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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犬夜叉)犬夜叉之優雅就是錯》作者:木笙【完結+番外】

58、挾持不是錯 ...

  收拾好心情,重新朝白靈山進發。
  
  殺生丸一直在白靈山的週邊走著,似乎在尋找進入白靈山的方法。洛塵也一路沉默地跟在殺生丸身後,不時撫上腰間的封魔刀,尋思著什麼。
  
  邪見覺得很無聊,以前老和他作對的洛塵一下子這麼認真嚴肅的樣子,他很不習慣。而且時不時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要不是殺生丸大人沒說什麼,他差點以為洛塵被掉包了。
  
  再次靠近白靈山后,洛塵體內的靈力出現了忽上忽下的不穩定狀態,並不是因為白靈山的影響,靈力削弱的症狀已經到了極限。真是倒楣透頂了,偏偏在這種時候……
  
  「殺生丸大人,您究竟在找什麼啊?」跟著殺生丸走了很久,依舊沒看到要停下了的跡象,邪見忍不住開口了。
  
  「當然是找進去的路了,奈落就躲在裡面嘛!」知道殺生丸不會理邪見,洛塵好心地開口答道。
  
  「白靈山這種聖域,在結界張開的時候身為妖怪的我們怎麼能踏足呢?」
  
  「也不是不可能,有一個辦法就能做到。」
  
  「誒?!」邪見不怎麼相信地看著洛塵,走在前面的殺生丸也停下了腳步。
  
  「在這個結界裡張開和它力量相等的結界就可以了。看,就像這樣……」洛塵一邊說,一邊在邪見身上張開結界。
  
  「呃,好像真的輕鬆不少。」邪見試著朝靠近白靈山的方向走了幾步,完全沒有那種不適的壓力,「殺生丸大人,真的很管用啊!這個結……啊!」話還沒說完,邪見身上的靈力就消失了,瞬間被白靈山聖潔的結界折騰得趴到在地上。
  
  「啊啊——失敗了。」洛塵看著自己的手不溫不火地說道,完全沒有對邪見那個「實驗失敗品」產生一點歉意。氣得邪見在一邊嘀咕著抗議。
  
  剛才一刹那,體內的靈力完全消失了,現在洛塵一點也感覺不到身上靈力的流動了。可惡,居然遇到最糟糕的狀況了。以前不曾在意靈力的事情,但現在她有一場不得不打的仗,卻偏偏在這種時候靈力消失了。
  
  殺生丸臉色有些陰沉,洛塵不明白自己靈力消失的原因,殺生丸卻是知道的。天狐的神眷之子靈力的消失,有可能就意味著洛非離說的那個宿命的到來。
  
  洛塵卻沒察覺到殺生丸的臉色,悄悄隱藏了自己心底的煩躁,漫不經心地說道:「要不我一個人進去,你們就留在這裡好了。」
  
  殺生丸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還不待說什麼,像蛇一樣的刀刃突然朝他襲來,側身躲過,看向刀刃飛過來的方向。
  
  「哎呀!被躲掉了啊,我還以為一定能把你砍成三段呢!」一個花俏的女式和服的人從灌木叢中走出來,一臉遺憾地看著毫髮無損的殺生丸。
  
  「邪見!」殺生丸掃了一眼邪見,示意他帶著洛塵先走。
  
  「嗨!殺生丸大人!」邪見這個時候也毫不馬虎地抓住洛塵衣袖朝吊橋上跑去。
  
  「喂喂!我還沒弄清楚那個人是男是女,你不要急著跑啊!」洛塵不滿地說著,卻還是讓邪見拉著上了吊橋。
  
  轉頭向身後看去,殺生丸正站在吊橋的那頭擋住那個不男不女的進攻。不過那人雖然身材纖細,容貌清秀,但出招卻狠辣而殘虐,明顯是個危險人物。而且他的那把刀,居然可以靈巧得像蛇一樣,隨心舞動。
  
  跟著邪見跑到吊橋中間的時候,突然吊橋劇烈晃動了起來,一隻鐵制的爪子抓住橋板,下面的人輕輕一躍跳上了吊橋,擋住了洛塵他們的去路。那個黑髮的男人舔著鐵制的爪子,不懷好意地看著洛塵。
  
  「嘿!聽說你是殺生丸的弱點,只要抓住你就能制服那個傢伙了。」
  
  「哈?我第一次聽說殺生丸有弱點什麼的。」洛塵掏了掏耳朵,完全不將那個男人的話放在眼裡。
  
  邪見滿頭冷汗地看著洛塵挑釁對方,雖然他很高興她能維護他家殺生丸大人的名譽,但現在明顯不合適做這種事,逃跑才是上策啊!邪見拽住洛塵的袖子開始往回跑。
  
  「喂!邪見,停下來。」
  
  「停下來會死的啊!」邪見不僅沒停下,反而跑得更快了。
  
  雖然失去了靈力,但在邪見眼裡她就是弱小的和鈴一個等級的人嗎?她可是自認為身手還是不錯的。身後襲來一道勁風,一道倏然寒光閃過,明顯是來自那個黑髮男子的攻擊。
  
  「嘖!」洛塵抬起被邪見拽著衣袖的手,將邪見按倒在橋面上,順勢撐起身體,抬腳朝身後踢去。
  
  睡骨被洛塵踢中,身體瞬間滑開了兩三步。洛塵看著並沒有受什麼傷的睡骨,臉色有些難看,如果這個時候有靈力輔助的話,她有自信將睡骨踢出吊橋以外,讓他享受一番自由落體的刺激。
  
  「哎?沒想到你的身手還不錯嘛!」
  
  「一般一般,沒大爺你好。」洛塵話音剛落,對方就毫不客氣地沖了上來。
  
  邪見摸著在橋面上撞疼的腦袋,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抬眼一看,卻看到洛塵和睡骨以極快的速度不停地交手著。這、這是怎麼回事?邪見驚詫地瞪大了眼睛,洛塵的身手有那麼好嗎?
  
  雖然速度上能跟得上睡骨,但力量上完全不行,在加上睡骨帶著武器,稍稍沒注意,身上就被劃上了幾道傷口。
  
  啊——不好了,洛塵受傷了,殺生丸大人會殺了他的!
  
  乘著兩人分開的時候,邪見趕緊沖到他們中間,擋在洛塵面前。
  
  「退下!這裡就交給邪見我大人吧,看招!人頭杖!」人頭杖噴出的火焰正中睡骨,只是火消失後,睡骨看上去只是焦了點,並沒有受什麼重傷,倒是吊橋被燒成了「重傷」。
  
  「喂!邪見……」看來這自由落體的刺激要他們三個一起享受了。
  
  「啊咧?」邪見低頭看向淩空的腳下,終於意識到吊橋已經斷了的事實,還沒來得及驚呼身體便已經開始下落了。
  
  與穿著女式和服的蛇骨打鬥中的殺生丸注意到洛塵那邊的情況,斷然轉身朝那邊飛身而去。看著殺生丸竟然那麼毫無防備地將背對著他的蛇骨,勾唇一笑,揮動手中的刀朝殺生丸砍去,刀刃靈活地將殺生丸圍了起來。
  
  得手了!
  
  蛇骨的愉悅還沒結束,那如同靈蛇般的刀刃竟然被殺生丸彈了回來。
  
  怎、怎麼可能?!蛇骨被驚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殺生丸從崖邊追著洛塵跳了下去。
  
  從橋上掉下來,落在地上的瞬間,霧骨便將洛塵雙手反剪地抓住,迅速往白靈山上面趕去。
  
  「喂!你們要帶我去哪?」雙手被反剪在身後根本沒辦法使力,又在押送途中遇到了蛇骨,在這兩人手中逃脫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至少要知道她要被帶到哪裡去吧!
  
  「你不是想去白靈山嗎?我們這就帶你上去。」蛇骨愉悅地回答道。
  
  「……」她剛才只是說說的,不要當真啊!
  
  「話說殺生丸果然沒有追上來,看來這白靈山的結界對他也還是有影響的。」
  
  「我看不是這樣的。」睡骨停下腳步,向上面的山崖看去。
  
  「嗯?」蛇骨順著睡骨的視線往上,看到了殺生丸正站著上面俯視著他們。
  
  誒——原來不是沒追上來,而是繞到了他們的前來。
  
  蛇骨提著刀再次和殺生丸交起手來,殺生丸鎮定自若地應對中蛇骨的攻擊,完全遊刃有餘地處於上風。
  
  「殺生丸,你亂來的話,我就殺了這個女人!」睡骨一把將洛塵面朝下按倒在地上,鋼爪森森地抵在她的脖子上。
  
  「哈!我還以為結界真的對你沒有影響呢!竟然這樣不動聲色地把我往山下的方向引。」蛇骨大笑著跳離殺生丸附近,往靠近白靈山的方向退了幾步。「你現在應該是連站在都感覺很吃力吧。」
  
  殺生丸……看到殺生丸的手臂竟然被蛇骨傷到,流出殷紅的血液,洛塵的黑色的瞳孔驟然一縮。被人類傷到,是他極大的恥辱吧。不行,她不能就那麼等著殺生丸來救她,得想辦法儘快掙脫。
  
  正要轉動身體,體內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靈力,仿佛要衝破身體一般,激烈得疼痛瞬間充斥了所以的細胞,讓洛塵全身僵硬得無法動彈。
  
  這是……什麼?!這些靈力是……
  
  被他壓制的女人突然全身僵直,身上散發出一股不妙的氣息,睡骨一驚之下手上的鋼爪微微使力,在洛塵脖子上劃出些許見血的傷口。卻在下一刻,突然飛來的劍貫穿了他的胸口,抬頭看去,蛇骨的胸口也被殺生丸一爪子打出了一個血窟窿。
  
  但是,沒用的……他們是死人,只有取出他們脖子的四魂碎片才能殺死他們。睡骨的得意沒持續到一秒的時間,濃稠的靈力氣壓,將他整個人彈飛撞在後面的岩石上。繼而被破魔之箭射中了咽喉處的四魂碎片。
  
  桔梗!蛇骨看向箭射來的方向,不意外地看到了巫女桔梗。這個女人來了對他們可不是很妙啊!於是當機立斷地選擇了逃跑。
  
  封印犬夜叉的巫女嗎?殺生丸看了一眼從馬上下了的桔梗,轉身走到洛塵身邊,抱起她向山腳方向走去。
  
  剛到山腳見到痛哭流涕的邪見,白靈山便發生了一陣晃動,那聖潔的結界崩潰,然後消失無蹤。


59、突入不是錯 ...

  「白靈山的結界已經消失了,奈落也差不多要現身了吧。」
  
  「……」殺生丸背對著洛塵站在,望著白靈山的方向沉默不語。
  
  「不用擔心我,身體已經舒服多了,靈力也正處於恢復狀態……」想去追奈落的話現在正是絕好的時機。
  
  殺生丸稍稍一猶豫,最後吩咐邪見留在洛塵身邊,便往白靈山方向趕去。
  
  洛塵松了口氣,雖然和殺生丸說了自己靈力在恢復,但卻是紊亂而不穩定。說是恢復,不如說是一種不安的躁動。
  
  最近的身體情況真是越來越奇怪了啊!
  
  洛塵靠在阿哞身上,拭去額頭不停地冒出來的冷汗,聽到白靈山發出各種碰撞的聲音,心想那戰鬥應該是相當激烈的吧。而她什麼都幫不上,誰也救不了,說著要救梧桐,卻要懷著將他送離這個世界為目的的想法去做,原本打定主意離開殺生丸,結果到現在連離開的心情都變成了艱澀。說到底,她還是只能一味地依靠他們。
  
  白靈山山腰的地方發出一陣巨響,熟悉的靈力在空氣中慢慢擴散,驚得洛塵從地上跳了起來,急急朝那個方向看去。
  
  是梧桐嗎?這個想法冒出來後,洛塵便再也按捺不住想去看看的想法。轉身跑到阿哞身邊,翻身坐了上去,驅著阿哞往那個方向飛去。留下邪見在下麵急得直跳腳。
  
  在那個靈力的凝聚地下了後,洛塵清晰地感覺到了,在這裡的不僅是梧桐,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人……
  
  此刻在這附近已經感覺不到靈力的碰撞了,變得不可思議的平靜。戰鬥……已經結束了嗎?挨著石壁,悄悄往那個空地的方向挪去,探出頭往那裡看去。
  
  一個穿著白色華服的男子,斜戴著鹿角的面具,露在外面的那只暗紫色的眸子毫無感情地朝洛塵這邊掃了一眼,最後好像沒看似地旋身離去。那個人就是……澧月麼?雖然洛塵不曾見過他,但那身服飾洛塵也曾穿過,加上他身上那股強大卻沒有絲毫妖氣的靈力,絕對不會錯,那便是澧月。
  
  洛塵走出隱蔽處,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身體正在漸漸消失的梧桐,踉蹌地跑到梧桐身邊,想要觸碰他,卻生怕眼前這個淡淡的身影就此破碎,只能僵硬地跪在他身旁。
  
  「洛塵……」
  
  「嗯……」
  
  「我……失敗了。」梧桐苦笑了一下,失敗了,這也是最後了。
  
  「……」
  
  「水晶球幫我送回神社吧,還有幫我和不月說聲抱歉。」
  
  「嗯,在那個世界也要過得愉快啊!」
  
  「啊!好。」
  
  其實兩人都知道那個世界,梧桐是去不了的,魂飛魄散之後還怎麼去那個世界呢!只是心照不宣地說著誰也安慰不了的謊言,將那殘酷的事實壓在心底,埋在唇齒之下。痛苦誰也不說,自己知道就好;想做的事誰也不提,以後誰也阻止不了誰了,只能放任前進。
  
  在梧桐消失的地方跪了好久,洛塵才一臉木然地站起來,坐到阿哞的背上朝山腳飛去。
  
  梧桐的墓她不打算立,是她膽小懦弱了,那種只會徒惹傷心的東西不要也罷。
  
  快到山腳的時候,洛塵看到地面上站在一個白色的身影,目光波瀾不驚地落在她身上,渾身張開了強大的氣場,壓抑而沉寂,將她網在其中,沒有留給她絲毫逃脫的空隙。
  
  澧月麼……驅著阿哞落在地面上,站在澧月的對面面無表情地與之對視。這時的澧月已經將鹿角的面具挪到了腦袋側面,露出一張溫潤如玉的臉,但他那雙暗紫色的眸子透露著狠戾,將那抹溫柔全部抹殺殆盡,而洛塵看到的只是一個向著這個世界復仇的復仇者。
  
  「剛才還以為不過是一個路過的好事者,沒想到竟然是那個禦門淺羽重視的人。」澧月打量著洛塵,漫不經心地說道。
  
  就算知道現在的自己和澧月的實力差距,知道這是以現在的她根本不可能戰勝的物件,洛塵還是拔出封魔刀,凝神對著澧月。躲不掉的,戰不勝的,但是在這個人面前放棄,她做不到。
  
  「哦?打算和我戰鬥嗎?乖乖地站在那裡受死不是更好嗎?」
  
  「說什麼死不死的,我還不打算死在你這種被仇恨衝昏頭腦的白癡手中。」洛塵冷笑著挑釁道。
  
  「那便試試看吧。」
  
  話音剛落,戰鬥便開始了。只不過兩人隔著一段距離站定後誰也靠近不了誰了,兩個結界撞在了一起,靈力在接觸的地方不停地碰撞著。
  
  「哦?看來是我小看你了,結界的控制力不錯啊!但是——」力量完全不夠。澧月稍一凝力,洛塵的結界便破碎了。
  
  封魔刀劃過一道寒光,直刺澧月而去。洛塵原以為會撞上結界,沒想到澧月一個揮手撤了自己周身的結界,伸手僅用兩指便夾住了封魔刀的刀尖,任洛塵怎麼用裡都無法前進分毫。
  
  「那傢伙果然重視你,竟然將封魔刀都給了你。可惜他看不到你死去了,真想看他痛苦的表情啊……」這麼說著,澧月的手指輕輕一震,封魔刀便徹底粉碎了。
  
  洛塵震驚地看著碎了的刀刃落在地上,看著那預示死亡的手慢慢朝她靠近,眼中漸漸浮出絕望。
  
  不過是這種程度嗎?不過如果這個傢伙靈力穩定的話,她的結界應該是相當可怕的。但是——一切都到此結束了。就在澧月以為洛塵定然要死在他手中的瞬間,一陣夾雜著桃花的風從眼前刮過,洛塵便失去了身影。只留下一個女孩氣急敗壞的一句話——
  
  「沒有桃花運的混蛋,送你幾朵桃花開開運!」
  
  澧月伸手接住空中飄落的桃花瓣,紫眸暗沉地盯著那桃花,這個妖力的感覺是……天狐一族的人?!呵,真是招來了不得了的人物啊!
  
  救洛塵的是櫻,因為洛非離說這段時間時機將會成熟,所以她一直跟著洛塵的身邊,等她靈力進入蛻化期便將她帶回族裡,卻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情。真是的離大人不是一直說神眷之子的運氣很好嗎?怎麼她在看來這運氣真的是爛透了。
  
  「如果……如果我夠強的話……」如果我夠強的話,是不是就能保護梧桐了;如果我夠強的話,是不是就不會輸了;如果我夠強的話,是不是就能幫梧桐完成遺願了……
  
  「你足夠強了。」而且是天生的強者,櫻出聲說道。
  
  「什麼……意思?」洛塵茫然地望著櫻。
  
  「你是我們天狐一族的神眷之子,給我有點自覺好不好!」連自己天生的強大都發現不了,讓他們這些後天努力的人怎麼活啊!
  
  「誒?」
  
  「天狐一族分為兩支,一支為純碎的妖怪,另一隻為純碎的人類。帶有天狐血統的人類有可能誕下壽命漫長得可以與妖怪相提並論又靈力強大的人類,我們稱為‘神眷之子’。神眷之子靈力會在一定時期變弱,到達一定程度後,就可以選擇是作為妖怪活下去,還是作為人類活下去。」櫻仔細地對洛塵解釋道。
  
  「我一直沒有變老是因為是神眷之子的原因嗎?我還以為我的時間停止了呢!」
  
  「總之,你現在要做的是去找離大人,做出人類和妖怪的選擇後,力量也就穩定了。」
  
  「妖怪和人類的選擇?」洛塵皺了皺眉頭?要達到自己的期望,選擇妖怪無疑的最好的,但是要她突然放棄人類的身份……
  
  「嘛,這個你自己慢慢糾結吧。不過在我看來神眷之子妖怪和人類的區別也僅僅是肉體的強悍度和有無妖體罷了。這個你拿著,去上面寫的地方找離大人,我還有事要辦,不能陪你去了。」說著將一張紙條塞進洛塵的手裡,化為一道風消失在了原地。
  

60、分歧不是錯 ...

  駕馭著阿哞在月合山森林的外面降落,讓阿哞回去找殺生丸,洛塵拿著水晶球一個人走進了森林。
  
  才離開沒多久,對著這片森林虎視眈眈的外來妖怪就多了不少,因為結界變弱的原因戰鬥在森林裡也開始上演了,在周邊的森林裡還隱約能感覺到妖力纏繞激蕩的感覺,已經開始小規模的入侵了嗎?
  
  只是小規模的入侵的話,那個方向是不是有些太吵了些?在森林稍深處似乎有一大群妖怪聚集著,追逐著什麼東西。唔,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像她初來咋到的那個時候,大群地妖怪追著她跑的那種感覺……
  
  雖然覺得有些繞遠路了,洛塵還是決定過去一探究竟。
  
  剛走到那騷動的附近,就看到一個眼熟的人從她面前一晃而過。那個……不是神樂嗎?好像是那個奈落的□來著。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還沒來得及叫住神樂,一大群眼熟的妖怪蜂擁而來。洛塵有些黑線地看著那群壯觀的龐大隊伍,那是山上一直遊手好閒又總喜歡看她笑話的妖怪們,也是在這種特殊時期負責驅逐外來者的妖怪。
  
  「都給我停下來!」洛塵快步上前,張開雙臂擋住那群妖怪的去路。
  
  看到突然有人跑出來擋在前面,群妖急忙一齊急刹車,「什麼啊!是洛塵大人啊!」
  
  「別擋著啊!我們正在追入侵者呢!」
  
  「話說洛塵大人不是不幹守護神什麼的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就是,她這樣算不算入侵者,要不要連她一起幹掉?」
  
  「喂!」這些傢伙,半個月不見就把她當敵人了,「我是來還這個的……」洛塵朝著妖怪們掂了掂手中的水晶球。
  
  群妖沉默了一陣,然後再次炸開了鍋。
  
  「果然還是在這裡殺掉洛塵大人吧。」
  
  「這種沒人性的傢伙,殺掉好了。」
  
  喂!人性這種東西你們妖怪有資格說嗎?
  
  「然後把她葬到不月大人的神社附近,那樣她就可以天天看到她最討厭的不月大人了。」
  
  「嘿!夥計,這主意不錯!」
  
  為、為什麼突然商量起怎麼弄死她了?你們不是在追神樂嗎?還有為什麼一定要弄死她啊?
  
  一個長著紅色的尖腦袋的妖怪從妖群中擠出來,不緊不慢地走到洛塵面前,踮起腳安慰性地拍了拍洛塵的肩膀,開口說道:「大家都對洛塵大人的不告而別很生氣呢!」
  
  洛塵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平時和這些妖怪們也只是打打鬧鬧的,本以為不算什麼要好的交情,卻沒想到在不經意間大家都已經把她當成了不可或缺的朋友,「是這樣啊……」原來妖怪的世界也沒有很人類的世界相差很多,一切只是她的偏見而已。或許,妖怪的世界,遠要比人類的世界單純得多。
  
  「嘛!洛塵大人一臉感動的表情真是太醜了,所以咱們還是說正題吧。」
  
  「……」洛塵額頭的青筋跳了跳,真想把這個紅色的尖腦袋搓圓了。
  
  「剛才那個妖怪,還要再追嗎?」
  
  「不用了吧,我想她沒什麼惡意……」雖然不明白神樂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但她並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惡意,「再追出去的話,她便不再受結界的束縛了,你們估計打不過她的。」
  
  「嗯,明白了。」尖腦袋的妖怪淡定地轉身朝妖群走去,「大家,回去了。洛塵大人說下次咱們喝喜酒賠罪!」
  
  別看尖腦袋那小小的個,在妖群中的威望卻不是一般地大,他一句話下去,大家都跟著嘩啦啦地撤退。
  
  「喂!誰要請你們喝喜酒啊!!!」洛塵氣急敗壞地吼道。她什麼時候答應過這種事了?不要給她亂說話啊!
  
  「哦,洛塵大人還說她兒子的滿月酒也要請咱們。」遠遠地飄來那個尖腦袋異常淡定的話和妖群的歡呼聲。
  
  「為什麼幫我?」那妖群消失後,神樂才出現在洛對面的樹上,狐疑地問道。
  
  「算不上幫你吧……不過,你來這裡做什麼?為什麼會被追著跑?」
  
  「奈落讓我來盯著不月的行動,不過我在試著怎麼惹怒那個叫不月的。奈落的手下找他的茬的話……他會不會去找奈落的茬呢?」
  
  「你要背叛奈落嗎?」洛塵轉頭看著樹上那個妖嬈的女人。
  
  「這到現在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沒錯,我要做自由的風,不再受奈落控制的風。」
  
  為了自由嗎?「離開這裡吧,不月是不會受任何人挑釁的。」說完,洛塵便不再理會神樂,繼續往森林深處的神社走去。
  
  在通往神社的階梯前,洛塵看到了震驚的一幕,許多村民都跪在神社前,一起祈禱著什麼。
  
  「洛塵大人……」無意間發現她的人激動地喊了出來,之後村民們便湧了上來,將洛塵圍在中間。
  
  「洛塵大人,不要離開月合山啊!」
  
  「是啊,是啊!」
  
  「洛塵大人……」
  
  「村子裡的情況這麼快就惡化了嗎?」洛塵皺了皺眉頭,不是有不月在嗎?不可能在這半個月裡就出現了兩百年前的那種狀況的啊!兩百年前也是澧月離開兩三年後,村子才開始變得荒蕪的。
  
  「不是這樣的,村子裡一切都好。」一個教書先生樣的男子出來說道,「只是祖輩一直傳下來的話,大家都知道在兩百年前發生過什麼,也一直知道洛塵大人是村子的救命恩人,只是聽說洛塵大人討厭人類才不敢接近的。但是聽說洛塵大人要離開了,所以大家才上山來的,我們再也不想重蹈兩百年前的覆轍了……」
  
  「我沒有……討厭人類……」只是不敢用這個不老不死的姿態去接近罷了,怕被當成異類,「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會好好地把事情解決的。」為了完成梧桐的遺願,會讓澧月回來的。
  
  「太好了,洛塵大人果然是我們人類這一邊的……」
  
  人類這一邊啊……洛塵勾了勾唇,聽著村民們愉悅的議論,彎腰將水晶球交給了擠過來的白夙。水晶球遞出去的時候,一陣煙霧升起,在洛塵的左手上繞成一個奇怪的花紋。洛塵一愣,最後才想起來,這大概就是梧桐妹妹的殘魂了。
  
  正看著手上那個花紋發愣,交談的村民突然靜了下來,好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出現了,集體往後退了退。
  
  洛塵站起來,順著村民們的視線看去,在不遠處站著的那抹白色的身影赫然是殺生丸。金色的眸子中翻滾著一種莫名的情緒,讓人感覺有些壓抑。
  
  「殺……生丸……」
  
  「要選擇人類還是妖怪,隨便你喜歡。」冰冷的聲音沒什麼感情地說完,殺生丸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殺生丸……他生氣了吧,她和人類這樣親近。望著那個背影為什麼有種再也見不到他的感覺,如果不追上去的話……心底微微刺痛,為那孤寂的背影,為一直逃跑的情愫,為再也見不到的思念……
  
  想到這裡,洛塵毫不猶豫地朝著殺生丸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將村民們的呼聲拋在了身後。
  
  沒有,沒有,哪裡都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洛塵在森林裡穿梭著,這是她跑得最快的一次了,都快跑出森林了,卻還是沒有追上那個白色的身影。
  
  他……不要她了嗎?她……被拋棄了嗎?
  
  奔跑的腳步漸漸停了下來,突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明明一直很討厭哭泣那種懦弱的姿態的,現在卻忍不住……
  
  「你在做什麼?」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帶著熟悉的不耐煩。洛塵猛地轉身,果然看到殺生丸正站在她身後。
  
  急急地跑到殺生丸面前,想說什麼,卻卡在喉嚨裡什麼也說不出來。殺生丸只是望著他,既不說話也不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結果。
  
  終於平穩了情緒,洛塵認真地看向殺生丸那雙金燦燦的眸子,踮起腳,以一種虔誠的姿態,讓如同蝴蝶般的輕吻落在殺生丸的嘴角上。
  
  熟悉的味道在鼻尖縈繞著,嘴角邊傳來明顯的觸感,殺生丸狹長的雙眼微微睜大,繼而金眸暗沉了下去。當洛塵的吻離開他嘴角的時候,伸手將洛塵摁到樹幹上,扣住洛塵的後腦勺,俯身吻了下去。冰冷的唇貼上那微微顫抖著的雙唇,尖銳的獸牙在那柔軟的唇上磨蹭著,繼而探舌而入,帶著霸道淩厲仔細地掃過洛塵口中每一個角落,蠻橫地奪取這她口中的空氣。
  
  直到洛塵感覺雙唇發麻,缺氧得喘不過氣來時,殺生丸才舔過她的唇角,將吻落在她的臉頰,耳垂,咽喉,最後在脖子上流連著。
  
  「殺、殺生丸……」殺生丸的獸牙時不時地擦過她的脖子,刺激得洛塵渾身酥軟,無力地靠在他懷裡。
  
  「唔!」突然,脖子後面傳來明顯的刺痛,讓洛塵輕呼出聲。那種疼痛一定是被咬破了皮,一定出血了,洛塵敢肯定。雖然如此,洛塵卻不敢出手推殺生丸,知道他還在生氣,便任由他咬著。
  
  傷口滲出的血腥味充斥著口腔,殺生丸終於松了口,伸舌一舔,將滲出的血一點不剩地捲入口中。看著洛塵脖子後面明顯的牙印,殺生丸滿意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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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抉擇不是錯 ...

  結果……最後殺生丸還是被真的惹惱了……在聽說她要去找洛非離之後……洛塵趴在阿哞的背上陰鬱地歎了口氣。
  
  雖然殺生丸聽到她這個決定後,冷著臉一聲不吭地轉身就走,但卻還是把阿哞留下來給她用了。現在的她靈力極不穩定,根本用不了式神,有阿哞在也輕鬆了不少。殺生丸的話就等一切結束了再去哄哄他吧,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啊咧?話說她這是哪裡來的自信啊?
  
  大概……是被殺生丸那個傢伙寵壞了吧。
  
  雖然惹他生氣了,但這次的事情必須由她親自解決,梧桐的遺願不是由她親自動手的話就沒有意義了。就算沒有戰鬥的決心,她也會咬緊了牙關去死撐到底;就算沒有絕對的把握,她也不打算就此退縮;就算沒有足夠匹敵的力量,但只要有獲得力量的途徑,她一條也不打算放過。
  
  這就是她的覺悟!
  
  洛塵按照櫻給的紙上寫的指示,指揮著阿哞降落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剛往前走了沒幾步,原本空無一人的草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銀灰色身影。
  
  「終於來了嗎?」洛非離勾唇淺笑,黛青色的眸中隱隱閃著光,似乎對洛塵的來到心情極其愉悅。
  
  「關於神眷之子……說的是真的嗎?」雖然當時聽到櫻說的時候下意識地選擇了相信,而且不可思議地到現在也覺那話真實得不容置疑,但洛塵還是決定在洛非離這裡確認一次。
  
  洛非離緩步走到洛塵面前,親昵地摸著她的頭,笑道:「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已經確認的事情又何必再問我呢?」
  
  「那麼……」
  
  「噓!什麼都不用說,看那邊……」洛非離側身,指向身後的草地。
  
  順著洛非離指的方向看去,原本什麼都沒有的草地上,在她的凝神細視下,漸漸出現了一個泛著紅光的古老法陣。
  
  「去吧,不用害怕,選擇妖抑或是人都交給你自己的心來決定好了。」在洛塵失神間,洛非離在洛塵身後輕輕推了一把,她便感覺像被什麼牽引一般,慢慢地朝那個法陣走去。
  
  在呼喚她……用溫柔而低沉的聲音,呼喚著她的靠近……踏入法陣的瞬間,突然光芒大盛,將洛塵包裹了起來,然後光芒漸漸變淡,最後洛塵和那個法陣一起消失在了那片草地上,恍若一開始就不曾存在過。
  
  接下去大概要等上一個月的時間吧,洛非離朝著法陣出現過的地方微微一鞠,到時候再來迎接你,我族的至寶。
  
  大家好,我是邪見,殺生丸大人的第一隨從。最近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前幾天鈴被送到犬夜叉的那個村子去了,洛塵也不知所蹤,跟著殺生丸大人的就只剩下邪見我一個人了,真是好寂寞啊!
  
  昨天晚上刀刀齋那個老頭突然找上門來,說是天生牙覺醒的時候了,然後將刀淬煉了一番就走了。而殺生丸大人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琢磨天生牙的招數——冥道殘月破,附近的鬼怪們被殺了一批又一批,殺的方圓百里已經沒有敢靠近我們的生物了。這讓邪見我覺得殺生丸大人好像不是在練招式,而更像是在發洩情緒。不對,那一定是錯覺,偉大的殺生丸大人怎麼可能會鬧脾氣呢?
  
  今天,為了擴展冥道,跟著殺生丸大人再次來到了西國拜訪殺生丸大人的母親——月華大人。月華大人用冥道石打開了冥道,殺生丸大人無視月華大人的忠告毅然進了冥道接受了歷練,徒留我邪見在外面經受月華大人的百般戲耍。最後,殺生丸大人順利從冥道走了出來,天生牙的冥道也終於擴大了,我邪見的苦難也就此結束了,但是……
  
  月華看著力量得到提升的殺生丸完全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而且相當焦躁的樣子,輕輕勾起嘴角,悠然開口道:「呐,殺生丸,小塵呢?怎麼沒跟著你?」
  
  月華閑閑的話惹來殺生丸冰冷的瞪視後,月華不但沒退縮,反而更加來勁了。
  
  「啊啦?難道……小塵終於受不了你的脾氣了,然後跟著誰跑了嗎?」
  
  知道和自己的母親較真是決計討不了什麼好處的,殺生丸不再理會月華有意的挑釁,轉身便走。
  
  「呐,殺生丸,你知道怎樣做才能把喜歡的女孩留在身邊嗎?」看著雖然沒有轉身,但已經停下腳步的殺生丸,月華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妾身就好心地告訴你吧,殺生丸。留住喜歡的女孩的辦法有兩個,一個是娶之為妻,第二個是生米煮成熟飯。」
  
  對於月華的主意,殺生丸只是冷哼了一身,便邁步走出了月華的視野。
  
  「呀嘞呀嘞,月華姬,你怎麼能教唆你家兒子誘拐我家的小塵呢?」離月華不遠處的石欄上,洛非離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似笑非笑得望著月華。
  
  「你對妾身的做法有什麼不滿嗎?」月華手中的羽扇一展,金色的眸子瞪向洛非離。
  
  「真沒禮貌,再怎麼說我也要高你一個輩分呢!」
  
  「哦?需要妾身稱你為洛叔叔嗎?」
  
  「還是一點也不可愛啊!」洛非離輕輕歎了口氣,「不過,你可不要對我家的小塵做什麼奇怪的事啊!」
  
  「在此之前,妾身比較擔心你做出什麼奇怪的事來。」月華對著洛非離反唇相譏,「你們一家可都是一群不安分的傢伙,你父親接任族長的時候曾站在妖界的頂端傲視群雄;而你父親死後,你坐上族長之位後,鬧得比你父親還過火,竟然為了一個雌兔妖,上挑神明。要不是有你身為神眷之子的妹妹以身殉道,你們一族恐怕很難存活下來吧。」
  
  「呵呵呵……」洛非離仰望著天空,輕笑出聲,「那個時候的我大概被族裡的那群傢伙寵壞了吧。」才會放任族長之職不顧,熱血沖頭地瘋狂任性了一把。現在想起來,真是有夠遙遠的曾經呢!
  
  月合山,在漆黑的夜裡,一個漆黑的身影慢慢步出漆黑的森林。
  
  「不月大人,您這是要上哪去?」紅色腦袋的身影靠在森林邊的一棵樹幹上,用沒什麼感情起伏的音調問道。
  
  「去見見老朋友,有可能的話會把他帶回的。月合山就暫時交給你們了。」
  
  「能帶回來就最好了,我也有兩百多年沒見到他了。」
  
  不月沒答話,揮了揮手,黑色的身影便沒入了蒼茫的夜色當中。


62、禮物不是錯 ...

  清晨,天還沒亮透的時候,櫻便跟著洛非離靜候在了一片空曠的草地上。
  
  當第一縷陽光落在地面上的時候,一個泛著紅色光芒的法陣漸漸出現,在東方的太陽探出頭來時,那片耀眼的紅光才退散乾淨,洛塵一個人站在法陣出現過的地方。
  
  櫻瞪大了眼睛,仔細地打量著那個傳說中靈力融合完全的神眷之子。從外表看去完全沒有任何改變,難道是因為選擇了人類?櫻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她選擇了成為妖怪呢!」洛非離笑著開口說道。
  
  「誒?但是她的外表……」一點也看不出妖怪的特性啊!
  
  「集中精神,感覺到那氣息的改變了嗎?」
  
  確實,雖然洛塵周圍的結界導致她聞不到妖氣,但仔細感覺,從洛塵身上傳來的氣息確實不一樣了。
  
  「變個原形給我看看吧!」櫻跑過去,有些興奮地拉著洛塵,一臉期待地望著她。
  
  「那個……」洛塵撇過頭去,臉埋在陰影裡,讓人看不清她是什麼表情。
  
  「怎麼了?」
  
  「那個,不變可以嗎?」
  
  「為什麼?」櫻不解地問道。
  
  「……小塵,你該不是不會變身吧?」洛非離稍稍思索了一番,最後篤定地看著她說道。
  
  「……」洛塵的臉再次陷入了陰影中,身上透出濃濃的陰鬱。
  
  櫻愣愣地看來洛塵一會,最後笑了出來,「噗——哈哈哈……明明成了妖怪卻變不回原形,真是笑死我了!」
  
  「嗯嗯,小塵確實是一個奇葩。」洛非離點著頭表示贊同。
  
  洛塵惱怒地瞪了一眼洛非離,化為一道風逃離了那個讓她窘迫的場面。
  
  「但是——離大人,為什麼明明是妖的洛塵變不回原形呢?」見洛塵已經跑了沒影了,櫻才止住笑聲,轉頭問洛非離。
  
  「這和剛出生的幼妖不懂得化為人形是一個道理。小塵‘人’那個身份維持了太長的時間,讓她一下子接受新的身份是不可能的,所以化原形什麼的還是需要有人指導才行!」洛非離黛青色的眸子裡微微閃著光,讓櫻不自覺地退了退,這樣的離大人一定是又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了。「看小塵連妖怪的外表特徵都沒有浮現出來,教起來可能是一場漫長的課程呢!」
  
  「……呐,離大人,族人的封印……」你不要為了戲弄人而忘了正事啊!
  
  「呵呵,這件事等小塵做完她要做事後,我自會將她接回族裡。」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變成妖怪後,感覺整個身體比以前輕盈了不少,體內的力量也處於充沛的安定狀態,感官也比起人類的時候也敏銳了不少,但其他完全麼有變化,甚至化為妖體也做不到。唉——無論做妖還是做人,她好像都挺失敗的。
  
  洛塵坐在妖雲上,遠遠地就看到了前面山崖邊刀刀齋的三眼牛,摸了摸懷裡碎裂的封魔刀,一個俯衝落在了刀刀齋所在的山崖上。
  
  「哦哦,這不是失蹤的洛塵丫頭嗎?」
  
  「……」喂喂,什麼叫失蹤啊?
  
  「就是你不在,一個月前去給殺生丸淬煉天生牙的時候真是嚇得老朽心驚膽戰的,真怕一個不注意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了。」刀刀齋歎息道,似乎對那段經歷還心有餘悸。
  
  「淬煉天生牙?難道天生牙正式蘇醒了嗎?」洛塵一臉驚異,在這麼短的時間,殺生丸就成長到這種地步了嗎?
  
  「啊,蘇醒了。但是——」刀刀齋抓著頭有些猶豫地說道,「好不容易練成的冥道殘月破最後還是卻被犬夜叉奪走了,所以天生牙又變成了一把治癒之刀。」
  
  「誒——你說什麼?!」洛塵有些粗暴地扯住刀刀齋的衣襟,使勁地晃著他,「為什麼啊?為什麼會這樣啊?」
  
  「冷靜點,那招數原本就是鐵碎牙的,只是身為半妖的犬夜叉修煉不了,才……」
  
  「才利用身為妖怪的殺生丸的嗎?」洛塵陰測測地盯著刀刀齋,抓著他衣襟的手閃過幾絲紫色的雷絲,將那布料會為灰燼,刀刀齋也被嚇得呯地一聲倒在地上,「而且,這應該的犬大將那傢伙的意思吧。我說,殺生丸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啊?!什麼好東西都留給那個半妖,那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殺生丸給那個半妖做墊腳石啊?」
  
  刀刀齋連滾帶爬地躲到自己的坐騎身後,冷汗津津地看著突然發飆的洛塵。話說這小丫頭以前有那麼可怕嗎?話說這小丫頭以前有那麼偏幫殺生丸的嗎?話說她怎麼開始和殺生丸一樣仇視起半妖來了?
  
  「你這話沖這老朽吼也沒用,又不是老朽的錯。」
  
  「啊,都是犬大將的錯。」洛塵森森的目光瞥向刀刀齋。
  
  「雖、雖然冥道殘月破被犬夜叉奪走,老朽也沒見殺生丸有多生氣。」
  
  「啊,那是因為殺生丸脾氣比較好。」
  
  那種傢伙能說脾氣好嗎?這姑娘是不是氣得腦子不好使了,「而且,屬於殺生丸自己的刀也已經出現了,和那被鐵碎牙一起砍斷的手臂一起。名字好像叫爆碎牙來著……」
  
  洛塵微微一愣,神情緩了下了。是嗎?那樣是不是算超越犬大將了呢?
  
  見洛塵似乎不生氣了,刀刀齋才從那頭牛的背後走出來,重新坐在洛塵對面,「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刀刀齋這麼一說,洛塵才想起她特地下了找刀刀齋的目的,從懷裡拿出絲巾包著的封魔刀的碎片遞到刀刀齋面前,「這個,你看看能不能修復了?」
  
  刀刀齋捏起一塊碎片仔細地打量著,最後發出一聲驚歎,「哦哦!這不是禦門一族的封魔刀嗎?很少見的珍品呢!但是碎成這樣,就算是的老朽也……」但能把禦門一族的封魔刀碎成這樣的究竟是何方神聖,真是讓人恐懼的力量啊!
  
  「這樣啊……」
  
  「啊!對了,有樣東西要給你。」刀刀齋走到他的坐騎邊,從袋子裡掏了半天,掏出一把太刀遞到洛塵面前。
  
  「這是……」
  
  「殺生丸的獠牙打造的牙刀,名叫春雨。」
  
  殺生丸的獠牙?洛塵伸手接住那把太刀,想拿過來,卻紋絲不動地被刀刀齋牢牢握在手裡。「刀刀齋?」
  
  「難得殺生丸那麼大方地給了我牙打造寶刀,沒想到要給你這個人類的小丫頭用,真是浪費,浪費啊!」刀刀齋惋惜地搖著頭,口裡說著這刀是殺生丸給洛塵的,手上卻沒有打算就此放手的意思。
  
  「我現在是妖怪,你可以放手了嗎?」洛塵使勁想把刀拿過了,但也不知道刀刀齋握著那刀想黏在他手上似的,分毫不動。
  
  「你要好好珍惜這把春雨啊,這把牙刀說不定妖力在鐵碎之上呢!」
  
  「唔——我知道了,所以……你、可、以、放、手、了、嗎?」這不是殺生丸給她的嗎?要他死抓著幹什麼啊?洛塵怒了,在刀上附上一層薄薄攻擊型的結界,終於刀刀齋在吃痛下鬆開了手。
  
  看著成功被洛塵搶走的春雨,刀刀齋背對著洛塵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殺生丸的牙啊,百年,不,是千年難遇的啊!為什麼那把刀一定要給洛塵那個根本發揮不了到的價值的傢伙啊?要是殺生丸願意再讓他拔一顆牙那該多好,他也用不著這麼傷心欲絕了。
  
  不理會刀刀齋的耍寶,洛塵拿著春雨,拔刀出鞘。刃長7長約三尺,鋒刃極長,刀身細且薄,刃身近柄部刻有春雨兩字。整把刀握在手裡輕盈而充滿安定感,感覺可以隨心所欲地揮動,一點也不影響身體的靈活性。
  
  殺生丸的牙打造的刀……握著它就感覺殺生丸就在身邊的感覺,很安心……
  
  「呐,刀刀齋,別哭了,謝謝你幫我打造的刀。」
  
  「你是不會明白我內心的悲痛的!」
  
  洛塵抽了抽嘴角,這個傢伙是在耍小孩子脾氣嗎?明明都一把年紀了。
  
  「呐,這個就當報酬給你吧。」
  
  「嗯?這是什麼?」刀刀齋不明所以地看著洛塵手心像石英一樣的小石頭。
  
  「四魂之玉的碎片,這是被封印的狀態。」洛塵邊說邊解開上面的封印,「看吧,是真貨哦。」
  
  「原來被封印了,難怪犬夜叉他們一直找不到最後的碎片。但是——老朽要這玩意做什麼?老朽想要的是殺生丸的牙!」
  
  「嗨嗨!知道了,下次幫你問他要就是了。」至於他給不給就不關她的事了,「既然犬夜叉他們在找這個碎片,你就幫我給他們送去吧。」
  
  刀刀齋結果碎片,抬頭看向洛塵,「你要去找殺生丸嗎?」
  
  「不,在此之前,先要去把要做的事情辦妥了。」提著刀往遠處走去了洛塵,讓刀刀齋為那一瞬間散發出來的淩厲氣勢給怔住了。
  
  那個是什麼?氣息改變了,好像不再是普通的人類了。啊,對了,她說過她變成妖怪了,但感覺又和普通的妖怪有些不一樣。嘛,還是先把碎片給犬夜叉那個吵死人的小鬼送去算了,在這裡糾結那丫頭的事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風裡傳來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殺生丸仰頭看向天空。她終於……回來了嗎?現在也正在朝著奈落變成的巨型蜘蛛的那個方向移動,果然是要先去解決澧月的事情嗎?那麼,奈落這邊他要趕快解決才行。
  
  「走了,邪見。」
  
  「誒?誒?我也要去那個大蜘蛛那裡?」邪見嚇得退了幾步,見殺生丸越走越遠,沒辦法只能匆匆跟了上去。
  

63、傳達不是錯 ...

  當時想要傳達的心情沒能及時傳達,想要說出的真相沒能在正確的時機裡開口,那麼,這次就好好說個清楚吧,梧桐的妹妹。
  
  洛塵撫上左手的的花紋,望向從奈落化成的大蜘蛛體內慢慢走出來的澧月,眼中閃著認真,嘴角卻勾起一絲慵懶而漫不經心的笑容。
  
  「你果然來了呢!」這個女人,似乎和上次見到的有什麼不一樣了,不僅僅是力量和氣息上的感覺變了,還有身上散發著的氣勢。不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兩百年代他處於神位的尊嚴,和骨子裡流淌著那一族血液的驕傲,沒有這樣的氣勢才是奇怪的事吧。
  
  「你不是正等著我嗎?」你那個被仇恨壓抑得難以喘息的靈魂,不是正渴望著我的到來嗎?安心吧,馬上就讓你從那種痛苦中解脫出來。
  
  「哼!想為禦門淺羽報仇嗎?」
  
  「不,只是想打開你仇恨的枷鎖罷了。」
  
  「打開我仇恨的枷鎖?呵呵……禦門淺羽身為人類的時候,死在我手下,身為鬼魂的時候,又在我手下魂飛魄散,你就一點也不恨我嗎?」
  
  按在刀柄上的手微微顫抖著,眼簾下黑色的瞳孔中黛青色的暗光緩緩流動著,洛塵壓抑的聲音帶上了暗啞,「恨!我並非聖人,你叫我又怎能不恨?」對於奪走她半個世界的支柱的人她又憑什麼不恨?但這是梧桐的遺願,月合山那些她無法背負的期望也註定了她無法動手奪取面前這個人的生命。
  
  「哦?這可真是有夠矛盾的心態,那麼,你要怎麼做呢?」
  
  握住春雨的刀柄,緩緩地將刀刃從刀鞘裡一寸一寸地拔出了,暗沉的雙眼毫無情緒地盯著離月,「當然是把你打得滿地找牙,連令堂都認不出來!」話音落下的瞬間,洛塵腳下猛地發力,帶著殘影的身形與澧月周身的結界撞在了一起,戰鬥拉開序幕。
  
  「櫻,你覺得小塵會贏嗎?」洛非離站在稍遠處的山崖上,看著洛塵和澧月的戰鬥,興致勃勃地問站在身邊的櫻。
  
  雖然洛塵展示出來的力量強大得令櫻也感到有些吃驚,但對手是澧月,那個人不僅力量強大,而且有豐富的戰鬥經驗和足夠的智謀,要剛剛成為妖怪,還根本無法操縱好妖力的洛塵打敗他,根本是不可能的吧。櫻猶豫了一會,開口道:「應該是……澧月會贏吧?」
  
  「哦?櫻這是認為我們天狐一族打不過區區守護神?」洛非離黛青色的眼掃向櫻,明明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卻讓櫻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不、不是……」離大人該不會要出手幫洛塵吧?
  
  「我不會出手幫小塵的,這是她自己的戰鬥,我插手就沒有意義了。」仿佛看穿了櫻的想法一般,洛非離輕笑道,「櫻要不要和我賭一把呢?賭贏的人會是誰。」
  
  「……不,我沒興趣。」櫻不動聲色地迅速和洛非離拉開距離,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他硬拉著賭了。和洛非離賭博那和找死沒什麼兩樣,這個人無論是輸是贏都是佔便宜的一方,只是占得多少的問題罷了。而且,他贏的幾率高達八成,她見鬼了才會和這種魔鬼賭博呢!
  
  「那可真是遺憾。」洛非離攤了攤手,也沒怎麼在意的樣子,重新將注意力投入了洛塵和澧月的戰鬥。
  
  洛塵和澧月的戰鬥最終成了一場相峙不下的戰鬥。開始洛塵還試著用刀去破開澧月的結界,但很快發現澧月竟是和她一樣的戰鬥類型——擅長使用各種結界,用刀不僅沒有任何勝算,而且榮幸被對方攻擊型的結界擦到。於是換成用結界和對方戰鬥,輸贏只在結界轉換的瞬間,誰能抓住那個瞬間的空隙,便是最後的贏家。
  
  兩方使用結界的純熟度差別不是很大,接下去要看誰的注意力能一直集中到最後了嗎?洛非離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弧度,在看到更遠處那個巨型的蜘蛛碎裂成小塊,最後慢慢消失在空中後,嘴角是弧度微微上揚了些許。看來是奈落那邊首先結束了,而且那個傢伙也已經朝這邊趕過來了。看來會很有意思呢!等小塵的戰鬥結束後……
  
  「離大人,那個叫殺生丸的朝這邊來了。」聞到空中傳來的味道,櫻開口提醒洛非離。
  
  「嗯,不用太替我擔心,我不會讓他搶走小塵的。」
  
  「……」不是的,離大人,她擔心的是那個叫殺生丸的傢伙,那個曾被你稱為「逗起來蠻有趣的犬妖」,希望不會被你整得太悲慘。
  
  殺生丸疾馳的身影在離洛非離不遠處停了下來,也和洛非離一樣靜靜地看著洛塵的戰鬥,並沒有上前幫忙的打算。
  
  儘管成為了妖怪,身體比之前要強悍許多,但這樣的持久戰依舊讓洛塵感到了吃力。這樣下去沒完沒了了,要儘快結束才行。
  
  看著迎面而來的火之結界,洛塵毅然決定了放棄防禦,帶著紫色雷絲的結界全力地朝那火之結界飛去,如同預料之中的碰撞,如同預料之中的被餘波的衝擊打得從空中落了下來。大概要輸了吧……身體暫時動不了了啊!洛塵閉上了眼,任由著身體往地面下落。
  
  澧月勉強支撐著自己浮在空中,望著對面下落的身影,勾起一絲邪肆的譏笑。得意還沒在眼底徹底舒展,隨著那衝擊產生的氣流,一個淡得幾乎看不清的女子迎面走來,讓澧月的瞳孔在驟然間緊縮。
  
  這個人……即使只是殘魂,他也能一眼便將她認出……那是他深愛的妻子,那也是他恨透禦門淺羽恨透這個世界的因……
  
  那個只剩殘魂的女子對著澧月無聲地笑了笑,安慰般地撫著他的頭,低頭湊近他的耳朵,輕聲細語地訴說著,最後徹底消失在了空中。
  
  澧月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想要說的話被哽在喉嚨裡。最終,無言地閉上眼,一行清淚劃過臉頰,身體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從空中落了下來。
  
  在遠處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開始下落的瞬間,殺生丸和洛非離同時消失在原地,櫻都來不及反應,那兩人已經出現在了洛塵附近。
  
  在地面上和洛非離飛快地過了幾招,殺生丸一個虛晃,閃過洛非離的阻擋,轉身接住洛塵。還沒來得及跳離原地,只覺得懷裡一輕,洛塵已經在三步開外的洛非離懷裡了。
  
  「你太天真了。」留下這句嘲諷意味十足的話,洛非離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再也無跡可尋。
  
  殺生丸清冷的面色沒有絲毫波動,但那雙鎏金的眸子中卻是掩不住的滔天怒意,渾身的戾氣伴隨著妖氣讓那滿頭銀髮在空中淩亂地飛舞著。沒等殺意徹底洩露出來,殺生丸便騰空而起,朝洛非離的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場激戰的平地上只剩下澧月一個人躺在那裡,雙眼有些失神地望著天空,最後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用嘶啞的聲音開口道:「既然來了,怎麼只會眼睜睜地看著我摔在地上,也不知道接住我。」
  
  「再摔上幾次也死不了吧。」隨著平板無波的聲音出現的是一身黑衣的不月,無波無瀾的雙眼掃了一眼地上的澧月,伸腳在他腰際踹了兩腳,「現在清醒了嗎?需要我動手繼續幫你醒醒腦嗎?」
  
  「不月,你還是那麼惡毒,我現在已經算是重傷患者了啊!」
  
  「哼!活該!」
  
  「嗨嗨!是我活該。」澧月釋然道,「不過,那天狐一族幾百年不見,還是一如既往地大膽啊!對著神明動手也一如既往地不留情。」
  
  「未曾復位的你算什麼神明?而且,他們對你已經留情了……」那個洛非離和殺生丸一直在那裡看著沒有動手。不過如果洛塵死在澧月手下就不好說了,澧月會死的很慘,「幸好你輸了……」
  
  「我輸了你很高興嗎?再說我也不算輸吧,明明是那個小丫頭先開始下落的……」
  
  「以後好好向人家道謝,畢竟是人家拼死將梧桐妹妹的殘魄帶到你身邊,將當年的真相傳達給了你。」
  
  「……啊,這個恩我會記住的……」但恐怕沒辦法當面道謝了,在那丫頭眼裡,他可是殺死了她重要的人,是她的仇人啊!
  
  「回去了。」
  
  「啊,不月,等等,我的身體現在沒辦法動啊!喂,你給我等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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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被耍不是錯 ...

  順著空氣中洛非離的味道,穿過一片霧氣朦朧的竹林,一座宮殿樣的建築出現在了眼前。殺生丸翻身躍上宮殿最上方的那層樓,便看到洛非離一身閒適地坐在走廊的扶欄上,似笑非笑地望著一臉冰寒的殺生丸。
  
  「交出來。」
  
  「啊拉,殺生丸殿下這是在說什麼呢?要我把什麼交出來啊?」洛非離一臉無辜地問道。
  
  「把洛塵……交出來!」隨著話音的落下,爆碎牙的劍壓也擊中了洛非離所在的地方。
  
  洛非離輕輕一躍,毫不費力地避開了殺生丸出其不意的攻擊,「啊啊!好端端的扶欄就這麼被你打碎了,那扶欄上到雕刻人家很喜歡的說。」
  
  不過,那把刀還真是危險呢!被砍到的話,就算是他洛非離也不會好過的吧。再次躲過殺生丸迎面而來的刀刃,洛非離完全沒有和殺生丸動手的打算,讓殺生丸不禁有些惱怒。洛非離微微一笑,跳到石獅子的頭上站穩,居高臨下地看著殺生丸,「關於小塵的事,我不是一開始就說過了嗎?我說過,她會回來,這是既定的宿命。」
  
  「……」殺生丸抿著唇,不自覺地握緊了爆碎牙的刀柄。
  
  「沒錯,身為天狐一族的‘神眷之子’,她的宿命就是永遠地留在這座宮殿後面的高塔之上,守護天狐一族。」
  
  永遠留在那座塔上嗎?殺生丸不是很相信地轉眸看向洛非離。
  
  「我可沒騙你哦!洛塵的味道,雖然很淡,但你聞得到吧。從那塔里傳來……」
  
  殺生丸收了劍,提步朝那座高塔方向走去。
  
  「最後給你一個忠告吧,那座塔除了神眷之子是誰也不能進去的禁地哦!進去了會被詛咒的,這樣,你還要進去嗎?」
  
  「哼!笑話,我殺生丸會怕什麼詛咒?你最好是沒有騙我,否則……」殺生丸冰冷的眸子掃了洛非離一眼,便直直地朝那塔走了過去。
  
  「離大人,你又在騙人了。」櫻從內殿走出來,無奈地歎了口氣。什麼神眷之子的宿命啊?洛塵會進那座高塔,純碎是為了回報成為妖怪時洛非離的那一臂之力,答應幫助洛非離解開族人的封印,才進了那高塔去破開禁制的。不過那高塔確實只有神眷之子可以進入,他人擅自踏入是會中詛咒的。「就這樣放他進去沒問題嗎?」
  
  「是他自己要進去的,我明明都給他忠告了。」洛非離事不關己地撇了撇嘴。
  
  如果真的不想殺生丸進去,一開始就和他說清楚不就好了,幹嘛還故意說洛塵永遠不會出來的話激他進去啊?洛塵明明很快就會出來的。「對了,離大人,那個詛咒到底是什麼樣的?」
  
  「撒,誰知道啊!」
  
  「……」她明白了,洛非離根本就是在好奇那是個什麼樣的詛咒,才想找人來試試的。櫻滿臉黑線地後退了幾步,遠離這個黑化的危險人物。
  
  按照洛非離說的,在高塔的頂端找到那個小小的銅鼎,用結界破壞掉上面的禁制,再重新放回原處,這樣就可以了吧。洛塵拍了拍身上的灰,輕輕鬆了一口氣。真不明白洛非離在搞什麼鬼,她才剛剛和澧月大戰了一場,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抓來給他做苦力了。不過在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殺生丸,當時雖然沒受什麼傷,但妖力有些透支,腦子裡也混混沌沌的,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有看到殺生丸。不管怎樣,現在要做的事都做完了,還是趕快去找殺生丸吧,被他找上來就不好辦了。
  
  這麼想著,洛塵往上來的樓梯開始慢慢往下走,才下了一層樓梯,便看到殺生丸那抹白色的身影。
  
  「殺生丸……你怎麼在這裡?」微微一驚後,洛塵有些不知所措地開口問道。
  
  殺生丸並沒有回答洛塵的話,靜靜地打量了她一番,確認她沒事後,上前牽住她的手往下走去。
  
  「對了,據說這個塔好像不能隨便進來的,會被詛咒的。殺生丸,你有沒怎麼樣?」洛塵有些緊張兮兮地拽著殺生丸問道。
  
  許是見洛塵真的很擔心的樣子,殺生丸才開口淡漠地回了一句,「……沒什麼。」
  
  剛走出高塔,便看到了洛非離和櫻站在門口。洛非離在看到走出來的殺生丸是雙眼亮了亮,急急地跑過來圍著殺生丸轉了幾圈。
  
  「什麼嘛!一點變化也沒有。」見殺生丸和進去之前根本沒什麼兩樣後,洛非離露出一臉的失望。
  
  「你就為了滿足你個人的好奇心才慫恿殺生丸進去的?!」洛塵有些惱怒地瞪了一眼洛非離,「萬一真有什麼怎麼辦?」
  
  「喂喂,你這是對族長的態度嗎?而且,你看這不是沒什麼……啊咧?」洛非離的話沒說完,站在洛塵身邊的殺生丸突然化為了原形。
  
  「殺、殺生丸,你要做什麼?」突然變成妖怪的樣子……嗯?等等,這難道是……
  
  「哦哦!這就是那塔的詛咒啊!」洛非離興奮了,正要靠近看個仔細,卻見殺生丸一爪子拍過來,洛非離急急地一閃,才險險地躲了過去。
  
  「洛、非、離!」洛塵對著洛非了拔出春雨,森森的刀刃正對著他。
  
  「冷、冷靜點,不就是被迫變回了原形嗎?還能變回去的。」
  
  「殺生丸,能變得回去嗎?」洛塵扭頭眼淚汪汪地看著殺生丸變成的巨犬問道,卻良久不見動靜。洛塵轉回頭憤怒地沖洛非離吼道,「根本變不回去啊!你說該怎麼辦?!」
  
  「這、這個麼……」洛非離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兩步,眼神心虛地漂移著,「啊!對了,去找殺生丸的母親月華姬吧,她是活了很久的大妖怪,一定會有辦法的!」
  
  「真的?」
  
  假的!你眼前這傢伙可是比那月華姬活得更久的大妖怪,他不知道的事月華姬能知道嗎?櫻默默地在心底吐槽,臉上卻不動聲色。
  
  「嗯嗯!」洛非離不停地點頭。
  
  洛塵收起刀,猶豫了一會爬到殺生丸的背上,抱住他的脖子說道:「殺生丸,去西國吧。」
  
  殺生丸沒有動,冰冷的金眸瞪著洛非離,渾身彌漫著欲將洛非離撕碎的殺意。
  
  「殺生丸?唔,難道連人類的語言都聽不懂了嗎?」
  
  「撲哧!」洛塵的話音剛落洛非離就不客氣地笑了出來,而殺生丸明顯僵了一□體,眼中的殺意稍褪,卻多了一絲惱怒的意味。「快去吧,讓小塵擔心就不好了。」洛非離忍著笑,假惺惺地說道。
  
  最後殺生丸還是按洛塵說的,騰空而起,往西國的方向飛去。
  
  「櫻……」望著那消失在天際的白色身影,洛非離帶著沉痛的語氣喚道。
  
  「離大人?」
  
  「我們找個地方避避難吧。」西國殿下變成那樣,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人找上門來。洛塵發現他騙了她也肯定會來找他的,總之,現在他需要緊急避難所。
  
  「……」
  
  西國,月華姬的宮殿裡。
  
  月華圍著變成一人大小的犬形殺生丸轉了幾圈,滿臉沉思的表情。
  
  「也就是說,只能改變大小,卻變不回人形了?」月華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幽幽開口道。
  
  洛塵跪坐在一邊,一臉期待地望著月華。
  
  「殺生丸這樣有什麼不好?」
  
  「誒?」月華夫人這是在說什麼?
  
  「還是說小塵討厭殺生丸這個樣子。」月華鎏金色的眸子掃向正襟危坐的洛塵。
  
  「不是,當然不是!」其實這個樣子的殺生丸她還覺得蠻可愛的,至少抱起來那渾身蓬鬆的毛皮很舒服。
  
  「這不就行了,管他變不變得回去。」月華無所謂地攤了攤手,「妾身要出一趟遠門,就麻煩你們兩個看家了。」說罷,不待洛塵有所反應,便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殺生丸仿佛早料到了月華姬會這樣,也沒感到多失望,若無其事地從地上站起來,抖了抖毛皮,慢慢地朝外面走去。
  
  「殺生丸……」洛塵提步跟了出去。
  
  剛走到外面便看到白色的雪花紛紛揚揚地從空中飄落下來,落在地上慢慢消融。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看這個樣子,過了夜大概會有積雪吧。以前這個時候洛塵早就躲在被窩裡不願出門了,但現在她卻感覺不到多少寒冷,大概是變成了妖怪的原因吧。
  
  入夜,洛塵洗完澡出來,便看到殺生丸無精打采地趴在床邊,剛剛洗過的毛皮還沒有幹透,淩亂地搭在一起。
  
  洛塵歎了口氣,拿著毛巾慢慢地幫殺生丸擦乾,最後猶豫了一下,將他也抱上了床。
  
  這間房是上次洛塵住過的那間,不過在她離開的時候添了一張豪華的大床。一個人睡顯得太空曠了,索性決定讓殺生丸也一起好了,反正現在這個樣子完全就是一隻普通的狗狗,洛塵一點也不介意抱著他睡。而且,在冬天的日子裡可以抱著毛茸茸的東西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殺生丸被抱上床的時候,微微掙扎了一下,卻在被洛塵抱著懷裡輕輕蹭著的時候安靜了下了,隨她去了。
  
  夜半的時候,洛塵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騷擾著自己,而且感覺懷裡毛茸茸的東西形狀變了許多,有點像殺生丸人形時候的那條大尾巴。
  
  濕潤柔軟的事物的從額頭開始,劃過眼瞼,落在唇上,慢慢地唇角舔舐著,弄得洛塵不厭其煩,微惱地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一睜眼,對上的便是殺生丸那雙暗金色的眸子,帶著與往常不同的情緒,恍若有兩束火苗在那片金黃中跳動著,臉上的妖紋也顯得格外得妖冶。往下,是那赤/裸的胸口,精瘦的腰線,和那隱在被褥裡能夠明顯感覺到□的下半身。
  
  洛塵咽了咽口水,紅著臉小心翼翼地開口,「呵!殺、殺生丸,你變回來了?」但為什麼是什麼都沒穿的樣子啊?
  
  「嗯。」低沉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嘶啞,支身俯在洛塵上方的殺生丸絲毫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反而是金眸中的熱度變得更加熾熱了。
  
  「詛咒解開了啊……啊哈、哈哈哈……」洛塵乾笑著企圖轉移殺生丸的注意力。
  
  「……」殺生丸似乎對洛塵這個樣子很不滿,微微蹙起了眉頭。
  
  抵在腿上那灼熱的堅硬,和那雙明顯不達目的不甘休的金眸,不用問也知道殺生丸想做什麼。洛塵抽了抽嘴角,打量了當前局勢,果斷地決定改變被殺生丸壓在身下這種對她極其不利的姿勢,手腳並用地往旁邊爬,只是爬了沒多遠,就被殺生丸的絨尾纏住手腳拖了回來。
  
  洛塵欲哭無淚,為什麼她不知道殺生丸的尾巴還可以這樣用啊!雖然蓬鬆的絨尾纏在身上很舒服,但現在這個狀態下這種毛茸茸的觸感讓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看著身/下的人滿是委屈地瞪著他,卻不再掙扎,殺生丸滿意地勾起一絲清淺的笑容,驚豔得如同那劃破天際的流星,讓洛塵瞬間失了神。
  
  略帶粗暴的吻落了下來,不容拒絕、毫不遲疑地撬開閉合的牙貝,舌尖帶著些許急躁地侵了進來,糾纏著她的舌,用力吮吸掠奪專屬於少女的那份青澀和甜蜜,一遍一遍地來回勾留於細膩濕熱的黏膜。
  
  和之前的吻很不一樣的感覺,這種帶著強烈的侵略感的吻,讓洛塵很快敗下陣來,眼中染上了青澀的情/欲。那隔著衣物遊走在身上的手掌,讓她的體內泛起陣陣陌生的酥麻感,一切感官變得淩亂而破碎,而夜才剛剛開始。
  

65、釋然不是錯 ...

  殺生丸已經離開西國三天了,到底是去做什麼去了呢?洛塵披著羽織趴在窗口,雕花的兩扇窗大開著,院子裡的雪景可以一目了然,三天前開始下的雪還沒有停,只是小了許多。
  
  殺生丸那傢伙該不會是打算就這麼吃幹抹淨逃跑了吧?洛塵鬱鬱地歎了口氣。
  
  迎面而來的風,帶著涼涼的雪花落在臉上,洛塵睜眼一看,便看到漫天的櫻花花瓣從頭頂落下,紛紛揚揚地落了她一身。微微一怔,側頭便瞧見一個穿著白色和服的男孩正站著外面那株櫻花樹下,還有好些櫻花的花瓣圍繞著他飄動著。精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那雙深藍的眼中卻帶著淺淺的笑意。
  
  「謝謝。」洛塵回過神朝著那男孩微微笑了笑,卻沒想到對方皺了一下眉頭,直直地朝她走了過來。
  
  「木魅。」
  
  「啊?」洛塵茫然地看著那男孩。
  
  「我的名字,木魅。」
  
  「木魅?被靈魂寄居的樹,推倒那棵樹便會招來災難的妖怪,是這個木魅嗎?」
  
  「嗯。」木魅有些彆扭地轉過頭去。推倒被木魅寄居的樹會招來厄運是眾所周知的,但被木魅上結出的漫天花雨灑到的人會得到祝福卻很少有人知道,「那個……聽說是你救了鈴彥姬,謝謝……」
  
  「……那個算不上救吧。」洛塵被木魅認真的表情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了頭。那個時候如果殺生丸真的要殺鈴彥姬的話,她估計不會阻止,畢竟和鈴彥姬並沒有什麼交情。
  
  「不管怎樣,都要謝謝你。」木魅說完,轉身回到了那棵櫻花樹裡面。
  
  不過是無心之舉,卻被那個孩子這樣認真地感謝了,真是有些慚愧呢!洛塵抓了抓頭髮,突然感覺一陣睡意襲來,迷迷糊糊地在窗邊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只感覺陽光晃得眼睛陣陣刺痛,好不容易適應了光亮,洛塵站起來環視了一周,卻發現自己不是在原來的屋子裡。四周也看不到西國的宮殿,而是鋼筋混凝土築成的世界。
  
  「這裡是……」身後的不遠處,正是在那遙遠的記憶中所熟悉的爺爺家的百年神木,「難道……我回來了?!」
  
  沿著記憶深處的痕跡,漫步走到一棟不起眼的房子前。和爺爺家的住址是一樣的,但是房子的樣子卻和記憶中沒有半點相似,不是那古老陳舊的瓦片房,而是帶陽臺的小套房。這房子周圍也找不出和記憶吻合的地方,陌生感強烈得仿佛這裡不是她曾經的故鄉。
  
  猶豫良久,洛塵還是伸出手,摁下了那家的門鈴。在忐忑不安中,門被打開了,出來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帶著黑邊眼鏡,一臉溫和的樣子。最重要的是他的輪廓和記憶中的父親有些許的相似,這讓洛塵微微平靜了一些。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那男子開口問道。
  
  「那個……」咬了咬唇,洛塵有些艱澀地開口道,「您認識洛哲嗎?」
  
  「洛哲?」男子皺了皺眉,露出一臉思考的樣子,「好像在哪裡聽過?」
  
  「……」洛塵有些緊張地望著那男子,眼中帶著明顯的期待。
  
  「啊!想起來了,這是我曾叔父還是祖叔父的名字來著?哈哈……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擅長排輩分。總之是我一百多年前故去的長輩……」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抓著後腦勺,「不過,小姑娘你怎麼認識我那一百年前就故去的長輩的?」
  
  「啊,那個,那個是因為……」洛塵驚惶失措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告訴他洛哲是她的父親?這估計對方也不會相信的吧。
  
  「算了,為難的話我就不問了。」男人露出一臉爽朗的笑容,不再追究原因,「不過你要見他的話是不可能的了,他的墓地在哪裡我倒是能告訴你。」
  
  「請務必將墓地的地址告訴我!」洛塵朝著男人彎腰鞠躬道。
  
  「別這樣,弄得和日本人似的。」那男人揮了揮手,從衣服口袋中掏出紙和筆,寫下地址交到洛塵的手裡,「給,我們家族的墓地基本全在那裡了,很好找的地方。」
  
  洛塵拿了地址,說了聲謝謝便離開了。
  
  「爸爸,你在做什麼呢?」男人的女兒放學回來,正好看到男人站在門口一臉糾結的樣子,無奈地開口問道。
  
  「啊,阿月回來了。」男人跟著叫阿月的女兒進了屋,一路叨叨絮絮地說著,「爸爸剛才見到了一個女孩,感覺好眼熟,但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爸爸,你又記憶混亂了吧?」
  
  「不是啊,真的見過。她還提到了曾叔父還是祖叔父來著,啊,搞不清楚,反正就是曾哲……」
  
  「那是曾叔父,都說了多少遍了。」
  
  「嗯嗯,曾叔父……啊!我想起來了,是照片,那女孩和曾叔父失蹤的那個十七歲的女兒洛塵長得好像!」男人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個世上有幾個人長得像有什麼好奇怪的。」阿月放下書包,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但是她好像有日本人的血統啊!還帶著點日語的口音……我記得曾叔母好像也是日本人吧,聽說日語說得很好的樣子。」
  
  「難道你認為那女孩就是洛塵?爸爸,你別逗了,人類哪有這麼長壽命啊!」
  
  「但是……」
  
  洛塵按照紙上寫的地址費了好些勁,終於在日落之前找到了墓地所在。
  
  慢慢度著步子踏上墓地的青石板,路過一座座的墓碑,終於在最後的一排找到了。果然和那個男人說的一樣,家族的墓全都在了,不止父親,還有母親,爺爺,和不知道的族人。
  
  蹲在墓前,擺弄著墓前的鮮花,洛塵感覺心底的那絲執念也終於散盡了。一直想回來,一直找著回去的方法,始終無法實現的願望,卻在此刻實現了,同時也釋然了。見到了父母和爺爺,雖然只是墓碑,但可以知道大家都有好好地走完自己的人生,真的很開心。
  
  呐,爸,媽,爺爺,我在這兩百年裡過得很好,很幸福,那個世界一直有人為我撐起那片沉重的天空。認識了一個叫殺生丸的大妖怪,雖然他看上去冷冰冰的,有時又刻薄,霸道專制,但他很可靠,以後也會一直撐著我的天空。所以別擔心,我已經在那個世界找到了歸屬,不會在寂寞了,不用擔心,在那裡我會活得很好……
  
  意識漸漸變得模糊,清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了殺生丸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眨了眨眼睛,洛塵發現自己的頭正枕在殺生丸腿上,身上蓋著殺生丸那毛茸茸的尾巴,而周圍的佈置也表明她現在在西國宮殿的那個房間裡。
  
  原來……是夢啊!正要那手去揉眼睛,卻看到手上拿著的那花赫然是父親墓地前的花。洛塵猛地坐起來,失神地看著那朵花。
  
  不是……夢嗎?
  
  「……怎麼了?」見洛塵這麼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殺生丸終於還是皺著眉頭開了口。
  
  「殺生丸……」洛塵轉過頭望著殺生丸,淚水毫無預兆地劃過臉頰。
  
  「……」殺生丸眉頭皺得更緊了,伸手拭去洛塵臉頰的淚水,但洛塵的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擦也擦不乾淨。殺生丸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洛塵突然撲進他的懷裡,摟著他的脖子,輕輕蹭著他的臉頰。
  
  「殺生丸,能遇見你,……真好。」呢喃的話語在殺生丸耳邊響起,讓他金色的眸子微微閃了閃,最後伸出雙手將洛塵抱緊在懷裡。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哭,但好像並不是因為悲傷的樣子。那麼,這樣便可以了吧。


66、番外一 ...

  犬大將和刹那猛丸在火海同歸於盡的十天后,洛塵的生活重新歸於了平靜,每天無所事事地坐在回廊邊看著日出日落。唯一需要做的事情也只剩下只有研究結界,找出跨越時空的方法而已,半個月前那激蕩的日子仿佛只是一場夢。
  
  「洛塵大人。」
  
  「嗯?怎麼了?白夙?」洛塵回神,看著小心翼翼地望著她的白夙。
  
  「那位冥加大人又來找你了。」
  
  「嗯?你們沒放他進來吧?」
  
  「沒有,就照洛塵大人上次吩咐的,將冥加大人攔在結界外了。」
  
  「嗯,很好。」洛塵站起來,隨意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那這次就對他說我去環球旅遊了,歸期不定。」
  
  「洛塵大人,這樣不好……」吧,沒等白夙說完洛塵已經跑得沒了影。
  
  冥加是來拜託洛塵將犬大將的遺物天生牙交給殺生丸的,但洛塵在第一次時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開什麼玩笑,他們這些妖怪家臣都不敢接的任務讓她一個人類來做,她有十條命都不夠用。
  
  天生牙是一把治癒之刀,與殺生丸追求的霸道背道而馳,他拿到那把刀肯定會非常生氣,她洛塵才不去送死呢!
  
  從秘密的小路走出神社還不到十步,便看到一把劍橫放在地上,仔細看到話能看到上面坐著一隻跳蚤樣的小妖怪,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雙眼直直地盯著洛塵。
  
  洛塵微微一愣,旋即加快了速度衝刺,從那把劍上躍了過去。在腳尖剛剛著地的瞬間,那坐著劍上的跳蚤也一躍而起,落在洛塵的肩頭。
  
  「洛塵大人,請務必將這把天生牙交給殺生丸殿下。」跳蚤中氣十足地在洛塵肩上來了個下跪禮。
  
  洛塵被驚得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上。急急地抓住旁邊的樹幹,才穩住身形,不至於在地上摔個狗吃屎。
  
  「我說啊,你能不能就這麼放過我啊?冥加。」洛塵平息了一下呼吸,無奈地說道。
  
  「除非洛塵大人答應我的請求。」冥加用勢在必得的語氣說道,「不然的話,我冥加會一直纏著大人的。」
  
  「哦?」洛塵不爽地白了冥加一眼,陰測測地說道,「如果我現在用結界把你化成灰的話,你是不是就不能纏著我了?」
  
  「啊啊啊!小人我錯了,請洛塵大人看在犬大將的面子上,務必幫小人這一次。」糟糕,他得意忘形了!因為終於成功攔截到了洛塵,興奮地完全忘了這也是一位不好惹的主。不過比起殺生丸那看不順眼的就殺掉的作風,洛塵要安全多了,至少這樣的交涉根本不用擔心小命的問題。
  
  但是——也決不能因為沒有生命危險而放鬆了對洛塵的態度,真的惹惱了她,她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從某方面來說,有時洛塵也是一個堪比殺生丸的可怕傢伙。
  
  「犬大將的面子?冥加,你誤會了吧。」
  
  「啊?」
  
  「那個時候出手相助,是因為對十六夜的同情。當然,只是一點同情的話並不足以構成我出手的動機,其實我認為既然十六夜當初有勇氣和妖怪在一起,那麼一切後果都應該由她自己承擔。」洛塵臉上稍稍嚴肅的神情,讓冥加覺得背後有些發寒,感覺此刻的她比起多愁善感的人類,更接近冷血無情的妖怪。
  
  「我同意幫忙的決定因素只是和某個妖怪的一場交易罷了。」她的心胸一向很小,能裝得下的人也很少,所以能讓她無條件出手的人自然也不多。
  
  「……那麼,我也和洛塵大人做過交易吧。」
  
  「哎?」
  
  「我聽說了,你在找能打破空間或是和時空有關的東西。」冥加自信地開口說道,「我可以為你提供這方面的線索。」
  
  洛塵沉默著盯著肩頭的冥加很久,直到對方額頭滲出密密的冷汗才開口道,「……我不是很相信你的話。」
  
  「啊?為什……」
  
  「不過,這個交易我接受了。」洛塵打斷冥加的話,「如果騙我的話,就做好承擔後果的覺悟吧。」
  
  轉身撿起地上叫做天生牙的劍,沿著小路往月合山外面走去。
  
  「為什麼我要和你一起去找殺生丸殿下啊?」冥加坐在洛塵肩頭哀歎道,明明是為了避免和殺生丸見面才拜託洛塵的,為什麼到頭來他還是得暴露在殺生丸那個危險的傢伙前啊?
  
  洛塵不雅地翻了個白眼,鄙夷道:「你不去,我怎麼找殺生丸啊?我可沒有妖怪那種靈敏的嗅覺。」
  
  「……」其實他覺得更大的原因是因為洛塵怕他毀約來著。
  
  「別打逃跑的主意哦!」洛塵扭頭,對著冥加笑得一臉燦爛,「你逃跑的話我就扔了這把劍。」
  
  「……」
  
  按照冥加的指示,洛塵終於找到了殺生丸。小心地在自己周身布下結界,完美地消去氣息和氣味,在殺生丸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
  
  目標找到了,那麼接下去該怎麼做呢?
  
  直接上去把天生牙交給他?估計會馬上死在殺生丸的遷怒下。而且,離他那麼遠都能感覺到那冰冷的氣場,說實在的,她一點也不想靠近他啊!話說,她對犬大將一點也不害怕,為什麼這麼怕殺生丸呢?而且,她認真的話,殺生丸要殺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洛塵異常糾結地跟了殺生丸整整三天,感覺自己已經徹底變成了跟蹤狂。而把天生牙交到殺生丸手裡的的任務絲毫沒有進展,反而一直跟著殺生丸在森林裡走著,弄得一身狼狽。
  
  有人跟在身後殺生丸早就察覺到了,雖然感覺不到氣息,也沒聞到什麼特別的氣味,但身後有時發出一些不自然的聲音,還有時不時落在背後的目光,殺生丸完全可以肯定有人跟著他。既然對方不打算現身,殺生丸也就無視著對方地做著自己的事。
  
  只是被跟蹤了足足三天,殺生丸的耐心也差不多耗盡了。在看到什麼都沒有的樹枝不自然地晃動了一下後,右手化出熒綠色的光鞭,毫不猶豫地甩了出去。然後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失去結界掩飾的洛塵就這麼暴露在了殺生丸面前。
  
  「這幾天就是你一直跟著我嗎?」冰冷的聲音讓趴在地上的洛塵僵了僵,最後打了個冷戰,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和殺生丸拉開距離。
  
  「啊,那個……我不是故意跟著你的……就是為了那個……」洛塵心虛地左顧右盼,不敢正視殺生丸那雙寒意十足的金眸。
  
  殺生丸面無表情地將目光轉到洛塵手裡抱著的天生牙上,眸光再次冷了冷,「那把天生牙是怎麼回事?」
  
  「這個啊……」
  
  「天生牙是老爺留給你的刀。」見洛塵吱吱嗚嗚地說不出來,冥加跳出了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鐵碎牙和叢雲牙呢?」
  
  「那兩把刀不是你可以染指的東西,留給你的就只有這把天生牙。」冥加說完,飛速躲進了洛塵的衣領中。
  
  洛塵抱著天生牙後退了兩步,有種想把冥加碾成粉末的衝動。他不是膽子很小嗎?怎麼說出這種明顯會激怒殺生丸的話來?對面殺生丸的怒氣都快具現化了,這讓她怎麼辦啊?
  
  「接下去就交給你了。」冥加小聲在洛塵的耳邊說道。
  
  「……」洛塵抽了抽嘴角,交給她?他哪來的自信認為她能夠抗住殺生丸的攻擊啊?混蛋!
  
  「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殺生丸冷眼掃過洛塵,轉身往前走去。
  
  「等一下!」這句話出口的時候,洛塵覺得她今天大概是腦子犯抽了,殺生丸好不容易放過她,她卻不好好珍惜眼前的機會,「今天,這把天生牙你必須帶走!」
  
  「哦?你這是在命令我殺生丸?」殺生丸重新轉過身來,露出一個絕美如曼陀沙華,血腥似地獄修羅般的笑容。
  
  洛塵咽了咽口水,再次迅速地後退了幾步,「嘛,這畢竟是你父親的遺物,放在我這也不合適……」
  
  「一把砍不了人的刀,你認為我殺生丸會要嗎?」殺生丸說著,邁著優雅的步子,不緊不慢地,一步一步朝洛塵逼近。
  
  「別這麼說嘛,聽說這是一把一揮之下可以救上百條生命的牙刀……」洛塵拿著刀一步一步地後退著。
  
  「你要我拿著天生牙四處救人嗎?」殺生丸的臉色完全黑了下來。
  
  「……」糟、糟了,完全把他惹毛了!洛塵轉身拔腿就跑。
  
  殺生丸並不急著抓住洛塵,不遠不近地跟在洛塵身後,直到洛塵跑到山腰的崖邊,再也沒有可以前進的路,才停下來,一臉鄙夷地看著洛塵因為沒看清路亂跑而深切後悔的表情。
  
  「我向你道歉可以嗎?」洛塵一臉想哭的表情,她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接受和冥加的交易,如果不接受的話就不用來找殺生丸,不來找殺生丸的話就不會惹怒殺生丸,不惹怒殺生丸的話……唔,她現在腦子好像已經不能正常運轉了。
  
  「你還想說什麼?」
  
  這是在問她還有什麼遺言嗎?洛塵轉頭看了看山崖之下,下面是流速極快的的河流,而且她好像不會游泳,咽了咽口水,轉頭重新看向殺生丸,眼中的迷霧漸漸散了乾淨,漆黑的眸子不再渙散。
  
  「呐,殺生丸,你為什麼這麼排斥天生牙?雖然我是人類,但妖界的天下霸道的三把劍我也是聽說過的。與鐵碎牙和叢雲牙齊名同為天下霸道的天生牙,我並不認為會是只有治癒作用的刀。」
  
  「……」殺生丸靜靜地聽著,沒有出聲打斷洛塵的話。
  
  「既然三劍之一的天生牙你父親給了你,作為紀念的遺物收下又怎麼了?想要其他的兩把劍,那就憑你自己的實力去拿好了,又沒人攔著你。」
  
  「喂!你這是在慫恿殺生丸去搶另外兩把刀嗎?」冥加焦急地在洛塵肩上跳著。
  
  洛塵沒有理會冥加,繼續說道:「而且,這把天生牙承認過你父親,你就不想被它承認,你就不想就此超越你父親嗎?」
  
  「哼!廢話說完了嗎?」
  
  啊咧?果然瞎扯忽悠不了殺生丸啊!看著殺生丸的逼近,洛塵不自覺往後退去。沒退上兩步,腳下就踩了一個空。天生牙被她驚惶失措地扔在了地上,人卻不受控制地朝懸崖下洛去。
  
  殺生丸停下腳步沉默了一會,彎腰撿起地上的天生牙,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到懸崖下面傳來幾聲呼救聲,便什麼都聽不到了。皺了皺眉頭,提步走到崖邊,看到洛塵在下面的激流中掙扎著,就漸漸無力地開始下沉了。
  
  不會游泳,而且還慌張地忘了使用靈力,真是個白癡。雖然這麼想著,殺生丸還是飛身而下將失去意識的洛塵從河裡撈了上來。
  
  洛塵嗆了水,卻並沒有什麼大礙,沒多久就醒了過來。殺生丸看著一臉怯怯地望著他的洛塵,抿了抿嘴,最後吐出兩個字:「白癡。」便轉身離去了。
  
  他殺生丸想殺她的話,還能讓她這麼到處亂跑嗎?真是愚蠢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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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番外二 ...

  時值深秋,正午時分,陽光正好。
  
  洛非離在守衛們毫無察覺之下,輕鬆地潛入了西國的宮殿。悠閒如庭院散步般穿過前庭,走過回廊,在轉彎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一隻小小的犬妖,趴在木制的走廊上,在明媚的陽光下一派慵懶的樣子。
  
  雖然只是一隻幼小的犬妖,但那傳來的妖氣中帶著隱隱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在西國這樣的存在也就殺生丸那個三年前出生的兒子了,聽說這小傢伙三年來一直都沒有化成人形過。照理說擁有這樣強大的妖力的妖怪,要化為人形並不是那麼困難的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洛非離停下腳步,轉身朝那只小犬妖的方向走去。
  
  在那小犬妖面前停下腳步,仔細地打量著那小傢伙。一身雪白的泛著銀色光澤的毛皮,額頭是一輪月牙痕,外表的樣子簡直是殺生丸的縮小版。明明也是小塵的孩子,怎麼一點也沒繼承到他們天狐一族的特點啊?
  
  洛非離不爽地在小犬妖身邊蹲下,伸手戳了戳那小傢伙的額頭,對方卻沒有一點反應,依舊閉著雙眼,仿佛睡熟了一般。
  
  嗯?這個懶散的樣子倒是和小塵有點相似了,只不過這不搭理人的高傲樣卻是和殺生丸如出一轍。這小傢伙的性格該不會是繼承了父母兩方那讓人討厭的部分吧?洛非離抽了抽嘴角,伸手抓住那小傢伙脖頸後面的那塊毛皮,將他提了起來,對著那張毛茸茸的臉惡作劇般地吹來口氣。
  
  「夜天丸?」好像是叫這個名字的吧?洛非離試著開口叫那小傢伙的名字。
  
  這次那小犬妖終於有了反應,閉著的雙眼慢慢睜開,露出黛青色的眸子,和洛塵妖怪特性顯現出來的眸色一模一樣,也是天狐一族的特徵。看到那雙眼睛,洛非離還沒來得及露出喜悅的表情,夜天丸便對著他的臉來了一爪子。洛非離只感覺臉上一陣劇痛,然後是血的味道和血液從傷口流出來溫熱的觸感。
  
  洛非離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拎著夜天丸,滿臉是血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很好。那麼,你有覺悟了嗎?夜天丸。」洛非離抬起手的瞬間,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他面前一晃而過,拎在手裡的也天丸也失去了蹤影。
  
  「殺生丸……」這傢伙又強大了不少,竟然已經能在他沒有放水的狀態下奪走他手裡的東西。洛非離望著面前抱著夜天丸的殺生丸,感覺被夜天丸抓傷的傷口似乎在隱隱作痛。
  
  「你做了什麼?」殺生丸瞥了一眼在自己懷裡的縮成一團的夜天丸,冷聲問道。
  
  「……」他做了什麼?看到他滿臉是血還問他做了什麼?洛非離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修養正在面臨著嚴峻的考驗。
  
  「哎?邪見,那邊好像有人在打架呢?」洛塵停下回房間的腳步,朝打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好像是殺生丸和……洛非離的味道……」
  
  「確實……」殺生丸大人和那個叫洛非離向來不對盤,但明明知道洛塵在附近還這樣大規模地打起來倒是第一次。
  
  「過去看看吧。」
  
  「哎?」邪見還沒來得及反應,洛塵便已經跑得沒影了。真是的,大家有什麼好看的,萬一被誤傷了怎麼辦?雖然這麼想著,邪見還是認命地跟了上去。
  
  洛塵跑到那附近的時候,便看到以殺生丸和洛非離為中心的周圍已經廢墟一片了。洛塵頭痛地捂臉,自家的院子不要砸得那麼大方啊!
  
  「呐,邪見,如果我在這裡對著他們喊‘停下來’,他們會住手嗎?」
  
  「不可能的吧……」殺生丸大人自不必說,那個洛非離看起來心情很不爽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讓他停下也是不可能的。
  
  「……」她想也是。無奈地歎了口氣,退了幾步在回廊上坐了下來。嘛,就在這裡等他們打盡興了再說吧。
  
  和洛塵相處了這些年,邪見也漸漸學會了洛塵那種偷懶式的淡定,看了一眼在空中打得火熱的兩人,跟著在洛塵身邊坐了下來。
  
  剛坐下沒多久,洛塵就感覺有人在拽她的袖子,轉頭一看便看到了一整天不見的夜天丸。
  
  「哇!團子,你在這裡啊,媽媽找了你好久了。」洛塵一把抱住夜天丸,蹭著他柔軟的毛皮興奮道。
  
  夜天丸在洛塵懷裡掙扎了一下,似乎對「團子」這個名字很不滿,而且也被抱得很不舒服。肉墊下的爪子亮了亮,轉頭瞥了一眼在空中的殺生丸,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做就收了回去。
  
  等到太陽西落的時候,由於下面看熱鬧的妖怪越聚越多,殺生丸和洛非離終於收了手。
  
  「啊哈——」洛塵打了個哈欠,揉著朦朧的雙眼,抱著夜天丸朝殺生丸和洛非離走去。「現在可以說說為什麼又突然打起來了吧?」
  
  殺生丸不做聲,只是把目光轉到洛塵懷裡的夜天丸身上。而洛非離卻像終於找到發洩口了一般,誇張地說了起來。
  
  「小塵啊,你聽我說,就是這個臭小子,乘我不注意用爪子抓破了我的臉。你看看,我臉上還留著血跡呢!」
  
  洛非離的臉上確實還留著血跡,但因為妖怪強悍的恢復力,傷口什麼的早已完全看不到了,那血跡看上去就像是自己塗上去一樣的感覺。不過讓洛塵無語的是,洛非離在和殺生丸這樣激烈的戰鬥中,竟然還將那個血跡保持著像剛剛被抓的樣子,他想讓他臉上的血跡作為呈堂供據嗎?
  
  「咳!這是團子……夜天丸抓的?」洛塵正了正色,開口問道。
  
  「嗯嗯!」洛非離一臉委屈地頻頻點頭。
  
  「他為什麼抓你?是你做了什麼吧?」
  
  「我什麼都沒做哦!小塵。」只是捏著他的毛皮拎了一會而已。
  
  「哦?那你不會躲開嗎?要躲開夜天丸的爪子,對你這個天狐一族的族長來說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洛塵斜眼看去,洛非離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
  
  「那是因為……」看到夜天丸那雙眼睛稍稍興奮了一下,完全沒防備這個小傢伙會給他這麼來上一爪子。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錯!」洛塵不給洛非離辯駁的機會,一錘定音,然後抱著夜天丸轉身便走。
  
  殺生丸看了一眼被氣得欲哭無淚的洛非離,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起嘴角,邁步跟上洛塵。
  

68、番外三 ...

  我叫夜天丸,我的父親是西國殿下殺生丸,是一個十分強大完美的大妖怪,也是我最為敬畏的存在。
  
  但是,這樣的父親卻娶了母親這麼一個極其普通的女人為妻。雖然聽說我的母親是天狐一族的神眷之子,繼承了天狐妖怪一支的血脈,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大妖怪。可在我眼裡,她不但普通而且弱小。
  
  對於他人的挑釁從來不應戰,對什麼都沒有防備,整天擺出一副好欺負的樣子,還特別喜歡人類的食物。明明是個大妖怪,真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喜歡人類的東西。
  
  今天完成了父親交代的功課後,打算去找父親學一些近身戰的招數,途中路過會客的側殿,卻意外地發現母親在裡面。
  
  母親一直不喜歡在會客室接待客人,因為她怕麻煩,有客人來的時候總是隨意地挑選自己喜歡的地方接待的,這百年來母親在會客室接待客人的次數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來人到底是誰啊?我帶著好奇心攀在窗口,從縫隙往裡看去。坐在母親對面的是一個女子,從側面看去便可以看出是一個非常豔麗的女子,加上她一身華麗的服飾,完全把母親襯托得平凡無比了。從氣味上可以判斷那是一隻狐妖,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同樣身為狐妖的母親在外表上完全比不過人家呢?
  
  「奴家還以為像殺生丸殿下這樣華麗無雙的大妖怪,他的女人應該也不會太差,沒想到是這麼普通的妖怪啊!」那狐妖掩唇輕笑道,語氣中帶著傲慢地鄙夷,這讓我感到非常不快。母親那個樣子確實很讓人鄙夷,但隨便讓這種外人鄙視的話,我也是不樂意見到的。
  
  母親還是沒什麼反應地笑了笑,而那個狐妖還在說著一些得寸進尺的話語。我伸出手凝氣妖力,看著漸漸變成瑩綠色的爪子,考慮著要不要就這麼一爪子把那個狐妖融化算了。
  
  「啊,夜天丸少爺,你在這做什麼?」邪見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從來,迫使我收起了妖氣。
  
  雖然我快一百歲了,只是妖怪的生長是很緩慢的,特別是我這種大妖怪的子嗣,所以現在我人形的樣子也比邪見高不了多少,但邪見是在我身邊的人中我唯一可以俯視的存在,我對他還是蠻有好感的。
  
  「那個狐妖……是誰?」
  
  「哦,那是火狐一族的十三公主,也是妖界的貴族,這次來好像是為了和西國的結盟。」邪見不愧是邪見,馬上給出了我想要的答案。
  
  火狐一族的公主?和西國結盟?我看著不是結盟,而是來聯姻的吧。情敵都找上門來了,母親還在那裡一副傻乎乎的樣子,我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誰在那裡?!」隨著一聲嬌喝聲響起,從窗戶裡面從來夾雜著殺氣和妖氣的攻擊,強大快速得讓我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就在我以為會被那個攻擊打中的時候,從窗戶的縫隙中看到母親的衣袂翻飛而過,一瞬間將隔著窗的攻擊消於無形,然後聽到母親熟悉的腳步聲朝視窗走來。
  
  「呵呵……果然是團子你啊!」猛然被打開的視窗,露出母親那張燦爛的笑臉。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母親從窗口抱了進去。
  
  「十三公主,這是我兒子,叫團子哦!」母親樂呵呵地抱著我在那個火狐公主面前重新坐下。我不爽地扭頭瞪了一眼母親,我最討厭她總是「團子團子」地叫我了。
  
  「哦?這就是西國的小殿下嗎?真是個可愛的孩子。」那個火狐公主嘴上說著這樣讚美的話,眼中卻透出一種深深的怨毒。哼!果然的窺覬父親的女人,這種女人我見多了,只對對母親都抱著妒忌的角色一般很好對付,而這種對我和母親都抱有敵意的傢伙卻是相當難纏的。不過,從剛才她對我出手攻擊的舉動來看,這女人或許是有史以來最難纏的了。
  
  「嗯嗯!我也覺得很可愛呢!明明長著一張包子臉,卻總是學他父親整天繃著臉面無表情的樣子。」
  
  真是的,她到底在高興什麼啊?這個女人明顯是來搶父親身邊的位置的,她怎麼還有心情和她聊天啊!到時候父親被搶走了,我看你怎麼哭!
  
  我冷冷地瞪了一眼那個火狐公主,從母親懷裡掙脫出來,朝外面走去。
  
  「團子,你要去哪裡啊?」母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去父親那裡交代今天的功課。」說完我便走出了會客室的大門,不再理會母親的嘮叨。
  
  以前窺覬父親的女人都很好對付,只有稍加恐嚇或是用上一些暴力手段就差不多可以了,但是這個打著結盟的旗號而來的十三公主卻是相當棘手了,放任不管的話,母親會受到傷害的。就算母親總是一副讓我討厭的白癡樣,我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過了三天,那個火狐公主沒有什麼動靜,但也沒離開西國的意思。我不禁有些煩躁,幾次都想和父親說這件事,只是每次那個公主都會冒出來,害我一直沒有機會。後來轉念一想,這種小事根本不用父親出手,靠我一個人也能搞定那個什麼火狐公主。所以這幾天我對那個火狐公主進行了嚴密的盯梢行動。
  
  今天那個火狐公主約了母親來涼亭,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我隱在稍遠處的柱子後面,斂去氣息,靜靜地聽著她們的談話。
  
  「十三公主想說什麼?」母親首先開口問道。
  
  「奴家是想問一下……那個,殺生丸殿下只有小塵你一個侍妾嗎?」
  
  喂!死狐狸,你說什麼呢?我母親什麼時候變成侍妾了?她明明是我父親的正牌妻子!還有,小塵是你叫的嗎?我感覺自己的爪子在陣陣發癢,真想在那個女人臉上撓上一把。
  
  「啊咧?殺生丸什麼時候有侍妾了?我怎麼不知道啊?」母親有些不明白地問道,卻是對那只死狐狸最強悍的一擊。呵,雖然平時母親的反應遲鈍得讓我很不爽,但這次卻遲鈍得恰到好處。
  
  「啊,抱歉,我不知道你不是殺生丸殿下的侍妾。」
  
  裝腔作勢的假裝不知道,哼!
  
  「但是,像殺生丸殿下這樣高貴的大妖怪應該不止就小塵你一個女人吧?」
  
  「唔……」母親聽到這裡身體僵了僵,然後陷入了沉思,從我這邊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清楚地看到母親臉上那前所未有的沉鬱。
  
  誒?這是怎麼了?母親……你這不是在懷疑父親大人有別的女人吧?我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啊!我突然想起還有要辦的事情,先走一步了。」母親突然站起來,匆匆地離開了。
  
  這場談話就這樣被我母親擅自結束了,那火狐公主看上去不是很痛快的樣子,顯然她今天要說的重點還沒說出來。那一臉便秘的表情,讓我打從心裡感到愉悅。
  
  半夜的時候,父親和母親的寢宮突然發出一陣不小的動靜。我從睡夢中醒來,揉著眼睛朝他們的寢宮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被突然冒出來的邪見一把拽到了窗戶底下。
  
  「出什麼事了?邪見。」
  
  邪見沖著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讓我自己看。
  
  微微推開窗戶,從縫隙往裡看去。我看到父親一身白色的中衣淩亂不堪,手上抓著一隻銀白色的五尾狐狸,有些鬱悶地皺著眉頭。而那只長著五條尾巴的狐狸在父親胳膊上蕩著秋千,只要父親一有動作,就朝著他露出尖銳的爪子。
  
  那只銀白色的五尾狐狸明顯是母親的味道,難道那就是母親的原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但是他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母親變回了原形?我不解地看向邪見。
  
  邪見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洛塵大人在和殺生丸大人鬧脾氣呢!怎麼也不肯變回人形。」
  
  「為什麼啊?」
  
  「咳!這是大人之間的情趣,夜天丸少爺你現在不需要懂。回去睡覺吧。」
  
  我皺了皺眉頭,還是聽了邪見的話往回走去。沒走多遠,身後傳來邪見小聲的嘟噥:「唉,洛塵大人再不變回人形,殺生丸大人大概也要跟著變成獸形了。」
  
  邪見這句話我還是不懂,看來大人間的情趣果然不是我可以理解的。
  

69、番外四 ...

  一大早起來,走出房間便看到母親趴在我門庭外面的石桌上,一副有力無氣的樣子,臉色也不是很好,眼瞼下帶著明顯的黑眼圈。
  
  難道經過昨天和那只火狐公主的一場談話,母親終於意識到父親可能會被搶走的危機,於是……徹夜未眠?
  
  我本來不想搭理她的,沒睡醒的母親不是腦子糊裡糊塗的,就是滿口胡說八道。但難得母親意識到情敵的存在,難得終於有了這樣的危機意識,不去理她好像有點可憐的樣子。當然最重要的是……萬一她清醒過來又把這個危機感忘了怎麼辦?
  
  於是,我毅然走了過去,在母親的對面坐下。
  
  「咳咳!母親大人有什麼煩惱嗎?」
  
  母親抬眸哀怨地看了我一眼,長長地歎了口氣,「都是殺生丸的錯,害我昨晚一夜沒能合眼。」
  
  呃,為什麼是父親的錯呢?不是應該是那只火狐……不過,仔細想想也算是父親的錯吧,因為父親的完美才引來那麼多女人的覬覦,母親才會這麼苦惱於應對的辦法。
  
  「那您想到應對的辦法了嗎?母親大人。」
  
  「不要叫什嗎母親大人,要叫媽——媽——明白嗎?」母親伸手掐著我的臉頰拉長聲音說道。
  
  「寧八了。(明白了)」母親滿意地把手收了回去,我揉著臉頰鬱鬱地看了她一眼,真是的,老把我當成小孩子。雖然外邊才七 八歲的樣子,但我確確實實地已經活了快一百年了啊!
  
  「唉,能想到什麼辦法啊?我根本不是對手,動手的話被捆住的一定是我啦!」
  
  唔,看來母親真的很弱啊!居然打不過那只火狐。而且,被捆住?這是那只火狐的招數嗎?不知道和父親的光鞭那個比較厲害?
  
  「所以我就叫你好好和父親大人學習怎麼正確使用妖力了,不要老是用人類的方法啊!」
  
  「沒辦法啊,我總覺得用人類的方法來使用妖力比較容易操作。」母親拖著下顎,一臉無辜的表情,「但是根本問題不是妖力怎麼使用的問題,而是殺生丸那個專制性格的問題。昨天聽那個火狐公主說了不應該只有我一個女人什麼的,就突然想起了犬大將和犬夜叉,然後在晚上的時候稍稍提了一下,他就突然變了臉……」
  
  「……」為什麼我感覺我在說的和母親說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結果我都變回原形了也不肯放過我,被整整折騰了一個晚上……啊拉!我怎麼對你說起這事來了。」母親突然紅了臉,慌慌張張地站起來,「你趕快忘記,就這樣,我先走了。」
  
  「……」唉,似乎真的說的不是同一件事情啊!我無語地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有些後悔找她聊天了,這根本是在浪費時間啊!
  
  算了,這種事情也指望不了母親了,她真是遲鈍得無可救藥了。
  
  雖然想好了要幫母親把那只火狐狸趕走,但畢竟是打著結盟的旗號來的大家族中的公主,我也不敢任意妄動。只是在傍晚時分看到的一幕,讓我放棄了這種靜觀其變的想法。
  
  在楓樹密集的林子裡,我看到父親竟然一臉溫柔地擁著那只火狐狸,兩個人親昵地說著什麼。父親……竟然背叛了母親?!雖然以前也有不少在父親面前獻媚的女妖,但父親總是冷著臉無視她們的,現在卻……我差點忍不住沖來出去,但考慮到現在把事情弄大的話父親大概就會娶了那只狐狸,也會惹那個遲鈍的母親傷心的吧。於是,我將這種憤怒生生地忍了下來。
  
  入夜時分,那只火狐狸送來一封信,約我在城郊被廢棄的神社見面。哼!來得正好,我也正愁找不到和她單獨見面的機會呢!我冷笑了一聲將那封信化為了灰燼。
  
  走出房門的時候,恰巧看到父親走了過來。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仿佛我在傍晚楓樹林看到的不是真實的一般。
  
  錯身而過的時候,我開了口,「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對您來說是怎樣的存在?」
  
  「你問這做什麼?」冷冷的語調中沒什麼感情,卻瞬間激怒了我。
  
  「回答我!」幾乎是失去理智般的咆哮,夾雜著怒意的質問。我從來沒有對父親這樣說過話,他從來都是我敬畏的存在,只是今天……
  
  父親沉默了一會,最後用慎重而認真的語氣回道:「洛塵對我來說……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存在。」
  
  「那就好。」那就好,父親,請您記住您今天說的話,就算發現我對那火狐狸出手之後,也希望你能好好記住你此刻對我所說的話。
  
  我不再猶豫地提步離去,趕往和那只火狐狸約定的地方。
  
  「你約我到這有什麼事嗎?」我儘量冷靜地開口問道。
  
  那火狐狸輕笑一聲,說道:「 你應該也看到了吧?今天傍晚楓樹林的事情……」
  
  「你想怎樣?」我冷聲問道。
  
  「呵呵,奴家本來打算只要能成為殺生丸殿下的女人就滿足了。但是你那母親實在太不實相了,竟然一再地忽悠奴家。然而奴家最後還是見到了殺生丸殿下,沒想到真的是那麼完美的一個男人呢!」
  
  「……」
  
  「所以奴家改變主意了,奴家決定成為殺生丸殿下唯一的女人。而你這個殺生丸殿下唯一的繼承人就是最大的障礙,是需要消失的存在……」那女人豔麗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讓我為曾經認為這女人比我母親漂亮的想法感到深深的後悔。這樣的女人,簡直醜陋地沒法見人。
  
  「就憑你一個人就想對付我夜天丸?」可笑!身為大妖怪的子嗣,我怎麼可能這麼簡單了死在一隻狐狸的手中?
  
  「你的妖力確實很強,奴家一直觀察著你。所以,為了讓你消失,自然也做了萬全的準備。」那女人突然割破手指,將血滴在地上。原本什麼都沒有的地面竟然浮現出一個閃著金色光芒的古老而龐大的陣法。
  
  「什……麼?!啊——」我還來不及驚訝,金色的光芒中出現無數光繩,瞬間捆住了我的手腳。之後劇烈的疼痛貫穿全身,妖力完全被封死,身體一點力量也使不出來了。
  
  「知道奴家為什麼要把你叫到這個神社來嗎?為的就是這個以前聖人留下來的陣法,能夠封住大妖怪的力量的陣法。」那只火狐狸在我的面前露出得意的笑容,「雖然年代久遠,這陣法有些失效了,但對付大妖怪的子嗣的話,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惡!是我大意了……我會死在這只狐狸的手裡嗎?真是……不甘心啊!
  
  「十三公主真是好雅興啊!大晚上的竟然跑到這種破爛的神社來散步。」帶著慵懶的語調的女聲幽幽響起,我不禁微微一怔。那個聲音是我極為熟悉的,這樣懶洋洋的聲音我聽了快一百年了,那是母親的聲音。但今天聽到的卻有些不一樣,語調雖然依舊慵懶,包含著的氣勢卻淩厲地不容忽視。
  
  母親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來,嘴角帶著笑,黛青色的瞳孔深處卻是一片濃郁的黑沉。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母親,憤怒還深藏於底,一顰一蹙間卻早已帶上了教人心驚膽戰威壓。
  
  「母親……大人……」
  
  「啊拉!你這孩子真是的,我說過多少次了,要叫媽媽。」
  
  「媽媽……」我第一次沒有敷衍她,認真地開口喊道。
  
  「嗯,乖哦!」母親笑盈盈地回道,繼而轉頭望向那只火狐狸,「十三公主,散步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吧,我要帶我家團子回家睡覺了。」
  
  「你認為可能嗎?」話音剛落,那女人便化為了一直巨型的火紅色狐狸直直地像我母親撲去。
  
  「媽媽——」
  
  「呀嘞呀嘞,真是麻煩啊!」銀光一閃,母親也跟著變成了一隻同樣龐大的五尾銀狐和那只紅色的狐狸纏鬥在一起。
  
  強大的妖氣在空中碰撞著,掀起陣陣颶風。只是沒多久,那只紅色的狐狸便從天上摔了下來,重新化為人形。母親也跟著化為人形落在地面上,一派悠閒地看著那女人。
  
  「你、你是天狐一族的……」那女人有些驚恐地指著母親顫聲說道。
  
  「誒——原來你不知道啊!」
  
  「哼!天狐又怎樣?你兒子今天還是得死在這裡。」說完那女人劃了個奇怪的動作,陣法中便出現了一支箭,直直地朝我射來。
  
  媽媽——
  
  話沒有喊出口,母親卻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單手將我護在懷裡,兩指夾住那支箭,凝起妖力,瞬間將其粉碎。
  
  「呵呵,現在連你也進了陣中,看你還能拿奴家怎麼辦?」那女人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是嗎?」母親微微一笑,「剛剛我手下留情了,既然你還是不知道悔改,那也就沒辦法了。你的惡意我確實收到了,我的回敬也請好好收下吧。」
  
  母親一邊說著,一邊將捆住我手腳的金線扯斷,抱起我一步一步往陣法外面走去。
  
  「怎、怎麼可能?你怎麼還能動?!」
  
  「這人類的陣法一向對我不怎麼管用啊!呵呵,或許我真的是被神眷顧的妖怪哦!」
  
  騙人,明明身上已經傳出了血腥味;騙人,明明身體在顫抖著,為什麼還要逞強?我拽著母親的衣襟,死死地咬著下唇。
  
  「別過來!奴家錯了,放過奴家吧……」那女人狼狽地在地上爬著後退,驚恐地看著一步一步朝她靠近的母親。
  
  「抱歉呢!對於傷害我孩子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原諒的!」走出那陣法,母親的四周出現了一種帶著紫色雷絲的結界,靠近那女人後,那女人還沒來得及尖叫,便在霎那間化為了灰燼。
  
  那女人消失後,母親便脫力地倒在了地上。
  
  「母……媽媽,你怎麼樣了?」我抱著她的胳膊輕輕晃著。
  
  「沒事沒事,就是突然沒力氣了。打架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啊!」
  
  「媽媽……」
  
  「你也是,怎麼會被那種低級的幻術騙了呢?」
  
  「誒?」我一臉不解地看著母親。
  
  「傍晚楓樹林你看到的是那只狐狸使的幻術,是假的!真是,那只狐狸精的幻術還沒洛非離十分之一逼真,你竟然就這樣被騙了……」
  
  母親叨叨絮絮地抱怨著,我卻什麼也聽不進去了。我被騙了,也就是我冤枉了父親,完了,最重要的是我還對他說了那種莫名其妙的話。正想著,父親的氣息便出現在了身後。
  
  「這就是你說的一個人就能解決?」父親冰冷的聲音中帶著薄怒,但明顯是沖著母親去的,我卻是被忽略了個徹底。
  
  「那個……」母親從地上坐起來,心虛地不敢看父親的臉,最後在父親越來越冷的目光中,拽著父親的褲角,一臉委屈地說道,「我又不是故意受傷的……」
  
  「……」父親沉默著。
  
  「殺生丸……」母親抬起頭,眼淚汪汪地朝父親張開雙臂,撒嬌道:「抱抱!」
  
  我頓時對母親無語了,起身後退兩三步,與她拉開距離。
  
  最後,父親還是敗在母親那種無理取鬧的攻勢下,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我,夜天丸,在活了快一百年後的今夜,終於知道了我的母親不但不弱小,而且強大得足以與父親並肩而行。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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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第三章才發現
原來時間點在這麼前面阿~~~

(忍不住想吐了個槽---為毛一穿就懂古日語啊啊啊啊
好吧要淡定,同人不能太計較裡設定= 3 =

其實說來,故事內容還滿不錯!!!
喜歡女主角懶懶的性格,滿可愛的~
(至於和世界的衝突矛盾感所造成的特別,因寂寞流露出的感傷什麼的
絕逼是要引起男主注意必備的!!!)
殺生丸~~殺生丸~~敲愛你~哈哈哈哈哈(所以忍不住要各種小吐槽T_T
但如果不這麼特別,也很難攻略殺生丸吧(根本超難搞的

(對那個搞笑訪談不能太認真---我的殺生丸不可能這麼話癆!!!哈哈哈哈哈)

正文中的殺生丸描寫得挺接近的--冷冷的、霸道的
真是帥到沒朋友啊啊啊~~~~~(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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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悠于 熱心度 +2 認真回覆 2015-4-15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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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這種平時呆呆的但緊要關頭卻很精明的女主真的好可愛~

但話說天狐族的封印到底是什麼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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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悠于 現金 +4 2015-4-18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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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來沒有將犬夜叉從頭到尾看完過...
但這篇溫馨的故事意外好看...
尤其是番外ㄚ番外~~
慢慢喜歡上的感覺真棒~
呆呆的女主也好可愛~
殺生丸真的顏質爆表ㄚ~
溫柔起來也絲毫不突兀...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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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nd90101 熱心度 +1 認真回覆 2015-4-21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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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油~這樣平時懶散,但在重要時刻會硬(?)起來的人物,
我才不會說我最稀飯勒

話說,咱最喜歡梧桐勒~
尤其是這種看起來很溫和,
但時不時就會黑人的角色~~~我最蔥白拉

願梧桐叔在天之靈保佑我......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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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nd90101 熱心度 +1 大蔥醮醬配稀飯~蕾蕾尼加油吧~ 2015-4-28 14:47
你來,我當你是朋友;
你走,我當你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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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個讚!
殺生丸描寫的十分恰當,只是結尾有點弱掉了。
女主的人物設定萌萌的,有能力卻又不會感覺太馬莉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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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全文,基本上沒有人,尤其是洛塵,能跟優雅扯上半點關係的...
話說為什麼天狐的後裔會在兩個世界啊,這傳送的能力已經是神的範圍了吧!?
洛塵究竟是如何學會轉回原形的啊,為什麼在狐形時不會用靈力啊
是不是在成親後他們有甚麼有趣的故事呢 (不知不覺就想太多了~
殺生丸也太別扭了,一直口不對心,你可知道那條毛茸茸的尾巴已經出賣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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