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生百態
長門和小南沒有想到會接到來自老師的邀請函,送信人是赤砂之蠍……的傀儡。
是的,出人預料的,雖然赤砂之蠍如約將信送到了佩恩的手裡,他本人卻沒有再出現,而是消失無蹤了,作為一個外貌千變萬化的傀儡師,脫離曉的行蹤輕而易舉。
木葉沒有派人去追捕他,江樓的目的也不過是讓他把書信交過去而已,至於他是被佩恩殺了還是逃了,又有什麼干係呢?
雨之國一年四季都下著雨,濕漉漉的天氣,小南走到長門身邊:“你會去嗎?”
“會。”長門說,“我們也是應該見見老師了。”
小南加重了一分語氣:“也許是個陷阱,五代火影一向強勢。”
私下裡,小南也和長門討論過這任火影,認為實在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因此這些年他們的舉動在火之國都儘量低調,以免引起五代火影的注意而惹來麻煩。
“我會贏。”長門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
小南不再說話。
她陪著長門靜靜坐著看了一會兒雨,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自來也讓赤砂之蠍遞了書信過來?”
“你知道了。”長門的口吻古井無波。
面具男在漩渦面具後的聲音低沉無比:“我想知道你會怎麼做。”
“我的事情,也用不著和你解釋那麼清楚。”長門的態度也一樣冷淡。
面具男呵笑了聲:“師徒之情,真是愚蠢……按照約定,我不會插手你的事情,但是朱雀不能再留了。”
小南微微皺起了眉:“怎麼?”
“我大概知道他是誰了,他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面具男冷酷道,“按我說的去做。”
長門道:“小南,你負責處理他。”
小南欲言又止。
長門說:“至於老師那裡,有我就夠了。”
大雨滂沱,時不時傳來陣陣雷聲,在曉的基地裡,一片靜謐。
宇智波鼬與干柿鬼鮫剛剛出完任務回到基地,緊接著就聽見了赤砂之蠍的事情,干柿鬼鮫有點意外:“居然不告而別,這還真不像是他的風格呢。”
迪達拉憤憤不平:“旦那丟下我自己走了,虧我還擔心他!”
“先是大蛇丸,再是赤砂之蠍,”白絕幽幽道,“曉的叛徒真是越來越多了。”
黑絕冷冷道:“也不知道在這裡還有沒有第三個叛徒。”
這兩句話讓眾人成功地安靜了下來,只有迪達拉鼻子朝天:“旦那會離開,只能證明曉已經失去價值了。”
絕沒有理他,只是說:“迪達拉,你的搭檔馬上就到了。”
“搭檔?我不要什麼搭檔!”迪達拉怪叫起來。
絕說:“他是曉的候補成員,叫阿飛。”
正說著,一個朝氣十足的聲音從走廊裡傳進屋來:“各位前輩好,阿飛來晚啦。”
迪達拉露出了一個極為嫌棄的表情,但是阿飛恍然不覺,諂媚地靠近他:“這是迪達拉前輩吧,我是阿飛,以後請你多多關照啦!”
宇智波鼬一直坐在那裡喝茶,連眼神都欠奉一個,但是當阿飛出現在大廳裡的時候,他的眼皮子微微跳了跳,心裡猛地一沉。
而同一時間的木葉村卻正是夕陽西下的美景,自來也剛和綱手喝完酒,兩個人保持著一點距離,走在木葉的小路上,迎面是燦爛的夕陽,天邊被紅霞染紅,瑰麗非凡。
“你明天就要走了?”綱手醉醺醺得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在了街邊的長椅上。
自來也陪她坐下:“是啊,了結一段往事。”
綱手雖然早已經年過五十,但是依舊青春貌美如同二十歲出頭的女人,金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一手搭著椅背,一手手背貼著額頭,並沒有看他:“會回來吧?”
“一定會。”自來也微笑。
綱手唔了聲,沒有多說,她還記得江樓說的話,她當時說得非常委婉:“佩恩的實力深不可測,雖然並不是對自來也大人不放心,但是支援總是不可缺少的,然而如果貿然提出來,我也擔心他會拒絕。”
男人的自尊心嘛,綱手也是懂的,她也能體會到這樣的“徒弟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最後都希望由師父來親自了斷”的羈絆,對於自來也的驕傲,她也可以理解。
所以她也同意了不把事情告訴他。
“綱手……”自來也突然說,“這次等我回來……”
“什麼?”
“不,沒什麼。”自來也扭過頭去,佯裝自己在看夕陽,“回來的時候再告訴你。”
木葉另一頭,告別了學生的阿斯瑪熟門熟路敲開了夕日紅的門,她一開門,阿斯瑪就張開懷抱把紅抱了起來,紅只穿著家居服,被他嚇了一跳:“快放我下來。”
阿斯瑪還叼著煙,說話吐字不清:“這就嚇到你了?”
紅揪出他嘴裡的菸頭摁滅:“以後不准在我面前吸菸。”
阿斯瑪露出了萬分痛苦的表情:“紅……”
“我懷孕了。”紅只用了四個字堵住了阿斯瑪的嘴,這個男人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等開口的時候,說話都結巴了:“真、真真真、真的嗎?”
紅撲哧一笑。
江樓獨自一人站在波風水門的墓前,鳴人去了佐助那裡,鬧著要修煉,卡卡西被凱約去第N次比鬥順便喝喝酒,阿玉懷了身孕,已經很久沒有到家裡去了。
家裡冷冷清清,連江樓這樣冷清的人都不願意多待。
在這裡,她卻還可以和波風水門說說話。
“我會為你報仇的。”她扶著墓碑說,“我很快就可以為你報仇了。”
墓碑上的照片裡,波風水門笑得很燦爛。
江樓有一剎那覺得眼淚彷彿要湧出眼眶,但是她生生止住了。清風吹來,揚起她的衣袂和白髮,在空中微微飄蕩。
江樓拍了拍他的墓碑,好像是在拍老友的肩膀:“再見,下次再來看你。”她朝山下走去。
山腳下有人在等她,江樓止住了腳步:“阿信,有什麼事嗎?”
宇智波信沉默地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他想和她說,起風了,你要當心著涼,但是想一想,她早已不畏嚴寒酷暑,在最嚴酷的環境裡也不需要他為她添一件衣裳。
所以他將這樣的心情深埋在心底。
可是宇智波信並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波風水門剛剛才結婚,他們在圖書管裡日以繼夜地找資料,那一天夜裡,波風水門給睡著的玖辛奈披了一件衣裳,讓江樓羨慕了很久。
彼時波風水門開她玩笑,讓她早點嫁人,誰知一晃實際年過去了,這個會在夜裡給她披一件衣裳的人,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宇智波信移開了視線,隨意找了一個話題說了起來:“暗部部長在辦公室等你。”
暗部部長是個脾氣古怪但是暗殺術冠絕天下的男人,年紀和三代目差不多,但是三代退休了,他卻還堅守崗位,倒不是因為他不願意退位讓賢,而是暗部部長之位事關重大,江樓過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原本卡卡西能力氣量都夠,但是他一輩子隱在黑暗處卻實在是太浪費了,其他人又不合適,這才拖到了今天。
到如今,那位老部長自覺已經到了必須退休的時候,所以已經三番兩次為繼任者的事情來找過江樓。
這一次也不例外。
江樓開門見山道:“您老要退休,我自然不會反對,將副部長之位交給天藏,至於部長之位,我已有人選,再過些日子我就把他召回任命。”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信息量蠻大的啊,是吧~還有人記得披衣服的梗嗎?很久以前寫過的了
昨兒做了一個夢,夢見江樓命懸一線,就是電視裡快要掛掉但是還剩一口氣的樣子,波風水門復活了,在她身邊,江樓對他吐露心事,她說她這一輩子,雖然看似得到了一切,站在了這個世界的巔峰,但是到頭來,兒子永遠是他和玖辛奈的,是玖辛奈拚死拚活生下了這個孩子,而喜歡的人,卻是別人的丈夫,她說她後悔了,如果當初的自己不是那麼年少氣盛,是不是現在也可以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丈夫?
那個時候阿信就在她身邊……
我醒了把自己虐慘了,怎麼說呢,做夢的內容而已,江樓和故事裡塑造的相比,也許太軟弱了一點,但是我忍不住想,如果她真的快死了,她會說什麼呢……唉
為了避免大家亂想,我可以說,江樓是不會死的,肯定是HE,放心吧,這只是做夢_(:з」∠)_
☆、佩恩
佩恩襲擊木葉那天,江樓和普通的每一天一樣,在辦公室裡幹活——有時候也不算真的有那麼多的事兒要干,只是吧,鳴人去修行了,小玉在家裡安胎,她一個人閒著真沒什麼事兒好做。
#論事業女強人的日常生活#
與此同時,阿斯瑪在病房裡養病,紅在給他削蘋果,這次他們第十班非常出色地完成了阻擊曉裡角都和飛段的任務,並且帶回了飛段的頭,角都卻跑了……凱班則順利攔下了鬼鮫,兩個人好好打了一場,沒分勝負,也沒有傷亡。
自來也則在和弟子一戰後失聯了,綱手的蛞蝓傳來消息說重傷,不過有綱手在身邊,想必自來也是想死也不容易。
至於孤男寡女療傷會談些什麼心事,那就不是她可以猜到的了。
江樓的感知非常敏銳,因此當有人進入木葉結界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她瞬間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
在和她開會的幾個顧問面面相覷。
隨機,建築物轟然倒塌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其餘人也紛紛起身,驚疑不定:“怎麼回事?”
“啟動一級警戒狀態。”江樓眼睛微微眯起,“有不長眼的來了。”
警報聲很快響起,慌亂的民眾很快按照從前演戲的方式紛紛進入避難所避難,所有在村的忍者也不需要阻止,各自有序地進入各區域尋找威脅來源。
佩恩有六道,各自擁有不同的能力,而且都非常棘手,只是粗粗交過幾次手,哪怕是卡卡西這樣的木葉精英上忍也感覺到了費勁兒。
不好的消息一個又一個傳來,江樓讓匆忙趕來的三代目接替自己的位置指揮大局,自己準備上場了。
“你要小心。”三代目憂心忡忡,今天的事情很容易就讓他聯想到之前四代目的死去,那對木葉來說將是一個重大損失。
江樓淡淡道:“第一,我沒有水門那麼傻,第二,我不覺得我會輸,第三,我也很久沒有好好打一架了,第四,我在想曉的錢夠不夠賠木葉的重建費。”
大家一聽她還有心情想這些問題,難免有點哭笑不得,宇智波信道:“我陪你去。”
“阿信,除了天道以外,佩恩還有五道,你、卡卡西和凱、止水、鹿豬蝶、疾風和夕顏各自帶隊攔住一人。”
宇智波信聲調低了一個度:“是。”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江樓是第一次看見這位曉的首領,佩恩天道的年紀看起來實在是不大,因此江樓很快就認出了對方:“彌彥?”
“初次見面,五代火影。”佩恩走上前來,“只是沒有想到你會認得我。”
“雖然留下的資料不多,但是也並非無跡可尋。”江樓銳利的眼眸掃過他的臉,自然注意到了那不同尋常的黑色釘子,“重要的是,據我所知,彌彥已死,你是誰?”
“我是佩恩。”
江樓認為這個話題已經沒有了繼續討論的意義:“不管你是誰,我都會殺了你,作為你襲擊木葉的代價。”
佩恩也不願多廢話,他不認為和她能找見什麼共鳴(和她兒子能),他抬了抬手,刷一下,木葉被雨水所包圍。
江樓輕輕呵了聲,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搶在她面前下雨,但是這雨滴一落下來她就知道不對勁了,雨裡充滿著佩恩的查克拉。
“只能借助雨來感知麼?”江樓唇角微撇,譏諷一笑,她的善柔劍一劍揮出,凜冽之意尤勝當年。
“神羅天征。”
善柔劍的劍尖被猛地彈回,而這把劍的特點本身就是至剛至柔,它可以剛猛無比,也可以柔弱似水,因此它並沒有被彈開,而是在空中如鯉魚打挺翻起來。
神羅天征有冷卻時間,因此這一次佩恩只是側身避開了她這一劍:“我的目的並不是和你戰鬥。”
“呵。”江樓哂笑,“你的目的總不會是要和我談談人生理想吧?”
冷卻時間完畢,佩恩再次退開,他升到半空中:“讓世界感受一下我們的痛楚吧。”他張開手掌,匯聚查克拉。
江樓一手結印,一手持劍,雨幕成了她施展結界的地方,她用水幕將佩恩困住,一劍即將當胸穿過。
但就在那時,她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江樓知道不對,當機立斷,利用飛雷神轉移到別處,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別說是地面上的建築了,連同地皮都被佩恩掀起,朝著他飛去,所有的東西都化為一個巨大的黑球,還在不斷吸引物體。
她雖然離開了他的施術範圍,但是佩恩並沒有停下他的動作,江樓一驚,瞬身回到戰場,伸手落下一道天雷,天雷直直向佩恩劈去,他的忍術中斷,但是那黑球還是朝著木葉飛去。
巨大的陰影投下來,江樓正想用飛雷神將它轉移,但是她很快就改變了主意,結印再次施展天雷。
照理說這裡存在著一個時間差,等到雷落下來的時候,黑球應該已經砸到木葉了,就在所有人都要閉目迎接那一刻的時候,黑球卻在半空中停頓了下來。
那是一個巨大的紅色虛幻人形,擋住了那個黑球,隨即江樓的天雷也落下來,將黑球劈得粉身碎骨,漫天的塵埃瀰漫開來,像是一場大霧,阻絕了眾人的視線,大家只能隱隱聽見話語聲傳來:
“回來了?”
“是的,從自來也大人那裡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
灰塵逐漸散開,青年挺拔的身形出現在白霧裡,一身暗部的打扮,聲音卻有點耳熟。
“宇智波鼬。”江樓手腕一翻,取出一把代表著暗部的太刀,她看著面前這個已經出類拔萃的青年,語氣一肅,“現任命你為暗部部長,如今情況危急,我有新的任務給你。”
宇智波鼬沒有想到會被授予新職務,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並不是推辭的好時機,因此接過太刀:“請火影大人吩咐。”
“我感覺到佩恩的查克拉與遠方有呼應,彌彥已死,背後操控者肯定另有其人,你帶著鳴人、佐助去查明此事。”
“是。”
被江樓的烏龜通知從妙木山回來的鳴人還沒來得及為眼前的事兒而震撼一把,就被宇智波鼬給震撼了。
“鼬哥你沒死?”
“路上和你們解釋。”宇智波鼬對已經傻掉了的弟弟點點頭,帶著他們往一個方向飛躍而去。
“尼、尼桑?”佐助也懵了。
宇智波鼬三言兩語把事情的始末交代了一遍,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而是迅速把話題轉回正事上來:“佩恩其實是自來也大人曾經在雨忍收的弟子,其中彌彥死於山椒魚半藏之手,餘下兩人長門和小南成為了曉的創始者。”
“好色仙人的弟子?”鳴人今天受到的刺激可真心不少。
“是的。”宇智波鼬道,“要消滅佩恩,找到他背後的操控者才是最重要的,否則那都只是傀儡而已,火影大人可以打敗一個、兩個,但是……”
他沒有說完,鳴人就明白過來,握拳道:“我一定會努力的,是不是,佐助?”
“啊?”佐助不在線上。
鳴人:“……佐助QAQ。”
“嗯。”佐二少淡定臉。
鳴人:O(∩_∩)O
作者有話要說:鼬哥回來了,不好意思那麼久沒更QAQ,太忙了
劇情迅速過掉,然後就是五影大會了,這個比較有寫頭,沒了佐助我發現很多劇情都卡住了……唉,想想怎麼辦吧
原計畫是20W寫完的,現在就超了……
☆、子非魚
江樓走在大雪紛飛的深山裡,一襲白衣好像要與冰雪融為一體,稍一閃神,就覺得她好像已經不見了。
“好大的雪啊。”鳴人披著斗篷,凍得瑟瑟發抖,還打了個噴嚏。
江樓慢下腳步,語氣略帶責怪:“都說了讓你不要跟來了。”
“那怎麼行!”鳴人揉了揉鼻子,大聲反駁,“我好不容易可以幫上你的忙了!”
“傻孩子。”江樓停下腳步,伸手在她家乖兒子頭上揉了揉,鳴人嘿嘿笑:“而且五影大會,聽起來就很值得期待啊!”
在佩恩被自家兒子感化死去,並且復活了之前死去的人後,其他各國也陸續得到了曉的相關情報,各國的尾獸都消失不見,引起了很大的恐慌,這一次雷影的弟弟八尾也失蹤了,據聞像是曉的手筆,這位弟控就忍不住了,主張開五影大會共同探討對付曉的辦法。
江樓覺得這樣的會議並沒有什麼意思,但是她已經十多年沒有出過村子了,所以看在這份上她也會答應下來的。
按照規矩,影可以帶兩名護衛,她原本想帶卯月夕顏和旗木卡卡西的,不然宇智波鼬也行,但是村子塌了一半,她不在,夕顏要負責日常事務的運轉,卡卡西麼……之前英勇負傷,據說還見到了死去依舊的旗木朔茂,這會兒安心在木葉養病呢。
宇智波鼬是新官上任,被舊部長拖去接手相關事務,一時片刻居然無法脫身,所以到最後她就帶了宇智波信和自告奮勇的鳴人。
說起這個來,江樓心裡就想嘆氣,團藏那個老不死的,不帶他去居然給她使絆子把止水調走了,否則她也不至於帶宇智波信。
想想都覺得回來以後信家裡要鬧翻天好嗎?
但是宇智波信說:“沒關係。”
所以就這麼出發了,有時候江樓覺得在這樣的大雪裡行走,像是很多年前的很多年前,她還是少女時,與宇智波信一前一後走在沙漠裡一樣,都是那樣寂靜無聲。
彼時的心情是怎麼樣,她不記得了,如今年歲大了,反倒覺得一切都懷唸起來。
鳴人還在自顧自說話:“可惜佐助不能和我一起來,這傢伙真是的,鼬哥一回來就把我忘到腦後去了。”
鳴人在佐助那裡最近失寵了,因為宇智波鼬的回來徹底讓這個隱形兄控爆發了,但是吧,人長大了就不好意思像小時候那樣撒嬌,所以彆扭的佐二少就一天到晚纏著他哥切磋。
每次都被宇智波鼬弄趴下什麼的就不用說了,丟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們找地方落腳,鳴人圍著篝火,托著腮,一臉費解:“為什麼火影出行……那麼寒磣呢。”
江樓淡淡道:“我覺得挺好的,我都十六年沒有離開木葉了。”曾幾何時,她的夢想是自由自在,但是現在連聞到外面的空氣都讓她覺得自由。
一天到晚往外跑的鳴人沒什麼資格說話,灰溜溜縮頭。
“還記得出發前你答應過我什麼嗎?”江樓提前給兒子打預防針。
鳴人倒背如流:“要聽你的話,不要衝動。”他說著自己加上一條,“還有保護火影。”
“雷影是一個脾氣很暴躁的人,我殺了他的父親。”江樓提點他,“但是有時候,怒火並不能證明什麼。”
她何嘗對殺死波風水門的凶手不懷恨在心呢,但是憤怒已經無法燒燬她的理智,她清醒地知道,要殺死對方,憤怒是沒有用的。
宇智波信自始至終都沉默寡言,一語不發,江樓沒有刻意和他說話,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很多年前在沙漠裡,她為了避免和那個孤傲的少年獨處一室,獨自在沙塵暴裡練劍。
外面是銀裝素裹的雪山,雪花紛紛揚揚落下,晶瑩剔透,她坐在那裡,簡直像是用雪堆砌出來的假人。
宇智波信輕輕呵了口氣,白霧飄散出來。
江樓站起身來,不願意錯過這個練劍的好機會,她縱身到不遠處的山頂上,一劍揮出,卻輕如羽毛,避開了每一片雪花,彷彿是刻意不願意驚動這樣的雪景。
而在這樣的細微操控裡,她的掌控力將得到十足的鍛鍊。
宇智波信佩服她十年如一日的苦功,千手江樓能有今日的成就,只有一半是天分,另一半便是這日日不綴的修煉。
“你心裡很痛苦吧?”一個聲音猛然出現在他耳畔。
宇智波信一剎那開啟寫輪眼,他竟然沒有發現對方是什麼時候到的:“是你?”他曾經見過這個蠱惑宇智波一族叛變的面具男。
“別緊張,我只是來和你聊幾句。”他抱臂斜靠在外,聲音低沉,“宇智波的愛,沒有人比我更懂了。”
“你有什麼目的?”宇智波信冷冷注視著他。
他卻道:“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很讓人絕望嗎?沒有我們愛的人的世界。”他露在外的一隻眼睛裡流露出深切的悲傷。
宇智波信一愣。
他說:“我覺得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世界,我相信你也那麼覺得,你很痛苦吧,明明喜歡一個人,卻沒有辦法和她在一起,甚至你身上還背負著其他人的命運,你喜歡的人高高在上,你的妻子女兒無法認同你的感情,甚至還有人閒言碎語說著難聽的話……你會不會這樣想,如果,這個世界不是這樣就好了。”
他的言語充滿了誘惑。
“如果有那麼一個世界,你和她在一起,那該有多好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求之不得,只能一輩子做個旁觀者。”
阿信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說:“我並不覺得痛苦,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後悔。”
“呵,真的是這樣的嗎?”他譏諷地笑,“你的內心深處難道沒有想過,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該多好?這樣的人生該多有幸福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一天都過得那麼痛苦。”
宇智波信道:“你並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幸福呢?”他的眼神平靜而悠遠,“你以為是你以為,但是你以為的事,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