又開心地喝了好幾口,這種甜而不膩的東西,一向是她的最愛。
喝著喝著,發現不對勁了。
今天,跡部大爺安靜得有點奇怪。
她用椰子汁擋住自己,眼睛悄悄地瞟向跡部,發現對方正一邊晃蕩著紅酒一邊看著酒杯發呆。
還不等她鬆一口氣,跡部的眼睛卻突然看了過來,直直地,正好對上了她「偷窺」的眼睛。
「咳咳咳……」似雪一口椰子汁來不及從喉嚨口下去,一下子被嗆到了。
在跡部愈加怪異的眼神下,似雪越咳越帶勁,直到眼睛裡飈出了淚水。
「額……謝謝……」似雪接過跡部手裡遞過來的面紙,慢慢地擦起眼淚來。
可是,手上的動作在跡部的注視下,一點一點,一點一點,慢慢地,慢慢地,慢了下來。
「啊嗯,」跡部慢條斯理地開口了,「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似雪的臉立刻成了豬肝色。
「那麼,」跡部顯然料到了她不會開口,「你可以告訴本大爺,什麼叫『跡部你不要死』嗎?」
「那個……那個……」似雪的臉從豬肝色變成了變質的豬肝色,「我……我以為你……你被你家的仇人給……給……那個了……所以……」
跡部一點都不意外,也不生氣:「你可以告訴本大爺,是什麼讓你產生了那麼不華麗的想法嗎?」
「我……以前在中國的時候,警匪片都是那麼演的,」似雪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對面大爺的臉色,「我想……你家這麼有錢,你會不會也……」
「那扇門又是怎麼一回事?」跡部直接打斷了她,問出了剛剛讓他尷尬不已的重點。
「那個……」似雪被突然提起了恐怖的事,臉色立刻變得慘白,「我也不知道,我進來之前還好好的,進來之後,它就被反鎖了……剛剛我還在走廊裡聽到了有女人在笑的聲音,太恐怖了……」
「女人的笑聲?」跡部皺著眉,「你為什麼會到本大爺房裡來?」
「誒?」似雪這下不呆了,理直氣壯地問道,「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本大爺在洗澡,叫你幹什麼?」跡部瞪了她一眼。
「哎……」似雪的臉一下子又紅了起來。
也就是說,所有問題的癥結都在那個告訴她跡部找她有急事把她騙來三樓見跡部的女傭身上了。
似雪囧著臉,自言自語道:「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她說是這裡的女傭,她家少爺找我有急事,我才上三樓的誒。我其實很可憐的,一上三樓就被嚇地半死也不是我願意的,沒想到還很靈異地被鎖在了這裡……」
好吧,與其說是自言自語,在跡部看來,這更像是某種無聊又無意義的碎碎念。
雖然無意義還很不華麗,但是,跡部還是抓住了某隻話裡的重點:「你是說,有一個自稱是別墅女傭的女人告訴你,本大爺找你有急事,所以你到這裡來的?」
「誒?」似雪的碎碎念被打斷,愣了幾十秒鐘以後,點了點頭,「是的。」
她側過腦袋,回憶著:「嗯,比我高一點,大概有1米68的樣子,很漂亮,很有氣質,她的頭髮……有點紫色……比你的髮色略深點……」
「哦?」跡部發出了一個很奇怪的音,卻沒有再追問下去。
這讓似雪覺得很奇怪,總覺得跡部和那個女傭的關係很貓膩:「你們……你認識她?」
跡部看了她一眼,轉過了頭,也沒說認識,也沒說不認識,房間裡就這麼安靜下來了。
這種氣氛讓似雪很不爽,特別是……有人說話說到一半,既不告訴她YES,也不告訴她NO,真相只要他一句話,偏偏這個知道真相的讓人還一副「就是不告訴你怎樣」的態度,讓她尤其地不爽。
當然,以上只是似雪內心糾結是無聊的腹誹跡部的話,並不是跡部的真實表現。
房間裡的大鐘「滴答滴答」,本來就很困的似雪被嚇過以後,眼皮又開始打架了,而且,這次,比剛剛更加困了。
「跡部,」似雪喝了一口椰子汁,在自己的手背上擰了一把,疼得哆嗦了一下,睏意卻沒有消失,「你給忍足還是誰打個電話吧,讓他們誰來開門,我困了。」
「這個門上的鑰匙一共有兩把,一把現在在本大爺這裡,還有一把……」跡部摸了摸眼角的淚痣,「應該在那個反鎖門的人身上。」
似雪氣得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跡部的意思很明確,那個反鎖門的人,絕不可能過來開門,他身上的鑰匙……
「要不,跡部,你把鑰匙從陽台扔下去,我打電話給忍足,讓他到樓下接著,」似雪擊掌,「就這樣,我的辦法真好。」
第二次……
這是今晚第二次連續提到「忍足」這個名字了……
「辦法是很好,」跡部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似雪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大爺像在生氣的樣子,「但是本大爺不高興。」
「為什麼?」
「不為什麼,太不華麗了。」
「跡部你……那我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
「我困了,我要睡覺,鎖在這裡,我怎麼睡啊?」
「本大爺自認為本大爺的房間足夠放下你了。」
「你的意思是……」似雪的牙齒都要咬碎了,「我今晚要睡你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