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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蕾拉的噩夢》作者:多木木多【完結】

第 58 章

  「親愛的小姐,您是不是已經忘了什麼是斯萊特林?」斯內普看著蕾拉的眼神就像她是個蠢不可及的格蘭芬多,而且還剛剛在他面前炸了坩堝,「還是你的腦子真的被格蘭芬多污染了,你打算讓布蘭迪像韋斯萊家的孩子一樣在斯萊特林待上七年嗎?」

  蕾拉勉強保持鎮定,沒有把手裡的茶杯衝他砸過去,她放下茶杯,儘量有禮貌的說:「請坐下,不要讓我覺得面前站著的是個五年級的格蘭芬多。」她回憶了下,噁心道,「你看起來跟西里斯•布萊克可真像。」

  現在斯內普成了托馬斯家的常客,應該說,在現在的托馬斯家,他是唯一會到訪的客人。

  在布蘭迪和威爾森都在霍格沃茲的時候,他大概一個月裡會來一次。目的只是跟她交換下關於布蘭迪和威爾森的事。

  之所以寧願花時間見面,那是因為斯內普和她不打算用寫信這麼古老的方式。免得留下什麼證據讓人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

  為了這個,斯內普可以在值夜班巡視全校的時候花時間在午夜時穿過禁林,在那裡幻影移形到倫敦,再到托馬斯家來。他寧願花時間也不願意走個捷徑。

  蕾拉在沒有恢復記憶之前給他寫過幾封信,幸好那幾封信裡沒有什麼複雜的東西。在她想起一切後,斯內普也得知了布蘭迪和威爾森是他的孩子,他就拒絕再寫信,並且稱當時會給他寫信的她是個比他見過的最蠢的學生還要蠢的傢伙。

  「你知道一切,而你還給我寫信?」他的語氣就像要麼她蠢得厲害,要麼她有別的陰謀,而她現在最好坦白。

  「我當時忘了。」蕾拉說。

  他冷笑,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現在是十月末,壁爐裡燒著柴火,劈劈啪啪的。

  蕾拉再次讓他坐下,並請他享用熱飲來暖暖身上:「有黃油啤酒和火焰威士忌。」

  斯內普掀掀嘴角,不屑道:「可能您願意在深夜享受一杯酒,不過,謝謝,我沒有這個習慣。」

  「那你就只能喝巧克力牛奶了。」蕾拉一點不介意的讓比比再送上一壺冒熱氣的巧克力牛奶,這是布蘭迪和威爾森喜歡的飲料。

  為了配合這位先生,她不得不在寒冷的深夜裡坐在壁爐前等他,而他來了之後不及問好就先把她給教訓了一頓。蕾拉覺得在養大布蘭迪和威爾森後,她的脾氣變好了不少,至少現在她更願意聽聽他的來意,而不是跟他對吵。

  「請坐下來吧,你可以來杯茶,然後告訴我布蘭迪怎麼了。」蕾拉再一次說。

  這次斯內普坐下來了,他的手邊立刻出現了一杯熱騰騰的紅茶。

  而蕾拉也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問題是出在布蘭迪今年的冬裝上。

  霍格沃茲的冬天到的格外早,雖然現在還沒下過雪,但天氣已經變冷了。城堡裡也燒起了壁爐,學生們都換上了厚衣服。

  蕾拉去郵局雇了貓頭鷹給孩子們送衣服,送到布蘭迪那裡的照斯內普的說法,那就像是把金加隆穿在了身上。

  「一個一年級的女生,穿著黑貂皮的斗篷,鈕扣是秘銀和白鑽石。你想讓她在斯萊特林裡出夠風頭嗎?」斯內普憤怒的說,「威爾森的就是很普通的羊毛斗篷和黃銅扣,而我記得他才是托馬斯先生?」

  蕾拉長長的哦了下,她沒想到讓斯內普發怒的竟然是這件事。

  ……他竟然會關心孩子們的穿著,這可太讓人意外了。

  不過蕾拉覺得她可以解釋清楚,讓她發愁的是難道日後他們會常常因為這種事爭吵嗎?下回他是不是就該生氣布蘭迪和威爾森的髮型和他們穿什麼鞋,以及假期的安排?

  她整理了下語言,儘量用斯內普能聽懂的方式。

  「我想你大概不太瞭解女孩子。」蕾拉說,「穿戴漂亮時尚是女孩子的禮貌,特別是在斯萊特林。而且我相信我並沒有過分,布蘭迪的打扮在女生中不會受到排擠。」她給布蘭迪準備的首飾全都是新貨,沒有一件古董。斯萊特林的女生頂多認為她穿得不錯,不會覺得受到冒犯的。

  而且這才是斯萊特林的女孩在學校裡正確的交友方式。

  「布蘭迪現在還沒有交到合適的朋友。她的人緣不壞,只是缺少一個機會。」蕾拉嘆了口氣,「這也是我跟韋斯萊家交好的問題。很多人正在觀望,布蘭迪又不能太主動,那就落了下乘。」

  製造一個話題,漂亮的衣服會讓布蘭迪吸引一些女生的視線。會有人嫉妒她,但更多的是希望與她交往的人。

  他們會認為布蘭迪有價值。

  這很可笑,雖然蕾拉一直不喜歡托馬斯的金庫形象,但現在還就這個能幫布蘭迪一把。

  斯內普冷靜了下,他回憶後說:「布蘭迪在學院裡並沒落單。她在上課時總是有三五個人願意和她配合,去用餐時也是一群人一起去。」

  「那些是跟班。」蕾拉不客氣的說,然後收穫了斯內普一個不快的眼神,但她堅持:「布蘭迪需要跟她地位相襯的朋友,不僅僅是跟班。」現在布蘭迪表現出價值來了,就會有對她有興趣的人去接近她。

  哪怕威爾森才是托馬斯先生,她也要讓人知道,布蘭迪在她這裡同樣受寵愛。甚至比威爾森更受寵。

  「拉文克勞並不在乎這個。所以我平時除了給威爾森送更多的書和自制點心之外,不會送像首飾這類無用的東西給他。」書和點心就夠威爾森在拉文克勞交朋友了。

  但在斯萊特林就不同了,她讓布蘭迪看起來光鮮亮麗,哪怕有些誇張,這也是為了提升她的身份。

  斯內普勉強認同了她的解釋,他沒有太多時間,既然解決了這個問題,他也就打算告辭了。然後蕾拉送他出去,看著他在院子裡幻影移形。

  他只在這裡待了十分鐘。

  「如果沒事,那我下周再來。」他說。

  蕾拉裹著羊毛披巾對他點頭,看著他很快消失在眼前。

  聖誕節前,蕾拉去接孩子,莫麗和亞瑟帶著金妮去看查理了,蕾拉曾經提議讓羅恩他們跟著布蘭迪和威爾森回到托馬斯家來,她能照顧他們,但莫麗還是拒絕了。

  她擁抱了下蕾拉說:「謝謝,蕾拉,不過我不能把四個男孩交給你,弗雷德和喬治就能抵得上二十個人,他們會把你的聖誕節假期毀了的。就讓他們待在學院裡吧。」

  月台上亂糟糟的,到處都是孩子和家長們。火車頭不停的噴著氣,周圍全是蒸騰的白色水蒸氣,快要把附近的人都給淹沒了。蕾拉很有童心的想,如果她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可以把這個火車頭想像成一個巨大的龍頭,正在吞吐龍息準備噴火。

  她以前還在霍格沃茲上學時看過這個火車頭多少次,但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

  「媽媽!!」在擁擠的人群中,蕾拉聽到布蘭迪高興的尖叫聲。

  她剛從火車上下來,擠過人群撲過來。

  蕾拉上前兩步接住她,抱著她轉了個圈。

  布蘭迪對蕾拉說:「我看到威爾森跟他的朋友坐在一起,他們可能會慢一點兒。」

  布蘭迪身後跟著她的行李箱。

  行李箱上有跟隨咒,不用布蘭迪管它,它就會一直跟在人的身後。蕾拉只是想行李箱太沉,讓孩子們自己提太辛苦,所以特意買了這個。

  當然它會貴一點。

  她們繼續等著,月台上的人越來越少。蕾拉注意到布蘭迪不停的在跟人打招呼,雖然只是擺擺手,微笑一下,這也說明她在學校裡過得還不賴。

  她摸摸她的頭髮,從包裡掏出個小籃子給她,道:「比比做的三明治。回家還要等一會兒,你餓了可以先吃。」

  布蘭迪歡呼的打開籃子,拿出一個就叼在嘴裡。

  這時蕾拉看到一個男孩走過來,他的皮膚像埃及男巫一樣黑,但臉型卻更柔和,帶有混血兒的俊美,個頭比布蘭迪高半個頭,穿著體面。

  「布蘭迪。」男孩說。

  「嗨,佈雷斯。」布蘭迪提著籃子,拿著三明治的另一隻手對他隨便的一晃,問他:「要不要來一塊?我家小精靈比比做的。裡面有培根和芝士,它很擅長做這個。」

  「謝謝,我餓壞了。」佈雷斯很自然的從籃子裡拿了一塊。

  他們兩人在吃三明治的時候,蕾拉和莫麗都沒有打擾他們。

  蕾拉對這個男孩有點印象。他的出身也不怎麼名譽。

  吃完三明治,布蘭迪把佈雷斯帶過來跟他們問好。

  「托馬斯小姐,見到您很榮幸。」佈雷斯托住蕾拉的手行了個吻手禮。

  佈雷斯是自己回家的,他們家的車在外面等著。

  等他離開後,布蘭迪說她和佈雷斯是朋友。

  「我們還算合得來。」布蘭迪給佈雷斯和她的友誼下了個定義,「他這人挺傲的。」

  蕾拉摸著她的頭髮笑了下。

  佈雷斯的母親扎比尼夫人是位美麗的女巫,並且她的情史和她的美貌一樣出名。但不管怎麼說,佈雷斯是她唯一的孩子。而且只要看到佈雷斯就知道,他的父系血統有點小瑕疵。

  扎比尼夫人的情史中不乏外國男巫,不過跟她出眾的情史相比,一個血統存疑的孩子就不算什麼了。更因為佈雷斯被冠以扎比尼的姓氏,這代表著扎比尼先生承認他的繼承權(雖然扎比尼先生是純正的英國男巫)。

  而在扎比尼先生去世後,人們認為他當初一定是被扎比尼夫人給迷暈了頭。如果佈雷斯不姓扎比尼,那這筆財產最終會落到扎比尼先生弟弟的兒子手裡。

  蕾拉不知道佈雷斯跟布蘭迪交好是不是因為覺得他們二人都有同樣的煩惱。畢竟布蘭迪和威爾森也是著名的父不詳。

  她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問問斯內普。

  說起來上次他說好要來,但事後她坐在壁爐前等了他一整夜,之後滿腦子都是他斷手斷腳的慘相。不過後來她想應該是她想多了。但她還是在早餐時在《預言家日報》上找了三遍,確認沒有一名霍格沃茲教授或不知名男巫倒在哪裡的新聞。

  布蘭迪搖搖她的手:「媽媽,威爾森出來了!」

  蕾拉看過去,她先看到了她的兒子,威爾森正跟兩個朋友邊走邊說,他們看起來簡直是想抓緊最後的時間把話都說完。她笑著想是不是在聖誕假期時邀請威爾森的朋友到家裡來玩?如果他們不介意的話,還可以住上幾天。


第 59 章

  「女主人!小主人!小小姐!歡迎回家!」比比站在壁爐前尖叫著。

  威爾森剛從壁爐裡出來就被等在壁爐前的查理士撲到懷裡。

  「好狗,乖乖的。」威爾森索性坐在地毯上抱著查理士跟它親熱,查理士的小尾巴拚命擺著。

  比比把主人們的行李箱都浮起來,對蕾拉和布蘭迪說:「女主人,小小姐,房間都準備好了,晚餐也準備好了,比比還燒好了熱水,小小姐要先洗個澡嗎?」

  「要。」蕾拉拍了下威爾森的腦袋,「別跟查理士玩了,快去洗個澡出來用晚餐。」

  威爾森和布蘭迪脫掉外套交給比比,一路跑著上了樓,查理士飛奔的跟在他們後面。這時伊麗莎白才慢吞吞的走到比比身邊,坐下對著它溫柔的喵了一聲。

  比比馬上說:「伊麗莎白的魚也已經燉好了,比比這就拿出來。」說著它還順手打了個響指,魔法火花一閃,伊麗莎白的四隻腳就乾淨了。

  蕾拉走進小客廳,問比比:「我出去的時候有沒有信?」

  比比用銀托盤送上來一封信:「是斯內普先生的信。」

  她接過來打開,信出乎意料的長,可把她給嚇了一跳。

  她猜今天他會跟她聯繫,因為今天是布蘭迪和威爾森回家的日子,如果可能,他其實應該親自來一趟跟他們一起用頓晚餐。

  他在信裡先為他上次失約道歉,但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後說這個聖誕節他可能都抽不出時間來,希望她能代為向布蘭迪和威爾森解釋一下。

  要知道,這還是他這幾年來第一次缺席托馬斯家的聖誕節。

  關於上次的事只有這麼一句話,下面竟然全都是寫的布蘭迪和威爾森在霍格沃茲的事。

  首先,他發現威爾森和布蘭迪都有了挑食的毛病,很認真嚴肅的說他看到的,不管是燉南瓜還是燉茄子,煮綠豆芽還有胡蘿蔔,還有西紅柿湯,這兩個孩子都是一口不碰。他們也不吃沙拉,偶爾會吃半個橙子和蘋果,喜歡草莓和櫻桃。

  蕾拉看到這裡,放下信叫比比:「今天的晚餐準備了什麼蔬菜?」

  比比瞬間就出現了,扳著手指說:「有油炸蓮藕片夾豬肉餡和油炸茄子片夾豬肉餡,炒西蘭花,豬五花肉片炒萵苣葉,炒油麥菜,炒菠菜,酸味綠豆芽。」

  蕾拉點頭,告訴比比到時把這些蔬菜盤子放到威爾森和布蘭迪的周圍。

  等比比離開後,她拿起信繼續看。

  斯內普還接著抱怨了威爾森和布蘭迪都吃了太多的甜食,特別是巧克力和奶油蛋糕,他說他擔心他們的牙能不能撐到八十歲,說如果蕾拉不麻煩的話最好趁著聖誕假期帶他們去聖芒戈看看牙。

  其次他說了下威爾森和布蘭迪的交友情況。

  威爾森似乎跟拉文克勞的學生相處得不錯。拉文克勞也像格蘭芬多一樣住在塔樓裡,不過比格蘭芬多那邊好一點的是,他們是三個人一間宿舍。

  威爾森的生活習慣很好,每天洗漱刷牙,跟他們同寢室的人也沒有吵過架。托蕾拉常常給他送點心和書的福,他似乎還加入了兩個小團體。一個是探尋霍格沃茲秘密的,一個是研究古代魔文和古代魔物的。

  斯內普說這兩個小團體都沒有問題。探尋霍格沃茲秘密的那個近幾年一直把目標放在校長室,斯內普認為這個愛好很安全,威爾森他們可以研究校長室七年,直到他們畢業。

  研究古代魔文和魔物的也沒問題,他們現在的研究範圍還沒有延伸出他們寢室。他說這個小團體最常做的就是互相換書看,他們的最新研究成果是把狐猸子的大便乾燥後賣給學院裡的五年級和七年級生,讓他們當聰明劑服下去。

  斯內普的話裡話外還挺推崇這個小團體,認為他們很有前途。

  而在斯萊特林的布蘭迪幾乎就是生活在斯內普的眼皮底下,他連她在某一天早上起晚了差點遲到都知道。然後他嚴肅的在寢室裡進行了一次訓話,訓話重點是發現最近學生中間總是有衝突發生,而他很不喜歡。

  然後順便查了下,得知布蘭迪並沒有受到欺負而躲在寢室裡哭一晚上,她會起晚是因為女生中正在傳閱的一本愛情小說,而她看得太晚了。

  對於布蘭迪新交的朋友佈雷斯•扎比尼。斯內普認為這個朋友還不錯,除了扎比尼的性格不太好之外,他並不反對佈雷斯和布蘭迪交朋友。

  他在信裡說:「扎比尼先生在學院裡看不起任何人。而他似乎也並不樂意把時間花在巴結人上。」

  蕾拉恍然大悟,既然佈雷斯•扎比尼誰的人都不是,而且看起來也並不願意日後把自己送到哪個陣營去,那他確實適合成為布蘭迪的朋友。

  在她看信的時候,布蘭迪和威爾森都洗完澡也換過衣服下樓來了。他們看到她手裡的信,坐到她身邊說:「是西弗勒斯的信嗎?」

  「是的。」蕾拉把信折起來,等她回房間後再仔細看。她拉著他們站起來,「該去吃晚餐了,多跟我說說學校裡的事,霍格沃茲好玩嗎?」

  在晚餐桌上,布蘭迪和威爾森對擺在他們面前的蔬菜並沒什麼不滿,相反,他們吃得相當多。

  布蘭迪吃著醋溜綠豆芽,感嘆道:「媽媽,你一定想像不到他們是怎麼做綠豆芽的。」

  蕾拉放心了,決定給斯內普寫信時告訴他不必擔心,他們並不是挑食,只是霍格沃茲做得太難吃了。

  「喜歡就多吃點。」她說。

  布蘭迪和威爾森雖然都吃得不少,但桌子上的菜太多了,最後還是剩下了不少。

  「怎麼做這麼多菜?」等甜點上來時,布蘭迪只能拿著一杯冰淇淋慢慢吃,她好奇的問蕾拉:「是不是媽媽以為西弗勒斯會來?」

  蕾拉笑著點頭。她只是覺得他們好久沒在家裡吃了,就讓比比把他們喜歡的菜都做出來了。等坐下來後她才發現菜實在是做得太多了。

  吃甜點時,威爾森和布蘭迪就有功夫說話了。

  他們告訴了她很多學校裡的事。

  威爾森說拉文克勞很好,就是早上風太大。

  「每天早上都能聽到風呼呼的刮的哨音。」威爾森說,所以他每天都醒得很早,「我們很早就點壁爐了。」

  布蘭迪是單人間,她的房間裡還有一扇窗戶正對著禁林的大湖。

  「湖水很混濁,而且很暗,白天都要點著燈,每天都要點壁爐,不然就太陰冷了。」布蘭迪對寢室的空間沒什麼意見,她還能在房間裡做魔藥,她喜歡斯萊特林的安靜,只要她不想交際就不會有人來打擾她,大家都很尊重別人的隱私。

  他們都交了自己的朋友,跟韋斯萊家的孩子慢慢的疏遠了。

  布蘭迪說:「不過我們常在課堂上見面,只是不會坐在一起。羅恩上課時不太愛聽課,喜歡走神,而且總跟他周圍的人說話。」

  「我聽說他跟波特很好。」威爾森說,他自然是聽同學院的人說的。大家以前對救世主都很好奇,但見到真人後,都有點兒幻想破滅的意思。

  哈利•波特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孩子,跟他們一樣,沒什麼稀奇的。

  「是,他們常在一起。」布蘭迪點頭,她想了下,有點猶豫的說:「我覺得波特應該跟我有點像。」

  她認為波特也不是一個很熱情的人,雖然他看起來很好說話,待人熱情又不愛跟人起衝突,還有點膽小。但這其實都是假的,他應該不太會主動交朋友,為人衝動大膽。

  布蘭迪說:「就比如我。除了威爾森和媽媽,別的人我都不想搭理。就算是羅恩他們,我也只是把他們當成普通朋友。」

  但跟威爾森站在一起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布蘭迪是個開朗大方熱情的小姑娘,相反威爾森倒是有些不愛說話。

  蕾拉和威爾森都靜靜的聽著。

  威爾森聽她說完,點頭:「你說的沒錯。我也只把你和媽媽當成家人,就算是西弗勒斯,我想我能把他放在跟莫麗和亞瑟一樣的位置上,但他沒辦法跟你和媽媽比。」

  蕾拉並不覺得布蘭迪這樣有什麼問題,因為她正是這樣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布蘭迪已經發現了自己性格上的缺點,而她一直想辦法彌補它,這就可以了。沒有必要非要強求自己變得真正的熱情開朗。

  她這麼說,布蘭迪猶豫道:「是嗎?」

  「朋友這事不必著急。」蕾拉笑著說,「等你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之後,你會發現原來會有這麼多的朋友在等你去結交。」

  他們聊了很長時間,比比把甜點撤下去後又給他們上了茶,一直到九點,快到睡覺時間了,可布蘭迪和威爾森都說不想睡,蕾拉也沒堅持。

  「我們總要做點什麼,不能這麼幹坐著。」要不是魔法的房子裡接不進有線信號,蕾拉之前還想買台電視回來。她在他們沒回來前就去查過最近會上映的電影,打算明天就帶他們去看電影了。

  之後她帶著孩子們去了小客廳,讓比比把沙發移開,放起音樂,她帶著布蘭迪和威爾森輕輕跳起了舞。

  就算人數不夠,他們還是跳到了十一點。蕾拉看時間實在太晚了,趕他們去睡覺。

  布蘭迪說:「要是西弗勒斯在就好了。」

  蕾拉想起那封信還有他的失約,道:「他最近很忙。」

  「我知道,波特入學了。就算他只是個一年級,但是在外面人人都說他是救世主。」威爾森聳聳肩,「學校裡的教授們都會忙一陣的。」

  蕾拉洗了個澡,當她換上睡衣坐到床上時,已經一點了。

  她把信拿出來,接著看下去。

  在信的結尾,斯內普提到了蕾拉和韋斯萊家的關係。當然,他沒有說得這麼明白。他只是說韋斯萊家沒有一個好孩子,特別是羅恩,這個小子交上來的作業簡直就是狗屁不通。布蘭迪和威爾森都是認真上課的好學生,如果她是個聰明的媽媽,就應該會替孩子們謹慎選擇朋友。

  蕾拉覺得,他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指她。


第 60 章

  雖然斯內普好心的提醒了蕾拉,但她在聖誕節前還是給韋斯萊家的全體成員都精心準備好了聖誕禮物。

  她明白,如果繼續跟韋斯萊家保持著這種親密的友誼,在未來她極有可能被拉進鳳凰社。雖然鄧布利多校長未必會需要一個女巫去衝鋒陷陣,但她認為鄧布利多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戰力的。因為他能找到的幫手實在太少了。

  蕾拉跟莫麗不同,她喜歡莫麗,一直認為莫麗就是她憧憬的那種女性,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不可能讓莫麗端著一鍋洋蔥湯去跟食死徒戰鬥。蕾拉或許在照顧家庭上不能跟莫麗相比,但她的優勢也相當明顯。

  她認為自己稱得上是位職業女性。

  總之,斯內普確實是好心,而蕾拉雖然支持鄧布利多校長的事業,卻並不打算帶著布蘭迪和威爾森去當戰士。

  如果真有這個必要,那她寧願自己去。

  她考慮到如果這麼回信給斯內普,他一定會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她,然後恥笑她。

  所以她乾脆就不回信了,給斯內普的聖誕禮物只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聖誕賀卡。

  他們兩人之間現在只剩下了平淡如水的校友關係。這體現在她和斯內普相交的方方面面,她不再把手制餅乾送給他,也不會再替他選擇聖誕禮物,每年他從她這裡能得到的只有一張賀卡。

  而他也僅僅回饋一張賀卡。

  莫麗和赫奇帕奇的斯普勞特院長都知道,她每年都會給霍格沃茲的教授們送聖誕禮物,但只有鄧布利多會得到一份手制的奶油糖,斯普勞特則是各種新鮮有趣的小東西,別的人包括斯內普和麥格都只有一張賀卡。

  她跟斯內普是『陌生人』。

  這就是她和他想帶給人們的印象。

  而她在聖芒戈也常常參加同事們的聚會,其中不乏年輕未婚的男巫。特別是在布蘭迪和威爾森上學的今年,她還曾經有在外面跳了一夜的舞,早晨跑到韋斯萊家去找莫麗要早餐吃的事。

  莫麗曾經笑著打趣說如果她要結婚,那她可以替她準備捧花,因為她的花園裡今年種出了非常漂亮的魔法玫瑰。

  蕾拉覺得她塑造得挺成功的。

  布蘭迪和威爾森得知今年的聖誕節只有他們三人時,蕾拉還以為他們會失望於斯內普的缺席,結果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大大的鬆了口氣。

  「太好了。我還以為放假了還要再看到一個教授出現在家裡。」布蘭迪不客氣的說,對蕾拉報怨:「西弗勒斯在魔藥課上不許我犯一點錯,他總是站在我背後,每次都超過半節課。而且他總是誇獎馬爾福,然後就去罵羅恩和波特。」這讓她偶爾會覺得跟羅恩和波特同病相憐。

  威爾森笑了,不過在看到姐姐的眼神不對時,他也抱怨了兩句,「我的作業上每次的批註幾乎快要比作業本身還長了。我想是我引用的太多,西弗勒斯又太認真。他總是說我雖然書讀得很多,但不求甚解是比從來沒讀過這些書更可怕的事。」

  他有些灰心喪氣的說,「我想他的意思是不想我再顯擺我的閱讀量,因為那會顯得我很蠢。」他現在習慣寫完作業後要檢查好幾遍,然後把所有引用的,從別的書裡看來但他解釋不請前因後果的內容都刪掉。

  所以如果西弗勒斯能放過他們哪怕一個聖誕假期也行,因為過上三個星期他們就會在霍格沃茲見到他了。

  蕾拉衝動的想馬上給斯內普寫回信,告訴他兩個孩子其實對他的缺席一點也不難過。這傢伙一定會不好受的。

  就像他嘲諷她跟莫麗的交往一樣。而她不能反駁的是,他真的說對了。這確實是她近兩年開始擔心的事之一。

  忘掉這些事,聖誕節到了。

  托馬斯家還是有了一個巨大的聖誕樹,其實它本應是小小的一株,然後比比給它施了巨人咒。威爾森邀請了他的朋友,布蘭迪也請了同學到家裡來喝下午茶,他們今年送出去的聖誕禮物都有二十幾個。

  他們去看了電影,布蘭迪想再看一遍《小美人魚》,她說這有利於洗去她對禁林大湖中人魚的恐怖記憶。

  「一連半個月,我都能感覺到人魚在窗戶那邊盯著我看。」在電影院裡,布蘭迪在一片黑暗中輕輕的對威爾森說著她的驚悚經歷。

  「如果我告訴你,我在拉文克勞開窗戶時常常會淋一頭鳥糞的話,你會不會好受點兒?」威爾森也貢獻了一個他的悲慘遭遇。

  布蘭迪把她的爆米花遞給弟弟:「好吧,我舒服多了。」

  蕾拉安慰他們,問他們要不要再看一遍《終結者2》,這是他們去上學前剛看過的。

  「如果我也能有個機器人就好了。」布蘭迪說。

  「我可以做給你。」威爾森說,看到蕾拉和布蘭迪都驚訝的看著他,他才聳聳肩說:「只是可能要等上幾十年,我想用煉金術還是有希望的。」

  他回家後給羅恩寫信說了看電影的事,羅恩回信說原來威爾森想當煉金術師,那以後他能給他們家做個小精靈嗎?

  「就像比比一樣,我喜歡比比做的炸雞和那個油炸蓮藕夾豬肉餡。」

  羅恩說他不知道什麼是《終結者2》,當時蕾拉想帶孩子們去看電影,是打算帶韋斯萊家的孩子們一起去的,但莫麗可不會認為電影票也像領養貓咪一樣是免費的,蕾拉沒辦法拿這個來騙她,所以她拒絕了蕾拉,認為不能讓她為他們花太多錢。

  「哈利說那是一部大片,是史瓦辛格演的。他的表兄去看過,不過他沒去。他很羨慕,也很想看那部電影。」

  最後羅恩問威爾森聽沒聽過尼可勒梅這個名字。

  威爾森對蕾拉說:「沒想到羅恩也知道尼可勒梅,他對煉金術也有興趣?」他寫信告訴了羅恩尼可勒梅是煉金術大師,還是目前唯一一塊魔法石的製造者和擁有者,還推薦了一本尼可勒梅的傳記給他。由於這位大師活得太久,他已經至少有十本傳記問世了,這一本是最薄的,據稱也是最可信的。

  在布蘭迪和威爾森回學校前,斯內普終於找到空閒來到了托馬斯家。他甚至都沒時間提前打個招呼,而是直接出現在了托馬斯家的壁爐裡。

  蕾拉端著茶杯走過來,當著斯內普先生的面哇哦了一聲,道:「親愛的先生,您真是讓人驚喜。」

  她把茶杯遞給比比,上前給了他一個不算熱情的擁抱,並接受了他的貼面禮。

  不管怎麼說,他們是親密的。不是愛人,不是情人,也不是夥伴。但他們確實親密如一家。

  斯內普的臉頰是冰冷的,他冷淡的直起身,掃了她的身後一眼,說:「布蘭迪和威爾森呢?」

  「他們在打雪仗。」蕾拉帶著他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庭院裡白雪蓋在魔法薔薇上,但仍能看到雪下鮮紅如血的花朵。布蘭迪和威爾森穿著皮毛斗篷,在雪地裡尖叫笑鬧,用魔杖讓雪球飛來飛去。

  斯內普看了一會兒,轉過頭來臉色不好看的對她說,「我想托馬斯小姐一定是離開學校太久了,連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杖這樣的事都忘了?」

  蕾拉:「魔法部可管不著我們。」

  斯內普的眉毛皺得簡直像個悲慘現場,他說:「教導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這才是最重要的。」一紙禁令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孩子們知道界線在哪裡。

  蕾拉開始覺得他確實是個教授了,這點跟她認識的斯內普真是完全不同。

  不過她堅持:「他們應該學會使用魔杖。時間不多了。」她看了眼斯內普。

  他都提醒她疏遠莫麗了,可見他們之間已經可以提起這個話題了。

  斯內普閉口不言。

  兩人站著都沒說話,直到他靴子上的雪化成水,浸濕了他腳下的地毯。

  蕾拉打破沉默,說:「脫了你的斗篷,再去烤烤靴子,我讓比比給你送杯茶來?」

  斯內普固執的看著窗外的布蘭迪和威爾森。

  蕾拉繼續:「要留下來用晚餐嗎?」

  他終於開口道:「不。」他搖頭,轉身走向壁爐:「我馬上就要離開。」

  蕾拉跟上去:「你不見見布蘭迪和威爾森?我可以把他們叫回來,他們已經在外面玩了一個小時了。」

  她認為沒有比她更體貼溫柔的人了。

  但斯內普抓了把飛路粉,對她得意的笑了下,說:「不用,反正明天我會在霍格沃茲的餐桌前看到他們的。」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壞心眼的人嗎?

  蕾拉難得啞巴了,她:「……」過了會兒才找回舌頭,點點頭說:「那我就不留您了,慢走。像您這麼日理萬機的人還能抽空過來一趟,真讓我感動。」

  斯內普把飛路粉扔進壁爐,沉默寡言的踏進陡然升起的綠色火焰。

  不過他在被火焰捲走前對蕾拉微微點了點頭。

  蕾拉想他並不想吵架,只是太不會說話而已。「慢走。」她擺擺手,看著他消失。

  可能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想。或許再過一段時間,他會願意跟她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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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把布蘭迪和威爾森送上霍格沃茲特快,蕾拉才匆匆趕到聖芒戈。她只請了一上午的假。

  剛到藥劑室,喬就從窗戶裡探出頭來,比著上面說:「蕾拉,你有個朋友來找你,我讓他去六樓的咖啡廳等你了。大概是來找你借錢的。」他搖搖頭,「他看起來可真落魄。」

  蕾拉猜到是誰了,她換好衣服,對喬說:「有沒有需要送上去的藥?我順便拿上去吧。」

  她端著一托盤的藥上了樓梯,藥瓶上都有標籤說明是哪個科室哪個治療師開給哪個病人的藥,還有喬寫的服藥次數與禁忌。

  二十分鐘後她才到了六樓,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裡的萊姆斯•盧平。

  他穿著一件舊長袍,在外面膝蓋深的下雪天,這種打扮有些不合時宜了。

  蕾拉坐下來,看到他面前只放著一杯水,就叫人送來的熱咖啡和三明治,她說:「這次的工作只幹了三週?」。

  在塞德被關進阿茲卡班後,她跟盧平還保持著聯繫。她一直在替他免費做狼毒藥劑,一半是她想試試不求回報的幫助別人是什麼感覺,另一半是她還是覺得留下盧平,說不定日後她可能會需要他的幫助。

  盧平雖然看起來寒酸,但他一點都不覺得難堪,他還有心開玩笑的說:「三週零兩天,海德威爾先生終於受不了我了。」就算有狼毒藥劑,在滿月時他還是必須要請假的。沒有一個老闆能受得了在非正常休息的時間裡員工曠工。

  咖啡和三明治送上來,蕾拉比了個手勢,盧平說:「謝謝。」他拿起個三明治,嘆道:「我不能每個月都有個姨媽生病。」

  蕾拉雖然給他做狼毒藥劑,但她不會借錢給他。

  她說:「那你現在找到新工作了?」

  盧平摸搓了下雙手,神情有些不知所措。他此時的樣子看起來倒是像個流浪漢或沮喪的失業者了。他說:「我正考慮去別的地方試試運氣。」

  蕾拉驚訝的說:「你要離開倫敦?」

  「是的,英國濕冷的氣候讓我的咳嗽一直不好。」盧平假裝咳嗽了兩聲,笑了起來。

  蕾拉祝他一路順風,並問他如果還需要狼毒藥劑,可以提前一個月通知她。

  「謝謝你,蕾拉。你幫了我很多。」盧平真誠的說,他以前一直認為蕾拉不懷好意,但事實證明他錯了。他的偏見曾經讓他看錯了朋友,最終導致他失去了兩個最好的朋友。如果他能早點發覺,說不定慘劇最後不會發生。

  盧平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生活裡,不過每個月她都會讓威廉給他送去狼毒藥劑,偶爾威廉回帶回來一些具有當地特色的土產,有一次是保存得相當完好的一大捆非洲樹蛇的皮。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春天到了。

  布蘭迪和威爾森都來信說他們今年的健康防疫是在霍格沃茲的醫療翼完成的,龐弗雷夫人盯著他們把藥喝下去。

  「那味道喝起來跟我們之前喝的一樣。」威爾森說,「我們從小很的時候就喝的是西弗勒斯做的魔藥嗎?」

  蕾拉回答他是的,沒錯,從他們剛剛學會說話時喝的就是他做的魔藥了。

  斯內普一直沒有再出現,蕾拉記得哈利•波特在一年級的時候就跟黑魔王狹路相逢了。現在她能明白了,鄧布利多非常愛護哈利•波特,預言顯示他終將與黑魔王有一戰,但這一戰到底是在何時卻沒有人知道。

  老校長為了在這之前儘量能磨練哈利•波特,從他一年級的時候就替他製造機會,就像用雙手扶著他走路一樣,教他一次次面對黑魔王。

  在之後,老校長也是盡全力去削弱黑魔王的實力,為的是替哈利•波特爭取更多的生存機會。他自始至終都知道,哈利•波特只能當一個孤膽英雄。他不可能帶領整個英國巫師界跟黑魔王做戰,他還太年輕了,不是那些政客們的對手。所以他留給他的全都是忠誠不二的戰士,這些人悍不畏死,是哈利的好幫手。

  這其中就有斯內普。他是插向黑魔王陣營的一把利刃。

  布蘭迪和威爾森的信在四月初的時候有了變化,他們寫了很多關於羅恩的事。他們說羅恩在偷偷跟蹤斯內普,布蘭迪還被羅恩悄悄警告,讓她小心斯內普。

  布蘭迪在信裡說:「我不知道羅恩是怎麼了,好像西弗勒斯突然變成了大怪獸。我想羅恩是關心我,他好像知道什麼秘密,不過他不能告訴我。」

  他們發現羅恩也交到了好朋友,一個就是哈利•波特,一個是赫敏•格蘭傑,一個麻瓜女巫,聰明的讓人害怕。

  他們似乎對四樓很感興趣,但威爾森的貓從不肯靠近四樓,布蘭迪說在開學時,校長就說過「如果不想無辜慘死,就不要靠近四樓裡的一個房間。」

  她還跟蕾拉說了另一個八卦:「我們學院的馬爾福跟波特決鬥,不過他最後沒有去,好像是故意的。他在休息室吹噓,似乎很遺憾波特和羅恩沒上當,沒有被巡夜的費爾奇抓住。他有些小伎倆,比羅恩他們有腦子,至少他會用陰謀詭計,不過我覺得他好蠢。佈雷斯也覺得他很蠢。」

  布蘭迪和佈雷斯似乎已經成為了正式的朋友,不過布蘭迪很討厭佈雷斯自大的一面,她認為他看不起的人太多了,也常常嘲笑她。不過她說她需要一個朋友,至少佈雷斯比別人強,他從不向她借錢。

  五月時,布蘭迪帶威廉去看海格,因為威廉好像最近特別喜歡來找她,她擔心威廉是不是想找女朋友了。海格把威廉拿在手上觀察了一會兒肯定的說:「他是個大小伙子了,如果你能把它留在我這裡幾天,我可以給他和他的女朋友釘一個窩。」

  布蘭迪懷疑威廉愛上了她,因為威廉並沒有找女朋友,它也不喜歡海格給它做的新鳥屋,每天都回來找她,還給她帶在禁林裡抓的老鼠和蛇。她在書中看到過跟人一起長大的鳥會很容易愛上它們的主人。羅恩說這不可能,但赫敏贊成她,她說她看過這樣的報導。

  布蘭迪說:「我開始喜歡赫敏了,她是個不錯的姑娘。羅恩很有趣,因為他家裡有三隻貓頭鷹,而他是第一次聽說貓頭鷹會愛上主人。他還去偷偷觀察珀西的貓頭鷹,要跟珀西借它好拿給海格檢查。不過珀西怕他會傷害他的貓頭鷹,不肯借他。羅恩很生氣。」

  在經過大半個學期後,布蘭迪和威爾森終於認識了波特,他們開始叫他哈利。

  布蘭迪說:「哈利挺不錯的。他不怎麼介意我是個斯萊特林,羅恩說在魔藥課上時他總是很擔心我會挨罵。我想大概是因為西弗勒斯總是站在我身後糾正我的姿勢,批評我處理魔藥的方式不夠好,不過每回上課他都會給我高分。而且他說的都是對的。」

  布蘭迪很高興,她喜歡韋斯萊家的氣氛,所以她也喜歡格蘭芬多。但她不喜歡在學校裡遇見格蘭芬多,他們對斯萊特林總是不夠友好。她跟羅恩他們變得友好之後,那些格蘭芬多的眼神更古怪了。

  但她並不介意,而且斯萊特林裡面也沒有人說話。馬爾福大概是想說什麼,不過他總是張張嘴又把話給嚥了回去,然後不得不在她面前扮成一位紳士。她想可能是西弗勒斯在開學時說的那番話起的作用。

  佈雷斯對哈利極盡嘲諷,也嘲笑她跟羅恩和哈利交朋友,還有赫敏,他承認她的頭腦不壞,但認為她長得不漂亮,沒有氣質,性格不好,而且是麻瓜出身。

  「你不是要跟她約會,佈雷斯。」布蘭迪拿自己的朋友沒辦法。

  他們坐在一張桌子前寫作業,佈雷斯寫完後認真檢查拼寫錯誤,然後再用魔杖把錯誤的詞吸走,改正過來,他沒有抬頭,聳聳肩說:「好吧,隨你的便。不過布蘭迪,如果你打算挑個女孩子當朋友,我要說赫敏並不合適你。威爾森是個拉文克勞,他比赫敏要好得多。」

  布蘭迪聽懂了佈雷斯的意思。他是說她已經有了威爾森這個同胞兄弟,那就不需要同樣是愛讀書又博學的赫敏了。同樣的朋友,只需要最好的那個。

  她點點頭說:「我明白。不過佈雷斯,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交朋友時考慮這麼多。有用的朋友和沒有用的朋友並不衝突。」

  佈雷斯抬眼看她,收拾東西離開了。他走之前說:「布蘭迪,我跟你成為朋友,正是因為我們都覺得對方有用。你這套格蘭芬多式的理論在斯萊特林行不通。」他說,「等你考慮好了,可以再來找我。」

  蕾拉發現布蘭迪接下來的信少了,而且信裡似乎有些沮喪。她寫了很多羅恩和哈利的事,但敘述的一點也不驚心動魄。包括她很平靜的用幾句話就寫完了哈利第一次打敗黑魔王的事。

  她寫道:哈利住進了醫療翼,龐弗雷夫人拒絕讓人探視他。羅恩和赫敏說他們保護了魔法石。他們穿過魔鬼網,哈利騎著一把舊掃帚抓住亂飛的鑰匙,羅恩下贏了巨大的石像巫師棋,赫敏推理成功,猜出了哪一瓶是可以通過火焰的魔藥,最後哈利成功保護了魔法石,還遇見了黑魔王。

  斯萊特林裡的氣氛很不好,這幾天我都沒有去休息室,一直在房間裡。

  西弗勒斯很擔心我,他藉口我的作業有問題,讓我連著幾天都留在他的辦公室。不過我想他大概也是需要人來替他處理雙尾蠑螈。

  媽媽,我並不害怕。只是我有一個問題,等我回來再告訴你。

  暑假終於來臨了。這次蕾拉是跟莫麗一起去接孩子們。

  月台上擠滿了人,比聖誕節時的人更多。父母們都盼望著能早一刻看到他們的孩子。

  霍格沃茲特快像一條巨大的火龍噴著白色的蒸氣慢慢滑到月台上,它停下來,打開所有的車門,學生們一個個下了火車,月台上頓時亂了起來,大家都在叫著自己孩子的名字,喬治、查理、安妮等等。

  莫麗緊緊抓住金妮的手,亞瑟走到車廂前探頭往裡面看,他道:「伍德,你看到弗雷德和喬治了嗎?」

  「媽媽,是哥哥!」金妮指著前面大叫。

  莫麗連忙往金妮指的方向走了兩步。

  蕾拉也看到布蘭迪和威爾森了,他們是一起下來的,身後跟著飄浮的行李箱。羅恩和另外兩個孩子艱難的拖著行李箱下來,好像在說著什麼。

  威爾森回頭對羅恩笑了一下,說了一句,羅恩和他身後的那個戴眼鏡的男孩一起笑了,另一個女孩倒是彷彿在生氣的說了句話。

  他們漸漸走近了,蕾拉聽到那個女孩說:「羅恩,你不應該依賴別人。」她轉頭對威爾森笑著說,「不過謝謝你,威爾森,你以後願意做出箱子來送給我,那可太好了。」

  羅恩翻了個白眼,他看到莫麗了,大叫一聲:「媽媽!」

  他拖著哈利一起過來,指著哈利說:「媽媽,這是哈利,哈利•波特。你還記得嗎?」他看到蕾拉,也對她說:「蕾拉,這是哈利,哈利•波特。」

  蕾拉看著這個有點緊張的男孩笑了下,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說:「見到你很高興,哈利。」

  這時亞瑟也把弗雷德和喬治抓下來了,他們想試試能不能偷偷坐著火車再回學校去。珀西幫了亞瑟一把。

  人們排著隊慢慢從那根柱子中穿過去。

  蕾拉跟布蘭迪和威爾森說她請了十天的假,可以帶他們去海邊玩一圈,問他們想不想去意大利?

  她摸摸布蘭迪的捲髮,笑道:「我給你買了新的泳衣,回家就能看到了。」

  她注意到這次那個叫佈雷斯的男孩沒有來跟布蘭迪打招呼。

  她希望這並沒有太影響布蘭迪。她會慢慢學到的,朋友並不意味著能相處一輩子。他們總會發現有各種各樣的不合適。能忍受的會繼續做朋友,忍受不了的就只能分道揚鑣。

  布蘭迪點點頭,握緊她的手說:「媽媽,我們能去吃披薩嗎?」

  「當然可以,寶貝。」蕾拉問威爾森,「你想吃什麼?親愛的?」

  威爾森說:「披薩很好。不過我能再去一次倫敦植物園嗎?」

  「可以,你要自己去還是跟朋友一起去?」蕾拉問他。

  威爾森說:「我跟波尼約好了,我們一起去。他爸爸是個麻瓜,媽媽是女巫,他們就住在格林威治。」

  看來威爾森找到了一個好朋友,蕾拉放心多了。她決定再等一等,如果布蘭迪自己解決不了時她再插手。她想告訴她,朋友並不侷限於同一個學院,她也可以試試在其他學院裡找朋友,總會有適合她的人的。


第 62 章

  在某天,蕾拉在聖芒戈意外接到了威爾森送來的關於羅恩解救被關在家裡的哈利的信。

  『媽媽,弗雷德和喬治還有羅恩昨天晚上把亞瑟的那輛車開出去,飛越了半個英國把哈利從他們家裡救出來了。

  羅恩說弗雷德和喬治現在很慘,莫麗不肯原諒他們。他問我們是不是能去幫幫他們,他請我們去他家做客。』

  羅恩的想法是只要有客人在,他的媽媽就不會當著客人的面發火,他們就得救了。

  蕾拉從旁邊的桶裡撿出一隻死青蛙扔給威廉,坐下來寫回信。

  她對威爾森說很抱歉,媽媽要上班,不能去莫麗家。不過她同意他和布蘭迪去韋斯萊家做客,如果布蘭迪也想去的話。

  她說威爾森可以問問布蘭迪,如果莫麗同意,他們可以去韋斯萊家住兩天。

  威廉帶著信飛走後,蕾拉蹲下來想從壁爐聯絡莫麗,可這次她對著壁爐叫了好幾遍,莫麗都沒有回答她。就好像這個魔法突然失靈了。

  蕾拉從壁爐前站起來,她想起現在哈利就在韋斯萊家,看來莫麗馬上就通知了亞瑟,然後他們可能已經讓人把韋斯萊家的壁爐給關起來了。現在大概沒什麼人能突然出現在韋斯萊家的壁爐裡了。

  下午,威廉再次帶著信飛過來。這次她給它準備了兩條蛇,裝在盤子裡放到它面前。她拆開威爾森的信,他說布蘭迪也想去找金妮玩,不過她認為他們不必在韋斯萊家過夜。

  威爾森說:「布蘭迪說莫麗家已經很擠了,他們家可能不會有太多地方用來招待我們。」

  這肯定不是真的。威爾森和布蘭迪在韋斯萊家都有自己的盤子了,就算哈利是救世主,蕾拉相信在莫麗心裡他也不可能比威爾森和布蘭迪更受她歡迎。

  再說這幾年下來韋斯萊家的房子已經『長』到了五層高,所以房間絕對夠住。

  蕾拉嘆了口氣,她回信給威爾森:「等媽媽回家後再說。」

  她把信綁在威廉的腳上,威廉輕輕叫了聲,展開雙翅從窗戶飛出去了。

  這次放假回來後,蕾拉跟布蘭迪解釋了很多關於斯萊特林的事。之前她沒有告訴她太多,因為那會像在恐嚇他們。而且,她也不確定他們兩人哪一個會去斯萊特林。

  說不定他們都不會是斯萊特林呢?

  但最後布蘭迪成了一個斯萊特林,這讓她好幾晚都沒有睡好。

  她想了很多,最後她覺得,布蘭迪會成為斯萊特林其實並不意外。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從他們出生起,她就沒有給他們一個安全的環境來成長。不管她自認做得有多好,布蘭迪和威爾森從小到大確實經歷過不少驚險的時刻。

  他們沒有安全感。這一點在布蘭迪身上尤其明顯。做為一個女孩子,她對危險的感受更深刻,也更不容易獲得安全感。

  所有的斯萊特林都有一個顯而易見的特點。

  不是什麼純血,而是對力量的渴望。

  力量可以解釋為金錢,權力,其他等等。無論是哪一種,都能稱為力量。

  所有的斯萊特林都渴望掌握力量。無論是為了控制自己的人生,還是為了控制別人的人生,斯萊特林終其一生都在追求這個。

  所以布蘭迪才會是一個斯萊特林。因為沒有安全感,因為感受到了危險,所以她在渴望力量。這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內心深處的渴望。

  就跟當年的她一樣。

  她不想承認的是,當年在很長時間她都認為分院帽給學生分院時根本沒那麼神秘。托馬斯全家都是斯萊特林,所以她也理所當然應該進斯萊特林。

  但時間過去的越久,她越能理解當時分院帽對她說的話。

  ——唔……一個托馬斯。你有著和你的祖輩一樣的野心與冒險精神,我更願意稱為賭徒精神,死亡比成功離你更近……那麼就去斯萊特林吧。祝你幸運,孩子,你需要很多、很多的好運,像第一個托馬斯一樣的好運。

  這些話當時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直到托馬斯夫婦都被她送進了阿茲卡班,等著接受攝魂怪之吻,她把托馬斯家的大門敞開,任由魔法部和傲羅的人來來去去。而她躺在二樓等著生下她的孩子。

  在那一刻,她在心底狂笑。

  她成功了,她做到了。她賭贏了。

  她重新得到了自己的人生。她擁有自由了。托馬斯再也控制不了她了。

  布蘭迪疑惑的是她是不是需要向佈雷斯妥協?當然,只是表面上的。她問蕾拉:「我該假裝同意他的話嗎?」

  她確實變聰明了。每一個孩子都會撒謊,但百分之九十的謊言都是臨時想出來的,很多人都是事到臨頭,突然決定說謊,而且他們說的謊言很快就會拋到腦後。沒有人會一直記著隨口說的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謊言。

  但故意設計好的謊言,而且有決心在未來長時間保持的謊言,那就不是這麼簡單的東西了。

  蕾拉讓布蘭迪自己決定,她只是告訴她應該考慮清楚。

  「三個問題。第一,你能假裝多久?第二,佈雷斯值得你這麼做嗎?第三,你能確定這是你們唯一的分歧嗎?」如果不是,以後再遇上類似的分歧時,她還要接著假裝同意佈雷斯的觀點嗎?

  布蘭迪想了很久,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結論。但她顯然變得更敏感了,特別是對斯萊特林跟格蘭芬多的關係,還有哈利•波特。

  在半個月前,他們還在學校裡時,她認為跟哈利交個朋友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現在她覺得其實並沒有那麼簡單。

  蕾拉回了家,威爾森和布蘭迪等在壁爐前迎接她。兩人的神情都很鄭重。

  蕾拉說:「讓我換個衣服,我們可以在小客廳邊喝茶邊說。比比,我記得你說今天要做巧克力冰淇淋?」

  十分鐘後,他們坐在小客廳的落地窗前,面前擺著三種口味的冰淇淋,巧克力,香草和草莓。

  蕾拉拿著小銀勺說:「你們兩個吵架了?」

  她發現這對形影不離的雙胞胎第一次這麼長時間都不看對方,從他們坐下起,足有一分鐘。

  威爾森明顯氣嘟嘟的,他用很平靜的語氣來告狀:「布蘭迪攔著我,故意不讓我去羅恩家。」

  布蘭迪徒勞無功的解釋,「我只是認為我們應該再考慮考慮。」看來在她回來前,她已經不止一次的跟威爾森說過了,可惜威爾森沒有理解。

  「那裡有哈利在,他是救世主。」布蘭迪說。

  「那又怎麼樣?」威爾森不接受這個理由,在他看來就算哈利是救世主,也不意味著他不能去韋斯萊家。

  「你不能否認他是救世主。想像下威廉王子跑到我們的街區來了,你想說女王的安保部長不會讓黑西裝站滿我們這邊的整個街區嗎?」布蘭迪說。

  威爾森做了個噁心的鬼臉,說:「就是女王也不能阻止我去拜訪朋友。」

  布蘭迪說:「但如果有可能被人搜身盤問的話,我們完全可以換個王子不在的時候再去。你不覺得麻煩嗎?」

  威爾森說:「我不覺得麻煩。」

  布蘭迪:「你在嘴硬。」

  兩人互瞪。

  蕾拉已經趁這個機會幹掉了三球巧克力冰淇淋,她心滿意足的放下小銀勺,出來說:「冷靜,紳士們,小姐們,你們錯過了冰淇淋。」

  布蘭迪和威爾森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媽媽壞心眼的把三個盤子裡的巧克力球冰淇淋都吃了,她只給他們剩下了草莓和香草的。

  冰淇淋讓一切爭執都變得無關緊要。

  蕾拉驚喜的發現他們兩個現在站在同一戰線上把她當成了敵人,她喜歡這樣。這表示兩個孩子的爭執根本對他們來說沒那麼重要,一個冰淇淋就能讓他們改變主意重新成為朋友。

  蕾拉向他們保證:「你們晚餐時就可以吃到比比做的巧克力冰淇淋了,它放了足夠多的巧克力漿,味道很棒。」

  離晚餐還有兩個小時,這真是漫長的時間。

  威爾森和布蘭迪不能再浪費剩下的冰淇淋球了,他們把蕾拉的盤子拖過來,分享了她盤子裡的另外兩球

  「給你草莓的?」威爾森要把草莓的給布蘭迪,他想表示下善意。

  「今天我想吃香草的。」布蘭迪說。

  威爾森猶豫了下,接受了姐姐的好意,把草莓的留給了自己。

  蕾拉幸福的看著這一幕,然後在他們吃冰淇淋時,說了今天她無法通過壁爐聯絡莫麗的事。

  威爾森和布蘭迪都驚訝了。顯然他們都沒想到,這在以前是從來沒發生過的。

  威爾森驚覺布蘭迪說的是有道理的,他看看姐姐和媽媽,說:「……真的這麼嚴重嗎?」

  「不。」蕾拉搖頭,「我想是因為聖芒戈跟莫麗家沒有什麼關係。雖然我在那裡上班,但我並不是莫麗家的親人。我想魔法部那邊應該還能跟莫麗家正常說話,因為亞瑟在魔法部上班。」

  「也就是說,韋斯萊家確實有了警戒,不過是三級警戒。不是一級。」威爾森說。

  「沒錯。」蕾拉點頭,「而且我想如果用貓頭鷹還是能給莫麗寫信的,所以我打算今天晚上回家後再讓威廉送信過去,跟他們商量下你們兩人過去的事。」

  威爾森哇了一聲,他說:「老實說,哈利在學校裡沒有受到任何特殊的保護。我們都把他當成了普通的同學。我們寢室的波尼還說他從來沒見過有教授偷偷給哈利特殊訓練。」所以他才會覺得哈利沒什麼神秘的,布蘭迪說的當哈利在莫麗家時他們最好不要去就讓他無法接受。

  蕾拉讓布蘭迪也好好考慮下。就像讓她想為了佈雷斯而堅持說上七年的謊有沒有必要一樣,那麼為了哈利而不去莫麗家,值得嗎?

  雖然好像只是今天這一次而已。可是以後誰也不知道哈利會不會再去莫麗家?難道他們每一次都迴避嗎?

  而且如果因為哈利在莫麗家他們就不去,那麼在外面時,如果碰到哈利跟韋斯萊家的人在一起,他們是不是也需要迴避?

  晚餐吃的很沉默,當然大家都很喜歡比比做的冰淇淋。

  蕾拉拿餐巾擦了擦嘴,問布蘭迪和威爾森:「考慮好了嗎?我要給莫麗寫信了。」

  布蘭迪和威爾森互相笑了一下,布蘭迪點頭說:「媽媽,我們去莫麗家。」

  蕾拉笑了,讓比比把威廉帶過來,她拿出早就寫好的信綁在了威廉的腳上。


第 63 章

  布蘭迪和威爾森去的第一天晚上就給蕾拉送了個口信回來,說他們想讓比比去幫他們一個忙。

  托馬斯家和韋斯萊家的壁爐還能繼續連通,只是聖芒戈藥劑室的壁爐沒辦法再接通韋斯萊家了。莫麗很抱歉的跟蕾拉說:「亞瑟讓人改了家裡的壁爐,現在不是自由連通的狀態了。」

  她說這樣其實很不方便,賣牛奶和奶酪的默克先生再也不能直接把牛奶通過壁爐遞給她了,現在必須讓家裡的貓頭鷹去取。

  「這樣很浪費時間,我早上的時候就夠忙了。」莫麗說。

  不過她並不是因此抱怨哈利到他們家來了,她很喜歡哈利,跟蕾拉說話時還流淚了。

  「他真可憐,我真難以相信他的姨父和姨媽會這麼對待一個可憐的小男孩。」莫麗在壁爐前用圍裙擦著眼淚對蕾拉說。

  威爾森召喚了比比。很快比比就回來了,它說:「小主人是想問關於別的小精靈的事。小主人想知道小精靈能不能在沒有主人命令的時候做事。比比告訴了小主人,小精靈雖然被魔法束縛著,但它們是自由的,它們可以在主人不知道的時候出門……」

  比比說的時候還在小心翼翼的看蕾拉,好像害怕她生氣。

  蕾拉摸摸它的大腦袋和大耳朵,笑著說:「比比,我和布蘭迪、威爾森從來沒把你當成普通的小精靈,我們是一家人啊。給我送杯茶過來吧,再告訴我他們都跟你說了什麼?」

  比比很高興給主人送茶來,它說:「小主人的朋友哈利•波特說那個小精靈叫多比,多比渾身是傷,它的家庭一定非常嚴厲。」比比打了個寒戰。

  蕾拉從桌上拿了個小餅乾給它,安慰它道:「那它一定很可憐,如果你看到它,可以送給它你喜歡的餅乾。」

  比比卻搖頭說:「不,比比不喜歡這個多比。它背叛了它的主人,它在告密。」

  「多比說了什麼?」時間太久,蕾拉發現記憶已經有點模糊了。在布蘭迪他們一年級結束時,如果不是布蘭迪寫信說起了魔法石,她已經忘了哈利第一年保護了魔法石。

  這次也是。如果不是比比說起有個叫多比的小精靈,她也忘了這個小精靈的事。現在就算記得有這個小精靈,但她卻忘了它都做過什麼。

  她只記得多比是馬爾福家的小精靈。

  「多比說學校很危險,讓哈利•波特不要去上學。」比比說。

  蕾拉實在想不起來在二年級的時候哈利•波特遇上什麼危險了。她現在只有大概的印象,彷彿哈利•波特在七年裡遇上了七次黑魔王。

  那麼這次,很可能還是黑魔王的陰謀。

  蕾拉坐在那裡越想越擔心,她的眉頭漸漸皺起來。她讓比比先離開,猶豫了一會兒,決定想辦法聯絡斯內普。

  布蘭迪和威爾森一直住在韋斯萊家,蕾拉不想讓他們一直打擾莫麗。但韋斯萊家的孩子多,威爾森和布蘭迪他們在那裡住得很高興,莫麗也很高興,她說布蘭迪和威爾森都很棒。

  「羅恩現在每天都會記得換襪子,你不明白孩子們只要一去上學就變懶了,現在他們連牙都不愛刷了。幸好有威爾森和布蘭迪,金妮想知道很多關於學校的事,她的哥哥們都不太樂意陪她說話,雙胞胎只會嚇唬她。多虧了布蘭迪願意陪她,蕾拉,讓他們在我這裡多住幾天吧,他們幫了我大忙了。」

  蕾拉只好同意了。

  而且這樣她會有更多的時間想著怎麼能不著痕跡的聯絡上斯內普。

  她這才發現不知在什麼時候起,他們之間都是他主動聯絡她,而她卻沒辦法找到他。這不得不說是個弊端。

  所以,最終她還是只能等著斯內普來找她。而且暑假已經快結束了。

  斯內普剛走出壁爐就看到蕾拉站在壁爐前,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看著他。

  「看來我不受歡迎?」他說。

  蕾拉讓開路,示意他跟上來:「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沒消息?」

  「我想我不必向你匯報?還是說托馬斯小姐需要找人聊天?」斯內普跟在後面。

  兩人坐下來,蕾拉沒有先說那個小精靈的事,她說:「我想我需要一個能跟你聯絡的辦法。防著萬一有事時,我需要盡快聯絡到你。」

  斯內普點點頭:「我明白了。但我認為還是應該由我主動來找你,這樣對你更好。你明白。」

  沒錯。他主動上門,如果被人發現,她完全可以說自己是被脅迫的。主動跟一個前食死徒保持親密關係和被迫讓他上門是完全不同的。這樣她更有主動權。

  她知道斯內普很滿意她現在『清白』的社會地位。他說這簡直是她所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

  「如果你不蠢,那你就應該知道你現在的這一切有多麼難得。保持下去,這比什麼都重要。」他曾經這麼說過。

  蕾拉也認為是這樣沒錯,所以她一直沒有反對過他。因為事實證明,他確實對孩子們毫無惡意。因為這個,他願意讓他的善意有限的輻射到她身上。

  「不過你說的這個也有可能,我會想辦法。」他說。

  蕾拉相信他會做到的。

  接著她說了多比的事,她沒有說出多比是馬爾福家的小精靈。因為她解釋不了她是怎麼知道馬爾福家小精靈的名字的。她只說她認為小精靈說的話有可能是真的。

  斯內普皺起了眉,他微微憤怒的質問她:「看來托馬斯小姐沒有把我上次的話聽到耳朵裡?難道你認為在此時讓威爾森和布蘭迪去韋斯萊家是合適的嗎?」

  蕾拉知道如果她說她和布蘭迪還有威爾森都很喜歡莫麗,比喜歡他還喜歡,那他們肯定就談不下去了。

  她只能用另一種方式說服他:「我需要莫麗的支持,我和孩子們都需要韋斯萊家的友誼。你很清楚。暑假過去玩並不意味著什麼,他們開學後就會分開了。不在一個學院是不可能成為好朋友的,他們沒那個時間。」

  她不想放棄跟莫麗和韋斯萊家的關係。他們和斯內普對她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

  斯內普用一個冷笑回答了她。

  蕾拉沒理他,她關心的是如果二年級時學校裡再出事,會不會影響到孩子們?

  「有可能。」斯內普沉默半晌後,肯定的回答她。「不過我會看著他們的。」

  蕾拉問:「如果哈利•波特和布蘭迪、威爾森同樣處在危險中,你會保護誰?」

  斯內普挑了挑眉,慢條斯理的說:「我是一個教授,我當然會保護我的學生。」他看了她一眼,像在看一個白痴,「好吧,如果你一定要這麼蠢的話:你認為我會保護誰?」

  蕾拉有感覺,如果她說是哈利•波特,斯內普會鄙視她直到死為止。

  斯內普說:「只要布蘭迪和威爾森離波特遠一點,他們就不會有事。而我會確保他們乖乖待在他們該待的地方。」

  轉眼,九月一日到了。

  蕾拉在送布蘭迪和威爾森上火車前,告誡他們:「聽他的話,記得嗎?答應我在學校裡聽他的話。他會保護你們的。」

  布蘭迪和威爾森分別上前擁抱她,然後上了火車。而她站在月台上直到火車開走還不捨得離開。

  莫麗說:「走吧,我跟你一樣。」今年金妮也要上霍格沃茲,她們走出倫敦火車站時,莫麗痛苦的說:「哦,我都不想回家了。他們從來沒一直離開我,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

  蕾拉感同身受,她安慰莫麗:「是的,我明白。」幸好她還有工作。

  莫麗說:「我要做點兒什麼。」

  她很快出現在了聖芒戈,就像以前幫助蕾拉一樣,她開始繼續做義工,幫助別人。中午時亞瑟不回家吃飯,蕾拉就跟莫麗一起在聖芒戈的餐廳用餐。

  她們偶爾會交換孩子們的來信。

  「羅恩很少給我寫信。」莫麗拿著信說,「珀西倒是常常寫信回來。」

  蕾拉要求布蘭迪和威爾森必須每週寫一封信回家,她沒想到莫麗居然不是這樣要求的,她驚訝的說:「你不要求他們給你寫信?那你怎麼知道他們在學校裡過得好不好?」

  「他們在霍格沃茲,沒什麼好擔心的。」莫麗笑著說。

  不管過去多久,蕾拉始終覺得她跟格蘭芬多是有距離的。

  因為布蘭迪和威爾森會按時給蕾拉寫信,莫麗變得比蕾拉還急著想要看到信,她不是不擔心孩子們,只是沒有這個習慣。就算蕾拉跟她說可以讓孩子按時給她寫信,莫麗也搖頭說:「他們會覺得麻煩的,小孩子們都不喜歡常常給家人寫信。」

  然後他們就知道了哈利•波特在打魁地奇時摔下了掃帚。

  「天啊!」莫麗立刻給羅恩寫了封信。

  蕾拉則擔心布蘭迪說的那個笨得像傻瓜一樣的教授,布蘭迪說斯內普給她和威爾森推薦了幾本書,讓他們自學。

  「西弗勒斯說那個傢伙寫的書只有白痴才會看。其實我覺得寫得還不錯。」布蘭迪在信裡跟她說,她覺得斯內普可能是嫉妒他們的新教授,因為新教授是個很帥,很受女學生歡迎的英俊男人。

  就像她說的,回到學校後幾個孩子就慢慢分開了。布蘭迪和威爾森的來信都說羅恩和哈利還有那個叫赫敏的女巫之間有秘密。

  「他們保守秘密,不肯告訴我們。」威爾森說,「我猜是個大麻煩,因為他們好像很緊張。」

  蕾拉也在努力回憶哈利•波特在二年級時遇上了什麼大麻煩,無奈時間真的過去太久了。她所有的印象早就混到了一起,她記得有一次哈利•波特是遇上了他的教父,這個麻煩實在不能算是麻煩。還有一次是舉行比賽,還有一次是他跑到了海邊的一個山洞裡。

  但她分不清這些都是哪一年級發生的事。

  然後,布蘭迪送回來的一封信說了兩件事:「媽媽,哈利•波特是個蛇佬腔。他居然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現在斯萊特林裡都在說這件事。還有,他們在說密室。」

  蕾拉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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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一隻貓頭鷹帶著一個巨大的包裹從天窗的窗戶飛進霍格沃茲的餐廳,飛向教授席。

  「嗨,看那隻貓頭鷹!」

  一個學生指著佈滿烏雲,看不到一顆星星的魔法天花板說。四條學院長桌上的學生們紛紛抬頭,看著那隻貓頭鷹滑翔著落到斯內普教授面前。

  斯內普把盤子推開,把包裹從貓頭鷹的爪子上解開,粗暴的推開這只想去啄他盤子裡的香腸的貓頭鷹。

  那隻貓頭鷹憤怒的叫了一聲,故意使勁扇了幾下翅膀,把灰塵和碎羽毛留在斯內普的盤子裡,騰空飛走了。

  斯內普徹底不想吃他盤子裡剩下的食物了。他把貼在包裹上的信拿下來,滿意的一笑,再把包裹拿起湊到鼻尖用力的去聞。

  斯普勞特教授好奇的問他:「西弗勒斯,是什麼東西?」

  「我讓草藥店老闆幫我留意的嚏根草,他拿了我的定金已經半年了,現在終於送來了!」斯內普咬牙切齒的說。

  斯普勞特理解的笑起來:「哦,那可真是等得夠久了。」

  「失陪。」斯內普用餐巾擦了下嘴,帶著他的包裹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斯普勞特跟醫療翼的龐弗雷夫人說:「看來西弗勒斯這下能熬製出絕好的緩和劑了。」

  深夜,在托馬斯家的壁爐前,蕾拉正在焦急的等待著。

  突然壁爐裡騰起一人多高的綠色火焰,瞬間,斯內普出現在火焰裡!他剛剛走出壁爐,還沒來得及對蕾拉說一句話就被她拉住,說:「我發現了一件事。」

  斯內普跟蕾拉商量的暗號就是藥店老闆送到他那裡的藥材。嚏根草的暗語是:刻不容緩。

  所以他在收到藥草後的當晚就趕來了。

  斯內普很清楚,蕾拉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比起她在『失憶』時對他的糾纏,謝天謝地,在她恢復記憶後就不再玩這種無聊的小把戲了。

  「說吧。」他說。

  沒有茶,沒有茶點,他們甚至不需要去另一個方面,也免了寒暄。

  蕾拉直接道:「布蘭迪寫信告訴我的,她說最近學校裡有奇怪的東西在傷人?而我恰好記得金妮•韋斯萊手裡有一個我沒有見過的舊日記本。」

  她把這一段完全忘了!如果她能早點想起來,她就會提前從金妮手裡把那個日記本拿過來!

  她喜歡莫麗也同樣喜歡金妮,在想起密室的事後,她不能讓金妮出一點事。但在考慮之後,她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能告訴莫麗和亞瑟的。最好能不知不覺的把它解決掉。

  斯內普難得沒有嘲諷她,他點頭說:「因為韋斯萊家總是用舊貨,所以你沒有發現。那現在你為什麼懷疑這個舊日記本?」

  蕾拉記得布蘭迪和威爾森去韋斯萊家住的時候,金妮那時還沒有得到那個筆記本。但是在七月三十一號日他們去對角巷買今年的課本,回來後金妮就對跟布蘭迪聊天失去了興趣。

  「八月時布蘭迪和威爾森就沒有再去韋斯萊家了。我發現布蘭迪的心情不好,就帶他們去地中海玩了一圈,還吃了正宗的意大利麵和意大利批薩,不過他們更喜歡意大利冰淇淋。」蕾拉說。

  「一個正常的日記本不可能讓韋斯萊家的小女兒忘了她的朋友。這個日記本必定有非同尋常的吸引力。」斯內普點頭,提出一個疑問:「為什麼不認為是救世主吸引了那個女孩的注意力?」

  蕾拉嘆了口氣說:「威爾森從羅恩那裡聽說的,據說金妮一直躲在房間裡,從來不肯出來陪哈利玩。他和布蘭迪猜測金妮在暗戀哈利。」

  她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回過頭來再想,有這麼多可疑的地方,她當時怎麼就沒有懷疑呢?

  金妮再害羞,她也不可能一個月都不出房間,更別提如果她真的喜歡哈利的話,她就算不敢當面跟他說話,也會做點兒別的出現在他身邊。

  「我會查清這件事。」斯內普說,他從自己隨身的口袋裡抓了把飛路粉扔進壁爐,火焰騰高,從他來到要離開才不到五分鐘。

  蕾拉的心裡竟然有點放心了,這種感覺對她來說格外新奇。她還從來沒試過把一件事交給別人後就可以放心是什麼感覺。

  斯內普走進壁爐,破天荒說了句:「放心吧。」

  蕾拉直到火焰把他帶走重新變小都還沒有回神。他最後真的說了那句話?

  接下來,霍格沃茲的新聞開始頻繁出現在《預言家日報》上,似乎在學校裡有人遭到了攻擊。布蘭迪和威爾森的信還是一週一次準時寄過來,莫麗每次都會借過去看一看。她坐在韋斯萊家的廚房裡說:「現在他們都在那個學校裡,學校裡怎麼能出事呢?」

  蕾拉摟著莫麗,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她記得曾經在哪裡看到過,說《哈利•波特》是個童話,所以從來不死人。所以金妮應該是沒事的。她記得最後哈利應該是救了她的,然後他們兩人就相愛了。

  哪怕這個印象靠不住,至少還有斯內普。

  她也建議莫麗要不要先把金妮接回來,因為她是最小的一個。「明年再讓她去上學也可以,今年既然學校這麼危險的話。」

  莫麗很猶豫,她跟亞瑟談了一晚上。開始亞瑟並不同意,他覺得霍格沃茲沒有這麼危險,可後來他被莫麗說服了。金妮是他們最小的孩子,他也很擔心她。

  但是他們寫信問金妮時,被金妮拒絕了。莫麗說金妮的回信裡有半英呎寫的都是『NO』。

  「她氣壞了,說如果現在退縮躲回家,那她就不是一個格蘭芬多。」莫麗嘆氣,「亞瑟跟我商量之後,我們都決定支持金妮的決定。」可她並不是不擔心,莫麗也在給自己找信心,她對蕾拉說:「霍格沃茲有鄧布利多校長,我想他會保護好孩子們的。」

  蕾拉不理解,此時不是跟孩子講民主的時候!要不是學校裡還有斯內普在,而如果她還沒有恢復記憶,她有八成的把握自己會把布蘭迪和威爾森叫回來。

  她又勸了莫麗兩次,見她實在不會改變主意只好作罷。

  期間斯內普又過來了一趟,他說了兩個壞消息。第一個是韋斯萊家的小女兒的書包裡沒有那本日記,第二個是日記本彷彿是被哈利•波特拿走了,而現在那個日記本又丟了。

  「在金妮那裡。」蕾拉肯定道。

  斯內普挑了下眉,她猜他肯定沒把金妮當回事。她瞭解金妮,這個姑娘的膽子其實很大,她有那麼多哥哥呢,這就注定了她不是個軟綿綿只會跟洋娃娃玩的小姑娘。

  「你是說金妮•韋斯萊偷了哈利•波特那裡的日記本?」從斯內普的話裡就聽得出來,他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他一直把目光盯在馬爾福、克拉布和高爾身上,還有哈利•波特在魁地奇球隊的那群朋友身上,甚至還有赫奇帕奇的一個男生,他好像一直很討厭哈利。

  但他沒有想過會是金妮•韋斯萊又把日記本給偷回去了。

  斯內普很快走了。

  跟著,在四月份的一天裡,蕾拉在聖芒戈見到了特地跑來找她的莫麗。

  「莫麗?」蕾拉正在魔藥室做魔藥,出來後就看到莫麗緊張的站在那裡,不停的捏她的手袋。

  「蕾拉,你能陪我去一趟霍格沃茲嗎?麥格教授通知我和亞瑟去一趟,我想如果你願意……」莫麗緊張極了。

  「我當然願意,現在就走嗎?」蕾拉馬上說。

  「我們現在就去找亞瑟,從魔法部的壁爐去霍格沃茲,那邊可以直接過去。」莫麗立刻說。

  在霍格沃茲的校長室裡,鄧布利多校長一直在等著他們,當他看到蕾拉也跟著一起過來時,有些驚訝的說:「蕾拉?見到你真高興。你是陪莫麗過來的嗎?」

  蕾拉說:「我也想趁機看看布蘭迪和威爾森。」

  莫麗急切的說:「鄧布利多校長,請問我的孩子是出了什麼事?」

  蕾拉和亞瑟一左一右握住莫麗的手,他們也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鄧布利多校長笑呵呵的請他們坐下,保證說:「已經沒事了,我們的斯內普教授及時發現了,並解決了。請你們來只是想最後確認一下。」

  「金妮有一個黑皮的舊日記本,你們知道嗎?」鄧布利多摸著放在桌上的一個舊日記本,如果不是有人指出來,大多數人都會忽視它。它看起來太不起眼了。

  「是的。」亞瑟先想起來的,他說:「她似乎很喜歡它,要上學時把它忘在家裡還特意回去拿。這個日記本有問題嗎?」這個男巫一下子就嚇得站起來了,他上前兩步想去拿鄧布利多壓在手下的日記本:「校長先生,它很危險嗎?」

  「非常、非常、非常危險。」鄧布利多嚴肅的點頭,他嘆了口氣,看著面前這對神色大變的夫婦,還有坐在莫麗身邊一個神色鎮定,不停安慰莫麗的蕾拉•托馬斯。

  說句老實話,他沒有想到蕾拉和莫麗的感情這麼深。在這種時候,莫麗都會邀請她一起過來。可見莫麗非常信任她。

  「那麼,你們記得這個日記本是什麼時候到金妮的手裡的嗎?是誰給她的,你們還記得嗎?」鄧布利多問。

  「這……」莫麗遲疑的搖頭,「沒有,我沒有給她這個本子。」她看向亞瑟,亞瑟也在搖頭。

  蕾拉沒有說話,在鄧布利多校長把視線移向她的時候,她好像回憶了下,搖頭說:「我記得布蘭迪跟我提過,在之前這個舊本子還沒有到金妮的手裡。至少布蘭迪沒有說起過,不過在她回家後,她說過金妮有一個很喜歡的本子。」

  「那是哪一天?」鄧布利多追問。

  「八月三號。」蕾拉說。

  莫麗也跟著回憶起來了,她說:「對,沒錯。哈利來的時候金妮還沒有這個日記本,後來……後來,突然有一天她就有了。」

  亞瑟警覺的說:「校長先生,這個危險的本子是不是……是不是……」為了針對哈利•波特才送到他的女兒金妮手裡的?

  「很有可能,亞瑟。我目前只能這樣猜測。」鄧布利多嘆氣,他問莫麗:「哈利是七月時去韋斯萊家的,讓我們假設,在八月三日之前,這個舊本子已經到了金妮的手裡。那麼在這段時間裡,他們做了什麼特別的事?去了哪些特別的地方?」

  莫麗努力的回憶著,她皺眉搖頭說:「他們一直在家的附近玩兒,騎掃帚,打魁地奇。後來收到霍格沃茲的信,我們就帶他們去了對角巷。」

  「啊哈!!」亞瑟突然憤怒的一揮拳:「我知道這是誰幹的了!我們在對角巷裡遇到了馬爾福!!」

  蕾拉驚訝的看著亞瑟這麼快就確定的罪犯。他們去對角巷的那天她要上班,後來聽說亞瑟和盧修斯•馬爾福打了一架。後來還上了《預言家日報》。

  「這也有可能,亞瑟。你先坐下來,今天我請了很多客人。」鄧布利多說,他看蕾拉:「蕾拉,你要不要去看看布蘭迪和威爾森?」他看了眼鐘錶,「我記得這個時間正好是魔咒課和魔藥課下課的時間。你去三樓等就可以碰到他們了。」

  蕾拉知道接下來的事,鄧布利多就不想讓她參與了。正好她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她禮貌的告辭,讓莫麗冷靜點兒,一會兒她陪她去醫療翼看金妮。

  是的,金妮在醫療翼,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但她還是需要休息一陣子。

  蕾拉從校長室出來,照校長說的等在了三樓。拉文克勞的學生從魔藥課教室出來後需要從這裡回拉文克勞的塔樓,而斯萊特林的學生從魔咒課教室出來,也需要經過這裡回地窖。

  但她卻先碰上了斯內普。

  他獨自一人從下面上來,一眼就能看到站在三樓樓梯間的蕾拉。

  當時蕾拉正在深情的欣賞一副畫,跟畫中的抱著水罐的三個汲水少女聊得火熱。

  少女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最近霍格沃茲冒出來了一個怪獸,傷害了很多學生,還有一個幽靈。蕾拉安靜的聽著,偶爾讚美下少女們的熱心和善良,還有她們經過幾百年也沒有褪色的花環和明亮的眼睛。

  斯內普用一句禮貌的招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啊,這不是尊敬的托馬斯小姐嗎?能在這裡見到您真是意外啊。」

  蕾拉轉身,她覺得她出現在這裡而沒有及時通知他是可以理解的——她怎麼能在莫麗的眼皮底下說要先去對角巷的魔藥店訂藥草呢?就算她真的去訂了藥草,時間上也完全不夠魔藥店的貓頭鷹飛到霍格沃茲。

  她微笑:「見到您同樣感到榮幸,先生。聽說您做了一件大好事?」

  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越過她上樓去了,看起來完全不想跟她多說。但她覺得說不定在今晚托馬斯家的壁爐裡,又能看到他的身影了。


第65章

  金妮有一點虛弱,不過一切都好,她只要休息幾天就能恢復了。

  鄧布利多校長沒有公佈這件事的真相,金妮做為最後一個被襲擊的對象結束了這整件事。密室之說仍舊是一個秘密。
  
  但在之後,斯內普拜訪托馬斯家時,告訴了她整件事的後續。
  
  從他的角度上來說一切都很簡單,帶著一點不可言說的巧合。韋斯萊家的小女兒顯然因為著迷於黑魔法日記本而有些恍惚,嚴格的斯內普教授就罰她進行課後勞動,於是就發現了這位小姐身上的黑魔法氣息。而且在他想要搜查金妮的書包時,這位勇敢的小姐還用奪魂咒攻擊了她的教授。

  幸好金妮的魔力不夠,斯內普躲開了這個咒語,把她抓住交給了鄧布利多。

  他們花費了一些功夫救醒金妮,可那個操縱她的東西卻溜了。

  在學期結束後,學生們都離開了學校,鄧布利多校長帶著教授們把霍格沃茲裡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找了出來,就是為了找出那個操縱金妮的東西。

  「所以,鄧布利多校長認為是那條蛇怪操縱了金妮?」蕾拉對這個結果不知說什麼才好。
  
  斯內普品嚐著印度紅茶,說:「斯萊特林留下來的蛇怪在密室裡餓了一千年,它受不了逃了出來控制了一個學生,想替自己找些食物,這很合理不是嗎?」

  至於魔法生物能不能操縱巫師,斯萊特林留下的蛇怪有些特別之處也可以理解。
  
  總之,一切都圓滿結束了。
  
  「馬爾福原本打算藉著這個機會把鄧布利多趕出學校,我聽說他已經秘密聯絡了一些校董,但最後只能打消了念頭。」斯內普說。
  
  在危機解除之後,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查清一切。聽說馬爾福最近很倒霉,他主導的幾個提案在威森加摩都遭到了打擊,沒有一個通過的。而且聽說亞瑟也帶著人去搜查了幾次馬爾福家。
  
  不過蕾拉還是覺得用搜查麻瓜物品濫用這樣的罪名去搜查馬爾福家太可笑。

  馬爾福需要夾著尾巴好一陣子了。
  
  跟大人們操心的事相比,孩子們的快樂很簡單。金妮已經知道了自己被日記本控制的事,她對布蘭迪道歉,關於她冷落朋友的事。而且她的經歷很有意思,雖然莫麗和亞瑟都禁止她的兄弟們向她打聽,不過孩子們私底下都是不大聽大人們的話的。

  金妮說:「我不知道它是什麼,但它真的非常會迷惑人。它太會說話了,你會覺得這個世上不會有人比它更瞭解你。」

  羅恩說:「這不奇怪,有很多魔法物品都能夠看穿人心。」跟著他說了他在一年級的聖誕節時,跟哈利在霍格沃茲的一個空房間裡遇到一面魔法鏡子的事,它就能映照出人心底的願望並實現它,雖然只是虛影,但卻會吸引人一再的去照鏡子,在它面前流連。

  布蘭迪回來跟蕾拉說金妮對她道歉了,還有一個趣事,就是他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在一次課堂上,用羅恩的魔杖施魔咒,結果被羅恩的舊魔杖反射魔咒,現在已經不能再給他們上課了。

  蕾拉記得那個教授寫了不少有趣的書,她聽說他被送到了聖芒戈就特意去魔咒傷害科探望。

  治療師們告訴她,這位教授的問題很麻煩。

  「我們不知道把他變成這樣的魔咒是什麼,這個巫師也說不清他到底用的是什麼魔咒。據說是他在阿爾及尼亞時一位神秘的老巫師教給他的強大的咒語,所以才造成現在這樣的後果。」

  蕾拉去親眼看了一眼這個教授,發現他的問題實在不小。
  
  她在韋斯萊家的時候好奇問了羅恩,那位教授用他的魔杖演試的是什麼咒語?
  羅恩說:「好像是他用胡羅卜抓住吸血鬼的一個神秘咒語。」

  蕾拉:「……那可真夠神秘的。怪不得他現在的腦袋都快有三英呎大了。」就像漫畫人物,特意把頭畫得大得誇張。現在那位教授躺在床上,頭就佔了一半的床。治療師們不得不隔幾個小時替他的頭補一次漂浮咒,不然他的細脖子絕支撐不了這麼大的腦袋,一不小心他的脖子就被折斷的。
  
  在暑假裡,他們的朋友哈利•波特又出事了,他把他的麻瓜姑母吹成了汽球在倫敦上空飄了兩天,而這個做錯事的孩子嚇得從家裡跑了出來。幸好最後在對角巷找到他了,還算平安。

  亞瑟是半夜跑出去找人的,回來後就說:「找到他了,哈利沒有亂跑。而且他很聰明,是坐騎士公共汽車到那裡的。」

  羅恩他們商量著要去對角巷看哈利,他們還想把他叫到家裡來。最後哈利又去了韋斯萊家,於是布蘭迪和威爾森也過去了。

  比爾和查理在工作以後就搬出了家,他們的房間正好可以給布蘭迪和威爾森用。威爾森把家裡的寵物也帶過去了,韋斯萊家一下子有了太多的貓,而查理士雖然是一隻聽話懂事的狗,但狗見了貓是不可能忍住不去追的。

  羅恩的寵物直到今年還沒有著落。並非蕾拉不給他買,而是他一直拿不定主意。

  他不想要貓,因為家裡的貓太多了。他喜歡貓頭鷹,但他覺得他可能不會有太多寫信的機會,他也沒有那麼多朋友。他喜歡狗,但莫麗要求他給狗洗澡和溜它,她是不會替他做一點兒的。

  羅恩總是在改主意,蕾拉就把這個願望給暫時保留了。直到去年,金妮上學時很確定她想要一隻貓,並且立刻跟蕾拉去倫敦附近的流浪貓收養所領養了一隻非常凶惡的英國短毛貓,它是個很漂亮的小夥子,穿著禮服,黑白相間,有一個漂亮的白圍脖,還有一雙綠眼睛。

  它非常喜歡金妮,每天都要跟金妮一起睡。但它每次看到金妮的日記本就要發火,只要它擺在桌上就會被這隻貓給撥到地板上,有一次這隻貓甚至把那本日記本給撲到了櫃子下面。

  金妮說她當時被日記本迷惑,差一點還想把這隻貓給丟了。這次她決定要好好養著這隻貓,說:「它當時只是想保護我。可惜我不知道。」

  羅恩在看到金妮的貓後羨慕了起來,他說他也想要一隻這樣的貓。

  莫麗嘆氣說:「羅恩,你不能每次看到別人有什麼你就想要。我還是那句話,除非你能好好照顧它,不然就別去麻煩蕾拉。你不能浪費別人的好意,這對你沒好處。」

  弗雷德很樂意替自己的弟弟出個主意:「羅恩,你想要一隻家裡沒有的寵物嗎?像納威那樣來只蟾蜍怎麼樣?」

  「惡!」羅恩搖頭,「那太噁心了,而且它也不能睡在我的枕頭上。」

  「老鼠呢?」喬治認真的摸著下巴,「我記得以前比爾還是查理養過一隻老鼠?」

  「查理,不過那隻老鼠好像被蕾拉的貓咬死了。」弗雷德說。
  
  羅恩發現了他的兄弟在拿他開玩笑,生氣的說:「我們家有這麼多隻貓,你們讓我養老鼠當寵物?」
  最後他們決定趁著去對角巷買新課本的時候逛一逛。

  近來韋斯萊家的經濟好了一點,比爾和查理都工作了,他們搬出去後,莫麗就說家裡的錢還算夠用。他們給羅恩買了根新魔杖,然後順路去了寵物店。

  羅恩帶著攢了一整個暑假的零花錢,但整個寵物店只有老鼠是他能買得起的寵物。莫麗早就說過,蕾拉只能帶他去領養免費的麻瓜寵物,如果他想要別的,那就只能自己掏錢。

  最後羅恩帶回了一隻病秧秧的掘金鼠,寵物店老闆說因為這只掘金鼠的身體不好,所以只按平時的三分之一的價格出售。最後他掏走了羅恩口袋裡所有的錢,因為羅恩還必須要給這只掘金鼠買藥水。

  掘金鼠有一雙突出的爪子,它的爪子又尖又長又硬,是一般老鼠的幾倍大。一般來說這並不是一隻合適的寵物,因為沒有籠子能關得住掘金鼠,通常養著掘金鼠的人都會把它裝在龍皮袋子裡,可羅恩沒有錢去買龍皮袋,只好把它養在查理的舊龍皮靴子裡。

  然後在某天晚上,所有的韋斯萊都聽到了發生在花園中的慘劇。所有的貓都在叫,還有威爾森的狗查理士,它的狂叫聲就像是有只龍正在攻擊韋斯萊家。

  亞瑟帶著睡帽穿著托鞋舉著魔杖跑到花園裡,莫麗則負責把所有的孩子都看住,免得讓弗雷德和喬治偷偷跑出去。
  
  「梅林啊!」莫麗聽到亞瑟在花園裡也發出了一聲驚叫,然後驚慌失措的跑進屋來,對著壁爐撒了把飛路粉,叫來的金斯萊。

  「不許到花園裡去!莫麗,讓孩子們都回屋去,不許開窗戶往下看!」亞瑟難得發火,孩子們都嚇了一跳。

  金斯萊已經去了花園,他沒想到的是眼前的一切比他想像的更難以置信。

  亞瑟盯著孩子們都上了樓才出來,金斯萊指著花園裡的坑說:「這看起來像是老鼠挖的?」

  亞瑟點頭說:「羅恩養了一隻掘金鼠,它大概半夜跑出來了。」

  韋斯萊家的花園裡沒有種什麼名貴的花草,朋友們送來的種子都隨意的撒在花園中讓它們自由生長。現在花園裡被雜草、魔法薔薇和念羞草塞滿了,金斯萊走過的時候,不得不先用魔杖變出一把巨大的園藝剪,把所有向他伸來的含羞草枝條全都剪斷。

  在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裡,有一個一看就是老鼠挖出的洞。洞口非常小,幾乎看不清,但顯然非常深。在洞口處有一截被拖出來的東西,粗略一看彷彿是一根發霉的樹枝,被無數的根莖包裹著,上面還有黑色的黴斑,另有褐色的東西絲絲絡絡掛在下面,散發著惡臭。

  「這是人的小臂骨。」金斯萊看了眼韋斯萊家的花園,嘆著氣問亞瑟:「亞瑟,這東西是怎麼出現在你家的花園裡的?」


第 66 章

  一大早,莫麗就用壁爐聯絡了蕾拉。

  「蕾拉,我能把孩子們放在你這裡嗎?家裡太亂了,不能讓他們在家裡待著。」莫麗看起來焦頭爛額的。

  蕾拉說:「當然,莫麗,現在就讓他們過來吧,我正在吃早餐。」

  當她告訴比比將會有一大群人過來吃早餐後,比比高興壞了:「比比馬上去準備!!更多的面包!更多香腸!還有更多的炒蛋!」

  很快,莫麗通過壁爐送來了住在他家的所有孩子,蕾拉都要吃驚了,簡直像是孩子們不停的從壁爐裡走出來。

  「嗨,哈利,把這裡當成你的家吧。」蕾拉站在壁爐前迎接他們,順手扶了一把還不太習慣壁爐的哈利。

  「謝謝,托馬斯夫人,其實我可以回對角巷。」哈利有點害羞,他大概不太習慣接受陌生人的幫助。

  「不用,你看到了,我家很大。」蕾拉喊威爾森,「威爾森,親愛的,帶你的朋友去餐廳。我讓比比準備好了早餐,你們快點兒去吃吧。」

  威爾森拉走了哈利:「別擔心,我媽媽一點也不嚴厲,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蕾拉不禁奇怪,難道剛才哈利不是害羞,是害怕她?

  莫麗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她的頭髮還沒梳,看起來有點亂糟的,她怒氣衝衝的走出壁爐,對雙胞胎說:「我說,不行,弗雷德。那是一具屍體!讓你爸爸去處理它!天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家的花園裡的!我的心臟都要被它嚇停了!別給我搗亂!」

  蕾拉驚訝的張大嘴巴,上去擁抱她:「莫麗,你說什麼?你家花園裡有一具屍體?」

  「蕾拉,親愛的。」莫麗回抱她,捂著胸口:「他們把我嚇壞了!當他們說那是一具人的屍體,而不是什麼狗或羊還是別的什麼動物的時候,我差點暈過去!」

  「哦,媽媽,你看起來沒有那麼纖細的神經。」弗雷德開玩笑。

  莫麗用手袋狠狠的打了下他的屁股,把她的兒子給打得跳了起來。

  蕾拉笑著拉住莫麗,「去吃早餐吧,你們一定餓壞了。」

  在早餐桌上,蕾拉聽到了更多猜測,也知道了事情的起末。

  昨天晚上,一群家裡的寵物在韋斯萊家的花園裡開趴體,它們比賽挖洞,看誰能挖出來最奇特的東西就是冠軍。最后冠軍由剛到韋斯萊家一下午的掘金鼠斑斑獲得冠軍:它挖出來了一截人的小臂,據在韋斯萊家的傲羅說,那是左小臂。

  莫麗在餐桌上嚴厲的制止弗雷德和喬治繼續形容那截小臂!

  「羅恩!把你的老鼠拿下去!」跟著她糾正了羅恩的不良行為,還有金妮:「金妮!別以為我看不見!不許把肥肉咬下來不吃!」

  羅恩只好把他的老鼠放在腿上,用桌布蓋住它,偷偷的餵牠吃炒蛋。

  蕾拉要求欣賞一下羅恩的新寵物。

  羅恩親自把它送過來,小心翼翼的交給她:「它的膽子很小,我想它不是故意挖出那個東西的。」

  蕾拉捧著掘金鼠,「它的毛色不太好,有點營養不良,看來它的上一個主人沒有好好照顧它。它的爪子的顏色也太淺了,這樣下去它的爪子會不夠堅硬,容易折斷,在它挖東西時如果爪子斷了就會倒插在它的肉墊裡,那樣就糟了。」

  每一個魔藥大師都會不知不覺精通所有魔法植物和魔法動物。

  羅恩嚇壞了,連忙問她有沒有辦法給這隻老鼠治療一下。

  「很簡單,多餵牠含血的生牛肉就可以。」蕾拉把掘金鼠還給他。

  她對莫麗說:「我該上班了,莫麗。你能跟孩子一起留在這裡嗎?」把一群精力旺盛的孩子單獨留下,她可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莫麗有些為難,她很想回家去看著,免得他們調查的時候把家裡翻得一團亂。但只把孩子放在這裡,沒有大人看著也確實不行。

  最後她點頭說,「我想我能留下,那裡有亞瑟。我中午能去給他們送飯嗎?」

  「當然可以。」蕾拉說,順便告訴孩子們留在這裡要記得寫作業,一樓的大客廳有足夠的桌子,想吃東西可以吩咐小精靈。

  當她來到聖芒戈後,發現莫麗家發生的事已經成了最新鮮的話題了。人人都在談論這個,不管是治療師還是病人,他們都拿著一份《預言家日報》。

  喬看到她過來招了下手,「事情辦好了?你買到斑地芒了?」

  蕾拉在來聖芒戈前特意先去對角巷給斯內普寄了一份不記名藥草,提醒他今天托馬斯家有一群客人,他最好不要突然跑過去。

  所以她晚了半個小時來上班,順便幫聖芒戈的藥劑室採購了一兩種缺貨的魔藥。

  「買到了。」她把包裹交給喬,拿起辦公桌上的報紙看,在第四版找到了韋斯萊家的新聞,但上面說的是發現的是一具山羊人的屍體,但大驚小怪的男巫韋瑟比(他們拼錯了亞瑟的姓)和他吵吵嚷嚷的夫人非說這是一具麻瓜的屍體。

  蕾拉看完那巴掌大的一塊新聞,開始替莫麗擔心了。雖然報紙上連亞瑟的姓氏都拼錯了,但居住在倫敦的巫師太少了,特別是一家裡有七個紅頭髮的孩子的傳統格蘭芬多家族,人們肯定知道這說的就是亞瑟和莫麗他們家。

  下午,蕾拉不得不提前下班,因為布蘭迪悄悄通過壁爐告訴她,莫麗很生氣很傷心。

  「他們說讓亞瑟暫時停職。他必須解釋清楚為什麼在他家的花園裡有一具屍體。」布蘭迪說,「媽媽,你能早點兒回來嗎?」

  蕾拉說:「別擔心,親愛的,我馬上就回去。」

  她匆匆跟要來接班的麥迪森先生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在她從托馬斯家的壁爐走出去時,她就聽到了亞瑟和莫麗在小客廳的爭吵聲。

  「你為什麼不跟他們說!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具屍體是怎麼出現的!哦!梅林啊!他們都要把我們的家給拆了!」莫麗放聲大哭。

  亞瑟也在大聲說:「莫麗!幫幫忙!我跟你說了,他們害怕這裡還有別的、別的東西!」

  蕾拉走過去,看到弗雷德和喬治躲在門口,顯然這對夫妻吵架的時候忘了注意一下門口。

  「先生們。」蕾拉提醒了他們一下。

  弗雷德和喬治馬上站直身:「嗨,蕾拉,他們太過分了,需要我們去提醒他們一下嗎?」

  「不用,謝謝你們,熱心的先生們。現在,為什麼不去讓比比給你們送一杯可可奶呢?」蕾拉揚起下巴示意他們最好盡快離開。

  弗雷德誇張的一手拂胸,一手劃了個半圓,彎腰道:「當然,女士,我們很樂意。」然後拉著喬治飛快的跑了。

  「嗨,她可真厲害。」

  「我一直覺得她可以用微笑表達一千種意思。剛才那就是叫我們『快滾,臭小子們,不然我就讓你們好看』。」

  「所有的斯萊特林都是這樣?她看起來跟斯內普教授可真像。」

  蕾拉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們她都聽到了,她在托馬斯家的時候會下意識的給自己施加竊聽咒。

  她敲了敲門,提醒裡面的人,然後推開門,莫麗和亞瑟一坐一站就在裡面。

  「蕾拉。」亞瑟跟她打招呼。他的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都是汗,袖子挽到手肘上,還有雖然施過清潔咒,但還是能看到彷彿他在花園裡跪著種了一天的花的袍子下襬。

  「事情很糟?」她問。

  「還行。他們正在找看有沒有另一具。」亞瑟嘆了口氣,他看了眼莫麗,顯然有別人在這裡的時候,他的妻子願意好好談一談。

  蕾拉讓比比送來了茶和茶點,亞瑟顯然是餓壞了,他一個人就吃光了全部的小餅乾,蕾拉一看,連忙讓比比送來了三明治。

  她把銀盤放到亞瑟面前,說:「儘量吃吧,你可以吃完再說。」

  亞瑟有點噎著了,他喝了一大口的茶,說:「謝謝,蕾拉,我中午的時候忘了吃。」

  他說:「他們沒有找到魔杖,而且也找不到這個傢伙是怎麼出現在我家花園裡的。它被埋在很淺的地方,好像埋它的人就是想讓它快點被發現。但我家的花園太亂了,莫麗和我都很忙,孩子很多,我們沒有時間好好整理。」

  「他們說它被埋在那裡有幾年了。」亞瑟捂著臉狠狠抹了一把,顯然想不通他的花園裡竟然有一具埋了幾年的屍體,而他對此一無所知。

  蕾拉只好安慰他們:「沒關係,事情一定很快就能解決的。」

  在亞瑟家裡的調查很快就結束了,傲羅們移走了那具屍體,據說它被人粗暴的撕成了兩半,而且大部分的屍體都被滿佈花園的魔法薔薇給吃完了,這對它的根來說是非常好的養份。

  莫麗帶著孩子們搬回去了,他們需要整理被傲羅們翻亂的家。羅恩抱怨說今年多打掃了一次,以前每年只需要在新年的時候打掃,不過他找到了好多以前不知道丟在哪裡的玩具,包括七十八顆魔法彈力球,這是他五歲時的玩具,雖然只是個二手貨。

  意外的是孩子們對家裡出現一具不知名的屍體並沒有什麼反應,他們覺得這很刺激。但對亞瑟和莫麗來說可不是什麼好體驗。

  這次,蕾拉沒有讓威爾森和布蘭迪再去莫麗家打擾了。

  在莫麗他們搬走的第一天晚上,斯內普就出現在了她家的壁爐裡。

  蕾拉穿著睡衣戴著睡帽迎接他。這不能怪她,這次他來之前可沒有事先通知,也不是他們通常見面的時間,所以她聽到了壁爐裡有人出現的動靜後悄悄起來,舉著魔杖等著這個不速之客,在看清他的臉之前,她險些先扔過去一個殭屍咒。

  斯內普在看到她舉著魔杖時也迅速掏出了魔杖,「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蕾拉瞪大眼睛:「只有對待不速之客的時候。」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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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沒有茶,甚至沒有一把椅子,蕾拉就這麼跟斯內普聊了起來。

  「韋斯萊家的事不簡單。」他說,「那個被找到的屍體身上有驚人的黑魔法。非常邪惡,傲羅們用了一個星期才把韋斯萊家花園裡殘留的黑魔法氣息給清除掉,不然只是搬一具被分成兩半的屍體走用不了多少時間。」

  這個消息確實很重要。至少亞瑟就沒有透露給她。

  蕾拉問:「……那個屍體是屬於某個食死徒的嗎?」驚人的黑魔法,她只能這麼想了。在英國近一百年來還沒有比黑魔王更臭名昭著的黑巫師。

  但如果是黑魔王埋在韋斯萊家的花園裡就更驚悚了。蕾拉覺得她不能這麼樂觀。

  斯內普用一種誇張的驚訝來讚美她:「你居然沒有猜那是黑魔王?要知道魔法部部長都認為那極有可能是黑魔王。」

  「你在開玩笑?」蕾拉不敢置信的反問。

  斯內普冷笑,「不,這是真的。我們的魔法部部長跟鄧布利多在校長室裡吵了半個鐘頭,他堅持那也有可能是黑魔王。畢竟他們當時沒有找到黑魔王的屍體。你知道,魔法部當年一直宣稱黑魔王已經被打敗了。但鄧布利多始終認為他只是暫時逃走了,他早晚會回來。他一直反對魔法部這樣說。」

  蕾拉明白了,魔法部部長肯定不喜歡鄧布利多跟他唱反調。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分歧?」她說。

  斯內普點頭,「他對鄧布利多說他永遠不知道維持重建魔法部有多難,所有的人都在罵他無能,鄧布利多卻躲在他身後被人讚揚。我要說他還不算太蠢。」

  鄧布利多當時沒有出任魔法部部長,確實有保存實力的意思。站在台前的人永遠會受到更多的質疑和責難。蕾拉一直認為鄧布利多是格蘭芬多最有智慧的人。

  「總之,魔法部部長堅持那是黑魔王的屍體,他不肯再去查找那具屍體可能的身份。」他說。

  「難道他要直接告訴整個英國的巫師黑魔王的屍體在被哈利打敗後失蹤了十三年,突然出現在魔法部一個職員自己家的花園裡?」蕾拉認為巫師們的智商沒有這麼低。

  「他當然不會直說。鄧布利多認為他會暗示《預言家日報》寫一份似是而非的報導,福吉在那裡有個合作者,記者麗塔•斯基特,她的父親是《預言家日報》的一位編輯,一直非常支持福吉。」

  如果僅僅只是猜測,那會有很多巫師願意相信這個猜測,他們希望知道黑魔王永遠不會回來,哪怕這個消息看起來那麼可笑。

  蕾拉問他:「那現在要查出這具屍體是誰的只有鄧布利多校長了?」

  斯內普沉默的點頭。鄧布利多一開始問的就是他,他希望他能想一下哪個食死徒有可能在十年前就在韋斯萊家附近被殺了,然後被人草草掩埋。

  在校長室裡,他對鄧布利多說:「我說我不知道!」

  斯內普氣得幾乎要從椅子上站起來:「阿不思,我並不認識所有的食死徒!你瞭解黑魔王,他永遠不會讓人知道他所有的底牌!我們不是去開聯誼會!別盼著我們會每個人都站起來介紹自己!」

  鄧布利多蒼老的容顏顯得特別疲憊,「那麼,西弗勒斯,幫我想一想,那個食死徒出現在那裡是想對亞瑟一家不利嗎?」

  斯內普說:「我不知道。韋斯萊先生似乎一直沒有出現在黑魔王急欲幹掉的人員名單中。我記得在那個時期他一直在忙著在家生孩子。」

  「金斯萊告訴我,那具屍體死的時候,黑魔王已經失敗了。這會不會僅僅是一次報復行動?沒有任何意義的報復。因為亞瑟是純血背叛者。所以這個襲擊者的力量並不強,才會被輕鬆阻擊。」鄧布利多猜測道。

  「那麼,我們難道還有一個暗藏的幫手?他像羅賓一樣偷偷替我們幹掉了一個食死徒,並貼心的把他埋在韋斯萊一開窗戶就能看到的地方。」斯內普冷笑,「但他沒料到的是,我們的韋斯萊先生經過十年才發現他的小禮物。」

  鄧布利多總能從斯內普的話裡聽出重點,他點頭道:「很有可能。」

  蕾拉聽斯內普說完,笑道:「這麼說,你除了需要找出那具屍體到底是誰?還需要找到那個正義之士?」

  斯內普也終於說出了他的來意:「我有一個懷疑的對象。」

  在半個月後,遠在羅馬尼亞人跡罕至的龍飼養基地裡,穿著齊大腿的雨靴和膠皮雨衣的盧平在這裡撿拾龍糞。

  龍糞是很好的魔藥材料,在外面能賣出相當高的價格。羅馬尼亞出產的龍糞一向是最受歡迎的。

  盧平需要把龍糞收拾起來,在賣出去之前,馴龍師們需要先去龍糞進行檢查,以觀察基地裡龍的身體健康。所以每一份龍糞都要標出是哪頭龍拉出來的。

  幸好龍從不群居,這讓盧平的工作方便了很多。

  他能找到這份工作是非常幸運的。在這裡,他的狼人身份並沒有造成很大的困擾,因為龍是不會懼怕狼人的。哪怕在滿月時,他變成狼人後也無法對這裡的龍造成什麼影響。

  而習慣面對龍,馴養龍的巫師們也能輕易制服他們——如果他不小心在滿月時跑出去的話。

  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因為他總會準時收到從倫敦寄來的狼毒藥劑。

  這裡的馴龍師們都很清楚他是狼人。因為所有的馴龍師在高級巫師等級考試中的神奇生物這一科得的都是優秀。他們很瞭解狼人的特徵。

  不過他們還是接受了他,讓他在這裡工作。

  盧平在這裡過得很開心。直到他收到這個月的狼毒藥劑。

  狼毒藥劑跟第一次一樣裝在一個舊的扁扁的錫酒壺裡,裡面是足夠他用到滿月結束的量。除此之外,包裹裡還塞了不少的舊報紙。蕾拉說這是為了防止被麻瓜拾到,他們會覺得這只是普通的包裹。但如果包裹的盒子裡只是一個施了防撞咒的錫酒壺,麻瓜們是肯定會懷疑的。

  盧平認為這很有道理。而且在他離開英國後,每次塞在包裹裡的舊報紙都會被他小心的收集起來,雖然不管在哪裡都應該能買到《預言家日報》,但在遠離英國的地方這仍然有點困難。

  這次他也把報紙拿出來後用咒語展平,他曾經懷疑過蕾拉故意用這種方式給他傳遞消息。他並不討厭這個做法。

  報紙的日期並不連貫,但它們都報導了同一件事,那就是在一個巫師家的花園裡發現了一具疑似食死徒的屍體。

  在第一張報紙上,記者說這是一具山羊人的屍體。它們長著羊頭,能直立行走,會溜到巫師家裡去偷吃廚房裡的食物,還會偷走孩子吃掉。它們只有兩條後蹄是羊蹄,兩隻前爪卻像鷹爪一樣有力,而且帶著鉤子。

  但山羊人通常只會在阿爾卑斯山脈活動,英國鮮有蹤跡。更別提這只山羊人還跑到了巫師的花園裡。這一看就是記者不負責任的猜測。

  但從第二張報紙起,似乎換了一個記者報導,報紙也給她換了個更好的版面刊登。她首先懷疑這是一個沒有被魔法部發現的黑巫師。然後說它出現的地方這麼神秘,很可能一開始並不是在這個巫師家的花園裡被害的,它很可能早在別的地方被人殺死了,後來出現在一個明顯是魔法部部員的家裡,而這個部員全家都是格蘭芬多,這是因為有人希望把它公佈出來,讓巫師們知道它的死訊。

  最後她隱晦的暗示這件事跟鄧布利多校長有關。因為鄧布利多也是個格蘭芬多,那個家裡發現有屍體的魔法部部員也是個格蘭芬多,而且全家都是格蘭芬多,所以這個部員跟鄧布利多一定暗中有勾結。這是他們商量好的,由這個身在魔法部的部員來發現這具屍體。

  記者說她不想去猜測某位受人尊敬的格蘭芬多出身的先生是不是希望通過這件事獲得什麼利益或名譽。她願意相信這具不知名的黑巫師的屍體被人藏起來這麼多年是有理由的,比如為了防止他復活?現在有人確定它是無害的了,這才決定把它公佈出來。

  她更敬佩魔法部部長在重重壓力下堅持要公佈這件事,只是為了給民眾一個知道真相的機會。

  「我們終於可以知道,我們永遠都不會再受到威脅了。」

  在文章最後,麗塔•斯基特這樣寫道。

  雖然距離滿月只剩下兩天了,但盧平還是收拾好行李,找到他的主管說:「很抱歉,卓根先生,我有急事必須盡快回倫敦一趟。」

  卓根先生說:「好吧,萊姆斯,我想你真的很急,都快滿月了。我想讓你知道,這裡的職位會一直為你保留的,如果你辦完事後還想回來的話。」

  盧平吃驚極了,他連忙說:「當然,當然,我很樂意。謝謝您,卓根先生,從來沒有人像您這樣……」

  「嘿,別愛上我。祝你一切順利。」

  告別了友好的卓根先生,盧平幻影移形回到了倫敦。他先去對角巷租了個房間,在那裡吃了頓晚餐,然後決定先收集一下最近的報紙,看一看有沒有什麼是他錯過的東西。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晚餐後他就迎來了一位客人。

  當盧平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斯內普的時候,他驚訝的讓開步:「……快進來,西弗勒斯,你讓我驚喜不已。就好像你一直在等著我自投羅網?」

  「閉嘴,盧平。如果你希望我在你的胸口開個洞就儘管這麼嘻皮笑臉下去。」斯內普一直用魔杖指著他。

  他走進來,盧平毫不介意的慢慢向後退,一面攤開雙手,微笑的示意房間裡簡陋的木桌和椅子:「坐下來談吧,老同學。要不要來杯黃油啤酒?這間酒吧裡的啤酒很不錯,我剛才才喝了一杯。」

  「不怕喝醉了露出你的獠牙嗎?」斯內普掃了一圈屋裡,確定這裡沒有埋伏,然後他用魔杖示意盧平乖乖坐下。

  盧平當然不會這麼蠢,他繞著桌子跟斯內普對峙,雖然他沒有掏出魔杖,但空手打架他也從來沒有輸過。

  他笑著說:「你還沒有說過你的來意?」

  斯內普冷笑:「就像你說的,魔法部標記著倫敦裡所有的危險人物。特別是一隻狼人,你一出現在倫敦,我們就得到消息了。」

  這不是個讓人愉快的消息。盧平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成苦澀,早在黑魔王的時代裡,他就飽受懷疑。哪怕是他的朋友布萊克和波特都會懷疑他,何況別人。有很多狼人沒有被登記,他們偷偷生活在巫師中間,有的甚至會故意住在麻瓜的街區。他們保留著自己的秘密,直到受不了月亮的誘惑跑出去傷人並被傲羅抓住。

  他是一個登記過的狼人。因為他被咬的時候還很小,在很多時候像他這種狼人都被認為是極度危險的。但他想去霍格沃茲上學,他還收到了信。鄧布利多校長說既然他收到了信,那他就能來上學。他承認他是巫師,所以就算之後連鄧布利多校長也因為懷疑他而疏遠他,他也沒有因此怨恨過誰。

  他只是想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讓他證明他是一個巫師,他願意為此付出生命。

  不過被人欺負不反擊就不是盧平了,所以他說:「那也不應該是你來。西弗勒斯,你什麼時候跟傲羅這麼好了?」

  傲羅可不會喜歡一個上了威森加摩後又逃脫審判的黑巫師。

  斯內普的臉色終於也變糟了。

  盧平再次邀請:「真的不坐下聊聊嗎?」

  斯內普厭惡的說:「別耍嘴皮子了,說說看,你對那具屍體知道什麼?」

  盧平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主動自己先坐下來,並給斯內普準備了一杯清水,他禮貌的說:「請坐,西弗勒斯。我確實是為了這個回來的。但我跟這具屍體沒有關係,我也不認識它,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

  斯內普冷笑,他當然不相信。

  盧平沒有再試圖解釋,他對斯內普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更感興趣。他說:「你既然來問我這件事,我假設你掌握了什麼東西才讓你認為這件事跟我有關?但我願意喝下吐真劑來做證,我確實一無所知。所以不如你先告訴我,你懷疑什麼?」

  「如果你肯喝吐真劑,我剛巧帶了一點。」斯內普掏出一個手指肚大小的水晶魔藥瓶,裡面的吐真劑大概只有幾盎司,但它能讓一個人把他跟初戀女友的第一個吻都說出來。

  盧平摀住嘴,開始後悔不該當著斯內普的面瞎胡說。他早該知道,斯內普永遠盼著把他們四個人給幹掉,不管什麼時候。

  不過當年熟悉的人現在只剩下他了。這使得盧平在見到老對頭斯內普時總忍不住想惹他生氣,這是他懷念學生時代的方法之一。

  兩人一起看著桌上的那個小小的魔藥瓶,誰都沒說話。

  盧平放下手,兩隻手開始擺在桌上像個不安分的小男孩一樣噠噠噠敲桌子,他說:「說起來,蕾拉也很擅長魔藥。我一直好奇她的魔藥怎麼會這麼如色,她是個美麗的女巫,不是嗎?」

  斯內普冷笑:「要我替你給她送紅玫瑰嗎?」拿這種女人開玩笑,真是不怕死。

  「算了。」盧平尷尬的說。在斯內普出現在他的房間門口時,他就懷疑他和蕾拉的關係。但蕾拉是幫助他的朋友,他並不希望用她的隱私來威脅人。

  ——前提是她真的在跟斯內普約會。

  「好吧,讓我們坦誠一點。」盧平雙手交握,「如果你需要從我這裡得到消息,那你就一定要告訴我原因,不然,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他抽出了魔杖。

  斯內普更願意把盧平抓住給他灌吐真劑。但這不是他的來意,而且在傲羅眼裡,他跟盧平一樣不清白。

  他收起吐真劑,盧平鬆了口氣,看來西弗勒斯確實是他們的人。

  斯內普:「報紙上說的有一部分的是對的。那具屍體確實是黑巫師,他的左臂上有黑魔標記。」

  當他在那已經變成骨頭的手臂上看到隱隱的黑魔標記時,斯內普不想承認,他從心底發寒。他恐懼那個可怕的魔王。

  「他是個食死徒。」盧平皺眉,「好消息是他已經死了。」

  「壞消息是我們不知道它是誰。韋斯萊家的花園裡種了魔法薔薇和含羞草,它們的根把那具屍體吃得乾淨極了,有幾塊小點的骨頭已經找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些植物給啃完了。」斯內普不快道,「我們唯一能知道的是這個黑巫師的個頭不會太高,從找到的大腿骨看,他活著的時候最多只有五英呎六英吋高。」

  「少了骨頭?」盧平說。

  「右手小指。」斯內普說,「但奇怪的是,魔法植物們好像只對他的右手小指感興趣,剩下的指頭一個都沒少。」

  盧平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他慢慢站起來,就像他想撲上去咬斯內普一口。

  斯內普冷笑,慢慢說出最後一件事:「哦,對了,他死的時候好像正保持化形。他的頭骨還呈現出老鼠頭骨的明顯特徵。看樣子是死了太久,附著在屍體上的魔力緩慢消失後,他的屍體才變回了原型。」

  這也是傲羅們一開始最奇怪的。

  從開始這具屍體應該就埋在花園淺表的土層裡,但他們發現就像這具被分成兩半的屍體還會慢慢往土裡鑽一樣。他們一開始認為這是另一個邪惡的黑魔法,還研究了很久。直到他們發現這具屍體在生前很可能使用的最後一個咒語就是阿尼瑪格斯。

  可惜在魔法部登記的已知阿尼瑪格斯里,沒有老鼠化形,也沒有無故失蹤找不到屍體的阿尼瑪格斯。

  他是一個未經登記的阿尼瑪格斯。

  斯內普話音未落,盧平已經像一頭狼一個嚎叫著撲向他,把他撲到地上。

  還有一天就是滿月,他的眼睛已經開始變成澄黃色,臉頰上的毛髮增多,就好像他突然變成了一個有著很多鬍子的男人,他的手指的關節也變得更粗大,指甲變長,變得更堅硬,變成了淺黑色。

  嘭的一聲!盧平像被人狠狠拋出去一樣砸到牆壁上,樓下很快傳來腳步聲,酒吧老闆在門口大聲敲門:「先生們!!你們沒事嗎?」

  斯內普從地上站起來,他剛才沒有防備,他沒料到這隻狼人在接近滿月時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他甩過去一個石化咒,但盧平迅速跳開,躲開了魔咒。

  他對斯內普說:「等等,西弗勒斯。我們或許曾經有很多矛盾,剛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但是你來這裡是有目的的,不是嗎?你懷疑那具食死徒的屍體是我認識的人,你想讓我去認認他嗎?」

  斯內普說:「不,鄧布利多已經確定了那具屍體的身份。我們更想知道的是,是不是你殺了他?在得知他是個食死徒之後?」

  盧平痛苦的哀號了一聲,跪到了地上:「不!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從來沒有!」他趴到地上,痛哭流涕!


第 68 章

  在霍格沃茲,盧平獲得了他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

  盧平的爸爸是一個傲羅,正義又勇敢。盧平小時候非常崇拜他的爸爸。

  在黑魔王的時代裡,他非常擅長使用狼人來威脅人,製造恐怖氣氛。盧平的爸爸抓了很多的狼人,更重創了狼人的首領芬列裡。

  後來在盧平的媽媽帶著盧平去對角巷購物時,他們遇上了狼人的襲擊。

  芬列裡,他雖然是一個狼人,但他非常喜歡自己變成狼人後強大的力量,他是非常難得的可以自由控制變身的一個狼人。而且在變化後,他雖然會變得更加殘忍,但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當時他沒有攻擊盧平的媽媽,甚至沒有浪費時間傷人,而是只把小小的盧平抓走了。當盧平的爸爸找到盧平的時候,他已經被狼人咬傷了。

  狼人每次滿月都會變身,不但身體會變成狼人,連心靈也會受到影響。

  盧平當時只是一個小孩子,他很可能會因為每月一次的變身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個人,還是一個嗜血的狼人。

  很可能他會把他的父母都當成食物,有一天他會咬斷他們的喉嚨。

  這是芬列裡的報復,他想看看盧平的爸爸能不能在自己的兒子變成狼人失去人性後親手逮捕他。

  盧平的父母付出了很多,包括在他接到霍格沃茲的通知書後帶他去尋求鄧布利多的幫助,讓他可以和其他的小巫師一起上學。

  在學校裡,他收穫了四個好友。他們來自不同的家庭,有巫師,有麻瓜,但他們進了同一個學院,有著同樣的理想,那就是為這個世界能變得更美好而獻出一切。

  盧平早在還沒有入學前就發誓要打敗黑魔王。發生在他身上的事讓他更想送這個可怕的魔王下地獄。

  西里斯來自傳統的斯萊特林家族,他說他的家人都是瘋子。

  「你永遠想像不到他們會做什麼。有時我都想劈開他們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只裝了純血。」西里斯仇恨著他的家族,他們要他繼承的東西他永遠也理解不了,也不打算去接受。

  詹姆斯是個風雲人物。他太受歡迎了,女生們熱衷於用任何一個詞為讚美他,包括他亂糟糟的頭髮和因為近視戴上的眼鏡,她們說他眯著眼睛看人時會吸引她們的心。

  莉莉熱情又勇敢,正義又樂於幫助他人。她來自麻瓜家庭,這在當時的霍格沃茲並不怎麼受歡迎。黑魔王的強大讓一些人認為麻瓜家庭出來的巫師就是骯髒的,他們沒有資格學習魔法。他們公開歧視莉莉,但她從來沒有畏懼過,她總是跟他們據理力爭,並用成績說服了一切——在她入學後,沒有人能考得比她更好,連詹姆斯都做不到。

  彼得是他們中間最不起眼的一個人。他身上有很多不怎麼討人喜歡的地方,比如他很喜歡奉承詹姆斯和西里斯,對盧平和莉莉一開始有點看不起。

  但時間長了,盧平發現彼得也有他的優點。

  他從來沒有缺席過他們的任何一次惡作劇,不過西里斯和詹姆斯有什麼樣的計畫,他總是第一個響應,哪怕有些惡作劇在他看來有點過分,彼得也願意跟著詹姆斯和西里斯一起幹。

  彼得是個忠誠的朋友。盧平一直這麼認為。

  其實彼得一開始的成績並不好,直到畢業他也沒有得到一個優秀。但在惡作劇的時候,他什麼時候也沒有拖過後腿。麥格教授曾經在五年級的時候狠狠的盯過他一陣,為的就是讓他能專心學習考出一個好成績。她說過彼得:「總是不把心思用在正事上。」

  他們一起探索霍格沃茲的每一寸土地,進過禁林,把城堡裡的每一個地方都走遍。他們做出了活點地圖,甚至還一起變成了阿尼瑪格斯。

  在他們發現盧平是狼人後,詹姆斯和西里斯很快就接受了。彼得也同樣接受了他這個狼人朋友,這讓盧平再一次確信,彼得對待朋友是忠誠的。

  他們甚至對莉莉都保密,認為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詹姆斯他們學會了阿尼瑪格斯,就是為了在滿月時能夠陪陪他。

  盧平坐在地板上回憶過去,那時的時光就像充滿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連回憶裡他躲在尖叫棚屋裡的時候,都是充滿著溫暖的。

  他掏出一塊洗乾淨的舊手帕擦掉眼淚,從地上起來,把剛才碰倒的椅子扶起,坐下,並請斯內普也坐下。

  「校長也確定了嗎?真的是彼得?」盧平很快平靜了下來。做為一個狼人,他注定會感受到更多的背叛和傷心。所以就算他再怎麼珍惜學生時代的每一個朋友,但既然彼得有可能是一個食死徒,那他就是他的仇人。

  「彼得的父母早就死了。所以我們也找不到另一個人來對著那具骨頭施血緣咒。」斯內普很平靜,「但鄧布利多從彼得父親的墳墓裡取回一點他的骨頭,證實了那具屍體確實是彼得。」

  「但我們不能證明它。」盧平終於發現了這件事最大的問題。

  威森加摩會支持由一個墳墓來證實彼得的身份嗎?這顯然不能滿足魔法部部長的胃口。

  「但就算是我出來證明也沒有用。」盧平搖頭說,「我是狼人。我認為威森加摩會先質疑我的證人身份。」

  斯內普翻了個白眼:「放心,我們沒有這麼想。我到這裡來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是不是你殺了彼得?」

  「不是。」盧平說,他還想再說點什麼,斯內普卻立刻轉身離開了:「謝謝,我打擾了。」

  「等等。」盧平追過去,問他:「你們不知道是誰殺了彼得?沒有頭緒嗎?」

  斯內普說:「無可奉告。不過我並不意外,要知道,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想要你們的命的人多得是!」

  他走了,盧平站在房間中央有些茫然。

  他能理解斯內普的憤怒。而當時西里斯把斯內普引到他變身的尖叫棚屋時,確實是想幹掉斯內普的。

  事後西里斯對他道歉,他坐在他面前,緊緊握著雙手,「萊姆斯,布萊克家帶給我的影響比我想得要大得多。」。

  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談論過這件事了。

  盧平不知道西里斯曾經在他的家族裡經歷過什麼才讓他當時想到殺了斯內普來保密和報復,他從來沒有問過他。因為那是西里斯急欲擺脫和忘記的。

  他不能拒絕斯內普恨西里斯。

  發生在暑假的最後一件趣事讓韋斯萊家的孩子們在登上霍格沃茲特快時收穫了更多來自同學的注目禮。弗雷德和喬治的朋友李喬丹在月台上見到他們後,馬上過來打招呼:「嗨,弗雷德,聽說你家花園裡挖出一具屍體?」他攬著喬治的脖子說。

  羅恩的臉通紅,看起來他恨不能把自己的臉藏到領子下頭去,在下車時他甚至還想戴上兜帽,被莫麗粗暴的摘掉了:「看好你前面的路!」

  羅恩悄悄對哈利抱怨:「真想快點兒回到寢室。」

  蕾拉先送威爾森和布蘭迪上車。

  布蘭迪悄悄問她:「要我幫你問問西弗勒斯嗎?」

  斯內普這次又缺席了他們開學前的最後一頓晚餐。他們早就說好在這種比較重要的日子裡,他們全家應該坐下吃一頓飯。

  蕾拉搖頭:「他很忙,不要去打擾他。」

  「好吧。」布蘭迪聳聳肩。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了這個,蕾拉擔心是佈雷斯教給她的。不過她記得他們已經絕交了不是嗎?

  威爾森過來最後擁抱她一下,說:「是關於那具屍體的事?」

  他們兩個都發覺了西弗勒斯似乎總有一些非常神秘的工作。他不肯告訴他們,而媽媽肯定知道。

  蕾拉沒有回答,她的沉默就足夠讓兩個孩子猜出來的。

  布蘭迪和威爾森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一起對她點頭說:「我們會照顧自己的,媽媽,別替我們擔心。」

  晚上,蕾拉就收到了他們報平安的信。還有一個早就該來的先生。

  「我以為你今晚會很忙?」蕾拉給他端了杯茶。他來的實在不巧,她正在品嚐比比做的十幾種不同口味的小餅乾。

  「今天開學不是嗎?」她說。

  斯內普接過茶,好像打定主意要在這裡休息一下。

  他說:「校長有別的事要做,他不能缺席開學,所以就叫我出來替他送一封信給他的朋友。」

  「結果如何?」她問。其實看他出現在這裡而不是盡快回到霍格沃茲就知道結果了。

  「當然,被拒絕了。」斯內普用公佈聖誕禮物的口氣快樂的說,他甚至還張開雙手歡呼了下,其中一隻手上還端著茶杯。

  可能他沒有人可以說這個,所以他就只能跟她分享。

  「那具屍體被證實是一個早就應該去世的英雄,福吉還曾經給他頒過一枚二星的梅林勛章。」當時可能是為了討好鄧布利多,福吉很樂意給一名『犧牲』英雄一些合適的榮譽。

  現在,福吉不再想繼續討好鄧布利多。當然也不願意承認在當時他把一枚梅林勛章給了一個食死徒。

  如果證實了那具出現在韋斯萊家的花園中的屍體確實是彼得•佩蒂魯,他不但是個食死徒,還被當成英雄紀念了十三年,還得到了一枚梅林勛章。《預言家日報》能把福吉嘲笑成史上最傻的魔法部部長。

  因為鄧布利多的請求被拒絕了,他就這麼開心?

  蕾拉沉默的喝了口茶,她覺得她要開始重新考慮認識斯內普了。

  她怎麼不知道他跟鄧布利多有這麼大的仇?她一直認為他是鄧布利多忠誠的朋友。

  而且這件事聽起來跟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斯內普發現他的快樂沒有感染聽眾,但他今天的心情好,所以難得的決定啟發她一下。

  「如果你還記得,英雄彼得•佩蒂魯是被誰殺害的?」他問她。

  蕾拉認真的想了有一分鐘,對他搖頭:「抱歉。」

  她為什麼要記得彼得•佩蒂魯這個人?她對他完全沒印象。

  「西里斯•布萊克。」他不快的公佈答案。

  蕾拉恍然大悟:「我記得他被關到了阿茲卡班,理由是他是食死徒。」原諒她時間太久遠,她實在記不清細節了。反正她記得布萊克是被冤枉的就行了。

  她還記得在大家寫的同人里布萊克是哈利的教父,她記得原著裡沒有教父。

  「是他殺了佩蒂魯?」她說。

  斯內普滿意點頭。

  她說:「說不定是真的呢。」她記得布萊克好像真的做了什麼才對。

  「他被關在阿茲卡班。」斯內普糾正她,「而且這輩子都出不來!」他快活的說。

  讓西里斯•布萊克以莫須有的罪名被關進阿茲卡班,並永遠背負污名。沒有比這更激動人心的事了!。

  斯內普在托馬斯家享受了一頓美好的茶點後回到霍格沃茲,然後去寢室裡見了見今年的新生,還有布蘭迪。

  然後,在他回到辦公室後,打算愉快的做一個小小的魔藥來放鬆一下,鄧布利多有急事找他。

  在校長辦公室裡,他臉色鐵青的看著站在鄧布利多面前的另一個人:盧平。

  「認識一下吧。今天晚上你沒有出現,這是我們的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我記得你們是同學。」鄧布利多平靜的介紹。

  盧平伸出一隻手:「見到你很高興,西弗勒斯。」

  斯內普忽略那隻手,用目光逼問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說:「有個壞消息。我在傲羅的朋友剛剛告訴我的,他們說有一個犯人從阿茲卡班逃獄了。是一個我們都認識的人。」


第 69 章

  斯內普的臉色一時之間十分精彩,「是嗎?」他不忌諱的讓旁邊的盧平看到他上翹的嘴角。想必在想像到西里斯•布萊克必須以逃犯的身份回到英國就讓他格外的愉快。

  「是的。」鄧布利多就像沒有看到斯內普的不禮貌和他與盧平之間的分歧,老巫師只是很平靜的說:「我們都知道,這個朋友會回到這裡。我想請你們兩個找到他,不要讓他被別人發現,把他帶來見我。」

  斯內普摸著自己的魔杖,露出一個笑容:「我當然很樂意抓住任何一個膽敢闖進霍格沃茲的不法份子。」

  盧平也深吸一口氣,他警惕的盯著斯內普,答應了鄧布利多:「我會的,校長先生。」

  逃犯的事在第二天才出現在《預言家日報》上,而蕾拉是在早餐桌上邊看報紙,邊跟斯內普先生一起用早餐時知道的。除了報紙上聳動的新聞外,斯內普帶來的第一手消息才是重點。

  他一邊用跟他凶惡的語氣不相符的優雅姿勢切盤子裡的火腿,一邊說:「從昨天起,我們就必須盯著包括禁林和湖邊在內的所有地方。希望這位先生不要讓我們失望,我都巴不得早日見到他了。」

  「我想鄧布利多不會讓你把他幹掉的。」蕾拉合上報紙,昨晚用一整夜的時間在禁林里布下警戒線的斯內普在一大早出現在托馬斯家的壁爐裡時,她還是十分同情他的。

  「但如果我遭遇了反抗,那就不得不使用一些強制手段了。」斯內普說。

  聽起來他對強制手段十分期待。

  「你有把握他遇到你時會愚蠢的反抗而不是趕緊逃走?」蕾拉認為以布萊克的敏感身份,他至少應該具有審時度勢的智慧。也就是說,她覺得斯內普設想中的公報私仇不太可能實現。

  「你太高估格蘭芬多了。」斯內普吃完了盤子裡的火腿和炒蛋,比比對待客人總是很熱情,它給他用了一個比她大一倍的盤子,裡面放著是她的三倍量的香腸、培根、火腿和炒蛋,還有半個番茄和半個甜橙。

  真是太豐盛了。她親眼看著斯內普擰著眉把食物吃光。他具有把盤子裡的食物吃光的禮貌,哪怕那盤食物裡幾乎都是他不吃的東西。

  「布萊克見到所有的斯萊特林都會像看到紅布的鬥牛一樣衝過來。」斯內普有時很驚訝,相比波特對他的惡意戲弄,西里斯•布萊克幾乎是在憎恨他。他不止一次的詛咒斯內普的靈魂將會永墜地獄,不得好死。

  他每次看到他的時候就像看到一具正在行走的腐屍。

  斯萊特林裡都拿布萊克對斯萊特林的憎恨當個笑話。他們說他是因為斯萊特林不要他,所以他才會轉而憎恨所有能通過地窖這面牆的學生。

  斯內普認為這裡面有一點差別。布萊克不是因為嫉妒才憎恨他們,他是因為他們成為斯萊特林才憎恨他們。他好像認定所有的斯萊特林在未來都會變成殺人犯,所以要趁他們還在學校時消滅他們。

  當然他做不到。所以他才會一直用那種眼神盯著他們。

  斯內普不想去扭轉布萊克的想法,對一個從心底裡憎恨斯萊特林的人說什麼都沒用。而且,比起布萊克,他確實從心底愛著斯萊特林。雖然這裡一點都不友好,但每當回到斯萊特林中間,他都會覺得無比的平靜。這裡有這麼多與他相似的人,他們有著同樣的野心,雖然渴望的東西會有所不同,但他們的野心是一樣的。從本質上來說,他們是同樣的人。

  享受完一頓不算太愉快的早餐後,兩人分道揚鑣。

  ——畢竟他們兩人現在的關係實在是有點複雜。

  如果說他們不是朋友,但他們卻分享著不能跟別人分享的秘密。可他們之間卻沒有面對朋友時的柔軟和愉快心情。像蕾拉見到莫麗時都會開心的笑起來,她最喜歡跟莫麗一起在韋斯萊家的廚房裡做菜,也很喜歡和她一起討論哪裡有大減價的食物,還喜歡說說孩子們。

  還有她的筆友斯普勞特教授,她們總是很喜歡交換一些發生在自己身邊的八卦,再聊聊最近喜歡的草藥或魔法植物。

  還有她在聖芒戈藥劑室的同事們。總之,跟他們在一起時她的心情會很愉悅。

  可是跟斯內普在一起就絕不會愉快。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神經緊繃的興奮感。蕾拉必須承認,她愛這種感覺。

  這是她一直隱藏的自己的另一面。強大的魔力,更殘酷的心。她樂意做一個別人眼裡的溫柔姑娘,但她也喜歡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時無所畏懼的模樣。

  她想斯內普在面對她的時候也一樣。他們現在聊的東西已經比以前更深入了。當然,他不會透露太多秘密給她。他告訴她的,都是他希望她知道的。比如這次他來告訴她關於布萊克會偷偷潛入霍格沃茲。

  他的意思是,學校裡有危險。但他跟著又說了鄧布利多交給他的任務,他會徹夜巡邏,給所有危險的地方施加警戒線。所以布蘭迪和威爾森都會很安全。

  想想看,如果他今天早上沒有出現,而蕾拉又看到了報紙上關於逃犯的報導,那她肯定會緊張的。

  她對西里斯•布萊克的所有印象一半來自在托馬斯家時的見聞,還有在霍格沃茲上學時認識的布萊克。相比之下,前世在書中看到的印象薄弱的不堪一擊。

  就算她知道布萊克似乎非常喜歡哈利,可那又有什麼用?她很清楚布萊克是一個危險的傢伙。他跟所有出身斯萊特林的人一樣,雖然他最後進了格蘭芬多。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的手段會像格蘭芬多一樣溫和。

  他是一個矛盾的有著格蘭芬多的開朗和善良——僅僅在面對不是斯萊特林的時候,另外也有著斯萊特林帶給他的凶狠和冷漠。

  如果斯內普沒有特意過來一趟,她估計最晚在明天,她就會想辦法把他叫過來。一份上好的嚏根草又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蕾拉接受了斯內普的好意,在聖芒戈上班的時候還顯得神態輕鬆。

  在午餐時,她和喬一起坐在餐廳用餐。喬居然提起了布萊克,他說他在上學時還記得這個小男孩。

  「那時蕾拉你應該還沒有入學。我在你之前就畢業了。我記得布萊克分院時的事。」喬回憶了一下,「你知道,每年的分院都是很有意思的。我們這些高年級生有時會拿新生來打賭。」賭一下小巫師們會分到哪個學院去。

  「一個布萊克,而且他在上台時看起來有點凶巴巴的。我們都認為斯萊特林會多一個像高爾或克拉布這樣的角色,不然也是萊斯特蘭奇。」

  萊斯萊特蘭奇最後娶了貝拉•布萊克,他是斯萊特林有名的瘋狗。

  「我們還說今年的格蘭芬多要吃苦頭了。」顯然,他們都認為布萊克會在進入斯萊特林後跟格蘭芬多的一年級新生起衝突,「但他最後進了格蘭芬多。」喬用一個詞形容了當時霍格沃茲餐廳裡大家的模樣,「簡直是晴天霹靂。」

  布萊克坐到格蘭芬多的座位上時,還有人從別的學院長桌上站起來看他長什麼樣。之後一週內他都是學校裡的新聞人物。

  「不過,最後證明黑巫師就是黑巫師。」喬聳聳肩,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結束了這段話。

  蕾拉突然有點同情布萊克了。當他被當成食死徒抓住時,人們都是用這樣的目光看待他的。所有的人都認為『嘿,他果然是個黑巫師』。

  下午,她接到了盧平的信。她還不知道他已經回到倫敦了。而斯內普今早也沒有告訴她,盧平現在居然在霍格沃茲當教授。

  『親愛的蕾拉,你好嗎?我現在回到了闊別以久的霍格沃茲,這裡的一切都跟以前一樣。』

  盧平就像在寫一封平平常常的問候的信。

  他說他已經回到倫敦有兩週了,他接受了鄧布利多校長的任命,成了霍格沃茲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還在今天上午給斯萊特林的學生上了第一節課。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布蘭迪,她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而且非常聰明。她跟格蘭芬多的格蘭傑都是課堂上最優秀的學生』

  蕾拉跟盧平的交往只停留在他們二人之間,甚至連他們兩個都很少見面。他當然沒有見過布蘭迪和威爾森。

  盧平似乎是想解釋一下他回到倫敦來了,還有,他十分抱歉的說因為學校裡有另一位同事擅長熬製狼毒藥劑,而他接受了這位同事的幫助,所以暫時可能不需要她替他熬另一份了。

  蕾拉能猜到這是誰。但她猶豫著要不要提醒盧平一下,隨便喝不熟悉的魔藥師的魔藥可沒那麼安全。

  狼毒藥劑從本質上說是消減狼人的危險性的。它的發明人可不是本著為狼人著想才發明這個藥劑的,他的主要目的還是保護巫師。

  所以狼毒藥劑的作用通俗的說,不如把它當成是避孕藥。用藥物的手段干擾狼人體內正常的激素水平

  這個干擾其實是很粗暴的,它的主要作用是破壞和摧毀狼人身體的力量核心。

  在蕾拉給盧平做魔藥時,其實她有意的減輕了這方面的作用。但換成斯內普就難說了。

  在布萊克逃獄後,魔法部還是宣傳他是一個食死徒,並將阿茲卡班的攝魂怪派到了霍格沃茲。看來部長的決心已經很明顯了。

  布蘭迪和威爾森都很快寫信告訴她說西弗勒斯正在教他們守護神咒。

  蕾拉也學過守護神咒,她其實還學過怎麼控制攝魂怪。方法其實出人意料的簡單,攝魂怪是可以溝通的,做法就是賄賂它們。當被攝魂怪攻擊的時候,只需要告訴它們什麼地方有更多的新鮮的人類,然後表達出樂意替它們引路,幫它們把人誘騙來之後就行了。需要克服的就是在面對攝魂怪時的不安和恐懼,那會吸引攝魂怪。

  大部分的巫師認為只有快樂才會吸引攝魂怪,但其實恐懼更容易吸引它們。如果說人類都是攝魂怪的食物,那麼一個明顯更軟弱的人不就意味著更容易被捕獲?攝魂怪會很樂意享受一頓大餐的。

  蕾拉告訴了布蘭迪和威爾森幾個成功發射守護神咒的小竅門,還有面對攝魂怪時的小伎倆。

  布蘭迪和威爾森現在都只能呼喚出一片薄薄的白霧,他們說西弗勒斯也沒有給他們看過他的守護神。他說他的守護神正在發生變化。他們很好奇的問蕾拉,守護神也會發生變化嗎?媽媽你的守護神是什麼?

  蕾拉記得那時她的守護神很小巧,是一隻雲雀。她在托馬斯家第一次召喚出守護神時,看著它白色的身影飛快的拍打著翅膀穿過窗戶像箭一般飛出了托馬斯家!

  她從那時起就想要擁有像她的守護神一樣的翅膀和小巧玲瓏的、不起眼的身體。

  她告訴布蘭迪和威爾森,守護神確實會發生變化。不過成年後很少發生這種事,這通常意味著巫師的心也跟著變化了。她讓他們不要追問西弗勒斯,她說這是每個人自己的秘密。

  寄出這封信後,她在屋裡施了個守護神咒。

  一隻高大的丹頂鶴從她的魔杖頭跳了出來。它有著細長的雙腿和尖尖的嘴,它跳出來後在屋裡轉了一圈,走到蕾拉身邊,伸著長脖子蹭了蹭她。它幾乎和她一樣高,甚至看起來比她還要高。

  蕾拉替它推開窗戶,帶著喜悅看著它跳到花園裡,轉了一圈後展開它漂亮巨大的翅膀,飛向天空。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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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盧平那裡也偷偷把守護神咒教給哈利。他在面對攝魂怪時非比尋常的恐懼對攝魂怪來說簡直就是誘人的大餐。

  發現盧平用博格特這種可以探知人恐懼內心的小魔物變成攝魂怪來進行實踐教學後,斯內普馬上學了起來。如果僅僅教導咒語而不安排布蘭迪和威爾森直面攝魂怪,這就不是斯內普了。他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但是,蕾拉無奈的看著斯內普在她面前憤怒的問:「你到底是怎麼養育布蘭迪和威爾森的?」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

  因為博格特在面對威爾森時變成了蜂窩,而在布蘭迪面前卻變成了嚴厲的蕾拉,這個『蕾拉』對布蘭迪擔心的說:「你在斯萊特林真的習慣嗎?媽媽每晚都擔心的睡不著覺……」

  蕾拉是第一次知道威爾森有蜂窩恐懼症,巫師界倒是沒有治療師擅長醫治心理問題,她打算等這次假期就帶威爾森去找倫敦的麻瓜醫生看一看。

  至於布蘭迪……她的問題顯然更嚴重。

  蕾拉猶豫的說:「我沒有這麼對她說過。」但對比兩個孩子,她確實更擔心布蘭迪。她相信所有進入一個學院的學生都是從心底愛著這個學院的。布蘭迪一定是適合留在斯萊特林的,就像她當年也深愛斯萊特林。哪怕托馬斯全家都是斯萊特林,她也愛斯萊特林。

  在她看來,這是給她力量的地方!

  她當年比任何人都期待能早日進入斯萊特林。那裡就像是只需要攻略一個還算幼小的BOSS就可以獲得滿級武器的寶地。

  現在滿級武器就坐在她面前。不過刷BOSS的結果不像她想像的那麼美好,武器確實掉落了,但掉了以後她發現要裝備這件武器需要90級,而她當時只是個38級的廢材。

  是賣掉武器還是藏起來等級數夠了再用呢?她當時選擇了後者。但等她真練到90級後,才發現這件武器跟她的職業不符,不能使用……

  斯內普發現蕾拉用一種失望到憤怒的眼神看著他,就像他做了什麼壞事,他憤怒的瞪回去:「博格特只會反映人物真實的內心。所以,你不覺得你需要跟我解釋一下?」

  「我會跟布蘭迪聊聊的,就在聖誕節。」蕾拉失望的移開目光。就算在現在,她還是覺得當時她對斯內普的期待和希望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她錯誤的估計了斯內普是一個人,而不是主角配備團體中的一員。不是誰先打到他就能無條件的獲得他的幫助。

  其實當她出現在那個房間裡,忐忑的等著塞德把斯內普引來時就發覺了這是個無比愚蠢的計畫——通過上床生孩子來讓斯內普幫助她,這怎麼聽起來都很蠢。

  最有可能的結果是如果她在當時向斯內普坦白,並用自己生下的孩子來換取他的保護,她有把握結果是斯內普把孩子帶走,然後不動聲色的把她給陷害到阿茲卡班去。至於孩子,他們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斯內普交給別人收養,並永遠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但她當時明明知道這個計畫很蠢,卻還是在那個房間裡等著,把這個計畫進行下去了。因為這是她從想逃離托馬斯家後就想了無數遍的計畫。她本來是想在學校裡就『勾引』斯內普,但她旋即發現這是個不可能的任務。不說斯內普會不會對一個才十一二的小女孩有興趣,斯內普當時全身都燃燒著野心。

  除了他的野心,他當時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興趣。

  可她當時如果放棄這個計畫,那她就沒有努力的目標了。所以哪怕這是個有著致使缺陷的計畫,她還是進行下去了。因為她沒有別的辦法了。所以就算明知這個目標是虛假的,她還是在黑暗中朝它走去。

  直到她真的闖出一條路後,回頭再看,發現她其實只是被自己給限制住了。

  從那時起她就學會了一個道理:沒有人是別人的救世主。這世上根本沒有捷徑可走。她當時想的只要把斯內普抓到手裡就能理所當然的輕鬆獲得幸福只是她天真的想像,想要打敗托馬斯一家,獲得自己的幸福,她就只能靠自己。她可以借助別的力量,比如在哈利打敗黑魔王后,整個巫師世界對黑巫師的反彈,托馬斯一家瞬間的窮途末路,這是她的機會。

  但沒有人能替她打敗托馬斯一家。事實上如果不是她當時想辦法把炸裂藥水藏在老托馬斯先生的袖子裡,再放上一個簡單到極點的時間陷阱,讓他的袖子在進入魔法部後炸裂,托馬斯家最後很可能會像馬爾福一樣脫罪。

  至於托馬斯夫人,那確實是她陷害她的。因為如果她不這麼做,托馬斯夫人會救出老托馬斯。在一開始,她就打算讓她的胳膊上也出現黑魔標記。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同影咒語。是在霍格沃茲的女生中間流傳的,她們會用這個咒語把自己男朋友身上的紋身或一些標記投影在自己身上同樣的部位。

  她選擇在塞德偷偷逃出英國後進行這個計畫。因為只有塞德不在,她才能在托馬斯夫婦都被捕後代替托馬斯家發言。而塞德是一定會逃走的,他是一個無比精明的人,他是絕不會冒險留下來承擔風險的。如果托馬斯家成功脫罪,他就會回來。而如果托馬斯家倒霉了,他就是唯一的倖存者。

  他這種性格真的很糟,雖然托馬斯先生稱讚他『像個真正的托馬斯』。但蕾拉不屑他,卻又感激因為他的這種性格,讓她在一開始就確定了這個計畫有可能會成功。

  一切的計畫都成功之後,托馬斯夫婦再也不是她的阻礙,而她也生下了布蘭迪和威爾森,她在那時想過去找斯內普。當時他已經是霍格沃茲的教授了,他是第一批被開釋的人,而且有鄧布利多校長替他擔保。

  塞德還在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回來。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太危險,現在是去找斯內普的時機嗎?

  她不知道。她在生下孩子前,一直到生完之後都在不停的推演斯內普可能會有的反應。他不知道她生了他的兩個孩子,在他得知後,他會是什麼反應?

  不管她怎麼想,她都想像不出斯內普開心愉快的接受他們母子三人並給她提供庇護的理由。

  沒有可能。

  她是個傻瓜,一個自大的傻瓜。

  但看著睡在一起的布蘭迪和威爾森,蕾拉發現其實就算是犯傻也不太壞。人生中的每一次經歷都是財富,在走過苦難後,回頭看,那苦難也是成就她的一部分基石。

  然後她決定靠自己。一旦決定靠自己,那一切就更簡單了。她設想了很多,推演了可能會發生的事,然後喝下了『貴夫人』。

  貴夫人是一種很特別的魔藥。其實在一般的貴族家中都會有,特別是女士,如果她們有了不想讓人發現的小秘密,貴夫人就是她們最好的幫手。

  它是為了對抗攝神取念和吐真劑被發明出來的。

  在英國巫師界沒有離婚這種事。只有死亡才能讓一段婚姻結束。在男主人會有愛人之外,女主人也會與情人幽會。但是男主人會樂意去找別人家的妻子偷歡,也不樂見自己的妻子成了別人的情婦,如果她們生下私生子,那就更糟了,據說不止一次發生過妻子生下來的孩子沒有出現在家譜中。

  所以如果他們有所懷疑,就會要求妻子喝下吐真劑,或接受攝神取念。

  這個藥劑是以它的發明人的名字來命名的,本名叫斯克瑞特藥水。但後來大家更喜歡叫它『貴夫人』。

  只需一滴,你就能完美的保留你的秘密。你最想隱瞞的事,最不願意想起的事會從你的腦海中徹底消失,就算攝神取念的高手也無法從你的腦海中挖出一點一滴來。

  而蕾拉喝了一瓶,並配合了記憶咒語進行加固,在沒有聽到關鍵詞之前,她會一直『失憶』。

  不過她忘掉的比她想像的要多。她忘記了變成蕾拉•托馬斯後的所有的事,甚至還包括她前世的記憶。

  其實前世的記憶對她來說並不美好。每當她在托馬斯家受到折磨的時候,她都希望自己能忘掉前世的東西。她想過,如果她從來不記得前世,那她說不定會在托馬斯家過得更好。

  她成了一個全新的人。那才是她最想要的東西。

  聖誕節時,威爾森和布蘭迪回了家,蕾拉趁機跟布蘭迪認真談了一次。沒想到兩人坐下後,倒是布蘭迪先開口。

  「媽媽,我有事跟你說。」布蘭迪緊張的坐在那裡,她的雙手握著小拳頭放在膝蓋上。

  「放鬆,親愛的,你知道你能對我說所有的事,我是你這邊的。」蕾拉察覺她可能不知不覺間給布蘭迪施加了太多的壓力,所以她希望她和布蘭迪之間可以更輕鬆點。。

  「我和佈雷斯從去年就繼續做朋友了,不過我們一直瞞著別人。」布蘭迪真的很緊張,她說的時候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媽媽的神色。

  「不錯啊,你高興就好。」蕾拉的反應卻太輕鬆了,這讓布蘭迪生出了一拳打空的感覺,她放鬆了一點,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擔心害怕都太蠢了,原來媽媽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啊。

  她沮喪的肩膀都塌下來了:「……媽媽,你沒別的想告訴我嗎?」

  「為什麼你們會決定瞞著別人?」蕾拉回想起來其實布蘭迪之前的反應早就說明了她跟佈雷斯的關係沒那麼糟,不過當時她沒想太多。。

  「佈雷斯說他必須要在斯萊特林保持絕對的中立。他是男孩子,跟我不一樣,他擔心五年級的時候就該被逼表態了,是親近純血一派還是另一邊。他們家一直對外面說他會在畢業後馬上離開英國去各地遊學。」布蘭迪說,「他說我跟韋斯萊家走得太近了,如果他在明面上還繼續跟我保持友誼,那他就會被算到這邊來。」

  佈雷斯早在那次假期結束後再見到布蘭迪就說了:「雖然我討厭韋斯萊家,他們的路線太鮮明了。但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放棄一個合心意的朋友很不值得,所以如果你願意,我希望我們的友誼能更純粹一點。讓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只做單純的朋友。」

  佈雷斯對布蘭迪的幫助是巨大的。他帶著布蘭迪游離在斯萊特林的核心之外,他教給布蘭迪迴避所有旗幟鮮明的人物,不管是她所贊成的,還是她所不讚成的。她不能表達出任何明確的好感或惡意。因為如果你明確的對一個人表示出厭惡,那通常都會被認為是另一邊的人了。

  但同時,這種迴避並不意味著完全不與對方交往。布蘭迪和馬爾福等人一直保持著友好的關係,只是偶爾可以嘲諷下德拉科的爸爸盧修斯,說對方膽小或什麼都可以。這種話題很多,比如《預言家日報》上就常常會說魔法部又搜查了哪幾家,布蘭迪就可以在斯萊特林的下午茶時間裡狀若關心的問候一句:「德拉科,叔叔最近還好嗎?」

  只要帶著微笑,在輕鬆的環境裡,周圍再多幾個覺得好笑的同學朋友,這就是一個很合適的問題。

  佈雷斯每次都會幫她托一句:「對了,德拉科,你要不要寫封信回去問問?」

  德拉科會冷笑著說:「我爸爸好得很!謝謝,你們的關心。」

  但這只是個玩笑,所以沒有人會認真。德拉科也不會生氣。布蘭迪卻表達出了她的立場。

  佈雷斯不再幹涉布蘭迪親近韋斯萊家的事,布蘭迪也不去管佈雷斯事實上更親近純血一派。當他們不再強求對方接受自己的意見,摒棄所有的分歧後,兩人的友誼反而變得更深刻了。

  蕾拉聽完布蘭迪長長的心裡話後,外面太陽都落山了。

  做為第一個從布蘭迪嘴裡聽到的男孩子,蕾拉冒出來一句:「你們在談戀愛嗎?」她是個開明的父母,她覺得小孩子們純潔的愛情是很有愛的。

  可布蘭迪在聽了她的問題後,嚴肅認真的回答她說:「這不太可能。佈雷斯跟我討論過,他說他打算畢業後去法國,以後很可能會娶個法國的女巫,定居在那裡。」

  「你呢?」為什麼一直在說佈雷斯?蕾拉更擔心了,布蘭迪不會是單戀吧?

  「我?」布蘭迪茫然的搖頭,「我也不想跟佈雷斯在一起。我以後的愛人要溫柔體貼,佈雷斯太不會說話了,我受不了他。他也說他更想要一個聽他的話的女朋友,像我這樣有主意的女人,他談起戀愛來會很累的。」

  「……」蕾拉覺得孩子的思想有點太成熟了,這在她這個年紀合適嗎?

  蕾拉這裡的聖誕節過得還算平常普通,除了她發現自己的孩子成長得比她想像得要快得多。

  不意外的是斯內普再次缺席了今年的聖誕節。

  但是在聖誕節過去一週後,他出現在了托馬斯家,並且帶來了一條鹿腿當禮物。

  當晚他們吃了烤鹿腿,配料是聖誕節當晚發生在霍格沃茲的一次驚險刺激的抓捕行動。

  斯內普、鄧布利多和盧平都認為聖誕節的時候,西里斯•布萊克有可能會來。

  韋斯萊家的花園已經被拜訪過了,傲羅說那裡簡直像是被一群狗給扒成了月球表面,花園裡全是坑。

  而鄧布利多也放出風聲,說他懷疑那具屍體是一個他十分熟悉的人。

  聖誕節時大部分的學生都會離校,學校裡只有很少的人。布萊克可能會選在此時找上門來,至於他會找鄧布利多還是哈利,他們認為都有可能。

  但最先發現布萊克的卻不是別人,正是哈利•波特。他不知道怎麼會在半夜跑出城堡,斯內普、盧平馬上就跟了上去。結果當晚居然是滿月,於是他們在找到布萊克的同時,盧平居然又變身了。

  布蘭迪和威爾森都擔心的驚呼:「天啊!西弗勒斯,你沒事吧?」

  蕾拉看著斯內普得意的樣子,道:「別擔心,我相信西弗勒斯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斯內普確實有點小得意,他雙手往下壓:「冷靜,冷靜,孩子們。我沒有事,在那種情況下,我不得不用一點強硬的手段。」

  所以他先把哈利給拉到身後藏好,布萊克在見到盧平變成狼人後就變成狗撲了上去,斯內普趁機帶著哈利先逃走了。但是為了避免布萊克在事後逃走,他不得不事先擊傷布萊克的腿。

  布萊克變成的大黑狗慘叫一聲,而被斯內普抓住的哈利像只瘋狗一樣拚命攻擊他並大叫:「你殺了他了!你殺了他了!」

  「閉嘴!你這個白痴!」斯內普像扛一袋土豆那樣把哈利扛回城堡,他們遇上了鄧布利多。

  哈利連忙告狀,但鄧布利多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謝謝,哈利。米勒娃,請你送哈利去醫療翼。」

  哈利沒有得到『公正』時的表情真是太值得回味了。

  在哈利被麥格教授帶走後,鄧布利多和斯內普趕向那裡。

  途中,鄧布利多問了斯內普情況。

  斯內普遺憾的說他是不得不擊傷布萊克的,如果他跑了,那他們就白費心血了。

  至於傷了一條腿的布萊克能不能打贏失去理智的狼人,那就不關他的事了。如果不巧讓盧平把布萊克給當成食物吞了,那也是意外。

  蕾拉聽到這裡,看到斯內普一臉『大仇得報』的得意。

  他們趕到了那片雪地,但戰場已經轉移了。他們順著腳印和血跡尋找,看來布萊克不敵狼人只能逃走,但他受傷的腿讓他不能跑太快,狼人追上去了。

  不過他們遇上了趁著雪夜去禁林裡查看獨角獸情況的保護神奇生物的教授,同時也是獵場看守的海格。

  海格救下了渾身是血的黑狗布萊克,並制服了發狂的狼人。當鄧布利多和斯內普找到獵人小屋時,布萊克被包紮好全身的傷口,臥在狗窩裡,海格養的大黑狗牙牙正在疼愛的替他舔毛,舔掉他身上因為流浪而沾上的污漬。

  在布萊克的面前還有一個錫盤,裡面是一大塊帶血的牛肉。顯然,這是海格給黑狗準備的愛心晚餐。

  而狼人受到的待遇更好一點。海格把他放在壁爐前,綁住手腳,按住他的脖子,在狼人不停呲牙怒吼的情況下細心的給他塗藥處理傷口,還溫柔的問他是從哪裡跑來的?什麼時候到這一片來的?他這幾天巡山都沒發現他呢。別擔心,他不會把他交出去,等他的傷好一點,他就帶他離開霍格沃茲,放他去山裡。

  海格溫柔的說:「這裡都是小毛毛,你不能在這裡。你平時在哪裡活動?是食物不夠才跑過來的嗎?」

  當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出現在門口時,這個高大的巨人緊張的趕緊用毯子蓋住狼人,並說:「他很可憐,校長先生,我會綁住他,只要讓我治好他,我一定會在假期結束前把他送出去的。」

  斯內普當時微笑著對鄧布利多說:「校長先生,讓海格來照顧他們也不錯。你覺得的呢?」


第 71 章

  可憐的狼人在太陽升起後變成了學校新來的教授。

  盧平對失望的海格道謝後回了城堡,但鄧布利多認為他應該先去醫療翼。在醫療翼他見到了剛剛起床的哈利,龐弗雷夫人正盯著他喝下今天早上的藥,「喝完你就可以回寢室去了。在這樣的天氣裡半夜跑到學校裡,只是遇上幾隻馬人已經很幸運了。」

  哈利不敢說他遇上了狼人,只能說身上的傷是偷偷溜到禁林後撞上馬人,被他們趕出禁林時摔了一跤。

  龐弗雷夫人看到盧平,她拿走哈利喝空的藥瓶說:「你的教授來了,快跟他走吧。」

  哈利連忙跳下床,穿上鞋拉著盧平就離開了醫療翼,他有很多事想問他。「教授!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他呢?」

  盧平先把哈利帶去了他的辦公室,讓小精靈送來簡單的早餐,說:「哈利,你看到昨晚的事了,我想請你替我保密。我只在霍格沃茲教一年,明年就會回到羅馬尼亞去。」

  哈利這才想起盧平昨天晚上在他面前變成了狼人,但他更關心另一個據說是他的教父的男人。他說背叛他父母的另有其人,還說就是那具出現在韋斯萊家花園裡的屍體。那具屍體的名字叫彼得佩蒂魯,是他的父母當時上學時的朋友。

  還有盧平教授,也是他父母的朋友。

  哈利覺得他的教父不是壞人,他給他看了他的手臂,告訴了他關於他父母的很多事,而且他認為他的教父是真心的關心著他。

  哈利說:「我願意。你會替他保密嗎?我認為他不是壞人。」

  「是的,哈利。」盧平鬆了口氣,經過昨晚的意外,他現在看起來格外的疲憊,而且他的身上還有昨晚跟布萊克打架時受的傷,他說:「我們都知道他是無辜的。校長也知道。」

  哈利的眼睛頓時發亮了,但他很快懷疑的說:「昨天晚上我看到斯內普攻擊了西里斯,可我告訴校長後,他好像並沒在意。」

  盧平替斯內普解釋:「斯內普教授不是在攻擊他,他只是想抓住西里斯。我們不能讓他再在外面露面,這個計畫是校長和我們一起商量好的。」

  當然,斯內普肯定會趁機報仇。但這件事他覺得不必讓哈利知道。

  哈利:「好吧。」他還是不相信斯內普是清白的,但現在這些都可以先放到一邊。重要的是他的教父能不能清刷冤屈。他說他想跟他一起住。他是他的教父!

  「我們現在去找校長好嗎?」哈利站起來,他現在就想去看看他的教父怎麼樣了,昨天夜裡鄧布利多校長還來醫療翼看他,告訴他教父沒事,他已經安全了。

  「我認為你應該先回寢室去換件衣服。」盧平說。他當然不能帶哈利去,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哈利的臉頓時氣白了,他明白這是大人們又打算繞開他,什麼都不告訴他!

  盧平沒有心軟,他堅持哈利先回格蘭芬多塔樓,等到他們商量好了,他保證會告訴他結果。但這件事哈利確實不能插手。

  他送哈利回了寢室,在門邊突然想起來問他:「你昨晚為什麼突然離開城堡?」

  哈利眼珠一轉,他有一張神奇的魔法地圖,是韋斯萊雙胞胎兄弟送他的聖誕禮物。他昨晚在地圖上看到西里斯布萊克的名字後一時激動,沒來得及穿上隱身衣就跑出去了。

  他說:「我只是想出去夜遊。寢室裡沒人,我想不會有人發現。」

  「好吧,就當你說的是真的。」盧平沒有拆穿他的謊言,他看著哈利爬進胖夫人的肖像洞後才轉身離開。

  布萊克就坐在校長室裡。他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了,當盧平進來時,屋裡的氣氛很糟。

  鄧布利多坐在辦公桌後,神色平靜,布萊克卻看起來正在發火,不過他不能對校長大吼,所以憋得他臉都紅了,眼睛也瞪得很大。

  看到盧平,顯然他出現的很及時。布萊克上來用力擁抱他:「好朋友!」

  盧平也用力回擁他,他發現斯內普不在這裡,於是他問:「西弗勒斯呢?」

  布萊克像是打算吐一口口水,但他克制住了這個不禮貌的舉動,聽起來他只是清了清喉嚨。

  「西弗勒斯出去了。」鄧布利多說。

  布萊克非常生氣,他覺得現在鄧布利多校長更相信那個鼻涕精,剛才他被鄧布利多校長翻來覆去的盤問,他知道大家只是想找出真相,他能理解,但他覺得非常傷心。

  他認為斯內普不可能是他們這一邊的,鄧布利多校長卻說他相信斯內普就像相信他自己。

  盧平看出來了布萊克心中的不平,但他有很多問題,他問布萊克:「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里斯說:「我認為彼得比我要不起眼,大家都會認為我才是保密人,這樣當大家都來追捕我的時候。彼得能更安全,這樣詹姆斯和莉莉也不會被發現。」

  「所以我跟詹姆斯商量之後就換了保密人。為了不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我們就誰都沒說。」西里斯看了眼鄧布利多,剛才他已經把這件事說過不止一遍了。校長連他和詹姆斯是在什麼時候有了這個念頭,在哪裡商量的,一共商量過幾次都問得非常清楚。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他取下他的水晶鏡片慢慢擦著,就像他故意給盧平機會和西里斯說話。

  盧平說:「我能理解。當時我們不知道誰是叛徒,所以你不敢告訴我們。」他們中間有叛徒,當時他們的很多計畫都洩露了出去。盧平在當時因為是狼人,所以也被懷疑。所以他就避開了朋友們,免得他們為難。

  西里斯雙眼水亮的緊緊握著盧平的手:「好兄弟!謝謝你!」

  「那後來呢?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盧平問。

  「我找到了彼得,我想殺了他給詹姆斯和莉莉報仇。我以為他在臨死前炸掉了那條街,但我也殺了他了。我沒想到他在最後一刻變成了老鼠逃走了。傲羅們抓住我時,我只想替詹姆斯和莉莉贖罪……我沒有辯駁……」

  西里斯沉痛的說。詹姆斯是他的好朋友,唯一的好朋友。他喜歡詹姆斯的積極和開朗,還有他百折不回的勇氣。在他死後,他真的覺得他是被他害死的。

  盧平看了眼鄧布利多,對西里斯說:「你不告訴我,我不怪你。但你至少應該告訴校長……」

  他抬頭看鄧布利多:「校長先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鄧布利多說:「西里斯可以先離開,不過我希望你能向我保證不再亂跑,不再出現在別人面前。在我們想到一個好辦法之前,你仍然是一個罪犯。」

  盧平看西里斯,想知道他有沒有地方可以去。

  西里斯說:「我可以回布萊克家,那裡應該還有小精靈在。我也沒聽說有人回去過。我可以去看看,如果那裡沒人,我就躲在那裡。」

  「這樣不錯。」鄧布利多點頭,「小精靈也能照顧你的身體。」

  西里斯離開了。等他走後,盧平才問鄧布利多:「校長先生,我們有辦法給西里斯脫罪嗎?」

  鄧布利多深深的嘆了口氣,「我不想只能說些好聽話。這很難,基本是不可能的。」他戴上眼鏡,「彼得佩蒂魯已經死了。我們能證明的就是他在生前是個食死徒,但這不能反過來證明西里斯是無辜的。部長那裡是不會承認他們曾經給一個食死徒發了梅林勛章,佩蒂魯已經死了,這件事最好到此為止。」

  「那西里斯……」盧平擔心他的朋友。

  鄧布利多無能為力:「希望他能想明白……我很遺憾……」

  聖誕節假期之後,布蘭迪和威爾森回了學校。這時他們聽說了一個秘密,學校裡有一個教授是狼人。

  赫奇帕奇認為那一定是斯內普教授,他們還繪聲繪影的說在地窖發現過一大片的血跡!就是從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裡滲出來的!那一片的地板,連磚縫裡都有著擦不乾淨後來變成黑色的血。

  據說都是去地窖勞動服務的學生,他們有的再也沒有回來,有的回來了但少了一條胳膊或一條腿。

  這種流言在學生中間很受歡迎,很快,有些去上課的低年級生在走過地窖門口的時候會小心翼翼的不要踩到發黑的磚和磚縫,他們會像壁虎那樣貼著牆根走。

  但布蘭迪和威爾森都寫信告訴蕾拉,經過他們兩個學院分別的分析看來,最有可能的人應該是盧平。

  布蘭迪的學院是天然的斯萊特林,他們都不相信自己的院長會是狼人。在這種天然的信任之下,任何流言都沒有成長的土壤。

  威爾森所在的拉文克勞則是學霸遍地,他們用理論來證明一個月裡不管哪一天都精神百倍的給學生扣分的斯內普教授是狼人的可能比他是吸血鬼還要小。

  然後他們就順便分析了下整個學校所有的教授,包括校工的種族。這其實是拉文克勞的保留項目,他們本學院的院長克里維教授是混血妖精這件事就是他們,最先公佈出來的。

  而新的保護神奇生物教授海格是混血巨人這件事也顯而易見。他跟克里維教授一樣,在外形上就十分明顯了。

  狼人雖然不像混血妖精和混血巨人這麼明顯,但狼人也有著自己的特徵,那就是滿月期。

  盧平雖然只來了半學年,但每逢滿月時都會缺課的事大家早就發現了。

  拉文克勞裡早就有高年級生調查了這件事並寫了分析報告,此時就拿了出來,拉文克勞裡很快就得出了真相。

  不過他們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去的興趣。

  布蘭迪和威爾森在得知後跑去問了期內普,而他也痛快的告訴了他們真相。

  威爾森說:「自從我來了霍格沃茲,我就見過了不計其數的神奇生物,說不定明年我能見到吸血鬼和龍呢。」

  布蘭迪則在信裡說了一個秘密:「佈雷斯說,明年魔法部有個大計畫跟霍格沃茲有關。」


第 72 章

  「這可真不像您。」斯內普說。

  六月的下午,花園裡陽光燦爛。蕾拉穿著肥大的工人服,戴著太陽帽和口罩蹲在花園裡收拾花圃。她推了推快滑下來的帽子,站起來說:「是您啊。」她脫下橡膠手套,說:「歡迎,要來杯茶嗎?」

  布蘭迪和威爾森在韋斯萊家。亞瑟弄到了魁地奇世界盃的球賽門票,蕾拉對此毫無興趣,莫麗跟她說這個比賽孩子們都喜歡,「亞瑟特意弄了票來,要帶孩子們過去,還有羅恩在學院的同學,讓布蘭迪和威爾森也過來吧。」

  票已經拿到手了,亞瑟特意託了人。蕾拉也不好意思辜負莫麗的好意,雖然哈利波特也會去這一點讓她有點擔心,但既然布蘭迪和威爾森能夠和哈利波特在同一所學校上所,所以她想去看個球賽也沒什麼。

  家裡只有她一個人,現在還要再加一個斯內普。

  「我以為你最近會很忙?」蕾拉讓比比把下午茶擺在花園裡。

  斯內普在黑咖啡裡放了兩顆方糖,緩緩攪動銀勺:「霍格沃茲在下學期有個大動作,可能會持續一整個學年。」

  蕾拉對原著的記憶已經很少了,而且她發現自己在很多事情上都記混了。比如哈利波特真的有個教父,還有這次,她停了會兒才說:「……哦。霍格沃茲也打算辦個球賽?」

  她記得哈利好像有過在一個盛大的比賽裡騎著掃帚耍帥的場景,好像還引起很大的轟動,大家都誇他掃帚騎得好。

  「高明的建議,我會轉告鄧布利多的。」斯內普說。

  「別這樣。」蕾拉投降,「是什麼?」

  「三強爭霸賽,一個歡迎蠢貨們自找死路的比賽。」斯內普把銀勺扔回盤子裡,端起咖啡厭惡道:「福吉越來越蠢了!」

  魔法部部長福吉跟鄧布利多的分歧越來越大了。

  「鄧布利多越說情形越來越危險,福吉就越來越討厭聽他指手劃腳。他把鄧布利多當成了老糊塗,認為他還想藉著黑魔王未死這件事出風頭。」斯內普說。

  「這跟三強爭霸賽有關?」蕾拉道。

  「它能促進三個巫師國家的交流。福吉打算用它來證明英國目前很和平。」斯內普皺眉說,「如果他還有腦子,就該知道鄧布利多說的有道理。可現在他寧可摀住耳朵也不願意相信鄧布利多的話。」

  黑魔王還會回來。

  他說完,卻看到蕾拉正在慢吞吞的拿著餐刀在大塊的核桃曲奇上抹果醬,他忍不住嘲諷道:「女士,這塊曲奇一定美味極了。」

  「要嘗嘗嗎?」蕾拉向他讓了讓,在抹上果醬的這一邊咬了一口,一開始入口的果醬酸得會讓人忍不住擠眼睛,不過一會兒吃起來就是甜的了,配上新鮮酥脆的剛烤好的曲奇,裡面的果仁越嚼越香。

  等她吃完舔舔指尖,就見斯內普平靜的看著她。

  真意外,她還以為他會被她剛才的表現氣跑呢。

  而接下來更意外,他竟然真的用果醬抹曲奇,吃了起來。

  他們把桌上的點心都解決了,他還沒有告辭的意思,蕾拉不得不問他要不要留下來晚餐?

  他點頭說:「非常感謝您的邀請。」

  看來他是打算耗在這裡了。

  蕾拉起身說:「請恕我失禮。」她現在還穿著剛才的工裝褲,剛才是想反正他很快就會走了,她不必急著換衣服。

  「請便。」他很有禮貌的起身送她離開。

  蕾拉回到房間換衣服,她不急著下去,坐在梳妝台戴耳環時把比比叫上來,問它:「客人呢?」

  「斯內普先生在小客廳喝茶,他請我給他拿了幾本書。」比比說。

  蕾拉又問了幾句晚餐都準備了什麼之後就讓激動的小精靈下去了,她開始懷疑斯內普特意留下來是因為猜到了什麼。

  他不至於能猜出她最大的秘密,但他可能在懷疑她知道什麼,有特殊的管道得到了一些秘密的消息,所以才會對他剛才說的黑魔王復活的事無動於衷。

  蕾拉並不意外他會猜出來,事實上她一直在考慮怎麼介入最後的戰爭。

  她跟別的巫師沒有兩樣,她也一樣盼望著黑魔王早日覆滅。與眾不同的是她掌握著一些信息,能夠推動這場戰爭,讓它能儘早結束。

  一開始,她希望能從亞瑟這裡給他們一些提示。她並不打算親手插手戰爭,她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遠離這一切。擺脫了托馬斯家的噩夢之後,她不可能再投身到另一個陣營去。因為在兩邊她需要付出的東西是一樣的。如果沒有殺人的心,那就不要加入進去。

  就算現在,她也猶豫。她不想把她掌握的消息交給斯內普。比起他來,她更相信亞瑟和莫麗。

  另外一點就是她也拿不準她現在還能說中多少事。在托馬斯家長大的那十幾年裡,因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記憶,所以她從來沒有刻意去加重記憶。相反,她巴不得自己能早日忘了。她怕一不小心被人看到她腦袋裡記得東西那就糟了。

  何況不管文字還是影像,都跟她真實見到的東西不同。這才讓她保住了自己的大腦。

  然後現在問題來了,她把很多東西記混了,忘掉的更多。根本不能保證說的東西都是可信的。

  她在樓上坐到八點,直到比比來催她下去用晚餐。

  「我這就過來。」她對比比說,「請客人先去餐廳吧。」

  下樓時她還在想,目前比較重要的就是黑魔王的復活。但現在她記不清黑魔王到底是什麼時候復活的了。她記得哈利是最後一年跟黑魔王大戰的,所以黑魔王應該是在哈利六年級的時候復活。

  可她又記得四年級的時候出了一件大事,五年級也有一件大事,當然六年級和七年級也有。跟前幾年不同的是,她明明記得四年級後每年發生的大事都是悲劇了。

  她現在就想不起來是什麼悲劇。

  她來到餐廳,斯內普從沙發上起身,過來伸出手臂護送她到餐桌前。

  兩人坐下,比比用了一張小圓桌,還特意點了蠟燭。

  「我有一瓶不錯的酒,是鄧布利多送給我的滴酒莊的名酒。下回我會把它帶來,希望您能喜歡。」斯內普居然主動先挑起話題,而且這是在恭維她!

  蕾拉確認了下,他雖然沒有微笑,但這確實是恭維。

  她說:「那麼棒的酒,您應該多珍藏幾年,在更合適的時候再品嚐它。」

  太古怪了。

  之後他們就不再說話了,除了他誇兩句盤子裡的牡蠣非常新鮮,蕾拉請他嘗一嘗比比精心製作的奶油汁。

  等到甜點也撤下去了,他們換到小客廳去喝茶。蕾拉挽著斯內普的胳膊走出餐廳時看了眼壁爐上的時鐘,已經十點了。從八點到現在,他們花了兩個小時吃晚餐。

  這在托馬斯家沒什麼奇怪的,可放在斯內普身上就完全不正常。

  換句話說,他能花上兩個小時來吃這頓晚餐,看來是認為她確實掌握了一些消息。雖然他還拿不準這些消息有什麼價值,但他願意為此花時間、花精力。

  蕾拉好奇了,她倒想看看期內普為了從她這裡挖消息能付出多少耐心?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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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事實證明,斯內普的耐心比蕾拉想像得要少。因為他只留下喝了一杯茶,在十點半左右就告辭了。

  但蕾拉忽略了他的決心。在他認為她僅僅是可能有消息之後,他對她暴發出了驚人的興趣!

  「又是你的信,蕾拉。」喬看到蕾拉從魔藥室出來,順手指了下蹲在桌上的貓頭鷹,它面前的小盤子裡是喬給它的死老鼠。

  蕾拉:「謝謝,喬。強效除痘劑已經熬好了,我熬了四大鍋,應該能撐一段時間。」

  「好的。」喬馬上登記上去,換了衣服說:「我要下班了,接下來就辛苦你了。」

  「拜拜。」蕾拉送走同事才去看那隻貓頭鷹給她帶了什麼信。

  「來吧,小傢伙,給我看看。」為了賄賂貓頭鷹,她特意去魔藥室給它拿了兩隻青蛙。這只健壯的穀倉貓頭鷹一看就是霍格沃茲的貓頭鷹,它們全都被海梅喂得膘肥體壯。雖然市面上有多種貓頭鷹糧可供選擇,但海格一直是給它們喂活物的。

  貓頭鷹特別可愛乖巧的蹦到她面前,對著她抬起一條腿。蕾拉解下它腿上的包裹,這包裹一拿到手裡就變大了,她猜這裡面放的是魔藥。

  打開一看,果然是品質非常好的蛋白石,幾乎可以鑲嵌用來當首飾了。

  前天是一把流光溢彩的獨角獸的鬃毛。比起尾毛來,鬃毛更不好取得。當然誰都知道霍格沃茲的禁林裡就有一個獨角獸群,海格從它們那裡得到一些鬃毛不成問題。

  獨角獸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有著強大的魔力,所以這些鬃毛非常珍貴。

  但跟它的珍貴相比,誰都會先被它月光般美麗的外表吸引的。特別是女人。

  再往前數,上週二是滿滿一盒像紅寶石般的哢啦果。這東西不能直接吃,但同樣可以入藥,而且在治療頭痛和雀斑上有奇效。不過它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擺在床頭能長時間散發出讓人心情寧靜的香氣。

  蕾拉並不想自作多情,但這幾次的禮物讓她不得不懷疑斯內普正在討好她。以一種非常隱晦的、討人喜歡的方式在默默的討好她。

  她也真的被討好了。如果不是想再享受一陣子,她真的會衝動的請他來家裡用晚餐。

  禮物攻勢持續了兩週,在此之前她已經收到了四五個既美觀又實用的禮物了。可能發現這個辦法沒有用,斯內普迅速換了戰術。

  接下來的一週內,她什麼都沒收到。連麥迪森先生都打趣她:「蕾拉,你的那個追求者呢?給那個可憐的小夥子一個微笑吧,不然他會被你的冷淡嚇走的。」

  蕾拉:「別擔心,先生,他有著鋼鐵般的意志。我猜接下來他有一個大計畫。」

  斯內普的大計畫就是跟蕾拉交換一些情報。

  他知道自己之前做了蠢事。像她這種女人,意圖用浪漫來感化她就是個錯誤,說不定她正在背後嘲笑他的禮物是多麼的幼稚。不過他認為她不會無的放矢,他猜她一定知道什麼。就像對塞德托馬斯,她事先做了多少準備沒人知道。

  那麼上次她對他的話毫無反應就讓他警覺起來。要麼,她篤定福吉和鄧布利多之間的矛盾不會對她和她關心的人產生太大的影響所以才默不關心。要麼,她有別的消息渠道才讓她對目前的事沒有興趣。

  他拿不準她知道什麼,但他很清楚她對福吉和鄧布利多的矛盾視而不見是不正常的。

  她肯跟他一再見面,除了因為布蘭迪和威爾森,他認為她一定是想從他這裡得到亞瑟韋斯萊不會告訴她的消息。福吉和鄧布利多的事沒這麼簡單,說它能引起各方動盪都不誇張。福吉一直認為鄧布利多包藏禍心,而鄧布利多也確實有控制福吉的想法。

  或許不會這麼赤裸裸,但斯內普相信鄧布利多的確不喜歡福吉給他一再的找麻煩。他認識這個老巫師已經快有半個世紀了,他很清楚他是個多麼精明強大的人。福吉的本性並不是那麼強硬的人,他不像傲羅司的斯克林傑那麼聽不進人的話。相反,他很容易被煽動。現在他就被他的野心煽動了。

  這是鄧布利多始料未及的。現在魔法部的立場在福吉的影響下已經越來越模糊了。特別是福吉本人,他對鄧布利多充滿了敵意。可能在福吉看來,黑魔王消失後,他最大的敵人就是鄧布利多了。

  這些事外界的人是不會知道的,哪怕會猜出一麟半爪,也不會知道得太清楚。而他告訴蕾拉的已經非常清楚了。

  可這樣的消息竟然沒有打動她。

  除非她知道更驚人的。

  斯內普認為自己自作多情了。他以為他和蕾拉之間有著一點屬於男女之間的吸引力,畢竟他們曾經有過幾次親密的接觸。雖然那些事情發生的時機不太對,並非是出於任何純潔的感情,而是赤裸醜惡的交易。

  《預言家日報》上曾經把蕾拉托馬斯的這段經歷描述成她在托馬斯父子的逼迫下而不得不為之,但他認為她在當時是有一種的自主權的。也就是說,她這個小甜心可以選擇她要跳到誰的嘴裡。

  但他相信以她的驕傲,她肯定是厭惡這種事的,只是當時她還不能選擇脫離托馬斯家。托馬斯家把她當成了工具,這才是她最終把托馬斯家推進地獄的原因。

  所以,蕾拉托馬斯或許把當時跟他在一起的事當成了恥辱。

  蕾拉很快又在深夜才能見到來拜訪的斯內普。他是來告訴她三強爭霸賽的事的,德國的德姆斯特朗和法國的布斯巴頓都已經到了霍格沃茲。

  之後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想辦法把關於三強爭霸賽的細節告訴她。

  不求回報的告訴她。他沒有提出要交換什麼,彷彿只是告訴她一些事。

  蕾拉也慢慢把記憶裡的一些東西對上了號。比如哈利波特在第一關的時候確實騎著他的火弩箭繞過火龍偷到龍蛋。這就是她記憶裡哈利波特騎著掃帚的風光時刻。

  「下一次是在聖誕節後,比賽的內容還不清楚。但我們正在清理禁林的大湖。」斯內普說。

  「難道下一回是冬泳嗎?」蕾拉好奇的說。

  「誰知道?」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蕾拉聽說盧平在上學期結束後就離開學校了。聽說關於他是個狼人的事被大家發現了,哈利他們認為是斯內普告得密。但事後發現是海格說漏了嘴,他實在太關心盧平了,邀請他在滿月時去他的小屋住,他說那裡非常安全,沒有人會去。

  盧平想拒絕好意的海格,不巧當時有學生在偷聽。

  然後,秘密就讓大家都知道了。不過赫奇帕奇還是認為海格跟盧平在約會,他們還悄悄祝福這兩位教授,認為他們非常相配。

  這樣盧平當然就不能再繼續擔任教授了。今年霍格沃茲又請了一位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是一位退休的傲羅,他的名字叫穆迪。

  穆迪在長年抓捕黑巫師之後精神上出了一點小問題,他喜歡懷疑身邊的一切都是黑巫師的陰謀,據說因此連他的妻子和孩子都不再理他了,只能一個人住在麻瓜街區,並且每半年都要搬一次家,因為他總能鬧出些事來,而且每次都要讓逆轉偶發事故小組忙翻天。

  當年,斯內普被鄧布利多從威森加摩保護下來之後,穆迪就把斯內普看成了眼中釘。

  蕾拉看斯內普的臉色,總覺得他看起來瘦了些。她把蛋糕往他面前推了推:「不嘗嘗?櫻桃是我自己醃的。」

  斯內普把蛋糕盤子拖過來,用吃藥的表情把蛋糕吃了。雖然他的臉色不好看,但他非常愛情食物。蕾拉覺得這是個好習慣,特別是在跟孩子們一起用餐的時候。

  「味道不錯。我注意到你沒有在醃櫻桃時放太多糖?」他拿餐巾擦嘴時說。

  「我不喜歡太甜,酸一點更好。」她說。

  「我也是。」他說。

  屋裡有片刻的安靜,蕾拉跟斯內普的視線對了一下又互相閃開。

  她拿不準他是不是又在恭維她。

  「我要走了。」斯內普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起身道。

  蕾拉送他去壁爐那邊,在他抓了把飛路粉扔到壁爐裡時,她說:「……別擔心穆迪,他應該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她記得穆迪有問題。他好像是黑魔王的密探。

  不過如果她直接說一個老傲羅也是食死徒,這肯定不行。別人都會以為她瘋了。

  斯內普反應了一下,「……他是鄧布利多的老朋友。他認識他至少有五十年了。」她說的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蕾拉沒有再說話。

  斯內普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才簡單衝她點點頭,「告辭。」他抬腿走進壁爐,在火焰舔上他的袍子時,他又說了一句:「……下回見。」

  然後綠色的火焰就把他帶走了。

  「……下回見。」蕾拉愣了一會兒才記得說這句話,不過這時人已經不見了。她對著空蕩蕩的壁爐,停了幾秒種才轉身離開。


第 74 章

  自從那天后,斯內普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很快就到了聖誕節,但今年的聖誕節格外的與眾不同,霍格沃茲要舉辦聖誕舞會。所以布蘭迪和威爾森今年都不會回來。

  蕾拉一直等到二十四號的中午,最後接受了麥迪森先生的邀請。她不想在聖誕節這種全家團圓的日子裡一個人過。

  麥迪森先生的夫人準備了一隻火雞和一個小巧的蛋糕,蕾拉帶過去了自制的果醬當禮物。因為晚餐只有他們三個人,所以蕾拉在晚上八點左右就回家了。

  她從壁爐裡出來時,只有比比站在壁爐前高興迎接她:「女主人,歡迎回家!」

  比比伸著細長的胳膊接過她的斗篷和手袋,「女主人,比比準備好了美味的紅茶和茶點,您想來一點兒嗎?」

  「好的,比比,幫我送到房間去。」她不忍心拒絕小精靈,雖然她一點也不餓。

  經過大客廳時,她看到裡面擺著的那個巨大的聖誕樹,裝飾得漂亮極了。比比在上面掛滿了金銀球、小星星和綵帶,還在深綠色的樹枝上堆滿了魔法雪。

  她走到樹下,覺得有些寂寞。裝飾得這麼漂亮的聖誕樹應該有一家人圍著才跟它相配,只有一個人的時候,連聖誕樹也會覺得寂寞吧?

  她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吃了比比送進來的茶點,九點時就躺到床上了。

  她拿了本書,這個時候睡覺太早了。可就算看書也讓她覺得無聊。

  她披上晨衣下樓來到壁爐前,看著壁爐。過了五分鐘她才發現,她其實是想看斯內普從壁爐裡出來。

  ——這樣太無聊了。

  她對自己說。這種心情不適合她。難道她還在祈求斯內普的愛情?這聽起來真的很蠢。哪怕在她真的是第一次是十六歲的時候,她想的也不是得到斯內普的愛。那時他不過是一個虛幻的角色。她對他的『愛』就像在街上櫥窗裡看到的展示品,價值幾千萬的寶石。她一點也不羨慕,也不想得到,只會在經過櫥窗時『哇』一聲而已。

  等到她第二次十六歲時,她把斯內普當成一把克敵制勝的寶劍。彷彿只要把他擎在手裡,就能靠他的威力把周圍的人都給嚇退。

  現在回想起來,她從來沒有愛過斯內普。

  那種發自內心的,會讓心怦怦跳的感情,一想到就坐臥不安,讓人智商倒退的愛情。這不是她對斯內普的感情。

  ——那現在呢?

  蕾拉在壁爐前站了一會兒,連手腳都開始變得冰涼了才轉身回屋。重新躺到床上時,她想,那可能是寂寞吧?

  布蘭迪和威爾森正在慢慢離開她的世界。他們母子三人相依為命的日子正在一去不復返,等他們長大後,他們會有愛人,會建立自己的家庭。

  其實蕾拉考慮過,她想等到威爾森結婚後,她會搬出托馬斯家。在一個普通的麻瓜小鎮上買一幢房子,做為一個普通的麻瓜來生活。她會不再穿巫師袍,很少使用魔杖,試試自己做飯。

  不過她想她還是會需要一個小精靈,幫她打掃衛生什麼的。

  在想的時候她覺得那樣的生活一樣非常新奇和充實,她終於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了。再也不必顧忌托馬斯家和巫師。

  可她現在她不確定了。她覺得她可能想得太簡單了。

  她發現……她在本質上可能是個害怕寂寞的人。她受不了自己一個人。就像她愛布蘭迪和威爾森一樣,在她把托馬斯夫婦送進阿茲卡班判處攝魂怪之吻的那天早晨,她看到了布蘭迪和威爾森。是他們激起了她重新開始生活的信心,也是他們讓她有了希望。

  當時她就像剛剛從沼澤爬出來一樣,渾身污垢。是布蘭迪和威爾森拯救了她。如果沒有他們,她不會像現在這麼平靜,還能去享受生活,還願意去考慮日後。

  她並不懼怕布蘭迪和威爾森離開她,雖然傷心,但她有勇氣去接受這個事實。因為這才是正常的,她不能自私的把布蘭迪和威爾森綁在她身邊。他們應該有幸福的生活。

  但是……

  蕾拉翻了個身,窗外的月亮黯淡的掛在天空。

  她想她對斯內普產生了錯覺,這種錯覺讓她期待他能常來陪伴她。這都是因為她察覺到了布蘭迪和威爾森正在慢慢離開她,她就開始找別人來填補寂寞。

  不然這實在解釋不了她竟然會想見斯內普的心情。

  如果單純從男女之間的吸引力來說,斯內普絕不是個能讓人放心的好人選。

  蕾拉力圖先用理智分析一下。

  斯內普是個健康的成年男巫,他雖然不算英俊和討人喜歡,但認識久了也要承認他有自己的魅力。

  但他的立場太複雜。蕾拉記得他一直是鄧布利多的人,受鄧布利多的指示去黑魔王身邊當臥底。而且他做得太成功了,不管是鄧布利多還是黑魔王,這兩邊的人都恨他恨得要死。

  另一方面,只看他這次是怎麼對她的就知道這個男人的腦子裡沒有一點浪漫的細胞。可能他的浪漫在學生時代就死光了。她可能永遠也盼不到他會因為真的喜歡她來討好她。

  如果他不能把她當成一個女人來看,那他們之間就永遠不可能。

  蕾拉想清楚後,閉上眼。

  就算她要談戀愛,斯內普也不是個好人選。

  所以就讓他滾蛋吧。

  聖誕節很快過去了,蕾拉收到了布蘭迪和威爾森送來的信,裡面有他們照的魔法照片。威爾森在拉文克勞借來的相機。

  斯內普還是沒有出現,也沒有信。她從布蘭迪和威爾森的信裡知道了三強爭霸賽的事。

  學校裡的同學們都很反對哈利•波特,不過最近好多了,同學們看到他也不會再攻擊他。他們還會對哈利說加油,問他準備得怎麼樣。

  威爾森見到了金蛋,不過不是哈利的那一顆,而是霍格沃茲的另一個勇士塞德里克•迪戈裡的。塞德里克來自赫奇帕奇,威爾森說塞德里克是個特別好的人,他們已經成了朋友。

  「我喜歡塞德里克,他溫柔又謙遜,和他聊天很愉快。我們現在常常在一起。」威爾森寫信說。

  跟在假期時不同,在學校裡威爾森和羅恩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親密,威爾森說羅恩和哈利在一起時總是要保密。

  「他們連金妮都不說。金妮一直很生氣,她說她不想理羅恩了。」布蘭迪曾經這麼說過。

  孩子們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外人想插進去沒那麼容易。所以威爾森沒有成為幫助哈利破解金蛋的人,反而幫起了塞德里克。

  「金蛋很沉,塞德里克找到了打開金蛋的訣竅,意外的是竟然是穆迪教授告訴他的。穆迪教授是霍格沃茲的教授,他說他希望霍格沃茲能獲勝。我覺得很奇怪,這不太正常。」

  威爾森的信讓蕾拉既擔憂又放心。擔憂的是穆迪差一點就接觸到了威爾森,放心的是威爾森並沒有因為穆迪是霍格沃茲的教授就相信他。確實,穆迪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卻是最沒道理的。

  因為穆迪本質上不是一個熱心助人的人。

  要知道,穆迪是因為疑心病太重而被傲羅扔回家吃自己的老傲羅,他的人設中最重要的就是『疑心重』,這樣一個人再加上『愛護學校名譽』,『熱心幫助學生』也太違合了。

  蕾拉擔心回信說得太清楚會打草驚蛇,如果她說讓威爾森遠離穆迪也很違合。就算穆迪是個疑心病重的老傲羅,但做為已經洗白的蕾拉不應該害怕他。

  她只能再次聯絡了斯內普。

  下午,她從草藥店訂了一份草藥寄到霍格沃茲,深夜兩點,她守在壁爐前見到了斯內普。

  「出了什麼事?」他一走出壁爐就直接問。

  蕾拉卻注意到他穿的巫師袍和靴子底上都沾上了禁林的泥土和草屑。這麼說深夜兩點,他還沒有睡覺,而是還在巡視工作?

  她問:「你發現穆迪的馬腳了嗎?」

  「有一點頭續了。」他說,不肯說得太詳細。

  蕾拉把威爾森的信遞給他,他接過來簡單看了一遍,還給她說:「跟我想的一樣。他確實有問題。」

  「我沒辦法提醒威爾森。」她說。

  「我來想辦法。」他說。

  說完這句話後,房間裡安靜了幾秒鐘。兩人都在看對方,等反應過來後發現他們都在等對方說話。

  可是話已經說完了。

  蕾拉下意識的不希望他馬上離開,她張了張嘴,卻找不到話題。

  「……那我走了。」他說。

  「……慢走。」看著壁爐裡的火焰再次變小,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後,蕾拉覺得自己剛才簡直就是犯蠢。

  她居然想找他聊天。可他們其實還沒有熟到能說廢話的地步。

  威爾森的下一封信裡就說斯內普關了他一次禁閉,蕾拉就放心了。

  在威爾森的信裡,塞德里克出現的越來越多。就算金蛋的秘密解開了,他們還是常常在一起,寫作業,看書。威爾森還認識了塞德里克的女友,跟他同樣是拉文克勞的張秋。

  張秋是個華裔,同時還是拉文克勞魁地奇球隊的找球手。

  蕾拉總覺得這個女孩的名字特別耳熟,特別是她是華裔還是找球手。

  威爾森接到蕾拉的回信後覺得很奇怪,不過他還是把四個學院的魁地奇球隊中的女生都給寫了出來,包括她們的名字和年級。

  他還問了塞德里克,因為他對各學院的魁地奇球隊不太熟悉,特別是裡面的女生。

  塞德里克一邊告訴他,一邊好奇道:「你媽媽喜歡魁地奇嗎?」

  「她很喜歡。」威爾森不得不說謊,他說:「她一直希望我能加入魁地奇球隊,在我剛入學時就送了我一把掃帚。」這個倒不是說謊,布蘭迪也有一把,不過他們只在放假時才玩。

  蕾拉收到了回信,但她怎麼看還是覺得塞德里克的女友張秋最像哈利的初戀女友。但她不確定的是,她並不記得哈利初戀女友叫什麼名字了,唯一的印象就是她跟哈利一起打魁地奇,而且比哈利大一歲,兩人不同學院。

  還有,跟哈利不是一個膚色。

  這樣說來跟哈利在聖誕節舞會時一起開舞的女孩也很有可能,但她不打魁地奇。

  其實在關於原著的記憶裡,最讓蕾拉無奈的是她記得比較清楚的東西都是沒用的。比如她不記得哈利怎麼打敗黑魔王,但她記得哈利的第一個女友也就是初戀女友是在五年級,正牌女友金妮是在六年級,而七年級時他和赫敏千里逃亡。

  當然還有羅恩。

  她覺得張秋這個名字特別像哈利的初戀女友,但威爾森卻說張秋是塞德里克的女朋友。難道五年級時他們就分手了?然後張秋就成了哈利的女朋友?

  一直糾結這種事真的不太像話,特別是在現在這種危險時刻。可誰讓她只記得這種事呢?既然想起了一個頭,她就希望能多想起來一點。

  她記得哈利的初戀女友跟她的前男友是BE,後來哈利還跟初戀女友因為這個吵架起衝突。

  這樣一來,塞德里克的身上就像蓋了個戳:這人會遭遇不幸。

  他是威爾森新交的朋友,威爾森這麼喜歡他,那麼如果可能,蕾拉想幫幫這個男孩。

  不是因為對自己有利而插手,而是因為想幫助別人才這麼做。

  蕾拉想這麼做,她想幫助塞德里克。


第 75 章

  「塞德里克迪戈裡?」斯內普說,「這個男孩是個誠實的人,他有什麼問題?」

  今天斯內普一來,蕾拉就跟他討論起了威爾森新交的這個好朋友。說起來布蘭迪跟佈雷斯交朋友的時候她和斯內普也跟著擔心了很久,現在輪到威爾森了。

  「我聽說哈利波特喜歡塞德里克的女友。」蕾拉說,「他們現在關係怎麼樣?」

  「哼。」斯內普冷笑,「波特在聖誕節舞會前想邀請張秋當他的舞伴,不過後來被拒絕了。」

  原來他真的一直盯著哈利波特,連這種小事都知道。布蘭迪和威爾森都不知道哈利還邀請過張秋,這在學生中間還是個秘密。

  斯內普對這些男孩女孩之間的事毫不關心,他也認為蕾拉跟他討論這種事是在浪費時間。他更關心穆迪。

  「穆迪有問題。」他盯著蕾拉的眼睛,她條件反射的使用了大腦防禦術。「你能告訴我怎麼知道這個的嗎?」他說。

  蕾拉就把穆迪無私又熱心的幫助了塞德里克的事告訴了他。

  這確實是一個線索,但斯內普沒那麼容易被她騙過去:「您真是心思如發,這種小事都能發現。」

  蕾拉沒說話。在她這邊是先認為穆迪有問題,之後才拚命從蛛絲馬跡中找他的馬腳。

  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斯內普回到了霍格沃茲,聖誕假期已經過去一個月了,第二次比賽剛剛結束。最後一次比賽就是在學期末了,所以現在學校裡的氣氛有些浮燥,就像假期還沒結束時一樣。

  他的辦公室的畫像在他一回來就告訴他:「斯內普教授,鄧布利多校長請您過去。」

  「有線索了嗎?」斯內普一進校長室,鄧布利多就問他。

  「沒有。」斯內普說。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西弗勒斯,我們沒有時間了。」

  斯內普沒有說話。他現在正在調查穆迪的身份。鄧布利多在發現穆迪有可能是被人假冒之後,並不打算打草驚蛇。他們都認為這個人潛進霍格沃茲是有目的的,最有可能的是他想對哈利波特不利。

  鄧布利多想找出他背後的人,看他有沒有同夥。

  於是斯內普開始出去找他以前的老朋友聊一聊。其實黑魔王的時代裡,能蒙賜黑魔標記的都是食死徒中的驕驕者,更多的人聽從黑魔王的命令就是為了能夠得到它,成為黑魔王的心腹。

  但在黑魔王倒台後,黑魔標記反而成了傲羅們區別食死徒的標記。魔法部只追查有黑魔標記的人,也讓不少人安心不已。

  斯內普以前認識的人可不少,雖然現在他們都不承認當年追隨黑魔王的事,但斯內普有一個好記性,他總能說出讓那些人心驚膽顫的事,讓他們不得不把隱瞞的秘密告訴他。

  但是,他查了很長時間,沒有發現有誰知道穆迪是誰假扮的。

  斯內普懷疑過穆迪就是食死徒,不是有人假扮他。鄧布利多沒有反駁他,而是說:「這也有可能。不過我們還是要找出穆迪想做什麼,還有穆迪的同夥。」

  這時,魔法部體育司司長克勞奇先生又發生了問題,他突然生了重病,不得不回家休養。魔法部另外派了一個人過來,竟然是韋斯萊家的珀西,他今年才進入魔法部,只是一個普通的部員。

  鄧布利多沒有追問斯內普的消息來源。他給予斯內普保守秘密的自由和尊重,以及信任。只要是斯內普不想說的,他都不會追問。而斯內普告訴他的,他就算不相信也不會當面質疑,而是會自己小心求證。

  「就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記得你下午還有課。」鄧布利多疲憊的揉了揉鼻樑說。

  斯內普離開校長室,路上卻遇到了穆迪。

  周圍的學生們看到兩個教授在這裡都紛紛走避。不管是斯內普還是穆迪,都不是受歡迎的教授。穆迪或者在男孩中間是一個『很酷』的教授,但他在課堂上公然演示不可饒恕咒,又把斯萊特林的馬爾福變成了一隻雪貂,同樣讓更多的學生害怕他。

  「斯內普。」穆迪有一隻假腿和一隻假眼,他不修邊輻,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受人尊敬的教授,而更像一個流浪漢。

  「我早晚會抓住你的把柄!像你這種垃圾,就應該在阿茲卡班那種地方待著!」穆迪毫不客氣的對他說。

  任何時候,任何地點,穆迪只要遇到他就會這麼不客氣。

  斯內普像以前一樣隱忍離開,他看到在樓梯間的學生中間,波特和他的朋友站在那裡,波特看起來非常開心,他崇拜的看著穆迪。

  這個蠢貨!

  斯內普輕蔑的掃了一眼學生們,大步離開。

  穆迪似乎發自內心的恨他。這是他在之前沒有懷疑過穆迪的原因之一,做為一個嫉惡如仇的老傲羅,穆迪在他面前實在是無懈可擊。

  但蕾拉說的沒錯,穆迪並不是一個熱心的人。正相反,他在懷疑穆迪之後,鄧布利多告訴他穆迪在傲羅時曾經十分嚴厲的教導過新入職的年輕傲羅,甚至差一點傷人。他在傲羅里的名聲也很糟,不止食死徒和黑巫師恨他,連他的同事也沒有幾個喜歡他的。

  可是在霍格沃茲的穆迪卻是另一個人。他不止熱情的幫助過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裡,還有格蘭芬多最著名的笨蛋納威隆巴頓,他在聽說隆巴頓擅長草藥學後,特意借給他一本書。

  鄧布利多說:「這確實不是我認識的穆迪會做的事。」

  當『穆迪』露出的馬腳越來越多,鄧布利多和他也更加確信這個人一定有一個非常大的陰謀。

  斯內普想的更多。

  ——蕾拉托馬斯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他絕不會相信她所說的僅僅是從威爾森在信中的隻言片語就讓她有信心去懷疑一個教授,還當面提醒他。

  如果她沒有把握,她是不會開口的。

  可如果她知道穆迪有問題,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斯內普在調查穆迪時,花了更多的精力去調查蕾拉托馬斯。他從來沒有花力氣去這麼瞭解一個人,但知道的越式,謎團越多。

  在蕾拉『失憶』後,她的生活清白又簡單,結識的朋友沒有一個可疑的人。最奇怪的就是似乎是在跟韋斯萊家深交之前,她就對麻瓜的事知之甚詳。

  但她之前是不可能有接觸麻瓜世界的機會的。

  這是解釋不通的第一件事。第二,就是她從始至終對他超乎尋常的興趣。

  最後,就是她在托馬斯夫婦去世,塞德托馬斯也被關在阿茲卡班的前提下,匪夷所思的消息來源。她從哪裡知道的?誰告訴她的?

  隔了兩天,斯內普又來了。

  「這個穆迪似乎非常仇恨我。」他對蕾拉說。

  「人人都恨你。」蕾拉請他吃三明治。

  這個玩笑不好笑,但斯內普把它當成恭維,他賞臉拿了塊三明治。

  「上次你擔心迪戈裡,我想這個男孩不會有問題。他們下一次的比賽是迷宮,他現在正在天天練習,哈利波特未必是他的對手。」斯內普特意這麼說。他想表示她說的話他並沒有不放在心上。

  蕾拉一直想不起來塞德里克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跟張秋分手的,而且從威爾森的信裡看,他跟他的戀人到現在還沒有分手的跡象。她在這方面的想像力不行,之前她猜是不是因為塞德里克專心參加三強爭霸賽,冷落忽略了女友?

  可威爾森說張秋替塞德里克從拉文克勞的圖書館裡找了很多有用的咒語,還陪他一起練習,他們的感情很好。

  蕾拉只好先把猜這對小情人怎麼分手的給放到一邊,現在聽斯內普這麼說,她也想換換腦子,就說:「哈利一定會得冠軍。」

  不過這個冠軍好像帶來的並非榮譽。

  她只有這個印象,具體的事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斯內普的臉色看起來就不那麼好看了,「你對波特這麼有信心?」他可不這麼認為,「波特只是個四年級生,除了塞德里克,還有德姆斯特朗的克魯姆,他比波特要強得多。」

  蕾拉有心開玩笑,就笑著說:「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我認為哈利一定會得冠軍。」

  斯內普挑眉,很痛快的說:「我從不跟人打賭。」

  然後他就出人意料的告辭了。

  蕾拉吃了一驚,看著他就這麼消失在壁爐裡,就好像他非常趕時間一樣。

  斯內普火速趕回霍格沃茲,他一回來就直接去了鄧布利多的校長室。

  「他們的目的是哈利波特,他們想在三強爭霸賽上動手。」斯內普說。

  鄧布利多在斯內普來之前正在讀書,他放下書,取下眼鏡,讓斯內普坐下。他沒有懷疑斯內普為什麼這麼說,沒有問他理由,他說:「讓我們來想一想,他們想怎麼做。」

  他站起來,把校長室的空間變大,桌子和椅子全都蹦蹦跳跳的閃到牆邊。

  鄧布利多變出了一個幻影般的假迷宮,跟在魁地奇球場上的一模一樣,就是像個模型。

  他用魔杖指著迷宮中央說:「這裡放著獎盃,第一個找到這裡的人可以舉起獎盃,比賽就會結束。」

  他再用魔杖在迷宮裡點了幾處:「海格找來了不少的魔法動物,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也帶來了他們國家的著名魔法動物,這些都會放在迷宮裡做成關卡,勇士們需要用他們的智慧和力量越過關卡。」

  「如果他們想製造意外殺了哈利,那他們有很多機會。但你我都知道,在第一關的火龍和第二關的大湖裡,哈利都沒有遇到真正的致命危險。」鄧布利多說,「我認為在這最後一關裡,哈利才有可能被人殺害。」

  斯內普摸著下巴,他總覺得鄧布利多說的不對。

  回想蕾拉的話,她肯定波特會在最後得到冠軍。正是她的話,讓他確信穆迪的陰謀應該是在這最後一關。

  暫時先不考慮她是怎麼知道的,只思考她透露出來的信息。

  如果把波特成為冠軍做為終點,逆推回去,那穆迪的每一個行為是不是都有跡可尋?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看到他的沉思,「如果你有不同的看法,不如說出來?」

  斯內普已經抓住了腦海中的線索,他說:「阿不思,我覺得穆迪的目的不是殺了哈利。他想讓哈利得冠軍。」

  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他借給納威隆巴頓的書,在水生植物那一章裡重點介紹了波特在第二關裡使用的鰓囊草。

  他幫助赫奇帕奇的迪戈裡,告訴他怎麼才能打開金蛋。迪戈裡轉頭就把訣竅告訴了波特。

  甚至在第一關時,是穆迪啟發波特用火駑箭越過火龍,奪取金蛋。

  他在幫助波特。

  鄧布利多眯起他的藍眼睛,「……是的,你說的有道理。那麼讓我們想想,如果哈利會成為冠軍,他會做什麼?」

  ——他會在迷宮中央,舉起獎盃。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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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天漸漸黑了下來,可魁地奇球場四周的卻擠滿了人。

  勇士們就要進行最後一回合的比賽了。

  魔法部體育司的司長巴格曼用了聲音洪亮咒,對大家說:「各位!我們期待以久的最後一次比賽就要開始了!讓我們歡迎我們的勇士出場!!」

  大家紛紛從餐廳裡走出來。同學們都會擁抱自己學院的勇士,哈利也得到了很多同學的擁抱和鼓勵。

  「加油,哈利,冷靜點!」赫敏說。

  哈利最後一次跟他的朋友們打招呼,然後走進了迷宮。

  斯內普一直站在遠處看著哈利走進迷宮才離開,他若無其事的走到鄧布利多身邊,彷彿跟他說了什麼,然後就回城堡去了。

  當他回到地窖後,畫像說:「校長說他穆迪一直在他的位置上。」

  鄧布利多沒有告訴任何人穆迪有問題,他就像平常一樣跟穆迪商量著要保護跟哈利波特。不出他們的預料,穆迪強烈要求親自保護波特,他說他會在迷宮外圍一直看著波特,甚至還想讓鄧布利多同意由他在波特身上放追蹤咒。

  鄧布利多拒絕了,他說不能讓另外兩個學校認為他們在幫波特作弊。

  他的「正直」沒有引起穆迪的懷疑,不過穆迪也指責鄧布利多「真是個老頑固!波特比這個比賽重要得多!」

  鄧布利多樂觀的對斯內普說:「這樣看來,我們完全可以把保護哈利的任務交給他。」

  斯內普客氣的說:「只要您一句話。」剛才穆迪可沒少當著他的面說他的壞話,他對鄧布利多說他包藏禍心,認為讓他繼續留在學校裡,天天都能見到哈利波特實在是一種不智的行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趕緊滾出霍格沃茲。

  穆迪還讓鄧布利多不要再包庇他。

  鄧布利多再次「正直」的說他相信西弗勒斯。

  ——如果穆迪真的像斯內普想的那樣是個對黑魔王忠心不貳的食死徒,那鄧布利多這句話只會讓假穆迪更恨他這個「背叛者」。

  關於假穆迪的事,鄧布利多認為要保密,所以到現在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而已。鄧布利多說不能過多的監視他,免得他起疑心。所以斯內普才會回到地窖來,他只需要在比賽快要結束前過去就行了。

  ——鄧布利多有著常人沒有的勇氣。

  斯內普有些坐立難安,他拿了本魔藥書看,卻發現半天一個詞都沒看進去。他想試著收拾下他的藥櫃,卻發現他正在把龍骨粉和牛骨粉往一個瓶子裡倒。

  最後他坐在壁爐前發呆,等他回神,他發現他正在不停的用手指敲椅子把手。

  他看了眼牆上的肖像畫,畫像中留著山羊鬍的瘦高紳士古怪的看著他,直到斯內普起身拿一塊布把畫像遮住。

  畫像在被遮住前無奈的說:「……如果你想做點什麼,為什麼不去臥室?」

  斯內普翻了個白眼。

  他回到壁爐前,拿起裝飛路粉的羊皮袋,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扔一把飛路粉進去,跟另一邊的某個人說兩句話。

  不過最終他也只是拿著羊皮袋而已,一直坐到魁地奇球場那裡傳來焰火的炸響。

  斯內普火速趕到魁地奇球場!此時人群正在發出歡呼聲,迷宮漸漸消失,海格趕緊進去抓住他放進去的炸尾螺等魔法動物。

  但當人們走向放著獎盃的高台時,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

  人群發出嗡嗡聲,人們交頭結耳,奇怪的互相詢問。布斯巴頓的馬克西姆夫人和德姆斯特朗的卡卡洛夫在大聲說:「這是怎麼回事?獎盃到哪裡去了?」

  還有魔法部的人也跟著在說話。麥格教授焦頭爛額的在解釋,一邊也擔心的四處張望,希望能看到她的學生。

  她看到人群中的斯內普,馬上把他拉到一邊悄悄說:「西弗勒斯,你見到鄧布利多了嗎?」

  斯內普一直盯著最先跑到獎盃處的穆迪,現在這個人正慢慢走到人群外,臉上露出一絲狂喜的神情。

  「不,我不知道。我記得鄧布利多說要回校長室寫一封信還是什麼。」他說。

  麥格教授的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她咬牙說:「好吧。西弗勒斯,你去找校長,我先去安撫魔法部的人和他們。」她指著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你說我們應該讓大家先回餐廳嗎?」

  「讓小精靈送上餐點。」斯內普點頭說。

  麥格教授用魔杖對著喉嚨一點:「聲音洪亮!」

  她大聲說:「請大家先回到餐廳去,我們會立刻找出原因的!稍後會給大家進行解釋!請大家先回到餐廳去!」

  她連說了好幾遍,並且先讓各年級的級長帶著學生們進城堡。

  赫敏和羅恩擠過來追問她:「麥格教授!哈利不見了!!」。

  麥格教授攆他們說:「都回城堡去!教授們會找到他的!好了!都回去!不要在這裡添亂!」

  另外三位勇士早就退出了比賽,只有哈利波特一個人失蹤了。

  學生們都回到餐廳後,學院長桌上是小精靈們匆匆準備的餐點,有炸雞、炸魚和薯條,還有蛋糕、冰淇淋和各種水果。

  塞德里克正被同學們圍著,除了赫奇帕奇,還有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甚至還有幾個斯萊特林。

  他說:「我不知道,我剛進去沒多久就被人打暈了。」

  「你見到哈利了嗎?」羅恩擠進去焦急的問。

  「很抱歉,羅恩,我沒見到哈利。我在路上沒遇到別的勇士。」塞德里克說。

  羅恩很快被擠開,別人都在問塞德里克:「你沒事吧?你看到把你打暈的是誰了嗎?」

  「有可能是魔法動物,我沒看到人,也沒聽到腳步聲。」塞德里克說。

  「你沒事吧?」

  「我很好,龐弗雷夫人很快就治好了我,她說我沒事了。」塞德里克笑著說。

  羅恩不再去管塞德里克,他擠出人群,跟赫敏說:「哈利一定是出事了!」

  赫敏四處張望:「我們要找個教授問問。」

  「麥格教授什麼都不會跟我們說。」羅恩沮喪的說。

  赫敏拉著他悄悄溜出餐廳,「我有辦法!」

  他們去了三樓,羅恩恍然大悟:「你想找穆迪教授?對,他有可能告訴我們!」穆迪教授不講校規的形象他們學生都知道,他是最有可能告訴他們真相的人!

  他們來到黑魔法防禦術的辦公室,卻怎麼都敲不開門。

  「他不在?」羅恩說。

  「我們真笨!」赫敏一跺腳,「他們可能正在外面找哈利!」

  可他們悄悄走到魁地奇球場那裡,也沒看到穆迪。最後他們只能回到餐廳,赫敏悄悄跟羅恩說:「你發現了嗎?斯內普也不在。」

  在禁林邊緣,穆迪正倒在地上艱難的吐血,他不停的向前爬想撿回他的魔杖。可隨即另一道魔咒的光射過來,擊中他的魔杖,魔杖頓時被擊成了碎片,飛揚的木屑打在穆迪的臉上,劃下一道道血痕。

  跟著又是一道強光的魔咒擊中了他!

  穆迪掙扎片刻,倒下了。

  斯內普此時才從樹影中走出來,月光下,他的身影漸漸出現。

  月影咒,能夠讓人藏在陰影裡。

  他又對著倒下的穆迪加了一道昏迷咒,然後才上前,發現他是真的暈過去了。

  這個人果然不是穆迪。

  穆迪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傲羅,絕不會被人這麼簡單的偷襲命中。他雖然魔力強大,但倒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少爺。

  斯內普掏出一瓶強效生死水再給他灌下去,然後拿出一個半大的袋子,把倒在地上的穆迪裝了進去。別人看起來,頂多以為他的袋子裡放著一隻雞。

  他把穆迪帶回了校長室。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麥格教授把另外兩個學校的學生們都送回了他們自己的馬車和船上,霍格沃茲的學生們也都回到了寢室。她疲憊不堪,斯內普過來時,她問:「校長還沒回來?我們沒有找到波特,我希望他平安無事……」

  斯內普沒有多說,道:「那我去學校裡再巡視一遍。米勒娃,別擔心,快去休息吧。」

  早晨,天剛亮的時候,德姆斯特朗的船上發生了一場小小的騷動。斯內普和麥格過去後才知道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卡卡洛夫昨天晚上失蹤了。

  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都很緊張,他們的勇士克魯姆是個身材高大,聲音有些沉悶的高年級男生,他說:「我們希望霍格沃茲能給我們一個解釋!我們的校長在你們學校裡失蹤了!昨天哈利波特也是無緣無故的失蹤……」

  「哈利波特已經找回來了。他施了一個失敗的魔咒,不知怎麼回事把自己給扔到禁林裡去了。今天早上剛剛找到他。」斯內普打斷了克魯姆的話,「卡卡洛夫是個成年男巫,我想他能保護自己。說不定是他自己離開的,別亂說話,小子。」

  斯內普和麥格從德姆斯特朗的船上下來,麥格追問斯內普:「波特找到了?你沒有告訴我!」

  「我今天早上去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我一夜沒睡,早餐還沒吃。」斯內普抱怨,「然後聽到德姆斯特朗的事就先過來處理這個了。如果你想見波特,他就在醫療翼。」

  麥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西弗勒斯,那你快去吃早餐吧。辛苦你了,幸虧你找到了波特,不然……」這個女巫的眼圈紅了,「我真怕波特出事,他還是個孩子。」

  在醫療翼,哈利的床前圍著羅恩和赫敏,還有韋斯萊雙胞胎,他們都想知道哈利怎麼會從迷宮裡消失出現在禁林的。

  哈利在回來的路上就被斯內普罵了一路,此時氣得一肚子火:「我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到禁林裡去的!我剛進迷宮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弗雷德和喬治驚呼:「哇哦!一個陷阱?觸髮式咒語?不定向咒?」

  赫敏追問:「你用了什麼咒語?真的不是你用錯咒語?要知道,你可是第一個進迷宮的,沒有人能在你前面給你設陷阱。」。

  哈利:「我只用了定向咒。」

  龐弗雷夫人過來攆人了:「都出去。」她把赫敏幾個趕離床邊,把一杯安眠藥水給哈利:「喝了它,好好睡一覺。」

  哈利只好喝下去,他躺下前問赫敏:「比賽怎麼樣了?」

  「獎盃不見了。」喬治說,「但除了你之外的三個人全都提前出局了。他們至少是在迷宮裡面被找到的,你都跑到禁林裡去了。我們猜今年的三強爭霸賽,沒有冠軍,大家都輸了。」

  哈利沮喪的蓋好被子,很快睡著了。

  麥格教授過來看過哈利後又去找斯內普,「鄧布利多校長呢?你見到他了嗎?」

  斯內普默默搖頭:「不,我沒有見過他。」

  ——他還沒有回來。


第 77 章

  鄧布利多在第三天的下午才回到霍格沃茲,他看起來還不算太糟。事實上,他好的讓斯內普怒髮衝冠。

  要知道,在他不在的時候,霍格沃茲裡亂成了一團。

  首先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卡卡洛夫的失蹤,雖然斯內普知道他是什麼東西,但顯然他不能對魔法部的人說:「卡卡洛夫是個食死徒,還是個膽小鬼,我一點都不關心他現在在哪裡,如果他遭遇不幸那就太好了。」

  其次,魔法部的人認為三強爭霸賽既然在霍格沃茲舉行,那麼霍格沃茲就有義務保證它順利完成。而不是在比完三場後,所有的勇士都意外出局,獎盃失蹤!

  最後,魔法部的部長福吉已經讓他的秘書用十分嚴厲的措辭給霍格沃茲校長室送了十幾封信了,他需要一個解釋!

  鄧布利多在此時的消失給了他絕佳的藉口!

  斯內普親眼看到麥格教授在接到又一封魔法部部長的信時憤怒的對著信用了一個粉碎咒,然後若無其事的把碎紙屑清理一空,對斯內普說她今天沒有收到任何一封信。不管那是魔法部寄來的還是威森加摩寄來的。

  鄧布利多回來以後立刻把斯內普叫到了校長室。當斯內普見到他親愛的校長時,鄧布利多看起來好極了,他正在享用小精靈為他準備的牛奶麥片粥和煎蛋火腿三明治,還有一大盤的巧克力曲奇餅乾。

  面對自己怒火衝天的魔藥教授,鄧布利多佈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可以稱為是不好意思的羞愧的笑:「我只是太貪心了。西弗勒斯,坐下,告訴我這兩天都發生了什麼?」

  斯內普用非常簡潔的句子說了卡卡洛夫失蹤,魔法部的抗議,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都想盡快離開這個帶給他們恥辱的地方,他們會留到現在就是為了當面對鄧布利多告辭。

  ——斯內普認為,鄧布利多更有可能面對的是兩所魔法學校的抗議和羞辱。

  他們都認為這一切都是鄧布利多的陰謀!

  至於鄧布利多破壞三強爭霸賽幹什麼,這個他們還沒想到。但此時此地只有鄧布利多有能力這麼做,那就是他幹的。

  事實上人們只是習慣的認為鄧布利多的強大能夠震攝一切不懷好意的人,所以有他在,三強爭霸賽一定能順利舉行。

  現在三強爭霸賽不順利,那就只能是鄧布利多的錯了。

  「人們總是對我期待得太多。」鄧布利多溫和的笑了,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在乎。

  斯內普笑了下,讓人聯想到正準備大開殺戒的鯊魚:「現在輪到您了,校長先生。我記得我們的計畫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鄧布利多笑著垂下頭,「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他用一種哄媽媽哄孩子的語氣解釋了整件事。

  一開始,他們想把穆迪抓住,讓哈利安全的比賽。但鄧布利多認為留下那個做了手腳的獎盃,那他們就可以知道誰是穆迪的同夥。

  於是計畫就改變了。

  在斯內普回到地窖以後,鄧布利多一直注意著穆迪。他不是個容易輕信的人,所以在他確定穆迪確實在迷宮周圍監視的時候替哈利幹掉了他前進路上的一切障礙後,才肯定穆迪確實有陰謀。

  於是他離開觀眾席,悄悄進入了迷宮。

  「不是我自誇,當時沒有人能發現我進了迷宮,把哈利送出去,然後替他拿起了獎盃。」鄧布利多謙虛的笑著說,為此他不得不讓塞德里克倒在迷宮的拐角,他只差一步就能看到獎盃了。他必須讓他倒在那裡,不然他就不能解釋怎麼不讓塞德里克去碰獎盃。要是哈利,他很有可能會把獎盃讓出去,他不能讓人發現他不是哈利。

  「然後我就被傳送到了一個麻瓜墓園。在那裡,我見到了我們的老朋友。」鄧布利多說,他對斯內普眨眨眼,就像他們知道同樣的小秘密。

  斯內普噁心的看著他。

  「他看起來不太好,逃亡生活給他帶來的不止是疲憊,還有難以置信的傷害。」鄧布利多摸著下巴,就像他在發愁買櫥窗裡的哪一個蛋糕,「當時我以為我能用我的鞋底踩死他。」

  斯內普瞪大眼睛,他沒忍住,輕輕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如果不是鄧布利多在習慣性的說誇張的話,那就表示黑魔王現在非常虛弱?

  鄧布利多衝他肯定的點了點頭,像所有的孩子跟媽媽坦白時,壞消息總在最後才說出來:「所以我就想,為什麼不等等看?說不定我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斯內普頓時頭暈目眩,他已經明白了。事實上昨天晚上他的手臂確實也灼痛起來,但鄧布利多要求他留在學校裡,因為他們不確定除了穆迪以外是不是還有別人,所以他沒有應召喚而去。

  如果他去了,說不定能看到鄧布利多像海格力斯那樣英勇無敵。那簡直是難得一見!

  鄧布利多露出了一個像天真的大男孩那樣的微笑:「所以,我就多花了一些時間。」

  斯內普按著額頭,帶著一絲期待:「那麼你把他們都幹掉了?」

  「沒有。」鄧布利多痛快的說。

  斯內普摀住臉,鄧布利多微笑著說:「不過,我把他們嚇壞了。你知道,我只帶了一份複方湯劑,所以當他們發現我在那裡時,他們簡直像在自己的巢穴看到狐狸的兔子一樣在尖叫。」

  「兔子不會尖叫。」斯內普下意識的說。

  鄧布利多點頭:「你是對的。」

  ……

  斯內普努力鎮定下來,「我們現在怎麼做?」

  鄧布利多:「我們先把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人送走,然後我再給福吉回一封信。等學生們都回家後,我們再來說下面要做什麼。」

  斯內普深吸一口氣,艱難道:「你至少要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用你的鞋底碾死了那個傢伙?」他屏住呼吸,看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沉吟了片刻,直到斯內普失去耐心前一秒,他才說:「我只能告訴你,我沒有殺了他。」

  斯內普慢慢吐出氣,只覺得疲憊不堪。

  「但我現在控制著他,他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他有著一個大秘密,找到這個秘密,我們才能真正的消滅他。」鄧布利多起身,拍拍斯內普的肩:「我們的戰鬥遠未結束。西弗勒斯,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抓住了這個機會。」

  三強爭霸賽就這麼結束了,《預言家日報》用一種描寫鬧劇笑話的語氣給這場本應激動人心的比賽劃下句號。布斯巴頓的勇士芙蓉說她這輩子永遠都不想再踏上英國的土地。

  「她說她不想被人嘲笑。」羅恩在火車上說。

  可是沒人關心這個,赫敏在看書,哈利在跟納威下巫師棋,他已經輸了四盤了。輸給納威,羅恩認為這絕對是一種恥辱。不過他能理解,哈利沒有成為冠軍,他暗戀的女孩有了男朋友。而塞德里克又是那麼優秀的一個人,他甚至還邀請哈利和他在暑假時去他家裡玩。

  蕾拉在月台上見到了哈利,莫麗用力擁抱他,「別在意,你才四年級。如果那些高年級的勇士都不能得冠軍,更別說你了。」

  蕾拉其實對這個結果有點意外。因為她雖然有很多事都不記得,但哈利成為三強爭霸賽的冠軍應該是毋庸置疑的。很簡單,因為他是主角。

  主角在他的世界裡沒有得到冠軍,任何一個作者都不會這麼寫。

  蕾拉認為事情變得有點怪,在斯內普來了之後,她提起了這件事。

  「我不知道你這麼關心波特。」斯內普嘲諷的說。

  蕾拉掃過他看起來像是十幾天都沒有好好睡一覺的黑眼圈和他更有神采的眼睛,說:「那麼讓我來關心一下你。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斯內普瞪她。

  蕾拉:「你看起來就像剛中了大獎正在徹夜狂歡。」

  跟著她吃驚的看到斯內普竟然因為這句話露出了一個笑容,真正的笑容,他甚至笑得連牙都露出來了。

  斯內普在她彷彿能看穿人心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他假裝端茶,用側臉對她。

  蕾拉沒有繼續追問,她完全可以自己猜出來。

  什麼樣的好事能夠讓斯內普這麼開心?

  首先,斯內普也是一個普通人。如果巫師界也有彩票大獎的話,他中了也一樣會這麼高興的。不過不巧的是她知道,斯內普不是一個會收集報紙一角等待開獎的人。

  其次,他的生活十分的乏味。這跟巫師世界貧乏的娛樂有關。他不愛泡酒吧,也不嗜酒。在他還是學生時期的時候,會跟著同學們一起嘗試一下歡欣劑,干嚼幾口歡欣劑的主要配料索多瑪草灰鼠皮,帶著苦腥味的草灰鼠皮能讓他們品嚐到瘋狂的歡樂味道。

  但她很確信斯內普不會沉迷這個東西。

  最後,目前對斯內普來說比較重要的難道不是黑魔王?他也不會心情去幹別的。

  斯內普發現蕾拉也笑了起來,他說:「別像個傻瓜那樣笑。」

  當然她不會解釋。

  她只是對他說:「我假定那是個好消息。」

  於是,他們享受了一頓真正輕鬆的下午茶。


第 78 章

  暑假時,斯內普給蕾拉送了一個口信。

  「或許,您願意去一趟布萊克家的老宅?」

  只有這一句,連一點解釋都沒有。不過在此之前的一次下午茶時,斯內普陪著她把托馬斯家曾經相熟的斯萊特林都給回憶了一遍。現在那些人都只剩下一個冰涼的墓碑了。

  蕾拉似乎感覺到了來自斯內普的恭維,只是用別人的墓碑來恭維她還真是奇特。

  幾天後,莫麗告訴了她一個消息,哈利已經被他的教父接走了。

  「那個可憐的孩子,他的姨媽和姨父全家是我見過的最可惡的麻瓜!他們折磨那個孩子,讓他住在碗櫥裡!」莫麗說了很多哈利的事,她們一起在韋斯萊家的廚房裡做蛋糕。

  「現在好了,雖然西里斯看起來也不太可靠,但他愛哈利。我想他會好好照顧哈利的。」莫麗說。

  今年暑假,鄧布利多突然允許哈利跟他的教父一起住。哈利太高興了,他決定像他的表兄達利那樣邀請他的朋友到家裡做客。羅恩、赫敏、金妮、弗雷德和喬治,還有布蘭迪和威爾森。

  蕾拉對西里斯沒多少印象。在以前他是布萊克家的繼承人,蕾拉是個沒有繼承權的女孩,除了在舞會中兩人可能打過招呼外,她甚至沒有跟他坐下一起喝杯茶。

  布蘭迪和威爾森也對去布萊克大宅沒什麼興趣,他們說:「都行。」

  「隨便。媽媽,如果我們去了,來得及去看《永遠的蝙蝠俠》嗎?」布蘭迪說,威爾森也在不停點頭。

  每年暑假可以盡情的看電影,是托馬斯家最重要的事。特別是布蘭迪和威爾森,他們一回來就收集了倫敦幾個電影院最近的上映預告,然後排出時間來,他們想把所有想看的電影都一網打盡。

  「我還想再看一遍《獅子王》。」布蘭迪說。

  「都可以,親愛的。我們可以在那天出來,說不定羅恩他們也想去看。」蕾拉說。

  然後他們就接受了羅恩的邀請。不過布萊克大宅給他們的第一印象可真不怎麼樣。布蘭迪在看到門廳裡那張已經看不出顏色的地毯時,偷偷問金妮,布萊克家多久沒有打掃了?

  金妮也悄悄說:「至少十年。」女孩們走到一邊說悄悄話,「太糟了。」金妮搖頭,「我還以為這裡會像托馬斯家一樣。」

  他們都認為經過那個年代的大巫師家會像托馬斯家似的,雖然家徒四壁,但乾淨整潔。可布萊克家就像一個擺滿舊貨的倉庫,到處都又髒又亂,所有的家具上都積滿灰塵。

  「你一定想不到,他們家還有個小精靈!」金妮用一種匪夷所思的語氣說,她實在難以相信,有小精靈的房子還能這麼髒。

  「那他們家的小精靈一定很老了。」布蘭迪說。

  「你說的不錯。克利切在西里斯小時候就在布萊克家服務了,它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我們不應該太苛責它。」赫敏在一旁肯定的說。

  「但這裡真的太髒了。」金妮搖頭。要不是她的兄弟都沒說要回去,她早就想回家了。她不像弗雷德和喬治那樣心心唸唸的要在黑巫師家探險,做為一個女孩,她實在不能忍受連洗臉池上都佈滿水垢。

  「我們可以幫它打掃。我們有這麼多人。」赫敏滿不在乎的說。

  「……你在開玩笑?」布蘭迪說。

  顯然不是。在莫麗這裡,蕾拉也聽到了她帶著孩子來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組織一場大掃除。

  「這裡太髒了,要我把孩子們放在這種地方可不行,他們說要在這裡住到暑假結束。」莫麗搖頭。

  蕾拉進來後看到她在忙就開始幫忙了,今天的午餐是意大利肉醬麵和沙拉。非常簡單的一頓飯,他們只需要把土豆、洋蔥、胡羅卜和牛肉燉一大鍋,再煮足夠多的面條就行。因為這裡的人太多了,越簡單的飯越節省時間。

  布蘭迪和威爾森在午餐時也聽到了這個壞消息,因為蕾拉不打算立刻帶他們離開,她認為適當的進行一下勞動不是壞事,而且還有這麼多他們的朋友在。如果這時布蘭迪和威爾森臨陣脫逃,他們在這些朋友中間肯定不會留下好印象。

  「有時為了朋友,你需要做一兩件蠢事。這很值得。」蕾拉把殺狐猸子的噴劑交給他們,隨便提高一下他們的興趣:「你們會發現一個古老的房子裡有很多秘密。」

  布蘭迪拿出她的棒球帽戴在頭上遮住頭髮,她這副帥氣的樣子讓另外兩個女孩都很驚訝,赫敏說:「你可真不像個純血女巫。」

  布蘭迪呲牙假笑了下,蕾拉聽到了她偷偷嘀咕:「佈雷斯會笑死的。」

  不過工作起來,布蘭迪和威爾森都很認真。他們從窗簾後和櫃子的死角處找到了很多狐猸子並殺死它們,偷偷幫弗雷德和喬治藏起了大量的死狐猸子,布蘭迪發現他們還在收集狐猸子的糞。

  「你們要這個幹什麼?」她奇怪的問,弗雷德和喬治的魔藥水平不錯,她以前常常拿他們倆的魔藥課本看,要說的是這一對雙胞胎兄弟連寫的字都很像。她和威爾森就沒這麼像。不過收集這麼多,他們打算做多少增智藥水?

  「我們正在試驗我們的新產品,到時免費送給你。」弗雷德神秘的說。

  西里斯是個看起來有點神經質的中年男人,他很瘦,看起來比亞瑟的年紀還大。不過他對哈利和他們都很好,他親口告訴弗雷德和喬治,說他們可以在這裡進行他們的試驗,他還願意幫他們瞞著莫麗。

  做為一個大人,他實在太通情達理了。

  他們整理出來很多的擺設物品,西里斯說這些統統可以扔掉。威爾森奇怪的說:「如果你不想要,為什麼不賣了它們?」

  韋斯萊家的孩子都知道托馬斯家曾經靠賣東西撐過很長一段時間,在蕾拉找到聖芒戈的工作前,他們就是靠賣東西吃飽飯的。所以他們都贊成威爾森的話,建議西里斯把不要的統統賣掉。

  西里斯認為這樣太費事,他連替這些代表著家族傳統歷史的東西找個廉價的買家都不願意,但他也沒有拒絕孩子們,他痛快道:「好吧,你們可以這些都賣掉,賣掉的錢就給你們做零花錢吧。」

  蕾拉和在廚房的莫麗聽到了不遠處的孩子們發出的尖叫,簡直就像他們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聖誕禮物。

  「看來他們玩得很開心。」蕾拉笑著說,對孩子們而言,大掃除更像是一個遊戲。

  莫麗搖頭說:「我只希望一會兒不會有太多的地方需要返工。」每次孩子們打掃完,他們都要重新檢查一遍才行。

  但到晚上時他們就發現孩子們對他們的工作暴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他們在餐桌上也不停的討論,大人們當然就知道了。

  「這樣不行。」亞瑟搖頭,他對西里斯說:「這樣不太好,孩子們不能拿這筆錢。」

  「哦!不!爸爸!」弗雷德和喬治哀號,他們打算畢業後開店做生意,但是他們沒有本錢,所以西里斯說了之後,他們立刻發現這是他們的機會!

  「我贊同你爸爸。」莫麗嚴肅的說。

  只有西里斯不以為意,「別這樣,亞瑟,莫麗,這些東西我本來就不想要了。」

  最後還是西里斯堅持,亞瑟和莫麗才沒話說。弗雷德和喬治更加熱火朝前的投入進去,他們甚至打算把所有的東西都清理乾淨後再找買家,因為這樣可以買個更好的價錢。

  整個布萊克大宅遭到了一次徹底的洗劫。蕾拉也終於見到了布蘭迪說過的布萊克家的小精靈,克利切。它跳著腳在走廊裡大罵孩子們。

  蕾拉聽到後憤怒的從廚房裡走出來,「你怎麼有這個膽子?!」她用一記冰凍咒把它變成了冰雕。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沒有規矩的小精靈!」她說。

  弗雷德和喬治圍著冰雕驚嘆半天,弗雷德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它連西里斯都罵。」

  「小精靈罵它的主人?」蕾拉難以置信。

  「據說它是在西里斯祖父時就在布萊克家服務的小精靈,它對西里斯就像是長輩一樣。」赫敏替克利切說好話。不過沒人聽她的。布蘭迪和威爾森他們剛剛被一個小精靈堵在走廊上罵,他們不可能對克利切有好印象。

  「我差一點就把魔杖抽出來了。」威爾森皺眉說。

  「沒關係,我也差一點。」布蘭迪安慰他,「不過我們在這裡最好遵守假期不能用魔杖的規矩。」

  在托馬斯家裡,蕾拉從不限制他們用魔杖,但在外面,她認為他們還是應該和大家一樣。

  好心的赫敏特意替克利切整理了它當做床的一個舊壁爐。為了讓克利切高興,也是想向它道歉,希望它不要生氣被凍在走廊上一天一夜。因為西里斯不肯幫克利切解凍,而蕾拉也認為應該讓克利切記得教訓。她求了兩三次,替克利切保證它肯定再也不敢罵他們了,這才讓蕾拉同意解凍克利切。

  蕾拉會同意的大部分原因是赫敏,她喜歡赫敏這個女孩。赫敏不但有頭腦,而且她願意把她的聰明和智慧用在替弱者謀福利上。這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赫敏拉著羅恩和哈利一起去,她認為這件事他們也有錯。克利切會生氣是發現他們準備把布萊克家的東西賣掉,克利切就大罵他們是小偷,羅恩沒忍住還了一句嘴說布萊克家早就沒了!連西里斯都認為這種黑巫師的家應該被毀滅。

  克利切氣壞了!然後就變成那樣。

  午餐時,赫敏就帶著羅恩和哈利拿著一個會讓哈利頭痛的黃金掛墜盒找到亞瑟,亞瑟還沒來得及把它拿起來看一看,被解凍後回到自己的窩裡發現它的窩不但有了乾淨的毯子和可愛的小枕頭,還少了一件寶貝的克利切憤怒的衝了進來。

  「你們這群小偷!!你們偷走了小主人給克利切的寶貝!你們這群可惡的小偷!!!」

  「小主人?」亞瑟奇怪的說。

  「站住!克利切!」西里斯猛得站起來,衝過來拿走赫敏手裡的掛墜盒。它已經被擦乾淨了,在燈下折射出美麗的金色光芒。

  西里斯皺著眉仔細檢查掛墜盒之後說:「這不是布萊克家的東西。」

  做為布萊克家曾經的繼承人,他不記得見過它。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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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我完全不知道布萊克家會有……那種東西。」斯內普用「我抓到你了」的語氣歡快的說。

  而她去了一次就找到了他們翻了幾個大家族都找不到的東西。

  蕾拉真心無辜,不過比起她想讓別人認為她「無辜」時不同,此時她只是舌頭遲鈍了點兒,反應慢了點而已。

  「那你為什麼讓我去布萊克家?」她理直氣壯的反問。

  ——她是真的不記得布萊克家有魂器了!她唯一記得的魂器就是哈利!

  「鄧布利多得到了一些消息。在一些大巫師家裡,很可能有當年黑魔王留下的東西。」斯內普說。

  所以這就是這個暑假里亞瑟不停加班的原因,聽莫麗說他幾乎每天都不回家吃晚餐。

  「不過我們都認為布萊克家已經沒有人了。」西里斯那條大狗不算,事實上要不是他從阿茲卡班逃出來,沒有人會記得布萊克家還有一個活著的子孫。

  「我們盯住的是馬爾福家。」斯內普說,盧修斯的妻子正是布萊克家的最後一個人。也是最有嫌疑的那個。

  「解釋。」蕾拉沒那麼容易被他哄過去。

  斯內普看了她一眼,坦白道:「我只是認為此時此刻,你和韋斯萊家再親近一點也什麼關係。還有布蘭迪和威爾森,他們可以多交幾個朋友。」

  就在去年他還因為她讓布蘭迪和威爾森去肆意接觸韋斯萊家的孩子,順便認識哈利而對她冷戰。現在他居然變得這麼快。

  看來情勢真的有了很大的不同。

  而且是向好的方向轉變。

  蕾拉欣喜之下,也懶得再計較他用抓賊的眼神看著她了。

  「說說看,你都知道多少?」斯內普很寬容的表示不再追問她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不管怎麼說,她有能力是件好事,這讓她在保護兩個孩子時會更方便。在這方面,他和她站在同樣的立場上。

  「我什麼都不知道。」蕾拉再次重申。

  「好吧,隨便你。你可以保留你的小秘密。」斯內普也好心情的不再強求知道答案。

  現在似乎一切都變得順利極了。亞瑟說:「當我去馬爾福家搜查時,他居然還邀請我留下來喝杯茶。」

  羅恩馬上問:「你沒有喝吧?爸爸。」馬爾福家的茶杯裡肯定下毒了。

  「當然沒有,當時是工作時間。」亞瑟說。

  連馬爾福都開始全心全意的配合調查,而在暑假結束前,魔法部通過了一個極受詬病的法案,那就是魔法部有權利調查已經被定罪的犯人的古靈閣金庫,以便發現新的罪證。

  整個英國都震動了,法國和德國的巫師界也議論紛紛。魔法部部長福吉再次成了臭名昭著的壞蛋,甚至有人把他稱為新一代的黑魔王。

  但魔法部這次出奇的強硬,他們在一意孤行通過法案後,立刻就開始審查二十年內被判有罪的犯人們的金庫。

  首先就是當年被捕入獄的一群食死徒。

  其中也包括還在逃的西里斯。

  但是西里斯卻沒空去管他的金庫會不會在魔法部的搜查中縮水,因為哈利開始頻繁的做起了惡夢。甚至每一夜都沒辦法好好睡覺。

  鄧布利多指示他們不要讓哈利去聖芒戈,所以由赫敏替哈利熬了一些高品質的生死水。連蕾拉看了都很想問赫敏想不想打暑期工?聖芒戈可以請她去當助理,只要幫忙熬藥就行了。

  每天都要重複熬同樣的魔藥真的很無聊。蕾拉已經可以理解蘇珊為什麼說「這份工作一點挑戰性都沒有」,在生活漸漸平靜之後,她也開始考慮到職業發展的問題。為此她還跟麥迪森先生提交了一份報告,為了將藥劑室的魔藥師們從日復一日的重複勞動中解放出來,他們是不是可以多請幾個短期助理?或者試試看學徒制度?

  回到哈利的惡夢這件事上。在服用過生死水後,哈利的惡夢並沒有減輕。跟以往每回做惡夢都能醒來不同,這回他連醒都醒不過來了。所以只喝過一次生死水,哈利就拒絕再服藥。

  「我寧願在做惡夢時能醒過來!」這是他的原話。

  長時間的惡夢和得不到充足睡眠後,哈利的脾氣越來越壞。布蘭迪和威爾森都藉故搬出了布萊克家,金妮跟布蘭迪說她也想搬走,但羅恩他們都不走。

  「所以我也走不了,現在連媽媽都住過來了。」金妮以前暗戀過哈利,直到現在她還是很喜歡他,但用她的話說:「那我也受不了給他拿一份餅乾都要忍受他的壞脾氣!」

  鄧布利多很忙,一直沒有出現。但他告訴亞瑟和西里斯,他認為哈利的惡夢是魔法的作用,魔藥是治不好哈利的。他提了個建議,讓哈利學習大腦封閉術,這樣他在睡覺前讓大腦放空,就能睡個好覺了。

  跟著他就把斯內普送到了布萊克家。

  蕾拉再見到斯內普時,看他那壓抑著憤怒的陰沉樣子,嘆氣道:「早知道我就不急著走了。」這樣她就可以多看看斯內普不得不跟一群他討厭的人同處在一片屋簷下是什麼樣。

  斯內普卻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他是來想從蕾拉這裡打聽一點事的。

  「我知道你有一些門道。你聽說過波特和黑魔王之間的聯繫嗎?」他似乎斟酌了很久才挑了一個不太直接的問法。

  所以蕾拉一點都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她說:「預言?他是救世主?必須打敗黑魔王?」

  這人人都知道。

  斯內普搖頭,在他灌下三杯茶,從黃昏坐到天都黑了之後,才說:「……波特好像有夢視術。」

  夢視術,是預言法師的一種技藝。他們能通過做夢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發生的事。之所以稱之為技術,是因為這是可以通過學習掌握的。它並不一定依靠天賦。而且它看到的都是已經發生,或曾經發生的事。並不能預言未來。

  它唯一的用處就是找人,或者查看曾經發生過的某事。

  哈利的學習成績並不好,他也不是會主動學習的那種好學生。

  所以他自己學會夢視術的可能性是零。

  蕾拉:「天賦?」

  斯內普搖頭:「……我認為他在某種情況下,獲得了跟夢視術差不多的能力。」

  「詛咒?」蕾拉。

  「有點接近。」斯內普捂著嘴皺眉說,「他不在那裡,也不會有人告訴他這件事,可他就是能看到一切。」

  「這是他最近一直做惡夢的原因?」蕾拉更好奇,「他看到了什麼?」

  斯內普搖搖頭,這是秘密。

  哈利的惡夢一直持續著,斯內普的教學方式太殘酷了,羅恩和金妮不止一次的跟布蘭迪他們抱怨,「我們聽到斯內普一直在罵哈利。哈利太可憐了。」

  「哈利一直學不會大腦封閉術。」赫敏嘆氣,「他還在做惡夢。」

  惡夢帶來的後遺症沒有結束。哈利的脾氣越來越糟,已經從亂發脾氣變成了不跟任何人說話。金妮生氣的說哈利現在甚至都不跟亞瑟打招呼,莫麗給他端牛排,他也不再道謝。

  沒人知道哈利在惡夢裡看到了什麼。他現在只跟西里斯在一起,有一次還問起西里斯的金庫。

  西里斯從來沒關心過這個,聽哈利問才說:「我聽亞瑟說他們正在審查,還沒有查到我的。」

  「那天你最好也去看著。」哈利嚴肅的說。

  「看什麼?看亞瑟他們翻金庫?」西里斯考慮了下,點頭說:「你說的對。金庫裡有保護咒,不是主人的人如果拿起金庫裡哪怕一枚金幣都會倒大黴。我去看著,他們可以方便點。」

  金妮當時在旁邊,她在之後悄悄跟布蘭迪說:「我想哈利不是那個意思。」她仔細思考了下,「我覺得,他是擔心我爸爸偷西里斯金庫裡的東西。」

  「這不可能。」布蘭迪馬上反駁她,「你自己想也知道這太可笑了。」

  「不是我這麼想。」金妮沒有被說服,她肯定道:「是當時哈利的神情,他就是這個意思。他在提醒西里斯提防我爸爸!」

  「媽媽,你說有這個可能嗎?」布蘭迪相信哈利不至於認為亞瑟是個小偷,但金妮說的那麼認真,她也不會認為金妮是在抹黑哈利。她只能來問蕾拉。

  蕾拉說:「讓我們理智點兒。先不把這個當成一件事,分開來看。」

  亞瑟不會偷西里斯金庫裡的東西——肯定。

  金妮不會抹黑哈利——肯定。

  哈利認為亞瑟會傷害西里斯——肯定。

  「結論是……」蕾拉引導道。

  布蘭迪和威爾森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哈利誤會了亞瑟?」

  「或許他不是誤會了亞瑟。」蕾拉說,「或許他誤會了別的事,然後亞瑟只是被牽連了。」

  「我們應該告訴西弗勒斯。」布蘭迪說。

  他們聯絡了斯內普。

  當天晚上,斯內普就到了,據說他剛去過布萊克家。

  他看起來很糟。

  「哈利好像對大家充滿敵意。」布蘭迪和威爾森一人一句說完之後。

  「我一點都不意外。」斯內普冷笑。他摸了下胳膊,今天在布萊克家,波特就用除你武器擊飛了他。

  他看到當時波特的眼神,毫不懷疑如果他知道別的殺傷力更大的咒語也會一併招呼在他身上的。

  「大概知道。」斯內普看看滿臉疑問的布蘭迪和威爾森,他沒有告訴他們,「這不重要,你們可以離他遠一點,反正只要回到學校後,你們沒多少機會見面。」

  把孩子們趕回樓上後,蕾拉給斯內普換了杯茶。

  「不想跟我說說?比如哈利怎麼突然把你們都當成敵人了?」她說。

  「他一直都把我當成敵人。」斯內普說這句話時居然很得意,「你不用在意。一切會很快結束的。」他不屑道,「他只是個小孩子,再怎麼鬧也沒關係。」

  「別太小看小孩子。」蕾拉看著茶杯,「你和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大人們已經沒有什麼能瞞住我們了。」

  「他跟我們不一樣。」斯內普木然道,「有一個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在保護他,甚至會關心他每天晚上睡得好不好。」

  「聽起來你好像在嫉妒?」蕾拉好笑的問。

  「夠了。」斯內普放下茶杯,起身走向壁爐,「我告辭了,替我跟布蘭迪和威爾森說一聲。讓他們再檢查一遍他們的暑假作業。」

  蕾拉才發現他剛才真的一不小心說了真心話,好笑的跟過去,只來得及說一句:「慢走。」他就已經消失在了壁爐裡。


第 80 章

  哈利的壞脾氣在回到學校後越演越烈,他在火車上時就跟人發生了衝突,卻怎麼都不肯跟赫敏和羅恩說到底是誰把他的鼻子打出了血。

  斯內普認為哈利是受了黑魔王的詛咒,他的改變太突兀而且不正常。

  「你知道什麼詛咒能夠讓波特變成這樣嗎?」他問蕾拉。

  「這件事現在歸你管了?鄧布利多校長呢?他沒有說什麼嗎?」蕾拉在發現斯內普半點也沒有懷疑哈利有可能是魂器後,連啟發他的念頭都打消了。她實在搞不清鄧布利多校長在想什麼。

  「校長很忙,這次開學他甚至都沒有回學校。直到現在,我也只見過他一次,還是在開學前的會議上。而開完會他就消失了。」斯內普硬聲硬氣的說。

  他很清楚校長在忙什麼,雖然他什麼都不告訴他。學校裡的工作全都推給了麥格教授,而波特的事,他似乎連過問的興趣都沒有。斯內普只好自己解決。如果救世主真的被黑魔王詛咒了,他是怎麼做到的?

  蕾拉含糊的說:「我們都知道詛咒成立需要建立某種聯繫。這個聯繫應該是獨一無二的。」

  「黑魔王連救世主的一根頭髮都摸不著。」斯內普說。這正是他不解的地方。魔法雖然神奇,但它並不能無中生有。如果黑魔王能在不碰到波特的前提下詛咒他,那波特在襁褓中就已經死上幾百回了。

  如果黑魔王在之前沒有辦法詛咒波特,那他現在也應該沒有辦法。但問題是,波特已經被詛咒了。

  蕾拉說了一句似乎是廢話的提示後就只是搖頭。她的眼神讓斯內普不快。

  有天,他又來喝下午茶,順便抱怨了下波特越來越嚴重的壞脾氣,他連他僅有的兩個朋友也開始疏遠。可笑的是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們不贊同他對鄧布利多的懷疑。

  蕾拉知道的比他說的更多一點,是布蘭迪從金妮那裡聽說的。據說赫敏和羅恩在圖書館堵到了不搭理他們的哈利,三人在角落裡說話,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羅恩猛得站起來氣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哈利,你有病,你真的有病!你瘋了!」然後拽起書包撞開周圍的同學和桌椅奪路而逃。

  「哈利說他偷聽到鄧布利多校長說『他們已經是我的人了,包括馬爾福』。」布蘭迪在信裡說,「但哈利卻說不清他是在什麼地方偷聽到的,他說他說的都是真的,還舉例說羅恩自己說過亞瑟最近去馬爾福家搜查變得容易多了。這就證明鄧布利多校長確實成了馬爾福的新主人。」

  「這太可笑了,媽媽。」布蘭迪說,「赫敏說如果這表示鄧布利多真的成了馬爾福的新主人,那麼這是好事。因為鄧布利多校長可以讓馬爾福他們認罪。她認為哈利應該更放心才對。」

  布蘭迪和威爾森一方面傾向於哈利有可能被詛咒了,另一方面,他們想建議哈利去見一見心理醫生。

  在斯萊特林裡,不止一個人發現了波特的異狀。他們在悄悄竊竊私語,觀察著救世主的一舉一動。

  布蘭迪跟佈雷斯聊天時,佈雷斯一邊指揮皇后去攻擊布蘭迪的主教,一邊滿不在乎的說:「波特的腦袋終於壞了。從一年級時我就聽人不停的說他是救世主,他能打敗黑魔王。天知道,他不過是一個連克拉布都打不過的格蘭芬多而已。」

  佈雷斯認為哈利只是在譁眾取寵。

  布蘭迪說:「你不認為他是被詛咒了嗎?」德拉科在休息室裡天天嘲笑「波特有一個瘋腦殼」。

  「我不在乎這個。」佈雷斯說。

  斯萊特林的大多數都不在意波特變成這什麼樣。

  但讓布蘭迪意外的是,格蘭芬多里也有不少人認為哈利是因為上一個學年裡沒有贏得三強爭霸賽,所以才在開學後裝瘋賣傻。

  布蘭迪在信裡不無遺憾的說:「如果哈利在上學期能夠得到冠軍,大家對他的感覺會好得多。」

  可是三強爭霸賽就這麼結束了,勇士們在迷宮裡全都失敗了,大家不免對勇士們十分失望。而正式選出來的勇士還好,哈利之前就被懷疑是用作弊的方式參加比賽,現在就更加難堪。

  格蘭芬多們都不喜歡用欺騙的方式奪取榮譽的哈利,他們認為這樣不夠格蘭芬多。

  哈利對此完全不想解釋,他用冷漠來回擊攻擊他的人。

  「哈利現在真的很糟。」布蘭迪和威爾森跟赫敏商量過,赫敏很支持心理醫生輔導這個主意,但她認為短時間內把哈利帶出去看醫生不可能,所以她用貓頭鷹給家裡送信,讓她的爸爸和媽媽給她寄來心理學的書,她打算自己開導哈利。

  「我現在覺得赫敏真不錯。她是個特別好的姑娘。」布蘭迪跟赫敏越來越好,她說佈雷斯是她在斯萊特林的同盟,她在斯萊特林少不了佈雷斯的幫助。「但是我更喜歡赫敏,我更想交一個她這樣的朋友。」

  蕾拉支持布蘭迪跟赫敏交朋友,她很明白。就像威爾森會被塞德里克吸引,布蘭迪也會更喜歡赫敏這個朋友而不是佈雷斯。

  她跟佈雷斯或許在很多事上的看法都一樣,但做為朋友,她會更想要赫敏。

  一個熱情、積極的朋友,會讓她的生活也充滿陽光。

  這完全是不由自主的。

  斯內普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注意到了布蘭迪似乎交到了新朋友。女孩越來越大,她也越來越不願意跟他說話,有時他把她叫到辦公室,她就東拉西扯的一句實話都不告訴他。

  斯內普氣壞了,蕾拉笑道:「我聽說了,你罰她給一桶的雙尾蠑螈剝皮。」布蘭迪在信裡第一次說了斯內普的壞話,她在信紙上重重的寫道:我們是斯萊特林!我們從不打聽別人的秘密!而他竟然希望我什麼都告訴他!!

  蕾拉只好在信裡說:「他是你的父親,他愛你。」他在關心你,所以他想知道你的一切。

  在斯內普面前,她請他多給一個青春期的女孩一些隱私權。

  「你為什麼不去關心哈利?他的惡夢解決了嗎?」蕾拉說。如果連鄧布利多都對哈利的惡夢聽之任之,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只是斯內普有點可憐,他完全是在白費勁。

  鄧布利多還在要求斯內普教哈利大腦封閉術。

  「他根本不想學。」斯內普說,「他大概想藉著這個神奇的詛咒看破一個陰謀。」所以他們的大腦封閉術課程才會毫無進展。

  但正因為這樣,他才不能保護他的大腦。斯內普輕易就看穿了他的「大計畫」。

  斯內普已經發現了波特惡夢的不同,他聯想起蕾拉曾經說過的「獨一無二的聯繫」這句話。這句聽起來很普通的話,事後回想起來卻覺得意有所指。

  而鄧布利多的「漠不關心」也似乎有點不同。斯內普在察覺到之後,特意再次對鄧布利多提出送波特去聖芒戈。

  「如果你擔心被《預言家日報》或魔法部發現,我想我們可以請託馬斯小姐幫忙,找一個願意幫助我們的,並可以為我們保密的治療師給波特治病。我認為他的腦子確實有問題了。」斯內普說。

  「不行。」鄧布利多搖頭,「哈利與眾不同。西弗勒斯,你只要教會他大腦封閉術就可以了。只要學會隔絕思想,哈利就不會再有事了。」

  「……是因為波特跟黑魔王有著獨一無二的聯繫嗎?」斯內普深吸一口氣,輕聲試探。

  鄧布利多下一秒如閃電般刺來的視線讓他明白了!

  斯內普悄悄握緊魔杖,但他真的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梅林啊!」

  「這只是一個意外。」鄧布利多發覺斯內普知道後,疲憊悄悄爬上他的面容,他說:「我想,連湯姆都不知道,他在哈利身上留下了什麼。」

  一個魔鬼的禮物。

  對於這件事,連鄧布利多都沒有什麼好辦法。

  不過好消息還是有的。鄧布利多用一種歡快的語氣說:「我從湯姆那裡問出了很多事,我想我們就快解決了。」

  斯內普:「我只希望你來得及參加期末晚宴。」

  鄧布利多笑著說:「我也希望由我親口來宣佈學院杯的冠軍。」

  從校長室出來後,斯內普的心還在狂跳。他一直擔心剛才在他說穿後會被鄧布利多殺掉。他毫不懷疑,鄧布利多能用一個咒語就殺了他。

  但事實證明,鄧布利多不是黑魔王。

  他匆匆回到地窖,在壁爐裡灑了一把飛路粉。

  五分鐘後,他出現在托馬斯家的壁爐裡。

  蕾拉在下午五點下班後,一進門就聽比比尖聲說:「斯內普先生來了,他四點就來了,比比給他送了茶,他就在小客廳裡。」

  「謝謝比比。」蕾拉把手袋給它。

  她來到小客廳,斯內普就站在落地窗前,似乎外面的花園有多麼吸引他。

  「沒想到你來了。」蕾拉奇怪的說。

  如果說他有急事,可他從四點等到五點,已經一個小時了。

  如果說他沒有急事,他又突然出現在托馬斯家。

  比比很快重新送上茶點。

  蕾拉坐下說:「過來喝一杯茶吧。」

  她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有事。而且,這種事很重要。

  斯內普在來之前,曾經想過要怎麼逼問出真相。她是怎麼知道的?她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他已經猜到了,這不可能是別人告訴她的。沒有人能比鄧布利多知道的更多。黑魔王留在波特身上的東西,只有那天晚上。

  可是在那一天,除了波特以外,所有的人都死了。

  在那個時候,她還被關在托馬斯家她的房間裡,連房門都出不去。

  她不可能知道這一切。

  那麼她現在知道了,她一定用了非比尋常的手段。可能也遭遇了非比尋常的傷害。

  斯內普突然覺得或許不必問出真相。她不知道他知道,這樣也很好。

  他非常自然的喝了兩口茶,看著已經完全不像個舊巫師家族的托馬斯家,突然說:「你還沒有帶我參觀過這裡。」

  蕾拉怔了下,她覺得這沒什麼,就說:「是我失禮了,如果你願意?」她歪了歪頭示意,沒想到斯內普居然站了起來,還把胳膊給她:「請帶我參觀一下吧。」

  托馬斯家很大,而且像所有的巫師家族一樣,這是一個神秘的房子,它有很多秘密。

  蕾拉帶著他參觀了三樓布蘭迪和威爾森的房間,他們在學校時,比比仍然每天打掃一次。

  斯內普看到比比問:「我記得這個小精靈是你新買的,托馬斯家以前的小精靈呢?」

  「都死了。」蕾拉還記得那三個小精靈,它們雖然聽托馬斯夫婦的話監視她,但它們也十分盡心的照顧她。如果沒有它們,她是不可能好好的懷著兩個孩子還能舉得起魔杖的。托馬斯夫人肯定更樂意她餓死在房間裡。

  「他們聽說威森加摩會審問小精靈,它們的證詞同樣有效,怕它們會在法庭上指證主人,就殺了它們。」她說。

  當時她在三樓,似乎能聽到發生在廚房裡小精靈的慘叫聲,好像能看到它們的掙扎,它們的血流到廚房的地板上。

  她當時躲在床上,想他們必須死,只要計畫成功,她就一定要讓威森加摩判處他們攝魂怪之吻。

  「你想念它們嗎?」斯內普看著她木然的神情,就像他從學校回到家裡後,聽說父母都去世了,他當時的神情可能跟她一樣吧。

  就像只剩下灰燼的壁爐。

  蕾拉回憶了起來。她曾經恨過那三個小精靈,因為它們對她好,似乎也聽她的話,所以她曾經希望它們能幫她逃出去。可它們每一個都拒絕了她,一再的拒絕她。她只能命令它們不能把她的話告訴托馬斯家的人。

  它們乒乓球大小的眼裡充滿眼淚,它們堅定的搖頭說:「小小姐,只要主人問起,我們是不能說謊的。小小姐,很抱歉。」

  她恨過它們,可是也是它們無微不致的照顧她,還曾經為她哭泣。

  「是的,我想念它們。」蕾拉說。她留著它們的魔法核,想過要重新把它們製造出來。可是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她不想再看到這個家裡還有記得托馬斯家的人。


第 81 章

  蕾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但斯內普好像變得更溫和了。

  他們現在固定一週會見一次面,多數是他在她休息的時候到家裡來用一次下午茶。如果他不來,她會親自做一些餅乾糖果寄給他,有時也會就她在書中或工作中遇到的不解之處寫信請教他。

  不是出於利用或別的什麼原因,兩人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改變了相處的方式。就像他們是普普通通的朋友,不牽扯彼此的立場。

  在蕾拉發覺前,這種日子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他們像是有著非比尋常的默契,不覺而同的同時改變了。

  她在又寫下一封關於治療魔咒型膿瘡的除疤劑中巴基斯坦雙舌蜥蜴的用量的信之後,突然發現了,她能很自然的跟斯內普討論工作。

  第二天,貓頭鷹就帶回了斯內普的回信。他在信裡先諷刺了一下這個病人的無知。

  瑞斯拉先生是在家裡對著鏡子試驗新魔咒,咒完自己發現咒語失敗,頭髮開始大把脫落,頭皮發癢起紅斑,跟著長小皰,皰連成片後擴大成瘡。

  然後,他既沒有去對角巷買魔藥,至少讓魔藥店的老闆幫他看一看,也沒有到聖芒戈找治療師,而是自己在家翻魔法書,認為他得了一種十分難得奇特的龍皮病。然後他就照著那本不知所云的魔法書上寫的魔藥方自己熬藥治療。

  最後連鼻子都快爛掉了才被他的弟弟送到聖芒戈來。

  斯內普在信中說他不相信世上會有這麼蠢的人。但蕾拉在聖芒戈工作了這麼長時間以來,見過的類似的病人多不盛數。

  要知道,每一個巫師都有可能是發明家,他們發明新魔咒,新魔藥,偶爾突發奇想,把兩個毫不相關的咒語粘到一起打算唸唸看會發生什麼。大多數情況下,結果都是慘不忍睹的。

  上週,蕾拉還見過一個父親在女兒的生日宴會上決定幫女兒變出一屋子的氣球,最後他不得不抓著女兒的腳脖子到聖芒戈,他的女兒就像氣球一樣一直飄浮在空中。

  斯內普給她寫了好幾種用量,他一定在昨天接到她的信之後試驗了很久。他把每一種用量會造成藥劑有什麼變化清楚的寫了出來。

  蕾拉佩服極了,她不能無恥的佔有他的這份成果,最後她拿著信去交見了麥迪森先生。

  瑞斯拉先生的病把藥劑室的人折磨得頭疼極了。聖芒戈在很大程度上十分依賴魔藥的作用,因為好的魔咒使用起來因人而異,他們不能保證每一個治療師在施咒時都能做到一模一樣,他們也不能訓練所有的治療師都達到一樣的水準。

  而魔藥就沒有這樣的門檻。控制魔藥的品質比訓練治療師們的施咒能力要簡單得多,只要他們能有一個優秀的魔藥大師。

  麥迪森先生統治藥劑室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深受聖芒戈治療師們的信賴。

  所以像瑞斯拉先生這樣的病,治療師們首選就是以魔藥治療為主,魔咒治療為輔。在不確定瑞斯拉先生是用什麼咒語把自己變成一個爛番茄之前,他們打算先用魔藥止住不停擴大的爛瘡,免得最後就算治好了瑞斯拉先生,他的女友也再也無法親吻他的嘴唇了。

  藥劑室裡的所有魔藥師都在替瑞斯拉先生想辦法。蕾拉打算用除疤劑,她認為這個藥更穩定,在得到斯內普回信裡的肯定後,她更加堅信除疤劑能治好瑞斯拉先生,在他的鼻子徹底掉下來前拯救它。

  麥迪森先生拿著斯內普的信:「嗯……」他摸著下巴,說:「蕾拉,你來做這兩種配比的。」他用羽毛筆在信上圈起斯內普寫的其中兩種用量配比的魔藥方,「我來做剩下的,讓我們加把勁,看能不能幫幫可憐的瑞斯拉先生。」

  除疤劑的一個好處是熬製時間短,魔藥配方中都是市面上常見的魔藥材料。從經濟的角度上講,它非常適合批量生產。

  這是蕾拉在聖芒戈養成的習慣,她總是在考慮這種藥能不能盡快的推廣開來。

  在下午下班前,她和麥迪森先生照著斯內普寫下的藥方熬出了七種不同配比的除疤劑,然後立刻送到了瑞斯拉先生的病床前。

  跟瑞斯拉先生的治療師商量之後,由麥迪森先生出面,問瑞斯拉先生是否願意試一試他們新做的魔藥。

  瑞斯拉先生現在看起來就像要去參加萬聖節,他的小侄子來看望他時羨慕的問他在哪裡買的腐肉魔粉?太完美了!如果他也能有這種粉,今年的萬聖節肯定沒有人能比他更嚇人!

  「當然,我很樂意。」瑞斯拉先生小心翼翼的點頭。

  治療師們就在瑞斯拉先生的身上找出七個地方圈出來,標上號,再把七瓶除疤劑依次塗上去。魔藥見效是很快的,十五分鐘後,治療師們再次觀察塗過藥的七處地方,指著其中一處說:「這裡已經好了。」

  那裡的皮膚看起來簡直就像沒有長過瘡一樣。

  治療師們和瑞斯拉先生都激動起來了,他們立刻對照編號找出那瓶魔藥,給瑞斯拉先生全身的瘡面都塗上。

  一個治療師欣喜的安慰瑞斯拉先生:「一切順利的話,看來您明天就能回家吃早餐了。」

  瑞斯拉先生終於沒有問題了,但是他的鼻尖和嘴唇還需要進一步治療,這個就不是除疤劑能解決的了。治療師們可以輕鬆治好他。

  麥迪森先生和蕾拉回到藥劑室,他說:「我們需要謝謝這位先生。正式的,他幫了我們大幫。我會親自寫一封信感謝他,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偶爾幫我們解決一些小問題,我可以給他一份合同。」

  蕾拉隱晦的說:「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教授,平時的工作已經非常忙了。」

  「教授嗎?那太好了。」麥迪森先生沉吟片刻,很快下定決定說:「我可以給他一份優厚的合同,只要他能在百忙之中偶爾來指點我們一下。」

  「你能幫我問問他嗎?蕾拉?另外,我跟魔藥公會的幾位主席都很熟,我想我可以給他一些幫助,如果他對魔藥還有更高的追求的話。」麥迪森先生看起來是想拉攏這個不知名的魔藥師了。

  蕾拉只截取了斯內普來信的一部分,從她拿過去的信裡是看不出她跟這位魔藥師有什麼關係的。

  她拿不準斯內普是不是願意,但她又覺得他未必會拒絕。

  回來後,她給斯內普寫了封信。

  在信裡,她重點描述了瑞斯拉先生在用藥後的反應,她知道這是他最關心的。最後她才說了麥迪森先生打算給他一份合同的事。

  他飛快回了信,雖然信裡一再的拒絕「不,我沒有時間,我在學校裡就有做不完的工作」,但她覺得他還是很想接受這份合同的。

  他和她都希望得到更多人的認同和尊重。

  所以蕾拉繼續寫信勸服他,告訴他這份工作非他莫屬,那些匪夷所思的病症是多麼的讓人頭疼,無數人亂用魔藥最後不得不到聖芒戈來求診,他們中甚至有不少人連自己曾經怎麼熬出那一鍋東西並勇敢的喝下去都說不清。

  他們需要他的拯救。

  經過一個月的勸服和信件往來後,斯內普終於鬆了口,答應到聖芒戈的藥劑室來參觀一下,聽一聽他們在最近都遇上過哪些難題。

  蕾拉跟麥迪森先生說了之後,麥迪森先生說:「那很好,蕾拉,就由你來接待斯內普教授吧。」

  在藥劑室的四個人中,蕾拉和喬都是斯內普當年的同學。不過喬沒有跟斯內普說過話,在蕾拉提起後,他回憶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對,我記得斯內普教授,他現在是霍格沃茲的魔藥教授。」喬的孩子就在霍格沃茲,因為父親的緣故,這個孩子的魔藥相當不錯,不過他的作業卻很少得優秀。喬看過孩子的作業,他知道學校的魔藥教授非常嚴格,這很有利於養成孩子們良好的習慣。

  「我看過太多亂做魔藥的傻瓜,這都是因為他們在上學時沒有遇到一個好教授來告訴他們不能亂做魔藥。」

  在斯內普來的時候,喬特意跟他握手,感謝他嚴格教導他的孩子。「你知道,孩子不太害怕我,所以就算我跟他說一百遍要注意克數,每一份藥的份量和次序都不能錯,他也記不住。」喬握著斯內普的手用力搖,「真是太謝謝你了,自從他上學後回來再做魔藥,比以前好多了。」

  斯內普雖然有些不耐煩,但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然後他就挑著眉跟喬說了十五分鐘喬的兒子的缺點,有一些簡直就是吹毛求疵。但喬一直點頭,說他說的對!

  離開後,蕾拉悄悄提醒他:「不要說得這麼多,有的人不會感激你的。」

  「我這完全是好心。」斯內普說,「早晚他會感激我的。」

  「不,你只喜歡這種優越感。」通過證明身邊的人有多蠢。

  蕾拉不客氣的說。

  之後,斯內普的嘴角一直翹著。

  斯內普接受了這份合同。麥迪森先生實在很懂得怎麼讓每一個人都心悅誠服,他用了一份十分鄭重的、鑲著銀色花紋的聘書籤下了斯內普,簽完字之後還拿了一瓶他珍藏的美酒,當場開瓶慶祝。

  蕾拉能看得出來,斯內普非常滿意。這讓她想起她在得到聖芒戈的合同前,麥迪森先生也曾經特意告訴她這份工作只有她能勝任,除了她之外,他不打算再考慮別的人選了。直到現在她都感激麥迪森先生對她的肯定和看重。

  有了這份合同後,他們的信件往來更加名正言順和頻繁。有時一天內她會給他寫兩封信。比起以前,他們現在的交往終於不再避人耳目,因為她在信封上的署名是以聖芒戈藥劑室的名義寄出的。

  但關於布蘭迪和威爾森的事,他們仍然只會見面時才說。

  這天,斯內普給她來帶一個消息:「佈雷斯似乎在悄悄查布蘭迪的什麼秘密。」

  「什麼秘密?」蕾拉馬上想布蘭迪有什麼事是會讓佈雷斯不安的。他們現在都是大男孩和大女孩了,她也一直都擔心布蘭迪和佈雷斯會變成一對戀人。

  做為一個媽媽,她更想讓布蘭迪找一個更開朗的男孩當戀人,這樣他們才能享受愛情。佈雷斯的心眼太多了。

  「我還沒發現。」斯內普說。他只是看出來了佈雷斯在跟布蘭迪說話時的眼神不太對,那種帶著探究的眼神和緊張的姿態,他一看就知道。佈雷斯想從布蘭迪這裡挖出什麼秘密。

  他相信蕾拉不會把重要的事告訴孩子們。所以他也想不通布蘭迪能有什麼事會引起佈雷斯的興趣。

  「我需要提醒她一下嗎?」蕾拉問。

  「我已經提醒過了。」斯內普說。雖然布蘭迪最近正跟他鬧彆扭,但他是爸爸,他是不會跟自己的孩子計較的。而且女孩們的脾氣都會比較怪,她們的腦袋裡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一樣。

  斯內普看了眼蕾拉,默默喝了口醇厚的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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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你看了我的信!」布蘭迪壓低聲咆哮,她的魔杖一直筆直的指著佈雷斯。

  以為只是到布蘭迪的房間幫她看一下她的魔咒作業的佈雷斯一開始就處在劣勢,更別提他確實理虧。

  「是我不對。」佈雷斯舉起雙手,表示他沒有跟布蘭迪作對的意思,「冷靜下來,我們聊聊?」

  布蘭迪眯起眼睛,這一刻她真的看起來不那麼好對付。

  她擺了擺魔杖,指著地毯上:「坐在那裡,讓我看到你的手。」

  佈雷斯坐下來,始終把他的手放在布蘭迪能看到的地方。

  「我關心你,布蘭迪。」他說。這是他的真心話。他很喜歡布蘭迪這個朋友,不但因為兩人相似的家庭。在布蘭迪拒絕為了他的話去疏遠韋斯萊家的時候,佈雷斯才開始認真跟布蘭迪交朋友。

  只有知道堅持自己信念的人才是強者。一個人云亦云的人是永遠都不可能成功的。

  而且布蘭迪並沒有一味堅持自己,在他提出兩人摒棄成見,只做朋友之後,布蘭迪也同意了他的建議。這說明她其實是一個會繞過自己的原則,不會過分難為人的人。

  或許佈雷斯在一開始只是把布蘭迪當成合作夥伴。在斯萊特林,你總是需要交兩個特別一點的朋友,在某種情況下,你們可以相信彼此。

  佈雷斯認為布蘭迪就是這樣的人。現在,他比他預料的還要更喜歡布蘭迪。因為他發現布蘭迪有著一般斯萊特林身上所沒有的溫和與善良。佈雷斯認為自己在非必要時是不會付出無意義的善心的,但布蘭迪與他相反。在任何時候她都願意善良的對待所有人。

  除非這個人是她的敵人。

  他喜歡布蘭迪的善良,非常喜歡。

  斯萊特林的人都更樂意用惡意去猜測所有人。就算佈雷斯自己也是這樣,可他一點也不喜歡別人這麼對他。所以他喜歡布蘭迪。而且他知道,在斯萊特林喜歡布蘭迪的人有很多。

  幸好,布蘭迪不是利益至上者。她沒有放棄他選擇能給她更多好處的朋友。

  這讓佈雷斯更加看重布蘭迪。

  所以在他看到夾在書本中間的那封信時,一時好奇,他打開看了。然後就看到布蘭迪的媽媽似乎在勸她「他是你的父親」。

  「我想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佈雷斯說。

  「你的建議就是繼續找機會偷看我的信?」布蘭迪可沒那麼容易被他哄住。

  「好吧,我承認我也好奇。」佈雷斯馬上說。

  布蘭迪冷哼。

  「讓我們回到開始的話題好嗎?我擔心你,布蘭迪。」佈雷斯深吸一口氣,「我們是朋友,雖然我沒有說過我的家庭,但你應該聽說過,我不是我父親的兒子。」

  「你姓扎比尼。」布蘭迪肯定道。

  「謝謝。」佈雷斯鬆了口氣,看來布蘭迪並沒打算跟他絕交,只要他能解釋清楚。

  「我的父親是個埃及男巫。他十分英俊,在我的父親去世後,他開始追求我的媽媽。」佈雷斯說。

  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但他也一直很想跟人分享他當時的經歷。

  「你可能見過我的媽媽,她是個非常美好的女人。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容易……被人哄騙……」佈雷斯咬牙說。

  布蘭迪只在九又四分之三月台上見過佈雷斯的媽媽,她是個大美人,而且非常熱情友好,擅長討人喜歡。

  佈雷斯認為他的媽媽太容易被男人的花言巧語迷惑,然後就會陷入戀愛中。他可不認為他的生父是好心才會回來找他們母子,要知道,扎比尼夫人擁有她的丈夫留下來的一筆龐大的遺產。

  「我跟我的父親抱怨,他是個好人,他說沒有關係,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佈雷斯說。

  扎比尼先生在死後成了家裡的一幅畫像,佈雷斯小時候常常坐在畫像前跟父親聊天。關於他對生父複雜的感覺,他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扎比尼先生。

  扎比尼先生迎娶扎比尼夫人時年紀已經不小了,他曾對朋友說當他第一次見到扎比尼夫人時:「我以為是阿佛洛狄特來到了人間。」

  當時扎比尼夫人根本不知道在她的埃及男友失蹤後,她已經懷上了佈雷斯。雖然男友的離開讓她傷心不已,不過扎比尼先生熱情的追求治癒了她的心,最終她投入到扎比尼先生的懷抱。

  婚後,她熱烈的愛著扎比尼先生,雖然人們都說是她迷惑了扎比尼先生,生下私生子又得到大筆遺產。但扎比尼先生從沒這麼想過。

  布蘭迪都聽入神了,她也坐到了地毯上,除了魔杖還拿在手上毫不動搖的指著佈雷斯外,她甚至還拿來了薯片請佈雷斯吃,讓他繼續說。

  佈雷斯不是第一次吃這種麻瓜零食,他覺得它還不錯,就是味道太少。

  他說:「父親告訴我,他在去世前最擔心的就是媽媽。」扎比尼先生說,以前她只有美貌,現在她又擁有了財富。沒有比她更危險的女人了。

  「父親下了詛咒。只要媽媽還擁有扎比尼的姓氏哪怕一天,她的丈夫都將用生命來愛她。」之後扎比尼先生就死了,以生命獻祭的詛咒擁有無比的力量。

  詛咒應驗了。佈雷斯的生父最終迎娶了扎比尼夫人,但在婚後第二年就去世了。因為他在結婚後真正愛上了扎比尼夫人,所以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她。

  扎比尼夫人還是那麼容易陷入愛情之中,每一個娶了她的男人都真心的愛上了她。而在他們死後,扎比尼夫人總會把姓氏再改回扎比尼。

  布蘭迪驚訝的說:「這麼說,這個詛咒現在還在持續?」

  佈雷斯點頭:「沒錯。」他想連扎比尼先生都沒有想到,扎比尼夫人會一直保持扎比尼的姓氏。現在扎比尼先生還會跟佈雷斯聊一聊扎比尼夫人的新戀人。

  他們幹掉了兩袋薯片,幾聽可樂——這都是布蘭迪偷渡到霍格沃茲的麻瓜零食,連金妮都不知道。要知道,韋斯萊家的孩子們都對麻瓜零食十分著迷。如果她說了,那這些早就保不住了。

  把垃圾清理一新後,布蘭迪發現他們說了半天,佈雷斯仍然沒有解釋他為什麼偷看她的信,甚至還想繼續偷看。她可不會接受「好奇」這個理由。

  佈雷斯說:「女人,總是會被愛情迷惑的。」

  布蘭迪:「什麼?」

  佈雷斯認真的替布蘭迪擔心:「我想,托馬斯小姐可能還是愛著你的父親的。」

  「可能有一點吧……」布蘭迪一直搞不清她的父母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每當她認為他們毫無關係的時候,就會發現他們彼此之間還是會互相關心的。可當她認為他們將要再進一步時,他們又表現得像是什麼都沒有。

  在她和威爾森剛入學時,他們聽說西弗勒斯會抽空去看望媽媽,那時他們都認為過不了多久,他們就需要參加他們的婚禮了。她和威爾森還認真討論過婚禮邀請的客人,以及他們怎麼對朋友和同學們解釋他們這個複雜的家庭,她和威爾森的身世要不要曝光,等等。

  後來發現他們完全是想多了。

  但現在她身邊已經有人在談戀愛了,她也看了很多書。她覺得西弗勒斯和媽媽之間不能簡單的用愛情或別的什麼來衡量。

  毫無疑問他們彼此關心。

  「這麼多年了,他們連個吻都沒有發生過。」威爾森曾經跟她抱怨。

  「他們毫無疑問應該接過吻。」布蘭迪用手指點點她的雙胞胎兄弟,再指著自己。不然他們就不會出生了。

  「我是指現在。他們至少應該接個吻。要知道,家裡除了比比,只有他們兩個人!」威爾森用力說。

  布蘭迪威脅的眯起眼睛,「聽起來你似乎有經驗了?」

  然後他們就跑題了。

  所以回答起佈雷斯的問題時,布蘭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的父母,她只能含糊著點點頭。

  「你要小心。」佈雷斯鄭重的說,「女人在愛上男人的時候總是會犯傻。而男人,他們只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愛人。你們的父親找上你母親,未必是因為他愛她。說不定他是在圖謀托馬斯家。」

  布蘭迪看了佈雷斯一會兒,覺得這很荒謬。

  「你是說……我媽媽有可能因為愛上我爸爸而昏了頭?我爸爸是想騙我家的錢才找上我媽媽的?」布蘭迪發現說出來以後更荒謬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認為你應該更謹慎些。」佈雷斯聽她的話就知道她一點也不信,不過做為朋友,他必須提醒她。

  布蘭迪跟威爾森見面時悄悄跟他說:「你認為這可能嗎?我是說,這聽起來真可笑。」

  他們在一起寫作業。

  威爾森對照課本,埋頭大寫,平靜的說:「客觀上來說,佈雷斯說的有道理。」

  「你在開玩笑?」布蘭迪啪的一聲放下筆。

  威爾森也放下筆,「我們這麼看。媽媽有托馬斯家,西弗勒斯只是一個普通的教授。我記得他好像連自己的房子都沒有,我從來沒見他回過自己家。」他比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而我們家,媽媽可從來沒讓我們缺過錢。」

  在他們的舅舅塞德被關進阿茲卡班後,媽媽應該找回了家族的財產,所以他們才能過得越來越闊綽。

  「我認為西弗勒斯不是這樣的人。」布蘭迪想像不出西弗勒斯貪財是什麼樣的。

  「我也這麼認為。」威爾森繼續寫作業,他平靜的說:「但一般人都會這麼看。」他抬起頭看布蘭迪,「西弗勒斯的自尊心很強,我想他不會接受被人這麼看的。」

  「你認為這是他們一直不相愛的原因嗎?」布蘭迪問。

  「我想是時機不到。」威爾森說,男女之間,總是需要一個契機,讓他們能互相坦誠心意。

  「看來你現在真的有經驗了。」布蘭迪突然說。

  威爾森就像沒聽見一樣。

  斯內普發現布蘭迪突然之間不再跟他鬧彆扭了。她甚至會在作業裡讓他多注意身體,還建議他去聖芒戈檢查一下,她說媽媽可以幫忙,她在聖芒戈很熟,如果他願意,她就寫信請媽媽幫他約一個治療師。

  「您的黑眼圈多重啊,您最近一定是太忙了。」布蘭迪說。

  斯內普很感激他的女兒關心他,雖然他一點都不覺得他的黑眼圈又加重了。不過最近因為簽了聖芒戈藥劑室的合同,他得到了不少新奇的案例,每天晚上都在忙著試驗魔藥。

  他把布蘭迪叫來說:「我的身體很好,不需要治療師。也不需要托馬斯小姐替我約見治療師,謝謝,我能照顧好自己。」

  「哦……」布蘭迪沮喪的說。

  「不過我最近確實很忙。」斯內普想跟他的女兒分享一下他的成就,「我成了聖芒戈的特別顧問。」

  「聖芒戈?特別顧問?哪個科室的?」布蘭迪驚訝的問。

  「藥劑室。」斯內普說。

  「你成了藥劑室的特別顧問?」布蘭迪古怪的說,「媽媽知道嗎?」

  「她知道。也是她替我引見的麥迪森先生。他是你媽媽的上司。」斯內普說。

  布蘭迪:「……」

  「祝賀你。」布蘭迪跳下椅子,拿起書箱,歡快的衝他擺擺手:「我該回寢室了,還有好多作業要寫。晚安,爸爸。」

  她給了斯內普一個頰吻,飛快的推開門出去了。

  第二天,她對威爾森說:「我真蠢,我根本就不用擔心他們。他們好極了。」


第 83 章

  「好極了」的斯內普和蕾拉還是照著他們的步調,慢吞吞的,以一種讓旁觀的人發瘋的方式相處著。

  連莫麗都對蕾拉說:「雖然我不喜歡西弗勒斯的頭髮和他的外套,不過他還算是個不錯的男人。」

  而聖芒戈藥劑室的同事們也都開始把她和斯內普看成是一對正處在曖昧時期的男女。他們開始給他們製造更多的相處機會,每天午餐時,如果斯內普在聖芒戈,他們總會建議他們兩個一起去午餐。餐後還可以去散散步。

  喬這天又這麼說的時候,蕾拉說:「外面在下雨。」

  「一個防雨咒就能輕鬆解決你的問題。」喬歡快的說。

  蕾拉從不知道她的同事們都有著這麼浪漫的心。

  「我是說,當著滿街打著茶步履匆匆的麻瓜的面,我和西弗勒斯在街上散步,那會顯得很蠢。」蕾拉還是認為雨天去散步是不個好主意。

  「好吧,你總是這麼有道理。」喬放下水晶攪拌棒,擦擦手,看著鐘錶用一種驚訝的語氣說:「哦,看啊。現在都十二點了,我們把時間都忘了。快去吃午餐吧,記得叫了西弗勒斯。」

  被特別僱傭來的斯內普有了一間自己的魔藥室,他說他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才能思考。麥迪森先生痛快的答應了他,很快就給他準備了一間備好了藥櫃和各式坩堝的魔藥室。

  蕾拉過來敲門時,他顯然已經停下來一會兒了。。

  他合上書:「我已經做好了。」

  蕾拉剛才跟喬一起熬的藥只是藥劑室的常備藥。在斯內普來的第一天就對她的工作大加嘲諷:「你現在做的藥就像霍格沃茲的學生做的。」

  「換個說法,我只需要做霍格沃茲一到七年級的學生們課本上的魔藥就能賺到比霍格沃茲正職教授更多的金加隆,我覺得這是一筆划算的生意。」她還擊道。

  當時藥劑室裡的所有人都在一起歡迎他們的新同事。他們看到了他們打招呼的過程後就開始認為他們之間有愛的吸引力了。

  蕾拉走過去看斯內普熬的藥,還有放在旁邊的羊皮紙,上面全是他寫的批註,讓人眼花繚亂的到處是刪改的痕跡。麥迪森先生在參觀過斯內普的魔藥室後悄悄告訴蕾拉,他認為他只用了一半的錢就替聖芒戈的藥劑室簽回來一位值得更多金加隆的魔藥大師!

  她當然把這番話轉告給了斯內普。

  他當時愉快的冷哼了一聲。

  「真不錯。」她說。

  「我打賭你連一半都看不懂。」他說。

  「正確的說,是三分之一。你寫得太亂了,放完磨碎的黑狗牙後下一步是什麼?」她說。

  斯內普走過來,對著羊皮紙指點她。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蕾拉偶然間抬頭看了眼鐘錶,嚇了一跳:「快一點了!再不去餐廳,我們就只有土豆泥可以吃了!」

  聖芒戈的治療師們的用餐時間比霍格沃茲要彈性化一點,因為治療師們總是不能準時下班。餐廳的小精靈要保證治療師們隨時都有飯吃。

  但有飯吃和美味總是不能劃上等號。蕾拉認為聖芒戈現任的院長一定是個只需要沙拉和三明治就能活下去的傢伙。他大概從來沒有親口品嚐過剛出爐的曲奇餅是多麼的美味!

  「我要去外面吃。」蕾拉對著萵苣沙拉,加番茄的沙拉,加西班牙辣椒的沙拉等各種口味翻新的沙拉和數十種夾著不同餡料的三明治毫無興趣。

  「過一條街就有一家麻瓜餐廳,那裡有印度咖喱飯,放豬肉和羊肉,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去嘗嘗?它那裡還有手工研磨的咖啡。」她說。

  餐廳裡僅剩下的幾十個人都在看他們。蕾拉認識這裡的每一個人,她想他們都聽說過她和斯內普的事。

  斯內普的臉色很壞,他點點頭,把胳膊遞給她,讓她挽著,兩人走出餐廳。

  在他們剛踏出餐廳的一瞬間,身後就響起了一片嗡嗡聲。

  「赫奇帕奇。」斯內普從牙縫裡擠出來說。他剛才見到了不少曾經出現在他的課堂裡的人。

  「赫奇帕奇的學生很受聖芒戈的歡迎,他們通常腳踏實地,對所有枯燥的工作保持興趣。」蕾拉說,就算赫奇帕奇的學生成績並不好,他們也會被優先錄取。比起斯萊特林,赫奇帕奇更容易跟周圍的同事打成一片。。

  而格蘭芬多總是不服管教,除非他們的頭兒能壓住他們,不然他們就會帶頭反對上司。讓某些才能平庸的上司焦頭爛額。

  拉文克勞多數在某一方面是天才,他們未必持才傲物,但對興趣的追求通常意味著他們在其他方面有嚴重的短板。

  綜合看來,赫奇帕奇在學校裡雖然總是被其他三個學院比下去,但在畢業之後,他們反而比另外三個學院更受歡迎。

  他們到底還是冒著雨散步走到了另一條街。

  這家麻瓜餐廳出乎意料的受歡迎,在這樣的雨天裡擠滿了客人。斯內普在隔著玻璃門看到裡面幾乎座無虛席後就打起了退堂鼓。

  蕾拉說:「我不想再空著肚子走回去了。」

  她堅持推開了門。

  餐廳裡充滿了食物的香氣。蕾拉在經過一張餐桌時看到他們這裡的面包捲做得也不錯,坐下後特意要了一籃。

  比起她來,斯內普在麻瓜餐廳裡一樣自然。

  侍者詢問不需要替他掛起大衣後,特意找來一張報紙墊在他的腳下,擔心他的長袍下襬會因為拖到地板上而弄髒。

  斯內普對這位侍者道謝,蕾拉順手遞了五英鎊給他。侍者看了看他們,她注意到他的視線停留在她和斯內普空蕩蕩的手指上。

  因為做魔藥的關係,蕾拉不習慣在手上配戴飾物。

  不過顯然侍者不是這個意思。

  跟著他離開一趟,回來後給他們的餐桌上重新換了一瓶花。侍者換成了紅玫瑰。

  而在餐後,餐廳還附送了兩份冰淇淋。

  付賬的還是蕾拉。

  離開餐廳後,斯內普把她甩在了後面,好像在生氣。

  她想,他估計是忘了他們要去的是「麻瓜餐廳」,而他身上沒有英鎊。

  被人誤會叫女士請客,或者他們是一對夫妻,這對斯內普來說都不是太愉快的事。大概因為這個,他在回到藥劑室後,把做好的魔藥交給喬就告辭了。

  「你們的午餐不太愉快?」喬問。

  「很愉快。」蕾拉笑得開心極了。

  「你們的愛情互相折磨為樂趣。」喬說。

  蕾拉認為絕不是這樣。

  晚上,她回家後收到了一份由貓頭鷹送來的禮物,她打開,包裹裡是蜂蜜公爵的巧克力。她猜這是他離開聖芒戈後就去買的,然後立刻給她寄了過來。

  只是一頓飯。不過這對男士來說可能更嚴重些。

  但下一次,他主動提出要去麻瓜餐廳,並且高調的付了小費,還替蕾拉叫了雙份的甜點並付賬。

  看來他這次記得帶英鎊了。

  這次在回去的路上,她得已挽住他的手而不是像上次那樣只能看著他氣呼呼的背影。

  「您真是個認真的人。」她說。

  斯內普冷哼,「誠實一點,我不介意你說我是小氣的男人。」

  「您一點也不小氣。您替我叫了最貴的蛋糕,還是雙份。」蕾拉笑道,「如果不是我之前吃了牛排,我真想再吃一份。」

  斯內普站住認真說:「我們可以回去再叫一份帶走。」

  「不,不,不。」蕾拉好笑的拖著他繼續走,「我只是在開玩笑。」

  聖誕節時,布蘭迪和威爾森回家了。她接到兩個孩子回家後,斯內普也很快來了,他帶來了那個餐廳的蛋糕。

  「他們現在接受聖誕訂單,我訂了一個大蛋糕,明天下午去取。」他說。

  「布蘭迪和威爾森都在收拾行李,他們一會兒就下來。」她說。

  比比把蛋糕拿出來,她和他坐在壁爐前享用著。布蘭迪和威爾森一直沒出現,她不得不讓比比去催催他們。

  比比過來說:「小主人和小小姐說他們在樓上吃,他們說今天太累了,不想下樓。比比已經把蛋糕送上去了。」。

  只有他們兩個坐在一起,這比在聖芒戈時兩人擠在一個魔藥室裡還要不自在。

  斯內普說:「我們可以從天氣聊起。」

  外面是陰天,一直沒下雨也沒下雪,可卻能凍掉人的鼻子。

  蕾拉認為他也感受到了這份尷尬和不自在。

  她跟他聊起了聖芒戈的又一個病人。他們聊得很好,到晚餐開始時,他們已經說到第四個病人了。

  布蘭迪和威爾森下樓來,布蘭迪興奮的問他:「你們聊了什麼?」

  「一個認為自己得了絕症的病人。其實他只是有點濕疹。」蕾拉打算形容一下病人的情況,布蘭迪瞪著她說:「不,我不想聽。」

  然後她就看到布蘭迪去跟威爾森說悄悄話。布蘭迪連著翻了幾個白眼,威爾森一直笑。

  他們用過晚餐後一直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讀書,沒有人說話,他們也沒有聊天。除了比比在照顧他們,給他們拿點心,倒茶以外。

  可是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深夜了。布蘭迪和威爾森都回去睡覺了,斯內普起身說:「我該告辭了。」

  蕾拉驚訝的看表,「已經這麼晚了。」

  她站起來送他,比比把他的斗篷抱過來。他披上斗篷,戴上手套,看著她。

  她走近,他彎下腰,似乎頓了一下,然後用他有些涼的嘴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

  「晚安。」他說。

  「晚安。」她說。

  他抓了把飛路粉扔進壁爐,火焰騰高。

  她問:「你明天幾點過來?」

  「我要先去拿蛋糕。」斯內普彷彿是低頭想了下,可她覺得他好像在害羞,他有些不習慣。「大概三點到四點間。你不是要帶他們去對角巷做新衣服嗎?」他說。

  「我們上午去。那麼,明天我在家裡等你。」她說。

  一股衝動,讓她在他走進壁爐前上前一步抱住他,踮起腳,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碰上下。

  她吃不準他有沒有彎下腰,但她確實親到他了。

  他沒有再說話,甚至沒有再看她一眼,避開她的眼睛,匆匆走進壁爐裡被火焰帶走了。


第 84 章

  喬來到魔藥室,「蕾拉,西弗勒斯來了。」

  這一週他不必過來。

  蕾拉好奇的讓喬幫她看著魔藥。她出去就看到斯內普站在走廊的另一邊,他衝她點了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蕾拉回來拿上手袋才跟上去。

  兩人離開聖芒戈,走在麻瓜街道上,看起來跟街上的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同。差別只在她好像穿著一件及地長裙,而斯內普,他的打扮就古怪了點,不過可能他用了忽略咒,旁邊沒有人對他行注目禮。

  「波特需要一劑長效的無夢藥水,我現在沒有時間,你能幫我熬嗎?」他說。

  她走在他身邊,說:「可以。把藥方給我,我會回家再熬。熬好後寄給你。」

  他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兩人在這段時間裡培養出的默契讓她感覺到他似乎有心事。

  她沒有追問。

  兩人在四月的下午從街頭走到街尾。最後他送她回到聖芒戈,看著她說:「再見。」

  蕾拉只需要也說一句「再見」就行了。

  可她說的是:「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我以為他已經被抓住了。」

  斯內普知道他在這段日子裡透露出了足夠多的信息,她能猜到並不奇怪。他說:「是的。他確實被一個我們都相信的人抓住了。」

  蕾拉突然覺得很荒謬,她也表現了出來:「難道他現在變得不可信了?」

  是鄧布利多抓住了黑魔王。波特做的惡夢裡也說明鄧布利多正在審問黑魔王,因為那片留在他額頭閃電疤上的魂片,他就像是自己日夜被鄧布利多審問折磨一樣。

  但鄧布利多不可能真的像波特說的那樣成了一個邪惡的人。這太可笑了。

  斯內普乾笑了兩聲,他像是偶像破滅後的人,怨恨中帶著一分輕蔑:「是啊,我忘了,他也只是個普通人。」

  然後他就走了,連著一個月沒有消息。

  最後《預言家日報》上批露了真相,去魔法部參加威森加摩會議的鄧布利多匆匆走過,他的一隻手像被魔鬼火焰燒炙過一樣變得焦黑乾枯。

  所有的報紙和雜誌都紛紛猜測起來。同樣是因為鄧布利多已經消失了快一年了,從去年七月到現在,他就像是躲在哪個山洞裡一樣。記者們還打探到,甚至在霍格沃茲,他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一部分人堅信這是報紙在造謠,說不定那只是鄧布利多戴了一個黑色的手套。

  另一部分人則熱衷於猜測鄧布利多在進行著什麼魔法試驗,一個危險的試驗,禁咒!源於這個猜測又衍生出無數的版本,他們熱衷於猜測鄧布利多隱藏在黑暗中的真面目,不過那些猜測連最容易輕信的人看了都會嗤之以鼻。

  蕾拉在看報紙的時候依約做好了無夢藥水。斯內普送來的藥方裡加大了水仙根和月長石粉的量,毫不客氣的說,這份藥喝下去,哈利有很大可能會變成一個白痴。他將永遠不再需要一個清醒的大腦了。

  蕾拉明白這是斯內普決心用藥物的方法粗暴的斬斷哈利不停在夢裡去接觸黑魔王。哈利到現在都拒絕學習大腦防禦術。

  她懷疑他的大腦已經被黑魔王給迷惑了。當他拒絕主動防禦的時候,他的大腦對黑魔王來說就像一個敞開的房間。在黑魔王發現他對鄧布利多殘酷的一面感興趣之後,他就開始不停的讓他看這一幕。

  最終把哈利拖進深淵。

  斯內普已經失去耐心了,連蕾拉都對此毫無辦法。哈利像所有固執的孩子一樣,他拒絕不同的意見。連莫麗的話都不肯聽。

  蕾拉把藥寄給斯內普,很快她就從莫麗口中得知哈利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不過他好像變得有點遲鈍了,羅恩說他現在連去年的咒語都記不清了。」莫麗說。

  「他會慢慢好起來的。」蕾拉說。

  她更關心斯內普,可惜他一直不出現。蕾拉到現在才發現她對斯內普的事知道得太少了。但這次,她沒有從他的同事斯普勞特那裡打聽,她也沒有給他寄似是而非的信,或者給他送小餅乾。她直接寫信給他:

  「我要見你。你在哪裡?」

  七月末,斯內普才來見他。他看起來就像個骷髏,他至少瘦了二十磅。

  蕾拉的態度很不好,他足足有兩個月沒有回她的信。

  「布蘭迪和威爾森去韋斯萊家了,他們要給哈利補習功課。」她說,禮貌的表示如果他是來看孩子的,那真是太不巧了,而她正忙著,大概沒空招待客人。

  赫敏斷言,如果哈利現在根本不可能通過七年級的考試,事實上他去年的考試已經確定考砸了。哈利說:「我的腦袋就像個漏底的錢包。」他現在不但不會做惡夢,連住在德斯理家時候發生的事都快忘得差不多了。有些事只有了一個很淡的印象,比如他記得他的表兄達利常常欺負他,可他能記得的最鮮明的一件事就是達利在五歲時搶走他的棒棒糖。

  「我記得那是我第一次吃彩虹糖,我忘了先舔一口!」哈利一直後悔這個。

  斯內普就站在門前,好像他也一起喝了無夢藥水,現在連話都不會說了。

  「……我只想要杯茶。」他說,就像他已經躺進了墳墓裡。

  蕾拉沉默著讓開,請他進來,讓比比泡了茶。

  「很糟嗎?」她問。

  說要喝茶的人進來後卻一直看著種滿鮮花的庭園。他望著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生機勃勃的魔法玫瑰花叢,幾不可察的點了下頭。

  「是什麼?」她問。鄧布利多變得焦黑的手到底是什麼的作用?

  「詛咒。」他端起茶杯,平靜的飲了一口。似乎現在他終於能說話了,他用一種在背病例的語氣說:「阿不思沒能抗拒詛咒的誘惑。」

  很少有人知道,鄧布利多的家其實是在高錐克山。他說他們一家都住在那裡,他的父母,還有他的弟弟和妹妹。

  他的父親曾經因襲擊麻瓜被關進阿茲卡班。而他的妹妹則因為被麻瓜襲擊而引起魔力暴動,成了一個傻子。他的父親是為了給他的妹妹報仇。

  在他的父親和母親死後,這個家裡就剩下他們兄妹三人了。但這個家也沒能維持很久。最後,他的妹妹也死了,他的弟弟跟他反目成仇。

  「我不能抗拒。」鄧布利多在高錐克山谷的家裡,他坐在一張陳舊的沙發上,羊毛毯蓋在他的腿上,但就像下面只有骨頭一樣。他瘦得驚人,臉上還帶著跟過去一樣的微笑。

  他面對來到這裡的斯內普,給了他一杯礦泉水,說:「我以為我已經經歷過很多,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能誘惑我了。可是我忘了,當那個詛咒誘惑我的時候,我動搖了,戴上了那枚戒指。」

  那個戒指裡裝著黑魔王的一個魂片。

  「但我很快清醒了過來,取下了戒指,但詛咒還是起作用了。」鄧布利多舉起他變得焦黑的手,這隻手已經死了。「只是我讓它變得慢了一點。」

  「我的人生已經非常漫長了。」鄧布利多已經心滿意足了,所有的一切都毀掉了,哈利額頭上的那一片,本來就是黑魔王不小心丟出去的。他的靈魂到最後已經支離破碎,就像一個已經打破的玻璃瓶,不一小心就會掉碎片。

  只要黑魔王消失,哈利就是安全的。或許他在未來的什麼時候仍然會受到魂片的影響,或許他有可能會變成另一個黑魔王,變得邪惡。但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在他死前,他消滅了湯姆,讓他的陰謀破產,他已經別無所求了。

  「好好照顧哈利,西弗勒斯。他應該得到幸福。」鄧布利多微笑的說,「也好好照顧你自己。」他對斯內普眨眨眼。

  「他還好嗎?」她問。

  「在他死之前,我會盡力讓他好過。但是,就像他說的,他已經活得夠久了。」他語氣不太好的說。

  「我知道你關心他。」蕾拉端起茶杯,雖然她不喜歡他的樣子,但她也無法想像斯內普在她面前深切懷念鄧布利多,那會讓她有立刻拔出魔杖的衝動。

  因為那絕對是個假貨。

  斯內普抿抿嘴,似乎很想反駁,但他最終只是端起茶杯喝茶。

  鄧布利多在這個暑假表示將會辭去霍格沃茲校長的職務。斯內普和麥格教授都是呼聲很高的下一任校長人選。最後麥格教授成為新的校長,斯內普成為副校長。

  他們都認為校長需要常常出席一些會議,斯內普的性格不適合,他會得罪很多的人,把霍格沃茲的名聲徹底搞臭。

  羅恩為首的格蘭芬多們都很高興,他們慶幸是由他們的院長當新校長,而不是那個斯內普。但顯然事情不像他們想的那麼美好。麥格教授在當上校長後變得更加嚴格,而斯內普制定了更嚴格的校規——這正是副校長的工作。

  布蘭迪和威爾森分別成了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的級長,格蘭芬多的級長是赫敏,男級長出人意料之外的,竟然是納威。他除了始終做不好魔藥之外,別的功課都很不錯。而且在五年級後這個男孩一下子長成了個大個子,在規勸大家遵守校規時,他的大個子幫了他不少忙。

  斯萊特林的男級長是德拉科。男女級長的不合成了斯萊特林裡公開的秘密。

  「就因為我不聽他的!他就不停的給我找麻煩!」布蘭迪用叉子把牛排戳著了肉泥。佈雷斯跟布蘭迪的朋友關係一直是秘密,他替她打聽出來不少德拉科制定的針對布蘭迪的計畫。

  斯內普想幫忙,被布蘭迪拒絕了,她想自己解決。

  拉文克勞的女級長是盧娜。她也是威爾森一直隱瞞的女友。事實上從三年級的時候,他們就常常在假期通信了。只是蕾拉從來不干涉他們,所以才一直不知道。

  斯內普沒有對威爾森交女友的事發表什麼意見,不過在孩子們六年級時,她發現他在高錐克山谷買了一塊地準備蓋房子。

  「我不知道你這麼有錢。」她說。

  買一塊地,不管在什麼時候,土地的價值都不算低。

  他請她到高錐克山谷來,他們還去拜訪了鄧布利多。他現在看著還不錯,做為一個一百二十歲的老人,他精神看起來至少比他的年齡要年輕五十歲。在卸下校長的職位後,他說他終於可以進行一些愉快的研究了。

  離開鄧布利多的家後,斯內普冷笑的對她說:「別太佩服他。我知道他在給《預言家日報》寫稿子,你真應該看看,這個老頭的腦子裡裝了不少陳年八卦!」

  蕾拉也覺得最近《預言家日報》有趣多了,上面有了一個特約撰稿人叫可笑的山羊,他寫了很多至少是半個世紀前的各家族辛秘。如果都是真的,足夠這些家族掏錢把他幹掉一百遍。

  他還寫了托馬斯家,他說他一直認為托馬斯家有一個秘密的金庫。

  斯內普好奇的問她:「真的有嗎?」

  蕾拉笑而不答。

  她和他站在他買下的那塊地上,面積並不小,他告訴他除了要蓋一個有十五個房間的房子之外,還要在旁邊蓋一個溫室。

  蕾拉站在他身旁。

  「如果,在威爾森結婚後,如果你願意。」斯內普不看她,「如果你願意,我想說,我這裡有足夠的房間。」

  如果他只說到這裡,蕾拉覺得她都要愛上他了。

  可是他緊接著又說了一句:「我應該對你負責。」

  蕾拉把到嘴邊的「好」換成了:「……我需要考慮一下。」

  十五個房間可不夠,如果以後他們需要在這裡招待孩子們,至少需要再多一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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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蕾拉舉著魔杖:「星星點燈。」

  一排明亮的小星星從魔杖頭跳出來,照亮了下面的樓梯。

  這是廚房用來放土豆、洋蔥和奶酪的倉庫,在一個非常不起眼的拐角擺著三四個舊木箱。威爾森看到媽媽用魔杖輕輕在牆壁上劃了幾個,念了一句:「赫爾墨斯照亮我路。」

  牆壁就像烤壞的戚風蛋糕一樣從中間往裡陷去,最終形成了一個黑黝黝的洞。

  洞口極小,只能讓人爬著進去。

  當閃亮的發著金光的小星星跳進黑洞中,能看到洞裡是一條向下的粗糙樓梯。

  「跟我來。」蕾拉說。

  她提起長袍鑽到洞裡,威爾森和布蘭迪也跟著鑽了進去。

  洞穴狹長,他們只能蹲在地上慢慢挪下樓梯。樓梯像是在挖洞時就挖成這樣,雖然下面是土,但仍然十分堅固。

  走下樓梯後,他們半彎著腰向前走,又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或者更長時間,媽媽才停下來。威爾森和布蘭迪從媽媽身後探出頭,看到前面已經沒路了。

  蕾拉舉著魔杖念了一句咒語,這是妖精語,意思是:「這裡是卡卡的金礦洞,屬於來自斯平格斯的卡卡。」

  她告訴威爾森:「記住這個咒語。」

  沒有路的洞穴盡頭在聽到咒語後,好像發抖一樣慢慢動了起來,它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個更加黑暗的洞穴。

  威爾森發現這個新的洞穴跟他們一路走來的洞穴的土質完全不同。他走進去,舉高魔杖照亮眼前,仔細觀察洞穴穴壁。

  「這好像是山腹中的洞穴?」威爾森懷疑的說。

  為什麼在托馬斯家的地下竟然會有一個應該在千里之外的山洞。

  「我不知道它在哪裡。」蕾拉笑道,「這個秘密沒有人知道。」

  她第三次舉高魔杖,強光從魔杖中射出,照亮了整個洞穴。

  洞穴並不算大,它的裡面看起來就像是個孩子吃的蛋糕一樣,這裡、那裡都是被隨意挖出的大洞和大坑。

  蕾拉當著威爾森和布蘭迪的面,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對著它施咒,咒語的光芒消失後,出現在她手中的是一塊杏仁大的金子。

  威爾森和布蘭迪一起小聲叫起來。他們圍上來,威爾森說:「是煉金咒!古代魔文中的煉金咒!」

  古代魔文中的煉金咒起源於妖精。現代的咒語中有不少是外來語,像拉丁語,妖精咒,甚至還有巨人語。巫師們把學習自魔獸和魔法動物的特殊語言和巫師的咒語結合起來,形成了現在廣泛使用的魔咒。

  煉金咒顧名思義,就是用來煉出礦石中黃金和其他貴重金屬的咒語。現在還在使用它的大概只有古靈閣的巫師們了。

  布蘭迪驚訝的看著這剛才在她眼中還平凡無奇的山洞:「……這裡是,托馬斯家的金礦。」

  傳說中托馬斯家的金礦。

  蕾拉選在今天把他們帶下來,就是為了告訴他們托馬斯家的歷史。

  在一千年前,巫師們和巨人、妖精一樣被人類驅逐,不得不東躲西藏。有很多巫師開始成為妖精、巨人或其他魔法生物的朋友,跟它們合作。。

  托馬斯家的祖先,投機商托馬斯就是這樣。他跟妖精們合作,幫它們在人類國王的領土上尋找金礦和寶石礦。

  因為妖精們雖然有著強大的不輸給巫師的魔法,但它們卻無法改變外形。它們不能走到人類中去,因為那會馬上被發現抓住,最後被教會和王廷處死。

  托馬斯不僅僅是偽裝成普通人,他真的跟麻瓜們做生意。把廉價的面包、酒和鹽賣給他們。因為他是商人,所以他可以自由出入很多國王的領地。

  某一天,這個叫做斯平格斯的卡卡的妖精找到托馬斯,請他陪它去一個地方尋找金礦。

  「妖精有著自己的辦法發現金礦,但它卻為無法靠近那裡而焦急,最後跟托馬斯達成協議。如果托馬斯帶它找到金礦,它將允許托馬斯帶走他能帶走的金子。」蕾拉說。

  這對妖精來說已經是相當大的讓步了,因為巫師可以使用便攜咒和空間咒,他們能帶走的東西比人想像的要多。而且托馬斯當然會煉金咒。

  「他們最後找到了金礦,妖精給礦洞下了咒語後就離開了。」蕾拉說。

  妖精的咒語有著特殊的作用。它能封起這條礦脈,讓之後的人再也找不到這條礦。而妖精則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對著土地念出咒語,礦洞就會出現。

  「托馬斯耍了個花招,他沒有拿走那個礦洞裡的任何一塊石頭,當然也等於他沒有取走約定中的黃金。妖精以為他忘記了,非常高興,沒有去提醒他。」蕾拉說,這才是托馬斯被稱為投機者的原因。

  「但托馬斯在妖精走後立刻就回去了,他早就學會了妖精的咒語,於是他趕在妖精回來之前把礦洞帶走了。而且根據約定,他能帶走所有他可以帶走的金子。」蕾拉說,「他帶走了整個金礦。」

  最後,托馬斯的祖先不得不在人類的國家中躲藏著,直到幾百年後,那個妖精還想抓住托馬斯,但它始終沒有成功。

  而它也沒辦法再找到那個金礦了。

  因為托馬斯把金礦放在了全是麻瓜的城市裡。他在這裡蓋起了房子,組建家族,子子孫孫生活在這裡。

  威爾森和布蘭迪從洞裡爬出來,外面天都快亮了。

  比比昨天晚上被關在了三樓,蕾拉說讓它去清理房間。它匆匆趕下來做早餐,卻發現兩位小主人都沒胃口。比比沮喪的說:「是早餐做得不好吃嗎?」

  蕾拉如常的享用著豐盛的早餐。

  布蘭迪捧著果汁發呆,威爾森盯著炒蛋:「……不,我們只是……沒有睡好,比比,早餐很好吃。」

  我們有一個金礦!一個金礦!金礦!!!

  蕾拉留下孩子們慢慢消化,這是連黑魔王都不知道的托馬斯家最大的秘密。因為這個,她才被要求從小學習大腦封閉術和抵抗攝神取念。不過,她是在十七歲時才偷看到了這個家族的秘密。

  她就像傳說中的托馬斯家祖先一樣,只是一次,她就記住了托馬斯先生是怎麼教塞德的,她記住了咒語,記住怎麼打開洞穴。

  所以她才沒有給失憶的自己留下哪怕一枚銅納特,因為她知道她不需要賺太多錢,只要夠生活就可以了。

  「突然覺得人生已經沒有希望了……」當餐桌只剩下布蘭迪和威爾森後,布蘭迪說。

  威爾森看她。「你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想的嗎?」布蘭迪皺眉說,「我想的是當我畢業後找一份工作,賺錢買一個喜歡的房子,然後找戀人結婚。」

  「然後現在我發現,我大概不需要工作了。」她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了。

  「你怎麼會覺得我連個房子都不給你買?」威爾森奇怪他的姐姐怎麼會認為他會只給她一些錢就把她趕出家門,「我以為我們會平分家裡的一切。」

  「我想自己買。」布蘭迪瞪他,她一直想要靠自己生活,做一個真正的成年人。但現在賺錢買一個屬於自己的家的願望已經破滅了。

  「只要你高興。」威爾森說,「我還打算進威森加摩……」他做為一個拉文克勞,在畢業後自薦成為一個著名魔法大師的弟子,然後在未來二十年內進入威森加摩,擁有一個席位,這就是他的目標。這樣他就能保護家人了。

  現在發現他能輕鬆買到一個席位。那再花二十年去得到這個地位還有必要嗎?

  所以威爾森也開始迷惑了。


全文完

  「他們最近心情不太好?」斯內普問蕾拉。

  自從上週,蕾拉把家裡最後一個秘密告訴布蘭迪和威爾森後,兩人一直都是垂頭喪氣的。聖誕節假期過完,兩人也回到學校了,他們正在準備高級巫師等級考試的最後兩場,在五月末,他們就可以離校了。但大部分的七年級生還是會回來參加學期末的最後一次晚宴。

  斯內普很快發現了布蘭迪和威爾森的反常,連情人節都沒有治癒他們。那晚,他特意親自巡視全校,先去參觀了斯萊特林內部的小舞會,布蘭迪獨自坐在沙發上不跟任何人說話,扎比尼在跟幾個女生跳過舞后發現他的朋友心情不好,特意給她拿來蛋糕和櫻桃酒也沒用,最後只好坐在沙發上陪她,兩人一起坐著發呆。

  拉文克勞的學生們也有跑出來約會的,學生們的想像力讓他們甚至會覺得貓頭鷹屋是個好地方,海格不止一次在深夜聽到貓頭鷹屋那裡暴發出一群貓頭鷹的驚叫,找過去就會看到兩個滿頭是羽毛和鳥屎的學生。

  但威爾森顯然對在學校裡的最後一個情人節毫無興趣。斯內普在第二天問他給他的戀人準備了什麼禮物,聊一下男人的話題。

  威爾森茫然說:「我們在看盧娜的爸爸做的新一期的《唱唱反調》,這一期還沒有上市,我們是第一個看到它的人。」顯然他認為這個約會很成功,他們都很愉快。

  斯內普:「……」

  他對蕾拉說:「他居然能找到女朋友?」

  蕾拉也很驚訝,「我一直以為威爾森對女孩子很有辦法!他長得很帥!」黑色捲髮,黑色眼睛,身材高大,長相英俊,而且喜愛讀書。她一直認為威爾森在學校裡一定是非常受歡迎的男生!

  沒想到他是這麼約會的,那他能找到女朋友絕對是一個奇蹟!

  「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第二次這麼問時,斯內普已經沒有耐心了。他給兩個孩子的畢業禮物是每人十萬加隆,做為一個父親,他真的盡力了。但威爾森說:「給媽媽蓋個大點兒的房子,多買些她喜歡的裝飾品。」

  布蘭迪說:「帶媽媽去旅遊吧,我知道她一直想離開英國看一看。」

  金礦讓布蘭迪和威爾森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她告訴他們,從今天起,他們也可以從這個金礦中自由取用金錢了。不過托馬斯家一向是非常謹慎的。之所以托馬斯家的金礦一直只是一個傳說,就是因為他們從不拿出過份多的金子來引人側目。

  也就是說,他們花的錢永遠沒有超出別人對托馬斯家的想像。

  威爾森和布蘭迪都想不通她為什麼不早點把這件事告訴他們,難道是因為他們今年才成年?

  蕾拉說:「如果我很早就告訴你們了,那你們躺在這樣的財富上將不會再有任何成就。」在托馬斯家族的早期,巨大的財富曾經毀掉過不止一個托馬斯家族寄於厚望的繼承人。

  「事實上,過多的財富帶來的只會是災難,它會讓人們失去進取心,變得懦弱膽小。」就像塞德。在托馬斯先生告訴塞德金礦後,塞德馬上決定了逃走。

  因為他還有那麼一大筆財富沒有享受,他失去了勇氣,對他來說,任何努力都沒有價值了,不必再冒任何風險,只要他保住性命,這個世界將徹底向他打開。

  「我想現在告訴你們是最好的。」蕾拉說,「你們有了人生的目標,還有為止奮鬥的勇氣和毅力。」而有他們還沒有開始,此時告訴他們,這些財富就會是他們的動力而不是阻力。他們可以選擇更輕鬆的方式達成目標。

  威爾森雖然喜歡讀書,但他對刻苦鑽研沒有興趣。所以追隨一位魔法大師成為弟子這個人生目標已經沒有價值了。不過他還是打算買一個威森加摩的席位,再給霍格沃茲捐些錢,看能不能成為一個校董。

  他希望能成為一個有廣泛的社會影響力,卻沒有實權的托馬斯。

  布蘭迪對工作也沒有興趣了,當然,開創屬於自己的事業這個她沒有忘記,她只是需要去找她真正想做的事。目前她打算畢業後環遊世界,先去法國。她一直對布斯巴頓魔法學校很感興趣。

  威爾森會是托馬斯家的新一任家主。

  蕾拉並不打算改姓,她對托馬斯這個姓氏毫無留戀,但她認為「托馬斯」既然是她的開始,那也應該是她的結束。

  她和斯內普的結合與其說是單純的因為愛情,不如說是一個終點。他們一起經歷過的事,不管是曾經隱瞞的,還是不能為人所知的,只有在面對另一個人時才能放鬆下來,不必介意自己會說漏嘴,也不必在他面前繼續偽裝。

  他們都渴望家庭,一個可以停下來休息的地方。

  他們辦了一個小小的婚禮,小的只有四個人參加。他們和他們的孩子。

  在婚禮結束後,斯內普出去了一趟,在他回來後,她問他去幹什麼了。他說:「我賣掉了一幢舊房子。」但他沒有說這幢房子是誰留給他的。

  蕾拉也沒有追問,她對這個不感興趣。

  兩人的生活並非沒有波瀾。萬幸他一年裡有大部分的時間在霍格沃茲,蕾拉只需要照顧自己,偶爾去看看威爾森就行了。

  斯內普常常嘲笑她在莫麗和斯普勞特教授面前的樣子。

  她說:「我不是勉強自己才這樣做的。」

  「我知道。」他說,「假裝自己還是個小女孩一定讓你非常愉快。」

  最後蕾拉堅持在他回家的時候天天烤蛋糕、餅乾,每天的餐桌都會被一半的甜食佔據,直到他道歉:「今天斯普勞特說很喜歡你送她的那些種子,她已經種出來了。」

  雖然隱晦,但蕾拉接受了。之後餐桌就恢復正常了。

  在他們結婚一年後,旁人才發現他們已經成了夫妻。

  因為聖誕禮物,他們送給別人的聖誕賀卡上的署名是:

  L.T&S.S

  不過斯內普送給朋友的賀卡上寫的是:S.S&L.T

  當他發現大部分的賀卡寫的是她姓名縮寫在前時,他憤怒的說:「如果你還記得,你是一位女士!」

  蕾拉:「是你把所有寫賀卡的工作推給我的!因為你要忙著給所有的新生寫入學通知!」

  是的,新生入學通知是由副校長親筆寫的。當然可以用複製咒,他只需要在信尾簽名就行。但他堅持自己寫,今年大概有六百多位新生入校,所以他從聖誕節前就開始寫了。

  蕾拉一點都不同情他。

  大概是因為在她提出要幫他抄幾張的時候,他說:「這是霍格沃茲副校長的工作。」

  向梅林保證她當時是好心想幫忙。

  所以梅林也不能怪她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

  最後的最後。

  在蕾拉生下第三個孩子時,鄧布利多成為了這個小女孩的教父,他仍然活躍在《預言家日報》上,斯內普仍然每天給他熬解藥。鄧布利多說詛咒帶來的痛苦讓他更加感受到了生命的樂趣。

  斯內普發現了蕾拉給盧平熬狼毒藥劑的事,在她懷孕後熱情的接棒給盧平熬解藥,事後盧平來看望小女孩時說:「怪不得去年一年的藥苦得讓我掉頭髮。」他濃密的頭髮已經快掉光了。

  斯內普堅持那是他加大了月長石的份量,這對盧平的神經有好處,能幫助他在滿月時鎮定下來。

  蕾拉則懷疑他多放了狼頭草的根莖,它是狼毒藥劑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用來遏制狼人的魔力。從另一方面說,它能夠破壞狼人的魔力來源,把它想像成遏制雄性激素的成分就能很簡單的理解,所以盧平才會掉頭髮。

  這確實是行之有效的治癒狼人的辦法,但顯然它有些粗暴。

  在盧平停止繼續服用後,他的頭髮也沒有再長出來。蕾拉又開始懷疑斯內普在藥中加了某種鞏固劑以穩定效果,她猜這是斯內普的報復。

  萬幸就算盧平沒有頭髮,他還是結婚了,新娘是一個年輕的女傲羅。

  哈利成了英格蘭魁地奇球隊的一員,他的新外號是「拯救英格蘭魁地奇的男孩」。

  赫敏進了魔法部,納威在追求她,他好像在學校裡就喜歡她,他跟哈利說他喜歡赫敏,因為她是個堅強的女孩。

  金妮在追求哈利。雖然哈利曾經有一段時間很不討人喜歡,但在他的腦袋變得突然忘掉東西后,他重新變成了一個開朗的大男孩。金妮一直很同情他,哪怕他在五六年級是個人見人厭的傢伙時,她覺得他很可憐,現在也一樣,哪怕他是個大球星,但是,「他甚至連一個約會都記不住。如果我離開他,他要怎麼辦呢?」她說。

  在某一次聖誕節時,大家玩遊戲,蕾拉被要求說她最幸福和最不幸的時候,她說:「就是現在。」

  現在她最幸福,因為她終於能幸福了。

  現在也最不幸,因為這一切仍舊像一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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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寫得不滿意。只是很勉強的把大綱走完了,大家也能發現,前後有很多給人感覺接不上的地方。這篇文完結後,舊文不會開了,因為舊文續寫真的很難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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