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時候
江樓不止一次想過,如果能夠重來一次,她會做些什麼?仔細想想,大概是希望彌補遺憾,然後快樂無憂地再享受一次童年吧,人越是長大,越是不快樂。
十分幸運的,她的第二次生命的確十分幸福愜意,她今生的母親是一個溫婉的女子,說話總是溫聲細語的,很喜歡彈琴,江樓之前坐在她懷裡的時候百無聊賴製造過一點噪音,結果被認為是對琴有天分,因此時常被母親手把手教授。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誤會。不過江樓並不排斥學些東西打發時間,孩童的世界總是簡單快樂的,她很享受這種白日裡看螞蟻搬家,下雨在屋簷下接水的日子,晚上早早爬山床睡覺,沒有心事,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福氣。
不過這樣美好的願望很快就被打破了。
當三歲的江樓依偎在病重的母親身邊憂心忡忡的時候,一個高大的男人像鬼一樣出現在了房間裡,江樓一懵,抬起頭打量那個男人,打扮很前衛,一頭銀發,不過看起來還是很年輕英俊,額上綁著一塊金屬片,刻有一個漩渦的圖案。
“織子。”他快步上前,握著她的手,“我來晚了。”
“不晚,”江樓看見自己的母親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把她推向那個男人,“江樓,這是爸爸。”
爸?爸爸?江樓傻眼了。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是私生女或者父親已死,否則出生三年,怎麼一次都沒有見過所謂的父親?
那個男人見她一臉陌生與抗拒的表情,心中微酸:“江樓,我是爸爸。”
江樓畢竟不是真正的三歲小孩,也不是真的害怕這個陌生人,她也看得出自己的母親綿延病榻之際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她抿了抿嘴:“爸爸。”
織子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那個男人,不到三日,就闔然長逝。
江樓從此告別了和母親在一起的平淡歲月,跟隨這位新上任的父親大人,前往另一處地方。
在這個過程中,江樓得知了幾件事情:
第一,她全名叫做千手江樓,她便宜爹叫做千手真樹。
第二,他爹是一個忍者,她以後應該也會是一個忍者
第三,這裡是火之國,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火之國的忍者村,木葉。
第四,她爹媽相識的過程是最老套的英雄救美,父親出任務,遇見了這個美麗溫柔的女子,雖然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兩個人還是在一起了,沒過多久就有了她,然後因為真樹要出任務,所以織子把她帶回了娘家撫養長大,直到這次病重身亡。
江樓在心裡唏噓不已。
她以為自己會花很長時間來適應新環境和新生活,然而事實卻正好相反,她很快就適應了新家,因為在木葉的新家更現代化,她不費吹灰之力就適應了新地方。
千手真樹很忙,但是百忙之餘,沒有忘記和女兒溝通交流:“小樓,爸爸教你忍術好不好?”
江樓毫不猶豫就點頭說:“好。”
沒有人會看到能從屋子上跳來跳去,張口噴火噴水,一秒鐘變身成另一個人之後還會對忍者沒有興趣的。
千手真樹最先教她的是查克拉的提取,查克拉是忍術施展的前提,只有能夠提取查克拉的人,才能夠成為一名忍者——這一點後來她親眼看見有幾個怪胎打破了,而所謂查克拉,就是蘊含在細胞裡的能量。
江樓第一次知道除了細胞裡除了細胞質細胞液以外還有這種東西的,因此她最開始的時候是將信將疑的,不過一天之後,她就真的在身體裡感覺到了那種神秘的力量。
千手真樹稱讚她非常有天分,告訴她不管是什麼忍術,查克拉的提取和使用都是最關鍵的,但是一個人查克拉的多少和屬性卻是天生的。
他讓江樓把查克拉注入一張查克拉紙裡,大部分紙張迅速被濡濕了,然後有一小塊變皺了,千手真樹微笑:“是水和雷屬性呢。”
江樓不怎麼明白屬性的差異,千手真樹又為她細細講解起來,耐心無比,江樓也認真聽課,提出自己的疑問,千手真樹並不把她當成無知幼兒,一來二去,父女兩人倒是沒有了之前的隔閡。
江樓的課排得挺滿,早上要鍛鍊身體,也就是繞著院子跑步蛙跳,江樓一直覺得這樣的運動量對於一個三歲小孩來太過苛刻了,可是要她拉下臉來撒嬌討饒,又實在做不到,只能硬著頭皮堅持下來。
午睡之後,她可以選擇玩一會兒或者繼續提取查克拉的練習,晚上千手真樹回來,會教她理論知識,順便普及一下歷史。
因此,江樓得知他們所在的木葉村是由所謂的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一起建立的,他們是親兄弟,而江樓的父親,就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孫子,換言之,她是個紅四代。
背靠大樹好乘涼,江樓由衷慶幸這一點,投胎雖然是不能選擇的,但是投了個好胎總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過了半個月,千手真樹開始教她結印,印一共就只有十二個,子丑寅卯的十二地支,但是組合起來卻有千萬種變化,和查克拉一樣,結印是施展忍術必要的條件,通過結印將查克拉釋放,從而施展出威力不同的忍術。
首先,是要準確地結出每一個印,這對小孩子來說並不難,因為骨頭柔軟,手指容易被扭曲,“首先要准,然後要快,一秒鐘的時間差也許就是生和死的距離。”千手真樹摸了摸她的腦袋,“明白嗎?”
江樓點了點頭,只要牢牢記住每一個印,再翻來覆去顛來倒去地練習,就可以做到準確,可是要快,卻是需要長久的練習。
手速這種東西,如果不是天生手殘,還是可以通過某些途徑進行強化練習的,比如打遊戲,再比如,彈琴。
江樓不是很喜歡彈琴這種文藝小清新的事情,很容易讓人想起瓊瑤阿姨筆下那些彈琴唱小曲的柔弱女主角,不過她還是堅持下來了。
算作是對母親的紀念,江樓一板一眼照著樂譜撥動琴弦的時候,總是會想起那個笑容溫柔的母親,當然,她彈出來的琴聲不怎麼好聽就是了,她自己都覺得是魔音灌耳,因為會忍不住彈快,但是一旦速度加快,音就會滑。
把每一個音彈清晰的同時還要顧及速度,這就好像結印一樣,在發現了這一點之後,江樓十分愉快地為自己延長了娛樂時間。
千手真樹大約從她身上看見了織子的影子,他每天下班回來都會坐在她身邊聽她隨便彈首曲子,然後誇她有天分,就好像曾經的母親一樣。
過了一週,千手真樹開始教她最基本的三術,□□術,替身術和變身術。如果之前的查克拉之說還能讓江樓勉強接受,那麼這所謂的三術就徹底顛覆了她的三觀。
她不得不把自己對世界的認識從有點玄幻的現實世界變成了完全不科學的魔幻世界。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倒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三術雖然是最基本的忍術,但是在戰鬥中,卻也是最實用的,只有打好基礎,才能談別的。”
江樓再點點頭,沒有要求去學那些看起來很華麗效果很炫目的大型忍術,雖然那看起來真的很酷炫。
這樣最基本的訓練持續了半年的時間,江樓漸漸對木葉熟悉了,千手真樹時常會帶著她在村子裡逛一逛,對著火影岩對她講述歷史。
比如說,之前千手真樹三年沒有蹤影,是因為第二次忍者大戰仍在持續中,就是在二戰時期,她的曾祖父千手扉間身亡,三代火影上任,去年,二戰進入膠著期,木葉獲得了短暫的喘息時間,千手真樹才決定把她帶回身邊撫養。
江樓沒有想到自己距離戰爭那麼近,當她優哉游哉過著三年無憂無慮的生活時,也許一牆之隔的地方,有無數的孩子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故鄉。
她還算是十分幸運的了。
“外面還在打仗嗎?”她仰起頭,問千手真樹。
他沉默了片刻,點點頭:“是的。”
“那你會上前線嗎?”江樓追問。
他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暫時不會。”
江樓彷彿相信了,喜笑顏開,千手真樹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心想,這短暫的喘息時間也來之不易,一直在前線的一批人到最近才有返回木葉休整的機會,他也不例外,然而戰場的局勢千變萬化,他可能隨時隨地要上戰場。
在此之前,他希望能夠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江樓。
但是一頭霧水的江樓只是發現,最近她的課業好像又繁重了不少,以至於她都沒有時間到處閒逛了,連每天蹲在樹下數螞蟻的時間都縮短到了半個小時!
作者有話要說:追了火影很多年,有感動有淚水,開個坑來紀念一下,故事應該會很長,更新看時間允許
希望大家喜歡
時間線查過很多資料,沒有官方的設定,隨意採用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靠譜的版本,可能會出現BUG,就當是蝴蝶效應吧
☆、平淡的生活
江樓發現,原來千手是一個大家族,聚集在木葉的一片區域內,等到她被千手真樹允許自己四處閒逛的時候,她才發現周圍有那麼多姓千手的人。
據說,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聯手建立了木葉村,初代火影更是被稱之為“忍者之神”,如今的三代火影,是初代目和二代目的親傳弟子,而三忍中的綱手姬,則是初代的大孫女。
江樓遲鈍地反應過來:“那她應該是我的……堂姑,表姑?”
“是姑姑就對了。”江樓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然後她被摟到一個豐滿的懷抱裡,差點沒被悶死,“真樹,這就是你家女兒?”
千手真樹點點頭:“是,叫江樓,千手江樓。”
江樓好不容易從綱手的懷抱裡掙脫出來,重重喘了口氣,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大美人,金發褐瞳,胸前波濤洶湧,實在是一個令人看了會垂涎三尺的大美女。
她很羨慕地想,既然是姑侄,不知道她長大了會不會有這樣的好身材——十幾年以後她就遺憾地發現自己在這一點上和這位堂姑實在沒有什麼相似之處。
大概是顧忌到還有她這個孩子在場,千手真樹並沒有和綱手說太多關於戰爭的事情,兩人扯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綱手抱怨自來也簡直蠢到不能再蠢,大蛇丸又在做他的實驗,而她最近認識了一個名叫加藤斷的男人,兩人十分投契。
千手真樹聽見這個消息,由衷為她感到高興。
那個時候,三忍剛剛成名,綱手也好,自來也、大蛇丸也罷,也都還很年輕很年輕。
江樓很快就長到了四歲,身量拔高了一點,從小蘿蔔頭變成了稍微高一點的小蘿蔔頭,但是當她站在院子裡看千手真樹擺出來的那一排的兵器時,還是發現它們基本上都比她高。
“選你喜歡的兵器吧。”千手真樹平靜道,“貪多嚼不爛,你只需要一件兵器,然後,讓它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
這個世界的兵器多種多樣,從刀劍這樣尋常的武器到扇子查克拉線應有盡有,就好比木葉有一個用刀十分有名的人,名為旗木朔茂,人稱木葉白牙,雖然年紀尚輕,但就在不久之前,他殺死了砂隱村兩個十分有名的傀儡師,一戰成名。
江樓慎重地考慮了十分鐘,最後選擇了蛇腹劍。
千手真樹的表情有幾分微妙:“這並不是容易掌握的武器,為什麼選這個?”蛇腹劍可以化作帶有刀刃的鞭子,也可以結合在一起變成一把劍,這相比於單一的刀劍來說,變化更多,也更難操控。
“可剛可柔,變化萬千,我很喜歡。”
千手真樹想了想,笑了:“既然你喜歡,那就是這個吧。”他握著那把蛇腹劍,在空中微微一抖,劍刃便結合起來成為了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劍是雙刃,若有不慎,很容易傷到自己,而蛇腹劍剛柔並濟,更不容易掌控,如果在兩者之間尋求變化與平衡,是你需要領悟的。”
“是。”
那把劍在此後的一個月裡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範圍,她每天橫劈三千下,豎斬三千下,平刺三千下,雷打不動,連千手真樹都不曾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毅力能堅持下來。
三個月後她收到了一件禮物。
“這把劍有點特別,可以附著查克拉。”千手真樹輕描淡寫地把一把幽藍的蛇腹劍交給她,“現在,它是你的了。”
江樓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把這把劍拿在了手裡,入手很沉,但是劍身十分靈活,她抬起手臂,手腕一抖,劍刃扣合成劍,閉眼片刻,劍身上開始泛起一絲絲藍光,她平平一斬,似有驚雷之聲:“好厲害。”
她睜開眼,興奮地和父親分享自己心目中的喜悅之情。
大手按到了她的頭頂,江樓聽見她的父親說:“那麼,給它取個名字吧。”
“善柔,至善至柔。”
很久以後,江樓會想起這個父親送她善柔的下午,陽光明媚,穿過樹葉的縫隙在身上灑下點點光斑,微風徐來,他們站在院子裡,千手真樹手把手教她怎麼用劍,她那個時候總是在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就是覺得很快樂,雖然母親故去,可是父親卻無微不至地疼愛著她,她覺得人生雖然有遺憾,卻總是幸福的。
是一種漲漲的,帶著酸澀的幸福。
可後來她知道,對於忍者來說,幸福和家庭,都是十分奢侈的字眼。
木葉三十四年很快就到來了,夏天的時候,旗木朔茂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來訪,那個孩子剛出生居然就一頭白毛,這讓江樓十分懷疑這孩子和千手真樹之間的關係,要知道旗木朔茂是一頭淡金色的頭髮,而她和千手真樹也不像,她繼承了母親黑色的發質,黑髮黑瞳,她對此很親切。
“取好名字了嗎?”
“卡卡西,旗木卡卡西。”
有人說,一個人是不是天才,從襁褓裡就能看出來,但是江樓那一個下午被卡卡西震耳欲聾的哭聲從午睡的美夢裡驚醒三次,最後恨不得以頭搶地。
可偏偏千手真樹看著她手忙腳亂地幫忙換尿布泡奶粉的時候,還欣慰地說:“小樓是不是想要個弟弟?”
江樓乾巴巴地回答:“一點也不。”
千手真樹悵然地笑了笑,江樓突然反應過來,除非她想有個後媽,否則她恐怕是不會再有同胞兄弟了,所以她只能用小孩子的語氣來安慰這個可憐的鰥夫:“你有我一個就可以了。”
“是,小樓是個好孩子。”
江樓心裡想,大概世界上也就只有父母會無條件覺得自己的孩子最好了。
這樣看似平靜悠然的歲月持續到了木葉三十五年,某一天早晨,江樓起床吃飯,千手真樹毫無預兆地拋出一個炸彈:“小樓,我今天就要走了。”
她咬著一個肉包子茫然地看著他,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
“去前線,木葉需要我。”千手真樹的語氣無疑是滿懷歉意的,但是他的眼神卻很堅定。
江樓嘴裡的包子掉在了地上,她張了張嘴,還是問了出來:“不去不行嗎?”
“這是忍者的責任。”
江樓說不出話來,兩隻眼珠好像要被她瞪出眼眶,千手真樹儘量放緩語氣:“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給你報名了忍者學校。”
“哦。”她幹巴巴地出聲,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千手真樹又說:“你一直都是一個懂事的孩子,所以,我留下來的捲軸,你都可以看,但是有一句話我要告訴你——追求力量的道路是無窮無盡的,有些東西可能很吸引人,但是不要被力量所迷惑,只有心志堅定,你才不會失去自我。”
後來的事情證明,千手真樹是很深謀遠慮的一個人,他如果沒有說過這番話,日後江樓十分有可能就跟著大蛇丸跑了……那故事的發展,就會徹底偏向另一個地方。
幸虧沒有。
千手真樹走了,江樓坐在小板凳上發呆了一個上午,種在院子裡的花花草草被□□得不成樣子。
直到中午,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她打電話叫了拉麵,大口朵頤,那凶悍地吃相如果被人看到,肯定會以為她和這碗拉麵有什麼深仇大恨。
吃飽喝足睡午覺,睡醒江樓爬起來,提著自己的善柔繼續開始每天的修行,橫豎刺各三千下,漸漸的,她心無旁騖,沉浸其中。
第二天江樓拿著通知書去忍者學校報導,特殊時期,上學的平均年齡只有五六歲,通常學習一兩年之後這批孩子就可能要上戰場。
這可是都是在讀幼兒園的孩子。
可是上課第一天,忍者老師就淡淡說了一句:“在學校,你們可能還是孩子,可一旦在外面,你們就是忍者,不會有人因為你們年紀小而手下留情,記住,在戰場上,只有生死。”
他們上的課也的確不像是一般的忍者課,除了基礎的忍、體、幻三術之外,還有情報獲取,暗號破譯,傳遞信息等內容,而且老師講得很快很急,好像是想在短時間內就把知識塞進他們的腦袋裡一樣。
饒是江樓,也不得不認真做好筆記,晚上回家再複習一遍,才能保證將知識都牢牢記住。
令她驚訝的是,幾乎所有的孩子都一樣刻苦認真,課上沒有嬉鬧,課間也只有小聲的聊天,氣氛沉悶壓抑。
好像就連他們也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與無情。
可真正殘酷的一擊要等到千手真樹的死訊傳來,江樓當場呆若木雞,不可置信地反問:“什麼?”
綱手把她摟進懷裡,無言以對。
江樓要過很久才意識到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她沙啞著嗓子,問:“我爸爸呢?”
千手真樹連遺體都不曾找全,一個戴著斗笠的中年男人看著她,說:“他們這一個小隊遭遇伏擊,他為了讓其餘人安全撤退,主動留下斷後,消滅了多名敵人,使得情報能夠順利到達本部,我們才可以及時做出反應……他是一個英雄,死得其所。”
可是戰爭時期,英雄太多,千手真樹火化後匆匆下葬。
那一年江樓六歲,她再失去了母親之後,又失去了自己的父親。
綱手提出讓她搬過來與繩樹一起住,千手繩樹是她的弟弟,今年才十歲,和江樓的年紀差不了多少。
但是她拒絕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她用行動向憂心忡忡的長輩表達了自己的決心,每天按時上課、吃飯、修行,每天練劍也練琴,當她噼裡啪啦撥動琴弦或者提劍劈開空氣的時候,總會有一種發洩的感覺。
當然,練劍也就罷了,彈琴的技術……不怎麼好就對了,簡直是魔音灌耳,連麻雀都忍受不了,每天到了點就飛走不惹這個煞星。
和她糟糕的琴技相比,她的劍術一日千里,上課的時候老師都誇她有天分,可江樓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更刻苦的原因。
蛇腹劍因為其特殊的性質,兼具了鞭法與劍法雙重變化,這也就意味著,江樓的練習力度至少是旁人的三倍。
一直到月上中天,她才會睡覺,次日清晨繼續早起,勤修不怠。
時間久了也有弊端,比如沒有人給她喂招,她只能按照劍譜自行練習,對敵經驗基本為零。
所以某一日,她在家門口看到懷抱著牙牙學語的卡卡西過來串門的旗木朔茂時,她的表情有那麼一點點的微妙。
作者有話要說:年齡的話是這樣,女主出生於木葉三十年,比波風水門小了三歲,比卡卡西大了四歲,從二戰到三戰,是一個誕生傳奇的時間,不想讓她錯過這樣一個精彩的年代
以及,大家七夕快樂
球收藏和評論喲= =例行的,大家都懂~
☆、二戰
這一日,天高雲淡,江樓背著書包剛剛下課,旗木朔茂背著一把刀,懷裡抱著已經長成白糰子的卡卡西對她打招呼:“好久不見。”
“很久不見,請進。”江樓推開自家的大門,把客人迎進屋內。
旗木朔茂不禁環顧四周,偌大的宅院看起來蕭條而荒涼,不過卻很乾淨,連掉落在地上的樹葉都被細心打掃乾淨了,身高只到他腰部的小女孩端了一杯茶出來,彬彬有禮:“寒舍簡陋,沒有什麼可以招待客人的。”
“沒關係。”旗木朔茂連忙回過神來,掩飾般喝了口茶,他把卡卡西放在地板上,他才剛剛兩歲,但是已經十分聰明,終於不再哭鬧,而是玩著一把手裡劍,一個人也津津有味。
旗木朔茂說出這一次的來意:“真樹曾經拜託過我,讓我有空的話,過來指點你劍法,”他暖暖一笑,“雖然我是用刀的,不過劍術也略懂一二。”
江樓的神情嚴肅起來:“如果您願意指點我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她見識到了木葉白牙旗木朔茂的刀法,很難讓人形容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刀很快,也許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人頭就落地了。
結果當然是顯而易見的,江樓雖然已經練熟了,可是真正面對敵人的時候,卻總是反應慢一拍。
照本宣科地練習和對敵終究是兩碼事,她對此不禁些微沮喪,旗木朔茂指出了她的缺點:“大腦跟上了,身體卻跟不上,你要讓你的劍成為你的另一隻手,成為你的本能。”
“是。”
江樓更勤奮了,她太過忙碌,以至於這一年過得實在太快,在她還來不及恐慌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忍者學校畢業了。
那一年,千手江樓成為了下忍,年僅七歲。
她要上戰場了,雖然不是去最前線做炮灰,不過對於七八歲的孩子來說,也足夠危險。
她得到的第一個任務是運送物資去風之國與火之國的交戰點,早晨起來,她把護額綁在額上,善柔劍纏在腰間,去慰靈碑拜祭父親:“爸爸,我已經是下忍了,今天是我第一次離開木葉去出任務,請您在天之靈保佑我,我不想死,我會活著回來的。”
俗話說得好,要想長命,就別理flag,江樓在遇見敵襲的時候才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對方是五人小隊,他們是四人,一個帶隊的上忍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其餘的都是和她年紀一樣的小蘿蔔頭。
死傷慘重。
帶隊的上忍臨死前對她張張嘴,看口型大概是讓他們把情報傳遞迴去,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嚥氣了。
另外兩個小夥伴也不能倖免於難,一把苦無釘入心臟,連說遺言的時間都沒有。
江樓是怎麼活下來的呢?因為那天遇襲的地點旁邊,有一個大型的湖泊,而江樓最擅長的忍術,就是水遁。
天時地利人和,至少地利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站在湖面上,她可以用最少的查克拉發動比較大型的忍術,比如說水遁•水流鞭之術。
江樓覺得上天對她不乏厚愛,水能導電,她又是水雷雙屬性,用水流暫時牽制住敵人,再輔以雷遁,然後用水替身和水□□爭取了幾秒鐘的時間。
她成功逃脫了,能活著就已經是勝利,她一點都不想逞強為隊友報仇,她只想著自己流了那麼多血,還能不能順利活下去。
上蒼又一次眷顧了她,她失去意識昏迷後,栽入河流,逐波隨流到了木葉一個小據點,裡面有留守的一個小隊。
她活了下來,這是個好消息,而她因為傷勢過重,至少半個月不能動彈,這是一個壞消息,尤其是這一支隊伍正接到命令打算轉移。
無疑,帶著一個傷員對於他們行動的隱蔽性是大大不利的。
江樓咳嗽了一聲,吐出堵在喉嚨裡的血塊或者是肉塊或者是不知道什麼部位的內臟:“給我留一點傷藥就可以了。”
是同伴重要還是任務重要?江樓當時沒有想過那麼複雜的問題,那個時候她滿腦子都想著自己要怎麼順利活過這受傷的半個月。
天無絕人之路,她肯定有辦法可以撐過這道難關的。
她找了棵樹,然後把樹心掏空,自己住了進去,食物不必操心,有兵糧丸在身,一時半會兒餓不死,水打了滿滿一壺,醫療包一個,她檢查了一下環境,滿意地把樹洞封閉起來了。
黑暗中,她覺得自己的五感超過了從前,有那麼好幾次,她閉上眼的時候,卻可以“看到”樹洞外的場景,雖然轉瞬即逝,但是她無比確定那並非是錯覺。
她嘗試著抓住那一閃而逝的感覺,一次兩次都失敗了,不過不要緊,她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
黑暗裡,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清醒著的時候就在嘗試捕捉,慢慢的,她好像抓到了竅門,哪怕閉著眼睛,卻好像可以感覺到什麼東西。
並不是非常清晰地場景,只是白茫茫一團,但是可以發現某些方向有一團團的光斑,後來她發現那是別人的查克拉。
通過這個,她數著從自己身邊離開的路人,她無法分辨是敵是友,因此每當感覺到的時候,她都儘量減少自己存在的痕跡,連查克拉都不再運行。
除非碰見像日向那樣的白眼,否則她應該不會被輕易發現。
人的生命真的很奇妙,在最初最弱小的階段沒有死亡,那麼就會越來越強大,夭折的可能性也越來越低,江樓無疑是其中之一。
最開始的時候,她沒有實力,卻憑藉著好運活了下來,在離她並不遙遠的地方,有的是比她更強大的人瞬息便死去了,運氣,真的是實力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關鍵的一部分。
大約半個月後,江樓的傷勢基本癒合,她再也待不住,從樹洞裡爬了出去,當夜晚的雨水打在她臉上的時候,她差點喜極而泣。
還活著,真好,她抹了把臉,盡情享受著雨水帶來的親近與撫慰。半晌,她跳下高樹,在湖裡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把滿身的血腥與腐臭都洗掉,好像獲得了新生。
可當她獨自一人靜坐在河邊的時候,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了腦海——她要不要回到木葉去呢?
她並不是土生土長的木葉人,對於這個國家,對於這個村子,並沒有原住民那樣強烈的歸屬感,也從來不曾想過要為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成為忍者,上戰場,更像是一種隨波逐流。
她只是沒有別的選擇而已。
可是現在她有了,她只要拋下護額,遠走他鄉,過些年,沒有人還會記得她,畢竟在戰爭裡死去的人太多太多了。
她完全可以隱姓埋名過普通的日子,不再參與戰爭。
但是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她想要的嗎?想想織子,再想想千手真樹,他們給了她第二次生命,而木葉,給了她第二個家,她能無憂無慮長到今天,木葉給了她庇護。
真的能一走了之嗎?她每天早上習慣去吃的那家早點,經常叫外賣的一樂,來教她劍術的旗木朔茂,暴力豪爽的綱手,還有忍者學校裡的老師同學……仔細想想,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也擁有了那麼多的羈絆。
唉,怎麼走得了?何況一走了之,日子也未必如她所願,她已經認識到了,在這個世界,強者為王。
做普通人,也許也沒有自由,只有真正強大起來,她才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那麼……就留下來了吧。既然上蒼讓她生在千手家,既然她已經是木葉的忍者,那就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吧。
江樓長吁了口氣,剛要站起來,結果一看到她在水中的倒影,差點沒嚇得一頭栽回水裡。
她原本漆黑的頭髮,竟然已經變成了銀色,和她的父親一模一樣,大晚上在月色下,看起來和白髮魔女一樣恐怖驚悚。
不過是死裡逃生一回,怎麼會一夜白頭呢?江樓心裡暗自嘀咕著,卻沒有人能給她解釋。
她在找回小夥伴的路上遇到了麻煩,那是和他們當初差不多的一隊小隊,唯一不同的是,對方的領隊好像重傷將死了。
江樓原本並不想不自量力地與他們正面衝突,可惜她隱匿的身法不到家,竟然被那個領隊發現了,他一支苦無射來,逼她現身。
哪怕是快死的忍者,那也是忍者,江樓不敢大意,雙手結印,以一個水牢之術困住了那四個人,這並不是一個很複雜的術,卻很有用,因為那個領隊快要死了。
江樓只是想要耗死他而已。
那三個下忍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想要突破牢籠,但是江樓咬牙應承,單手按在水牢裡,另一隻手配合結印施展雷遁,一下子就把裡面的人電了個外焦裡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名領隊原本就受了重傷,好不容易撿回半條命,卻沒有想到中途會碰上一個棘手的下忍。
他的氣息終於漸漸衰弱下去,江樓也覺得實力漸漸不支,水牢之術也難以繼續維持下去。
那名上忍等得就是這個時候,江樓水牢之術消失的一剎那,他從手中射出三支手裡劍,直取她的要害,而江樓自然也不是毫無防備,她反手抽出腰間纏繞的善柔,叮叮叮三下,將手裡劍打飛出去,然後一劍刺穿了那名領隊的心臟。
鮮血噴湧出來,暖熱腥氣,江樓抹去臉上的血跡,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以下手,就在剛剛兩人僵持的過程中,她腦海裡已經模擬過無數遍對敵的方式了。
她成功了,覺得一陣輕鬆,另外的三名下忍年紀和她差不多大,是剛剛被送上前線的小菜鳥,她結果起他們來並不吃力。
是,他們是只有六七歲,但是就好像忍者學校裡的老師說過的那樣,戰場上沒有孩童,只有忍者,面對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沒有比實戰更鍛鍊人的了。江樓從死去的人身上撕下一塊布,仔仔細細擦拭著自己的善柔劍,浸過鮮血後的善柔藍光隱隱,像是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我說過,我一定會活著回去的,爸爸。”她把這把劍重新纏回腰間,縱身一躍上了樹,離開大部隊太久,她摸不著現在的情況,當務之急,還是要快點找到同伴才行。
她運氣不錯,遇上了一個正在進行任務的小隊,領頭的是一個還很年輕的大男孩,有一頭金色的頭髮,笑起來的時候陽光和煦:“我是波風水門。”
“千手江樓。”江樓含含糊糊地自報家門,她主要忙著狼吞虎嚥著咀嚼著食物,吃了大半個月的兵糧丸,嘴巴裡都要淡出鳥來了。
她沒有聽說過波風水門這個名字,不過波風水門卻聽過她:“你是真樹前輩的女兒吧。”
“你是哪位?”
“我是自來也老師的弟子。”波風水門溫柔地笑了笑,“和真樹前輩有過幾面之緣。”
江樓終於想起來了,她那個綱手姑姑和自來也、大蛇丸都是三代火影的弟子,人稱“三忍”,在村中風頭很勁,無人不知。
這麼算起來,她和波風水門還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他鄉遇故知,這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兒,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大暖男,就更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了。
“我正好要去和老師會合,綱手大人應該也在。”波風水門話還沒說完,江樓就抹抹嘴打斷他:“我和你們一起去!”
和波風水門一起行動的日子裡,江樓受到了一次不小的打擊,她本來覺得自己能在那麼倒霉的環境下活下來,還順便收下了三條人命,已經很了不起了。
但是一看到波風水門就被打臉了,他不過比她大三歲,但是行事已經十分老練,手起刀落,不知一路上幹掉多少忍者,遇事沉穩,波瀾不驚,年紀小小就有大將之風。
江樓很慚愧,愈發心虛地向他學習起來,比如怎麼樣判斷敵人,如果佈置隊形,怎麼樣處理突發情況等等。
同時,她的劍法在對敵中一日千里地進步著,到達最前線的時候,波風水門還很驚訝地說:“不愧是真樹前輩的女兒。”
江樓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怎麼樣的人,但是聽見他這麼說,她由衷感到自豪和驕傲,所以她仰起頭來,無比愉快地說:“是的,我是爸爸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金手指是有的……在我看完了二代火影的資料以後,我覺得女主能全部繼承就是好大的金手指了╮(╯▽╰)╭
所有的外掛都開在正常範圍之內,另外,波風水門真的是好男人沒話說啊
嗯,二戰只能趕上一個尾巴,三戰會詳細寫吧,大概
☆、大蛇丸
江樓第一次見到三忍中除了綱手以外的兩個人,自來也一頭白髮,眼角蜿蜒一道紅痕,性格……很讓人無語,大蛇丸臉色蒼白,陰森森的,總覺得不像是個好人,不過現在他們兩個都陪在綱手身邊。
因為她剛剛失去了自己的弟弟繩樹和戀人加藤斷。
這個一直很豪爽很大氣的女人一下子崩潰了。
江樓看著綱手,突然想起那一日在大街上,她和自己的父親笑著說遇見了一個很投趣的男人,名字叫做加藤斷。
一切恍如昨日。
可如今,千手真樹死了,加藤斷也死了。
江樓走上前去,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因為身高太矮,只能夠到她的腰上,綱手突然跪在地上,抱住她嚎啕大哭起來。
“以後,我們就相依為命了。”江樓感慨著說,屬於成人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說不出的唏噓,綱手想要對她笑一笑,但是眼淚卻不停往下流。
綱手作為一名偉大的醫療忍者,在這件事情後竟然犯了暈血的毛病,無法再為人救治,而原因,僅僅是因為她無法用自己的醫療忍術救活自己的弟弟和愛人。
她自然也無法繼續戰鬥下去,因此只能選擇開設醫療班,通過快速大面積的培訓來達到每一支小隊都有醫療忍者的目的。
江樓也去聽課了,認認真真記筆記,在近水樓台的情況下,也會向綱手請教問題,她傾囊相授,似乎是想把畢生所學傳給這個侄女。
問題是江樓對醫療忍術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她只是對於查克拉的轉換和運用比較好奇而已,現在她只能用完水遁用雷遁,而做不到一手雷遁一手水遁,否則這大面積殺傷起來,力道不容小覷。
她在追求更強大的力量,而不是單純的治療,事後補救已經完了,與其等沒了半條命來救,不如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一點。
大蛇丸當然也發現了這一點,某一天,在江樓學習的時候,他突然出現,笑容詭秘:“我聽說,二代火影留下過不少捲軸,記載著他發明忍術的心得。”
江樓瞅了瞅他:“是有這回事。”
二代火影千手扉間所留下的一切,都在他們家的地下室裡,千手真樹死去後,江樓自動獲取了進入下面密室的權限,只是時間有限,沒有好好參閱過。
大蛇丸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有一種忍術,名字叫做穢土轉生。”
“嗯。”
“我想要那個捲軸,作為酬謝,你可以向我提出一個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大蛇丸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江樓想了想,覺得很好奇:“那是一個什麼忍術,你為什麼想要它?”
“你不覺得,人的性命是很脆弱的嗎?我們總是在面臨著死亡,而穢土轉生,正是可以逆轉死亡,使得死人復活的忍術。”大蛇丸拋出誘餌,“我知道你的父母都已經死了,如果我完成了這個術,我可以幫你復活你的父母,你就可以一家團聚了。”
死掉的人再從棺材裡爬出來?江樓不寒而慄,如果是綱手妙手回春把千手真樹救回來,她肯定會欣喜若狂,但是如果是被覆活……她搖了搖頭:“我沒有興趣。”
“你想要力量嗎,我可以幫你。”大蛇丸沙啞的嗓音帶著難以言說的誘惑力。
不得不說江樓十分心動,在經歷過生死之際後,她愈發珍惜自己的生命,也愈發渴望強大的力量。
“那麼,我希望您能教我三個忍術。”江樓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大蛇丸答應得無比爽快。
鑑於捲軸在家裡的密室,大蛇丸提前預支了報酬,開始教她忍術,如果說江樓看到波風水門還能說一句天才的話,看到大蛇丸只能說變態了。
“我的忍術不適合你學習,”大蛇丸抱臂,徐徐道,“所以,我教你別的。”
他教的第一種封印術就是五行封印,分封印與解印兩種,江樓會最簡單的幾種封印術,都是在忍者學校的時候學的,自然比不上大蛇丸教授的厲害,江樓學得興致高漲,沒有發現大蛇丸嘴角的隱秘笑容。
這是一個圈套。
千手扉間擅長創造忍術,他所發明的許多秘術都記載下來,流傳給了後人,而如今直系一脈,僅剩千手江樓一人。
大蛇丸想要得到這些禁術,所以他引誘江樓和他走上一樣的路,到時候他得到的,就不僅僅是一個穢土轉生了。
江樓此時卻對此一無所知,她就好像大蛇丸所預想的那樣,一頭栽進禁術的大坑裡爬不起來了。
這實在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情,相比於神秘莫測,逆天改命的禁術,效果再華麗的忍術看起來都像是小孩子的把戲。
她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如果不是還在打仗,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研究這個。
不可避免地和大蛇丸有了比較多的接觸,江樓對大蛇丸的評價變成了天才+瘋子+變態,起死回生這種事情她也就是在晚上做做夢,他卻將此付諸了行動,這麼說起來,發明穢土轉生的自家曾祖爺爺,好像也很……咳咳。
戰爭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每天都有人死去,江樓被綱手逮去做了壯丁,給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做急救。
殘肢碎片看多了,也就不會吐了。
偶爾也會被派去做些任務,期間殺過不少人,可是那樣九死一生的情況,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她隱隱感覺到,這也許是因為綱手暗中照顧了她有關。
朝中有人好辦事,大概大家都理解綱手不想再失去親人的心情,江樓就這麼有驚無險地度過了第二次忍者大戰的尾聲。
協議達成的那一天,前線的每一個忍者都喜極而泣,擁抱著身邊倖存的同伴,江樓也不能倖免,差點被綱手的巨胸給悶死,自來也也腆著臉想要過來抱一抱她,被綱手一拳打成小星星。
這股興奮勁一直持續到了江樓回到木葉,她環抱著被鮮血和戰火淬煉過的善柔,想要找旗木朔茂再指點她一回,沒有想到來開門的只有一個小不點,她一愣:“卡卡西?你長那麼大了,你爸爸呢?”
戴著面罩的卡卡西看不出表情:“他死了。”
江樓覺得這句話要過了好一會兒才傳達到她的腦海裡,又過了好久才被大腦分析完畢。
她覺得很悲傷,她這樣的人都活下來了,沒有想到旗木朔茂竟然戰死了,明明是那麼強大的人。
晚上她去了大蛇丸的家裡,把穢土轉生的捲軸交給他,順便感慨了一句:“沒有想到旗木朔茂那麼強的人也會死。”
“他?”大蛇丸漫不經心地譏諷,“你還不知道嗎,旗木朔茂是自殺的,因為忍受不了謠言。”
江樓剛回村子,還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什麼謠言?”
“他為了救隊友而放棄了任務,結果被眾人責難,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就自殺了。”大蛇丸不屑道,“膽小鬼。”
江樓問:“為了救同伴而放棄了任務是很偉大的選擇,為什麼會被中傷?”
“呵,人是很無知的生物。”大蛇丸摩挲著那來之不易的捲軸,表情冷淡又詭異。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我?對我來說,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任務,同伴……我都不感興趣。”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丟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以後,你也會明白這些事情並不重要。”
這些事情不重要,那什麼事情重要呢?
大蛇丸得到千手扉間遺留下來的捲軸後就再也不見了蹤跡,幸好江樓也很忙,如今木葉百廢待興,不管是什麼事情都需要大筆的資金,所以剛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忍者開始瘋狂地接任務。
江樓自然也不能例外,錢錢錢,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那些AB級的高難度任務,在江樓眼中都是閃閃發光的金子!要知道,忍者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忍具起爆符是很貴很貴很貴很貴的!何況她還想繼續一些感興趣的研究,這個錢簡直比水流都快。
手起手落,江樓把在火之國內流竄的強盜匪民叛忍都看成了一隻隻小肥羊。
忍者用命在賺錢,財富的積累速度是很驚人的,江樓面對存摺上與日俱增的數字,終於有了一點點的安全感。
但是顯然幾位長輩都對她這樣埋頭做任務的情況十分擔憂,尤其是綱手,對她更是關心,可是她自己也不曾從斷和繩樹死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又能勸江樓什麼呢?
最後出馬的是自來也,他把自家的得意弟子推過去了:“水門啊,你們年紀差不多,你就去勸勸她吧,還是個小姑娘呢。”
於是某一天,江樓在甜品店裡吃紅豆冰的時候,就看見波風水門掀了簾子進來了:“江樓,你回來了?”
“唔,坐,老闆再來兩碗冰沙。”江樓口齒不清地喊完,又奇道,“你怎麼來找我了?”
波風水門現在可是木葉的大紅人,每天比她還忙呢。
“老師說綱手大人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波風水門溫溫暖暖一笑,“大家都擔心你因為白牙的事情而傷心。”
江樓感慨道:“傷心是難免的,那麼強大的一個人,偏偏是死在人言可畏上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活著的人總要活下去的,忍者從來都是一個不容易幸福的職業啊。”
“我倒是覺得,忍者擁有力量,可以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哪怕為此付出生命?”
“有很多東西比性命重要。”
和波風水門吃了一碗冰以後,江樓發現自己的心情奇蹟般的好了起來,好像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讓人會輕而易舉地感覺到正能量。
她決定去探望一下卡卡西,雖然她和卡卡西其實並不是很熟,也沒有見過幾面,但是基於曾經旗木朔茂的傳道之恩,她覺得還是應該照顧一下他。
可現實是人家根本不需要自己的照顧,她到空無一人的旗木宅的時候,卡卡西正在後院練習手裡劍,支支命中紅心,手法乾脆利落,但神情很淡漠。
江樓不知道要說什麼,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麼需要說的,因此默默轉身回去了。
戰爭裡,很多人都遭遇了不幸,可是大部分人都挺過來了,江樓是如此,她相信卡卡西也能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我其實挺喜歡蛇叔的,不被世俗所束縛,野心勃勃,又那麼才華橫溢……火影裡好像木有真正的反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