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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哈利波特之厄俄斯》作者:醉墨七七 【完結+番外】

☆、番外六  那個鉑金包子

  在火車上見到他的時候,他帶著他兩個大塊頭的忠心耿耿的跟班,但看起來傻乎乎的樣子。三個都很傻。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馬爾福家招牌的頭髮和眼睛,我下意識拿阿布和德拉科比較。可是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德拉科都弱了一點兒。阿布一年級也是很傲慢,但是對外已經會圓滑的藏起自己的真實情感。但我看著眼前冒火的小鉑金貴族,覺得他實在不夠火候。但卻意外地覺得這個孩子真的很有趣,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在模仿著家裡的大人,功夫不到家的馬爾福式虛偽輕蔑。
  分院時,我毫無意外地再次進了斯萊特林。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德拉科朝我拋了橄欖枝,但我疲憊的神經讓我沒任何心思搭理他。他也許覺得被冒犯了,在我看來。
  而我也無心解釋。後面的相處自然而然起來,斯萊特林式的結交,斯萊特林式的同學情誼,美中不足的是德拉科·馬爾福比起同齡人,那惡劣到極致的個性。
  很不明智地找波特的麻煩,然後是和我的冷戰。
  我想這是因為嫉妒。哦,當然,是嫉妒哈利。哈利的名氣,哈利的好人緣,哈利在魁奇地上的出色表現。在我看來,這一切都可以成為理由。就算在魔藥課上能看一出出好戲,也無法抵消掉他心裡一半的落差。我想他唯一慶幸的就是斯內普教授對哈利莫名其妙的不亞於他的厭惡。
  兩個人對哈利·波特的厭惡都在四年級達到巔峰。斯內普是因為哈利的參與給他帶來了麻煩,不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四年級快結束的時候小天狼星的到來。至於德拉科,除了不滿哈利的榮譽也沒什麼其他值得說的地方了。
  真的是很大少爺的脾氣。他的性格在馬爾福先生極端嚴厲和極端溺愛下變得既高傲又敏感,在一次次帶刺的小摩擦裡,我的耐心很快被耗盡了。他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沒道理一次次地容忍他。所以再後來的每次冷戰裡,我從不會先開口服軟。
  不過他的百折不饒的精神讓我讚歎……也許他一直很自負,但是我不得不說,這至少讓他的自信心不會在一次次打擊後消磨。雖然,有些悲哀。
  我慢慢注意到德拉科的確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馬爾福,不,應該說,每個馬爾福都是優秀的!
  我開始給他一些指導,在他衝我發脾氣之後。第一次,有人直接和我說「我們是朋友」這樣的話。不可否認,這讓我對德拉科改觀了很多,因為能稱得上是我的朋友的人真的不多。
  無論是阿布還是沃爾布加,都是因為湯姆才會結識,才會深交。的確是真心的對待,但是初衷畢竟不同。
  包括佈雷司和潘西,感覺第一次有了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而德拉科也沒有讓我失望,純正的血統在一定程度上的確能說明一個巫師的潛力。他的大腦封閉術學了三年就足以抵抗一個魔力強大的成年人了,這讓我十分驚訝,至少在這一方面德拉科的天賦特別的高。
  我們的朋友關係一直維持到了四年級開學的時候。那次……說實話我不是很意外,三年級過去一半時我就慢慢有點察覺到了我們之間不一樣的氣氛,我沒有拒接,因為早已比任何人都要默契。
  他優異的能力也慢慢展現,只是在熟人面前還是一副愛鬧變扭的少爺樣子,一句話能把人氣個半死,然後他就會帶著嘲諷的笑意望著你,銀色的眼睛盛滿了情感,像是極北之地的冰晶,卻不是對外的冰冷。
  不過我們的相處模式並沒有太大的改變,至少在人前是這樣。而當大家看不見的時候,我們會像每對情侶一樣做些浪漫的事,比如夜遊約會。
  我們在一起的事情雖然沒有公佈,但是也沒有隱瞞,很快四面八方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個人有個人的反應,有的祝福,有的不贊同,有的純屬圍觀,還有的……會黑著臉——比如斯內普。
  而納西莎很高興。
  在布萊克老宅的時候,我們曾經隔著門說過幾句話。當初住在那裡只有沃爾布加一個人知道,但是無意中被納西莎看到沃爾布加來找我。那個時候的納西莎才剛要去霍格沃茨唸書,有著女孩子的天真散漫。
  她隔著門問我:「你是精靈嗎?」
  我回答:「是的。」雖然心裡一直在笑,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猜想,也許是看到了魔法陣在黑夜裡縫隙中透出的金色光芒。
  去學校的前一個月,她常常找我,大多時候只是一些無聊的對話,有時她也會向我說說上學的期待和緊張。
  等她上學去了之後,我也進入了魔法陣開始修復受損的身體。然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我想納西莎根本不會想到我就是她小時候在家裡遇到的那個「精靈」。以厄俄斯的身份和她相處後,她對我的好可能……怎麼說呢?來自女性的直覺吧。
  四年級後,納西莎寄到霍格沃茨的糖果開始變成兩份。
  而我和德拉科也在冷戰和好冷戰和好間自在的來回,這簡直成了我們的相處模式。我有時候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有那麼多事情可生氣的。不過好歹,在我又一次想到老朋友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進退有度時,我安慰自己,好歹德拉科沒有繼承阿布那種招蜂引蝶的性格。因為脾氣好——至少人前是這樣——阿布的異性緣真是好的讓人妒忌。
  慢慢的,魔法界的局勢由於湯姆的歸來變得緊張。霍格沃茨裡大概除了格蘭芬多還能嘻嘻哈哈沒心沒肺,其他三個院多少都在打算了。斯萊特林裡的氛圍尤為緊張或者說躍躍欲試,不得不承認,有些不便於管理。
  德拉科在這段時間成長的很快,也許是想幫我,他開始震懾周旋於斯萊特林的各級勢力裡,我想起艾瑪所說的話,於是也開始不著痕跡地淡出,把舞台交給他。
  雖然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刻薄和高傲,在大部分人面前飛揚跋扈地讓人拳頭癢癢。不過我想,這樣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喜歡德拉科,不過不否認他有好多缺點。
  不過大部分戳萌點啊!
  請不要吐槽作者的三觀

☆、吃醋

  西奧多撇撇嘴,這種事有什麼可拿來說的。厄俄斯從各方面來說條件都很優秀,就算知道她和德拉科在一起,有男生邀請她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倒是潘西品出了點不對勁,又重新抬起頭,挑了挑眉問:「佈雷司,那個邀請厄俄斯的男生是誰啊?我們認識的?」
  「豈止是認識啊!」佈雷司瞬間來勁了,「我要說,這事可不能讓德拉科知道……」
  「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德拉科忽然冒出來,嚇了他們一跳。
  德拉科站在佈雷司身後,嘴角是慣有嘲諷的假笑,銀灰色的眼睛直直盯著佈雷司。佈雷司往邊上挪了一點,德拉科長大後可真有點大馬爾福的味道了。
  「沒什麼,我們隨便說說,是吧?」佈雷司沖另外兩個人笑笑,然後使了個眼色。
  潘西可不買賬,直接揭了佈雷司的老底。
  「佈雷司在說他在圖書館看見有人邀請厄俄斯當舞伴。」潘西文雅地捂著嘴笑,看著德拉科說:「正要告訴我們那位勇士是誰呢!」
  「是誰啊?」德拉科倒是氣定閒神,有人邀請厄俄斯,正好說明厄俄斯的優秀。馬爾福的伴侶當然要是最好的!德拉科不但不在意還有點驕傲。
  佈雷司卻心想,看你待會兒怎麼淡定。既然正主都不在乎,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佈雷司狡猾的一笑,對潘西說:「你可真聰明,邀請厄俄斯的可不就是勇士嗎。」
  德拉科的臉瞬間青了。
  佈雷司心裡樂開了花,還裝出一副安慰人的樣子。「波特作為勇士是要跳開場舞的,雖然作為勇士很受歡迎,不過可惜等他回過神太晚了,已經不剩什麼單著的姑娘了。至於厄俄斯和波特的關係,你知道的,如果厄俄斯一心軟,不忍心看見波特出醜……哦,德拉科,你應該已經邀請過厄俄斯了吧?放心,如果厄俄斯答應了你,那麼她就不會去答應波特了是不是?」
  德拉科臉色鐵青的站起來。
  「你幹什麼去?」潘西問。
  「我要去教訓那個死疤頭!我壓根沒和厄俄斯說過舞會的事,因為這不需要說的,她當然應該和我一起去。可是如果厄俄斯以為我沒有邀請她,而答應了波特……該死的!」德拉科咬牙切齒地大聲說。
  「德拉科,我覺得……」潘西像是要安撫一下好友火爆的情緒,忽然頓了一下,「看,厄俄斯來了,你直接問她吧。」
  德拉科回頭,厄俄斯果然出現在石門外,神色平靜。
  厄俄斯走進來就看到毫不掩飾地落在她身上的幾道目光,腳步一轉,直接朝這邊走來。
  「厄俄斯,我想問問你的禮服準備好了嗎?」德拉科輕咳了一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旁敲側擊地問,「我得看看我們的衣服相不相稱。」
  厄俄斯的面容閃過一道遲疑。德拉科看到後想到佈雷司剛才的話,心瞬間冷了一分。
  「我的禮服是海藍色的。」厄俄斯語速很慢地說,「我想只要黑色的禮服配起來都不難看,隨便你怎麼穿……不過,德拉科,我有件事要先和你說清楚。」
  「說什麼?難道要說你答應了別人的邀請。」德拉科壓制住怒火,不動聲色地問。
  厄俄斯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了?」
  德拉科的臉瞬間冷了,銀灰色的眼睛裡像是有兩團冰冷的火焰在燃燒。
  「很好,既然這樣。」德拉科氣極反笑,「你怎麼沒和波特在一起呢?嗯?為什麼要答應我呢?我看你挺喜歡他的,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厄俄斯不知道話題怎麼扯到哈利身上了,「這關哈利什麼事?」
  「哼,別裝了。」德拉科尖銳地說。「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看著德拉科轉身離開的背影,厄俄斯覺得還是先弄清楚怎麼回事再追上去比較好。
  「誰能行行好,能給我一個解釋嗎?」厄俄斯俯視著三個努力雖小存在感的人。「在我來之前,你們說了或者做了什麼,才讓德拉科覺得我喜歡哈利?」
  等到知道全部過程後,厄俄斯才歎口氣,也在沙發上坐下來了。潘西三人都在等著她開口說清楚這件事。
  「所以,德拉科覺得我答應了哈利陪他參加聖誕舞會?」厄俄斯面無表情。「了不起的結論。」
  「不是這樣嗎?」潘西緊張地問。佈雷司心虛的沒開口。
  「當然不是,德拉科那麼討厭哈利,我當然不會答應哈利去參加舞會。事實上,他說完之後我就拒絕了。」
  「那你答應誰了?」
  「薩爾。」厄俄斯淡淡地說,「他在第一個項目結束後沒兩天就請我成為他的舞伴,我答應了。我們之前做了三強爭霸賽的功課,知道聖誕舞會這個傳統。」
  幾個人面面相窺。
  「原本我還想和德拉科解釋一下這件事,因為我和他一起參加才是天經地義的是吧。薩爾對舞會興趣也不大,我打算陪他跳完開場兩三支曲子再找德拉科,我想德拉科應該不會太介意。」厄俄斯說。
  「這樣啊。」西奧多鬆了口氣,「但是你最好盡快和德拉科解釋一下,他誤會了。」
  「總是這樣。我不知道要費多少功夫才能向他說清楚我和哈利之間只是朋友,沒有其他關係。」厄俄斯冷淡地擺弄了一下頭髮,沒起身的意思。
  「我想可能……」佈雷司說,「你優秀的讓人沒有安全感。」
  厄俄斯抬眼看向佈雷司。
  「我也認為你應該快去和德拉科解釋,阿斯托利亞可沒死心。要是德拉科真邀請了她怎麼辦?」潘西說。
  「他要是邀請了阿斯托利亞。」厄俄斯扯扯嘴角,涼涼地開口:「我就罰他禁閉一學期。魔藥辦公室還是費爾奇辦公室,地點隨他選。」
   「我真為你的仁慈感動。」佈雷司乾巴巴的說。
  「感謝你的讚美。」厄俄斯面無表情地回他一句。
  最後德拉科也沒有去邀請別人,但是這幾天他的脾氣都很壞。厄俄斯每次都很淡定地看著他找格蘭芬多鐵三角的茬,然後不冷不熱地明朝暗諷說幾句,於是德拉科脾氣更壞了。
  但是他還是堅決不和厄俄斯說話。
  厄俄斯不得不再次為德拉科的固執而喝彩。雖然是她不讓別人告訴德拉科事情的真相,德拉科還以為她真的會和哈利去舞會呢。
  「竟然只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而放棄和偶像親密接觸的機會。」在又一次德拉科挑釁哈利的時候,她坐在長桌邊看似無意地說。
  德拉科瞪著她。
  「羅恩,你要不要克魯姆的簽名?我可以幫你哦。」厄俄斯對著已經和哈利和好的羅恩說,但是眼睛卻看著赫敏眨了眨。
  赫敏臉紅了,拉著不明所以的兩個同伴往格蘭芬多長桌走。
  「哦,我發現不止德拉科智商退化,連厄俄斯也變得有些幼稚了。」潘西無奈地說。
  「戀愛會使人腦子變笨,誰都不例外。」佈雷司又來現身說法了。
  「厄俄斯。」湯姆從禮堂大門進來,「晚上有空嗎?」
  厄俄斯轉頭看著湯姆,點點頭。「有時間。」
  「那就好,晚上來八樓找我,我們需要練一下舞步。」湯姆說,「院長告訴我,他們換了一種舞,我們需要準備充分點兒。」
  「知道了,晚上見。」厄俄斯說。
  「抱歉,無意打攪,不過我剛剛聽到你和薩爾說,舞步?」德拉科拖長的聲音在厄俄斯耳邊響起。「親愛的厄俄斯,你不是波特的舞會搭檔嗎?也許你該好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哦,德拉科,我想你的耳朵並沒出現什麼問題。」厄俄斯露出假笑,「我的確是要和薩爾跳開場舞,而不是和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厄俄斯彆扭起來也很毒舌的

☆、聖誕舞會(一)

  「波特不是邀請了你嗎?」德拉科嘲諷地挑挑眉。
  「他邀請我,我就得答應嗎?」厄俄斯反問回去。
  「當然不必要。」德拉科心情瞬間陰轉晴,用一種紆尊降貴地口吻貌似寬容地說,「那麼我想,你也不會和薩爾跳完全場吧。」
  「我們只跳前三曲。」厄俄斯眼睛故意看向別處,「原本是想跳完後換個舞伴,不過既然沒有備用的舞伴了,我還是繼續和薩爾跳吧。」
  德拉科臉上出現一種懊惱的神情,看的厄俄斯心情大好。
  「不過呢,我不太喜歡跳舞。」厄俄斯看夠了才加上一句,「不知道那天有沒有人願意陪我在聖誕夜的城堡裡逛逛。」
  銀灰色的眼睛瞬間亮了。
  「不知道我又沒有那個榮幸呢?」德拉科手搭在厄俄斯的肩膀上,信心躊躇地問。
  「看誠意。」厄俄斯推開德拉科的手,做出一副索然無味的態度。
  德拉科開口還要說話,就被潘西打斷了。
  「打情罵俏呢就找個隱蔽的地方去,這兒可不只我們學校的學生。」潘西摸了摸自己的領口故意咳嗽幾聲。
  厄俄斯淺淺微笑一下,不再說話。其實她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樣的德拉科挺好玩的,所以才起了逗弄的心思。聖誕節是她的生日,來到千年後第一次真心實意的想過一次生日,她希望由德拉科陪著她。
  聖誕節那天早上,斯萊特林們睡得比平時稍微晚了一點。等到厄俄斯在公共休息室等著德拉科一起去吃早飯時,還有很多人坐在休息室裡相互觀賞他們收到的聖誕禮物。
  客套的讚歎有時候也會染上一點真心。不過聽多了就是膩煩,厄俄斯大多時候便只是點頭笑笑,偶爾簡單的讚美幾句。心裡盼著德拉科快點出來。
  下一秒德拉科不佈雷司兩個人就出現在了宿舍走道的入口。
  「日安,厄俄斯。」
  「日安。」
  德拉科一改往日表現出的冰冷高傲,一路都帶著得意的笑容。三個人並肩走出地窖,厄俄斯不明所以地看了德拉科一眼。「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他在為你送的聖誕禮物高興呢。」佈雷司半真半假語氣酸酸地說:「厄俄斯,你可真大方,一把火弩弓,怎麼都沒我的份啊!」
  「你也想要?那我明年送你。」厄俄斯不在意地笑笑。
  「開個玩笑,說不準明年新款式又要出來了。而且,雖然魁地奇對我的吸引力挺大,但也不是最喜歡的。」佈雷司說。「反正德拉科今年也打不了比賽,就干看著吧!」
  「暑假我就想買一把給德拉科當做聖誕禮物,只可惜火弩弓是買到了,今年卻沒有魁地奇球賽。」厄俄斯略微表示出遺憾。
  「還好沒有比賽,否則他要天天帶著掃帚就住在球場了。」佈雷司慶幸地拍拍胸口,「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精力才沒讓德拉科抱著它去禮堂吃早飯。」
  厄俄斯邊走邊透過走廊的窗戶看外面白雪皚皚的美景,吃過早飯之他們又回到地窖,厄俄斯幾乎一整天都呆在休息室裡看書聊天,直到下午五六點,斯萊特林們開始陸陸續續回寢室沐浴換衣服,為晚上的舞會做準備。
  舞會不是第一次參加了,但是因為三強爭霸賽的舉辦,今年的聖誕舞會絕對是值得銘記的。大家準備的都很用心,不止想在同學面前,更想在另外兩所學校的學生面前表現的完美。
  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厄俄斯給頭髮用了一個快干咒,才換上衣服站在大鏡子前。她身上穿著一件海藍色墜著水晶的禮服,一邊肩膀被藍綠色的輕紗籠罩,銀黑相交的紋路在裙擺勾勒出浪花的形狀,走動起來彷彿真的是赤腳走在海邊,海浪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腳踝。黑髮束起綰成典雅的髻,插著一隻鑽石和鉑金組成的冠冕形髮飾。又穿上一雙嶄新的貝殼白色的高跟鞋,對著讚美不斷的鏡子調整了一下,然後施了幾個必要的美容小魔咒,厄俄斯才走出寢室。
  典雅端莊,象牙白的膚色被大海的顏色完美襯出,淡漠的黑眼睛此刻也多了一絲柔和。秀髮又黑又有光澤,挑不出一點瑕疵。
  「哦,瞧瞧,厄俄斯啊厄俄斯,你今天真漂亮,你是要用你的美貌迷倒全場的男士嗎?我都想請你跳舞了。」剛到公共休息室,佈雷斯華美的詠歎調就在她耳邊響起。
  「謝謝你的讚美,佈雷司。」厄俄斯微微側頭點了一下。
  「不客氣,這是我的榮幸。」佈雷司說。
  德拉科今天穿的是一件高領的黑天鵝絨長袍,這讓他看上去像一位年輕的主教。尖尖的下巴,鉑金色的頭髮,銀灰色的眼睛。德拉科全身上下都寫著馬爾福的標記。
  德拉科朝厄俄斯伸出彎曲的左胳膊,厄俄斯輕輕的挽住。兩個人身後跟著一小波去赴晚會的斯萊特林,沿著階梯從地下室走到門廳裡。
  門廳擠滿了學生,因為禮堂要到八點才會準時打開門,有些人不耐煩的轉著圈,有些人則因為要找到自己的舞伴而側身在人群裡擠來擠去的。
  「夜安,哈利。」厄俄斯看到哈利和羅恩,他們身邊站著各自的舞伴,似乎是印度的孿生姐妹花,十分美艷動人。不過……厄俄斯打量了一下哈利黑色的開領禮袍,然後視線盡量不顯出輕視的落在羅恩那件醬紫色禮服上,看著上面明顯是不嫻熟的切割咒留下的毛邊,她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羅恩不自在的原地動了動腳,厄俄斯這才反應過來是她失禮了。「呃,不錯,羅恩,你的禮服很……復古。」
  羅恩的耳朵都快變成和頭髮一個顏色了。厄俄斯用力抓緊了德拉科的手臂才讓他嚥回了他的話,改作一聲輕蔑嘲諷的冷哼。
  「願意讓我試試嗎?」厄俄斯拿出魔杖,「也許我能把它換換風格。」
  在哈利鼓勵的目光下,羅恩點了點頭。緊張的看到厄俄斯用切割咒弄平了那些邊角,然後用煥然一新給長袍增添了點可觀度,最後在長袍上點點,銀色的花紋繞著長袍延伸。這樣一來,雖然沒有出眾,但好歹能解決掉羅恩舞伴的尷尬和嫌棄。
  「對了,赫敏沒和你們一起嗎?」厄俄斯問。
  哈利搖搖頭。
  「她去找她的舞伴了?」厄俄斯露出一點詭異的笑容。
  羅恩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她的舞伴是誰?」
  哈利也是一樣的好奇。
  「當然,你在說什麼傻話。」厄俄斯說,「她沒告訴你們是吧,哦,當然,要我說,如果我的舞伴是那個人我也不會說,省的給自己找麻煩。」
  「哦,還真有人邀請她。」這句話是對著哈利說的。羅恩又對著厄俄斯說:「她五點回寢室了,要三個小時,不知道她準備做什麼。」
  「很正常,女生打扮起來是需要點時間的。特別是這樣的場合,我想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好看點,不是嗎?」厄俄斯不以為然。斯萊特林就算是男生也倒騰了將近兩個小時,比如說身邊這位。
  城堡的橡木大門被打開了,大家停止交談轉過頭,看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和卡卡洛夫一起走進來。克魯姆走在最前面,身邊是一位穿著藍紫色袍子的漂亮姑娘。從門口可以看到外面深沉的夜幕和草坪上的裝飾。
  「哦,她來了。」厄俄斯說。
  「誰?」
  「赫敏啊,你們不是在問她嗎?」厄俄斯瞥了一眼驚呆的哈利和羅恩。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要考試了,還沒複習好,哭!QAQ

☆、聖誕舞會(二)

  這時,麥格教授的聲音響起:「請勇士們到這邊來!」
  哈利的舞伴帕瓦蒂調整了她的手鐲,露出燦爛的笑容。對妹妹打了聲招呼就往麥格教授那邊去了。
  「哦,好了,我想我們也得說待會見了。」厄俄斯給了德拉科一個溫和且無奈的笑容,湯姆已經走到她身邊了。
  德拉科不情願地點點頭,帶著也到這邊來的塞爾溫一起進去了。因為想留下來玩,在知道厄俄斯要陪湯姆跳開場舞後,塞爾溫主動提出她願意做馬爾福學長的臨時女伴。
  「走吧。」厄俄斯鬆開德拉科後,把手搭在了湯姆的臂彎裡。
  湯姆今天穿著黑色綢緞製成的袍子,上面有荊棘的暗紋。低調奢華十分符合他的氣質。漆黑的眼珠和黑玉般的頭髮,他的容貌本就是一等一的,就算不打扮也挑不出來一絲錯。他掛著完美的微笑,帶著厄俄斯不疾不徐地走到大門邊。
  勇士和他們的舞伴需要等其他學生都進去坐好之後,才排著隊進禮堂。
  赫敏帶著拘謹的笑和哈利、帕瓦蒂打了招呼,還和厄俄斯說了幾句話,似乎希望這樣可以減緩一點她緊張的情緒。
  等確認大家都落座之後,麥格教授讓他們兩個兩個排好隊走進去。打頭的是芙蓉和拉文克勞學院的魁地奇隊長羅傑,然後是克魯姆和赫敏,帕瓦蒂拉著完全沒準備的哈利走在第三,可能是因為湯姆年紀最小,厄俄斯和湯姆帶著無可挑剔的完美笑容走在最後。
  禮堂裡被佈置的銀光閃爍,可能是因為牆壁上掛著的銀霜和天花板上星光燦爛的天空。聖誕樹在四面的角落裡,天花板還垂下好幾百隻槲寄生和常春籐編成的花環。禮堂裡的學院桌收起來了,取代它們的是很多張點著燈籠的圓桌。
  勇士們來到主賓席坐下,鄧布利多高興地笑著,但是卡卡洛夫看到克魯姆的舞伴後露出了和羅恩一樣的表情,不可置信又帶著厭惡,可是下一秒湯姆從克魯姆身後走出來時,卡卡洛夫立刻低下了頭,坎坷不安地注視著自己的盤子。巴格曼穿著艷紫色上面印大黃星星的袍子,大家不禁又看了看鄧布利多那件繡滿星星月亮的銀色長袍,真是,終於能凸顯一回校長的品味了。
  等到厄俄斯他們都坐下後,禮堂慢慢安靜下來。雖然可能是大家等著有人發話可以開始宴會了,但是最根本的原因,厄俄斯想是因為他們面前的金盤子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份小菜單。
  不少人拿起菜單不確定地翻看。鄧布利多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菜單,然後對著他的盤子,非常清晰地說:「牛排。」
  牛排立刻出現了,其他人恍然大悟,紛紛效仿,給自己的盤子添了自己喜歡的食物。
  主賓席上,克魯姆正在和赫敏介紹他們的學校,芙蓉在和羅傑批評霍格沃茨的裝潢佈置,羅傑的眼睛盯著芙蓉美貌的臉不放,幾乎都沒有聽到芙蓉的話。而哈利和她一樣在觀察周圍的人,兩個人視線對上的時候都笑了。
  等大家都吃完後,鄧布利多站起來,並叫大家都站起來。然後他一揮魔杖,所有的桌子都飛到了牆角,留出中間一大片空地。他又變出一個高高的舞台,上面有很多種樂器,他果然如傳聞中請來了古怪姐妹。她們一起湧上舞台,觀眾們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厄俄斯站起來重新挽住湯姆,他們要跳舞了。
  舞步並不難,甚至女生可以僅僅依靠男方的力量不停旋轉。隨著悠揚悲傷的曲調,四對男女在舞池翩翩起舞,厄俄斯海藍色的裙子盛開出一朵巨大的浪花,而湯姆在外圈進退,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出色到位,優雅但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支撐著厄俄斯輕盈的在小弧裡轉圈。他們幾乎是最完美的一對舞伴了。赫敏和克魯姆跳的也不錯,但是哈利簡直是像個人偶被帕瓦蒂小姐強勢的帶著走,芙蓉的舞步出色,但是這支舞主要取決於男方,女步跳得再好也沒多大作用,看得出羅傑無法在舞步上更加專心讓法國媚娃小姐很苦惱。
  厄俄斯在轉圈的時候瞥見德拉科正環著手在舞池邊望著她,厄俄斯微微一笑,收回視線,專心致志地跳舞。很快,其他人也加入了舞池。
  穆迪十分笨拙的和辛尼斯塔教授跳兩步舞,辛尼斯塔教授緊張地躲避著穆迪的那條木頭腿。
  「襪子很漂亮,波特。」穆迪經過哈利身邊,粗聲粗氣地說。他的魔眼穿透了哈利的長袍。
  哈利微笑地說襪子是多比送的,但帕瓦蒂卻在穆迪離開後,小聲地說:「他真是太恐怖了!我認為不應該允許那樣的眼睛存在!」
  「無比贊同。」厄俄斯轉過他們身邊,壓低聲音說:「我從來沒注意到這點!他的眼睛……」厄俄斯覺得說不下去了,這實在太荒唐了!那隻眼睛可以穿透一切東西,梅林啊!要不是厄俄斯對城堡的防禦系統有信心,豈不是每個地方都能被穆迪的魔眼看見?!
  「沒關係,他沒有偷窺癖。」湯姆這樣說,但是黑色的眼睛裡也出現厭惡。「這種時候,他也沒心思去偷看一些和他任務完全沒關係的東西。」
  「哦,梅林,如果不是為了我們的計劃!」厄俄斯咬著牙激動地說:「我一定讓他立刻滾出霍格沃茨!」
  「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我們的計劃。」湯姆摟著厄俄斯又轉了一個圈。「那就再忍耐一陣子,我的朋友。很快,這件事就有結果了」
  在風琴演奏出最後一個音符後,德拉科帶著塞爾溫滑入舞池,新的曲子節奏歡快很多,舞步也變了。人們需要不停的邁步換手,然後交換位置,再轉圈。
  在又一次鬆手轉圈時,塞爾溫主動往厄俄斯那邊移動,然後把厄俄斯推向了德拉科。
  「相信你不會介意。」德拉科優雅地微笑,手扶上厄俄斯的腰肢。
  厄俄斯無奈地看著笑得難掩得意的德拉科,「我還能說什麼呢?」厄俄斯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跟著他一起享受這節拍。
  另一邊湯姆很紳士地接手了塞爾溫,整整跳完三支曲子才放開塞爾溫,彬彬有禮的鞠了一躬,低調地退場了。
  所以在第四支曲子響起的時候,德拉科和厄俄斯之間□□來一隻手,然後是一個人。
  「哦,塞爾溫,你想幹嘛?」德拉科戒備地盯著小女孩。
  「馬爾福,別忘了我們的交易!」塞爾溫同樣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答應了我和厄俄斯換舞伴後,會讓我和厄俄斯跳舞的!」
  「哦,梅林的鬍子,你是女孩,厄俄斯也是女孩,你們要怎麼跳舞?」德拉科不耐煩地打算揮手趕走二年級的小鬼頭。
  「不行,我冒了多大的風險才幫你把厄俄斯換回來,要是裡德爾學長以後報復我怎麼辦!」塞爾溫抬起下巴,盡量擺出高傲、決不妥協的姿勢,儘管她的身高還不到德拉科的肩膀。
  厄俄斯挑挑眉,「所以這樣就很清楚了,我覺得我已經瞭解到全部的過程了。行了,德拉科,在邊上等我吧。」
  「拜託,厄俄斯。」德拉科氣呼呼地瞪了破壞氣氛的塞爾溫一眼。
  「這可是你答應莉莉絲的。」厄俄斯說完又看向塞爾溫,淡淡一笑,「你還是跳女步吧。」
  「好!」塞爾溫回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德拉科真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得不退到一邊的桌子旁等著厄俄斯跳完舞。                    
作者有話要說:  

☆、被窺見的密談

  舞會裡獨獨的一對女生在男男女女裡跳起優美的舞步,塞爾溫矮了厄俄斯將近九英吋的高度,穿著粉色的泡泡裙,像是依賴姐姐愛撒嬌的小姑娘。而厄俄斯一直溫和的笑著,邊跳舞邊回答了塞爾溫很多稀奇古怪的問題。
  塞爾溫感覺自己幸福的快冒泡了,她真的好喜歡厄俄斯。哎,真羨慕裡德爾學長,要是厄俄斯是她的姐姐該多好。
  不過現在厄俄斯是馬爾福學長的女朋友了,因為這個,大家都盡量不佔用厄俄斯額外的時間,連她都被學長提醒了好幾次。真是可惡,塞爾溫想到,還沒等她親近夠,厄俄斯就成別人的了,說不定以後就姓馬爾福了。嗯,要報復一下才行。
  於是可憐的德拉科只能幹看著厄俄斯帶著塞爾溫足足也跳完三隻曲子才下來。可惡的小姑娘!不讓她粘著厄俄斯是對的,多麼英明的決策,否則厄俄斯眼裡哪裡還有他!
  「完了?」德拉科傲氣地抬抬下巴。
  「完了。」厄俄斯說,「起來吧,我們去外面走走。」
  德拉科這才慢吞吞地站起來。厄俄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有什麼不滿意,還不是你弄出來的事。」
  「那也不用花那麼長時間。」德拉科牽著厄俄斯的手往外面去,嘴裡嘀嘀咕咕,早知道還不如等她和薩爾跳完呢。
  剛走出禮堂厄俄斯就給兩個人身上甩了保溫咒,可是外面還飄著零星的雪花,厄俄斯打了個寒戰。
  「先去我寢室換身衣服。」厄俄斯轉頭對德拉科說。
  「嗯。」德拉科點點頭,然後掃了一圈厄俄斯的禮服,慢吞吞地問道:「你的魔杖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這話之前看到厄俄斯給韋斯萊改禮袍的時候就想問了,厄俄斯穿著合身的長裙,可是兩次要用魔杖的時候都抬手間就出現了。可是也沒看到她有什麼動作了。再想想看,似乎一直以來厄俄斯要用魔杖的時候手裡自然就出現魔杖,一點沒有突兀感,彷彿魔杖就是一直被她拿在手裡一樣。
  「這兒,有個暗扣。」厄俄斯指了指左肩膀的藍綠色輕紗。
  都快走到休息室了,德拉科也就不避諱,直接掀開了那層輕紗。這才發現肩膀後面的竅門。厄俄斯只需要手背過去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拿到魔杖。而且魔杖被從肩頭垂下的藍綠色布料覆蓋,外人完全看不出來。
  「只是個舞會而已……」德拉科覺得厄俄斯太謹慎了,「魔杖放在那裡,你的肩膀都不能動,不會不舒服嗎?」
  「命沒了就舒服了?」厄俄斯輕飄飄地反問。
  德拉科皺了皺眉。「這是在學校裡,難道有人等著殺你?」
  「你太沒有危機意識了。」厄俄斯抿抿唇,考慮到德拉科的生長環境和自己不同,終究沒有多說什麼。「穆迪教授不是也說,時刻保持警惕。」
  「你在DX聚會上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德拉科說,「那個老瘋子已經不能區分玩笑和蓄意謀殺的區別了,你怎麼聽他的瘋言瘋語。」
  「……謹慎點總不是壞事,你去問問斯內普教授還有你爸爸,他們從來不會讓魔杖離開自己一英尺遠。」厄俄斯穿過休息室,打開寢室的門走進去,「魔杖是巫師的第二生命,記住,德拉科,永遠都不要讓你的魔杖離開你手能夠著的地方。這是忠告。」
  「這我知道。」德拉科懶懶地靠在牆上,「我爸爸經常這樣說。」
  厄俄斯看到德拉科不以為然的樣子,也沒辦法再說下去,有些經驗不是親身經歷是不會體會到的。那種四周都是危險,連睡覺都不敢睡死過去,魔杖二十四小時緊緊撰在手心的高壓力,不是一個小少爺能想到的。可是她在四五歲就懂了。
  厄俄斯換上平日的長袍才又和德拉科走出去。幾乎所有人都在參加舞會,就算有男男女女約會也是到城堡外被裝飾的像是戀愛聖地的草坪。厄俄斯在寂靜的城堡長廊遊蕩,兩個人很安靜的牽著手一直走。他們從來都不是什麼話多的人,更何況天天能見面,問候都免了。
  過了半天,還是厄俄斯先出聲打破了之間的沉默。
  「德拉科,今天是我生日。」厄俄斯平靜地說出來。
  德拉科盯著她看了幾眼,才幹巴巴地說:「生日快樂!」漸漸緩過神來才補充道:「那麼,你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
  「這就是你送我最好的禮物了。」厄俄斯微笑著指指他們牽著的雙手,又指指城堡。「我很喜歡。」
  「……你怎麼今天願意說了。」德拉科想起一年級暑假那次,他們幾個私下幫厄俄斯過生日,想給她一個驚喜,結果對方不冷不熱地樣子。
  「因為,想和你一起過生日啊。」厄俄斯笑笑,「我很久沒過過生日了……」
  「你不喜歡過生日?」德拉科問。
  「也不是,從前是喜歡的。」厄俄斯說,懷念的目光望著外面黑黝黝的城堡操場,遠處還能看到月光下禁林模糊的輪廓。
  「現在不喜歡了?」
  「也沒有不喜歡啊,只不過沒有人可以陪我過生日。」
  「這麼說我該感激你給我這個機會了。」德拉科明白厄俄斯的意思,心裡頓時一陣歡快。
  「這是你應得的,親愛的德拉科。」厄俄斯說。
  「可是薩爾不能陪你嗎?」德拉科轉而奇怪地問。
  「他啊……」厄俄斯往前邁幾步又回頭,「他是真的不喜歡過生日!」
  「你們姐弟的確很奇怪。」德拉科撇嘴。
  厄俄斯不在意地笑笑,然後帶著德拉科往樓下走,最後穿過門廳到了外面的玫瑰叢裡的小徑。玫瑰花園裡的仙女之光閃閃爍爍,四周都是低矮的灌木叢、裝飾華麗的曲折小徑和巨大的石雕像。不遠處還有一座噴泉,嘩啦啦的水聲迴盪在空氣中。間或還可以看見有人坐在鏤花的長凳上。
  德拉科正要說話的時候又被厄俄斯拽住。他在厄俄斯的示意下看到了前面拐彎走過來的人。厄俄斯把他拉進了旁邊的灌木裡。
  如果僅僅是因為那兩個人的話,德拉科不知道厄俄斯為什麼要躲起來。但是當他聽見他們的對話瞬間就明白了。
  「你看看這個!你不能……」這是卡卡洛夫的聲音,聽上去沙啞且驚慌,他似乎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過於激動的情緒還是使他的話被聽得一清二楚。
  「我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同,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大驚小怪的,伊戈爾。」這是斯內普,聲音冷漠。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裝這一切沒有發生!幾個月了來,它變得越來越明顯了。我現在非常擔心,我不能否認——」
  「那就逃跑吧。」斯內普的聲音不耐煩地說:「逃跑吧——我會為你開脫的。但是我想留在霍格沃茨。」
  莫名其妙的對話,德拉科還以為能聽到什麼秘密的事情,結果完全不知道教父和卡卡洛夫在說什麼,不過,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不參加舞會跑到外面聊天。德拉科無趣地調開視線,卻發現厄俄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神色從未有過的凝重。
  在斯內普用魔杖轟開玫瑰花叢,給躲在裡面幽會的情侶扣分時,厄俄斯拉著德拉科貓著腰從後面走開了。
  「他們在說什麼?」德拉科問,「我假設你是發現了什麼,對吧?」
  厄俄斯眉頭緊緊鎖著,她轉頭看著剛才的方向,然後問德拉科:「你知不知道斯內普教授在進霍格沃茨之前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教父來霍格沃茨教書的時候我才一歲,我哪知道他之前做什麼的。」
  「你爸爸沒和你提起過相關的事?」厄俄斯追問,「你好好想想,德拉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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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

  德拉科認真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沒有,我只知道教父和我爸爸是在上學的時候認識的。之後做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你問這些做什麼,厄俄斯,你知道了什麼嗎?」德拉科的語氣到最後有點僵硬,但是厄俄斯沒在意。
  「沒什麼。」厄俄斯含糊道:「只是我的猜測,但願是我多想了。」
  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樣……卡卡洛夫是食死徒,毫無疑問的。這是湯姆開學告訴她的。她離開的太早了,在湯姆組建起食死徒之前就離開了,她對食死徒的認識並不多,很多還是結合別人的話得出的信息。對於斯內普,她只知道他是魔藥大師,鄧布利多的人,和馬爾福關係匪淺。最後一條直接說明斯內普和食死徒可能有莫大的牽連,食死徒的隊伍如果有一位懂行的魔藥大師幫忙肯定是不可多得的助力。但是她怎麼也沒猜到,斯內普會直接成為其中的一員。
  可是他怎麼會又成鳳凰社的人呢?鄧布利多她還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完全相信他,是不會交給他那麼多事情的。
  所以接下來,只有一種結果了。斯內普是間諜。至於他是被鄧布利多策反來的還是原本就是按在食死徒裡的細作,就不得而知了。但唯一確定的一點,如果這件事被主魂知道了,斯內普絕對沒有好下場。
  而卡卡洛夫的意思,好像是黑魔標記在加深,這麼說主魂的力量在壯大。真是風雨欲來啊!不知道湯姆準備的怎麼樣了。
  寒假很快就過去了,第一次有這麼多人留在學校,所以也沒有覺得假期有多難過。
  新學期的第一天,斯萊特林同樣只有一節保護神奇動物課,厄俄斯不知道一個假期過去會不會讓海格重新興奮起來,又給他們弄一些怪物來玩。
  但是這個顧慮很快打消了,在看到《預言家日報》上麗塔·斯基特的獨家報道後。
  巨人……可真是,好吧,厄俄斯承認因為她獨特的天賦,她很早就知道這事,不過這和她關係不大,所以從來沒有和別人說起過。厄俄斯會討厭海格,完全因為他的愛好簡直不能忍受!上學期間跑去禁林和怪獸搏鬥,這當然與厄俄斯無關,他想送死她也不會攔著。但是海格卻總是弄很多奇奇怪怪、令人討厭的怪物來養,甚至在床底下養狼人崽子,正好就是在她轉到格蘭芬多那年,完全不顧身邊無辜同學的安危,這種做法實在讓厄俄斯厭惡極了。但是看著鄧布利多那麼關照他的份上,厄俄斯也沒給海格找麻煩。
  而就算是在斯萊特林的幾年,也總是會發生他養的生物傷到了身邊同學的事情,但是因為傷害都不大,又有鄧布利多的擔保才沒鬧大。最後厄俄斯六年級的學年結束的時候,蛇怪誤殺桃金娘讓霍格沃茨面臨關閉,湯姆最後乾脆嫁禍給那個大家都不喜歡的傻大個,海格被開除了。雖然這事厄俄斯也有點內疚,不過一年的保護神奇動物課上下來,她就沒任何心理負擔了。說實話,如果她當初說出了海格的身份,他能不能入學都是兩說。
  雖然海格的確證明了混血巨人的無害,但是就和薩拉查不同意麻瓜巫師入學一樣,誰又能保證不會發生意外呢?
  很明顯,這件事被曝光後,海格就算不被趕出霍格沃茨,也不能繼續擔任教師了。至少,近期不能。
  這次臨時代課的是格拉普蘭教授,所有學生,也許除了哈利,都對她很滿意。大家都認為這才是一個保護神奇動物課教師應該做的,像是獨角獸這種體面的動物才是受大家喜愛的。
  在格拉普蘭教授的帶領下,女生們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頭被拴著的大獨角獸,而男生們則站在馬廄柵旁注視著她們。
  德拉科的心思本來在正和獨角獸親暱的厄俄斯身上,可是在聽到波特和韋斯萊關於海格下落的討論時,他轉過頭。
  「哦,波特,如果你是在擔心這一點,我可以告訴你,他沒有受到攻擊也沒有生病。」德拉科輕聲說,「沒有,他只是太害臊了,不敢露出他那張醜陋的大臉。」
  「你這是什麼意思?」哈利厲聲問道。
  「你自己看吧。」德拉科從長袍口袋裡掏出一份折疊起來的報紙,「真不願意向你透露這個消息,波特……」
  格蘭芬多的學生都圍起來,看著哈利手上展開的報紙。
  「看看吧。」德拉科嘲諷地說,「波特,這次連厄俄斯都不會再幫助你了。她也很討厭那個傻大個……混血巨人……我原來只是以為他只是小時候喝了一瓶催長素呢。你說對不對,佈雷司?」
  「自然,學生家長們不會答應的。巨人的危險性完全不需要過多的解釋,混血巨人,怪不得他喜歡那些危險的東西。」佈雷司輕笑。
  哈利和他的同學已經看完了那篇報道。
  「你是什麼意思?『我們都討厭海格』?」哈利厲聲責問,「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被一隻弗洛伯毛毛蟲狠狠咬了一口?他們根本連牙齒也沒有!」
  「不,文森特傷得當然很重。很痛的,對不對,文森特?」德拉科笑著問克拉布。
  克拉布傻傻地笑著,但是感覺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下課後,同學們都很滿意地說笑著往回走。
  「這堂課上得真好!」赫敏對著厄俄斯說,「格拉普蘭教授告訴我們的關於獨角獸的知識,我一半都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看看,看看這個吧!」哈利氣呼呼地對她吼道,把《預言家日報》的文章塞到赫敏鼻子下面。
  「哦,別激動,哈利。」厄俄斯看到報紙的時候下意識往德拉科那邊看了一眼,然後慢悠悠地輕聲說,「如果你是為海格打抱不平……雖然斯基特說的有些不符合事實,但是混血巨人這件事總是真的。況且,海格的確不該帶能傷害到同學的生物到課堂上來,起碼得做好保護措施,像格拉普蘭教授那樣,即使是無害的獨角獸也是被拴起來的。」
  「那又如何呢?」他們登上台階,哈利帶著賭氣的意味氣憤地說。「上學期他已經沒出過事故了。」
  「人們有權利知道真相。」厄俄斯平靜地說:「不管以何種形式,即使你不願意別人對海格有偏見,但是也不能責怪他們,他們並不知道海格的……無害。要知道,巨人都……不大好。」厄俄斯盡量用了委婉的詞彙。
  「可是斯基特是怎麼知道的呢?」赫敏看完文章後吃驚地問。
  「那個女人!」哈利自顧自的生著氣,他對赫敏和羅恩說:「我們必須去看看他。就今天傍晚,占卜課以後,告訴他我們要他回來……」
  厄俄斯不想接話,但是她也覺得在這個時候告訴哈利海格並不是一位優秀的教師顯然也不好。所以她進了禮堂後直接走去了斯萊特林長桌,留下赫敏一個人面對哈利憤怒的目光答應下來。
  「德拉科,你什麼時候接受採訪的?」厄俄斯在德拉科身邊坐下。「鄧布利多教授不是不允許斯基特進學校了嗎?」
  「行了,我哪知道,她就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了,就在假期的一天。」德拉科露出惡意的微笑,「而我認為,應該結束這個蠢貨的教學生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個項目

  「如果只是換個老師,我想我也不介意。」厄俄斯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德拉科滿意地微笑了一下。
  不過,鄧布利多應該不會答應這件事的。厄俄斯心裡想。單單看品質的話,海格的確很好,單純善良,對鄧布利多忠心耿耿。但是,那種瞎惹麻煩的行為,厄俄斯是一點也看不上眼。
  一月份中旬去霍格莫得時,厄俄斯才想起來問問湯姆的進展如何。不僅是三強爭霸賽還是關於主魂的。當然,就像她對德拉科說的那樣,湯姆一早就解開了金蛋的謎題,而主魂那邊,湯姆只說了靜觀其變。厄俄斯覺得,他似乎已經知道了主魂想做什麼。這並不難,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魂片和主魂之間的鏈接是特殊的,而且厄俄斯對湯姆的大腦封閉術和攝神取念都很有信心。
  海格最終還是回來上課了,也許是為了證明他可以做到格拉普蘭教授做到的,他也能做到。反正在他回來上課後,繼續了格拉普蘭教授的獨角獸課程,還從禁林裡抓來了兩隻獨角獸的幼崽。
  小獨角獸和成年獨角獸不同,它們的毛髮是純金色的,還沒有長出角來。女生們見到它們,個個都喜歡得不得了,斯萊特林的女生雖然沒有直接衝上去,但是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回來也就沒什麼了是吧?」潘西一邊摸著小獨角獸柔軟的皮毛一邊小聲說。
  「的確。」厄俄斯站在潘西身後。不過作用不大,厄俄斯本身的氣味對獨角獸的吸引力比較大,兩隻獨角獸幼崽一聞到她就晃悠悠地往她身邊跑。
  「它們是把你當媽媽了。」米裡森驚奇地說。
  厄俄斯這種不理睬直往她身上蹭的兩隻小傢伙的行為,很快被海格注意到了。在他兩隻甲殼蟲一樣黑得發亮的眼睛注視下,厄俄斯不得不蹲在來拍拍兩隻小可愛,以免海格繼續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她。
  第二個項目開始的前一天傍晚,艾瑪在公共休息室叫走了厄俄斯。
  「斯內普教授找你。」艾瑪微笑著祝她好運。
  她應該沒做什麼吧?厄俄斯跟在斯內普身後往校長室走去,看起來不像是校長找她,因為鄧布利多要找她都是直接帶信給她的,而不是一個個的轉達。斯內普把她送到校長室門口就大步離開了。
  厄俄斯走進校長室,看到了魔法部體育運動司司長巴格曼、勞克奇的助理珀西還有笑瞇瞇看著她的鄧布利多。他們身邊的桌子上還放著火焰杯。
  不到一會兒,校長室又來了三個人。赫敏、羅恩還有一個厄俄斯不認識的女孩,她穿著藍色的裙子,看樣子是布斯巴頓的。不過那一頭銀白色的頭髮倒是似曾相識。
  「坐下吧,坐吧。」鄧布利多眼裡閃著詼諧的光,他揮一揮魔杖,四杯蜂蜜水依次落在他們面前。「喝點東西,然後我們可以聊聊。哦,放輕鬆點,沒什麼事。」
  可是赫敏和羅恩看上去依舊很緊張。
  厄俄斯大約猜到了是什麼事,帶頭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裡面的東西,難得的正常口味。不過這正說明了這件事的不正常。
  其他三個人也猶猶豫豫地喝下了蜂蜜水。
  接著鄧布利多清清嗓子開始和他們解釋:「今天把你們叫來是有事需要你們的幫忙,我想你們應該也知道了,第二個項目需要勇士們在湖底救回他們珍視的人。我的孩子們,你們明白了吧?需要在湖底待著,不要緊張,我們會保證你們絕對安全,一出湖面你們就會醒過來……」
  其他人的反應厄俄斯沒精力關注了,她只聽到赫敏的一聲低低的驚呼,厄俄斯開始感覺她的神智有點暈眩,然後就像是有個人拿了大鐵錘一下子砸到了她的意識上,瞬間陷入了黑暗。
  等她再次醒過來已經換地方了,她在水裡,全身都濕透了。毫無疑問的,這就是黑湖了,她的手被人抓著往岸邊游去。她眨了眨眼適應了一下水面上的光線。
  「哦,天!」冰涼的湖水讓厄俄斯低咒一聲。
  「別抱怨了,厄俄斯,你應該能動了吧?」湯姆回過頭來看她,黑髮濕漉漉地貼在他消瘦的臉頰上。「我們得抓緊時間。」
  厄俄斯點點頭,鬆開了手,一邊和湯姆一起往岸上游一邊問:「你花了多長時間?沒超時吧?」
  「一小時以內。」湯姆篤定地說,「第一名,絕對的!我去的時候,四個人質都沒被救走。」
  「太好了。」
  兩個人很快游到淺水的地方,攙扶著站起來蹚水到岸邊。鄧布利多和巴格曼都微笑著看著他們。但一邊的珀西臉色煞白,不住的探頭往湖面張望。厄俄斯知道他在擔心自己的小弟弟。比珀西更緊張的是芙蓉·德拉庫爾,她裹著厚厚的毯子,但看上去焦急地都要哭出來了,馬克西姆夫人正拉住她,以免她做出什麼傻事兒。
  龐弗雷夫人一手一個抓住他們倆,把他們拉到一邊,不容反抗的用厚厚的毯子把他們裹起來了,還逼著他們喝下防止感冒和提神的藥劑。喝下去之後,不止嗓子火辣辣的,耳朵都在冒煙。
  湯姆和厄俄斯在龐弗雷夫人終於放過他們之後,不約而同地拿出魔杖給了自己一個快干咒和清理一新。
  厄俄斯平靜下來才想起昏迷前鄧布利多說的珍寶,她轉頭望著湯姆,眼神看得湯姆有點發毛。雖然不一定是排了第一,但好歹還算有地位了是不是?不過也有可能火焰杯沒給答案,看著他們有血緣關係的份上才找到她的。
  「你幹什麼?」湯姆皺起眉。還沒人敢一眨不眨地用這種目光打量他。
  厄俄斯笑笑,沒說什麼,直接裹著毯子走向從觀眾看台上走下來的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
  「梅林!」德拉科一見到她的樣子就抖了抖眉毛,「真狼狽是不是?」
  「哦,親愛的德拉科,你要是從湖底游一圈上來,我保證你的形象不會比我好。」厄俄斯說。
  「你一個晚上都沒回來……」德拉科說。
  「嗯,是啊,怎麼了?」
  「你——笨蛋!我會擔心的知不知道?」德拉科氣急敗壞地吼道。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隱藏在鉑金色頭髮下的耳朵變成了粉紅色。
  「我知道,德拉科。」厄俄斯輕聲說。
  她的頭髮還環繞著蒸汽,淺黑色的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像是能吸走人心,一不小心就沉進去了。德拉科忽然發現,厄俄斯的眼睛真漂亮。
  「可是這並不是我的錯,我沒時間跟你說,剛進校長室就被迷倒了。」厄俄斯聳聳肩。
  「好吧好吧,我也沒說要怪你。」
  「那你先回去吧,我得在這裡繼續等著,龐弗雷夫人可不願意讓我這樣就離開了。」厄俄斯露出為難的笑容,「她可能是擔心我離開後會立刻暈倒什麼的。」
  「也許會得不治之症?」德拉科嘴角揚了揚。
  「哦,德拉科,你讓我有種錯覺,你不是在幸災樂禍吧?」厄俄斯說。
  「你想多了,厄俄斯。」德拉科假惺惺地辯白。
  等厄俄斯回到岸邊選手的聚集地時,克魯姆帶著赫敏上會來了。他們遭受了和她同樣的不幸,被灌了提神藥劑和一大堆龐弗雷夫人的叮囑。
  厄俄斯去的時候,他們還走到一邊說悄悄話呢。
  她戲謔地看著赫敏微紅的臉頰,說實話,克魯姆是個不錯的男孩。如果赫敏願意,在一起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 -不然人質還能是誰呢?好奇怪那個人質是火焰杯選的還是人選的

☆、巫師週刊的緋聞

  「他邀請我去他家鄉玩。」赫敏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對厄俄斯說。
  厄俄斯點點頭,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我知道,你不必解釋。那麼,你答應了嗎?」
  「哦,我沒說。再看吧,如果……哦,哈利他們還沒回來是嗎?」赫敏焦急地往水裡望,似乎希望能透過湖水看到熟悉的黑頭髮和紅頭髮。
  厄俄斯平靜地看著水面,一點不擔心有人會出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觀眾們都有點不安了,救世主和其他人質不會被淹死了吧?人群嗡嗡作響。
  終於,不遠處的水面衝出三個人。哈利和羅恩艱難地把芙蓉的妹妹帶上了岸。芙蓉嚇壞了,一把抱住了妹妹,不住地向哈利和羅恩道謝,還親了他們好幾下。
  「哦,偉大的舉動。」厄俄斯在聽完哈利的解釋後,輕笑一下:「你本可以第二個到岸的,哈利,可是你放棄了這次機會。」
  「我哪能想到!我以為一個小時過去後,他們真的會死!」哈利沒好氣地說,「看來只有我一個人把人魚的歌聲當真,沒有人傻乎乎的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沒關係。」厄俄斯看到鄧布利多過去和人魚族首領說話時說。
  哈利沮喪的搖搖頭,沒把厄俄斯的話放在心上。
  但就像厄俄斯認為的那樣,哈利無私的舉動打動了除卡卡洛夫以外的人,給了哈利第二的成績。第二個項目過後,湯姆總分最高,哈利第二,克魯姆第三。芙蓉因為這次的重大失誤排到了最後,看來她已經放棄奪冠了,不過看到妹妹平安無事對她來說比拿冠軍重要多了。
  第二個項目過後,同學們對湖底發生的事無比好奇,厄俄斯不知道湯姆是怎麼說的,但是問到她的人都被幾句話敷衍走了,她當時昏迷著呢。
  不過當她聽到從格蘭芬多那邊流傳出據說是羅恩親口說的那個版本,她想她也許也應該說的更加驚心動魄一點。比如說湖底下還有巨型烏賊,她嘲諷地想,男孩子總是喜歡在這種事上炫耀。還好德拉科總是有分寸,只拿自己有的炫耀,不會像羅恩一樣說這樣一戳就破的空話。
  進入三月份後,溫度慢慢回升了,可是狂風還是吹得露出的皮膚生疼。
  這天上魔藥課時,德裡安給大家看了《巫師週刊》上麗塔·斯基特的報道。一個大標題實在是吸引人眼球——哈利·波特的秘密傷心史。
  文章子虛烏有的說了哈利、赫敏和克魯姆三角戀的故事,還把哈利說成被戴綠帽子的可憐男孩,而赫敏則被刻畫成了一個追名逐利、勾引明星的不要臉的醜姑娘。
  斯萊特林們圍在一起哄笑起來,可是漸漸地,他們止住了笑聲。
  「這裡還提到了你,厄俄斯。」高爾胖墩墩的手指指他們閱讀的頁面最後一行。
  厄俄斯面無表情地翻過一頁。
  「——不過據知情人士透露,一位和哈利·波特同學,名叫厄俄斯·裡德爾的女孩和哈利·波特的關係非比尋常。裡德爾小姐是一位成績優異、相貌出色的姑娘,大家對她好評不斷。
  『她是一位很溫和的學姐,在學校人緣都很好,我也很喜歡她。』莉莉絲·塞爾溫這樣說,她是一個二年級的活潑女孩。
  值得注意的是這位裡德爾小姐同時也是格蘭傑小姐的好友。顯而易見的,在裡德爾小姐和哈利·波特之間的情感升溫時,格蘭傑小姐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離間了他們,把哈利·波特緊緊抓在自己手心裡。可憐的裡德爾小姐可能無法想到,她一直以為是朋友的格蘭傑小姐會這樣對待她——」
  「非比尋常的關係……」德拉科輕聲念出,即使知道厄俄斯對波特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但是沒有人會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在雜誌報道上和別人牽扯上關係後,還能沒反應。
  「下次不許胡亂接受斯基特的採訪,記住了嗎?」厄俄斯平靜地說。
  「哦,抱歉。」潘西尷尬地笑笑。「正巧斯基特想潑髒水,我只是想給格蘭傑一個難堪而已。」
  厄俄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得確定不會牽扯上不相干的人才行,明白我的意思嗎。」
  潘西不敢辯解了。
  「哦,他們來了。」米裡森看見了赫敏和哈利走下台階,從高爾背後探出臉。斯萊特林們都散開了。
  厄俄斯拿過德裡安手裡的雜誌,走過去遞給赫敏。
  「你怎麼得罪她了?」厄俄斯問。
  「什麼?」赫敏驚慌地接過去。
  這個時候,地下教室的門開了,斯內普招呼大家進去。
  厄俄斯和德拉科就在平時常用的檯子上架好坩堝,認真地閱讀了斯內普寫下的魔藥配料後,開始有條不紊的處理材料。
  但是很多斯萊特林還是偷偷往哈利那邊看,想看看他們看到文章之後會不會生氣。至於首席被扯進去了,反正厄俄斯在裡面是一個無辜的形象,並沒有什麼大關係。
  厄俄斯面無表情地搗著聖甲蟲,低聲對德拉科說:「你覺得斯基特是用什麼方法知道學校裡的事情的?」
  「採訪?」德拉科撇撇嘴,「也許是聽來的,我認為,一個記者總要有點特殊渠道。」
  「可是鄧布利多不允許她進學校!」厄俄斯手裡動作平穩,力量均勻,但是口氣卻不怎麼好了。「她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在學校裡走動……你上次說她忽然冒出來的?」
  「哦,是的,想起來還有點奇怪是吧?」德拉科若有所思,「她就從一根柱子後蹦出來的。」
  厄俄斯不說話了,一方面是防止斯內普注意到他們上課交頭接耳,另一方面她要好好想想這件古怪的事兒。麗塔寫別人怎樣她不介意,但是招惹到她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過關的。
  「格蘭傑小姐,儘管你的社交生活豐富多彩,但我必須警告你,不許在我的課堂上交頭接耳。格蘭芬多扣掉十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教室後響起,嚇得大家一跳。大腦信息處理完畢,發現被罵的不是自己,大家都鬆了口氣。
  但是斯內普下一秒就發現了那本《巫師週刊》後,「呵……還躲在桌子底下看雜誌?」瞬間又給格蘭芬多扣掉十分。「不過,當然啦……波特需要收集剪報嘛……」他注意到了麗塔·斯基特的報道,黑色的眼睛頓時冒出光來。刻薄的話語不要錢一樣從線條冷硬的雙唇裡吐出:「……哈利·波特的秘密傷心史……天哪,天哪,波特,你又犯了什麼毛病?」
  斯萊特林都不懷好意地笑起來,聽院長教訓波特是上魔藥課唯一的樂趣了。厄俄斯也停下動作往那邊看去。
  「他或許是個與眾不同的男孩……」斯內普每念完一句都要停頓一下,讓斯萊特林的同學笑個夠。他們看的時候都沒覺得這麼好笑,但是文章經自家院長嘲諷誇張又抑揚頓挫的聲音一念,效果似乎增強了十倍。
  連厄俄斯都被逗笑了。不過想到文章最後的內容,就有點笑不出來了。好在斯內普並沒有繼續念完,但是顯然他看完了後面關於自己學院的學生和救世主哈利·波特牽扯不清的報道。
  斯內普黑漆漆的眼睛往厄俄斯那邊掃了一下,然後在斯萊特林的狂笑聲中捲起雜誌。冷哼一聲後,把黃金三人組的位置調開了。
  「好了,快行動吧。」斯內普說。                    
作者有話要說:  

☆、立場

  赫敏被毫不留情地放進了斯萊特林的地盤,就在潘西邊上。她顯然記得潘西在文章裡如何詆毀她的,她努力忽視身邊不懷好意地目光,繃著臉繼續魔藥的製作。
  「你還好吧?」厄俄斯趁斯內普和哈利說話時回頭問。
  「我沒事,如果麗塔的目的是這樣,我可以說這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影響!」赫敏驕傲地說。
  「可是這件事古怪,你和克魯姆說話時身邊沒人對吧?」
  「是的。」赫敏皺起眉,「你看到別人了嗎?」
  「沒有,我沒有看到任何人。從他把你拉上岸到說完話,你們身邊只有龐弗雷夫人接近過。」厄俄斯說。
  「不止一次了,海格的事情也不知道麗塔是從哪裡的來的消息。」赫敏用力的把聖甲蟲的粉末倒出來。「啊,對了,厄俄斯,抱歉這次把你都牽扯進來了。」
  「這次與你無關,報道又不是你寫的。」厄俄斯轉頭去處理魔藥了。
  「可是如果不是我去招惹那個女人,你也不會被……」赫敏在厄俄斯身後低低地說。
  「反正她除了編排我和哈利關係非比尋常也沒其他玩意兒可說了,而且這是事實不是嗎?整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都知道我們關係好。」厄俄斯餘光平靜地看向不安的赫敏,「至於那個非比尋常,我現在有德拉科,沒人會在乎那種風言風語的。」
  「真是古怪。」赫敏喃喃道。
  厄俄斯把不能分心的步驟全推給了德拉科,自己一邊處理魔藥材料一邊想。麗塔報道的事情都是比較隱秘的,而且沒花大力氣去調查,事實上,在寫出報道之前,她對這幾件事一無所知……但是她是怎麼知道的呢?別人說的?不可能。厄俄斯搖搖頭,報道的主角並不是同一個人,她就很難每件事都聽說……偷聽也不可能,因為當時大家身邊都沒有人,沒有人……沒有人?一道靈光閃過厄俄斯的大腦。
  正要把她的猜想說給德拉科聽的時候,無意間抬頭對上了斯內普巡視的目光。厄俄斯趕緊垂下眼睛,專心致志地上課。
  這個時候有人敲響了教室的門。
  「進來。」斯內普用他慣有的聲音說。
  門開了,學生們都好奇地扭過頭。卡卡洛夫走進來,手指揪著他的山羊鬍子,顯得焦躁不安,他直接走向了斯內普的講台。
  厄俄斯若有所思。
  「卡卡洛夫有什麼不對勁嗎?」德拉科輕聲問,「你每次看到他都是這個表情。」
  「不,德拉科,你錯了。他沒什麼不對勁,但是他總是找斯內普教授就不對勁啦。」厄俄斯又低下頭。
  德拉科發出一聲不相信的哼聲。
  「哦,好吧,其實告訴你也沒關係。」厄俄斯認真地用銀小刀切完姜根,然後開始準備犰蜍膽汁。語氣平緩地說:「卡卡洛夫曾經是個食死徒。」
  德拉科眼睛睜大了,很感興趣地問:「他是食死徒,你如何知道的?」
  「黑魔王倒台後,他被魔法部抓住了,供出了一大堆同夥才沒被重新投入阿茲卡班。」厄俄斯淡淡地說。
  「食死徒……」德拉科重複了一遍。
  「黑魔王還會回來嗎?」德拉科問。
  「會的,只要還活著,還有一口氣,他都不會放棄回歸的。一年級的時候他不就闖進來霍格沃茨嗎。」厄俄斯平靜地說。
  「那卡卡洛夫找斯內普教授有什麼事?」德拉科又問,還沒等厄俄斯回答時他就反應過來了——卡卡洛夫是食死徒,卡卡洛夫總是攔著斯內普——心裡的猜想給了他很大的震撼。「……難道……斯內普教授……梅林,不會吧?」
  「我假設你已經有了答案?」
  「我想,是的……」德拉科慢吞吞地吐出幾個單詞。
  「很難相信?」厄俄斯歪頭看著他問。
  「不是,只是很難想像……」德拉科說,「我的意思是,他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他從來不在這種事上發表自己的看法,我是說……你知道的,學院裡有不少人是黑魔王的狂熱追崇者。」比如他的父親就是食死徒。
  「你呢?」厄俄斯問。
  「什麼?」德拉科動了動眼角。
  「我問你呢?」厄俄斯耐心地說,「你的立場是什麼?」
  「哦,如果你要問我,我只能說一個馬爾福永遠不會放棄家族利益。」德拉科傲慢地回答。
  厄俄斯看了看他,雖然回答的一本正經,但是銀灰色眼睛裡的嚮往是瞞不住厄俄斯的。她想最好還是提醒一下他:「那你猜猜看,斯內普教授的立場是什麼?」
  德拉科認識到了厄俄斯語氣裡的認真,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仔細地想了想。「既然鄧布利多允許他在霍格沃茨……」
  「好好想想吧,德拉科,相信你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另外相信你的判斷力和直覺。」厄俄斯沒等他說出他的想法接淡淡的打斷。「你不需要說給我聽,心裡有準備就可以了。」
  「……那麼,卡卡洛夫找斯內普教授是為了什麼?」
  「我想是為了黑魔王吧,問問你爸爸吧,如果卡卡洛夫能感覺得到,馬爾福先生一定也知道。」厄俄斯說。
  信息量太大了,德拉科沉默下來,他的確是需要像厄俄斯所說的那樣好好想想。
  厄俄斯在心裡歎口氣,馬爾福先生那樣寵著德拉科,想必一些黑暗複雜的事都沒有和他說過,才能讓德拉科保持著單純的性格。不過,戰爭臨近了,還是提早準備好一些。
  說起來,原本就是一個人的兩個人對上,誰輸輸贏可真不好說。
  但是《巫師週刊》報道的後續顯然還沒有完結。它給幾個當事人都帶來了令人苦惱的麻煩。
  赫敏不斷受到惡意信件,有的是一些侮辱的話,有人還寄來了未稀釋過的巴波塊莖的膿水。赫敏的手被弄得慘不忍睹,那些厚厚的、疼痛難忍的瘡疤讓她的手看上去像戴了一副疙裡疙瘩的手套。之後的一個星期,還時常有吼叫信寄來,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爆炸,聲音迴盪在整個禮堂,即使不看《巫師週刊》的學生都能把赫敏、哈利、克魯姆再算上厄俄斯的四角戀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不過在第二封提到了厄俄斯的吼叫信尖叫著說出一些侮辱的話時,一道火焰從杖尖噴出,直接從拉文克勞學生的頭頂飛過擊中了信件,吼叫信被燒成了一堆灰燼。
  赫敏長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吼叫信在火焰裡收縮成一堆廢屑。
  所有人都看到了厄俄斯舉起魔杖冷意凜然的樣子。禮堂瞬間安靜下來。
  等到厄俄斯重新坐下來後,大家才慢慢恢復原狀。厄俄斯周圍的斯萊特林默默地吃著早餐,也許別人只是覺得厄俄斯生氣了,但是靠近她的人才知道那一瞬間厄俄斯身上釋放的魔壓有多強大。即使只有一兩秒,斯萊特林們立刻意識到表面溫和的厄俄斯曾經很多次展示過她的實力是有多強大。
  復活節到了,大家的功課越來越煩瑣,越來越多。最可怕的是所有老師都認為他們應該為來年的O.W.Ls做好充分的準備,打好基礎。
  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裡,四年級的學生和五年級的一樣天天寫作業到深夜。不單是作業,除了DX上的超深咒語,厄俄斯還以學院首席的名義額外佈置了功課,以督促斯萊特林的所有學生都能發揮最大潛能通過考試。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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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與選擇

  有壓力就有動力,原先喝茶聊天的時間有一半放在了課程上,斯萊特林的學生在一段時間的逼迫下慢慢適應了這種重心放在功課、社交等正事上。也就這麼慢慢的,在前期的潛移默化,後期的高壓強壓下,斯萊特林開始恢復厄俄斯記憶裡以往的風貌,和其他院的衝突明顯減少,在老師那裡獲得的好評明顯增加。
  貴族,斯萊特林。像她在開學時說的那樣,厄俄斯身體力行的教會他們這兩個詞的含義。
  當然,有部分斯萊特林無疑是優秀的。最典型的就是以艾瑪·法利和莎菲克為代表的一群人。
  「早安,厄俄斯。」
  「艾瑪,早安。」厄俄斯抬頭衝著在她對面坐下的艾瑪微微一笑。
  「哦,還好我及時醒過來了。」艾瑪拿起麵包開始抹花生醬,隨意地和厄俄斯聊起來。「否則我會收到麥格教授的禁閉傳信的。」
  「馬上要畢業了,很累吧?」厄俄斯淡淡地看著艾瑪,「連你都要畢業了……」
  剩下的話厄俄斯沒說出來,高年級似乎也就艾瑪一個能起到震懾作用的人。厄俄斯可以放心的把一些事情交給她,而且她們也十分聊得來,艾瑪的聰慧是厄俄斯最欣賞的一點。
  艾瑪察覺到了厄俄斯未盡的意思,安撫地衝她笑笑,金色的卷髮隨著她的動作反射著光線。
  「說起來,我得恭喜你。」艾瑪嫵媚地一笑,「這一年學院的變化可不小。你做得很好,厄俄斯。」
  「謝謝,很高興能聽到你這麼說。」厄俄斯說。
  「待會有課嗎?」艾瑪問。
  「有兩節魔法史。」
  「我待會也有變形課。這樣吧,等到下課之後去城堡外散散步,好嗎?」艾瑪邀請道。「我在門廳等你。」
  「好的,那下課見。」厄俄斯點點頭。
  「下課見。」
  魔法史枯燥無味,照樣聽得人昏昏欲睡。潘西前一晚寫論文寫晚了,現在直接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著了,手裡握著的羽毛筆也掉到了桌面上。就連德拉科的黑眼圈都重了不少。
  「你們昨晚夜遊了?」厄俄斯奇怪的看到幾個人都是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怎麼一個個都提不起勁兒。」
  「變形課論文。」德拉科抬起疲憊地腦袋,譴責地看了厄俄斯一眼。「本來指望著你能幫我們一把,結果整晚都沒看見你人。」
  「我也不能永遠幫你們做作業啊,再說,你們之前怎麼都不寫。」
  「都忘了,要不是高爾翻出幾張夾在變形術課本裡的空羊皮紙……我們都以為我們已經寫好了呢。」因為有厄俄斯的督促,大家很久沒有這樣急急忙忙趕作業了。德拉科鉑金色的頭髮都無精打采地散在臉頰邊。
  「你要是困了就睡會兒。」厄俄斯看著德拉科憔悴的模樣有點心疼地說,「筆記我幫你們抄幾份就可以了。」
  「哦,感謝你,厄俄斯!昨晚還練習了隱身咒,好在終於成功了,現在實在是提不起勁了,我不得不說魔法史聽著真的太催眠……」德拉科沒說完的話淹沒在淺淺的呼吸裡。
  厄俄斯無奈地歎氣,開始用羊皮紙從以前的書上抄魔法史筆記。一堂課下來,手腕都發酸,但總算把給德拉科和潘西的兩份筆記都抄好了。
  等潘西醒過來看到羊皮紙上熟悉的花體字,激動地給了厄俄斯一個感激的擁抱。樂呵呵地收拾書包跑回寢室繼續補充睡眠。
  厄俄斯跟著德拉科一起走到門廳後分開,和等在那裡的艾瑪往城堡外走去。今天的天氣正正好,厚厚的雲層把太陽遮住了大半,不會曬到人們。
  厄俄斯和艾瑪並肩走在草坪上,她們沒有取湖邊,而是順著草坡下去走到了禁林的邊上的一塊幽靜的空地上,找了快樹蔭坐下。
  「這裡不錯是吧?」艾瑪環顧四周,語調輕快地說,「我很喜歡……我常常來這兒。」
  「和人聊天?」厄俄斯轉頭看她。
  「哦,當然不是,我大多數都是一個人來的。聊天的話,每次都跑這麼遠也太沒意思了。」艾瑪說,「這裡還是達芙妮帶我們來的……我、邁爾斯還有其他幾個同學——我們。大家都有空的話會來這裡聚聚,挺放鬆的。」
  「是的,這裡環境很好,而且不會有人打攪。」厄俄斯說,「你們關係挺好的是吧,布萊奇和達芙妮現在還好嗎?」
  「好著呢,他們快訂婚了。」艾瑪笑著看了厄俄斯一眼,「你也會收到請柬的。」
  厄俄斯也笑了。畢竟她也是很喜歡布萊奇和達芙妮的,他們對她的照顧可不是嘴上說說的。
  「上次在信裡,我和他們說起了學院的現狀,哦,我想達芙妮估計也聽阿斯托利亞說過了。他們對你讚不絕口,邁爾斯還說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艾瑪繼續說。
  厄俄斯安靜聽著艾瑪的話,等著她切入正題。她知道艾瑪找她絕不是隨便聊聊這麼簡單,特地找了這樣一個靜謐的地方,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顯然可能性不大。
  「厄俄斯,你知道五年級的時候,達芙妮本來想要爭取首席的嗎?」艾瑪像是隨意間提起。
  「知道,開學前有聽說過這件事。」厄俄斯略微保守地說,等著艾瑪後面的話。
  「那你知道為什麼最後又沒改變嗎?」
  「因為她和布萊奇是情侶?」厄俄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的確,可是你一定沒有深究過其中的原因吧。」艾瑪溫和地看著她。
  厄俄斯點點頭。她只是感覺這件事和他們的情侶身份有點關係,具體為什麼她就不知道了。
  「其實在早些時候,達芙妮當過兩年的首席。她有這個能力,邁爾斯也知道,所以他才提出讓達芙妮參加首席挑戰賽。」艾瑪說,「可是達芙妮最後又反悔了,為此還和邁爾斯吵了一架,邁爾斯認為不能因為自己讓達芙妮的能力被遮蓋,而達芙妮堅持說作為級長她也能發揮出自己的光彩。」
  「可是並不是因為這樣的對嗎?」厄俄斯輕聲問,「如果級長是理由,達芙妮五年級就是了,沒道理要等到六年級才把這件事說出來。」
  艾瑪讚賞地看了她一眼,簡要的說:「沒錯,這並不是真正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達芙妮也不想因為自己而讓邁爾斯的才華無處發揮。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就因為達芙妮為了邁爾斯放棄了這個機會,邁爾斯才會直接挑戰學院首席的位置,我猜他是不想讓達芙妮白白犧牲了自己的機會。」
  厄俄斯有點明白艾瑪要說什麼了。
  「厄俄斯,你這一年做得很好,真得非常好,看得出來你十分珍愛我們的學院。你對斯萊特林的大部分認識都很正確,我可以說我們都不如你。沒什麼好慚愧的,這是事實。」艾瑪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德拉科·馬爾福的光輝被徹底掩蓋住了。」
  厄俄斯的雙手握緊了自己的袍子。
  「馬爾福一族是古老高貴的純血貴族,大貴族。他們的血統決定了他們的優秀,但是這一次,馬爾福的光輝卻無法綻放。德拉科的優秀沒人能一眼就注意到了。」艾瑪緩緩地說,她撫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厄俄斯,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被歸還的禮物

  「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說這些?」厄俄斯毫不掩飾自己的質疑,「你和德拉科不熟,不是嗎?」
  「但是我們是朋友,厄俄斯。說這些話是為了你,德拉科是男孩,沒有一個男生會希望自己的女友太優異,這樣會讓他們很有壓力。你考慮過這點嗎?如果有一天,德拉科承受不住你的優秀,你們會有什麼結果?」
  艾瑪輕聲說:「我看得出你很愛他,有時候,為了愛,我們必須忍耐。要去為對方打算,為對方著想。當然,這不一定會真的發生,不過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
  厄俄斯沒有立即回答,艾瑪也不催促,陪著她一起沉默。
  「這不是你的話,對吧?」厄俄斯半響才開口說,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這麼直白煽情,不是你的風格。」
  艾瑪輕笑一聲,「我就說,對,的確不是我的話。這是達芙妮的意思,或者說是我們三個人的意思。我要聲明,我十分贊成這番話。」
  「我知道了。」厄俄斯垂下眼皮,「不過,斯萊特林的改革……」
  「完全可以交給德拉科,你要知道,一個馬爾福的能力完全不用質疑。」艾瑪趁熱打鐵地說,「即使他現在還比不上你,但是和其他人比起來綽綽有餘了。」
  「知道了,我考慮一下。」
  「我考慮一下。」厄俄斯輕聲說。
  「好的。」艾瑪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用著急,厄俄斯,你才四年級,時間還有很多。」
  艾瑪輕輕拍掉了厄俄斯袍子上沾著的草屑。
  「回去吧。」厄俄斯說。
  「好。」
  兩個人站起來,沉默的一前一後走回城堡。
  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勇士們去了魁地奇球場聽巴格曼說第三個項目的詳情。湯姆是在快十點才回到地窖的,石門打開發出的聲響讓厄俄斯抬起了頭。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厄俄斯懂得了他的意思。她站起來朝湯姆走去。身後的幾個人在感歎勇士不用參加期末考的好運。
  「老勞克奇死了。」他們去了密室,湯姆開門見山地說。
  厄俄斯的身體輕顫了一下:「小勞克奇做的?」
  「嗯。老勞克奇被下了奪魂咒,不過他還是逃了出來,在禁林裡,他大概要去和鄧布利多坦白一切……」湯姆冷漠地靠在石柱上說,「不過被發現了,小巴蒂手裡有一張地圖——很神奇的地圖,可以顯示霍格沃茨裡所有人的位置——他發現了他,跟去禁林,把他幹掉了。」
  「維迪……」厄俄斯深深地凝視著他,眼睛裡是很久沒有過的複雜情緒,不安、期翼、決心和擔憂。
  「快了,厄俄斯,就在第三個項目的時候。」湯姆低頭看著厄俄斯,俊美的容貌看起來極度的興奮,黑寶石的眼睛裡散發著壓抑的狂熱:「就快到了,我們會見面。然後我會打敗他!世界上絕不會有兩個伏地魔!」
  「祝你好運。」厄俄斯上前一步抱住了他,湯姆覺得他手上被塞進了一個熟悉的物品,「雖然你們是一個人,但是我希望等到的是你回來,湯姆,我的朋友。」厄俄斯退開兩步,眼睛裡閃著水光,她努力地微笑了一下,然後跑出了密室。
  湯姆低下頭,手裡是一個破舊的黑皮日記本。
  第三個項目的比賽時間定在了厄俄斯考試結束也就是放假的前一個星期,比賽的那個早上,禮堂的氣氛空前熱烈,尤其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長桌上,不斷有人向勇士表達祝願。
  一隻貓頭鷹給厄俄斯帶來了今早的《預言家日報》,她隨手打開掃了一眼第一版,然後愣了一下,隨後眼睛裡閃過一絲欣喜。
  「我的猜想沒錯,德拉科。」厄俄斯把報紙遞給身邊伸頭過來看報道的德拉科,「看看這個,北塔樓,她不可能在課堂上是不是?」
  文章標題是:哈利·波特——心煩意亂,情緒危險。
  「可是看看這段——『記者目睹了波特衝出教室』——麗塔怎麼看到的呢?因為她是一個非——」厄俄斯輕聲推斷的話被德拉科興奮地大聲打斷。
  「嘿,波特!波特!你的腦袋怎麼樣?你沒事兒吧?不會朝我們發瘋吧?」德拉科舉起《預言家日報》朝禮堂那邊的格蘭芬多長桌晃晃。斯萊特林的學生很多在竊笑,扭頭去看哈利的反應。
  哈利呆了一秒,更加堅定地問身邊的羅恩要他手裡的《預言家日報》。羅恩不情不願地交出報紙。
  厄俄斯的手還懸空做出指點的動作,她默默收回手瞥了艾瑪一眼,艾瑪領會到厄俄斯眼裡的意味,苦笑兩聲。
  「坐下,德拉科。」厄俄斯說。
  「啊,對了,厄俄斯,你剛才要和我說什麼?」德拉科把報紙放到桌子上,後知後覺地問。
  「沒什麼,沒什麼德拉科,我只是想說你對哈利的熱情真是令人讚歎,我很好奇,你怎麼不去追求他呢?」厄俄斯擺出標準的笑容對著德拉科,「無論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你一眼就能在人群裡找到哈利的位置。多麼精確的眼力啊!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對哈利的在乎已經到了何種程度。」
  德拉科被順利噁心到了。
  「你在開玩笑!厄俄斯,收回你的話!」德拉科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
  不理會德拉科怒氣沖沖的質問,厄俄斯悠然自得地擦擦嘴,準備和大家一起去參加最後一門魔法史的考試。但是斯內普叫住了她。
  「裡德爾小姐,鑒於勇士們吃完早餐後要去會議室見親屬,而小裡德爾先生除了你也沒有別的家人。校長說了,你可以免去參加魔法史的考試。」斯內普裹著黑袍像風一樣出現在了厄俄斯身後說,他指了指禮堂邊的小門。「去吧,會議室在那邊。」
  「哦,我們……」有什麼需要說的嗎?厄俄斯看了看還坐在餐桌前的湯姆。
  後者用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既然這樣說,那麼我們去吧。少一門考試對你來說沒什麼關係。」
  「哦,好吧。」
  禮堂大廳慢慢冷清下來了,芙蓉從拉文克勞的長桌邊站起,和哈利一起走進了會議室,厄俄斯和湯姆慢慢地走在後面。最後,克魯姆才懶洋洋地去了。
  厄俄斯和湯姆站在門邊上。克魯姆從他們身邊走過,去了屋子的一角,他的父母正等在那裡,他們一見面就說著保加利亞語,快速地交流著。另一邊,芙蓉用法語和她的母親嘰裡呱啦說個不停,她的妹妹加布麗牽著她母親的手眼睛看著哈利。壁爐那邊,是韋斯萊夫人、比爾還有小天狼星。
  哈利似乎沒想到小天狼星會來。因為厄俄斯聽到小天狼星用笑哈哈的聲音說:「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似乎大家都其樂融融的說著關切喜悅的話語,然而厄俄斯和湯姆只能在房間裡乾站著。他們天天都能見到面,而且湯姆的獨立性一點沒變,就像從前那樣,很多事都不會和厄俄斯說,自然也不需要厄俄斯叮囑什麼話。厄俄斯覺得她要真是肉麻兮兮的表達一下關心,會被湯姆詛咒的吧?
  壁爐邊,韋斯萊夫人在擁抱鼓勵完哈利後,注意到那邊孤零零的兩個人,知道湯姆是霍格沃茨另一位勇士而且只有三年級時,立刻用擔憂關切的目光看著他。小天狼星也看過來,好奇地打量著湯姆。
  「那是韋斯萊夫人。」厄俄斯說。「小天狼星·布萊克,你認識。」
  「韋斯萊家和叛徒。」湯姆打量了一下他們,然後語氣裡透出輕蔑。「一個純血家族怎麼淪落成這幅德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萬惡的有機!!!!
  ————————————
  日記本君:我就這樣被犧牲了

☆、結果

  「不善經營。」厄俄斯面對著韋斯萊夫人,一邊朝他們微笑一邊低聲說。「無數家族落寞在歷史裡,就像四巨頭,到現在也只剩下斯萊特林一支了。」事實上,韋斯萊家族是因為把全部家當捐獻給鳳凰社的工作了。不過這個還是不要說的好。
  「親愛的湯姆,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厄俄斯說。「呆在這裡怪悶的。」
  「那麼去哪裡呢?」湯姆轉身走出門,朝禮堂的大門走去。
  「密室。」厄俄斯說,「和海波爾玩玩也挺好的。」
  「那很不錯,她總抱怨要悶壞了。」湯姆垂下眼皮,眼裡閃過紅色。兩個人在上次厄俄斯在密室裡把日記本給他後,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起。
  「可是她的眼睛殺傷力太強了,我們沒辦法把她放出來。」厄俄斯聳聳肩,「除非能把海波爾帶到學校外面去,可是我想她應該不願意離開。」
  「的確,我問過了,海波爾寧願悶壞也不要離開霍格沃茨。」湯姆瞇起眼。似乎很不滿意海波爾的行為。
  「別怪海波爾,別怪她,湯姆,她只是在懷念薩拉查。」厄俄斯輕聲說道。
  黑髮少年轉頭看著她,厄俄斯平靜地低著頭。
  「你很奇怪,厄俄斯……」
  「是嗎……」厄俄斯很輕很輕地說,像是說給自己聽。
  他們在密室裡消磨了一個上午加一個下午,直到晚餐時間才回到禮堂。教師席上的人員有個小小的變動,康奈利·福吉代替了珀西成為第三個項目的第五名裁判。
  晚餐比平時還要豐盛些,但是厄俄斯沒吃下多少。當施了魔法的天花板從藍色轉為暗紫的暮色時,鄧布利多從教工桌子旁站起來,眾人安靜下來。
  「先生們,女士們,再過五分鐘,我就要請大家去魁地奇球場,觀看三強爭霸賽最後一個項目的比賽。現在請勇士們跟巴格曼先生到運動場去。」
  湯姆站起身,斯萊特林的學生一起為他鼓掌,祝他好運。
  五分鐘後,大家進入看台。數百名學生魚貫入座,空氣中充滿了興奮的話語聲和雜沓的腳步聲。天空現在是澄澈的深藍色,星星逐漸綴滿了夜空。
  厄俄斯注意到穆迪也是負責在迷宮外巡邏的人員之一。厄俄斯知道今晚就會有一個結果。身邊的同學都舉著寫了「霍格沃茨」字樣的小旗,或者是勇士名字的橫幅。厄俄斯安靜地看著湯姆在巴格曼吹響第一聲哨時走進迷宮,食指和中指在口袋裡交叉。
  外面的時間過得很快,大家無法看到裡面發生的事情,於是紛紛猜測。在看到一道紅色的火花在迷宮的靠東邊的地方升起,大家知道有一個人出局了。那麼,現在還剩三個人。
  「出局的會是誰?」身邊的人在交頭接耳,猛不丁厄俄斯聽到自己被點了名,她轉頭,佈雷司正看著她。
  「你有點心不在焉的,對不對?」佈雷司金棕色的眼睛看著她,「不用擔心薩爾,教授們都說了,這次比賽不會有危險的。」
  「我知道。」厄俄斯笑笑,「可是擔心不是可以念消失咒的。」
  「想想好的,也許薩爾會拿到獎盃呢。」德拉科安慰地說。
  「謝謝。」厄俄斯往德拉科身上靠著,舒緩自己的緊張,她的目光在看台前方找到了斯內普。想知道情況,只能靠他了。
  很快,芙蓉和克魯姆都被巡邏的教授抬了出來,龐弗雷夫人為他們檢查了傷勢。等到他們失望過後,就和大家一起等待著比賽的最終結果。
  「霍格沃茨!我們贏定了!」
  「兩個都是我們的!剩下的!都是我們的!」
  「霍格沃茨!加油!」同學們紛紛叫著。
  不過沒過一會兒,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又重新安靜下來。劍拔弩張的氣氛開始蔓延在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看台之間,就像是之前的每一次比賽一樣。大家相互瞪著,竭盡全力給自己學院的選手加油,打擊對方的學院。
  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學生看到這一幕有點迷糊。不過他們在這裡和大家生活學習了一年,也都知道了霍格沃茨四個學院間,尤其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之間的競爭關係。很快又把注意力移到了迷宮裡。
  與此同時的迷宮裡,湯姆懶洋洋地站在獎盃附近的樹籬旁。迷宮裡的障礙對他來說連練練手都算不上。他抱著雙手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昏暗的迷宮裡並看不見他的表情。
  他在比賽前就給假穆迪身上做了點小手腳,在小勞克奇進入迷宮後,他就一直暗中看著小勞克奇。看見了小勞克奇給克魯姆下了奪魂咒讓他在暗中襲擊芙蓉,以確保能繼續比賽的選手只有他和哈利·波特。
  他能猜到主魂的計劃。只要迷宮裡只剩下他和救世主,無論哪一個先拿到那個被換成門鑰匙的獎盃被傳送到墓地,對主魂來說都是好事一樁。哎呀哎呀,真是可笑,主魂難道以為他只是一小片虛弱的魂片嗎?不,不是,他是除了主魂以外的所有靈魂。他比主魂強大無數倍!是唯一的黑魔王。
  湯姆回想起這一年裡,他們的思想連接上不少次,可惜主魂的靈魂實在太薄弱,以至於到現在都沒發現他一直隱藏在他的思想裡。當然,他也足夠小心,以確保在窺探主魂的思想時自己不被發現。
  整個三強爭霸賽都被設成了一個局,看來主魂還有點腦子。不過,有他這個變數在,主魂注定不能成功。
  耳邊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湯姆握緊了魔杖,嘴角森冷的笑容和眼睛裡的紅光一樣一轉即逝,快的讓人覺得那是錯覺。再一看,他又是那個謙遜有禮的學生了。那麼現在,可以開始他精心準備的戲碼了。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外面的觀眾都等得有點不耐煩了,除了第一場比賽是可以全程觀看,後兩場都只能看到開場和結果。
  「他們不會迷路了吧?」潘西自言自語,不止她一個人這樣說。
  「的確是很久了。」厄俄斯直起身,往迷宮中央看了看。「願梅林保佑他們。」
  忽然一個人影趴著出現在迷宮邊緣的草坪上,他的袍子被割得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黑頭髮亂糟糟的,皮膚上好幾道被樹枝刮出的細小血痕,一條腿孩子流著血。他趴在那裡沒有起來,似乎被不知名的疼痛折磨,一隻手緊緊握住一個發著藍光的大獎盃。
  要不是他伏在草地上,身體隱隱顫抖,幾乎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死了。
  其實出現到被發現也只是一秒鐘的事。厄俄斯瞬間認出了他,他的袍子裡面是暗暗的紅色。
  人群在歡呼,紛紛跑下跑下看台。厄俄斯隨著大家一起站起來,但是卻有點呆呆的。怎麼回事?斯內普完全沒有任何反應,而且哈利平安回來了——哦,他當然會平安,她逼著湯姆立下了牢不可破咒,這次絕對不能傷害到哈利的性命——可是湯姆沒出現,伏地魔也沒出現。
  似乎只是出現了一個結果——哈利·波特成為了三強爭霸賽的贏家。
  可是他在發抖。
  厄俄斯猛地反應過來,她推開人群拚命地往前跑,德拉科在身後叫她都沒有聽見。她得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必須知道!
  她的位置離迷宮不遠,等她跑到哈利身邊時,鄧布利多已經先一步到了,他把哈利的身體翻過來。哈利是醒著的。
  可是他看上去好像受了很重的傷,神志不清。他拚命地抓住了鄧布利多的手腕,抬起頭費力地說:「他回來了。」他的聲音小得只有鄧布利多和跪在他頭另一邊的厄俄斯聽見了。「伏地魔他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假穆迪

  這是最壞的結果了,伏地魔回來了,厄俄斯簡直不敢相信!難道說他們輸了嗎?湯姆輸了嗎?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康奈利·福吉的臉出現在他們的上方。
  「哈利。」厄俄斯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膀,「湯姆呢?薩爾呢?他在哪裡?他在哪,快告訴我!」
  「薩爾還在那裡。」哈利鬆開了獎盃,反手抓住厄俄斯低聲說,「他還在那裡。他把我送回來了……他受傷了。」
  厄俄斯的心彷彿一瞬間又從空氣中回到了胸腔,可還是惴惴不安。
  「只是受傷了,是嗎?」厄俄斯問。
  哈利搖搖頭,聲音在顫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他被擊中了,伏地魔……回來了。」
  「聽著,你該去醫院!」厄俄斯說。
  看台上的人群還在紛湧疊至,黑壓壓地往這邊逼近。
  「他需要去校醫院!」福吉站直了大聲說:「他病了,受了傷——鄧布利多,要不要先去找另一位勇士,他還沒出來呢。」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聲音□□來。
  「我帶哈利去,鄧布利多,我帶他——」
  「不,我想——」
  「鄧布利多,學生們都擠過來了——裡德爾先生失蹤了——你是不是先——?」
  「厄俄斯,看著哈利——」
  人群裡狂喜和擔憂的臉相互交替著出現,厄俄斯握緊了哈利的手。但是有個人從身後抱起了哈利,厄俄斯半蹲在草地上。
  「穆迪教授?」
  「沒事兒,孩子,去找你弟弟吧……走吧,哈利,我帶你去校醫院……」假穆迪半拖半抱的把哈利拉著走。但是厄俄斯緊緊地拉著哈利的胳膊。
  「抱歉,不過鄧布利多讓我看著哈利。」厄俄斯面無表情地隔著昏昏沉沉的哈利,直視穆迪的眼睛。德拉科這個時候來到她身邊。
  「發生什麼事兒了?」他看到半死不活的哈利,嘲諷地笑了一聲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德拉科。事實上,我也不大清楚……」厄俄斯低聲說,但是眼睛毫不放鬆地看著穆迪。
  「一起來吧……你們,過來吧……」穆迪似乎突然改變了注意,他招呼厄俄斯他們一起走。
  厄俄斯躊躇了一秒鐘,幫忙扶著哈利跟在了假穆迪身後回城堡。她想知道在迷宮裡發生了什麼,而且她相信她能保護好哈利。德拉科皺著眉,穆迪從開學就對他諸多侮辱,這讓他對他十分防備,而且他父親也讓他小心瘋眼漢這個巫師。不過,德拉科看了看厄俄斯,硬著頭皮準備跟了上去。
  「不。」踏上台階時厄俄斯忽然回頭看著他,「德拉科,你回去……」她的目光裡含著警告,確認穆迪拖著哈利走沒法聽見才繼續說:「去告訴鄧布利多,我們在穆迪這裡。他會有辦法的……十分危險,德拉科……拜託,待會兒去通知鄧布利多。」
  她轉身小跑幾步跟上了前面的兩個人。
  德拉科銀灰色的眼睛深邃地看著厄俄斯的背影消失在大理石的階梯上,垂下眼簾想了想,拿出魔杖悄悄地跟了上去。場地上那麼多人,總有人看見他們離開了,厄俄斯肯定知道,她那麼說只是想支開他。
  穆迪拉著哈利一路走一路問哈利經歷的事情。厄俄斯扶著哈利的胳膊,默默地聽著,推理當時發生的事情。
  他們去了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穆迪把一個裝了藥劑的杯子塞到了哈利手裡,然後幫他倒進了哈利的嘴裡。哈利嗆得咳嗽起來,不過看起來清醒了很多,能正常說話了。
  穆迪臉色蒼白,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哈利。「伏地魔回來了,哈利?你確定嗎?他是怎麼做到的?」
  厄俄斯已經猜出來了。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哈利被匕首刺破的胳膊。
  「骨、肉、血魔法。」厄俄斯說,「失傳了很久的黑魔法了,他竟然還能找到它。這麼說他已經有了身體是嗎?」
  「食死徒呢?他們回去了?」穆迪長長地噓了一聲後問。
  「沒有。」哈利說,「後來我們打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穆迪不相信地說。
  「是薩爾……」哈利說到這裡忽然掙扎起來,「厄俄斯,厄俄斯。」他緊緊地抓著厄俄斯的手,語無倫次起來,「對不起,我沒有想要丟下他,他非要讓我先走。薩爾一個人和伏地魔決鬥,他們說了很多話,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用擔心,哈利。」厄俄斯按住了他,雖然她的眉毛還是皺著的,「不用擔心他的,他不會死……」
  「沒錯,他不會死,那個企圖冒充主人的殘渣。」穆迪的臉忽然扭曲起來,他拔出魔杖指著哈利。
  與此同時,厄俄斯的魔杖閃電般的也指住了穆迪。哈利瞪大了眼睛看著情況走向詭異的變化。
  「你不能傷害他,小勞克奇。」厄俄斯冷冷地說。
  「你知道我的身份?」小勞克奇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但是那張屬於穆迪的殘破不堪的臉硬生生讓這個笑容比鬼還可怕。「主人他聯繫你了?你知道我們的計劃了?」
  「不,我不知道。」厄俄斯空著的左手安撫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我只知道我們的計劃。讓伏地魔復活了可這是一個令人討厭的意外,不過我相信,這個意外的錯誤在不久之後就會被糾正。」
  「主人信任你,裡德爾小姐。」
  「不,伏地魔從來不會相信任何人。」厄俄斯說。
  「他信任我!」小勞克奇高聲說,「他給與了我極大的信任,而我也並沒有辜負她。黑魔王讓我把哈利·波特帶給他,雖然花了很大功夫……我使出了我所有的心機,但是我做到了。」
  「很遺憾,我不得不這樣說。雖然他復活了,但是他最大的兩個,哦,不不,是三個敵人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厄俄斯冷漠地說。
  「這麼說,你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小勞克奇輕聲說。
  「從來都不是。」厄俄斯說。
  「那麼,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先解決了他——雖然黑魔王沒能殺了波特,他是那麼想殺了他。不過我會替他做到這一點——然後再解決你!你背板了主人,背叛了黑魔王。」小勞克奇看上去已經瘋狂了。
  厄俄斯去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她用了她所能做到最大的嘲諷的口吻說:「解決我?哦,連你的主人都沒有這麼大的口氣。這麼說吧,如果被你傷到,連我自己都要羞愧而死了。」厄俄斯看到了對面的照妖鏡裡面出現了三個人影,但是小勞克奇並沒有注意到,那只藍色的魔眼和正常的眼睛一起盯著他和哈利。
  「你瘋了。」哈利情不自禁地說,「你瘋了!」
  「我瘋了?」小勞克奇失控地提高了嗓門,「我們走著瞧!看看是誰瘋了。黑魔王已經回來了,由我輔佐著他。哈利·波特,你沒有征服他——現在——我要征服你!」
  厄俄斯在小勞克奇舉起魔杖之前就先念到:「昏昏倒地!」一道耀眼的紅光擊中了小勞克奇。
  他已經沒有理智了,不堪一擊。
  「這是怎麼回事兒?」哈利難以置信地問,這天晚上巨大的信息量要把他的腦袋弄炸了。「瘋眼漢不是鄧布利多的朋友嗎?他抓了那麼多食死徒……這不合理。」
  「如果這樣你都看不出來……」熟悉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厄俄斯和哈利扭過頭去,德拉科站在門口,臉色蒼白陰沉,但是語氣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那麼只能說明一點——聖人波特的大腦的確像麗塔說的那樣,混亂不堪、神志不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七的思路開始混亂了,原本想讓伏地魔徹底消失的,可是寫著寫著……好吧,阿七承認也許阿七想寫寫大戰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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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翼之夜

  「他是假的穆迪。」厄俄斯對哈利說。她看著毫無預兆出現的德拉科,但是德拉科卻冷冷地移開了目光。
  厄俄斯又低下頭看著哈利,微微地笑了一下。哈利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翠綠色的眼睛還帶著未完全消退的驚恐。
  隨後,鄧布利多、麥格和斯內普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德拉科沉默著側身往旁邊退了一步,確保不會擋住他們進門的路。在路過德拉科身邊時,斯內普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鄧布利多的臉色在看到昏迷在地上的瘋眼漢穆迪時冰冷得可怕。沒有慈祥的笑容和鏡片後愉快的火花,蒼老的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刻著冰冷的怒火。他走進房間,用一隻腳把穆迪翻了個身。
  麥格教授直接走到哈利身邊。
  「走,波特。」她輕聲說,薄薄的嘴唇顫抖著,像是隨時要哭出來一樣,「跟我走……去醫院……」
  「不。」鄧布利多堅決地說。
  「鄧布利多,他必須去醫院——你看看他——他今晚受夠了——」
  「他要留下來,米勒娃,因為他需要弄明白。」鄧布利多簡單地說,「理解是接受的第一步,只有接受後才能恢復。他需要知道是誰使他經歷了今晚的磨難,以及為什麼會這樣。」
  老人有時候理智的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但是厄俄斯不得不說,鄧布利多的話十分有道理。
  厄俄斯蹲下身從小勞克奇身上掏出一個弧形酒瓶,遞給斯內普:「復方湯劑。」
  斯內普打開聞了一下,朝鄧布利多臉色凝重地點點頭。
  「伏地魔復活了。」厄俄斯靜靜地說,「我很抱歉,我沒法阻止。」
  「這不是你的錯。」鄧布利多說。
  厄俄斯點點頭。她低頭看著地上昏迷的假穆迪,「我們得先把這件事給解決了是嗎?」
  「你擊昏了他?」鄧布利多問。
  「是的,」厄俄斯點頭,房間裡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他把我一起帶來,大概以為我會幫他什麼的……我想他大概已經瘋了,伏地魔的復生讓他極度興奮。」
  鄧布利多俯視了假穆迪一陣,然後轉身看向站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的德拉科,和藹但不容反駁地開口說:「我想小馬爾福先生還是先和同學們一起慶祝去吧,這裡發生的事情希望你先不要說出去。否則同學們會很不安的。」
  一旁板著臉的斯內普也出聲了。「德拉科,你先回去。」
  「我送他吧。」厄俄斯說,「這兒的事我想我也幫不上更大的忙了,鄧布利多教授,我待會兒再來找您。」她走到沉默的德拉科身邊,伸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指。德拉科依舊沒有理她,銀灰色的眼睛裡是厄俄斯看不清的情緒,但好在他也沒有推開她的手。
  斯內普陰沉著臉看了看厄俄斯,又深深地望了臉色蒼白的德拉科一眼。
  「我們走吧。」厄俄斯輕聲說。
  兩個人沉默地往地窖走去,厄俄斯握著德拉科的手,不知道該不該說話,只能加重了手裡的力道。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德拉科的手有了點兒反應,她祈禱這不是她的錯覺。下一秒她知道了這真的不是錯覺,德拉科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黑魔王回來了是嗎?」德拉科語氣平板地說。
  「嗯。」
  「……波特真的見到了他?」
  「不僅如此,還第二次從黑魔王手裡逃出來了。」
  「那薩爾呢?」德拉科問。「他是什麼身份?」
  厄俄斯低著頭考慮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波特說薩爾幫他逃走的,那麼,薩爾是要和黑魔王作對?」德拉科看到厄俄斯不做聲,又問道。
  「不……不是,薩爾不是黑魔王的敵人。」厄俄斯模稜兩可地說。「德拉科,不管是誰……總之你小心點兒。你的家族……」
  「我的家族有自己的立場。」德拉科堅定地說。
  「你可能還不能完全懂得這句話的意思,德拉科。」厄俄斯輕輕地說,「不過我想我明白你的立場。但這和我要給你的提醒沒有關係,很抱歉我現在還不能說太多……反正他們一定都會去找盧修斯。」最後一句話小聲的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
  厄俄斯一直陪德拉科走到公共休息室門口,她並沒有要求德拉科為今晚聽到的消息保密,因為她相信德拉科有分寸,艾瑪說得對,一個馬爾福的優秀不需要別人質疑。德拉科會懂得有些話即使不久將大白於天下,此刻也只能爛在肚子裡。
  厄俄斯和德拉科分開後直接去了校醫院等鄧布利多過來。她推開醫療翼大門時,看見韋斯萊夫人、比爾、羅恩和赫敏都圍在顯得焦頭爛額的龐弗雷夫人身邊,焦急地追問哈利的情況和下落。
  當厄俄斯走進去時,赫敏抬頭看見了她,幾個人就不再纏著龐弗雷夫人,轉而向厄俄斯尋問哈利的下落。
  「不用擔心,哈利現在和鄧布利多教授在一起。他情況還可以,等會兒就會過來這裡的。」厄俄斯說。
  幾個人看上去鬆了口氣。
  但是赫敏看了看厄俄斯的臉色,似乎怕厄俄斯會突然哭起來或者昏過去一樣,很小心翼翼地問:「聽說薩爾還沒有找到?」
  厄俄斯疲憊地笑笑,「沒有,他大概……應該會沒事的。我聯繫不上他,不過如果他沒事了,會來找我的。」
  「我很難過。」赫敏說。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羅恩茫然地問。
  赫敏瞪著羅恩,似乎在指責他不該這樣不分場合問這樣的問題。
  厄俄斯搖搖頭,表示她不在意。
  「可能是有點難以置信,不過你們很快也會知道……伏地魔回來了。」厄俄斯說。
  在場的人都打了個寒戰。
  「你、你在開玩笑!」羅恩試圖露出一個覺得好笑的表情,不過失敗了。
  「我不認為這有一納特的好笑,這是真的。」厄俄斯說,「那個獎盃其實是門鑰匙,它把哈利和薩爾送去了伏地魔身邊。哈利逃出來了……」
  赫敏不敢相信地摀住嘴,想到哈利又一次死裡逃生,她和韋斯萊夫人眼睛裡都噙著淚花。
  「門鑰匙,誰幹的?」比爾畢竟比大家都冷靜一些。
  「小巴蒂·勞克奇,巴蒂·勞克奇的兒子,曾經是位食死徒。今年他冒充了穆迪一直呆在霍格沃茨,這一切都是他幹的。」厄俄斯低聲緩緩說道。
  羅恩倒抽了口冷氣。
  一個食死徒在霍格沃茨潛伏了一年,而且是那麼近距離,就在學生身邊授課這種事讓大家震驚了。韋斯萊夫人慶幸地看著羅恩和赫敏,但是看上去更驚慌了。早年她也參加過鳳凰社的鬥爭,沒有人能比她更加清楚伏地魔回來了代表怎樣可怕的事。
  「大致就是這樣了,詳細的情況你們這幾天就會知道。」厄俄斯帶著疲勞,卻略微認真地說,「其實我也不大想說這件事,我知道你們一定有很多疑問,我請求你們耐心等待答案。我現在告訴你們的原因,是希望待會兒哈利來了之後,你們不要去問哈利。不要問他任何問題,他今晚受夠了,他需要的是寧靜的休息。他受了傷,不過不嚴重,大概休息一晚就好了。不過我認為他最需要的是無夢藥水帶來的一個安穩覺。」                    
作者有話要說:  阿七被期末考試折騰瘋了,如果文文質量不好請大家諒解QAQ

☆、伏地魔回歸

  厄俄斯隨便地坐在了一張病床上,赫敏陪著她。韋斯萊夫人、羅恩和比爾都站著。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鄧布利多、哈利和小天狼星進來了。
  韋斯萊夫人他們聽了厄俄斯的話,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韋斯萊夫人憐愛地看著哈利,赫敏臉上又出現了之前對著厄俄斯的那種小心翼翼的表情,顯得有點兒怕哈利,羅恩也是。
  「我挺好的。」哈利告訴他們,「就是太累了。」
  龐弗雷夫人拿了一瓶紫色的藥水給他,那就是無夢藥水了。哈利躺在床上喝完了藥劑,不出半分鐘,就沉沉地睡著了。
  韋斯萊家的人、赫敏、厄俄斯和小天狼星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厄俄斯看見韋斯萊夫人一遍遍地撫摸著哈利的床單,眼裡噙著淚花。厄俄斯摀住了自己的臉,她覺得很累,已經兩個小時了,可是湯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傳回來。種種猜測在腦海裡轉悠,她趴在床沿也半睡半醒地合上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估計也就兩三個小時,厄俄斯被一陣噪亂吵醒了。
  她抬起頭就看見哈利也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哈利看見厄俄斯先笑了一下,然後啞著嗓子問:「外面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福吉和米勒娃一路嚷嚷著一邊進入醫療翼,比爾拉開了簾子,大家都看向爭執的兩個人。哈利也坐了起來看向門口。
  在鄧布利多來後,麥格教授和福吉的爭吵開始換成了福吉對鄧布利多的反抗。福吉堅持說伏地魔不會回來,一切只是哈利的幻想。
  「好啊,好啊,鄧布利多。」福吉威脅地豎起一根手指來回揮動,說道:「我一直給你充分的自由。我一直對你尊敬有加。我也許並不贊成你的一些決定,但我總保持沉默。沒有多少人會允許你聘用狼人,留用海格,或不請示魔法部就擅自決定教學生什麼東西。不過,如果你準備同我對著干——」
  「我唯一想要對著干的,是伏地魔。」鄧布利多語調平靜地說,「如果你也反對他,康奈利,那麼我們還是同一陣營的。」
  福吉倉皇了幾步,聲音裡多了一絲乞求:「他不會回來的,鄧布利多,他不可能……」
  厄俄斯冷眼看著這一出鬧劇。果然魔法部都是一群腦袋空空的蠢貨。
  等福吉丟下一千加隆獎金後就大步離開了。鄧布利多轉頭望著哈利床邊的一群人。
  「有一些工作要做。」他說。
  「抱歉,打斷一下,先生。我想我現在還是先離開,鳳凰社的事情我還是盡少參與為妙。」厄俄斯站起來。
  「哦,你完全不用。」鄧布利多柔和地說。「我信任你就像信任在場的每一位一樣。」
  「我知道,一直很感謝您的信任。不過我想我得去聯繫湯姆,說實話,我總是放心不下……」厄俄斯還是找了借口匆匆離開了。
  休息了一段時間後,她的心已經靜下來了。他們勝利的可能性很大,沒道理為這點兒小意外瞎擔心。不過現在的確是要盡快聯繫上湯姆才行。
  厄俄斯從醫療翼出來,邊走邊拿出頸子上掛的珍珠白的吊墜盒,用力一握,頓時肚臍後面想被扯了一下。等到再次踩上堅實的土地,已經是到了裡德爾莊園——也許叫斯萊特林莊園更貼切一些。
  厄俄斯直接大步走到湯姆的房間外,推推門發現房門從裡面鎖起來了。這麼說,湯姆的確在房間裡。
  厄俄斯敲了敲門。
  「湯姆,方便把門打開嗎?」
  過了好一會兒,厄俄斯在門外等得都快以為湯姆死在裡面了——當然,這只是自娛自樂的想法——不過的確等了很長時間,厄俄斯才聽到裡面傳來點兒動靜,然後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因為懷疑湯姆受了傷,厄俄斯才沒有直接破門而入,誰知道那個黑髮的斯萊特林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發什麼瘋。
  「厄俄斯,有什麼事兒嗎?」湯姆只把門打開了一點點,勉強看得到他的臉,俊美絕倫的一張臉蒼白的像是失血過多。他冷淡地說:「我還有事要做,別再打攪我了。」
  「湯姆。」厄俄斯伸手按住門,「讓我進去。」
  「不行。」
  「我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厄俄斯提高了聲音地說。
  對方只是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又突然收斂起來,更加冷淡地說:「那很好,但我也並沒有徵求你想法的意思。」
  「你沒受傷吧?」厄俄斯妥協地問了一句。
  「當然沒有。」湯姆回答地很迅速。迅速的讓人不得不懷疑。
  「好吧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一個人窩在房間慢慢想計劃了。我就是想告訴你,主魂復活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小勞克奇被攝魂怪吸取了靈魂。」厄俄斯說到這裡心裡一陣發寒,但很快適應了,「魔法部不相信伏地魔回來了,我猜他們會千方百計阻撓鄧布利多。」她停頓了一下,「情況就是這樣,我先回學校了。你自己慢慢考慮……還有,有關裡德爾家族對外的一切往來的文件都在書房的第三個架子上,只要用一滴血就可以開啟了。」
  「政客總是費勁心機想要製造和平的假象。」湯姆嘲弄地嗤笑,對於厄俄斯的支持還是表示了感謝,雖然沒親口說,但是態度好了不少。「接下來就交給我吧,這次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主魂比魂片具有更大的靈魂優勢……不過沒關係,厄俄斯,你可以給我辦退學手續了。我想我不會再去霍格沃茨了。要知道,戰爭,已經開始了。」湯姆勾起興致盎然的冰冷笑容。經過今晚的戰鬥已經完全變成血紅色的眼睛,露出毒蛇盯上獵物的危險。
  厄俄斯覺得隱隱擔憂,但是卻不由自主地笑起來。她想起來當年上學時和湯姆他們一起奮鬥的時光。她那個時候只圍著他一個人轉悠,現在也差不了多少,她還是願意把一切籌碼都給湯姆。不同的是,她現在有德拉科了。她得為自己打算打算了。
  因為三強爭霸賽的出了很大的岔子,同學們延遲了一天離校。對外的解釋是失蹤的薩爾已經平安回到家中,但是傷勢過重,暫不能返校。但是精明的人都把救世主兩天沒露面、一位選手「重傷」和福吉深夜帶攝魂怪進校,這幾件事聯繫在了一起,嗅到了平靜下的波濤暗湧。
  離校的前一天晚上,學生們齊聚在禮堂,學院桌坐滿了三個學校的學生。教師席上缺少了一人——卡卡洛夫,因為感受到黑魔標記的召喚,嚇得逃跑了。說起黑魔標記,不知道斯內普把淨化藥劑研究出來沒有?厄俄斯心裡想,要是有那個,一切就順利多了。不過斯內普不一定會把研究好的東西交給她,得換種方法……那麼,馬爾福如何呢?
  厄俄斯真想著出神,鄧布利多突然從教工桌子旁站了起來,打斷了她的思路。禮堂裡本來還亂哄哄的,頃刻鴉雀無聲,估計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又是一年,結束了。」鄧布利多望著大家說,今天他穿了一身暗色的袍子,雖然上面還是有奇怪的花紋,而鬍子被一根掛著鈴鐺的銀鏈子繫了起來。「今晚,我有許多話要對你們說。但是首先我要告訴大家的是,伏地魔回來了!」
  禮堂裡響起一陣緊張的低語,霍格沃茨的學生都驚恐不安、不敢相信地望著鄧布利多。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學生從茫然變成恍然,畢竟英國的黑魔王的知名度可是不亞於德國第一任黑魔王格林德沃·蓋勒特,而且他們中也有家族遠親是在英國的。相比之下,幾個已經知道消息的人要平靜許多,比如厄俄斯、哈利、德拉科……他們靜靜地看著禮堂從嘈雜變得安靜。                    
作者有話要說:  

☆、波濤暗湧的暑假

  「魔法部不希望我告訴你們這些。」鄧布利多繼續說,「有些同學的家長可能也對我的做法感到震驚——這或者是因為他們不能相信伏地魔真的回來了,或者是因為他們認為我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們,畢竟你們年紀還小。然而我相信,說真話永遠比撒謊要好。」
  斯萊特林長桌上氣氛空前詭異,有的人神色凝重,有的人竊竊私語。
  「黑魔王……回來了。」艾瑪自言自語。周圍的首席們都隨著她的話陷入沉思。「回來了啊……」
  艾達·斯萊特蘭奇臉上是壓制不住喜悅狂熱的笑容,誰都知道斯萊特蘭奇家族是伏地魔的死忠一派。而她的堂叔嬸羅道夫斯和貝拉克里特斯·斯萊特蘭奇現在正被關押在阿茲卡班。
  不止這一個家族……厄俄斯苦笑,她該高興嗎?她所在的四年級一共九個人,而其中四個人的父親都是食死徒,真是莫大的榮幸。
  馬爾福、高爾、克拉布還有諾特。
  可能就因為這件事吧,德拉科今天坐在了四年級的席位上,厄俄斯側頭還能看到他和高爾、克拉布討論著什麼。
  而在鄧布利多站起來為哈利敬酒時,整個禮堂只有斯萊特林的部分人固執地坐著沒動,甚至碰也沒碰他們面前的酒杯。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理好了行李站在門廳裡等著馬車接他們去霍格莫得車站,同學們都在和另外兩個學校的學生告別,一年的朝夕相處多少有點感情。這一刻像是忘卻了昨日那個恐怖的消息,大家歡笑著說出祝福的話語,依依惜別。布斯巴頓的學生也丟開了冷傲的矜持,笑著和其他人揮手道別。
  霍格沃茨的學生有的跟了出去,看著布斯巴頓的馬車飛向天空,而德姆斯特朗的大船也沉入了湖底。有的人還在擔心德姆斯特朗的校長逃跑了,其他學生要怎麼回去呢?
  「從今天開始,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對吧?」厄俄斯微笑著看著宜人夏日的風景。
  「是啊,平靜生活就要結束咯。」佈雷司伸展了一下胳膊。黑魔王回不回來和他關係真得不大,他只是個路人而已,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佈雷司笑嘻嘻地看著身邊幾個同學陰鬱著的臉色,不在意地大力拍了一下德拉科的肩膀,「別愁眉苦臉的。」
  「愁眉苦臉,嗯?」德拉科倨傲地睨著佈雷司,嘴角勾起高傲的笑容,「我很高興才對。佈雷司,你看不出來嗎?黑魔王回來了,首先完蛋的就是他們!」他往正笑談著的波特三人站的地方偏偏頭。
  好像有感應似的,他們立刻看回來了。不過是惡狠狠地瞪著眼睛。
  不過德拉科沒想到,波特竟然還往這邊跑過來了,他不怕自己給他下惡咒嗎?不過這個念頭只在腦海裡出現了一秒鐘就被否定了。哦,當然當然,他忘記了自己身邊還有個和救世主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的人呢。
  所以德拉科只能用目光凌遲和厄俄斯搭話的波特。
  「厄俄斯,能和我去邊上說兩句話嗎?很快的。」哈利說。
  「哦,可以。」沒等德拉科阻攔厄俄斯就答應了。
  「我看你的確要讓黑魔王除掉救世主。」佈雷司在厄俄斯跟著哈利走開時,嘲笑的對德拉科說。
  「這個……」哈利把厄俄斯叫道一邊去後,從箱子裡拿出一個袋子。
  「三強爭霸賽的獎金?」厄俄斯一眼認出來福吉丟在床頭櫃的袋子。
  「你拿去吧。」哈利不由分說地把它塞進厄俄斯手裡,「這該是薩爾的,我不能要這些金幣。」
  厄俄斯看了看手裡沉甸甸的金加隆,又看看一臉搶了別人東西的愧疚的哈利。心裡笑哈利還真是單純。
  「其實他才是贏家,報道上也不該寫我的名字。」哈利扒著他鳥巢形的亂髮說。「對了,他的傷好點了嗎?」
  「已經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哈利。」厄俄斯收下了獎金。
  「那,暑假過後再見了?」哈利想了想,自己其實有很多話想和厄俄斯說說,但是感覺不知道從何說起,因為厄俄斯什麼都知道,他壓根沒什麼可以和厄俄斯說的了,於是只好開口道別。
  「我想也是。」厄俄斯笑了一聲,「再見,哈利。」
  「再見,厄俄斯。」哈利說。
  厄俄斯轉身拎著裝著一千金加隆的袋子走回去了。聽說弗雷德和喬治的錢還沒要回來,那麼用這筆錢做個投資也不錯。而且……她也喜歡那對雙胞胎層出不窮的鬼點子。
  踏上火車的那一刻心情真是輕鬆啊,無論多熱愛霍格沃茨,但是學期結束總是值得慶賀的……可是回去後還是要有很多事準備。厄俄斯面無表情地歎了口氣,她就沒有一次能輕輕鬆鬆過幾年瀟灑日子的。
  不過奇怪的是,她的預想並沒有完全變為可悲的現實。事實上,她在暑假的前半個月只是和德拉科寫寫信,呆在斯萊特林莊園看看書,然後通過各種渠道瞭解外面的情況。
  這是一個炎熱的夏日,厄俄斯一抬頭就能看到落地窗外強烈的陽光。她放下了手裡的《預言家日報》,報紙的內容顯然被魔法部控制了,一絲絲關於主魂的信息都沒透露出來,不過她還是得通過報紙瞭解外界的人現在所有的觀念。真相和虛假的說辭都得知道才行,否則很容易和別人起爭端。
  湯姆最近忙得天天見不到人,德拉科寄來的信說他經常去馬爾福莊園。厄俄斯瞭解到的是,馬爾福莊園已經成為了湯姆拉攏舊部、會晤辦公的地方了。當然,他喝了增齡劑。
  想到湯姆因為自己的外貌而憤懣盯著她的樣子,厄俄斯就覺得實在好玩。不過如果面對的是喝下增齡劑的湯姆,厄俄斯就不敢笑了。恢復成人的面貌,他舉手投足都散發著強大魅惑的氣勢,那就是黑暗君主的樣子,單單看著就讓人不禁想要臣服。
  不過這半個月湯姆還沒有事情讓她幫忙,或者是刻意避免了她接觸這些事。他在防備她,之前厄俄斯辛苦經營的基底,短短時間已經被他吞噬掉一大半了。也許是他這次發現了自己和鄧布利多的關係匪淺的緣故。
  不過厄俄斯沒表現出一點點兒不滿的情緒,她原本也沒打算一直握著這股勢力,她對權勢的興趣一向寥寥無幾。不然當初也不會選了裡德爾這個名號。這本就是為了湯姆準備的,她計劃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這樣的結果嗎?她還有什麼不滿的呢?完全沒有。厄俄斯覺得如此下去反而自在。
  那麼,自在的人現在得出門逛逛了。
  原本要去馬爾福莊園的,不過想想這個暑假德拉科估計也忙壞了,因為黑魔王的復活,大馬爾福像是要把一個馬爾福該會的東西在暑假的兩個月裡,一起教給德拉科。厄俄斯覺得這樣也有助於她以後退位讓賢,所以在德拉科向她偶爾抱怨幾句的時候,都堅定地和大鉑金貴族保持統一戰線。
  而且為了不招惹人注意,厄俄斯只在德拉科身邊呆了一天就離開了。
  那麼接下來能去哪裡呢?和厄俄斯交情好到能串門的人真不多,像是潘西、佈雷司,都只能算是私交,貿貿然去找他們家玩顯然不妥當。那麼算來算去只剩一個人了。
  ——哈利·波特。
  厄俄斯想了半天才想起哈利的住處,一個麻瓜的地盤,女貞路……幾號來著?她還是一年級暑假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描寫不出心裡想像的那種緊張感T T

☆、重訪女貞路

  不過她還是很快記起了那個地方,幻影顯形過去了。
  不巧的是,雖然她記得換一身麻瓜的衣服,可是這是在白天,而她忘記把隱身衣披著或者用上隱身咒。所以在幻影顯形結束被兩個麻瓜看到後,不得不拿出魔杖修改了他們的記憶。
  對哈利的姨媽一家排斥巫師的行徑早有耳聞,厄俄斯確定自己的形象得體之後才禮貌的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長者馬臉的高瘦女人,她繫著圍裙,淺色的眼睛警惕地瞇起。她語氣並不算友好地問:「你找誰?事先聲明好,我們家不需要任何推銷的東西。」
  「哦,尊貴的夫人,您誤會了。顯然推銷員也不可能是一個學生對嗎?」厄俄斯禮貌地微笑,同時遞上了從馬爾福家帶走的價格昂貴的點心。「這是我的一點兒小禮物,請原諒我冒昧來訪,打攪了。」
  「哦,真是太客氣了。」佩妮·德思禮接過包裝精美的盒子,迅速掃了一眼厄俄斯價值不菲的穿著,露出一個歡迎的微笑側身讓她進去了。厄俄斯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眼乾淨的門廳。
  哈利原本正呆在自己房間裡翻著以前的課本和報紙,因為最近得不到那個人甚至朋友的情況,心裡越來越煩躁。但聽到門鈴響之後,他還是磨磨蹭蹭打開房門,從樓梯上往下看看是誰來了。
  哈利立刻睜大了眼睛,三兩步、蹬蹬蹬地從樓上蹦下來。
  「哦,厄俄斯,你怎麼會來這裡?」哈利驚喜地問道。
  「在莊園帶的無聊了。」厄俄斯溫和的笑笑,眼睛瞟著發現她很可能也是個巫師的佩妮,故意問哈利:「不歡迎嗎?」
  「怎麼會呢。」哈利無措地看了看自己的姨媽,不過在德思禮家他真的沒辦法招待厄俄斯啊。但願姨媽一家不要把她趕出去才好,那樣他可就沒臉見厄俄斯了。
  厄俄斯注意到哈利尷尬不安的眼神,轉頭又朝德思禮夫人露出標準的貴族式笑容。
  「哈利,這就是你姨媽對嗎?」厄俄斯問。
  「嗯,是啊。」哈利乾巴巴的說。
  「真看不出來您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厄俄斯立刻用恭維但不諂媚的語氣對德思禮夫人說道,「多麼年輕的夫人,您保養得可真好。」
  「哦,謝謝。」佩妮·德思禮看了看手裡的點心盒子,然後看了看厄俄斯得體的裝束,模糊知道了厄俄斯的身份,不自然地說道。
  「年輕的夫人,能請我進去喝杯茶嗎?」厄俄斯彷彿沒看到佩妮扭曲僵硬的表情,依舊彬彬有禮地詢問。
  看到佩妮姨媽帶著厄俄斯走進客廳時,哈利跟在後面摀住嘴才沒有因為厄俄斯的話笑出來,多麼經典的斯萊特林強調,不過看在佩妮姨媽沒把厄俄斯趕出門的份上,他也就不批判這種虛偽的行為了。
  走在前面的厄俄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了哈利一眼。哈利立刻站直身體,不再發笑了,他今天穿著一身名牌麻瓜的運動服,感謝小天狼星,他再也不用穿達力的舊衣服了。
  客廳裡的電視機還開著的,一個體積可以擠滿一張單人沙發的男人坐在那裡看電視。他一遍按著遙控器一邊問:「佩妮,是誰來了?」
  佩妮驚慌地看了厄俄斯一眼,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尊貴的先生,日安,我是裡德爾。」厄俄斯微微頷首。
  「裡德爾?」德思禮看了厄俄斯一眼,顯然也注意到佩妮手裡的禮物。他疑惑地看了妻子一眼,說道:「那好吧,裡德爾小姐坐下吧。」
  厄俄斯坐到了沙發上,哈利侷促地站在一邊。
  「喂,小子!你在這裡幹嘛,回你的房間去!」德思禮厲聲吼道。
  哈利站著沒動。
  厄俄斯於是微笑著說:「德思禮先生,是這樣的,我是哈利的同學,今天是特地來拜訪的。」不理會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的德思禮先生,她又對著哈利說:「我剛從馬爾福莊園過來,對了,哈利,你什麼時候去布萊克老宅?」
  哈利搖搖頭,神情沮喪。「不知道,他們都讓我安分的呆在這兒。」
  「那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吧。」厄俄斯笑著說,她的右手轉動著戒指,「好在我還能陪你呆兩天,我打算五天後回我家莊園。」
  哈利奇怪的看著厄俄斯,他感覺厄俄斯今天說話怪怪的。那種緩慢的語調,帶了點優越的話語像是在宣示著什麼一樣。
  果然——
  「莊園?你家有莊園?」德思禮的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看著厄俄斯問。
  「當然。」厄俄斯回答的像是任何一個普通的問題,彷彿在說莊園是一個應該具備的東西一樣。
  德思禮的臉色好看了一些,這時佩妮端來了茶和剛才厄俄斯送來的點心。德思禮厭惡地瞪了一眼哈利,喘著氣問:「她是你同學,那麼她也是個——是個那種和你們一樣的人?」
  「是的。」哈利語氣不善地回道。
  「可是你穿的……」德思禮又轉頭看向厄俄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衣服。
  「哦,麻瓜的衣服是嗎?我當然會穿。」厄俄斯說,「我在麻瓜界呆過一段時間,您知道的,家族產業是最麻煩的了。我的同學馬爾福這個暑假就為家族忙得團團轉,不過我還是得說,這是一個繼承人該做到的。」
  「對的,沒錯。」德思禮來了個大喘氣。「那你說的那個馬爾福……」
  「哦,馬爾福家族,那是我們那裡最古老富有的家族之一,他的繼承人和我們也都是同學。我們的學校裡有很多都是貴族子女,比如說還有帕金森家族、諾特家族,當然,波特家族也一樣。」厄俄斯笑著看了哈利一眼。「可能你們對我們的情況不太瞭解,我知道總是會有一些不著調的謠傳。不過我相信德思禮先生和德思禮夫人的高貴涵養,應該對我們有很大的善意。」
  厄俄斯的話音剛落,德思禮夫婦立刻收腹挺胸,努力表現出「高貴涵養」來,德思禮坐直了身體,佩妮擺出得體的笑容,雙手合起來放在腿上。
  哈利敬佩地看了厄俄斯一眼,厄俄斯衝他使了個眼色。於是哈利努力回想起那些斯萊特林平時的假笑,然後模仿出那種笑容坐在了厄俄斯身邊。
  不過很快哈利發現自己的臉僵掉了……
  「嘿,厄俄斯,真有你的。」哈利和厄俄斯走在傍晚的木蘭花新月路上,哈利感歎地說:「我從來沒看到過德思禮一家對那個巫師表示過歡迎。剛開始我真的擔心極了,三年級之前的暑假裡,小天狼星因為他們對我不好而給了他們一個教訓。他們已經恨透了我們這種人。」
  「就因為我們有他們所不能擁有的魔法,處於對未知力量的恐懼,麻瓜才會十分排斥巫師。你姨夫家這樣已經算好的了,要是遇上什麼實驗怪人,說不定把我們抓去實驗室進行研究。」厄俄斯跨過遊樂園的小鐵門,和哈利坐在了相鄰的兩個鞦韆上。「對了,怎麼沒看見你的表哥?」
  「他?」哈利冷哼,「去朋友家喝茶了——據他自己說的。可是我看見的是他和他的狐朋狗友每天都在遊樂園破壞公物,在街角抽煙,朝過路的汽車和小孩扔石子。」
  「聽上去像個不良少年。」厄俄斯平靜地說。
  「你都不知道,我大半個月都快發瘋了!」哈利突然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德思禮夫婦也就是勢利了些,佩妮姨媽還是有點愛哈利的

☆、麻瓜界的暑假

  「你都不知道,我大半個月都快發瘋了!」哈利突然開口。沒等厄俄斯說什麼,就像是找到一個突破口一樣絮絮叨叨地說開了,聲音越來越大,他在發脾氣:「……是啊,是啊,他們個個寫信都叫我『安分守己』『不要做任何魯莽的事情』……說得好聽,我問他們的問題一個都沒得到回答!我每天必須要到垃圾箱裡去撿報紙,就為了瞭解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情況,《預言家日報》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敢打賭他們現在在一個地方,參與著什麼重要的事情,卻單單把我一個人撇下!明明我才是最有資格知道一切的那個人!有人說說不告訴我……為什麼呢?他們知不知道是我看見那傢伙活著回來了!是我!」
  「哦,我看的出來你很生氣。」厄俄斯用雙腳止住了鞦韆的晃悠,她看著哈利,他正憤恨地踢著地上的石子。「當然,你是有理由生氣。不過很多消息不能走漏,我想他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我看不見得。」哈利說。
  「好了,你也有事瞞著別人的時候吧。那麼你想知道什麼呢?我想我可以告訴你。」厄俄斯說。
  「哦,瞧我都忘了。」哈利懊惱地說:「還好有你,厄俄斯。」
  「你想知道什麼呢?」厄俄斯問。
  「伏地魔,他現在在幹什麼。」哈利迅速地說。
  「吃晚飯……哦,開個玩笑。」厄俄斯看到哈利不善的臉色補充說,「據我的消息,他在集結舊部,但是很隱蔽,他似乎還不想把自己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下。自然,要我是他我也不會這麼快暴露自己,起碼得等勢力坐穩之後才宣佈復出是不是?不過他現在估計很生氣,因為你,鄧布利多知道了他回來的消息,而我們可以提前預防。」
  「沒有了?」哈利問。
  「你還想知道什麼?」
  「他的計劃!」
  「哦,哈利。」厄俄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伏地魔的人,我怎麼會知道他的計劃。而且他的計劃要是那麼容易知道的,他也不會成為伏地魔王是不是?不過我知道,他似乎在找一樣和你有關的東西。」
  「和我有關?是什麼。」哈利窮追不捨。
  「我不是萬事通。」厄俄斯說,「哈利,而且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是你可以接觸的了,你還是個孩子。他們也不會告訴你太多。」
  「我不是孩子了!也從來沒人把我當做是孩子。」哈利悶聲悶氣地說。
  「不,大家都把你當成孩子。不管你有多特殊……」厄俄斯緩慢地說。「不要想太多,哈利,你還在上學,就算要對付伏地魔,也得等你成年以後。你可以加入鳳凰社,這樣你就能知道很多,而且參與進去。」
  「鳳凰社是什麼?」
  「一個鄧布利多領導,和食死徒對抗的組織。」厄俄斯說。「據我所知,穆迪、盧平、小天狼星還有你的父母,都是鳳凰社的人。」
  「我的父母……」哈利說。
  「Yeah~」厄俄斯淺色的眼睛看著他說。
  哈利愣了一下,他想起厄俄斯也是孤兒,可是……看她的樣子完全沒有任何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她照樣活得很好。不像自己,時常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痛中。厄俄斯真的是很勇敢呢。
  不知不覺,他就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了。不過厄俄斯並沒有感覺受冒犯或者避而不談。
  「哈利,我其實沒那麼勇敢。我也花了很長時間才從失去他們的哀痛中走出來。」厄俄斯晃著鞦韆,看著夜幕下的燈光陷入了回憶裡,靜靜地輕聲訴說著。她從沒有和別人說起過這件事,因為朋友們都有父母,他們不可能懂得這種感覺。這讓她無法開口說出她的思念。不過哈利和她情況倒是差不多,她也願意藉機開導一下這個男孩,「在我知道永遠都見不到他們的那一刻,我哭得很凶,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從前也是被他們萬分寵愛的,那個時候我就和任何一個任性軟弱的女孩一樣。你一定想像不到……」
  哈利試著想像厄俄斯任性哭鬧的樣子,發現他真的很難想像出來。這個讓人感覺朝她身上甩惡咒都不會流露出害怕的女孩,平靜溫和的像是湖水。
  「我沒你們認為的那麼好。」厄俄斯注視著哈利翠綠色的眼睛,「真的。」如果你知道我殺過人,甚至幫助過你的仇人,你就不會覺得我有多好了。厄俄斯在心裡默默說著。「相反的,哈利,你比我正直善良,有親和力。只要你能一直這樣下去,你一定會變得比我優秀。」
  「謝謝你,厄俄斯。」哈利真心地說。
  厄俄斯瞭然地笑笑。兩個人安靜的坐在鞦韆上,看著周圍的風景,天上稀疏的星星閃著銀光,地上也是一片靜謐。麻瓜們都在房子裡和家人圍著餐桌電視,沒有人費心往窗外看一樣。
  手掌心裡,幾十根細小的青草晃悠悠地飄起來,懸浮在和他們視線平齊的地方。
  「你用了漂浮咒?」哈利問。
  「沒有,這只是正常的魔力外漏造成的,只有一點點兒的魔力波動,不會引來魔法部的警告。」厄俄斯愉快地指揮者它們擺出各種造型。最後那些被夜色染成深綠的小草被停止在一個詞上。
  「真想帶他出來玩玩。」厄俄斯語氣遺憾地說。
  哈利則看著那個停在半空中的「DRAY」半天說不出話,果然,戀愛毀掉了他唯二的女性朋友。
  「拜託,別這樣……」哈利用一種受打擊的語氣說。「我不反對你和馬爾福在一起,可是看在梅林的份上,不要在我面前如此深情款款地提到他。這會讓我渾身不自在。」
  「哦,哈利,體諒一下我吧。」厄俄斯說,「這不是能控制的事。就像你喜歡上秋·張一樣。」
  哈利一個激靈,臉瞬間就紅了,「哦,見鬼的,你怎麼知道?」
  「有人不知道嗎?」厄俄斯說,「稍微關注一下就知道了,每次她一出現你總是出各種亂子,活脫脫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德拉科這樣說的。」
  「他總是不會說什麼好話。」哈利嘟囔。
  「哦,沒有,這是他難得一次誇了你。」厄俄斯模仿著德拉科當時的話:「繼衣服的品味提升之後,難道波特的眼力界有了提高,很明顯,那個拉文克勞可比韋斯萊家的紅毛要強上不少。」
  「我要感謝他嗎?」哈利乾巴巴地說。
  「不用。」厄俄斯輕笑,「不過我倒真想帶他來麻瓜世界走走,也許能給他一點改觀。」
  「好主意!想想看,馬爾福到了麻瓜界什麼都不知道,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大傻瓜。」哈利雙眼放光,憧憬地說。「誰讓他總把別人當傻瓜。」
  「你看上去像是被羅恩附身了。」厄俄斯挑起眉。
  「厄俄斯,我是真心的贊成你的主意!」哈利信誓旦旦地說。
  「我完全相信你的真心實意,親愛的哈利。」厄俄斯輕笑一聲。
  「你晚上住在哪裡?」哈利想了想,問道。
  厄俄斯也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可以回斯萊特林莊園,但是她不想回去,比起那個她寧願住在麻瓜界。她是出門散心的對不對?
  她記得斯內普住在蜘蛛尾巷,當年就是在那裡找到了窮困潦倒的艾琳。不過深夜去打攪一位男性教授並不是好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拉,總是不知不覺把小厄俄斯寫成知心姐姐吶。不過小哈的確需要開導。每次看到鳳凰社,雖然不怪小哈啦,但是狗狗教父死的的確很冤。
  不過死亡就是很突然啊,就在一道綠光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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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綁架了?

  「我在麻瓜界有一棟小房子,在倫敦。」厄俄斯慢吞吞地說。「看來我今晚得住在那裡了。」
  「你一個人?」哈利注意到厄俄斯不怎麼情願,開口關心道。
  「是的,我很久很久沒去那裡了。」厄俄斯又恢復了輕快地語調說,「我只留了一隻家養小精靈在哪裡照看,並且布上了保護魔法,以確保我不在的時候不會有小偷進入。」
  「可是這麼晚了,你怎麼去倫敦呢?」
  「地鐵?」厄俄斯滿不在乎地說,「我想可以。」她當然是用幻影顯形,但是她無意於解釋她如何能在校外用魔法這件事。
  「那你得早點走,梅林,晚了地鐵站可就關門了。」哈利急忙站起來。
  「哦,好吧。」厄俄斯說,「哈利,如果我還要來找你,會用貓頭鷹提前通知的。」
  兩個人道了別之後就分開了。厄俄斯拐進一個巷子裡幻影顯形去了曾經為了換換心情買下的麻瓜住房,那是一個略靠市中心的三層別墅,不會太喧鬧。
  解除隔離魔法後,厄俄斯用鑰匙開了門,裡面的一切還是像當年一樣光鮮亮麗。小精靈沒有一刻忘記打掃。不過厄俄斯回來後就讓它回斯萊特林莊園了。她用魔杖開始改造這棟四五年都沒再住過的房子。
  次日還去倫敦的商城買了最新的傢俱電器。忙了快一天,直到黃昏才收拾好,讓它看上去和普通的麻瓜住宅沒什麼兩樣。當然,忽視牆上帶魔法的裝飾的話……
  洗了澡除去一身的疲憊後,厄俄斯坐在書桌邊寫信告訴哈利明早她會去拜訪德思禮家,最後帶著安逸的心情在柔軟的床上沉沉的睡過去。
  第二天,哈利帶著期待,等著厄俄斯的來訪。厄俄斯很準時的到了,帶著送給德思禮家的禮物。這次禮物更加豐厚了,不但有一套高級的麻瓜護膚品還有三張難得的歌劇入場券。
  德思禮家對厄俄斯的態度也很好,哈利覺得一半歸功於那些拜訪禮物,一半歸功於厄俄斯對麻瓜的瞭解——這讓德思禮家可以自欺欺人的忽視厄俄斯是巫師這件事情,還有厄俄斯高超的語言技巧。
  哈利覺得那些話,別說讓他說了,他聽著就覺得違心。但偏偏厄俄斯說的面不改色,哄得佩妮姨媽和姨夫高興極了,笑聲連連的。哈利從前從不敢相信有一天他會坐在如此融洽的氣氛中,一邊是他在霍格沃茨的好友,一邊是十幾年來努力當巫師不存在的姨媽一家。
  「怎麼樣?」厄俄斯說,「你應該知道了,對不對?很多事兒都是可以迂迴完成的。」
  她惦記著現在混亂的形勢,總想著該教點兒有用東西給哈利。
  這個時候他們在從倫敦的遊樂場回來的路上。是哈利提出去那裡來玩的,小時候,姨媽姨夫經常帶達力來,但是他一次都沒來過。厄俄斯和哈利每人手上還拿著一個彩色的氣球,這是在出遊樂場時穿著大玩偶衣服的工作人員給的。口袋裡還放著幾張合影,都是麻瓜相機拍出來的,哈利打算開學後問科林借用一下顯形藥水,把它們改造成巫師照片。
  哈利這個時候已經玩得精疲力盡,但是他的精神依舊很好,一路都在說著遊樂場的哪些設施好玩,哪些最刺激。暑假來的失意被忘在了腦後。
  夜幕來臨,馬爾福莊園依舊燈火通明,但被掩藏在黑夜裡。多了一絲危險和詭譎,莊園的防禦系統在馬爾福家主盧修斯·馬爾福的命令下開啟。如果壞沒有被允許,一隻蜜蜂都飛不過去。
  從房間裡還能看見花園裡的孔雀在黑黝黝的灌木叢裡散步。德拉科終於放下了手裡的魔杖,躺在了床上準備休息一會兒。爸爸媽媽還在書房和那位大人呆在一起。晚飯之後就把他趕回房間了,可他不明白為什麼不能讓他一起參加他們討論的事情,聽聽也是好的呀,他想知道他們最近有什麼計劃……可是媽媽告訴他除了必要,千萬不要踏出房門一步。納西莎說話時神色嚴肅臉色蒼白,讓德拉科不敢反駁。
  不過整天呆在房間裡也好無聊。
  其實德拉科最近也知道了不少事情。比如馬爾福家族這次沒有再選擇黑魔王,比如最近頻頻光臨馬爾福莊園的那位大人是斯萊特林的後人,再比如,那位斯萊特林公爵閣下和他認識的人有那麼幾分相像……
  外面的局勢緊張,德拉科就算不去注意也能知道很多消息,更何況他花心思去打聽了呢。
  忽然臥室的房門被推開了,德拉科立刻站起來,看見進來的人是自己父親的時候更加挺直了身體一動不動,怕被父親知道自己剛才的偷懶。
  「德拉科。」盧修斯拿著蛇頭枴杖走進來,臉上是一貫冰冰冷的表情,鉑金色的長髮整整齊齊束在腦後。不過銀灰色的眼睛在注視到兒子之後有了一絲溫暖,「聽你媽媽說你最近總是打聽斯萊特林公爵的消息?」
  「我沒有,父親。」德拉科低下頭。
  「撒謊!」盧修斯直接說,但是語氣卻沒有多少責怪。「小龍,你現在還太小,不要去管這些事情,對你而言沒有好處。」
  德拉科不滿的抿起嘴唇,不肯抬頭。可是盧修斯·馬爾福就算不看都知道德拉科的心思,那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兒子,他太瞭解他了。
  「聽你媽媽的話,呆在房間裡,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盧修斯又恢復了冰冷的語氣命令道,「最近家裡的人多,不要冒失的跑出去衝撞了客人。」
  「那我能出去嗎?」德拉科忽然問。
  「去哪兒?」盧修斯停下離開的腳步,轉過身問。
  「厄俄斯邀請我出去玩。」德拉科含含糊糊地瞎扯。
  盧修斯瞇起銀灰色的雙眼,最後低了低下巴,「可以。」忽然又想起什麼,悠揚的貴族腔響起,慢慢地說道:「我不干涉你的私事,不過厄俄斯是個好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德拉科歡喜地送父親出門,然後跑到桌子邊給厄俄斯寫了封信說明情況。
  第二天一早天都沒亮,德拉科就被窗子外的砰砰聲吵醒了。睡眼惺忪的打開窗戶把貓頭鷹爪子下掛著的一個小玩意兒拿下來,走到床邊上又倒下去了。一般來說要吵到他睡覺,絕對得吃他幾個小惡咒,只不過連日的高強度學習讓他全身無力。這種沒睡醒的情況下,德拉科連自己幹什麼都感覺像在夢裡。
  所以……
  「梅林——!」當德拉科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醒過來時第一件事就是從枕頭底下拿自己的魔杖。德拉科的手在軟綿綿的枕頭下一摸,心涼了半截。對啊,這都不是他家了,他的魔杖當然也不在身邊。
  到底是誰把他從家裡帶出來,那個人有什麼目的呢?
  難道是敵方的人?能把他從固若金湯的馬爾福莊園秘密帶走……
  德拉科警惕地走下床,確認外面沒有看守之後才打開門。外面走廊空空,但是有聲音從樓下傳來。
  有聲無杖咒。德拉科想到了唯一的一個解決方法。他握緊了拳頭,這個可不是好使的,只有一次機會,一個簡簡單單的昏迷咒。解決掉底下的人。
  他踮手踮腳地順著樓梯下去,還沒轉彎就聽到樓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德拉科僵在原地,靜默地側身靠在牆壁上,眼睛盯在視線邊緣的樓梯口上。
  先是一個手,然後手裡握著的魔杖……眼熟啊……
  德拉科迅速反應過來這就是他的那根山楂木魔杖。猶豫了一瞬間,畢竟對方手裡拿著魔杖,不過轉念一想不拼一下還是得死,迅速回憶著父親教的要訣,把魔力引導在右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人的暑假(一)

  正不管不顧要出手的時,就聽到清清爽爽的一聲:「德拉科?」
  厄俄斯疑惑的臉出現在樓梯下方,她的眼睛看著德拉科的右手。
  「你打算攻擊我?」厄俄斯挑挑眉。
  「哦,我很抱歉。」德拉科看到厄俄斯後徹底放鬆下來,「我以為……現在沒事兒了,厄俄斯,這裡是什麼地方?」
  厄俄斯又繼續走上來,「你不知道?沒看見我給你的信嗎?」
  「什麼……」德拉科搖搖頭,遲疑地說。
  「昨晚。」厄俄斯提醒了一下,看到德拉科完全沒有反應後,才皺著眉說:「昨晚那封信是你寄來的吧?你問我在哪兒。」
  德拉科點點頭。
  「我給你回了信,你沒看見嗎?還有一個門鑰匙。」厄俄斯說,「結果沒等天亮你就出現在我房子裡了。我看你很累的樣子,就把你扶到客房裡讓你休息。」
  厄俄斯隱瞞了德拉科一點,其實她被驚醒,然後看到了德拉科被門鑰匙送來還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她只是用了個漂浮咒把他懸空送去了客房。
  「然後剛剛你媽媽把你的魔杖寄來了。」厄俄斯做出一個「我需要一個解釋」的不解表情,頓了頓才問:「你……走的很匆忙?」
  德拉科耳朵都紅了。他當然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兒,他昨晚困成那樣子,一定是沒看到厄俄斯的信,又在睡夢不小心觸發了門鑰匙。怪不得他在睡夢裡感覺有人拉著他跑呢。
  「也許吧。」德拉科移開視線。
  厄俄斯懷疑地看著四處亂看的德拉科,沒有追問下去。
  「這是哪裡?」德拉科轉開話題,開始是為了不讓厄俄斯繼續探究這個問題才四處觀看,但是現在他認真去看了看這房子。看到樓上沒什麼特別的,德拉科就下樓了。「這是什麼?」他指著廚房裡的一大堆麻瓜用具問。
  厄俄斯想,德拉科問這個一定不是因為沒有見過麻瓜的東西,而是廚房他都沒進過,唯一一次和她去霍格沃茨廚房,德拉科都是一副高貴冷清的樣子,不屑仔細去看家養小精靈工作的地方。
  「這叫微波爐。」厄俄斯指指那個白色的長方體箱子。
  「幹什麼用的?」德拉科皺眉,他從沒有聽過這個東西。
  看到德拉科的樣子,厄俄斯覺得哈利期待的情景不會出現。就算不認識這些,德拉科的修養也不會讓他一驚一乍的研究麻瓜用品。
  「麻瓜用來加熱食品用的。」
  果然,德拉科皺了皺鼻子,嫌惡地走開了。
  「別看了。」厄俄斯跟在他身後,不急不慢地說:「這個房子就是我在麻瓜界的住所,我們現在在倫敦。」
  「麻瓜!」德拉科不悅地重複。
  「我暑假大概就住在這裡了。」厄俄斯表明情況。
  「哦,好吧,好吧……」
  「吃早飯?」厄俄斯問。
  德拉科一副住在這種地方委屈了他的樣子。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厄俄斯不在意地說:「先去洗漱吧,盥洗室在你臥室裡。」說完就去準備早餐了。等她簡簡單單做了兩碗鵪鶉香菇粥,和麵包、果醬一個個端上餐桌的時候,德拉科正坐在餐桌被漫不經心打量著這棟麻瓜的房子。厄俄斯也沒指望他能放下大少爺的身段幫忙。
  吃完早飯後,德拉科才稍稍接受了他現在住在麻瓜界的事實。
  「要不要一起去買東西?」厄俄斯一邊問一邊收起餐具拿去廚房洗。
  「在哪裡?」德拉科問。心裡覺得一定是個他不喜歡的地方
  「麻瓜的超市……超市就是用來購買麻瓜用品的地方。」厄俄斯用了個家務魔法,餐具就自己在水池裡丁丁作響了。
  看德拉科沒回答,厄俄斯又說:「如果你不願意出去,就在家裡等我。」
  德拉科表情微妙了一下。
  厄俄斯說——家。
  德拉科挑挑眉毛,懶洋洋地跟在厄俄斯身邊,用一種紆尊降貴的遷就口吻說:「我陪你。」
  「那得換身衣服,這樣子出去太引人注意了。」厄俄斯歡快的拉著他往樓上去,拿出一套準備好了的麻瓜T恤和牛仔褲。「我在樓下等你。」
  德拉科滿身不自在地這裡扯扯,那裡拉拉。這麻瓜的衣服也太難受了。厄俄斯卻顯得很高興,拉下德拉科亂動的手,幫他把T恤上的褶皺撫平。
  「挺好的,真的。」厄俄斯笑意盈盈地說。她只是把外袍脫了,裡面的襯衫和短裙和麻瓜的衣服比較接近。
  眼前的男孩一頭鉑金色的短髮,略略凌亂的劉海下是一雙罕見的冷漠的銀灰色,高挺的鼻樑,緊抿的薄唇,蒼白的皮膚像是許就見不到陽光,還有尖尖的下巴。消瘦頎長的身形,就是麻瓜的衣服穿在身上也難掩高貴的氣質。
  倫敦的一家麻瓜超市裡,人來人往的大多數是中年婦女,也有很多情侶。有一對情侶卻吸引了不少目光,他們看上去也是附近的居民,但在之前從沒在附近的住宅區出現過。那個女生是罕見的東方面孔,推著車在醬食類的貨架前停住,拿著一盒醬料和身側跟著的高瘦男子說這什麼,似乎拿不準主意要不要買。那個男孩有著更罕見的髮色和眸色,正因為如此,居民們才能確認之前從未見過這兩個人,也許是新搬來的吧?
  雖然女生淺笑連連,但是男孩始終冷著臉。彷彿不願意呆在這裡一樣,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耐煩。人們在心裡猜測他可能是什麼富庶家庭的少爺,所以不願意在這種平民購物的地方久待。
  「中午你想吃什麼?」厄俄斯停在冷凍櫃前面,看著琳琅滿目的各種肉類,拿不準主意。
  「對角巷的維科,那裡的羊排和鱈魚雜食湯不錯。」德拉科說。
  「羊排和鱈魚雜食湯?哦,知道了。」厄俄斯忽視了德拉科的前一句話,自顧地挑選起材料來,「我沒做過,不過試試看好了。」
  「等等!」德拉科看著厄俄斯拿起一盒盒食物的往推車裡放,急忙說道:「假設我沒理解錯你的意思,你是要我們自己動手?做飯?」
  「當然,你以為呢。」厄俄斯推著車朝海鮮區走去。
  「厄俄斯,我說,我可不會動手的!」德拉科皺著眉,在他的印象裡,做飯都是低等的事。貴族小姐也只要會學做甜點而已。
  「不需要你動手,因為你不會。」厄俄斯平靜地說。
  「你會?」德拉科嘲諷地嗤笑。
  「你以為早上你吃的是家養小精靈做的?」
  「哦,好吧,我們得承認這是門技術。」德拉科諷刺。
  「德拉科,可別過分了。你要是不願意吃我做的,可以去對角巷吃維科餐廳任何一樣你愛吃的食物。」厄俄斯淡淡地說,「我完全不介意。」原本是想特地讓德拉科嘗嘗她的手藝,不過德拉科完全不在乎的樣子有點兒傷人心。
  德拉科完全沒察覺,懶洋洋地點點頭。「一起去吧。」
  「謝謝,不過不了。我想我更願意呆在我的房子裡。」厄俄斯生硬地拒絕。三兩下拿了東西就去結賬,不再理會德拉科。德拉科則對厄俄斯的怒氣一無所知,慢吞吞地跟在後面。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這算不算雷點……不過阿七寫完也就得讓巫師來麻瓜界好怪異

☆、兩個人的暑假(二)

  「麻瓜……」德拉科看著隔壁付銀台爭執的人,鄙夷地嘀咕了一句,冷笑。
  「厄俄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住在這種地方。」
  「也許是因為我喜歡麻瓜。」這話絕對是說出來氣德拉科的。
  德拉科聽見果然不高興,可是正要出言諷刺時卻看到了厄俄斯冷然的樣子。這下德拉科就是再遲鈍也知道厄俄斯不高興了。
  「別開玩笑了,厄俄斯。」德拉科拖著長腔說。
  「如果你這樣認為。」厄俄斯收好找回的零錢,拿起一大包東西往外走。「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沒有。沒有開玩笑,我是喜歡在這裡生活,去霍格沃茨之前,我在麻瓜界住了三年。」
  「哦,我惹你不高興了?」德拉科跟著她往回走。
  「沒有。」
  「得了吧,那你為什麼——」德拉科突然停下來,一把抓住厄俄斯的手臂,把她往身邊拉。「厄俄斯!看,那邊——是不是那個逃犯?」
  「小矮星·彼得。」厄俄斯拉著德拉科下意識往旁邊的電線桿後面躲了一下。彼得在馬路的另一邊匆匆地走著,他還穿著巫師的裝束,看來是施了忽略咒,所以並沒有被麻瓜注意到他格格不入的打扮。
  「他來麻瓜界做什麼?」
  厄俄斯搖搖頭,也許是湊巧吧。但是主魂一定不會躲在麻瓜界的,以她對他的瞭解,情願呆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以老鼠為食的巫師絕不會是沒想到可以躲在麻瓜界,這對他的生活情況肯定有很大改善,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對麻瓜的輕視、排斥、憎惡,這讓主魂犯下了一個很微小的錯誤,很小很小,但這個錯誤足矣。甚至阻礙了他的復活之路。
  只因一個馬蹄釘而丟了整個王國。
  「我們走吧。」厄俄斯輕聲說。
  「不用抓住他嗎?」德拉科問,但腳步還是絲毫不落地往回走。
  「一個小角色,抓了他?我看不出來除了打草驚蛇還有什麼用。」厄俄斯說,「而且他還欠了一個巫師命債,說不定什麼時候會起上作用。」
  「可是那個人現在身邊能依仗的人不多,我們抓住了蟲尾巴,完全可以打擊到他。」德拉科說。
  厄俄斯看了他一眼。這時候兩個人都已經忘了剛才的不愉快。厄俄斯有點驚奇德拉科能想到這麼多。
  「你聽到了什麼是嗎?」厄俄斯彎起嘴角。
  「哦,厄俄斯,相信你應該知道。馬爾福家族已經不再追隨之前的那個人了。」
  「是的,德拉科。」厄俄斯說,「既然你已經深刻地理解了這件事,我想你更該知道以後行動得小心些,沒有人能挾制住一個馬爾福,但這並不意味你父親能犧牲你。」
  「我當然明白,不需要你多說。」他是不會讓別人有機會拿我或者母親去威脅父親的,德拉科勾起一個傲慢的微笑。
  「那我們就走吧,這些事情還不需要我們操心。」厄俄斯說。
  還沒走完一條街,兩個人對面迎來一對麻瓜情侶,男生手上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女生甜蜜的挽著男生,有說有笑地和他們擦肩而過。
  厄俄斯沒注意直接往前走,但是德拉科裝作不經心的樣子,實則目不轉睛地一直看著那對情侶走過去。他又把視線調回來看著厄俄斯,她手裡提著一大包在麻瓜超市買的食物正走在前面。
  德拉科想了想,上前幾步,很隨意地接過了厄俄斯手上的東西繼續往前走。厄俄斯愣了一下,然後挽上德拉科空著的左胳膊,嘴角帶著欣慰歡喜的淺笑。德拉科又抬起小臂,握住厄俄斯細嫩的手。
  感受到手裡的溫度和觸感,德拉科想,這樣也不錯。
  三天,德拉科和厄俄斯一起生活了三天,他學會了一些麻瓜物品的用法,雖然每次碰到還是一臉厭惡。厄俄斯覺得這已經是個很大的進步了,畢竟馬爾福家的人接觸麻瓜的機會還是非常少。可是德拉科也不得不承認,麻瓜的東西的確有它的便捷之處,尤其是娛樂方面層出不窮的點子。一對比起巫師界少得可憐的娛樂項目,德拉科就有種捂臉的衝動。
  三天後,德拉科回馬爾福莊園了。厄俄斯則按她之前說過的一直住在麻瓜界,時不時去找哈利玩,但是八月的時候,哈利就被轉移去了布萊克老宅——現在的鳳凰社指揮部。其實她要是願意也可以一起去,起碼鄧布利多把這件事告訴她就表明了鳳凰社對她的態度。不過想到斯萊特林莊園那位緋紅色眼睛的黑暗公爵,厄俄斯不能不顧慮。目前英國魔法界呈三足鼎立的態勢——鄧布利多暗中籌備,主魂準備東山再起,湯姆決定重新走到這個世界的巔峰!
  厄俄斯從前不介入黑白巫師的,不管是有聲還是無聲的戰爭,現在也不會。即使心裡再偏著湯姆,厄俄斯也不打算和鄧布利多作對。同樣的,她也不會表現出任何投靠鳳凰社的傾向。
  開學那天,厄俄斯直接幻影顯形到了車站站台,拎著一箱行李,身上是一襲做工精良的黑色的校袍,胸前別著一枚銀綠色閃閃發亮的級長徽章。
  「哦,我就知道。」德拉科等在斯萊特林專用的車廂裡,看到厄俄斯的級長徽章後顯出本該如此的滿意表情,「除了你,還有誰能勝任呢?」
  厄俄斯掃了一眼德拉科手裡托著同樣一枚級長徽章,微笑著說:「原話奉還。」
  這的確是個毫不意外的結果,德拉科的優秀在斯萊特林已經是公認的了。出色的成績,英俊的樣貌,以及馬爾福的家世和德拉科從三年級就慢慢顯示的本身卓絕的能力,斯萊特林們私下聊天時都認為,不出意外七年級他們學院至少能出一位學生會主席。
  「你衣服穿得有點早。」德拉科說。
  「只是懶得再換了而已,今早直接穿著過來的。」厄俄斯懶懶地抬抬眼皮,她正坐在座位上休息。
  「你似乎不大精神,我說的對不對?」德拉科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哦。」厄俄斯的聲音依舊懶懶的,她歎了口氣,「昨天看書晚了點兒。沒什麼大礙的,德拉科,不用擔心。」
  「可是我們現在得去級長包廂,接受男生女生學生會主席的指示,還要在走廊巡視。如果你想休息,至少要到訓話結束後才行。」德拉科說。
  「哦,好吧,我想我可以多支撐一會兒。」厄俄斯扶著德拉科的手臂站起來,再睜開眼後,似乎是瞬間恢復了活力。
  「你真的可以?」德拉科懷疑地看了厄俄斯一眼。但是厄俄斯堅持自己不需要休息,他也沒辦法多說些什麼。畢竟級長今天也的確不方便休息。
  他們在火車出發前就已經到了級長包廂,在他們之前只有女主席先到了,是一個拉文克勞的女生,今年的男生學生會主席則來自赫奇帕奇。
  看來是比較平靜的一年了。
  厄俄斯和德拉科落座在女生主席對面,不失禮貌的打了個招呼。他們繼續等了一會兒,男生主席和其餘的級長們也都陸續來了。
  在羅恩推門進來的那一刻,說不清是他的怨憤多還是德拉科的厭惡多。
  德拉科覺得他很難理解,如果像韋斯萊這種人都能當級長,那麼只能表明格蘭芬多沒男生了。雖然波特坐上那個位置一樣會讓人噁心,但是這個韋斯萊只能讓他更噁心。光是想到韋斯萊和他現在是一個級別,就夠他幾天沒有好胃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馬蹄釘是一首很有寓意的詩
  失了一顆馬蹄釘,丟了一個馬蹄鐵;丟了一個馬蹄鐵,折了一匹戰馬;折了一匹戰馬,損了一位國王;損了一位國王,輸了一場戰爭;輸了一場戰爭,亡了一個帝國。
  來自英國國王查理三世的故事

☆、分院帽的新歌

  最終,銀灰色的眼睛只是冰冷的掃了眼羅恩亂糟糟的衣服和看到級長包廂豪華度後驚歎的表情,十足十的表示出他的態度。傲慢又鄙夷。
  男女學生會主席的訓話並不特別,無非是認真工作,協助他們管理學生之類的。毫無新意,但是不能否認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我們去巡視?」厄俄斯走出包廂後象徵性地問了問德拉科的意見。
  「我去就可以了,你先去找潘西他們。」德拉科說。
  「你一個人?」
  「我會帶上高爾和克拉布。」德拉科帶著厄俄斯往五年級的大本營走,「你去休息,厄俄斯,你臉色太差了,巨怪都能看出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可是……德拉科,你不會去欺負新生吧?」厄俄斯看著德拉科眼睛裡躍躍欲試的光,有點兒擔心。
  「哼,誰會和一群小不點兒計較。」德拉科傲慢地抬起下巴。
  厄俄斯放心地點了點頭。然而不久之後她知道了,他不是去找新生麻煩,而是找老生。佈雷司口裡德拉科每年開學時的保留節目……
  「德拉科。」厄俄斯笑瞇瞇地彷彿是路過一樣從德拉科身後探出頭,「啊!哈利,你們也在這裡啊……這位是?」
  「盧娜,這是盧娜。」哈利連忙說。
  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金髮的女孩瞪大著眼睛看著厄俄斯。她並不漂亮,而且全身有一種古怪的氣質。厄俄斯用著同樣感興趣的目光看回去,然後盧娜朝她笑了笑,彷彿厄俄斯很新奇一樣。
  厄俄斯並沒有因為盧娜的無禮而感到冒犯,她看了眼包廂裡外站著的幾個肌肉緊繃的男生,「哦,我希望你們這樣,不是準備打架。」
  「當然不是。」赫敏拉著身邊的羅恩,風輕雲淡地坐下。
  「哦,哈利,我剛剛才聽說你暑假遇到麻煩了。」厄俄斯視線轉回,歎息著搖搖頭說,「我很遺憾。」
  「已經沒事兒了。」哈利不在意地聳肩。
  厄俄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不,哈利,你的事兒還多著呢。我就不先說了,相信你到學校後就明白了。」她轉頭對著德拉科說:「可以離開了嗎?這裡可沒有多餘的位置讓我們坐……哦,走吧,德拉科,佈雷司他們還在等我們呢。」
  德拉科冷哼一聲,留下一個壞笑走了。
  「就算看到一千次,我也不能理解厄俄斯為什麼會和馬爾福……」哈利糾結地做了一個「你們都懂」的手勢。
  「也許馬爾福給厄俄斯下了迷情劑!」羅恩天馬行空地亂說。
  「哦。」赫敏不滿地沖羅恩皺起了眉。雖然她也不是很樂意看到厄俄斯和馬爾福在一起,但是羅恩的說法也未免過分了。
  「我們拉文克勞的同學都說他們很般配,我也這樣認為。」盧娜恍惚的聲音響起。
  為了打消好友詭異的念頭,赫敏勉強點了點頭表示她同意瘋姑娘的看法。她說:「撇開人品不談,馬爾福很……優秀……」這話說得很慢,可以看出赫敏內心的糾葛。
  「哦,是啊,看得出那只白鼬優秀的簡直一塌糊塗!」羅恩大聲道。
  赫敏瞪了他一眼。
  「你不能否認,厄俄斯和馬爾福在一起後快樂了不少!作為朋友,我們應該祝福她,最起碼也不能表示出反對的樣子!你們這樣會讓厄俄斯很尷尬的。」赫敏語速快了起來,義正言辭地說。
  隨著火車的前進,天空陰了又晴,慢慢的,天黑下來了,車廂裡的燈一個接一個的亮起。感受到火車開始減速,同學們理理袍子準備下車。
  禮堂裡依舊燈火輝煌,一根根蠟燭飄蕩在半空,頭頂的天花板顯示出沒有星星的黑色蒼穹。
  「好吧,讓我們來看看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是誰。」厄俄斯淡淡結束了斯萊特林們明裡暗裡不斷打探最新消息的談話,朝教師席上望去。新老師的人選不少斯萊特林都已經知道了,不過當他們看見傳聞中魔法部的副部長活脫脫像一隻粉色的癩□□趴在鄧布利多旁邊的位置上,不禁紛紛露出厭煩的表情。這審美可真是不敢恭維,簡直比鄧布利多的聖誕老爺爺裝扮還要膩人。
  「她就是烏姆裡奇?」塞爾溫歪過頭朝厄俄斯求證。「那個魔法部的女人。」塞爾溫別有意味地咬重了「魔法部」兩個詞。
  「是的。」厄俄斯輕輕點頭。
  「我爺爺說……魔法部要開始干預霍格沃茨了。」塞爾溫又說。
  厄俄斯看了她一眼,塞爾溫瞭然地點點頭。
  斯萊特林的女生都在議論,低聲地嘲笑著新老師噁心的品味,以及耷拉著的難看的長相。
  不管怎麼說,除了去年教課的穆迪,霍格沃茨的老師們長相上都過得去,就算現在有些人已經老了,但大家有足夠的小道消息知道他們年輕時的容貌,比如說麥格教授。米勒娃·麥格可曾經是格蘭芬多一枝花。
  一年級新生被去年代過保護神奇動物課的格拉普蘭教授帶領進入禮堂。麥格教授照例把分院帽放在了新生面前,等待被分院的新生們不安地盯著帽子,有幾個學生在小心翼翼地偷窺幾張學院桌,看起來他們應該是有兄弟姐妹在霍格沃茨唸書。
  分院帽在眾目睽睽下動了動,張開了他只有一條縫的嘴巴。禮堂裡的學生們都屏住呼吸準備「欣賞」分院帽的新歌。
  「……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朋友,能比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更好?除非你算上另一對摯友——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這樣的好事怎麼會搞糟?這樣的友情怎麼會一筆勾銷?……」
  「……四個學院和它們的創建人,就這樣保持著牢固而真摯的友情。在那許多愉快的歲月裡,霍格沃茨的教學愉快而和諧……有那麼一段時光,學校眼看著要夭亡。無數的爭吵,無數的爭鬥,昔日的好朋友反目成仇……儘管那時紛爭已經平息,他還是灰心地離我們而去……」
  所有學生都一反常態,認真地聽著分院帽難聽的歌聲唱出獨特的歌詞。
  厄俄斯安靜地坐在位置上,黑色的眼睛有些放空。
  【小傢伙,回去吧……】
  黑髮的小不點兒嫩嫩的小手抓緊了那個人的袍角,模模糊糊知道一定不能放手,即使她的力量對那個人完全算不上什麼。
  【你要跟著我?】冷冽的音線這樣問著。
  她被抱起來了,但是完全不知道那個人的意思。他很少會抱自己,除非是羅伊娜強行要求的。
  「薩拉查……」厄俄斯低聲念道。有時候她會想為什麼四個人裡面她最看重薩拉查,其他人對她的愛並不少,甚至大家都遠比薩拉查對她溫柔。可是今晚恍然明白了,也許正因為,薩拉查最後只有一個人了。這不是誰的錯。戈德裡克、赫爾加和羅伊娜可以在未盡的歲月裡懷著對薩拉查的愧疚思念相伴,但是薩拉查只有一個人……很孤獨……不是更愛,而是心疼。
  「厄俄斯?」德拉科細心地發現了厄俄斯的不對勁,擔憂地喚了一聲,她看上去臉色更不好了。
  「德拉科,你說……」厄俄斯下意識張開口,聲音恍惚,但是突然頓了頓,換了一個和原本要說的完全不相干的話題:「烏姆裡奇會是哪個學院出來的?」
  「不是斯萊特林就對了,沒有一個斯萊特林會有這樣的審美!」德拉科知道這並不是厄俄斯原本要說的話,不過還是做出嚴肅思考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阿七看到這首歌總是好難過
  如果能有朋友一直陪伴在身邊多幸福啊
【連載文不與作者同步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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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教師

  而接下來,烏姆裡奇打斷鄧布利多的發言後說了一堆表明立場的官方說辭,讓同學們暗笑新來的明顯不知道霍格沃茨的規矩。而且烏姆裡奇開場的話讓學生們都忍無可忍,那種尖尖細細像小姑娘嗲嗲的嗓音順利噁心到了所有人。
  「她以為她多大了?十歲還是四十歲?」巴多克的勺子都掉到了碗裡。
  「她穿著粉色。」艾達嫌棄地皺眉,「粉色!」她重複了一遍,然後不再看烏姆裡奇一眼,彷彿多看烏姆裡奇的大粉色蝴蝶結和粉色的開襟線衫一眼都是折磨。
  「當眾駁了鄧布利多的面子,看起來她同樣沒有拉文克勞的智慧。」厄俄斯想了想,接著之前德拉科之前的話說。
  於是一場關於烏姆裡奇究竟出自哪個學院的問題就此展開討論。
  「那麼她同樣不是赫奇帕奇。」塞爾溫流利地接上,「她沒有包容和寬厚……嗯,看她那副假模假樣,一眼就知道這人很刻薄!」
  聽到這話的小蛇們都正襟危坐,他們雖然常常用著虛偽的外交辭令,但是假的有風度。烏姆裡奇那種女人絕不是和他們一個水準的!
  「格蘭芬多?」有人問。
  隨後大家看向格蘭芬多長桌上嘻嘻哈哈的獅子,搖了搖頭。好吧,這種髒水就算他們找無數個理由也沒法子潑到格蘭芬多身上。
  「可是也有例外啊。」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說,「如果烏姆裡奇正好沒有格蘭芬多的傻氣呢?她是福吉的人對吧?你看,格蘭芬多一定也有功利的人。」
  「但如果這麼說……」厄俄斯噎了一下,「說不准她也正巧沒有赫奇帕奇的老實,拉文克勞的智慧,或者……」斯萊特林的審美?
  短暫的靜默。
  校長的講話也已經結束,周圍響起桌椅板凳碰撞摩擦的聲音,大家紛紛站起來往寢室走了。厄俄斯和德拉科組織好一年級的小蛇往地窖走去。
  第二天斯萊特林五年級的學生接到自己的課表後都不得不抱怨兩聲。兩節變形術課、兩節魔藥課、下午還有兩節黑魔法防禦術課。
  「幸好我們還有一個午睡的時間。」潘西慶幸地說。
  「聲音輕點兒。」厄俄斯衝她使了個眼色,斯內普教授正離在不遠處發三年級的課表。潘西立刻把課表收進書包,默不做聲地拿著勺子喝湯。
  下午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無論是斯萊特林還是格蘭芬多在進入教室後都表現出比較安分的樣子,因為他們還摸不準新老師的脾氣。
  「同學們,下午好!」全班同學坐下後,烏姆裡奇說道。
  幾個同學嘟嘟囔囔地回了幾句「下午好」作為回答。
  「嘖,嘖。」烏姆裡奇說:「這可不行,是不是?我希望你們這樣回答:『下午好,烏姆裡奇教授。』請再來一遍。同學們,下午好!」
  「下午好,烏木裡奇教授!」格蘭芬多扯著嗓子說,斯萊特林則是幾乎不出聲,只是動動唇。
  「好傻。」米裡森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厄俄斯收起魔杖,拿出那本維爾伯特·斯林卡《魔法防禦理論》,從第一頁開始看,很認真。認真地讓周圍的幾個同學就看著她。
  德拉科瞥了一眼厄俄斯手裡的書,然後撇撇嘴,果然只是換了個封面。厄俄斯看的壓根不是《魔法防禦理論》這種無聊透頂枯燥無味的教科書,而是一本套著教科書封面的《冷僻的精神魔法》。
  理論書實在沒什麼看的東西,很快大多數人就放棄了閱讀,四處張望。大家的目光慢慢聚集到了赫敏·格蘭傑高舉的手臂上。萬事通小姐已經積極到老師沒提問都要舉手發言了嗎?斯萊特林們抱著看戲的心態,眼神在格蘭傑和烏姆裡奇間來回轉悠。
  等烏姆裡奇覺得不能再忽視赫敏後,才做出一副剛看見的口氣詢問。
  而在聽到赫敏說的課程目標並沒有提到「使用防禦咒」後,大家才真正認真地去看了烏姆裡奇寫在黑板上的三條課程目標。
  「你是魔法部專門訓練的教育專家嗎,格蘭傑小姐?」烏姆裡奇用她那甜得發膩的假音問。
  「不是,但——」
  「那好,我想你恐怕沒有資格判斷任何一門課的『總體目標』是什麼。我們的最新學習計劃,是有比你年長得多、聰明得多的巫師們制定的。你們將以一種安全的、沒有風險的方式學習防禦咒——」
  「那有什麼用呢?」哈利大聲問,「如果我們受到攻擊,那肯定不會是以一種——」
  「舉手,波特先生!」烏姆裡奇教授用唱歌般的聲音說。
  哈利趕緊舉手,可是烏姆裡奇又看向了其他地方,但是很不順利,她目光所落之處都有舉手提問的學生,雖然裡面沒有斯萊特林的學生,但是從講台上要看到坐在右後角落的斯萊特林們,就必會看見舉手的格蘭芬多。
  課堂上一片激戰,唇槍舌劍。小蛇們看得津津有味,從救世主嘴裡可聽到不少□□消息呢。但是厄俄斯依舊處於入定狀態,彷彿周圍的爭吵聲都無法把她的雙眼從書上挪開。
  「理論在現實世界裡有什麼用?」哈利又把拳頭高高舉起,大聲問道。
  烏姆裡奇抬起目光,「這是學校,波特先生,不是現實世界。」她輕聲說。
  「那麼我們不需要做好準備,迎接等在外面的一切嗎?」
  「沒有什麼等在外面,波特先生。」
  「哦,是嗎?」哈利的聲音開始顫抖,有種顯而易見的怒氣在積攢,隨時會爆發。
  「你想像誰會來攻擊你們這樣的小孩子呢?」烏姆裡奇用親暱得可拍的聲音問道。
  厄俄斯的注意力有了移動的跡象。
  「嗯,讓我想想……」哈利用若有所思的口吻說,「也許……伏地魔?」
  教室裡的學生們要麼驚嚇地倒吸冷氣,要麼發出低低的叫聲,納威·隆巴頓直接歪身摔倒在板凳下。但是烏姆裡奇卻盯著哈利,露出一種惡狠狠的心滿意足的表情。
  扣分,禁閉。
  哈利猛地站了起來。同學們都呆呆地看著他。
  「救世主大戰魔法部。」佈雷司低笑一聲,「我有點兒迫不及待了。」
  「格蘭芬多就不能管好自己的脾氣嗎?」厄俄斯嘀咕,她轉頭看向哈利。「教授。」她舉起手。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積聚在了厄俄斯身上,四年多的相處,讓他們完全明白厄俄斯有多不好惹。
  「有什麼事嗎?親愛的。」烏姆裡奇用甜膩的假笑對著厄俄斯。
  「哦,我沒什麼事兒,不過我想波特先生估計需要休息會兒,以免神智錯亂。我猜,今天的課可能太多了。您知道,開學第一天……」厄俄斯淡淡地說。
  烏姆裡奇當然知道斯萊特林的不少貴族家族每年都會給魔法部捐不少錢,所以對他們態度要好上很多。
  「是的是的,我當然知道。只是波特先生的不良言行——」烏姆裡奇繼續用嬌滴滴的聲音說。
  「第一天上課,我想教授也希望可以完美的結束。那麼,就沒必要為了波特先生的一點兒,小小的,無聊的言論生氣了,對不對?」厄俄斯也站起來,「我想我可以送他出去。希望他在寢室睡過一覺後能理智的面對。」
  「教授。」德拉科也懶洋洋地舉手,「我完全同意厄俄斯的話。」
  烏姆裡奇似乎看不出來厄俄斯打的什麼主意,她只知道蛇院獅院的對立,卻並不知道裡面還存在異類。不過看在說話的兩位學生身後的背景,她還是同意了波特先生需要「好好休息」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傳聞中的教育論

  「走吧,波特先生。」厄俄斯衝著哈利挑挑眉,然後轉身往門外走去。
  哈利被鬆了口氣的赫敏推了一把,然後惱火地踢開椅子,跟著厄俄斯走出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室。
  「咒立停。」厄俄斯在出門好幾米的地方才給哈利解開了消聲咒。
  哈利立刻張開嘴。
  「不要出聲!」厄俄斯搶在前面壓回哈利即將出口的咆哮,「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看到哈利還是一副委屈又憤怒的表情,厄俄斯搖搖頭,「我帶你去找麥格教授,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和烏姆裡奇明著作對,而是夾著尾巴做人,不要讓她挑出你一絲一毫的毛病來!」
  「如果你依舊不明白……」厄俄斯耐著性子說,「把我的話一字不漏的轉述給赫敏,她會解釋給你聽。」
  「我是不明白!每個人都覺得是我說謊!每個人都是!」哈利暴躁地在樓梯口轉來轉去。「伏地魔回來了,他們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呢!非得讓伏地魔出現在魔法部鼻子底下,他們才能看到嗎!」
  「也許。」
  「薩爾也看見了!」哈利為自己找證人,話一說完才想起證人都沒出現過的事實,好像是被人刻意忽略掉了,「……他怎麼沒有來上課?他沒事吧?」
  「他很好,我覺得……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比較好。」厄俄斯笑笑,「走吧,去找麥格教授。」
  「為什麼要去找麥格教授?」
  「我認為,你需要你的院長來和你說說近期……一些注意事項。」厄俄斯說。「拜託冷靜點兒,好嗎,哈利?」
  哈利動了動唇,最後隨口地說:「我試試。」
  天氣慢慢涼了下來,進入深秋後,厄俄斯又開始雷打不動地縮在寢室或者公共休息室不出門了,除非必要,她連圖書館都很少去了,但是每次都會搬一堆書把自己埋起來。
  「沒辦法,霍格沃茨圖書館藏書量太大了。」
  每當有學生對著休息室書堆旁嬌巧的身影感慨時,厄俄斯總是這樣說。
  「烏姆裡奇那個老女人太可怕了。」潘西出現在厄俄斯椅子旁邊。
  厄俄斯發出一個單音節。
  「你得管管。」潘西抱著手臂說。
  「斯萊特林有學生被罰了?」厄俄斯抬起頭。然後帶著潘西從首席軟椅坐到角落的真皮沙發上。
  「二年級的一個混血學生。」潘西皺皺眉。
  「因為沒管好自己的好奇心……」德拉科翻閱著《預言家日報》懶洋洋地搭腔:「被施了黑魔法的羽毛筆,和其他院的學生一樣。」
  「雖然是混血,但也是斯萊特林。總不能這樣放任下去。」潘西不滿意地撅起嘴。
  「小家族的吧。」佈雷司同樣帶著點兒漫不經心。結果一抬眼就看到潘西女王惡狠狠的目光,急忙表明立場:「我完全同意你的說法,親愛的潘西。」
  「的確是這樣,即使是混血也是斯萊特林,無論他出身如何,進了我們斯萊特林的那一刻,我們就有義務保護好他。」厄俄斯思索著點頭。如果是同學之間的比試,只要沒太過分,在斯萊特林內部都是被允許的。不過一個只有二年級的學生被一個魔法部派來的,什麼教學都不懂的粉色癩□□用黑魔法傷害,顯然斯萊特林高層不得不插手了。
  「召集大家開個會吧。」德拉科說,銀灰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冷色。「雖然是幼蛇太不謹慎,但是斯萊特林的驕傲可不允許這樣踐踏。」
  「要不要和院長說?」潘西問。
  「不用了……老師們這會兒都不能和烏姆裡奇正面衝突。」厄俄斯想了想說。而且以斯內普的身份和立場……算了,首席們商量著解決吧。
  家族施壓也好,借助輿論也好,總之烏姆裡奇這樣對待霍格沃茨的學生就是不能被容忍的!英國所有的小巫師都在這兒了,這些是巫師界的未來,可不是被烏姆裡奇拿來藝術雕刻的!
  深夜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和白天沒什麼區別,火把蠟燭依舊亮著,不過沒白天那麼多人了。七個首席加級長坐在精緻的大理石壁爐邊,臉色被火焰映照的晦暗不明。
  「所以……你們怎麼認為呢?」厄俄斯靠在最上方的椅子上,手指輕敲著椅臂,輕聲問。
  「裡德爾學姐,我認為該全力打壓。」二年級首席普理查德咬牙切齒地說。那個被烏姆裡奇關禁閉的學生是他的室友。二年級裡沒什麼大貴族,普理查德也只是出身小家族,所以整體的地位都不高,他和混血室友的關係一直很不錯。這個時候完全沒顧忌資格的問題,立刻說道,
  「只是混血,沒必要太……」艾達懶洋洋地挑起眉,鄙夷地看了一眼急躁的普理查德。
  剩下的話卻在看見厄俄斯掃過來的淡然目光時,吞回了肚子裡。
  厄俄斯淡淡移開目光,重新落在跳動的火焰上。「是斯萊特林,就有必要。」
  「可以利用輿論施壓。」德拉科雙手交叉,靠在椅背上說,「在這種敏感的時期,還是不要大惹眼的動用家族勢力。」
  「麗塔·斯基特。」厄俄斯淡淡地笑。
  「可以啊,她寫文章……挺好的。」塞爾溫嘴角掛著明亮的笑意。
  「是挺好的,和洛哈特有得一拼了。」阿斯托利亞捂著嘴笑。
  「洛哈特?」塞爾溫奇怪地看著四年級以上的幾個學長學姐都露出明瞭的笑容,帶著淡淡的諷刺,彼此交換著目光。
  「……恩,一位很有文采的人,曾經是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老師。」厄俄斯笑著說。
  「誰能比他更擅長吹捧自己呢?」德拉科朝厄俄斯點點頭。「我記得二年級時他說他收到了多少封情書來著?」
  「四十七?還是五十七?」厄俄斯支著下巴輕笑。「好了大家,回歸正題吧。麗塔·斯基特我會聯繫,最近大家小心些,不太過分的話,那個女人也不敢為難我們。不要單獨活動。」
  「可是麗塔似乎很久沒出現過了。」阿斯托利亞回想著最近平淡無奇的《預言家日報》,奇怪地說。
  「我會讓她重新出現的。」厄俄斯淡淡地笑。帶著勢在必得的意味,她真的是相信麗塔的文筆,絕對能將烏姆裡奇懲罰學生這間事擴大到全巫師界都關注的重大新聞。
  「為什麼要自己做這件事?」散會後,德拉科攔住了厄俄斯。
  「掌控住時間,在最合適的時間出擊,才能讓我們的利益最大化。」厄俄斯理所當然地笑笑。
  「為什麼我覺得,你還有其他打算?」德拉科不放過地追問:「等麗塔的文章出來後,你就什麼都不會做了,對不對?和魔法部做對的是鄧布利多那群人,魔法部也不會把這件事懷疑到我們身上,所以不需要做任何多餘的事情,厄俄斯。」
  「我知道。」厄俄斯無奈地笑,「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去吸引魔法部任何注意力的打算。」她只是想撇開斯萊特林其他人會有危險的可能性而已。  「最好是這樣……」德拉科小聲說。
  「你說什麼?」
  「不,沒什麼。」
  然而還沒等斯萊特林們開始動作,霍格沃茨門廳的石牆上就又掛上了一個佈告框。最新的教育令。
  下了課的小蛇小鷹走進飯堂之前看到了玻璃框裡的《第二十三號教育令》,立即停下腳步,心裡計算著現下魔法界的局勢,議論紛紛。
  「魔法部還真是迫不及待了。」小鷹一號說。
  「我很好奇,老師們會有什麼反應?」小蛇一號不懷好意地笑。
作者有話要說:  當時看到電影上費爾奇扛著大梯子掃來掃去覺得很逗誒

☆、混亂的局勢

  「鄧布利多會允許?」小鷹二號問。
  「他最近不會有太多功夫理會學校的事情了,而且丟掉了國際巫師聯合會會長和威森加摩首席席位的他,也無能為力啊……」小鷹三號說。
  「會嗎?」小鷹一號又說。
  「每一個領導在都需要有大局觀。鄧布利多不止是個偉大的白巫師,更是個英明的領導者。」厄俄斯淡淡地□□去說。小鷹們皺著眉思考。
  終究不是太稀奇的事情,大家一邊交換著看法,一邊走進禮堂。
  「多洛雷斯·烏姆裡奇被任命為第一任高級調查官,調查官將有權審查其他教官……」厄俄斯又讀了一遍教育令的內容,心裡揣摩了一番,嘴裡掛起詭異的笑容,「我真有點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呢!」
  「你的意思是?」德拉科銀灰色的眼睛撇了她一眼。
  「我看看,如果烏姆裡奇真的愚蠢到找院長麻煩,我會很樂意見到那個老女人吃虧的。」佈雷司做出頭疼的樣子,用手指點點太陽穴。同時還不忘往身邊的人群放電,幾個女生紅著臉走開了。
  「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觀摩院長的應對方法。」厄俄斯說完,撣撣袍子,轉身走進禮堂。
  身後的佈雷司發出一陣同樣興致盎然的笑聲,「哦,沒錯,狡猾的小厄俄斯,那的確是值得期待!」院長是會甩一個黑魔法呢,還是甩一個黑魔法呢,還是甩一□□魔法呢?
  早上的兩節魔藥課並沒能看到烏姆裡奇出現在地下室的魔藥課堂上,想看熱鬧的小蛇們都微微失望。
  斯內普沒有表現出對早上消息的任何情緒,當然,他的臉一如既往的陰沉嚇人。黑色的袍子穿梭在全班同學中,發下他們上次關於月長石的論文後,迅速地回到教室前面,轉身面對著全班人。
  「這次家庭作業的總體水平糟透了,只有一位同學達到了我的標準。」
  斯內普說到這兒撇著嘴,不情願地用餘光掃了厄俄斯一下,然後繼續說:「如果是考試,你們大多數人都不會及格。我希望,在本星期關於不同類型的解毒劑的論文中,你們能夠多下一些功夫,不然我就不得不叫那些得了『D』的笨蛋關禁閉了。」
  德拉科輕輕地嗤笑幾聲,用很小但傳得很遠的聲音說:「還有人得了『D』,哈!」他拿到了一個『E』。
  身邊的厄俄斯論文上有一個不鹹不淡的『O』。這的確是沒什麼可驕傲的,對於一個原本魔藥就出色的女巫。
  所以厄俄斯依舊淡然收起作業,拉著德拉科開始做解毒劑。
  這邊厄俄斯他們按兵不動,等待著粉色癩□□和蛇王的正面交鋒。那邊格蘭芬多的獅子們已經開始組建起他們的黑魔法防禦術小組了。
  《第二十四號教育令》也掛上了城堡的牆壁。
  厄俄斯拿著手裡的小紙條有些不置可否的揚揚眉,想到了斯萊特林的DX社團。因為烏姆裡奇對於魔咒實踐的阻撓,厄俄斯不得不讓聚會變得頻繁一些。甚至讓各年級首席帶著他們年級的學生私下獨自練習。小蛇們來自家裡的消息並不多,可能是家人們並不想讓孩子擔心,但是每個人對敏感時期都有心理準備,這樣一來,大家練習也都越來越刻苦。
  最近大家學了不少的惡咒和抵禦方法,還有部分人開始涉及無聲咒的熟練使用。斯萊特林們如今一個個幹勁十足,當然,這些情緒都隱藏在慣用的偽裝下。
  厄俄斯琢磨著要不要聯繫赫敏,給DX和DA之間弄個友誼的比賽,考驗考驗大家的臨場發揮。和自己人練習畢竟效果小了點兒……不過,和對方練習,傷亡是個不能忽視的問題……
  現在是格蘭芬多的DA廣收三院的學生,斯萊特林再次面臨了被孤立在外的情況,雖然是無意的,但這是不是意味著,斯萊特林的黑魔法X社也要履行當初的計劃,試著向拉文克勞拋出橄欖枝呢?畢竟,這個社團追溯起來,還是拉文克勞的學生創建的。厄俄斯頂多是重組罷了。
  厄俄斯皺著眉,認真思考著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當夜,她集合了目前黑魔法X社的幾個領頭人,擬定出一張可以邀請入社的拉文克勞名單,來自七個年級的十一個男女巫師都是比較可靠的拉文克勞學生,同樣熱衷研究黑魔法理論和一些古魔法的起源。正巧彌補了DX目前只有厄俄斯一人擅長魔咒文字的缺陷。
  其實學習咒語就應該從亢長繁複的古魔法學起,就如同學習一門語言的音標一樣,掌握了晦澀難懂的基礎之後,學習其他由不同發音組成的魔咒就要簡單很多。包括發明新魔咒,改良魔咒等等的,都需要用到這一點,只可惜如今的巫師界已經不教這門技藝了。
  好在孜孜不倦的小鷹們總愛研究冷門的東西。
  至於烏姆裡奇的解決方法已經想好,暫時不發難是因為厄俄斯有自己的考慮,要想一勞永逸,首先得讓霍格沃茨學生們對烏姆裡奇的不滿和怨憤達到一定高度才行。
  接下來的日子,厄俄斯一邊冷眼旁觀烏姆裡奇為了抓住DA成員想盡辦法,一邊不著痕跡的在小巫師裡煽風點火,激起大多數人的不滿。霍格沃茨的氣氛在各方心叵測的情況下陰鬱到了一定程度。
  與此同時,霍格沃茨外的整個英國巫師界的氣氛空前緊張,阿茲卡班的集體越獄在十一月發生了。
  各大報紙的頭版,整整登了一個星期。
  那些犯下纍纍罪行的恐怖犯人讓每個巫師都神經緊張,恐怖氣氛甚至蔓延到了其他的國家。而且主魂和湯姆,都是製造衝突和白色恐怖的高手,兩班人馬已經又過了幾次不小的摩擦。還包括和鳳凰社的衝突。
  巨人,陰屍,狼人,妖精……各方勢力都在被三方人馬拉攏著,像是拉鋸戰一樣。用豐厚的條件,期許出更有權勢的未來,派出的說客一個個巧舌如簧,說的天花亂墜,恨不得讓他們知道跟著自己這方是最明智的選擇。
  裡德爾府,斯萊特林莊園,格裡莫廣場12號。
  三個指揮部,每天都有人來去匆匆。
  相對於格裡莫廣場的謹慎交談。斯萊特林莊園的氣氛十分緊張壓抑,像是活在危險不斷的原始密林中,曾經洗脫罪名的食死徒們被湯姆收回,小心翼翼地不敢怠慢。畢竟湯姆和主魂間的鬥爭真的是你死我亡的階段,厄俄斯偶爾回莊園找他,在書房外還能聽到尖銳的慘叫。必要的懲罰是需要的,厄俄斯明白,不敢被鑽心剜骨折磨的慘叫聲還是聽得人心裡不舒服。
  更可怕的是裡德爾府,主魂的情緒不穩定,鑽心剜骨簡直是家常便飯。如同地獄一般……不過在那裡的都是死忠派,心裡扭曲的食死徒如同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越獄事件發生後,霍格沃茨輿論的風向標慢慢倒向哈利那邊,更多的人相信他的話是真的,伏地魔真的回來了!
  可是這樣一來,霍格沃茨的氣氛更加陰鬱。大家戰戰兢兢,深怕哪天就收到了家人的噩耗。從前家人死在食死徒手中的學生,也成了其他人討論的對象,這讓他們十分不好受。
  厄俄斯鍥而不捨的與拉文克勞那邊聯繫,總算取得了一點成效,沒有在這種形勢下讓斯萊特林再次陷入困境。
  「我說,我們這樣真的好嗎?」潘西猶疑不定地問,「我倒不害怕會被烏姆裡奇發現,但是其他教授呢?拉文克勞的那群人信得過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很奇怪啊,為什麼有求必應是會被轟開呢?

☆、交鋒

  「相信我,親愛的潘西,不是每個人都會對黑魔法表示出好像有血海深仇一樣。即使公開否認,還是有不少人在暗地研究這些黑色的東西。」厄俄斯收拾東西準備去上魔藥課,她抱起書,把羽毛筆揣進口袋裡,和大家一起走出休息室的石門。「而且我找到的人都十分信得過。換句話說,拉文克勞可沒有那麼死板。」
  「好吧,我相信你的判斷。對了,德拉科他們去哪裡了?」潘西問。
  「去找烏姆裡奇,申請重組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厄俄斯隨意回答。
  「聽你的口氣,似乎並不希望烏姆裡奇批准這個申請。」潘西打趣道,誰都知道厄俄斯不喜歡魁地奇。
  厄俄斯愣了一下,想起德拉科每次比賽意氣風發的樣子,搖搖頭。「不,我希望斯萊特林球隊能繼續辦下去……特別是在格蘭芬多可能無法比賽的情況下。」厄俄斯最後玩笑般地說。
  沒人敢在魔藥課上遲到,所以即使魔藥課教室的門還沒有開,學生們也都聚集在外面等著上課,即使心情完全沒有期盼。
  「嘿,厄俄斯,你會高興知道的。」佈雷司看到厄俄斯走過來,立刻神秘兮兮地湊過去:「你期待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
  「你的意思是……」厄俄斯衝著地下教室揚揚眉毛。
  佈雷司故作深沉地點點頭。
  教室門開了,斯內普站在那裡,黑漆漆的眼睛掃了大家一圈:「全部進教室。」
  大家走進教室,厄俄斯和德拉科在左邊靠前的老位置坐下來,拿出羊皮紙和羽毛筆,還有《千種神奇草藥和蕈類》課本。周圍的人還在竊竊私語關於魁地奇球隊的事情,但當斯內普關上地下教室的門時,全班頓時肅靜下來。
  「大家會發現。」斯內普用他低沉的、譏諷的語調說:「我們今天有一位客人。」
  他朝昏暗的角落一指,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坐在那裡的烏姆裡奇身上。斯萊特林的學生相互交換著目光,厄俄斯那天的話大家都聽到了,所以紛紛好奇起即將到來的事。
  今天依舊配的是增強藥劑,如果不出意外,過了這周就能完成了。
  沒有幾個人能全神貫注地操作,大家的眼神總是不經意瞥向烏姆裡奇,或者悄悄看一眼斯內普的臉色。
  「嘿。」德拉科碰了碰厄俄斯的手臂,嘴巴朝右邊一努。
  厄俄斯挑挑眉,看到烏姆裡奇已經離開了角落開始查看托馬斯的坩堝……
  「你先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是不是?」米裡森在大家的起哄中尖聲尖氣地模仿起烏姆裡奇的聲音。
  「是的。」佈雷司壓低了嗓子吐出一個詞。但是忍笑的樣子逗樂了圍著的一群人。
  「但沒申請到?」米裡森繼續說。
  「顯而易見。」西奧多接過去說。臉板的極其不自然,但是繃著肌肉的樣子像極了斯內普。
  潘西揮揮手,制止了米裡森即將開口的話,自己上陣。一邊問一邊做出烏姆裡奇在小本子上記錄的樣子,「你進校以來多次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是不是?」
  「是的。」德拉科陰沉沉的話惹來厄俄斯一陣輕笑。果然教父的影響力強大,德拉科刻意起來都能裝個七分像。
  「我們偉大的斯內普教授教會了我們,對於檢察官女士要惜字如金!」厄俄斯靠在沙發上彎著嘴角說。
  此刻,休息室的學生都圍在一塊,聽著他們關於「高級檢察官」檢查他們學院的院長課堂的敘述。
  「這還不夠,厄俄斯,我們的計劃已經有成效了吧?」莎菲克看著熱鬧討論的斯萊特林們,站在厄俄斯身邊低聲問。清秀的外表掛著溫和的笑,這是一個存在感很小的人,但是他的能力不容忽視。
  「東西已經發出去了,相信很快有回音。」厄俄斯歪著頭同樣小聲說。
  第二天一早,貓頭鷹帶來的報紙、信件就把禮堂給淹沒了。
  學生們寄給家族關於烏姆裡奇虐待用黑魔法虐待他們的信,在厄俄斯的干預下同一天寄出去,並且有不少逃過了烏姆裡奇的檢查,順利被家長們收到。於是當夜關於「魔法部副部長虐待霍格沃茨學生」的事瞬間轟動了全英國巫師界。
  霍格沃茨是什麼?它是一所學校,千年前建立,迄今為止英國唯一一所魔法學校。
  也就是說,英國幾乎所有的小巫師,各家族的後裔,英國巫師界的未來都在這座城堡裡。
  這樣的消息帶來的後果不言而喻。
  同時身在格蘭芬多的赫敏也帶來了刊登著《哈利·波特終於說出了真相:那天晚上我看到神秘人復活》,和同樣出自麗塔之筆寫的《檢察官還是黑巫師:烏姆裡奇的微笑與陰謀》的《唱唱反調》。
  這個時候禮堂裡的學生都驚呆了,愣愣的看著一封封裝著不明物體還夾雜吼叫信的信件在貓頭鷹的帶領下衝向教師席。
  教師們也都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反應快的迅速往兩邊散開,以免被信封砸中。
  於是在一陣狂風暴雨下,烏姆裡奇整個人都快被淹了。
  學生們不約而同爆發出譏諷的笑聲。
  貓頭鷹還在源源不斷往禮堂裡飛。
  「快!把這些該死的貓頭鷹弄走!弄——走——啊——!」烏姆裡奇尖聲叫道,沒有了刻意嬌滴滴的聲音,此刻她的聲音就像是指甲在玻璃上用力刮出一樣。一個信封裡裝著的未稀釋過的巴波塊莖膿水漏出來,在烏姆裡奇的頸子上留下難看的痕跡。「啊——!該死的!這究竟是誰——」
  「我可是魔法部高級副部長!你們究竟幹了些什麼,別讓我查出來!」烏姆裡奇大叫。但是基本沒人能聽到她的聲音,因為吼叫信已經接二連三地爆炸開來。
  「那是我的孩子!你怎麼敢——」一位女士的嘶吼聲迴盪在禮堂裡。「——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去法律執行司告你!」
  「天哪天哪,看看,看看。」德拉科苦惱地搖搖頭,冰冷的灰眼睛泛著譏笑的光芒,「我們可憐的高級調查官女士,她可真是不幸呢!」
  「自作自受。」厄俄斯笑著吃下一塊麵包。
  「我向來不願意看見女士在我面前受傷害。」佈雷司甩了下棕色的頭髮,「所以我只能轉過臉去。哦,親愛的厄俄斯,請求你能讓她不要發出那樣難聽的聲音嗎?」
  「我的榮幸,佈雷司。」厄俄斯在袍子下拿起魔杖,精準無誤地丟去一個「無聲無息」。
  「感謝梅林。」阿斯托利亞掩嘴輕笑,湛藍色的大眼睛彎成了兩輪彎月。
  「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教授們吧,相信他們會好好處理烏姆裡奇教授的問題。早上還有課不是嗎?」厄俄斯放下餐具說。「我們走吧。」
  「你總是能把一個稱呼叫的諷刺無比。」德拉科站起來。
  「這是讚美嗎?」
  「我想……是的。」德拉科拖著長腔。
  「無比感激。」厄俄斯衝著他一笑。
  烏姆裡奇倒台了,毫無疑問的。而派烏姆裡奇去霍格沃茨任職的福吉也受到了很大的輿論非議,《預言家日報》有了麗塔·斯基特的回歸,對這次的時間大肆炒作。但是伏地魔回歸的問題卻沒有正是說明過,看來福吉仍然不願意承認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威武↖(^ω^)↗

☆、魔杖

  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一職,魔法部暫時派了小天狼星代課一段時間。直到聖誕節過後,鄧布利多找到新的老師。對於這一決議,有腦子的都知道鳳凰社在和魔法部的鬥爭中暫時佔據了上風。
  可憐的魔法部,在好幾股勢力的牽扯下搖搖欲墜。各個司裡似乎都混進了不同派別的奸細,大家都不敢相信身邊的同事,二十年前的黑暗統治時代似乎又重現了。不過偶爾的人事失蹤死亡依舊沒有被刊登,輿論看起來還被福吉壓制著。
  斯多吉被捕,布羅德裡剋死亡……麻瓜世界的幾例案件都有些不正常了,毫無疑問是巫師做的——並非藥物作用且無創傷的死亡。
  聖誕節假期前的某一天,赫奇帕奇的漢娜·艾博在草藥課上被叫出去,然後再沒有回學校。走在學校裡也常常聽見別人談論起某些家長希望孩子離開學校之類的話。
  「這是不明智的,沒有什麼地方比霍格沃茨更安全了。」厄俄斯在休息室聽到各年級的報告後這樣說。看上去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不過沒有人看到她劉海下的眉頭微微皺起。
  聖誕節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是爭先恐後地往家趕。厄俄斯也道別了德拉科他們回去了斯萊特林莊園。
  莊園裡的氣氛仍然壓抑陰沉,彷彿隨時都會出現一場暴風雨。來來往往的都是戴著黑斗篷和銀色面具的巫師,步履匆匆,似乎在迎接一場大戰。
  厄俄斯並不是很想參與進去,但可惜她早已身在其中。
  一路走到偏廳,那裡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專用的會議室。她站在虛掩的口外往裡看。
  裡面毫無疑問在進行一個會議,消瘦的黑髮青年坐在最上方華麗的王座上,身後是燃燒著的火爐,背光讓他整個人像是籠罩在黑暗裡,只有一小半臉露在明處,這似乎更容易給別人恐懼和震懾。
  Dark Lord。這個稱呼真的適合他。
  參加會議的人有點多,除了坐著的還有很多站在桌邊。大家的位置比較聚攏,似乎在商議什麼重要的決策。
  湯姆·裡德爾勾唇笑著聽著手下七嘴八舌的爭論,俊美的容顏上沒有顯露半分贊成或者不贊成。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他的目光透過下屬們,看到了門邊的黑影。猩紅的眼眸閃過一絲亮光。
  厄俄斯只看到湯姆似乎做了一些部署,就站起來了。隨後大家紛紛鞠躬散開了,會議結束了。
  厄俄斯側過身,給離開的人讓路。
  重新帶好面具的貴族們目不斜視的徑直離開。只有一個人路過時停頓了一下,厄俄斯抬起頭,從斗篷的陰影下看見了對方帽兜裡露出的白金色頭髮。點點頭算是打招呼,聽到湯姆在叫她之後,轉身走進了房間。
  「哦,厄俄斯,歡迎回來。」湯姆支著下巴指了指身邊的椅子,隨意地說。「過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親愛的湯姆,直覺告訴我,這不是什麼好事兒。」厄俄斯抱著手臂,但還是坐下了。
  「哦,厄俄斯,你怎麼會這樣想呢?事實上,我遇到一個棘手的問題。」黑色的碎發垂在眼前,似乎在認真思考。湯姆冷聲笑道:「上次和主魂不怎麼愉快的相遇後,除了我們都重創了對方外,我還付出了一點小小的代價。我的魔杖被拿走了……」
  厄俄斯皺起眉,看著他。最近是好像沒有再看見那支紫杉木的魔杖了。
  「雖然黑魔王大人同樣擅長無聲無杖魔法,但如果沒有稱手的魔杖,與主魂的戰爭將變得艱難。」湯姆輕聲說。
  「所以,我能幫到你什麼呢?幫你找一支稱手的魔杖?還是幫你把紫杉魔杖拿回來?如果是後者,我很遺憾那太過冒險了。」厄俄斯惋惜地說,手卻下意識摸到了袖子裡的魔杖。
  「什麼也不用,什麼也不用,厄俄斯。不需要別的,是的。我只需要——借用你的魔杖。」湯姆伸出白皙修長的手語氣帶著蠱惑,像是君王在對他的子民下達一個命令,還帶著高高在上的施捨一般。他似乎篤定厄俄斯不會拒絕,也沒有給拒絕的餘地。
  看起來黑髮青年還是那個樣子,不管如何偽裝,他還是他,幾乎沒有改變。厄俄斯無力地意識到。他永遠不會覺得自己是錯的,哪怕嘴上說他錯了。黑魔王永遠是對的,黑魔王無所不能。即使魂器這條路走不通,他只會覺得用錯了方法,而不是覺得本身的想法出了問題。
  從一開始在孤兒院相遇瞭解魔法界,到學校裡提出各式各樣的要求以便穩固地位,再到畢業後帶著她四處遊歷尋找強大的黑魔法。厄俄斯都覺得她實在是貢獻不小,以至於現在,對方竟然輕輕鬆鬆地說「我需要你的魔杖」。
  「想法不錯,湯姆。」厄俄斯扯出一個笑容。「為什麼不另找一根呢?既然不是本命魔杖,那麼任何一支二手魔杖對你沒多大區別。我們在翻角巷可以弄到一捆,如果你不願意,我的另一根魔杖可以給你。」
  「可是沒有一根像你的魔杖那樣合手。或者,你更願意我去借用救世主的魔杖?」猩紅眼睛的主人打斷厄俄斯的話,湯姆意味深長地說。「我可是聽說了一個有趣的傳聞,世界上沒有一模一樣的魔杖,但是同樣的杖芯來自同一隻鳳凰……孿生魔杖?」
  厄俄斯猛然間覺得腳底發寒,那種毒蛇盯住獵物的神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給我。」湯姆固執地伸著手。
  厄俄斯卻也難得固執轉過了頭,「抱歉,湯姆。我很抱歉我不能幫到你。」她站起來,想要離開。
  湯姆似乎很惱怒也有些疑惑。不管是按照厄俄斯以往對自己的讓步,還是對救世主的關心程度,都不應該拒絕才對。連他的威脅都不顧了,是什麼原因呢?
  「我需要時間。我想想!」厄俄斯在出門前還是停下了腳步,留下這句讓湯姆稍稍滿意的話。
  「我的書房隨時歡迎你,我的朋友。」
  「所以呢?你要把魔杖給他?」一個優雅如上好絲綢般柔滑的聲線在安靜的房間響起。帶著華麗的詠歎調,但絲毫沒有做作的感覺,彷彿這種語調就是天生為他而準備的一樣契合。
  「我有別的選擇嗎?」厄俄斯淺笑,歎氣道。「湯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還需要借助我幫助的地方了,我不能拒絕他。」
  「後悔?」男人的聲音有狡猾的笑意。
  「不是,有點懷念吧。」厄俄斯面無表情地托著下巴,「就像是六年級知道他已經優秀到超出我預期的時候,那段時間我親愛的朋友就只會在需要的時候才會想起有我的存在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剛剛遇見他的樣子。」
  「厄俄斯,別貪心了。你知道的,他對你還算得上不錯了。」男人微微笑著說。
  「哦,是的,不過也僅僅是不錯了。」
  「的確,作為朋友,他不夠格。」
  「我沒辦法更加贊同你的話了,我親愛的阿布。」
  「如果需要的話,也許你可以把我的那根魔杖給他。我也用不上了不是嗎?」男子還是掛著習慣性的假笑,不過銀灰色眼睛裡的冰冷卻消退了。鉑金色的長髮披在肩上,他穿著最喜歡的那套暗黑色繡銀線的長袍,體貼地陪著好友說話。只除了,他在華麗冰冷的相框裡,無法觸碰。
  這句玩笑話在厄俄斯聽來,並不好笑。                    
作者有話要說:  哦啦啦,終於在正文中放出了馬爾福老家主。
  其實第七部裡V大要魔杖那一段寫的很好誒。雖然也很同情當時馬爾福家的處境,尤其是德拉科還被逼著用不可饒恕咒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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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吃驚的教職變化

  「阿布,我很難過。真的。」厄俄斯沉默了一陣。淺色的黑眼睛認真地看著相框裡曾經最熟悉的好友。「雖然我一直想要忽視這件事,我想你也是的。不過我還是得說,我很難過,也很抱歉。那個時候如果我能早一點知道,也許,我能阻止……這實在是太糟糕了。」
  「一切為了馬爾福家族。」阿布拉克薩斯停留在世間最真實也是最虛假的面孔朝著厄俄斯微笑,看似輕鬆地說。「不過編排出那種死亡原因,我不得不懷疑他當時是有多討厭我。」
  「後悔?」厄俄斯拋出同樣的問題。
  「不。你呢?」
  「當然也不。」厄俄斯說。「希望以後一直都不會。」
  阿布拉克薩斯似乎看穿了她的擔憂。「其實最開始我是看中了他的才能,一心想拉攏他為馬爾福家族效力。不過看來,主次位置顛倒了呢。可是我們曾經做過的一切還是有點意義的,如果沒有他,我想我也不知道我能那樣瘋狂。」
  「年輕的夢想。」厄俄斯輕曬一聲。
  「我知道你不贊成。」過世的馬爾福家主問:「你似乎不是那樣信任他了。」
  「現在的話,我承認,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去信了。」厄俄斯坦然地說:「你知道他那種顛倒是非的能力,很棒的語言天賦。但是,我給他的幫助,和信任沒多大關係。確切來說,是我的信任底線已經被他打破無數次了,如果真的因為相信他嘴裡的『美好世界』,現在一切都會不一樣了。你說的一點都不錯,作為朋友,他只能得到一份巨怪的成績單。」
  「一個『T』?」阿布被逗笑了。
  「哦,沒錯。」厄俄斯輕輕笑了一下。「我想我現在該把我的魔杖給他送過去了,在我不捨得之前。希望不會因為耽誤的時間得到『鑽心剜骨』的賞賜。再見,阿布。」
  「你知道他不會的。」阿布的聲音留在空氣中,「再見,厄俄斯。」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厄俄斯靜靜合上書房的門,白皙的面龐上帶著憂鬱。她的魔杖留在了書房的桌子上,一眼就能看到。
  銀杏木和獨角獸毛的組合。看來在塵埃落定前,她是拿不回它的了。
  「我知道你從來不過生日,但是我想這份禮物的應該夠得上份量。」厄俄斯是這樣說的。
  湯姆修長的手指拿起那根尾部有一圈接近「S」的紋路,魔杖上還殘留著主人的魔力波動,狹長的紅色眼睛晦暗不明。如果是有熟悉他的人在這裡,肯定能認出這是湯姆最危險的時候,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的平靜神情。
  聖誕節伴隨著紛紛揚揚的大雪結束了。厄俄斯返校之前也沒有再看到湯姆出現,她知道這不是巧合,但如果說是湯姆有意躲著她也不合適。厄俄斯覺得,應該是最近形式又有變化,他在安排什麼吧?
  德拉科給她寄了好幾封信,幾乎是把他知道的所有消息全寫在上面了,也不在乎信件會不會被攔截,這讓厄俄斯擔憂。但是他很擔心她,厄俄斯從字裡行間看出他的擔憂。甚至德拉科還隱晦地詢問她是否願意搬去馬爾福莊園小住。
  想起假期第一天遇到了馬爾福先生……厄俄斯想也許是馬爾福先生告訴他的。湯姆……也要開始對她採取什麼措施了吧?
  厄俄斯略帶嘲諷地想,就像她和阿布說過的,她已經學不會信任那個曾經佔據了她所有注意力的黑髮斯萊特林。孤兒院裡被欺負的男孩已經成長起來,變得強大無比。他也不需要什麼童年的好夥伴了。
  不過至少她度過了一個安全的假期,在離他最近的地方。
  在她回霍格沃茨後,就徹底脫離他的勢力範圍了。不管學校裡有多少學生的父母正效忠於他,只要他還沒撕破臉皮,厄俄斯還是有信心控制住某些不太安分的人。
  開學後的一切都開始部署開來。霍格沃茨也在經過上學期的混亂變得平靜下來。畢竟最容易擾亂人心的是謠言,如今大致情勢展現在人們面前——雖然魔法部還沒有正式承認伏地魔回歸,但是英國大部分的巫師都相信了。也正是因為魔法部沒有正式承認,主魂還是躲在暗處沒有大動作——學校還是那個讓小巫師學習成長的溫床。
  厄俄斯乏味地吃著南瓜餅,不時和德拉科聊兩句。按理說聖誕節回來後是沒有什麼開學晚宴的,但是在學生們回來的這天晚上,鄧布利多教授還是簡單地說了幾句話。最大的一項變動就是關於霍格沃茨的某個傳說被下了詛咒的職位,在厄俄斯入學後迎來了第六位教授。
  「今年,我們很高興地迎來了一位新的教師。」在鄧布利多站起來之後,整個大廳習慣性的安靜下來。教師席上多出來的那位不被學生們所知的大腹便便的禿頂的老巫師,在鄧布利多這樣說之後站起來,和大家揮了揮手。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胖胖的臉上笑瞇瞇的,穿著馬甲的大肚子在教師席上投下一片陰影。「斯拉格霍恩教授,是我從前的一位同事,他同意重操舊職,擔任魔藥課教授。」
  鄧布利多說得平靜無比,底下卻瞬間炸開了鍋。
  「魔藥課?」
  「魔藥課!」
  斯內普還好好坐在上面,那麼總不能是失業了吧。大家都在懷疑是不是他們聽錯了?還是鄧布利多說錯了?
  「以此同時,斯內普教授!」鄧布利多提高聲音蓋過底下的議論聲,「將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師。」
  「喔!」斯萊特林長桌上頓時爆發出一陣喝彩聲,每個人都像是奪得了學院杯一樣高興。厄俄斯早就猜到了,所以也只是象徵性鼓鼓掌,畢竟她現在的注意力很難放到誰做了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上。同樣懨懨地似乎還有德拉科,但是看得出他還是很為斯內普高興的。
  坐在鄧布利多右側的斯內普在鄧布利多提到他的名字時並沒有站起來,只是懶洋洋地朝著斯萊特林這邊抬了抬手,表示聽到了他們的歡呼聲,臉上也出現一絲絲得意。
  「聽說斯內普教授的黑魔法很不錯。」普理查德期待地說,真希望能學到點有用的東西。雖然斯內普教授很……嚴厲,但是不可否認教授的真才實學。
  「否則也不會年年申請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職位了,是不是?」塞爾溫笑嘻嘻地說。
  「可是鄧布利多為什麼這次就答應了呢?」普理查德壓低聲音問。
  「我猜是找不到別的老師了吧?」塞爾溫被問住了,撓撓手指胡亂說道。
  「那位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之前的魔藥課教授嗎?」普理查德繼續問。
  塞爾溫被問得有些不耐煩了。「我想是的吧。」
  「斯拉格霍恩教授在霍格沃茨教魔藥課也有五十多年了。」厄俄斯親暱地拍拍塞爾溫的頭髮,接過話為普理查德解惑。這位二年級首席還真是難得的單純性格呢。「也曾經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在他退休後,斯內普教授就接任了這兩個職位。斯拉格霍恩教授也是一位魔藥界的大師,為人很隨和。」雖然比不上斯內普的魔藥天賦,也有些熱衷利益。不過厄俄斯覺得,在背後還是不要給他們灌輸關於新教授的壞印象,等接觸過他們自然會明白。
  斯萊特林的小蛇們望向教師席上笑呵呵的新魔藥課教授,再和他身邊的院長大人一對比,對於新教授好脾氣這一點無比贊同。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阿七大概快進入結局了
  伏筆以埋~~

☆、不成功的情人節

  相信從此之後,霍格沃茨魔藥課上的炸坩堝率會大大下降。
  至於黑魔法防禦術這一職位被下了詛咒的事,斯萊特林們並沒有提起。雖然平時會拿出來開玩笑,但是大家都知道那只是無稽之談。如果一個詛咒就能讓在職的老師傷亡無數,那個人也就不需要大費周章殺某人了是不是?
  長桌上的氣氛還不錯,大家的話題也從新教授轉到了五花八門的東西上,談的最多的就是下一次去霍格莫得村的事,因為那天正好是情人節。
  「你們該去帕笛芙看看,你們去過嗎?」晚餐後回地窖的路上,潘西興致勃勃地對厄俄斯建議。「聽人說,那兒對情侶可是個好地方。」
  「帕笛芙茶館?是很不錯,適合戀人去。」塞爾溫也曖昧地笑起來。
  「哦,我打賭在你上學期去過烏姆裡奇的辦公室後,就不會有興趣了。」二年級的巴多克在一邊嘀咕。
  「好吧,我會考慮的。」厄俄斯抿唇一笑,看了一眼和佈雷司一起走在前面的德拉科。
  夜晚隨著月亮的升起,寒冷也隨之降臨。千里之外的斯萊特林莊園主臥裡,一雙血紅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
  溫暖的格蘭芬多塔樓,哈利滿身冷汗地捂著額頭起身。隨著聖誕節前關於韋斯萊先生的噩夢出現,頭疼越來越頻繁了,就像是燒的火熱的鉗子插在了他的頭上。夢裡一直出現一扇黑色的門,他無比渴望去打開它。它後面有什麼呢?
  哈利想到聖誕節發生的事,難道他和伏地魔的思想又連接上了?明晚還有斯內普的大腦封閉術課程,哈利覺得頭更疼了。他枕著胳膊望著頭頂的猩紅色法蘭西天鵝絨帳幔,感覺胃像是被灌了一塊沉甸甸的大冰塊。
  二月十四日在轉暖的氣候裡如約而至,這是本學年的第二次霍格莫得之行。因為這天的特殊,男生女生們都稍微打扮了一些。厄俄斯坐在斯萊特林長桌上,身旁到處都是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喔,德拉科,你最近看上去不太好啊。」正和厄俄斯聊天的潘西,看到德拉科從門廳走進來坐在對面,隨口說道。
  厄俄斯抬起頭,上上下下看看德拉科蒼白消瘦的臉頰,皺了皺眉。開學來他們每天都在一起,所以很難發現,但被提醒後厄俄斯的確注意到了德拉科的變化。容光煥發雖然可以掩蓋面容的憔悴,但是精神狀態是無法用魔咒修復的。
  「嗯……有點事兒……」德拉科含含糊糊地回答。
  厄俄斯和潘西對視了一眼,沒再問下去。
  幾人吃過早飯,一起朝門外走去,排在等費爾奇簽字出校的隊伍中。清風習習,隊伍緩緩移動,大家走到外面的時候,都不禁舒一口氣。偶爾抬頭還能看到幾道紅色的身影在魁地奇球場上方掠過。
  「格蘭芬多今天還有訓練?」厄俄斯問。
  德拉科懶懶地看了他們一眼,不屑地撇撇嘴。「蒙太說他們今年要訓練一天呢。韋斯萊現在是格蘭芬多的守門員了,我們的勝算又大了。」
  厄俄斯無所謂地笑笑,他們已經可以看見霍格莫得了。大街上都是學生,在街上亂晃,聚在櫥窗前看商品,聚在一起玩鬧。
  「你想去哪?」她問。
  德拉科聳聳肩,表示隨意。
  他們走向德維斯-班斯商店,那裡的櫥窗貼著一大張告示,幾個人正圍在那裡看。他們走過去時,那幾個人看到認出他們是斯萊特林的學生,立刻散開了。
  厄俄斯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十幾張猙獰的食死徒照片。上面的貝拉克里特斯·萊斯特蘭奇一頭黑髮亂糟糟的,正被鐵鏈鎖著嘶吼。佈告上寫著如果有人能提供緝拿逃犯的線索,獎賞一千金加隆。
  「德拉科,如果你缺錢花,可以考慮考慮。」厄俄斯盯著那幾張照片,玩笑地說道。
  「嗯。」德拉科不鹹不淡地從嗓子裡發出一個單音節。
  厄俄斯轉頭就看到他無表情的樣子,不禁挑了挑眉。該不會真的知道什麼消息吧?貝拉可是納西莎的姐姐、德拉科的阿姨呢。想到德拉科不對勁的狀態,厄俄斯也沉默起來。
  他們在這站了一會兒,繼續往前走。不到一會兒,天空就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滴在他們的臉上和身上。厄俄斯拉著走神的德拉科拐到左邊的一家書店裡避雨。
  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厄俄斯心中不由感到無聊起來。她轉身看著德拉科在幾排書架間隨意翻看,想到三把掃帚就在前面的拐角處,施了個「防水防濕」就拉著德拉科去了那裡。
  進去才發現人已經滿了,她掃了一圈,發現潘西、佈雷司和西奧多坐在靠樓梯的一桌,挽著德拉科就走過去了。
  「日安,諸位。」厄俄斯在潘西身邊坐下來。德拉科坐在了佈雷司和西奧多之間的空位上。
  「日安,親愛的厄俄斯。」西奧多笑笑,「怎麼,沒有去帕笛芙?」
  「哦,畢竟——外面下雨了。」厄俄斯說。
  潘西敏感地發現厄俄斯情緒不高,似乎還有點兒煩躁。她看了毫無察覺的德拉科一眼,微笑著挽起厄俄斯的胳膊說:「我們去點些喝的吧。」說完拉著厄俄斯親親熱熱地穿過人群走向櫃檯。
  「德拉科,我說你怎麼了?」接到潘西臨走前的眼神,佈雷司看到兩位女生走遠之後才搭上好朋友的肩膀,「你們吵架了?」
  西奧多也看出了不對,看向德拉科,等著他的回答。
  「當然沒有。」德拉科銀灰色的眼睛睨了一眼他們,「我們很好。」
  「你確定?」佈雷司說:「今天可是情人節,你們怎麼會來三把掃帚呢?而且,厄俄斯看起來可不是很高興啊。」
  「那是因為今天下雨了。」德拉科依舊懶懶地回答。「我們只能來這裡。況且這是她提議的,我今天可是完全聽她的。」全然一副體貼女友的標準男友表現。
  佈雷司沒話說了,可他還是覺得怪怪的。
  另一邊的櫃檯前,潘西和厄俄斯正等著他們點的藍色檸檬汁。
  「看上去,你們今天的約會不那麼成功?」潘西點完單後靠在櫃檯邊問,「介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哦,其實——」厄俄斯搖搖頭,輕聲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最近德拉科冷淡了很多——我今天才發現。我該早發現的,從開學他就不太對勁兒,我不知道……他也不願意說。雖然這樣說有些尷尬,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也不知道他是對我不滿意了還是心裡有事兒。」她說到這裡抿了抿唇,正巧羅斯默塔女士端來了她們的檸檬汁。厄俄斯接過來和潘西一起走回去,「我是說,我覺得是後者。不過……」
  「哦,我明白。」潘西跟在厄俄斯身後,「我十分理解你。不過你要相信自己的結論,德拉科不會那樣的。」
  「我知道是這樣的。」厄俄斯用淡然的口吻說著。
  兩個人回到了位子上就不再說了,男生們看到她們來了也止住了話題。
  在經過不怎麼如意的情人節後,他們就迎來了黑面蛇王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果然不出大家所料,就算換了科目,課堂上學生們依舊在斯內普的威壓下瑟瑟發抖,不敢反抗。                    
作者有話要說:  

☆、無責任番外一

  「這就是霍格沃茨?」一個男人走出一個巨大的房間,站在走廊裡,撓撓後腦勺左右張望。傍邊一幅巨大的掛毯上繡著跳著芭蕾的侏儒。「也沒什麼……嘛。」
  ……
  地窖裡無論有沒有人都是一片寂靜,因為沒有哪個小動物敢在全身黑漆漆的魔藥教授的魔藥課上做小動作。
  德拉科用銀色小刀切碎了銀杏果,擠出來製作冷卻試劑需要的汁液遞給我。一共需要四滴,我心裡默默數著。一面緩緩滴入,一面用玻璃棒小心順時針兩圈逆時針三圈的攪拌著。
  「……三……四——!」就在最後一滴銀杏果汁液滴進冒著淺藍色雲霧的坩堝時,我的右手猛然間多抖了一下。
  哦!完了。我和德拉科都愣住了,德拉科看了看坩堝裡結成冰塊的失敗藥劑,又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們身後檢查操作的魔藥課教師,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內心已經湧出一片絕望。
  看到自家教父嘴角抿成了一個決不算愉悅的弧度時,德拉科搶先開口:「抱歉先生,我想我們還有時間重新來一遍。」
  斯內普瞇起眼睛,最終帶著黑袍滾滾去了下一組。
  我第一次這樣感謝斯內普教授的偏心。但是我因為剛才的事情還沒回過神,重新準備材料的時候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德拉科在一邊看得心驚肉跳,生怕我切到或者燒到了自己。
  「你看上去可不怎麼好。」德拉科小聲說道。
  「哦,我沒事兒。」雖然我的動作依舊漂浮。我知道他在擔心我,但是我該怎麼說呢?
  我定了神,繼續熟練地處理魔藥材料,但心裡卻一片空白。就在剛剛,我清楚地感受到了城堡發出的一陣波動,代表著喜悅的波動。有什麼能讓千年屹立的霍格沃茨城堡感受到愉悅?我木然著機械般做著切割的動作,努力辨別著城堡給的信息——梅林的鬍子!
  我身體一怔,放下小刀轉身就跑。
  桌椅發出的聲音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學生都驚動了,他們奇怪地看著我跑出魔藥課教室,我知道我當時的形象一定像一頭發瘋的小獸。被大力推開的門還在左右搖晃,但是我已經沒心思管我闖出的禍事了。
  「哇哦!她去做什麼?」羅恩臉都皺在了一起,驚歎道。「這可是魔藥課!」
  「反正斯內普不會扣斯萊特林的分。」哈利扭頭看著門外下意識回答。
  斯萊特林的小蛇們倒是立刻被自家院長的冷氣喚回了神,不禁默默在心裡為首席祈禱。
  ————————
  「也沒什麼變化嘛!」
  戈德裡克說完就被好友打了一下。赫爾加從他身後走出來說:「別瞎叫喚,趕緊找到薩拉查是正事兒。」
  「你們確定他在這裡?」戈德裡克提起黑髮好友倒是立刻認真起來,矢車菊般藍色的眼睛都是嚴肅。天知道他這些年找了多少次,沒有一次如願的。戈德裡克覺得,他的心已經失望到麻木了。可是還是不肯放棄一點點兒的希望。
  「真不高興你懷疑我的結論,格蘭芬多!」羅伊娜冷冷地聲音也響起,她一踏出時間魔法陣就聽見被譽為四個人裡最沒腦子的蠢獅子白癡的提問,原本就不安的心情愈發不好了。
  戈德裡克縮縮腦袋,不做聲了。
  「我們先去地窖吧。如果魔法波動是從地下傳來的,我們也只能去那裡找到他了。」赫爾加頂住女王散發的冷風暴說。
  ————————
  我不知道在城堡的有求必應室發生了什麼,我只是出了魔藥教室直接抄近道朝裝著蛇怪的密室走去。最近的一條路,當然是斯萊特林的院長辦公室風景畫後的通道。口令對於蛇語者沒有問題,辦公室門外的杜美莎很快放了我進去,不過當我急忙趕到密室時,不僅沒看到任何人,就連海波爾也不見了。
  如果前一個發現讓人沮喪,但海波爾的消失無疑讓我的心動盪起來。沒有人可以在蛇怪非自願的情況下帶走她,而這裡顯然也沒有打鬥的痕跡。當然也不排除海波爾是去霍格沃茨的水管裡「散步」了。
  「哦,拜託梅林。」我摀住胸口,似乎能預見最好的情況。「一定要是……」
  喘了喘氣,我又轉身往外跑。雖然我還是禁不住長時間的跑動,不過今天就算是把霍格沃茨翻過來,我也一定要找到答案!哦,薩拉查,我的薩拉查。是你回來了嗎?
  另一邊格蘭芬多三人也已經通過各種密道到達了地窖。哦,為什麼是密道呢?霍格沃茨走廊裡總會有那麼幾個學生,他們可不想在找到薩拉查之前被發現。
  「這邊!我們應該去薩拉查的辦公室。」
  可到了地窖,三位好友卻起了分歧。赫爾加堅持認為薩拉查首先會去自己的辦公室,那是他從前最常待的地方。
  「哦,拜託,赫爾加。那裡現在已經屬於不知道哪一任的斯萊特林院長的了,薩拉查不會不知道。他不可能去那裡的,相信我,他一定在他的起居室裡!」戈德裡克低聲分辨道。
  「可是薩拉查的起居室已經被他封起來了。」
  「那麼就更不用說了,他難道還不會解開自己下的咒語嗎?」
  「閉嘴!」羅伊娜揉揉眉心,他們說的兩個地方明明就只隔了一扇門。他們四個的臥室都是在辦公室的最裡面。真不知道為什麼連這個也要爭。
  「這不一樣。」戈德裡克信心十足地對羅伊娜說。「他以前都是從院長辦公室出來的,但是還有一條路,鑒於他不會出現在斯萊特林辦公室的情況。我敢打賭他會從魔藥教室的通道出來。」而辦公室和魔藥課教室的確是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他不會的,我們誰也沒把握現在會不會有學生在裡面上課。」羅伊娜淡淡地否決了戈德裡克的想法。
  (喂喂,你們難道都忘記了霍格沃茨地底深處有一個叫做斯萊特林密室的地方嗎?)
  我不知道戈德裡克他們也來了,如果我知道,我發誓我會原路返回,而不是直接從二樓的出口出去,導致了魔藥課在我的翹課後又發生了一場更大的混亂。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開了這片番外~
  默默祈禱不會寫毀了QAQ

☆、斯拉格霍恩的小聚會

  而魔藥課則是換了氣氛,斯拉格霍恩教授不負眾望的平易近人。不過在五年級感受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課堂氣氛之前,厄俄斯、德拉科和佈雷司手裡就各拿到了一張斯拉格霍恩的邀請函。
  「教授發起的聚會?有意思。」佈雷司合上請柬,夾在手指間滑來滑去。上面寫著晚上八點在魔藥教授辦公室裡有個聚會,希望他們能去。
  「我父親說,斯拉格霍恩十分熱衷結交各種各樣……優秀的人。我父親讀書的時候,他還是一名很出色的巫師,而我父親在他跟前還挺得寵的。」德拉科靠在沙發上,銀色的眼睛懶洋洋、若有所思地盯著爐火。「父親希望我能和他打好關係。不過當然,馬爾福家族肯定是他重點拉攏的對象。」
  「哦,我看未必。」佈雷司尖刻地指出這一點,「西奧多就沒有受邀請。因為斯拉格霍恩之前有打聽過,我想他大概不喜歡和食死徒沾親帶故的人。」
  「佈雷司!」德拉科瞬間陰沉著臉直起身,但隨即又懶洋洋地靠了回去。「也許吧,可他邀請了我,我猜僅僅是馬爾福這個名號就足以讓他不顧一切的衝過來了,不是嗎?」
  佈雷司冷笑兩聲,視線轉向了一邊默不做聲、裝作不存在的厄俄斯。
  厄俄斯準確接受到了佈雷司的目光,為了堵住佈雷司很可能造成一個混亂局面的話,她不得不開口:「停止吧,男孩們。我真遺憾你們把時間放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
  德拉科冷哼了一聲,算是放過了這個話題。
  厄俄斯是真的不想去這個鼻涕蟲俱樂部的聚會,她知道鄧布利多一定把一些關於她的事情告訴斯拉格霍恩了。想想那個大腹便便的魔藥課教授厄俄斯就頭疼,上一次的上學經歷,她就已經受夠了那些聚會了。不過既然總是要見到的,想躲著也不現實。只是他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邀請她的呢,既然西奧多是因為那樣的原因,那麼她這個關係更親密的人更不應該被邀請到了。
  不知道斯拉格霍恩知道了多少事兒?
  厄俄斯忽然想到了斯萊特林莊園的那位,和他聯繫一下吧。「噢,對了,我還有事兒。今晚七點半的時候,我們在這見吧,一起?」
  「嗯,一起。」其他兩個人點點頭。
  晚上厄俄斯他們到的時候,就看到斯拉格霍恩挺著他的大肚子靠在圓桌邊,笑呵呵地和幾個學生說著話。看到他們來,十分高興地大聲打招呼——「見到你們太好了!」,並讓他們在圓桌旁的幾個空位子坐下。每一個位置上都放著一大杯冰淇淋,五顏六色的盛在玻璃杯裡,特別的賞心悅目。
  厄俄斯掃了一圈其他被邀請的人。她在其中看到了拉文克勞的一個七年級學生和一對赫奇帕奇三年級的雙胞胎姐妹普維特,在斯拉格霍恩的右邊還坐著一個格蘭芬多七年級學生,最驚奇的是她竟然看到了金妮一臉茫然地坐在其中。
  「夜安,教授。」厄俄斯坐下後,像是變魔術一樣雙手遞過去一盒禮物,微笑有禮地說:「這是我們為今晚準備的一些小點心,我想教授應該會喜歡它的味道。」
  「噢,你總是這樣貼心,怎麼還帶了禮物來呢?」斯拉格霍恩笑瞇瞇地接過來,「說實話,你做的酒心巧克力味道一直很不錯。」
  「哦,事實上這就是。真高興您能喜歡!」厄俄斯收回手笑著說。
  德拉科看似不經意地看了厄俄斯一眼,有些驚訝。在他印象裡,厄俄斯似乎從不會做這樣看似討好的事情。雖然她有時的確是很能體貼人心。
  不過自己這樣空著手就來了,倒真是太失禮了。好在這是第一次見面,大家都是這樣。
  「好了,這些人你們都認識吧?」斯拉格霍恩教授放好禮物後問他們,「這是考邁克·麥克拉根,也許你們以前見過——?沒有?」
  大塊頭的麥克拉根朝他們舉了舉手,這可真是難得了。要知道就算公共場合,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也幾乎都是相互敵視的。於是厄俄斯他們也點了點頭。
  「——這位是馬科斯·貝爾比,不知道你們是不是——」
  貝爾比身材消瘦,神色緊張,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
  「——這兩位是艾薇爾和愛倫·普維特——」
  有著漂亮的金棕色頭髮的雙胞胎姐妹動作一致地打了招呼。厄俄斯隱秘地多看了兩眼,巫師界的後代向來不易,雙胞胎也是很少見。更何況這對姐妹很可愛,不過神情有點冷冰冰的防備。
  「——還有這位迷人的年輕女士,剛剛我看她在走廊上施了一個完美的蝙蝠咒——」斯拉格霍恩似乎很讚賞金妮的魔咒。
  厄俄斯略微友好的沖金妮笑笑,金妮也回了一個笑容。厄俄斯驚奇地發現,金妮已經不是像前幾年一樣慌慌張張的害羞姑娘了,她變得漂亮了,也變得大方了很多。
  「——我們可以隨意聊聊,我還邀請了兩位客人沒有到。」斯拉格霍恩終於說完了。
  可是大家不熟悉,沒有誰願意發起談話。唯一的例外——麥克拉根歡快地發起了不少談話,最後卻基本以大家的客套落終。
  這時候,虛掩著的門又被敲響了。大家看見兩個不安的小伙子走進來。
  「哈利,我的孩子!」斯拉格霍恩一下子跳起來,聲音嘹亮地招呼道。很顯然,這一群人裡面,哈利才是他最想要見到的。「見到你太好了,見到你太好了!那麼,你一定是隆巴頓先生吧!」
  隆巴頓點點頭,似乎被嚇壞了。斯拉格霍恩做了個手勢,他們就在金妮旁邊的僅有的兩個空位子上坐了下來。這麼一來,佈雷司就和隆巴頓挨著坐了。在回過神之後,可憐的隆巴頓也看清了他身邊是誰。「身邊坐著斯萊特林一群人」這個認知讓他有些不安。但是卻沒有以前那樣膽小了。
  哈利還特地鼓勵地看了隆巴頓一眼,兩個人默契地笑了笑。
  斯拉格霍恩在他們坐下後,像剛剛那樣又介紹了一圈。彷彿對某兩個學院間的硝煙味毫無察覺。
  「好了,真令人愉快。」斯拉格霍恩滿意地說,「一個更多的瞭解你們大家的機會……來點鵪鶉,貝爾比?」
  就像厄俄斯所經歷過的一模一樣,斯拉格霍恩開始了對在做的所有人的「盤問」。在得知貝爾比並不像他所想的一樣和他出色的叔叔有很大交集之後,斯拉格霍恩就不再理睬他了。厄俄斯見怪不怪地一邊吃冰淇淋,一邊聽著每個人的底細。
  「別吃太多冰淇淋,我知道它們很美味。但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晚飯可沒吃。」德拉科對著厄俄斯說。
  正巧斯拉格霍恩聽到了這句話。他結束了對普維特姐妹的談話,頭偏了偏,眼神在厄俄斯和德拉科身上轉了幾圈,還狹促地沖厄俄斯眨眨眼。然後仔細地看著德拉科。
  「哦,看呢。」斯拉格霍恩快慰地說,「年輕就是好啊……你們讓我想起了當年的盧修斯和納西莎,哦,是的,我曾有幸教過他們……都是很優秀的學生,優秀極了。」斯拉格霍恩看上去在回憶,他對德拉科說:「那時候你父親也是這樣……和你母親。他們最近怎麼樣了?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了。」
  「他們很好。我父親還向我提起過您呢!您知道的,他一向對您稱讚有加。祖父也說過您是他見過最出色的魔藥專家。」德拉科露出一副有禮又不顯得諂媚的笑容。
  「是啊……你的祖父。真是可惜啊……聽到他去世了我很難過。」斯拉格霍恩點點頭。他看了一眼厄俄斯,沒再說什麼。重新調轉目光,這次他看上了隆巴頓——他的父母都是優秀的傲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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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魂器

  可是一番談話下來,他似乎對隆巴頓是否繼承了父母優秀的天分還存有一定的疑慮。
  「現在。」斯拉格霍恩說,他氣派地在座位上挪動了一下,像一個主持人隆重推出一位大明星一樣,「哈利·波特!從哪兒說起呢?我覺得,我們寒假的那次見面,我只是觸及了一點皮毛!」
  厄俄斯訝異地看了斯拉格霍恩一眼,又看了看緊抿著唇地哈利。她是奇怪過這種情況下,斯拉格霍恩怎麼會重新回來任職。原來鄧布利多帶著哈利去了,這倒真有可能打動斯拉格霍恩,好讓他相信,哈利能打敗伏地魔一次,就有第二第三次。
  斯拉格霍恩沉思地端詳著哈利,這讓厄俄斯覺得哈利是一隻肥美又鮮嫩多汁的鵪鶉。然後他說:「『大難不死的男孩』,我一直都知道……當然,多少年來一直謠言不斷……我記得當年——是啊……在那個可怕的夜晚後——莉莉——詹姆——你死裡逃生——有人說你肯定有超常的能力——」
  在斯拉格霍恩以低沉的語調開始敘述這個魔法界人人都聽過的故事時,大家就盯著哈利瞧了。不過在聽到最後一句,佈雷司輕輕咳了兩聲,顯然是為了表示他對這種論調感到懷疑和可笑。
  厄俄斯並沒有對佈雷司表示什麼制止,她只是看了身邊的德拉科一眼。雖然德拉科臉上顯而易見有著輕蔑,但是他對於斯拉格霍恩的話卻並沒有什麼意見。
  厄俄斯忽然想到,當初因為那個失敗的索命咒,的確有很多人認為是哈利身上有什麼力量,甚至有言論說哈利·波特會是更加厲害的黑巫師。顯然,馬爾福家是這種言論的支持者。雖然德拉科的確和哈利不對付,但是他卻沒有反對過這種說法。
  不過厄俄斯不制止佈雷司,有人卻對佈雷司這種讓哈利難堪的行為表達了憤怒。
  坐在圓桌對面的金妮對佈雷司怒目而視,「是啊,沙比尼,因為你太有天賦了……在裝腔作勢方面……」
  佈雷司沒有因為金妮的話而生氣,他只是擺出了一副輕蔑的神情。和他身邊的德拉科如出一轍,這就足以讓幾個格蘭芬多心裡憋屈了。有教授在場,他們沒辦法進行什麼措施,比口才他們又的確不是對手。
  斯拉格霍恩輕快地說了幾句話緩和了氣氛之後就一直追著哈利問這問那,但是哈利似乎打定主意不開口,只發出幾個類似於「嗯」「哼」的單音節。
  「多麼謙虛啊,多麼謙虛……怪不得鄧布利多那麼喜歡。」斯拉格霍恩笑瞇瞇地說。
  在他這得不到消息,斯拉格霍恩便把目標對準了隆巴頓和金妮。可惜他們的嘴也很緊,這讓斯拉格霍恩有些失望。
  但隨即他也漫無邊際地岔開了話題,囉哩囉嗦地回憶起了往事。整個晚上,斯拉格霍恩說了許多他當年教過的傑出巫師的趣聞軼事。而且三番兩次提起他們都加入了他的鼻涕蟲俱樂部。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斯拉格霍恩不經意地抬頭看了眼他桌子上的金色小鐘。
  「老天,都快到宵禁時間了?」斯拉格霍恩急忙站起來。其他人也都明白到了散場的時候,他們也陸陸續續地跟著斯拉格霍恩後面站起來。「你們最好趕緊回去,不要在路上磨蹭啦,孩子們,不然你們就麻煩了。麥克拉根,你有空一定要來借那本關於巨尾獸的書。哈利、厄俄斯、德拉科還有佈雷司——歡迎你們隨時過來。你們也一樣,普維特小姐們和韋斯萊小姐。」斯拉格霍恩朝她們眨眨眼睛,「好了,你們走吧,快走吧!」
  「哈利!」厄俄斯趁著斯拉格霍恩說話時,拉住恨不得立刻離開的哈利走到一邊的死角。低聲問:「你收到了我的信沒有?」
  哈利眨眨眼,「哦,你是說那封信。抱歉,我忘記了。」哈利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你沒猜錯,我聖誕節夢到了一點不尋常的東西……」他有點猶豫。「厄俄斯,這件事有點複雜,我們下次見面再細說好嗎?」
  「不行!」厄俄斯難得強硬地拽住哈利。「你現在只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夢見伏地魔,就像三年級暑假你和我說過的那次一樣?」厄俄斯又把聲音壓低了一倍。
  哈利點點頭。
  「我聽說聖誕節之前,你夢見韋斯萊先生出事了?你當時在邊上?」厄俄斯又問。
  她問得很急,哈利也被帶著緊張起來。雖然厄俄斯問得十分沒頭沒腦,但是哈利卻奇異地聽懂了。他輕聲說:「不是在邊上……我就是那條蛇。」哈利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厄俄斯。然後他看見厄俄斯的表情浮現出一種奇妙的樣子,她看著他,像是慌張或者是驚恐,似乎還摻雜著憐憫。但是只有一瞬間,再仔細看的時候,她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還真是怪事。」厄俄斯面無表情地輕聲說。「哈利,你說的對,我們是得抽個時間好好聊聊了。那麼這週六晚上?」
  「哦,不行,週六不行。」哈利聳聳肩,不好意思地用腳蹭了蹭地板,然後像是豁出去地說:「我得跟著斯內普學大腦封閉術。」
  「啊。」厄俄斯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那是應該學的,那麼就週日晚上?」
  「好的,就週日晚上。」哈利想了想那天的確沒事,於是爽快地答應了。
  「宵禁之後,帶上你的隱身衣來地窖,我在休息室門口等你。」厄俄斯說,「對了,哈利,大腦封閉術要好好學。斯內普教授是高手,你能學到很多。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是他不會害你的,其他人也一定和你說過吧?」
  哈利不情願地點頭,「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相信他。」
  「你會知道的。晚安,哈利。」厄俄斯低聲叮囑。「睡覺前記得清空大腦。」
  「我知道……晚安,厄俄斯。」
  兩個人對視一眼後,轉身份別朝等著自己的朋友走去。
  「走吧,快宵禁了。」德拉科難道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懶懶地說了這麼一句。他朝厄俄斯伸出手,厄俄斯自然地握住。佈雷司跟在兩人身後,一起回地窖。
  厄俄斯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盤算。今晚她是想留下來問斯拉格霍恩幾個問題的,不過現在,這個機會顯然得暫時延後了。
  是呢,是啊……她怎麼會想到,原來哈利與主魂的思想連接是因為……魂器呢?!!
  「他瞞得很緊。」佈雷司慵懶地靠在樹幹上,享受著英國難得的好陽光。不遠處的黑湖泛著波光粼粼,淺處還能看見水底生物游過的身影。「每天晚上他都會和別人聯繫,但是他那邊施了很多防護咒,我沒辦法知道更多了。」
  「他只是在宿舍?」厄俄斯站在佈雷司對面,陽光罩在她側臉上,刺得她一隻眼睛微微瞇起。「那你覺得他是在為什麼人做事嗎?」
  「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他的活動只有一小部分在宿舍。最近他失蹤的很頻繁,我經常找不著他。」佈雷司棕色的眼睛閃著饒有興趣的光芒,「至於你的第二個問題,我也不清楚。他的手臂很乾淨,的確,但這也證明不了什麼。」
  他答應過我的,厄俄斯看著遠處想。
  但是你知道他不可信任。心裡的另一個聲音冒了出來。誰知道這是不是對馬爾福家族的一種懲罰呢?
  「他最近有沒有見什麼人?或者說比較頻繁和他見面的人?在學校裡的。」厄俄斯冷靜地詢問。
  「有。」佈雷司拖著長腔列出了一大堆人名,「你、我,潘西、西奧多……當然還有高爾和克拉布……哦,開個玩笑。」
  「得了,沙比尼!」厄俄斯皺眉,有些惱火。「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哦,好吧。我想想……」佈雷司仰起頭看著頭頂的樹葉,半天吐出了一個名字:「斯內普教授。」                    
作者有話要說:  厄俄斯終於發現了哈利就是魂器(阿七寫到這裡都忘記小厄俄斯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了,反正阿七是知道的QUQ)
  可素要拿這片腫麼辦呢?親們有好的建議可以在下留言喲~~~

☆、不順利的課程

  「什麼?」
  「我們的新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授,厄俄斯。」
  「我當然知道。」厄俄斯不耐煩地看了佈雷司一眼,「好吧,我知道了。你繼續注意點兒德拉科,最好想辦法讓他把他要做的事告訴你。你們是室友,這麼便利的身份不會用就太可惜了。」
  「這算什麼?」佈雷司反應過來,「你們還是男女朋友!」
  「親愛的佈雷司,你不要說你沒發現德拉科最近都不怎麼願意和我呆在一個空間裡了。」厄俄斯平靜了一下心緒,「既然我在會給他壓力的話,那麼我也只能遠離他了,希望……」
  厄俄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什麼,但是霍格沃茨裡的小道消息卻發展的有點兒熱鬧了。 雖然幾班人馬的計劃都在霍格沃茨裡悄悄進行,但還是有不少人嗅到了點蛛絲馬跡。因為表現最明顯的就是,斯萊特林新一任的官方情侶似乎有分道揚鑣的跡象。
  據可靠消息稱,德拉科·馬爾福和厄俄斯·裡德爾兩人的感情已經進入了冷淡期。除了上課,他們幾乎沒有再一起出現過了。而又據目擊者反映,他們兩個人連面對面走過都只是點點頭,連話都很少說。兩個人對外又從來是冷漠的樣子,所以連著幾天,謠言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成為了霍格沃茨的新話題。以至於兩個主角走到哪裡,都會引來一陣隱秘的圍觀加竊竊私語。
  「你們真打算這樣一直下去?」佈雷司步履匆匆地跟著厄俄斯往大廳走,掃了眼四周盯著他們瞧的學生——被發現了圍觀行為後又全部轉過頭去——無奈地問。「親愛的厄俄斯,再過幾天,我都要被煩死了。」
  「親愛的佈雷司。」厄俄斯頭都沒轉一下地往前走,「你應該知道問題不在我身上。」
  「哦,我知道。可是德拉科最近越來越神秘了。我有時候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了寢室,什麼時候又回來了。我是說我總不能全天都盯著他。」佈雷司說。
  「那是你的問題。」厄俄斯冷冷地說。
  他們已經走進了大廳。厄俄斯徑直走到了平時的位置上坐下,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德拉科還沒有到。
  「嘿,哈利。」格蘭芬多長桌上也有些八卦分子注意著斯萊特林長桌的情況。羅恩湊近了問,「厄俄斯和馬爾福真的分手了?」
  「我不知道!」哈利翻了個白眼,「你聽誰說的?」
  「他們都是這樣說的。」
  「都是無稽之談。」赫敏傲慢的在他們身邊坐下。
  「你怎麼知道?」羅恩不依不饒地說。
  「我就是知道!」赫敏抬了抬下巴。看著周圍明顯支起來的幾隻耳朵,卻不願意多說了。 這個時候德拉科走進大廳,一大半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這次事的另一位主角身上。哈利瞪著死對頭,倒不是因為馬爾福自顧坐下而沒有理睬厄俄斯什麼的,而是馬爾福的狀態,他看上去有些病態。開學這麼久,他第一仔細地觀察馬爾福。雖然隔著一張桌子,但他還是能藉著外面的光看見馬爾福的眼睛下面有黑圈,皮膚顯得有些發灰。
  哈利都能注意到的事情,厄俄斯自然也能發現。德拉科的膚色的確是蒼白,這裡有點斯萊特林的特點,因為地窖裡終年陰暗潮濕,所以斯萊特林身上多少都帶著點兒蒼白陰森的感覺。
  但是德拉科現在的膚色已經是不健康的了。
  厄俄斯又看了德拉科一眼,給他多加了點兒食物。
  「謝了。」德拉科拖著調子說,但是原本華麗的詠歎調已經被說出了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吃不下去這麼多。」
  德拉科最近的確是很忙,忙到除了上課都不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以至於學校關於他的謠言都毫不知情。
  「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厄俄斯皺著眉。「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見到龐弗雷夫人了。」
  德拉科只是頗為不耐煩地皺皺眉。
  「斯內普教授和我說,他找了你很多次,但是你總是不去見他。發生什麼事了?」
  「哦,不用他多管閒事!」德拉科反感地說。
  厄俄斯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德拉科就像看一個正處在叛逆期的小孩,她歎了口氣,「不管如何,他是你的教父。」
  「我知道,我知道……」德拉科懶懶地敷衍。他吃了幾口就懨懨地放下了食物。「可他是鄧布利多的人……」
  「鄧布利多的人?你是說斯內普教授還在……?」
  「重操舊業?哦,是的。」德拉科銀色的眼睛閃著冷光。
  「梅林的襪子!」厄俄斯難以想像,湯姆已經知道了斯內普到底是為誰辦事,那麼現在只有一個可能,斯內普在主魂那裡。可是湯姆在霍格沃茨肯放過他,並不代表斯內普自己闖上門來也能那麼寬宏大量!
  天吶!如果湯姆朝主魂不經意透露一點點兒消息,斯內普都不會有命回來了…… 淨化藥劑!哦,她知道鄧布利多打的主意了。
  主魂越來越暴躁,雖然手底下還有不少人,但實際上早已經面和心不合了。還被控制的的食死徒多半是因為有黑魔標記才不得不聽命於主魂的,可是如果淨化藥劑除去了黑魔標記,的確是能拉攏一些有用的人……湯姆已經對他的人的黑魔標記進行了變動,兩種不同的黑魔標記……厄俄斯越想越覺得腦袋疼……
  梅林,這些人的戰爭,為什麼總能讓她這樣操心勞力?
  正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好,對面就傳來了一張字條。上面的字歪歪扭扭,還有未干的墨痕,顯然是匆忙寫的。  厄俄斯抬起頭看了看那邊,空空如也。
  「哈利,找我有事嗎?」厄俄斯在門廳裡找到了約她的人。
  「也沒什麼事。」哈利努力裝作不經意地樣子,「其實是赫敏想找你聊聊……嗯,關於上次我們談過的事……」
  厄俄斯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褐髮的女巫果然站在不遠處露出尷尬的笑容。格蘭芬多似乎天生就在謊言上毫無造詣,這樣拙劣的借口也只能來騙騙小孩了。不過他們一番好意,厄俄斯也沒法拒絕。
  既然哈利和赫敏打的是「討論哈利和伏地魔思想連接」的旗號,那麼一開始他們也只能順著這個話題一直說。雖然說到後來,連發起者都險些忘記了他們的初衷。
  「所以你應該繼續學下去!」赫敏怒氣沖沖地對哈利吼,「在你完全有把握能夠控制之,斯內普不能停課。哈利,我認為你該回去找他請求——」
  「不。」哈利也很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別再提這事了,赫敏,好嗎?」哈利說完拿眼角瞥了眼一直沉默地聽他們打口水戰的厄俄斯,顯然他不希望厄俄斯注意到這件事。但是願望和現實總是想反的。
  「抱歉,我沒聽錯的話,斯內普教授停了你的大腦封閉術課程?」厄俄斯平靜地確認這一事實。
  「哦,是的。」哈利躲著厄俄斯的目光,她可比赫敏還難糊弄,「反正復活節也快到了……我是說我們要開始複習了。」
  「我真高興你能主動提起這件事。」赫敏還在一旁氣呼呼地諷刺。
  「我記得你和我說過,這件事是鄧布利多希望的,哈利。」厄俄斯說。
  「是的。」
  「你們發生了什麼嗎?你知道的,在我印象裡,斯內普教授雖然是對你的態度不太好,但他向來是比較負責任的。」厄俄斯盯著哈利翠綠的眼睛。哈利迷惑了一陣後反應過來,立刻移開了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  電腦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害得阿七隻能爪機發,文文粘貼上去卻沒分段。嗚嗚嗚,爪機發文好麻煩!
  發了一遍才發現標題沒寫……話說小哈發現教授被自己父親和教父欺負好尷尬的說。不懂事的騷年,劫道者。教授以前好可憐,心碎

☆、別有用心的訪問

  「看來課程還是有點用處的,我真擔心你跟著教授學不下去……聽著,哈利,既然這門課對你很重要,那麼不管什麼原因你都應該繼續學下去。不要忘記你為什麼學它,既然你很可能被伏地魔發現了,他很可能通過你的思想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這是很危險的!」厄俄斯嚴肅地說。「赫敏說得對,你應該重新請求斯內普教授,無論用什麼方法,就算搬出鄧布利多——」
  「我不能這麼和他說,他會殺了我的!」哈利激動地說。「而且,每次上完課,我的頭就更疼了。」
  「這是正常現象。」厄俄斯不在意地說,忽然她停住了腳步,「你是覺得——斯內普教授是故意的?他在害你?」
  哈利沒承認也沒否認,但毫無疑問他是這樣覺得的,只不過不好對一個斯萊特林開口他的懷疑罷了。
  「哦,哈利!」厄俄斯不知道該怎麼說。「讓我告訴你,大腦封閉術最快地學習方法就是讓別人對你施『攝神取念』。當然,那滋味是不好受。大多數初學者學習時都會在受到直接的攝神取唸咒後產生一系列不良反應。比如嘔吐、頭暈。我想你那也只是其中一種,可能你不太適應。而且我認為,這個和教學者也有關係。你在心裡排斥斯內普教授……」
  哈利點點頭,一個從語言行為折磨了你五年的教授,不排斥是不可能的。可是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哈利又沉悶起來。
  「我覺得你情緒不太好,也許你該和某個人好好談談?」厄俄斯體貼地提議。
  哈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赫敏,低聲說:「我想和小天狼星談談——」
  「這很簡單!」赫敏急切地說。在她看來,如果和小天狼星談談就能讓哈利繼續學習大腦封閉術,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不是寫信,我想面對面和他談談。」哈利說。
  「這也很簡單。」厄俄斯慢吞吞地說,「你可以借助任何一位教授的壁爐。」
  「可是向誰呢?」哈利苦惱地問,「麥格教授肯定不可能,我也不想讓鄧布利多知道……」
  「你對鄧布利多似乎有了意見?」厄俄斯冷不丁地問。
  哈利忽然覺得厄俄斯有點盧娜那種天賦,一語道明真相不在乎別人難堪。
  「當然不!」哈利果斷地說。可是只要他自己心裡知道,這學年他對鄧布利多的意見已經不是一點半點兒了。
  厄俄斯沒有再問下去了,她想了想,「我有一個很好的人選,我想他一定很樂意可以幫到你。」
  「誰?」
  厄俄斯挑挑眉,「你應該知道誰最願意有一個幫助你的機會,我是說斯拉格霍恩……今晚就可以,我想他會很樂意!」
  哈利看了看赫敏並不十分贊同的臉,十分確定地朝厄俄斯點了點頭。「那好,我今晚就去。」
  「再好不過了,如果你擔心斯拉格霍恩不會答應,我想我可以陪你……」厄俄斯輕快地說。
  赫敏皺了皺眉說:「哈利,你不能沒有經過校長同意就離開霍格沃茨!厄俄斯,你不該幫他的。」
  「鄧布利多已經很忙了,不需要那這種小事去煩他!」哈利略微生氣地說。
  「這不是小事——」赫敏蓬蓬的褐色頭髮都要炸起來了。
  「好了,親愛的赫敏,沒必要大驚小怪的。」厄俄斯微笑著說,「哈利只是去和小天狼星說說話,布萊克老宅十分的安全,這不需要擔心。哈利,你能保證二十分鐘就回來吧?」
  「當然可以,我保證!」哈利立刻說。
  「我會監督他的,放心吧。」厄俄斯親暱地拍了拍赫敏的肩膀。
  赫敏瞪著他們倆,但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阻止他們。如果只是哈利,她完全可以強硬地反對,可是有厄俄斯的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赫敏總覺得厄俄斯有點——慫恿哈利,會是這樣嗎?
  晚上哈利如約來到了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厄俄斯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哦,我來遲了。」哈利歉意地說。
  「沒關係,我也是剛到的。」
  厄俄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敲響了斯拉格霍恩辦公室的門。「他不會已經睡覺了吧?」哈利問。但是才敲響一聲,門就開了。
  斯拉格霍恩穿著一套綠色的睡衣站在門口,看上去他的確是準備睡覺了。「這麼晚了,孩子們,你們找我有事嗎?」
  哈利無措地看向厄俄斯。
  「冒昧打攪您,先生。」厄俄斯微笑地說,「可是我們只能來找您了。是這樣的,哈利遇上了一點麻煩事兒……」說著厄俄斯用手在後面推了哈利一下。
  哈利沒有防備地暴露在了從房間透露出的光線下。
  「哦,哈利!」斯拉格霍恩的視線轉向哈利,詢問地看著他。
  「先生,我——」哈利正要將來意說出口時,厄俄斯忽然打斷了他。
  「哦,先生,我們能進去說嗎?」厄俄斯請求道。「您看,這樣站在外面被其他人看到就太尷尬了,不是麼?」
  斯拉格霍恩似乎也很同意厄俄斯的話,哈利看得出來,斯拉格霍恩對厄俄斯比較寵愛。他慈悲地大手一揮,讓他們進去了。
  「先生,您知道的——其實比較難開口,但是我只能想到來找您了。因為您總是那樣善解人意,願意幫助學生。」厄俄斯邊走邊說。哈利似乎明白了厄俄斯的意思,也立刻接過話。雖然哈利從前有太多次不得不運用語言得到想要的信息,但是這次他迫切地希望斯拉格霍恩能因為他們的花言巧語就答應借壁爐。
  「哈利,哈利,這是不被允許的。」斯拉格霍恩坐在他那張舒適的椅子上聽完他們的話,煞有介事地豎起一根指頭搖了搖,責備地說。
  哈利心裡湧出失望,但是他看見厄俄斯依然笑意盈盈地看著斯拉格霍恩,似乎料定斯拉格霍恩會答應似的。
  「哦,你個小鬼精靈。」斯拉格霍恩忽然又對著厄俄斯和哈利笑起來,「不得不說,這麼多年我還是很喜歡菠蘿蜜餞——」
  哈利這才看見,斯拉格霍恩的手指正在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裡挑挑揀揀。
  「——看在這盒菠蘿的份上,我想任何一位教授,也會答應他心愛的學生這樣一點點小小的請求。」斯拉格霍恩揮著手宣佈,「更何況,相信不會有人介意我給『大難不死的男孩』開一扇小後門的,即使是鄧布利多。」
  「當然了,可惜鄧布利多教授太忙了,而且他總是會說很多道理——哦,我不是說鄧布利多教授的壞話——您不會告訴他的,對吧?」厄俄斯說,「我的意思是,他不像您,先生。」
  「鄧布利多是校長,你們要理解他。」斯拉格霍恩這樣說著,但看得出來,他對厄俄斯這番巧妙又不失恭維的話很滿意。可能看出了哈利的急切,斯拉格霍恩慷慨地表示哈利可以借用他的飛路網離開一段時間。
  看著哈利的身影消失在綠色的火焰裡,厄俄斯才轉過身,面對著斯拉格霍恩。
  「還有什麼事嗎,孩子?」斯拉格霍恩問。
  「先生,事實上,我找您不只是為了哈利的事。」厄俄斯收斂了笑容,換了一種較謙遜弱勢的口吻,像是當初求學時一樣:「您知道的,雖然我這是第二次來霍格沃茨,但是這只是權宜之計。麥格他們都是和我一起上過學的,西弗勒斯還是艾琳的孩子。在我心中,一直只有您和鄧布利多教授才是我的老師。可是我和湯姆的關係——你應該也瞭解現在的形勢,相信他們都曾找過您——所以我有些疑問並不方便去找鄧布利多教授……」                    
作者有話要說:  唔,阿七改動了第三章,不過沒多大影響,只是把第三章羅恩說馬爾福家是食死徒的地方改掉了。(羞愧地捂臉)明明注意了四年級之前大家不知道食死徒這個名稱,沒想到自己還是寫上去了QAQ

☆、逼問

  斯拉格霍恩在厄俄斯提起那個熟悉的名字的時候不禁打了個冷戰,不過看得出來,湯姆這個名字比「伏地魔」的殺傷力要小得多。
  「他們沒有找到我,我沒有給過他們機會。之前的半年,我一直行蹤不定。從一處麻瓜住宅搬到另一處麻瓜住宅,直到鄧布利多找上我。」斯拉格霍恩坐回椅子裡,迴避了厄俄斯的話。他低著頭擺弄那盒菠蘿蜜餞的緞帶,厄俄斯看不見他的表情。
  不過這並不會讓厄俄斯打消念頭,她順著他的話說:「我明白,雖然這樣說有些冒犯。不過先生,您的聰明才智的確是他們所需要的。而且,湯姆一直都很看重您這位老師。畢竟——您還教給了他一個,那樣重要的知識,至少那改變了他整個人生。」
  「鄧布利多讓你來的?」斯拉格霍恩的聲音不在溫和可親,而是充滿震驚和恐懼。
  「當然不是,您怎麼會這樣認為。」厄俄斯輕鬆地笑笑,「我說過了,先生,我不願意去找鄧布利多,所以我才來了這裡。」
  斯拉格霍恩似乎也想到了這點,他從懷裡拿出一塊帕子擦擦腦門上的冷汗。「我不太明白你的話。」
  「先生,我想問,您知道有哪些可以製作魂器的載體嗎?除了死物……」
  「不!我不知道!」斯拉格霍恩焦躁地回答。他時不時看看壁爐,似乎在祈禱哈利可以快點回來,這樣他就可以避免這場噩夢般的談話。可惜他現在因為哈利而不能直接趕人。
  「您知道的,您一直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巫師。」厄俄斯不為所動地繼續追問。
  「你想知道什麼?嗯?既然你知道了那件事,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不會再告訴你的!」斯拉格霍恩說,「你打錯注意了!」
  「不,您必須告訴我。我知道您一直很愧疚。」厄俄斯稍稍模糊了概念,「先生,既然您想要彌補,就必須告訴我。我可以做到。沒人會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們。而我現在連個學生都算不上,所以這只是一場無關任何東西的學術討論而已。」
  「別再說了,那東西沒用。」斯拉格霍恩心煩意亂地擺擺手。
  厄俄斯看出他的內心動搖了,繼續說:「有用的,先生。不過既然您不想多說,我自然不會逼迫您。」她看著斯拉格霍恩似乎有些放鬆了,又說道:「我只是想問一個問題,您不需要多說什麼,這只是我的一個假設,您只要告訴我是或不是就可以了。」
  斯拉格霍恩沒用答應,但也沒有拒絕。厄俄斯緩了緩才慢悠悠地問:「我只是想瞭解,融合魂器時,魂器是死物是不是比活物更方便?」
  「梅林的鬍子,難道還有人把那東西放在活物身上嗎?」斯拉格霍恩險些從椅子裡彈起來。說完他才驚覺自己開口了,「好吧好吧,你應該知道,懺悔會使靈魂融合,但那是十分痛苦的過程,比殺人還要痛苦……如果魂器是活的,就要多受一份罪。就是這樣,你可以走了。」
  可是她一直用的是另一種方法,厄俄斯仔細地思考。她來這裡就是為了證實活的魂器在剝離魂片時不會出事兒,雖然得到的答案不明確,但是厄俄斯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謝謝您,先生。」厄俄斯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地笑著道謝,她看到正好踏出壁爐的哈利,拉著他爽快地離開了。
  哈利一臉茫然,他明顯感覺到了斯拉格霍恩恨不得他們立刻消失的心情。難道他後悔借壁爐給他們用了?畢竟學生在上課期間是不能無故離校的。他當然不會猜到是一直以來「乖巧禮貌」的厄俄斯活活得罪了一位處事圓滑的教授,雖然哈利也不是很喜歡斯拉格霍恩,不過這個時候他到想起了另一件事。也是他找厄俄斯的真正目的。
  「厄俄斯……」眼看厄俄斯在樓梯處要和他分別了,哈利才醒過神來,叫住了她。
  「還有事嗎?」厄俄斯被夜色掩藏住的神色微妙。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活的魂器,厄俄斯心裡就滋味莫辯。哈利是個很好的孩子,雖然當初自己接近他的目的不單純,但是處了這麼久感情還是挺好的,哈利也是真心拿她當朋友。不過這個好孩子也的確夠遭罪的,因為一個預言失去了雙親,還莫名其妙被推上了對抗伏地魔的前線。但這一切又和湯姆有很大關係。所以厄俄斯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有點憐憫,卻也覺得這種憐憫實在毫無用處,還不如用實際行動保護他,至少不能讓他因為魂器的事情丟掉了性命。
  也不知道湯姆清不清楚這件事。厄俄斯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既然哈利能和主魂連接上,那麼他和湯姆……!
  好在所有知道哈利和伏地魔有連接的人,都以為那些只是一個失敗的索命咒的關係,或許還加上神神叨叨地命運——被黑魔王選擇的男孩。畢竟沒幾個人的想像力能這樣豐富,想到伏地魔無意中做出了一個活的魂器,也許除了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連湯姆和主魂也未必會知道。
  「嗯,也沒什麼,就是你最近……還好嗎?」哈利吞吞吐吐地說。
  「我還好。」厄俄斯點點頭,有些疑惑,但突然明瞭。「哦,哈利,我猜你一定也聽到了那些傳言是吧?」
  「是。」哈利承認下來,「雖然我一直覺得馬爾福不是什麼好傢伙,不過——」
  「謝謝你,哈利。」厄俄斯笑著搖搖頭,「我和德拉科沒什麼,只是他最近在做自己的事,佔去了他很多精力。當然我也有些忙,你知道的,這學期我們會有O.W.Ls——這也挺影響人情緒的。對了,你複習好了嗎?」
  「赫敏給我們制定了計劃。」哈利無奈地說。「我覺得沒多大問題,除了魔藥藥費點功夫。」
  「那問題不大,你的就業咨詢做的怎麼樣?有好的想法了嗎?」
  「事實上,我想去當傲羅。」哈利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傲羅?哦,對的,小天狼星就是傲羅。這是個不錯的職業,你的黑魔法防禦術成績一直拔尖不是嗎?」厄俄斯贊同地笑起來。「加油,哈利。」
  「我會的。」哈利堅定地說。
  「再好不過了。」厄俄斯淡淡地一笑,然後看了看周圍輕聲說:「我十分想再給你一些鼓勵,可是現在已經宵禁了。我想我們最好趕緊回去,被抓到可就不美妙了。」
  道過晚安後,厄俄斯沿著樓梯向下走,才走了了幾步,就聽到哈利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
  「厄俄斯,你打算做什麼?」
  「我?」厄俄斯頓住腳步,「不知道呢,也許去聖戈芒是個不錯的選擇……」
  厄俄斯的輪廓慢慢融入黑夜。哈利莫名察覺到一絲詭異,可惜情商不高的救世主只是在原地站了兩秒就轉身朝格蘭芬多塔樓飛奔。隱身衣沒有帶,他可不想夜遊被抓。
  厄俄斯沒有用「螢光閃爍」,她憑著記憶就足以在城堡自由穿梭,不被發現。
  在路過二樓一間空教室的時候,她頓了頓腳步。裡面似乎是有人在說話,聲音莫名的耳熟。但她只能認出其中一個,另一個……也只是耳熟而已。可能因為各學院休息室的地理位置,在低樓層夜遊的學生的大部分是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厄俄斯覺得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應該是同學院的。不過厄俄斯一向不會打探別人的隱私,所以她停了幾秒鐘就繼續朝地窖走。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教室裡是誰?
  還有關於魂器·小哈,阿七要說幾點。第一、原著裡伏地魔不知道小哈也是他的魂器,他大概是以為預言和索命咒的關係,鄧布利多開始也這樣認為,但是第五部他有了點發現,或者說我們知道他有了發現。第二、阿七的文裡到目前為止,發現小哈是魂器的時只有鄧布利多、湯姆和厄俄斯。
  因為阿七寫著寫著也有點弄不清自己的文和原著設定了,所以在這裡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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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敵出現

  四月很快就在大家期盼中來臨了,畢竟每年的復活節假期還是不錯的,雖然對於五年級學生來說,這也意味著O.W.Ls考又向他們邁進了一步。
  這幾天,厄俄斯一直帶著佈雷司幾個人在圖書館複習。好在斯萊特林大多數都比較注重自己的成績,不需要厄俄斯像赫敏逼哈利他們那樣看著。厄俄斯正專心幫米裡森修改草藥課的論文,無意間抬頭看見幾個人都放下了手裡的課本,相互使眼色,在羊皮紙上寫寫畫畫,不知道在幹什麼。
  「咳咳。」厄俄斯輕咳了兩聲,原本以為他們會明白她的提醒,認真複習。但是他們卻都望著她,一個個面容嚴肅。
  「厄俄斯——」潘西不顧米裡森的眼色,張口就問:「德拉科今天怎麼沒來?」
  其他幾個人——這裡說的是德裡安、米裡森和西奧多——明顯不是很贊同潘西的行為。高爾和克拉布一直被逼著埋頭和書本奮鬥,佈雷司則在潘西開口後露出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
  厄俄斯手指無意識地摩擦著羽毛筆,淡淡地說:「他這學期一直很忙,不是嗎?而且以他的成績,偶爾不來複習也可以。」
  「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兒?」潘西問。
  厄俄斯挑挑眉,這應該早就知道了吧?她看出潘西的本意不在這裡。「我想他快忙完了。」
  「哦,是的,他這幾天心情不錯。不過,厄俄斯,你怎麼不去幫幫他?」潘西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變得柔和一點兒,以免讓厄俄斯誤會。想起她知道的這個消息就有點心悸,潘西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我知道他可能想獨立完成,不過即使他不願意告訴我們他在做什麼,你也可以給他一點兒精神上的支持,以免……」
  厄俄斯詢問地看著潘西,等著她把話說下去。
  而潘西在糾結了半分鐘後,豁出去似的開口道:「其實我想說的是,你知道德拉科很受歡迎的!我怕你被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
  「比如……?」厄俄斯淺黑的眼睛思緒莫測。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佈雷司前來支援了,他擺出完全不符合他的溫和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親愛的厄俄斯,你知道的,她一直喜歡德拉科。」
  厄俄斯聽到這個名字一瞬間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盯著手上的羊皮紙,目光的焦點卻不知道在哪裡。其他人也不知道厄俄斯在思考什麼。米裡森戰戰兢兢看著自己的論文,生怕厄俄斯一個情緒波動就把她的論文四分五裂了。
  幾個人都知道,如果他們不是確切知道了什麼,是不會貿然將這件事告訴厄俄斯的。但是厄俄斯只是沉默著,讓潘西感覺她在為德拉科的疑似劈腿而傷心,但下一瞬間又覺得這種情緒和一直表現得冷靜強大的厄俄斯不太相符。
  果然,他們心驚肉跳等了半天,只等來了厄俄斯平靜的一句——「我知道了。」
  「然後呢?你不打算做點兒什麼?不打算去問問?」幾個人瞪著她,尤其是潘西。她顯然希望厄俄斯能開滿戰鬥值把格林格拉斯家的洋娃娃,哦,不對,已經不是洋娃娃了,是金髮美人——雖然潘西不願意承認,但阿斯托利亞的確挺好看的——虐成渣。至於為什麼潘西把阿斯托利亞從三年級記恨至今,只能歸為氣場不和。
  「怎麼選是他的事,我能做什麼?」厄俄斯面無表情地反問,「給我們的小格林格拉斯來一個惡咒?我一直覺得這種事很沒品。或者和她扯著頭髮打架?」
  佈雷司聽到最後一句不禁吹了聲口哨。
  「哦,收斂點兒,你不希望我們被平斯夫人趕出圖書館吧?」厄俄斯皺眉。
  佈雷司只是聳了聳肩。他問:「你甚至不打算追究德拉科?」
  「你很希望?」厄俄斯抬了抬下巴,「追究責任這種事,還是等德拉科真正說出來的時候做比較好。現在,我們需要專心複習!我可不希望在對你們放鬆之後,得到的是斯內普教授的邀請。」
  「好像你還能靜心複習似的。」佈雷司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他是對的。
  事實上,厄俄斯的心早就飄走了。拜託啦,沒有女孩聽到這種事情後真的能淡定如斯,即使是厄俄斯。她是願意相信德拉科的。雖然德拉科有點兒高傲,有點兒惡劣,有點兒嬌氣……好吧,有很多有點兒。但是對於感情,德拉科還是很認真的。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後,德拉科從來沒有再和別的女孩有什麼曖昧的關係。即使是他們吵架冷戰的時候,德拉科也不會拿別的女生來氣厄俄斯。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的確是有所改變。厄俄斯大致能猜到是湯姆刁難了德拉科,但是這兩個人像是約定好了從不會和厄俄斯透露一點兒關於這件事的消息。所以厄俄斯體貼地沒有追根究底,但結果是德拉科越來越冷淡。像是突然間,艾瑪曾經的話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厄俄斯不禁反思起來。男孩子的確是喜歡像阿斯托利亞那樣的女孩吧?漂亮、體貼又乖巧,而且還不是個一無是處的花瓶,阿斯托利亞的各科成績也都不錯,在姐姐達芙妮的言傳身教下,也十分有主見。
  是這樣嗎?
  這樣一比,厄俄斯的確是無聊至極,她最大的愛好是看書,和人交往的能力還是被逼出來的。沒有阿斯托利亞漂亮的金髮,也不像阿斯托利亞那樣帶著小性感。脾氣好像也不太好,雖然不會吵架。唯一能全面壓倒對方的就是她的能力,但也全面壓倒了德拉科……很多人都讚賞厄俄斯的能力,戈德裡克、鄧布利多……甚至包括湯姆。但是男生好像都不喜歡自己有個太厲害的女朋友?是的,艾瑪說過,佈雷司也說過。
  厄俄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了,因為她從來不會真的想擁有什麼,所以對於得失她從來不計較。不過如果對象是德拉科,那種淡然的心境就像被無數根線纏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她是願意相信德拉科的,但不是相信。與德拉科無關,這種不信任源於自身。
  所以從圖書館出來,不巧碰見了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亞並肩朝圖書館走過來時,厄俄斯的第一反應是想轉身就走,並希望那兩個人沒有看見她。但這也只是想想,厄俄斯從來不是鴕鳥,況且還有佈雷司這一群人擋在她身後。
  比起厄俄斯內心亂成一團,臉上卻不顯半分的抑鬱心情,德拉科卻顯得高興多了。看樣子他的難題解決的七七八八了,也有可能是因為身邊的金髮女孩。厄俄斯壓抑地想。
  「日安!」德拉科嘴角帶著慣有的高傲笑容對他們說。
  「日安。」厄俄斯嘴唇幾乎不動地說了一句,聲音小的淹沒在了身後人的聲音中。
  「你們今天結束了?看樣子我來晚了。」德拉科說。
  厄俄斯沒有說話,這種對話自然有佈雷司應付。潘西略帶擔憂地挽住了厄俄斯的手臂,厄俄斯側頭對她笑了笑,表示沒事。
  可是潘西在看到厄俄斯黑眼睛裡的一絲水汽並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後,差點要嚇得哭出來了。真是夠了,德拉科竟然還敢帶著人來他們面前轉悠!
  「德拉科,你現在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嗎?」潘西首先將炮火對準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
  「當然,不過能等一會兒嗎?我需要幫阿斯托利亞找一本書。」                    
作者有話要說:  畢竟是羅琳阿姨的官配o( ̄л ̄o#)
  

☆、疑惑

  「難道她自己不能找嗎?我看不出來她的手或者眼睛出了問題,總不會是腦子吧……哦,真是不幸。不過相信我,平斯夫人會幫忙的。」潘西優雅的笑容和話的內容十分不符。
  德拉科當然察覺到了潘西的火氣,他知道潘西和阿斯托利亞是對頭。要是在平時,他自然願意站在潘西那邊。不過現在,德拉科覺得把一名女士丟在圖書館門口是極為失禮的行為,尤其在這名女士無條件幫了他很多之後。
  「沒關係,我們先回去吧。」厄俄斯對著潘西安撫,沒看德拉科一眼就拉著潘西走了。
  潘西不悅地鎖緊了眉毛,惡狠狠地瞪了德拉科好幾眼才跟著厄俄斯不情不願地離開。佈雷司則給了德拉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才慢悠悠地跟在兩位女士身後,其他人更是毫無例外地站對陣營。剎那間,圖書館門口就變得空蕩蕩了。然後……德拉科毫無察覺地帶著阿斯托利亞去找她口中需要的書籍去了。其實也不能怪德拉科,他忙得已經沒工夫理學校的小道消息了,更何況從前這些消息都是由高爾和克拉布提供,不需要他親自打聽。所以他到現在只是覺得自己終於辦完了那個人給自己的任務,從來都只需要別人注意他情緒的馬爾福少爺,也沒有意識到大家對他的態度的改變。
  而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就有點晚了……
  八卦的力量是強大的,就算德拉科平時無數次與救世主作對或者趾高氣揚地欺負同學,也沒有像這一次全校聞名。斯萊特林不用說了,上上下下七個年級都在注意這次事情的發展,一部分為了八卦,更多人的關心是為了目前的局勢。而就連平時毫無接觸的其他三個院的一些學生,在別人談論的時候,也願意分點二精力去聽一聽最新動態。
  所以在德拉科·馬爾福頂著熟悉的鉑金色頭發出現在禮堂的那一刻,無數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停頓一秒後,又各自散開。德拉科難得一次感到背後寒毛直立。
  「他們在做什麼?」德拉科走到佈雷司身邊,原本坐在那裡的高爾往邊上挪了一個位置。德拉科坐下後問,「為什麼他們總是往這邊看?」
  「也許這該問你自己?」佈雷司抱起雙臂斜眼看他。
  德拉科揚揚眉,沒有說話。
  「格林格拉斯呢?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嗎?」潘西給自己拿了一塊南瓜餅,不鹹不淡地問。
  「她當然在圖書館。」德拉科一副「你在說什麼傻話」的表情看著潘西。
  「Well。」潘西懶懶地抬起眼皮。「我很好奇,德拉科,你怎麼會和格林格拉斯那麼熟悉?都熟悉到交換教名的程度了?」
  「我親愛的朋友,你忘記我們從小就認識嗎?而且她還是達芙妮的妹妹。」德拉科懶洋洋地抬起一隻手,「況且她變了很多,不像從前一樣嬌滴滴的需要照顧,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真是可喜的變化啊!」佈雷司半真半假地讚歎。
  「是的,沒錯。我想我得通知你們,現在阿斯托利亞是我的朋友。潘西,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不過看在我的份上,我相信你不會做什麼讓我難辦的事情,對不對?」德拉科用冰冷的銀灰色眼睛打量著冒著黑氣的潘西女王。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麼當然。」潘西假笑。然後放下了吃了一半的晚餐,她覺得她已經飽了。
  解決完潘西和阿斯托利亞的問題後,德拉科暗自鬆了口氣。這時才換了另一個問題:「厄俄斯在哪裡?」
  「你來問我們?」潘西瞥了德拉科一眼說:「她回休息室了。」
  「她又不吃晚飯了?你們怎麼就讓她走了。」德拉科略微不滿地說。
  「厄俄斯沒胃口,我們也沒辦法。」潘西說。
  「我要去找她。」德拉科喝了幾口南瓜汁,匆匆離開了。
  「還算他——」潘西看著德拉科的背景,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格林格拉斯使了什麼小把戲,這段時間我也沒太注意。哦,不行,我得去查查。」
  「去吧,去吧。」佈雷司說,「祝你好運。」
  「我有點同情小格林格拉斯了。」看著潘西也起身離開,德裡安歎了口氣。
  「那也是活該。」女生之間的關係永遠更複雜,米裡森對阿斯托利亞也沒什麼好感,「她怎麼敢把主意打到德拉科和厄俄斯身上呢?看來厄俄斯的好脾氣讓她忘記了學院首席是不能輕易招惹的了。」
  「可是如果等到六年級,德拉科成了首席。那可就不好說了是不是?」西奧多若有所思。
  「別想這些了。」佈雷司警告地看了一眼西奧多,「就算厄俄斯不出手,格林格拉斯想必也支持不了多久。斯萊特林,永遠不缺的就是小手段。我們只需要知道我們應該怎麼做就可以了!」
  「自然。」西奧多說。
  德拉科走進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時,並沒有看見厄俄斯。事實上,這個時間大家基本都在大廳裡。
  「打攪一下,希金斯,你有注意厄俄斯去哪了嗎?」德拉科在沙發上發現了正在準備N.E.W.Ts的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的擊球手。
  「厄俄斯?」希金斯抬起頭,看到孤身一人的德拉科後然後露出瞭然的笑容,「你在找她。哦,是的,我得說你實在是太大意了。我沒有看見有什麼人出去,如果她回來了,我想應該在寢室。」
  「謝謝。」
  「別擔心,女孩子多哄哄就好了。」希金斯轉頭對著德拉科遠去的背影高聲說道。
  「我知道了。」德拉科今天遇到太多莫名其妙的目光和莫名其妙的話了,所以他只是挑了挑眉,沒有多問。轉身沿著昏暗的過道,一直走到厄俄斯的寢室門口才停下。
  他抬手敲了敲門。
  過了幾秒鐘才聽見裡面有點兒聲音傳出來,然後越來越近。
  「是誰在外面?」厄俄斯的聲音還帶著半睡半醒的綿啞,她打開門看見德拉科頎長的身形,似乎有些驚訝:「德拉科,怎麼是你?進來吧。」
  「你以為應該是誰?」德拉科跟在她身後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潘西……或者別的什麼人。」厄俄斯扯開一抹微笑,「誰知道呢?」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德拉科注意到厄俄斯穿著睡袍,床上的被子明顯是匆忙整理的。
  「沒有,我只是在休息……」厄俄斯搖頭,然後拿起床邊的一本書。「事實上,我在看這個。」
  德拉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他當然不在意厄俄斯在房間做什麼。不過他感覺到了厄俄斯突然變得客氣的態度,一般這種情況的出現是在他們鬧矛盾卻又不能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的時候,但是這次顯然不是上面的那種情況。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似乎都找不到別的話來說了。德拉科也不能確定有什麼事讓厄俄斯變得不開心,於是把這種陌生的氣氛歸結於這學期他冷落了厄俄斯的原因上。
  「所以你今天沒去大廳是因為生氣嗎?」德拉科問,「我很抱歉,這學期有點兒忙,而且一直沒有告訴你原因。」
  「哦,我知道,德拉科。」厄俄斯看著德拉科陳懇的樣子勉強笑了笑,「我並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有點兒累了……可能因為今天在圖書館呆了一天,我覺得有點悶。」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應該就切進結局正文了~結局再寫幾章o(≧v≦)o阿七就完結了,然後就是各種番外~
  不過這兩天寫G.S的番外寫卡了→_→

☆、O.W.Ls

  「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用了,我不想動。」厄俄斯說,為了防止德拉科發現不對勁,她逼著自己找點兒話來說。「你看上去比前一陣兒的狀態好多了,看來你的事情已經忙完了。之前聽佈雷司說,你晚上總是很晚回去,都是因為在忙那件事嗎?」
  「是的。」德拉科點頭。
  「今天看見你和阿斯托利亞在一起,我是說,你知道她和潘西的關係不怎麼好。」厄俄斯無意識地雙手交疊。
  「我知道。」德拉科看見厄俄斯提起了精神,也就興致勃勃地陪著她聊天。「沒關係的,潘西答應我不會找阿斯托利亞的麻煩。」
  「不去找麻煩?」厄俄斯笑了。「是應該這樣。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突然和她這麼熟悉了?」
  「阿斯托利亞嗎,有一天我們無意中遇見就說了幾句話,我覺得她還不錯。」德拉科留了個心眼,避重就輕地說。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阿斯托利亞這個名字頻繁地在他和朋友的談話中被提起,這足以讓德拉科有所防備了。
  「是啊,是的——」厄俄斯贊同地點點頭,「還能在宵禁後的城堡裡聊,我相信你們一定很合得來。」
  德拉科突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厄俄斯。
  「難道我認錯人了?」厄俄斯還是那副淡淡的笑容,但是眼睛裡看不出什麼情緒。「畢竟我只是聽到了聲音,這麼說也沒錯,也有可能是別人。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我親愛的德拉科?」
  「梅林的鬍子,哦!厄俄斯,聽著,這並沒有什麼。」德拉科這一刻終於明白了今天所有人的反常。「我和阿斯托利亞只是普通朋友,至於你說的,那只是因為平時我們都要上課。你知道的,我要辦的那件事很麻煩。我覺得壓力很大,接著阿斯托利亞出現了,我僅僅是認為她很能明白我的感受——」德拉科停住,他突然認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
  「我知道了。」厄俄斯打了個手勢。事實上,她已經後悔提到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什麼,我相信你——相信你們只是正常的交往。」她站起來走到門口。
  德拉科有點慌張地跟在她身後解釋,但是厄俄斯已經不想再聽了。
  厄俄斯打開了門,對德拉科說:「我想我應該睡一覺,然後把這件事給忘了。晚安,德拉科,祝你好夢。」
  「哦,厄俄斯,你要理解我的心情。」德拉科心煩意亂地用力抵住門,不讓厄俄斯把他關在外面。
  「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我完全沒想過帶給你這些……我只是覺得就算你不願意找我說,也可以找潘西、佈雷司或者別的人……」厄俄斯覺得德拉科的行為讓人傷心。
  「我不能!」德拉科說。找了佈雷司和潘西等於告訴了厄俄斯,他不希望厄俄斯知道這件事。他需要獨立完成,證明他的能力,一個馬爾福的能力。
  「是啊,如果你一定要找她,既然她那麼理解你的話……那麼晚安,德拉科!」厄俄斯並不明白德拉科的想法,她用力關上了門。
  德拉科摸了摸險些遭殃的鼻子,覺得這一次可不太好辦了。雖然德拉科很想用一個「阿拉霍洞開」打開厄俄斯的房門,繼續向他解釋。厄俄斯是一個很理智的女孩,她會理解的,然後原諒他。不過德拉科還是放下了魔杖,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女生生氣的時候決不能使用任何粗魯的方法,這只會加重她們的怒火。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很早就起來了,他呆在休息室裡,準備隨時堵住厄俄斯。
  「日安,馬爾福學長。」莉莉絲·塞爾溫挽著厄俄斯的手臂從寢室走廊出來時,愉快地和德拉科打招呼。
  德拉科把目光從厄俄斯身上挪開,看向塞爾溫,這個小姑娘雖然對他一直沒什麼惡意,但卻常常仗著厄俄斯喜歡而給他搗亂。從以往的經歷來看,這麼熱情的背後肯定又有陰謀。
  「你在等厄俄斯嗎?」塞爾溫笑嘻嘻地問,強拉著厄俄斯走到德拉科身邊。可惜還沒等德拉科驚奇塞爾溫發善心的舉動時,小姑娘一句話就把他氣得夠嗆。「我還以為你在等阿斯托利亞呢,我是說,畢竟她昨天經歷了那些可怕的事情。」
  德拉科撇了面無表情地厄俄斯一眼,乾巴巴地說:「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當然是在等厄俄斯。」
  「當然沒關係。」塞爾溫依舊一副天真的樣子,「不過馬爾福學長還不知道吧,可憐的阿斯托利亞啊,昨天晚上到底是誰往她房間裡放了好幾隻嗅嗅,她的房間被弄得亂七八糟,聽說手和頸子也被嗅嗅抓破了。當然啦,她身上那一套白寶石的首飾是挺漂亮的!」
  「的確是悲慘的遭遇,不過我想,這應該只是同學間一個小小的玩笑吧。」德拉科圓滑地轉移重點。「要我說這只是一件小事兒,走吧,姑娘們,我們該去吃早飯了。」
  「走吧。」厄俄斯終於開口。這讓另兩個人一個不甘一個鬆了口氣。
  德拉科在路上嘗試著握住厄俄斯的手,而厄俄斯並沒有表現出排斥。雖然塞爾溫一直隔著厄俄斯惡狠狠地瞪著他,但這並不妨礙德拉科的好心情,他愉悅地想,這件事應該過去了。
  真的這麼簡單嗎?
  五月份在夾著魁地奇賽季很快就要過去了。格蘭芬多對拉文克勞,也是最後一場魁地奇比賽,將會在五月的最後一個週末舉行。雖然斯萊特林在上一場比賽中以微弱的成績輸給了赫奇帕奇,但是經過了烏姆裡奇一學期的折騰,除了斯萊特林,其他院的寶石簡直快見底了。雖然斯萊特林們也同樣厭惡那個愚蠢的老女人,但是不可否認,在這件事上他們很慶幸。所以斯萊特林奪冠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雖然格蘭芬多憑借一個波特就能抓到三次金色飛賊,但是有守門員韋斯萊,他們完全不用擔心。
  早在上學期那首「韋斯萊是我們的王」唱遍全學院時,厄俄斯就為這愚蠢幼稚且掉價的行為狠狠地把幾個始作俑者冷嘲熱諷了一通。厄俄斯一直頭疼的就是,德拉科的聰明和精力總是會留一部份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當然,這學期,德拉科變懂事了很多。似乎德拉科很容易在高壓下成長。
  城堡的場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絲緞般柔滑的綠茵在微風中輕柔地起伏。六月到了,對於五年級的同學來說,這只意味著一件事——O.W.Ls考試終於來臨了。老師們不再給他們佈置家庭作業,課堂上也全用來複習那些老師認為考試中最有可能出現的題目。這種狂熱的氣氛下,所有人都沒心思想別的,滿腦子就只剩下O.W.Ls。
  而且隨著考試的日益臨近,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行為怪異。比如整天喃喃自語,默背所有知識點——赫敏·格蘭傑;盤問別人的複習情況——赫奇帕奇的厄尼·麥克米蘭……
  五年級和七年級之間的黑市交易在這段時間也十分昌盛,交易的都是些可以讓人集中精力、提神醒腦、保持清醒的東西。好在厄俄斯不需要花太多精力複習,這樣她就有很多空餘時間去行使她作為級長的權利,從中沒收了很多假冒偽劣產品。並且一律禁止在斯萊特林交易來路不明的藥品,以防有人在考試考到一半的時候拉肚子。                    
作者有話要說:  

☆、組隊

  長達兩周的O.W.Ls來臨前的一節黑魔法防禦術課後,斯內普留下了斯萊特林五年級學生。簡要的對於禁止考試作弊這一話題……威脅了大家!並且明確告訴他們,七月份將會有貓頭鷹將成績帶給他們,對於成績低於A的學生,將不能加入他的N.E.W.Ts班。而且作為斯萊特林的學生,他希望大家都能取得不錯的成績。
  厄俄斯發誓,等到他們走出教室時,有一半人在發抖。
  考試之前似乎過得很慢長,但是進入考試周後,時間快得讓人抓不住,一門接著一門地考。所有人都著魔一樣利用空閒時間抓住書和筆記不放。相互抽背,相互練習。等到最後一門魔法史考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他們在接到成績單之前都不再需要和課本為伍了,這真是個好消息!
  厄俄斯在走出考場之前就被赫敏攔下來,一連氣問了好幾個關於考試的問題。被她抓著的羅恩板著臉在一邊說:「赫敏,已經考完了……我不想在每門考試之後再考一遍。考一遍就已經夠糟糕了。」
  「關於妖精叛亂那一題?哦,我想是這樣的……」厄俄斯一邊走一邊對說,赫敏則是緊張地抓住厄俄斯的手臂,一個字都不肯放過地核對她的答案。
  「對了,哈利呢?他怎麼不在?」厄俄斯發現三人組少了一個人。
  「他提前交卷了。」羅恩聳聳肩,「看上去臉色很差,我們最好去找他。」
  「哦!看我,差點兒忘了這件事。」赫敏懊惱地說,害怕有不好的事兒發生。「我們去找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他怎麼會提前離開呢?」
  「不用去找了,他就在那兒。」厄俄斯目光直視前方。
  哈利皺著眉,急匆匆地擠過人群朝他們走來。翠綠的眼睛裡閃著茫然、緊張和恐懼。他抓著他們找到一間空教室,一進去就關上了門。哈利靠在門上,望著他們。
  「伏地魔抓走了小天狼星!」
  「什麼?」
  「你怎麼會——」
  「我看見了。就在剛才,考試的時候睡著了看見的。」
  「可是——可是在哪兒呢?怎麼抓住的?」赫敏說,她的臉都白了。
  「不知道。」哈利說,「但我很清楚是在哪。神秘事物司裡有一個房間,裡面都是架子,架子上放著那些小小的玻璃球,他們在第九十七排架子的盡頭……他想要利用小天狼星從那裡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他在折磨小天狼星……說最後要殺掉他!」
  哈利的全身都在顫抖,聲音也在抖,他走到一張桌子旁坐下,努力讓自己鎮靜。
  「我們怎麼去哪兒呢?」哈利問。
  片刻的沉默。接著羅恩說:「去——去哪兒?」
  「去神秘事物司啊!去了才能救小天狼星!」哈利大聲地說。
  「你告訴鄧布利多了嗎?」赫敏戰戰兢兢地問。「再說……伏……伏地魔怎麼可能進入魔法部而不被人發現呢?」
  「而且……小天狼星現在是傲羅……」羅恩底氣不足地說。「神秘事物司肯定有人,他們不可能出現在魔法部……」
  哈利看上去鼓足了氣要反駁。
  「可是……哈利,你怎麼知道這不是一個陷阱呢?」厄俄斯一直很平靜地站在一邊,這時開口問。「這件事你不應該先告訴我們,你應該找鳳凰社的人先確定小天狼星現在在哪裡。」厄俄斯看向赫敏,「你們先陪著他去找鄧布利多,我要去……嗯,你有什麼能和我聯繫的東西嗎?如果出現緊急情況……」
  「有!我有!」赫敏急忙從口袋拿出一個金加隆。「這是D.A.的聯繫方法,我可以用羅恩的金幣聯繫你,只要它發熱——」
  「哦,是的,可是我該怎麼知道去哪裡找你們?」厄俄斯皺著眉。
  「你看這一排數字,雖然沒試過,但是我想我能把它們變化成字母。」赫敏說。
  「但願如此。」厄俄斯收起金幣,「那麼我也要去核實一下這件事。你們最好能穩住他……」厄俄斯看了一眼哈利的方向。她轉身走出教室,站在門外還能聽見哈利正對赫敏、羅恩大聲嚷嚷。厄俄斯朝自己的寢室走去,她需要用飛路網聯繫斯萊特林莊園的那位,確定這件事是哪一方弄出來的?哦,不,這件事是針對哈利的,那麼主謀必然是主魂。所以她要知道,狡猾的湯姆有沒有在後面悄悄地推動呢?
  「你說他不在?」厄俄斯看著空蕩蕩的莊園,十分不相信地問。
  「是的,主人去了德國。主人說如果英國這邊有了什麼事兒,一律交給裡德爾小姐處理。主人相信您的能力。」一個穿著黑袍的食死徒恭恭敬敬地對厄俄斯說。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厄俄斯的視線再次繞了一圈,轉身走進壁爐。「霍格沃茨。」
  德國?又是德國……湯姆不弄到聖徒是不是不願意停下來?還是又去找什麼黑巫師?德國的黑巫師可是最活躍的了。
  魔法部的神秘事物司,那裡面有什麼呢?原諒她吧,出於習慣,厄俄斯對魔法部的瞭解相對於其他東西,少得可憐。也許她該親自去看看?
  也許還需要找幾個幫手,誰知道會遇到什麼。可是帶誰去呢?肯定得是DX裡的人,還要和她關係比較好,也就是能聽從指揮的。能力好但是身份不能敏感,所以德拉科肯定不行。不過這麼一來,一大半的人都得剔除。接下來是佈雷司、潘西還有被她當成下任DX社長培養的莉莉絲……也許還有七年級的莎菲克?哦,好吧,馬上是N.E.W.Ts的考試了,要是出了意外可不好。
  找到想找的人很容易,尤其三個人裡面有兩個是剛考完試的五年級,所以厄俄斯很快就找到了正在休息室放鬆心情的佈雷司和潘西……還有德拉科。由於這段時間德拉科和厄俄斯之間由於阿斯托利亞的事情,一直沒能恢復到原來的親密度。德拉科才格外寬容地沒有追問厄俄斯要做的事,試圖彌補之前的錯誤。
  厄俄斯帶著佈雷司和潘西一路走到門廳與塞爾溫匯合——在休息室的時候,厄俄斯就已經拜託一位三年級學生帶信給塞爾溫了。簡單地說了一下她要去魔法部的原因,厄俄斯很高興三個人都沒有表示出什麼不願意。
  「可是我們要怎麼去呢?」塞爾溫問。
  「會有人給我們提供交通工具的。」厄俄斯從口袋裡拿出一枚正在發熱的金加隆,她仔細地觀察了側面的字母。喜憂參半地說:「我們需要去禁林,希望他們還在那裡等著——我想你們不介意多幾個同行者吧?」
  「這就是你說的同行者?」潘西皺著眉。
  但是顯然對方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們。
  「這是你們從你們的D.A.裡選出來的?」厄俄斯盡量讓自己顯得不要太失禮,「金妮小姐、隆巴頓先生還有這位洛夫古德小姐。」
  看上去哈利和羅恩完全明白了厄俄斯的意思,如果非要選幾個人,他們三個一定不在候選者名單裡。
  「好啦,朋友們,拋開學院之見。今天我們得並肩作戰呢。」厄俄斯說,「我們這邊有四個人,你們是六個人嗎,哈利?」
  「是的。」哈利看上去有點兒沒好氣,看得出他們之前肯定有過一場爭論,但是哈利妥協了。
  「那麼我們怎麼過去?」厄俄斯問。「我注意到你們沒拿掃帚,也沒用其他東西。」
  「我們打算用夜騏。」洛夫古德用朦朦朧朧的語氣說。
  「只需要生肉——海格是用這個引來它們的。」金妮說。
  「是啊,多麼明白的話。」塞爾溫扯扯嘴角。「那麼生肉呢?」                    
作者有話要說:  噢哈哈,魔法部副本要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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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軍魔法部

  「我們打算去問海格,可是怕他懷疑……」赫敏猶豫地說。她不安地看了眼厄俄斯,又用眼神指指哈利,隱喻地說:「我們找不到任何人。」
  厄俄斯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不用想到知道是主魂搗的鬼。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生肉沒有,但是這個我想可以。」她把裡面疑似魔法生物的血倒在草地上。「等等吧,馬上就好。」她對煩躁不安的哈利說。「這個血腥味很濃的。」
  「十分贊同。」潘西掩著鼻子站遠了點兒。
  沒到一分鐘,林子裡就出來了四匹夜騏。它們站在樹之間,白色的眼睛裡閃著詭異的光,皮革般堅韌的翅膀緊收在身體兩側。
  「很好,那麼我們可以先走一部分,其他人在這裡等。」哈利說。看得出來他十分心急,而且似乎還是不想讓金妮他們也參與進來。「我、羅恩、厄俄斯再加上一個……嗯……沙比尼好了,赫敏你帶著其他人在這裡等。」
  「我不想留下來!」赫敏氣憤地說。
  「這些血能引來的絕對不止四匹,會有更多的夜騏。」金妮冷冷地說。她像羅恩一樣瞇著眼睛注視著林子裡的一個方向,顯然以為自己是在望夜騏。
  「沒有必要……」洛夫古德忽然笑瞇瞇地說,「看,又來了幾匹。」
  哈利轉過身,足足有六七匹夜騏正穿過樹林往這邊來。現在他沒借口了。
  「好吧。」哈利沒好氣地說,「每人挑一匹騎上吧。」
  厄俄斯摸了摸離她最近的一匹夜騏,正準備騎上去,忽然袖口被塞爾溫拉住了。她詢問地望向她。
  「我看不見它們,厄俄斯。」塞爾溫無措地說。
  「哦,瞧我,忘記這回事兒了。」厄俄斯扭頭看了一圈,哈利已經穩穩當當騎在夜騏身上了,隆巴頓還在費力地爬。「瘋姑娘」洛夫古德側著身子坐在夜騏的背上整理袍子,好像她每天都騎夜騏似的。但是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
  這個時候洛夫古德也滑下來,熱心地大步走向赫敏、羅恩和金妮。
  「潘西、佈雷司,來這裡。」厄俄斯把他們帶到另外兩匹夜騏上,確定他們坐穩抓緊了才走向塞爾溫。「莉莉絲,你和我騎一匹好嗎?你太小了,我怕你會掉下去。」
  「好的。」塞爾溫說,顯然她也很擔心這一點,尤其是騎著一個她根本看不見的東西,實在是太恐怖了。
  厄俄斯先爬了上去,然後把塞爾溫拉上來。塞爾溫坐在厄俄斯的背後,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斗篷。
  「我還是建議你抱住我的腰。」厄俄斯回頭說。
  「這真不可思議……」那邊羅恩他們也坐好了,羅恩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他那匹夜騏的脖子,「不可思議……如果我能看見它——」
  「你最好希望永遠都別看見它。」哈利表情凝重地說,他看了看大家。「都準備好了,是嗎?好吧……」他盯著夜騏的後腦勺,嚥了口唾沫。「倫敦,魔法部,來賓入口,呃……如果你知道該怎麼走……」
  有那麼一會兒,夜騏們並沒有什麼動靜。但隨即,哈利的夜騏忽然向兩邊展開翅膀,俯下身子。厄俄斯明白他們要啟程了,可是儘管她做足了準備,在夜騏猛地抬頭幾乎呈直線型衝上天空的時候,她還是差點兒滑下去。厄俄斯從沒有經歷過如此快速的飛行,感覺心臟都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同時她的腰也被莉莉絲的雙臂勒得有點兒疼。這就是她不喜歡魁地奇和飛天掃帚的原因,比起這個,她更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
  飛行造成的氣流不停地衝擊厄俄斯的頭部和臉部,她在夜騏閃電般掠過城堡上空的時候,就立即俯下身體抱緊夜騏的脖子,否則她會被強大的氣流衝落的。厄俄斯在稍稍適應了這種飛行之後,才微微抬起頭去看其他人的情況。潘西和佈雷司都在她的左邊,他們都是低低地伏在夜騏的身上,可是潘西的臉色有點兒難看,看得出來她也不喜歡在這麼高的地方,尤其是她看不見夜騏導致視線直接落在近千米之下。
  「潘西,你還好嗎?」厄俄斯盡量大聲叫道,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她不確定潘西能不能聽見她的話。
  「還行,我只希望快點兒!」潘西的喊聲準確傳來。
  他們離倫敦越來越近,底下的景物也從山巒變成了公路,然後是麻瓜城鎮。暮色漸濃,他們離開霍格沃茨的時候還能看見夕陽,可是現在只能看見星星和地上的燈火。而隨著夜色的降臨,溫度也降下來了。厄俄斯感到自己的臉被風吹得冰冷,手腳也因寒冷變得僵硬。但是高風險的飛行讓她不敢拿魔杖施保暖咒,總覺得動一下都會掉下去。她可不想做一個被摔死的巫師,那也太丟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開始出現高層的建築物,倫敦的高樓大廈出現在他們眼前。飛過這些建築的上方時,厄俄斯忽然慶幸這是在晚上,黑色的校袍也讓他們不太容易被麻瓜看見。不過以夜騏的速度,麻瓜也只能看見一個個黑影閃過吧?忽然,夜騏的頭向下伸去,厄俄斯因為這個動作渾身一震,她的雙手緊緊撐住身體,以免往前滑去。身邊似乎傳來了一聲尖叫,大概是被夜騏突然下降嚇到了。它們似乎是朝著人行道飛去,厄俄斯沒有去過魔法部,也不清楚麻瓜界通向魔法部的入口在哪裡。
  當夜騏像黑夜的影子一樣輕盈落地後,厄俄斯跳下它的背脊,順便接住了莉莉絲。她扭頭看了看,幾乎所有人都帶著如釋重負的表情。
  「現在我們該從哪裡走?」厄俄斯吸取教訓,右手微微一動,魔杖就滑到了手心裡。她謹慎地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什麼人,於是問哈利。
  「就在這兒。」哈利領頭走到一個公共電話亭旁邊,把門打開。
  其他人都顯得有點兒遲疑,因為這個透明的長方體顯然不像什麼入口的樣子。
  「快!」哈利催促。
  羅恩和金妮順從地大步走進去,隨後洛夫古德、隆巴德和赫敏也擠了進去。厄俄斯站在門口,哈利才注意到這麼多人沒辦法都進去。斯萊特林的幾個人動都沒有動,顯然不願意和別人擠在這樣一個狹小的地方。
  「可以用空間咒語。」這時佈雷司收回打量周圍的目光說。
  「但是……」赫敏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似乎在說蹤絲。
  「擴展無痕。」厄俄斯舉起魔杖輕聲說。「瞧,這樣就可以了。我們走吧。」
  這樣十個人才都進了電話亭。羅恩撥動了號碼盤,隨即想起了一個冷漠的女聲:「歡迎來到魔法部,請說出您的姓名和來辦事宜。」
  哈利在厄俄斯的提醒下語速很快地報出所有人的名字,然後說:「我們來這裡救人,除非你們魔法部已經把人救了!」
  潘西一臉「我們才不是」的樣子,但是也沒有說話。大家默不作聲地拿起掉出來的十枚來賓徽章別在胸口,似乎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他們離開了保護他們的霍格沃茨,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會面對什麼,也許是一場戰鬥。但絕不是平時社團的練習。
  魔法部似乎全部用黑色的大理石裝飾,光可鑒人。這個時候人都下班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值班的巫師也不在。一行人出了電話亭後顧不得看看魔法部大廳的全貌,就飛快地奔跑起來。靜悄悄地環境雖然對他們有利,但無形中卻增加了壓力。                    
作者有話要說:  頂鍋蓋飄過……這張算是捉蟲吧

☆、陷阱(一)

  哈利帶著他們穿過了金色的金屬柵欄門,乘著升降梯一直下到神秘事物司。
  「這裡面就有你要找的東西?」潘西悄聲問厄俄斯,「你說你是來找個東西的,可是為什麼我覺得這像是一個陷阱?」
  「我們是來找東西的,不過對於他們而言,的確是一個陷阱。」厄俄斯帶著三個人稍稍落後幾步,然後低聲叮囑,「聽著,這一趟也許會遇到一些你們完全想像不到的情況。但是不用擔心,必要的時候你們可以躲起來……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次那邊——就是那個人——你們知道的,哈利他們完全是被引過來的。」
  「你說那個人會來?」潘西忽然臉色煞白。
  「是的,所以我只能帶你們,你們的家族並沒有完全牽扯進去,遇見了是不會有危險的。」厄俄斯語速很快,「很抱歉,親愛的潘西。但你要相信,我們不會有事的,我是來找東西的,只是過來看看。」
  「那我們還和他們在一起?你瘋了嗎?」潘西低聲吼道,但是聲音顫抖的厲害,以至於語氣完全沒有震懾力。
  「我們需要他們帶路。」厄俄斯說,「那個人在找一件和哈利有關的東西,我需要知道那是什麼。你們知道的,薩爾……」
  「他其實就是斯萊特林公爵。」佈雷司說。
  「每錯,第三方的勢力。」厄俄斯看了他一眼。
  「你是他那邊的?」
  「不,我中立。」厄俄斯出乎意料地說,「所以我只是來看看。如果你們願意,還可以把這次當做一次加強的DX訓練。拿好你們的魔杖,讓我看看你們的學習成果,這裡用任何魔法是不會被發現的。我們走吧……」
  「就是這兒!」哈利激動的聲音響起,看樣子他終於找到了正確的路。
  大家都抓緊了魔杖,變得嚴肅起來,跟在哈利後面穿過一個閃閃發光的屋子,來到一個奇怪的房間裡來。
  這裡和教堂一樣高,擺滿了高高的架子,架子上是許多小小的,灰撲撲的玻璃球。在架子間那些壁架燭台的藍火的照映下,玻璃球閃著暗淡的光。
  「這裡有伏地魔要的東西,哈利?」厄俄斯在寂靜的環境裡輕聲問,「小天狼星似乎不在這兒,沒道理伏地魔在折磨他的同時還用了消聲咒。」
  「小天狼星告訴我的,伏地魔要找的東西在魔法部。而我看見他一直想進神秘事物司!」哈利說。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
  「你說在第九十七排。」赫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她還是輕聲提醒哈利道。
  「是的。」哈利輕輕應了一聲。
  「我們需要往右邊走……」赫敏觀察過架子上的數字後說。
  他們腳步迅速地向前移動,但到了九十七排架子的時候,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到。
  「哈利?」赫敏遲疑地叫了一聲。
  但哈利卻不肯看他們,他一直走到了架子的另一頭,還是沒有看到什麼人。哈利不甘心地向前小跑幾步,舉著魔杖仔細地尋找,「就在這的什麼地方……他可能……也許……」他啞著嗓子說。似乎下一秒就能看到小天狼星躺在地上。
  「我想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裡除了我們連個鬼影都沒有。」佈雷司陰沉沉地說。
  「別這樣。」厄俄斯不太贊同地說。
  「我們是不是應該離開這裡,這個主意真是糟透了。」赫敏把目光從哈利那邊移到身邊的厄俄斯身上。「可是小天狼星的確不在家,克利切說他來了魔法部,而且不會回去了……」
  「克利切一直憎恨小天狼星。」厄俄斯皺眉,「如果它對你們撒了謊——」
  哈利還在不死心地找小天狼星來過這兒的痕跡,羅恩幾個則在四處張望,佈雷司他們三個背靠背打量著黑暗的環境。
  「可是即使這樣,我們也回不去了,既然這是個陷阱,你認為會沒有人在四周潛伏著嗎?」厄俄斯冷淡地說,聲音逐漸低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語。「這裡面全都是玻璃球……是什麼呢……」
  「哈利!」羅恩忽然叫起來,「你看見這個了嗎?」
  大家一起朝羅恩的方向圍過去,羅恩正盯著架子上其中一個小小的玻璃球。「這上面有你的名字。」他說。
  厄俄斯不禁舉高魔杖,好看清那個東西。
  上面的確寫著哈利的名字——黑魔王和哈利·波特。日期是十六年前。
  厄俄斯忽然想起一件事,當初伏地魔為什麼在明明處於上風的形勢下,隻身一人去戈德裡克山谷殺哈利呢?似乎是……是什麼呢?彷彿真相就在眼前了,但是厄俄斯總也想不通。
  但這個灰撲撲的玻璃球肯定是關鍵。
  厄俄斯舉著魔杖的手不自覺地靠近了一點兒,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能觸碰。
  這個時候哈利卻不顧其他人的勸阻,略微魯莽地握住了它,並且把它從架子上拿了下來。 大家近距離地觀察著這個毫無變化的小球,連佈雷司也露出了幾分好奇的神色。
  「厄俄斯!」塞爾溫忽然出聲,敏銳地轉身把魔杖橫在了胸前,擺出防禦的姿勢。厄俄斯自然也感受到了周圍有好幾個巫師在靠近。
  她們也不需要再提醒其他人了,因為就在下一秒,十幾根發亮的直指向他們的心臟。他們被困住了,左右兩邊都被人堵住,黑乎乎的一片,那些人帽兜下的眼睛射出光芒。
  「很好,波特。」一個沙啞的女聲得意洋洋地說道,「把預言球給我。」
  這些人慢慢逼近,他們看見剛剛說話的是一個有著亂蓬蓬黑髮的女人,她摘下帽兜後,在場的人都能認出她,因為她的照片曾經在《預言家日報》上出現過,雖然阿茲卡班奪走了她大部分的美麗和理智,但她的輪廓依舊保持著布萊克家的俊美。
  「小天狼星在哪?」哈利厲聲問。
  「小寶寶醒過來嚇壞了,以為夢裡的事情都是真的呢。」貝拉特裡克斯難聽地模仿著嬰兒的聲音說。
  乘著哈利和食死徒們說話拖延時間的時候,厄俄斯悄悄挪動了幾步,仗著身形小的優勢躲在了哈利背後,扯了扯哈利的袍子。她明顯感到哈利放鬆了一點兒,頭側了一點兒,似乎想向她傳遞一些信息。
  哈利明白自己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但他並不想為了自己的愚蠢葬送了身後同伴的生命。他對手上的預言球毫無興趣,但是他知道只有靠它才能讓大家安然無恙地離開。他感到挨著的隆巴頓全身發抖,還能感到身後的人呼吸急促。但是厄俄斯的到來幫了大忙。
  「等我信號。」哈利在食死徒們的笑聲掩蓋下,不動嘴唇地低聲說。
  厄俄斯抿抿唇,還是把哈利的話傳遞給了D.A.的人。至於她帶來的三個人,畢竟斯萊特林的審時度勢在霍格沃茨出了名的,她並不擔心這些。
  「你想敬酒不吃吃罰酒嗎?」貝拉特裡克斯一向沒什麼耐心,她的胸脯迅速地起伏著。「很好——抓住那個最小的。」她吩咐身邊的食死徒,「讓他看著我們折磨那個小姑娘。我來辦。」
  哈利先朝著金妮的方向垮了一步,擋在她前面,但猛然想到厄俄斯帶來的小姑娘才是最小的。不過塞爾溫身邊還有其他人,畢竟還是有幾個細心的人知道貝拉特裡克斯指的是誰。塞爾溫倒是完全不害怕地往前走了一步,她站到了厄俄斯身邊。毫不畏懼地抬起頭。
  一個食死徒眼尖地看見了塞爾溫的領帶顏色和胸前的學院徽,語氣很微妙:「一個斯萊特林。」
  「你說什麼,盧克伍德?」貝拉特裡克斯看向那個食死徒。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啦啦~貝姨很喜歡模仿別人說話啊~不過章節有限,阿七就不囉嗦了

☆、陷阱(二)

  「不止一個。」厄俄斯突兀地開口。潘西和佈雷司也懂得了她的意思,一起站到了最前面。「這裡有……四個。事實上,我們只是來看看,不會給你們造成任何妨礙。」
  「你想讓我放你們走?和小雜種混在一起的叛徒。」貝拉特裡克斯放聲大笑,然後惡狠狠地盯著他們瞧。
  「不會。」厄俄斯不在意地笑笑,依舊用著慢悠悠地口吻,「不過我說了,我們只是來瞧瞧。當然啦,如果你們硬是要扣留著我們,我們可是會反抗的。你知道的,斯萊特林會的咒語可沒有太善良的。希望你能考慮清楚……扣著幾個純血家族的繼承人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厄俄斯一邊說一邊擺動著魔杖,像是不經意間讓杖尖冒出了一絲綠光。
  各種咒語的光芒不同,但是死咒的綠光,食死徒們可是熟悉的不得了。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哦,她還挺會玩兒的呢,小不點兒斯萊特林。」貝拉特裡克斯興奮地尖聲叫道。「你們想走,可以,當然可以!不過我們得派兩個人送送你們,他們也是斯萊特林的呢。」
  「那就再好不過了。」厄俄斯歪歪頭笑了一聲。「我們走了,你們……慢慢玩兒。」她轉身帶著塞爾溫他們跟著兩個食死徒,十分不講義氣地離開,也是十分鮮明的斯萊特林作風。羅恩幾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走出包圍,但是哈利更像是慶幸,這種情況,能走幾個是幾個。而且厄俄斯已經幫他們轉移了食死徒的注意力,以便於他們商量脫身的計劃。
  「粉身碎骨!」談判破敗之後,五道咒語射向不同方向,被擊中的高架紛紛爆炸。上百個玻璃球被炸成碎片,浮現出一個個乳白色的身影,在空中飄來飄去,他們的聲音在雨點般灑落在地的碎玻璃片和碎木片中迴盪,傳出不知多麼久遠的過去的話語……
  六個人用胳膊護住頭,那些高聳的架子搖搖欲墜,越來越多的玻璃球從上空墜落,砸在他們身上。哈利拖著身邊的赫敏就向前跑,赫敏一邊跑一邊催促納威。另外三個人已經跑到他們前面去了。但是依舊有幾個食死徒衝出塵霧追了過來。頓時各種痛苦的尖叫聲、架子坍塌的轟隆聲響成一片。
  「昏昏倒地。」赫敏擊中了一個差點兒抓住哈利的食死徒。
  哈利、赫敏和隆巴頓穿過一排排高架,全力飛奔,他們看到剛才進來的門開著一條縫,能看見玻璃鍾形罩閃爍的亮光。哈利用最快地速度跑出了那扇門,等到赫敏和隆巴頓也衝過高高的門檻後,便重重地關上了門——
  「速速禁錮!」赫敏氣喘吁吁地說,隨著一陣古怪的聲音,門自動鎖死了。
  「你們沒把裡面毀掉吧。」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他們詫異地回頭,厄俄斯正靠在一個桌子上平靜地注視著他們,塞爾溫在一旁頗有興致地研究鍾形罩。
  「你們看到的不是幻影,好了,別傻站著了。」厄俄斯說。沒等哈利他們說什麼,就聽到腳步聲和叫喊聲從剛剛關上的那扇門裡傳出。厄俄斯收起了漫不經心的表情,「快點兒過來,我們得抓緊時間。哈利,你的——他們管那叫預言球——它還好好的吧?那個可是能救命的。」
  門外傳出貝拉特裡克斯下命令的聲音。赫敏勉強克制住全身發抖,三個人立即躡手躡腳地往前跑。
  「預言球在我這裡。」哈利說。「那兩個跟著你們離開的食死徒呢?」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可愛的貝拉會放我們走吧?」厄俄斯帶著他們往通向大廳的那扇門跑。「我們解決了他們就來找你們了,可惜羅恩那幾個傻傢伙走錯地方了,不過佈雷司和潘西他們跟過去了,應該會沒事兒。」
  哈利三人這才放下心。
  眼看快要到門口的時候,沉重的撞門聲從身後傳來。
  「閃開!」一個粗暴的聲音說,「阿拉霍洞開!」
  門一下子開了,哈利拉著厄俄斯就躲在了桌子底下,其他幾個人也在同一時間擠進來了。
  厄俄斯簡直想踹哈利的自作主張,但是既然已經鑽進來了,厄俄斯也只能抓緊魔杖對著外面。梅林,這可真是個不易守也不易攻的「好位置」,躲在桌子後面也比在桌子下面要好得多。
  他們蹲在桌子底下,看見兩個食死徒的長袍下擺離他們越來越近,腳步挪動得很快。
  正當食死徒商量著要檢查桌子底下時,厄俄斯和塞爾溫利落地仰面從桌子底下滑出去,迅速地瞄準那兩個人的胸口。
  「石化成繭!」
  「心花盛開!」
  整個動作也就在一兩秒之間,兩個食死徒只來得及舉起魔杖,咒語還沒念完就被擊中了。一個逐漸變成了圓形的大石頭,另一個胸口被炸開了,血糊糊的一片,正躺在地上艱難的呼吸。厄俄斯從地上爬起來,撿起他們的魔杖,利落地掰成了兩節。
  「這個咒語是你發明的?」厄俄斯看著那個胸口重傷的食死徒,補了一個昏睡咒。
  「是的,可惜沒達到效果。」塞爾溫朝那個人探了探頭,看樣子要是時間允許,她會好好研究一下這次的效果。
  「你們做了什麼?」赫敏從桌子底下出來後,看到眼前的景象驚恐地問。
  「當然是斯萊特林的拿手戲。」厄俄斯說,「快走吧,你也不想我們被抓住是不是?」
  「那個人剛剛沒念完的咒語可是阿瓦達——」塞爾溫瞪著赫敏,「你要發善心也不是這個時候。還是你以為,靠幾個上課學的咒語就能和這些身經百戰的食死徒對抗了?」
  哈利倒是視若無睹地拉著赫敏和隆巴頓,跟在厄俄斯身後往外走。布萊克老宅也有很多黑魔法的書籍,雖然他很厭惡黑魔法,但是這個時候的確不能太講究。
  他們順利地到達了之前有著很多扇門的黑色大廳。可是牆壁旋轉之後,進去之前赫敏做的燃燒的X記號已經不見了。
  「這有點兒意思。」厄俄斯仔細地看了一圈那些個一模一樣的門,「如果不是這個時候遇上,也許我會很欣賞這種防禦陣。」
  哈利的心卻沉下來了。「你認為該往哪邊——?」
  正當他們準備嘗試的時候,右邊的一扇門突然被打開,跌出來四個人。
  「羅恩!」哈利聲音嘶啞地衝過去,「金妮——你們都——?」
  「都活著,是的。」潘西嫌棄地說。她的袍子碎成了兩半,看樣子是被類似於切割咒的攻擊性咒語擊中了。慶幸的是,她雖然看上去很狼狽,但是並沒有受傷。「他們真夠行的,那間屋子古怪透了。我們完全沒辦法支配身體。韋斯萊家的小妮子傷了腳踝,其餘的都沒什麼事。」
  厄俄斯看向金妮那邊,金妮靠在牆壁上閉著眼,呼吸微弱,身邊圍著幾個人。
  「可是佈雷司呢?」厄俄斯擔心地問。
  「他用了隱身咒,應該在我們身邊。」潘西東張西望起來。「佈雷司,你還在嗎?」
  「我在這裡。」熟悉的聲音從她們身後傳過來。
  「很高興你掌握了它,可是為什麼不撤掉隱身?」厄俄斯問。
  佈雷司沉默了兩秒鐘,無奈地說:「我撤不掉它,不知道誰的咒語擦著我過去,結果就成這個樣子了。看來只能等它自己失效了。」
  「好吧,那麼現在——哈利,留下一個人照顧金妮,其餘的人分散開把所有的門都試一試!」厄俄斯大聲喊。
  幸好大家的反應都比較迅速,洛夫古德扶起金妮,赫敏在他們出來的門上重新做了燃燒的記號。厄俄斯打開了一扇門,裡面是進去過的只有一個石拱的房間。她給房門做上一個記號,但手握住把手,並沒有關上。因為她發現一旦關上一扇門,牆壁就會轉動。真不愧是神秘事物司,十三個房間,可是每個房間都有十二扇門通往其他的房間,就像迷宮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從前沒仔細看不覺得,但是現在阿七對這個神秘事物司真好奇。不過那些預言球和時間轉換器都毀掉了真可惜。
  剛剛忽然興致來了,查了查瑪麗蘇的原文,結果在百度詞條發現  HP穿過我的黑髮你的手  也被定義成瑪麗蘇文了(撓頭,其實當初挺喜歡這篇文的),然後莫名覺得這篇文也有點o(一︿一+)o算了,蘇就蘇吧,阿七隻是很喜歡HP然後也希望喜歡的角色有一個好結局,捂臉,反正是心中的世界,就這樣吧。希望大家能幸福,原著看得我心揪揪的疼啊。不想雙子少一個,也不想布萊克家全滅,劫道四人組全死了也太傷感了,教授那麼堅強的人看回憶看的哭死了,德拉科六年級躲在廁所哭只有桃金娘安慰,馬爾福那麼個人最後折騰的頭髮都跟枯草一樣了,小哈背負了那麼多也很累,鄧校年輕的時候就很苦了也不想蓋魔王跟著死,湯姆那麼個顏值爆表的學霸為了莫名其妙的東西變成了伏地魔還死的那麼平淡,佩妮對哈利也是有感情的,珀西也只是熊孩子走錯了一段路,赫敏和羅恩更不用說了……
  廢話有點多,原諒阿七悲從中來啊~~~所以寫個文歡騰一下

☆、重逢

  「在這裡!」隆巴頓忽然喜悅地叫起來。
  「我們快離開!」哈利大聲說。
  可是快來不及了,即使他們逃避了食死徒的追捕。厄俄斯心理很矛盾,她知道很快主魂會來,也許鄧布利多也會來。但她不知道要不要在他們來之前帶著哈利離開……還是讓哈利面對這一切。
  所有人都朝著正確的門跑過去,可就在這個時候,貝拉特裡克斯帶著三個食死徒從一扇門裡衝了出來。瞬間各種咒語在房間裡飛來飛去,一道昏迷咒不偏不倚打到了赫敏,哈利只能扛起她跑進了離他最近的一扇門。大家都被打散了,大部分人又被迫重新回到了各式各樣的屋子裡去了。只有帶著金妮的洛夫古德和隆巴頓三個人跑出了神秘事物司。
  厄俄斯隻身一人進入了她查看的那間屋子,裡面是一排排的石頭長凳,她從最上面一排向下走,這裡就像是中世紀麻瓜的審判室。只不過最中間不是十字木架,而是有一個高高的石台,石台上豎著一道石頭拱門,看上去非常古老、破舊、衰敗。拱門周圍並沒有牆壁,上面掛著一道破破爛爛的黑色幕簾,它輕輕地飄動,像是有風從拱門裡透出來。但是厄俄斯圍著拱門繞了一圈,發現它只是孤零零地豎在那裡,後面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麼東西。
  她爬上高台,恍惚間聽到拱門裡傳來低語聲,就像是從幕簾後面有人在說話。可是那後面明明是空的。破舊的黑色幕簾還在輕輕的晃動,像是有人進出時碰到了它。
  厄俄斯被這個其妙的景觀吸引了。她伸出了一隻手想去碰碰它。
  「別動它,厄俄斯。」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厄俄斯回過頭,看到一個穿著黑色旅行斗篷帶著帽兜和面具的人站在她之前站的地方——最高處的石頭長凳邊,掀開了身上的隱身衣。
  頎長消瘦的身形那麼眼熟。
  「德拉科?」
  來者摘下帽兜,熟悉的鉑金色頭髮垂在耳邊,泛著金屬光澤的銀灰色眼睛從上面俯視著她。
  「很意外?」德拉科譏誚地挑挑眉,一個很馬爾福的動作。
  「我承認有點兒。」厄俄斯微微笑起來,「不過我很高興能在這個時候看見你。」
  「因為你被困住了?」德拉科慢吞吞地拖著長腔說,他走下台階。「真驚訝你也有應對不了的情況……」
  「當然不是。」厄俄斯伸出手。
  德拉科卻環著胳膊,盯著她的手冷冷地浮出一個笑容。
  厄俄斯眨了眨眼,收回了手。「好吧,好吧……」她不自在地笑笑。
  「和波特他們擅自離校來這種地方,你以為你是誰,想和波特一樣成為救世主嗎……」德拉科眼裡似乎能燃起冰冷的怒火,「你怎麼敢!」
  「冷靜點兒,德拉科,我可以保護好自己。」厄俄斯平靜地微笑。
  「我當然知道!」德拉科低聲朝厄俄斯吼道。
  厄俄斯吃了一驚,印象中德拉科似乎從來沒有這樣過,雖然他經常生氣,但是基本是陰陽怪氣地嘲諷人,不然也是孩子氣的罵罵咧咧。這樣明顯的發火十分罕見。厄俄斯收起了笑容,她有些被嚇到了。德拉科似乎越來越有他父親的影子了。
  「如果這件事讓你這樣生氣,那麼我很抱歉。我只是覺得應該過來看看,並沒有想惹什麼麻煩——」厄俄斯不安地說,但是被德拉科打斷了。
  「你以為我為什麼生氣?」他這樣問。
  厄俄斯也不知道,她原本以為是因為她擅自有危險的行動,但看德拉科的樣子,似乎又不是這麼回事。厄俄斯只好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你什麼時候能不要這樣隨隨便便地就把我撇下?!成立DX是這樣,三強爭霸賽是這樣,這次也是。」德拉科向前一步,語氣激烈地說。
  「我沒有想把你撇下,只是這次——」厄俄斯解釋道。「我只是擔心你——擔心你,你明白嗎,德拉科?」
  「就是這樣。」德拉科突然恢復成平時的樣子,面無表情地說。
  「什麼?」
  「你總是這樣不相信我。厄俄斯,這就是原因。這學期為什麼我要瞞著你去做那件事……你還是不明白!我想讓你知道我完全有能力去完成各種各樣的任務!我是個馬爾福。」
  「我沒有不相信你。」厄俄斯注視著德拉科,「我知道一個馬爾福會有多優秀,也知道你有多優秀。」
  「哦,是的,真高興聽到你這麼說。」德拉科嘲諷道。
  「我只是——」厄俄斯不知道該怎麼讓德拉科明白她的意思,她忽然悲哀地發現她還是如此不善言辭,就像當年一樣,彷彿這麼多年都沒有長進。怪不得湯姆說她像被巨怪踩了腦子。厄俄斯轉身盯著飄動的幕簾,鼻子有些發酸。「我很抱歉。」她只能這樣說。
  令人難受的一陣沉默。
  「既然你過來了,那麼今晚有行動,對不對?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厄俄斯低聲說,然後又喃喃自語道:「竟然說什麼去德國,又被他騙了……」
  德拉科站在厄俄斯身後看著她,過了半天才說:「我們最好先離開這兒。」
  「你說的不錯。」厄俄斯點頭。她轉過身問:「你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別的人吧?」
  「沒有……」德拉科說,「我們有隱身衣。」
  「是的。」厄俄斯看了一眼德拉科手裡薄薄的隱形斗篷,點點頭輕歎。
  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他們為了阿斯托利亞而吵架時的緊張關係了。德拉科有點兒懊惱,最近他和厄俄斯怎麼總是紛爭不斷?
  就在這時,隔壁屋子裡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和叫喊聲。
  「梅林,看來有誰被盯上了。我們得快點兒!」
  兩個人暫時放下了心裡的疙瘩,披上隱身衣之後從進來的門又出去了。現在大廳裡並沒有一個人,就在厄俄斯考慮先離開還是去找其他人的時候,門又開了。厄俄斯條件反射地轉身用魔杖指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們在隱身衣下面。
  是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她狂笑著跑過他們面前,像是發生了什麼高興的事情,甚至沒有察覺到房間裡還有兩個人。
  「看上去——」厄俄斯頓住聲音,她有些驚恐。但是在下一刻,通向升降梯的走廊傳來一聲尖叫。厄俄斯立刻拉著德拉科朝那邊跑去。
  「昏昏倒地!」厄俄斯在看到那幾個人影的時候,就朝貝拉特裡克斯扔了一道咒語。但是被她跳著躲開了。她猛地回頭也扔了一個咒語,被德拉科搶先擋開了。隱身衣早在奔跑的時候就被收起來了,厄俄斯和德拉科兩個人暴露在敵方的視線裡。
  在他們對面,隆巴頓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厄俄斯只希望他沒有死。洛夫古德在一邊□□,看上去也受了不小的傷。
  「德拉科。」貝拉特裡克斯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刻,面容有一瞬間的扭曲,隨後變成了狂喜。她又模仿起嬰兒的聲音,「啊!親愛的外甥,不知道我在這裡解決掉你,我們心愛的茜茜會不會傷心呢?」
  看起來馬爾福家的背叛在貝拉特裡克斯看起來不可原諒。
  「也許梅林能回答你!」德拉科猛地推開厄俄斯,一道紅光從他的杖尖射出。雖然被貝拉特裡克斯擋掉了,但還是很讓厄俄斯驚訝,德拉科什麼時候學會的無聲咒?雖然力量還不是很強……要知道這學期的DX訓練他都沒怎麼參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厄俄斯是不希望德拉科參與到這些事情裡,因為很危險。但是德拉科不喜歡厄俄斯總是一聲不吭,他認為他可以和厄俄斯共同面對。關心則亂吧,厄俄斯以為德拉科這樣生氣是因為他們情感危機了,所以很怕德拉科會和她分手什麼的。然後小龍也不知道厄俄斯是這樣想的,依舊表示出自己很生氣,希望厄俄斯能改變原來的習慣。so……這就是一個死循環。
  小厄俄斯基本上是獨來獨往習慣的,兩個人都有點低情商……
【連載文不與作者同步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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