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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仙三)雲滿樓》作者:雲落滄海【完結+番外】

狐妖萬玉枝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雲朵所在的客房的時候,客棧裡傳來一陣騷動。雲朵‘嗖’的從床上蹦起來,三下五下穿好衣服就奔了出去,見到龍葵一把拉住她問道,“怎麼了?出甚麼事了嗎?”

    龍葵秀美的臉上一片擔憂,“客棧裡死了個人。”

    雲朵扭頭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她一出來就跟在身後的青嵐,青嵐微微的點點頭。雲朵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甚麼。

    “這不是昨天那個劉老爺嗎?”“這種人渣死了也活該!”雪見認出了男子的身份在一旁幸災樂禍,“這種人渣死了也活該!”

    雲朵眼皮一動,“這劉老爺就是不肯借錢的那個?”

    “是啊。”雪見拍手,“真是報應!”

    客棧的掌櫃在一旁愁眉苦臉,已經是第二個了,他到底造了甚麼孽啊?這樣的命案竟頻頻發生哎

    “那個來找劉老爺的女子掌櫃的你認識嗎?”雲朵坐在劉老爺的旁邊開口問道。

    掌櫃的點點頭,“是高永的妻子萬玉枝,也是個可憐的人吶,為了高永的病也是忙前忙後的。”說完嘆了口氣,和小二將屍體抬了出去。

    “萬玉枝是妖。”

    雲朵的一句話驚得幾人都看向她,唐雪見第一個反駁,“那麼可憐的人怎麼會是妖?你看錯了吧?”景天也附和的點點頭,“是啊,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妖。”

    雲朵面不改色的敲敲桌子,“她會在臉上寫上‘我是妖’?她身上的騷氣那麼重,絕對是只狐妖。”

    “那怎麼辦?難道說人是她殺的?”

    最終,大家決定去萬玉枝家看個究竟。

    樸素的房屋,簡單的佈置,雖不是富裕的家庭,但也可以看出是個溫馨的家,任誰看見這樣的房屋也不會和妖聯繫到一起。

    透過窗戶,隱約可見萬玉枝在對著床上的人施著甚麼法術。景天只覺得一種被騙的惱火直衝頭頂,顧不得其他,提起魔劍就衝進屋子。
    萬玉枝詫異的回頭,在看見雲朵和青嵐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也不和景天糾纏就匆忙的逃走。

    雲朵抬手制止想要追出去的青嵐,“不必追了,她既然肯耗費功力治療床上的人就不可能不回來找他的。”

    “甚麼?”雪見忽的大叫,“她是在救人?”

    龍葵走上前查看一番,才說道,“若不是有她妖力的支撐,這個人恐怕早就死了。”

    “那我豈不是錯怪好人了?”景天懊惱極了,他怎麼這麼衝動,也沒問清楚就衝上去了。

    雲朵笑道,“那也未必。對這床上的男子來說或許她是好妖,可對其他人來說,她就是兇手。”

    茂茂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歌舒姑娘你說的話是甚麼意思?她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笨!”景天一拳敲到茂茂的頭上,“就是說萬玉枝雖然對自己的丈夫很好,但對其他人來說她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茂茂半知半解的點點頭,“老大,那她就是殺人兇手?”突然捂住嘴,驚慌的瞪大眼睛,“甚麼?萬玉枝是兇手!”

    對於茂茂的反應,雲朵掩嘴偷笑,雖然是胖了點傻了點但是人還是很可愛的~清了清嗓子,“好了,景天雪見龍葵去追萬玉枝,我和青嵐茂茂送這人回客棧。”

    一路上,茂茂費力的背著男子,走的氣喘吁吁,“歌舒姑娘,我們把他帶回客棧做甚麼?”

    “唔,總不能把病人單獨留在那兒吧?”走在前面的雲朵回過頭來,“茂茂,快點!你看看你,有多久沒鍛煉了?這身肉都白長了!”

    茂茂擦擦汗,憨憨一笑,“老大也說我吃的多。”

    雲朵翻了個白眼,完全的牛頭不對馬嘴,我有問景天的意見麼?景天是積了幾輩子的人品才換來這麼個老實憨厚的跟班?雲朵表示紅果果的嫉妒,看看景天再看看她,明明就有兩個僕人,結果一個讓她放走談戀愛去了,另一個,雖然在身邊的時候還是很有眼色的,只是,為毛一遇到蜀山的事她就要排在後面?!嗷嗷的,看不起她是吧,好,很好,我就讓你們永遠也擺脫不掉僕人的身份!!(旁白:是你自己同意別人走的好不?現在在這不滿個甚麼勁兒啊?)

    終於回到客棧了,雲朵指揮著茂茂把萬玉枝的丈夫放到床上,“好了,喝點茶休息休息,現在就等龍葵他們的消息了。”

    突然,房間內一道紫光,一位身穿紫衣的白髮女子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歌舒雲朵?”眼神掃過青嵐的時候一頓,看向雲朵的眼神有些詭異,“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你和狼王甚麼關係?”

    青嵐長劍出鞘,劍尖直指來人只等雲朵一聲令下就立刻動手攻擊。茂茂膽小的躲到雲朵的身後,“你又是甚麼人?”

    “聖姑?”來人身上有女媧的氣息,雲朵輕易的猜出了她的身份,“琅邪和我甚麼關係恐怕還不需要你來過問。”

    聖姑眼神一閃,“我不能讓紫萱的身邊有危險的存在。”

    “我不覺得我會在她身邊,我和女媧可沒甚麼交情。”

    青嵐聽雲朵這麼一說,長劍又往前送了幾分。聖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在青嵐的威脅下面不改色,“聽說長卿是你的僕人。”

    雲朵挑眉,原來是衝著長卿這茬來的,“他們之間的感情好像和我沒甚麼關係吧。我的僕人是長卿又不是紫萱。”

    “他們現在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他們不該在一起的嗎?”聖姑的臉上有些焦急,她沒想到雲朵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曾經查過,雲朵和蜀山幾位長老的關係非同一般,長卿既然和雲朵定下這樣的約定,幾位長老必然會把長卿和紫萱的事告訴她,可聽她這麼說,難道她並不知曉?

    雲朵嘴角一勾,“他們之間的姻緣天定卻又不能在一起,註定的悲劇。你是說這個?”聳聳肩,給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唇舌,“那是他們的事,和我無關。”

    “你?所以你就任由他們這麼糾纏下去?你太冷漠了!”聖姑氣憤難耐。

    雲朵竪起食指搖搖,“不是我冷漠,是你太在意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別忘了女媧生來就註定要為情所困,也註定是為天下蒼生而生的。”

    聖姑默然,她能說甚麼?雲朵說的句句都是事實,每一代的女媧都有自己的責任,也註定不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

    雲朵揮手,青嵐收劍回到雲朵的身後。

    茂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女媧是誰啊?”

    “她啊,說不定你很快就會見到了。”

    雲朵的話音剛落,景天便推門而入,跟在他後面的除了龍葵雪見還有長卿和……紫萱。

    茂茂腦子突然好使了片刻,好奇的繞著紫萱打量,“她就是女媧?”

    “聖姑。”紫萱見到聖姑也在,半是驚訝半是擔心,她這次是背著聖姑出來找長卿的。長卿雖然不記得她了,但總算對她的感情還是沒有忘記。思及此處,溫柔的眼神望向了長卿。

    長卿向雲朵點點頭,上前拜見聖姑,“這位就是聖姑前輩吧,紫萱經常提起您。”

    聖姑哼了一聲,沒有理睬長卿,“紫萱,你到底甚麼時候跟我回去?”

    紫萱沈默,她好不容易才讓長卿接受她,難道真的要離開?

    雪見龍葵都好奇的打量著聖姑,她是甚麼人?

    “追到那只狐妖了?”雲朵突然出聲,打破了一室的沈默。

    景天這才插進話來,“我們沒有追上萬玉枝,中途碰到了他們就又回來了。”

    雲朵轉著茶杯,心思百轉千回。萬玉枝,看起來是認識青嵐,但為何要跑呢?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先和青嵐聊聊的麼?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呢……

    長卿皺著眉,視線停在青嵐的身上不動,這是,妖氣?

    青嵐瞟了長卿一眼,繼續直直的盯著雲朵的一舉一動,一派隨時聽候差遣的模樣。

    “長卿,你們沒有遇見景天他們的時候沒有感到周圍有甚麼異常?”

    雲朵的問話讓長卿收回心思細細的回想當時的情景,良久才搖搖頭,“沒有,很正常,一絲妖氣都沒有。景天說有妖的時候我也沒感覺



被激的雲朵

    死寂的森林不聞蟲鳴,詭異的安靜下濃鬱的霧氣緩緩地散去,退散的霧氣漸漸露出森林的原貌,可也露出了滿臉扭曲驚恐的屍體,在無數的屍體之上還隱隱有黑氣的纏繞。
    雲朵不屑的看著幾個妖力深厚的大妖怪還在痛苦的掙紮,“倒是有些實力。”腳下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離她們兩米遠的青嵐似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雲朵彎下腰,笑得溫柔可人,“看到了麼?這樣的死亡是不是很痛苦?”纖長的手指拂過女妖顫抖的面龐,“害怕麼?放心啦,我現在不會讓你死的,戳我痛處,搶我相公,罪上加罪,我怎麼捨得讓你死?”

    雲朵的聲音溫柔如水,仿若情人的呢喃,可在女妖聽來卻是來自死亡的深淵,她顫顫的睜開眼睛,“我沒有搶你相公。”

    “那是誰說我相公會拋棄我轉投你的?”雲朵捏住妖女的下巴,眯起烏黑的雙眸,“青嵐,你說呢?”

    寂靜的殺戮和可怕的殺氣都沒能令青嵐有半分的變色,他居高臨下的斜了女妖一眼,“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死!”

    女妖聞言全身不住的顫抖,聲音媚人之餘多了一絲恐慌,“我是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和姑娘相比?”

    “不想死啊?”雲朵惋惜的搖搖頭,“我也沒想要你的命。只怕你等會兒會求著我殺了你。”

    直起身,看著在地上打滾的幾只大妖怪,雲朵勾起嘴角,“這都沒死,真是有毅力。”又踩了腳下的妖女一腳,“咱們一個一個的玩玩。”

    雲朵抬手一指,薄唇帶著嘲意微張,“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話音剛落,在幾個妖怪打滾的地方被瞬間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那幾個妖怪也悉數化為灰燼沈落到坑底。

    “知道他們為甚麼不求饒嗎?”雲朵笑得神秘莫測,給了女妖一個縛道才從女妖身上走下來,“第一,死亡之氣讓他們無法出聲;第二,他們除了絕望和疼痛做不出任何的反應。吶吶,放心啦,我不會用這個對付你的喲~”

    聽到雲朵這麼一說,女妖的心就像跌落寒池般冰冷,她知道,等著自己的絕對不會是甚麼值得高興的東西。

    雲朵笑呵呵的掏出許多的瓶瓶罐罐一一擺放在女妖的面前,“青嵐,把那些妖怪的內丹甚麼的通通留下,屍體全處理了,我和她玩兒會。”

    青嵐依言行事,女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再說長卿和紫萱怕中計而返回了客棧和景天一行匯合。大家焦急的等待著雲朵和青嵐的歸來,可等了半響,等來的卻是萬玉枝這只狐妖。

    幾番打鬥,有了長卿紫萱聖姑的存在,萬玉枝很快敗下陣來,她跪在聖姑的面前甚至顧不得擦拭嘴角上的鮮血,一臉的懇求,“求求你們讓我帶走我的丈夫吧,他再不接受我的妖力會死的!”

    紫萱有些動容,“你……”

    “人妖殊途,你們終是不會有結果。”聖姑出言打斷紫萱的話,說給萬玉枝的同時也是在告誡紫萱,“上蒼始終不會容納不該有的感情,他有今日說不得就是和你相戀的結果,你還是早日放棄離開他吧,對你對他都有好處。”

    龍葵和雪見從未見過這樣的感情,感動之餘還有些心軟,龍葵上前扶起萬玉枝,“我們想想辦法說不定會治好你的丈夫。”

    “真的嗎?”萬玉枝激動地拽住龍葵的手,“你們真的有辦法治好我的丈夫?”

    雪見扶著萬玉枝的另一邊,“我們人多,想的辦法也多,一定能治好你的丈夫的。”

    “可是她殺了人的,我們也要幫她?”茂茂不解的問道。

    氣氛登時尷尬起來,景天用力的拍了下茂茂的頭,“哎呀,笨死了!那個劉老爺是壞人,死了也是活該!”

    “上天自有好生之德,不能因為他一次的過失就隨意殺人。”長卿第一個不贊成。

    紫萱想起自己和長卿坎坷的感情之路,對萬玉枝起了同病相憐之心,“他中的是水毒,需要土靈珠來解毒。”

    “紫萱,你!唉,罷了。”聖姑見紫萱如此冥頑不靈,嘆氣離去。

    雪見一拍手,興高采烈道,“那我們就去找土靈珠!”

    拉回雲朵這頭,青嵐已經照雲朵的意思把周圍的屍體處理乾淨,除了那破道留下的巨坑,林子裡和沒有經歷死亡的洗禮前一模一樣。

    被縛道縛住的女妖不停地在地上打滾,“好癢,好癢,放了我!放了我!”地上的雜草和碎石磨破了她的衣衫也磨破了她嬌嫩的皮膚,整個身上都是血痕碎屑。

    雲朵蹲在不遠處的瓶瓶罐罐前面,絲毫不為之所動,笑話,放了你?諷刺我平胸的是你,敢搶我老公的也是你!放了你?哼哼,做夢都不可能!

    雲朵在一堆瓶子面前拿起這個又拿起那個,始終決定不了用哪個好。

    “不如都用了。”一旁的青嵐為雲朵出謀劃策。

    雲朵驚悚的回頭,恍然大悟,原來青嵐才是最狠的一個!“都用了?不知道藥效怎麼樣。”

    青嵐依舊一副冷漠的面癱樣,“權當試藥。”頓了下,眼裡閃過一絲火苗,“她對毒藥很精通,曾捉過我們的兄弟試藥。”

    “她會用毒?!”雲朵驚喜,也刻意忽略了青嵐紅果果的報復心理,抱著一堆罐子走到女妖的面前用腳尖踢了踢女妖,“我用一次藥數三下,你答不出來配方我就再給你加一種。現在開始,說,癢癢粉裡有甚麼?”女妖渾身奇癢無比,注意力怎麼也集中不起來。

    數萬三下,雲朵又倒了一瓶藥在她的身上,“這個呢?”

    女妖還沒從瘙癢中緩過來就又感覺到周身像毒蛇撕咬,又癢又痛,對於毒藥的配方完全沒顧得上。

    好吧,再加一個。雲朵又倒了一瓶在女妖的身上。

    反反復復的加藥,女妖被折磨的不見形狀。雲朵懷裡的所有毒藥都用在了女妖的身上,攤手,“你還真沒用,一個也沒說出來。”嫌棄的看了地上不斷變化的女妖,問青嵐,“這到底是個甚麼東西?原形都顯不出來。”

    青嵐一直都盯著被雲朵懲罰的女妖,此時方抬頭,“藥太多,讓她不能變化了。”

    “好無趣。”雲朵撇嘴,“弄得我都沒心思玩了。”

    青嵐腦子一轉,“不如交給王?他的懲罰很多。”

    雲朵不耐的擺擺手,“快帶走吧。怪模怪樣的看得人惡心。”(旁白:是誰剛才還興高采烈的試藥來?現在才嫌惡心,誰信啊?)

    目送走了青嵐和半死不活的女妖,雲朵這才想起來該回客棧了。等她收回死神之鐮將自己實體化後趕回客棧時,在大堂吃飯的茂茂告訴她景天他們已經去找土靈珠給萬玉枝的丈夫治病,偏偏茂茂忘了告訴雲朵萬玉枝帶著她丈夫回家等消息,沒有察覺到狐妖氣息的雲朵再度奔往古藤林。

    待雲朵趕到的時候,古藤林深處一片狼藉,猴子精精剛好傳給景天“飛龍探雲手。”景天抱著精精難過的幾近痛哭。

    雲朵嘆氣,她對精精這只有情有義的猴子還是蠻欣賞的,好吧,其實她對精精的偷技更為欣賞來著,“我來試試,說不定能救活。”

    在眾人驚喜的眼光中,雲朵逼出一點靈力順著精精受傷的心脈走了幾個周天,而後又拿出一粒藥丸給精精服下,“好在它受傷不久,要是再拖一會我也沒辦法了。”

    精精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臉色好了許多,“謝謝你救了我,你是精精的恩人。”

    “不客氣。”嘴上說的客氣,心裡可不這麼想,喂喂,有點誠意行不?我費勁兒治好了你怎麼也不說把你的那個絕招教給我?救命之恩還是比不上景天的主角光芒啊!

    景天圍著精精又是跳又是叫的好不開心,“太好了!太好了!”

    “長卿和紫萱還在客棧?”雲朵沒發現兩人不由得出聲問道。

    雪見對雲朵崇拜之情與日俱增,搶在龍葵前面說道,“紫萱姐姐照顧萬玉枝的丈夫,以免在拿到土靈珠前病情惡化。長卿大哥先回蜀山了,好像是有甚麼要和蜀山掌門商議。”

    雲朵還未來的及發表自己的看法,忽的眼神一變。龍葵雪見順著她的眼神回頭,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地方青嵐站在一名邪氣男子的身旁,邊上還有一個長相可愛的男孩兒。

    “琅邪?”雲朵大驚,他怎麼來了?當她看到小禿時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喲~小禿!”風一般的速度帶起一陣塵土飛揚。

    景天扶著虛弱的精精半天摸不著頭腦,這是歌舒的朋友?望望龍葵,龍葵微微搖頭,她也不認識那名男子,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很厲害。

    雲朵半蹲著身子在小禿的臉上捏來捏去,“小禿小禿,想我了沒?琅邪有沒有欺負你?不用怕,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琅邪嘴角抽搐,邪氣的表情有些扭曲,“我還不至於和只雛鳥過不去!”

    “他們都對我很客氣。”小禿在雲朵的蹂躪下顯得越發的乖巧,“他們說因為我是你的寵物。寵物是甚麼?”

    雲朵狼血沸騰,哎喲~這是誰家的小寶貝兒,怎麼能可愛到這種地步?“寵物啊,就是你要乖乖聽我的話,我讓你做甚麼你就做甚麼,我不允許你做的你堅決不能做!我的話就是你唯一遵從的指標。”

    小禿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他們都說我等我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要保護你?”

    “吶~小禿。”雲朵摸摸小禿的腦袋,“你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我很厲害的喲~所以要是你不努力的話說不定我就不要你了,被拋棄的寵物可是很沒用的!”

    小禿慌張的搖頭,“不要!小禿會努力的!”

    琅邪臉上的笑容僵硬,這是誘拐?

    雲朵挑釁的回了琅邪一眼,怎樣?不滿?

    琅邪清清嗓子假裝沒看到雲朵的作為。

    “小禿。”雲朵拍拍他的肩,“我有給你準備禮物,想不想看看?”

    小禿期待的眼神閃亮的盯著雲朵。雲朵朝青嵐一伸手,“內丹呢?”

    青嵐這才明白雲朵之前的用意,掏出收到的幾百顆內丹遞給雲朵。

    “這都是給你的,要好好利用。”雲朵比劃了下,挑了顆最小的內丹讓小禿吞了下去,“這些裡面都有死亡之氣,如果你能化為己用,那你的修為必定大有增幅。”

    小禿乖乖的吞下內丹,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雲朵的意思。不一會兒,小禿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死亡之氣開始在它的體內肆虐,他的臉白一陣黑一陣。雲朵見狀急忙用自身的靈力探入小禿體內替他撫平體內的氣息直到小禿可以自行化解。

    放任小禿在一旁調息,雲朵想起她忽略已久的龍葵他們,“你們還不回客棧救人?精精呢?你打算怎麼辦?”

    景天期待的看著精精,“和我們一起走吧。”

    龍葵雪見也連連點頭,“是啊,你在這兒孤零零的我們也不放心。”

    “謝謝你們的好意。”精精虛弱的搖搖頭,笑得很是溫暖,“我在這裡呆習慣了,而且我並不孤單。”

    明白精精的話有所指,景天也不好強求,雖是不捨但仍和雪見龍葵離去,村裡還有人等著土靈珠解毒,他們已經耽誤的太久了。

    雲朵留給精精一瓶上好的傷藥,“這個你拿著,雖然林子裡高手不多,但以防萬一,磕著碰著了還可以止止血甚麼的。”

    精精感激的朝雲朵拜了拜,拿著瓶子轉身隱入古藤林深處。



重樓再現

    清場完畢,現在的古藤林裡只剩下雲朵、琅邪、青嵐以及正在消化內丹的小禿。
    “說吧,你來到底有甚麼事。”雲朵一反先前的嬉笑,理所當然的說道。

    琅邪也收起笑容,“一則感謝你的厚禮,二則上次我們的話還沒說完,三則,也是這次來的最主要的目的,狐妖萬玉枝。”

    “你認識她?”雲朵倒是沒想到琅邪是為了萬玉枝而來的,在她看來狐妖萬玉枝雖然有一定的道行但也翻不起甚麼大浪。

    “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為何會遭到群妖的攻擊?”琅邪看了眼青嵐,“據青嵐說自他跟在你身邊起就沒有察覺到有其他妖跟蹤你,那麼他們又怎麼會突然聚集了那麼多?”

    雲朵一點就通,自上回重樓給了那個妖怪警告之後的確沒有甚麼不乾淨的東西跟著她了,當時她還覺得奇怪,和琅邪對著乾的怎麼也是個有野心的妖怪吧,怎麼可能因為一不知身份的上位魔族的口頭警告就輕易放棄了對自己的抓捕,原來,還有後招啊~“青嵐覺得萬玉枝的氣息熟悉是因為她是你那方的?”

    “她的確是我的屬下。”琅邪點點頭,“可是她失蹤了好一段時間。沒想到是為了一個病怏怏的人類。”琅邪欲言又止的看了雲朵一眼。

    雲朵會意,好吧,很明顯這個萬玉枝就是那木須子的後招,倘若自己經過便像昨夜一樣發起大批的進攻,若是自己沒有經過,恐怕萬玉枝也會想辦法引自己前來。

    琅邪見雲朵明白,又道,“既是叛徒,又出了這樣的事,我當然要親自前來。”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狠厲和殺氣,“她知道多少又說了多少總得有個交代。”

    “好吧,你的誠意我收到了。”雲朵聳聳肩,“其實你也沒必要這麼的緊張,我看她也不是你們的甚麼重要人物,說不了多少東西的。何況照昨日的情況來看他們也不曉得你找上我的原因。”

    琅邪意味深長的笑笑,“有時候細小的傷口反而是致命的。”

    雲朵撇撇嘴,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陰謀陽謀遠不及眼前的狼王,只要不牽扯到自己他愛怎樣就怎樣吧。注意到小禿已經將那顆內丹吸收完畢,雲朵也沒心思再和琅邪聊那些謀略,抓過小禿上下檢查一番,“唔,效果還算不錯,以後每天一顆知道嗎?讓琅邪在一旁看著你,別讓不長眼的東西打擾到你。”

    “知道了。”小禿乖巧的點點頭,“那甚麼時候我才可以一直跟著主人?”

    主人?聽起來好耳熟的樣子。“等這些內丹統統吸收了你就可以跟著我了。”想想,又補充道,“不要叫我主人,聽起來不舒服,要叫姐姐。”

    “姐姐。”小禿生怕自己的稱呼會讓雲朵不高興,連忙順著雲朵的意思改口。

    雲朵摸摸小禿毛茸茸的腦袋,真是既可愛又聽話的好孩子,哈哈,這回算是撿到寶了!

    忽的,空氣裡似乎卷起一個異樣的漩渦,仿若有甚麼拉扯一般,琅邪青嵐神色緊張,若是木須子的手下有這樣的修為那就大事不妙了。

    雲朵摸著小禿腦袋的手一頓,隨即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轉身撲向那個詭異的漩渦,“我被欺負了!”

    重樓長臂一圈把雲朵圈在懷裡,“這麼大的動靜我豈會不知?”

    琅邪微微放鬆了下緊繃的神經,面對重樓冷冷的打量勾起嘴角點頭問好。
    撲在重樓懷裡的雲朵伸手勾住重樓的脖子將整個身體的重量掛在重樓的身上,“有個女妖說你要她不要我!”

    想起前不久才見過的那個已經不能化形完全,且半死不活的女妖,琅邪眼角一抽,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被下了那麼多奇特的毒藥?

    “她說自己胸大!”雲朵張嘴就胡說,愣是把所有罪名推到了女妖身上,“她說你喜歡她的胸!”

    這下,不僅是琅邪呆滯,連青嵐也有些僵硬,原話不是這麼說的吧……

    “我說過,你是我的。”重樓抱著雲朵的手一緊,“一個雜碎也敢口出狂言!哼!本座不會讓她好過的!”

    趴在重樓懷裡的雲朵嘿嘿一笑,“所以我已經提前教訓她了,給她下了好多藥,結果她笨的連化形都不會了,還是甚麼木須子手下的用毒高手,真無趣!”

    “她在哪兒?”重樓撫著雲朵墨色的長發,溫柔而小心翼翼的樣子讓琅邪不由得慶幸自己押對了寶。

    琅邪恭敬而不謙卑的答道,“歌舒姑娘把她交給了本王,本王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請魔尊放心。”他知道自己和重樓的差距,即使自己真的有一天成為妖界之主,也不可能和魔尊相提並論,妖魔妖魔,雖是妖在前,可墮為魔的妖實力可翻上幾番。

    “留下她的一條賤命,本座另有處置。”魔尊一句話,決定了女妖日後想死卻不能死的命運。

    小禿好奇的打量著摟著雲朵的重樓,重樓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他瑟瑟的抖了抖了身子,想到妖界前輩告訴他要在雲朵面前顯得勇敢又努力的挺直了身板兒。

    察覺到重樓知曉小禿身上有自己的氣息,雲朵從重樓的懷裡鑽了出來,“他是小禿,我的寵物,是不是很可愛?”

    重樓睨了小禿一眼,“有些膽色。”

    “甚麼嘛,來,小禿,變回原形給他瞧瞧。”雲朵不滿重樓的冷漠,非要讓重樓看看小禿的原形。“小禿的原形很可愛的。”

    小禿諾諾的應了聲是,變回雛鳥的樣子蹲在雲朵的手心。

    雲朵獻寶似的舉到重樓的面前,“是不是很可愛?毛也好少的……所以我才叫他小禿。”

    重樓寵溺的摸摸雲朵的頭,“名字很適合。”

    在一旁聽了許久的琅邪好笑的搖搖頭,恐怕在魔尊的眼裡最可愛的還是歌舒雲朵,能讓魔尊如此對待的世間也只有她一個了。

    “可惜不知道小禿是甚麼種類的鳥。”想起這個雲朵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

    小禿安慰似的蹭蹭雲朵的手心,現在的它依然是毛也沒幾根且看不出種類的雛鳥,但是或許是吞下一顆帶有死亡之氣的內丹,它的周身纏繞著隱隱的黑氣。

    重樓細細的打量了小禿一番,才開口道,“確實沒見過這樣的種類,也許是不同種類鳥的後代,也許是上古神獸之一。”

    “看來還得去問問魔皇才行。”雲朵摸著小禿當下決定一定要讓魔皇蚩尤看看自己的小禿到底是個甚麼東西。

    聽到魔皇二字,琅邪的眼神微閃,聽口氣,似乎向來不出世的上古魔神也和歌舒有來往?看著雲朵逗弄小禿的樣子,琅邪有些摸不透雲朵的身份,青嵐說雲朵是魂魄之身卻不是鬼魂,有奇怪的武器帶著死亡之氣,她究竟是誰?

    重樓一記帶著殺氣的眼刀打斷了琅邪的思路,他知道自己的確不該在魔尊的面前對雲朵投太多的關注,當即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打量了眼光,“一起去會會那個萬玉枝如何?”

    “狐妖狡猾成性,算計到我頭上就不應該放過她!”這話雲朵是對著重樓說的。

    重樓勾起嘴角,霸氣一覽無餘,“敢算計你的,一律是我魔界的敵人!”說著,眼神冷冷的看著琅邪。

    琅邪心中微動,扯出一抹笑容,“歌舒是我的朋友,害她便是害我!”

    “哼!”得到了琅邪的答案重樓沒有再多說甚麼。

    安寧村,萬玉枝的家。

    紫萱在屋內用土靈珠為萬玉枝的丈夫驅毒,狐妖和景天一行在外焦急的等待。

    “你一別太擔心了,有紫萱姐姐在,一定沒問題的。”好心的龍葵見萬玉枝太過焦心不由得出言安慰。

    雪見也附和著,“是啊,紫萱姐姐說沒問題那就一定能治好的。”

    景天和茂茂在一旁無聊的坐著,一聲不吭。

    萬玉枝只是僵硬的笑笑,又焦急的看著屋內。其他人並不知道她此刻心裡的焦急是兩重的,一重是因為丈夫體內的毒,另一重則是出於對昨夜之事的不安。她背叛了狼王,又將雲朵青嵐引入林中,若是被狼王發現,她所做的一切將是她的催命符。她並不是狼王一派的核心成員,對雲朵的事也瞭解的不是很清楚,但僅憑狼王把隨身多年的侍衛青嵐派給雲朵就足見其對雲朵的重視。現在她只期望丈夫的毒能趕快解掉,然後他們夫妻從此歸隱山林,不讓任何一方找到。

    “萬玉枝,好一隻狐妖!”空中忽然傳來琅邪邪魅的笑聲。

    萬玉枝一驚,還沒來得及逃跑,便被琅邪青嵐堵住了去路,心頭一跳,穩穩心神,跪倒在地,“屬下參見狼王。”

    青嵐長劍一出,穩穩地落在萬玉枝的脖子上。

    氣氛忽然變得緊張起來,景天起身和龍葵雪見站在一起,“你是狼王?你不是歌舒的朋友嗎?為何要傷害萬玉枝?”

    “她背叛了本王,又將歌舒引入陷阱,你說本王為何要放過她?”琅邪漫不經心的盯著景天,突然眼神一凜,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魔尊。

    魔尊看著景天的眼神又是失望又是懷念還是期待。

    琅邪瞭然,這景天必然是神將飛蓬的轉世。

    “甚麼?”景天瞪大了眼睛。“昨天晚上是萬玉枝給雲朵的陷阱?”

    跪在地上的萬玉枝嬌軀一顫,“屬下知罪,屬下也是被逼無奈,迫不得已才……”

    話音未落,重樓一甩袖子,萬玉枝整個飛了出去,力道之大,連斷了兩顆樹幹才倒在地上。

    “哇!”萬玉枝氣血上湧,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被逼無奈?”重樓一聲冷哼,凜冽的眼神像千萬把刀子砍在萬玉枝的身上,“本座見你活的平平安安哪裡有無奈的樣子!”

    萬玉枝趴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我真的是被逼無奈,我的丈夫現在還在躺裡面。”

    “背叛本王就是自願的?”琅邪邪氣的一笑,“你以為這麼說本王就會放過你,魔尊也會放過你?”

    “魔尊?!”萬玉枝失聲大呼,“怎麼會和魔尊有關?”

    雲朵不屑的搖搖頭,“都說狐狸狡猾聰明,打傷你的不就是魔尊?”

    萬玉枝驚恐的瞪大雙眼,她萬萬沒想到魔尊也和歌舒雲朵相識,原以為只要堤防著狼王,用自己的感情打動或許已經動情的狼王,她必定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得罪了無情的魔尊,她真的想不到可以用甚麼來求魔尊放過自己。

    看見萬玉枝忽然像絕望了一般,雲朵抱著小禿的手一僵,難不成她有辦法說服琅邪?“你…可以說服琅邪放過你?”

    “我想狼王既然對你不一般,那我和相公之間的感情或許會打動狼王。可是…如今…”狐妖眼裡絕望之下是一片死寂。

    雲朵嘴角抽搐,喂喂,我穿的不是瓊瑤劇吧,怎麼還會有這種想法存在?!別說我和琅邪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就算是有,身為冷血的狼王怎麼會容忍屬下的背叛?這狐妖該不會是被甚麼腦殘生物附體了吧?

    “你是白癡嗎?”雲朵翻了白眼,鄙視的看著琅邪,“你的屬下怎麼會這麼想…該不會你真的會被這種說辭打動吧?”

    琅邪頭疼的接受雲朵鄙視的目光,他沒有這麼心軟,真的……

    “無知的雜碎!”重樓給了萬玉枝一個貼切的評價。

    萬玉枝爬到重樓的腳下,拽著重樓的衣角,“我死了沒關係,求求您放過我的相公,他是無辜的。”

    重樓一腳把她踹開,“他無不無辜與本座何乾?”

    雲朵扶額,這萬玉枝腦殘附體了對吧?魔尊高傲的性格還不至於和個他眼裡的螻蟻過不去……萬玉枝你真的是狐妖咩?!我以為你會淡定的起身接著大義凜然的說,‘我相公是無辜的,所有的一切他都不知情,我願意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一切,’然後自刎在我們面前的!雲朵四十五度憂鬱望天,難道重樓的威懾力強大到可以讓狐妖失去該有的判斷和理智了?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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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槍舌戰

    “吱呀。”一聲,紫萱從屋內走出。

    萬玉枝欣喜萬分的望向紫萱,“紫萱姑娘,我丈夫...”

    “沒事了,只要在休息一天就會醒過來。”紫萱安慰著點點頭,看到重樓和琅邪時有些不明所以。

    聽了紫萱的話,萬玉枝總算是松了口氣,“這就好,這就好。”說著整個身體攤在了地上。

    紫萱不解,離她最近的雪見悄悄扯扯她的袖子,小聲的把來龍去脈給她講了一遍。紫萱詫異的看看萬玉枝和雲朵,微微張口卻是欲言又止,這樣的事情她本身也沒有插手的餘地。儘管她很同情為愛而做出這一切的萬玉枝,但她同時也明白對於一個妖界的背叛者,是不可能有好的結局的,更何況萬玉枝得罪的不僅僅是妖界的狼王,還有魔界之尊重樓。紫萱在心裡嘆息,只能說是造化弄人啊!

    “畢竟是我妖界的叛徒,不知魔尊可否高抬貴手先讓本王帶回妖界審問?”琅邪必須要知道到底萬玉枝洩露了多少己方的消息,不得不在重樓發落她之前開口。

    重樓眼神一冷,“不可能!”

    琅邪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他沒想到重樓竟如此不留餘地的拒絕,轉念一想,萬玉枝引雲朵進入木須子的陷阱定是魔尊所不能容忍的,遂把目光放到了雲朵的身上。

    正在扮深沈的雲朵忽然覺得有道期待的目光在盯著她,扭頭一看,琅邪?略一思索,拽拽重樓的袖子,“畢竟是牽扯到琅邪的家務事了,就交給他吧。想必琅邪也不會讓萬玉枝好過。”

    “她找死!”言下之意,不可能不和萬玉枝算這筆賬。

    雲朵心裡一暖,笑的花枝亂顫,“懲罰一下就好了,琅邪帶走她之後肯定不會手軟的!”說著給琅邪使了個眼色。

    琅邪忙點點頭,“這件事本王必然會給歌舒一個交代!”

    重樓低著頭凝視著雲朵的眼睛,火紅的眸子漸顯深邃,抬手一揮,一道紅光打進萬玉枝的身體。

    萬玉枝驚恐的瞪大雙眼,只覺得周身有一股氣息在不停的打轉,渾身的血液像是要被吸乾似的,氣流經過的地方必是令她覺得經脈寸斷。萬玉枝抱住身體,在地上不停的打滾,牙關死死地咬住。

    看到萬玉枝如此痛苦的樣子,紫萱一行默默的扭頭不忍再看她,他們沒有立場去幫一個陷害雲朵的妖說話。

    “一道魔氣,每日發作三次,每次必讓你有經脈寸斷之感。”重樓淡漠的聲音傳來,仿若這只是最輕的懲罰。

    琅邪松了口氣,“多謝!”

    重樓斜了他一眼,很明顯這個面子是給雲朵的,他旁若無人的摸摸雲朵的頭,“這樣可好?”

    雲朵嘿嘿一笑,“很好∼”撲到重樓的懷裡蹭蹭,“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以後出去我驕縱到無法無天怎麼辦?”

    重樓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大手緊緊的攔住雲朵的腰,“把你寵壞又如何?無法無天又如何?所有的一切都有本座擔著,誰敢質疑?”

    面對恍若無人的一對的,有人羡慕有人抽搐。

    紫萱安靜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對,心裡隱隱的羡慕,雲朵的撒嬌,重樓的霸氣,他們兩個之間有著別人插不進去的氛圍,這樣堅定的宣言,他們的感情是不是真的能這樣走下去?想起自己和長卿的曲折,他們一魔一人,難道這不算是違背天意的感情?

    雪見看看雲朵和重樓,又看看景天,心裡的羡慕不是一點半點。

    “呵呵!”萬玉枝突然笑得淒涼,“魔尊和一個人談感情?我一個妖和人在一起就是天理不容,憑甚麼你們能在一起?!你們也一樣得不到自己的所愛!”

    琅邪臉色一變,一根繩子甩過去,把萬玉枝困得牢牢地。

    重樓氣勢一凜,暴起的殺氣幾近讓他們窒息,“哼!你有甚麼資格和本座相提並論?”

    雲朵死死地拽住重樓,生怕這傢夥一個暴走讓琅邪甚麼消息也得不到,好歹他們現在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利益相關的一條船上,怎麼也不能翻了。

    腰間的手收的越來越緊,雲朵費力的在重樓的懷裡轉了個身,面對著萬玉枝,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這狐妖怎麼這麼的笨呢?你說你就非得給重樓添堵是不是?不退掉你的狐狸毛你就不死心是吧?“萬玉枝,你和你相公的事不要套在我們身上!”

    “人妖不能相戀,你以為你們又能好到哪去?”萬玉枝冷笑。

    紫萱呼吸一滯,“不要胡說!”

    萬玉枝算是破罐子破摔了,“紫萱姑娘,你救了我相公我很感激,但是自古以來又有哪對能真正在一起的?我和相公不是最好的例子?既然我和相公不能好過,我又何必讓他們好過?也算是給他們提個醒。”

    心理陰暗啊心理陰暗!這是紅果果的嫉妒!典型的見不得別人比她過得好!“我不是人,他不是妖,我們哪兒來的天理不容?”說到這兒,雲朵自己先小囧了一下,自己說自己不是人怎麼覺著那麼奇怪呢?雖然這的確是事實……“其次,我們有強橫的實力可以扛過一切難題,而你,不過是一隻小小的狐妖,有甚麼資格和我們相提並論?再者,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你這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我可沒那麼好心!”對於雲朵明裡暗裡的諷刺,萬玉枝依舊冷笑面對,“就算你不是人,他是魔又如何?我就不信你們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有狼王在你們之間橫插著,還有六界中不少愛慕魔尊的女子,你以為你們真的能堅信不疑的走下去?笑話!懷疑的種子一旦發芽,我看你們還能談甚麼感情!”

    琅邪一頓,銀灰色的眼眸裡是瘋狂的漩渦,他承認自己對雲朵的不一般,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也保持著這樣的距離,就怕有一日自己真的陷進去。可是,他的事還輪不到一隻狐妖來說長道短!

    “不知好歹!”重樓深邃的眼裡一片狂風暴雨,要不是有雲朵壓著,恐怕萬玉枝早已超脫於六界之外,化為這塵世間的浮萍了。

    雲朵算是知道這狐妖甚麼意思了,不就是想挑撥離間麼?好啊,我就給你好好的挑挑!思及於此,臉上揚起愉悅的笑容,“你這話說的我還真是挺擔心的。”感覺腰間又是一緊,安撫的拍拍腰間的手然後搭在上面,“我和重樓好歹也知道彼此的身份,也很清楚彼此間的問題,可是……”雲朵的話鋒一轉,“你的相公知道你這美嬌娘是狐狸精一隻麼?”

    萬玉枝渾身一僵,臉上一片青色。

    “這人的劣根性恐怕你還不大清楚,他們最怕個甚麼妖啊怪的,尤其是這狐妖,那可是他們傳說裡魅惑人心的妖怪,他們最怕碰上的就是狐妖了,就怕被狐妖的法術一迷惑喪失了自我。”雲朵勾起一抹惋惜的笑容,“你說,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枕邊人就是鬼怪故事中的狐妖會怎麼想?”

    雲朵話裡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利箭般刺進萬玉枝的心,她的臉色也越來越慘白,咬咬唇,聲音顫抖,“反正我也要被押回妖界,知道不知道也沒甚麼關係。”

    雲朵像只偷腥的狐狸,笑得賊賊的,“也是,等你走了之後我就告訴你相公,他妻子被衛道之事抓走了,理由,你、是、狐、妖。”最後幾個字雲朵咬得尤其用力,然後一派天真的扭頭問重樓,“你說那個高永會不會很感激咱們?”

    重樓親昵的捏了下雲朵的臉,配合的說道,“他會很慶幸。”

    萬玉枝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二字來形容了,一臉的慘白不說,嬌軀還不住的顫抖,眼裡滿滿的都是絕望,她似乎已經看到了雲朵所說的場景,一片真心到頭來卻換來滿是傷痕,甚至是對方的絕情,怎能不讓她絕望?

    “或許也沒那麼糟糕,說不定他還是會接受你的身份。”紫萱不忍,終是出言安慰,“長卿也並不在乎我女媧後人的身份。”

    “你們也未必會真的走下去。”琅邪對於安慰萬玉枝的紫萱很沒好感。

    紫萱一頓,還未來得及反駁,或者她也不知如何反駁的時候,雲朵又道,“女媧是大地之母,每一代的女媧都肩負著自己的責任,只是你的時候還未到。”

    “雲朵,紫萱姐姐沒有惡意的。”龍葵知曉紫萱撞在雲朵的氣頭上,想想紫萱對他們也不錯,出言替紫萱解圍。

    雲朵頭一扭,“我也沒惡意,我說的是事實,你讓她自己說說女媧的責任。”

    “女媧後人的確肩負守護大地的責任。”紫萱遲疑道,歌舒雲朵似乎知道甚麼?“難道你知道我的命運?”

    “常言道,命由天定。”雲朵撇撇嘴,“可又有古語道,我命由我不由天。無論哪一種說法都是有道理的。有了與天爭奪的決心和實力便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若是沒有決心和實力那就任命吧!”看到紫萱鬆口氣的模樣,雲朵又道,“不過女媧的宿命從沒被打破過,她們的命運若是被打破了又談何守護大地?又怎能被稱作是大地之母?”

    雲朵的話言盡於此,再多她也說不出甚麼了,女媧的命運從來都是守護大地,對於她們的命運雲朵雖然惋惜,也曾在原來的世界為趙靈兒的死哭泣過,可是活得久了也便知曉女媧既定的命運就是為了大地而亡,不是她們掙脫不掉,而是她們的心裡已經把大地的安危放在了首位,一旦真的需要自己付出的時候,她們就會放棄自己的愛情親情,犧牲小我成就大我。不是不被這種大我的精神的感動,而是雲朵覺得自己和她們生來就是不同的,她沒有那麼多的枷鎖,而今,只要一直這麼瀟灑的活下去就好了。

    “命由天定……我命由我不由天……”萬玉枝不住的喃喃,失神的望著屋子,忽而又瘋狂的大笑。

    紫萱黯然的閉上雙眼,既然不能相守,就好好的把握相處的時光吧……

    萬玉枝忽然站了起來,“你說女媧後人有自己的責任,那我呢?我又何其的無辜?”

    “你?”雲朵嗤笑,“估計是罪孽深重了......”

    “罪孽深重又怎比得了魔尊?他手中的鮮血不知道比我多了幾百倍。”

    雲朵聳肩,抓住快要發飆的重樓,“不好意思,他有那實力扛得起,你沒那能力。”想起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又補充道,“還有,我是死神...前屍魂界靜靈廷護廷十三隊六番隊副隊長,請多多指教!”

    “死神?那是甚麼?”景天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死神,唔,你就當做是引導鬼魂的高級鬼差吧。”

    “鬼差?”剛從疼痛中緩過來的萬玉枝對此嗤之以鼻,“小小鬼差,實力又有多強?三百年前鬼差就不是我的對手了。”

    琅邪驀地就想起了青嵐所說的魂魄之身,那樣強悍的實力恐怕不僅僅是鬼差那麼簡單,死神,既然能和神沾邊,恐怕在化為魂魄之際實力可和神祗相抗衡,難怪魔尊魔皇會對她如此青睞,除了自身聰穎過人,這身修為也必是讓他們另眼相看的原因。

    雲朵歪歪腦袋,刻意曲解了萬玉枝的意思,“重樓,她在質疑你和魔皇的教導能力!恩,也是在質疑我死神的身份。”

    “不必理會砸碎的意見。”

    雲朵搖頭,“不行的喲~”漸漸地雲朵的身體再次靈體化,沒有絲毫的修為的茂茂突然驚悚的發現雲朵消失了!雲朵伸出右手活動了下手指,明明是一臉的溫柔表情卻帶來陰森的寒意,“吶~陪你說了這麼久的話,也要收點利息了。”


人妖相戀

    比鬼魅還鬼魅的身影瞬間出現在萬玉枝的面前,雲朵右掌一翻用力的打在萬玉枝的身上,只是霎那的功夫,萬玉枝的身體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而她的靈魂正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脫離。一擊得逞,雲朵也無心再戰,在景天一行眼裡像是沒有動過一般又回到重樓的身邊。這狐妖對琅邪還是有點用處的,要是弄死了還真沒辦法交代。

    萬玉枝的身體慢慢地變回了狐狸的樣子,她焦急的想往身體上鑽,卻怎麼也回不到自己的身體上。

    詭異的身手讓在場的除重樓外的大家驚嘆不已,他們根本不知道雲朵是如何將萬玉枝的魂魄趕出體外還不能附身的。

    回到重樓身邊,雲朵的身體又慢慢地恢復實體,她眉毛一挑,烏黑的眸子映出一抹嘲諷,“這就是和你廢話的報酬。”

    萬玉枝試了無數次,可最終還是垂下腦袋,“姑娘果然厲害!”火紅的狐狸尾巴在她的身後來回的甩著,“你這是何意?”

    “哼!不用白費力氣了,你是回不到自己的身體內了。”雲朵高傲的笑道,“還從來沒人能質疑我六番隊副隊的實力,這是你說話不經過大腦的代價!你應該慶幸自己還有些用處,否則,我連你的魂魄也一起打散!”

    紫萱這時才真正的正視雲朵的實力,以前只是覺得雲朵武功很高,現在才發現原來雲朵化為魂魄的時候才是她的正常水準。

    琅邪的瞳孔在一瞬間縮小了下,聽過青嵐的描述,又看到雲朵小試身手,這番修為,必定在他之上,幾乎可以和木須子那老傢夥相提並論!五百年前的那次打鬥,她竟是連正常的水準都沒有拿出?!

    “我是不是該謝謝你的高抬貴手?”萬玉枝淒慘的一笑。

    雲朵神神秘秘的眨眨眼睛,“我從來就不知道甚麼叫高抬貴手,敢算計我就要有做好被慘烈報復的準備!”

    大夥一頓,對雲朵這樣莫名其妙的話有點摸不著頭腦,直到——“你們是誰?我妻子呢?”

    已是魂魄的萬玉枝僵硬的回頭,她的丈夫正披著外套站在屋門口,怎麼會?不是明天才醒麼?他看到了多少?

    “你的妻子不是在那兒麼?”雲朵指了指地上的狐狸,“喏,看清楚了,她就是你的妻子萬玉枝。”

    高永愣愣的看著地上顯然是死去的狐狸,“這,這,姑娘不要胡鬧!我妻子向來賢惠,怎可能是一隻狐狸?”

    “可是她就是狐狸啊,而且還是不折不扣的狐狸精,你可是被她騙得團團轉,若不是有蜀山的弟子經過,你還不知道要被這狐妖欺騙多久呢!”雲朵的臉上一片天真,說起謊來那是絲毫的不亂,就像是真的一樣。

    “不,相公,不是這樣的!”鬼魂萬玉枝飄到高永的面前,焦急的想要解釋,可是此刻身為一介凡人的高永又怎能看見她聽見她說話?

    紫萱龍葵幾人想要解釋甚麼,卻突然發現自己怎麼也發不出聲音,看向雲朵的眼神帶了一絲不解和埋怨。

    雲朵根本不予理會,開玩笑,她萬玉枝想挑撥離間我就拿她沒轍了?本來都沒啥火氣的,讓她這麼嘰歪嘰歪的搞得自己馬上就是要步她後塵的悲情女主似的,傻子才不報復!既然她如此善於挑撥我倒要看看被挑撥之後她能撐到何時!雲朵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甚麼好人,錙銖必較那還是輕的!

    無視萬玉枝臉上的慘白,雲朵勾起嘴角,“最近你昏迷了可能不知道,這裡可是發生了命案的,嘖嘖,死狀那叫個淒慘。你知道兇手是誰嗎?就是你的狐妖妻子!你可真是命大!”

    高永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看不出絲毫的血色,顫抖的指著地上的狐狸,“她是玉枝?狐妖?還害了人命?”

    面色猙獰的萬玉枝轉身就想撲向雲朵,卻被雲朵扔了一個縛道弄得動彈不得,只能絕望的任由雲朵揭開自己的身份。

    “是啊,她就是你的枕邊人萬玉枝。蜀山弟子的判斷怎麼會出錯?何況連屍首都留在了這。”雲朵像是後怕的靠在重樓的身上,“哎呀,妖怪甚麼的嚇死我了!”

    重樓配合的拍拍雲朵的背,在其他人的眼裡就是在安撫受到驚嚇的戀人。

    琅邪眼角一抽,甚麼叫睜著眼睛說瞎話,甚麼叫搬弄是非,甚麼叫作戲高手,他今個兒可是見了個遍,雲朵這女人絕對的小心眼兒,萬萬不能得罪,誰知道她甚麼時候就把你賣了,然後你還得感恩戴德的給她數錢。

    景天茂茂忽的瞪大雙眼,真是口才了得!

    此時的高永已經搖搖欲墜,顯然雲朵的話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打擊,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她為何要傷人?”

    雲朵眼神微閃,這人有點意思,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幾近崩潰的狐妖,決定再在天枰上壓上最後一根稻草,“這妖怪不是最好吸人精氣麼?八成就是這原因吧。這種遭天譴的行為碰到蜀山弟子算她倒楣,就是沒有蜀山弟子,搞不好哪天也有一個雷劈下來劈死她。”

    高永突然噴了口血,順著門倒了下去。



再回蜀山

    離開安寧村的時候,一行人難免有些沈悶。誰也沒想到高永竟癡情至此,不在乎萬玉枝的身份,也不在乎妻子到底犯了多少命案,他只想陪伴著妻子,不離不棄,甚至願意和萬玉枝一起承擔罪孽。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這樣?大多數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或不得已或刻意為之的分離,不是每一段愛情都是那麼美好,也不是每一段愛情都能相守到最後。

    青嵐是唯一一個沒有感觸的,他甚至不覺得高永的行為會令他感動。在他的眼裡,狼王雖嚴厲但並不是不通情達理,萬玉枝和高永的戀情並沒有給狼王帶來實質的損害,只要萬玉枝忠心於狼王,或許他們也可以繼續在一起。可惜,萬玉枝從一開始就選擇了背叛,作為一個王者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她又怎能期待狼王會給她一個完好的結局?再說高永,他的行為在青嵐眼力是可笑的,世上女子千千萬萬,怎就愛上了這麼一個背叛的女子?還用情至深如此?

    或許是青嵐的感情太過外露,雲朵竟看出了青嵐的想法,“青嵐,愛無關對方的好壞,愛上了便是愛上了,即使對方萬惡不赦那也甘之如飴。”

    青嵐還是有些不解,但仍是點了點頭。

    雲朵搖頭笑笑,她也不指望這個面癱能全部理解,只是希望他可以知道高永的愛無關身份也無關生死。扭頭看看身邊的重樓,遇見他自己是幸運的,至少兩個都有掌握自己命運的實力,也有對彼此的瞭解和信心。

    重樓察覺到雲朵的目光,扭頭問道,“怎麼?”

    “沒怎麼,只是忽然覺得遇見你很幸運。”雲朵歪著腦袋直視重樓血紅的眸子,“能讓你屈尊和我一起體驗他們的歷程,我還真是榮幸!”

    重樓挑眉,一把摟住雲朵,胸膛因為悶笑而顫動著。雲朵樂得輕鬆,直接將自己的重量交給重樓,安靜的閉上眼睛,高永的事讓她有點抑鬱,現在的她需要暫時休息。

    紫萱側臉看看旁若無人的兩位,笑笑,終是沒再說甚麼,能夠幸福的在一起也挺不容易的。

    在沈悶的氣氛中,蜀山的影子在雲層裡若隱若現,按下雲頭,他們終於達到了蜀山的山門。

    從未從蜀山正門經過的雲朵上下打量著這不算華麗但也自有一番氣勢的山門,不得不感嘆蜀山不愧是名門大派。

    幾名見過雲朵的蜀山低等弟子慌忙迎上前來,恭敬地行了個禮,“歌舒姑娘,常胤師兄命我們在此等候多時了,他說若姑娘來了,請您去大殿議事。”

    雲朵點頭,“知道了,我們這就去。”

    幾名弟子為難的看看雲朵身邊的幾位,“這幾位……”

    雲朵擺擺手,“沒關係,他們是來見掌門的,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

    “那這邊請。”幾名弟子對視了一眼,引著雲朵一行朝蜀山走去。

    進了大殿,雲朵和重樓自行坐在了殿中相鄰的兩把椅子上,青嵐跟隨著雲朵站在她的身後。

    茂茂打量了大殿許久,“真是氣派啊,老大,你說蜀山是不是很有錢?”

    “蜀山這麼大的門派要是沒錢豈不要餓死了!真笨!”景天用力的敲敲茂茂的腦袋,“你甚麼時候才能長長腦子啊?以後要是去了長安我看你怎麼活!”

    茂茂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有老大在嘛,老大這麼聰明,以後我只要跟著老大就好了,笨點也沒甚麼關係。”

    “你呀你呀!”景天雖然希望茂茂可以聰明點,但茂茂這麼重視他,他還是很高興的。

    雪見拉住景天,直接打了上去,“你就知道欺負茂茂!茂茂那麼老實的人你都欺負的下去,真是太過分了!”

    景天躲到了龍葵的後面,“茂茂願意讓我欺負,你不滿啊?”

    “是啊是啊。”茂茂居然還配合的點點頭,“我不介意老大欺負的,雪見姑娘你別打老大了。”

    龍葵也攔住雪見,“其實哥哥也沒有惡意的,他對茂茂還是很有感情的。”

    雪見氣得叉腰,“你們就知道維護他!氣死我了!”

    正吵鬧間,蜀山的五位泰斗以及常胤走了進來,雲朵和重樓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雲朵衝著他們點點頭,“明明是我的人,還一個個都得為你們蜀山做事,真是不划算,還是青嵐好。”

    清微掌門摸著鬍子笑道,“鎖妖塔遭到破壞,蜀山人手難免有些不夠,還望歌舒姑娘見諒。”

    “哼!”雲朵扭頭不再說話,明知道鎖妖塔的破壞是重樓弄出來的還一再的強調,不就是想說讓常胤長卿為他們做點事也是應該的麼!

    蒼古的爆脾氣又管不住了,“常胤長卿本就是我蜀山的弟子,為蜀山做事那是理所當然的!”

    雲朵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子,說起話來那是相當的理直氣壯,“那我和文昌的約定就是廢話了?難不成你們蜀山還要死不認賬,欺師滅祖?”

    蒼古一呆,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一甩袖子,不再看雲朵。

    和陽笑呵呵的出來解圍,“當然不是。”掃了眼雲朵身後的青嵐,“不知歌舒姑娘身後的這名妖族是?”

    “狼王讓他保護我的。”雲朵嘴一撇,“看看琅邪多夠意思,再看看你們,哼!”

    五位長老尷尬片刻,看到紫萱時略微驚訝的皺眉,清微問道,“紫萱姑娘怎會來我蜀山?”

    “我是陪景天他們來的。”紫萱沒有說自己真正的來意其實是為了長卿,長卿先行一步來到蜀山,她自然要來蜀山的。

    清微點點頭,又笑著看向景天,一進殿他就感覺到了一絲被壓制住的天人的氣息,此時見到景天魔劍在手,也明白了景天是神將飛蓬的轉世,“小兄弟來我蜀山有何貴乾?”

    “我想拜師學藝,我見長卿那麼厲害,你們蜀山一定特別厲害,所以我就來了。”

    清微溫和的笑笑,“小兄弟此時來的並不是時候,我蜀山最近出了點兒事,恐怕現在並不適合收徒。”

    景天失望的垂下腦袋,“這樣啊,那你們甚麼時候才能收徒?”

    還未等清微答話,大殿的門口又進來一個清微,旁邊跟著的赫然就是長卿。

    眾人一驚,在蓬萊經歷過一次欺騙的常胤率先叫道,“大師兄,你身邊的是邪劍仙!”

    長卿大驚,邪劍仙見事情敗露,揮掌朝長卿劈去。重樓雲朵穩坐泰山,完全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離長卿最近的紫萱閃身而上,推開了長卿,自己承受了邪劍仙的一掌。

    長卿慌忙的扶起紫萱,“紫萱,紫萱!”

    五位泰斗也顧不得此刻長卿的時常,聯手其上,想制服邪劍仙。邪劍仙也不愧是由邪念組成的傢夥,面對五位長老的攻擊應付的是綽綽有餘。

    常胤急忙來到長卿的身邊,幫著長卿將紫萱抬到安全的地方,長卿當下就為紫萱運功療傷。

    看著激烈的打鬥,景天一行既是擔心紫萱的安危又是擔心五位長老的安全。與之相對的則是冷眼旁觀的雲朵重樓,以及面癱青嵐。

    不知過了多久,雲朵打了個哈欠,一步步慢慢的靠近打鬥的中心,青嵐持劍緊隨其後,重樓仍舊坐在椅子上,但注意力始終集中在雲朵的身上,即使知道雲朵的實力也不由得關注邪劍仙的一舉一動,生怕雲朵有危險。

    邪劍仙對於雲朵和重樓還是有幾分畏懼的,先不說之前就在蓬萊見過雲朵,單是她身後青嵐那明顯的妖族氣息,以及重樓身上明顯的魔族特徵就讓他不得不多了幾分戒備。此刻見到雲朵正慢慢靠近,心裡不由得一緊,賣了個破綻,轉身遁走。

    青嵐提劍想要追去,卻被雲朵制止,“算了,你追上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五位長老松了口氣,清微頷首,“多謝歌舒姑娘相助。”他們倒是沒計較為何雲朵那麼晚才相助,雖然據常胤回報雲朵曾在蓬萊逼退過邪劍仙,但他們也不能確定雲朵是否就可以輕易地打敗邪劍仙,她能相助也算是不錯的,總不能逼著她去送死,那樣既對不起文昌師祖,也對不住蜀山的道義。

    雲朵搖搖頭,又坐回重樓的身邊,至於紫萱的安危,雲朵覺得五位長老還是有那麼點實力的。雲朵會上前幫忙,也不過是覺得頗為無聊,她的實力在邪劍仙之上,重樓更是有擊敗邪劍仙的實力,只是她隱約的記憶告訴自己邪劍仙是遊戲裡給景天通關的boss,也算是景天成長的歷練,若是她和重樓出手了,景天還怎麼去成長?她可沒那工夫給景天找升級的boss。

    向雲朵道謝後,五位長老又急忙給紫萱療傷,常胤被指揮出去加強蜀山的戒備,以防邪劍仙突然襲擊。

    待一切安定下來的時候,五位長老已是滿頭大汗。

    雪見這才問道,“剛才的那是甚麼妖怪,怎麼如此厲害?”

    清微幾人嘆氣,終究是道出實情,“當年我與幾位長老修煉蜀山失傳已久的仙術,體內的邪念聚集到一起卻不知該如何排出,幾經商討,我們決定將體內的邪念逼出然後關進蜀山的鎖妖塔,本以為這樣就安全了,誰料前些時候鎖妖塔遭到了破壞。”說到這兒的時候清微不由得看看重樓,見重樓毫無所動,又道,“更沒想到的是這邪念居然在鎖妖塔內修煉成仙,在鎖妖塔遭到破壞之際竟將鎖妖塔的封印解開,並破塔而出。說來也是我們大意,沒想到我們幾人的邪念竟會造成今日的不解之局。”

    “那就不能再封印鎖妖塔了嗎?”龍葵不解。

    和陽看了眼龍葵,嘆氣道,“哪有這麼容易,若是集齊五顆靈珠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可以將鎖妖塔再次封印。”

    “五靈珠?”景天大呼,慌亂的從懷裡掏出在安寧村時得到的土靈珠,“是這個嗎?”

    幾位長老眼睛一亮,驚呼,“土靈珠!”

    清微的臉上有了些許的笑意,“天意啊,天意!景天,你可願學我蜀山心法?”

    “當然願意!”景天高興地跳起來,“可以收我為徒了?”

    “我可以傳你蜀山的入門功夫,然後你和長卿一同下山尋找其餘的幾顆靈珠,這樣可好?”清微摸著白色的鬍鬚笑的和藹可親。

    雲朵在心裡強烈的鄙視清微,這是紅果果的誘拐!只有景天那種白癡才會上當!

    果然,景天興奮的點頭,“不就是五靈珠嗎,包在我身上了!”

    清微笑笑,又對長卿說道,“長卿,你和景天一同下山尋找五靈珠。我們幾個長老用五靈陣先行鎮住鎖妖塔,希望你們可以盡快找到剩餘的幾顆靈珠。”見到長卿有些擔心的看著紫萱,幾位長老皺了皺眉頭,清微又道,“至於紫萱姑娘,就先留在蜀山養傷吧。”

    “弟子遵命。”

    被忽略的雲朵搖頭,得,她的兩個僕人在景天沒成長之前是別想指使的了,想想,之後似乎是長卿繼任了蜀山的掌門?這麼說來長卿是以後都沒有指使的機會了?雲朵‘刷’的站起來,“我也會一起去!”不管怎麼說能指使幾天是幾天,等的長卿繼位了她再另行盤算,總之絕對不能吃這個虧!

    清微訝異,但有了雲朵這個強大的助力始終是好的,“那多謝歌舒姑娘了。”

    重樓挑眉,嘴角在大家沒看到的時候微微上翹,雲朵的那點兒心思他很清楚,還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聰明點兒的誰都能看出蜀山掌門對長卿的重用,下任的掌門也非長卿莫屬,只是不知道那個女媧後人口中的愛情能持續多久?他,拭目以待!


雷州

    雷州,人來人往,商販穿插的叫賣聲,不同的民俗風情惹得雲朵頻頻投以關注,甚至於和重樓青嵐一起慢悠悠的被景天他們甩在了身後。

    雲朵好奇的看著這裡的人忍不住戳了戳身邊裝扮幾乎和常人無異的重樓,“這裡這麼大的妖氣,怎麼這些人還過得如此快活?難道就沒出甚麼人命?”

    重樓冷冷的掃視了周圍一番這才答道,“人間的事與我們無關。”

    “可是真的很奇怪啊。”雲朵不滿的撅起嘴,“反正我都已經被妖界不三不四的東西盯上了,再多插手一次也沒甚麼關係的,你說是吧?青嵐。”

    被點到名的青嵐微微點頭,他的職責就是服從,雲朵說的對不對在他看來都是對的,這是他長久以來養成的性格,身為侍從只需服從。

    “你硬是拉著我來就是為了和我討論這些無關緊要的事?”重樓挑眉,“回了魔界也一樣可以討論。”

    雲朵訕訕的一笑,極其狗腿的抱住重樓的胳膊,“怎麼會?我是偶然聽說秦家這一代的少主正巧在雷州辦事,我和秦天南怎麼也是老朋友了,也該看看他的後代是不是和他一樣優秀嘛~”

    “和玉佩無關?”重樓一語戳中雲朵的心思。

    雲朵笑得更是諂媚,“知我者重樓也,拿了那玉佩一直沒用過,也不曉得是不是還能在秦家的產業裡蹭吃蹭喝,怎麼著也得去試試,要不我不會安心的。”

    重樓冰冷的眼裡溢出一絲笑意,“怕本座虧待你?”

    “這倒不是。”雲朵摸摸鼻子,極其認真的說道,“我的家鄉有句老話,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沒錢難守家。沒有錢在我手裡我真的是一點也不放心。”

    青嵐聽了此話,眼角微微有些呆滯,這是她自己編的話吧?她都叫沒錢,那還有誰敢自稱是有錢人?

    重樓也是一頓,知道雲朵愛錢,可這理由還是頭一次聽說,“魔界的東西不值錢?”

    “當然值錢。”雲朵稍微停頓了下,表情相當的嚴肅,“可是那是我們的積蓄,我們不能坐吃山空。一定要學會賺錢,我的目標是我們要和冥王哈迪斯一樣成為最有錢的霸主!”

    跟著雲朵有些時日的青嵐又是一呆,魔界雖說鬥爭激烈,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魔界的積蓄在六界也是不會輸給任何一方的,難怪王常說歌舒最吃不得虧,原來是在替重樓攢財物?

    “冥王哈迪斯?”重樓從未聽說過這樣一個名號。

    雲朵點點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用了一個他人根本不懂得比喻,“冥王哈迪斯,在我的家鄉是傳說裡非常有錢的一個神祗,就連雅典娜也為了搶奪他的財富而向他宣戰。”說著聳聳肩,“不過贏不了就是了。”(旁白:喂喂,你記錯了吧,怎麼這個也能和錢扯上關係?)

    重樓沈默不語,對於雲朵老提起的家鄉有些不滿,六界首富又如何?有錢的霸主又怎樣?他魔尊重樓一樣可以做的到!

    交談間,他們已經站在一個酒樓的前面,雲朵仰頭,怎麼風格那麼眼熟?搖搖頭,拽著一聲不吭表情冷漠的重樓走進酒樓。

    眼尖的小二立馬笑著迎上前,“幾位裡面請,一樓還是雅間?”

    “一樓吧。”雲朵總覺得坐雅間會少了很多趣味。

    剛坐定,小二殷勤的擦擦桌子,“幾位元需要點甚麼?”

    “叫你們掌櫃的過來。”

    “客官?有甚麼事不妨先和我說,掌櫃的很忙,您看?”小二疑惑的看著雲朵,不知道雲朵想要乾嘛。

    “唰。”青嵐的長劍已是出鞘半截,刺骨的寒光驚得小二出了一身冷汗,小二忙陪笑,“幾位等等,我這就去請掌櫃的。”

    這裡動靜太大,竟是令大堂內所有的食客都扭頭看了過來,重樓一拍桌子,一聲冷哼,冰冷的眸子,凜冽的氣勢頓時讓所有食客一僵,片刻的安靜之後又假裝甚麼也沒發生似的繼續吃飯喝酒。

    雲朵甩著手中質地上好的玉佩樂得清閒,嘖嘖,都說狗仗人勢,呸呸,都說仗勢欺人,呸呸呸,都說人怕惡人這話可是一點不假,看看,有了重樓這尊魔神在誰敢說一個‘不’字姑娘我立馬和他姓!

    不一會,一個掌櫃模樣的人走了過來,看到雲朵手中的玉佩狐疑的打量了雲朵片刻,拱手道,“不知姑娘對這酒樓有何不滿之處?”

    “沒甚麼不滿的。”雲朵特意將玉佩在掌櫃的眼前晃晃,“聽說秦家的當家在雷州特地來看看,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認出這塊玉佩。”

    身為秦家的老掌櫃自然對雲朵手中的玉佩很是熟悉,相傳,秦家有兩塊這樣的玉佩,都可以用來調動秦家的資產。據說秦家有一次遭了大難,幸得高人相救,秦家祖先便將其中的一塊兒送給了恩人,並許其可調用秦家任何的家產。莫非這位姑娘就是當初秦家恩人的後代?

    想歸想,畢竟是主子的事他一個掌櫃的也不好多嘴,當下鞠了一躬,“老闆有事外出至今未歸,姑娘不妨和兩位朋友在此稍作休息吃些東西,小的這就派人去找老闆。”

    雲朵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意見,掌櫃的松了口氣,又恭敬地鞠了一躬才離開。

    周圍的食客雖是懼怕重樓的氣勢,但好奇心仍是驅使他們不住的偷瞄著雲朵這桌,見到掌櫃的對雲朵如此恭敬多少有些驚訝,要知道這家酒樓可是秦家的產業。秦家,那可是傳承了幾百年的大家族了,家大業大,他們在雷州居住多年也未曾見過掌櫃的對誰有那麼恭敬,難道是秦家的人?可是沒聽說秦家出了個嬌俏的小姐啊?

    對於他人打量的眼光,雲朵不是不知,只是覺得沒甚麼在乎的必要,好奇心麼,誰沒有?就是她自己那也是好奇心旺盛。反正也沒甚麼惡意,看就看吧~

    正想著這些人沒惡意,偏偏就有那不長眼的東西走了進來,“掌櫃的,最好的雅間給哥兒幾個備上!咱哥兒幾個今天……”話還沒說完,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就盯著雲朵不動了。他身邊的幾個人見他沒反應,剛想說甚麼,卻被那人打斷,“哎呀,這是哪家的小娘子,長的可真俊吶!”

    雲朵四下看看,所有人都看著她?莫名其妙的看向說話的人,只一眼,就不想再多看了,真是汙了眼睛,他父母遭了甚麼孽,居然連這樣長相的兒子都生出來了……

    重樓淡淡的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幾人,除了出言調戲的那人,其餘的全都驚恐的站在原地打顫,有一個好心的甚至還扯了扯說話那人的衣袖,可惜那人毫無領會的意思,盯著雲朵不放,“這麼水靈靈的小娘子在雷州還真是少見,外地來的吧?要不要哥哥帶你出去玩玩?”

    雲朵捂臉,她這樣貌也不算絕色,怎麼淨遇上些猥瑣的人調戲呢?長的好看點她也就忍了,長成這樣……讓她想忍也忍不下去。透過指間的縫隙,雲朵看到重樓微微眯起的紅眸,一絲殺意流轉其中。雲朵嘆氣,願玉皇大帝保佑你,阿門……

    調戲的男子見雲朵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抬腳就想走到雲朵那邊,卻不想,重樓這邊一甩袖子,那人竟直直的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牆上,砸出了一個大坑,男子跌落在地上的時候滿身的鮮血,很顯然,已經沒有了呼吸。

    不知是誰打叫了一聲,“出人命啦!”之後酒樓裡一片混亂,擁擠著想要出去,但被迎面而來的男子攔了下來,“各位稍安勿躁,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雷某想知道發生了甚麼事。”

    說來也怪,慌亂的人群居然因為男子的一句話又安靜下來,紛紛的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一旁的掌櫃擦了擦汗,還好雷公子來的及時,不然酒樓還不知要損失多少,這姑娘他又得罪不起,等老闆來了少不得他要擔責任,真是的,調戲誰不好非要找上這麼個不好惹的主,連累的他也要跟著受罪。

    雲朵上下打量著來人,翩翩公子,溫潤如玉,又帶著隱隱的肅殺之氣,這氣息是……雷靈珠?!雲朵驚得回頭,“重樓,我沒弄錯吧?他身上居然有雷靈珠的氣息?”

    “哼!”重樓明顯還沒從剛才的火氣裡出來,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雲朵。

    雲朵詫異的又轉頭看向那位雷公子,雷公子朝她頷首,微微笑道,“姑娘是從外的來的吧?讓姑娘受驚了。”

    掌櫃的生怕再出甚麼意外,加快了步子走到雷公子身邊耳語一番,將剛才的事簡要的說了一遍。

    雷公子聽後不好意思的笑笑,“在下雷雲霆,剛才的事還望姑娘多包涵,是我雷州的子民讓姑娘見笑了。”

    “那倒沒甚麼。”雲朵搖搖頭,“只是一時衝動出手重了點,我們才該是說抱歉的。”

    重樓臉色冷的可以和冰雕媲美,“他該死!本座出手還太輕了。”

    “真是對不住,在我雷州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雷雲霆再次的道歉,也沒有不滿重樓的語氣,拍拍手,幾個下人把那男子的屍首抬了出去。雷雲霆清了清嗓子,“是我雷府管教不嚴,竟出了如此下作之人,雲霆在這裡向姑娘道歉,若是有甚麼需要,可來雷府找我。”

    “他是你們雷府的人?”雲朵不可置信的張大嘴,“長的這麼難看的人你居然也要?”意識到自己話裡有歧義,慌忙改口,“我是說這麼難看的下人你看著不難受麼?”

    雷雲霆一呆,失笑,“讓姑娘見笑了,他是我雷府家生的奴才,因他父親曾捨命救了我祖父,所以才一直疏於管教,誰料今日給姑娘添麻煩了。”

    “算了。”雲朵難得大度的沒和雷雲霆計較,“你們走吧,若是真有需要我會去雷府的。”

    雷雲霆溫和的笑笑,“那雲霆隨時恭候姑娘大駕。”說完領著一乾下人離去。

    回神見重樓仍是冷冰冰的一張臉,雲朵乖乖的坐在重樓的身邊,也不再多話,安靜的等待著秦家家主的到來。

    一旁的掌櫃捏了把冷汗,急忙說道,“不如請姑娘和您的朋友移步到雅間?若是再出了甚麼事,小的實在難以向老闆交待。”

    雲朵狗腿的拽拽重樓,“我們上去吧,老人家心臟不好,我們就不要給他添亂了。”

    掌櫃呆了呆,老人家?是說我?姑娘,您為了我著想我很是感激,可是……老朽真的一點都不老,咳咳,我一點都不老啊!

    重樓拉著臉,終是沒駁了雲朵的面子,隨著雲朵進了二樓的雅間。掌櫃的恭敬地離開後,青嵐實相的守在了門口,有魔尊在,沒人可以傷得了雲朵,而且王也說過他們兩個獨處的時候,只要守在周圍就好,不必時時刻刻守著讓魔尊心煩。

    雅間內,重樓站在一旁依舊冷著一張俊臉,棱角分明的面龐幾乎可以看到冰渣的存在,雲朵嘆氣,起身抱住重樓,俏臉埋在了重樓的胸膛,悶聲道,“我都看見你結冰了。”

    重樓環上雲朵的腰,“跟我回魔界。”

    “喂喂,我們說好的,我要跟著景天看看他的成長之路,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重樓沈默,他不喜歡雲朵不在身邊的感覺,也不喜歡有人用那樣的眼神的看著雲朵,患得患失的感覺讓他有反悔的衝動。

    雲朵沒有聽見重樓的回答,立刻不滿的抬起頭,“堂堂魔尊不可以出爾反爾!”

    重樓暗紅的眸子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就著雲朵抬頭的姿勢直接吻了上去,強勢的掠奪讓雲朵微微一怔,閉上眼,試探著回應重樓,重樓眸中的顏色愈見深沈,急促的呼吸甚至有些不穩,唇舌的交纏似乎平復了他心中的患得患失。直到雲朵滿臉通紅才喘著粗氣放開雲朵,一絲銀光仍在兩人的唇邊若隱若現。

    重樓將雲朵按回自己的懷中,良久,雲朵才聽到重樓有些暗啞的聲音,“只此一次。”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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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表弟

    得了重樓的許可,雲朵再度將腦袋埋進重樓寬厚的胸膛,用力的吸了口氣,才鬱悶的說道,“我覺得我怎麼被你壓得死死的。”

    “你是我的。”重樓抱著懷中的雲朵,嘴角揚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片刻,才從重樓的胸前傳出悶悶的聲音,“霸道!”

    重樓眉宇間是少見的愉悅,霸道又如何?總之懷中的人他要定了!他魔尊想要的就勢必會得到!

    雲朵和重樓安靜的在雅間內抱著,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半晌,門外響起青嵐的聲音,“秦家家主到了。”

    雲朵從重樓的懷裡退出來,拉著他坐到桌子的一旁,“進來吧。”

    看著推門而入的男子,雲朵有了片刻的出神,來人一襲白衣,手持摺扇,如遠山般清俊的面龐帶著淡淡的溫和和疏離,而讓雲朵出神的正是這熟悉的面龐,如果忽略他周身溫潤的氣質,那他就是和秦天南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的。

    重樓用力的捏了捏雲朵的手,雲朵回神,“你看他長得和秦天南像不像?”

    “不知。”重樓和秦天南也不過是一面之緣,在當時的情況下他根本就沒記住那個渺小的人類,見雲朵打量的出神,不由得對男子多了幾分冷然。

    翩翩公子衝雲朵溫柔的笑笑,“這位姑娘可是我秦家恩人的後代?”

    “誒?”雲朵一時沒反應過來,“後代?”

    “姑娘持有我秦家的玉佩,難道不是恩人的後代?”男子顯得十分耐心。

    雲朵微微囧然,“我和秦天南是平輩兒的,我算是修道之人。”

    男子一愣,隨即又溫和的笑道,“是晚輩失禮了。晚輩秦鬱見過恩人。”

    “你叫秦鬱啊。”雲朵歪著腦袋看著秦鬱,“你坐下說話吧。”

    秦鬱猶豫了片刻,坐在雲朵的下首,“不知恩人找晚輩前來有何事?”

    “唔,也沒甚麼,就是好久沒出來了不知道這玉佩還能不能用,我怕隨意的用了被你們當成騙子甚麼的就不大好看了。”說完,又問道,“有沒有人說你和秦天南長得很像啊?”繼而不等秦鬱回答又惋惜的搖搖頭對重樓說道,“可惜他們感覺一文一武,一眼便知不是同一個人。”

    重樓在秦鬱面前似乎不想開口,只是淡淡的又瞥了眼秦鬱。

    秦鬱一頓,想不到雲朵會這樣說,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而言,若是雲朵真的直接用了玉佩而不是提前打個招呼的話,恐怕他還真是會有那麼幾分懷疑,“還是恩人想的周全。”說著略有尷尬的笑笑,“祖先沒有留下畫像,所以晚輩並不知晚輩能有幸和家祖想像。”

    “你也別和我太客氣了,恩人晚輩甚麼的聽的太繞口了。”雲朵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她怎麼就淨遇上些文鄒鄒的人,“我說的可是實話啊,畢竟我還想在你們秦家的產業下白吃白喝呢,你太客氣了我會覺得彆扭的。”

    秦鬱萬萬沒想到雲朵如此直白,當下也開懷的一笑,“那不知如何稱呼姑娘?”

    “叫我歌舒就好。”雲朵自覺地省略了名字的後半部分,反正就算她說了也是浪費口水,除了重樓和龍葵就沒人叫她雲朵。

    “聽歌舒姑娘的意思在拿到玉佩之後竟去了其他的地方,直到現在才回來?”

    雲朵摸摸鼻子,“是啊,修道之人嘛,雖不是六界隨意來去,但大部分地方還是可以行走的。”

    秦鬱眼神一亮,“姑娘既是修道之人,不知和蜀山有無來往?”

    “怎麼?”雲朵眼睛一斜,怎麼又和蜀山扯上關係了?

    “我表弟就在蜀山修行,可惜自他上了蜀山我們就一直沒再見過,姨母過世時曾給他留下一些東西。”說到此處,秦鬱想起那個溫和而抑鬱的婦人,微微有些黯然,“本來是找人送信給表弟讓他回趟家的,可他說那時渝州出了大事,他並不方便歸來。我知道他對姨母還是有些怨恨的。”

    喲~豪門恩怨?這下子雲朵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了,脫離八卦好多年的雲朵一顆八卦之心再度復蘇,“你表弟是誰?怎麼會怨恨你姨母?”

    跟在秦鬱身後的家僕不滿的咳嗽了聲,在秦鬱凜冽的眼刀的低下頭,雲朵知道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題,俏皮的吐了下舌頭,“算了,當我沒問。”

    “不礙事。”秦鬱對著雲朵又是一副溫和的表情,“姨母有兩個兒子,當時同時染上奇症,遍訪名醫後終於拿到了藥方,可是這藥材極其古怪稀少,饒是傾盡我秦家之力也只能湊齊一副…...”

    雲朵瞭然,“你姨母選擇了另一個兒子沒選他?”枉她以為是甚麼驚天內幕,原來只是這麼簡單的問題。雲朵頗為沒良心的想,手心手背都是肉,選誰都是痛,到最後怎麼也得失去一個兒子。

    “是啊。”秦鬱嘆氣,“若不是正巧趕上蜀山派人來尋這一代進蜀山的弟子,恐怕表弟當時就去了。”

    “蜀山尋弟子?甚麼時候蜀山還專門尋弟子了?”

    “是家祖和蜀山師祖的協議,秦家每代必有幾個根骨奇佳的男孩兒上蜀山修行。”

    雲朵摸著下巴,莫非是秦天南怕琅邪尋仇,給秦家留個香火?雲朵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那你們為何不一早就像蜀山求救?”

    秦鬱苦笑,“怎麼會沒找過,只是當時姨母生怕自己的兒子去做道士,死活不肯讓人去尋蜀山之人,派出去的下人統統讓她給攔回來了。”

    “你姨母寧可看著兒子死也不願尋蜀山的人?”雲朵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這還是當母親的人嗎?一般不是都會選擇送自己的兒子上蜀山也不願讓自己的兒子死麼?

    “姨母不知在哪裡聽說了當蜀山的道士就要斬妖除魔,並為此獻出自己的生命,她說那些妖怪多厲害啊,她只是不想自己的兒子被救回來了又死在妖魔手裡。”秦鬱再度苦笑,當時無論家裡人怎麼說,怎麼用秦家前人的例子勸解,姨母都不肯讓步,甚至還以死相逼,難怪表弟不肯原諒她……

    雲朵算是長見識了,聽到重樓一聲冷哼,才反應過來秦鬱的話踩到他的雷區,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一圈,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那你的表弟叫甚麼名字?沒准我還真認識。”雲朵完全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整個蜀山那麼大,上千名的弟子她哪兒認識那麼多,掰著手指數也就兩個,徐長卿和常胤。

    “常胤。”秦鬱見雲朵如此熱絡,也不由得抱了幾分希望。

    “常胤?”雲朵扶額,這要是買彩票多好,一說就中啊!

    秦鬱面露喜色,“歌舒姑娘認識?”

    雲朵無奈的搖頭,“我認識的蜀山弟子總共就兩個,還真讓你逮住了。我的確認識常胤,真沒想到他居然是你表弟,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那姑娘和常胤熟悉嗎?”秦鬱捏著扇子的手都快看見青筋了,“可以請他回趟家嗎?他哥哥也一直覺得對不起他,只是沒機會道歉。”

    老實說,雲朵還挺為難的,沒想到這人自己還真認識。別人的家事雲朵一向是不願插手的,就算是朋友也頂多陪著對方發泄一番,大道理誰都會講,可若對方自己想不通,一個衚衕走到黑那再多的苦口婆心都是白搭。可是這一回……是她自己撞上去的……怎麼辦?雲朵望向重樓,企圖讓重樓給她想想辦法。哪知重樓只是面無表情眼帶笑意的摸摸她的腦袋……好吧,尋求現場觀眾失敗。

    在秦鬱熱切的目光下,雲朵清了清嗓子,“我和他還算熟悉,前陣子渝州出事時我也和他在一起來著……”

    正等著雲朵的下文時,雅間的門被敲響,秦鬱眉頭一皺,“不是說不要隨便來打擾我們嗎?”

    門口傳來掌櫃小心翼翼的聲音,“是雷府的人帶著幾位客人,說是歌舒姑娘的朋友,特地來尋她的。”

    雷府?秦鬱不解,但還是徵求的看向雲朵,見雲朵點點頭,才道,“把他們請上來吧。”

    不一會,二樓響起一陣腳步聲,雅間的門被推開,景天,長卿和常胤走了進來。

    雲朵暗自偷笑,得了,這下也不用她做甚麼了,常胤自己就撞上門了。

    “歌舒你們怎麼跑這兒來了?”一進門景天就咋咋呼呼的說道,“要不是我們剛好碰到雷府的人我們都不知道上哪兒找你。”

    “龍葵和雪見呢?”

    “她們在客棧等著。”長卿應道,疑惑的看看秦鬱,和常胤站到雲朵的旁邊。

    雲朵見常胤和秦鬱相互疑惑的打量對方,近乎偷笑到內傷,“那個秦鬱,他就是常胤。離家多年,總會有些變化的。”

    聽到秦鬱的名字,常胤板起臉,但還是頷首道,“好久不見了,表哥。”

    “常胤?”這突如其來的見面讓秦鬱高興壞了,“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難怪覺著你眼熟的很。這次出來是蜀山有事?抽幾天回個家吧,姨母去世前有東西留給你,你大哥也很想你。”

    和秦鬱比起來來,常胤顯得相當的冷淡,“恐怕不行了,掌門有令讓我和師兄下山是有重要的事,常胤不敢耽擱。”

    一直覺得常胤是個暴躁小夥的雲朵看的眼睛眨也不眨,咋咋舌頭,嘖嘖,看看,原來暴脾氣也有冰山面癱的範兒~這麼冷漠的常胤可是從來都沒見過的,小時候的傷口還挺深的。

    “常胤,若是真有事,不妨回家看看,這裡有我們呢。”長卿猶豫的看看兩人,終是出口提議。

    秦鬱本來灰敗的臉色又充滿了期待,表弟離家多年不回一直是他們的一塊兒心病,若是表弟肯回家看看,就算不原諒姨母,也算了了姨母的一樁心願。

    偏偏常胤就是死不鬆口,“不了,任務比較重要。”

    秦鬱轉身期待的看著雲朵,希望雲朵能試著說服自己固執的表弟。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話可一點也不假。雖說這玉佩是秦天南給的,可現在的家主畢竟是秦鬱,雲朵覺得自己要真甚麼也不說甚麼也不做,似乎有點兒過不去?雲朵無奈的蹭蹭鼻頭,甚麼時候自己也會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了?“常胤,我和你們師祖文昌,以及秦家先祖秦天南也算是有點交情,雖然你的家事我不方便插手,但好歹憑著這層關係你就回去一趟吧,權當我給你放假了。”

    常胤眉頭緊皺,雲朵的話於情於理,於公於私他都不好反駁,說道師祖和秦家有舊,不給秦鬱這個面子對不起師祖,說是她和秦家有舊,不去又對不住雲朵。雖說因為師祖的約定他和長卿師兄都有了僕契,但說實話雲朵並沒有怎麼虧待他們,蜀山有事她也讓他們先忙蜀山的事情,儘管僕契的時間很長,但勝在雲朵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他覺著自己也可以接受。只是,回家,他還真不想踏入那個所謂的家,那樣的娘,也不想再見到。

    猶豫了許久,直到秦鬱都失望的垂下手,常胤才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一趟,也算和世俗之事有個了斷。”

    “好,好。”秦鬱聽到常胤肯回去,哪裡還管得了其他,連常胤所說的和世俗之事有個了斷也忽略過去。

    雲朵嘴角抽搐,這孩子真老實,我說了你就得去麼?我又沒命令你也沒逼著你……搞得我的話對你有多重要似的……孩子,我和你不熟,真的,我們一點都不熟!那個誰誰誰,你別再感激的看著我了,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還看著乾嘛,茂茂景天,你們還不趕緊把他抬進去!”雲朵指揮起二人是毫不客氣。

    “你為何要揭穿我?明明我馬上就隨狼王回去了!為甚麼!為甚麼!”萬玉枝瞪著通紅的雙眼,有些歇斯底裡的衝雲朵喊道。

    發現自己能說話後,紫萱也不由得皺起眉頭不滿的問道,“留個美好的回憶不好嗎?為甚麼要生生拆散他們?”

    雲朵撇撇嘴,不屑道,“誰叫她老是詛咒我和重樓來著?她反正也對人妖不能相戀有了一定的覺悟,我就讓她看看人類有多麼的懼怕妖怪!甚麼柔情蜜意,相守相依的,沒有建立在互相信任互相瞭解的基礎上那就是空中樓閣,經不起一點的風雨。我們戀我們的礙著她甚麼事兒了?想要嫉妒也得看看自己有沒那資格!哼!”

    “咳咳。”琅邪清了下嗓子,覺得自己也該帶著叛徒回妖界了,“本王也是時候離開了,狐妖萬玉枝我就先帶走了。有甚麼需要的,歌舒你儘管開口。”

    “教好我家小禿就行了,別被你那兒的這叛徒那叛徒傷了就行。”雲朵不捨的摸摸左手上的小禿,“小禿,記得要每天吸收一顆內丹喲~不可以偷懶知道嗎?”小禿親昵的蹭蹭雲朵的手掌,點點頭表示自己會聽話的。雲朵這才滿意的笑笑,將小禿交給琅邪。

    琅邪哭笑不得的接過小禿,這女人真把自己當保姆看待了。

    目送著琅邪帶著失魂落魄的萬玉枝和可愛的小禿離去,整個院子頃刻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雲朵的報復雖是讓龍葵不解,但也不好說甚麼,一來雲朵是自己的朋友,二來,的確是萬玉枝有錯在先。想了想,龍葵還是進屋子查看高永的病情去了。

    “那個,就算萬玉枝有錯,這樣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是有些殘忍?”雪見問的是小心翼翼,她總覺得雲朵還在氣頭上,若是被陷害的是她,估計也會很生氣吧。

    雲朵微微一笑,“殘忍?是她自己盲目的選擇了放棄和我有甚麼關係?”

    “雜碎終究是雜碎。”重樓冷冷的插了一句。

    “啊?”雪見驚訝的長大了嘴巴,“甚麼意思?”

    紫萱也不解的看向雲朵。

    “我之前不停地在高永的面前提起萬玉枝是狐妖你們有看到他恐懼的表情嗎?”雲朵揚眉,“而且我一再強調萬玉枝狐妖的身份他又憤恨後怕了嗎?最後,我提到命案的時候,他有害怕嗎?”

    紫萱和雪見細細的回想,似乎那個高永除了臉色蒼白,不可置信,再來……就是問了萬玉枝為何要傷人,確實不像一般人聽到妖怪那麼害怕,也沒有得救後的慶幸,難道……?兩人雙雙抬頭看向雲朵,“他知道萬玉枝是妖?!”

    “他知不知道萬玉枝是妖這我不清楚,但是很明顯的是他對萬玉枝有情,即使是在知曉萬玉枝害人,即使看到了萬玉枝的狐身,他眼裡有的是絕望而不是其他人對妖的害怕憤恨。”雲朵無聊的把玩著一縷頭髮,“可笑的萬玉枝竟連這也看不出,不是說明瞭她一開始就不相信她的凡人相公會接受她是妖這個事實?怨天尤人,抱怨上蒼的不公,嫉妒他人的幸福,殊不知其實上天給了她機會自己卻沒有把握。實在是可笑。”

    雪見紫萱一滯,雲朵的話很有道理,說來說去他們之間的錯過也是由自己造成,和上天又有甚麼關係?抱怨命運的不公,到頭來卻是自己選擇了這樣的命運。

    屋子裡傳來一陣喧嘩,高永不顧眾人的阻攔衝了出來跪在了死去多時的狐狸面前,他小心翼翼的將狐狸抱在懷裡,眼淚一顆顆的掉了下來,“我不在乎你是妖是人,可你為何要害人呢?我們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生難道不好嗎?”

    除了重樓雲朵青嵐,其餘的人都紅了眼眶。

    高永一下又一下的輕撫著狐狸的皮毛,仿若懷中的就是絕世的珍寶,流著淚嘴角卻噙著暖暖的笑意,“以後我們那兒也不去,就在我們的小院裡一直相守好不好?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若是哪天你累了就回到我們的家,我會一直在這兒等著你……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所以啊,你一定要回來,哪怕是托夢給我也是好的……”

    龍葵雪見紫萱已是哭得泣不成聲,誰又知道明明相愛的夫妻會走到今天的地步,這能怪誰呢?

    景天茂茂彆扭的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說著說著,高永的聲音壓低了,他解下披風鋪在地上,僅靠著兩只手在院子裡唯一的一顆桃樹下挖著,他要把自己的妻子葬在這裡,以後只要他透過窗子就可以看到她,這樣,他們仍舊是在一起的。他還可以像往常一樣,對著美麗動人的妻子說著瑣碎的小事,或是談談詩詞……高永笑的雲淡風輕,“這樣似乎也不錯,能平平淡淡的相守於此不是你我二人的心願嗎?雖然你看不到我的樣子了,但我記得你就好,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你的罪孽我們一起承擔,只希望下輩子我們能投生為相同的種族,然後相伴到老......”

    血一滴一滴的滲入泥土,可高永依舊不停的挖著,就像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沒有人上前幫忙,不是他們不想幫,而是他們明白,此時的高永是在為自己的妻子尋找最後的安寧,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

    雲朵嘆了口氣,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垂下的眼簾帶來兩片小小的陰影,“你說,我是不是該讓琅邪放她一條生路?萬玉枝雖看不透,可是這高永看的很清楚啊……”

    重樓讓雲朵靠在自己的自己的懷裡,兩只手在雲朵的太陽穴慢慢地揉著,“你想怎樣都好。”重樓對這高永也有點好感,雖然是一個凡人,可是對待萬玉枝也可謂是癡心一片,不離不棄,比起那狐妖可是有擔當的多。

    “所謂的命運,總有那麼一部分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可她卻一步步的把自己逼向深淵,若是沒有來招惹我,也許他們也該是幸福的。”

    “她自己選擇了這樣的命運,和你無關。”重樓停下手上的動作,攬住了雲朵的腰,霸道而溫柔的氣息瞬時包裹了雲朵,也溫暖了雲朵的心。

    “罷了,罷了,看在這份癡情上,我會讓小禿給她留顆內丹的,想來琅邪的審訊有了這個刺激總會順利許多。”雲朵苦笑,“這男子還真是情深。”

    重樓將頭埋在雲朵的頸間,溫熱的氣息弄得雲朵癢癢的,“你有我。”



秦家表弟

    得了重樓的許可,雲朵再度將腦袋埋進重樓寬厚的胸膛,用力的吸了口氣,才鬱悶的說道,“我覺得我怎麼被你壓得死死的。”

    “你是我的。”重樓抱著懷中的雲朵,嘴角揚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片刻,才從重樓的胸前傳出悶悶的聲音,“霸道!”

    重樓眉宇間是少見的愉悅,霸道又如何?總之懷中的人他要定了!他魔尊想要的就勢必會得到!

    雲朵和重樓安靜的在雅間內抱著,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半晌,門外響起青嵐的聲音,“秦家家主到了。”

    雲朵從重樓的懷裡退出來,拉著他坐到桌子的一旁,“進來吧。”

    看著推門而入的男子,雲朵有了片刻的出神,來人一襲白衣,手持摺扇,如遠山般清俊的面龐帶著淡淡的溫和和疏離,而讓雲朵出神的正是這熟悉的面龐,如果忽略他周身溫潤的氣質,那他就是和秦天南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的。

    重樓用力的捏了捏雲朵的手,雲朵回神,“你看他長得和秦天南像不像?”

    “不知。”重樓和秦天南也不過是一面之緣,在當時的情況下他根本就沒記住那個渺小的人類,見雲朵打量的出神,不由得對男子多了幾分冷然。

    翩翩公子衝雲朵溫柔的笑笑,“這位姑娘可是我秦家恩人的後代?”

    “誒?”雲朵一時沒反應過來,“後代?”

    “姑娘持有我秦家的玉佩,難道不是恩人的後代?”男子顯得十分耐心。

    雲朵微微囧然,“我和秦天南是平輩兒的,我算是修道之人。”

    男子一愣,隨即又溫和的笑道,“是晚輩失禮了。晚輩秦鬱見過恩人。”

    “你叫秦鬱啊。”雲朵歪著腦袋看著秦鬱,“你坐下說話吧。”

    秦鬱猶豫了片刻,坐在雲朵的下首,“不知恩人找晚輩前來有何事?”

    “唔,也沒甚麼,就是好久沒出來了不知道這玉佩還能不能用,我怕隨意的用了被你們當成騙子甚麼的就不大好看了。”說完,又問道,“有沒有人說你和秦天南長得很像啊?”繼而不等秦鬱回答又惋惜的搖搖頭對重樓說道,“可惜他們感覺一文一武,一眼便知不是同一個人。”

    重樓在秦鬱面前似乎不想開口,只是淡淡的又瞥了眼秦鬱。

    秦鬱一頓,想不到雲朵會這樣說,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而言,若是雲朵真的直接用了玉佩而不是提前打個招呼的話,恐怕他還真是會有那麼幾分懷疑,“還是恩人想的周全。”說著略有尷尬的笑笑,“祖先沒有留下畫像,所以晚輩並不知晚輩能有幸和家祖想像。”

    “你也別和我太客氣了,恩人晚輩甚麼的聽的太繞口了。”雲朵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她怎麼就淨遇上些文鄒鄒的人,“我說的可是實話啊,畢竟我還想在你們秦家的產業下白吃白喝呢,你太客氣了我會覺得彆扭的。”

    秦鬱萬萬沒想到雲朵如此直白,當下也開懷的一笑,“那不知如何稱呼姑娘?”

    “叫我歌舒就好。”雲朵自覺地省略了名字的後半部分,反正就算她說了也是浪費口水,除了重樓和龍葵就沒人叫她雲朵。

    “聽歌舒姑娘的意思在拿到玉佩之後竟去了其他的地方,直到現在才回來?”

    雲朵摸摸鼻子,“是啊,修道之人嘛,雖不是六界隨意來去,但大部分地方還是可以行走的。”

    秦鬱眼神一亮,“姑娘既是修道之人,不知和蜀山有無來往?”

    “怎麼?”雲朵眼睛一斜,怎麼又和蜀山扯上關係了?

    “我表弟就在蜀山修行,可惜自他上了蜀山我們就一直沒再見過,姨母過世時曾給他留下一些東西。”說到此處,秦鬱想起那個溫和而抑鬱的婦人,微微有些黯然,“本來是找人送信給表弟讓他回趟家的,可他說那時渝州出了大事,他並不方便歸來。我知道他對姨母還是有些怨恨的。”

    喲~豪門恩怨?這下子雲朵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了,脫離八卦好多年的雲朵一顆八卦之心再度復蘇,“你表弟是誰?怎麼會怨恨你姨母?”

    跟在秦鬱身後的家僕不滿的咳嗽了聲,在秦鬱凜冽的眼刀的低下頭,雲朵知道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題,俏皮的吐了下舌頭,“算了,當我沒問。”

    “不礙事。”秦鬱對著雲朵又是一副溫和的表情,“姨母有兩個兒子,當時同時染上奇症,遍訪名醫後終於拿到了藥方,可是這藥材極其古怪稀少,饒是傾盡我秦家之力也只能湊齊一副…...”

    雲朵瞭然,“你姨母選擇了另一個兒子沒選他?”枉她以為是甚麼驚天內幕,原來只是這麼簡單的問題。雲朵頗為沒良心的想,手心手背都是肉,選誰都是痛,到最後怎麼也得失去一個兒子。

    “是啊。”秦鬱嘆氣,“若不是正巧趕上蜀山派人來尋這一代進蜀山的弟子,恐怕表弟當時就去了。”

    “蜀山尋弟子?甚麼時候蜀山還專門尋弟子了?”

    “是家祖和蜀山師祖的協議,秦家每代必有幾個根骨奇佳的男孩兒上蜀山修行。”

    雲朵摸著下巴,莫非是秦天南怕琅邪尋仇,給秦家留個香火?雲朵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那你們為何不一早就像蜀山求救?”

    秦鬱苦笑,“怎麼會沒找過,只是當時姨母生怕自己的兒子去做道士,死活不肯讓人去尋蜀山之人,派出去的下人統統讓她給攔回來了。”

    “你姨母寧可看著兒子死也不願尋蜀山的人?”雲朵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這還是當母親的人嗎?一般不是都會選擇送自己的兒子上蜀山也不願讓自己的兒子死麼?

    “姨母不知在哪裡聽說了當蜀山的道士就要斬妖除魔,並為此獻出自己的生命,她說那些妖怪多厲害啊,她只是不想自己的兒子被救回來了又死在妖魔手裡。”秦鬱再度苦笑,當時無論家裡人怎麼說,怎麼用秦家前人的例子勸解,姨母都不肯讓步,甚至還以死相逼,難怪表弟不肯原諒她……

    雲朵算是長見識了,聽到重樓一聲冷哼,才反應過來秦鬱的話踩到他的雷區,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一圈,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那你的表弟叫甚麼名字?沒准我還真認識。”雲朵完全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整個蜀山那麼大,上千名的弟子她哪兒認識那麼多,掰著手指數也就兩個,徐長卿和常胤。

    “常胤。”秦鬱見雲朵如此熱絡,也不由得抱了幾分希望。

    “常胤?”雲朵扶額,這要是買彩票多好,一說就中啊!

    秦鬱面露喜色,“歌舒姑娘認識?”

    雲朵無奈的搖頭,“我認識的蜀山弟子總共就兩個,還真讓你逮住了。我的確認識常胤,真沒想到他居然是你表弟,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那姑娘和常胤熟悉嗎?”秦鬱捏著扇子的手都快看見青筋了,“可以請他回趟家嗎?他哥哥也一直覺得對不起他,只是沒機會道歉。”

    老實說,雲朵還挺為難的,沒想到這人自己還真認識。別人的家事雲朵一向是不願插手的,就算是朋友也頂多陪著對方發泄一番,大道理誰都會講,可若對方自己想不通,一個衚衕走到黑那再多的苦口婆心都是白搭。可是這一回……是她自己撞上去的……怎麼辦?雲朵望向重樓,企圖讓重樓給她想想辦法。哪知重樓只是面無表情眼帶笑意的摸摸她的腦袋……好吧,尋求現場觀眾失敗。

    在秦鬱熱切的目光下,雲朵清了清嗓子,“我和他還算熟悉,前陣子渝州出事時我也和他在一起來著……”

    正等著雲朵的下文時,雅間的門被敲響,秦鬱眉頭一皺,“不是說不要隨便來打擾我們嗎?”

    門口傳來掌櫃小心翼翼的聲音,“是雷府的人帶著幾位客人,說是歌舒姑娘的朋友,特地來尋她的。”

    雷府?秦鬱不解,但還是徵求的看向雲朵,見雲朵點點頭,才道,“把他們請上來吧。”

    不一會,二樓響起一陣腳步聲,雅間的門被推開,景天,長卿和常胤走了進來。

    雲朵暗自偷笑,得了,這下也不用她做甚麼了,常胤自己就撞上門了。

    “歌舒你們怎麼跑這兒來了?”一進門景天就咋咋呼呼的說道,“要不是我們剛好碰到雷府的人我們都不知道上哪兒找你。”

    “龍葵和雪見呢?”

    “她們在客棧等著。”長卿應道,疑惑的看看秦鬱,和常胤站到雲朵的旁邊。

    雲朵見常胤和秦鬱相互疑惑的打量對方,近乎偷笑到內傷,“那個秦鬱,他就是常胤。離家多年,總會有些變化的。”

    聽到秦鬱的名字,常胤板起臉,但還是頷首道,“好久不見了,表哥。”

    “常胤?”這突如其來的見面讓秦鬱高興壞了,“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難怪覺著你眼熟的很。這次出來是蜀山有事?抽幾天回個家吧,姨母去世前有東西留給你,你大哥也很想你。”

    和秦鬱比起來來,常胤顯得相當的冷淡,“恐怕不行了,掌門有令讓我和師兄下山是有重要的事,常胤不敢耽擱。”

    一直覺得常胤是個暴躁小夥的雲朵看的眼睛眨也不眨,咋咋舌頭,嘖嘖,看看,原來暴脾氣也有冰山面癱的範兒~這麼冷漠的常胤可是從來都沒見過的,小時候的傷口還挺深的。

    “常胤,若是真有事,不妨回家看看,這裡有我們呢。”長卿猶豫的看看兩人,終是出口提議。

    秦鬱本來灰敗的臉色又充滿了期待,表弟離家多年不回一直是他們的一塊兒心病,若是表弟肯回家看看,就算不原諒姨母,也算了了姨母的一樁心願。

    偏偏常胤就是死不鬆口,“不了,任務比較重要。”

    秦鬱轉身期待的看著雲朵,希望雲朵能試著說服自己固執的表弟。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話可一點也不假。雖說這玉佩是秦天南給的,可現在的家主畢竟是秦鬱,雲朵覺得自己要真甚麼也不說甚麼也不做,似乎有點兒過不去?雲朵無奈的蹭蹭鼻頭,甚麼時候自己也會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了?“常胤,我和你們師祖文昌,以及秦家先祖秦天南也算是有點交情,雖然你的家事我不方便插手,但好歹憑著這層關係你就回去一趟吧,權當我給你放假了。”

    常胤眉頭緊皺,雲朵的話於情於理,於公於私他都不好反駁,說道師祖和秦家有舊,不給秦鬱這個面子對不起師祖,說是她和秦家有舊,不去又對不住雲朵。雖說因為師祖的約定他和長卿師兄都有了僕契,但說實話雲朵並沒有怎麼虧待他們,蜀山有事她也讓他們先忙蜀山的事情,儘管僕契的時間很長,但勝在雲朵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他覺著自己也可以接受。只是,回家,他還真不想踏入那個所謂的家,那樣的娘,也不想再見到。

    猶豫了許久,直到秦鬱都失望的垂下手,常胤才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一趟,也算和世俗之事有個了斷。”

    “好,好。”秦鬱聽到常胤肯回去,哪裡還管得了其他,連常胤所說的和世俗之事有個了斷也忽略過去。

    雲朵嘴角抽搐,這孩子真老實,我說了你就得去麼?我又沒命令你也沒逼著你……搞得我的話對你有多重要似的……孩子,我和你不熟,真的,我們一點都不熟!那個誰誰誰,你別再感激的看著我了,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所謂情敵

    常胤跟著秦鬱走了,雲朵也決定去客棧稍作休息,至於掌櫃留她吃飯?啊?你說要留我吃飯?直接給送到XX客棧好了~

    剛邁進客棧的大門,就見小二和龍葵說著甚麼。

    “你說和你們同來的那位姑娘啊?”小二仔細的想了想,“好像氣沖沖的出去了。”

    “甚麼?”景天大叫,“雪見出去了?”

    龍葵也是滿臉的焦急,“是啊,雪見姐姐生我的氣了,我怎麼攔都攔不住。”

    “那你看見她往哪兒去了嗎?”長卿向小二問道。

    小二搖搖頭,“小的沒注意。”忽的臉色蒼白,“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找到那位姑娘吧,近來城裡晚上不大安全。這天馬上就黑了,若是找不到她,可別出了甚麼意外。”

    “那怎麼辦?”茂茂一聽晚上有危險,急得額頭冒汗,“老大,怎麼辦啊?”

    景天一時也沒了主意,倒是長卿思索了片刻,當機立斷,“我們這就去找,茂茂和龍葵就留在客棧等我們消息,千萬不要隨便出去。”

    “是我氣走雪見的,讓我也去吧。”龍葵眼睛裡滿是愧疚,“要不然我不會安心的。”

    雲朵清清嗓子,見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了,才開口道,“你們也不用爭執了,之前我和雷府的公子有一面之緣,我們不如去找他幫忙,地頭蛇嘛,怎麼也比我們沒頭蒼蠅般的亂找強。”

    “這樣最好不過了。”景天頭一個贊成,拉著茂茂就往外衝。

    雲朵無奈的搖搖頭,“這脾氣。”

    雷府,景天敲開門,一個家丁探出腦袋,“你們找誰?”

    “我是歌舒,來找你們公子的。”

    家丁一聽‘歌舒’二字,慌忙把門打開,“姑娘裡面請,公子有交代,若是姑娘來了直接進來就好。”說完扭頭對著另一個家丁道,“阿旺,快去通知公子,說歌舒姑娘來了!”

    叫阿旺的人應了一聲,匆匆跑進內院,一會工夫就見不到人影了。

    雲朵一行跟著家丁往裡走,茂茂冷不丁來了一句,“歌舒姑娘,這雷公子是甚麼人啊?怎麼對你這麼好?”

    “他哪裡對我好了?”雲朵挑眉,搞不清楚茂茂哪根筋搭錯了。

    茂茂憨憨一笑,“你看他們一聽你的名字就讓我們進來了,還對我們這麼客氣,不是對你好是甚麼?”

    “我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面。”雲朵暗地裡翻了個白眼,“他的家僕之前找我麻煩來著,現在對我客氣那是應該的,明白了?”

    茂茂半知半解的點點頭,還想說甚麼,卻被家丁打斷,“公子一回來就說姑娘以後來府裡我們必須對姑娘以禮相待,我在雷府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公子對哪位姑娘上心呢。”繼而,這位家丁想起了那位跟著公子回來的紅衣少女,不由得暗做對比,還是這位歌舒姑娘好啊,人長得水靈,待人也親切,身上一股子的貴氣,這才是公子正兒八經的良配!不像那位姑娘,看著有禮,可眉宇間的驕縱任性可騙不了他這個老人,若是做了公子的夫人還指不定成甚麼樣呢!

    對於家丁的心思,雲朵一行毫無所知,只是在聽到他的話時,重樓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雖說沒有殺氣,但冷氣卻噌噌的往上漲。龍葵若有所思的看了重樓和雲朵一眼,沈默不語。

    走到客廳的時候,正巧雷雲霆也從另一邊走來,見到雲朵,瀟灑的一笑,“雲霆還在想姑娘甚麼時候來呢,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貿然前來,真是打攪了。”雲朵微微點頭,客氣話甚麼的她還是會說的,畢竟是有求於人,態度也應當如此,“只是我的一位朋友找不到了,我想雷公子既然是這雷州的大戶人家,怎麼著也比我們有幾分神通,所以這才來向公子求助。”

    景天似是吃了死蒼蠅一般看著雲朵,和雲朵一路走來,他還是頭一次見雲朵說客套話,他以為雲朵會直接舞刀弄槍的逼著人找呢。

    長卿在見到雷雲霆的時候,微微一怔,蜀山掌門在他下山之前特意告訴了他一些關於五靈珠的事情,對於如何識別靈珠長卿也學會了一些方法。現下這位雷公子身上的氣息正和靈珠有些相似,難不成他身上有靈珠?

    雷雲霆奇道,“不知姑娘的朋友是何人?我現在就叫家丁去尋。”

    “是個活潑的紅衣少女,叫唐雪見。”

    “唐姑娘?”雷雲霆詫異,“她是你的朋友?”

    “你見過雪見?她在哪兒?”不等雲朵回話,景天拽著雷雲霆焦急的問道。

    雷雲霆微微皺起眉頭,對景天的行為有些不滿,長卿立刻拉開了景天,“景天,不要拽著雷公子,讓雷公子慢慢說。”

    雷雲霆舒展眉頭,“歌舒姑娘叫我雲霆就好,雷公子雷公子的顯得太見外了。”招手叫來一名僕役,“告訴唐姑娘,她的朋友來了。”

    “雪見在你的府上?”雲朵摸摸下巴,她這算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雷雲霆笑道,“今日和歌舒分別後就遇到了唐姑娘,我見她孤身一人,又是天色已晚,就讓她在我雷府住一晚。最近雷州的夜晚不太安全,我不大放心。歌舒既然來了,就和你的朋友一同住在我府上吧,雲霆也好一盡地主之誼。”

    “這樣啊,那就打擾了。”雲朵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住哪裡對她來說都一樣。況且雷雲霆身上的雷靈珠也算是此行的目的,沒道理放著的機會不要。

    在他們一行中,雲朵的話基本就等於是聖旨了,雲朵同意了就等於他們都同意了。唯有景天還在惶惶不安的等著雪見的到來。

    一盞茶的功夫,家丁帶著雪見進了客廳,景天‘嗖’的一下從座位上蹦起來,“雪見!你沒事就好,擔心死我了。”

    雪見一見是景天,嘴一噘,“你是誰啊?本小姐不認識你!”

    景天納悶的撓撓後腦勺,“ 雪見,你說甚麼呢?怎麼會不認識我呢?我是景天啊。你別生氣了,龍葵不是故意的。”

    “是啊,雪見,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哥哥真的很擔心你。”龍葵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事實上也的確不算是龍葵的錯,她也不知道為甚麼紅衣的龍葵會突然出現,然後還對著雪見諷刺了一番把雪見氣得直跳腳,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雪見已經不在了。

    雷雲霆放下茶盞,一反剛才和雲朵說話時的開朗,溫和的說道,“唐姑娘,不管甚麼原因,你的朋友確實很擔心你,你也別再和他們置氣了。”

    “你知道甚麼呀,算了,和你也說不清楚。”雪見的嘴撅得老高,“反正我不認識他們。”

    一旁的家丁都不滿的皺起眉頭,雷雲霆只是笑笑,也不再說話。

    雲朵幸災樂禍的在一旁看熱鬧,唐雪見自己對景天是個感情估計自己都不清楚,約摸著是紅衣龍葵出來氣著她了。雲朵偷笑,紅衣龍葵可不像藍衣的那麼溫和,那張嘴,毒蛇的可是沒邊兒了,雪見那點道行也就只能欺負欺負景天茂茂了。

    重樓坐在雲朵的一旁,正大光明的接受著來自雷雲霆不時的打量,心裡一聲冷哼,真是不自量力的東西!本座的人也是他可以肖想的?若不是不想和一個雜碎計較,他以為自己還能安慰的坐在這兒?笑話!

    長卿幾人在一邊充當和事老勸解著龍葵,這邊雷雲霆忍不住開口了,“這位仁兄是?”

    “本座的名字你不配知道。”重樓對著人類一向不懂甚麼叫低調,不,應該對著除雲朵魔皇飛蓬之外的所有事物統統不會有好臉色。

    雷雲霆一滯,顯然沒想到重樓會如此說話,聽口氣,是身居高位之人?對他還有些微的敵意,看了眼雲朵,知曉了這敵意的由來,沒關係,公平競爭,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輸贏。當下微微一笑,“是我冒犯了。”

    雲朵盯著天花板一聲不吭,他們愛怎麼就怎麼,只要別牽扯上她就好,重樓脾氣雖然不好,但也不至於會自降身份和一個人類過不去,她要是真傻傻的去幫雷雲霆說話,那才是點燃了炸藥!白癡都知道炸藥是不能亂點的。

    “歌舒覺著我府上如何?”雷雲霆溫和的看向雲朵,眼底一片溫柔。

    雲朵驟然覺得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不少,摸了摸胳膊,“還不錯,風景也好,佈局也秒,顯然是經過精心收拾的。”

    “歌舒喜歡就好,雲霆還怕歌舒不滿意呢。”雷雲霆一臉的笑意,“我剛到家曾向家父提起過歌舒,家父很想見上一面,不知歌舒可否賞臉?”

    雲朵正喝著茶,一聽這話,差點把茶葉都喝下去,“這不大好吧了。”

    “既然歌舒不反對,那雲霆就安排下人準備晚宴,晚上家父和我們一起吃飯。”雷雲霆如是說道,“家父見了你一定很喜歡。”

    雲朵大窘,喂喂,你哪只耳朵聽到我同意了,我那是在拒絕!拒絕啊!你懂嗎?我乾嘛要見你的父親啊?你的父親不用喜歡我,真的!你也不要笑得那麼開懷!要是真的惹怒了身邊的這位大神我們誰也不好過啊!接收到重樓意味深長的一瞥,雲朵經不住在心裡內流滿面,雷雲霆大哥,你牽連我了知道嗎?嗷嗷的你個混蛋啊!

    晚上的時候,雷父果然是和他們一起用的晚餐,重樓青嵐兩個不喜和人類在一起,整個晚飯時間都沒有出現。

    一個晚上,雷父笑眯眯的拉著雲朵問長問短,不時地誇上自己兒子幾句,又讓雷雲霆不停給雲朵夾菜,一頓飯,幾近讓雲朵吃到內傷,可是她能說甚麼?人關於感情問題的甚麼也沒說甚麼也沒問,這讓雲朵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晚飯撤了,雷父又拉著雲朵坐在餐桌上吃飯後的水果,“來來來,歌舒丫頭多吃點,看你瘦的,不愛吃肉就算了,多吃點水果也是好的。”

    雲朵內流,你才不愛吃肉!你全家都不愛吃肉!在那樣問長問短的情況下吃飯的氛圍都沒有了,還好意思說我不愛吃肉?雲朵擠出一個笑容,“謝謝伯父 ,可是真的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

    “誒?這怎麼行?”雷父慈愛的把荔枝推到雲朵的面前,“吃幾顆荔枝總行吧?”

    在景天的竊笑中,雲朵極度內傷的撥起了荔枝,為毛我要坐在這裡這麼聽話?為毛啊為毛啊?

    這時,一個家丁走上前來對著雷父耳語幾句,雷父臉色一變,又像是生怕嚇著雲朵一般,“歌舒丫頭慢慢吃,雲霆有些事要做,明天得空了讓他好好陪你在雷州轉轉。”扭頭對著雷雲霆時又是嚴肅的模樣,“出去看看吧,一切小心!”

    雷雲霆會意的點點頭,“是的,爹爹。”

    長卿隨即起身,“長卿不才,但也覺出此刻雷州妖氣頗重,不如我和雷公子一同出去看看。”

    “徐公子是客人,怎好讓公子涉險?”雷父搖頭道,“犬子一人去就好了。”

    “我是蜀山弟子,怎可在妖氣肆虐的時候退縮?”長卿一拱手,“我和雷公子一同前往,多個人也是多份力量。”

    聽到是蜀山的弟子,雷父也不再拒絕,景天雪見吵鬧著也跟著一起走了,龍葵這個正宗的兄控也隨著一同出去了。

    雲朵微微送了口氣,總算是走了一個大麻煩了,這雷家父子太折磨人了,又是笑眯眯的樣子讓你不好拒絕,典型的扮豬吃老虎!好在那些妖怪出現的及時,不然這還不知要折騰到時候。正主走了,應該可以回房休息了吧?

    果然,雷父慈愛的笑笑,“歌舒丫頭也累了吧,我這個老頭子也不留你了,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明天好好在雷州逛逛!”

    “如此,歌舒就先行告退了,伯父也早些休息吧。長卿景天他們也是除妖的能手了,伯父不必太過擔心。”說完,雲朵強忍著狂奔的衝動,慢慢的起身回房。

    雷家老爺在後面笑著摸摸鬍鬚,真是越看越滿意,這麼識大體的姑娘現在可不多見了,雲霆眼光著實不錯。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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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吃醋

    這廂,雲朵前腳剛剛踏進小院,忽的聽到頭頂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抬眼望去,雷府上空的雷性陣法豁然被炸開一個大口子,而站在那豁口處的正是前陣子在蜀山才見過的邪劍仙!

    怪異的邪劍仙‘桀桀’的笑著,看著雲朵的眼神仿佛在看螻蟻一般的輕蔑,那志在必得的神情令雲朵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邪劍仙怪笑著從陣法的豁口處跳了進來,雷府一片哀嚎尖叫,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怪物給嚇住了。雷府的老爺子聞聲而來,看見邪劍仙的時候臉色大變,他不明白這一看就是法力高強的怪物怎麼會偏偏來找雲朵。

    跟著邪劍仙而來的除了一眾大大小小的妖怪,還有雷雲霆景天長卿,雷雲霆在看到雲朵的時候臉色也是一變,當下扔出一個雷系法術,“妖孽!滾出我雷府!”

    “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我邪劍仙?”邪劍仙嗤笑,“我在蜀山都可以來去自如,何況只是區區一個陣法?”

    聽聞此言,眾人臉色皆是鐵青,長卿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冒充我蜀山掌門,還敢在此處大言不慚,我蜀山絕不放過你!”

    “哈哈!”邪劍仙不屑的大笑,“今日本仙不和你們小輩計較,這個女子我是要定了,你們識相的就趕緊讓開,省得本仙後悔了讓你統統葬身於此!”

    雲朵不解,之前見面的時候這個邪劍仙對自己可是沒甚麼興趣,看樣子也不是因為喜歡甚麼的,莫非其中另有玄機?

    “哼!今日就叫你有來無回!”雷雲霆氣得面色發白,一個又一個的雷系法術不要命的往邪劍仙身上扔,可偏偏一個都沒有打中。

    長卿景天見狀,急忙迎上前和邪劍仙打鬥,但始終無法傷到邪劍仙分毫。

    邪劍仙笑得邪惡而得意,“真是無知的小輩,難得放你們一條生路,非要一個個的迎上來,果真是活的不耐煩!”說著,手下的動作絲毫不慢的殺機必現。

    雷老爺子在一旁看得冷汗泠泠,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他根本不會這些法術,雲霆是生來就帶有雷系的靈力,找過高人來看,但也只能教會雲霆運用一身的靈力,治標不治本,數年來的妖怪也大多數是衝著兒子的這身靈力而來的。如今竟有如此強大的妖怪破了雷府的法陣,又是衝著剛到的歌舒,雷老爺子心裡一片擔憂,就怕一不小心自己的兒子真的死在妖怪手裡。

    雲朵默默的注視著一切,她總覺得有哪裡出乎了她的意料,這邪劍仙可是和她毫無瓜葛的,上次怕自己偷襲他也是迅速的逃跑了,這回怎麼會衝著她而來呢?難不成她身上有甚麼是他想要的?

    思考歸思考,雲朵的注意力還是有一部分集中在了打鬥的場面中,邪劍仙的實力可是連蜀山的泰斗都不敢輕視的,這幾個後輩想要打贏邪劍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景天恢復了神將飛蓬的實力。其實,在心裡雲朵還是比較羡慕這個所謂的邪劍仙的,雲朵的一番實力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血腥裡慢慢積累起來的,這邪劍仙就不同了,生來的邪念造就了他蠻橫的實力,雖說不是無敵,但比起慢慢的成長已是像天下掉下的餡餅了。

    突然,雲朵眼神一閃,手腕的月光輪脫手而出,如同皎潔的月光一般從邪劍仙的面前劃過,生生的砍下了他一手尖銳的指甲,險險的救下了雷雲霆。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雷家父子盯著雲朵愣愣的說不出話來,長卿也微微的松了口氣,唯有景天叫嚷著,“歌舒你怎麼現在才出手啊,這個怪物好生厲害!”

    雲朵燦笑,襯著月光輪的冷茫,如同月光下的仙子,“我沒想到他是來找我的嘛,一時沒反應過來,走神了。”

    “歌舒丫頭,你,你也是修道之人?”雷老爺子暗自咽下一口吐沫,驚訝的雙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也算是吧。”雲朵點點頭,朗聲道,“我好大的面子,居然驚動了邪劍仙來找我,不知找我何事?”

    “何事?”邪劍仙舔了舔流血的右爪,他不笨,知道雲朵不是善茬,當下眼裡閃過一絲戒備,“我只需要帶走你就好。”

    “?”驀然,一道冷冽的男聲插了進來,高大的紅發男子突然出現在雲朵的身旁,“本座倒是不知一隻雜碎也敢打她的主意!”

    邪劍仙一頓,看到重樓時已有了退縮之意,“你我都不是人類,何必為了區區一個人類大動干戈呢?不如我們商量商量,你讓我帶走這個人類,日後我稱霸六界之後分你一份如何?”

    聽到重樓非人,雷家父子又是一驚,今夜的事已有太多超出了他們的意料。

    “不知死活的東西!憑你也配和本座談條件?”重樓一聲冷哼,袖子一甩,紅光劃過,邪劍仙已飛出三丈之遠。

    雲朵在一旁不厚道的偷笑,這個邪劍仙一定是腦子抽搐了吧,居然對著六界之一的魔界尊主說要稱霸六界,還說分一份?嘿嘿,重樓本來在六界有一份了,你還怎麼分?這不是找抽是甚麼?

    “咳咳。”邪劍仙趴在地上咳出一口汙血,狠狠地說道,“總有一日我必稱霸六界!到時候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說完化作一陣煙霧消失不見。

    眾人這時才放下心來,大頭走了,剩下的一些小妖怪自然也就不在話下了。雷父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謝這位俠士了,不知這位俠士尊姓大名?救命之恩雷某定當相報。”

    “哼!”重樓對於不相干的人一律不予理會。

    雷父尷尬的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景天一向不懂看人眼色,見到請他們吃飯又讓他們住的老伯收到如此待遇,不由得開口道,“他叫重樓。”

    對於飛蓬的轉世重樓還是有些氣量的沒有和他計較,轉身沈默不語。

    雲朵訕笑的摸摸鼻子,“伯父別介意,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的,也沒甚麼其他的意思,忙了一晚上了,您先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了。”

    “歌舒丫頭真是真人不露相,我這個老頭子可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的實力還在雲霆之上。”雷父收回手,笑著摸摸鬍鬚,仿佛自己根本沒受重樓態度的影響,“這樣也好,以後可以和雲霆切磋切磋,也是增進感情的一種方式。”

    雲朵暗道不好,看見雷雲霆那閃亮期待的眼神,又感覺到身邊的魔尊那攝人的氣勢,有些埋怨雷家老爺子的多此一言,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果然,雲朵還沒來得及說甚麼,重樓已是怒氣沖天了,“本座的人也是你們可以肖想的?”

    雲朵扶額,完了,這回可真是踢到鐵板上了。

    暗夜裡,一道紅光之後,重樓和雲朵已然消失不見了,只留下眾人面面相覷。雷雲霆緊握的拳頭送了開來,眼裡滿是失落,自己和那叫重樓的男子竟相差如此之多,難道還未開始就結束了嗎?

    雷老爺子心疼的拍拍兒子的肩,“雲霆,不是你的始終不是你的,別想太多了。和徐大俠他們一起除妖吧,今夜的妖怪格外的多啊……”老實說,那名霸氣的男子出現時,他就已經覺得自己的兒子沒希望了,不是自己的兒子不優秀,而是那男子的氣勢太強盛,站在歌舒丫頭身邊時卻是以保護者的姿態守護著,旁人,根本無法涉足啊!

    雷雲霆收拾了下心神,勉強的衝自己的父親笑笑,跟著長卿他們再度開始除妖的任務,只是在下手的時候,隱隱的多了幾分狠厲。

    姍姍來遲的青嵐冷漠的掃了他們一眼,得知雲朵被魔尊帶走後,頭也不回的離去,至於雷州的妖怪?抱歉,他的職責是護在雲朵的身邊,這些和他不是一家的妖怪他沒心思理會。

    魔界,重樓的寢室,在眾守衛沒有防備的時候,重樓帶著雲朵如一陣風的掃進,後知後覺的守衛互看了一眼,默默的錯開了眼神。在魔界誰不知道歌舒雲朵對魔尊的重要那就算是白活了!不要想著用歌舒雲朵來威脅魔尊,因為那是件愚蠢的事情,不是魔尊有多麼的神通可以防備所有的背叛者,而是歌舒雲朵在魔界本身就是數一數二的強者,想抓住她來威脅魔尊除了要承受雲朵的武力攻擊,還要準備接受來自魔尊的滔天怒火!這幾百年來不是沒有付之行動的白癡,只是那下場……嘖嘖,守衛們打了個寒顫,搖搖頭,那簡直就是夢魘!魔尊對雲朵的心思他們也知道半分,這回竟把她抓回寢宮還真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看來魔界日後要真正的多位主子了。思及於此,守衛們又恢復之前的平靜,眼觀六面耳聽八方,不用擔心他們會聽到不該聽的東西,在魔尊進入寢室的瞬間,他們就知道自己是聽不到裡面的聲音了。

    雲朵只覺得在瞬間的功夫自己就已經回到了魔界,重樓的空間法術一向用的萬分熟練,只是她不解為甚麼重樓會把她帶到他的寢宮。

    門剛剛合上,重樓霸道的氣息就鋪天蓋地的包圍了雲朵,淩亂的親吻帶著絲絲的急迫和霸道,雲朵靠在牆上被迫的揚起頭承受著重樓突如其來的熱情,火熱的唇舌探尋著雲朵口腔裡的每一分甜蜜,仿佛要將雲朵體內的每一分空氣都攫取乾淨。重樓一手抓住雲朵的兩只胳膊將她死死的壓在牆上,另一隻手則不停地在雲朵身上游離。

    雲朵這才覺得有些心慌,把她帶進寢宮該不是為了把她吃進腹中吧?不是吧……一想到這個可能,雲朵開始奮力的掙紮,她接受了重樓可真還沒做好獻身的準備。雲朵的掙紮激起了重樓更深的怒火,血紅的眸子裡仿佛孕育了一場深不可見的狂風暴雨,他的吻也越發的顯得焦躁急切。

    雲朵的兩只胳膊用力的掙開重樓的制服,誰料重樓一隻手松開雲朵的胳膊後竟是在她的後背大肆的遊動撕扯,‘撕拉’的聲音不時的響起,在重樓懷裡的雲朵幾乎可以用‘衣衫襤褸’來形容了。她拍打著重樓的後背,企圖讓重樓放開她,卻在重樓霸氣的吻中漸漸失去了力氣。

    好不容易重樓才離開雲朵的唇舌,看著雲朵嬌艷的面龐,在幾片薄布之下微喘的妙曼身軀,紅色的眼眸愈見深沈,轉個身,巧妙地把雲朵壓在床上,平時冰冷的嗓音此刻聽來帶著些許的沙啞,“你是我的!”

    雲朵緩緩氣,剛才那個長吻差點讓她缺氧而亡,她不滿的瞪了重樓一眼,“你這是在強迫我!”

    雲朵的不滿在重樓眼裡已然沒有了甚麼威懾,反倒是給雲朵增了幾分的妖媚,重樓眼底流光飛逝,用力的一扯,雲朵白玉的身軀完全展現在他的眼前,一眼掃遍全身,重樓的呼吸在雲朵的頭頂慢慢地加重,“我說過你是我的!”

    “喂!”雲朵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伸手就想拽身旁的絲被,重樓一手按住雲朵的動作,一手脫下自己的衣服,狂熱的氣息打在雲朵臉上讓她不自覺地偏過臉去,只是手裡還死死地拽著被子不放,“快點放開我!”

    重樓對雲朵的反抗置之不理,不著.寸縷的胸膛壓在了雲朵身上,感受著雲朵光滑細膩的皮膚心裡一片滿足,再看看雲朵紅的滴血的側臉,重樓邪邪的勾起一抹笑容,輕輕的咬咬雲朵的耳朵,感到雲朵渾身一顫,竟笑出聲來,“雲朵,你註定是我的。”



你是我的!

    青嵐踏足魔界的瞬間就被一乾大大小小的魔攔住,妖魔雖被世人常常聯繫到一起,但事實上沒有特殊的原因他們並不會來往,何況,對於擅闖魔界的任何物種都被魔界視為敵人。當初雲朵雖然有重樓的幫忙才進了魔界,但是那也被好些魔追殺覬覦,若不是憑著自身強悍的實力,恐怕也會被圍毆到半死。

    對於突然闖入魔界妖的,一乾魔並沒有太多的好感,反而幾乎在青嵐踏進魔界的同時就戒備起來。

    青嵐面無表情的握緊手中的長劍,淡然道,“我是歌舒雲朵的護衛,她被魔尊帶回魔界,我是來找她的。”

    一眾魔面面相覷,聽到歌舒雲朵的名字,他們哆嗦了一下,這個名字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在魔界,歌舒雲朵相當於半個魔尊,不僅僅是因為她得魔尊魔皇的青睞,還因為她自身強大的實力,除了聽說輸給過魔尊和魔皇外就再沒聽到過她有敗績。無論對手多麼兇狠,無論她處在甚麼樣不利的環境,即使是被傷得半死,活下來的也都是她,所以歌舒雲朵是他們避讓的忌諱。

    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魔站了出來,“你有甚麼證明?”

    青嵐為難的皺起眉頭,證明他確實沒有,難道真的要在魔界拼死一戰?

    “既然沒有證據,那就休怪我們不近人情了!”說著,圍在青嵐周圍的魔們摩拳擦掌,個個躍躍欲試的想撕爛眼前的大妖怪。

    緊繃的場面幾乎一觸即發。忽然,一上位魔族的威壓籠罩在他們的上空,隨之而來的是魔將之一溪風!

    眾魔低下頭,“參見魔將!”

    溪風抬手,“這位的確是歌舒的護衛,我可以證明。”

    青嵐微微鬆口氣,握著劍柄的手心裡滿是汗水,他點點頭向溪風表示感謝。若不是這位魔將來的及時,恐怕一場大戰在所難免,而以他的實力想要在眾多魔中取勝幾乎是不可能的。

    “歌舒回魔界了?”

    “魔尊帶她回來的。”青嵐木然的答道。

    溪風一驚,“強制的?”

    “我當時不在場。”青嵐搖搖頭,“看樣子應該是。”

    溪風猶豫了片刻,抿抿唇,“你跟我來。”

    順著曲折的道路,魔尊的宮殿漸漸的清晰起來,溪風走到一個侍衛的身旁,問道,“魔尊和歌舒在裡面?”

    “是。”守衛恭敬地答道。

    溪風正準備帶著青嵐往裡走,卻被守衛為難的擋下,溪風不悅的挑眉,何時一個守衛也敢攔住他了?

    守衛察覺出魔將的不悅,惶恐的低頭,有些話他不得不說,否則魔尊的怒火絕對會燒到他身上的,“魔尊帶著歌舒大人進了寢宮。”

    “寢宮?”溪風詫異,“甚麼時候?”

    “已經有一陣了。”

    溪風和青嵐對視了一眼,這下可真是難住他們了。

    魔尊的寢宮,一片旖旎。

    雲朵聽見溪風和青嵐的到來,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眼睛看上看下就是不敢盯著重樓看,“放開我,溪風和青嵐在外面。”

    “那又如何?”重樓的氣息噴灑在雲朵的耳根,一下又一下的輕咬。

    感覺到重樓那屬於男子的灼熱,雲朵偏著頭,企圖往旁邊挪動,可重樓加大了力度將她死死的壓在身下,一隻手慢慢的在雲朵身上遊移。

    雲朵敏銳的感官此時讓她恨不得撞牆而死,那只大手帶著長期練武才有的薄繭在她身上不住的探索,揉捏,引起她不自覺的顫抖。她閉上眼,轉移重樓的注意力,“他們或許找你有事,你還是見見吧。”

    雲朵只顧著轉移重樓的注意力,絲毫沒有意識到她的聲音已不復先前的清脆,帶著微微的顫音和低壓,勾起重樓心裡深處的一抹邪火。

    重樓壓制著雲朵在她白皙的脖頸留下一個又一個屬於自己的印記,咬住雲朵脖子中央時,雲朵突然呻吟了一聲,重樓眼睛一亮,在那個敏感之處反復的啃咬,可雲朵死死的咬住下唇,不再發出任何的聲音。

    重樓不滿的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唇齒的落腳點也越來越靠下……

    雲朵直覺得周身說不出的□,心裡不住的咒罵,卻又在這樣的感覺中迷離了意識。

    重樓在雲朵的身上不住的磨蹭著,不夠,這還不夠,他要讓雲朵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沾有他的氣息,留下他的印記,眼前這嬌媚動人的女子是他的,是只屬於他的珍寶!

    驀然,寢宮外青嵐的聲音加大,“既然如此,我就在此等候。”

    雲朵迷離的眼神有了片刻的清明,她推了推身上的重樓,“青嵐在等我。”

    重樓血色的眸子幾乎已是沈澱成黑色,他抬起頭,微微眯起雙眼,松了松對雲朵的壓制。雲朵的心稍稍落定,可還不等她起身,重樓忽的笑了,那是她從未見過的邪魅。下一個瞬間,重樓一個挺身,“啊!”貫穿的疼痛令雲朵反手死死的抱住身上的重樓,十指在他的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我說過你是我的。”重樓低沈暗啞的聲音在雲朵耳邊響起,不等雲朵做出回答,狂熱的唇舌再度和雲朵糾纏在一起……

    恍然之間,雲朵覺得自己像是掉落在無邊的大海,而她死死抱住的重樓就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救贖。她想她一定是瘋了,居然把重樓當作了唯一的生機……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襲來,逐漸淹沒了雲朵最後一絲理智。

    當雲朵再度醒來的時候,她正安靜躺在重樓厚實的懷抱裡,饒是厚臉皮如雲朵想起昨夜的瘋狂依舊不可抑制的紅了臉。

    頭頂傳來了重樓的悶笑,很顯然,這位如願以償的魔尊心情十分的明朗。雲朵躲在重樓的懷裡索性將自己的頭埋進他的胸膛,反正該做的不該做的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做了看了,自己再怎麼丟臉也就這樣了!不得不說,雲朵真的是破罐子破摔了……“我說你別笑了行不行啊!”

    “呵呵。”重樓還是笑得十分的開懷,“現在你完全屬於我了。”

    雲朵暗地裡翻了個白眼,這個重樓氣死她算了,霸道成這樣也算極品了,昨夜莫名其妙的非要了她,還不管不顧的幾乎奮鬥到天亮,她是第一次好不?一點都不知道甚麼叫憐香惜玉!

    重樓環著雲朵,下巴頂在雲朵的頭頂,“我很高興。”

    廢話!你當然高興啦!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雲朵在心裡憤懣的咒罵。

    “你沒有反抗我,我很高興。”

    雲朵一僵,好吧…這麼說來,昨天晚上她似乎真的沒有做甚麼真正意義上的反抗,掙紮了幾下,也沒嘗試暴力反抗就這麼把自己交代了?!扶額,我居然真的心甘情願半推半就的把自己交給重樓了…….淚…我昨天到底在想甚麼啊……

    抱著雲朵的重樓自然可以輕易地察覺到雲朵的僵硬,他埋下頭,在雲朵白玉的頸間用力的深吸一口氣,他說過雲朵是他的就一定會是他的!回想起昨夜,重樓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本來以為懷中的女人一定會奮力的掙紮,他都做好了先打一架的準備,但沒想到雲朵還真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這麼看來,他在雲朵的心裡已經是佔了很大的一部分。

    不知是誰說的清晨的男子是招惹不得的,雲朵認真的覺得這是絕對的真理,她還甚麼都沒做呢,就再次被重樓吃乾抹盡。而雲朵真正意義上的起床,已是第二日的中午了……

    流言永遠是最可怕的存在,在你不經意間的時候,它就已經覆蓋了大片的領域。人,從來都是八卦的,而魔,也不例外,尤其是關於他們的魔尊的八卦。歌舒雲朵和魔尊在寢宮呆了兩天的消息在雲朵剛踏出臥室的時候已經傳遍了整個魔界,接受著來自周圍侍衛尊敬而閃亮的眼神,雲朵嘴角抽搐,在心裡不住的默念‘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衝動,這樣不好不好’,一百遍之後終是控制住自己想要扁人的衝動。

    一絲黑煙突兀的出現在重樓和雲朵的面前,壓垮了雲朵最後一根神經,“聽說你和重樓小子在寢宮呆了兩天?年輕人真是經不住誘惑……”長長地尾音還在上空盤旋,雲朵已經暴走了,“你才經不住誘惑!你全家都經不住誘惑!啊啊啊啊啊,我想殺人啊!!!”

    重樓寵溺的環住雲朵的腰,“想殺多少的都沒關係。”

    守衛們頭一次見到如此溫和的魔尊,看向雲朵眼神已不是尊敬和閃亮那麼單純,那是接近膜拜的神情了。

    溪風嘴角一僵,單膝跪地,“參見魔尊,歌……”想起雲朵此時和重樓的關係,溪風猶豫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尊後。”重樓難得好心情的沒有懲罰屬下,反而替溪風做出決斷。

    “參見尊後!”溪風接得也是乾淨俐落。

    溪風這兒剛說完,魔宮所有的守衛都跪下來,齊聲道,“參見尊後!”

    響聲響徹雲霄,雲朵抽搐的拍開環在腰間的手,“你把我匆忙的帶過來,都不知道景天他們怎麼樣了。”

    重樓的臉立刻拉下來,“你還要跟著他們?”

    “我們事先講好的,你都說了不反悔的。”雲朵乖覺得吊在重樓的脖子上,“反正也答應了琅邪幫忙的,就當順便玩玩了。”

    重樓不悅的皺起眉頭,雲朵馬上說道,“我把自己都交給你了,你還在不放心甚麼啊?”

    “吶,我永遠都是你的,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的。”見重樓依舊不言不語,雲朵立刻補充道。“我一定乖乖的,不會亂來的。”

    重樓臉上冷酷的線條多了一絲無奈,他總是拿雲朵沒辦法,“他們拿到雷靈珠後會去天界,你也要跟著?”

    雲朵猛地點頭,“當然,你不是說過飛蓬的身邊有個叫夕瑤的神女嗎?我想見見她。而且我對天界也挺好奇的。”

    溪風聽到神女的時候,心思一動,眼神模糊,他忽然想起了水碧,她現在還好嗎?會不會已經忘記我了?

    重樓冷冷的斜了溪風一眼,冷哼一聲,驚得溪風出了一身冷汗,他險些忘記了魔尊的存在,可心裡忍不住小小的燃起一絲希望,如今愛上歌舒雲朵的魔尊是否可以放過自己讓自己和水碧相守?

    “不要妄想你不該想的,本座說過除非你打敗本座,否則一起免談。”重樓的一句話令溪風內心升起的希望再度歸於黑暗,果然魔尊還是魔尊……

    雲朵默默的嘆口氣,溪風想甚麼她也知道,可是她現在並沒有插手的餘地,若是她在現在幫溪風求情,搞不好重樓借此不讓她跟著景天那就得不償失了,既然已經等了幾百年,再多個幾年也沒甚麼關係吧?唔~說不定哪天重樓心情好了成全了你們也是極為有可能的。“不要轉移話題,我們回雷州吧,他們應該還在那裡。”

    “那這名妖族怎麼辦?天界是不會容他進入的。”溪風的冷靜回來後,又是那個細心的魔將。

    青嵐平淡無波的眼神望向雲朵,雲朵摸摸下巴,還是求助於重樓,“你說我是讓他回妖界好呢還是把他留在魔界好?”

    “回妖界,琅邪說不得還有任務要給他。”

    雲朵握拳,雖然很捨不得這個很好用的侍衛,但還是說道,“那青嵐你就回琅邪身邊吧,記得好好對待我家小禿!”

    青嵐點點頭,知道天界不比其他,他敢來魔界是因為魔尊和雲朵關係不一般,而天界,不是他一個妖族可以擅闖的。當下,青嵐化身為一隻巨大的蒼鷹,振翅一揮,消失在魔界的天際。

    “你一個魔尊往天界跑也不好吧?”雲朵的一雙黑溜溜的眼睛轉的飛快,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裡啪啦的。

    “我還有事。”重樓寬厚的大手在雲朵臉上撫摸,薄薄的繭子蹭的雲朵有些癢癢的,想躲,又躲不開。片刻,重樓才道,“溪風,本座要六界都知道雲朵是本座的尊後!”

    溪風聽令,躬身退下。



神女夕瑤

    雷州,雲朵回到雷府的時候,長卿正和雷雲霆父子說著甚麼,“伯父,依長卿之見,倘若不把雷靈珠從雷公子的體內取出,恐怕這些妖魔是不會輕易離去的。他們幾乎都是衝著這雷靈珠來的。”

    雷老爺子面色嚴肅,半是擔心半是焦急,“那可如何是好?長卿賢侄可有辦法?”

    “如果歌舒在,在下可以擔保雷公子不傷絲毫,可是……”長卿搖搖頭,“魔尊突然把她帶走,也不知究竟是為了何事。”

    “魔尊?”雷雲霆滿臉的憂色,“他不會傷害歌舒吧?”

    長卿笑笑,“這倒不會,魔尊雖不屑和人類在一起,但自我見到歌舒起他們就一直在一起,魔尊也不曾有半點的為難,反而愛護有加,想必是不會傷害她的。”

    雷老爺子嘆了口氣,“多好的丫頭,可惜被捷足先登了。”突然,他呼吸一滯,慌忙向長卿求證,“魔尊不是人類?”

    長卿對雷老爺子的反應很是詫異,“的確不是人類,魔尊乃是魔界的尊者,統領整個魔界。”

    雷雲霆黯然傷神,魔界至尊豈是他區區一個人類可以相比的?難怪歌舒對自己一再的試探不為所動。

    “喲~”雲朵老遠就衝他們揮手,按下雲頭,拍拍長卿的肩,“怎麼了?一個個愁眉苦臉的。雷州的問題解決了?”

    長卿放心的笑道,“你可算回來了,我們正商討如何從雷公子體內取出雷靈珠。有了你的幫助,雷公子的生命安全有保障了。”

    雷雲霆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雲霆的身家性命就交給歌舒了。”

    “這個啊,沒問題,長卿你儘管取珠子就好,我會在一旁盯著的。”雲朵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對她來說這的確是小菜一碟,“雷伯父這麼和善的人,雷雲霆又幫了我們不少忙,這事兒也是我該做的。”

    說做就做,為了盡快的讓雷州拜託妖怪的滋擾,也為了能盡快的拿到雷靈珠,幾人當下就找了一間屋子施法,長卿運氣將雷雲霆體內的雷靈珠逼出,雲朵在一旁看護著雷雲霆的情況,以免在珠子離體時雲霆承受不住而喪命,同時,她還要兼顧周圍的情況,省得雷靈珠出現時有妖怪來搶奪。

    半晌的功夫,長卿滿頭大汗的總算將雷靈珠逼出,雷雲霆除了有些脫力並無大礙,此刻他正靠在床邊,雷老爺子心疼的為兒子擦完汗才回頭道,“多謝二位了。”

    “雷老伯不必多禮,身為蜀山弟子這是應該的,而且這雷靈珠本就是長卿所尋之物。”長卿歉然道,“我們也是各取所需了。”

    長卿話音剛落,已有不長眼的妖怪在雷府的四周怪叫,但迫於雷陣,一直不得而入。景天龍葵雪見早已躍身而出,和妖怪廝殺在一處,雷雲霆艱難的起身,雷父喝到,“你要上哪去?!”

    “雲霆想去除妖。”

    “此刻你身體脫力,又沒了雷靈珠,怎麼會是那麼多妖怪的對手,你還是在雷府好好的休息吧,外面交給我們就好了。”雲朵難得好心的勸道。

    雷雲霆神色複雜的閉上雙眼,苦笑道,“如此,就麻煩幾位了。”

    雲朵和長卿對視一眼,相繼走出。

    “唉,雲霆,歌舒丫頭是好,但不是你的也就不要強求了。”雷父嘆口氣,摸摸兒子的頭,“魔尊不是我們可以比得過的。日後我兒定會遇到適合自己的女子,歌舒丫頭,唉……”

    好久,久到雷父以為不會聽到雲霆的回答的時候,安靜的屋內回響起雷雲霆低沈的嗓音,“我知道了。只是沒想到,還未開始,便已結束……”

    雷州的事解決之後,雲朵掏出一塊兒權杖扔給景天,“喏,這是重樓讓我給你的,可以進出仙界的權杖。我們的下一站就是天界。”

    “天界?!”除了長卿,四人皆是一驚,“為甚麼要去天界?我們怎麼能進得去?”

    長卿耐心的解釋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風靈珠就在天界。有了魔尊的權杖,想要混進去也沒那麼困難,只是……”長卿眉頭一皺,看著茂茂有些為難,“茂茂恐怕就要留在雷州了。”

    “茂茂為甚麼不能去啊?”景天第一個跳腳,茂茂是他的跟班也是他的兄弟,去天界這麼好的事為甚麼茂茂不能去?

    “笨蛋!”雪見擰住景天的耳朵,“天界不是任何人都能去的!茂茂甚麼武功都沒有,若是有甚麼意外,你救得了他嗎?他留在雷州等我們反而才是最安全的!”

    一向樂天派的景天沈默下來,雪見說的他沒辦法反駁,自己的實力擺在那,茂茂若是真的跟著去了,有了危險可怎麼辦?可是若要拋棄茂茂,他又覺得自己這個當老大的很失敗。

    “哥哥。”龍葵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拉住景天的袖子,“其實茂茂留在這裡也好,常胤還沒有回來呢,茂茂在這兒也好給常胤捎個話甚麼的,何況天界確實很危險,我們這也是為了他好。”

    景天還是一聲不吭,茂茂摸摸腦袋,“老大,沒事的,天界我就不去了,老大去了就相當於我也去了,我還是在這裡等著常胤回來吧。”

    雲朵嘆息,看看,看看,這樣忠厚老實的跟班哪裡找?一切以老大為重,好的全是老大的,不好的全是自己的,永遠都支持自己的老大。再看看她身邊的,長卿就不說了,重色輕主,蜀山老頭子一句話頂自己一百句話!常胤,在長卿的影響下也是對蜀山老頭子們畢恭畢敬的,凡是都以蜀山為先。青嵐,名義上的跟班,面癱一個!你說他老實?!騙鬼鬼都要起來咬你兩口!你見過哪個妖是老實的?能得琅邪重視的屬下他能老實到哪去?!雲朵四十五度純潔望天,為毛呢?我到底是哪裡不如景天了?難道真的有所謂的主角光環嗎?

    在雲朵想東想西的時候,腳不知不覺地踏上玄冰劍,跟在幾人的後面,晃晃悠悠的朝著天界的方向飛去。

    對於雲朵在飛劍上神遊天外而不掉落不走丟的本領景天幾人已經視而不見了,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把他們嚇了一跳,生怕雲朵掉下去或是走丟,還要專門留意著點,可是慢慢的他們也不留意了,雲朵即便是在走神的情況下,禦劍飛行飛得比他們還穩!

    雲霧繚繞之中,幾個巨大的門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高大的柱身隱隱盤旋著五爪巨龍,潔白的門柱在雲霧之中顯的格外的威嚴肅穆。真不愧是天界的門柱,雲朵摸著下巴暗自點頭,氣派啊,改天也得和重樓商量商量把魔界也整得氣派點兒,咱以後要做六界的首富,大門不夠氣派可不行~

    守在門柱的侍衛見到景天匆忙跪下,“見過飛蓬將軍!”

    景天嚇了一跳,“我可不是甚麼飛蓬,你們快起來!”關於飛蓬的事他聽說過,蜀山的幾位長老都說他是飛蓬的轉世,可是他甚麼也不記得了,反而對於飛蓬神將的身份有些淡淡的抵觸,具體說吧,他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不大喜歡有人叫他飛蓬。

    守衛恭敬地起身,站到門柱旁繼續充當雕塑。景天松了口氣,還好這些人沒有死纏著他非要叫他甚麼飛蓬。

    天界的一切對於他們都是新奇的,慢慢地,雲朵落在後面,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她沒有興趣去跪拜甚麼玉帝,她現在好歹也是尊後,勉強也算是一界之主了,拜了天帝,約莫重樓該提刀追殺她了,不,是整個魔界都要提刀追殺她了。

    雲朵越往裡走,整片天空越顯得開闊,淡淡的薄霧之中,隱隱的傳來樹木特有的清香,雲朵好奇的加快了腳步。一棵巨大的神樹漸漸地清晰起來,樹枝糾結的纏繞著直聳雲天,綠色的枝葉繁茂的穿梭在雲霧之中別有一番情境。雲朵仰視著巨大的神樹,內心的羡慕不是一點半點,難怪都說神界好,都想當神仙,看看那氣派的大門,再看看這通天的巨樹,哪樣不是萬中選一的好東西啊~~

    雲朵縱身而起,緩緩地降落在神樹的旁邊,白皙的玉手在樹幹上羡慕的輕撫,閉上眼,手下的樹幹傳來濃厚的生命氣息。

    “你是誰?怎麼會來這裡?”如泉水般溫和的女聲忽然響起。

    雲朵倏的睜開眼,心裡有了隱隱的猜測,“你又是誰?”

    “我是夕瑤,看守生命之樹的夕瑤。”女子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開心,“好久沒有說話了,真的好開心。你是人類嗎?”

    雲朵不捨的收回手,“不算,我叫歌舒雲朵,是陪著景天,也就是飛蓬的轉世來的。”

    “飛蓬!飛蓬回來了?!”聽起來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慢慢地,一個人影漸漸地清晰起來,雖然蒙著面紗,但和雪見相似的面孔依舊能看出個大概。

    雲朵托著下巴打量著飛蓬的老情人夕瑤,這氣質,這聲音,這性格,這身段,嘖嘖,怎麼看都比雪見強太多了,同樣的一張臉,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夕瑤見雲朵半天不說話,著急的拉住雲朵的衣袖,注意到雲朵輕輕的一瞥又不好意思的放開,“對不起,我只是太心急了,我好久沒見到飛蓬了,他真的回來了?他在哪兒?”說著,夕瑤四處看了一圈,有些失望的低下頭,“他不願意見到我嗎?”

    “我說了是飛蓬的轉世,他不會記得你的。”雲朵說話絲毫沒顧及到夕瑤的心思,雖然她對夕瑤還是挺有好感,但是她也依稀的記得和景天在一起的是雪見,他選擇了在人間生活。

    夕瑤的聲音如風一般輕柔,“我知道,只是,很想見見他。”

    “在他身邊有一個和你長的一樣的女孩兒,她叫唐雪見,景天對她很上心。”

    夕瑤一愣,隨即溫和的笑笑,“這樣啊,他們在一起也很好,我也很開心。”

    騙人!雲朵不屑的撇撇嘴,開心你眼睛裡的悲涼是給誰看的啊?笑得比哭還難看!

    “唐雪見算是我的半身吧,她能陪在飛蓬的身邊也就是我陪在他的身邊,了我的心願了。”夕瑤站在原地撫上樹身,“在這裡留下了我們許多美好的回憶,在遇到魔尊前,沒有對手的他總是寂寞的,遇到魔尊後,雖然他經常受傷,可是看得出來他很開心。我以為我可以一直陪在他身邊,哪怕僅僅是安靜的給他療傷也好,只是沒想到…..”憶起往事,甜甜的氣息在她周圍彌漫,可又漸漸的重歸寂寞,“能有一個人陪著他真的很好…..”

    “那你呢?”

    “我?”夕瑤輕輕的嘆息,“只要他不寂寞就好。”

    溫柔如水的女子總是惹人憐愛的,墨色的眸子流光一閃,雲朵嘴角微微勾起,“其實,飛蓬永遠是屬於你的,你們一直都是彼此相伴。”

    夕瑤詫異的望向雲朵。

    雲朵斜靠在樹幹上,閉上雙眼,仍由風吹起她的衣襟和長發,“飛蓬的身邊一直有你相伴,這顆樹下所有的回憶都是屬於你們的。他的轉世是景天,可景天是景天,飛蓬是飛蓬,他們永遠都是不同的個體,陪著景天的是雪見,而陪著飛蓬的是你,夕瑤。這麼說,你懂麼?”

    “景天是景天,飛蓬是飛蓬……”夕瑤默默的念著,忽然,溫和的笑聲在空氣裡散開,“謝謝你。”

    “不,你不用謝我。見了景天你會明白,他們真的完全不一樣,不一樣到是兩個不同的個體。重樓也是這麼說的。”

    “魔尊?他們見過了?”夕瑤有些許的緊張。

    雲朵點點頭,輕輕地嘆息,或許見到景天後,夕瑤最後的不捨才能真的放開,畢竟,景天不是那個驕傲寂寞的飛蓬。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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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

    夕瑤的手不自覺地捏緊,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那……飛蓬有沒有受傷?”

    “沒有。”雲朵靠在樹上,享受著生命之樹帶來的生命之氣,“在景天實力沒有到達和飛蓬一樣的時候,他是不會找景天比武的。”

    沈默許久,夕瑤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和魔尊是甚麼關係?為甚麼你可以,厄,我是說你的語氣聽起來沒有對魔尊的敬畏,而且能直呼其名,很親密的感覺。”

    難得悠閒的雲朵嘴角一抽,是誰說要讓六界都知道我的身份的?!哪個白癡乾的事情,人夕瑤聽了我的名字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好不好?回去要扣他工資!罰他勞務!口胡!我到底在胡思亂想甚麼啊……雲朵扶額,我到底要怎麼解釋啊?

    “不方便說嗎?那就不用說了。”夕瑤見雲朵半天沒有回應,很是體貼的說道。

    “咳咳。”雲朵直起身子,一臉的嚴肅狀,右手握拳打在左手掌上,“這是很深奧的問題,我和他就是男人和女人的關係。”

    夕瑤先是詫異,隨即又笑開,“沒想到魔尊也會有喜歡的人,我以為他和飛蓬一樣都喜歡武呢,你很幸福。”

    雲朵別過臉去,和夕瑤相比她的確是幸福的多了,至少她不用擔心魔界會有天帝一樣多管閒事的傢夥,在魔界,重樓就是老大,即便是蚩尤,也不會干涉。何況,魔皇蚩尤對她也算不錯。嗷嗷,果然找老公一定要找沒人壓制的!

    “你在天界沒關係嗎?”夕瑤忽然想到魔界和天界互不干涉,但又互相提防,“如果被天界的守衛知道你是魔尊的人,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雲朵嘴角一勾,黑曜石般的眸子清涼而自信,“你一直守在生命之樹不知道我是誰,可是天界其他消息靈通的傢夥應該明白我不是他們輕易可以動的,除非……”雲朵笑得張揚,“除非他們想挑起神魔之戰!”

    “神魔之戰?!”夕瑤驚呼,“你在魔界的地位很高?可你明明是人類啊,魔界不是最不喜人類的嗎?”

    “啊,說來也是。”雲朵笑眯了一雙月牙,她縱身一躍,離開生命之樹的範圍,遠遠的傳來了她清脆如鈴的嗓音,“我非人類。”

    夕瑤望著雲朵的身影消失在雲霧之中,溫柔的一笑,“真的很羡慕啊……”漸漸地,她又變得透明,再一次回歸到生命之樹之中。

    雲朵喜歡夕瑤這樣的女子,溫柔如風,堅韌如樹,不拿捏,不做作,和她在一起說話總是有種很平靜的感覺,難怪昔日不近人情的飛蓬會願意接受夕瑤的陪伴。真是好可惜,被天帝生生的拆散了,現在的景天可是一點兒都配不上溫柔的夕瑤,錯過甚麼的,果然最討厭了!

    本來雲朵是想多呆一會的,可是無意間發現景天他們正朝著生命之樹的方向走來,想必是來見夕瑤的,希望夕瑤見到景天之後可以徹底放開,那樣的女子,只有飛蓬才配得上。

    恍惚之中,雲朵闖進了一個花園,奼紫嫣紅的繁華,令她有了瞬間的失神。該說天界不愧為天界麼?沒有四季,卻仍有如此美好的花園,世人皆想成仙也不是沒有道理。

    “大膽!一介凡人見了娘娘為何不跪?”

    在雲朵聽來有點扭曲的聲音拉回了雲朵的思緒,抬眼望去,一位渾身散髮著濃厚仙氣的女子被幾名侍女簇擁而來,訓斥雲朵的正是走在最前面的侍女。

    身著華服的女仙不帶任何感情的打量著雲朵,周身的光華襯得她高貴不可褻瀆。

    雲朵安靜的任由她們打量,心裡卻在暗暗猜測來者的身份,娘娘?該不會是王母之類的吧?那她們兩個也算半斤八兩了?

    “你是何人?還不下跪?”侍女咄咄逼人的站在雲朵的面前,似乎有些惱怒雲朵的不理不睬。

    “你是和飛蓬將軍一起來的?”那個所謂的娘娘終於開口了,差點對雲朵動手的侍女躬身退到一邊。

    “是。”

    “你可知我是誰?”

    雲朵聳肩,你又沒自報家門,我怎麼會知道?“不知。”

    “我是九天玄女。”

    雲朵上下打量了九天玄女一番,這個就是女媧的侍女來著?怎麼整的自己多麼高貴似的……

    九天玄女眼裡閃過一絲的驚訝,在她看來眼前的嬌俏少女聽到她的名號應該是慌張下跪才對,“那你為何不跪?”

    “你不配!”雲朵站在奼紫嫣紅之中,對著九天玄女仍舊高傲無比。

    “大膽凡人!”九天玄女還未說甚麼,只是眉頭一皺,周圍的侍女便團團圍住了雲朵,只待玄女一聲令下就發起攻擊。

    雲朵淡淡的一笑,九天玄女又如何?不過是女媧曾經的侍女。如果是上古之神伏羲女媧說不得雲朵還真的會給他們面子恭敬地一拜,可九天玄女有甚麼資格?想她雲朵不僅是魔界的尊後,還是上古魔神的掛名弟子呢!論輩分怎麼也比九天玄女高的許多。女媧不在了還真就把自己當根蔥了,可笑!

    其實雲朵對於神啊魔啊妖的沒甚麼區別對待,可偏偏這九天玄女一副我是女神我高貴我冷漠我憐惜世人的嘴臉是雲朵最見不得。好吧,雲朵不得不承認她對九天玄女在很早以前就討厭的不得了,她的霄哥啊,就是生生讓這女人給關起來的,對著遊戲的時候就恨的不得了,對著真人想讓雲朵客氣?哼!不可能!

    “你究竟是誰?身上怎會有魔氣?”九天玄女雖說只是女媧曾經的侍女,但活得久了,還是有幾番修為。

    雲朵也沒打算瞞她,當初遇到文昌的時候他都能看出自己身上有魔氣,九天玄女自是也能看出。“歌舒雲朵。”

    九天玄女一驚,圍在雲朵周圍的侍女也捏了一把冷汗。溪風工作還是很認真的,魔尊的命令他一向完成的不錯,歌舒雲朵四個字在六界也可以說是鼎鼎有名了。除去那些不常出世的傢夥以及人界沒有甚麼修為的普通人,六界都知道魔界魔尊有了尊後,她就是歌舒雲朵。

    九天玄女雖然已經聽說,但對於雲朵出現在天界還不是很能理解,她輕輕地揮揮手,幾名侍女安靜的撤回,仿佛根本不曾包圍過雲朵,“不知魔界尊後到我天界有何事?神魔不兩立,尊後無視我天界的尊嚴似乎說不過去吧。”

    “我只是答應蜀山陪同景天來取風靈珠。”雲朵冷笑,“九天玄女也太小題大做了。”

    對著雲朵,九天玄女也擺不出甚麼高貴的架勢來,雖不清楚雲朵的實力,但是既然她是魔界尊後,少不得就要有幾分戒備,“飛蓬將軍已經去找夕瑤了,尊後可以放心的離開天界了吧?”

    雲朵拍拍手,“小小侍女有甚麼資格命令我?我再不濟也是魔界尊後,上古魔神的弟子,你呢?”

    “尊後不要太過分!”女媧侍女的身份雖不是甚麼大秘密,但被雲朵如此拿捏九天玄女臉上也是青一陣紫一陣。

    “我過分?那你命令我算甚麼?”雲朵嗤笑,難得碰上一回,不說得她抬不起頭來難解心頭之恨!“不過是區區一個侍女就在我面前如此放肆,覺得魔神的弟子就這麼好欺負?還是,你覺得我魔界就可如此任由你天界欺辱?!”

    “你……”

    雲朵順手摘下一朵花在手中把玩,“我甚麼我?有膽做沒膽承認?成了九天玄女就真當自己高貴可比女媧了?你做夢!身為女媧的侍女,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後人不斷地受苦,你有甚麼資格接受女媧留給你的優厚身份?九天玄女又如何?論身份,你永遠都在我之下!”

    面對雲朵的句句嘲諷,九天玄女一句也說不出來,自她成為九天玄女以來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誰見了她都是畢恭畢敬的。哪怕是女媧侍女的時候,也不曾有過今日的局面。她張張嘴,卻發現自己甚麼也說不出來,論身份,她的確沒有魔皇的弟子來的尊貴,這是她不想承認都不行的事實。

    幾名侍女面面相覷,若是不尊重九天玄女的不是魔界尊後,那她們還可上前理論,可是,如今的僵局以她們侍女的身份如何才能打破?

    九天玄女壓下心中的怒火,“以尊後的身份,即便再尊貴那也不適合在天界出現,還請速速離去。”

    “適合不適合不是你說甚麼就是甚麼。”雲朵挑眉,“我只是陪景天而來,又不曾大開殺戒,就算到了天帝面前他也不能說甚麼。”

    遠遠地,景天和雪見的傳了過來,雲朵扔掉手中的鮮花,兩手交叉握在一起,“景天來了,你還是帶著你的侍女快走吧,免得飛蓬將軍對你這個玄女又甚麼不好的看法。”

    九天玄女望望景天一行的方向,咬咬牙,恢復原來高高在上的姿態,率先離去,幾名侍女相互對視一眼,低頭匆忙的跟上她的腳步。

    雲朵在她們的身後笑得奸詐,我讓你再關霄哥!我揭了你的老底兒,讓你甚麼也沒法兒反駁!要不是不想引起神魔之戰,我定打的你永世不得超生!雲朵摸摸下巴,不對啊,不是說霄哥成魔了嗎?怎麼沒聽重樓提起過?以霄哥的實力,也該位列魔將之中了啊,為何沒有在魔界聽到過關於他的事?莫非還在東海之中囚禁?不行!雲朵‘刷’的蹦起來,我得找找去,霄哥可是我的偶像,不能白白的讓九天玄女欺負了!

    景天他們走到花園的時候,正恰看到雲朵一臉著急的樣子想要離去,龍葵拽住雲朵,“雲朵你要上哪兒去?剛才怎麼沒見你?出甚麼事兒了嗎?”

    “沒,你們拿到靈珠了?”被龍葵攔住,雲朵不得不停下腳步,“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個人,想去找找他。”

    景天得意洋洋的揮揮手中的風靈珠,“拿到了。那個神女夕瑤和雪見一模一樣,乍一看嚇了我一跳呢。”

    長卿欲言又止,在他看來,夕瑤和雪見其實並不完全相同,看得出來最後神女夕瑤似乎有一種釋然的感覺,好像是放下了甚麼。

    “誰說我們像了?我們不一樣!”雪見的嘴撅得老高,心裡對於夕瑤背著他們和景天聊了許久相當的不滿意。

    景天為難的摸摸後腦勺,可是他覺得真的很像嘛,夕瑤不是說雪見是她用生命之樹照的她的模樣做出來的?那怎麼可能不像……啊,可是夕瑤又不讓說,真的好複雜。

    “其實長得像不代表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就算靈魂一樣,若是磨滅了過往的塵緣和性情,他們也就不再是同一個人了。”雲朵說這話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看景天和長卿,他們兩個的前世都有姻緣的糾纏,倘若看不透這一點,心裡就永遠都會一把枷鎖,景天向來樂天派,他的心裡只有雪見一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不會有所動搖。而長卿就不一樣了,他有道心,卻也和紫萱說不明道不清,左右搖擺不定,既不想和前世有糾葛,又覺得放不下前世和紫萱的感情,最後……

    龍葵若有所思的看著景天,那哥哥還是龍葵的哥哥嗎?

    雲朵微微一笑,“和你說那麼多乾嘛,我有事先走一步,不用等我了,若是我忙完了,自然會去找你們的。”

    “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會去哪裡,你能找到我們?”景天好奇的問道。

    “這個不用擔心,有琅邪在,查你們的行蹤易如反掌,何況,魔界也不是吃素的。”說完,雲朵默念口訣,消失在原地。

    “啊,好厲害啊。”

    長卿點點頭,“空間法術是最難學的,歌舒確實很厲害,果然是師祖的朋友。”



妖界

    雲朵的方向感一向不大好,所以她一般能不用空間法術就不用空間法術,可這次因為想到霄哥而激動了一把,竟然冒冒失失的就用了空間法術,此刻她站在一片茂密的樹林之中茫然的打量著四周,似乎,這裡不是東海??東海應該是一片汪洋大海的吧?怎麼會鬱鬱蔥蔥的一片呢?該不會……我搞錯方向了?

    托著下巴,雲朵對著這片繁茂的森林發呆,完了……這裡是哪裡啊?霄哥~你快出來見見我吧,我為了找你走丟了……

    一股濃濃的妖氣飄了過來,雲朵心裡一喜,現在來個誰她都高興,只要能告訴她這是甚麼鬼地方,她一定有重謝!抬眼望去,一頭青狼掠過,在雲朵周圍轉了一圈後停在了雲朵的正對面,“你身上怎麼會有青嵐的味道?莫非你是歌舒雲朵?!”

    喲~這還碰到了一個熟人,不,是熟妖,“咳咳,我是,你是琅邪的屬下?”雲朵很理所當然的把這頭帥氣的青狼歸結到了琅邪的手下,琅邪是狼王嘛~這頭青狼肯定歸他管的!

    青狼略微底下高傲的頭顱,“原來真的是尊後,聽青嵐說你在天界,怎麼會來到我王的領地?”

    雲朵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這讓她怎麼說?迷路這種事情怎麼好亂講?思考了片刻,雲朵才答道,“其實我是想找琅邪打聽個消息的,可到了這兒了我不知道怎麼走了,所以才……”

    “原來如此。”青狼點點頭,“那請尊後隨我來。”說著如踏雲般飛馳在樹林,雲朵見狀急忙抄起瞬步緊跟其後。

    說來雲朵運氣也好,這個森林恰好是琅邪的地盤,若是再靠前一點,那就踏進了木須子的領地了,不大打一場恐怕是無法脫身。在琅邪的地盤,大多數的將領都知道魔界新上任的尊後歌舒雲朵是他們王的好友,狼王不僅替尊後養著一隻妖力極高的寵物,還派了他的得力侍衛青嵐貼身保護。而尊後似乎在幫狼王解決妖界的紛爭,雖然具體是甚麼他們不清楚,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尊後是狼王的好友,自然也就是他們的貴客。至於普通的妖,他們僅僅知道狼王對一個叫歌舒的女子很是看重,其他的一概不知。恰恰雲朵碰到的這只青狼就是琅邪的得力乾將之一。

    一路上,雲朵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驚訝的發現琅邪帶兵很有一套,種種計謀戰略和現代的一些作戰方式很相似,也難怪可以和妖界的老怪物木須子相抗衡。

    “尊後,前面轉彎就是我王的宮殿了。”青狼突然停了下來,“可能要請您在此稍作等候,我要去通報一聲。”

    雲朵點點頭,這裡不比魔界,何況此時正是琅邪的用人之際,樹立一定的威信還是很有必要的,若是她不管不顧的闖了進去肯定會給琅邪不必要的麻煩,“好的,不過你還是不要叫我尊後,此刻讓大家都知道我和琅邪交好不是甚麼好事情。”

    青狼佩服的看了雲朵一眼,“歌舒姑娘想的如此周到,難怪我王一直稱贊有佳。那請您稍等,我這就去通報。”說完轉身躍進一道屏障。

    雲朵細細的打量著眼前並不清晰的屏障,若是不注意,還真發現不了這裡有個陣法。乍一看,無論是眼前還是遠處仍舊一片鬱鬱蔥蔥,怎麼看都是那片森林,可見這個屏障的製作水準之高。

    不大一會,琅邪帶著包括那頭給雲朵引路的青狼以及青嵐在內的幾名屬下從屏障的一頭跨了出來,琅邪勾起嘴角,“真是稀客~沒想到你居然會來找我幫忙,我以為你有了魔尊是不會想到找我的。”

    雲朵心虛的咧咧的嘴,她溜號是找霄哥的,要是讓重樓知道,搞不好霄哥沒死在九天玄女手上也得死在他的手中……她哪裡敢貿然的去找重樓幫這個忙……一個不小心那就橫屍荒野了……“妖界畢竟和人界相鄰,我要找的是人嘛,當然要來找你幫忙了。”唔,也可能是魔了……

    “這樣啊。”琅邪收起笑容,“你來的可是正好,我也正準備去找你。”

    妖界狼王的宮殿,雲朵坐在琅邪的下首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照這樣看來,木須子不清楚你找我的目的,但是也瞄準了你需要的東西?”

    “的確如此,所以我想如果可能,需要盡快動手,若是讓他搶先一步混進去了,對你不大好。”

    雲朵敲敲桌子,若是讓木須子的手下知道是她動的手,恐怕日後妖界從屬於天妖皇的小妖們一定會懷恨在心,而木須子也正好可以打著這樣的旗號來征討琅邪,這確實不是甚麼好的結果。打定注意,雲朵開口道,“景天他們想必也快回蜀山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鎖妖塔的鎮妖劍。不管怎麼說景天都是飛蓬的轉世,鎮妖劍也必定會承認景天這個主人,當初重樓覺得魔劍的威力更大,所以才只拿走了魔劍。”

    “鎮妖劍不是神將飛蓬的佩劍嗎?怎麼會不如只有千年的魔劍威力大?”琅邪不解,鎮妖劍怎麼說也是神將的佩劍,死在劍下的妖魔也不計其數,怎麼會不如一把還未見血的魔劍?

    雲朵失笑,“一開始我也這麼認為的,可是魔皇曾說過,一把劍的好壞通常在鑄劍的時候便可大致的做出決斷。往深了說咱們也不會理解,但是你要知道無論魔劍的材質如何,關鍵是鑄劍之時的最後一道工序是至親的骨血,這個意味著甚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違背倫常……至親卻也至邪。”琅邪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正說著,小禿端著茶杯走了進來,見到雲朵眼裡霎時閃過喜悅的光芒,端著茶杯直直的走到雲朵的身邊,“喝茶。”

    雲朵笑眯眯的接過茶杯放到桌子上,摸摸小禿的腦袋,“小禿乖,告訴我你是不是經常要端茶倒水?”

    琅邪一頓,回神看向雲朵,該不會以為我讓小禿乾活了吧?

    小禿搖搖頭,乖巧的答道,“沒有,這是小禿第一次端茶,青嵐說主人渴了我應該給主人上茶的。”

    “小禿果然很乖。”雲朵笑的開懷,“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記得告訴他,有他們在小禿是不需要乾這些的,記住了嗎?否則要他們有甚麼用?”

    小禿點點頭,“記住了。”

    雲朵這次滿意的喝了口茶,“我說琅邪,你的屬下也太不地道了吧?居然指揮我家小禿乾活?要他們是幹甚麼吃的?連杯茶都懶得端,是不是閒的太厲害了?如果你覺得教育不好他們,我可以免費替你給他們上一課。”

    “是我疏忽了,不會有下次了。”琅邪扶額,碰到雲朵這樣的角色,再有理也是他沒理。青嵐也是好心,誰料雲朵居然想到了其他的方面……該說她果然具備奸商的品質嗎?甚麼事都能拽到對她完全有利的方面。

    “來,讓我看看小禿有沒有長進。”雲朵拉住小禿,一道靈氣順著小禿的脈絡四處遊走。

    在雲朵的靈氣進入到小禿身體的霎那,小禿體內的妖氣一蕩立刻採取反攻,可在碰撞的瞬間,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又慢慢地回歸平靜,反而隨著雲朵的引導在全身的脈絡裡開拓。

    許久,雲朵才放開了小禿,“小禿這段時間很是努力嘛,妖氣運用的不錯喲~”

    得到了雲朵的誇奬,小禿不好意思的笑笑,紅暈慢慢地爬上臉頰,雲朵捏捏小禿的臉蛋兒,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啾”的一聲,雲朵在小禿的臉上猛地親了一下,小禿瞬間變成了熟透的蝦子,扭扭捏捏的也在雲朵的臉上親了一下。

    琅邪嘴角抽搐,魔尊怎麼就挑了這麼個尊後?連小小年紀的孩子都不放過……“咳咳!”

    “咳甚麼咳?”雲朵不滿的瞪了琅邪一眼,“沒看見我和我家小禿正交流感情呢?嗓子不舒服喝點藥去!”

    琅邪臉色一僵,被雲朵的話咽得一滯,“我嗓子沒事,我們可以談談正事兒了?”

    “不是都談完了?”雲朵挑眉,“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只要你確定你的方法正確,你想要的東西絕對跑不了。至於怎麼樣才能不讓木須子發現……?”雲朵忽然笑得奸詐無比,“栽贓嫁禍這種小事我都做不了還怎麼有臉做六界的首富?”



關於小禿

    “打算甚麼時候動身?”琅邪頭疼的看著和小禿玩的歡快的雲朵,都已經好幾,雲朵愣是穩坐泰山,怎麼旁敲側擊都不走,在他的地盤都快成霸,可偏偏還不能攆不能不能罵不能打。

    雲朵抬頭看看純淨的藍,不耐的皺眉,“著甚麼急?不等景他們進去怎麼有藉口進去?難道要硬闖?被蜀山老頭子攔住怎麼辦?”

    對著雲朵連的幾個發問,琅邪抽抽嘴角,是睜著眼睛瞎話吧,蜀山的人能攔得住?隨意進出鎖妖塔幾百年的傢夥居然還得出硬闖二字?“接到消息,景他們已經回到蜀山,不日就會進入鎖妖塔。”

    “就算他們進去,妖皇也是在最底層,他們沒那麼快能下的去的,當蜀山多年捉妖是白捉的麼?裡面可是有不少的妖物。就算有知道路的,鎖妖塔裡的迷宮也很難走的。”提起鎖妖塔的迷宮,雲朵臉色黑,當年的迷宮可是把困得團團轉,如果不是仗著自己體質特殊可以直接跨越障礙,那輩子估計都得鎖在塔裡,或者直接破塔而出,然後造成蜀山動亂被蜀山追殺,小身板可比不過重樓。

    琅邪的眼裡閃過絲精光,“能確保在景之前殺他?”

    “不,不是在之前,妖皇必須死在神將飛蓬的轉世手裡!”雲朵起身,右手遮住刺眼的陽光,“,妖皇的舊部會去找神將報仇嗎?”

    琅邪嘴角勾,“歌舒果然聰明,就去準備。”完,大步流星的離去。至於妖皇的事他可以放心,他現在需要的是怎麼進行善後和收編妖皇的舊部。

    “啊~今氣真好,是不是,小禿?”雲朵笑眯眯的摸摸小禿的腦袋,“小禿見過自己的父母沒有?”

    小禿沈默的搖搖頭,“他們很厲害,父母肯定也很厲害!”

    “是嗎?”雲朵眼珠骨碌轉,“走,帶去個好地方,不定他會知道是甚麼。”

    不給小禿反應的機會,雲朵默念口訣,手中的魔界權杖爆出片紅光,眨眼之間便重新回到魔界。

    深深地吸口氣,雲朵拽著小禿瞬步朝魔皇蚩尤的地盤奔去,時間,清脆的鈴聲壓過魔界裡嘈雜的廝殺聲,整個魔界霎時安靜下來。儘管看不清雲朵的身影,他們仍舊單膝跪地,頭顱深深地埋下,向他們的尊後致以崇高的敬意。

    小禿拉著雲朵的手好奇的四處打量,對於他來魔界的切都是新奇的,雖然看不清周圍的風景,但隱隱的還是可以感知到周圍有不少的魔跪在地上,小禿不由得加大握住雲朵手的力度。

    只是片刻的功夫,雲朵便帶著小禿站在魔皇蚩尤的宮殿外。魔皇蚩尤不喜外人隨意闖入他的地盤,雲朵深吸口氣,知道上次自己那是湊巧有血泣才能讓魔皇網開面。小禿是第次出現,還是慎重些的好,可不想還沒問到小禿的身世,小禿就被打成攤血肉。

    “雲朵見過魔皇!”雲朵垂首立在旁,的聲音遠遠的傳進魔皇的魔宮。

    “甚麼時候麼有禮貌?”蚩尤渾厚的聲音響起,“吧,次有甚麼事找?因為旁邊的小傢夥?”

    雲朵不好意思吐吐舌頭,被看穿,“是養的寵物,雖然只是雛鳥,但是妖力已經比般的打妖怪還要強橫,實在是看不出他是個甚麼品種的鳥類,所以才想來問問。”

    股吸力纏繞著小禿將他緩緩的帶起,小禿本能的想要反抗,看到雲朵微微的搖頭,垮著臉仍由股力道把自己吊起來。

    “對著小東西還真好,給他吞多少內丹?”

    “上次被木須子的手下圍攻,大概也就拿到百十來枚吧。”

    魔皇蚩尤哼聲,“甚麼東西也敢圍攻?”

    “和狼王的關係比較好,木須子想捉住要挾狼王。”雲朵老老實實的答道,黑溜溜的眼珠轉的飛快,“他可真有毅力,次不成就又來次,都快被他的手下煩死。就算不打算插手他和狼王的事也不能讓他麼著欺負!好歹也是您老的掛名弟子不是?定不能麼輕易放過他!”

    “?”蚩尤似乎看穿雲朵那兒小心思,“又在打甚麼鬼主意?”

    雲朵訕訕的摸摸鼻子,嘿嘿笑,“其實也沒甚麼,只是沒讓他知道的全名,他那派的妖怪都只知道和狼王關係不錯的叫歌舒。”

    “想陪他好好玩玩?”蚩尤反問。

    “是啊,如果他知道是魔界的尊後那多沒意思~謎底要在最後揭開,然後給他致命的擊!”

    魔皇蚩尤放下小禿,“聽的口氣他也算是妖界的老輩,還是當心些,妖界總歸還是有留下甚麼奇門珍寶,若是他手上有那麼件對是致命的,那就得不償失。”

    “他有嗎?”雲朵托著下巴,“他有的話怎麼不用在琅邪的身上?他們可是對頭,直接用在琅邪的身上也不用那麼麻煩的來抓吧?”

    蚩尤停頓會兒,“不定那個琅邪手中也有至寶。有時候不是爭鬥到生死關頭,他們是不會拿出自己最後的寶貝的,那可是他們保命的最後機會。平時不也不用那個奇怪的兵器?”

    雲朵若有所思的頭,“麼也沒錯,會小心的。”完,下子笑得樂不可支,“魔皇是在關心喲~還老是只是的掛名弟子,笨的要死甚麼的,其實只是害羞吧?”

    “哼!”蚩尤的聲音冷下來,“就知道貧嘴!那腦子本來也是笨的可以!是怕輸得太難看,丟的面子!”

    “好吧好吧,笨,給抹黑行不?”雲朵見勢攤手頭,“小禿到底是個甚麼東西?”

    “他身上有鯤鵬的味道,但並不完全是,還有股更強的氣息,可能是因為還沒有化形,很難辨別出是甚麼氣息。”

    “鯤鵬?”雲朵詫異,打量小禿的眼神也變得詭異,“該不會是妖族大聖的鯤鵬吧?”

    蚩尤答得也爽快,“就是開的第批生靈之的鯤鵬。”

    雲朵不敢相信的捏捏小禿光滑的臉蛋,“開玩笑的吧?麼個瘦瘦小小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巨大的鯤鵬呢?中間差距也太大!”

    “不相信就算。”蚩尤對雲朵的質疑很不滿,“北冥有魚其為鯤,展翅九謂之鵬;浴火重生而化鳳,陰陽相生圖騰龍。他身上雖然不是純種的鯤鵬,但想來另半的血脈也不差,倒是很會挑寵物。”

    雲朵張張嘴,句話也不出來,是真的沒想到小禿居然有麼顯赫的身世,雖然血統不純,但是貴在稀少啊~再浴個火變個身甚麼的那就是拉風到極的寵物!“那小禿甚麼時候才能化形長大?”

    “給他喂那麼多的妖丹,想來也快。”

    雲朵眼睛亮,“那有沒有甚麼辦法能夠讓他下子長大?妖力甚麼的不是問題,還有不少的妖丹。”著雲朵推推小禿示意他拿出來。

    小禿解下腰間的小錦囊抖抖,顆顆渾圓的妖丹蹦出來,灑滿小禿和雲朵的周圍。

    蚩尤大笑,“們倒是心急。”

    陣風吹過,重樓站在雲朵的身邊,長臂撈,將雲朵圈進懷裡,“怎麼回來不去找?”

    雲朵抱住重樓的腰,在他的懷裡抬起頭討好的笑笑,“來找魔皇看看小禿是甚麼品種。沒想到真是大大的驚喜啊~小禿居然有鯤鵬的血統!次真是賺翻~”

    對著雲朵閃亮的眸子重樓寵溺的捏捏雲朵的鼻子,“整個魔界還不夠?”

    “那不樣啦~”雲朵搖搖頭甩開重樓的手,“我的目標是六界的首富,要有像小禿樣強悍的寵物才能防止別人搶的東西!”

    重樓還不曾話,蚩尤忽然接道,“有魔界給撐腰,有魔尊給做後盾還不夠?那只寵物的實力,別比不過重樓,連魔界些實力稍好些的都比不上。”

    小禿聽話,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小手緊緊的拽著雲朵的衣角,“會努力的,將來定會很強的!現在就把些內丹全吃!”著彎腰撿起妖丹顆顆的往嘴裡塞。

    雲朵嚇跳,慌忙從重樓的懷裡掙紮出來拉住小禿,“東西不能麼吞的,的身體還承受不。”

    可惜雲朵的話的有晚,小禿已經連著吞好幾顆進去,只是會兒的功夫,小禿就滿頭大汗的倒在雲朵的懷裡直哆嗦。

    “雖然笨,但勝在勇氣可嘉,對雲朵也算忠心。”蚩尤對小禿的行為表示滿意,“雲朵,放開他。”

    雲朵雖很擔心小禿的狀況,但有蚩尤在小禿還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隨即放開小禿,退到重樓的身邊。

    重樓握住雲朵的手,安撫的拍拍雲朵的肩。

    道濃鬱的煙霧從蚩尤的宮殿深處飄出,飛快的纏在小禿的身上,將他整個身體慢慢的包裹起來抬到半空中,小禿的身影完全隱在煙霧之中。

    半晌,又是道煙霧飄到小禿的周圍,地上顆顆的妖丹被包裹著緩緩的和半空中的煙霧匯合到起,漸漸地只能看到團巨大的煙霧。

    時間分秒的流逝,周圍的空氣似乎越來越熾熱,越靠近小禿的地方溫度越高,雲朵喜,難道是鳳凰?

    不知過多久,纏繞著小禿的煙霧越來越多,範圍也越來越大,幾乎覆蓋整個魔宮的上空。

    漸漸地,濃霧變淡,小禿的身影慢慢的變得清晰,巨大的身軀,平展的雙翼,閃著精光的眸子,熾熱的火焰,尖銳的爪子,三只?

    雲朵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還是大只爪子?回頭不解的拉拉重樓,“小禿怎麼殘疾?之前不是還是兩只爪子的麼?”

    重樓淡淡的看著半空中的巨鳥,眼底有意思不明的光芒,“神鳥畢方。”

    “不是鳳凰?”雲朵驚訝,“不是浴火重生而化鳳,陰陽相生圖騰龍?不是龍,火焰怎麼的也是鳳凰吧?”

    重樓貴為魔界之尊也算是見多識廣,但是鯤鵬和畢方兩種上古物種他還真沒見過,鯤鵬雖然是妖族大聖,但向獨來獨往,消失也有上千年之久,別他沒見過,就是妖界,也沒幾個見過的。再畢方,除在洪荒時期出現過,基本認為已經絕跡。沒想到,兩種上古物種居然還存活著。

    魔皇蚩尤在心裡也微微有些詫異,在小禿體內的另半血統居然出自畢方?當小禿化形的第時刻那熾熱的氣息連他都認為是鳳凰,萬萬沒想到竟是畢方!

    小禿在半空中清脆的嘶鳴,慢慢的變小,化作手掌大小的火球歡快的竄到雲朵的手心,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渾身的火焰擁有極大地傷害力。

    重樓冷哼聲,將快要靠近雲朵的小禿甩出去,“收起的火焰!”

    小禿在半空中翻騰幾圈,委屈的收起全身的火焰,才安然落到雲朵的手心。

    雲朵細細的打量手心裡小禿全新的形象,火紅的羽翼,豐滿的羽毛,漆黑的眼眸裡不時的閃過絲絲的金色流光。雲朵伸手逗逗小禿,“啊~現在不能叫小禿……好可惜,麼有愛的名字居然不能用……那要叫甚麼好呢?”

    小禿親昵的啄啄雲朵的手,逗得雲朵呵呵直笑,“還是麼會撒嬌啊~”歪著腦袋衝向重樓,“要叫甚麼好?”

    重樓搖搖頭,“是的寵物,自然應該起名字。”

    雲朵愁眉苦臉,“可是真的好為難,本來覺得小禿個名字就很好的,可偏偏現在他羽毛麼豐滿,再叫小禿萬把身漂亮的羽毛叫沒怎麼辦?”

    許久不曾話的蚩尤突然道,“那個內丹裡有兵器裡的黑氣?”

    “是啊。”雲朵頭,我的所有物自然要有獨特的標識才行。

    “仔細看看他的周圍。”聽到蚩尤麼,重樓定睛打量小禿片刻,提醒雲朵。

    雲朵回神,仔細的觀察小禿,火紅的羽翼之上時不時的有絲黑氣飛快的劃過,只是在眨眼之間又消失不見。雲朵奇道,“怎麼會樣?不會有問題吧?”

    “目前來是沒有問題。”蚩尤遲疑道,雲朵體內的兵器他也不是很解,曾經讓雲朵試著使用它和自己交手,雲朵口中的始解對他來想要躲開也不是很困難,只要封住周身的氣流,把自己和黑氣隔絕就沒有問題,可雲朵死活不肯對他用其他的招式,是不想成為魔界的罪人。所以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個黑氣旦觸碰到就輓救的餘地都沒有,但是在小禿的身上似乎融合部分,威力不如雲朵的兵器大,若是配合著小禿周身的火焰在對敵中使用那可真是防不勝防。

    “以後會有問題?”

    “如果能進步融合的話,不僅不會有問題,反而會給他增添幾分實力。”

    雲朵鬆口氣,“那就好。”忽的,雲朵又笑著道,“那就把家小禿交給您老,您沒事兒就操練操練他,也讓他盡快的熟悉自身的戰力,順帶也就融合那些內丹裡的死氣。”

    “是讓幫養寵物?”

    雲朵似乎看到魔皇蚩尤優雅的挑眉,心虛的笑笑,“哪能啊?小禿只是陪您解悶兒的,您隨時都可以找他消遣,只要不弄死就成。”開玩笑,蚩尤可不是琅邪,對著蚩尤雲朵存著十分的敬意十二分的小心,那可是上古魔神啊~可不敢提那麼多要求……只要小禿能在蚩尤的手裡鍛煉那麼些時候,那實力甚麼的絕對是直線上漲!想到兒,雲朵摸摸小禿的羽毛,“小禿,要好好的陪著魔皇喲~他可是的師傅呢~跟著他啊,能學到好多好多的東西,只有學的東西多才能有強悍的實力保護個日後的六界首富,知道嗎?不可以對他任性喲~魔皇不是妖界的那些嘍囉,那可是最強大的存在!”雲朵邊對小禿解釋留下他的原因,邊又不著痕跡的給蚩尤帶頂高帽子。

    “只有在有求於的時候才知道甚麼是尊敬。”蚩尤嗤笑,甩出道煙霧包住小禿拖進魔宮的深處,“小東西就留下,重樓還不把帶走?”

    “重樓告退。”重樓略低頭,把攬住雲朵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帶著離開魔皇的宮殿。

    雲朵眨眨眼睛,尷尬的看看前不久才來過寢宮,摸摸鼻子,“那個,那個,還得去找景,就不打擾。”

    “害怕?”重樓勾起嘴角邪邪笑,在雲朵轉身之際抓住,埋在的頸間深深地吸口氣,“真的不留下來?”

    雲朵僵,默默的在心裡淚流滿面,上次的教訓還歷歷在目……可以拒絕麼?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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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當雲朵重新站到蜀山飄渺的山頭的時候,已經是距到魔界三以後的事情。站在蜀山大殿的門口,雲朵在心裡不住的唏噓,難道自己以後的生活就要在床上渡過嗎?只是幾沒見就三出不寢宮,要是都見面,會不會直都出不寢宮啊?該死的重樓,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麼瘦弱的小身板怎麼能撐得住如此長久的體力運動?內流……果然以後還是要經常逃家麼?

    “歌舒姑娘?”

    清涼的聲拉回雲朵的思緒,“喲~不是常胤嗎?怎麼也在大殿的外面?長卿和景他們呢?”

    常胤豪爽的笑笑,“是專門等的,大師兄已經和景兄弟他們進鎖妖塔,連紫萱姑娘都已經進去。茂茂留在蜀山做客,奉師傅之命特地等起進鎖妖塔。”

    “不是蜀山弟子不得進入鎖妖塔的麼?”雲朵訝異,蜀山的毛病向很多,記得當初看仙劍奇俠傳的時候就為那變態的規定雷的要死,不讓進入鎖妖塔他們怎麼知道鎖妖塔裡是個甚麼情況,若是有甚麼妖怪修煉到家成地仙級別之類的他們怎麼應對?邪劍仙就是最好的例子,甚麼把邪念鎖進鎖妖塔是無奈之舉,要是他們直監督著鎖妖塔裡的舉動,哪裡會被邪劍仙的出世而弄得措手不及?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分明就是類似於監獄的存在,還不加以管理……只出邪劍仙麼個東西也夠他們受的!

    常胤眉頭微微皺起,“掌門特殊時期特別對待,此次進鎖妖塔是為下蒼生的無奈的之舉,從們踏進鎖妖塔的那刻起們就不再是蜀山的弟子。”

    “等們出來再重新入門?”雲朵摸摸下巴,好狡猾的老頭子,麼損的主意也虧他想的出來,既不違背祖訓,還可以助景臂之力。白,那就是作弊!

    “是的。”常胤頭,“掌門鎖妖塔既然能有個邪劍仙,那指不定也有更厲害的妖魔,特別是鎖妖塔底層的妖皇,景想要對付他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若是有和大師兄從旁相助,就算殺不妖皇,也能拖個時半會,好讓景拿到鎮妖劍。”

    “鎮妖劍對邪劍仙有用嗎?”雲朵眼睛微微眯起,絲流光飛快的閃過,“不是邪劍仙是地仙級別的嗎?鎮妖劍在鎖妖塔多年,邪劍仙未必沒有動過心思。”

    “就不清楚,不過有分希望還是應該試試的。”常胤滿臉的憂色,“如果能對邪劍仙造成的傷害們都會試試,是蜀山的失誤,自然應該由蜀山承擔。”

    雲朵對常胤的話嗤之以鼻,如果重樓肯幫忙的話,他們幾個老頭子才不會犧牲自己的得意弟子去進甚麼鎖妖塔。鎖妖塔裡的妖怪可謂是千奇百怪,以他們幾個的道行,就算進鎖妖塔,在底層的妖皇手裡也逃不好,要不為甚麼要讓常胤在裡等著?還不是想讓出手幫忙?放在平時才不予理會,只是,次既然龍葵進鎖妖塔,而自己又受琅邪的委託,就先不和蜀山的幾個老頭子計較,總有會讓他們還回來的……

    “那麼們現在就動身進鎖妖塔吧?”常胤見雲朵許久沒有答話,以為雲朵不願意進鎖妖塔,趕忙問道,“莫非還有其他的事?”

    雲朵奇怪的看他眼,“沒有,怎麼麼快就回蜀山?秦家的事解決?娘到底給留甚麼東西?很值錢麼?”

    常胤的臉色僵,乾咳幾聲,眼神四處遊走,“只是些家產罷,大多數都留給秦家,剩下的交給蜀山,以後也不打算回去,那些東西留著也沒有用,不如給蜀山拓寬下師兄弟們的房舍之類的。”

    “兒沒留?”雲朵希冀的眼神閃閃的,企圖看穿常胤腰間的錦囊。

    “沒有,留著做甚麼?”

    雲朵的臉立馬垮下來,“真是笨死,好歹也給留嘛~為蜀山跑上跑下的容易嘛,給留的家產作為補償也好……小氣!”

    常胤不好意思的咳嗽兩聲,“是常胤疏忽,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找掌門商量下,給些補償。”

    “好啊,好啊。”雲朵巴不得樣呢。

    “那不如們先進鎖妖塔?想來現在師兄他們也該到底層。”

    雲朵頭扭,“常胤,學壞。”

    常胤尷尬的捏捏手中的長劍,“常胤只是太擔心師兄他們的安危,還請歌舒姑娘見諒。”

    雲朵不屑的撇撇嘴,“行行,知道甚麼意思,們趕緊走吧,省得晚親愛的大師兄命懸線,危在旦夕!”真是的…… 常胤明明那麼老實的孩子到底是誰教壞的啊!?連利誘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個蜀山的老頭子們果然很會教育弟子啊,不僅讓常胤心甘情願的交出所有的財產,還讓他來利誘去鎖妖塔?!真是不地道的老頭子啊!為老不尊啊喂!

    “那就多謝!”常胤拱手,袖子甩,手抬,做個請的姿勢。

    雲朵甩甩頭,無奈的順著常胤所引的方向走去,只想,鎖妖塔比還熟悉的好不?就算的方向感不太好,好歹也出入上百年,怎麼的也記住吧??又不是白癡來著……

    再次站到鎖妖塔下,雲朵忽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不是突然文藝,而是鎖妖塔似乎搖搖欲墜,有種不堪擊的感覺……,真的是當初的那個聳立在蜀山的鎖妖塔?開玩笑的吧.......鎖妖塔雖然已是存在多年,但無論遭受怎樣的磨難不都好好的存在著嘛?怎麼會變成如今的樣子?即便是被雲朵視為豆腐渣工程的鎖妖塔,也記得從外表看還是很宏偉氣派的個建築來著.......

    面對雲朵不可思議的眼神,常胤苦笑,他也知道鎖妖塔已不復當初的輝煌,自鎖妖塔遭到破壞,而邪劍仙又破塔而出以來,裡時不時的就有妖魔掙脫鎖妖塔的束縛逃到蜀山之外,儘管掌門和長老們已經想辦法修復,但是始終不是長久之際。畢竟,長老們的能力有限,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盯住鎖妖塔,門下的弟子又達不到那麼高深的水準,所以,現在的鎖妖塔越來越搖搖欲墜,如果再找不齊五靈珠,恐怕,鎖妖塔終會崩塌,裡面剩餘的妖魔也會全部逃出,到時候,人間又會遭受場劫難!

    雲朵打量完畢,仍舊覺得難以相信,“才沒多久吧?怎麼成個樣子?難道平時們都沒有加固封印或者進行維修的?”

    “樣高深的法術只有掌門和長老才會,可是,他們的精力有限。”到,常胤苦笑著搖頭,“們些弟子完全幫不上甚麼忙,只有盡快找到剩餘的靈珠才能避免鎖妖塔的坍塌。如若不然,下蒼生又要遭受場浩劫!”

    “好吧。”雲朵聳聳肩,始終覺得鎖妖塔就是個豆腐渣工程來著,從掉到鎖妖塔裡開始,就無語的發現所謂的鎖妖塔根本就攔不住,那些牆啊封印啊甚麼的對來完全就是浮雲,“那咱們還是進去吧?從哪兒走?”其實雲朵更想的是,們直接穿牆吧!

    常胤掏出個圓盤,在上面用手指畫幾畫,道接道的金光在上面不停地來回遊走,片刻之後,常胤將其放到鎖妖塔底層的入口處,在金光大作之際拉著雲朵躍上圓盤,瞬間,二人連著圓盤消失在鎖妖塔的入口。

    “直接進底層?”雲朵站定之後有些不解,不是應該先和景長卿他們匯合麼?“景他們已經到底層?怎麼麼快?”

    常胤進鎖妖塔整個人立馬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裡的氣息對他來實在是太過危險,四處打量番之後他才開口道,“師兄他們快到,們提前進來是為清掃些低級妖怪,順便布下掌門所的陣法。對著妖皇們能避則避,有掌門給的個陣法,想困住妖皇段時間應該是不成問題。”

    雲朵若有所思的頭,摸摸下巴,安靜的看著常胤在旁寫寫畫畫,金色的曲線在常胤畫下筆的時候立即消失不見,似乎隱在空氣之中,沒有氣味,沒有波動,仿佛直存在在其中......

    片刻之後,常胤擦擦額頭的汗,“裡好,們去下個地方看看,希望能在碰到妖皇之前把些陣法統統完成。”

    “應該是沒有問題,裡並沒有妖皇的氣息,顯然他不在裡。”雲朵笑笑,眼裡閃過絲亮光,“只是些小妖怪而已,憑人之力就完全可以搞定。”

    常胤喜,“真是太好!樣的話想要拿到鎮妖劍也不是甚麼問題。”

    雲朵在常胤的身後細細的觀察著常胤之前布下的陣法,似乎感覺不出甚麼異樣的感覺?雲朵的眉頭微微皺起,“個真的能困住妖皇?波動都沒有,就像潭死水。”

    “是自然。”常胤笑道,“個陣法的獨特之處就在於不發動它永遠也不知道它的存在。若是旦發動,那就如張密密麻麻的細網樣,層層的包裹將目標困住。”

    “那可以直困住?們直接趁著機會殺妖皇不好嗎?”雲朵不解,既然能夠困住妖皇,何必要逃?直接殺不是更好?

    常胤搖頭,“掌門個陣法只能困住妖皇些許的時間,們並沒有把握可以在短暫的時間裡將妖皇舉擊殺。若是殺不妖皇而們又耽誤出塔的時間,那進鎖妖塔尋劍就完全沒意義。”

    雲朵若有所思的頭,“原來如此……”

    路之上,雲朵常胤並沒有遇到實力強悍的妖魔,其實也是在他們預料之中的。鎖妖塔裡雖然都關著歷來蜀山抓捕的妖魔,但是由於蜀山弟子不能進入鎖妖塔,所以在鎖妖塔裡仍舊是妖魔的下,妖魔向來注重實力,鎖妖塔層層都是以實力劃分的,越靠近底層,妖魔的實力就越強。但是,其中也有例外,那就是鎖妖塔的底層!在鎖妖塔的底層,是妖皇獨霸的地方,實力強悍的妖魔靠近通常都會被妖皇視作挑釁,無例外的都會遭到妖皇的追殺。而那些實力般的妖魔只要進裡,就被妖皇視作是歸順者,受到他的保護。所以,儘管鎖妖塔裡充滿殺戮,但底層大部分的妖魔還是很崇拜尊敬妖皇的。恰恰就是些實力不夠看的妖魔是雲朵需要留意的,不能讓他們看到妖皇是被斬殺,也不能完全的用的手法全殲,那等於告訴下妖皇的死和密不可分。

    雲朵邊走,邊思考著對策,需要留下活口,還需要讓下都知道妖皇是死在飛蓬的轉世手裡,事兒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如果只是要妖皇死,那只需偷偷的助景把就好,可問題是妖皇身上有琅邪想要的東西,而且只有在死的瞬間才可以拿到,就意味著雲朵必須在妖皇死的瞬間靠近他……

    想來想去雲朵也想不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更何況,看常胤的意思,此行並不需要景殺掉妖皇,個可就有棘手……

    “雲朵,在想甚麼麼入神?”剛剛和他們匯合的龍葵在雲朵的眼前晃晃手,臉關切的問道。

    雲朵回神,“沒甚麼,只是在想妖皇到底有多厲害。”

    景聽,立即應和,“也很想知道,不如們找他打架如何?”

    “景兄弟,萬萬不可,們沒有必勝的把握,還是小心為上!”長卿皺眉反對景的想法。在臨行前,掌門千叮嚀萬囑咐只要拿到鎮妖劍就好,萬萬不可和妖皇硬碰硬,以免得不償失。

    常胤也不贊成景的想法,“們應當以大局為重,只要鎖妖塔不倒,妖皇輩子也害不他人。可邪劍仙此刻就在人間作亂,孰輕孰重景要把握好。”

    雲朵眼珠轉,計上心來,“現在甚麼也不好,如果困不住妖皇的話們也不得不背水戰。”看到長卿和常胤同時 皺眉,雲朵又補充道,“當然,能困住他是最好的。”

    長卿頭,“希望能困住他吧。”

    常胤在邊畫著最後的陣法,當畫完最後筆的時候,才大步走到長卿的身邊,道,“大師兄,陣法畫好。們現在可以去找鎮妖劍。”

    長卿頭,拿出羅盤,尋找鎮妖劍的方向。

    雲朵慢慢地退到常胤畫陣法的地方,背著手偷偷抹去還未消失乾淨的最後抹金線,然後不動聲色的跟在眾人的身後繼續向前走。

    越往裡走,四周越顯得安靜,似乎是少有妖魔從裡經過。長卿眉頭越皺越緊,走在他身邊的紫萱上前步握住長卿的右手,微微笑,“相信們會成功的!”

    長卿舒展眉頭,對著紫萱頭笑,切盡在不言中。

    常胤看見幕略有不滿,張張嘴,還是扭頭當作沒有看見。他知道紫萱對師兄好,也知道師兄對紫萱有好感,只是,師兄如果真的喜歡上紫萱姑娘,那掌門之位怎麼辦?長卿師兄可是下屆掌門的不二人選,若是為紫萱姑娘而辜負大家的期望,那……

    景和雪見會心笑,對於長卿和紫萱他們倆是樂見其成的。

    雲朵和紅衣龍葵走在最後,對視眼,別過臉去,樣的感情越深就越痛苦,他們個是蜀山下屆掌門的不二人選,個是媧後人,不論哪個都有自己的責任,而且他們所肩負的責任關係著下蒼生的安危,除非他們自願成魔,放棄所有,拋開責任,否則,段糾纏三世的愛情在世依舊是以悲劇結尾。而雲朵記得,他們世的愛情不單單是悲劇那麼簡單。長卿最後選擇蜀山,紫萱最終選擇蒼生,他們終究是被自己所背負的責任束縛。

    雲朵輕輕的嘆息,媧的宿命,註定的為下蒼生犧牲。們的愛情,也沒有善的可能。到底是因為媧觸怒上蒼而降下懲罰,還是媧甘願為個世界奉獻自己的所有......哪怕是的後代?



第 47 章

    雲朵漫不經心的尾隨在隊伍的最後,時不時抬頭四處打量下,周圍的空氣慢慢的變得潮濕陰冷,還有股淡淡的血腥和腐爛的氣息。驀然,雲朵僵立片刻才抬腳繼續前行。

    “怎麼?有甚麼不對嗎?”離雲朵最近的龍葵第個發現雲朵的異常,關切的問道。

    走在前面的幾人也停下腳步,紛紛望著雲朵,長卿皺眉,“發現甚麼?”

    雲朵淡淡笑,手腕轉,“沒甚麼,只是,感覺到妖皇恐怕就在前面,們需要當心。”

    “妖皇就在前面?”眾人倒抽口冷氣。

    雲朵頭,“沒錯,做好準備吧。”

    長卿和常胤對視眼,頭,兩人戒備的並行,在前面引路,景紫萱雪見緊跟其後。龍葵看雲朵眼,上前步緊隨著景。雲朵無謂的聳聳的肩,慢慢的跟在最後,雙黑眸在陰暗的鎖妖塔裡妖艷異常。

    走沒多久,前面豁然開朗,眼望去只有孤零零的把華麗的座椅。長卿常胤握緊手中的長劍,將其餘的人護在身後步步小心的前進。

    忽然,陣陰風吹過,空氣裡傳來幾聲狂笑,“當是何方神聖呢?原來不過是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傢夥!怎麼?也是來投靠妖皇的?”

    “們是來找鎮妖劍的。”長卿上前步,“邪劍仙可聽過?他之間也在鎖妖塔呆過,逃出去之後直為禍人間,們尋鎮妖劍只是想制服他。”

    “笑話!”忽然刮起陣狂風,在座椅上坐名邪氣猙獰的子,“們找到兒來做甚麼?把關進塔裡多年還要來擾清淨?”

    長卿嘆口氣,“只是希望請不要為難們些小輩,們並無惡意,找到鎮妖劍自會離去。”臨行前,掌門有交代如果不是必要不可和妖皇起衝突,他們此行只要拿到鎮妖劍就好,其他的律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內。

    “哼!”妖皇忽的站起來,“為甚麼要幫助們?想當年,若不是們蜀山多管閒事豈會被關在鎖妖塔之內?而今又來的地盤搗亂,們蜀山也太欺人太甚!妖皇豈是任們隨意欺辱的?!”

    龍葵緩緩的走出來,朝妖皇拜拜,“龍葵見過妖皇,們此行真的並無惡意,只是想替哥哥拿回佩劍而已。”

    “是?”妖皇上下打量龍葵片刻,“魔劍的劍魂?的哥哥是誰?”

    “是。”景挺胸,站出來。

    妖皇看半也沒看出景的身份,只是……鎮妖劍是他的佩劍?答案不由得脫口而出,“神將飛蓬!不,只是轉世?”

    景頭,“他們都麼,叫景。”

    “妖皇不妨賣給們幾個小輩個面子,們拿到劍就走,決不食言。”紫萱笑笑,道。

    妖皇冷笑,開玩笑,蜀山困住他麼些年,難道在鎖妖塔裡還要給蜀山的弟子好臉?真當他妖皇是軟柿子?“若是不給呢?趁沒改變主意,們速速離去!就當甚麼也沒發生過!若是不走,哼哼,們就通通給留下吧!”

    龍葵咬咬唇,“龍葵在鎖妖塔裡的時候直聽聞妖皇您向來照顧弱小,龍葵懇請您能高抬貴手,讓們拿走鎮妖劍,知道,鎮妖劍在您兒。”

    “高抬貴手?可擔待不起!”妖皇臉色變,眼裡醖釀著片狂風暴雨,“們當真不走?”

    長卿幾人拔出兵器,劍指妖皇,“既然大家互不相讓,那麼們有只有拼死戰,為下蒼生的安危,即使死在裡長卿也認!”

    “想死在裡,還不想呢~”雲朵呵呵笑,步步的走到眾人的面前,“進來是為鎮妖劍,可不是來送死的。”

    雲朵步頓,腳踝的鈴鐺‘叮噹叮噹’作響,站在妖皇的面前笑得雲淡風輕,讓妖皇不有得心生戒備,“又是誰?”

    “鎖妖塔裡和龍葵在起的還能是誰?”

    妖皇驚,龍葵自報家門的時候他就直在打量眼前群人中剩餘的幾人,尤其是剩下的三名子,雖然鎖妖塔的消息封閉,但是龍葵和歌舒兩個還是頗有名氣,只是區區兩名弱小的子,卻在眾妖魔的挑戰下直活下來,沒有幾分實力和魄力是根本做不到的。在鎖妖塔個弱肉強食的地方,不要子,就是子,沒有定的實力和聰明的腦子想要在裡活下來那是難上加難。龍葵的實力只能是中等,也從沒下過鎖妖塔的下層。但歌舒雲朵就不樣,幾乎是滿塔亂竄,除沒有到過自己所在的底層,其他的樓層都有過的身影,而且從未聽到的敗績。眼前的個看上去嬌俏文弱的少就是歌舒雲朵?

    “怎麼?知道魔劍劍魂龍葵不知道?”雲朵嘴角上揚,流光飛轉的眸子帶著不出的笑意。

    “原來就是歌舒雲朵,果然有膽色!”妖皇贊賞的頭,“能在鎖妖塔裡立於不敗之地也是不易,既然來裡,就和決勝負吧!鎖妖塔只需要個王者!”

    雲朵搖搖頭,雙水潤的黑眸認真的眨眨,“鎖妖塔的王者是不是,要不在鎖妖塔多年也不會從不闖入的地盤。”

    歌舒居然在鎖妖塔裡呆過!?長卿和常胤對視眼,神色肅穆,如果真是樣那事情就嚴重,個人怎麼會被關進鎖妖塔?是怎麼出來的?難道是魔尊帶出來的?

    “哈哈!”妖皇仰頭大笑,“果然聰明!”忽的,妖皇收起笑容,“那和他們在起也是為鎮妖劍?”

    “是自然。”雲朵把玩著手中的長發,下垂的眼瞼遮住眼中所有的神色,“不然為何要到裡?”

    妖皇勸阻道,“蜀山的人有甚麼好?把們關在個不見日的地方,終身囚禁於此,就甘心嗎?”

    “不是被關進來的,也從沒有不見日,難道只聽在鎖妖塔沒有敗績?應該不止些吧?”雲朵抬起頭,盯著妖皇的臉看會最終還是別開眼去,實在是不符合的審美……同樣是妖,為毛琅邪青嵐長的就如此俊美?

    妖皇臉色變,似激動又似緊張,“果然可以隨意出入鎖妖塔?”

    雲朵只笑不答。

    景雪見臉茫然,不知道為何妖皇會如此激動。

    長卿,常胤和紫萱神色複雜的看著雲朵,對雲朵的身份頗為懷疑,難道能出入鎖妖塔的不止重樓個?龍葵在鎖妖塔裡呆千年之久,聽龍葵的口氣認識雲朵時間也不短,到底雲朵在鎖妖塔潛伏多久?

    “是怎麼做到的?”妖皇握緊拳頭,他被困在裡太久,若不是被鎖妖塔的封印壓制住也不至於如此憋屈,如果知道雲朵可以隨意出入的方法,那他也定能重見日!到時候,哼哼~蜀山!們走著瞧!

    雲朵微笑,身形慢慢的變淡,反問妖皇,“呢?”

    “是鬼?”妖皇詫異,即使是鬼,也不能做到視鎖妖塔的封印如無物吧…….

    “不。”雲朵挑眉,邪氣的勾起嘴角,“聽重樓是特殊的魂魄,雖然不大記得他當時的,但只要知道能隨意出入鎖妖塔是因為特殊的體質就可以。”

    “特殊的體質……特殊的魂魄……”妖皇喃喃道,突然,眉峰竪起,“魔尊重樓?!到底是誰?”

    雲朵嘴撇,名號實在不想報出來……雪見猛的跳出來,得意洋洋的指著雲朵,“啊~是魔尊的妻子!怎麼樣?知道怕吧?怕就趕緊給們讓開!們還急著拿鎮妖劍呢!”

    “魔尊的妻子?!”妖皇詫異,甚麼時候冷酷的魔尊也有妻子?

    雲朵扶額,個介紹還不如魔尊的尊後呢?尊後聽著好歹也氣派~妻子……怎麼聽都是軟軟的,讓人想掐把的感覺……要不,是魔尊的人也好啊~妻子甚麼的,真的很沒有魄力…….

    妖皇見雲朵不答話只是在旁摸著額頭,又問道,“是魔尊的人?”

    “可以麼。”雲朵眼神亮,妖皇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還是挺上道的!想到麼上道的妖皇居然是琅邪要對付的傢夥,雲朵在心裡惋惜的搖搖頭,真是可惜……如果不是樣,還真不必在背後下黑手的……

    “魔尊的人怎麼會和蜀山的人在起?”妖皇實在不明白,魔尊的性子在妖界也是有名的,他向來不屑人類,怎麼會讓自己的人和蜀山的人在起行動?

    “怎麼不能?蜀山的人又怎麼?”雪見叉腰,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是們的朋友!和們起有甚麼不對?連魔尊都沒甚麼,有甚麼可反對的?”

    妖皇冷冷的睨雪見眼,看的雪見縮,才看向雲朵,他要的是雲朵的答案,旁人的答案他沒必要知曉。

    雲朵摸摸下巴,實在不記得自己甚麼時候過是他們的朋友……長卿常胤是文昌五百年前輸給的僕役;紫萱,曾經肖想過的寵物;景,飛蓬的轉世,是重樓曾經視為對手的存在;雪見,陌生人個……算來算去,只有龍葵才是的朋友吧……被妖皇灼熱的視線看的驚,雲朵回神,“啊~和蜀山的人在起啊?認識蜀山幾百年前的位掌門,重樓直視飛蓬為對手來著,綜合種種原因,就和他們起完成拯救蒼生的任務。”雲朵遠目,果然還是有抱負有理想有文化有道德的四好青年,沒有辜負黨的教育,沒有辜負老師尊尊教誨,沒有辜負父母的期望,是祖國的未來,祖國的期望!握拳!還是原來的那個,只是更加有覺悟和決心!咳咳……跑遠……總之,還不是反派boos……

    看著明顯再度走神的雲朵,龍葵無奈的拽拽雲朵的袖子,雲朵那裡都好,只是隨時走神的毛病怎麼也改不,不管在甚麼樣的場合,只要雲朵聯想到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那絕對就會不分任何情況的走神!

    感覺袖子傳來的壓力,雲朵反射的低頭看看,順著龍葵的手看向,眼裡滿是疑問,怎麼?拽做甚麼?出甚麼事兒嗎?還是有甚麼問題?

    龍葵汗顏,無奈的笑笑,“雲朵,又走神。”

    “咳咳。”雲朵不好意思的輕咳幾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習慣。”扭頭看看大家,都在頗為頭疼的看著,雲朵尷尬的摸摸鼻子,“那個,們繼續,繼續,剛到哪兒?”

    妖皇被雲朵的反應弄得僵,魔尊怎麼會喜歡上樣的子?身上有甚麼值得魔尊喜歡的?

    面對妖皇的明顯的質疑眼神,雲朵板起臉,“知道在想甚麼!覺得配不上重樓是不是?”

    妖皇頭。

    雲朵擼起袖子,齜牙咧嘴的就要往前衝,吃虧的明明是,為甚麼每個知道事兒的傢夥不分種族的都覺得是重樓吃虧?!

    龍葵眼疾手快的拉住雲朵,略搖搖頭,“雲朵,現在不是計較個的時候,們是為鎮妖劍來的。”

    雲朵僵,想起自己答應琅邪的事,深吸口氣,穩住身形,“話不投機半句多,開打!”

    雲朵的話音剛落,景提著魔劍急急的衝上去,他最近實力在不停的上漲,早就想會會級別高些的妖怪,長卿不讓那不讓,現在不打那裡還有機會?

    長卿常胤見勢,躍身而起,加入其中,紫萱重傷初愈,此刻並不急於上前,若是貿然上前,不准還會累贅。龍葵舉弓對準妖皇,時不時的射上箭給妖皇添兒亂子。

    打鬥半晌,長卿給常胤使個眼神,常胤會意頭,在長卿的掩護下跳出戰圈,紫萱和雪見隨即加入。

    常胤站在旁閉上眼睛,食指中指併攏竪在胸前,嘴角飛快的念動咒語,空氣裡似乎有甚麼在**的動蕩著。

    雲朵咧咧嘴,轉動著手腕,看著戰鬥中被空氣的波動而大受影響的妖皇笑得好不歡快。

    妖皇在陣法波動的瞬間就有不好的感覺,但被幾人聯手糾纏著怎麼也脫不身,手下的力度越來越狠,好幾次打在景和長卿的身上,可景長卿只是吐口血,絲毫沒有退縮的愜意。

    漸漸地,金光開始浮現,圈又圈的金線層層包裹著他們的戰鬥圈子,妖皇亂陣腳,被長卿和景雙雙刺,不得不後退幾步,長卿行順勢跳出金線的包圍。妖皇驚,轉身想逃,卻被金線層層的困住,當下動彈不得,他怒目而視,“到底是甚麼東西?們居然耍詐?!”

    哪知,長卿抹掉唇邊的鮮血,微微笑,“兵不厭詐,難道沒有聽過?”隨後,不再搭理妖皇,對著幾人道,“們速度要快,趕緊找到鎮妖劍,陣法只能暫時困住他。”

    常胤幾人頭,當即分頭到處尋找鎮妖劍。

    雖然知道鎮妖劍就在空曠的區域內,可是眼望去甚麼也沒有的地方,想要找到把長劍談何容易?他們在地上蹦蹦,在牆上敲敲打打,每塊兒磚,每個縫隙就探查的仔仔細細,可絲毫就是不見鎮妖劍的影子。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妖皇身上的金線也不如先前那麼明亮。

    常胤擦擦額頭的汗,急道,“師兄,怎麼辦?再找不到就困不住妖皇?”

    長卿看困在原地不動的妖皇眼,內心滿是焦急,但不得不開口問道,“請問,鎮妖劍到底在哪裡?們不會殺的,金線也意在困住,不然們早就動手。”

    “東西困不多久的,很快就能擺脫,不會告訴們的。”妖皇邊冷笑,邊暗自加大妖力的流轉企圖快速衝破金線的束縛。

    雲朵看好戲看也很久,活動下手腕,月光輪瞬間出現在的身邊,雲朵親昵的撫摸著月光輪,嘴角揚起明媚的笑容,“其實,就個人而言,武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抓到的囚犯不用暴力審問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



斬殺天妖皇

    妖皇聽雲朵的話面色僵,神經完全緊繃,戒備的看著歌舒雲朵,“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雲朵輕輕的在月光輪上落下吻,斜眼看著妖皇,“應該是想怎樣才對吧?”

    “是不會告訴們鎮妖劍的下落的。”妖皇加快掙脫金線的力度,表面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和雲朵對答。

    雲朵眼神閃,當然看到妖皇的小動作,但假裝沒發現,也沒有提醒其他人,只是有下沒下的摸著月光輪。

    “們拿到鎮妖劍就走,絕對不會多做停留的,還是告訴們吧。”長卿好言相勸,時間不多,他們必須盡快拿到鎮妖劍。

    “呸!”妖皇冷著臉,“想要幫們蜀山做事,做夢去吧!們還不配!”

    雲朵眼神凜,月光輪心隨意動,飛快的轉出又飛快的回到雲朵的身邊,只是瞬間的功夫,妖皇的脖子上就多道深深的血痕,雲朵嗤笑,“果然皮厚,居然只破層皮,以為最起碼的脖子至少砍下半。”

    血流出來的時候妖皇才感覺到隱隱的刺痛,“身為魔尊的人還是有幾分實力。”若不是他周身的妖力在直流動防護,麼看似輕巧的擊自己必然承受不住。“不過看也就只有麼兒實力。”

    “!”唐雪見指著妖皇的鼻子,“死到臨頭還麼囂張!麼歌舒,魔尊不會放過的!”

    妖皇嗤之以鼻,“樣的實力的事實,就算魔尊來也樣麼!”

    “不好!他在拖延時間!”紫萱反應過來,“個金線又變暗,們要趕緊找到鎮妖劍的下落,再拖下去他就能掙脫出來。”

    景摩拳擦掌,“那麼們就先殺他再慢慢地找吧。”

    “是個好主意,他死們想找多久就多久,何必在兒和他耗著呢?”雲朵勾起嘴角笑道,樣正好合的心意。

    長卿常胤對視片刻提劍朝妖皇刺去,全力的擊卻只是刺進個劍尖兒的距離,□再刺,還是給不妖皇甚麼實質的傷害,紫萱雪見龍葵見狀紛紛掏出武器對妖皇展開全力攻擊。

    “哈哈哈哈!”妖皇仰頭大笑,“無知小輩!就憑們兒實力也想殺妖皇?癡心妄想!”

    景的魔劍反而是他們幾個中最有殺傷力的,幾次全力攻擊下來,在妖皇造成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滴滴的流下,流在金線上的時候,金線忽明忽暗。

    雲朵在旁安靜的看著,沒有對妖皇進行任何的攻擊,現在還不是時候……忽的,雲朵的眼裡閃過絲晦暗,就是現在!妖皇身上纏繞的金線突然有處崩開,繼而妖皇雙臂上舉,強大的妖力瞬時彈開圍在他周圍的行人。

    幾人紛紛倒地,“哇哇”的吐出幾口汙血。

    妖皇蔑視的看著他們幾個,“不自量力!”轉頭,雲朵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身旁的月光輪忽上忽下的跳動著,妖皇心裡緊,“只剩個。”

    “話可不是麼的~”雲朵笑得花枝亂顫,好心提醒他“再仔細看看?”

    妖皇邊戒備著雲朵,邊打量著受傷的幾人,驀然,他的眼睛瞪大,那個飛蓬的轉世居然站起來?!

    景在魔劍的支撐下緩緩的站起來,笑得肆意張揚,“果然很強啊!不過是不會輕易倒下的!”景擦擦嘴角的汙血,重新抬起魔劍直指妖皇,“定會殺的!”

    雲朵看著仿佛換個人似的景頭,看來是體內的飛蓬好戰的面被激起,照個樣子看,景還是頗有幾分氣勢的,難怪重樓至今都對和飛蓬戰念念不忘……如果是擁有樣氣魄和毅力的對手,倒是值得尊敬和期待。

    景笑著看看雲朵,“們聯手吧,剛才在旁邊看著不就是為找出妖皇的弱嗎?”

    雲朵挑眉,傢夥居然變聰明?

    在妖皇緊張的注視下,雲朵揚手,月光輪的精光大作,在陰暗的鎖妖塔裡居然照的雲朵身的光輝,雲朵嘴角上揚,在月光輪光芒和血腥的鎖妖塔的襯托下竟是顯得妖異嗜血,雙黑亮的眸子深不見底,“那麼,正式的戰鬥開始吧。”

    雲朵的話音剛落,景手中的魔劍居然也爆出陣深紫的光芒,無數道魔劍的劍影朝著妖皇的方向砍去,雲朵在月光輪的環繞下閃身而上,伴著清脆的鈴鐺聲,瞬間化為無數道身影穿插在劍影的空隙中並前行。

    此刻,妖皇無論如何都不敢在小覷他們的實力,如此強勢和快速的攻擊,他還真沒把握能完全應對。只見他舉起雙拳,拳上纏繞著的是深沈的黑氣,在雲朵和劍影快要靠近的時候,黑氣猛地爆發,將他整個身子覆蓋,忽的朝四周擴散。雲朵勾起嘴角,現在的情況正和的心意!

    景在雲朵和劍影飛速前進的時候也舉劍朝妖皇攻去,速度竟是他平時的好幾倍,幾乎是緊隨著雲朵和劍影的後面。

    雲朵衝進黑霧,只聽得兵器當當的幾聲,景心裡緊,加快身形的移動,快速的消失在黑霧中。

    妖皇正洋洋得意自己想出的用黑霧阻擋住淩厲的劍勢,雖然不能完全把他們的攻擊消耗掉,但至少黑霧會慢慢地蠶食掉無數的劍影,而他只需在黑霧中靜待雲朵和景的到來,然後給出致命的擊!雲朵的速度雖快,但是有鈴鐺聲的指引他可沒必要擔心!魔尊也真是疏忽,居然給自己的人留下麼致命的漏洞,白白讓他撿便宜,只要雲朵不死,魔尊也不會非追著他不放。

    正想著,忽然鈴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妖皇聽得心驚肉顫,怎麼會是樣?個鈴聲到底哪個才是雲朵的所在?難不成個鈴聲也是攻擊的種方式?早就聽在魔界有種媚功,可以靠聲音傳遞,迷惑對手,難道是魔尊給的?妖皇越想越心慌,乾脆堵上耳朵,可是鈴聲不知怎麼的仍然從四面八方傳來。

    雲朵腳上的鈴鐺其實就是材質好兒,聲音清脆兒,外加附兒魔皇的氣息,妖皇想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根本和雲朵腳上的鈴鐺搭不上邊兒,他之所以還能聽見鈴鐺的聲音,完全是因為太過緊張而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忘記用法術封住自己的聽覺……

    在妖皇慌張而不知所措之際,雲朵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陡然間放大的雙眼閃著晦暗不明的色彩,如同汪深潭,怎麼也看不見底,妖皇望著雲朵的雙眸有片刻的失神。高手之間的決鬥勝負往往就在片刻之間,月光輪依舊護在雲朵的身旁,但是奇怪的是並沒有對妖皇發動攻擊。

    雲朵忽然勾起嘴角,深潭般的眼眸像漩渦般轉動,妖皇覺得自己已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在漩渦中沈淪……察覺到景靠近的氣息,雲朵抬起右手貼到妖皇心臟的部位,忽的個咒語,帶著妖皇移動下位置,此時妖皇的背正對著景。雲朵暗自數著節拍,在景靠近的瞬間貼在妖皇心臟的右手猛地探進去,妖皇的眼睛突然不可置信的瞪大,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臟裡的那個東西被雲朵抓住,伸手抓住雲朵的右手,“到底是甚麼人?”

    雲朵微微笑,的右手在景的魔劍刺進妖皇心臟的瞬間突然撤出,緊握的右手有甚麼在閃閃發亮,只是在瞬間又消失不見,“琅邪。”

    妖皇的胸口立時鮮血直流,原來……原來,“哈哈哈哈!”沒想到算計他的不是蜀山的人而是妖界的狼王!難怪雲朵話語裡透著殺機,難怪明明是魔尊的人會和人類混在起,目的居然不是鎮妖劍,的目標從開始對準的就是他心臟裡東西!好個狼王!好個狼王!

    黑霧慢慢地散去,出現在眾人眼裡的就是景和妖皇背對著背,而景手中的魔劍正死死地□妖皇的胸口!和妖皇正對著的是歌舒雲朵,的月光輪正砍在妖皇抓住的雙手,瞬之間,妖皇的雙手掉下……眾人鬆口氣,看來景成功的殺掉妖皇,飛蓬的轉世果然還是好戰的長勝將軍!雲朵嘴角揚,飛速的撤離妖皇的身邊站到龍葵的身旁,收起月光輪拍拍龍葵的肩,“終於解決,真是臟死!好在身上沒有他的血。”

    景隨即拔出魔劍,飛身退回安全的區域。

    “哈哈哈哈!”空曠的區域回蕩著妖皇悲涼的大笑,笑著笑著沒有聲息,整個身軀猛地撕裂,眨眼之間地上只餘個骨架。

    長卿籲口氣,“們趕緊找劍吧,妖皇的死用不多久鎖妖塔其餘的妖怪都會知道,若是被他們包圍,以們現在的狀態,恐怕難以應對。”

    其餘人贊同的頭,拖著身的傷,四處尋找機關。

    雲朵站在原地,摸著下巴打量著地上的堆白骨,真是死得不值~如果不是他心臟裡有那麼個東西,琅邪和木須子也不會下死手想盡切辦法來殺他,懷璧其罪啊,沒有強橫的實力卻偏偏有那麼個東西,想來當初被捉進鎖妖塔他也是心甘情願的,可惜,麼些年還是沒能融合掉,反而因此而死……

    “雲朵,在看甚麼?”龍葵見雲朵盯著白骨不動開口問道,“怎麼?白骨有甚麼不對嗎?”

    雲朵搖搖頭,放下手,“沒事,們找到嗎?”

    龍葵喪氣的搖搖頭,“也不知道妖皇究竟把鎮妖劍藏到哪裡去?麼空曠的地方,居然能把把劍藏得麼好,也真是夠可以。”

    雲朵四處打量番,最後把目光集中到唯的把椅子上,眼神閃閃,會不會在椅子下面?

    雪見聽到雲朵麼,跑過去踹椅子腳,奇怪的是椅子居然穩穩地絲毫不動,“咦?椅子居然不動?”

    還在四處敲打的幾人統統把目光轉到椅子上,長卿走過去伸手在椅子上來回的摸著,突然,眉頭皺,在扶手的端用力抬,“喀喇喀喇”的聲音忽然響起,長卿後退步,椅子下面似乎有甚麼在拖著它慢慢地上升,漸漸地,地板下東西慢慢地露出真面目,個劍柄出現在眾人的眼中,景頓,似乎有甚麼東西在呼喚著他?

    當椅子停止上升的時候,鎮妖劍也完全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泛著銀光的劍身在陰暗的鎖妖塔裡帶來絲肅殺和威嚴。

    “看樣子,就是鎮妖劍。”長卿欣喜的道,“沒想到在鎖妖塔個妖魔肆虐的地方居然還能保持著神器的光彩,果然是神界不可多得的武器!景,快,試著拿出來!”

    景望著鎮妖劍,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仿佛被迷惑般,景臉迷茫的走到鎮妖劍的面前,五指緊抓住劍柄的瞬間,鎮妖劍發出聲清脆的劍鳴,整個鎖妖塔的底層被豁然照亮。

    鎮妖劍的光芒突破際,在蜀山的後山出現道巨大的光柱直射雲霄。清微笑著摸摸鬍子,多日來沈悶的氣氛掃而光,“終於拿到鎮妖劍。”

    幾名長老激動地頭,“樣對戰邪劍仙又多分勝算啊!”

    從鎖妖塔出來,雲朵並沒有和景他們起去見蜀山掌門,反而路狂飛奔往妖界,手中的東西可是放不得的,之前直有妖皇心血的溫養,現在突然沒,指不定會出問題,還是早交差事的好,可不像功虧簣,白替琅邪跑麼趟。

    輕車駕熟的來到妖界,就和逛自己家的後花園樣如入無人之境。周圍的守衛和妖怪們看到雲朵大搖大擺的在妖界晃蕩已是見怪不怪,狼王有令歌舒可以在他的領地的任何地方走動,任何屬下都不得為難。先前還有幾個不長眼的妖攔著歌舒指桑罵槐,勾引狼王,可是不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剩餘的見雲朵就躲,無論旁人怎麼問都問不出結果,那之後就沒有甚麼不長眼的再去找歌舒的麻煩。

    事實上,雲朵還是很感激那幾個妖的,給平淡的生活添幾分樂子,還給家小禿長幾分實力~~~真是舉兩得的事情。

    路匆忙的趕到琅邪的宮殿,忽然察覺到屋子裡好多人,猶豫下,雲朵還是禮貌的敲敲門。

    屋裡忽然安靜下來,片刻,傳來琅邪的聲音,“進來。”

    雲朵推門而入,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身上,可是消失好幾,怎麼突然又出現?只有琅邪最重視的幾名屬下對視眼,率先退下去,剩餘的幾名見狀也紛紛告退,還有幾個看看歌舒再看看琅邪曖昧的笑著離去。

    等周圍個外人都沒有的時候,琅邪眼裡滿是驚喜,“拿到?很快啊。”

    雲朵笑笑,拋出剛剛拿在手中的東西,那東西在空中劃過道閃亮的弧線落入琅邪的手裡,“剛到手就給送來,還帶著那妖怪惡心的體溫。”

    “如此多謝。”琅邪變出個小瓶子將那閃亮的東西放進去,“沒被發現吧?”

    “呢?”雲朵挑眉,“在場所有的生物都看到是景的魔劍□他的心臟,而,只是砍他雙手而已~”

    琅邪平復心情,邪氣的笑道,“那就好。真是越來越羡慕魔尊,居然能綁到麼聰明的子。”

    雲朵呵呵笑,整個人癱在椅子上,“羡慕也沒用~可是只認准重樓的。”想想,忽然睜開眼看著琅邪,“要查的人查到沒有?”

    “東海玄霄?”琅邪搖搖頭,“東海並沒有個人,而且所的瓊華派並沒有聽過,除蜀山最有名氣的就是昆侖派,瓊華,似乎並不存在。”

    “沒有?”雲朵刷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怎麼會沒有呢?難道......”難道個世界只是仙劍蜀山系列?瓊華系列的在另個元次?

    琅邪見雲朵如此激動,又問道,“是在哪裡聽的?不然再查查?”

    雲朵擺擺手,“算,不用查,沒有就算。”沒有也好,雖然見不到玄霄,但也不會看到玄霄受苦,本來也只是打算讓成魔的玄霄來魔界混的,沒有也就算......如果真的看到玄霄被關在東海,搞不好還真會整出個神魔之戰......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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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須子

    沈默許久,琅邪猶豫著道,“他到底是甚麼人?值得如此費心?”

    “他啊……”雲朵伸手搭在眼睛上,“是死之前的好友最喜歡最喜歡的人,如果有機會定要幫幫他。”

    “幫他?好友?”雲朵突如其來的傷感讓琅邪有些不適,平常見慣雲朵嘻嘻哈哈的各種樣子,下子變得麼憂鬱還真讓他不大放心,他沒有接觸過死亡,不知道人死之後到底是懷著甚麼樣的感情面對曾經的故人,也不知道對於個遊走在世間的特殊靈魂為何會有如此傷感的表情,聰明如他,自然避開雲朵已非人類的事實。

    琅邪看不到雲朵的表情,只是見到的嘴角微微勾起,落寞而懷念的道,“的好友,死在另個世界,很喜歡玄霄,們在上學的時候為之瘋狂好久,可惜,現在也圓不的夢……”

    “沒想到還上過學。”琅邪微微滯,輕輕筆帶過憂傷的話題,“直以為人類都是子無才便是德,即使是書香門第,最多也是家裡請人教授,而不是去學堂,看來和的朋友都很受家裡的寵愛。”

    “是啊……們的家人確實很寵們。”雲朵長長的嘆息,“家人……都不記得他們的長相。”

    琅邪坐在桌子的頭,笑道,“或者他們的轉世很幸福。”

    雲朵頭,不再言語。

    房間裡又再度安靜下來,只餘緩慢的呼吸聲……

    半晌,遠遠的傳來腳步聲,裡都是妖怪,麼重的腳步聲很明顯是為告訴房間裡的雲朵和琅邪他的到來。

    雲朵安穩的坐在椅子上,遮住雙眼的手已經放下來,雙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如果不是琅邪之前的切身體會,他恐怕不認為剛剛落寞的憂傷是眼前個沈靜的子散髮出來的。

    “進來吧。”還沒等門外的來者敲門,琅邪就提前道。

    青嵐聽見琅邪的吩咐應聲推門而入,“屬下參見主上。”得到琅邪的個眼神,青嵐才對著雲朵道,“見過歌舒姑娘。”

    雲朵歪著腦袋,雙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青嵐,好久不見喲~最近很忙啊~”

    “主上有事吩咐青嵐,青嵐自當全力做事。”

    雲朵訝異的挑眉,只是想調侃下青嵐,並沒有非要青嵐回答他的行蹤,青嵐口中的事情難不成和有關係。思及此處,雲朵詢問的眼神落到琅邪的身上。

    “就知道瞞不過。”琅邪無奈的笑。“最近得到消息,木須子似乎在籌備著甚麼,他直都沒有放棄抓。”

    雲朵不雅的翻個白眼,難道看上去就麼好欺負?個個的都覺得實力低下,木須子失敗兩次,而且都是血本無歸,怎麼還在打著的主意?有功夫不如直接想想怎麼對付琅邪不是更好麼?抓又抓不到,除送屬下來送死有甚麼意義可言……

    琅邪似乎看穿雲朵的所想,狹長的雙眼有絲絲的擔憂,“驕兵必敗,他直糾纏於必有他的道理,或者,他的個陰謀就是針對的,還是小心為上。次,他的計劃幾乎甚麼都沒有透露出來,只知道他在四處找,想真的是來者不善,還是回魔界避避吧。”

    “他抓也不是次,次次都是讓自己的屬下來送死,還真不知道他能想出甚麼好辦法抓住。”雲朵對於木須子的圍捕倒是不怎麼擔心,只是……不知道那傢夥為甚麼死纏著不放,身上好像也沒甚麼值得他如此耗費心神的東西吧?

    “話雖如此,也知道有那個實力。但是……”琅邪還是十分的擔心,木須子向來老奸巨猾,若是雲朵身上真有他所想要的東西,那才是真的麻煩,木須子定會不計手段的抓到雲朵。

    雲朵摸摸下巴,也是,放人之心不可無,對著活不知多久的陰險老傢夥還是小心的好……於是雲朵頭,表示自己明白,“知道,會小心的。還是先顧好自己吧,那個東西還是盡早消化的好,免得夜長夢多。”雲朵知道那東西不好融合,單看妖皇用幾百年也沒有融合就知道想要消化東西有多麼的困難,但是既然琅邪找幫忙拿到玩意兒,他就必然有融合的辦法!只是……有木須子在旁虎視眈眈,不小心也不行。來,雲朵對打出來的友誼還是放在心上的,做兒提醒也是很有必要的。

    “曉得。”琅邪露出個真心的笑容,雖然雲朵有時候看起來很會算計別人,但是不得不有樣個朋友還是很幸運的,“正因為如此,才要提醒小心木須子。在閉關的幾日,需要幾名得力屬下守在周圍,在身邊的青嵐也要召回,就個,恐怕很容易中木須子的詭計。所以,覺得還是回魔界的好,魔尊有個實力保護不受任何傷害。”

    “嘖嘖。”雲朵搖搖頭,臉的不可置信,“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變得婆婆媽媽的。看來,玩意兒也不枉費番功夫,至少讓看到不同尋常的面!”

    琅邪被雲朵的話弄得苦笑不得,沈悶的氣氛也變得歡快起來,罷,他的話言盡於此,只要雲朵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雲朵也不多做停留,知道琅邪現在是關鍵時刻,拍拍屁股立馬走人。鑒於在遠距離路途上用空間法術經常弄錯方向,次出琅邪的地盤也就站在劍上慢慢地往回飛。

    由於雲朵飛的並不是太高,所以雲朵還是能夠清晰的感知地面的切,唔~很好,沒有任何影響心情的存在!

    飛著飛著,雲朵又開始習慣性的走神,是聽琅邪的回魔界好呢?還是繼續跟著景他們好呢?或者……可以在人間繼續逛逛?啊~好難決定啊!回魔界等於羊入虎口,那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自從確定關係之後見就想不到其他正經的事情!才被他折騰的夠嗆,會兒是不想回去……可是去找景似乎也沒甚麼意思,打怪升級甚麼的已經不是個年齡做的事兒。那去人間轉轉?被重樓逮到自己沒有跟著景而是去開小差兒絕對會被無情的抓回魔界,等同於第個想法……好煩啊,到底去哪裡好呢?

    忽然,雲朵腳下的玄冰劍陣,險些將站在劍上的雲朵摔下去。雲朵回神,穩住腳下的劍,淩厲的眼神四處觀察著,許久,也沒有察覺到有甚麼不對的地方。可是心裡那抹隱隱的不安告訴雲朵,裡絕對有甚麼問題,而且相當危險!

    探查許久也沒有發現甚麼敵人或者陣法,雲朵強壓下心裡不安,指揮著玄冰劍緩緩落下。觸地的瞬間,雲朵收回玄冰劍,戒備的打量著周圍的樹木。不是多疑,而是多年戰鬥留下的第六感告訴真的有甚麼不對勁兒的地方,而且前不久還剛剛在鎖妖塔領教蜀山那無波動的陣法,想不警惕都不行。

    片刻,雲朵忽然知道哪裡不對,附近竟然個活物都沒有!反常即妖,在森林裡越是安靜沒有活物,那就表示越危險!顧不得其他,雲朵祭出月光輪對著周圍的樹木陣狂砍,樹木晃晃,倒下大片,但是雲朵那高度警惕的神經告訴自己有甚麼東西盯上自己!

    月光輪仿佛也感應到主人的心神,泛著冷冷的光芒,不時發出警告的清鳴。

    “到底是誰?知道在,出來!

    陣風吹著樹木“沙沙”作響,似是在對雲朵做出應答。

    雲朵眉頭緊鎖,在身邊轉動的月光輪忽的停住不動,穩穩的懸在半空,只要雲朵伸手就可以立刻拿到展開攻擊。

    風停下來,可是周圍的樹木卻像活似的在不停的扭動,雲朵瞳孔縮,居然連位置都轉移?!

    雲朵握住月光輪,十指冰涼,手心卻出不少的冷汗,次來的果然不是善茬兒!雲朵心裡暗自計較,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十足勝利的把握,思慮著要不要試試用空間法術逃脫……

    地上被雲朵砍下的樹幹樹枝也晃悠悠的動起來,慢慢的,竟連著周圍的樹木和成顆參巨樹!

    詭異的事情雲朵也見多,但是關於眼前樹木合體的景象雲朵還真是沒見過,在麼緊張的時刻雲朵想的不是逃跑不是應對策略,居然想到的是部動畫片!貌似也是可以合體的機器人來著……叫甚麼來著??雲朵被自己心裡的想法小小的囧到,搖搖頭,甩開不符合現在的畫面,將注意力再度集中到眼前的景象上。

    巨樹搖晃著,樹枝瘋狂的拉長,最後包成個圈,竟是將雲朵圍在其中!樹幹上那類人的五官也在此刻張嘴話,“知道會空間法術,不用白費心思,些樹枝浸禁魔藥水,是專門為準備的。”

    雲朵臉色變,嘗試著使用空間法術,卻發現真的如樹妖所,完全沒有用!穩穩心神,雲朵深吸口氣,道,“費麼大的勁兒抓到底是為甚麼?”

    樹妖張張嘴,根紅色的線‘嗖’的飛出,死死地纏在雲朵的身上。雲朵臉色僵,根紅線雖然速度不快,也很細,可不知道為甚麼竟有股阻力阻止雲朵移動,導致站在原地就被紅線束縛……雲朵試著掙脫,那紅線就隨著雲朵的動作忽緊忽松,但就是擺脫不掉!

    樹妖飛快的收回樹枝,巨大的樹身化作蒼老的子,對著掙紮的雲朵笑得很是慈祥,“歌姑娘還是不要白費力氣,線也是浸禁魔藥水的。而且,此物流傳幾千年,還沒有聽過有誰能掙脫的的。”

    “到底想從身上得到甚麼?”雲朵停止動作,知道眼前的樹妖下不少的功夫捉就時半會不會動手,只要想辦法通知重樓就定不會有事!就是不知道該死的禁魔藥水對重樓有沒有用?希望難不倒重樓……就算重樓解不開,還有蚩尤,所以,鎮定,定要鎮定!

    樹妖摸摸墨綠的鬍子,笑眯眼睛,“歌姑娘不必害怕,老夫並無惡意,之前是老夫的屬下辦事不利,多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

    見諒?見諒個XX!雲朵忍不住在心裡爆粗口,都把捆起來,甚麼都有理!會兒來充甚麼好人?忽然,雲朵心神晃,抓住瞬間的靈光,他叫是歌姑娘?!在心裡有計較,雲朵底氣也足不少,“是木須子?那找有甚麼事?”

    “本來歌姑娘是琅邪的紅顏知己,老夫知道麼對姑娘是唐突。”木須子並沒有直接回答雲朵的話,反而副多有得罪的樣子,“不過,姑娘折損老夫不少的手下,老夫怎麼的也要小心些,免得不小心著姑娘的道兒,是嗎?”

    雲朵被木須子麼,當下想到招出死神之鐮,可是閉上眼召喚好久都不見死神之鐮有絲毫的動靜,雲朵知道,次的事真的是大條……

    見雲朵不答話,木須子以為雲朵不想理他,遂又開口道,“琅邪重視,也不過是因為體質特殊,又何必為個對不上心的子付出自己的切呢?”

    恩?甚麼意思?雲朵被木須子的話弄糊塗,儘管知道木須子向認為琅邪和是戀人的關係,但是麼看來……似乎是另有隱情?閉著眼,雲朵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疑問,反而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在等,等木須子自己出目的。雲朵很清楚的知道越是在種關鍵的時刻越不能泄氣,心理戰術是現在唯的選擇,只有在木須子的面前不動聲色才能找機會向重樓求救!不曉得重樓當初所謂的受到傷害是怎樣的程度才能讓權杖上的陣法啓動繼而通知他……

    “小姑娘也不要太難過,琅邪的野心太大,容不下兒私情也是正常的。”木須子看雲朵不想睜眼,面無表情,又道,“不如,做老朽的乾孫如何?老朽定幫好好的教訓琅邪那小子,然後讓他心甘情願的娶的乾孫,看怎麼樣?”

    雲朵睜開眼睛,深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那麼又想要做甚麼呢?琅邪圖甚麼不知道,但無緣無故的找做的孫,想還沒那個魅力讓只是靠聽就對有好感。”

    “哈哈哈哈。”聽雲朵的話,木須子開懷大笑,目的被揭穿的心虛都沒有,“果然如傳聞中樣的聰明,老朽真是越來越喜歡!”

    雲朵在心裡翻個白眼,XX個OO!誰要個老頭子喜歡?!也不照照鏡子看看是個甚麼東西!琅邪給等著!都是給找的麻煩!等事兒定會要加倍償還!

    “既然小丫頭麼聰明,老朽也不和繞圈子。”木須子忽然正色道,“的體質很特別,既不是甚麼孤魂野鬼也不是修煉成形的鬼怪,知道可以在鎖妖塔來去自如,也知道的實力很強。”見雲朵臉的不耐,木須子自信的道,“別急著否認,老朽麼那就定有證據。雖然之前的兩次老朽的手下通通沒有回來,但是前不久找過麻煩的幾個妖還記得吧?”

    “在琅邪身邊插內奸。”雲朵淡淡的看著,就知道那幾個妖怪有問題,不喜歡琅邪,二不是有胸無腦的傢夥,居然會不停的找的麻煩。原來,問題出在兒……難怪琅邪對死的幾個妖不聞不問的,本來還以為琅邪會讓收斂兒的,沒想到,又幫他解決個問題……要加班費!要精神損失!要工傷補貼!

    木須子頭,“妖界自妖王失蹤後直群龍無首,當初妖王留下幾件物品,其中有件只有能拿到!”

    “所以才找上?而且不惜代價的追捕,甚至於親自出馬。”雲朵愣,就算沒有琅邪他也會來找自己的麻煩?麼,之前那些妖怪的都是藉口?好深的心機……居然瞞過所有的人!琅邪……對不起,錯怪,原來不是因為才遭此橫禍的。不過……加班費,精神損失以及工傷補貼還是給吧……最多,給打個八折……



遲到的重樓

    木須子摸著墨綠的鬍子笑眯眯的道,“想來琅邪也是因為個才對親睞有加,只要幫拿到那個東西絕對會留琅邪條命的,到時候……嘿嘿。”

    雲朵嘴角抽,個長相貌似慈祥的老子笑得如此……猥瑣,還真是開眼界,當是白癡麼?若是真喜歡琅邪,卻幫木須子拿到他們爭奪的東西,那的感情還有成功的?不分明是給挖坑往下跳麼?

    “丫頭還小,恐怕還分不清其中的厲害關係,莫要被琅邪騙才是。”木須子眼珠轉,又是副是長輩在為好的樣子,“想,要是真的讓琅邪拿到拿東西,他肯定不會再理會,搞不好他還會腳把踢開。若是幫,就是木須子的好孫兒,當稱霸妖界的時候還有哪個敢不給面子?琅邪也會對另眼相看,屆時豈不是如所願?”

    雲朵怪異的看木須子眼,“雖然和琅邪的關係不錯,但還不至於好到個份兒上,有甚麼可如意的?”

    “好好,和他沒關係。”木須子的臉上寫滿不信,但嘴上依舊順著雲朵的意思,“只要幫拿到東西,無論要甚麼都會給!”

    雲朵無可奈何的翻個白眼,該甚麼?木須子的手下也太白目吧,就算在妖界大家都稱呼為歌舒,但是那不是的全名好不好?知半解的消息就隨便傳給自己的主上……是太自信,還是看不起琅邪的實力?重樓過要讓六界都知道是他的尊後,些傢夥就沒有聯想下兩者的名字?只要稍稍想想都會把歌舒和歌舒雲朵聯繫在起的……他們就如此自信不會提到魔尊塊兒鐵板?!

    “歌姑娘有甚麼要求不妨先提出來,切都好商量。”見雲朵沒有話的意思,木須子又退讓步,現在對他來,只要能拿到那件東西,其他的都可以暫且放下。

    “那先把放,們再商量?”雲朵挑眉問道。

    木須子臉的為難,“……不大好吧,鬆綁,的空間法術可沒轍,除個還有甚麼要求?”

    “就個要求。”雲朵態度很是強硬,漆黑的眸子閃,又開口道,“和琅邪的確不是想的那種關係,還是放的好,不然,後果真的不是能承擔的。”

    木須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雲朵,明顯不相信雲朵所的話,“老朽在妖界也是縱橫多年,誰見老朽都要買幾分面子,即便是琅邪那小子也不能例外,看有甚麼後果是老朽不能承擔的?”

    “歌舒並不是的全名,的全名叫歌舒雲朵,,知道名字意味著甚麼嗎?”

    木須子僵,歌舒雲朵四個字意味著是魔界的尊後,魔尊的妻子,魔界雖然和妖界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魔尊的實力無人知曉,他活麼些年,還從未聽過魔尊有次敗績,“,真的是魔界尊後?”

    “沒必要騙,更沒必要打著尊後的幌子在外面招搖撞騙,相信沒有甚麼人有個膽子敢冒充重樓的尊後吧?”雲朵面對木須子的疑問派淡然,本來就是重樓的人,有甚麼不敢承認的?“所以,還是馬上解開繩子的好,重樓來看到綁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木須子沈吟片刻,抬起頭,臉的嚴肅,看不出絲毫的膽怯和害怕,“不管是誰的紅顏,除非拿到想要的東西,否則絕不會放離去!”

    完,嫩綠的枝條飛快把雲朵裹成個木乃伊,在木須子指引下離開裡。本來木須子是想在裡給雲朵施壓,然後直接拿到那個可以增強他實力的東西,但此刻他不得不改變策略,如果真如眼前的人所是魔界的尊後,那綁必然會遭到魔尊的追殺,現在還不是和魔尊硬碰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立刻帶著雲朵離開,以防被魔界追蹤到。該死的群蠢貨!甚麼都沒有調查清楚就把錯誤的結果呈給他,若是早知道歌舒和歌舒雲朵是同個人,他也不會選擇樣的方式……而今之計……木須子的眼神閃過絲殺意,歌舒雲朵必須死!不死必定會帶來無窮的禍患!

    雲朵雖然被無數的枝條包的嚴嚴實實,但是木須子那閃而過的殺氣還是沒有錯過,看來,木須子也被逼急,不定此時正在想如何把的死嫁禍給琅邪……

    不得不雲朵的直覺是相當的敏銳,木須子的確在想怎樣殺雲朵然後嫁禍給琅邪,以便挑起琅邪和魔尊的仇恨繼而坐收漁翁之利。

    在雲朵沈悶的幾乎睡過去的時候,纏繞的枝條忽然撤去,雲朵眨眨眼睛,是個山洞?

    在山頂的中央垂下根晶瑩透亮的冰柱,由於冰柱太粗,雲朵只是隱隱看見裡面有個甚麼東西,但是看的並不真切。

    “就是裡。”木須子把雲朵放到冰柱的旁邊,癡迷而瘋狂的撫摸著冰柱,“只要拿到冰柱裡的東西就可以離開。”

    雲朵皺眉,“綁著叫怎麼去拿?而且從未見過要的東西,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突破冰層拿到它。”

    “不,不用解開。”木須子轉過頭,臉的猙獰的道,“超出六界之外的鮮血就是最後的祭品。”

    雲朵臉色變,“要我的血?”

    木須子沒有回答,但是從袖口衝出的藤蔓在雲朵身上纏繞著攀爬。

    雲朵驚,招出月光輪指揮著它在藤蔓上陣亂砍,藤蔓停頓下,卻在斷裂處生出更多的枝葉,就連掉在地上的藤蔓也在扭動幾下之後重新爬上雲朵的身體。

    “哈哈哈哈!”木須子笑的好不倡狂,“別白費力氣,東西越砍越多!還是乖乖的享受死亡的盛宴吧!”

    “剛才不是還拿到東西就可以離開?”雲朵命令月光輪停下來,任由藤蔓的纏繞,平靜的看向木須子。

    “離開?”木須子臉扭曲的盯著雲朵,“死,也是離開的種方式。”

    “既然打定主意不讓活,那之前為何要和那麼多?直接把帶到裡不是更好?”

    木須子冷笑,“和廢話是因為老夫想好好的利用和琅邪之間的感情。既然是魔界的尊後,也沒甚麼好忌諱的,只要把的死嫁禍到琅邪的頭上就好。如果不死,死的就定是,綁魔尊的人,他是不會留情的!”

    “果然想的很周全。”雲朵臉的平淡,仿佛被困住的根本不是,“已經死過次,還能再死次?也太真!”

    “不,或者換個詞更合適些,,必須消失!完完全全的消失!”木須子又撫摸著巨大的冰柱,眼裡是熾熱的瘋狂。

    雲朵閉上眼,原來是要魂飛魄散……

    藤蔓纏滿雲朵的身體後,忽然停下來。

    木須子口中念念有詞,“獻上超脫於六界之外的鮮血,祈求王能賜予應得的奬賞……”

    驀然,雲朵感覺到周身有無數的針紮進自己的身體,鮮血滴滴的留下......低頭看,停止不動的藤蔓長出尖利的小刺,而正是些小刺給帶來錐心的疼痛。

    下,重樓應該知道有危險吧……樣多的傷口……

    寂靜的山洞裡雲朵仿佛聽到血滴在地上的聲音,滴,滴……本就白皙的面龐,已是毫無血色,垂下的眸子看不清其中的情緒,緊閉的雙唇烏黑發紫,再加上淡然的神情,宛若死去多年的屍體……沒有血色,沒有溫度,也沒有呼吸……

    滴落的血珠滴滴的匯聚成灘血水,又慢慢的不斷擴大,血水接觸到冰柱的瞬間冰柱晃,瘋狂的吸收來自雲朵血液。

    木須子臉的癡狂,眼裡的灼熱似乎想要把冰柱融化。

    “知道琅邪拿到甚麼嗎?”因為疼痛,雲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恩?甚麼?”木須子依舊癡迷的盯著冰柱。

    失血過多的雲朵話的聲音並不高,但字字句句都敲進木須子的心裡,“妖皇的,他有。流落人間的,他有。”

    木須子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甚麼?!”

    雲朵的眼眸依然垂著,嘴角卻勾起抹嘲諷,“兩件。”

    “怎麼會?”木須子眼裡寫滿不可思議,“他的行動全在的掌握之中,怎麼不知道他拿到兩件?”

    “就的屬下?”雲朵冷哼聲,“不過是幫廢物!”

    “!他還拿到甚麼?”木須子惱羞成怒,舉手揮,纏著雲朵身上的藤蔓又緊幾分。

    雲朵頓,眉頭微微皺起,刺進身體的小刺似乎更長些……

    木須子把捏住雲朵的脖子,“!讓!”

    “呵呵,不是都聽到?”

    木須子頹然的放下雲朵,喃喃道,“怎麼會樣……怎麼會樣……”忽的,眼中的瘋狂更勝,“只要拿到個定還有和他抗衡的實力!只要拿到個!”

    雲朵諷刺的笑聲在山洞裡回蕩,“以為,個東西琅邪沒有查到嗎?”

    “他也找到?不,不可能!他找到怎麼可能會棄之不顧!就在他的身邊,拿到東西易如反掌。在騙!”

    “騙?”雲朵刷的睜開雙眼,漆黑的眸子看不到絲的光亮,黑的純粹而可怕,“他只是不想用的血來做祭奠罷,他在等心甘情願的滴出滴心血,所以,還是輸給他。”

    “不!在騙!琅邪的野心那麼大怎麼可能甘願等交出心頭之血?快!到底出於甚麼目的!”木須子的手再度掐上雲朵的脖子,將雲朵舉到半空之中,瘋狂而迷亂的眼神告訴雲朵他離瘋子已經不遠。

    雲朵索性閉上眼睛,反正血沒有流完的那刻是死不的,算算時間,即便個山洞有結界陣法之類的東西掩飾,重樓也該到……

    “砰!”的聲巨響,木須子狠狠的撞上冰柱,失去支撐的雲朵倒在重樓的懷裡。

    重樓三下五下燒掉纏在雲朵身上的藤蔓,看到綁在雲朵身上的紅線時瞳孔縮,怒氣在眼裡迅速的醖釀,壓下心頭的怒火,伸手拽住紅線在手上灌滿魔氣用力的扯,紅線斷成截截的飄落在地上。

    雲朵無力的笑笑,深沈的黑眸對上重樓暗紅的眸子,“還算及時,東西可把捆的夠結實的。”

    重樓手攬住雲朵,另只手顫抖的在雲朵蒼白的臉上撫摸,“對不起。”

    雲朵搖搖頭,並不需要重樓的道歉,是自己大意才會著木須子的道,儘管琅邪再的提醒也沒想到木須子身上竟會有能困住的東西。

    攬著雲朵的手忽然緊,“啊!”雲朵忽然疼的叫出聲來。

    重樓頓,松鬆手上的力道,細細的打量著雲朵身上的傷口,看到雲朵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傷口,紅色的眸子愈見深沈,對上的雲朵的眼睛時閃過絲溫柔和心疼,“切有。”完溫柔的抱起雲朵,對著剛剛才爬起來的木須子眼裡滿是狂風暴雨,“琅邪野心再大也不敢麼對本座的人!,準備好承受本座的怒火!”

    強大的魔壓鋪蓋地的襲向木須子,逼的他吐口鮮血,“原來是魔尊降臨,並沒有惡意,只是想拿回屬於的東西,都是誤會,誤會。”

    誤會?雲朵冷笑,好大的個誤會,弄出麼大的陣仗也是句誤會就能得清的?想推脫責任也不是麼的!當身上的傷是白來的麼?

    “誤會?”抱著雲朵的重樓聲冷哼,“當本座是好糊弄的?”

    “怎麼敢?”木須子訕笑,“只是開個玩笑,玩笑。”

    重樓小心的放下雲朵,變出把椅子讓靠在上面,摸摸雲朵頭,溫和的道,“等解決再走。”

    雲朵有氣無力的頭,知道重樓是咽不下口氣的,自己都咽不下口氣,怎麼能白白放過個木須子?

    得到雲朵的答案,重樓步步的逼向,在靠近木須子的瞬間雙手的兵刃齊出,寒光閃,身形快的只能看到道寒光。

    木須子匆忙應戰,他沒想到魔尊竟然麼快就能找到裡來,原本的計劃統統都用不上,唯有拼才有可能找機會逃掉,不然,定會喪命於此!想到裡,木須子也不再有所保留,用盡全力迎接重樓接踵而至的攻擊。

    片刻的功夫,重樓回到雲朵的旁邊,“流多少血就叫他加倍還給。”

    雲朵看看攤在地上的木須子,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全部都是道道的血痕,衣衫破爛,綠色的血液在不住的往外流,哪裡還有初見時的仙風道骨?

    “想怎麼處置他?”重樓在雲朵的嘴角留下吻,周身淩厲肅殺的氣息早就消失到九霄雲外。

    雲朵想想,在重樓的攙扶下慢慢的站起來,向來只有算計別人的份,何曾有過今日的狼狽?“你的選擇,死,生不如死。”

    倒在地上的木須子渾身顫,低啞的聲音險些消逝在山洞裡,“死。”

    “好。”雲朵揚起抹微笑,陪著渾身的鮮血和蒼白的臉龐,竟顯出妖異的魅惑,如同生來就是暗夜的王者,嗜血的貴族。

    略凝神,把彌漫著黑氣的長刀浮在雲朵面前,雲朵緩緩的握住刀柄,對著重樓笑,“和魔皇不是直想看最強的招式嗎?今日就讓見識下。”

    重樓喜,追求強者的他自然很想知道被雲朵譽為殺招的到底是甚麼,可是此刻,他眼裡溢出的擔憂告訴雲朵,他很擔心的身體狀況。

    雲朵心裡暖暖的,搖搖頭表示自己無事,遂又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斬魄刀之上,“末日的審判,死神之鐮!”

    雲朵的話音剛落,山洞裡忽然死氣彌漫,雲朵手裡的長刀化作把死神鐮刀,氣勢全開的雲朵壓的木須子抬不起頭,他根本看不到到底發生甚麼事,只覺得雲朵氣勢淩人,和剛才的虛弱完全是兩個樣子,他應該慶幸自己綁的時候費不少心思麼?不然,哪裡會等到魔尊的到來……僅憑著雲朵個就可以讓他灰飛煙滅……難怪向來眼高於頂的魔尊會看上……



木須子之死

    長長的鐮刀在死氣的彌漫中忽然消失不見,重樓眼神閃,那消失的速度竟是連他都沒有看清,甚至根本不知道鐮刀此刻在甚麼地方,難怪雲朵甚麼也不肯用的殺招,若真是面對樣的招式,恐怕的確沒有反擊之力。

    雲朵低頭淺笑,死神之鐮的卍解是雙向的幾乎等同於逆神的存在,末日的審判,那個審判者就是雲朵,有罪,即使無罪也是有罪,無罪,即便是犯下滔罪行那也是無罪。在死神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雲朵會卍解,只曉得的始解很霸道,能在手上生還的虛很少,藍染曾經調查過,得出的結論卻是雲朵的刀因為始解霸道,所以無力駕馭斬魄刀進行卍解,殊不知,雲朵自領悟出卍解之後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不想牽扯進藍染和屍魂界的戰爭。只想肆意的活著,而不是整提放著陰謀詭計。

    躺在地上的木須子緩緩的閉上眼睛,墨綠的鬍鬚此時如雜草般淩亂著,他放鬆自己的身體,傷痛甚麼的也拋之腦後,能死,也總比生不如死的活著好……他活上千年,也自傲上千年,本以為能夠成為妖界的下任妖王,卻不想,今日惹到魔尊,如今,歌舒雲朵肯讓他死他也放心,如若不然,就算活著,面對魔尊的怒火也是生不如死。

    忽然,木須子感覺道冰冷的視線直直的盯著他的面龐,木須子驚,睜開雙眼,眼前站著個飄忽的身影,沒有生氣的身體散髮著令人窒息的死氣,巨大的鬥篷遮住他的樣貌和身體。木須子頓頓,望向雲朵和重樓,雲朵低著頭看不到任何的表情,魔尊似乎完全沒有察覺的眼前個人存在,那麼……究竟是誰?

    “審判,此人,有罪!”空蕩的山洞裡回蕩著雲朵冷漠的聲音。

    木須子迷茫的看著眼前的鬥篷子,只見鬥篷子緩緩的伸出右手,乾枯的手掌似乎沒有血肉的包裹,只剩層薄薄的皮膚。

    鬥篷子的動作在木須子看來越發緩慢,伸出的右掌在半空中用力抓,居然抓到之前在雲朵面前消失的鐮刀?!木須子大吃驚,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支撐著他躍而起,望著雲朵和魔尊企圖從他們那裡得到答案,可是他驚恐的發現魔尊居然看不見眼前的鬥篷子所作出的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朵淡淡的勾起抹嘲諷的笑容,沒有血色的薄唇微微張合,“撕裂靈魂。”雲朵向來不認為自己是甚麼善良的聖母,知恩圖報懂,但是對於打過主意甚至想讓灰飛煙滅的傢夥從不手軟,打拳就必回千百倍!

    閃著寒光和死氣的鐮刀在雲朵話音剛落的瞬間不斷的在木須子眼前晃動,他看到陣刀光,卻茫然不知所措,歌舒雲朵所謂的死亡就是麼的簡單?毫無痛苦,也毫無感覺?

    片刻的功夫,木須子眼前所謂的刀光死氣全部消失,眼前的鬥篷子也不知去向,但在雲朵手中握著的赫然就是那把死神之鐮!

    重樓詫異的皺皺眉,他解雲朵,麼傷害的木須子是不可能平靜的死去的,但是面前的木須子卻毫無新傷的樣子,那把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的鐮刀到底意味著甚麼?

    雲朵在死神之鐮上落下輕輕的吻,收回到體內,不再理會對面的木須子,對著重樓道,“們走吧。”

    重樓滯,眉頭緊鎖,“就麼放過他?”

    “恩,他的痛苦才剛剛開始。”

    雲朵的話音剛落,木須子忽然爆出聲慘叫,身體的每個傷口都在不住的流血,周身皮膚也在寸寸撕裂,然而,並不是他痛苦的來源,經歷過大陣仗的他對著些身體的疼痛還不至於慘叫連連,真正令他的痛苦的是來自靈魂的傷痛。

    “選擇的是死!”木須子痛苦的喊叫。

    “當然是死,只是死法是我定。”雲朵冷冷的看著因為承受不住痛苦而不住在地上打滾的木須子答道。

    “和生不如死......啊!......有甚麼...啊!...區別?!啊!”木須子疼的幾乎不出話來,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為甚麼選擇死亡還麼痛苦。

    雲朵的回答幾乎被木須子的慘叫淹沒,“生不如死是慢慢折磨沒有盡頭,選擇死就定會有死的那,很快的。”靈魂和身體的分離,承受著雙份的痛楚,靈魂不解脫,身體不死,靈魂寸寸撕裂消逝於空氣,只餘身體留在人間代表曾經的過往,就是給予的審判!

    重樓輕微的掃眼木須子,隻眼,就看到木須子的靈魂和他的身體已經脫離,躺在那兒打滾的木須子的靈魂在身體的周圍來回的搖擺,重樓的瞳孔猛然收縮,木須子的靈魂竟然有絲絲的裂痕交錯?!

    雲朵聽著木須子的慘叫不耐煩的靠在重樓的懷裡,“走吧,是他自己選擇。”死,或者生不如死,對雲朵來都是個選擇,木須子既然讓流血疼痛,那麼,他就要接受千百倍的疼痛!想死?可以!就讓靈魂撕裂而死!永生永世都不沒有再存活的可能!

    聽出雲朵聲音裡的疲倦,重樓心疼的用披風包住雲朵,“好。”

    雲朵失血過多,有些暈眩的靠在重樓的懷裡昏昏欲睡,死神之鐮的卍解雖然是等同於逆神的存在,但也有個缺,就是使用後三天不能使用斬魄刀,三天的恢復期雖然不長,但是在個充滿殺戮和戰鬥的死神世界,哪怕是離開斬魄刀片刻都有可能出現意外的情況,也是雲朵在死神裡直不願意使用卍解的原因。身體現在需要靜養,斬魄刀也需要溫養,時候魔界雖然也是個充滿血腥和殺戮的地方,但是有重樓護著,有身份擺著,反而是對雲朵來最安全的地方。

    重樓抱著雲朵,只瞬間的功夫就回到魔界,輕輕的把雲朵放在床上,重樓坐在床邊溫柔的撫摸著雲朵蒼白的臉頰,目光落到雲朵身上那件幾乎已被血液浸透的衣衫,眼裡閃過絲火焰,壓制著心中的怒火,細心的給雲朵換上件新的衣服,褪去衣衫的瞬間,雲朵昔日白皙如玉的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口令重樓不自覺地握緊拳頭,閉上眼,調整下呼吸,重樓迅速的給雲朵換好衣服,在雲朵唇上印下吻,起身,揮手在寢宮布下個結界,然後才轉身離去。

    魔界是個消息傳播速度極快的地方,在重樓甩下幾位魔將匆匆離去又抱著雲朵回到寢宮之後,大部分的魔都知道他們的尊後受傷,雖然不清楚具體的原因,但無論是誰傷尊後都等於是在他們的臉上扇個巴掌,口氣是怎麼也咽不下去的。魔界所有的魔都知道魔尊對尊後的寵愛,出樣的事情,儘管他們很想打聽具體的情況,但也不敢在此時觸碰魔尊的怒火,據守在魔尊寢宮的守衛,魔尊出來的時候怒氣衝,本就冷漠的臉上幾乎都快結成冰,和眼裡的滔怒火形成鮮明的對比。

    魔殿之中,幾名魔將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等候魔尊的吩咐。

    良久,重樓才開口道,“雲朵受傷,們知道該怎麼做?”

    幾名魔將對視眼,溪風猶豫的問道,“是木須子?”

    “哼!”重樓掌拍碎座椅的扶手,“他很快就不存在。”

    溪風沈吟片刻,“屬下就帶領部下處理木須子的餘黨。”

    重樓頓頓,閉上眼睛,“本座要六界都知道本座的尊後是不能招惹的,你們都明白?”

    溪風等幾名魔將領命,躬身退去,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計劃好為尊後報仇的策略,讓木須子的餘黨沒有反擊的機會,讓整個六界都轟動,讓六界都知道他們的尊後不是傷就算的!

    重樓沈悶的坐在大殿之上,紅色的眸子望著寢宮的方向溫柔而後怕,是的,他真的在後怕,當他看到雲朵像斷線的風箏被木須子掐著的時候,當雲朵像破布娃娃樣倒在他懷裡的時候,他真的很害怕,害怕雲朵會樣再次死去,害怕雲朵不會存在於個世界,害怕……雲朵就樣離他而去……還好,他去的及時;還好,他趕到……

    大殿中,抹黑霧漸漸的散開,個高大但模糊的身影站在中央,“雲朵受傷?”

    重樓頓,點頭。

    “以的實力就算遇到比實力強的也不至於如此狼狽,記得還教過空間法術。”蚩尤低沈的嗓音透著抹擔憂,“到底是怎麼回事?”

    “綁住的是捆仙索,上面還有禁魔藥水。”重樓眼裡閃過絲憤恨,捆仙索的效用先不提,禁魔藥水對他來沒甚麼效力,但是對雲朵本身魔力不強的人來就是層牢靠的禁錮,木須子明知道雲朵是魔界的人還下如此的狠手,當真以為魔界是吃素的?!

    聽到重樓的回答,蚩尤頓,“捆仙索怎麼會在介小妖的手裡?記得最後是被仙界收回的……那個禁魔藥水只是針對魔力不強的魔,就算那叫木須子的小妖知道雲朵會用空間法術,但是也不該知道雲朵身上有少許的魔力才是……而能讓雲朵受傷昏迷那的那把鐮刀呢?”

    “救下之後才拿出那把鐮刀對付木須子的,想來那禁魔藥水也把的靈力困住。”重樓細細的回響,最後如此道。

    魔皇蚩尤若有所思的頭,“那個地方在哪兒?有必要去趟。”

    “在東山的個山洞裡。”重樓想想又補充道,“綁著雲朵的捆仙索應該也還在那裡,走之前,雲朵用的殺招對付木須子。如果接招的是,躲不過。”

    “?”蚩尤來興趣,“怎麼?”

    重樓整理下當時的情景才道,“當時取出鐮刀,說了甚麼之後,那把鐮刀不見,後來又甚麼,那把鐮刀才又回到的手中,根本看不到鐮刀的去向。但在雲朵收回鐮刀之後,木須子整個身體都在撕裂流血,最奇怪的是他的靈魂,出現交錯的裂痕。”

    “又是那奇怪的咒語……”蚩尤聽重樓的描述喃喃道,“看來次無論如何都要跑趟。”完,模糊的身影化成煙霧,最後消失在空氣之中。

    重樓站在殿內沈默片刻,轉身離去。雖然上古的神魔都不再出世,但魔皇顯然也不是用本體出去調查,次的事情太過蹊蹺,魔皇想弄明白也是理所當然,就連他自己經過魔皇的分析的後都有回去再勘察遍的衝動,可既然有魔皇出馬,他還是去陪陪雲朵的好。

    回到寢宮,雲朵依然在昏睡中,重樓皺起眉頭,之前看到雲朵的身上的傷止住血也就沒有再上藥,現在看來還是應該治療下,老麼睡著也不是辦法。重樓向來是個行動派,想到甚麼自然就會做甚麼,他彎腰抱起雲朵往他的溫泉走去。魔界的溫泉和人間的溫泉不同,是魔界的魔的療傷聖地,只要沒死,在溫泉裡泡著總有會恢復,當然,前提是能進的去魔尊的地盤。

    重樓小心翼翼的抱著雲朵走進溫泉,衣衫未解,坐在溫泉的邊上,半靠著身後的巨石,將雲朵的頭靠在他的胸前,手輕撫著雲朵的黑發,手托著雲朵的腰防止雲朵滑下去。

    黑色的長發隨著溫泉的流動上下浮動,在淡淡的霧氣中,沈默的空氣裡,溫暖如斯。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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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

    封印著妖王留下的東西的山洞裡,個渾身是血的人在不住的呻吟,他的聲音沙啞微弱,若不是魔皇蚩尤的耳力不錯,也不會留意到個人。

    模糊的身影停在木須子的面前,木須子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拽住蚩尤的褲腳,血肉模糊的手卻直直的穿過煙霧凝聚的身體,“救救……求……”木須子不是沒有想過自殺,可是無論他在自己的身上捅多少刀,他都死不,他的靈魂依然飽受著撕裂的痛苦。此刻,他只希望能有人給他個解脫。

    蚩尤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眼前的血肉模糊的軀體就像再看堆垃圾樣,倒是木須子的靈魂引起蚩尤不小的興趣,木須子的靈魂貌似和**分開,但又確確實實是相連的,他的靈魂的確有著交錯的裂痕,就像是被甚麼利刃劃傷的。蚩尤的眼睛閃,想到雲朵那把詭異的兵器,看來重樓雲朵的刀消失的時候恰好是些傷口出現的時候。

    想想,蚩尤忍不住伸手放在木須子的額頭,木須子的記憶在的被他抽離,時間分秒的過去,蚩尤的眉頭越皺越緊,眼裡寫滿不可思議,那個出現在木須子記憶當中的鬥篷子重樓並沒有提及,看當時的情景重樓也根本沒有看見名子,那就是只有木須子看見?不,或許雲朵也知道名子。手裡拿著類似於雲朵兵器,聽候雲朵命令,如此來,名鬥篷子是如劍魂般的存在?蚩尤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真的是和劍魂同等的存在,可他和雲朵交手的時候並有察覺到……不是吧,那麼他又怎麼會聽從雲朵的命令用著雲朵的兵器?

    沈默許久,蚩尤收回放在木須子額上的右手,掏出張手絹擦擦,隨即又將手絹扔到木須子的臉上。現在就算他有再大的興趣再多的疑問也是次要的,次來的主要目地是為查清楚誰在背後針對雲朵,又是誰有麼大的膽子敢動他蚩尤的弟子!

    木須子的身體已經疼的麻木,但是靈魂的撕裂依舊讓他痛不欲生,他伸伸手,想要抓住離去的蚩尤,卻沒有發現不管怎麼抓都不可能抓到煙霧狀的蚩尤的。他靈魂上的裂痕在不斷地加深和擴大,痛楚也越來越清晰,他甚至可以聽到靈魂撕裂時的聲音。

    蚩尤在山洞繞圈,撿起地上的斷成數截的困妖索陷入沈思,上面的仙氣還在,應該是小妖才剛得到沒多久的……可雲朵除體制特殊些,也沒有甚麼可值得他們注意的,而且雲朵又是魔界的尊後,他們就算再笨也該知道動雲朵就等同於是向魔界發起挑戰……莫非,是借刀殺人?

    思及此處,蚩尤又把注意打到木須子的身上,再度仔細的翻查木須子的記憶之後,蚩尤站起身,臉的冰冷和殺氣,哼!真是會隱藏,以為樣就不知道是誰?敢做出樣的事,就要有膽量承擔來自魔界的怒火!不自量力的東西!

    蚩尤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轉身回到魔界,他還有些問題需要雲朵的回答,譬如那個神秘的鬥篷子沒,譬如到底是怎麼惹上那個小人!

    木須子躺在地上無力翻動,也無力話,方才蚩尤霸道的讀取他的記憶,給本就之力破碎的靈魂加深幾分傷害,木須子幾乎是恐懼的預見他的死亡,靈魂上交錯的傷痕慢慢地加深將他的靈魂分成無數的碎片,最後絲絲的消失在個世界……連死亡都不能算是種解脫……

    回到魔界 ,蚩尤第個目標就是重樓的寢宮,到達的時候才發現重樓和雲朵並不在,擴大神識的探查,感知到溫泉裡兩道熟悉的氣息,蚩尤頓下,收回神識耐心的等待。

    在蚩尤神識停頓的瞬間,重樓的身體僵,反射性的想要做出攻擊,卻發現那是蚩尤的氣息,溫柔的看眼懷中的雲朵,撩起雲朵的袖子,看到雲朵恢復光潔的胳膊滿意的頭起身抱著雲朵朝寢宮走去。魔皇回來,那麼陷害雲朵的兇手也應該有著落……重樓的眼眸裡滿是淩厲的刀子,他會讓傷害雲朵的傢夥知道,甚麼叫做道高尺魔高丈!

    如捧著易碎的琉璃般小心的將雲朵平放在床上,又細心的替拉上錦被,重樓才坐到蚩尤的對面,“是誰?”

    “能拿到捆仙索,又有能力弄到禁魔藥水,而且還能看到雲朵弱的能有甚麼人?”蚩尤冷笑,還真當他魔界死光?

    重樓低頭沈吟片刻,血紅的眸子裡滿是煞氣,“神界的誰?”

    “個低等的丫鬟,也敢傷魔界的尊後,哼!活得越久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蚩尤的話語裡滿是不屑,就算再不喜媧,他也覺得媧至少為所謂的下蒼生犧牲自己,好歹也算是勇敢聰慧的子,和魔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倒不知道甚麼時候連個小小的丫鬟都不把魔界放在眼裡?

    重樓的眼裡閃過絲嘲諷和血腥,“居然是?”

    雲朵半睡半醒之間忽然聽到有人在話,睜開眼,用力的揉揉,撐著身子坐起來,失血過多的在起身的片刻眼前黑暗幾秒。

    重樓和蚩尤聽到床上的動靜,停止談話。重樓個箭步衝到床邊扶住雲朵,冰冷的聲音夾雜幾分關心和溫柔,“好?”

    慢慢地雲朵的眼睛恢復視覺,靠在重樓的身上頭,“好多。”雖然聲音聽起來依舊軟綿綿的沒有平時的活力,但的確是比重樓救下的時候要精神許多。

    重樓扶住雲朵,問道,“去神界的時候有見過誰?或者是和誰結怨?”雖然他和魔皇有幾分計較,但是還是要問清楚的好,神界裡的爾虞詐也不少,有誰使個計謀玩個嫁禍甚麼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嗯?”雲朵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沙啞,時沒有反應過來,“甚麼?”

    “在神界遇到過誰?”

    聽到蚩尤不耐煩的催促,雲朵才反應過來時問和景他們去神界的事,“神夕瑤,以及甚麼九玄。”

    察覺到雲朵話裡對九玄的不滿,蚩尤和重樓對視眼,“對九玄很不滿?”

    “誰要對滿意?”雲朵嘴撇,“靠著媧爬上去,又對媧的後人不聞不問的,也好意思在界大搖大擺的裝玄,不就是個侍麼?”

    蚩尤然的頭,那麼就沒甚麼問題,以雲朵的性子,見不喜歡的人管是甚麼身份都要明裡暗裡的諷刺番,那丫鬟也不是甚麼大氣量的小姐,就算做玄再久那也是個小家子氣的東西,擺不出檯面!雲朵的那番嘲諷肯定令心生懷恨,才使出手段想報復雲朵。也不想想自己是個身份!

    “怎麼?難道次的事情和有關?”雲朵猛地回神,將他們的態度和次的事聯繫到起,“就因為實話?”

    “不會放過的,不用管件事。”重樓低頭吻吻雲朵的脖子,錘定音。雲朵現在身上有傷不,那人既然知道雲朵身上的弱難保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的算計,雲朵還是安穩的留在魔界的好,樣他也放心。

    雲朵無可奈何的頭,看重樓和蚩尤的樣子是不可能讓插手,他們都是久居高位的霸道之魔,有些事若真是下定決心就不再有回轉的餘地,至少在他們怒火的當下是不可能發生改變的。

    蚩尤想想,又道,“件事就交給重樓解決,而,給回的宮殿重新修煉,居然敗在個小妖的手中,好意思是魔皇的弟子,好意思是魔界的尊後?”見雲朵張嘴想反駁,句話堵死雲朵,“和小禿起修煉,就麼決定。”

    雲朵啞然,明明是受傷的傷患,為甚麼決定權通通不在的手裡?在重樓和蚩尤雙重的壓制下,雲朵嘆口氣,“好吧……知道。”完又期待的問道,“那甚麼時候才能放出去?”

    “直到禁魔藥和捆仙索之類的東西對無效。”重樓補充道,“的武器是不是當時也被壓制?”

    雲朵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聲音低沈,“是,完全拿不出來。”

    蚩尤也想起自己看到那個樹妖的記憶,“那個鬥篷子是誰?”

    “知道他?”雲朵詫異,那可是死神之鐮的化身,蚩尤怎麼會知道?

    “看那個樹妖的記憶,受傷之前那個子拿著的武器。”

    重樓身軀震,在雲朵手中的鐮刀消失的時候他並有看到甚麼鬥篷子,難道只有被攻擊的人才看的到?

    雲朵垂下眼眸,“他是死神之鐮的化身,除就只有受他攻擊的人才能看見他。”

    蚩尤恍然的頭,“果然如此。把死神之鐮拿出來看看,以前從未發現過裡面還有刀魂的存在。”

    雲朵搖搖頭,“給予木須子致命的擊之後三不能使用他,而且他也不是刀魂,事實上死神之鐮就是他,他就是死神之鐮。”

    “那他手裡拿著的是甚麼?”

    “那是他的武器。”雲朵停頓下,“兩個都是他,各佔半,用自己作為武器攻擊。”

    聽雲朵的解釋,重樓和蚩尤沈默許久。半晌,重樓才扶著雲朵躺下,“先休息,等養好傷在去魔皇那裡也不遲。”

    蚩尤意味深長的看眼明顯柔和許多的重樓化作煙霧再度消失。



聯手

    在魔界養傷的日子對於雲朵來顯得格外的悠閒,每日就是逗逗小禿然後和蚩尤較量番,最後蚩尤會在的身上試上很多奇奇怪怪的藥物,美名其曰:測試雲朵的抗藥性。句話咽得雲朵沒有絲毫的反駁餘地。提起被木須子下藥抓住的事,雲朵就不由得長籲短嘆,想也是縱橫魔界多年,居然在樣個細微的地方被人逮個正著,也難怪重樓和蚩尤要將壓在魔界進行再教育。

    雲朵百無聊賴的摸摸身旁的小禿,起來小禿的進度都比要快許多,雖裡面有拐許許多多的內丹給小禿的緣故,但雲朵依然很不爽,撫摸小禿的手上也加幾分力度,小禿瞪著小眼睛撲騰著小翅膀不解的看著雲朵,他倒不是覺得雲朵下手有多重,只是在單純的好奇雲朵似乎有甚麼煩惱。

    “唉~”雲朵不自覺地又嘆口氣,樣平淡的日子都過的不耐煩,XX玄的事情不讓插手,報復木須子手下的事情也不讓插手,每就在魔界晃來晃去的,來個鬼影都見不到,整個魔界估計數最閒……前幾日溪風和另外幾名魔將征討木須子的舊部的時候本來是想偷偷跟去的,結果半途中被重樓逮回去……真是可悲至極……

    小禿蹭蹭雲朵的手不明所以的看著雲朵。

    雲朵頓頓,眼神閃,“小禿,們逃跑吧~”

    “嗯?”

    “現在的原形不是很大麼?帶著私奔吧?”雲朵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小禿,激動地握住小禿的翅膀。

    小禿還沒有回答,雲朵就聽到背後有人笑出聲來。

    雲朵回頭望去,“溪風啊~找有事?”被抓包的窘迫都沒有。

    “魔尊讓跟著。”溪風笑得坦然,雲朵最近是憋壞,生性好動的在魔皇和魔尊的聯手壓制下硬是在冷清的魔皇宮殿呆個月之久,每日進出的地方就是魔皇的宮殿,以及魔尊的宮殿,連抽空找他們的樂子都沒時間,等雲朵有時間找他們麻煩的時候偏偏他們又被魔尊派去捉拿木須子的餘黨……來他們幾個魔將外出的時候都格外的緊張和小心,簡直可以是提心弔膽,不為別的,就怕不留神把偽裝的雲朵帶出魔界……第次的時候因為沒有防備結果被雲朵鑽空子,愣是給帶出魔界,好在魔尊發現的及時,半路上給截住,饒是樣,也讓他們驚出身的冷汗……要是真的被雲朵跟到妖界,那指不定還要出甚麼亂子。

    雲朵皺眉不解道,“跟著做甚麼?又沒有去其他地方,也沒有外出的打算。”

    “知道。”溪風嘴角抽,無論經歷多少次,對於雲朵睜眼瞎話的時候還是很抽搐,“狼王來拜訪,魔尊在和魔皇商議事情,所以讓跟著,防止跟著狼王躥出去為禍蒼生。”見雲朵不滿的想反駁,又趕緊道,“是魔皇的原話。”

    雲朵嘴撇,“的麼難聽……”別,在聽到琅邪找的時候還真動借機出去轉轉的心思,既然被魔皇拆穿,也沒甚麼心思,“好知道,不會趁機溜走的,他在哪兒?”

    “魔宮。”

    雲朵抱著小禿慢慢地踱步,段不長的路程愣是讓花費比平時多三倍的時間。反正是不著急,又出不去,頂多就是多留琅邪段時間陪自己解悶兒,不過依著重樓的性子,也就是極限。雖然上次被木須子暗算的事和琅邪扯不上關係,但雲朵還是把責任推到琅邪的身上,按雲朵的話,誰叫他連自己的死對頭都摸不清的?

    琅邪坐在大殿的邊安靜的仿若是尊雕像,而他身後站著的正是跟著雲朵許久的青嵐。看到雲朵走進來,琅邪站起來,褐色的眼眸裡劃過絲擔憂,“剛剛出關就聽受傷,木須子也死,妖界,進行輪新的洗牌。”

    “行,別在兒裝好人,還不知道,就算不在,的屬下也替收不少的好處吧?”雲朵神情自若的坐在大殿的主位——那本該是魔尊的位子。

    琅邪餘光掃眼站在旁的魔將溪風,眼裡閃過絲精光,看樣子歌舒在魔界很有地位,坐在魔尊的位子連魔將都是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也就不在做甚麼表面的功夫,邪邪的笑,周身溫和的氣勢立刻變得淩厲而邪魅,“托的福,回的確得不少的好處,因為魔界只追殺木須子的舊部,投靠的魔尊看在的面子也沒有多做追究,只要不是木須子忠實的屬下,魔尊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停頓下,又道,“看的氣色還不錯,也沒甚麼大礙吧?次可是專門來謝謝的。”

    “切~得便宜還賣乖!”雲朵對著琅邪翻個白眼,“謝謝是口頭就算的?真要謝還是實際兒的好。”

    “哈哈,就知道歌舒會麼,好歹們也算是朋友,麼直接也太傷感情吧?”

    “妖界大洗牌,唯的對手也死,得麼大的好處難道不該謝謝?”

    琅邪頭,“是該謝謝,聽受傷特意準備上好的傷藥,那可是千金難得的好藥,不過看麼精神想來也就不需要。”

    “要不要是算的,交出來再。”雲朵將小禿放下,揮揮手,個托盤飄到琅邪的面前。

    琅邪無奈的搖搖頭,就知道用不上也不會讓自己帶回去,掏出兩個瓶子放上去,“白瓶的內服,藍瓶的外敷。”

    雲朵收回盤子,把玩著兩個瓶子片刻,打開聞聞,忽然眼神亮,狼王出品,果然非同凡響,亮光閃,兩個瓶子消失不見之後雲朵才又重新望向琅邪,“被木須子抓住的時候就在想,應該給額外的賠償的……所以,懂的意思麼?”

    琅邪深吸口氣,“明白,額外的補償想要甚麼?”

    “想弄錯件事。”雲朵忽然笑得溫和可親,笑得在場的所有妖魔感覺陣寒氣的侵襲。

    “那的意思是?”琅邪的心裡隱隱生出種不好的預感。

    “剛才的算是額外的賠償。”雲朵笑彎雙眼眸,“們現在來討論下該給的報酬。”

    可以收回剛才的傷藥嗎?那傷藥他也得之不易,因為知道雲朵受傷才拿出來的,現在居然只能算是額外的賠償?琅邪心裡抽,算是不識貨還是太精明?

    “可是差死在那個樹妖的手裡,不該給傷藥作為額外的補償?”雲朵挑眉反問,見到琅邪咬牙切齒的頭,雲朵才笑道,“五百年前給定金,現在只要把應得的報酬給,那麼們之間的項交易就算是徹底完成。”

    站在琅邪身後的青嵐同情的看自己主上眼,和雲朵樣的高手做交易絕對是沒有賺的時候,他在跟著雲朵的那段時間裡深有體會。

    “那麼想要甚麼樣的報酬?”

    雲朵摸摸下巴,心裡的算盤打得劈啪作響,“差讓送命的交易覺得該給怎樣的報酬才合適?”

    “的意思是……”琅邪眯起眼睛,“命換命?”

    雲朵開懷笑,“和做交易果然是個不錯的選擇,對,就是命換命。”

    “要誰的命?”琅邪遲疑的問道,“或者該有誰的命是和魔尊取不到的?”在六界之中,魔尊的實力那是數數二的,除當年的神將飛蓬,幾乎無人可敵,雲朵向深得魔尊的寵愛,若是想取誰的命,魔尊自然眉頭的不會皺下,究竟是誰能讓雲朵麼小心?

    “六界之中,妖魔向來是被同提起的,幫個忙也不算虧。”雲朵沒有從正面回答琅邪的回答。

    琅邪閉上眼,“的是神界和佛界?”若是人界和鬼界,雲朵和重樓相比也不會放在眼裡,能讓雲朵向他提出幫助的就只有神佛兩界

    “準確的,是神界的個神。”雲朵垂下頭輕輕的撫著小禿的羽毛,嘴角微微勾起抹嘲諷,“個不知好歹,沒有氣量,只會在背後耍陰謀的神……也許,們該叫侍才對。”

    “侍?”琅邪皺皺眉頭,他不太解神界的事情,關於雲朵的神侍之類的沒有甚麼印象。

    “不知道?”回輪雲朵驚訝,以為只要是六界的,凡是有的實力的都應該知道關於那個XX玄的事情,沒想到琅邪居然不清楚?

    “對神界的事從來不多問。”神界的眾神仙對著他們妖界從來都沒有好臉色,見就殺,沒有任何的理由。

    “是九玄,也是媧曾經的侍,媧為蒼生獻身之後沒多久就被升為九玄。”完雲朵又補充道,“曾經暗算過。”

    琅邪若有所思的頭,眉頭微微舒展,“神魔不兩立,妖神也不兩立,在個立場上們也算達成共識,那麼需要做甚麼?”依著雲朵的性格,既然那個鼎鼎有名的九玄暗算過,那怎麼也不會咽下口氣的。接著個機會和魔界促進下友誼,挫挫神界的銳氣是個再好不過的選擇。

    “為不牽連其他幾界,們首要做的就是讓背神界放棄。”

    “甚麼時候變得麼……”琅邪時找不到可以形容雲朵的措辭。雲朵給他的印象向來都是沒心沒肺,只要不傷及自己的朋友管其他怎樣的人,回居然會顧及著其他幾界的安危,令他很是不解。

    雲朵撇撇嘴,指揮溪風去找重樓之後才對琅邪道,“麼善良?才不是!也活很久難道不懂無謂的殺戮是會遭到報應的嗎?”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條約才能保證世間的平衡,個似乎被稱作為制約法則?旦打破個平衡就會被世界的法則驅逐,到時候是生是死都由法則算。至於人類所的神佛是制約法則根本是無稽之談!神佛之流的也不過是活在法則之中的,若是他們打破世界的法則,自然也會受到制約,不然以他們那麼仇視妖魔的心態,個世界恐怕是活在戰火之中,哪裡還會有人類的存在?

    “是罰?”

    “大致也可以麼,但是並不是神佛給予的懲罰。”雲朵耐心的解釋道,“個世界總有他的平衡所在,不然六界如何能夠和平相處?人類是最弱的存在,如果沒有收到個平衡的保護那麼他們怎麼能安穩的活著?那些個神佛也不是每時每刻都能盯著他們的,給人類定下他們所謂的規則也不過是更好的為自己宣傳而已。想,人間的人有好有壞,他們卻都安穩的活著,是又因為甚麼?”

    琅邪陷入沈思,他從未想過個問題,自他出生起,他就知道甚麼叫弱肉強食,甚麼叫做妖神不兩立,甚麼叫做人妖不共存。他實力弱小的時候要小心的逃過人類的追殺和同類的競爭,實力稍強的時候要避免和神佛相遇以免遭到無妄之災,直到現在,他的實力在妖界也是數數二的,但是還遠遠不夠,他比不上些高位的神佛,也打不過魔界的魔尊。即便是對滿的神佛不滿,見到的時候依然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他不能在實力不夠的情況下給自己樹下漫的強敵,切都為更好的活著,然後變強,繼而活得更加肆無忌憚。聽雲朵的話,他似乎有些明白世間更高層的生存法則,不是沒有見過神佛的墮落,他們也會墮落為妖魔,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心懷仁慈的神佛,但是那畢竟只是佔極小的部分。照雲朵的話來,個世界是六界共存的世界,立於六界頂端的不是那些個自詡為正義的神佛,而是所謂的平衡?那麼六界之中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得到包庇,只要他觸動個平衡就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才應該是真正的罰?

    在琅邪沈思的時候,魔尊走進來,掃眼深思的琅邪徑自走到雲朵身邊,雲朵抱著小禿往寬敞的椅子邊挪挪。重樓在雲朵騰出的地方坐下來,“想和妖界合作?”

    雲朵頭,件事的確蠻不過重樓,“只是不想將所有的罪孽歸到咱們的身上,六界雖平等的存在,但是弒神樣的事情怎麼也會遭到神界的懷恨的。有琅邪的幫助,咱們只要好好地計較番,自然能夠讓在神界混不下去,然後或者是讓受到神界的制裁,或者是直接被個世界的規則所毀滅。”

    “想好?”雲朵口中的規則他和魔皇都曾經聽雲朵提到過,雖然不讓雲朵插手件事,但是不得不雲朵的想法還是很獨特,也很有幫助。聽雲朵的話,他們覺得完全沒必要和神界起正面的衝突,也免去因對其他幾界的殺戮過重而被雲朵所的規則所懲罰的風險。

    “沒有個完整的計劃,只是有個大概的方向而已,現在要做的就是和琅邪商議出個完整的計劃,既可以讓們脫身,又讓受到該有的懲罰。”

    重樓握住雲朵的手,眼裡閃過絲笑意,“是在鑽規則的空子?”

    “鑽規則的空子?”回神的琅邪忽然問道。

    雲朵傲然笑,“規則雖然不能打破,但是們還是有很多的空子可以鑽的,不然們以為個世界的上古神魔是怎麼繼續存在的?以他們的實力,只要交戰必然會牽扯到六界所有的生物,也就是打破所謂的規則。可是他們沒有受到規則的制約是因為甚麼?還不就是因為他們隱匿?也算是鑽規則的空子,世間的規則通常都不會允許超越規則的存在,但是只要稍稍的繞個彎子,它覺得不會對平衡造成威脅也就不會對進行甚麼制裁。”

    重樓和琅邪頓,看向雲朵的眼神皆是不可思議,聽規則的時候都不自覺的在回想自己所做過的事情,看有沒有觸到規則的邊緣,而照雲朵的話來,規則是可以回避的?

    “你們就不懂吧?”雲朵神秘的笑笑,“如果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有無意中打破個封印,放出可以毀滅世的人物,被規則制約的就只有那個毀滅世的人物,而不是那個打破封印的人。就是規則的漏洞!”



海底城

    湛藍的空之上隱隱可見只巨大的飛鳥展翅飛翔,雖然不至於是遮蔽日的程度,但大鳥飛過的時候還是給地面帶來很大的片陰影。

    火紅的翅膀襯著藍白雲更顯得格外的鮮艷,就像是空中飛行著團巨大的火焰,事實上,如果視力夠好的話,還是可以看見飛鳥羽毛上隨風飛舞的火焰。

    雲朵坐在小禿的寬闊的背上伸展著腰身片愜意。在琅邪走之後沒多久的禁足令就解,總算可以出來透透氣,回為安全起見,小禿也被放出來跟在的身邊。咳咳,其實同出來的還有溪風,重樓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度發生,所以特地派溪風跟在雲朵的身邊,若是有甚麼情況多個助力總歸是好的。但是……小禿不讓溪風坐在他的身上,雲朵也不願強迫,所以溪風只是遠遠地跟在雲朵的身後,並不是溪風的實力不夠,只是因為小禿身上的火焰實在是太霸道,除雲朵幾乎任何人接觸到都會被燒傷。就算溪風不怕那個圍繞在小禿周身的火焰他也不想離小禿太近,變回原形的小禿身上除有灼熱的火焰之外還有雲朵那把奇怪武器上所特有的死氣,靠的太近死氣會不自覺地纏繞在他的身上,弄得溪風十分的不舒服,旦靠小禿太近就覺得體內直冒寒氣如同被甚麼怪物盯上樣。

    “溪風!”雲朵朝後面的溪風大喊,“們去哪兒?”

    溪風聽到雲朵的聲音,向小禿稍稍靠近,但仍舊保持著段安全的距離,“魔尊讓跟著,自然是聽的。”

    雲朵眼珠子轉又轉,“已經五百年,還沒見過水碧吧?不想麼?”算著個時候似乎是景他們遇到水碧的時間吧?也似乎是溪風和水碧相聚的時刻吧?“難道打算直跟著重樓?就算是直跟著也不妨礙們相戀吧?”

    “魔尊過當能打敗他的時候就是放離去的時候。”提起水碧,溪風的眼裡片溫柔,儘管知道自己可能永遠都打不過魔尊,但還是充滿和水碧相遇的期待。

    雲朵無論怎麼想都想不透溪風和水碧之間的感情,照著重樓現在的心思也沒必要糾結著他們的感情不放。記得重樓以前曾和過,他之所以帶走溪風是因為他不是好人,從來不會做甚麼不求回報的好事,二則是因為他當時看到他們之間的感情之後很想知道份僅憑著聲音傳遞的感情能有多深,是不是真的無論怎樣的改變都會直堅持下去。那麼,現在已經五百年,溪風和水碧之間的感情程度重樓也看到,溪風怎麼還是認著死理不放?莫非是重樓平時的王霸之氣太重,導致溪風不敢反駁??

    溪風停頓會兒才又道,“其實還是很擔心,不知道水碧現在怎麼樣?是不是還和曾經樣喜愛音樂勝過一切?是不是還是那麼的能夠聽懂歌裡的感情,是不是……還記得,記得我們的約定……明明答應五百年之後就可以相見,可是如今……還是怪我不夠爭氣。”

    “得了。”雲朵斜溪風眼,“別在兒長籲短嘆,萬一五百年要是出個青年才俊,比你的歌聲更動聽,看怎麼辦?五百年的努力不就白費嗎?”

    溪風低落的垂下頭,久久才悶聲道,“若是如此,溪風定當祝福他們。”

    “說的又不是真的,至於那麼失落麼?”雲朵不屑的撇撇嘴,看著溪風沒精打採的樣子多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不為其他,單為他們五百年的交情雲朵也不好意思再打擊溪風,何況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溪風和水碧的感情還是很堅定的,雖然水碧為等溪風化成座望夫石,但至少在見到溪風之後還是會重新活過來的。

    溪風搖頭笑笑,“的是種可能,但是並不代表是沒有發生的,可能是可能不是,無論是與不是想都能坦然的面對。”

    “現在也挺強的,不會去找那的麻煩?”

    “只要水碧幸福就不會。”

    雲朵無語,“幸福就幸福?”

    “不。”溪風閉上雙眼,“因為愛。”

    雲朵沈默不語,不是因為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只是因為愛所以甘願放棄?本來以為溪風和前世的大多數人樣會著那樣自欺欺人的話,沒想到溪風竟然看的如此的透徹……“們去找景吧。”

    “嗯?好。”溪風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不問原因?”儘管溪風不問原因的追隨在大多數的情況下雲朵還是很願意聽到的,但是,現在最恨的就是溪風出樣的話,去找景是因為他們現在差不多快見到水碧,是為他好不好,怎麼搞得是自己強勢逼人非強迫著他去樣。

    “是尊後,的話溪風只需要聽從不需要質疑。”

    雲朵心頭火“愛去不去,景他們現在大概快到海底城。”完扭頭指揮著小禿全速前進,也不管溪風是不是能跟上。

    聽雲朵的話,溪風頓,反應片刻,才察覺到雲朵的用意,是為他和水碧能夠相見?望著雲朵遠去的背影,溪風然的笑,全力追去。五百年的交情,在魔界,除魔尊和魔皇就屬他們最為熟悉,或者是因為雲朵在沒有入魔界之前就和他相識的緣故,儘管後來成為尊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曾冰冷,有時候他在想,沒有雲朵的話他五百年是不是會格外的孤寂?也曾想過,若是沒有雲朵的魔界會是怎樣的光景,或者沒有雲朵的魔尊會是怎樣的冷漠?想著想著,溪風不自覺地笑出聲來,現在他在裡做甚麼假設呢?個世界唯沒有的就是如果。事實已定,想的再多也是枉然。

    魔界,重樓和魔皇模糊的身影面對面的坐著。

    “就麼解禁?”

    “嗯。”

    “不擔心?本來早就可以出師,還特意多留幾日,就是為不讓有理由出去亂竄。”

    “知道。”魔尊頓頓,眼裡劃過絲血腥,“整頓之前,還是在外面安全些。”

    魔皇勾起嘴角臉的嘲諷,“能把奸細送進來,對雲朵還真是上心,恐怕是升玄之後做事情最上心的一次。”

    “哼!”

    景行站在茫茫的海邊不知所措,傳中水靈珠是在海底城,由水神水碧保管著,可是,裡片汪洋大海,那所謂的海底城到底在哪裡?海底城,海底城,顧名思義,難道是在片海之下的城市?他們要怎麼樣才能進去?

    “白豆腐,海底城的城門在哪裡?”景看著海不解的問道,“難道們要遊進海底才能進去?”

    長卿沈吟片刻,“想應該是在片海域的底部,不然也不會被稱作是海底城。”

    “甚麼?在海底?”雪見大驚,“就算會游泳,也不可能直在水裡不呼吸的吧?們又不是甚麼蝦兵蟹將,也不是甚麼神仙,怎麼可能做的到?”

    龍葵拉住紫萱問道,“紫萱姐姐,有甚麼辦法嗎?”路之上,紫萱就是他們的諸葛亮,甚麼困難都難不倒紫萱,遇到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龍葵第個想到的就是紫萱。

    “既然有人見過海底城,就明定有甚麼道路是通往海底城。”紫萱收回看海的視線,“看來們有必要向附近的村民大聽番,看有沒有人知道通往海底城的道路。”

    長卿贊成的頭道,“是個好主意。”

    半空中忽然傳來聲清脆的鳥鳴,幾人驚,抬頭望,只巨大的渾身都是火焰的巨鳥正在他們上空徘徊。景雪見龍葵很是好奇的打量著空的巨鳥,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麼大的鳥,也從來沒有見過帶著火焰的鳥類,對於半空的火鳥還是很感興趣。長卿和紫萱對視眼,身體僵,戒備的看著空,手裡緊握著兵器,副隨時開戰的模樣。

    道黑色的光影劃過,溪風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拱手,“在下溪風,見過各位。”

    “不知閣下前來有何要事?”長卿皺著眉頭問道。

    “在下是隨尊後來的。”溪風抬頭望眼空的巨鳥,“尊後會就下來。”

    “歌舒雲朵?”紫萱愣,沒想到來人會是雲朵,來他們幾個也好久沒有見過雲朵,想著雲朵可能是在處理自己的私事,怎麼會突然又來?

    除紫萱想的多些,其他人倒是都很高興,雲朵在他們的眼裡幾乎是無所不能,就算不是萬能的,還有個魔尊在的身後支撐著嘛~怎麼也會不有問題能難的倒魔尊的。景已經忍不住在原地蹦起來,朝著空不停地揮手大喊,“歌舒,們在裡!在裡啊!歌舒!快下來!”

    雪見也在景的旁邊跳著,“歌舒!快下來!”

    半空中的雲朵聽到他們的呼喊,皺著眉頭往下面看看,其實在考慮很嚴肅的個問題——如果讓小禿就麼降落下去,面積太大火焰溫度太高,會不會把他們都燒?

    猶豫半晌,雲朵想想還是覺得不要太過分,摸摸小禿的腦袋道,“小禿,往下跳,會兒變小在跟著來~”完個縱身跳下去,完美的演繹場驚心動魄的自由落體。

    “啊!”下面的人看到雲朵甚麼也沒有準備就麼直直的跳下來不由得驚呼。

    雲朵的衣衫因為下落速度太快而不停地翻飛,在快要到地面的時候,雲朵右手輓,手腕上的月光輪得到雲朵的命令,飛速的晃,在雲朵雙腳離地面不足米的時候穩穩地拖住雲朵。雲朵身形頓,才從月光輪上跳到地面。

    “嚇死。”雪見後怕的拍拍胸脯,險些以為雲朵是從大鳥上掉下來,還以為要見到灘鮮血,還好,還好。

    龍葵拉著雲朵細細的檢查番才鬆口氣,“沒事就好,怎麼好好地從上跳下來?”

    “嘿嘿。”雲朵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不是怕家小禿威力太大把們燒傷麼~”

    “小禿?”紫萱馬上抓住雲朵話裡的重,“那只渾身是火焰的大鳥?”

    “嗯。”雲朵頭,招招手,“小禿!”個紅色的火球快速的衝進雲朵的手裡。

    景雪見好奇的圍上來,在雲朵的手心裡是只小小的火鳥,雖然還是渾身的火焰,不過個樣子和剛剛看到的差得也太遠吧?景不敢相信的抬首望,企圖尋找雲朵欺騙他的證據,可是晴朗的碧空裡哪兒還有大鳥的存在?別大鳥,就連只小鳥都看不到!

    景指著雲朵手心的小禿,目瞪口呆,“個是剛才的大鳥?”得到雲朵肯定的個笑容,景感慨,“太不可思議吧…….”

    “們還沒進去?還以為們早就進去呢~”雲朵忽然問道,“該不會們也是剛到吧?”

    龍葵頭,“們確實是剛來,正愁怎麼進傳中的海底城就來,有辦法嗎?”

    “唔……”雲朵看看他們幾個,又將目光轉到大海之上,不經意間看到溪風盯著海面出神,暗暗在心裡嘆口氣,“們沒有問問附近的漁民?他們在裡居住多年,怎麼也會有人知道的。”仙劍三的劇情,雲朵只記得大概,時光的流逝也帶走對仙劍三裡那些細節的東西。“不然,們硬闖吧。”

    “硬闖?”長卿詫異,“怎麼硬闖?”

    雲朵神秘的笑,低頭叫小禿,“小禿,們要進海底,看的。”

    小禿歡快的清鳴聲,飛出雲朵的手心。小小的身影停在珀濤洶湧的海面之上,忽然,發出聲尖利的嘶鳴,整個身體忽然變大,巨大的雙翅不停地拍動著。周身明明布滿火焰,海水卻怎麼也撲不滅,反而隱隱對著小禿身上的火焰有退縮之意。又是聲尖銳的鳴叫,海水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光裡緩緩的分開,慢慢地騰出條通往海底的道路。

    雲朵得意的笑笑,小禿身為鯤鵬的後裔,就算不是純血,在大海裡他也是方霸主,海水畏懼他也是理所當然的,“們別愣著,還不進去?”

    長卿回神,率先走進去。紫萱次沒有緊跟著長卿,在景他們進去後神色複雜的看看還在海面之上巨大的身影,又扭頭看著雲朵,張張嘴,搖搖頭,最後甚麼也沒跟在景的身後往海底城走去。

    雲朵大概也能猜到紫萱想些甚麼,再怎麼不濟紫萱也是媧的後人,對小禿身上的上古神獸的氣息也是極為敏感,不過既然沒有問出口雲朵也沒那心思給進行知識普及的講座,衝著小禿招招手,小禿歡快的變小衝進雲朵的懷裡。

    往前走兩步,察覺到溪風還是站在那兒動不動,雲朵問道,“既然來乾嘛不進去?只要通過條路就可以見到,不是很想的嗎?”

    “,能接受現在的嗎?”良久,雲朵才聽到溪風沙啞的聲音,似乎還有些顫抖?

    “只要見到不就知道?”

    “可是……”溪風苦笑,“現在的模樣雖然不錯,但是聲音……”為能夠讓水碧不被他的樣子嚇壞,他用聲音交換相貌,沒有動聽的聲音,水碧還會記得他嗎?

    雲朵身形頓,聽溪風個聲音有五百年之久,都快忘初見時溪風那動人的歌聲,“總歸是要面對的,不是打擊,想要打敗重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雲朵恍然,難道溪風不是太畏懼重樓的命令而是想拿回自己的聲音?

    “知道,只是……”溪風深吸口氣,“想給水碧最好的”

    果然,直想打敗重樓是為拿回自己的聲音,重樓的承諾是五百年的自由,等價的交換裡面並沒有歸還溪風的聲音……“那……?”雲朵猶豫的問道,是不是不想去海底城?

    “走吧。”

    雲朵想想,自己並沒有甚麼立場替溪風做決定,既然溪風覺得不好,也許應該晚再帶他來的?

    溪風見雲朵走神,提醒道,“們該進去,不然他們會以為們出甚麼事。”

    重新打量番溪風,雲朵甩掉心裡的糾結,抱著小禿朝海底城走去。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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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碧

    步步的走進海底,周圍分隔的海水慢慢地靠攏,就像合上的簾子,寬廣的海面最後又恢復以往的平靜。

    溪風跟在雲朵身後兩步遠的距離,不出心裡是個滋味,他直很想見水碧不假,可是真當刻來臨的時候他又有些忐忑不安,樣的感覺像是剛戀愛的毛頭小子樣。手不自覺地放到心的位置,裡依舊在跳動著,也依舊布滿對水碧的愛戀,但是他還是很緊張,似乎比在魔界拼死廝殺的時候還要緊張。水碧……水碧……們終於要相見……

    雲朵邊慢慢地走著,邊不住的四處張望,從未進過海底,也沒有見過海洋深處的生物,滿心以為會看到像電視裡探險之類的節目樣會看到巨大的鯨魚,或是有著鋒利牙齒的海洋霸主鯊魚,再不濟也有些漂亮且新奇的魚類,可惜,除海水還是海水。

    越往裡走,眼前的場景漸漸開闊起來,潔白的石柱,跳動的海草,巨大的宮殿,雖然不是雲朵想像中和龍宮樣的富麗堂皇,但也是大氣清爽,擁有樣宮殿的水碧也難怪會單純的因為溪風的聲音而喜歡上他。

    海底城並不是他們所預料的那樣熱鬧,相反的,還有些破敗的痕跡,察覺到的溪風不由得緊握起雙拳,眉頭不自覺地緊縮,莫非是他來晚?水碧已經離開裡?或者,遇到甚麼困難?溪風越想越覺得害怕,也顧不得和雲朵打招呼,急急忙忙的朝裡面奔去。

    雲朵無奈的搖搖頭,情之字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就是自己,遇到重樓的那刻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和他走到今的步。

    不遠處,景他們忽然停下來,雲朵加快腳步走到他們的身邊,“怎麼?不進去?”

    “裡看起來已經荒廢許久,水神似乎很久沒有來過裡,擔心已經離開海底城。”長卿面色嚴肅,如果水碧真的離開海底城,他們要找水靈珠就困難的多,沒有人知道水神會去哪裡,也沒有人知道水神是否還活著,他們現在線索都沒有。

    “們找是為水靈珠?”雲朵挑眉,有意無意的看紫萱眼,“的手裡沒有們要找的東西,找到也沒用。”

    紫萱渾身僵,撇過身子不再看雲朵。

    “可是水神沒有水靈珠還是水神麼?”雪見理所當然的問道,事實上不止是,景長卿龍葵都是抱著樣的心思的,水靈珠若是不在水神的手上,那會在哪裡?

    雲朵別有深意的笑,“們怎麼就知道水神定有水靈珠?五靈珠種東西可不是掌管在各類神仙的手裡的,難道們拿到的土靈珠是從土地爺那兒拿到的?”

    “長卿曾聽人過水神的手裡有顆靈珠,水神掌水,就理所當然的以為那是水靈珠,看來是長卿武斷。”長卿嘆口氣,次看來是白跑趟。

    景忽的問道,“歌舒怎麼知道水神手裡的那顆珠子不是水靈珠?難道認識水神?”

    在眾人好奇的眼光下雲朵搖搖頭,“怎麼會認識,認識的是溪風,他們五百年前相互傾慕,卻因為種種原因而分開。”

    “啊?”雪見向對種悲情的愛戀很同情,“那溪風知道水神在哪裡嗎?”

    景道,“笨!都他們五百年前就分開,他怎麼會知道水神現在的去向?”

    雪見不滿的嘟起嘴,“就聰明!只是在替他們惋惜!相愛的人不能在起是很殘忍的事情!”

    “哥哥,雪見姐姐,們別吵,還是聽聽雲朵的意見吧。”龍葵充當和事老的角色,又問雲朵,“那麼真的確定那不是水靈珠嗎?們能不能看看手中的靈珠?”

    “確定水靈珠不在的身上,們要是想看只有找到水碧才能行,沒有權力替水碧決定。”雲朵無所謂的聳聳肩,雖然不記得水碧身上的靈珠叫甚麼,但是還是清楚地記得水靈珠是在媧的後人也就是紫萱的手中,為能壓制住青兒的成長,紫萱用水靈珠封印青兒,似乎離水靈珠紫萱就活不久?有些模糊的記憶讓雲朵想不起紫萱的種種具體細節,只是依稀記得紫萱好像最後是和五靈珠起重新封印鎖妖塔,連著自己也封印進去。想到兒,雲朵其實對紫萱以自身的身體封印鎖妖塔的動機很是懷疑,封印甚麼的不是只要五靈珠就夠?既然五靈珠有,捨身做甚麼?該不會是為能夠和蜀山信任的掌門直在起吧……雲朵被自己的猜測囧到,懷疑的看紫萱眼,試探道,“其實很多的事情往往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的,也許水靈珠就在們身邊也不定,只是們發現罷。”

    聽雲朵的話,紫萱整個身體僵硬,眼神躲閃的望向長卿,見長卿陷入沈思放心的鬆口氣,卻在收回目光的時候和雲朵的眼睛對上,雲朵笑著眨眨眼副知道然的摸樣,紫萱驚出身冷汗,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雲朵有意無意的舉動讓不得不多想,似乎雲朵很解的樣子,莫非知道水靈珠在的手裡?

    雲朵看著紫萱故意避開的視線,隨意的笑笑,本來嘛,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像現在大家都在找五靈珠的下落卻偏偏故意隱瞞,雖人人都有自己的**,但是在所謂的為正義的面前,再多的**也是空談。正義甚麼的,是要妨礙,那麼無論是甚麼樣的理由都會遭人責怪。唔……麼來,難道是紫萱怕長卿責怪所以才甘願封印進鎖妖塔裡面?

    “麼,們想要從水碧的手裡找到水靈珠是不可能的事情?”龍葵反問,辛苦麼久,難道就要因為水靈珠而功虧簣?很不甘心啊…..

    雲朵笑道,“也不定啊,不定在五百年裡水碧得到水靈珠呢?還是盡量的找找,反正來也來,總不能見也沒見問也不問就離去吧?就算沒有水靈珠,但是也不定會知道水靈珠的下落~”

    “對啊!”雪見拍手稱是,“水神怎麼的也是方神仙,知道肯定比們多得多,們向打聽打聽不定就知道該去哪裡才能得到水靈珠!”

    雲朵的話重新帶回眾人尋找水靈珠的信心,長卿也頭道,“歌舒的很有道理,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沒有?們不該在還沒有定論的時候就自己放棄!們努力麼久,就算水靈珠不在水神的手裡也不該輕易的放棄。”

    紫萱失落的垂下頭,直都知道長卿為蜀山向來都是盡心盡力,路之上也想過要長卿放棄,可是每當話還沒有出口就敗在長卿認真的眼裡,難道真的不能兩全嗎?蜀山對長卿就麼重要?下蒼生的安危就對長卿麼重要?重要可以拋棄妻子?紫萱真的很想告訴長卿他們之間切的切,然後起歸隱山林,從此以後不問世事不管蒼生,只要家人能幸福的生活在起就好。可是,麼個小小的願望都沒有辦法實現?三世的愛戀三世的糾葛,難道世也要輸給命運?

    雲朵險些被紫萱和長卿截然不同的反應弄得笑出聲來,不要沒有良心,只是現在的情景實在是讓覺得好笑,感情的事情該就麼,在那裡糾結甚麼?長卿不記得那也可以把們之間的感情給他啊~反正長卿又不是對沒有感覺,的越多他對的感情也會越深,也就越難拋棄,就算日後們因為責任太重而不得不分離,至少在相處的日子裡們可以坦誠相待度過段美好的日子。想到裡,雲朵立刻聯想到和重樓,好在他們兩個沒有麼墨跡,不然就算他們熬到死估計也沒甚麼結果,搞不好中途兩個就分道揚鑣。

    “對!們不能放棄!”景燃起濃濃的鬥志,“們趕緊進去找找水神,即使水神離開也可以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不能白來趟!”

    其他人紛紛頭,抬起腳,朝海底城的深處走去。

    雲朵依然走在最後,摸著小禿,就像是在散步樣慢慢的朝著海底城的中心走去,那副悠閒自得的樣子簡直和看戲沒甚麼兩樣。不過,現在的景他們的切經歷都不能勾起雲朵的興趣,雲朵此刻也確實是抱著看戲的心情,沒辦法,誰叫九X做事太不厚道,現在的全部心神都附在如何對付九X件事上,想要想出個完美的計劃並不容易。

    眾人往前走段,忽然發現溪風站在座石像旁。

    白玉般的石像,在半暗的海底城裡發出柔和的光芒,溪風就樣定定的站在石像的旁邊,右手不住的撫摸著石像的面龐。

    景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他怎麼?那個石像有問題嗎?”

    “溪風和水碧是戀人,莫非那個石像是水碧的樣子?”龍葵望向雲朵。

    站在眾人身後的雲朵神情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切,嘆口氣頭道,“是,那個石像是水碧。”

    “是水碧?”雪見訝異,“水碧怎麼會留下自己的石像呢?那到哪裡去?”

    雲朵撫摸著小禿的手頓,還以為雪見聽出話裡的深意,果然是不該期待唐雪見的智商麼?

    長卿也不解的皺起眉頭,“怎麼會在海底城留下自己的石像?難道是想告訴進海底城的人們些事嗎?”

    “是不是想提示們的去處?”景也猜測道。

    雲朵扶額,們當水碧能掐會算早就知道們會來裡?還留給們提示……真是的……驀然,雲朵頓,似乎在電視裡海底城有那麼個玩意兒可以看到過去,也能夠適當的看到些未來?好吧……就算是樣,水碧也沒有那麼無聊的吧……不然也不會變成石像在海底城等五百年之久……如果真的看那玩意兒知道溪風的所在估計早就衝到魔界,為愛癡狂的人有甚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啊?不過…..雲朵摸摸下巴想到另外的個可能,也許……水碧的確是用那東西看,只是看到溪風之後聽到聲音不對然後……就覺得是找錯人?似乎也是有個可能的啊……

    “看溪風的樣子,們就樣去水碧的石像找線索是不是太過分?”紫萱用眼神示意下大家,“想,溪風比們都要解水碧,倘若他都不能發現線索,們也不大可能會找到甚麼線索的,而且,他們既然是戀人,水碧離去就定會給溪風留下能夠找到的線索的。”

    眾人順著紫萱的眼神看去,溪風臉憂傷而深情的望著水碧的石像,手下輕柔而愛戀的撫摸著石像,仿若那就是他的愛人——水碧似的。

    想想,長卿走到溪風的身旁,“石像上或許會有水碧去處的線索,不找找嗎?她也許正在某個地方等。”

    雲朵嘴角抽,長卿啊,果然真相……水碧就是在某個地方等著溪風,而個地方就是你的面前啊!!!

    溪風搖搖頭,雙眼睛從未離開過石像,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水碧,“不必。我已經知道水碧在哪裡。”

    “這麼快就知道?”長卿大驚,“那為甚麼還摸著石像不去找?”猛然,長卿頓住,心裡隱隱有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石像,“莫非……”

    溪風頭,溫和的笑笑,沙啞的聲音透著些許的苦澀和悔意,“這個石像就是水碧,是我來晚了……”

    甚麼?聽溪風的話眾人大驚,他們以為水碧只是離開,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變成石像……到底發生甚麼事?

    雲朵垂下眼簾,不去看渾身散髮著悲涼氣息的溪風。

    “水碧,水碧……”溪風深情的呼喚著自己的愛人,可是怎麼也得不到愛人的回應,他知道水碧在座石像之中,身為魔將的他還能察覺到從石像中隱隱透出的熟悉的氣息,只是,為甚麼水碧沒有回應他,“水碧在怪我嗎?還是回來的晚讓妳生氣……”

    冰冷的石像毫無所動,就像是真的石像般,無論溪風怎樣深情的呼喚,都不為所動。

    溪風苦澀的笑,滴熱淚從臉上滑落,“水碧,我是溪風啊,我們約好五百年後見面的,難道忘記麼?”

    “你不是他!”石像裡忽然傳來動聽的聲,“我記得他的聲音。”

    溪風呆滯,臉上帶著狂喜,“我真的是溪風!水碧,沒有騙你!”

    “不,不是!溪風的聲音不是個樣子的。你在騙我。”

    “沒有騙,真的是溪風,只是……發生了些事情,我的聲音才變成現在的樣子。水碧,睜開眼睛看看好不好,真的是溪風啊!”

    “樣子可以變,聲音是不會變的,我不信,我要等他,他說五百年後會回來就定會回來的。”水碧依舊執著著。

    眾人看著突變的情況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溪風的聲音不是個樣子的?那麼是甚麼樣的聲音才讓水碧至今念念不忘?

    紫萱極為不忍的道,“水碧姑娘,他真的是溪風,看看他就知道,他對妳的深情是不會改變的。”

    “是啊,水碧姑娘,看看他吧,他真的是溪風。”龍葵也幫腔道。

    雲朵嘆口氣,搖搖頭,緩緩地道,“魔界那麼殘酷的地方,妳覺得溪風在那兒呆五百年會兒一點傷也沒有?別忘了,五百年前的溪風只是一介凡人,而他為妳在魔界廝殺五百年,真的不要見他?”

    不得不雲朵生就是個大忽悠,甚麼事兒到的嘴裡都能狠狠地戳中紅心,讓不自覺地就跟著的思維想事情。

    水碧的聲音聽起來很猶豫,“他真的為我在魔界呆五百年?”

    “是啊。”雲朵勾起嘴角,魚兒果然上鈎……“他啊,為見面,甘願在魔界呆五百年,為能見到妳他拼命的修煉,五百年啊,就當上魔將,他該經歷多少的危險?真的不見見他?他就在妳的面前……”



溪風的聲音

    雲朵的話充滿蠱惑的意味,可偏偏的句句在理,沒有任何的虛假成分在其中,讓水碧本來堅持的心產生動搖。

    溪風期待的盯著石像,儘管他並不贊成讓水碧知道他的過往,他所受的苦是他心甘情願的,他不想用自己的經歷去打動水碧,可是在察覺到水碧的動搖之後他還是很激動,幾百年的時光匆匆流逝,他們等待個五百年,若是水碧不願意現身他們又要等幾個五百年?

    “水碧,告訴我,溪風為妳做到這樣的地步,真的不願見他?”雲朵進步緊逼。

    “那你……當初為甚麼不告訴我?”句明顯是在問溪風,水碧癡癡地等待五百年,如今得知當初的離別是為,感動之餘也充滿疑惑。

    溪風苦笑,如今也沒有甚麼可以隱瞞的,“只想留給妳最好的一面。”停頓下,溪風又道,“我們相遇的時候我的臉……很難看,為不嚇到妳向魔尊提出交易,他治好我的臉,交出我的自由和聲音。和妳見面的那日,是今生最愉快的……不告訴妳,是不想讓妳知道我的臉……水碧,是我配不上。可是,水碧,再見一面好嗎?之後妳可以繼續呆海底城過平靜的日子,……我不會再來打擾。”

    雲朵怒其不爭,怎麼就那麼笨呢?話兒藝術都沒有,枉費花那麼多心思替他好話……不是人生來就會甜言蜜語的?溪風還是不是人啊?

    溪風的話音落下,整個海底城陷入片沈靜。溪風忐忑不安的等著水碧的決定,而景他們則是摒住呼吸,在心裡默默的為溪風祈禱。

    許久,聽到水碧長長的嘆息,“溪風……”

    海底城晃動下,石像的表面開始出現裂痕,漸漸地裂痕越來越來大,無數的碎石紛紛從石像上落下,只聽得‘轟隆’的聲音響,石像的表面化作數塊大石掉落地面,一陣煙塵之後,在眾人的面前出現名白衣子。

    膚若凝脂,眉若遠黛,子步步的靠近溪風,如大海般的溫柔下是倔強的性格。

    溪風迷戀的望著步步走來的水碧,似是喜悅似是激動也有半分的擔心和自卑。當年,他和魔尊的交易是因為他不想讓水碧看到他奇醜的相貌,而今……他的相貌雖然保持在和水碧相見時的模樣,可是他的聲音,已沒有當初的優美,反而沙啞難聽,樣的他,水碧還能接受嗎?

    水碧站在溪風的面前,懷念的撫上溪風的面龐,“溪風,是嗎?”

    溪風張張嘴,最後還是點頭。

    “溪風,你的聲音……真的變?”水碧擔憂的望著溪風,最初的自己是愛上溪風動聽的聲音,那是聽過最有感情最乾淨的聲音,可是後來,也真的愛上真實的溪風,他是溫柔的是體貼的同時也是深情的。水碧深深地望進溪風的眼睛,那裡面的溫柔和深情還是如既往,微微笑,“你真傻。”

    溪風傻傻的笑,還是甚麼都沒有說。

    “我愛的是你啊,溪風。雖然你的聲音是打動我的初衷,但是,我愛的是你的全部,無論變成怎樣,我都會接受的,又何必和魔尊做交易呢?”

    溪風眼睛濕潤,“水碧,我只是怕配不上。”

    “傻瓜!”水碧笑得如春風般暖人,“有甚麼配的上配不上的,們彼此相愛就好,其他的又有甚麼關係?要是離開的時候明去向們也不會分離五百年之久。”

    溪風有些哽咽,這就是他愛的水碧,溫柔美好,“妳是神,我卻成魔,我們之間相隔甚遠,真的可以接受?”

    水碧依舊笑著看著溪風,“神又怎樣?魔將又怎樣?還是,還是,我們的身份並沒有改變彼此,那麼,又有甚麼不可以接受?”

    雲朵很是贊同的頭,愛情種東西是沒有界限的,管是神是魔是人是妖,只要愛上那就真的愛上,水碧看的很是透徹。

    溪風難以自控的抱住水碧,仿佛要將整個融進自己的身體,不住的喃喃的叫著水碧的名字。

    水碧怔下,隨即溫柔的回抱住溪風,溪風和之間分別的太久……此刻能夠相見是上的恩賜。

    紫萱默默的別開眼,太過幸福的場景讓既為他們開心又為自己難過,掙脫不開的身份是最大的枷鎖。

    遲疑片刻,長卿還是出聲打擾對幸福的戀人,“水碧姑娘,不知水靈珠是不是在的手裡?”

    溪風松開水碧,水碧疑惑的問道,“水靈珠?”

    “是的,在下蜀山弟子徐長卿。”長卿先做個簡單的介紹,才又解釋道,“鎖妖塔遭到破壞,些妖魔逃出鎖妖塔在人間作惡,為能重新封印鎖妖塔,師傅特命長卿下山和景他們同收集五靈珠。傳聞,海底城的水神有顆靈珠,不知是不是水靈珠?可否借長卿看?”

    水碧搖搖頭,道,“不是,我手裡的是聖靈珠而不是水靈珠。”看著長卿仍舊熱切的看著,心思轉,然笑,自身上掏出聖靈珠,“就是聖靈珠。”

    雞蛋大小的珠子在海底城發出熠熠的光輝,是顆靈珠,但遺憾的是並不是他們所要找的水靈珠。

    長卿幾人失望的垂下頭,長卿拱手道,“多謝姑娘,的確不是聖靈珠,打擾姑娘。”

    “沒關係的。”水碧想想,又道,“個雖然不是五靈珠中的顆,但在世間也是少有的珍品,雖不定對你們有用,可多少還是有些作用,就送給們。”

    長卿又看看水碧手中的聖靈珠,的確世間的珍奇之物,可……“如此珍品姑娘還是自己留著吧,長卿擔待不起如此厚禮。”

    “拿著吧。”水碧堅持自己的決定,“能和溪風在起並不需要此物,方才聽人間妖孽肆虐,聖靈珠多少還是能幫到們的。”

    長卿想想,水碧的話著實有理,遂也不在客氣,接過靈珠道,“如此就多謝姑娘。”

    水碧搖搖頭,又站回溪風的身邊,兩人雙手緊握,相視笑,安靜的不再話。

    紫萱沈默許久終是問道,“水碧姑娘,最初打動的是溪風的聲音,那……有沒有想過助溪風恢復聲音?”

    水碧眼睛亮,望向溪風,事還是由他自己決定的好,但無論溪風做怎樣的選擇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意。

    溪風聲音顫抖,激動地問道,“有辦法恢復的聲音?”儘管自己對恢復自己的聲音已不抱有期望,儘管水碧已經接受並不完美的自己,可是他依然貪心的希望能夠恢復自己的聲音,給水碧個全部的自己。

    紫萱沒有話,只是看向雲朵。溪風水碧順著紫萱的視線看去,雲朵?溪風的心裡動,的確,雲朵出馬的話,魔尊肯定不會拒絕的,只是……溪風不太想麻煩雲朵,次能夠和水碧再次相聚就是雲朵的功勞,再因為他和水碧之間的事情麻煩雲朵,他實在覺得過意不去。水碧不解的看眼雲朵,知道雲朵是剛才勸的人,對雲朵也很有好感,可是溪風的聲音和有甚麼關係?

    雲朵無奈的挑眉,“看我做甚麼?溪風的聲音又不是我弄壞的。”就不明白紫萱那似有若無的敵意是從哪裡來的,明明也沒有做過甚麼得罪紫萱的事情,怎麼搞得和做多麼怒人怨的事情樣,時不時的就用那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要不就是像現在樣非要給她找些事情來做。

    紫萱其實也是出於對雲朵的試探才開口,雖然雲朵沒有怎麼為難過她,但是紫萱在心裡依舊有著個小疙瘩,雲朵的眼神和話語總是讓她有著些許的不安,似乎雲朵知道全部的秘密似的。

    水碧看看雲朵看看紫萱,聰明如自是看出紫萱對雲朵那淡淡的敵意,在心裡還是偏向雲朵,沈吟片刻後才道,“如果位姑娘為難的話,還是不必,我和溪風能夠在起已經是恩賜,至於聲音……就算以後聽不到溪風的歌聲也沒有關係,只要他還在身邊就好。”

    水碧看的穿,不代表唐雪見明白,聽紫萱的話後覺得讓雲朵幫溪風恢復聲音只不過是小事樁,雲朵身為魔尊的尊後,受魔尊的寵愛,只要雲朵開口魔尊怎麼會拒絕,見水碧有退縮的意味,立馬開口,“甚麼沒有關係,能夠恢復不是更好嗎?而且件事對歌舒來又不是甚麼大的難題。可是魔尊的愛人,魔界的尊後,魔尊那麼喜歡,只要開口,溪風的聲音想要恢復根本就不成問題嘛~歌舒是不是?”

    雲朵皺皺眉,唐雪見也太多管閒事吧?能不能幫忙和想不想幫忙是兩碼事,就麼隨意的替他人做下決斷也太武斷。

    水碧詫異的扭頭看向溪風,溪風緩緩地頭,唐雪見的不假,魔尊的的確確是對雲朵寵愛有加,只是……唐雪見話也未免太過……

    得到溪風肯定的答案,又看雲朵皺眉,水碧雖不知其中的意味,但也多少覺得唐雪見隨意替雲朵做下決定有些魯莽,壓下心頭的期望,道,“若是尊後有甚麼難處那就算,這件事本就是我和溪風的私事,再的找尊後幫忙們也過意不去。”

    溪風歉意的對水碧笑笑,他確實不想再的麻煩雲朵,只是這樣一來聲音恢復不了,他對水碧也很是歉疚。

    雲朵見水碧強忍著心中的渴望,又見溪風寧可對著水碧歉疚也不願再麻煩自己,忽然有種自己是拆人姻緣的惡霸的感覺,嘴角抽抽,還是答應,“可以試試,但並不保證成功。”

    溪風水碧熱切的看著雲朵,“不成功也沒有關係的,反正也用個聲音幾百年,無非就是直樣下去。”

    雲朵拍拍小禿的腦袋,小禿會意的自雲朵的懷裡跳到的肩上。雲朵雙手結印,嘴裡默念著重樓的名字。是走之前重樓才教給的,誰也不知道九X還會不會繼續找的麻煩,儘管雲朵在魔皇的手裡又操練多日,但是還是多分準備更放心些,能夠隨時聯繫到重樓才是正道啊~

    雲朵身旁忽的紅光閃,重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眼中。次,重樓並沒有幻化自己的形象,頭頂上長著兩只長長地黑色魔角,身後是收攏的巨大黑翅,濃烈的上位者氣息帶著高等魔族的霸道之氣,眼看去就是久經殺場的子。

    冷冷的掃視眼周圍,看見水碧的時候眼裡閃過絲不屑,現在的重樓對神甚麼的可是好感都沒有,對上雲朵的眼睛時,目光立時柔和下來,“為溪風?”

    雲朵知道瞞不過重樓,場面,陣勢,沒危險二沒特殊的人在,除因為溪風和水碧的事情還能有甚麼?雲朵訕訕笑,“他們分隔五百年,難得的是水碧還直等著,聲音甚麼的就還給溪風吧~他的歌聲還是很不錯的。”

    重樓劍眉挑,右手揮,對溪風道,“這次便宜你。”

    “多謝魔尊!”溪風驚喜的摸摸脖子,單膝跪下,“多謝尊後!”

    水碧也朝重樓和雲朵盈盈拜,感激道,“多謝兩位。”

    溪風的聲音沒有之前的嘶啞,帶有磁性的聲音清亮而溫和,如他的人般。僅僅是短短的八個字就讓景他們瞠目結舌,他們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動聽的聲音,光是話就像唱歌般優美,也難怪神水碧起先僅是聽溪風歌聲就愛上溪風。

    聲音前後的巨大反差讓雲朵滯,差距實在是太大,讓有些反應不過來話的人就是溪風。忽然,雲朵想起甚麼,奇怪的問重樓,“就麼簡單?”

    “還待如何?”重樓對雲朵的發問不解,他已經歸還溪風的聲音,還有甚麼不對的地方?

    雲朵扶額,“以為不會輕易歸還的,好歹那也是場交易,這樣豈不是很虧?”完又喃喃道,“虧我還在心裡忐忑不安,一直在糾結怎樣才能說服你放棄這場交易,誰知道居然搞定……”

    重樓眼裡劃過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只要是你想的,我都會辦到。”

    雲朵啞然,聽慣重樓的霸道,忽然來麼句溫情的話,還真有些不習慣,不自在的摸摸鼻子,“還真是……”

    水碧和溪風相擁片刻,溪風不住的叫著水碧的名字,現在他內心的激動難以用言語來表達,只得不停地呼喚著水碧以發泄自己心頭的激動。

    見此間的事已,長卿也沒有心思繼續呆下去,他還要盡快的集齊五靈珠,突然想起來還沒有向水碧打聽水靈珠的下落,又開口道,“水碧姑娘,知道水靈珠的下落嗎?”

    水碧溫柔的搖搖頭,“並不清楚,五靈珠的下落從來都是不定的,有可能在修道之人手中,也有可能在牙牙學語的幼童手裡,切都要看緣分。”

    “聽海底城有面鏡子可以看到過去和未來,們可以去看看嗎?”紫萱問道,在引導水碧溪風找雲朵幫忙的時候個想法就在心裡隱隱成形,現在水碧和溪風之間沒有難題,水碧定會答應借出的。

    果不其然,水碧頭笑道,“就在偏殿之中,們可以去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助到們的消息,不過,它只是個輔助,未必能事事都看到。”和溪風分別之後,不是沒有想過借助鏡子的力量去尋找溪風,只是最後還是忍住,溪風要她等,就一定有他的苦衷,不想違背溪風的意願。而就算沒有通過鏡子的幫助,不是依然等到溪風嗎?

    雲朵眼裡閃過絲精光,垂下眸子遮住眼裡的算計,在聽到海底城真的有麼面鏡子的時候忽然有個想法,不過,紫萱有自己的算計,還是先等等的好,反正溪風和水碧欠下如此大的人情,也不介意再幫他們把,不過次,他們是互贏。

    直將注意力放在雲朵身上的重樓沒有錯過雲朵眼底的精光,略思索,有幾分計較,雖不能完全想到雲朵的計策,但多少也猜到和海底城那面特殊的鏡子有著密切的關係。知道現在不是發問的時候,重樓安靜的站在旁等待雲朵的下步。



第 57 章

    紫萱和長卿大步流星的往偏殿走去,只是個心系蒼生,個心系前世。景撓撓頭跟在他們的身後,雪見拉著龍葵也向偏殿走去。

    剛才還是熱鬧的主殿只剩下重樓雲朵水碧溪風他們四個。

    水碧抬起頭望向雲朵,有注意到雲朵在聽到那面鏡子可以看見過去和未來之後那瞬間的變化,如果真的是有甚麼能幫的上忙的定會全力以赴,怎麼雲朵也是和溪風的恩人,能夠幫到水碧也覺得很高興。

    溪風和雲朵相處的時間較長,雖然不知道雲朵具體是為甚麼而刻意避開景他們,但是毫無疑問的是雲朵不會真正的傷害他們。

    沈默半晌,知道景幾人的氣息完全消失在主殿之後,雲朵才勾起嘴角問道,“你們打算如何?”

    “甚麼如何?”水碧和溪風不解,沒頭沒腦的句問話是甚麼意思?

    “是以後們打算怎麼辦?”雲朵挑眉,“一個神,一個魔將,就算魔界邊不追殺們,那天界呢?”

    水碧和溪風對視眼,從剛剛重逢的喜悅中脫離出來,沈悶片刻,他們相視笑,“我們生死共存。”

    “死?剛重逢就死們真的甘心麼?個世界還有很多的地方們沒有去,還有很多的美景們沒有起欣賞,就麼死豈不可惜?”雲朵反問,在看到他們無可奈何的表情之後才又道,“既然有生的希望,乾嘛老要想的死呢?”

    溪風握著水碧的手裡滿是汗水,雲朵的聰明機靈是他領教過的,除那次大意被意想不到的人算計之外還沒有吃過甚麼虧,有生的希望那麼就定有生路,“可有辦法逃過天界的追捕?”

    雲朵自信的笑,“當然有!”

    水碧難得激動地道,“真的嗎?們真的能夠逃過界的追捕?”

    “是的。”雲朵頭,如果要有生的希望,那麼除讓海底城動起來之外唯的方法就是破而後立,“海底城們是不能呆,它必須毀滅,是鏟除你們痕跡最直接的方法。”

    “沒有問題。”對於水碧來,沒有溪風的地方就不能算是家,而沒有溪風的海底城也荒涼冷清,只是……“那就算是海底城消失,兵將也總有能抓捕到我們藏身之處的時候,到時候……”

    “如果只是早晚被抓的問題,那也就沒有必要替你們想辦法。”雲朵聳聳肩,“其實擺在們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就是水碧和溪風起回到魔界,也就是從此之後水碧不再是神而是魔界的員,以後也就徹底和界決裂。”到裡雲朵頓頓,當然個方法也不錯,但是以他們兩個的性格來恐怕難以接受,在他們心裡最希望的就是遠離切紛爭,過著平淡卻幸福的生活,“第二,就是賄賂,讓天界自此不再追究你們,或者是認為你們徹底的死在海底城,和它同消失在這個世界,當然,成功之後你們也不能去魔界,只能在人間找處桃源過著平靜的生活。”

    溪風和水碧沈吟片刻,溪風道,“我們希望能夠過著平凡人的生活,哪怕平淡些也沒有關係。只是……”溪風猶豫的看向重樓,“我還是魔界的魔將……”

    重樓略皺眉,道,“一報還報。”

    “就是個樣子。”雲朵失笑,現在重樓和她是越來越有默契,“幫你們順利逃過天界的追捕,你們幫送份大禮給九X,就算是扯平,而溪風的聲音就算是們提前付的訂金。”

    “那要怎麼做?”溪風咬咬牙決定試上試,雲朵的計謀向沒有失手的時候,若是真的能夠順利拜託他和水碧的身份阻隔,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願意。

    雲朵意味深長的看著水碧,件事的成敗之間關鍵就是水碧,如果水碧沒有那個能力,的計劃切都是白搭,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還不如將水碧綁回魔界,樣魔界既不會少個將軍,還又多員大將。

    水碧深情的握著溪風的手,笑道,“溪風的決定就是的決定,我們同進退。有甚麼需要做的不妨直。”聰明如水碧自是知道如果雲朵要向九玄送份大禮,那唯的人選就是自己,可是那樣又如何?只要事情結束之後可以和溪風如凡人般生活那就足夠。而且溪風那麼相信的人又是在幫他們,沒有理由拒絕。

    雲朵很喜歡水碧種看似溫柔實則堅強的子,當下也不耽誤,就在大殿裡將想到的計劃粗略的講遍。

    溪風震驚至極,“樣,們並沒有做甚麼,個計劃基本是以和水碧逃脫界的追捕為主,樣似乎對不大公平。”溪風知道雲朵和九玄之間的矛盾,也解在被那樣算計之後的雲朵是絕對不會咽下口氣的,本來他以為雲朵會讓他們做甚麼很危險的事情,可是,簡直就沒有幫到甚麼。

    “唔?有甚麼公不公平的?”雲朵擺擺手,“需要找人給送份大禮,而們的事情剛好出現,不過是湊巧的交易,有甚麼公不公平可言?對於們來們是最大的受益者,可對於來也是受益者。”

    水碧倒是爽快的頭,“如此就多謝尊後,雖然和溪風想過平靜的日子,但是若是今後尊後有甚麼需要們的地方,們絕不會推辭。”

    明白水碧是不想虧欠與人,雲朵也就不再計較,“好,那就麼定。等他們走之後們再做個詳細的安排,期間們兩個就在裡好好的聊聊吧,時隔那麼久的重逢們還沒有時間好好的話。”完拉著重樓往偏殿走去。

    剛剛邁出大殿,重樓就道,“那東西以之力恐怕無法做到最好,多少還是會留下痕跡。”

    “樣啊……”雲朵低下頭想想,“可是們不能留下絲毫的把柄在上面……要不然還是找魔皇?怎麼樣?”

    “若是魔皇,自然會做到滴水不漏。”重樓淡淡的看雲朵眼,眼裡的溫柔卻是不假。他也正有此意,魔皇位列上古魔神,些事情對他來並不困難,只要他想,無論怎麼更改都沒有問題。

    雲朵小人得志般的笑笑,“來還得感謝魔皇他老人家給講的故事呢,不然還真不知道那副假高傲的面具之下居然是麼個不擇手段的東西,下可好,有段故事做依託,就不怕不進圈套!不定啊,就算是明顯有問題也會跳進去的~”

    “還是小心的好。”重樓劍眉擰,血紅的眸子深處沈澱著肅殺的血型,上次的事情他可記憶猶新,敢如此對待雲朵,他定不會讓輕易地逃離個為設下的局。

    知道重樓想起那件不愉快的事,雲朵撒嬌似的拽住重樓的胳膊,“好,們還是趕緊去看看那面鏡子~紫萱那麼費心的想要去看那面鏡子甚至不惜從身上著手,怎麼著也得去看看熱鬧。想從的手裡討到便宜,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命!”

    重樓言不發的任由雲朵拽著他往偏殿走去,雲朵的實力他明白,雲朵的聰慧狡黠他也知道,可是上次的事情給他帶來的衝擊實在是太大,所以……重樓面色沈,所有對雲朵有危害的都必須不惜代價的除掉!

    等雲朵和重樓走進偏殿的時候,懸掛在偏殿中央的那面巨大的鏡子中所出現的兩位主角正好是紫萱和長卿。雲朵不屑的哼聲,該是來的巧還是來的不巧?紫萱的心思是徹底的然,不就是希望借著面鏡子讓長卿看到他們前世的恩恩怨怨,然後試探下長卿的想法,畢竟長卿也是蜀山下任的內定掌門,若是他放不下蜀山的責任,紫萱在裡頭熱也沒有辦法。

    景和龍葵雪見不可思議的盯著大鏡子,他們看自己的過往的時候都沒有麼驚訝的時候,從來不知道長卿和紫萱竟是糾葛幾世的戀人,每世卻偏偏不得善終,長卿的命運尤為坎坷。如果他們在細心兒就會發現,事實上長卿的每世都是修道之人,可每世都為紫萱放棄自己的修道之路。

    畫面最終停下來,巨大的鏡子重新回歸平靜,就像甚麼也不曾發生過樣,唯不同的是他們的心境。

    長卿此時尤為的煩悶,不出來自己是甚麼樣的感覺,他喜歡紫萱是真,紫萱待他極好也是真,可是他肩負蜀山的命運和掌門長老們的期望,他和紫萱的感情究竟能走多遠?還是如前世般放棄自己的修道之路?違背師傅和蜀山眾師弟們的期望毅然決然的選擇紫萱?他的心亂,現在在他的心中紫萱和蜀山都佔極大的比重,放棄哪方都是他所不願的,可是又難以兩全……長卿沈默的閉上眼睛,他知道紫萱在看著他,在等著他的回答,但是,他真的做不出選擇……

    紫萱期待的眼神漸漸冷去,頹然的別過身子不再看任何人,雲朵的出現,雲朵眼裡的然讓不得不被迫告訴長卿他們之間的切,不想甚麼都由雲朵出,也不想讓雲朵攻擊的軟肋,現在……長卿雖然沒有做出選擇,可至少,有盼頭,也不必懼怕雲朵口中出的真相會偏離的想像。雲朵的口才太過出色,雲朵的語言也太過誘惑,水碧和溪風就是最直接的例子,雲朵甚麼就是甚麼,害怕雲朵可以的誘惑會讓長卿遠離,如今,可以稍稍的放心。

    “你們查到水靈珠的下落?”雲朵不在乎他們之間沈悶的氣氛,開口就是水靈珠的下落。

    長卿恍然,睜開眼,“還沒有,之前直都在播放們的過往,似乎還沒有未來。再試試。”

    “心誠則靈,摒棄切雜念,只想水靈珠或者會更好些。”雲朵提示道。

    長卿頭,深吸口氣,靜下心來,右手放在鏡子的邊緣。

    不會,鏡子裡出現濃濃的霧氣,霧氣漸漸散去的時候,個城門的門牌赫然出現在其中。

    “女媧廟?!”景不由得喊出聲來。

    長卿麼分神,鏡子裡畫面退去,他們只看到女媧廟三個字並沒有看到裡面具體的場景。長卿鬆口氣,聊勝於無,知道水靈珠在女媧廟裡就已經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他們現在應該即刻前往媧廟。

    紫萱的心裡緊,整個身體僵硬,額頭上出細細的層薄汗。

    “紫萱姐姐,怎麼?不舒服嗎?”龍葵細心的發現紫萱的異常,關切的問道。

    紫萱無力的搖搖頭,“沒事,只是舊傷未愈。”

    “舊傷未愈?”長卿皺起眉頭,臉上由於知曉水靈珠所在的喜悅也完全不見,“師傅不是沒有大礙嗎?不然還是先回蜀山療傷,水靈珠們去找!”

    “沒事的,沒有那麼較弱。”紫萱笑笑,長卿能夠如此關心就夠,也不枉冒著水靈珠被發現的後果特意引導長卿來看他們幾世的糾葛。

    雲朵無謂的撅撅嘴,長卿也真是的,甚麼叫做回蜀山療傷?他當蜀山是甚麼地方?紫萱再怎麼也是女媧的後人,在修道之士的眼裡雖不是妖魔但也不是正道,個緊張就把蜀山忘……怎麼不見他個做僕人因為做主人的忘記蜀山?重色輕主!甚麼叫做水靈珠他們去找就好?沒有紫萱他們能拿得到水靈珠?切~

    似是現在看到雲朵般,長卿問道,“們要去女媧廟找水靈珠的下落,歌舒呢?是和們道還是……”

    “們先去吧,和重樓還有事要和溪風商量。”

    “可師傅……”長卿猶豫道。

    雲朵臉的不耐,現在看見長卿就心煩,“知道,會和們同找靈珠修補鎖妖塔的,們先走,之後們在媧廟匯合。”

    長卿還想兒甚麼,重樓不耐的抬起右手揮,無形的屏障推著他們退出海底城回到海邊。

    “廢話真多!”重樓面色不虞,“蜀山的傢夥沒個省事的。”

    雲朵咧嘴笑,“他們的確很羅嗦,不過們現在還是先回魔界才是。”

    陣紅光,兩人雙雙消失在海底城。

    魔界,蚩尤把玩著手中的東西,道,“麼來,雲朵是想借著以前的事情來引誘上當?”

    雲朵頭,“個是自然,雖然妖王已經消失很久,但是想他不會介意們的所作所為的,好歹們也算是條戰線上的,沒准他知道也會非常樂見們的計劃。”

    “妖王向來脾氣怪異,也對他不是很解,但是還是建議先查查他的下落,以免到時候出現差錯。”蚩尤建議道。

    妖王失蹤已久,重樓也有上千年沒有見過他,但是妖王的脾性確實難以捉摸,對於蚩尤的話,他還是表示贊同,“也是麼認為,找琅邪試試,他是妖界的方霸主,比們知道的會更多。”

    “也是。”雲朵坐在邊笑笑,“琅邪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乾活兒全當是活動下筋骨,也算是小小的熱身活動。”完雲朵拍拍小禿的腦袋,“小禿,告訴琅邪讓他查探下妖王的下落,查到之後派屬下通知們。給他送信兒之後就去媧廟,會在哪兒等。”

    “明白。”紅色的火球口吐人言,扇扇翅膀眨眼間消失在魔界。

    目送小禿離開之後,雲朵又催促的望向蚩尤,蚩尤略頭,手中的霧氣的大盛,掩蓋住手中的東西,不多時,蚩尤給重樓個眼神,重樓眼睛閃,手中道紅光射向蚩尤手中的煙霧。大約過炷香的時間,蚩尤手中的煙霧才漸漸地散去,將手中的東西交給雲朵,“拿去吧,不會看出有甚麼問題的。”

    雲朵新奇的打量著手中經過魔界兩大巨頭改造的東西,忽然邪氣的笑,“就不信會看得出來們聯手改造的痕跡!”

    “和起去。”重樓忽然道,他實在是放心不下雲朵的安危,沒有小禿和溪風,他還是親自陪同的好。

    雲朵想想,偏著腦袋眉頭皺,“魔界沒有事?”

    重樓不答只是盯著蚩尤,雲朵順勢也望向蚩尤。

    “你們兩個......”蚩尤搖搖頭,無奈道,“有我在,無妨。”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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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廟

    女媧廟。

    雲朵斜斜的靠在紅色的漆柱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他們怎麼還不到?有夠慢的。”

    重樓站在女媧像的對面盯著石像看了片刻,“你以為她會那麼輕易地讓他們找到這裡?”

    “你都盯著女媧像看了好久了,看出甚麼門道了?”

    重樓搖搖頭,“只是不解女媧為何要如此憐憫弱小的人類。”

    “傳說人類是女媧造出的,你說她不憐憫誰憐憫?”雲朵也將視線放在了女媧像上,傳說中女媧是大地之母,也有傳聞女媧之所以能成聖是因為她造出了人類,在雲朵看來這不過是一場公平的等價交換而已,女媧成聖付出的代價就是造福於人類,只是可惜了女媧的後人,甚麼也不是還代代悲情悲劇,在許多地方甚至有人把她們和蛇妖渾為了一談。

    重樓眉頭微皺,望向後殿,只見聖姑從殿後快步走了進來。

    聖姑察覺到女媧廟裡有魔族的氣息特地過來看看,卻不想竟然是魔尊和尊後,她疑惑而戒備的問道,“不知兩位前來有何事?”

    “沒甚麼。”雲朵細眉一挑,“聽說水靈珠在女媧廟,我就過來看看,想來長卿他們也快到了。”

    聖姑一驚,“甚麼水靈珠?我不知道。女媧廟裡沒有這種東西!”

    雲朵偷笑,這不是不打自招麼?我還沒說甚麼呢就自亂陣腳了~身為聖姑怎麼會連水靈珠都不知道?真真是關心則亂……清清嗓子,雲朵又道,“聖姑,女媧廟裡有沒有水靈珠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的,這種簡單的障眼法還難不到我。”

    說著,雲朵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女媧廟中心的蓮池,粉嫩的荷花含苞待放,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的搖擺著。

    聖姑臉色一僵,她居然忘記了眼前兩位是魔界的佼佼者,見重樓和雲朵都沒有戳穿的意思,她緩了緩才道,“這是女媧一族的事,還請二位不要插手此事。”

    重樓一聲冷哼,誰有興趣理會她女媧的事情,當下轉過身背對著聖姑不再言語。

    雲朵嘿嘿一笑,“我的私事紫萱都插手了,還小小的利用了我一下,你說,我為甚麼不要插手她的事?來而不往非禮也~這個道理聖姑你該懂得吧?”

    “如果紫萱有甚麼地方得罪了尊後,我在這裡替她賠不是了。”聖姑面有鬱色,但紫萱畢竟是她看著長大,再怎麼不對她也不希望紫萱出甚麼差池。“紫萱年輕不懂事,做事沒有分寸,還望二位多多包涵。”

    “年輕不懂事?”雲朵嗤笑,“活了幾百年你居然和我說年輕?就算是女媧成年晚,幾百年的時光難倒也是白活的?想包庇她也不是這麼睜眼胡說的。”雲朵承認自己心裡對紫萱的算計多少有些不滿,莫名其妙的被擺了一道,若是她沒發現也就算了,可偏偏她還看出來了……這樣的事給誰誰都會不高興的吧?

    “這……”聖姑為難的不知說甚麼好,雖然不瞭解具體的情況,但是她對紫萱的性子還是頗為瞭解的,為了長卿紫萱就是得罪了所有的人也在所不惜,甚至連青兒都顧不上。幾百年的時光不但沒有磨滅紫萱對長卿的感情,反而還有加劇之勢。

    雲朵一個閃身立在了巨大的蓮花之上,足尖輕抵蓮花的花瓣沒有驚起蓮花的絲毫搖晃,就像沒有重量似的。

    聖姑臉色微沈,雲朵的身形太快,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雲朵已經立在荷花之上,若是現在出手保不齊會對雲朵腳下的蓮花造成傷害。聖姑握緊拳頭,“這是何意?”

    “沒甚麼意思。”雲朵攏攏頭髮,彎下腰輕輕的撥開合攏的花瓣,“這麼可愛的小傢夥她怎麼忍心將她困在此處?”

    紫色的緞帶帶著淩厲的氣勢直奔雲朵,在離雲朵三尺遠的時候被無形的屏障攔了回去。

    重樓不屑的甩甩袖子,“不知死活的東西!”

    聖姑死死的盯著雲朵伸向蓮花中心的手,有魔尊在她根本無法靠近雲朵絲毫。不知不覺,緊握的手心滲出了絲絲的血腥。

    雲朵好奇的戳戳嬰兒臉上的肥肉,軟軟的綿綿的,“咦?”忽的,雲朵發出一聲疑問,驚得聖姑瞪大了充滿怒火的雙眼。

    “她居然不認生?”雲朵偏過腦袋望向聖姑,“竟然笑了?!”

    聖姑微微放下心來,“青兒很可愛。”

    “但是也挺可憐的。”雲朵一句話噎死了聖姑,然後衝重樓招招手,“你來看看,嬰兒肥啊,這皮膚好的能掐出水了,羡慕死我了~”

    重樓一個縱身飛到雲朵的身邊,順著雲朵的手望了進去,只一眼,不耐的說道,“這有甚麼好看的,難看!”

    雲朵嘴角一抽,這麼水靈靈白嫩嫩的嬰兒哪裡難看了?雲朵盯著蓮花中心的女嬰再三打量,實在想不出重樓到底是什麽眼光……“你……確定?”

    “確定。”重樓淡淡的掃了眼女嬰很肯定的答道。在他的眼裡,這麼弱小的東西實在是說不上好看和不好看,連生存能力都沒有的東西有甚麼值得他可注意的?

    雲朵無奈的搖搖頭,重樓不愧是魔界的魔尊,完完全全的遵守了魔界弱肉強食的規則,太過柔弱的人和物對他來說是一點意義都沒有。雲朵探下身輕輕的捏了捏女嬰的臉蛋,阿拉~真是可愛的小傢夥,不知道自己將來的孩子是不是也和她一樣的可愛?唔...重樓該不會直接把自己的孩子直接扔到魔界就不管了吧......我在胡思亂想些甚麼?雲朵甩甩頭,拋開腦子裡不切實際的想法。

    聖姑身子一直僵著,始終保持著一個緊張的姿態,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雲朵和重樓的一舉一動,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讓他們兩個傷害到青兒。

    雲朵旁若無人的抱起蓮花中的女嬰輕輕的搖著,對著聖姑不經意的說道,“這麼乖巧的女嬰不知以後是不是也會步上她母親的後塵?”

    周圍的空氣一陣波動,一道紫光自廟外衝了進來。

    紫萱剛剛停住,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長長的蛇尾直直的甩向雲朵,“放下青兒!”

    粗壯的蛇尾被重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去路,聖姑急急的喚住紫萱,“紫萱!小心傷到青兒!”

    “你們到底想幹甚麼?青兒是無辜的!有甚麼衝我來好了!”紫萱收回蛇尾焦急的說道,雙眸裡溢滿了不安。本來以她和聖姑的實力就不是魔尊的對手,此刻有青兒在雲朵的手裡,她們更是毫無辦法。她知道自己在海底城的舉動激怒了雲朵,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雲朵居然會找來女媧廟,甚至找到了青兒!

    雲朵眨眨眼,反問道,“我幹甚麼你不知道?”說著又逗逗懷裡的青兒。

    “我知道我不該擅自替你做決定,可是溪風不是你的朋友嗎?無論如何你都會幫他和水碧的,不是嗎?”紫萱閉上眼,“我只是希望能借此讓長卿知道我們之間的過往而已。如果你真的要出氣,衝著我來吧!甚麼樣的條件我都能答應,只要你能放過青兒!”

    “紫萱!”聖姑不贊成的皺起眉頭,怎麼能隨意的做下承諾?紫萱怎麼還是如此不成熟?女媧後人的身份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那是怎樣的後果難道她就沒有想過嗎?

    雲朵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她等的就是紫萱的這句話,輕輕的將青兒放回蓮花,淡淡的道,“放心,我不會利用你女媧後人的身份做甚麼滅世的事情,我只是為你的所作所為收取些許的利息而已。”接著又瞟了眼聖姑,“聖姑,你明白嗎?”

    聖姑長長的嘆氣,點頭道,“我明白了。如果有甚麼需要,只要不違背女媧一族的使命,不是大罪大惡的事情,我們都會全力相助,這樣你們可滿意?”

    雲朵極為滿意的點點頭,“很滿意~”

    “不過......”聖姑嚴肅的看著雲朵,“還請尊後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有甚麼資格提條件?”重樓不屑的冷哼,這事情本來就是女媧後人虧欠雲朵的,居然還有臉在這裡提條件?可笑!

    雲朵聳聳肩,“說來聽聽,或許我心情好就會答應~”

    “紫萱我就不說甚麼了,她和長卿之間的糾葛我是不想再過問了。”聖姑很鐵不成鋼的看了紫萱一眼,紫萱慚愧的低下頭,“只是青兒,我不想她再步紫萱的後塵,我希望尊後在日後能夠幫幫女媧一族。”

    “你在說笑嗎?”雲朵挑眉,“女媧一族的命運是早就定好的,你讓我怎麼插手?”就算能,她又為甚麼要花費代價去做逆天的事情?

    “我知道.....”聖姑閉上眼睛,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只要能讓她們稍稍的減輕下使命留給她們的痛苦就好。”女媧後人淒涼的命運她怎麼會不知道?只是......她真的不想再讓她們的悲劇不斷的重演了......哪怕只是減輕一點點的痛苦也是好的......

    “好吧。”雲朵不顧重樓不贊成的眼神答應了下來,“我只能說我會盡量的幫忙,但不能保證能不能幫到,天命甚麼的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去更改。”更改天命所耗費的心力和資源她可擔負不起一次又一次沒有報酬的努力。



水靈珠(上)

    當紫萱跟著長卿一行再度邁進女媧廟的時候,雲朵和重樓當作甚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安靜的站在女媧像的面前。

    景天頭一個叫出聲來,“歌舒!你們好快啊!我還以為我們要等你好久你才會來的!”下意識的,景天忽略了重樓的存在,他不大喜歡把他當作甚麼神將飛蓬的重樓,那樣給他的感覺似乎自己是另一個人似的,似乎自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重樓看了眼景天,又轉開視線,現在的景天雖然成長了不少,但是和他引為知己對手的飛蓬相比還是差了很多,或許真的如雲朵所說,即使是同一個靈魂,在不同的環境下會成長為不同的樣子,無論性格實力觀念都會大不相同。失去了飛蓬這個知己和對手雖然很失望,但是有了雲朵的陪伴這個世界也不是那麼的孤寂。如果讓他在飛蓬和雲朵中選一個他還是會選雲朵,因為雲朵是可以陪伴他永久的愛人!

    龍葵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雲朵會比他們先到,但是她很敏銳的感覺到紫萱和雲朵之間的氛圍有了不小的變化,似乎她們兩個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甚麼事情一樣。想想,紫萱的行為舉止確實有不少的疑點,不可忽略的就是紫萱對長卿的用情至深,所以大家才能很快的接受紫萱的存在。一直到海底城的時候,紫萱對雲朵都有著隱隱的防備,似乎還有點點的敵意,可是現在看來,儘管紫萱還是有點避開雲朵的意思,但是已經沒有了防備和敵意,只是單純的不和雲朵有視線的交匯。

    面對龍葵疑惑的眼神,雲朵只是淡淡的笑笑,微微的搖搖頭,有很多事情不是龍葵應該知道的,她的世界裡最重要的也是景天的存在,其他的管這個世界怎麼動蕩她都不會理會的。

    景天沒有得到雲朵的回應,上前了幾步,微微的避開重樓,“歌舒,你在想甚麼呢?別光笑啊!我和你說話呢!”

    “實力不如人,有甚麼好問的!”重樓一甩袖子替雲朵作出了回答。

    “我又沒有和你說話!”景天跳腳。“我是問歌舒,你個紅毛回答做甚麼?”

    重樓不屑的冷哼,看在和飛蓬幾百年的交情上他沒有在景天不禮貌的稱呼做糾纏,“本座的尊後本座為甚麼不能替她回答?何況本座說的是實話!不服氣就拿出相當的實力再說話!”

    雲朵摸摸鼻子,重樓這算是關心景天的實力?可是......這話說得.....景天不會愛聽的吧?

    果然,景天氣沖沖的說道,“我的實力不如歌舒又怎麼樣?我又不是甚麼神將,你們為甚麼都要拿他和我作比較?!我只是普通的凡人一個!”

    “誰拿你和他比了?你能比得上他?”重樓淡淡的看著景天,眼裡滿是不屑,“本座不過是說你比不上本座的尊後,何時提到飛蓬的名字?自己心裡的想法不要強加在本座的頭上!”

    雲朵咋咋嘴,瞧瞧這說話的氣勢~果然是魔界的魔尊!短短的幾句話壓著景天一句反駁的餘地都沒有了,甚麼責任都推到了景天的身上,自己是甚麼罪名都沒有了.....難道這就是說話的藝術?明明字裡行間說的都是景天不如飛蓬的意思,到頭來反倒是景天自己在這上面和自己過不去了。

    聽了重樓的話,景天噎得一滯,紅毛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一樣......被重樓當飛蓬當習慣了,只要是重樓說的話他總覺得是拿他和神將飛蓬作比較。當下撓撓頭,“這麼說,也是。不過被你們和飛蓬作比較習慣了,聽你們說甚麼都有那個意思。以後我會注意的。”

    雲朵掩嘴偷笑,這景天算是被重樓給繞進去了,笨死了!重樓果然是冷面腹黑啊~稍稍發揮一下就讓景天瞬間化為愣頭青,一頭栽進他設下的圈套裡了。雲朵摸摸下巴陷入沈思,這麼一說,難道我也曾被腹黑過?!

    重樓一眼就看穿了雲朵現在的想法,冷冽的唇線輕微的上揚,總是說別人笨,其實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的,傻傻的鑽進了他的懷裡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就和偷腥的貓一樣,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不過這樣也好,她只要對著外人精明就好,對他,還是笨點兒的好!

    雪見站在一旁安靜的沒有說話,只是好奇的打量著女媧廟的一切。女媧廟是南疆才有的,生在唐家堡的她從為見過這樣半蛇半人的石像,如果不是後來有長卿的講解以及和紫萱的相處,她一定會認為這樣的形態一定是妖。

    長卿恭敬的朝女媧的石像鞠了一躬,儘管紫萱也是女媧的後人,但是女媧的石像並不是紫萱,說不清是女媧本人還是紫萱的前人,必要的禮貌和尊敬他還是該有的。再者,水靈珠既然在女媧廟他也是有求於女媧了,禮數周全還是應該的。

    聖姑從偏殿一步步的走出來,冷聲道,“蜀山弟子來我們女媧廟有何貴乾?”

    “鎖妖塔的封印遭到破壞需要五靈珠重新封印,為了避免天下蒼生遭受一場劫難,長卿奉掌門之名下山尋找五靈珠。此次前來是聽說水靈珠在女媧廟,還望聖姑......”

    長卿的話還沒有說完,聖姑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你說有就有?”她就是看不慣蜀山的弟子又如何?她就是刻意的為難長卿又如何?現在是在女媧廟,蜀山弟子有甚麼威風可擺得?紫萱為了他吃了多少苦,他還是一心為著蜀山,這口氣如何能讓她咽得下?就算她知道天命是要女媧後人情關難過,要讓長卿一心向道那又如何?她只是替紫萱不平!

    “這......”長卿知曉聖姑對他有敵意,也知道是因為自己和紫萱的幾世的情感糾葛才令聖姑不滿,平時怎樣都沒有關係,可如今關係到天下蒼生的命運,他怎能在水靈珠一事上作出退讓?

    紫萱拉拉聖姑的袖子,她明白聖姑是在為她不平,但是......她真的不忍心長卿受到丁點兒的委屈,自己受多少苦都沒有關係的,只要長卿好,她就好......

    聖姑瞪了長卿一眼,轉過頭不再理長卿。

    紫萱朝長卿歉意的笑笑,“你別介意,聖姑人很好的。你四處找找水靈珠的下落吧,我和聖姑好久沒見了,到偏殿聊聊。”說著硬是拉著聖姑走進偏殿。

    重樓冷哼一聲,對紫萱的行為嗤之以鼻。只有長卿那種腦子轉不過彎的人才會相信紫萱不知道水靈珠的下落。身為這一代的女媧後人,她接管了整座女媧廟,要是連廟裡有甚麼都不知道那她還有甚麼資格繼承女媧的身份?水靈珠這種東西也算是世間少有的寶物,如果它在女媧廟裡,那它的靈性一定會驚動女媧廟的主人,這個所謂的大地之母。

    雲朵看戲般的笑笑,這事兒和她無關,有了協議在先,她也沒必要搗亂紫萱和長卿本就不牢靠的感情。

    長卿擔憂的看著紫萱離去,沈思了片刻,掏出羅盤探查起水靈珠的下落。許久,羅盤仍是轉個不停,長卿眉頭緊鎖,似乎是有甚麼在幹擾羅盤探查水靈珠的所在。

    雲朵不厚道的偷笑,她的功夫不是白下的,雖然比不上重樓設下的屏障,但騙過蜀山羅盤甚麼的還是很容易的~再加上這裡原本就有女媧設下的保護層,長卿想要輕易的找到水靈珠也不是那麼簡單的~~~照雲朵的想法,是要讓重樓再設下一層屏障的,可是紫萱怕長卿在破重樓的屏障的時侯會耗費太多的心力這才作罷。

    景天和雪見探到長卿的身邊,看著不停轉動的羅盤,奇怪的問道,“怎麼還在轉?”

    “這裡有甚麼屏障幹擾了羅盤的探查。”長卿收起羅盤,“可能是女媧當初留下的保護。我們還是要分開查找。”

    雪見和景天依言四處查看。龍葵死死的盯著蓮池疑惑的皺起眉頭,身為劍魂的她感覺水池有甚麼不一樣的波動,說不上來是甚麼,似乎像是靈珠,但好像又不是......氣息很奇怪,好像有甚麼殘留的東西存在?

    盯著蓮池看了許久,龍葵終於開口道,“這個蓮池.....下麵是不是有甚麼?”

    景天三人聽到龍葵的話全部圍在蓮池的旁邊,看了許久,長卿甚至扔下一個符咒進去也沒有絲毫的反映。

    長卿不由得將視線集中到雲朵的身上,雲朵撇撇嘴,她又不是保姆,乾嘛甚麼事情都找她?這道屏障是她設下的,自己再去解開有甚麼意思?閒的無聊?“不要看我,我沒辦法。我和重樓還有事,你們慢慢找吧,既然海底城裡的鏡子裡顯示了水靈珠在女媧廟那就一定在這裡。”

    重樓冷冷的瞥了眼偏殿,攬住雲朵忽的消失在女媧廟。雲朵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沒有必要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了。



水靈珠(下)

    女媧廟裡一片安靜,誰都沒有想到雲朵居然說走就走了,最近似乎一直都很匆忙的樣子,龍葵不由得咬咬唇,從鎖妖塔出來之後她和雲朵的距離就拉遠了很多,不是說雲朵不關心她,也不是說她不在意雲朵這個朋友了,只是......她們不像在鎖妖塔裡一樣彼此相互瞭解。現在她們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前行,景天和重樓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她追隨著景天,雲朵陪伴著重樓,她們兩個自然是不可能站在同一個世界前行,有些傷感和失落......

    景天拍拍龍葵的肩膀。龍葵除了他就只有雲朵這麼一個朋友,而今歌舒和重樓在一起,龍葵難過也是在所難免的,他也只能這樣站在旁邊安慰下。

    龍葵朝景天笑笑,“沒關係的,哥哥不用擔心龍葵。我們還是趕緊找到水靈珠回蜀山吧。”

    雪見支著下巴,盯著蓮池,“龍葵,你說下面是不是就是我們要找的水靈珠?可是怎麼會沒有絲毫的反應的呢?難道我們要下水去找?”

    長卿思索片刻,“極為有這個可能,我下水看看。你們在這裡等著。”

    “我和你一起下去。”景天攔住長卿,“兩個人下去有甚麼危險也好及時躲開,彼此照應一下也好。”

    長卿點點頭,兩人雙雙跳進蓮池。

    水下,交錯盤根的蓮梗隨著蓮池的波動而不斷的搖擺,在蓮池的深處不時的散髮著淡淡的光芒,長卿和景天對視了眼,朝著那處光芒遊去。

    游到蓮池的深處兩人雙雙驚奇的發現,時隱時現的光芒居然是從淤泥之下散髮出來的,兩人一喜,能在淤泥深處發出光芒的必定是水靈珠此等寶物無疑。加快了游泳的速度,長卿和景天來到散髮光芒的淤泥旁,伸手挖開淤泥。此時,忽然整個蓮池的地部都有光芒不時的閃爍著,似乎每一處都是寶物的藏身之處。

    長卿和景天一頓,被這樣的景象驚得動彈不得,戒備了半晌,似乎沒有甚麼危險的存在,兩人這才加快了手下的動作,他們始終覺得第一處散髮光芒的地方才是水靈珠的所在地。挖了許久,光芒仍舊在時隱時現,但是始終是挖不到他們所想的水靈珠的,除了淤泥還是淤泥......長卿衝景天搖搖頭,兩人放棄了挖掘的動作,浮出水面。

    蓮池邊的雪見和龍葵早就等的焦急了,特是蓮池突然若隱若現的有光芒在閃爍時,她們先是為這沒有見過的美景一呆,繼而心中的擔憂和焦急又上升了不少,見到兩人平安浮出水面這才松了口氣。

    雪見拉起景天急切的問道,“怎麼樣?水靈珠在蓮池的地下嗎?”

    長卿在龍葵的幫助下坐到蓮池的邊上答道,“水靈珠很有可能就在淤泥之下,可是我們無法確定它的具體位置,只好先上來。你們怎麼看?”

    “把淤泥統統挖出來不就好了?”雪見理所當然的認為只要淤泥都挖出來了水靈珠自然也就出來了。

    長卿搖搖頭,“這蓮池看著就這麼一片,實際上是施過法的,地下的淤泥是怎麼也不會挖完的。單看著水面的蓮花大的如此出奇就知道這裡並不是簡單的一池蓮花這麼簡單。”

    “你當女媧是甚麼?”景天直接的朝雪見翻了個白眼,“如果能挖到底我們會感覺不到?”說完又扭頭問龍葵,“龍葵你說說看?”

    雪見賭氣的轉過臉,耳朵卻還是竪著想要聽龍葵的意見。

    龍葵想了想,說道,“我想這裡既然是女媧廟我們還是問問紫萱姐姐的好,她是這裡的主人,總還是知道一些竅門的。”龍葵想法沒有問題,但是關鍵在於這個屏障是雲朵設下的,和女媧是一點兒的關係都沒有。

    長卿覺得很有道理,施了個法術弄乾了身上的衣服朝偏殿走去。

    紫萱聽了長卿的話很是為難,當時為了不讓長卿發現水靈珠是由她保管的才讓雲朵設下這個障眼法,如今倒是難住了她,她很是懷疑雲朵是故意設下這麼一個無人能解的屏障。她最後還是將求助的眼光放到了聖姑的身上,“聖姑......”

    央不住紫萱的哀求,聖姑甩手走向蓮池。紫萱對長卿笑笑,兩人跟在聖姑的身後也疾步朝蓮池走去。

    聖姑打量了蓮池片刻,伸手探了探蓮池的池水,嘆口氣,同樣是年輕人,紫萱比起雲朵真是差的太遠了。不要說是紫萱,就是她自己都沒有能力和雲朵一爭高下。這個障眼法雖然不傷人,但是如果沒有正確的解法,層層相扣的機關會永遠的將秘密扣在淤泥之下。

    等了許久也不見聖姑有甚麼舉動,雪見問道,“聖姑,很難麼?這個不是女媧設下的機關嗎?連你都不能解開那麼我們是不是拿不到水靈珠了?”

    聖姑眉頭一皺,忽的面色一僵,又慢慢的緩了下來...沈默了半晌,伸出右手在蓮池中輕輕的攪了幾下,右手上凝結了一團紫色的煙霧,漸漸的蓮池裡布滿了紫色的煙霧,巨大的蓮花只能隱約看見幾瓣花瓣。聖姑深吸了口氣,右手向上一托,在手浮出池面的瞬間,滿是紫霧的池面爆出一道白色的亮光,慢慢的,光芒越來越強,光線卻越來越柔和。半晌,紫氣騰騰的湖面上飄出一顆散髮著柔和光芒的珠子。

    景天幾人不由得叫出聲,“水靈珠!”

    聖姑的右手一收,靈珠瞬間飛進她的手裡。對著長卿攤開手心,說道,“水靈珠。拿到了就趕緊離開這裡!”

    長卿收起靈珠衝聖姑頷首,“多謝聖姑,以後若是有事可以來蜀山,我們定當全力相助。”

    “我不需要你們蜀山的幫助!替你拿到水靈珠是紫萱的意思和我無關!”聖姑背手面朝女媧石像,“你們走吧。紫萱,不要忘了你的職責。”

    紫萱點點頭,“紫萱明白。”

    景天一行人拿到水靈珠離開女媧廟之後聖姑就一直站在女媧石像的面前,身為女媧後人的守護者,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只能試著賭上這麼一把了,是福是禍都由紫萱自己承擔了。

    女媧廟安靜了沒多久,紅光倏地閃過,重樓和雲朵又出現在女媧廟內,事實上他們一直都沒有離開,只是在女媧廟外隱藏了身形,見到聖姑都沒有辦法解開自己設下的屏障,雲朵無奈的只好傳音給聖姑說了關於這個屏障的訣竅。時間緊迫,等他們慢慢的研究出瞭解法,黃花菜都涼了。

    聖姑背對著重樓和雲朵道,“現在就開始?”

    “當然,這種事情還是越快越好。”雲朵笑道,好像她們要做得事情是多麼簡單而平常稀鬆。

    聖姑掏出袖子裡的一小瓶紫萱的血,“那麼就開始吧。”

    雲朵看向重樓,重樓點點頭,接過瓶子將瓶子裡僅有的幾滴血倒出來,左手一轉一推,鮮紅的血液一滴滴全都飄進女媧微張的嘴裡。雲朵閉上眼,整個身體浮到半空,正對著女媧的石像召喚出死神之鐮。

    濃重的死氣迅速的包圍了女媧石像,聖姑看不見包圍在死氣之內的石像,死氣壓著她喘不過氣來,捂著胸口退到廟門口,一雙手緊緊地握著,緊張的注視著廟裡的情況。

    雲朵忽的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死寂,手中死神之鐮一轉,瞬間消失不見,而她的右手裡握著甚麼。重樓袖子一甩,袖中有甚麼東西飛快的射向雲朵的手然後又在眨眼之間回到重樓的袖中。雲朵放下心來,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死氣隨著死神之鐮的消失也隨之消失不見,聖姑緩緩心神,又重新走進廟裡,“這樣就好了?”

    雲朵喘了口氣,這東西還是很耗心神的,“你以為還要如何?”

    重樓右手環住雲朵的腰支撐住雲朵有些脫力的身體,眉頭緊皺,如果他能辦到的話雲朵也不必如此費神,眼底的深處閃過一絲紅光,“還好?”

    “恩。”雲朵點點頭,“沒甚麼大礙,休息下就好了。”

    聖姑猶豫的問道,“你們到底做了甚麼?真的和蒼生無關?”她總覺得有甚麼地方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如此濃重的死氣,又用了紫萱的鮮血,即使是南疆也不曾見過如此詭異的術法。

    “本座說一不二,說無關就是無關。”重樓不滿的說道。

    雲朵休息了會才開口道,“放心好了。”

    “可是如此詭異的術法我從未見過,這死氣......”聖姑實在是不放心,經過死氣包圍的女媧石像真的沒有問題?該不會對女媧後人有甚麼不好的影響吧?“我真的不能知道理由?”

    “知道了也對你沒有甚麼好處,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雲朵搖頭笑笑,“你又何必追根究底?”

    聖姑苦笑,“總歸覺得有甚麼是我忽略的地方。”

    雲朵勾勾嘴角,“日後你自會知道的。”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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