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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清穿)清穿之我是寧妃》作者:九月微藍【完結+番外】

28、閉院養胎 ...
  
  「這可是天大的恩典了,兩位妹妹一定要好好把握,好好養胎,早日為爺誕下小阿哥,別辜負了額娘的寵愛。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本福晉也有點累了。」福晉也不想和她們多說,徑自讓她們離開。

  等下再讓人將這個消息放出去,她就不信,郭氏和宋氏還有快要進門的安氏不會動手,哼!

  武靜雅和李氏連忙行禮退下,出了正院,李氏突然對著武靜雅一臉假笑道:「武妹妹,這次咱們可要好好養胎,不要辜負德妃娘娘期望才好!」

  「李姐姐說的是,妹妹預祝姐姐早日為爺誕下小阿哥!」武靜雅瞥了眼氣勢凌人的李氏,微微皺眉,臉上卻淡笑的回了一聲。

  「承蒙妹妹吉言,等我封了側福晉,一定不會忘記妹妹的!」李氏得意一笑,臉上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她居高臨下的瞥了武靜雅一眼,似乎看到了自己升側福晉的場面,驕傲的挺了挺小腹,踩著平底盆鞋,在幾個宮女嬤嬤連忙跟了上去。

  武靜雅煩躁為難的心突然平復了下來,瞥了眼李氏遠去的身影,淡淡一笑,側福晉嗎?她也想要,但她不會拿孩子的健康來賭。

  現在她們兩個拼人品的時候到了,歷史已經有了變化了,李氏提前懷孕,能不能誕下兒子很難說。

  不過之前李氏眼裡的狠厲讓她提高了警惕,本來以為四阿哥盯著後院,有錢嬤嬤防著,可以高枕無憂的養胎,如今看來,卻十分的不現實,她的後院多了不少嬤嬤宮女,防不勝防。

  德妃又一次將四阿哥的後院攪亂了。

  她真是不明白,德妃為何要這樣做,她就這麼不待見四阿哥嗎?

  福晉今天說的話,讓她感到了危機的到來,不單單來自李氏,還有郭氏,宋氏這些不希望她生出兒子晉升的人。

  頭疼啊!

  武靜雅揉揉眉心,和幾個宮女嬤嬤一起回到院子,見格格臉色不愉,似有話說,三個宮女嬤嬤很有眼色的端了茶盤遞了茶點,就退下侯著。

  武靜雅抿著唇和錢嬤嬤,秋蘭說了德妃給的恩典,生兒子進分位的事。

  錢嬤嬤倒吸了口涼氣。

  「格格,這可如何是好,本來後院出了三個孕婦,四爺也盯著,大家都歇了心思,如今德主子一發話,又亂了!格格也危險了!」

  錢嬤嬤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對於德妃,她十分了解,畢竟她曾服侍過佟皇後,德妃不喜四阿哥,她是知曉的,如今還在四阿哥的子嗣上打主意,這未免太狠毒了些。

  秋蘭也在一旁猛點頭,語氣慎重無比,「是啊,看來以後奴婢得加強防范了。」

  她負責格格的膳食,任務最重。

  「格格放心,奴婢也會好好的把關衣物的!」小青也在一旁連忙開口。

  「我對你們很信任,希望你們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武靜雅點頭,神色凝重的看著她們。

  「格格放心,奴才定不會辜負格格的信任!」錢嬤嬤語氣堅定的說道,秋蘭和小青也點頭保證。

  武靜雅點頭微笑,拿了塊點心吃了起來,心裡尋思著,她也是個一級魔法師了,趁著現在才一個月的身孕,給裡屋布置一個防御和警戒一體的魔法陣才行。

  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啟動,這樣安全多了,還免了別人半夜特意用動物來嚇人。

  不過這樣一來,需要不少的玉石,也就是翡翠羊脂玉之類的玉石,在這些玉石裡的輸入魔力才能拿來布陣,現在她無比想念魔法世界的晶石。

  在武靜雅忙著讓人做准備的時候,下午,四阿哥也得知了德妃的決定,臉色益發的冰冷了,他沉默了半晌之後,帶著小林子去了福晉那一趟之後又來到了武靜雅的院子。

  「爺吉祥!」

  武靜雅很是詫異四阿哥的到來,不過她也只是驚訝,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錢嬤嬤和秋蘭則很欣喜。

  四阿哥目光掃過武靜雅依然平坦的小腹,眼中閃過一絲溫情和期待,兩個月的身孕,肚子還沒凸起。

  「今個兒爺過來,想必你也知道所為何事了!」四阿哥面攤著一張臉坐在矮榻上,瞅了她一眼開口。

  武靜雅親自揭了桌上的青瓷蓋碗,拿起小茶壺給四阿哥倒了杯涼茶,遞給他,柔聲笑道:「嗯,婢妾曉得,爺今天氣這悶熱,先喝杯涼茶解解渴吧。」

  看來四阿哥已經知道了德妃說的話。

  八月的天氣很是悶熱,不過武靜雅的屋子刻了魔法陣,很是涼快。

  四阿哥接過蓋碗,抿了口,便擱置在桌上,臉色稍緩,瞅著溫婉含笑的武靜雅淡淡道:「爺今天來是想跟你說,你好好養胎,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只要你為爺誕下健康的子嗣,爺不會虧待你的!」

  武靜雅溫順的接口:「爺說的是,婢妾曉得了!」

  四阿哥盡管心裡惱怒額娘給自己後院生事,不過武氏的明理和柔順讓他很滿意,禁不住勾起嘴角,至於李氏,是個有手段的人,用不著他操心。

  而且太醫說了,李氏之前生小格格的時候傷了身子,現在又在短時間裡受孕,母體羸弱,胎兒的狀況也不是很好。

  只有武氏,太醫說她的身子底子很好,懷著的胎兒也很穩,不過這也讓他更加擔心,以她的性子,他怕她保不住肚子裡的孩子,也怕被側福晉的位置所誘惑,做出傷害孩子的事來。

  末了,武靜雅見四阿哥的心情似乎不錯,她又小心的開口詢問,「爺,婢妾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什麼事?」四阿哥盯著她,似乎有些不悅。

  武靜雅咬了咬唇,為了孩子,她只好硬著頭皮開口:「爺,您能不能將之前送來的嬤嬤和宮女弄走,將婢妾禁足在院子裡,除了婢妾的貼身大丫鬟,任何人都不得進出婢妾的院子!」

  四阿哥聞言,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他輕輕的勾起嘴角,笑了。

  「你可知爺今個兒到你這來的目的?」

  武靜雅茫然,不是來警告她,叫她好好養胎,不要動不該有的念頭嗎?反正她也想開了,就算是升不了分位,她也不會拿孩子的健康來賭。

  加上,李氏這次是提前受孕,能不能生下兒子也不一定呢。

  四阿哥見她呆呆的樣子,嘴角翹起,輕笑道:「爺已經和福晉說了,後面這些日子,你就待在院子裡好好養胎,還下了話,你要靜養,不用去請安了,以後這個院子就封了,爺讓人外面守著,不許外人進入。」

  頓了頓,他又道:「至於你說的將爺送來的嬤嬤和宮女弄走,爺也准了!」

  武靜雅聞言吃了一驚,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四阿哥,沒想到他想的這樣周到,這樣也好,避免了不少麻煩。

  她立即真心的向四阿哥道謝:「謝爺體恤!」

  錢嬤嬤和秋蘭更是一臉驚喜,這樣她們的擔子也輕松多了,封了院子,只有秋蘭可以進出去廚房拿膳食,危險也降低了不少。

  等四阿哥離開後,院子就封了,讓郭氏和宋氏兩人恨得牙癢癢的,還沒等她們有所動作,爺就已經出手了。

  至於李氏,四阿哥也象征性的問了她要不要封閉院子養胎,但她心懷不軌,想暗中對武靜雅出手,便拒絕了,如今她後悔了,見武氏的院子已經封了,現在她可是明晃晃的靶子。

  閉了院門,武靜雅的日子過得輕松多了,這期間除了四阿哥和指定的太醫不定期的會來,便只有福晉不時差人送些補品過來,傳遞個話。

  安氏也進門了,武靜雅沒有出去,因此安氏沒見到她,她對安氏沒什麼好奇心,只是從秋蘭那得知,安氏也是個小美女。

  福晉和李氏的手段層出不窮,因為封了院子,她們只能在膳食上動手腳,膳食又被四阿哥管得很嚴,不過還是會有一些小問題。

  一些湯菜裡時不時放了一些對女人大補的東西,孕婦是要補,但錢嬤嬤說了,不能大補,補過頭了,胎兒過大容易造成難產。

  可是她的每餐膳食都是補品,不用說,肯定有人居心不良。

  在她安靜的在院子裡養胎的時候,秋蘭也帶了關於李氏的消息給她,李氏竟然誤食了混雜了薏米的粥,差點小產。

  四阿哥和福晉徹查了一番之後,送了兩個太監去慎刑司就不了了之了。

  武靜雅淡淡一笑,心裡卻大呼好險,幸好她每天的飲食都被錢嬤嬤和秋蘭檢查了好幾遍才食用。
  

29、生產比拼 ...  

  時光飛逝,轉眼七個月過去了,已經到了康熙三十六年三月,此時,武靜雅和李氏已懷了九個月的身孕了,福晉臨盆在即。

  在這七個月裡,武靜雅的日子過得也不是那麼舒坦的,幸好有錢嬤嬤,秋蘭,小青三個,這才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七個月。

  由於有身孕的緣故,加上武靜雅獨創的躺著冥想法,她的水系魔法突破到了二級,水系魔法屬性溫和,還有治療的作用,在懷孕期間冥想修習水系魔法,胎兒更加的健康,在她懷孕四個月後,就感覺到了胎動,每次她冥想吸收水元素的時候,胎兒似乎更加活躍。

  怪不得在魔法大陸,魔法師都是與魔法師結合,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有很大幾率可以成為魔法師。

  這樣一來,她的胃口更加大了,福晉送的補品全都用上了,不怕補過頭,母體和胎兒都得到了充足的營養。

  此時,大腹便便的武靜雅在秋蘭的攙扶下,在花梨木的圓桌旁坐下,剛吃完一盅白鳳湯,就看到錢嬤嬤進來了,只不過臉色不是很好:「格格,奴才得到了一個大消息,聽說皇上要給爺賜一個側福晉!」

  武靜雅一愣,側福晉?這消息是哪兒來的?雖然今年三月已經選了秀,但沒聽過會給四阿哥賜側福晉啊?

  難不成是她這只蝴蝶的到來改變了歷史?

  「爺現在只是一個皇阿哥,只能有一個側福晉,要是皇上賜婚的話,德妃娘娘的恩典就沒用了!」武靜雅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肚子,淡淡道。

  錢嬤嬤苦笑一聲,「是啊,德妃娘娘的話怎麼比得上陛下的賜婚?」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順其自然吧!」武靜雅歎息了一聲之後,也將這事丟開了,她還有一個月就要臨盆了,還是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反正康熙三十七年,四阿哥會封貝勒開府,到時再努力一把,爬上側福晉的位置吧。

  「還是格格看的開!」錢嬤嬤笑了笑,這才是她了解的格格,原本她不想將這個消息告訴格格的,不過她認為格格不會太過在意,便說了。

  果然,格格沒令她失望。

  「呵呵,傳膳吧,我餓了!」武靜雅笑著問著秋蘭,「今兒有什麼好吃的?」

  「有格格喜歡的醬菜,肉沫蒸蛋,胭脂米粥,草菇燉豆腐,山藥烏雞湯,清炸鳳尾蝦……」秋蘭看著面前放著的食盒介紹道。

  武靜雅無語的聽著秋蘭報了一堆菜名,歎了口氣,又是這些菜,「先給我盛一小碗烏雞湯!」

  「是!」

  武靜雅慢慢的喝著烏雞湯,喝完後才開始用膳,用完膳,用帕子擦干淨嘴角,看了會書,在錢嬤嬤的攙扶下,在屋裡走動了一圈,就看到秋蘭匆匆跑了進來。

  「格格,福晉和李格格已經開始生產了!」

  武靜雅一愣,「我沒聽錯吧,秋蘭你再說一遍!」

  這幾個月來,李氏經常宣太醫保胎,好不容易熬到了九個月,李氏不會這麼不知死活的催產吧?

  以她那個羸弱的身子,真是不怕死啊。

  「本來是福晉先陣痛生產的,李格格不知怎麼回事,竟然也陣痛了,現在李格格的院子裡亂成一團呢!」秋蘭將剛剛得到的消息一口氣說了出來。

  「聽說是李格格忍不得了,就在福晉進產房之後不到兩個時辰就陣痛了……」

  武靜雅很想翻白眼,有些驚異卻也是在意料之中,什麼忍不得了?不會是李氏聽到福晉生產的消息,急了,才急急忙忙的催產的吧?

  還是她已經提前催產了,只是晚了一點時間發作?

  「爺回來了嗎?」

  如今院子裡福晉在生產,最好的產婆已經在福晉院子裡,李氏趕在這個時機生,實在是不明智,長子的名頭就那麼重要嗎?

  「已經回來了,在福晉的院子裡呢!」

  「那就好!」武靜雅不想在這事上瞎操心,她有些累了,錢嬤嬤見她眉宇間呈現倦色,便扶著她到床榻上躺好。

  「就是不知誰先產下小阿哥!」

  武靜雅閉眼之前腦海中浮現這一句話。

  在她午睡休息的時候,福晉正在正院的產房裡聲嘶力竭的叫著,外面的四阿哥心煩意亂地的走來走去,耳邊聽得產房那邊福晉生孩子的慘叫聲,產房裡時不時有宮女端出一盆盆血水又換了一盆盆熱水進去,他緊張得冒了汗。

  幸好這次福晉是足月生產,他暗自祈禱著自己的福晉平安產下他的嫡子。

  至於也在生產的李氏,他已經懶得理會了,李氏竟然如此巧合的在福晉陣痛兩個時辰後跟著陣痛,沒有催產的話絕對不可能。

  現在李氏和福晉都在產房裡,如果李氏搶在福晉前頭生下長子,那他就占了庶長子的名分,想到這,四阿哥的臉色難看極了。

  產房裡

  福晉從劉嬤嬤口中得知李氏也要生了,憋著的一口氣差點沒洩了出去,她恨恨的在心裡咒罵著李氏。

  心裡也更急了,越是急,越是用力了,渾身都痛得冒著冷汗,產道就是打不開,耳邊聽著幾個嬤嬤和產婆的打氣聲和安撫聲,福晉心裡也難受極了。

  「福晉,使勁,使勁啊!」產婆滿頭大汗的叫著。

  已經三個時辰了,福晉又是頭胎,生產的時候有些艱難,她們這些產婆也急了。

  時間越久對福晉越是不利。

  福晉也焦急不已,她怕聽到李氏已經生產的消息,可是她已經快沒力氣了,腹中傳來地陣痛侵襲著神經,嘴裡含上參片後,又有了力氣,只感到全身似一種撕裂般的疼痛,慘叫了聲。

  「菩薩保佑,產道打開了!」一個產婆驚喜的叫了起來。

  福晉松了口氣,哪知另一個產婆皺眉擔憂道:「不好,福晉的骨盆太小,這胎兒卻是足了月的,身子極大,若福晉再不使勁,孩子可能會窒息。」

  「不……」福晉模糊中聽了這話,打了個激靈,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她強力的打起精神,使勁的用力,再用力……

  我一定要為爺誕下嫡長子,一定要誕下嫡長子……

  她在心裡不斷的給自己催眠。

  此時,李氏也正咬牙痛苦地生孩子,她早知道爺回來了,也知曉爺守在福晉的院子裡,心裡又氣又怨,只能自己打氣,一定要趕在福晉前頭把孩子生下來。

  周嬤嬤著急地讓她使把勁趕快把孩子生下來,不得不說,李氏的執念很大,又不是第一次生產,終於趕在福晉前頭,生下了孩子。

  聽到那孩子細小的哭聲,李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像是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渾身痛得沒了力氣還清醒著,焦急的詢問,「快,告訴我,是阿哥還是格格!」

  
30、落差 ...
  
  「回格格的話,是……是……是個小格格。」

  產婆抱著那剛出生的小格格,在李氏的注視下,有些結巴的說著,話剛說完就見李氏蒼白的臉驀地變了臉色,頓時嚇了一跳。

  「怎麼會?怎麼會是小格格……」李氏強撐著,不甘心的怒吼了一聲,她拼死拼活的為了搶在福晉之前生下長子,哪知又是一個格格。

  這一激動的大吼,李氏最後一絲力氣也用盡了,眼皮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格格……」周嬤嬤嚇了一跳,驚慌的大叫了一聲,產婆見狀皺眉,這個小格格太虛弱了,哪裡經得起她們這樣大呼小叫。

  但她們不敢說什麼,只能讓人去給四阿哥報喜。

  「啊,不好了,格格的□怎麼流血不止?」冬梅驚呼出聲。

  「什麼?」周嬤嬤一驚,一個產婆看了過去,臉上驚慌失措,「不好了,血崩了,格格這是血崩了,快去讓太醫進來!」

  李氏的院子又是一派忙亂,經驗豐富的產婆和嬤嬤們以及在外面守候的太醫,一見情況不對立馬開始救人,經過一番手忙腳亂,李氏止了血,可是這次血崩李氏大傷元氣,傷了身子,雖然救了回來,但以後不能再有孕了。

  周嬤嬤和冬梅聞言,差點沒昏了過去,可憐的格格,不能再生了,現在只有兩個小格格,大格格還好,養得壯實了,可是這個剛出生的小格格,太醫診治過後,說小格格身子太過虛弱,恐怕養不大。

  在正院裡等待福晉生產的四阿哥聽到李氏生了一個格格,心裡微有些失望,不過生了個格格也好,省的她心大了。

  讓人去打了賞銀,聽說李氏血崩,只是讓太醫竭力搶救,福晉院子的奴才都是精明,都知曉李格格已經失寵了。

  福晉在產房裡折騰了許久,折騰得宮裡的那些主子們都跟著緊緊地盯著四阿哥的後院,連皇太後都時不時差奴才過來,好隨時得知最新進展。

  更別說阿哥所周圍的兄弟們了。

  就在四阿哥得知李氏生下一個小格格沒多久,產房裡,福晉再灌了幾碗藥後,終於使出最後的力氣,「啊……」的大叫一聲,緊接著就是洪亮的「哇哇」聲。

  孩子生出來了。

  福晉蒼白的臉上滿是疲倦,她強力撐著,扯出一抹笑看向劉嬤嬤,憋著最後一口氣詢問,「是阿哥,還是格格?」

  劉嬤嬤極為興奮道:「恭喜福晉,是個小阿哥,一個壯實的小阿哥。

  阿哥,她生了一個阿哥,福晉得到回答後含笑的閉上眼,昏迷了過去。

  四阿哥在外面聽到嬰兒響亮的哭聲松了口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連續五個時辰,現在都天黑了,福晉終於平安生產,沒出什麼意外。

  只是不知是男是女?

  四阿哥緊緊的盯著產房的門口,見門開了,產婆抱著一個襁褓走了出來。

  「恭喜四爺,賀喜四爺,福晉生了一個壯實的小阿哥!」

  阿哥……福晉生了一個阿哥……

  嫡子,他的嫡長子……

  四阿哥滿臉喜色,他有嫡子了,他真的有嫡子了!

  他連忙使人給皇阿瑪和太後,額娘傳報喜訊,一時間,宮裡的人都知曉四福晉產下了嫡長子,豐厚的賞賜如流水般的進入四阿哥的後院。

  其他幾個成婚了的阿哥,都暗自感歎四阿哥的好運氣,他的福晉竟然頭胎就誕下了嫡長子。還有那個李氏,也誕下了一個格格。

  可謂兒女雙全,加上後院還有一個武氏即將臨盆,大家心裡都酸溜溜的。

  四阿哥欣喜看著產婆抱著的自己的嫡子,看到那閉著眼睛的白白軟軟的小阿哥,雖然臉有些皺皺的,但壯實。

  不過太醫診治過福晉之後,戰戰兢兢的說福晉這次生產大量出血,還不小心傷了身子,以後恐怕很難再有身孕了。

  太醫不敢說福晉生產的時候,似乎被人灌了不干淨的藥,免得到時被遷怒,畢竟那些藥是他開的,只是半路被人做好手腳。

  四阿哥聞言一愣,最後他冷著臉警告太醫不許將這事記在脈案上,也不許將這事說出去。

  太醫連忙稱是,心裡卻松了口氣。

  等太醫離開後,四阿哥抿了抿唇,臉色晦暗難辨,難道福晉以後只能有一個嫡長子?最後,他想開了,一個嫡子就一個嫡子吧,只好他好好培養,未嘗不能成材。

  不過心裡還是難免有些失落。

  他還是希望能多幾個嫡子嫡女的。

  晚上,武靜雅從秋蘭那得知福晉誕下嫡長子,李氏生了一個孱弱的小格格不禁一愣,李氏生下的女兒?

  難道是因為時間提前的緣故?

  福晉誕下的嫡長子不用說就是歷史上短命的弘輝了,誕生時間也吻合。

  不過這樣也好,康熙現在還沒發話給四阿哥賜側福晉,說不定她還有機會,摸摸已經又大又沉的肚子,武靜雅淡淡的笑了。

  「格格,咱們還有機會!」秋蘭一臉期盼的說著。

  「是啊,我也希望這胎兒是阿哥!」武靜雅勾起唇角,輕笑道,不是她重男輕女,而是清朝的公主格格嫁人後,生活都不怎麼如意,而且都很短命。

  「格格一定會如意的!」錢嬤嬤笑著說道,還有一個月就臨盆了,產婆也安排好了,她偷偷的查了四個產婆的底細,卻什麼也沒查出來,只能在格格生產的時候多加注意了。

  「對了,錢嬤嬤明早讓人送些東西去給福晉賀喜!」武靜雅吃了塊糕點,抿了口茶後吩咐錢嬤嬤。

  福晉誕下嫡長子,怎麼著也得表現一下,不是嗎?

  這邊武靜雅不受影響的照樣吃好喝好睡好,那邊郭氏和安氏,宋氏得知福晉產下健康的嫡長子後,刺激大了,帕子又絞爛了不少,不過在得知李氏又產下一個女兒,還是個孱弱無比的女兒後,又幸災樂禍起來。

  還松了口氣,起碼李氏不會升側福晉了。

  於是她們的目光從李氏轉移到還未生產的武靜雅身上,不管郭氏和安氏,宋氏如何不願,當天晚上都到四阿哥那裡報喜了,當然還不忘趁機勾引四阿哥。

  不過四阿哥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長子身上,她們只好絞著手帕,悻悻然的離去。

  翌日,李氏醒了,得知福晉生下兒子後差點沒吐血,她拼死拼活搶在福晉面前,哪知卻生了個養不活的格格,福晉卻好運的誕下爺的嫡長子。

  「格格,消消氣,您要消消氣啊,您的身子還沒好……」冬梅見格格的情緒不穩定,慌了,連忙安撫。

  李氏沒有理會冬梅,她美麗蒼白的面容扭曲了,咬牙切齒的恨恨道:「消氣,你讓我怎麼消氣,我盼了那麼久,甚至不惜喝催產藥催產,費盡心機想生下爺的長子,結果最後還是讓福晉得了先,福晉真真好命,好幾年不出動靜的肚子頭胎就一舉得男,老天怎麼這麼偏心啊。」

  周嬤嬤和冬梅苦笑了一下,格格的身子本來就不怎麼好,還用催產藥,最後還血崩,要不是搶救及時,怕是連命都搭了進去。

  現在還如此激動。

  「格格,您想開點,反正福晉兒子都生了,咱們也沒辦法改變,您一定要保重身子,現在還有兩個小格格需要您照顧!」

  「照顧什麼,又不是阿哥,死了就死了,反正養不活,不對,我要快點養好身子,再生一個,我就不信生不出一個小阿哥,至於福晉那個才剛生下來,要是有個意外的萬一……」李氏由怒轉笑,眼底閃過一抹陰沉。

  周嬤嬤和冬梅立即閉了嘴,她們不敢將格格以後不能再有身孕的消息告訴她,免得刺激了格格。

  只能在一旁賠著笑。

  「對了,武氏那個女人還沒生,給我盯緊了!」

  她已經和側福晉之位無緣了,武氏也別想討得了好。

  李氏眼中閃爍一絲惡毒的光芒。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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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洗三禮上的意外 ...
  
  福晉看著自己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松口氣的同時又有了底氣,心裡暗自嘲笑李氏的淺薄無知。

  提前催產還生下一個養不活的格格,還把自己的身子弄得沒法子受孕了,真是活該。

  「福晉,這下您該放心了!」劉嬤嬤滿臉欣喜的看著懷裡壯實的小阿哥,笑著道。

  福晉那拉氏也露出了笑容,逗著小阿哥,有些激動又有些恍惚的說著,「是啊,六年,我嫁給爺足足六年了,終於為爺誕下了嫡長子!」

  這些年,她的壓力可想而知,和她一起選秀的董鄂氏早早的為三阿哥誕下了兩個孩子,她卻一直沒動靜,連德妃都不怎麼待見她。

  現在不但她可以安心,她娘家也高興了,這些年,她額娘為了能讓她受孕,急得差點沒白了頭。

  「福晉!」劉嬤嬤看得有些心酸,福晉一直打壓著那些個妾室,就是為了誕下四阿哥的嫡長子,如今如願以償,

  福晉回過神來,想起還未臨盆的武氏,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武氏現在怎樣了?」

  「聽說狀態很好,大概一個月後臨盆~」

  「這個武氏比李氏更難對付,不像李氏那個眼皮子淺的,武氏的心計太深,要是她生出了健康的阿哥,對我們的威脅就大了!」福晉蹙眉,一想還未臨盆的武氏,心又不怎麼順暢了。

  「福晉,您現在還在月子,不要想太多,武氏那兒我們根本找不到空子,順其自然吧,現在最要緊的是您快點養好身子,一個月後才能出席小阿哥的滿月宴,到時皇上還得給小阿哥賜名呢!」

  劉嬤嬤見福晉又開始憂心,不得不好言安撫,其實她心裡覺得福晉已經生下了四阿哥的嫡長子,不必太過和一個小小的格格計較,就算武氏生下小阿哥,升了側福晉又如何?頂天了就是一個側福晉,再怎麼也越不過福晉去。

  不過她不敢和福晉這樣說,福晉還年輕,聽不得這些話,等過些時候,她自己就會看明白的了,什麼都是虛的,只有孩子養好了,長大了,有出息了,才是真的。

  「嗯!」福晉淡淡的應了聲,心裡依然有些郁結,驀地,她又想起了一件事,蹙眉煩躁的問道:「劉嬤嬤,你說武氏會不會在大阿哥滿月那天生?」

  劉嬤嬤將襁褓裡的大阿哥交給素心,讓她帶去奶娘那兒,這才回答福晉的話:「以武氏的性格,應該不會吧!」

  不過那時武氏已經足月了,很難說,畢竟足月生孩子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除非是像李氏那樣催產的。

  這話劉嬤嬤沒說出口,福晉也太杞人憂天了。

  「我有點擔心,希望她不要趕在那一天,不然我不會放過她的!」大阿哥滿月的那天,是她最為風光的一天,她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破壞。

  福晉眼裡閃過一絲晦暗難辨的神色。

  「現在擔心還為時過早!」劉嬤嬤苦笑了一下,看了眼福晉臉色的倦色,關切道,「福晉,您累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武氏的事還是先放著,說不定過幾天她就生了呢!」

  「也是!」福晉想了想,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便放開了心思,躺下閉目休息。

  劉嬤嬤給她掖好被子後,輕輕的離開,去隔壁的房子照顧小阿哥,現在小阿哥金貴著呢,就算這正院防得嚴密了,但小心點總沒錯。

  三天後,大阿哥的洗三禮舉行了,當然還順帶了李氏的小格格,只是那小格格太過羸弱,四阿哥冷了臉,他本不同意給這個小格格舉辦洗三禮的,一個格格生的女兒,哪裡有資格和福晉生的小阿哥一起舉行洗三禮,哪知李氏哭哭啼啼的鬧了一場,還有他那些個兄弟也在起哄逼迫,不得已,他只好同意。

  現在他只能祈禱這個羸弱的小格格能熬過洗三禮。

  三月的天氣還是很冷的,洗三禮只能在溫暖的屋子裡舉行。

  由欽天監挑了個吉時,小阿哥洗三那天,費揚古的夫人也進宮看望孫子和女兒了,幾位成婚的阿哥福晉也到了,整個院子熱鬧非凡。

  洗浴前,先把用槐葉、艾草煮過的水倒入兩個盆中。

  大家都圍著小阿哥的添盆,看著壯實健康的小阿哥,不少阿哥福晉滿是羨慕的眼神,太子也來了,如今太子還是很得康熙重視,一臉的春風得意,和其他阿哥的關系也不錯。

  加上四阿哥是在他手下做事,太子過來也是給四阿哥臉面。

  至於那個小格格的添盆,沒幾個人過去,那個負責小格格洗三的周嬤嬤臉色有些難看。

  趁熱添盆,太後派了人來添盆,放了一個暖玉平安扣,至於德妃則親自來了,添盆的時候,德妃放了一尊白玉的觀音,聽說是專門請高僧開過光的。

  四阿哥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他和德妃的母子關系一直都是淡淡的,德妃一直不喜四阿哥,才導致他在宮裡步步維艱,如今德妃給足了他的面子,他心裡也好受了一些。

  沒有厚此薄彼,德妃給小格格的添盆是一塊吉祥鎖。

  接著就是幾位阿哥福晉添盆,他們送了一些金銀財物和盆裡的用胭脂染紅桂元、荔枝、生花生、栗子若干一起。

  添盆完後,由地位最高的德妃給小阿哥洗身,德妃還是很看著嫡子的,至於那個小格格,則交給了太後身邊的嬤嬤。

  兩人均抱起孩子,一邊以手攪水,一邊口中念誦祝福詞,在寶寶的頭上一洗。

  四阿哥松了口氣,至少小格格還沒出現問題。

  不過到了最後,四阿哥的心懸了起來,和四阿哥不對付的三阿哥的注意力被小格格吸引過去了。

  三阿哥的福晉董鄂氏和四福晉的關系也不好,這個時候也無比的希望那個羸弱的小格格出事。

  德妃笑呵呵的在小阿哥的身上打三下,並輕聲念誦著「一打聰明,二打伶俐,三打邪魔」。

  小阿哥在響盆的時候哭的很有勁兒,四阿哥也滿意的勾起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小阿哥的洗三禮完了後,就輪到小格格了,那位老嬤嬤對著那麼多雙眼睛,只能硬著頭皮在小格格身上打三下,哪知還沒打到三下,小格格貓叫一樣的哭聲就停止了,小身子渾身抖了抖,最後不動了。

  李氏的小格格竟然在洗三禮上殤了。

  一陣混亂之後,德妃陰著一張臉回去了,幾個阿哥福晉也飛快的跟著離開。

  還在坐月子的福晉得知後,臉色陰沉得可怕,心裡恨不得將李氏大卸八塊,不止福晉,就連四阿哥的臉色也陰沉了不少,這麼不吉利的事都給碰上了,心裡更是厭惡李氏。

  要不是她催產,也不會生下這麼個羸弱的小格格,如今還在他的嫡長子的洗三禮上殤了,晦氣!

  那些來觀禮的阿哥福晉們很是無言,本來就和四阿哥不對付的三阿哥更是在臨走前狠狠的嘲笑了四阿哥一番。

  讓四阿哥更加的恨李氏。

  康熙得知這事後,只是皺了下眉。

  武靜雅從秋蘭口中得知洗三禮上的意外後,差點沒被糕點噎到,這下福晉肯定恨死了李氏,悲催的李氏恐怕再也翻不了身了。

  不過她只是唏噓了一番,之後就有些擔心自己的生產,暗自祈禱不要撞上小弘暉的滿月宴。

 
32純屬巧合
  
  自從洗三禮上出現意外之後,四阿哥的臉色比以往更冰冷了,李氏也消停了,現在她恨不得自己不要出現在福晉和四阿哥面前。
  
  李氏沉寂了,被冷了,郭氏和安氏倒是爭的如火如荼,宋氏沒有她們的美貌,只能靠著自己豐滿妖嬈的身子勾引四阿哥。
  
  哪知四阿哥沒了那點心思,加上武靜雅快要臨盆了,四阿哥連續好幾晚都去了她那兒,福晉還在坐月子,除了看小阿哥外,福晉的面是不到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武靜雅臨盆的日子也近了,太醫也說了,她預產之日就在這兩天,可是她的肚子卻沒什麼動靜,眼看晚上就要到了,她依然沒什麼反應,也有些慌了,明天可是福晉的小阿哥的滿月宴啊。
  
  「秋蘭,錢嬤嬤,這可怎麼辦?我的肚子還是沒什麼動靜,我能感到孩子很健康,可是就是一點要生產的跡象都沒有!」
  
  武靜雅美麗的臉上盈滿了擔憂,要是明天滿月宴上突然生產的話,事情就大發了,老天不會這麼玩她把? 到時不但打了福晉的臉,四阿哥也會對她不滿吧?
  
  「格格,您別擔心,先喝點桂花蓮子湯。」秋蘭端著一盞湯放到武靜雅手邊,用過了晚飯,她特意去廚房燉了一盅桂花蓮子湯。
  
  「是啊,格格,一切順其自然吧!這生孩子的事,誰也說不准不是?」錢嬤嬤盡管心裡也有些擔憂,不過還是笑著安撫她。 武靜雅喝了一口蓮子湯,笑著贊歎了一聲,「很不錯,香甜可口又不膩味,秋蘭的廚藝益發的好了!」
  
  「格格喜歡就好!」秋蘭見格格喜歡,很高興的回了一聲,轉身去給武靜雅鋪好被褥,這些事都是她經手的,這時小青疊了一縲衣物毛巾之類的東西進來,恭敬的開口。
  
  「格格,這些衣物奴婢都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 武靜雅笑了笑,輕聲道:「嗯,小青辦事,我自然放心,這些衣物就交給錢嬤嬤,你下去吃晚飯吧。」
  
  「是!」 小青將衣物放到錢嬤嬤手中,恭敬的行禮退了出去。
  
  「這小青倒是個忠心的!」小青這些日子的努力她都看在眼中,秋蘭也抿嘴笑著幫她說話。 武靜雅點頭,「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小青的事,武靜雅撫摸著又大又沉的肚子出神。 錢嬤嬤收拾好衣物後,就看到格格出神的看著肚子,歎道:「格格,您不必太過擔心說不定今晚小阿哥就出來了。」
  
  「希望如此吧,要是在明天出生的話,動靜太大了,倒是爺肯定會惱怒於我,以為我故意搶大阿哥的風頭!」 武靜雅苦笑一聲,無奈道。
  
  她的側福晉位置還沒到手,要是被四阿哥那個小心眼記上一筆,她之前的努力不久白費了? 沒了側福晉的位置,以後要是再生孩子就麻煩了,不能自己養。
  
  「你倒是有自知自明!」一道冷清的男聲在門外響起,嚇了武靜雅一跳,抬眸一看,原來四阿哥不知何時來了。 「爺,您怎麼過來了?」武靜雅的肚子很大了,四阿哥早就免了她的請安禮,錢嬤嬤和秋蘭連忙給他請安。
  
  此時,四阿哥已經大步走了進來,坐在武靜雅的身邊,雙眼掃過她圓圓的肚子,眼裡閃過一抹溫情,「還沒有反應嗎?」 武靜雅抿了抿唇,給四阿哥到了一杯熱茶,美麗的臉上微帶著一絲苦色,「沒有,眼看預產期就要過來,還是沒有動靜,奴婢有點擔心,要是明天……」 後面的話,她咬了咬唇,沒有說出口。
  
  四阿哥懂了她華麗的意思,又瞅到她臉上的無奈,語氣頓時緩和不少,抿了口熱茶,安撫道:「那不是你能決定的,這生產的事誰也說不准!」
  
  四阿哥今晚過來就是怕她像李氏一樣,為了出風頭,硬是拖到明天的滿月宴上生子,如今看來,她的狀況很好,只是明天的事難說,這武氏是個明理的,懂分寸。
  
  要不是他在門口外聽到她一番憂慮的話,還不知她竟然怕搶了小阿哥的風頭。
  
  「要不,要不,婢妾今晚就讓人催產……」武靜雅咬了咬牙,反正都足月了,她的身子也很健康,加上她經常在屋子裡走動鍛煉身子,催產也沒什麼危險,雖然她還是想順產,可是要是撞上了滿月宴,她就欲哭無淚來了。
  
  到時不但被福晉記恨,還引來四阿哥的不滿,太不值得了。
  
  反正左右都不會有危險,也不會傷到孩子什麼的。她的水系魔法還有治療的作用呢。
  
  「你……」四阿哥正正的瞅著她,深幽冷清的眸子閃過一絲錯愕,她竟然為了怕撞上小阿哥的滿月宴,而想催產。
  
  四阿哥此時的心裡復雜無比。
  
  「爺……」武靜雅瞧他怔怔的,不知道又在尋思什麼,不禁輕喚了他一聲。
  
  四阿哥的大手摸上她隆起的腹部,心裡下了決定,他勾起唇角,定定的看著武靜雅,不容置疑的拒絕:「不用催產,如果你真的是在明天的滿月宴上生,那也是天意如此,爺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健康的嫡子,也希望你給爺再添一個健康的小阿哥!」
  
  一說催產,他就想到李氏那個晦氣的小格格,他不希望武氏因為不想搶了福晉的風頭而忍痛催產,怕生下一個不健康的孩子,他快二十了,除了李氏養活了一個小格格,還有福晉生的小阿哥,子嗣太少了。
  
  「爺,爺……您對婢妾真好!」武靜雅感到的看著四阿哥,眼中閃動著淚花。
  
  四阿哥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不自然,武靜雅撲捉到了,暗自偷笑,不過有了四阿哥的這一句話,心裡的憂慮也散去了。
  
  一切順其自然吧!
  
  「爺,您說婢妾的這個孩子是小格格還是小阿哥?這麼調皮,連預產期過了,還不出來,存心要折騰婢妾……」心情好了,武靜雅自然有了幾分說笑的心思。
  
  四阿哥見她眉宇間的郁氣散去,也放心了,再聽到她這番問話,眉峰微挑,勾起嘴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逗著她,「爺認為是小阿哥!」
  
  嘴裡說是小阿哥,其實心裡也是這樣認為的,這三年來,他對武氏很滿意,識大體,性子直,不會藏著掖著,升她做側福晉也未嘗不可。
  
  想到這些日子宮裡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什麼皇阿瑪會給他賜側福晉,連帶著挑撥他和額娘本就不怎麼樣的母子關系。
  
  給了德妃沒臉,畢竟當初德妃給李氏和武氏恩典的事,宮裡不少人都知曉,要是皇阿瑪突然從這次的秀女中給他賜下側福晉,豈不是打了德妃的臉?
  
  「要是婢妾生了小格格,爺會不會生氣?」武靜雅試探的問。
  
  四阿哥突然將她擁入懷,大手摸著她的腹部,挑眉道:「就算是小格格,也是爺的女兒,爺為什麼要生氣?」
  
  他不會生氣,只不過會失望而已,這話他不會說出來。
  
  「不過……」他話鋒一轉,摸著她腹部的手頓了頓,繼續道:「不過爺已經跟皇阿瑪說了,要是你誕下阿哥,就升你為側福晉,到時爺就給宗人府遞折子,將你的名為定下來!」
  
  武靜雅一愣,抬眸定定的瞅著四阿哥的面容,半響,她窩在他懷裡,輕聲道:「爺,謝謝您!」不管她是否生下小阿哥,四阿哥這一番心意她還是很感動的。
  
  但僅僅是感動罷了,要是為了這一點感動而賠上了自己的心,那多廉價。
  
  「早點歇了吧,今晚爺留在這。」
  
  四阿哥輕拍她的手,低聲道。
  
  「嗯!」反正四阿哥已經不是第一次不按規矩的留下她這兒過夜了,福晉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她就要生了,四阿哥擔心也很正常。
  
  只是後院的其他格格心裡就難受了。
  
  翌日,四阿哥的院子又熱鬧起來了,雖然一個月前的洗三禮上出來意外,但大家還是對這個健康壯士的小阿哥觀感很好。
  
  福晉也出了月子,整個人打扮得很精神,喜慶,有些胖的臉上帶著喜悅又端莊的笑容,後面的劉嬤嬤則樂呵呵的抱著裹著小阿哥的紅色襁褓,還跟著素心,素玉兩個大丫鬟。
  
  皇阿哥們和各位福晉圍著孩子說笑,那拉氏整個人神采飛揚,大福晉滿臉羨慕的看著那拉氏,想到自己生的三個女兒,不禁有些黯然。
  
  董鄂氏和那拉氏不對盤,不過兩人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就在大家熱鬧的時候,就聽前面有人通報說李德全來宣旨了。
  
  不用說,康熙給小阿哥賜名來了,四福晉那拉氏很是激動,四阿哥請太子和三阿哥在前面走後,自己也跟著,嘴角噙著喜悅笑容的那拉氏抱著孩子隨了出去。
  
  李德全畢竟是康熙跟前最為得寵的太監,皇阿哥們見了,也會放下架子跟他寒暄幾句,然後李德全才念聖旨。
  
  和歷史上一樣,福晉生的大阿哥被賜名為弘暉。
  
  前面正院喜氣洋洋,呆在院子裡的武靜雅此時正靠在床榻邊,聽著前面正院隱隱傳來的笑聲,忽然感到自己的下腹墜脹,伴隨著陣陣隱痛,忙伸手捂住肚子,臉上笑意全隱,臉色也一下暗了下來,冷汗不斷從額間流下來。
  

33包子出爐
  
  「格格,莫不是要生了?」一旁的秋蘭見狀忙緊張地問著,手心冷汗泠泠。
  
  「我不知道,也可能是要生了,怎麼辦?」武靜雅滿頭大汗的抱著肚子,悄悄的施展水系魔法緩解疼痛。
  
  天哪,這讓她怎麼活,好死不死,正好趕上滿月宴這天陣痛,產婆已經在產房裡等著了,希望這只是陣痛,而不是要生了。
  
  「奴婢去請太醫來一趟!」秋蘭拿著一塊滾熱的帕子給她拭汗,焦急的說道,說完,她放下帕子,出了門,讓外面守候的小青去請太醫。
  
  很快太醫來了,診脈過後,說出的話打破了武靜雅的幻想。
  
  「格格,您就要臨盆了,還是先去產房候著吧!」
  
  錢嬤嬤聞言,急忙讓人去燒熱水,秋蘭則小心的攙扶著武靜雅去產房。
  
  「秋蘭,這時間趕得真是太巧了,恐怕要遭福晉嫉恨了!」武靜雅忍著疼痛,無力的握住秋蘭的手,苦笑道。
  
  「爺也說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格格不必憂心!」秋蘭輕聲安慰她,眼看就到產房了,產房裡等候著的四個產婆迎了上來。
  
  「好痛,這孩子真是折騰人!」武靜雅小心翼翼的坐在床上,滿頭大汗的說著。
  
  現在只是陣痛,就那麼難熬了,等生產的時候恐怕更難熬,怪不得說古代的女人生孩子就是搏命,她兩世為人,第一次生產,難免有些憂心。
  
  「格格,奴才端了一盅烏雞人參湯,您喝點,等下生孩子不知要折騰多久,喝點人參湯,免得到時餓了,力氣不夠!」錢嬤嬤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嬤嬤,想的就是周到,周圍的產婆見狀也沒說什麼,她們忙著用熱水浸泡剪刀之類接生用的東西。
  
  其中有一個產婆不著痕跡的瞥了眼武靜雅,眼神微微有些閃爍。
  
  「好!」武靜雅調用水系魔法緩解了一些疼痛後,一口一口的喝著錢嬤嬤喂的參湯。
  
  「格格,您多吃點,這樣才有力氣!」
  
  「嗯!」武靜雅蒼白一笑,兩滴汗水從臉頰滑下,盡量將那盅參湯喝完,喝完後,她躺在床上大口喘著氣,渾身大汗淋漓,定了定神,瞥了眼前方忙活的那四個產婆,低聲吩咐道:「錢嬤嬤,你就留在這兒協助產婆給我接生,秋蘭你在旁邊仔細盯著,切莫出了差錯,如今,我的性命就交到你們手上了。」
  
  秋蘭渾身一震,隨即上前用力地握了握武靜雅的手,眼神清澈而堅定,鏗鏘有力地說:「格格,奴婢會守著您的!格格放心!」
  
  錢嬤嬤也堅定的點頭。
  
  武靜雅吊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回去,欣慰地點點頭,疲憊地閉上眼睛,迎接著排山倒海一樣的陣痛。
  
  產婆們都圍了上去,一波陣痛席卷而來,武靜雅尖叫一聲,只覺下腹一股溫熱的液體噴湧而出。
  
  「羊水破了!」一產婆叫道。
  
  「格格快要生了,快順著格格的肚子向下輕推,快!用力!」
  
  武靜雅雖然被一波波的陣痛折磨著,但她絲毫不敢松懈,一直用精神力觀察著屋裡的人,尤其是四個產婆的動向。
  
  這四個產婆很盡職,很用心,也沒有什麼不軌的舉動,武靜雅微微有些放心了,撤掉了精神力,畢竟生產還是很耗精神的。
  
  哪知她才撤了精神力後,豆大的汗珠從鬢邊滲出沿著發跡滑落而下,半刻鍾後,伴隨著間隔越來越短的疼痛,眼前直發黑,渾身開始乏力起來。
  
  不對,怎麼才開始沒多久就乏力?
  
  武靜雅察覺到了不對勁,渾身打了個激靈,她的精力怎麼那麼快就用完了?該死的,還是給人做了手腳。
  
  秋蘭果然還是太年輕,沒盯住。
  
  「格格的情況有些不對,我們是不是給格格灌些藥提神?」一位產婆一臉擔憂的說道。
  
  「再等等!」另一位產婆睨了她一眼,拒絕了,手上卻不停的給武靜雅推腹。
  
  「秋蘭,你去拿參片過來!」錢嬤嬤急了,經驗豐富的她早已看出了格格的不對勁,秋蘭此刻也自責不已,她狠狠的瞪了眼四個產婆,連忙將早已准備好的參片拿了過來,放在武靜雅的嘴邊,武靜雅無力的睜開眼,含住了參片。
  
  她現在很惱怒,沒想到一收回精神力沒多久,就被動了手腳,就是不知哪個是產婆動的,肚子一直在痛,她眼前也越來越黑,好在現在還不到用力的時候,稍微疼的輕的時候就趕緊休息一下。
  
  魔法也不是萬能的,這個時候她不敢再消耗魔力了,她得蓄力為後面的生產准備,可是,這樣卻不是辦法,她的力氣還是漸漸的被消耗干淨了。
  
  「秋蘭,讓人去通知爺,格格出狀況了!」錢嬤嬤滿頭大汗,對秋蘭吩咐道,秋蘭連忙點頭出去叫了一個小太監去通知四阿哥。
  
  前頭熱鬧的院子裡,四阿哥正接著招待他那些兄弟們,福晉則抱著弘暉滿臉笑容的和妯娌們聊天,這時,一個小太監走到小林子耳邊耳語了一會兒後匆匆離開,臉色嚴肅的小林子走到四阿哥面前,在他耳邊快速的說了幾句話,就見四阿哥面色驀地一變,急匆匆的丟下幾句話,走到那拉氏身邊,對她低聲說道:「武氏要生了,狀況很不好,這裡爺管著,福晉先去看看吧!」
  
  那拉氏聞言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心裡恨極了武氏,竟然趕在這個當兒產子,當初李氏和她搶著生孩子,現在武氏又在弘暉的滿月宴上產子,盡是些給人添堵的小蹄子!
  
  可是不管她心裡多恨武靜雅,她都得在四阿哥面前表現得賢惠大度。
  
  「是,爺!妾身這就趕過去!」
  
  福晉咬著唇,忍著怒氣將小阿哥交給劉嬤嬤,又吩咐劉嬤嬤和素心素玉三人好好照看著,和妯娌們說了一聲後,帶著幾個宮女太監匆匆趕往後院。
  
  一路上,福晉的臉色很陰沉,心裡將武靜雅咒罵了好幾遍,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一路無語的到了武靜雅的院子,卻沒聽到什麼慘叫聲,只有幾個太監宮女端出的一盆盆血水。
  
  「格格,福晉來了,你快醒醒!」錢嬤嬤冷汗涔涔,急促的在武靜雅旁邊說著話,雙眼死死的盯著四個產婆的動作。
  
  該死的,到底是誰動了手腳!
  
  武靜雅昏迷中聽到了錢嬤嬤的話,竭力的運行魔力吸收著參片的藥力,很快又清醒了過來,她對著錢嬤嬤虛弱道:「錢嬤嬤,你先幫我接生,還有讓太醫進來,這四個產婆全讓人帶出去檢查!」
  
  話一出,四個產婆的臉色全都變了。
  
  「格格,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在懷疑我們下藥?」一個產婆怒了,也有一個產婆眼神躲閃,明顯的心虛了。
  
  「是不是下藥,檢查過了再說!格格的狀況明顯被人動了手腳!」錢嬤嬤聞言,一臉的陰沉,冷冷道,立即吩咐四阿哥送過來幾個太監嬤嬤將四個產婆帶出去。
  
  「不,你不能這麼做,奴才是德妃娘娘賜下來的!」
  
  「押出去!」一個奴才而已!
  
  守候在外面福晉冷眼看著產房,讓人搬來了一張矮凳,悠閒的坐著,時不時讓人去詢問那些出來的太監宮女嬤嬤,做做樣子,哪裡會管武靜雅的死活。
  
  現在她巴不得武氏難產。
  
  這時,產房的門又開了,看到四個產婆被押了出來,福晉心裡驀地一跳,她急忙站起身,還沒走過去,就看到四阿哥剛好趕來了,四阿哥瞇起眼眸,瞅到被他派來的人押著的四個產婆,心裡咯登一聲,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四阿哥目光銳利的掃過四個產婆,沒有看福晉,立即厲聲質問。
  
  「奴才冤枉啊,四爺,奴才冤枉,奴才沒給格格下藥!」四個產婆跪下地上,哭著喊冤。
  
  「回稟爺的話,格格被人下了藥,現在狀況很不好,奴才奉格格的話押她們出來檢查!」
  
  一個小太監恭敬的回道。
  
  福晉那拉氏聞言,心一驚,目光悄然掠過其中一個產婆,她不會動手了吧?
  
  「搜!」四阿哥渾身散發出冷氣,大怒不已。
  
  福晉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看著兩個嬤嬤上前搜身,在其中一個產婆身上搜出了一小包藥,福晉見不是自己的人,松了口氣,幸好那個產婆沒動手。
  
  那小包藥不是什麼毒藥,而是一種讓人沾了會渾身發軟的藥物。
  
  就是這樣一種藥足以讓四阿哥渾身發冷,女人生孩子都是從鬼門關走一遭,要了沒了力氣,孩子有可能憋死在肚子裡,下藥的人真的太狠毒了。
  
  怪不得,他現在還沒聽到產房裡的叫聲。
  
  「爺,這事一定要徹查,要不是武妹妹發現得早,後果不堪設想!」福晉見扯不到她,便冷著臉氣憤的開口。
  
  四阿哥抿著唇,緊繃著臉點頭,吩咐小林子將那個產婆帶去慎刑司,哪知還未走出院門,那個產婆就咬舌自盡了。
  
  咬舌自盡,線索就斷了,四阿哥怒氣更甚,目光冷厲的掃過地上跪著的三個產婆,她們狠狠的抹了把汗,幸好她們沒動什麼心思。
  
  「你們都進去跟爺好好接生,要是再出什麼事,爺饒不了你們!」四阿哥冷著臉對三個產婆說道。
  
  現在還是先接生要緊,至於其他的事,等武氏平安生了再說。
  
  產婆們連連稱是,狼狽的起身,快步的進屋去接生。
  
  四阿哥則在外面抿著薄唇,冷著一張臉,福晉在一旁柔聲安撫,心裡卻巴不得武氏已經耗盡了力氣,孩子憋死在腹中。
  
  「爺,這女人生孩子沒有那麼快,尤其武妹妹這還是頭胎!您看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下?」那拉氏見爺對武氏的孩子那麼上心,恨意更甚,心裡窩著一把火呢。
  
  「不用了!」四阿哥拒絕。
  
  那拉氏也不好再說什麼,也沒再坐在小矮凳上,心裡卻狠狠的詛咒武氏難產,最好一屍兩命。
  
  此時產房裡,兩個太醫用銀針給武靜雅提神,還開了一副解藥,讓秋蘭去煎藥。
  
  武靜雅嘴裡含著參片,忍著痛楚,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
  
  太醫已經診治出來了,她果然被人下了藥,還是一些比較尋常的軟骨散。
  
  「格格,您一定要忍著,不要浪費了力氣。」錢嬤嬤忍不住低聲勸道。
  
  「嗯!」
  
  那三個產婆重新進來後,小心翼翼了許多,錢嬤嬤得知爺和福晉都來了,放下心來,見少了個產婆,心裡便有了底。
  
  同時在心裡自責不已,小心提防著還被人鑽了空子。
  
  很快,秋蘭端著一碗藥來了,武靜雅吐掉口中的參片,喝了那一碗藥,覺得有點力氣回來了,不禁大喜。
  
  等她的力氣回籠後,肚子才開始痛的更厲害了,估計要生了。
  
  謝天謝地!
  
  不用太醫的銀針蓄力了。
  
  三位產婆認真仔細看了看,驚喜的呼了一聲,「產道開了!」
  
  伴著巨痛,武靜雅拼命地用力,錢嬤嬤和一個產婆在旁便輕輕揉著武靜雅的肚子慢慢往下推,就在她快要失去力氣時,一旁的秋蘭突然急急地大叫:「格格,用力,就快出來了!」
  
  小青急急地送進來一大盆剛剛燒好端至門口的熱水。
  
  錢嬤嬤欣喜道:「頭!頭出來了!」
  
  武靜雅一聽,立時又有了精神,用盡最後一絲全力,終於感到有什麼東西從肚子裡滑了出來。
  
  「生了,終於生了!」
  
  緊接著產婆麻利地用剪刀剪斷臍帶,錢嬤嬤抱出孩子,朝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孩子就張開嘴哇哇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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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後續
  
  三個產婆抹了抹臉上的汗,武格格終於生了,這次接生最為艱難,沒想到竟然有產婆敢給武格格下藥。
  
  其中一個福晉收買的產婆暗自慶幸,幸好她沒有來得及將藥帶在身上,不然……剛才那個產婆就是她的榜樣。
  
  那個產婆下藥連她都沒發現,武格格就發現了,好險,真是不能小瞧啊。
  
  錢嬤嬤抱著洗干淨的小阿哥,滿臉喜色道:「恭喜格格,是個健康壯實的小阿哥!」
  
  小阿哥,她生了一個健康的小阿哥!
  
  武靜雅得知後,終於放心的昏了過去。
  
  外面等待著的四阿哥聽到產房傳出的響亮哭聲,松了口氣,終於生了。
  
  福晉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不過她很快就恢復過來,手中的帕子絞了絞,這武氏真是命大,這樣都給她生了下來。
  
  產房的門開了,錢嬤嬤抱著裹著襁褓的小阿哥一臉喜色的出來了,福晉見狀,心沉了沉,一股不好的預感升了起來。
  
  果然,錢嬤嬤開口了。
  
  「恭喜爺,恭喜福晉,格格生了個小阿哥!母子均安。」
  
  「好!」四阿哥冰冷的臉上現出了一絲喜色。
  
  除了嫡子,他又有了一個庶子。
  
  福晉的心裡膈應極了,在她小弘暉的滿月宴上,一個小小的格格竟然誕下了健康的小阿哥,讓她沒臉,不過她臉上絲毫不顯,掛著喜悅的笑容,柔聲道:「恭喜爺又得一個小阿哥!」
  
  四阿哥一臉喜色的看了看襁褓裡的小阿哥,嗯,小臉兒有點兒皺,眼睛的緊閉著,小拳頭緊握著,小鼻子一動一動的十分可愛。
  
  那拉氏也上前看了,一個十分健康壯實的小阿哥,和她的弘暉一樣,手緊了緊,眼裡不由得閃過一絲暗沉。
  
  「爺,二阿哥很可愛,武妹妹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呢,額娘之前給了一個恩典,如今武妹妹平安誕下了小阿哥,爺,您看,是不是給武妹妹升一下分位?」福晉那拉氏笑盈盈道,袖子裡的小手緊緊的握著,指甲都掐進了手心裡,既然已經成了事實,她何不大度點,給爺留個賢惠大度的印象。
  
  果然,四阿哥高興了,看向那拉氏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好,就按福晉說的辦,爺給明兒給皇阿瑪上道折子,請封武氏為側福晉!」
  
  見四阿哥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給武氏升分位,那拉氏心裡酸澀,怒火更甚,不過臉上還是笑著應下了。
  
  錢嬤嬤更是高興極了,沒想到爺和福晉都同意了,看來格格很快就要升側福晉了。
  
  這時,太醫出來了,福晉那拉氏忙上前關切的詢問:「太醫,武妹妹現在怎麼樣了?」
  
  「回福晉的話,武格格沒有大礙,只是產後有點兒脫力。」太醫恭敬的回道。
  
  福晉微微一笑,狀似松了口氣,「武妹妹沒事就好,現在給小阿哥把下脈吧!」
  
  嬰兒出生後,宮裡的太醫都會把脈診斷,確定嬰兒的身體狀況,好記在脈案上。
  
  太醫認真的給小阿哥診斷一番後,滿臉笑容道:「恭喜四爺,福晉,小阿哥身體很健壯,武格格在懷孕期間調養的很好。」
  
  「武氏生育有功,賞!」四阿哥心頭大悅,立馬叫人賞賜。
  
  福晉的笑容微微扭曲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也跟著賞了一些珍貴的藥材給武靜雅。
  
  宮裡的德妃,得知四阿哥又添了一個小阿哥後,又賞賜了一番。
  
  福晉回到自己的正院後,砸了不少瓷器,後院的其他格格也得知武靜雅生了一個小阿哥後,又碎了一堆瓷器和帕子。
  
  內務府又得趕制一批手帕了。
  
  武靜雅這一昏睡,直到第二天才悠悠轉醒,一醒來,見身邊沒人,便著急的喊錢嬤嬤和秋蘭。
  
  「格格,您醒了?」秋蘭提了一個食盒進來,滿臉喜色的瞅著武靜雅。
  
  「嗯,小阿哥呢?」武靜雅想見見自己的孩子,連忙追問。
  
  「格格,放心,小阿哥在錢嬤嬤那兒,剛剛奶娘才給小阿哥喂了奶,錢嬤嬤正給小阿哥換尿布呢,等下就會抱過來了,格格別急!」
  
  說完,秋蘭打開食盒,端出一盞雞湯:「想來格格也該餓了,先吃點東西吧。」
  
  聽秋蘭這麼一說,武靜雅還真覺得餓了,在秋蘭的服侍下漱洗完後,喝了一盞雞湯,又用了點粥,還吃些點心,才填飽肚子。
  
  這時,錢嬤嬤抱著小阿哥進來了,見到格格醒來了,連忙將小阿哥抱到她面前。
  
  「格格,小阿哥剛喂了奶,又睡著了!」
  
  武靜雅瞅著小小的紅襁褓裡,小娃娃正安穩的睡著,紅撲撲的小臉,小嘴微張,可愛極了。
  
  不由得伸出手撫摸了下孩子的小臉。
  
  四月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因為剛生產完的緣故,屋裡的炭盆一直燃燒著,加上武靜雅暗中刻畫的魔法陣,屋子裡暖烘烘的。
  
  「格格,您生下了二阿哥,爺說今個兒要給皇上上折子,請封您為側福晉呢,以後小阿哥就養在您身邊了。」錢嬤嬤笑得合不攏嘴。
  
  能晉位,武靜雅也很高興,不過她更高興的是,兒子可以養在自己身邊,撫摸著兒子烏黑的胎發,她俯□親親兒子的小臉,小家伙只是扭動了一下鼻翼動了動。
  
  「呵呵,是啊,以後我的孩子都可以養在身邊了!」
  
  「格格,您要不要抱抱小阿哥?」錢嬤嬤一臉的笑容。
  
  「好!」武靜雅雙眼一亮,從錢嬤嬤的手裡接過孩子,動作有點兒僵硬,也很不嫻熟。
  
  錢嬤嬤見狀,忙在一旁提點了一下,武靜雅一點就通,很快就學會抱孩子了。
  
  輕輕的晃了下,發現兒子睡得很熟,便將他放在枕邊,對錢嬤嬤道:「對了,錢嬤嬤,產婆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錢嬤嬤皺眉,「查出了一個產婆偷偷攜帶了一小包藥進產房,不過那藥對身體無害,只是讓人渾身乏力的藥,還未送去慎刑司審查,那個產婆就咬舌自盡了。」
  
  「爺說了徹查此事沒?」武靜雅咬了咬唇,手緊緊的握緊,眼中射出一抹冷光,冷聲問道。
  
  這幕後之人手段好狠,要知道在這古代,還沒有剖腹產的條件,女人生孩子那是在鬼門關徘徊,沒了使勁的力氣,很容易造成一屍兩命的事發生。
  
  「說了!奴才也暗中查探了一番,矛頭似乎指向李格格!」
  
  「又是李氏?」武靜雅皺眉,怎麼都是李氏?
  
  「是的,不過奴才覺得有些蹊蹺。」錢嬤嬤一臉的若有所思。
  
  「看來這幕後之人藏得很深!」武靜雅沉吟片刻,冷笑一聲。
  
  既然查不出,就先放開,現在最重要是兒子的安全,天意讓她在大阿哥的滿月宴上生子,估計福晉現在恨死了她。
  
  她得提防著她對兒子下手。
  
  「那兩個奶娘你敲打過沒?」現在在宮裡,武靜雅也很無奈,不能自己喂奶,只能敲打一番奶娘了。
  
  「奴才敲打過了,不過格格最好也敲打一番!」錢嬤嬤點頭。
  
  「嗯,秋蘭,你去將伺候小阿哥的人和兩個奶娘帶過來,我有話要說!」
  
  秋蘭領命離去,很快伺候小阿哥的丫鬟和奶娘都進來了,小青也是其中的一員,這是武靜雅對她的信任。
  
  這些人一進來,就知道武靜雅的用意了。
  
  她們昨天就已經被四阿哥,錢嬤嬤敲打過好幾次了。
  
  加上這武格格就要升做側福晉了,以後可得小心伺候了。
  
  武靜雅抿了口熱茶,又摸摸兒子的臉,施加了精神威壓的視線一一在面前幾個人的臉上劃過,那些丫鬟婆子和奶娘被她視線一掃,差點沒跪下。
  
  等武靜雅收回了視線,她們才松了口氣,背脊發涼,心裡再也不敢小覷這個武格格,神色更加的恭敬了。
  
  武靜雅很滿意的看著她們,良久,才慢悠悠的開口:「想必,你們也知曉我找你們過來的用意了,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提醒你們一句,小阿哥是我的命根子,小阿哥好,自然少不了你們好處,可是誰要是敢包藏禍心,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些人連連跪下稱是,還順便表達自己的忠心。
  
  忠心?
  
  武靜雅撇撇嘴,她才不相信,這些人都是宮裡派來的,都是包衣出身,她只是一個小格格,將來四阿哥出宮建府了,能不能跟去都難說,誰心裡沒個小九九。
  
  現在只是嘴上說得好聽罷了。
  
  「好了,我相信你們,都下去吧,小青,還有兩個奶娘留下!」
  
  不想再聽她們唧唧歪歪,揮手讓她們離去,兩個奶娘忐忑的站在那兒,剛剛武靜雅給她們施加的精神威壓,她們心裡有些怕眼前這個笑語盈盈的武格格。
  
  武靜雅望著眼前兩個年輕的奶娘,也知道她們經過內務府調教,但她還是不放心。
  
  「我等下說的話,你們都給我記住了!」
  
  「格格請說!」
  
  「第一,你們兩個奶娘不許亂吃東西,不管是誰給的,而且你們的吃食都必須經過錢嬤嬤和秋蘭的檢查!」
  
  「是!」兩個奶娘連連點頭。
  
  「第二,小阿哥的衣物不用送去浣洗局,小青你親自洗,還有被子盡量天天曬一下,小阿哥玩的東西每天都要用沸水煮一次。」
  
  「是!」小青知道這是格格對她的信任,等格格升了側福晉,她也許可以成為格格身邊的大丫鬟,因此武靜雅吩咐的事情她都努力的謹記執行。
  
  「第三,小阿哥身邊都不能沒有人,秋蘭,錢嬤嬤,小青,無論什麼時候,你們其中一個人必須在小阿哥身邊。」
  
  其他人,她信不過,只能交給這三個人。
  
  三人慎重的點頭,兩個奶娘低垂著頭,掩住了眼底的震驚,眼前的武格格真的是個十六歲嗎?
  
  最後,由錢嬤嬤補充叮囑了一番後,兩個奶娘才抹著冷汗離開。
  
  
35 晉封,賜名
  
  第二天早上過後,武靜雅的院子解封了,也開始熱鬧了起來。
  
  不管那些後院的女人心裡怎麼羨慕嫉妒,她們都笑語嫣然的帶著禮物來給武靜雅道喜,當然免不了要圍著小阿哥看一番,武靜雅不喜她們渾身香噴噴的和兒子接觸,隨意的找了個借口將她們打發。
  
  幸好四阿哥的就那麼幾個女人,等她們離開後,她悄悄的施展了一個小魔法,將空氣中的刺鼻香味清除。
  
  此時本已熟睡的小阿哥似是被吵醒了,整個小人兒晃悠的動著,閉著雙眼,小嘴裡還不停的吐著小泡泡,不吵不鬧的,不過也有可能是吃飽睡足的緣故,真可愛。
  
  「小阿哥真乖巧!不愧是我的兒子!」武靜雅揚起嘴角,寵溺的笑了笑,輕柔的抱起小阿哥,輕輕的晃了晃,借助撫摸他小臉的時機,偷偷在小寶寶身上施展了水系的溫養小魔法,不知是不是因為她身上水系魔法的緣故,襁褓裡的小阿哥握著小拳頭,很是舒服的砸吧著小嘴哼唧了幾下,朝她懷裡蹭去。
  
  「格格,小阿哥很喜歡您呢!」錢嬤嬤笑得很開心,小阿哥親近格格是好事呢,不過才剛出生的小嬰兒很脆弱的,可是小阿哥壯實,加上有她照看著,不會出什麼問題。
  
  「格格,有了小阿哥,您以後的日子就有盼頭了,老爺和少爺也放心了!」秋蘭在一旁笑著道,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武靜雅含笑的點頭,既然接受這具身子,就該接受這具身子的家人,她的命運改變了,等她升了側福晉,娘家人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自這日過去,武靜雅開始在屋子裡好好的坐起了月子。
  
  坐月子最麻煩的就是不能洗澡,不過她可以用熱水擦身,幸好現在天氣冷,不然誰受得了,三日後的洗三禮只是在福晉的院子裡舉辦,由福晉主持,後院的幾個格格出席,德妃只是派人送了一塊翡翠如意過來,挺寒酸的,誰叫武靜雅只是個小小的格格呢!
  
  洗三禮過後,四阿哥也時不時過來看小阿哥,雖然比不上小弘暉,但他對這個庶子還是很上心的,名字依然要在滿月宴上取名,至於會不會叫弘昐,她不在意,反正歷史已經改變了,她不會去糾結這個名字,她的兒子健康壯實,她會將他平安養大。
  
  為了能經常看到兒子,武靜雅特意讓人在房裡設了屏風,將小阿哥搬到了屋子裡來,這樣一來,她白天有著人伺候,晚間又有著人守夜,還可以偷偷的給兒子喂奶。
  
  至於那兩個奶娘也很識趣,除了給小阿哥喂奶,就安分的呆在隔壁的屋子裡。 坐月子很無聊,她就抓緊時間做瑜伽,冥想修煉魔法,為此水系魔法又精進了不少,火系魔法也有突破的傾向,加上她還時不時用水系魔法給兒子溫養身子,才半個月的時間,小家伙已經長得白白嫩嫩了,還很乖巧討喜,不會哭鬧,讓兩個奶娘的負擔輕了不少,而且尿尿的時候還會哼唧一聲,讓她差點以為這個兒子是穿越的。
  
  經過一番試探,才放下心來,兒子正常,不是穿越的。她自己的身子也養好了,隨後又是十來天過去了,一個月即將到期。
  
  這天,武靜雅讓秋蘭把穿虎皮襖子,戴著虎皮帽子,還穿著虎頭鞋的小阿哥抱到自己的床上,好玩的逗弄著這個已經快滿月的小寶寶。
  
  這身虎皮衣是她讓錢嬤嬤縫制的,很貼身,很舒適,也很保暖,每次四阿哥來的時候,也喜歡捏他頭上的虎耳朵。
  
  武靜雅將手伸到寶寶面前捏他軟軟的小手,小阿哥樂呵呵的咧著嘴,兩只小爪子啪啪的拍著她的手背,末了,還把自己的嘴巴湊上去咬住,啊啊的亂叫著。
  
  「呵呵,還沒長牙呢,就那麼皮!」武靜雅輕笑一聲,好玩的彎了彎在寶寶嘴巴裡的手指,另一只手親暱的摸摸他的頭,順便輕輕的刮了下他嫩嫩的臉頰。
  
  將手指拿出來,從旁邊的小玩具箱裡,拿了一個紅色的軟球在他面前左右晃蕩,看著寶寶靈活的轉動著眼珠子,兩只小手亂抓,就是夠不著,十分的開心。
  
  最後,小阿哥累了,睜著大大的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額娘,眼淚汪汪的,好不委屈。
  
  武靜雅很無良的笑了,秋蘭很無語的看著格格逗小阿哥玩。就在小包子快要哭的時候,武靜雅才將軟球放到他面前,瞅著他開心的用小手拍著軟球,寵溺的笑了笑。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很熟悉的宮女的聲音,是福晉那拉氏身邊的大丫鬟素心,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外,讓她進來後,她恭敬的朝武靜雅請安:「奴婢給格格請安,格格吉祥!」
  
  「素心姑娘不用多禮,有什麼事嗎?」
  
  「福晉派奴婢前來告知格格一聲,格格晉升側福晉名份的折子皇上已經批了,冊子也入宗人府玉牒,福晉還說了,等小阿哥滿月的時候給格格行晉封禮!」
  
  「麻煩你了,替我謝過福晉!」武靜雅沒想到四阿哥的效率那麼高,從滿月宴過後她就是側福晉了。「奴婢給格格賀喜,格格大喜。
  
  」通知完後,素心又笑著道賀了一番,錢嬤嬤會意的包了一個大紅包給她。
  
  等素心離開後,錢嬤嬤又高興又激動,看來滿月宴過後,格格得搬進大院子了。
  
  「格格,您當上了側福晉,小阿哥就由皇上賜名了,這可是天大的恩寵啊!」錢嬤嬤喜不自禁的說道,要知道格格生的庶子是沒資格得到皇上賜名的,和皇上賜名的阿哥相比,無形中的地位又低了一大截。
  
  「錢嬤嬤,過幾天我們要改口叫側福晉了!」秋蘭抿著唇笑著提醒道。武靜雅搖了搖頭,笑睨了她們一眼,嗔道:「你們還是稱我為主子吧,這側福晉叫起來有些別扭!」
  
  「就依主子的意思!」錢嬤嬤滿臉笑容的改口,確實,叫主子比較順口。
  
  「滿月宴過後,小青,你和秋蘭一樣做我的大丫鬟吧!」武靜雅笑盈盈的瞅著一旁安靜的小青。
  
  小青猛的抬起頭,又驚又喜的看著武靜雅,連忙跪下道謝:「奴婢謝主子提拔!」「不必多禮,以後你就負責我和小阿哥的貼身衣物,秋蘭負責膳食,錢嬤嬤負責銀錢和管理下面的奴才。」
  
  武靜雅再次明細了一下她們的職責。「哇哇……」被忽略在一旁的小阿哥,突然扁著小嘴哇哇大哭起來,嚇了武靜雅一跳,連忙心疼的抱起他哄著。
  
  「寶寶乖,別哭!」哪知,她越哄著,小家伙的哭聲越來越響亮,腦袋不停的湊著她因生產而豐滿許多的胸脯,這時錢嬤嬤心疼的開口了:「主子,小阿哥可能餓了!奴才去叫兩個奶娘過來喂奶!」
  
  「啊?不用了,今天就我來喂奶吧!」這才三個時辰,小家伙就餓了,武靜雅不想奶娘給小家伙喂奶。
  
  錢嬤嬤和秋蘭都是心腹,如今再加上一個小青,大家都對武靜雅要求喂奶這樣不合規矩的事視而不見。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解開衣服,小家伙似乎是聞到了奶味了,止住了哭聲,小嘴兒一動一動的,急著把小嘴往上湊,武靜雅看到小家伙急切的樣子,感覺他實在可愛極了。
  
  「咳咳……」四阿哥不知何時進來了,剛好瞅見武靜雅給小阿哥喂奶,眉頭皺了一下。
  
  武靜雅見是四阿哥來了,呆了呆,錢嬤嬤和秋蘭見狀,暗道壞了,被抓包了。
  
  「奴才給爺請安,爺吉祥!」錢嬤嬤她們三個連忙跪下請安,心裡暗自祈禱四阿哥不要以為主子給小阿哥喂奶而遷怒主子才好啊。
  
  「都起來吧!」四阿哥淡淡道,清冷的目光卻緊緊的盯著武靜雅。
  
  「爺,您怎麼來了?」武靜雅心底有些惴惴不安,心虛的扯出一抹笑容,抱著小阿哥的手緊了緊,這個小家伙正使勁的吃奶,絲毫不受影響。
  
  「爺要是沒來,怎麼會發現你竟然私自給小阿哥喂奶,奶娘呢?」四阿哥面色不渝,語氣微帶一絲惱怒,這武氏竟然膽大包天的私自給小阿哥喂奶,要是傳出去,豈不是遭人詬病!
  
  「奶娘在隔壁間,婢妾因為漲奶漲的厲害,小阿哥又餓了,婢妾一時著急,就私自給小阿哥喂奶了!還望爺恕罪!」武靜雅抱著還在吃奶的小阿哥,低垂著頭請罪。
  
  心裡卻暗自咒罵著這萬惡的封建宮廷,連給自己的孩子喂奶都不行,她不想和四阿哥鬧翻,最多以後注意點,偷偷給兒子喂奶。
  
  聽完她的解釋,四阿哥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以手握拳擋在嘴前干咳一聲,似是歎了口氣,又似乎是松了口氣。
  
  「既然是一時情急,爺就不追究了,這次就算了,不許再有下一次,不要忘記了這裡是皇宮,你都快是側福晉了,不要讓人詬病,知道嗎?起來吧,抱著孩子跪著不累嗎?」
  
  說到後面,語氣稍帶了一絲關切。「是,婢妾謹記爺的話,以後不會再犯!」武靜雅松了口氣,抱著兒子站了起來,總算過關了。
  
  嚇死她了,她不是沒想過說服四阿哥讓她自己喂奶,可是這四阿哥太過守規矩,現在又在皇宮裡,她還是不要去挑戰他的底線,也不要給人落下話柄。
  
  秋蘭給四阿哥倒了杯杏仁茶,武靜雅坐在床邊,微側著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當著四阿哥的面給寶寶喂奶,寶寶吸的太用力發出了「滋滋」的聲音,感受到四阿哥灼熱的視線,她的臉轟的燒了起來,頭垂得更低了,連耳朵都泛紅了。
  
  四阿哥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喝著茶,瞅了眼有些尷尬臉紅的武氏,淺淺勾起嘴角,長而濃密的睫毛垂下一半。
  
  「你把小阿哥養得很好!爺很高興!」凝神瞅著武靜雅半響,四阿哥忽然嘴角一揚。這孩子快滿月了,看起來竟然和快兩個月的弘暉差不多,瞧著這吃奶的勁兒,就知道他很健康,胃口很好。
  
  「托爺的福!」武靜雅抿了抿唇,柔柔一笑。
  
  此時,寶寶吃奶的速度慢了下來,慢慢的竟然沉沉睡著了,將孩子交給錢嬤嬤,錢嬤嬤在床裡面收拾出一個位置給寶寶睡下,武靜雅這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盈盈走到四阿哥身旁坐下。
  
  「三天後的滿月宴,皇阿瑪會給孩子賜名,到時爺的兄弟也會到,禮部也會派人過來給你晉封!你好好准備一下。」
  
  四阿哥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的開口,他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這事。「謝爺提點,只是不知婢妾那天該以什麼身份出現?」武靜雅抿了抿唇,輕聲問道,她現在已經入了玉牒,但沒還正式冊封,身份有些不好定位。四阿哥挑眉,微微勾起唇角,「當然是側福晉的身份!」
  
  「婢妾明白了!」
  
  「嗯,滿月宴過後,你就搬進東邊的院子,福晉已經讓人收拾好了!以後有了小廚房,你就不用怕餓著了!」四阿哥彎了彎嘴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錢嬤嬤和秋蘭聞言暗自偷笑。「爺……」
  
  武靜雅無語,她生完孩子後,胃口已經沒那麼大了,好不?怎麼老惦記著三年前的事兒。
  
  兩人又聊了會,四阿哥走之前還特意捏了下小阿哥嫩嫩的小臉,將他的小臉捏得紅彤彤的,武靜雅看得心疼極了。
  
  第二天,禮部就將側福晉的冠服,朝服送來了,還有內務府送來的側福晉的配飾衣物等等。
  
  等武靜雅滿月抱著小阿哥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豐滿了許多,身材益發的凹凸有致,一身側福晉的行頭,臉上不施粉黛卻更顯嬌媚,看著武氏嬌媚雅致的容貌,福晉那拉氏的眼神沉了沉。
  
  二阿哥的滿月宴舉辦的不是很大,因為武靜雅冊封了側福晉,其他阿哥所裡的阿哥,福晉,側福晉也來了。
  
  在說笑聲中,禮部當差的低品級官員,來到了阿哥所。武靜雅跪地聽朝廷的冊封,雙手接過皇子側福晉的冊子,這般禮儀過場走完,讓錢嬤嬤取出事先准備好的賞錢,給他們分發了。之後,武靜雅見到了四阿哥的其他兄弟,太子也來了,小豆丁十三十四也到了,因為是側福晉,她要向那些阿哥們行禮。
  
  她表現得端莊而規矩,對那些出色的阿哥們也沒有像小說裡的清穿女那樣表現的特別熱情,而是謹守禮儀,低眉順眼的跟在福晉身後,不過她明艷的樣貌,玲瓏有致的嬌軀,溫柔似水的氣質還是很吸引人的。
  
  四阿哥很滿意她的表現,福晉那拉氏也暗自松了口氣,幸好這個武氏沒有太過出格,張揚。
  
  基於武靜雅優異的表現,大家都贊福晉那拉氏管理有方。
  
  滿月宴舉辦得很順利,二阿哥的名字,康熙下旨賜名弘昐,果然不出所料,和歷史上的一樣,只不過,此弘昐非彼弘昐,生母的不同,就注定了他就算有了同樣的名字,也會是不同的命運。
  
  滿月宴過後,武靜雅又在正院受了幾個格格的敬茶行禮,在眾人心思各異中,帶著小弘昐回到自己的院子,明天就要搬院了,看著自己住了三年的屋子,武靜雅有些不捨。
  
  正院
  
  從弘昐的滿月宴回來,福晉揮退了屋子的丫鬟,留下了心腹劉嬤嬤,看著熟睡中的弘暉,眼裡滿是憐惜。
  
  「額娘的小弘暉,你放心,額娘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人好過!」那拉氏低聲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李氏,武氏,你們等著! 李氏已經被爺冷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武氏!有寵,有子,又是側福晉,讓她感到了威脅,所有的事情必定要是防患於未然。所以,武氏,你就等著我給你一份大禮吧!
  
  親了親兒子的臉頰,福晉起身端坐在軟榻上,抿了口茶,臉上恢復了平靜,撥著自己的鎏金甲套,漫不經心的問著劉嬤嬤:「欽天監那打點好了嗎?」 劉嬤嬤笑著低聲道:「多虧福晉您的宗族在暗中運作,才如此順利的將一切打點好!」
  
  「好,很好!」那拉氏聞言雙眸微微瞇起,翹起嘴角笑了。側福晉?就算是側福晉又如何,等爺知曉那事,本福晉就讓你嘗嘗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滋味。
  
  一個占著側福晉位置卻被爺厭棄冷落的女人,就算有了一個健康的兒子又如何,沒了爺的寵愛,看你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36纏綿,見德妃
  
  久違的纏綿
  
  五月的夜晚,微帶著一絲寒氣,晚膳時分,宮燈初上,照亮夜色。
  
  屋裡的燭火輕輕晃動,武靜雅端坐在軟榻上,有些無聊的拿起一本書打發時間,隨著時間的流逝,四阿哥還是沒來,武靜雅坐不住了。
  
  「秋蘭,現在有什麼吃的,拿來我墊胃!」
  
  「主子,只有雞湯燕窩粥,你先喝點墊墊肚子!」秋蘭端著一碗雞湯燕窩粥到武靜雅面前,低聲道。
  
  「爺還是沒回來嗎?還是去了別的院子?」
  
  武靜雅決定不再虐待自己的胃,端過雞湯燕窩粥,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今天是小弘昐的滿月之日,也是她出月子的時間,折騰了一天的小阿哥早已在隔壁間沉沉睡去,小青在那邊照看著。傍晚時分的時候,四阿哥已經讓人來傳話,說今晚在她這兒用晚膳和留宿,哪知晚膳時間早已過了,他還沒來,而武靜雅的肚子早已餓了,只是吃了一些點心根本沒飽。
  
  「奴才去打聽了,聽說太子爺有急事找爺,爺就匆匆離開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回來。」錢嬤嬤走了進來,將剛剛打探的消息告知武靜雅。
  
  武靜雅無語了,不過得知四阿哥今晚似乎沒法過來後,心裡暗暗松了口氣,畢竟一年沒和四阿哥滾床單,感覺有些生疏了,不過四阿哥也真是的,無法前來就該派個人過來說一聲,害的她現在還餓著肚子。
  
  「既然爺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現在很晚了,我先吃吧!」她這個主子沒吃,下面的丫鬟嬤嬤也不能吃,這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
  
  秋蘭點頭,將膳盤中抱著小包袱的食盒放到桌上,解開包袱,一股誘人食欲的香氣撲鼻而來。
  
  武靜雅吸了一口,感到自己的肚子益發的餓了,心裡更加的腹誹四阿哥,現在都晚上八點多快九點了,餓得她的肚子都咕咕叫抗議了。
  
  她坐在桌旁,看著面前精致的菜餚,拿起筷子開吃,半晌之後,桌面上飯菜全都進了武靜雅的肚子。
  
  「終於吃飽了!」
  
  武靜雅滿足的閉上雙眼,酒足飯飽的感覺真好。
  
  至於四阿哥,早已被她拋之腦後,今晚她想好好的泡一個熱水澡。
  
  「錢嬤嬤,你讓人送桶熱水來,我要沐浴,你們先下去吃飯吧,不要餓壞了!」
  
  「是!」錢嬤嬤接到吩咐轉身離開,去廚房讓人送熱水過來。
  
  看著周圍的丫鬟婆子收拾好飯桌退了出去,她才慢騰騰的站起身,走到軟榻上坐下消食,秋蘭則為她准備沐浴的毛巾和衣物。
  
  幾個力大的太監抬了一個大木桶進來,丫鬟們跟著注入熱水,一切准備妥當之後,退了出去,秋蘭開始伺候武靜雅入浴。
  
  「主子,您今天有沒感覺福晉有些怪怪的?」秋蘭一邊替武靜雅脫外衣,一邊將今天發現的事說了出來。
  
  「哦?怎麼個怪法?」武靜雅輕描淡寫的問了句,她今天除了將注意力集中到小弘昐那,就是跟著福晉那拉氏認識一些阿哥福晉,沒怎麼注意福晉。
  
  她脫掉最後的貼身內衣,讓秋蘭扶著她踩著小凳子,跨進熱氣氤氳、水面還飄浮著花瓣的芬芳大浴桶裡。
  
  嗯,很舒服,鼻尖還縈繞著淡淡的花香,她早就想試試花瓣沐浴的滋味了。
  
  果然,感覺很不錯,很舒服呢。
  
  秋蘭皺了皺鼻子,直言直語地說出她的看法。
  
  「奴婢覺得福晉今天對主子笑得太親切,太溫和了,和以往的笑容不同,之前福晉看主子的笑容是溫和中帶著疏離的,所以總感覺福晉突然轉變很奇怪!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武靜雅舒服閉上眼,聽到秋蘭的話,輕笑一聲,絲毫不怎麼在意,「想必是福晉想在眾多阿哥福晉面前表現下賢惠大度罷了,你想太多了!」
  
  只好不威脅到小弘昐,她才懶得理會這些爭斗,兒子有了,分位有了,其他的東西她不怎麼在意。
  
  至於四阿哥,每個月和他滾幾次床單,等小弘昐大點後,再給他生個弟弟或妹妹。
  閒暇時,修煉魔法,有藥材了,煉下藥水給兒子改善體質,每天吃飽睡好,養包子,多美好的米蟲生活!
  
  「可是奴婢心裡總是有些不安……」見主子絲毫不在意,秋蘭跺了跺腳。
  
  「好了,別想太多,幫我擦背吧!」她現在太扎眼,福晉有點想法也很正常,只要她不對小弘昐出手,她就懶得理會,因此武靜雅打斷秋蘭的話,將濕毛巾遞給她。
  
  秋蘭歎了口氣,她的直覺一直很准,這事沒人知曉,她今天提醒一下主子,哪知根本不放在心上,她只好自己多注意了。
  
  接過濕毛巾,利落的給武靜雅擦起背,武靜雅享受的瞇起雙眼,要是以後能經常泡澡就好了,真是太舒服了。
  
  半晌,秋蘭放下濕毛巾,隨即轉出屏風外拿衣服,冷不防地瞥見不知何時正坐在床榻上的四阿哥,嚇了一跳。
  
  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正想福個身、請個安,卻被四阿哥以冷厲的眼神給止住了來到嘴邊的話。
  
  四阿哥用眼神示意她退下,秋蘭見狀暗暗高興,爺回來了,看來爺想給主子一個驚喜呢。
  
  於是她很識趣的離開。
  
  武靜雅依然沒感覺的背對著屏風坐在浴桶裡,兩掌輕掬起芬芳的清水往肩頭,胸口徐緩地潑撒著……
  
  玩得很歡樂!
  
  坐在軟榻上的四阿哥心情不怎麼好,用過晚膳沐浴過後,他就過來武氏這兒了,哪知她卻在泡澡。
  
  於是他不動聲色的在外面等著,順便透過屏風欣賞美人,不過一想到今晚太子竟然將那山西巡撫等官貪污庫銀激起民變的苦差事交給他處理,就煩躁不已。
  
  本來這事是皇阿瑪交給太子去做的,他可是知曉那些人暗地裡都是太子的人,這不是為難他嗎?
  
  不過此時他望向透著昏黃光暈的半透明畫屏裡的撩人身影,將近一年沒碰武氏,想起她在床上熱情嬌媚的表現,下腹驀地一陣火熱,心頭的郁氣頓時消去不少。
  
  武靜雅終於泡夠了,從浴桶出來,裹著白色的浴巾,發現秋蘭還拿衣物沒進來,便叫了一聲。
  
  「秋蘭?」
  
  四阿哥挑眉,從軟榻上起身,直接轉入屏風,大手陡地握緊她纖細的腰肢,將她騰空抱了起來……
  
  「啊?誰?」
  
  武靜雅驚呼一聲,猛地一抬眼,正好對上四阿哥灼熱的雙眸。
  
  「除了爺,還有誰敢進來?」四阿哥微勾唇角,嗓音有些低啞。
  
  「爺,您先放下婢妾,婢妾還未更衣……」武靜雅被他抱著,鼻尖全是他灼熱的呼吸,美麗的臉上不由得浮上一抹紅暈,在燭光的照映下,更添嫵媚風華。
  
  「爺餓了!」
  
  四阿哥雙眼燃起兩簇熾熱的火花,低啞的拋出這一話,抱著她大步走向床榻將她放在床上,拉下帷帳,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大手揉上她的白嫩的酥軟,輕掐了下,抱緊了她輕咬著圓潤的耳珠,低低笑道:「沒想到你生了弘昐後這裡長大了不少!」
  
  「爺……」四阿哥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武靜雅渾身輕顫了一下,有些驚訝的微張紅唇。
  
  「嗯,還有股奶味……」四阿哥埋在她的胸前。
  
  「……」
  
  ……下面和諧……
  
  將近一年未和武靜雅親熱過的四阿哥今晚徹底的放縱了自己,無所顧忌地在她體內沖刺著直到完全釋放了自己。
  
  翌日清晨,武靜雅渾身酸痛的醒來時,四阿哥早已離開了,此時外面的天只是微微亮,用水系魔法給自己舒緩了疼痛後起身,今早除了給福晉請安外,還得去給德妃請安,禁不住暗自咒罵了下四阿哥不知節制,一點都體諒下她。
  
  給德妃請安是個累人的活兒,想到還要在宮裡住一年多,而且每天早上還得天天去給德妃請安,武靜雅禁不住揉了揉眉頭。
  
  「主子,您終於醒了?」
  
  秋蘭端著水盆進來,見武靜雅起來了,貼心地拿過衣裳,伺候她漱洗,漱洗完後,梳了一個兩把頭,插了兩支珠釧,穿上了代表側福晉身份的繡金暗紅緞旗服。
  
  用過早膳後,見錢嬤嬤還沒來,不禁有些疑惑:「秋蘭,錢嬤嬤和小青呢?怎麼還沒抱小阿哥過來?」
  
  「應該是奶娘還在給小阿哥喂奶!」秋蘭一邊收拾桌面一邊回道。
  
  武靜雅想了想,還是決定去隔壁間看看,畢竟請安的時間快到了,昨天福晉讓人帶了話過來,叫她今天得帶小弘盼去見德妃。
  
  她走到隔壁間,就聽見小弘昐啊啊聲,以及錢嬤嬤和奶娘的聲音,忙疾步進了裡間。
  
  小青眼尖,一下就看見了來人,福身問了安,笑著道:「主子,您怎麼過來了,奶娘剛剛給小阿哥喂完奶。」
  
  兩個奶娘連忙上前行禮道:「主子吉祥。」
  
  「起來吧!」
  
  武靜雅抱過小弘昐,親了親他嫩嫩的小臉,哄著他睡了後,便讓錢嬤嬤抱著一起去給正院。
  
  秋蘭和小青年則留下來搬東西去新院子。
  
  此時幾個格格早已在屋裡等著了,她是最後一個到。
  
  看到一身側福晉行頭的武靜雅,屋裡的幾個格格眼中閃過羨慕嫉妒的光芒。
  
  「給福晉請安!」許是昨晚侍寢的緣故,武靜雅臉上洋溢著迷人的光彩,外加上身上那套合身的繡金暗紅緞旗服,越發顯得嬌艷無比。
  
  「武妹妹今兒氣色很好!」福晉溫和的笑著道,昨晚上爺從太子爺那回來後,用過膳沐浴完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武氏的院子,今早再見她嬌艷無比的模樣,心裡泛起一絲酸意。
  
  「福晉取笑婢妾了。」
  
  福晉那拉氏看了眼武氏身後抱著二阿哥的錢嬤嬤,溫和的笑著問道:「二阿哥喂奶了嗎?」
  
  武靜雅含笑回了她。
  
  心裡卻很疑惑,福晉怎麼對她比以往更加熱絡了?
  
  福晉和側福晉兩人之間的談話,看在幾個格格眼裡,著實有些刺眼,特別是李氏,如今的她眉宇間帶著一絲陰郁,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嫉妒和不甘。
  
  宋氏是最安靜的。
  
  安氏和郭氏兩人對武靜雅隱隱帶著一絲敵意。
  
  對此,武靜全都無視了。
  
  又一起閒聊了會後,幾個格格離開了,武靜雅帶錢嬤嬤跟在福晉身後出了阿哥所,朝永和宮走去。
  
  走了小半會,終於到了永和宮,殿門外的宮女見了福晉那拉氏,連忙請她進去。
  
  武靜雅也跟著走了進去,低頭走進殿內,快速的掃了一眼上方那位一位身穿宮裝的女子,她約莫三十多的樣子,容貌清雅美麗,臉上掛著溫和舒心的笑容,不經意透著一股優雅的貴氣,不愧是康熙的四妃之一。
  
  不用說,這位肯定是德妃了。
  
  果然,福晉那拉氏給她請安了,武靜雅等她請安完後立刻行禮道:「奴婢給德妃娘娘請安,德妃娘娘吉祥。」
  
  過了半響德妃才溫和的說道,貌似對她的表現很滿意,「起吧,不用緊張。」
  
  「是!」武靜雅恭敬的回道。
  
  「小弘昐呢?本宮還沒見過呢,老四福晉你將他抱來給本宮看看……」德妃笑著道,目光定在武靜雅身後的錢嬤嬤身上。
  
  「是,額娘!」福晉那拉氏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
  
  武靜雅聞言身子微微一僵,袖裡的手緊了緊,看來德妃很不喜歡她,眼睜睜的看著那拉氏從錢嬤嬤手中抱過小弘昐,德妃淡淡的瞥了眼武氏。
  
  「額娘,二阿哥的身子骨健康著呢!」那拉氏將熟睡的小弘昐抱到德妃面前,笑著道。
  
  德妃瞅了瞅,又接過手抱了抱,還捏了捏小弘昐嫩嫩的小臉,笑著道:「的確是個健康的,武氏照料得很仔細!」
  
  「托娘娘的福!」武靜雅低垂著頭恭敬道。
  
  德妃淡淡一笑,將小阿哥交回給那拉氏,那拉氏又將孩子放回錢嬤嬤手中,武靜雅心裡暗忖,幸好今早小弘昐喂飽了奶後就沉睡了,不然現在肯定會被她們折騰哭。
  
  然後剩下的時間,就是那拉氏和德妃在說話,完全將武靜雅晾在一旁,那拉氏冷眼看著武氏不得德妃的喜歡,心裡暗暗高興。
  
  武靜雅眼觀鼻鼻觀心的當了半天的隱身人,終於,德妃累了,讓她們回去,武靜雅松了口氣,想到以後每天都要來德妃這當隱形人,暗自歎了口氣。
  
  回到阿哥所,就從一個宮女那得知,她已經搬進了新院子裡,新院子很大,收拾得很好,看到主屋的布置和原先一樣,便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的這個新院子比原來的大了整整一倍,進了院子,就見院內清一色鵝卵石鋪地,院子左邊植有大樹,右栽有花。
  
  以後她活動的地方大了。
  
  「主子,明個兒起我們院子自個兒開伙了!」院子裡有了小廚房,秋蘭很是興奮,以後終於不用走大段路去廚房拿膳食了。
  
  「嗯,廚房就交給你了!」
  
  搬了新院子後,除卻每天去德妃那當隱形人外,武靜雅的日子過得更滋潤了,小寶寶也在茁壯成長中。
  
  三個月後,後院傳出了喜訊,安氏懷上了。
  
  武靜雅聽秋蘭說過後,只是笑了笑,絲毫不受影響。
  
  不過福晉那拉氏卻沒突兀的沒生氣,還笑得很開心,目光透過木窗望向武靜雅的院子。
  
  要開始了呢,武氏,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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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出招了
  
  福晉帶著人去德妃那裡報喜,不知是不是因為武靜雅的美貌和那令人親近的氣質以及她的好運道與德妃這個後宮裡有名的寵妃磁場不和,這三個月來,武靜雅每次去請安的時候德妃都無視她,最詭異的是,本來對那拉氏有些疏離的德妃竟然慢慢的和那拉氏親熱起來
  
  福晉那拉氏很驚喜這樣的改變,每次去請安沒有了以往的難受,現在她時不時去德妃那盡一個兒媳婦
  
  安氏有孕的消息,福晉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正一步一步的設計武靜雅,現在她入了德妃的眼,更要把握這個機會
  
  而德妃早已經收到了下人的消息,淡淡一笑,這安氏的本事
  
  得知那拉氏到了,德妃眼神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見她進來了,說了安氏有孕的消息,便關心的詢問:「太醫已經確認了?
  
  「是的,額娘!」那拉氏說
  
  德妃立刻喜笑顏開的說道:「這可真是大喜事,你也是個有福的,自從你懷上之後,府裡就接二連三的傳喜訊,安氏那你要安排好了,別出什麼狀況。可不能像老三福晉那樣,連院裡的奴才都管不了,讓老三的屋裡人流掉了三個月的身孕,額娘知道你是個賢惠的,交給你額娘也放心。」
  
  最後,還特意說了下和那拉氏不對付的三福晉董鄂氏,隱隱有警告的意味。
  
  這事那拉氏也知曉,心裡也很解氣,現在宮裡人人都知董鄂氏是個善妒之人。
  
  那拉氏忙誠懇的說道:「額娘盡管放心,媳婦知道該怎麼做,一定會照看好安氏的。」
  
  心裡暗自冷笑,是啊,她會好好‘照看’安氏的。
  
  德妃聞言點了點頭,又笑著提點道:「你也別心裡不舒服,你是正經八百的皇子福晉,就算安氏生了小阿哥,她們怎麼也越不過你去!看武氏就知道了,她這輩子頂天了就是個側福晉,你也要把身子養好!給額娘多生幾個乖孫。」
  
  雖然她不怎麼喜歡老四福晉,但她還是很喜歡孫子
  
  特別是白白胖胖的弘暉。
  
  至於另外一個也養得很好的庶子,就不怎麼入她的眼了,當初她就不喜歡這個武氏,想把她擱了牌子,哪知皇上卻把她賜給了老四。
  
  那拉氏一臉嬌羞的應道:「額娘說的是,媳婦心裡明白。」
  
  至於德妃說的多生幾個孩子,她心裡一陣苦澀,在小弘暉滿月之後,她曾對劉嬤嬤說想再喝生子秘藥,哪知劉嬤嬤說她的情況,再喝秘藥也難以受孕,將她一下從天堂打下了地獄。
  
  後來她以看診的名義宣了她烏拉那拉家暗中收買的太醫過來給她診治,得出的結果讓她徹底死了心。
  
  同時更是加強了對弘暉的保護,她這輩子也許就只有弘暉這一個兒子了。
  
  所以對武氏這個對她威脅最大的人,她決定下狠手,她的額娘覺羅氏也很支持,雖然她的女兒是嫡福晉,但是以後再也無法生育,要是弘暉有個萬一,女兒就沒了依靠,為此,她動用了烏拉那拉家的人暗中為女兒謀劃。
  
  又和德妃親熱的說了些家常,才離去。
  
  此時,安氏的屋子裡,她正一臉驚喜的摸著自己的肚子,感覺像是在做夢,沒想的她那麼快就懷上了爺的孩子。
  
  要是生下一個小阿哥,她就有了依靠,地位也會水漲船高,郭氏再也不是她的對手。
  
  至於武側福晉,她咬了咬唇,發了狠,等爺封了親王,她也要爬上側福晉的位置。
  
  「格格,太好了,您終於懷上了爺的子嗣!」安氏的丫鬟小玉高興極了,格格有了身孕,她們這些奴婢的吃穿用度也會好一些。
  
  安氏不是選秀的時候指婚的,因此沒有嫁妝,也沒有多少余錢收買身邊的丫鬟,所以這次她懷上孩子後,更是小心的防著身邊的丫鬟嬤嬤。
  
  她笑了笑道:「是啊,我可盼了很久呢,小玉,孫嬤嬤,你可是我身邊的大丫鬟和心腹,以後我的吃食都由你們負責,可不能出一點差錯,知道嗎?」
  
  「格格放心,奴婢曉得!」小玉連忙保證道。
  
  孫嬤嬤也連連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她可是福晉的人,也是烏拉那拉家旗下的包衣,她是福晉特意安排在安氏這兒的釘子。
  
  此刻正滿心歡喜的安氏還不知,她已經成了福晉的一顆棋子,要不是福晉放水,她真以為她能懷上四阿哥的孩子?
  
  做夢!
  
  至於李氏,雖然心裡嫉恨安氏,但她再也不敢做什麼小動作了,只是細心的養著她唯一的小格格。
  
  希望爺以後看在她真心悔過的份上,重新寵幸她。
  
  郭氏就不同了,她現在恨不得吃了安氏,她也懷過幾胎,可是都流掉了,還是沒有緣由的突然滑胎。
  
  孩子已經快成了她的一塊心病了。
  
  這次安氏懷孕,福晉很是賢惠的免了她的請安禮,讓她在頭三個月裡安心的養胎。她這一舉動,讓四阿哥對她益發的看重了。
  
  當然,看重是一回事,他最寵愛的還是武靜雅。
  
  小弘昐已經四個月大了,搬了新院子後,院子裡的奴才也多了,人多了,亂七八糟的事也多了,幸好武靜雅讓秋蘭牢牢的掌控了小廚房,他們就算動手就插不進吃食裡來。
  
  這四個月時間,錢嬤嬤和小青不知為小弘昐擋了多少次災禍,就連其中一個奶娘也被人暗中下了藥,幸好發現得及時,稟告四阿哥後,撤換掉了那個奶娘。
  
  月的天氣,陽光猛烈,屋子裡也隱隱有些悶熱,武靜雅讓人在院子裡的大樹下鋪上一層毯子,上面放了一些玩具,有幾個還是四阿哥親自雕刻的。
  
  當然這些除了秋蘭和錢嬤嬤外,別人都不知道
  
  將小弘昐抱在上面玩,周圍圍了一堆丫鬟嬤嬤,小心的照看著小寶寶,不知是不是她每天早上都用水系魔力給寶寶溫養身子的緣故,小寶寶每天早上喝完奶後,都會眼珠亂飄,尋找她的身影。
  
  要是一個早上沒見到她,就會驚天動地的大哭。
  
  這個情況,讓武靜雅又甜蜜又頭疼。
  
  有時四阿哥來歇息的日子正好趕上休息之日,被折騰狠了,兩人第二天晚了起身,這小祖宗響亮的哭聲,把四阿哥早早吵醒了。
  
  對小弘昐如此戀母,四阿哥臉黑了,竟然和才四個月大的小家伙玩起了瞪眼游戲,武靜雅差點沒笑抽。
  
  不過人家小家伙才不怕他的冷臉,對著他的冷臉咯咯笑,有時還扒著的衣服,要抱抱,不抱就眼淚汪汪的瞅著你,一副隨時准備大哭的模樣。
  
  於是,抱孫不抱子的規矩被這個小寶寶打破了,四阿哥只好抱著他,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後來四阿哥也習慣了。
  
  「主子,這裡真涼快!您看小阿哥都笑了……」
  
  秋蘭小心的看著在毯子上爬走的小弘昐,笑著道。
  
  武靜雅其實不怕熱,她的水系魔法可以很好的驅散熱氣,只是小寶寶怕熱,屋裡她也刻了一個魔法陣,因為沒有魔晶,每天要消耗她不少魔力。
  
  所以她能省則省,幸好有了這個院子,在樹蔭下很是涼快。
  
  「是啊,不過天氣熱,錢嬤嬤你還是准備些溫水,等下小阿哥玩出汗了,給他洗洗,反正他也喜歡玩水!」
  
  錢嬤嬤命人添了條凳子,又細心地在上面墊了一層棉褥,武靜雅坐下後,看著頭頂炙熱的太陽,對錢嬤嬤說著。
  
  「奴才曉得!」
  
  錢嬤嬤笑呵呵的應道,給武靜雅添了一些果盤和茶水。
  
  武靜雅吃了塊水果切片,寵溺的看著毯子上到處爬的小弘昐,她沒養過孩子,所以打算放養,小寶寶喜歡亂爬,她就讓人鋪著毯子,讓他在上面亂爬。
  
  許是爬得多的原因,小寶寶的身子骨壯實多了,爬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讓有次不小心撞見他亂爬的四阿哥驚歎不已。
  
  說他比弘暉調皮,活潑。
  
  四阿哥雖然喜愛小弘昐,但他還是很看重嫡子的,弘暉被福晉捧在手心裡,保護的好好,就怕一不小心磕著了。
  
  哪裡比得上小弘昐的靈動。
  
  「寶寶,看這裡!」武靜雅見寶寶自個兒玩的開心,將她這個額娘忘在一旁,心裡不平衡了,於是走過去,搶了他手裡的牛皮撥浪鼓,笑瞇瞇的左右晃蕩著。
  
  「啊啊……」
  
  小弘昐見心愛的玩具又被額娘搶走了,小嘴扁了,烏溜溜的眼睛控訴的瞅著她,好像她是大惡人似地。
  
  秋蘭和錢嬤嬤樂呵呵的看著,她們早已習慣了自家主子無良的舉動,心裡為小阿哥鞠了一把同情淚。
  
  本來她們對主子如此放養小阿哥的行為很是不贊同的,哪知這才四個月大的小阿哥就堪比七八個月的孩子,她們就閉嘴了。
  
  「呵呵,想要?來親親額娘的臉頰!」武靜雅將臉湊到小弘昐面前,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臉。
  
  小阿哥早已熟悉了額娘這個動作,小嘴吧唧一聲親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後揮舞著小手,指著小撥浪鼓,呀呀的叫著。
  
  「乖,給你玩!」得到了自家兒子的親親,武靜雅滿足了,將手中的小撥浪鼓給小弘昐。
  
  小弘昐見玩具回來了,立馬將她這個額娘忘之腦後,開心的搖晃著撥浪鼓,咯咯笑。
  
  武靜雅氣悶了,這個壞小子。
  
  於是她捏了他的臉頰,差點沒將弄哭後,才心滿意足的回到繡墩上坐下。
  
  
38 竹籃打水一場空?
  
  養心殿
  
  「武氏不宜子孫?命硬?」康熙笑了笑,他淡淡的問身邊的李德全,「李德全,你覺得武氏的八字被人改過嗎?」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李德全恭敬地回道:「皇上,武側福晉的阿瑪是武柱國知州,為官清廉,受百姓愛戴,皇上十一年南巡時他還給皇上帶過路,皇上還賜了一首扇詩給他,後來升任知州,抬入了漢軍旗,奴才以為這樣一位清廉正直的人,是不會在女兒的八字上做手腳的!八旗的選秀,每個秀女的八字欽天監都派人詳細的核實過,絕不會出錯!」
  
  「聽你這麼一說,朕還真想起了這麼個人,以他的性子確實不會這樣做,看來有人膽子肥了了,竟然敢用欽天監做手腳!」康熙瞇起眼眸,冷笑道,繼而又問李德全,「李德全,你說這做手腳的人會是何人呢?」
  
  「回皇上的話,奴才不知,皇上何不讓人調查一番?」李德全笑著建議道。
  
  「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庶,奴才遵旨!」
  
  才兩天時間,李德全就將查到的資料送到了康熙面前,康熙翻看後,揉揉眉心,痛心道:「朕真沒想到,這事竟然是烏拉那拉家族做的,原本以為老四福晉是個賢惠人,看來朕還是有看走眼的時候!」
  
  「皇上,那這事如何處理?」李德全恭敬的問,他心裡也沒想到查到的結果會是那麼驚人,烏拉那拉家也太狠了點,將武側福晉的奶娘,丫鬟婆子所有知曉這一事的人都滅了口,對外還宣稱武家為了隱瞞武側福晉真正的出生時間而殺人滅口,要不是他在調查中發現了烏拉那拉家的影子,還真被他們蒙了過去。
  
  「費揚古老了,活不了多少年了,再怎麼說他也是朝中重臣,這事就擱著吧,不要傳出去,就當是朕給老四的考驗,只是欽天監的那個副主事不能用了!」
  
  康熙沉吟半晌後下了個決定,這個決定導致武靜雅失寵了好一段時間。
  
  「老四的反應如何?」康熙敲著桌面,輕描淡寫的問道。
  
  「畢竟這話是從四福晉口中傳出來的,四阿哥好像相信了這些傳言……還提出了將弘昐小阿哥交給福晉撫養!」
  
  「老四真這樣做?」康熙皺眉了,他現在對烏拉那拉氏很是膈應,沒想到老四也是個糊塗的,他可是聽說,武氏將弘昐養得很好,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要是交給那拉氏撫養,不知會養成什麼樣。
  
  「皇上,也許是當局者迷吧,四阿哥對四福晉很敬重,對她的話也屏著相信的態度,四阿哥其實也派人去查了,但他派的人是烏拉那拉家的,所以……」李德全也不知該怎麼說了,看來皇上對四阿哥有些失望了。
  
  「也許吧,老四也該受點教訓了!」康熙面無表情,淡淡的說著,看著桌面上他打算給幾個阿哥分封的折子,沉吟了一下,提筆改了改。
  
  四阿哥還不知,本來明年三月的分封,他是可以封郡王的,哪知他對武氏這事的處理導致了他只能和後面幾個阿哥一樣封了貝勒。
  
  不知四阿哥以後知道了,會是如何感想?
  
  「還有一件事,就是德妃娘娘想讓四阿哥請旨撤了武側福晉的頭銜!」李德全又恭敬的說了最後一道消息。
  
  「德妃?她參合什麼,通透的人都知曉這事有內幕,看來得冷一冷了!」康熙的臉色沉了下來,武氏雖然只是個小小的皇子側福晉,但她的阿瑪曾給他帶過路,手中還有他御賜的扇詩,盡管這事德妃並不知曉,但還是觸到了康熙的臉面。
  
  李德全聞言,臉色依然很平靜,他最為了解皇上,要是德妃真的為了這事而逼迫四阿哥請旨的話,皇上的心裡肯定十分不舒服。
  
  至於其他年長的阿哥,有手段的都派人去查了,也算知道內幕,特別是三阿哥和三福晉,更是巴不得四阿哥的後院亂成一團,至於太子,他的態度就曖昧了。
  
  他其實也查出了是烏拉那拉家搗鬼,但他就是不告訴幫他做事的四阿哥,靜看事態發展。
  
  其實他們不說,還暗中讓事情擴大,就是想看皇上的態度,哪知皇上無動於衷,對這事罕見的采取了放任的態度,真是耐人尋味,不過既然康熙都不發話,他們這些皇阿哥也不會多此一舉的為一個小小的漢軍旗皇子側福晉澄
  
  不過越是這樣,烏拉那拉家越是恐慌,費揚古是個精明有大智慧的人,他在得知覺羅氏竟然動用家族的人手去欽天監收買人做手腳,就罵了她一頓,本來以為這事就這樣消停了,哪知他那個笨女兒竟然將事情擴大。
  
  就因為這事,費揚古瞬間老了十歲,朝堂上很多老狐狸看他的目光都很詭異。
  
  他就知道,他那個女兒已經徹底的完了。
  
  等四阿哥知曉真相的時候,女兒恐怕是徹底的翻不了身了。
  
  至於宮裡的福晉,她也覺察到了其他皇子福晉看她的目光很怪異,不過她以為她們是因為武氏的事情。
  
  只有她的心腹劉嬤嬤沉默了。
  
  書房裡
  
  讓小林子拒絕了武靜雅的求見後,四阿哥靠在椅子上,眉宇間滿是倦色,作為四阿哥的貼身太監小林子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
  
  對於越傳越離譜的謠言,四阿哥已經開始疑心是否還有他的其他兄弟參與其中,反正這一攤水已經渾了。
  
  再追究也無濟於事,就讓時間來證明吧!
  
  「小林子,你說爺這麼做?武氏會不會怨恨爺?」四阿哥抿著唇,臉上罕見的出現了頹然的神色,幽幽的開口問小林子。
  
  想到他的親生額娘竟然要他請旨收回武氏的側福晉分位,就一陣煩躁,但不做點什麼,又不行,加上之前不知誰散播出的他要福晉抱養武氏兒子的傳言,他只能咬牙將武氏的小阿哥抱給福晉撫養,卻沒有改玉牒。
  
  他能為武氏做的,只能是這些了。
  
  小林子小心翼翼的回道:「爺,奴才覺得武側福晉應該不會怨爺的,她會體諒到爺的難處!」
  
  四阿哥唇角溢出一絲苦笑,「但願如此吧!」心裡卻沒什麼把握。
  
  對武氏,他現在很矛盾,她服侍了他三年,一直很合他心意,在他心裡,武氏是特別的,不同於對福晉的敬重和信任。
  
  只是這個信任已經出現了裂痕。
  
  福晉說的那些話以及那個所謂在外面偷聽的丫鬟,他心裡也清楚自己的福晉不可能沒一點私心,一點算計,至於將之前的那些流掉的孩子歸結到武氏身上,已經太過了,就算事情真的是福晉弄出來的,他無力再追究,現在事情已經鬧大了,他只能站在福晉這一邊,委屈武氏了。
  
  他不能失去內大臣費揚古以及他身後的烏喇那拉家族的支持。
  
  佟額娘留下的私產讓他不用為錢發愁,但他沒有自己的勢力,佟家現在根本不是和他一條心,他們還處在觀望之中。
  
  想到皇阿瑪最近看他的目光很復雜,似乎有點什麼在裡面。
  
  他猜不准皇阿瑪的心思,也不敢去猜,他沒有退路,只能站在福晉那拉氏這邊。
  
  其實他心裡也是有點埋怨康熙的,只要他一發話,誰還敢亂傳皇家之事,更不用說越傳越離譜了。
  
  他卻不知,這是康熙給他的考驗。
  
  小林子暗自歎了口氣,皇家的糟心事就是多,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
  
  為了小弘昐的事,武靜雅去書房找過四阿哥,卻被告知四阿哥不願意見她,去見福晉,福晉說這事她勸過四阿哥,但四阿哥還是堅持要將二阿哥抱給她養,還不許她接近,怕她克到她的弘暉。
  
  武靜雅見事情沒了轉圜的余地,便回自己的院子,十二月的天氣很冷,還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天冷,但她的心更冷。
  
  回到屋內後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下來,錢嬤嬤和秋蘭,小青等人頭一次看見主子這個樣子,心裡都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以前那個單純懶散的主子不見了,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
  
  對於外面的那些流言,錢嬤嬤和秋蘭一點都不相信,她們兩個是有契約的,小青就不同了,但她還是堅持站在武靜雅這邊,這已經很難得了。
  
  「主子,您別傷心!」秋蘭不知如何安慰主子,只是擔心的看著她微微發紅的眼圈。
  
  「你們先出去,我想靜一靜!」武靜雅扯了扯嘴角。
  
  「主子……」小青咬了咬唇。
  
  「我們出去吧!」錢嬤嬤歎了口氣。
  
  主子靜一下也好。
  
  等她們出去後,屋子裡只剩下武靜雅一個人,她走到床榻上,脫掉了花盆底,雙腿蜷在一起,雙臂環著雙腿整個人窩在床榻中默默的哭了起來。
  
  這個月發生的事,徹底把她從自己編織的美夢中驚醒了,讓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宮中生活的艱難,也讓她知道她所謂的不爭不搶,安靜的過自己生活的想法,有多麼可笑,一個對她不利的讖語就可以將她從天堂打入地獄。
  
  她之前的努力也許很快就會打回原形。
  
  這次的事,她想都不用想,除了福晉,還有誰能如此大手筆?當然不排除一些推波助瀾的人,她還真是小看了福晉,以為自己知曉歷史,後來又輕易的得到了四阿哥的寵愛,覺得一切都會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她對自己太自信了。
  
  完全忘了有人在找她的麻煩,沒事都能編出事來。
  
  只是不知她的阿瑪和大哥弟弟們現在的處境如何?希望康熙還是那個英明的皇帝,不要因為這件無中生有的事發落她的家族才好。
  
  良久,武靜雅漸漸的收了淚,抹去了眼角的淚痕,她多久沒哭過了?這次的事給她敲醒了警鍾。
  
  平復了心裡的情緒後,武靜雅讓人將小弘昐抱了過來,看著熟睡中的兒子,砸吧著小嘴的可愛模樣,她的眼裡盈滿了不捨和淚水。
  
  她竭力忍著,才沒讓眼裡的淚水流下來。
  
  「錢嬤嬤,秋蘭,小青,剩下的十天,我想帶著弘昐睡!」管他什麼規矩,兒子都要抱走了,她要把握最後的幾天,和兒子一起睡。
  
  「奴才明白,奴才會看好院子裡的人!」錢嬤嬤看著這樣的主子,很是心酸。
  
  「主子……」秋蘭看到這樣的主子,真的很難過,很想哭。
  
  小青只是靜靜的站著,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接下來的十天,武靜雅天天和兒子一起,八個月大的小弘昐已經會說完整的話了,她怕這樣會遭到福晉的嫉妒,便竭力的糾正,打著和他玩猜猜的幌子,讓他盡量只說兩個字,或者蹦出一個字。
  
  小弘昐很聰明,別看他才八個月大,但他的思維已經可以和一歲多的孩子相媲美了。
  
  他很喜歡武靜雅的玩猜猜游戲,時間快到了,她讓錢嬤嬤和秋蘭試著和小弘昐說話,聽著他蹦出的一兩個字,心裡終於松了口氣。
  
  在孩子就要被抱走的前一晚,四阿哥終於出現了,他發現以前在武氏臉上常能看見的明艷柔美的笑容消失了,換成了淡淡的笑,雙眼也不是以前那個柔和單純的樣子,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些堅強果決。
  
  他心裡五味雜陳,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爺是來抱走弘昐的嗎?」武靜雅行禮後,平靜的看著四阿哥,唇角倏忽彎起一絲淡如輕煙的笑,卻半分未映進眼裡,緩緩道。
  
  武氏這平靜有禮的樣子,讓四阿哥有些不習慣,他頓了頓,略過這句話,答非所問的問了一句:「你怨爺?」
  
  怨嗎?
  
  是的,她怨,她可以忍受他冷落,就算打入冷宮也沒有什麼,但不能容忍他抱走她的孩子,交給別人撫養。
  
  「不怨,婢妾只怨自己命不好!」武靜雅垂下眼簾,平淡的陳述。
  
  聽著她沒有起伏的聲音,四阿哥心裡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悶氣,他瞪著她明麗的面容,最後只是化作一聲輕咳。
  
  手掌撫上她白嫩冰涼的臉頰,微歎:「沒有怨就好,爺也是不得已,以後你就會明白了!」末了,他還是解釋了一番。
  
  武靜雅暗自嗤笑一聲,不得已?好一個不得已!不就是捨不得福晉身後的那拉家?不用說,她已經明白了,本來還想為自己申辯一番的,看來已經沒必要了,想必四阿哥心裡也知曉這事是福晉弄出來的吧?
  
  只是為了福晉身後的那拉家族,他就選擇了犧牲她,抱走她的孩子,真的好狠!
  
  不過她臉上依然平靜,沒一絲波動。
  
  四阿哥一時心頭不知是什麼滋味,他望向武靜雅,神情復雜,最後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沉寂,抿著唇丟出一句話。
  
  「給爺更衣,爺今晚歇在這兒了!」
  
  「是!」武靜雅上前給他更衣,纖纖玉手劃過他的胸膛,俯首凝視著她優美白皙的頸項,猛然間湧出了一陣熱切。
  
  最後猛地攔腰抱起懷裡的嬌人,向床榻倒去。
  
  這一晚,四阿哥狠狠的要了武靜雅一次又一次,天微微亮的時候,四阿哥醒了,看著身邊睡得很熟的武氏,看來昨晚將她折騰得太厲害了。
  
  給她掖緊被端,俯身含住她艷麗的朱唇良久方才放開。
  
  離開前,他在她耳邊喃喃道:「給爺一點時間,爺會讓弘昐回到你的身邊的!」
  
  等她睜開的時候,小弘昐已經哭了很久了,她匆匆漱洗完後,去抱小弘昐,這天是她最後抱自己的兒子了。
  
  她緊緊的抱著小弘昐不撒手,直到福晉過來。
  
  福晉將孩子抱走後,武靜雅一直站在院子的門口,久久沒離開,任由天上的雪花落到她的身上。
  
  最後還是被錢嬤嬤和秋蘭架著回去的。
  
  當天晚上,武靜雅發高燒了。
  
  秋蘭將一塊冰冷的帕子敷在主子依然滾燙的額頭上,請了太醫過來,也開了藥,四阿哥也來了,在她床邊坐了許久後才離開,燒退了後,武靜雅依然沒有醒來。
  
  昏昏沉沉的她只是在嘴裡反復的叫著「弘昐」兩個字,四阿哥得知後,只是沉默,手攥的死緊。
  
  秋蘭和小青兩人聽到主子嘴裡的這兩個字,淚水根本就抑制不住,一下奪眶而出。
  
  第二天夜晚,武靜雅醒來了,她醒來後雙目失神地盯著帳頂,兩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第三天早上,她恢復了平靜。
  
  四阿哥也松了口氣,後院裡的其他格格均暗自在心裡幸災樂禍,安氏算是徹底的恨上了武靜雅,她的孩子,就這樣被她克沒了!
  
  不過自從高燒好了後,武靜雅安靜了,她真的是安靜嗎?
  
  真實情況只有武靜雅自己心裡清楚,她暗自苦笑,她變了,為了兒子,她也會插人了,她暗中讓人收買了福晉院子裡的一個二等丫鬟,讓她好好看顧小弘昐。
  
  她不知道,她收買的那個二等丫鬟是四阿哥的人,也是四阿哥暗中授意的。
  
  而且每天她都會試著用精神力延伸去福晉的院子,卻沒有成功,她知道,是自己的魔法等級不夠,於是窩在屋子裡做瑜伽,努力的修煉魔法。
  
  魔法進步神速,一個月的時間她很快就成了三級魔法師。
  
  可是這還不夠,精神力只能夠到福晉院子的邊沿。
  
  此時,她拿著一卷舊書慢慢看著,靜謐而安詳。
  
  又是新的一年了,前面的院子正熱鬧著,期間她去了好多次正院,福晉也沒有讓她見弘昐,還將弘昐身邊的人全都撤換掉了,不知小弘昐現在如何了?
  
  只是聽說弘昐很會爬,依然白白胖胖的,心裡總算有些安心。
  
  福晉自打抱養了弘昐後,每天都累的焦頭爛額,武氏生的弘昐精力太過旺盛了,每天早上起來喝完奶都會大哭的叫著額娘兩個字,誰也哄不住。
  
  沒有見到額娘,小弘昐難過了,最後他不哭了,他要去找額娘。
  
  於是他到處亂爬,搗亂,這可是把一干伺候他的奶娘、宮女累的不輕!
  
  福晉那拉氏也很頭疼,這武氏生的兒子簡直是小魔王,不但經常大聲哭鬧,還喜歡搗亂,弄得和他一間屋子的小弘暉也被嚇哭好多次。
  
  本來她想給他下點虛弱的藥,不過只是想一想,卻沒有付出行動,畢竟她才將二阿哥抱過來養,要是出了問題,她就麻煩了。
  
  最後福晉煩了,打算眼不見為淨,安排了隔壁的屋子給他住,把他和弘暉分隔開來,免得傷到她的寶貝兒子。
  
  安排人好好照顧他後,就不管了,只在四阿哥面前做表面功夫,這樣一來,小弘昐更調皮了,爬的范圍也大了,每次都將伺候他的宮女奶娘們累的夠嗆的。
  
  後來她們見福晉不怎麼重視,也松懈了,於是小弘昐每天都能輕易的爬出屋子,到小院子裡。
  
  四阿哥也經常來看兩個小阿哥,為了小阿哥的安全,福晉的院子已經被他清洗了一遍,現在九個月大的小弘昐已經能聽明白一些話了,他好想額娘,可是額娘怎麼都不開看他?
  
  他要找額娘。
  
  於是乎,他經常爬出去找額娘,爬的多了,他慢慢的會自己站起來走路了,讓伺候的宮女奶娘驚喜不已。
  
  福晉得知後,就更不喜了,不過她暗中命人教弘暉走路。
  
  武靜雅也從那個二等丫鬟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又欣喜又失落,修煉也益發的狠了。
  
  最為可樂的是,小弘昐不知是不是爬到哪個小疙瘩裡聽到什麼話,變得不喜歡福晉了,還時不時去破壞福晉和四阿哥的好事。
  
  於是,福晉心裡更痛恨小弘昐了。
  
  而我們的小弘昐呢?
  
  他正憂郁的望著天,身邊好幾個宮女奶娘感到很奇怪,活潑調皮的小阿哥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安靜?
  
  不會是生病了吧?
  
  於是她們心急火燎的通知了福晉,請了太醫過來看後,發現沒病,於是她們慌了。
  
  一連好幾天,小弘昐都沒走出屋子,每天就是吃奶,睡覺,發呆。
  
  快兩個月沒見到額娘,他好喜歡,好喜歡額娘……可是額娘一直沒來看他,額娘是不是不要他了?
  
  小弘昐傷心了……
  
  於是他慢慢的開始越吃越少,胖胖的身子慢慢的消瘦了下來……
  
  武靜雅得知後,急得團團轉,暗自祈禱她的弘昐,千萬不要有事。
  
  她的精神力只能探進福晉的院子,看不到小弘昐,為此她又頻繁的求見福晉,讓她去看看弘昐,順便悄悄用精神力探查,在見到兒子孤零零,消瘦的小身子時,差點沒流淚,心裡又給福晉記上了一筆。
  
  福晉態度依然強硬,還是沒親眼見到弘昐,她又求四阿哥,卻見不到人。
  
  康熙三十七年二月,在福晉那生活了兩個月的小包子白白胖胖的身子瘦了一圈,沒了以往的活潑勁,每天只是吃了睡,睡飽了吃,最後越吃越少,無論用什麼法子,他都越吃越少,福晉也沉默了,只是她心裡很是不甘,最後四阿哥急了,心疼了,猶豫了,想到小弘昐在武氏那養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反正他之前已經給了額娘交代,現在他得為自己的小阿哥著想,於是他一咬牙,和福晉談過後,就將孩子抱回給了武靜雅。
  
  於是,我們的小包子在福晉院子裡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武靜雅的這裡。
  
  福晉那拉氏恨得差點沒咬碎一口白牙。
  
  想到幾天前,她的額娘進宮了,帶了她阿瑪的話,叫她不要再折騰了,那兩個欽天監的小主事已經被皇上處置了,讓她好好的養好弘暉。
  
  她不甘心啊,辛辛苦苦謀劃一場,武氏卻還好好的呆在側福晉的位置上,二阿哥又抱了回去,難道她所做的一切都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她不相信,可是皇上怎麼一點動作都沒?
  
  不會是皇上查到什麼吧?
  
  那拉氏想到這裡,心裡有些發慌。
  
  忙了兩個月的康熙,又想起了武氏,便問李德全四阿哥後院的事,聽著李德全繪聲繪色的描述弘昐的行為,禁不住笑了,不過再聽到弘昐瘦了一圈,開始不怎麼吃東西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
  
  最後聽到老四將孩子抱回給了武氏,便歎息了一聲。
  
  「老四終究還是要磨練一下才行!」
 
 
39
  
  武靜雅喜極而泣的緊緊抱著失而復得的兒子,狠狠的朝他的小嫩臉親了親,瞅著兒子瘦瘦的小身子,眼淚的不斷的流,嘴裡不斷的喃喃道:「額娘的寶寶,寶寶……你受苦了……都是額娘不好……」
  
  「額娘……嗚嗚……」小弘昐高興了,咯咯地笑,額娘終於找他了,額娘沒有拋棄自己,他窩在額娘懷裡笑得彎了眼。
  
  武靜雅悄悄的用運轉魔力給兒子溫養身子,小弘昐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子暖暖的,好舒服,最後竟然閉著眼睛睡著了。
  
  武靜雅見了不禁勾起嘴角,笑了,抱著他放在床上,又親了親他的小臉,蓋上小被子,才出了裡間。
  
  錢嬤嬤和秋蘭,小青都十分高興,二阿哥又回到了主子身邊,真好。
  
  「主子,老天有眼啊,終於將小阿哥抱回主子身邊了!」錢嬤嬤熱淚盈眶,一臉高興道。
  
  武靜雅坐在椅子上,喝了碗燕窩粥,臉上的笑意多了,不過隨即又黯然。
  
  「是啊,不過寶寶受委屈了,白胖的身子都瘦了一圈,錢嬤嬤,記得吩咐點廚房,多弄點營養的膳食,小阿哥已經快一歲了,可以吃點粥類的膳食!」
  
  「奴才曉得,可是主子,要不要請太醫來給小阿哥瞧瞧,畢竟小阿哥才從福晉那抱回來!」錢嬤嬤是個很小心的人,生怕四阿哥抱回小阿哥,福晉讓人給小阿哥下了藥什麼的。
  
  武靜雅心一凜,放下手中的碗,吩咐道:「好,錢嬤嬤,你等下去讓人請太醫過來,就說小阿哥有些不舒服。」
  
  「是!」
  
  太醫來給小弘昐看過後,沒發現什麼問題,武靜雅松了口氣,讓人給了太醫賞錢,送出了院子。
  
  小弘昐回來後,武靜雅臉上的笑容多了,她的心思都放在了兒子身上,現在她最為清閒,不用請安,時不時 就到廚房裡做菜,煮豆漿,羊奶。
  
  她不是沒想過澄清自己的名譽,只是無從下手,她在宮裡什麼都沒有,連傳點消息出去都不行,最後心思淡了,都過了那麼久了,澄清了又如何?不過康熙不愧是康熙,並沒有因為這些謠言而發作她娘家。
  
  只是她沒想到,她沒法還自己清白,她的阿瑪和大哥卻上了折子,要求查明真相,還她一個清白,最後還提供了鐵證,這個鐵證,連武靜雅都沒想到,是一名高僧,還是很有名的高僧,康熙曾和他聊過一宿。
  
  原來當時她出生的時候,那名高僧也在場,當時很多奴才都知道,還給她算了命,最後還留下了一個錦囊給武柱國,讓阿瑪在她十六歲的時候打開。
  
  烏拉那拉家的人雖然知曉這事,但他們查不到那名高僧的蹤跡,便作罷,哪知卻是給了她留下後路。
  
  那名高僧出現了,真相終於大白,不過還是有人半信半疑,康熙為了補償武柱國,特升了他做知府。
  
  弘暉的抓周宴如期舉行,武靜雅沒有去,只是小青說他抓了一個官印,她笑了笑,下個月就輪到小弘昐抓周了。
  
  她決定讓兒子抓本書,中規中矩,小弘昐很聰明,懂了額娘的意思。
  
  武靜雅正等待著出宮,她知道,很快康熙就會下旨分封,果然,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康熙下旨分封皇長子胤禔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為誠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祀俱為貝勒。
  
  終於可以出宮了,分封在旨意下來後,康熙就開始讓內務府給眾位阿哥建府,康熙的第一次大分封,有人歡喜有人愁。
  
  四阿哥沒想到他和三阿哥只是差了一歲,三阿哥卻封了郡王,而他只是貝勒,竟然跟無地,七弟和八弟一樣。
  
  雖然是貝勒,但建造的府邸卻以親王的規格建的,四阿哥心裡總算寬慰了一下。
  
  不過之後,康熙宣了他覲見。
  
  養心殿裡
  
  「老四,朕只是給你一個貝勒的爵位,你心裡可是不舒服?」康熙眼光犀利的看著四阿哥,淡淡的問。
  
  「兒臣不敢!」四阿哥連忙恭敬道。
  
  其實他心裡確實是不舒服,這些年來,他自認做的不錯,可是皇阿瑪竟然封他為貝勒和八弟一樣。
  
  「老四,你可知朕為何封你為貝勒?」康熙敲了敲桌面。
  
  「兒臣不知!不過兒臣知道皇阿瑪這樣做,自有皇阿瑪的考量。」四阿哥心裡暗自猜測著,難道和之前的謠言有關?
  
  「既然不知,那朕就告訴你,老四,你在公事上很盡心盡力,做的很不錯,朕很滿意,可是,你在後院的事情上,卻處理不好,作為一個皇子,連自己的後院問題都處理不好,還讓謠言滿天飛,讓人看皇家的笑話,讓朕很失望。」
  
  康熙一字一句的說著,目光沉沉的看著下方恭敬的四阿哥,如果他一開始就雷厲風行的處置那個碎嘴的奴才,敲打自己的福晉,也不會讓這事鬧得沸沸揚揚。
  
  四阿哥心裡一驚,冷汗直流,果然,皇阿瑪一切都看在眼裡。
  
  「兒臣有罪,令皇阿瑪失望了!」
  
  「老四,關於武氏命格的傳言,朕不信你猜不到這幕後之人,朕之所以不發話,就是想看你會如何處理,可惜,可惜……」
  
  康熙每說一句,四阿哥心裡就沉重一分,他已經明白了,原來一切的源頭都在福晉身上,他明知,只有福晉才有那個能力讓流言傳出去,卻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一直為自己的福晉辯解,她是被人蒙蔽的,可是看到烏拉那拉家查出的結果,那時,他就已經有了猜測,不過那時他什麼都沒做,直到額娘讓他請旨撤了武氏側福晉的位置之後又傳出他要將武氏的兒子抱給福晉養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切可能都是福晉自己親手策劃的。
  
  只是他不想為了武氏的事而處置自己的福晉,哪知這一切皇阿瑪都看在眼裡,心裡不禁有些懊悔。
  
  「朕不是要你處罰你的福晉,畢竟費揚古的臉面,朕還是要給的,可是你連敲打她一下都沒有……」
  
  這一點最是令康熙痛心疾首,老四怎麼看都是個精明的人,怎麼在後院的事上如此糊塗?
  
  作為一個皇阿哥,自己的嫡福晉做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事,竟然連敲打一下都沒有,康熙覺得自己實在無話可說了。
  
  「兒臣知錯,請皇阿瑪責罰!」四阿哥抿了抿唇,跪在地上。
  
  心裡卻已經遷怒福晉了,不用說,就因為她弄出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讓他失去了郡王的位置,只封了一個小小的貝勒,想到接到旨意後,三阿哥那嘲諷的眼神,他的臉益發的冰冷了。
  
  「老四,朕希望這事能給你一個教訓,好了,你跪安吧!」康熙這次宣他來,就是為了敲打他一番。
  
  當然也有那拉氏的原因,他不認為是自己看走了眼,而是覺得德妃看人沒眼光,當初那拉氏也是她看好的,忘了最後下旨賜婚的是他,於是康師傅華麗麗的將那拉氏的事怪到德妃頭上。
  
  四阿哥從養心殿出來後,出了一身冷汗,緊繃著俊臉,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小林子戰戰兢兢的跟在後面。
  
  「咦,這不是我的好四弟嗎?」三阿哥的聲音突然從前面傳來,四阿哥見了他臉上大大的笑容,覺得十分刺眼。
  
  「原來是三哥,弟弟在這裡恭喜三哥榮封郡王!」四阿哥看著三阿哥面無表情的說道。
  
  「呵呵,三哥也恭喜四弟封了貝勒!」三阿哥胤祉笑得很開心,特意咬重了後面‘貝勒’兩個字。
  
  四阿哥的臉色沉了沉又恢復了原本的面無表情。
  
  「對了,四弟,你剛從養心殿出來吧?是不是皇阿瑪召見你有什麼事?」三阿哥胤祉眼珠一轉,笑呵呵的問道。
  
  「只是一些小事,弟弟有事先走了!」四阿哥不想和三阿哥交談,便借口離開。
  
  「哦,四弟慢走!」三阿哥看著四阿哥離去的背影,嘲諷的笑了笑,看四弟的臉色就知道被皇阿瑪訓了一頓,嘖嘖。
  
  四阿哥回到阿哥所後,去了福晉的院子。
  
  福晉看到一臉陰沉的四阿哥,心裡有些忐忑,連忙行禮:「妾身給爺請安。」
  
  「嗯!」四阿哥淡淡的應了一聲,徑自在桌椅上坐下。
  
  「爺的心情不好,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讓素心給四阿哥倒了一盞熱茶,福晉很自然的問道,以往她和四阿哥就是這樣相處的。
  
  四阿哥瞥了她一眼,端起茶盞,撇去茶沫,抿了一口,淡淡的開口:「福晉,爺問你一件事,你要與爺說實話。」
  
  雙眼盯著清澈的茶湯抬也不抬。
  
  「什麼事?」福晉溫柔的笑著問道。
  
  四阿哥抬起眼,緊緊的盯著福晉那拉氏含笑的眼眸。
  
  「爺,只想知道,福晉你為何要誣蔑武氏?她與你有什麼深仇,要這麼置她於死地?」四阿哥平淡的口氣聽不出是在想什麼,反倒是慢慢品著茶閒適至極的樣子。
  
  只是福晉心裡一驚,難道爺查到了什麼?怎麼可能?
  
  「爺說什麼,怎麼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你可知因為你,爺被皇阿瑪訓了一頓,還因為那事,僅封了一個小小的貝勒?」四阿哥惱怒的看著自己的福晉,心裡很是失望,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要否認?
  
  「爺的話,妾身不知怎麼回答,作為爺的福晉,妾身知道武妹妹一事是妾身沒處理好,讓爺受了影響,可是,妾身不懂爺為何說妾身誣蔑武妹妹,要置武妹妹於死地?」
  
  福晉一臉委屈的說著,眼眶泛紅。
  
  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看來爺查到了一些事,但是她只能否認,只要她不承認,誰也無法怪到她身上,只是要找幾個替死鬼了。
  
  「難道爺冤枉你了?」四阿哥將手裡的茶盞重重擱在桌面上,語氣冰冷的問道。
  
  到了這個時候,福晉還要撇清嗎?
  
  「爺,妾身發誓,妾身絕對沒有做出對不起爺和武妹妹的事!」福晉一臉堅決的發誓。
  
  「罷了,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裡有數,這次的事就算了,爺不會再追究,但是,要是有下次,爺都懷疑你管家的能力了!」
  
  四阿哥冷冷的說完起身離開,沒有看福晉蒼白的臉色。
  
  「劉嬤嬤,爺這是什麼意思?」福晉慌了,臉色發白,緊緊的抓住劉嬤嬤的手。
  
  「福晉,爺這是在敲打您呢!」劉嬤嬤苦笑道。
  
  「怎麼會?爺怎麼會知道那事是我做的?肯定是有人在爺面前嚼舌根?」福晉那拉氏不願相信,她如此精心的策劃會被爺發現。
  
  「福晉,爺剛剛從萬歲爺那回來!」劉嬤嬤提醒福晉。
  
  「什麼?」
  
  福晉那拉氏一臉驚愕,繼而冷汗泠泠,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干了似地,渾身無力的靠在椅子上,難道皇上查到了什麼?這可怎麼辦?
  
  「嬤嬤,我要怎麼辦?爺會不會因為這事厭棄了我?」福晉臉色慘白的抓著劉嬤嬤的手,惶然無助的問道。
  
  「福晉放心,奴才看四阿哥只是生氣惱怒,並沒有厭棄福晉的意思,想來爺還是對您有感情的,剛剛只是敲打您一番,可能是萬歲爺說了什麼,爺不得不這樣做。」劉嬤嬤在一旁分析道。
  
  「對,你說的對,爺怎麼可能會厭棄我?我可是為爺生了嫡長子!」福晉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
  
  「福晉,現在萬歲爺已經對您有些不滿了,以後可不能再做這樣的事了,這次武氏事,太過了,簡直是在打皇家的臉面。」劉嬤嬤見福晉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便低聲勸著。
  
  「是啊,幸好這次爺只是敲打我,並沒有其他的舉動!」福晉現在已經她冷靜了下來,從頭到尾將最近的事想了一遍,再想到額娘讓人帶進來的話,最後渾身發冷,天哪,她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原本以為一切做的天衣無縫,哪知處處都是漏洞,回想起其他阿哥福晉的眼神,她才知道,原來大家心裡明白著呢。
  
  想必爺也是知曉的,只是不願意拂了她的面子。
  
  一切都還來得及。
  
  「福晉明白就好,奴才說句不中聽的話,福晉您是爺的嫡妻,又生了弘暉小阿哥,只要您不犯錯,誰也越不過您去,何必和那些格格較勁呢?只要您暗中控制她們,不要讓她們輕易受孕就行了。」
  
  劉嬤嬤語重心長的說著。
  
  她可不想福晉再弄出什麼大事來,老爺已經老了,福晉要是還不成長起來的話就麻煩了。
  
  「劉嬤嬤說的是,之前是我魔障了,以後不會了!」福晉想通了後,輕吁了口氣。
  
  她卻不知,無論她以後如何彌補,四阿哥心裡已經不再信任和敬重她了,只是維持表面上的和諧罷了。
  
  武靜雅不管四阿哥心裡如何難受,福晉如何自省,她只知道,她要出宮了,可以在府裡安插自己的心腹,親自接手她陪嫁的兩個莊子,當然還可以做很多事,暗中給小弘昐攢資本。
  
  四月,小弘昐滿一周歲了,武靜雅瞅著恢復了之前白白胖胖模樣的小弘昐,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和錢嬤嬤,秋蘭,小青一起喜氣洋洋的討論了小弘昐周歲抓周禮儀的事。
  
  幾日一晃就過到了弘昐周歲這日。
  
  武靜雅穿著紅色大紗團花旗裝,梳著兩把頭,戴了珍珠耳飾,略施脂粉,嬌艷而亮麗。收拾妥當後,就帶著小弘昐踏出了院子去正院大屋。
  
  這次抓周禮舉辦得中規中矩,其他阿哥福晉沒有來,只是讓人送了賀禮,四阿哥看到武靜雅進來後,在看到錢嬤嬤懷裡恢復了白白胖胖模樣的小弘昐,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正院大屋裡,地上滿目都是紅綢,福晉和其他格格都在等著了。
  
  和眾人寒暄了一下,大家就圍著穿著一團喜慶,白胖可愛的小弘昐贊著,且不管她們是否言不由衷,武靜雅不在意,只是她捕捉到安氏眼神一閃而逝的怨毒後,心裡打了個突,看來安氏還是將流產的事算到了她頭上。
  
  「爺,吉時也快到了!是不是該開始了?」福晉看了看天,笑著道。
  
  「嗯,開始吧!」四阿哥點頭,目光掠過眾人,最後在武靜雅臉上頓了一下。
  
  然後福晉開始命人將抓周的物什擺在紅毯上,很快,毯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有印章、書本、算盤、寶劍、筆、墨、紙、硯、黃金、首飾、胭脂、吃食、木雕等。
  
  武靜雅將小弘昐抱過來,放他在毯子上,溫柔的笑道:「寶寶,乖,你拿一樣上面的東西!」
  
  「好!」小弘昐奶聲奶氣的開口,可愛的點頭,緊接著他爬到那堆東西面前,興奮的四處看著,烏溜溜的眼珠不停的轉動,這個摸摸,那個動動,靈動而可愛。
  
  四阿哥眼裡也閃過一絲柔和的光芒,弘昐和弘暉兩人的性子不一樣,抓周的時候,弘暉只是隨意的動了一下就抓了個官印。
  
  福晉瞥見四阿哥的眼神,眼裡閃過一絲悻悻然,看向小弘昐的目光有些凌厲,他哪裡比得上他的弘暉,不就是一只小皮猴。
  
  就在大家屏息凝神的看小弘昐到底會抓什麼時候,小弘昐將所有的東西都看了一遍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書本面前,小手抓起了書本。
  
  「好,好!」四阿哥很高興,抓了書本,既不顯眼也不出格,很好。
  
  「恭喜爺,看來二阿哥以後會是個大才子呢!」福晉笑著道,眾位格格也嬌聲笑著附和。
  
  武靜雅也笑了,這小家伙總算沒辜負她的期望,想到之前大半個月裡,她都模擬著抓周和小弘昐玩游戲。
  
  他抓到書本的時候,她就很高興的親他的小臉,於是,每次她和小弘昐玩抓周游戲的時候,小弘昐都是把玩過小玩具後,就抓了書本給她。
  
  聽著大家言不對心的稱贊,武靜雅含笑的應對,心裡卻不以為然,對於小孩子抓周抓到什麼,以後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她心裡一點都不相信。
  
  只是四阿哥迷信,為了小弘昐的未來,她只能讓他抓書本。
  
  抓周禮完後,一個月沒進她院子的四阿哥,又來留宿了。
  
  之後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幾乎沒進過她的院子,武靜雅也不在意,每天用毛筆記著小寶寶的成長日記。
  
  康熙三十七年,七月,康熙第三次東巡,太子留下監國,四阿哥和八阿哥留在京裡協助太子,四阿哥分封貝勒後,就開始掌管戶部,康熙東巡,他要准備隨行物質,每天忙個不停,後院很少去了,每天呆在書房呆得很晚。
  
  康熙帶著大部隊離開後,四阿哥依然忙得腳不沾地,後院的女人紛紛出招,這個今天送點心,明天送湯水,好不熱情。
  
  只有武靜雅什麼都沒有做,安靜的呆在院子裡和小弘昐玩,沒有辦法,現在四阿哥已經被她拋到腦後了。
  
  這樣一來,四阿哥郁悶了,天天收到後院其他女人的愛心膳食,就是沒有她的,兩個月後,宮外的府邸建好了,後院裡的宮女太監們心思開始活絡開了,開始勤快起來,希望入了主子的眼,當上主子的心腹,就可以出宮了。
  
  武靜雅現在整天盯著小弘昐,不讓他啃自己的腳丫子。
  
  雖然錢嬤嬤說這很正常,但她就是擔心小弘昐是不是有什麼怪癖……
  
  時隔三個月後,四阿哥再次踏進了武靜雅的院子,剛好撞見小弘昐樂呵呵的啃自己的腳丫子,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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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借刀
  
  武靜雅也愣住了,沒想到四阿哥也來了,連忙將小弘昐腳從他的小嘴弄出來,尷尬的紅了臉,笑了笑:「爺,您怎麼來了?」
  
  四阿哥瞅著她臉上難得出現的紅暈,怒氣頓時消失無蹤,大半年了,他終於又在她臉上看到了不同的臉色,比以往的禮貌平靜真實多了。
  
  他輕咳一聲,走到床榻旁坐下,問道:「弘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啃自己的腳丫子?」秋蘭和小青很有眼色的上茶後,退到一旁。
  
  「這個,這個,婢妾也不知道,不過錢嬤嬤說這事很正常!」武靜雅尷尬的避開他的眼神,心裡卻暗暗罵這個臭小子,你平時啃腳丫子就好了,竟然還被四阿哥發現了,希望他不會以為弘昐有什麼怪癖就好。
  
  四阿哥挑眉看向錢嬤嬤,錢嬤嬤忙低頭恭敬的說了一番,四阿哥也明白了,小孩子啃自己的腳丫子很正常,等他長完牙後就不會這樣了。
  
  「阿瑪!」小弘昐一見四阿哥,眼睛一亮,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後朝他爬去,沒想到三個月沒見,弘昐這個一歲多的奶娃娃還記得他,四阿哥眼裡閃過一絲柔軟,任由這小不點爬到他懷裡亂蹭。
  
  武靜雅見了,想將小弘昐抱下來,哪知他的小手死死的抓緊四阿哥的衣服,這一抱,小弘昐竟然將四阿哥身上的荷包扯了下來。
  
  武靜雅怔了怔,快手將小弘昐手裡的荷包拿走,重新給他系上,賠著笑,急著解釋道:「爺,弘昐不是故意的,爺不要怪罪他!」
  
  雖然將自己抱弘昐引起的後續,推給小弘昐有些不地道,但小弘昐對四阿哥未免太熱情了吧?
  
  「爺不會跟一個奶娃計較。」四阿哥輕咳一聲,發現武氏自從弘昐抱回來後,好像慢慢恢復了以往的性格,心裡也松了口氣。
  
  「阿瑪,抱抱!」小弘昐眼淚汪汪的瞅著他,他好久沒見阿瑪了,阿瑪都不來看他,雖然有額娘在,他很開心,可以他也想見阿瑪。
  
  武靜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臭小子,小叛徒,眼神隱晦的瞪了四阿哥一眼,哄著小弘昐:「寶寶乖,你阿瑪不抱你,額娘抱你!」說完,還特意睨了四阿哥一眼。
  
  哪知弘昐小叛徒依然可憐兮兮的瞅著四阿哥,差點沒把武靜雅氣得半死,三個月沒見四阿哥,這小叛徒竟然還記得他。
  
  武靜雅赤果果的嫉妒了,眼紅了。
  
  「要阿瑪抱!」
  
  四阿哥挑眉,捕捉到她竟然瞪了他一眼,還隱隱有嫉妒在其中,心思一動,再看著眼前的弘昐黑溜溜的雙眸直直的瞅著他,委屈又可憐的模樣,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或許和她緩和關系的關鍵是弘昐。
  
  於是在武靜雅目瞪口呆中,四阿哥勾唇揚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從她懷裡抱過小弘昐,抱在懷裡。
  
  「好,阿瑪抱!」四阿哥抱過小弘昐軟乎乎的身子,心裡一陣愧疚,他那麼久沒來看弘昐,弘昐竟然還記得他,於是什麼抱孫不抱子的規矩他全忘了。
  
  小弘昐高興的笑彎了眼,阿瑪抱他了,嘻嘻!
  
  「阿瑪,要高高……」
  
  「弘昐喜歡阿瑪?」四阿哥像只大灰狼似地引誘著小白兔。
  
  「喜歡!」小弘昐小雞啄米般點頭,咯咯笑,在四阿哥懷裡蹭來蹭去。
  
  「阿瑪,高高……」見阿瑪似乎沒有要將他拋高高的樣子,小弘昐嘟起小嘴,有些不樂意了。
  
  「什麼是高高?」四阿哥一邊捏小弘昐的肉肉的臉頰,嗯,很軟,比弘暉的小臉有肉多了,武氏將弘昐養的很好,一邊抬眸問武靜雅。
  
  本來被四阿哥的一系列舉動嚇到的武靜雅回過神來,有些幸災樂禍的瞅著他,眉眼間都是笑意,「就是寶寶平時和太監們玩的一項游戲,把寶寶拋高,然後接住,很簡單的!」
  
  嗯,累死你!小弘昐的難纏她看是見識過的,要不然也不用一次就要五六個太監陪他玩了。
  
  武靜雅心裡很陰暗的想。
  
  就這樣?
  
  真簡單!
  
  四阿哥挑眉,對著懷裡的小弘昐揚起嘴角,「好,阿瑪和弘昐玩高高!」
  
  說完,站起身就將寶寶拋高,寶寶一點都沒害怕的神色,還咯咯笑得很開心,四阿哥的冰山臉也融化了,開心的和寶寶玩起了拋高高的游戲。
  
  武靜雅有些出神的看著他們父子倆,難道真的是父子天性,以往小弘昐和太監們玩高高游戲的時候,雖然開心,但沒像現在那樣和諧。
  
  錢嬤嬤和秋蘭見著主子和四阿哥的關系開始有了改變,終於放心了,其實她們怕主子一直和四阿哥置氣,便宜了別的女人。
  
  畢竟小阿哥還是得入四阿哥的眼才好。
  
  很快,他們兩人累倒了,一大一小均滿頭大汗,四阿哥沒想到這小豆丁精力那麼足,幸好他習過武,不然還真應付不來。
  
  他總算知道為了武氏會幸災樂禍的看著他了。
  
  武靜雅抿了抿唇,拿過手帕走到他們面前,給小弘昐擦拭汗珠。
  
  此刻的小弘昐小臉紅撲撲的,雙眼亮晶晶,小嘴還咧開著,顯然玩的很盡興,很享受額娘的服務。
  
  給小弘昐擦完汗後,給了他一小杯果汁,武靜雅就沒動作了。
  
  四阿哥見武氏似乎忘了他,連忙咳了一聲,「爺也出了汗……」
  
  武靜雅瞪了眼他,眼波流轉,最後笑著對秋蘭說,「秋蘭,去拿條干淨的手帕給爺擦汗!」
  
  「爺要你擦!」四阿哥別扭了,對武氏的區別對待很不是滋味。
  
  「額娘,給,阿瑪,擦擦……」小弘昐喝完那小杯果汁,雙眼亮晶晶的瞅著她,奶聲奶氣的說著,小手還揪住她的衣袖。
  
  「你個小叛徒!」武靜雅啐了他一眼,心軟了,秋蘭快速的拿了條干淨的帕子過來,忍著笑遞給主子,武靜雅惱怒的瞪了眼秋蘭,接過帕子。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期待,心裡暗喜,不愧是他的兒子,跟他這個阿瑪一條心。
  
  武靜雅靜靜的給四阿哥擦汗,這是她第一次仔細的看四阿哥臉,稜角分明,鼻梁高挺,薄唇輕抿,單從相貌來看,還算英俊。
  
  四阿哥瞅見她微微失神的模樣,一絲亮光閃過眼底。
  
  很快,擦完汗了,武靜雅也倒了杯溫茶給他。
  
  四阿哥輕抿了口。
  
  小弘昐玩了拋高高,有些累了,很快在四阿哥懷了睡著了,武靜雅見了,讓錢嬤嬤抱他去隔壁屋。
  
  「爺這次來有事?」這次四阿哥突然在下午的時候來她的院子,八成有什麼事兒。
  
  四阿哥頓了頓,道:「嗯,府邸已經建好了,等皇阿瑪的旨意下來,就要搬出去了,爺給你留了一個景色優美的院子!」
  
  「謝爺抬愛!」武靜雅很高興。
  
  「咳,這三個月,爺沒來你這,你……有沒怨爺?」
  
  武靜雅很想說,你來不來不重要,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她低聲道:「婢妾沒有怨爺,爺這樣做肯定有爺的考量。」
  
  「你能明白就好,之前傳言的事,相信你也知道了幕後之人,但爺無法給你交代,以後,也許會再次出現這樣的事,爺希望你不要怨爺!」四阿哥的語氣裡蘊含了太多的無奈,以及一絲憋屈。
  
  武靜雅怔住了,無奈?憋屈?
  
  是啊,她怎麼忘了,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光頭阿哥,也許封了貝勒,掌管了正紅旗大營,出宮建府後才有空隙發展自己的勢力,如今看來,四阿哥的心腹還是極少的。
  
  不過這樣也好,她在四阿哥心裡還是有個位置就行了,反正就是搭伙過日子,她也有更多的時間修習魔法。
  
  「婢妾明白!」
  
  兩人又閒聊了一些話,四阿哥就離開了,這一次,四阿哥是帶著輕松的心情離開的。
  
  他離開後,武靜雅想起安氏盯著弘昐那怨毒的眼神,決定出手解決這個隱患。
  
  於是,她招來小青。
  
  「小青,你去叫安氏來一趟!」
  
  「是!」
  
  「主子,您叫安格格過來不會是想敲打她一番吧?」秋蘭有些奇怪主子的舉動。
  
  武靜雅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不是,這安氏我大有用處。」
  
  秋蘭不說話了,錢嬤嬤在照顧小阿哥,不然她一定會知曉主子的用意的。
  
  毀我名譽,抱走我的兒子,還阻擋我見兒子,福晉,你說我該怎麼回報你呢?
  
  「什麼?武側福晉叫我過去?」安氏聽到丫鬟的通傳,先是一愣,隨即蹙眉。
  
  其實關於武靜雅命硬的傳言澄清後,安氏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是福晉搞的鬼,可是她沒那個力量和福晉抗衡,她身邊肯定有福晉的人,至於是誰,她也不知道,所以她只能小心謹慎,一點的沒露出對福晉的不滿和怨恨。
  
  相反,在福晉面前,她還得裝出對武側福晉怨恨的模樣。
  
  沉默半晌後,安氏決定帶著丫鬟去見武側福晉。
  
  雖然後院裡的其他女人傳言武側福晉失寵了,但她一點都不信,在傳言滿天飛的那段時間,爺除了抱走二阿哥外沒什麼動作,而且才抱走二阿哥三個月,又抱回給了武側福晉,足以證明她在心裡是占據了一定分量的。
  
  當然比不上福晉,不過福晉也就占了個家世而已。
  
  安氏一路走著,心思卻轉了好幾個彎,她知曉,這次她去武側福晉的院子,福晉肯定會得到消息的,至於她身邊的這個丫鬟,她是不相信的。
  
  看來只能等搬出宮後,好好謀劃一番,這幾個月來,她沒能再懷上,傻子都知道有問題了,現在她對福晉的恨意更深了。
  
  「主子,安格格來了!」小青進來福了福說道。
  
  「讓她進來吧!」武靜雅眼中含笑,抿了口茶。
  
  安氏進來了,看到軟榻上的美麗嬌媚的女子,眼神微微一晃,三個月沒見,益發的嬌艷了,一點都看不出失寵的模樣。
  
  「婢妾給側福晉請安,側福晉吉祥!」安氏甩了甩帕子,行了個半蹲禮。
  
  「妹妹快別多禮了,秋蘭,給安格格看座!」武靜雅笑著吩咐秋蘭,秋蘭搬了張矮凳到安氏面前,墊上繡墩,又給她倒了盞清茶後,識相的退了出去,在門口外守著。
  
  武靜雅也時刻用精神力籠罩著自己的院子,畢竟這次談話事關重大。
  
  「側福晉叫婢妾來有什麼事?」安氏抿了口茶,打量了一下武靜雅的神色,有些忐忑的問道。
  
  「也沒什麼事,只是想和妹妹閒聊。」武靜雅嘴角噙著笑容,接著又繼續說著:「妹妹想必也知道我前段時間被人誣蔑陷害的事情吧?如今雖然在娘家人的幫助下澄清了,可是它依然是我心裡的一根刺兒……妹妹之前的那胎也落得蹊蹺……」
  
  安氏聞言愣了一下,將手中的茶杯‘嗑’地一聲放在旁邊的幾上,想到害了她孩子的幕後之人,不禁黯然道:「姐姐的事情算是雨過天晴了,可是我的孩子卻再也無法挽回了,我也恨啊,姐姐這次叫我過來,想必是以為我會將落胎的事掛在你身上吧?」
  
  「沒錯!」武靜雅坦白的承認,「你當時在弘昐的抓周宴上看著弘昐的眼神讓我心裡很不安。」
  
  安氏苦笑一聲,看向武靜雅,「如果我說,我是故意做給某些人看的呢?」
  
  「什麼?」武靜雅一愣,顯然被安氏的話弄糊塗了。
  
  安氏長歎一聲,苦澀道:「姐姐,你我都知道這幕後之人是誰,我不像姐姐,是選秀完後由萬歲爺賜婚的,有自己的嫁妝陪嫁之人,我只是德妃娘娘隨手賜下來的,什麼都沒有,身邊的人都是福晉安排的,沒有一個自己人,那有什麼辦法呀,無依無靠的,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咽了。」
  
  「那妹妹就這般算了?」武靜雅垂下眼簾,抿了口茶,一副替她不值的表情。
  
  「不這般算了,那又能如何?連爺都……」安氏心裡也難受,她現在時看出來了,武側福晉和福晉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了,她也和福晉有仇怨,要是能聯合一起,未嘗不是件好事。
  
  武靜雅將她細微的變化看在眼裡,嘴角扯出一絲笑意,柔聲道:「我的小阿哥也曾被抱走過,知道當娘的失去兒女的痛,妹妹心中的痛,我也能夠體會。」
  
  安氏露出了一絲喜色,小心翼翼的問:「那姐姐的意思是?」
  
  「妹妹也知道,宮外的府邸已經建好了,咱們也快搬出皇宮了,在新府邸最初的一個月裡,福晉肯定會很忙,很多事情都無暇東顧……」這話武靜雅說了一半,她不知福晉以後還會不會生孩子,畢竟變數太多了,她取代了李氏的位置,誰知道福晉會不會被蝴蝶,再懷上孩子?
  
  她就是想借住安氏的手對福晉出手,而且安氏只要有機會給自己的孩子報仇,是不會等待的,搬入新府邸的時候,福晉是最忙的,給她下藥最為容易。
  
  至於她如何做,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武靜雅根本就不知,福晉那拉氏已經無法再受孕了。
  
  果然,安氏心中一喜,眼珠轉了轉,不過,很顯然是想到別的方面去了。
  
  武靜雅見她的樣子,心裡打了個激靈,冒出一個驚悚的想法,這安氏不會想動弘暉吧?可是弘暉只是個不到兩歲的小孩子,未免有些殘忍了,她的目標只是福晉而已。
  
  安氏微微一笑,「姐姐的話妹妹記下了!到時還望姐姐幫妹妹一把!」
  
  心裡卻想著,側福晉還是太心軟了,只是想著對付福晉,殊不知,最好的報復方法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她也要讓福晉嘗嘗喪子之痛。
  
  「這個是一定的!」武靜雅笑著答應了,心裡卻不以為然,她可不想給人抓到把柄。
  
  「時候不早了,妹妹也該回去了!」安氏起身朝武靜雅告別,等她離開後,武靜雅矛盾了,她懷疑她這樣做對不對了,看樣子安氏是會對小弘暉出手,那她豈不是成了間接害死弘暉的凶手?


41 未知的變數
  
  很快,康熙的旨意下來了,阿哥所裡的幾個有了爵位的阿哥紛紛搬出了皇宮,四阿哥的府邸如歷史上一樣,和八阿哥是鄰居。
  
  武靜雅搬進了府邸裡第二大的院子裡,僅次於福晉的院子,而且和福晉的院子一樣,離四阿哥的書房最近,名字是她取的,叫雅苑,景色很美,還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花園,這個小花園是仿江南建造的,裡面小橋流水很是詩意,還有好幾棵幾人合抱的大槐樹,小弘昐可以玩的地方又大了。
  
  「秋蘭,錢嬤嬤,我們終於有自己的家了!」武靜雅看著這方大院子,心裡感慨道,在皇宮裡的四年,她什麼都不敢做,把自己龜縮在一方小院子裡過日子,現在出宮了,她的煉藥藥材,各種礦石什麼的,還有現在不怎麼重視的翡翠玉石都有了著落。
  
  出了宮,以她側福晉的身份,雖然有一些限制,但也可以出門,去自己的莊子游玩一下,總而言之,好處多多。
  
  「是啊,也許主子會在這個院子裡過一輩子呢!」秋蘭笑著道,她心裡認為四阿哥頂天了就是親王,當然會住在這裡一輩子。
  
  武靜雅笑而不語。
  
  錢嬤嬤抱著熟睡的小弘昐,笑點頭附和道:「是啊!」
  
  「秋蘭,現在院子裡有人收拾,你出去找我大哥,問他這四年來,我的兩個莊子收成如何?」她大哥武修文這些年一直住在京城,只是一個小小的官吏,她進宮後,莊子就交給了大哥武修文管理。
  
  現在到了要大量用錢的時候了,她很需要錢,大量的需要錢購買藥材,礦石。
  
  煉金煉藥都是個燒錢的行業,前世她就是花了大量的時間在這上面,除了修煉魔法就是煉金煉藥,比宅女還宅,如今她慶幸當初的努力,現在她只要修煉魔法就行了,煉金煉藥方面,只要魔力充足,她就可以煉制。
  
  「是!」秋蘭很高興,可以出去看看了。
  
  等她離開後,小青過來了,說主屋的東西已經擺好了,武靜雅一聽,高興了,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主屋走去。
  
  外面早已有不少奴才丫鬟在等著,見武靜雅來了,連忙行禮,進去後,武靜雅就開始打量自己的房間。
  
  這屋子可比宮裡的側福晉份例的屋子大多了,一進門就是正廳,轉過屏風後有個小拱門通向內室。
  
  內室很大,很寬敞,它旁邊還有四間耳房,一間拿來做個小書房,一間作為小弘昐八歲前住的屋子,一間做實驗室,一間做材料室剛剛好。
  
  一瞬間,她就將這四間耳房分配好了。
  
  小青很是細心,內室的布置和宮裡住時一樣,很溫馨很舒適。
  
  「小青,隔壁的耳房給小阿哥,你讓人布置一下,將弘昐的玩具什麼的,都放到他屋子裡。」
  
  武靜雅滿意的坐在軟榻,笑著對小青吩咐道。
  
  小青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將隔壁間的耳房布置好了,錢嬤嬤抱著熟睡的小弘昐到隔壁間休息,讓小青照看著後,回到武靜雅身邊。
  
  武靜雅見都大家都忙完了,便帶著錢嬤嬤回到正廳,端坐在主位上,這才讓人傳了奴才丫鬟婆子等一干人進來。
  
  「奴才見過側福晉,側福晉吉祥!」一干人進來後跪下行禮。
  
  武靜雅只是看著下面一堆黑壓壓的人,沒有叫起,也沒有說話,下面的人有一兩個悄悄抬頭的,見側福晉臉色凝重,嚇得連忙低下頭,不敢再亂動。
  
  他們這些奴才都是內務府送過來的,安排來服侍側福晉,算是側福晉的奴才了,當然不排除有別人的釘子。
  
  特別是烏拉那拉家旗下的包衣,在錢嬤嬤的調查下,發現了幾個人,這個幾人都不是很顯眼,只是她院子裡的三等丫鬟婆子。
  
  武靜雅端了桌上的茶,揭了碗蓋,輕輕佛開茶沫子,抿了一小口,語氣輕柔的問身邊的小太監,這個小太監是四阿哥給她的,叫小德子,「小德子,人都到齊了嗎?」
  
  小德子點了點人數,恭敬道:「回主子話,都到齊了!」
  
  武靜雅點了點頭,掃視了地下的眾人一眼,緩聲道:「都起來吧,先自我介紹一下,讓我認認人!」
  
  話音剛落,一干人等紛紛跪下自我介紹,原先負責什麼,武靜雅靜靜的聽完,心裡有了底,看了眼身邊的錢嬤嬤,錢嬤嬤會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現在我已經對你們有了一些了解,至於你們負責哪方面,就由我身邊的錢嬤嬤安排。」
  
  頓了頓,見下面的人凝神聽著,很滿意,接著又開口:「你們之中有些是從阿哥所裡帶出來的,都明白,這裡是貝勒府,不是在皇宮裡,你們的性命都掌握在我手裡!」
  
  下面的人聽了,頭低得更低了,有幾個甚至身子有些顫抖,生怕這個新主子的性子不好,她們的老命一下就沒了。
  
  武靜雅放下茶碗,語氣冷淡中含著一絲狠厲:「要是說敢出賣,陷害誣陷主子,亂嚼舌根,一律亂棍打死,我這裡不需要這種不忠不義的奴才!」
  
  下面的人愕然,特別是那些阿哥所出來的,更是嚇了一跳,沒想到溫柔和煦的武側福晉竟然有如此狠厲的一面。
  
  武靜雅頓了頓,又道:「你們之中有從阿哥所裡出來的,都知曉我平日裡待你們如何?」
  
  小德子帶頭磕頭道:「主子待奴才們一向和善。」
  
  還有一個小太監,也接著道:「在阿哥所裡,誰不知主子最是心善,不少奴才們都羨慕咱們能在主子跟前當差呢!」
  
  武靜雅微微一笑,「不錯,我這個人很好說話,只要你們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不去動那些歪念,我就不會為難你們,也不會虧待你們,錢嬤嬤,去那些銀錢玩意出來。」
  
  「是,主子!」錢嬤嬤笑著應道,領著兩個小丫鬟進了內室庫房拿銀錢。
  
  很快,錢嬤嬤帶著兩個丫鬟托著盤子出來了,武靜雅勾起唇角,揚起一抹清麗的笑容。
  
  「這些都是賞給你們的!」
  
  眾人目瞪口呆地瞧著擺在面前的盤中的大貫銀錢,金銀珠寶玉石發出奪目的光彩。
  
  半晌,有人反應了過來,忙朝地上‘咚咚’地磕著響頭:「奴才謝主子厚賞,奴才誓死效忠主子。」
  
  其余眾人也紛紛磕頭:「奴才誓死效忠主子!」
  
  武靜雅滿意地看著,唇邊浮上一絲笑容:「只要你們做的好,以後還有別的賞賜,小德子,你把這些東西帶下去均分給大家。」
  
  小德子連忙答應著,帶了眾人謝恩退了出去。
  
  回到內室,屏退其他人後,武靜雅抬頭看著錢嬤嬤淺淺笑道:「錢嬤嬤,明日將我私庫中金銀之物和其他東西分開,我需要大量的錢財。」
  
  「好!」錢嬤嬤也不多問,主子是越來越有主意了。
  
  秋蘭回來後,帶來了莊子的賬本和一大疊銀票,武靜雅看完後,臉上露出了喜色,沒想到這四年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竟然賺了那麼多錢。
  
  看來大哥武修文很有經商天賦呢,嗯,以後等她煉制出了煉金產品,就交給大哥,讓他拿去去賣。
  
  「秋蘭,你將這些銀票拿去給大哥,叫他暗中給我大量收購我需要的藥材和各種礦石!單子我等下給你!」
  
  她提筆將所需的藥材礦石列了一個長長的清單,秋蘭看著這密密麻麻的清單,傻眼了。
  
  「主子,您買那麼多藥材礦石做什麼?」
  
  「我自有用處,到時你們就知道了!」武靜雅神秘一笑。
  
  「對了,讓大哥給我定做幾樣工具!」差點忘了煉金要用的工具,武靜雅連忙提筆又繪制了幾個工具圖交給秋蘭。
  
  「好了,快去把這些交給大哥,讓他盡快讓人做出來!」
  
  「是!」秋蘭雖然滿肚子的疑問,不過她還是忍住沒問,拿著清單和圖紙再次出府。
  
  錢嬤嬤看著忙碌的主子,心裡很是欣慰,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她得去看著點小廚房。
  
  武靜雅的這些動作,四阿哥全都知曉,畢竟這府裡的大部分奴才全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當然其中還有康熙,德妃,以及福晉那拉氏的人。
  
  福晉那拉氏自從搬進新府後,就忙個不停,忙著在各個院子裡安插釘子,其他格格,有條件的,則暗中收買了不少奴才。
  
  武靜雅讓小德子幾個心腹奴才監視著院子裡其他奴才的動向,一有被收買的跡象就立即告訴錢嬤嬤。
  
  等一切都安頓好之後,揪出了幾個別人的釘子,以及那拉氏的人,全都錢嬤嬤處置了,至於四阿哥和康熙的人,她保留了下來,德妃的人不好處置,被她打發去做最重,最髒的活,根本接近不了武靜雅和小弘昐的屋子,雅苑此時才真正的圍成了一個鐵桶。
  
  等她的實驗室建成後,材料室也堆滿了各種常見的藥材和礦石,福晉一直關注著她的院子,當然知道她買了一堆藥材,只是那些藥材都很普通,很常見,很干淨的藥材,沒有別的用處,便沒怎麼在意。
  
  四阿哥也很不解,不過他很有耐心,好幾次留宿武靜雅這兒都沒有問,武靜雅也樂得裝糊塗,等她煉出了第一件煉金產品的時候,她才打算和四阿哥坦白,讓他給她保密,加強她院子的安全。
  
  期間,她煉制了很多可愛的玩具給小弘昐,小弘昐最為喜歡各式各樣的不倒翁,他在自己的屋子裡擺滿了不倒翁,看的武靜雅十分無語。
  
  當然最重要的是魔法契約卷軸,她制作了十個,將小青,小德子在內的十個負責重要事務的奴才丫鬟全訂了契約。
  
  以她三級魔法師的精神力只能簽訂十二個契約,不過就算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小弘昐的安全算是徹底的得到了保障。
  
  這天,她終於成功煉制了五個魔法燈,這魔法燈的制造不難,難的是材料的收集,沒有魔晶,她只能讓大哥收集一些會白色通透的玉石,類似於水晶之類的。
  
  材料齊集後,只要用魔力和精神力刻畫一個耗能魔法陣,將提供能量的玉石放在凹巢裡,給煉制過的水晶充能,就可以讓水晶發出白熾的光芒。
  
  魔法燈可是一個好東西,一小塊玉石,就可以連續使用一個月,又明亮又無煙,可比油燈蠟燭什麼的好多了。
  
  這玉石就是一個開關,要開燈就將玉石放在凹巢裡,熄燈就拿出,方便得很。
  
  有了這魔法燈,今後夜晚,她就不怕蠟燭不夠用了,畢竟蠟燭也是有份例的,而且容易弄壞眼睛。
  
  武靜雅一制作出這魔法燈後,錢嬤嬤和秋蘭小青三人震驚了,震驚過後,錢嬤嬤讓人保密,千萬不能將這事說出去。
  
  武靜雅當然很明白,不過四阿哥是瞞不住的,於是她讓秋蘭去找四阿哥,讓他今晚過來一趟,有重要事情跟他說。
  
  晚上,武靜雅吃過晚飯後,抱著小弘昐和錢嬤嬤她們一起在內室等四阿哥的到來。
  
  此時的內室在魔法燈的照明下,一片亮堂,小弘昐則在矮榻旁的案幾上玩著不倒翁。
  
  「額娘,不倒翁,好玩……」小弘昐說話很流利了,黑溜溜的眼睛盯著案幾上一排各種神態各種動作的小和尚不倒翁,咯咯笑,小手推推這個,看看那個,玩得不亦樂乎。
  
  武靜雅也加入了其中。
  
  這套小和尚不倒翁是她今天才煉制成的,很可愛,小弘昐屋子裡已經有了各種動物鳥類的不倒翁了,不過他最喜歡的是這套小和尚的。
  
  因為額娘說,他們可以打架。
  
  「寶寶,來,我們兩個各挑一個小和尚,看誰的小和尚能把對方的打倒!」武靜雅興致勃勃的提議著,很是狡黠的笑了笑。
  
  「好!」小弘昐雙眼一亮,烏溜溜的眼珠一轉,小手很是快速的在二十多個不倒翁裡挑了個腳踢神態的和尚。
  
  武靜雅見狀,驚訝了,寶寶竟然挑了那個腿踢得最長的,真是聰明,本來那個她想要的,哪知被寶寶捷足先登了,寶寶才一歲多,怎麼會那麼聰明?
  
  她看了一遍,最終挑了個手長的。
  
  錢嬤嬤,小青,秋蘭,小德子幾個圍著案幾觀看。
  
  於是,手長的和尚和腳長的和尚不倒翁開始決斗了。
  
  等小德子說一聲開始後,兩人各自推了一下自己的不倒翁。
  
  搖搖晃晃幾輪後,小弘昐選的小和尚落後了半輪,被長手和尚推到了。
  
  「哈哈,我贏了!」武靜雅絲毫沒有一點身為大人贏了一個一歲多小孩子的覺悟,兀自得意洋洋的笑。
  
  小弘昐扁扁嘴,委屈的瞅著自己的無良額娘,嘟著小嘴控訴:「額娘欺負寶寶!」
  
  「哈哈……寶寶真可愛!」武靜雅忍不住在他的小臉蛋親了一口。
  
  「什麼事笑的那麼開心?」四阿哥和他的貼身太監小林子不知何時進來了,他驚愕的看著一片亮堂的內室,再看到那個魔法燈時,眼中閃過一絲震驚,最後恢復了冷靜。
  
  不過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這照明的東西是什麼?武氏哪裡來的?一個個疑問閃過心底。
  
  小林子也一臉的震驚。
  
  小德子等人見四阿哥來了,連忙行禮,武靜雅也抱著寶寶請安。
  
  「都起來吧!」四阿哥故作鎮定的坐在案幾上,看到案桌上那一堆神態可掬的小和尚時,愣住了。
  
  「阿瑪,這是額娘做的不倒翁,可好玩了!」小弘昐一臉興奮的炫耀著。
  
  「不倒翁?」四阿哥瞥了眼一臉平靜的武氏,伸手動了動其中一個小和尚,就見那個小和尚搖搖晃晃的動了起來,配合著他的神態動作,很是可愛。
  
  四阿哥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又動了幾個小和尚,看著他們神態可掬的模樣,嘴角微微翹起,隱隱露出一絲笑意。
  
  小弘昐也不甘落後,於是案桌上的小和尚不倒翁全搖晃了起來,千姿百態,煞是好看。
  
  「爺,先喝口茶!等下婢妾會給您一個答案的!」武靜雅從沒見過這樣的四阿哥,禁不住抿唇笑了。
  
  「嗯!」四阿哥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忙正了正臉色,將目光從不倒翁那移開。
  
  「錢嬤嬤,你將這些不倒翁收起來,秋蘭,你和小青帶二阿哥去休息,小德子你們幾個都出去吧,我有事和爺說!」
  
  「是!」
  
  小弘昐很是捨不得那些不到問,不過他還是乖乖的離開,去他的房間睡覺。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屋子裡就剩下武靜雅和四阿哥。
  
  「這些都是你做的?」四阿哥勾起唇角,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詢問。
  
  「回爺的話,這些都是婢妾弄出來的,婢妾叫爺過來,就是想和爺說這些事!」武靜雅露出一抹笑容,抿了口茶,坦白的承認。
  
  四阿哥眼裡閃過震驚和懷疑,「你做的?」
  
  武靜雅點頭,指著魔法燈介紹:「這是水晶燈,材料不足,我現在只做了五個,看到下面那個凹巢了嗎?那塊玉石就是啟動的關鍵,一小塊玉石可以使用一個月!」
  
  說著她示范了一下開關燈,四阿哥得知用法後,眼裡閃過一絲精光,「水晶燈可以大量提供嗎?」
  
  「不能,首先材料難尋,其實制作麻煩,很費神!」武靜雅不想這個東西大量流出去,畢竟只靠她一個人,是無法滿足的,況且她的魔力和精神力也是有限的。
  
  「你是怎麼會這些東西的,在宮裡的時候,怎麼沒和爺說?」得到不能大量提供後,四阿哥有些失望,不過最後他瞇起眼,定定的盯著武靜雅嬌艷美麗的容顏。
  
  武靜雅將早已准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其實婢妾很小的時候曾暗中拜過一個高人為師,他教了婢妾很多東西,直到婢妾十二歲那年才離去,說師徒緣分已盡,此生不再相見,婢妾很傷心,後來進宮選秀成了爺的格格,便將心思放到了爺身上,而且在皇宮裡,婢妾手上沒有材料,就沒有動手做這些小玩意,現在出宮了,又是爺自己的府邸,婢妾手上有些余錢,就開始搗鼓這些東西!」
  
  四阿哥聽完後就已經相信了她,只是有些可惜招攬不到那樣的高人。
  
  「你除了會做這些水晶燈外,還會做什麼?制作方法可以傳授出去嗎?」四阿哥敲著桌面,沉吟了會後問她。
  
  武靜雅苦笑,「爺,婢妾的師傅曾說過這些不是誰都能學的,當初師傅找了三十多年才收了婢妾一個徒弟。」
  
  說著,她拿出第二個魔法燈,沒有放玉石的,遞給四阿哥看那個凹巢,「爺,您看,這凹巢下面需要刻畫一些法陣,法陣不是那麼容易刻畫的,要是錯了一點,就沒用了,還有這水晶燈,也是婢妾花大力氣改造過的。」
  
  四阿哥仔細看過後,發現這個看似簡單的東西根本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制作出來的,只能打消了這一想法。
  
  心裡已經將武氏的師傅提升到了世外高人的位置。
  
  「既然如此,就算了,你說你制作了五個水晶燈?」四阿哥聞言算是徹底的放棄了,不過有武氏在,這水晶燈還是可以多制作幾個的。
  
  「是的,爺,婢妾只留下一個,剩下的四個送給爺!」她已經算好了,四阿哥自己留一個,康熙一個,太後和德妃各一個。
  
  「好,好!」四阿哥雙眼一亮,難得的勾起唇角笑了。
  
  「爺,婢妾已經在旁邊的耳房裡建了一件實驗室搗鼓一些新的玩意,還請爺代為保密,不要讓人傳出去!」
  
  四阿哥聞言沉凝了會,臉色嚴肅起來,武氏弄出來的東西十分有價值,這事絕對不能傳出去,也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這事爺知道,以後你的院子爺會加強守護,列為禁院,除了爺和小林子其他人不許入內,當然,你跟前的錢嬤嬤,秋蘭,小青這三個人可以自由出入,剩下的那些奴才爺也會讓人清洗一遍!」四阿哥冷靜的說著。
  
  德妃的釘子得清理出去,不過皇阿瑪的人有些難辦了,只能將他們打發到不能靠近主屋的位置。
  
  「多謝爺體恤,這玉石,爺很容易得到,不值錢幾個錢的!」武靜雅解決了這事後,喜逐顏開。
  
  之後,四阿哥又參觀了一下她的其他三間耳房,在看到她的書房時,雙眸閃過一絲亮光。
  
  直到晚上十點左右才安置,這一晚,和四阿哥滾過床單後,武靜雅睡得很甜,很安穩。
  
  第二天,四阿哥就發話了,禁了她的院子,福晉和其他格格聞言,幸災樂禍的不少,均以為武靜雅又惹惱了四阿哥。
  
  這也是武靜雅想要的結果。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一年多過去了,到了康熙三十九年三月,又開始了新的一輪選秀,這一年的選秀竟然出現了一個未知的變數,德妃竟然看中了一個滿清貴女喜塔臘氏,由康熙下旨,賜給四阿哥做側福晉。
  

第四十二章 神秘滴喜塔臘氏
  
  對於再次大婚迎娶喜塔臘氏,四阿哥依舊一臉的面無表情,他關注的是武氏。
  
  一年多了,武氏除了弄出了水晶燈,就是止血散,這個止血散比太醫弄出來的效果好,武氏交出配方後,藥材也是很常見的,太醫院也可以做出來,不過她這一巨大貢獻,康熙很高興,不過出於保護武氏,康熙對外宣稱是太醫院自主研制出來的。
  
  康熙也曾派人監視過武氏,發現她只會這兩樣實用的,其他搗鼓出來的東西都是小孩子玩的玩具,便沒了探索的欲望。
  
  武靜雅心裡也明白,她不能在弄出一些驚世駭俗的東西,水晶燈因為實用,她才特意弄出來的,免得天天屋子裡點蠟燭,不安全,且對視力有礙。 止血散只是一種最為簡單的藥水,剛好已經解釋她購買的大量藥材,暗中掩飾她給自己配置的藥水。
  
  一年多的時間,她已經沖上了四級魔法師,精神力已經很強了,可以覆蓋半個貝勒府,小弘盼已經三歲了,武靜雅沒有插手他的教育,只是每天晚上給他講一些小故事,四阿哥每次來都給小弘盼布置任務。 對於聰慧的小弘盼,四阿哥也很喜愛,當然這種喜愛只是喜愛,還是比不上弘暉在他心裡的地位。
  
  弘暉不但聰慧,而且沉著,不像弘盼那樣跳脫,頑皮,生來就是氣他的。
  
  這一年多來,四阿哥通過費揚古的關系,在軍部和各個地方安插了不少自己的家奴,勢力漸漸有了一點雛形。
  
  三月的天氣依然很冷,寒冬還未過去,屋子裡燃燒著炭火,暖烘烘的。 武靜雅懶洋洋的靠在軟枕上,喝了碗冰糖燕窩,看向一旁的錢嬤嬤,低聲問道:「查的如何?」
  
  「主子,查出來了,這喜塔臘氏不簡單啊!」錢嬤嬤一臉凝重的說道。
  
  武靜雅挑眉:「怎麼個不簡單法?」
  
  本來她對誰進府都不感興趣,只是這個喜塔臘氏在歷史上並不是四阿哥的女人,她覺得這事很詭異,便讓錢嬤嬤出去給大哥武修文傳話,讓他查這個人。
  
  「主子,這喜塔臘氏自小聰慧,琴棋書畫女紅無一不精通,不但如此,她管家非常厲害,手段非凡,而且喜塔臘家在喜塔臘氏五歲那年與德妃娘娘的娘家烏雅氏家族搭上了線,據大爺暗中查到的消息,得知喜塔臘氏很得德妃娘娘的額娘喜愛,而且她這喜塔臘氏的貼身丫鬟曾說過她要嫁給四阿哥的話,這次選秀結果似乎是喜塔臘氏一手促成的。」
  
  錢嬤嬤說完後,不禁咂舌,這喜塔臘氏不會是在哪裡見過四阿哥後,對四阿哥戀戀不忘吧?
  
  「這樣啊......大哥怎麼會查的那麼清楚?」武靜雅聽完後,陷入了沉思,難道這喜塔臘氏也是穿的?
  
  「主子,您忘了,大爺和喜塔臘家的一個庶出的少爺交情不錯,喜塔臘氏是他們家族的驕傲,作為喜塔臘氏庶出的大哥,當然知曉她的一些事情,大爺就是從他嘴裡得知的。」錢嬤嬤笑著道,心裡很慶幸,不然不好查這隱藏十分深的喜塔臘氏。
  
  「錢嬤嬤,你有沒查出這喜塔臘氏的行為有不對勁的地方?」武靜雅旁敲側擊的問。
  
  錢嬤嬤搖頭,「沒有,這喜塔臘氏的一舉一動都很符合宮裡的規矩,似乎從小就被宮裡出來的教養嬤嬤教過一般。」
  
  說道禮儀規矩,錢嬤嬤不得不贊歎喜塔臘氏,這規矩學的似乎比宮裡生活了十來年的嬤嬤還要好。
  
  「就是不知她為何要做爺的側福晉,而不是做其他世子的嫡妻!」武靜雅聽完錢嬤嬤的話後,排除了喜塔臘氏穿越的可能性,畢竟一個現代的人,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十五年將宮裡的規矩學的如此完美。
  
  「是啊,奴才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一旁默不作聲的秋蘭突然冒出一句玩笑的話:「說不定她覺得跟我們爺比做世子的嫡妻更有前途。」
  
  武靜雅一怔,頓時茅塞頓開,是啊,她雖然排除了喜塔臘氏是穿越女的可能,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重生啊,難道這喜塔臘氏真的是重生的?
  
  要是這樣,樂子就大了。 穿越女不可怕,可怕的是宅斗了一輩子的貴女重生,那手段可不是她這些人可以比得上的。 怪不得錢嬤嬤說她的規矩很完美,看來她上輩子就是個皇子媳婦,可能是個格格之類的。
  
  「秋蘭說的有道理,我們爺可是皇阿哥,將來封了親王,可不是比世子還有前途嗎?」武靜雅也抿唇開著玩笑。 心裡卻將喜塔臘氏列入了戒備的范圍。
  
  「不管這喜塔臘氏如何優秀,而且還是滿清貴女,有的讓福晉頭疼了!」武靜雅吃了塊點心,淺淺笑道。
  
  喜塔臘氏五月就要進門的事,在四阿哥後院掀起了波瀾,四阿哥的兩個側福晉位子已經滿了,她們這些格格都沒希望了。 生了女兒的李氏算是徹底的放棄了,加上這兩年不得寵,便安心的撫養自己的女兒,宋氏這兩年的寵很少,也很安分。 郭氏和安氏就坐立不安了,因為武側福晉沒有暗中打壓她們,她們兩人在府裡還是頗為受寵的,等這個喜塔臘氏進門,就難說了,畢竟喜塔臘氏也是個側福晉,還是個滿清貴女,不是她們這些漢軍旗的格格所能比擬的。
  
  一時間,貝勒府裡人人心慌,福晉那邊的氣氛也很不好。
  
  「福晉,您喝口茶消消氣!」素心端了一杯溫茶給福晉那拉氏,低聲道。
  
  「德妃娘娘竟然給爺指了個滿清貴女做側福晉,要是讓她生下了阿哥,我以後的日子就艱難了,我能不氣嗎?」福晉那拉氏眼中有著數不清的疲憊,本來圓潤的雙頰瘦的陷了下去,青白的臉色看起來可怖。
  
  這些日子以來,她沒一天睡的安穩過。 阿瑪最近時不時生病,恐怕時日不多了,要是阿瑪哪天去了,烏喇那拉家族選出了新的族長,支不支持她這個福晉就難說了。 加上她不能生育了,只有弘暉一根獨苗,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她這一輩子就沒了依靠。
  
  「福晉,這事已經定下來,無法改變了,您先吃些東西吧!」劉嬤嬤端著兩樣小菜,一碗御田胭脂米粥進來,心疼道:「您還有大阿哥要照顧,爺很看重大阿哥呢!為了大阿哥,您也要保重身子啊!」
  
  「您這個樣子,奴才看了也心疼,千萬別遂了某些人的願,喜塔臘氏還沒進門了,就算她進門了,還不是低您一等!」
  
  那拉氏聞言頓時一怔,是啊,她怎能為了一個還沒進門的小小側福晉弄垮自己的身子,她還有大阿哥呢,只要喜塔臘氏生不出來,倆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想到這裡,即便是再不想吃也是拿起銀匙吃了兩口粥。
  
  「這粥熬得不錯!」福晉那拉氏放下銀匙,贊了一句,繼而又問,「喜塔臘氏的資料查的如何?」
  
  「查到了,別看喜塔臘氏才十五歲,心思手段十分厲害,是個勁敵!」 劉嬤嬤的臉色微微有些凝重。
  
  福晉一驚,有些無力的揉揉眉心,端起素心給她盛的湯抿了一口,眼底閃過一絲厲色,「罷了,你們留神點,等她進門就暗中派人監視著,千萬不能讓她懷上,知道嗎?」
  
  「奴才曉得,不過福晉還是加強對大阿哥的保護為好,前些日子,奴才竟然在大阿哥那裡發現了不干淨的東西,可惜沒查出是誰干得。」 劉嬤嬤給福晉端來一碟開胃的小菜,福晉吃了口小菜,眼神凌厲,
  
  「劉嬤嬤說的對,那次要不是劉嬤嬤發現的早,我的弘暉就中招了,太狠了,別讓我查出來是誰,不然我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 弘暉可是她僅存的一根獨苗,是她的命根子。
  
  五月初六,貝勒府裡張燈結彩,喜塔臘氏被一抬四人小轎抬進了門,四阿哥並沒有去迎親或者拜天地,那是嫡福晉才有的權力。 不過側福晉也是上了玉牒了,其他阿哥福晉們紛紛前來報喜,武靜雅沒有出面,依然窩在她的雅苑裡。
  
  晚上,府裡不知多少人輾轉難眠,武靜雅正和兒子下象棋。
  
  「阿瑪又娶側福晉了,額娘傷心嗎?」小弘盼走了一步後,人小鬼大的問道,亂轉的眼珠子時不時閃過一絲賊絲絲的笑。
  
  武靜雅瞪了他一眼,輕敲了下他的頭,「額娘傷不傷心,關你什麼事兒?」
  
  「那可不能這樣說,額娘傷心的話,寶寶也會傷心的。」小弘盼揉揉額頭,嘟著小嘴說著。
  
  武靜雅失笑,打趣道:「你這小不點也知道什麼是傷心啊?」
  
  一聽額娘稱他為小不點,小弘盼不干了,「額娘,寶寶長大了,是小男子漢了,才不是小不點!」
  
  「是是,我們的小弘盼是小男子漢了!」武靜雅口不對心的敷衍著。
  
  小弘盼哼哼一聲,對額娘的口不對心顯然很了解,不過等額娘知曉他做的大事後,肯定會對他另眼相看的。
  
  「額娘,您不要小看寶寶,寶寶可是很聰明的!」他狠狠地拍了下小胸脯,昂著頭驕傲的說道。 「是,是。寶寶最臭屁了!」
  
  武靜雅很無語,這小弘盼到底像誰啊,怎麼那麼臭屁。
  
  「額娘......」臭屁寶寶怒了。
  
  「好好,額娘錯了,我們的寶寶最聰明了!」武靜雅翻了個白眼,敷衍的安撫道。
  
  「額娘,阿瑪娶側福晉,您真的不傷心?」寶寶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寶寶,你哪裡看到額娘傷心了?」武靜雅感覺很奇怪,怎麼寶寶一直說她會傷心。
  
  小弘盼嘟著小嘴,「寶寶聽小德子公公說的,小德子公公說,阿瑪又娶了側福晉,府裡不知多少女人會傷心呢,寶寶也問了小青,小青也這樣說,寶寶就想,額娘那麼喜歡阿瑪,肯定傷心了,所以寶寶今晚要和額娘睡,不要額娘傷心。」
  
  武靜雅聽了小弘盼的話,既好笑又欣慰,不過寶寶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歡四阿哥了,而且說的府裡其他女人傷心,但不包括她,好不好? 只是這話不能對寶寶說,免得這個對他阿瑪很是崇拜的寶寶難過。
  
  「寶寶真好,既然這樣,寶寶今晚就陪額娘睡吧!」 得到了額娘的回應,寶寶開心的笑了,原來額娘真的是傷心了,幸好有他在,他會陪在額娘身邊的。
  
  「額娘,您快輸了!」 瞅到棋盤裡的棋子,弘盼樂了,笑彎了眼,用馬吃了她的車。
  
  武靜雅無語的看著棋盤上的自己這邊的棋子,只剩下三個小兵,一個仕,一個相,還有帥,怎麼打?
  
  「咳咳,寶寶,咱們重來,這盤不算!」雖然她的棋藝很差,但是輸給了一個三歲的小孩,還是讓她感到尷尬和臉紅的。
  
  小弘盼翻白眼,額娘又耍賴了,得了,估計阿瑪娶了側福晉,額娘今晚很傷心,他大方的和額娘重新下一盤。
  
  「恩恩,重新再來。」 對於小弘盼的爽快,武靜雅很是狐疑,不過她也沒多想,很是高興再接再厲,立誓要贏小弘盼一盤棋。
  
  於是兩母子又開始興致勃勃的下棋了,秋蘭靜靜的給兩人添茶,她早已對主子的耍賴行徑免疫了。
  
  就在這時,喜塔臘氏的院子裡傳來一聲尖叫,嚇得武靜雅的手一抖,沒有注意到小弘盼的嘴角裡的一絲竊笑。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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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不過武靜雅很快鎮定下來,想到今晚是喜塔臘氏的新婚之夜,那聲尖叫又從她的院子傳來,臉色微微有些古怪,誰那麼大膽?
  
  「主子……」秋蘭顯然也被嚇到了,「喜塔臘側福晉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兒?」
  
  小弘昐肩膀一顫一顫的,最後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秋蘭,你想多了,阿瑪還在側福晉那裡呢,誰那麼大膽壞阿瑪的好事?」
  
  武靜雅很是怪異的瞥了眼兒子,淚流滿面,兒子才三歲啊,三歲,怎麼那麼早熟?哪個不要命的奴才教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弘昐被額娘看得心裡毛毛的,縮了縮脖子,可憐兮兮的:「額娘……」
  
  「人小鬼大!」武靜雅刮了他的小鼻子,戲謔道。
  
  「主子,奴才去打聽一下,看出了什麼事兒?」錢嬤嬤想了想,決定出去探查一下消息。
  
  「嗯,你去看看也好!」武靜雅點頭,其實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很簡單,只要她用精神力探一下喜塔臘氏的院子就成了。
  
  不過這樣一來很不好解釋。
  
  等錢嬤嬤出去後,武靜雅悄悄的用精神力探喜塔臘氏的院子。
  
  正好看到四阿哥冷著一張臉穿好衣服,床上的那個美貌女子應該就是喜塔臘氏了,美麗的臉上微微有些難看。
  
  禁不住有些好笑,不會是那聲尖叫壞了他們的好事吧?
  
  可憐的四阿哥,可憐的喜塔臘氏……
  
  武靜雅很不厚道的笑了。
  
  「額娘,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哦!」小弘昐神秘兮兮的瞅著武靜雅,一臉的得意。
  
  武靜雅壓根兒就不信這小豆丁會知曉,便敷衍的問:「哦?那寶寶說說看?」
  
  「嘿嘿……」小弘昐得意了笑了一聲,昂著頭,驕傲的說著,「這都是小德子的功勞,誰叫阿瑪讓額娘傷心了,我就叫小德子去那個什麼側福晉的院子去搗亂……」
  
  說完後,還朝武靜雅咧嘴笑的很開心,一副你快誇我的模樣。
  
  「什麼,那聲尖叫是你讓人弄出來的?」武靜雅這下不淡定了,這小豆丁知不知道他闖大禍了?
  
  秋蘭也震驚了,不可思議的瞪著小弘昐。
  
  「是啊!」小弘昐很果斷的點頭,笑得很開心。
  
  「完了,完了,要是讓爺查出來,就麻煩了!」武靜雅急得團團轉,寶寶才三歲,說讓人去惡作劇,誰會相信,大家都會以為是她這個額娘指使的。
  
  「額娘,您放心好了,寶寶才不會那麼蠢,讓人抓到呢,寶寶只是讓小德子扮鬼嚇人而已,尖叫的是那個什麼側福晉帶來的丫鬟!而且小德子武功那麼好,不會被抓住的啦……」小弘昐一臉老神在在的說著,有些鄙視的看著自己的額娘在那裡亂擔心,他才沒那麼蠢好不好?他可是和小德子謀劃了好幾天的呢,怎麼可能會被抓到。
  
  「……」武靜雅聞言,徹底的無語了,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喜塔臘氏的院子,見四阿哥和喜塔臘氏面前跪著一個顫抖不已的丫鬟,再掃了下院子的其他地方,沒發現什麼異常,終於松了口氣。
  
  她板著臉,訓斥小弘昐:「寶寶,以後不許再做這樣的事,知道嗎?」
  
  見額娘的臉色很難看,小弘昐有些不情願的嘟嘴:「知道了,額娘!」
  
  錢嬤嬤也回來了,外面守著的人都是定了契約的,不怕有人偷聽。
  
  說了大概的情況,具體的不是很清楚,於是武靜雅招來小德子,讓他將事情說了出來,原來四阿哥和喜塔臘氏在滾床單的重要關頭,小德子竟然惡作劇的扮鬼嚇了在房門外守著的丫鬟,丫鬟尖叫,四阿哥被那一聲尖叫嚇得洩了,正找罪魁禍首發洩怒氣呢。
  
  「噗……」
  
  剛剛在喝茶的武靜雅猛的噴出了口中的茶水,秋蘭連忙上前用手帕給她擦拭。
  
  緩了口氣,看了眼憋笑的錢嬤嬤和秋蘭,真真的對小寶寶無語了。
  
  「不是吧,那麼狠?小德子,你是怎麼想出這麼……這麼毒的主意的?」
  
  她的目光掃過小德子,上上下下的將他看了一遍,真是看不出老實的小德子竟然會武功,而且還那麼滑頭。
  
  可憐的四阿哥,可憐的喜塔臘氏,哈哈,笑死她了,真是特別的洞房花燭夜啊。
  
  小德子差點沒嚇出一身冷汗,冤枉啊,這計謀不是他想的,是小阿哥出的主意……
  
  他只是小小的改動了一下而已。
  
  「主子,這都是弘昐小阿哥出的主意,奴才只是執行而已!」
  
  武靜雅才不信呢,小豆丁才三歲,哪裡曉得成人的那些事兒,估計是小德子自己抓了個好時機。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這件事不許對別人提起,知道嗎?」武靜雅臉色凝重道,要是被喜塔臘氏知曉,就徹底的和他結仇了。
  
  這個古代重生女,可不是個善茬。
  
  寶寶見額娘竟然沒有表揚他壯舉,心裡有些失落,不過他雖然小,但也知道這事是不能傳出去的。
  
  看著小豆丁和小德子離開後,武靜雅看著兩個憋笑憋得難受的錢嬤嬤和秋蘭,無語了。
  
  「錢嬤嬤,你說小阿哥,到底像誰?」
  
  錢嬤嬤忍著笑道:「主子,小阿哥自然是像您和爺啊!」
  
  「才不像我呢,我可沒他那麼大膽,一個三歲的小屁孩竟然去壞自己阿瑪的好事!」武靜雅打死也不承認這臭小孩像她。
  
  「主子,依奴婢看,小阿哥這樣挺好啊,聰明又活潑,很招人疼呢!」
  
  秋蘭在一旁抿唇笑道,順便給武靜雅添了盞茶。
  
  「算了,不想了,早點歇息吧,明天還要去見喜塔臘側福晉呢!」武靜雅決定丟開小弘昐的事,洗洗睡。
  
  這廂武靜雅睡得很香,喜塔臘氏那頭就熱鬧了,處置了那個尖叫的丫鬟之後,四阿哥也沒了性致。
  
  那個丫鬟的叫聲太恐怖了,而且穿透力強,連比較偏遠的院子裡的格格都聽到了,更別說離得比較近的福晉院子和武靜雅的院子。
  
  而且四阿哥壓根兒也不相信那個丫鬟說的見到鬼了,只認為是人為的,便讓小林子去查,卻什麼也沒查到。
  
  喜塔臘氏的臉色很難看,不過面上卻不顯,一副梨花帶雨的委屈模樣,她的陪嫁丫鬟竟然在她的新婚之夜弄出這樣的事來,讓她成了笑柄,她現在恨死了那個丫鬟。
  
  「爺,很晚了……」喜塔臘氏見事情已經結束了,便走上前,柔柔的開口,眼波流轉間盡是媚人的光彩,勾引著四阿哥。
  
  四阿哥瞅了她一眼,本來他滿意這個側福晉的,不但人長得美,身段好,而且儀態規矩很好,哪知竟然出了這檔子,讓他的面子無光。
  
  「嗯,安置吧!」說完,率先朝大床走去,喜塔臘氏連忙跟上,兩人躺在床上,喜塔臘氏柔弱無骨的小手撫上四阿哥的胸膛,企圖再次燃起四阿哥的欲火。
  
  哪知四阿哥卻沒了興致,掰開她的手,徑自睡了,氣得喜塔臘氏渾身微微發抖,心裡更恨那個壞事的丫鬟。
  
  第二天一大早,武靜雅早早的醒來漱洗,和弘昐一起用過早膳,便開始精心打扮。穿上銀紅色的旗裝,兩把頭上插了幾支珠花,耳上戴著漂亮的珍珠耳飾,略施脂粉,對著自己煉制的清晰無比的鏡子笑了笑,美目流轉間盡是風情。
  
  「額娘,可以走了嗎?」一旁的小弘昐見額娘起身,很高興,終於可以出這個院子了。
  
  「好了,可以走了!」武靜雅捏捏兒子嫩嫩的臉頰,踩著花盆底鞋,牽著小弘昐軟軟的小手,帶著一干奴才朝福晉的正院走去。
  
  一路上,小弘昐東張西望,興致勃勃的看著來來往往的奴才丫鬟。
  
  很快到了正院,她牽著小弘昐一進去,就看到裡面早已坐了幾個精心打扮的格格和福晉閒聊著。
  
  「給福晉請安!」
  
  「給嫡額娘請安!」小弘昐也似模似樣的朝福晉那拉氏請安。
  
  福晉那拉氏溫和的笑著讓他們落座,目光在看到活潑健康的小弘昐的時,再看看一旁安靜的坐著弘暉,生出了一絲攀比的心裡。
  
  「快免禮吧,弘昐來,給嫡額娘瞧瞧!」
  
  福晉那拉氏也是許久未見弘昐,如今見到了這個健健康康的二阿哥,自然要表現一番。
  
  「是,嫡額娘!」
  
  小弘昐走到那拉氏面前,那拉氏給了一個玉佩作為禮物送給他後,又讓他和弘暉說了會話就讓他回到武靜雅身邊。
  
  其他格格連忙向武靜雅請安,順便誇一下小弘昐,還給了他一些小禮物,小弘昐眼珠骨碌骨碌的亂轉,甜甜笑著收禮物。
  
  看得眾人嫉妒不已,李氏瞅著自己身邊有些瘦弱的小格格,小格格五歲了,很安靜,很乖巧,可惜不是個阿哥,咬了咬唇,眼底閃過一絲不甘。
  
  安氏目光怔怔的看著廳裡僅有的兩個阿哥,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自己曾經懷過的一胎,對福晉的恨意更深了,沒想到上次大阿哥竟然福大命大躲過了她的毒手。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盛裝打扮的喜塔臘氏和她的丫鬟及嬤嬤一起進來了。
  
  大家的目光全都看向喜塔臘氏,福晉一看到喜塔臘氏,心裡警鈴立刻大作,這個喜塔臘氏年紀約莫十五歲,穿著銀紅色鑲黑邊並繡有金色紋飾旗袍,身材玲瓏有致,鼻子挺秀,嘴角還帶著抹嬌艷大方的笑容,舉止行為規范而完美,氣質更是出色,似乎天生就是皇家之人一般。
  
  這氣質,這氣勢,竟然一點也不輸給她這個嫡福晉。
  
  那拉氏手裡的帕子不自覺的緊了緊。
  
  這氣質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所具備的,果然是古代重生女!
  
  武靜雅暗自感歎著。
  
  眾人各懷心思打量喜塔臘氏的同時,喜塔臘氏也在打量,不過她只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福晉那拉氏和武氏以及李氏而已,其他人則被她暫時無視了。
  
  看著同記憶中一樣的福晉那拉氏,秀氣的瓜子臉,嘴角噙著溫和的笑容,看著給人一種婉約賢淑的風范。
  
  旗頭上插著一根鳳頭金簪,嫡福晉應有的配飾一樣不少的搭上了,身上穿著只有嫡福晉才能穿的大紅色旗裝,看起來端莊大方又貴氣。
  
  這是在給我示威嗎?上輩子她可是聽到不少關於這位四福晉的好話呢,什麼賢惠端莊,規矩守禮,還不是裝出來的?
  
  喜塔臘氏暗自冷笑,嫡福晉又如何?不足為懼,最後當上皇帝的可是還未進門的鈕鈷祿氏的兒子,你的弘暉可是個短命鬼呢!
  
  上一世,她喜塔臘氏雖然只是太子府裡的側福晉程氏,但也是個頗有手段之人,為太子胤礽生育了二子二女,她沒想到在她死去之後還會重生,在得知自己重生回到康熙朝,喜塔臘氏就開始了謀劃,她這一生絕不對不再嫁給悲劇的太子,她要嫁給最後當上皇帝的四阿哥。
  
  以她滿清貴女的身份,生出的兒子身份比那個鈕鈷祿氏的兒子身份高,最後坐上皇位的一定得是她的兒子。
  
  可能是因為她這個變數,導致了李氏沒有坐上側福晉的位置,還被四阿哥厭棄,武氏漁翁得利,還生下了原本該是李氏的兒子弘昐。
  
  瞥了眼武氏以及她身邊的二阿哥,武氏很美麗,氣質獨特,二阿哥很健康,可惜出了那樣的流言,基本上就絕了兒子上位的可能。
  
  也不足為慮。
  
  盡管心裡轉過千百個心思,但這一打量只在一瞬間,她盈盈的走到福晉那拉氏面前請安問候。
  
  福晉的大丫鬟端了托盤到她面前,喜塔臘氏接過茶前幾步揚起帕子行請安禮:「福晉,請用茶!」聲音清脆而溫柔。
  
  福晉那拉氏看見看著恭謙的喜塔臘氏半蹲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請安敬茶時,心裡的郁氣散去了一些,劉嬤嬤說的對,就算她是滿人,也是側福晉,也得向她這個嫡福晉低頭。
  
  接過茶,抿了口,笑著開口道:「快免禮,都是自家姐妹,以後盡心盡力的伺候好爺就是,姐姐手中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個鐲子還是德妃娘娘賜下來,便送與妹妹做見面禮了!」說著便把一個通體碧綠的玉鐲給了喜塔臘氏。
  
  「謝姐姐賞賜!」喜塔臘氏恭順的點頭,一臉喜色的接過玉鐲,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逝的精光,站起身。
  
  「喜塔臘妹妹,這位武妹妹也是爺的側福晉,你也見個禮吧!」福晉那拉氏的笑容依然溫柔。喜塔臘氏依言行了請安禮,武靜雅站起來偏了偏身子,算是受了半禮,給了她一件耳飾作為見面禮。
  
  引來喜塔臘氏一道隱晦的目光,接下來幾個格格給喜塔臘氏行禮,行過禮請過安後,大家表面上笑意盈盈的閒聊著,內裡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武靜雅嘴角含笑,她的精神力緊緊的鎖住喜塔臘氏的一舉一動,小弘昐乖巧的坐在一旁。
  
  這時,郭氏很突兀的笑著開口了:「喜塔臘姐姐,昨晚妹妹聽到你院子一聲尖叫,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啊?」
  
  這話一出,本來熱鬧和諧的場面頓時僵住了,福晉的嘴角微微翹了翹,其他格格則想看喜塔臘氏的笑話。
  
  喜塔臘氏顯然早有准備,她嫣然轉眸,笑盈盈的回擊道:「能有什麼事,只是不知哪個心懷叵測的下作之人竟然扮鬼嚇了我的丫鬟,驚擾了爺!要是讓爺查出來,定要扒了她的皮!」
  
  「原來是這樣啊!」郭氏微微有些訕笑。
  
  小弘昐倒很是鎮定,只是嘴角不自覺的撇了撇。
  
  武靜雅暗中蹙眉,微微有些惱火,小弘昐只是惡作劇罷了,什麼時候成了心懷叵測的下作之人。
  
  但又不能反駁,郁悶極了。
  
  氣氛仍然有些僵硬,福晉那拉氏知道不是看熱鬧的時候,也看不了喜塔臘氏的熱鬧,便忙轉移話題:「別提那些掃興的事兒,我前些日子進宮,額娘賞賜了一些上等的布料,正好可以分些給你們做衣裳!」
  
  說著素心便讓人帶著好幾匹成色極好的上等料子出來。
  
  一看到上好的布料,大家便轉移了目光,嘰嘰喳喳的聊起了布料。
  
  喜塔臘氏嘴角微微勾起,也加入了話題,她圓滑而風趣,很快就化解了幾個對她有敵意的格格。
  
  福晉那拉氏見狀心裡一凜,對喜塔臘氏的戒備更甚了,分了布料後,又聊起了兩個阿哥,小弘昐不用武靜雅指示,也很會藏拙,只顯示出他活潑調皮的一面,難道是四阿哥教了他什麼?
  
  武靜雅暗暗思忖著。
  
  至於弘暉則表現得十分聰慧搶眼,引來不少人嫉妒羨慕的目光,福晉那拉氏笑得合不攏嘴,大阿哥的聰慧為她博得了不少面子。
  
  只有喜塔臘氏表面笑著誇贊弘暉,眼裡卻閃過一絲惋惜,很隱晦,卻被武靜雅的精神力捕捉到了。
  
  請安完後,喜塔臘氏帶著一干嬤嬤,丫鬟回到自己院子,屏退下人後,瞅了眼她的心腹楊嬤嬤,蹙眉冷笑道:「沒想到當初的一番謀劃,竟然造就了一個不簡單的武氏!」


第44章 靜雅得知真相
  
  楊嬤嬤聞言,陪著笑道:「主子,武氏只是個小小的知府之女,加上之前被流言壞了名聲,就算後來澄清了,也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您就別和這武氏計較了。」
  
  喜塔臘氏冷笑一聲,抿了口茶,撫著自己的指甲套,「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因為她,我們在宮裡折損了一些釘子!」
  
  那些釘子可是她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要不是因為重生,知曉不少宮中隱秘,她也收買不到那些根基很深的釘子,可惜了,她當初太過急切了,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想要做那尊貴的皇太後。
  
  她過怕了那種幽禁寂寞的日子。
  
  「幸好我們早就處理掉了和那個接生嬤嬤的人,而她也在被發現的時候咬舌自殺了,不然那時,咱們可能要暴露了。」楊嬤嬤則一臉的慶幸,「只是奴才不明白您為何要對當初還是一個格格的武氏出手?」
  
  喜塔臘氏把玩了下自己的指甲套,驀地聽到楊嬤嬤突然提起這事,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由得冷聲警告:「楊嬤嬤這事已經過去了,以後不許再提起,知道嗎?不然,你是知道後果的!」
  
  該死的,楊嬤嬤怎麼糊塗了,這裡可不比家裡,可能到處都是別人的眼線,雖然現在沒人,她們交談又小聲,但小心謹慎總沒錯。
  
  武氏那事,是她一時糊塗了,才下了那道命令,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她糊塗,這武氏不是個簡單的人。
  
  「是,是,奴才剛剛只是一時糊塗,以後不會了。」楊嬤嬤狠狠的擦了把冷汗,連連稱是。
  
  喜塔臘氏這才滿意的點頭,楊嬤嬤是她的心腹,知曉她很多事情,宮裡阿哥所裡的那些事,雖然只有死人才能保密,但楊嬤嬤除了是她的心腹,還是個得力助手,她能將釘子埋得這樣順利,她功不可沒。
  
  「嗯,以後可要謹記,知道嗎?」喜塔臘氏又敲打了她一番。
  
  「是,是,奴才謹記主子教誨!」楊嬤嬤松了口氣。
  
  不過她有些不懂主子的舉動,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主子,奴才不明白您為何要在宮裡埋下釘子,四爺頂天了也就是個親王,宮裡的人大部分都用不上,有些浪費了,而且現在貝勒府裡各處都有您的人,足夠了!」盡管很佩服主子的深謀遠慮,不過她一直不懂主子為何要在宮裡埋釘子,白白浪費了一大筆銀錢。
  
  「未雨綢繆罷了!」
  
  喜塔臘氏高深莫測的勾起唇角,她可不會告訴楊嬤嬤,四爺是要做皇帝的,她這是為了以後做准備,至於現在貝勒府裡的埋得很深的釘子,她很滿意,唯一不滿的是,武氏那兒她竟然插不進人,也收買不到。
  
  「對了,楊嬤嬤,准備點禮物,咱們去拜訪一下武氏。」喜塔臘氏眼珠一轉,笑盈盈的對楊嬤嬤吩咐道。
  
  楊嬤嬤皺眉,想來主子還不知道四爺已經給武氏的院子下了禁令:「主子,就算您去了,也進不了武氏的院子,四爺已經下了禁令,任何人都不准進入雅苑。」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收到消息?」喜塔臘氏蹙眉,美麗的臉上滿是詫異,語氣裡微微帶了一絲惱意。
  
  「奴才以為這些消息不重要,所以沒告訴主子!」楊嬤嬤小心翼翼的賠著笑解釋。
  
  「罷了,以後不管重要還是不重要的那些消息都要像我報告!」
  
  喜塔臘氏有些凌厲的瞪了眼楊嬤嬤,繼而凝神沉思,既然武氏那進不去,那就算了,只是不知爺這是什麼意思,是保護武氏呢,還是其他什麼的?
  
  不管喜塔臘氏在那怎麼猜測武靜雅,武靜雅帶著小弘昐回到雅苑,讓小弘昐自己去玩,吩咐小青和小德子照看著,自己則一個人進了書房。
  
  躺在軟榻上,閉目休息,她對喜塔臘氏很好奇,於是特意用精神力探了下喜塔臘氏的院子,見她們屏退下人,似乎在談什麼重要的事情,別凝聚起精神力偷聽,哪知竟然聽到了喜塔臘氏和楊嬤嬤說的重大內幕。
  
  「原來是她,我怎沒想到呢?」武靜雅眼裡閃過一抹恨意。
  
  她也有想過可能是福晉下的手,畢竟其他格格沒那個能力。
  
  哪知卻是喜塔臘氏這個重生女,好,很好,原本她只是想讓她和福晉斗,將福晉斗垮最好,現在她則改變主意了。
  
  她要喜塔臘氏嘗嘗失去孩子的痛苦。
  
  想到當時要不是她的精神力強大,早早發現不對勁,保不准可愛的小弘昐就沒了,甚至可能一屍兩命。
  
  武靜雅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直覺得連指尖都是涼的,眼中的恨意難消,咬牙冷笑,「為了自己的私心,為了嫁給四阿哥,差點害死了我的弘昐,喜塔臘氏,你等著!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她的魔法已經突破了四級,強大的精神力以及各種小法術足以讓喜塔臘氏陷入地獄。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安氏她們幾個格格,除了李氏已經無法受孕的格格外都懷上四阿哥的孩子!而且最好都能平安生下來,讓這後院熱鬧一下……」
  
  「錢嬤嬤,秋蘭,你們進來一下!」心裡主意已定,武靜雅出聲叫門外的錢嬤嬤和秋蘭進來。
  
  「主子,您怎麼了?怎麼臉色有些蒼白?」錢嬤嬤蹙眉,有些擔心的看著主子略微蒼白的面容,關心道。
  
  秋蘭則給主子沏茶。
  
  「我沒事,現在我有些事要吩咐你們去做!」武靜雅瞇了瞇眼,眼底閃過一絲光芒,淡淡的開口。
  
  「主子請說!」
  
  武靜雅接過熱茶,抿了口,徐徐吩咐:「錢嬤嬤,讓人暗中換掉福晉送給那些格格的補藥,我要所有的格格都懷上爺的孩子!」
  
  「主子,您要出手了?」錢嬤嬤眼中精芒一閃。
  
  秋蘭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主子終於要參與後院的爭斗了。
  
  武靜雅垂下眼眸,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冷笑:「是啊,當初因為我已經得知了當初害我差點難產的凶手!」
  
  「是誰?」錢嬤嬤一驚,眼底閃過一絲冷厲。
  
  秋蘭也屏著呼吸,緊張的瞅著主子。
  
  武靜雅瞇起眼眸,一字一句的咬牙說著:「是喜塔臘氏!」
  
  「是她!」秋蘭驚呼,「竟然是她,她那時才多少歲?」
  
  錢嬤嬤則一臉的凝重,如果主子說的是真的,這喜塔臘側福晉的心思已經深沉到了可怕的地步。
  
  「你們兩人也知曉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就在剛才我小憩的時候,無意間用精神力探了下喜塔臘氏的院子,正好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天哪,喜塔臘側福晉真是太可怕了,竟然把手伸到了皇宮。」秋蘭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是啊!」錢嬤嬤也不得不承認,這喜塔臘氏竟然早早的未雨綢繆,一步一步的謀劃,如今如願進了四阿哥府邸,不知會掀起什麼樣的波瀾。
  
  「所以,我打算讓後院的女人一個接一個的受孕,反正她們就算了生下了小阿哥,也威脅不到我們,對了,記得賣安氏一個人情,悄悄派人透些消息給她,讓她知曉,她的一個心腹被福晉收買了。」
  
  「奴才曉得!」錢嬤嬤很欣慰。
  
  自那以後,武靜雅依然閉院過著清閒的日子,搗鼓一些小玩意,都是些生活用品,四阿哥看了也當是她的奇思妙想,不過很方便,四阿哥也給康熙送了一些。
  
  康熙也開始記住了武靜雅這個小小的側福晉。
  
  順帶的也關心了一下她的兒子弘昐。
  
  這樣的結果是武靜雅沒有想到的,她沒有插手弘昐的教育,四阿哥已經教的很好了。
  
  五個月的時光一晃而過,到了康熙三十九年八月,這段時間裡,四阿哥的後院真是熱鬧,郭氏,安氏,宋氏,還有德妃剛賜下才兩個月的烏雅氏也懷孕了。
  
  四阿哥這段時間,人逢喜事精神爽,周身的冷氣也散去不少,武靜雅更是笑的開心極了,同時也意識到了錢嬤嬤的厲害。
  
  原來她竟然埋下了那麼多釘子。
  
  福晉,喜塔臘氏,這下看你們怎麼做?
  
  要是你們敢動手腳,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四阿哥現在可不再是光頭阿哥了!
  
  不過她也有些苦惱,府裡所有的格格懷孕了,四阿哥就只能歇在福晉,喜塔臘氏和她這兒了,四阿哥來她這兒是最多的。
  
  侍寢的時間多了,加上下午過來的時間,已經超過了福晉,幸好侍寢還是福晉最多,四阿哥還是很給福晉體面的。
  
  只是不知明年費揚古逝去,福晉那拉氏的處境如何?
  
  今晚四阿哥要來,武靜雅只好讓小廚房多做一些膳食。
  
  夜晚,華燈初上,屋子開著魔法燈,亮如白晝。
  
  沐浴過後的武靜雅拿過繡帕,在等待四阿哥這段時間裡,打發一下時間。
  
  「主子,現在後院裡的格格都懷上,您是不是也懷一個?」錢嬤嬤低聲建議道,她知道主子一直喝避孕藥汁,可是後院其他女人都懷上了,主子是不是也該隨大流懷一個?
  
  「是啊,主子再懷一個吧,二阿哥已經三歲多了,每天看著二阿哥自己一個人玩,奴婢心裡就不是滋味兒,主子再生一個吧,給二阿哥作伴也好!」秋蘭也在一旁說道。
  
  武靜雅聞言一愣,她原本打算等小弘昐六歲上書房後,就撤了避孕藥汁,再懷一個,現在聽秋蘭這樣一說,她想到這些日子,小弘昐老是一個人在院子裡的花園玩,盡管有太監宮女們陪著,但她還是感覺到了寶寶似乎有些孤單。
  
  「說的是,只有弘昐一個太孤單了,明天就把藥汁撤了吧!」為了小弘昐,武靜雅終於下定決心,再懷一個。
  
  「主子,您是說真的?」錢嬤嬤很高興,她可是想主子多生幾個呢,那樣才有保障。
  
  秋蘭也很開心。
  
  武靜雅點頭。
  
  才聊完沒多久,四阿哥就來了,武靜雅迎了上去請安,這兩年,她和四阿哥的關系改善了不少,為了小弘昐以後的前途,她沒有再和四阿哥冷戰,慪氣,她在心裡已經給了四阿哥一個定位,就是將四阿哥當成BOSS來對待,咳咳,除了BOSS,還是床伴關系。
  
  「爺,您今天心情很好?」武靜雅坐在四阿哥身邊,瞅到四阿哥微揚的嘴角,淺淺的笑問道。
  
  秋蘭和錢嬤嬤小青小林子幾個已經端著幾樣精致的餚饌放到膳桌上後福了一福後退了出去。
  
  「嗯!」四阿哥點頭,目光掃過她的腹部,嘴角微翹,「要是你也懷上爺的子嗣就好了!」
  
  健康聰明的弘昐,讓他很期待她再生幾個像弘昐那樣的。
  
  福晉已經沒得生了,喜塔臘氏也沒消息,只有最低位分的格格突然集體懷上,四阿哥感到有些蹊蹺,便讓人去查了,哪知查到的結果讓他怒火大漲。
  
  原來一切都是福晉在搗鬼,給那些格格喝的補藥全都攙和了避孕藥汁,怪不得這兩年,他的後院無人受孕,這讓他心裡益發的惱恨和不待見那拉氏了,只是礙於費揚古和弘暉的臉面,他依然給她福晉的體面。
  
  雖然去她那兒是最多的,但幾乎都是蓋棉被純睡覺,反正她也沒法生了,就當在她那兒休息也好。
  
  這些都是武靜雅不知曉的。
  
  至於隱藏得很深的喜塔臘氏,除去新婚第一晚的鬧劇後,四阿哥還是很喜歡的,她的侍寢次數也很多。
  
  「爺……」武靜雅故作嬌羞的垂下頭,「這事不是說有的就有的!」
  
  四阿哥挑眉,「那爺多努力!」
  
  武靜雅很是無語,這不是你努力就能懷上的,那也得要我配合才行,聞著香氣四溢的香味,她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和四阿哥嘮嗑,拿起一副牙箸將各個菜餚吃了一口。
  
  這才放下碗箸:「爺可以用膳了。」
  
  四阿哥只是以為她不好意思了,劍眉微挑,也不說什麼,只是決定這些日子多努力努力。
  
  溫馨的吃完一頓晚膳,武靜雅伺候四阿哥漱過口,四阿哥把她拉到身邊,用力握緊她的手。修長的手指劃過她溫膩的臉頰,一把將她環進懷中。
  
  「安置吧!」他低啞的說著,說完一下將她抱起來,徑自將她抱進了內室放到寬敞的柔軟的大床上!
  
  幾年了,武氏的肌膚益發的嬌嫩細膩,特別是生過孩子後,比之於從前增添了難以掩飾的誘惑,讓他愛不釋手。
  
  大床上兩人纏綿之際,武靜雅依然熱情嫵媚,四阿哥幾乎難以自制,她總有法子讓他從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蕩然無存。
  
  纏綿過後,兩人正欲入睡之際,外面傳來小林子焦急的聲音:「爺,福晉身邊的大丫鬟素心過來了,說大阿哥出事了!」
  
  
第 45 章
  
  「什麼」四阿哥聞言臉色騰地變了,翻身穿上衣服,丟下一句話,「你先睡,不用等爺了!」說完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武靜雅蹙眉,大阿哥出事?
  
  怎麼可能?
  
  難道安氏得手了?
  
  武靜雅也沒了睡意,福晉的院子不是太遠,雖然她的精神力夠得著,不過她還是打發錢嬤嬤去探消息。
  
  懶得動用精神力查探,她已經被四阿哥折騰的夠累了,不過這也讓她看到了魔法的弊端,就是甚至比較弱,就算每天做瑜伽鍛煉,也改變不了身子骨弱的情況。
  
  不過就算她覺得自己身子骨弱,但比起後院其他女人來說,可以說是好太多了。
  
  秋蘭靜靜的給武靜雅端了一些點心進來,武靜雅披著外衣坐在榻上,吃了一點墊胃,隨手拿了本雜記打發時間。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錢嬤嬤回來了,一臉的驚駭,喘著氣道:「主子,不好了,大阿哥得了天花了!」
  
  「什麼,天花?」武靜雅很是震驚,手中的雜記掉落到榻上,歷史上的弘暉是否得過天花她不清楚,只是不知這次大阿哥的天花是人為還是其他什麼的。
  
  「是啊,太醫已經診治出大阿哥得了天花了!」錢嬤嬤終於順過氣來了,老臉上掩飾不住驚駭,她是在宮裡呆過的,對天花很熟悉,那可是催命符啊。
  
  「聽說今天晚上,大阿哥的貼身太監聽得大阿哥喊難受,覺得奇怪,仔細檢查發現大阿哥發燒了,通知福晉後,請來太醫一看,哪知竟然是天花,爺如今在福晉的院子裡發火呢!」
  
  在錢嬤嬤說完沒多久,福晉的院子裡就傳來了消息,大阿哥確診出得了天花,四阿哥已經下令封鎖了大阿哥住的偏房以及給大阿哥弘暉接觸過的丫鬟太監婆子全都監禁起來了。
  
  同時還讓太醫給剩下的倆個孩子診治,主要是給小弘盼診治。
  
  喜塔臘氏震驚的聽楊嬤嬤說著福晉院子裡傳來的消息,怎麼會這樣?弘暉不是八歲才殤掉的嗎?現在才三歲多啊,還有四年多,難道因為她的到來,事情發生了變化?
  
  想到這裡,喜塔臘氏慌了,抓狂了,未來的記憶是她最大的依仗,雖然對四阿哥府中的具體情況不清楚,但大致還是知道的,如今現在不但下面的格格都懷孕了,福晉的大阿哥又得了天花,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嬤嬤,讓我們的釘子暗中查探一下,看到底是誰搗的鬼?」喜塔臘氏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狠狠地咬了咬唇,她一定要揪出這個幕後黑手,該死的,要是大阿哥沒了,要是她生了阿哥,豈不是成了靶子?
  
  到時福晉奪了她的孩子怎麼辦?
  
  「是,奴才這就讓人去查!」楊嬤嬤恭敬的回到,隨即出去讓人暗中查探這事。
  
  不但喜塔臘氏了無睡意,府中其他懷孕的格格們都慌了,只有安氏最鎮定,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角還揚起一絲快意的笑容。
  
  「寶寶,額娘給你報仇了!」她不擔心會查出來,因為她做的很隱密,而且,還會讓福晉自己自吞苦果。
  
  同時她心裡很感謝武靜雅,要不是她讓人來告訴她,她的一個負責她飲食的貼身心腹被收買了,她還不知,原來福晉一直在控制著她們這些格格。
  
  這次所有的格格都懷孕了,不用說,肯定是武側福晉的手筆。
  
  同時也讓她知曉了武靜雅的厲害,懷孕之後升起的一絲野心也消失無蹤,至於其他女人,就不是她所能管的了。
  
  她現在只想保住這個孩子,生下一個阿哥,那麼她的後半輩子就有了依靠。
  
  如果大阿哥這次幸運的熬過了天花,是他的運氣,為了給肚子裡的孩子積福,她不會再動手,要是沒熬過,那麼就是他的不幸了。
  
  安氏得到了福晉院子的消息後,噙著一絲笑容安穩的入睡了。
  
  得知太醫要來,武靜雅將魔法燈關了,點起了蠟燭,讓錢嬤嬤去隔壁的耳房帶寶寶出來。
  
  武靜雅屏著氣看著太醫給弘盼診脈。
  
  「太醫,怎麼樣?弘盼沒事吧?」見太醫收回手,武靜雅著急的詢問。
  
  「回側福晉的話,二阿哥沒事,身體也很健康,側福晉不必擔心。」太醫捻著胡子笑了,剛剛檢查了二阿哥的身子,發現二阿哥的身子健康無比,有些好奇武側福晉是如何養孩子的。
  
  聽到寶寶沒事,武靜雅就放心了,不過她還是讓太醫開了些消毒的藥用在服侍寶寶的貼身太監和丫鬟婆子身上,以防萬一。
  
  弘昐烏溜溜的眼珠瞅著自己的額娘還有眼前的這個白胡子太醫,顯然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可是還是感覺到了周圍人的緊張。
  
  之後,太醫突然詢問武靜雅是如何養孩子的,武靜雅一愣,不過還是如實回答了太醫,她是放養的,不過隱瞞了她給寶寶喝的加了強生健體藥水的糖水。
  
  太醫聽完後,若有所思,似乎有些不解武靜雅為何這樣養孩子,皇家的孩子不是最是金貴的嗎?
  
  最後武靜雅還笑著解釋道:「老百姓都是這樣放養孩子的,可是他們的孩子幾乎都會養大了不是?而我們的條件比老百姓好多了,養的孩子也金貴了,就因為被保護得很好,吃得好,穿的好,就是缺乏了鍛煉,身子骨自然羸弱,抵抗疾病的能力也會差很多。」
  
  太醫一聽,覺得還真是這樣,忙謝過武靜雅拎著藥箱離開。
  
  「額娘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弘昐寶寶見太醫離開後,便扯著武靜雅的袖子,黑溜溜的眼睛瞅著她疑惑的問道。
  
  「是啊,你大哥生病了!」
  
  「大哥生病了?」弘昐瞪大眼睛。
  
  武靜雅摸摸他頭,抱著他軟軟的小身子,「嗯,所以寶寶不能生病哦,不然額娘會傷心的!」
  
  「嗯,額娘放心,寶寶不會讓自己生病的!」小弘昐握緊小拳頭大聲保證道。
  
  武靜雅莞爾,「嗯,額娘相信寶寶,很晚了,寶寶去睡吧!」
  
  讓小德子和小青帶著寶寶離開後,武靜雅揉揉眉心,讓錢嬤嬤和秋蘭去休息,便熄燈睡覺了。
  
  因著大阿哥得了天花,整個貝勒府彌漫著一種緊張抑郁的氣氛,四阿哥這兩天上朝是的喜怒不定,周身冷氣打開,幾個阿哥也知道大阿哥得了天花,心裡很是同情。
  
  德妃雖然對四阿哥很冷淡,但對這個唯一的嫡孫還是很看重的,而且弘暉聰慧乖巧,很得德妃的喜愛。
  
  如今得知他得了天花,第一感覺就是不相信,這只是一場意外,她更傾向於有人在害她的嫡孫。所以,德妃暗中讓自己的人手去查了。
  
  康熙得知這事也有些黯然,他也是得過天花的,知道其中肯定有些貓膩,本來他也打算派人去查的,哪知竟然得知作為大阿哥親生額娘的那拉氏竟然不去照顧弘暉,而且別說進去照顧了,連看望都不曾,照顧弘暉的事全交給了手下的奴才。
  
  讓康熙對那拉氏的不滿又加深了,也放棄了讓人調查。
  
  他得天花的時候是在兩歲那年,出宮避痘時,身邊只有奶娘悉心照料她,雖然最後他躲過天花之劫,但天花的陰影一刻也沒離去。
  
  灰色的‘避痘’歲月,像是一場噩夢。
  
  這個經歷,在康熙幼小心靈中留下了不滅的烙印。
  
  天花的傳染性很強,福晉那拉氏不去照顧大阿哥其實很正常,誰不怕死?雖然這裡頭還有遷怒的成分在,但那拉氏的做法還是讓康熙很不滿。
  
  武靜雅頭一次慶幸她的院子是禁院,裡面的奴才不能隨意出去,這些天,四阿哥一直陪在福晉身邊。
  
  「爺,弘暉昨個兒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得了天花了?而且這府裡怎麼會出現天花?」
  
  福晉那拉氏一直不願相信這是意外,弘暉是她唯一的兒子和依靠,這事只有兩個側福晉最有嫌疑。
  
  不過她更懷疑喜塔臘氏,因為她的分位最高,而且還是滿人。
  
  只是這個懷疑不能說出來,得讓爺自己去查。
  
  四阿哥也知道福晉的心思,他自己也在懷疑,加上他在弘暉身邊插了不少人,之前他也問了,沒發現什麼疑點。
  
  這讓他震驚不已,他雖然很少將精力放在後院,但他已經有了不小的勢力,弘暉的天花的事卻沒查到什麼,讓他感到很挫敗,難道這真是意外?
  
  「爺已經讓人去查了,福晉放心!」
  
  「妾身可憐的弘暉啊,怎麼會到了天花了?」
  
  福晉聽到爺已經讓人去查了,心裡安心了不少,但想到現在依然燒昏迷的弘暉,眼眶又紅了,忍不住哭了起來。
  
  四阿哥聽到福晉的哭聲,心裡也難受,暗自祈禱他的嫡子能熬過天花。
  
  三天已經過去了,大阿哥依然每天都燒得不省人事,太醫們很是擔心,這要是再出不出痘來,情況就危急了。
  
  福晉更是憔悴了不少,整個人病怏怏的,每日蜷縮在正院,詢問奴才關於大阿哥的最新情況。
  
  「福晉,您多喝點,這樣下去身子可怎麼受得住?」素心端著一盞冰糖燕窩粥喂給福晉那拉氏。
  
  福晉喝完冰糖燕窩粥,苦笑一聲:「我現在哪裡有什麼胃口!」
  
  「福晉,奴婢查到了,大阿哥之所以得了天花,和福晉養的那只貓有關……」劉嬤嬤匆匆進來,硬著頭皮說出了調查的結果。
  
  「什麼,怎麼能?」福晉驚愕不已,手中的瓷碗‘彭’的一聲落到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破碎聲。
  「我的貓?怎麼會是我的貓?去查,有誰接觸過我的貓?」福晉怎麼也不會相信是自己的貓弄出來的,一定是有人栽贓。
  
  「福晉,奴才已經查過了,沒有人接觸過,只是幾天前,您的貓好像到大花園去玩過後就去了大阿哥的屋子和大阿哥玩。」
  
  「那段時間,奴婢查了,有不少奴才經過,不過因為是福晉的貓,那些奴才都不敢碰,避著走……」劉嬤嬤有些戰戰兢兢的說著。
  
  她心裡也覺得蹊蹺,可是卻查不出一絲痕跡。
  
  太詭異了。
  
  「怎麼會這樣?」福晉不敢置信的喃喃低語,不可能,肯定有人做了手腳,她咬了咬唇,氣得將手邊的西洋玻璃花瓶重重摔在地上,頓時成了碎片:「我不相信!」
  
  「劉嬤嬤,你聽著,無論如何,都要將此事摘出去,對了,那經過的奴才有誰的?查清楚了嗎?」
  
  福晉沉凝半晌,眼裡閃過一絲精芒,問道。
  
  劉嬤嬤會意,連忙道:「除了武側福晉的奴才,其他格格的奴才都有,當然還有喜塔臘側福晉的……」
  
  沒有武氏的奴才,也在福晉的意料之中,畢竟爺已經禁了她的院子,看來只有喜塔臘氏可以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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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孕訊
  
  福晉聞言眼底閃過絲喜色:「劉嬤嬤,這事交給了,暗中收買幾個奴才,讓他們指證喜塔臘氏人在貓上做了手腳,害弘暉染上天花!」
  
  劉嬤嬤遲疑了下,「福晉,這似乎有些不妥!」喜塔臘氏不是個好拿捏人,福晉這樣做,會不會適得其反?
  
  福晉有些煩躁擺手,眼中閃過絲瘋狂,瞪了眼劉嬤嬤,尖聲道:「哪裡不妥?弘暉現在還沒熬過天花,只是個小小栽贓而已,喜塔臘氏才進門五個月,就如此得爺寵愛,長此以往,等那**生出了阿哥,哪裡還有們母子立足之地!反正弘暉已經這樣了,死也要拉個墊背!」
  
  劉嬤嬤和素心陣心驚,們朝外面看了下,幸好沒人,福晉已經瘋狂了,所做之事令人心寒,竟然想利用可能熬不過天花大阿哥扳倒喜塔臘氏。
  
  「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去辦!」原本以為福晉已經成長了,現在大阿哥染上天花事,又再次燒斷了福晉隱忍和理智。
  
  劉嬤嬤心裡歎息聲,小時候那個聰慧嫻靜福晉已經在後院爭斗之中失去了。
  
  「福晉,那只貓……怎麼處理?」素心小心翼翼開口詢問,生怕觸怒了福晉怒火。
  
  福晉冷笑:「把那只扁毛畜生送去給爺,盡量往喜塔臘氏身上潑髒水!」
  
  弘暉情況,讓絕望,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在劉嬤嬤們看來或許瘋狂,其實在心裡算計過,只要有點點蛛絲馬跡,不管能不能扳倒喜塔臘氏,也算發洩了場。
  
  「是!」素心點頭退下了。
  
  福晉那拉氏已經冷靜了下來,阿瑪病重,弘暉生死不知,已經將逼到了絕地。
  
  四阿哥收到那只貓和幾個奴才指證之後,勃然大怒,不過想到喜塔臘氏身後家族,他又讓人暗中再仔細調查番。
  
  調查結果還未出來,弘暉又在危險期,對四阿哥沒有對喜塔臘氏進行懲治,讓福晉很不安,每天都在四阿哥面前流淚,讓四阿哥十分難做。
  
  最後,四阿哥狠心,便不再出現在福晉面前,就算見了,也只是安撫幾句就匆匆離開,讓福晉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事情還未明朗,四阿哥就被福晉煩不勝其擾,喜塔臘氏那兒是不能去,免得刺激了福晉,讓做出不可挽回事來。
  
  其他格格又有了身孕,剩下只有武氏那兒。
  
  盡管他不待見福晉,但福晉畢竟是和他起經歷過宮中那段艱難日子,念著舊情,他對福晉忍再忍。
  
  晚上,武靜雅睡著之後,感覺身邊有些不對勁,掙扎了下醒來,窗外月光射入屋裡,武靜雅隱約看到前面檀木桌上坐了個人。
  
  嚇了跳之際,正想用發出魔法解決眼前不速之客,卻發現原來是四阿哥,忙開了放在床邊矮幾上魔法燈。
  
  「爺,您怎麼過來了?」武靜雅披上外衣起身,看到四阿哥疲倦憔悴坐在椅子上喝冷茶時,被嚇住了,四阿哥這是怎麼了?半夜來這兒坐著喝茶?
  
  怎麼想怎麼詭異……
  
  他貼身太監小林子了?用精神力探了下,卻沒發現,估計沒過來。
  
  便沒在意了。
  
  四阿哥沒有說話,只是冷著張臉喝著冷茶,武靜雅歎了口氣,認命出去正廳拿炭爐,趁著四阿哥沒注意,放下手中火折子,指尖冒出幾個炙熱無比火球,丟到炭爐,燃上火,走進內室,將茶盞放在上面。
  
  「爺,別喝了,冷茶對身子不好!」武靜雅順手拿掉四阿哥手裡瓷杯,倒掉裡面冷茶,斟上杯溫茶,遞給他,低聲說道。
  
  四阿哥深深凝視了眼,依然沒說什麼,只是拿過倒熱茶,抿了口,熱熱,在他心裡劃過絲暖流。
  
  武靜雅想著四阿哥或許只是想靜靜,這幾天發生事都知道,特別是關於福晉那只貓事。
  
  不用說,四阿哥肯定為難了,個是剛入門沒幾個月,頗得他喜愛側福晉,個是福晉,還有他嫡子弘暉夾在其中,不難做才怪。
  
  福晉給出證據,明顯不足,只是幾個最低等奴才作證就沒其他證據,很明顯栽贓痕跡,而且那只貓曾逛過大花園,不少奴才都見過,只是人家都避開走。
  
  估計是福晉在逼四阿哥表態了,不然他也不會那麼為難。
  
  武靜雅靜靜陪著四阿哥,心裡轉了好幾個念頭。
  
  良久,四阿哥才開口說話,開口,那沙啞聲音就將武靜雅嚇了跳。
  
  「弘暉很聰慧,才三歲多就已經熟讀了論語,爺對他寄予很大期望,哪知,哪知這切都被只扁毛畜生毀了!」
  
  「爺,婢妾知道您現在很難過,可是現在大阿哥還在和天花殊死搏斗,們要對大阿哥有信心,說不定大阿哥吉人自有天相,熬過了這次天花危機!」武靜雅握住他手,柔聲細語安撫道。
  
  沒想到四阿哥竟然對弘暉這樣看重,心裡有些酸酸,不過也就酸下,對弘昐很滿意,四阿哥也對弘昐很好,這樣就夠了。
  
  四阿哥聞言,眼底閃過絲希冀,隨即又黯淡了下來,都這麼多天了,太醫每次看過後都搖頭,他都不敢抱希望了。
  
  「希望如此吧!」他沙啞開口,瞅著武氏溫柔真誠模樣,驀地將拉入懷裡,緊緊地抱住了武靜雅。
  
  「別動,讓爺抱下!」
  
  武靜雅被四阿哥突如其來動作嚇了跳,四阿哥抱得很緊,甚至有點兒疼了,可是武靜雅沒說什麼,只是任由他抱著。
  
  好久,四阿哥才放開,看樣子他心情已經平復了。
  
  只是臉色微微有些尷尬,這是他第次在女人顯示出他脆弱面。
  
  「晚了,安置吧!」
  
  他累慘了,來武氏這兒,只是想找個人陪陪而已。
  
  武靜雅點頭,幫四阿哥更衣,兩人只是蓋著被子純睡覺,四阿哥抱著武靜雅睡了這幾天來第個好覺。
  
  之後幾天,四阿哥都是半夜過來這邊歇息,早上早早離開。
  
  三天後,調查結果出來了,四阿哥處置了批奴才,包括幾個弘暉身邊奴才,至於那只貓早已死了。
  
  喜塔臘氏並沒有牽涉其中,不過就算沒牽涉,在福晉院子布置部分釘子竟然被拔掉了,讓恨得直咬牙。
  
  福晉對四阿哥處置很不滿,不過表面上也沒說什麼,處置了那些奴才後,太醫那邊就傳來了大阿哥好轉消息,這個好消息給後院帶來陣沖擊。
  
  緊接著不久,太醫宣布,弘暉熬過了天花。
  
  這下福晉喜極而泣,弘暉熬過了天花,四阿哥也難得露出了笑容,太後康熙和德妃得知後,都說弘暉是個有福。
  
  還賞賜了不少東西。
  
  安氏呆呆聽著心腹丫鬟匯報消息,狠狠咬了咬下唇,不得不承認,大阿哥真是好命!
  
  喜塔臘氏對大阿哥熬過天花沒什麼表示,如既往平靜,不過在四阿哥面前還是適當表現出了喜悅。
  
  反正還需要弘暉做擋箭牌,不過這次天花事件,可是最大受益者,福晉想栽贓陷害,卻被所利用。
  
  這樣不但博得了爺寵愛,還讓爺對有了絲愧疚。
  
  這次弘暉莫名得了天花,幸好熬了過去,不過這也讓武靜雅心懸了起來,擔心起小弘昐來,清朝天花是眾多孩子死去原因,種痘是種人痘,這種種痘方氏危險十分大,便想到了種牛痘。
  
  不過這該如何和四阿哥提起呢,驀地,想起昨天看到本雜記,裡面提到了牛長痘問題,正好那本書也知道放在哪兒。
  
  到時給四阿哥瞧瞧,在從中用言語引導下,讓太醫院研究出種牛痘方法,也可以增加以下四阿哥功績。
  
  「主子,這次福晉和喜塔臘側福晉互掐真是讓們大開眼界啊!」錢嬤嬤眉開眼笑道。
  
  武靜雅瞇起雙眼,冷笑聲,「狗咬狗,嘴毛,不過還是喜塔臘氏棋高著,就算福晉找來了那只被動了手腳貓,又如何?」
  
  對四阿哥查證事很清楚,那幾天,時不時用精神力探查喜塔臘氏動作,果然不愧是重生女,將福晉暗中安排偽證據掃除,只留下幾個明面上栽贓證據。
  
  秋蘭給主子端上碗燕窩粥,抿唇竊笑:「主子,那只貓是福晉自己,估計是不想承認自己疏忽害了大阿哥,而將事情栽贓到喜塔臘側福晉身上。」
  
  武靜雅喝完燕窩粥,放下碗,淡淡笑轉移話題:「不知們注意到沒有?爺和福晉關系似乎有些奇怪!如果是以往,福晉拿出了證據,爺不會重新調查是否屬實,他會直接相信福晉,如今卻……」
  
  想到最近傳費揚古病重之事,暗自冷笑,費揚古倒,烏拉那拉家可以說是少了個擎天柱,加上福晉之前所為,皇家精明之人誰不知道,烏拉那拉家也曉得福晉這顆大樹靠不得。
  
  四阿哥當然會選擇維護喜塔臘氏,雖然不是大族,但人家也是滿洲旗人,不少人身居重要官職,可以說是四阿哥大助力。
  
  錢嬤嬤掀起眼皮,冷笑道:「那是因為爺對福晉已經不再信任,不過也有可能是喜塔臘氏是冤枉,只是幾個收買幾個奴才做偽證,就想扳倒喜塔臘氏,那是癡人說夢。」
  
  「喜塔臘側福晉經過這事後,更加得寵了!」秋蘭感慨說了句,將碗收好,給主子倒了杯溫茶。
  
  武靜雅淡然笑,眼神平靜:「那是定!爺對有了愧疚,這可麻煩了……不過這樣也好,喜塔臘氏越是受寵,們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放松下!」
  
  利用與反利用,喜塔臘氏運用得很好。
  
  看來要得寵段時間了。
  
  還是避其鋒芒好了。
  
  四阿哥還需要喜塔臘氏身後家族勢力,福晉已經靠不上了,有個好家世,真比什麼都強,就算阿瑪已經做了知府,依然是個小官。
  
  幸好二哥是個會賺錢,之前讓秋蘭給大哥傳話,讓他給二哥捎帶封信,現在二哥已經出海了吧?
  
  恨喜塔臘氏,但不是次可以解決,需要徐徐圖之,不會像福晉那樣急功近利,明知喜塔臘氏不好惹,還巴巴送上去。
  
  「主子心態很好!」錢嬤嬤笑了笑。
  
  武靜雅笑了笑,不是心態好,而是需要好好布局番,喜塔臘氏不好對付,又問了下小弘昐情況,得知那小子在練習大字時,驚了下,不是吧,他才三歲多啊,小胳膊小腿,能寫出什麼字來?四阿哥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為了小弘昐茁壯成長,得跟四阿哥提提才行。
  
  還有那個牛痘事情。
  
  晚上,四阿哥踩著時間到了這兒,吃過晚飯後,武靜雅發現四阿哥氣色好多了,估計不但是因為弘暉熬過了天花,而且還讓他入了康熙眼。
  
  四阿哥抿了口茶,瞅著欲言又止武氏,挑眉,勾起唇角淡淡問道:「嗯?有事?」
  
  「爺,您看看這本書!」武靜雅深吸了口氣,將早已准備好那本雜記給四阿哥,隨後目光緊緊盯著他臉色。
  
  四阿哥奇怪看了武氏眼,拿起那本書翻看起來,看完後,皺眉:「只是個民間雜記,給爺看做什麼?」
  
  「爺,您看到了什麼?」武靜雅期待瞅著他。
  
  四阿哥冷哼聲,「能看到什麼,些亂七八糟東西,沒半點內涵!」
  
  武靜雅怒了,什麼亂七八糟東西,忍了忍,將心頭火氣壓了下去,拿過雜記,翻開頁,上面正好寫了些耕牛趣事。
  
  「爺,您看這裡,耕牛也會出痘和們人樣呢!」武靜雅指著上面內容對四阿哥說著。
  
  「牛出痘?」四阿哥怔,「還有這等事?」
  
  「當然有這事,而且牛出痘,很簡單熬過去了,加上這次大阿哥天花事情,所以婢妾想,種人痘太危險了,可不可以把牛痘種在人身上呢?」
  
  武靜雅終於將目說了出來。
  
  四阿哥聞言若有所思,雙眼微微瞇起,「繼續說想法!」
  
  「爺,婢妾有個設想,可以讓太醫做個試驗,將牛痘種到未患過天花人手臂上,痊愈之後再給這個人接種天花,看他會不會再得天花!」
  
  四阿哥聞言雙眼閃過道亮光,「這事,爺會向皇阿瑪稟告,如果試驗成功,就成了大功臣!」
  
  武靜雅松了口氣,淺淺笑著嗔道:「爺,這只是婢妾設想,能不能成功還很難說呢!如成功了,可不可以讓弘昐第個接種牛痘?」
  
  四阿哥將那本雜記收了起來,打算明天給康熙寫個折子,聽到武氏請求,四阿哥眼底閃過絲猶豫,「到時看看再說!很晚了,先安置吧!」
  
  武靜雅只好先將此事放下,和四阿哥滾床單。
  
  第二天,四阿哥早早去上朝了,回來時候臉喜氣,看來康熙已經同意太醫院做這個實驗了。
  
  牛痘事還未有結果,武靜雅就從秋蘭那得知了件大消息。
  
  「主子,喜塔臘氏側福晉有身孕了!」
  
  「喜塔臘氏……有身孕了?」武靜雅正吹著碗中茶沫子,聽到秋蘭話,身子頓時停,抬眼看向秋蘭,「可是當真?」
  
  
第 47 章
  
  「千真萬確!這事是我們的釘子暗中發現的,喜塔臘側福晉的心腹楊嬤嬤這兩天很奇怪,總是偷偷給喜塔臘氏側福晉熬藥,於是就暗中偷了藥渣子給奴婢檢查,原來喜塔臘氏側福晉喝的是安胎藥!」
  
  秋蘭重重的點頭,一五一十的說道。
  
  武靜雅聞言身子微微的顫抖著,捧著茶碗的手越捏越緊,指上的甲套劃在白瓷的茶碗上,發出極細微的「吱吱」聲,看向秋蘭,咬牙道,「原來是這樣,還真是會保密,要不是我們的釘子機靈,估計也發現不了,看來她也就懷上一個月,不然喜塔臘氏不會這樣小心,不敢公布出來,畢竟福晉可不想要一個滿清貴女生的阿哥!」
  
    「主子,那我們該怎麼做?」秋蘭抿了抿唇,低聲問道。
  
     武靜雅握緊拳頭,沉凝片刻,冷笑道:「既然她想保密,我們就讓她保密,不但如此,我們還讓她度過四個月的平安期,聽說太醫在四個月後能診斷出胎兒的性別,到時再看看吧!」「主子,為何要保住她的孩子,要是診斷出是阿哥,喜塔臘氏側福晉肯定會防護得很嚴密,我們到時再下手就難了,萬一讓她生下一阿哥來,那……?」秋蘭低聲急道。
  
  武靜雅咬唇冷笑:「秋蘭,你別擔心,我自有辦法,喜塔臘氏最好祈禱她懷的是阿哥!」這樣她才能讓她痛不欲生。
  
  秋蘭很是不解主子為何那麼期待喜塔臘氏懷上阿哥,不過主子既然有別的想法,她這個奴婢只能聽命。
  
  不過她還是讓釘子嚴密監視喜塔臘氏的動向。
   
  「消息要洩露給福晉的人知道嗎?」秋蘭問。
   
  「不用刻意去做,如果是福晉的人自己得知,我們也不要插手,一切等四個月後再說,以喜塔臘氏的能耐,福晉的手段還不夠她看的。」
  
  武靜雅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終於讓她等到了一個好時機。
  
  「是!」秋蘭恭順的應道。
  
  這時,錢嬤嬤和小青帶著小弘昐進來了,小弘昐的臉紅撲撲的,額頭上還有一絲汗漬,看樣子是在花園裡瘋玩了一場才回來。  
  
  「額娘,我要喝果汁!」
  
  小弘昐一進來就沖入武靜雅的懷裡,脆聲嚷嚷著。
  
  「你這小皮猴,又瘋玩去了,要是被你阿瑪知道,少不了又被訓一頓!」武靜雅彈了下他額頭,無奈的笑道。
  
  她其實很贊成小孩子去玩的,弘昐才三歲多,正是貪玩的年紀,太多的約束不好,只是四阿哥不贊同,說他三歲的時候就開始讀書寫字了。
  
  無奈,她拗不過四阿哥,只好含淚讓小弘昐早早的接受教育,可憐的娃兒。
  
  小小年紀就被四阿哥訓導了好幾次。
  
  讓秋蘭去廚房的取來冰鎮的果汁,八九月的天氣還是很熱的,冰鎮的糖水和果汁是小弘昐的最愛,每天都讓小廚房的人備著。
  
  「額娘,您不告訴阿瑪,阿瑪就不會知道!」小弘昐一邊喝著冰涼的果汁,一邊咧嘴狡黠的笑道。
  
  武靜雅睨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揶揄:「你阿瑪布置的功課完成沒?沒完成的話……」
  
  四阿哥的訓導可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住的,嘿嘿,這小皮猴調皮得緊,因為怕他寂寞孤單,她給他做了不少玩具,還教他算數,不過這些都是背著四阿哥教的。
  
  小弘昐聞言,垮下小臉,悻悻然的放下碗,撅著小嘴,可憐兮兮的瞅著她:「額娘,我其他功課都做完了,字也寫完,只是字老是寫不好,阿瑪又要訓寶寶了,寶寶好可憐!」
  
  「咳咳,寶寶乖,額娘也無能為力,不過寶寶,額娘教你一個辦法,你阿瑪訓你的時候,你就用棉花塞住耳朵,只管點頭!」武靜雅很是壞心的教著寶寶。
  
  小弘昐聞言雙眸一亮,「額娘真好,寶寶怎麼沒想到這個法子呢?不行,阿瑪快要來了,我得讓小德子准備好棉花!」
  
  說完,小弘昐跑去隔壁的耳房。
  
  武靜雅瞅著他小小的身子消失在門口,捂嘴笑的十分開心。
  
  「主子,您這樣教小阿哥,要是爺知道了……」錢嬤嬤很是無語的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主子。
  
  武靜雅止住笑,大義凜然的說道:「安了,爺不會知道的,弘昐這個機靈鬼不會被發現的,我這是為小弘昐著想,免得他小小年紀就被他阿瑪念到重聽!」
  
  秋蘭和錢嬤嬤兩人無語。
  
  盡管後院的女人幾乎都懷上了孩子,福晉依然喜氣洋洋,她的弘暉熬過了天花,在爺心裡的位置益發的重要了。
  
  至於那些格格們,她已經無心去理會了,保護好弘暉是正理,自從自己的愛貓被人利用後,她就不再養寵物了。
  
  喜塔臘氏也忙著安胎,至於那些懷孕的格格,她只是讓釘子去暗中挑撥她們之間的關系,果然,郭氏和烏雅氏都暗中動了起來,最為悲劇的是,兩人的孩子都流掉了,只剩下一直小心翼翼的宋氏和安氏,這兩人一直穩如泰山,除了給福晉請安,都足不出戶,喜塔臘氏恨得直咬牙,不過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福晉都收斂了,她再出手,被福晉抓到小辮子就麻煩了。
  
  後院的兩個格格流掉孩子,四阿哥震怒,一查,原來是她們自己自食其果,對她們兩人便冷了心。  
  
     武靜雅得知後,唏噓不已,這後院的爭斗還真是血淋淋的,郭氏入門那麼久了,都流掉幾次孩子了,還那麼容易中招,不過這不關她的事。至於烏雅氏,和德妃有點關系,是德妃的遠房旁支侄女,這次流掉了孩子,德妃也只是皺了下眉頭,沒說什麼。  
  
  喜塔臘氏隱瞞了兩個月身孕之後,被福晉的人捕捉了一絲蛛絲馬跡。
  
  「喜塔臘氏懷上了?這怎麼可能!」福晉瞪著下面跪著的奴才,滿臉的不敢相信,她可是讓人暗中在喜塔臘氏的吃食做了手腳,她怎麼還能懷上?
  
  「此事千真萬確,奴才已經確認了,喜塔臘側福晉每天都要吃藥,那些藥渣子被奴才弄到了一點,讓大夫鑒定後,確定是安胎藥!」
  
  福晉咬著唇,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喜塔臘氏,很好,很好,沒想到她竟然躲過了她的幾次暗算,還順利的懷上了爺的子嗣。
  
  「你先下去,素心,給他一貫賞錢!」福晉努力平復了心情,平靜的說著,素心連忙拿了一貫錢給那個奴才,等他離開後,素心站在福晉面前,一臉的焦急。
  
  「福晉,若是喜塔臘側福晉生下孩子來,以她的厲害,府裡哪裡還有大阿哥的地方?」  
  
  劉嬤嬤一直沒說話,現在她沉默了許多,相反素心和素玉兩個大丫鬟活躍了不少,福晉似乎也越來越倚仗她們。
   
  「這些我都知道,只是這些還要從長計議!」福晉蹙眉,盡管心裡十分煩躁,但她依然不敢大意,她在喜塔臘氏那失手了幾次,她看了眼後面沉默的劉嬤嬤一眼,淡淡道:「劉嬤嬤,你有什麼辦法沒?」  
  
  劉嬤嬤恭敬的垂首道:「奴才認為福晉最好不要出手……」她話還沒說完,素心就截住了。
   
  「不出手怎麼行?難道還讓她生下阿哥不成?」
   
  福晉也皺了皺眉,「劉嬤嬤你繼續說下去!」「奴才以為不需要福晉您出手,只要讓郭氏和烏雅氏其中一個動手就成,奴才認為最好選擇烏雅氏最好,畢竟她和德妃娘娘沾點親,膽子也比較大,加上她這次流掉了孩子,只要我們暗中透點假消息給她,讓她去對付喜塔臘側福晉正好。」
  
  「可是烏雅格格肯定不是喜塔臘側福晉的對手。」素心又插了一句話。
  
  福晉沉吟半晌,揉了揉額頭說道:「這樣也好,讓她去試探一下吧,畢竟喜塔臘氏那兒的防守嚴密,想做手腳不容易。」
  
  福晉震怒歸震怒,她現在有了熬過天花的弘暉,心裡也安穩了不少,不想再被喜塔臘氏抓住小辮子,生事端,讓本來和爺本就冷淡的關系變得更加惡劣。
  
  將消息透露給烏雅氏後,性子比較沖動的烏雅氏果然按捺不住動手了,還很巧合的讓喜塔臘氏見紅,可惜只是見了點紅,胎兒還很穩,不過這次事件之後,喜塔臘氏懷孕的消息公開了。
   
  四阿哥很高興,後院的女人接連懷孕,那是對他努力耕耘的肯定。
  
  自從喜塔臘氏懷孕之後,德妃和四阿哥都賞賜了不少珍貴藥材,讓同是懷著身孕的宋氏和安氏兩人眼紅不已。
  
  福晉也象征性的賞賜了一些藥材,心裡卻憋氣不已。  
  
  「嘖嘖,這麼一點小手段也好意思拿出來。」喜塔臘氏笑著對楊嬤嬤說,心情極好,「看福晉這幾日的臉色,真是樂死我了!」
  
  「主子,您以後可不能再拿身子冒險了!」 楊嬤嬤不放心的叮囑道。
  
  「楊嬤嬤,我都算計好了,哼!福晉想借由烏雅氏的手想算計我,我可不是那麼好算計的!借由她的手將我懷孕的消息公布出去。」
  
  喜塔臘氏笑著說,言語中有些得意,她之前還在想著怎麼將自己懷孕的消息散布出去,沒想到烏雅氏就送上門來,她剛好將計就計。
  
  「主子好算計!」楊嬤嬤笑著贊道。
  
  「可惜這個烏雅氏不好動手,她畢竟是德妃娘娘的遠房侄女!連爺都沒對她怎麼處置,只是小小的冷了她一下。」喜塔臘氏抿了抿唇,微微有些不滿意。
   
  「主子,您別多想了,現在養好身子,生個阿哥最重要!」楊嬤嬤在旁邊笑著道。
  
  「是啊,我一定要生下阿哥!」喜塔臘氏摸著自己的肚子,美麗的臉上是無限的溫柔和希冀。
  
  武靜雅用精神力探到了笑得很得意,很開心的喜塔臘氏,勾起唇角笑了。
  
  還有兩個月,現在就讓你先高興高興。
  
  對後院的女人來說,這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呢?
  

48 最毒婦人心
  
  兩個月的時間,到了康熙三十九年十二月,又是一年大雪紛飛的日子。
  
  喜塔臘氏小心翼翼的養著胎兒,太醫也每隔兩天固定過來診治一番,托喜塔臘氏的福,宋氏和安氏兩個保住了孩子的格格也受益不小,絕了別人在湯水裡下藥的可能性,隨著時間越來越近,喜塔臘氏微微有些焦躁,猶記得前世她生下的第一個孩子是個阿哥,不知這世是否一樣?
  
  兩天後,太醫就要過來診治了,成太醫是個醫術高明的太醫,讓他診治一下,看她懷的是不是個阿哥。
  
  「楊嬤嬤,我有點緊張!」
  
  在等待太醫到來的時間裡,兩世為人的喜塔臘氏竟然也有了忐忑不安的感覺,她有些急躁的捧著微微凸起的肚子踱來踱去。
  
  「哎呀,我的好主子,您就放寬心,無論是阿哥還是格格,都是爺的孩子!」楊嬤嬤遞了一杯熱茶給喜塔臘氏,笑著安撫道。
  
  「不行,我的第一胎一定要是個阿哥!」喜塔臘氏很是執著,雖然以後爺會當皇帝,女兒總會是個尊貴的公主,但生女兒總歸讓人不喜,誰知道她以後是不是還生女兒?
  
  重生了一次,她對這方面特別迷信。
  
  而且現在四阿哥的後院已經和前世有了很大的差異,她怕宋氏和安氏一旦平安生下孩子,那豈不是是歷史上的弘昀和弘時,而她則生下宋氏那個早殤的女兒。
  
  這樣一想,喜塔臘氏心裡就更加的緊張了。
  
  「是,是,主子這一胎一定個阿哥!」楊嬤嬤附和著,心裡卻祈禱著主子這胎兒最好是阿哥。
  
  「楊嬤嬤,這個成太醫可是個能人呢,不但會懸絲診脈,且能判斷出我腹中的胎兒是男是女!」喜塔臘氏深吸了口氣,有些得意的笑著道,前世的時候,她就無意中得知這個成太醫能診斷胎兒的性別,於是就上了心,沒想到這輩子竟然用上了。
  
  托四阿哥找來這個成太醫給她診脈,是她最大的收獲。
  
  得知這天是太醫過來診治的時間,武靜雅又用精神力探查喜塔臘氏,難得的見到她竟然緊張兮兮的,希望這一胎是個阿哥,心思一轉,一個新的想法浮現在心頭。
  
  很快,太醫來了,是醫術精湛的成太醫,從喜塔臘氏那兒得知這個成太醫會懸絲診脈胎兒的性別,其實武靜雅覺得懸絲診脈太過玄乎,不過不排除像她這樣精神力強大的人。
  
  於是,成太醫一到,武靜雅立馬集中精神,精神力全力釋放出來。
  
  成太醫一到蘭苑,就被喜塔臘氏的侍女請到了內室,隔著一張寬大的屏風,給喜塔臘氏請安。
  
  「成太醫,先給我診一下脈象吧!」屏風內的喜塔臘氏聲音溫柔的說著,語氣裡微微有些緊張。
  
  「是!」
  
  成太醫隔著絲線診斷了一下,武靜雅的精神力強大,很容易探查出成太醫的精神力強度,果然,成太醫會懸絲診脈不是謠傳,無論哪個朝代,總會有些能人異士的。
  
  這成太醫的精神力比普通人的強大不知多少倍,當然,對她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不過隔著屏風診脈已經夠了。
  
  「側福晉的胎兒狀況很好,只要注意好飲食,喝安胎藥,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成太醫重復了一下每次診脈必說的話。
  
  「成太醫,其實今天,我還有件事要成太醫確認一下!」喜塔臘氏咬了咬唇,平復了下心裡的緊張,輕柔的問出了話。
  
  成太醫聞言心裡一驚,這樣的話他太熟悉了,只是這個側福晉是如何得知他能診斷胎兒的性別?
  
  不管她是從何得知,他都無法拒絕,想來側福晉的胎兒已經四個多月了,快五個月,又是一個想要確認是阿哥還是格格的女人,其實阿哥和格格都一樣,身在皇家又不是養不起,最怕是為了爭寵,犧牲無辜的小生命。
  
  「側福晉請說!」成太醫心裡無奈,太醫院裡只有他精通這個,不知是福是禍,幸好知道他會懸絲診脈胎兒性別的不多,他每天來來去去的給宮裡的一宮之主以及皇家宗族的福晉側福晉診脈,要是每個都問這個,一旦出了問題麻煩就大了。
  
  「我想知道這胎是男是女?」喜塔臘氏隔著屏風緊緊的盯著前面的人影,淡定的說著。
  
  「請側福晉將絲線搭在手腕上,臣這就給側福晉診脈,不過是男是女這事臣隔著絲線診斷的不一定准確,僅供側福晉參考,一切以出生為准。」成太醫每次診脈前不得不預先說這一話,免得出了差錯,興師問罪。
  
  武靜雅透過精神力聽到這句話之後,忍俊不禁,這成太醫還真是只老狐狸,一下子把自己摘得干干淨淨的。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後面做的事牽連到了這個醫術高明的老太醫。
  
  「行了,這個我知道,麻煩成太醫了。」喜塔臘氏渾然不在意他後面說的話,有些急切想知道自己的懷的是男是女。
  
  成太醫在心裡歎息一聲,接過絲線閉眼診斷起來,是阿哥的脈象,睜開眼時,眼底閃過一絲喜色,正好被全力關注他的武靜雅捕捉了個正著。
  
  原來喜塔臘氏懷的是阿哥啊,這正好。
  
  「如何?我懷的是阿哥還是格格?」喜塔臘氏心焦不已,急忙問出聲。
  
  成太醫捻著胡子笑著道:「依照脈象來看,側福晉懷的是……」驀地,他的頭刺痛了一下,說出口的話變了一個樣。
  
  「是什麼?」喜塔臘氏急著打斷他話。
  
  「是格格!」
  
  一說完這句話,成太醫驀地清醒了,心裡一驚,他明明診出的是個阿哥,怎麼說出口就變成了格格?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不好改口了,等側福晉生出了孩子後,得知孩子的性別,以後就不會叫他再診斷胎兒的性別了。
  
  「什麼?是格格?」
  
  喜塔臘氏是知曉這個成太醫的底細的,斷然不會出錯,不由得有些失魂落魄,怎麼會是個格格?
  
  「側福晉,臣隔著絲線診斷的結果不一定准確,還望側福晉以孩子出生的性別為准。」成太醫最後又說了這樣一句話。
  
  可惜喜塔臘氏聽不進去,她有氣無力的擺手:「我知道,麻煩太醫了,楊嬤嬤,送太醫!」
  
  送走太醫後,楊嬤嬤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主子。
  
  「主子,成太醫都說了隔著絲線診脈不准確,您不必太過失望,說不定到時生出一個阿哥!」
  
  喜塔臘氏苦澀一笑,「楊嬤嬤,你不懂,成太醫診斷出是個格格,就一定是格格!」她可是有著前世的記憶,這個成太醫診斷過宮妃和皇家福晉的胎兒性別,無一例外,生出的孩子就是那個性別。
  
  沒想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現在才五個月,還來得及,為了一個小格格,拼死拼活的護著生下來,不值得。
  
  不過這個孩子得最大利益化才行,想到大阿哥弘暉竟然熬過了天花,這可是在前世沒有的事情,事情有了大的變化,她得做雙重准備才行。
  
  心裡轉了好幾個念頭,有了決定後,喜塔臘氏又恢復了精神,微微順了氣,在楊嬤嬤的攙扶坐上軟榻,胸口又翻騰上一陣陣嘔意。
  
  微微蹙眉,想到肚子裡的那塊肉是個格格,心裡一陣翻騰,吩咐道:「楊嬤嬤,讓雨晴去給我拿些酸果來。
  
  楊嬤嬤頓了一下,思忖了下,猶豫的指著籃子裡的黃橙橙的柑橘道,「主子,這幾日您吃了不少酸果,小廚房那裡已經沒有,不過福晉之前送的柑橘倒是還有的。」
  
  福晉送的柑橘?
  
  看著面前籃子裡的柑橘,喜塔臘氏不悅的皺眉,脫口而出,「把她的東西都扔了!以後福晉送的水果蔬菜一律給我扔了,這些蔬菜水果,我的莊子都有,讓人送過來就成。」
  
  「是!」楊嬤嬤應諾,就拿起那放在籃子裡的橘子准備出去。
  
  喜塔臘氏腦海裡有什麼想法突地閃現,好像一條蠢蠢欲動的毒蛇,暗暗地吐著舌芯子,她出聲喊住楊嬤嬤:「等等!」
  
  楊嬤嬤轉頭,「主子,還有什麼吩咐!」
  
  喜塔臘氏眼波流轉,揚起一抹美麗至極的笑靨,「楊嬤嬤,福晉之前不是送了一些藥材過來嗎?」
  
  楊嬤嬤狐疑,「是啊,不過福晉送的藥材已經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啊!」
  
  喜塔臘氏勾起一抹笑,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
  
  「那又如何,只要是福晉送的藥材,才能達到我想要的效果!楊嬤嬤,你也聽到了成太醫的診治結果,我懷的竟然是格格,那麼我又何必浪費生下的五六個月時間生下一個沒地位的格格,不過我又不甘心就這樣流掉這個孩子,我要讓她的價值最大利益化!」
  
  楊嬤嬤聞言,驚愕的瞪大雙眼,冷汗直流,主子,主子竟然想扼殺自己的孩子……這,這……
  
  「主子,這可是您第一個孩子啊……」
  
  喜塔臘氏冷笑一聲,溫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冷酷和殘忍:「可是她是個格格,一個沒用的格格,就算長大了,以後嫁人之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還不如早點讓她去投胎。」
  
  說完,她恢復了溫婉美麗的模樣,笑著對楊嬤嬤吩咐道:「楊嬤嬤,你是我的心腹,這事我需要你去做,將福晉送的藥材秘密拿去做手腳,記住,要做得隱秘些,太明顯了不好,然後熬藥給我喝,我要墮胎!」
  
  楊嬤嬤冷汗涔涔,心裡禁不住為主子的狠辣心驚,主子才十五歲,就有如此狠辣的手段。
  
  「是,奴才一定會辦得妥妥帖帖的!」
  
  喜塔臘氏笑著道:「楊嬤嬤辦事,我最是放心了,事成之後,我讓阿瑪將你的大兒子提拔當旺鋪的掌櫃。」
  
  「奴才絕不辜負主子的信任!」楊嬤嬤大喜,連連道。
  
  「嗯,你下去辦事吧,快點,早一天墮掉這胎,我心裡也舒坦一些。」喜塔臘氏笑著道。
  
  等楊嬤嬤離開後,內室只剩下一個喜塔臘氏一個人,臉上溫婉的神色收斂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絲瘋狂。
  
  武靜雅收回精神力,勾唇笑了,很好,不用她可以引導,這個喜塔臘氏還真是心狠手辣之人,竟然想扼殺自己的孩子,不過她既然想嫁禍福晉,她何不成全她?一箭雙雕最好!
  
  只是不知當她墮胎後,得知那是個男胎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主子,您睡醒了?什麼事兒那麼開心?」秋蘭進來給炭爐添炭,發現主子張開眼了,還笑的很開心。
  
  「做了個好笑的夢!」武靜雅心情極好,隨口說了個理由。
  
  秋蘭抿唇笑了。
  
  「主子餓了嗎?要奴婢去小廚房拿點吃食來嗎?」
  
  現在天氣冷,備著的吃食都在小廚房熱著。
  
  「弘昐呢?這麼冷的天,他沒出去玩吧?」武靜雅喝了口熱茶,問道。
  
  秋蘭聞言笑了,「主子,二阿哥在您的書房裡和爺在下棋!」
  
  「什麼?」武靜雅差點沒被茶水嗆到,「爺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不叫醒我?」
  
  「爺早過來,是爺不讓奴婢叫的!」秋蘭笑著道。
  
  武靜雅無語了,不過心裡也暗自慶幸秋蘭沒叫她,不然她還不知喜塔臘氏的計劃呢。
  
  「給我梳洗一下,我去見爺!」
  
  四阿哥來了,不見不好。
  
  讓秋蘭梳理一番後,武靜雅出了房門到旁邊的書房。
  
  一進去,就看到四阿哥和弘昐兩人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棋盤,身邊的小德子,小林子以及錢嬤嬤,小青都在一旁伺候著。
  
  見到武靜雅進來,正好行禮,卻被她止住,輕手輕腳的走到四阿哥身邊,瞅了眼棋盤,除了黑子就是白字,看不懂,索性站在四阿哥身邊。
  
  四阿哥感到身邊有些異樣,轉頭一看,剛好瞅見武靜雅含笑的眉眼。
  
  「給爺請安!」
  
  感到四阿哥的視線,武靜雅甩帕子福身請安。
  
  「免禮,坐下吧,終於睡醒了?爺以為你要睡到晚上呢!」四阿哥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
  
  武靜雅有些不好意思,嗔道:「爺……」
  
  「額娘,您來看寶寶了,寶寶很厲害呢!您看著,寶寶很快就要贏阿瑪了!」弘昐也瞅到了武靜雅,小臉驀地亮了,眉眼彎彎,得瑟的炫耀了一下。
  
  四阿哥聞言,瞪了得瑟不已的弘昐一眼,冷哼一聲。
  
  這臭小子能贏得了他?要不是為了放松一下,加上弘昐的棋藝不錯,他暗中放了不少水,他能走到這一步?
  
  「阿瑪,您可不能輸了就賴賬哦!」小弘昐笑彎了眼,那副欠扁的樣子讓武靜雅很是無語。
  
  就算她不會玩圍棋,也不至於認為他一個三歲多的小豆丁能贏了四阿哥吧?
  
  「寶寶,現在說贏還太早了吧,說不定之前是你阿瑪在讓你呢!做人要謙虛,知道嗎?」武靜雅敲了一下弘昐的小額頭,溫聲斥了他一下。
  
  四阿哥勾起唇角,瞇起雙眼,這臭小子看來得狠狠的教訓一下才行。
  
  於是他下棋不再留手。
  
  很快,弘昐的白字就被吃掉了一大片,弘昐傻眼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棋子少了一大片,最後,本來穩贏的他,卻輸得干干淨淨。
  
  難道真的如額娘所說,阿瑪之前是在讓他?
  
  這個認知讓他感到十分沮喪。
  
  末了,四阿哥又冒出一句話將他打入了地獄。
  
  「今後的功課再加一倍!」
  
  「阿瑪……不要啊,寶寶不敢了……」小弘昐呼天搶地的哀嚎。
  
  武靜雅無良的笑了,還笑得很開心,這臭小子,這麼沒眼色,竟然在小心眼的四阿哥面前得瑟,看吧,報應來了,哈哈。
  
  寶寶哀怨了,額娘竟然和阿瑪是一伙的,竟然壓搾他這個小孩子。
  
  屋裡的奴才憋著笑,小主子的臉色太可愛了。
  
  「這幾天,怎麼了?秋蘭說你老是嗜睡,是不是不舒服?」四阿哥看也不看弘昐哀怨的小臉,清冷的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關心。
  
  「婢妾沒事,可能天氣冷,憊懶了!」武靜雅含笑道,隱瞞了她這段時間借著午睡的時間探查喜塔臘氏院子的事情。
  
  「沒事就好!」四阿哥起身攬著她的腰肢走出書房,留下無人理會的小弘昐垂頭喪氣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回到內室,屏退了下人後,武靜雅給四阿哥倒了盞熱茶,抿唇輕笑:「爺,寶寶還小,功課是不是太多了?」
  
  四阿哥抿了口茶,挑眉:「爺是為他好,弘昐太皮了,等他六歲去上書房的時候就知道了,爺也是那樣過來的。」
  
  武靜雅想了想,也是,寶寶的身子骨健康的不得了,這點功課也是小意思,於是也不心疼了,可憐的寶寶。
  
  「婢妾明白了。」
  
  四阿哥放下茶盞,瞅著她美麗緋紅的臉頰,心一動,摟著武靜雅倒在軟榻上,在武靜雅一聲輕輕的驚叫聲中,翻身壓住了,緊緊貼在了她的身上,一個悠長的吻差點沒讓武靜雅透不過氣來。
  
  「爺,唔……」
  
  又一記長吻,四阿哥嘴角微揚,胸膛起伏不已:「嗯?」
  
  「爺,現在是白天!」武靜雅喘得話都不利索的嬌嗔著,微帶一絲羞惱。
  
  「白天?嗯……爺還沒在白天做過呢,正好今天有空,我們來試試!」
  
  四阿哥翹起唇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不過在看到她嬌羞嫵媚的樣子時驀地又變得深沉,他伸出一只手,將武靜雅凌亂的頭發捋到一處,又一次吻了上去。
  
  武靜雅被他的話噎住,四阿哥什麼時候變得不重視規矩了?不過她還是沉淪了,在他的吻中蕩漾,起伏……直至全身發燙到無法抑制的顫抖……
  
  很快,軟榻下散了一地的衣服。
  
  當她感覺自己簡直快要燃燒起來的時候,四阿哥進入她身體……
  
  那種不同以往的猛烈撞擊,急促而狂野的進出,讓她簡直快承受不住,她緊抱著的四阿哥,跟隨著他起伏,在軟榻上激蕩沉淪,喘息呻吟不止。
  
  當腦海裡快一片空白時,四阿哥輕輕悶哼了一聲,一股燥熱傾瀉而下……
  
  一切終於歸於平靜,四阿哥伏臥在她柔軟滑嫩的身上,滿足的喘著氣,等慢慢調勻了呼吸,四阿哥翻身躺在了旁邊摟住武靜雅赤果果的身子。
  
  外面守門的秋蘭滿臉通紅,不知是凍的,還是羞的。
  
  錢嬤嬤則笑得很開心。
  
  幾天後,楊嬤嬤將喜塔臘氏交代的事辦好了,那些福晉送的藥材全都暗中泡了紅花麝香之類的東西。
  
  外面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楊嬤嬤頂著一身風雪走了內室。
  
  喜塔臘氏正懶洋洋的躺在鋪滿毛毯虎皮的軟榻上。
  
  「主子,事情奴才都辦好了。」錢嬤嬤笑著道,這幾天她也想通了,主子是對的,何必浪費時間生下一個沒有什麼用處的格格呢?
  
  抓緊時間懷下一胎才是正理。
  
  「很好!」喜塔臘氏起身靠在軟墊上,美麗的臉上揚起一抹堅決的笑容,篤定道,「這次,我一定要斗倒福晉!」
  
  輕輕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喜塔臘氏喃喃道,「孩子,額娘對不起你了!」
  
  繼而,她又冷笑一聲,幽幽道,「楊嬤嬤,都說最毒婦人心,想不到我也做了一回這樣的惡毒人!」
  
  「楊嬤嬤將那些藥材拿去熬藥!」喜塔臘氏嘴角揚起。
  
  「是!」
  
  很快楊嬤嬤到小廚房熬好了加了料的墮胎藥,端到喜塔臘氏面前,喜塔臘氏看著面前的那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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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暈倒
  
  這碗特別熬制的藥,藥效果然好。很快,喜塔臘氏就出現了隱隱腹痛的現象。「去通知爺,快!」喜塔臘氏臉色一白,捂住肚子,急促的出聲讓楊嬤嬤去通知四阿哥。
  
  「主子,你現在如何了?是不是該讓太醫先來看看?」楊嬤嬤見主子光潔的額上沁出了汗珠,心疼道。這人參雞湯她特意熬得溫和一些,畢竟主子已經快五個月的身孕了,墮胎容易傷身。
  
  「不用,先去請爺,再請太醫!」喜塔臘氏咬緊下唇,痛苦的捂著肚子,沒想到這個時候墮胎那麼痛苦,幸好她早有准備,拿過早已准備好的一粒散發著清香的藥丸吞了下去,緩解了痛苦。
  
  「是!」楊嬤嬤無法,只好快速的讓雨晴去請四阿哥,還有一個小太監去請太醫,自己則留下來照顧喜塔臘氏,見主子吃了一粒藥丸後,臉上的痛楚消失了,才略微放下心來。
  
  約莫一刻鍾,四阿哥和貼身太監小林子急匆匆的趕來了,一進去,就看到凌亂的被褥,臉色蒼白,面無血色的喜塔臘氏躺在床榻上。楊嬤嬤和幾個丫鬟太監正忙成一團。
  
  「怎麼回事?」四阿哥見狀立即厲聲問一旁的楊嬤嬤。
  
  楊嬤嬤在一旁垂淚道,「回稟爺,主子喝了半碗人參雞湯後,突然腹痛,奴才擔心會不會是主子腹中的小阿哥有了什麼抱恙!就讓人去請了爺過來!」
  
  「太醫呢?怎沒去叫太醫?」四阿哥皺眉,瞪了眼楊嬤嬤。喜塔臘氏腹痛,不去太醫,請他做什麼?盡管他不待見福晉,喜塔臘氏也不能越過福晉而讓他過來,這後院的事都是福晉在處理,這喜塔臘氏明明是個懂禮,守規矩的人,怎麼突然越過了福晉?
  
  「奴婢已經叫人去請了!」楊嬤嬤連忙道。
  
  「爺……」喜塔臘氏見爺只顧著詢問楊嬤嬤,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突然捂住肚子,叫道,「哎呦……」
  
  「主子,您怎麼了?」楊嬤嬤嚇了一跳,難道藥效發作了?
  
  四阿哥一驚,忙坐到床前,抿緊薄唇,眼底閃過一絲憂慮。「太醫怎麼還沒到?」他冷冷的瞥了眼一旁的跪著的太監丫鬟。
  
  喜塔臘氏蹙眉,兩眼泛著淚光,難過地揪住眉頭,「婢妾……婢妾……」說著,順勢靠在四阿哥的懷裡,就要暈下去。四阿哥一驚,連忙接住她。
  
  「爺,婢妾好痛……肚子好痛……」喜塔臘氏言語淒然,痛苦道,「孩子,爺,婢妾……婢妾有感覺孩子出事了……」藥效此刻真的發作了,她那粒藥丸的效果已經過了,現在真正的痛了起來。喜塔臘氏能感覺有一股熱流,從她的□流出。她就知道,藥效發作了。
  
  「別胡說!」四阿哥臉色驀地一沉,斥了她一下。
  
  楊嬤嬤恰到好處地尖叫,「啊,不好了,主子,您流血了!」
  
  終於要墮掉這個胎兒了,喜塔臘氏痛苦中帶著一絲輕松。
     
     「爺,婢妾的孩子……」她眼角含淚的瞅著四阿哥,焦急而痛苦的捂住腹部。
  
  「太醫呢?怎麼還沒到?小林子,快去叫太醫來!」四阿哥的手觸及到溫熱的血,不敢置信地放到面前,又似乎確認了什麼,繃著臉命令道,聲音帶著焦急和怒氣,那些太監丫鬟一個個無不膽顫退卻,都紛紛跪地。
  
  「爺,太醫來了!」小林子這個時候正好撥開內殿的簾子道。來人是成太醫,成太醫一得知喜塔臘氏腹痛,腦袋立即轟的炸開了,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屋裡火盆啪啦啪啦的燃燒著,偌大的室內,飄散著微熏的香炭味,這次因為四阿哥也在,太醫隔著一張薄如蟬翼的輕紗,給喜塔臘氏細細診脈。
  
  「太醫,如何?」四阿哥繃著冷臉問道。成太醫猶豫了片刻,看向喜塔臘氏的目光帶著一絲猜測,最後皺著眉道,「回四爺的話,側福晉腹中的子嗣保不住了!」「什麼?」四阿哥猛地站起來,「她不是只是腹痛?什麼叫做保不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四爺,臣前幾天給側福晉診治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剛剛老臣給側福晉診治的時候,側福晉好像吃了墮胎的藥物……且量太多,胎兒已經無法保住了!」
  
  四阿哥聞言震驚,劍眉緊皺,青灰色暗紋蛟龍廣袖下的大手,緊緊握拳,青筋跟跟突出。「墮胎的藥物?怎麼會有墮胎的藥物?」成太醫苦笑,心裡卻在猜測著,不知是不是因為知曉了他那天口誤說她懷的是格格,就不想要。
  
  「啊……爺,救……救孩子……」下腹錐心的痛楚傳來,喜塔臘氏驚叫一聲。說完,她似乎再也承受不住痛楚昏了過去。
  
  「房裡血氣大,還請四爺先出去,老臣定當竭盡全力救治側福晉!」成太醫也搞不懂這側福晉的心思,不過此刻情況緊急,由不得他多說。四阿哥也知道此刻不宜多說,先救治喜塔臘氏最重要,於是他冷著一張臉出了房門來到正廳坐下,正好看到帶著一干丫鬟婆子到來的福晉那拉氏。「爺,喜塔臘妹妹怎麼了?」四阿哥盯了她一會後,冷淡道:「她落胎了!」一想到太醫說喜塔臘氏喝了墮胎的藥物,他的目光冰冷的掃過福晉帶著一絲焦急的面容。
  
  「什麼,落胎?怎麼回事?」福晉那拉氏一陣錯愕,喜塔臘氏竟然小產了?見福晉的驚愕不似作偽,四阿哥緩了緩臉色,「說了是吃了墮胎的藥物……」福晉一愣,墮胎的藥物?以喜塔臘氏的謹慎她會吃到墮胎的藥物?那拉氏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這事透著幾分蹊蹺。
  
  「不知喜塔臘妹妹沒今天吃了什麼?」福晉轉頭問向一旁的雨晴,雨晴是喜塔臘氏的心腹大丫鬟。「奴婢不知,不過主子好像吃了楊嬤嬤熬制的一碗參湯後就開始腹痛……」「進去叫楊嬤嬤出來!」四阿哥冷聲吩咐一旁的太監。
  
  楊嬤嬤此時正在房裡和成太醫合力給喜塔臘氏墮胎。「爺,還是等等吧,喜塔臘妹妹這時肯定很需要楊嬤嬤在身邊!」那拉氏想了想,還是出聲阻止。四阿哥抿了抿唇,算是默認了。那拉氏雖然很高興喜塔臘氏落胎,可是此時不是高興的時候。半個時辰之後,成太醫一身疲憊的出來了,楊嬤嬤一臉木然加失魂落魄的抱著一個襁褓出來,裡面是一個成型的男胎。竟然是個男胎……楊嬤嬤的心在滴血,主子啊,你可知,你堅決要墮的胎兒是個阿哥……現在她怕主子知道後,會承受不住。
  
  「老臣見過四爺,四福晉!」「喜塔臘妹妹現在如何了?」成太醫跪在地上,「回稟四爺,四福晉,奴才無能,沒能保住側福晉腹中的胎兒。」閉了閉眼,方頭磕在地上繼續答道:「現在側福晉已經無事,半個時辰後就能醒過來,雖然側福晉在冬季小產,但側福晉的身子底好,無大礙,定能再育皇孫。」
  
  成太醫已經在心裡確定,這事是側福晉預謀的,肯定預先服了一些秘藥,不然怎麼會懷了快五個月落胎,身子竟然沒一點傷害,可是那是個男胎,他可以想象側福晉的怒氣,到時免不了會受到牽連。看來他回去得安排一些事了。
  
  「妹妹沒事就好!」福晉松了口氣道,不過她在望向楊嬤嬤手中的襁褓,捂住嘴驚呼一聲。「這是落掉的胎兒?」「是的,是個成型的阿哥!」成太醫硬著頭皮回道。他話一說完,四阿哥頓時怒氣填胸,周身似散發著濃濃的寒氣,不怒而威,臉上雖面無表情,可稍向下垂的嘴角,卻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壓抑。
  
  福晉也被四阿哥的冷氣影響,微微有些難受,不過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幸好這個阿哥沒了。「爺……您沒事吧?」那拉氏關心的瞅著四阿哥。良久,四阿哥讓人將那個成型的阿哥抱出去埋掉,冷冷的掃了福晉一眼,目光轉向楊嬤嬤。「楊嬤嬤,說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楊嬤嬤回過神來,收拾起悲痛的心情,既然阿哥已經被打掉了,無法挽回了,她只能照著主子的劇本走,馬上接口道,「回爺的話,奴才今早給側福晉熬過一碗參湯,主子喝了半碗後就開始腹痛,接下來的事爺也知道了!」
  
  「那碗參湯呢?」那拉氏插口問道。「將那碗參湯拿過來,給太醫檢查一下!」四阿哥繃著俊臉,命人將剩下的半碗參湯給成太醫檢查。成太醫仔細檢查過後,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跪在地上回道:「這參湯裡含有大量的熱性香料,有孕人食之,會照成羊水早破、自然流產等現象!」成太醫說完,屋子裡再次沉默。
  
  「楊嬤嬤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謀害爺的子嗣!」福晉那拉氏聞言怒斥楊嬤嬤。楊嬤嬤「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哭著喊冤:「奴才冤枉啊,奴才不知參湯裡含有這些忌諱的東西,而且這人參是福晉送來的,奴才只是拿來頓人參雞湯給主子補身子,哪裡知道這參湯含有害人的東西!」此話一出,滿室皆驚。
  
  「不可能,我送的人參都是上好的,怎麼會有害人的東西在裡面?好大膽的賤婢,竟敢誣陷我?」福晉聞言大驚,雙眼怒視著楊嬤嬤。「奴才沒說福晉送的人參有問題,只是這人參雞湯,除了用的是福晉送的人參之外,其他奴才都檢查過,沒問題的。」楊嬤嬤低頭辯解道,話裡依然暗示著人參有問題。
  
  「你……」福晉氣急攻心,這楊嬤嬤話裡話外都在說她送的人參有問題,這不是明顯在陷害她嗎?四阿哥「啪「的一聲將茶盞摔在地上,猛的站起來,眼神凌厲的看了一遍屋裡眾人,怒道:「夠了!」福晉送給喜塔臘氏的那些上好的藥材,他讓精通藥理的人暗中檢查過,並沒有發現問題,這楊嬤嬤口口聲聲說人參,難道這裡面還有其他貓膩不成?
  
  那拉氏怔在當場,小嘴連張張合合幾次都沒發出聲來,最後,她咬了咬唇,抬起眼眸,雙眼無畏地看著四阿哥:「爺,難道您僅憑這奴才的一面之詞就懷疑妾身害喜塔臘妹妹嗎?」四阿哥見了有些猶疑,畢竟福晉身份高貴,又掌管後院多年,怎麼會那麼明目張膽的陷害喜塔臘氏,而且那些藥材,他已經讓人暗中檢查過,並無問題。「等一切查明了再說,小林子,你和楊嬤嬤去拿還未用完的人參出來,讓太醫檢查一下!」「奴才遵旨!」楊嬤嬤和小林子躬身退了出去。
  
  很快,楊嬤嬤和小林子進來了,小林子手裡捧著一個錦盒來到四阿哥面前打開,裡面裝著幾支上好的人參。四阿哥示意旁邊一個奴才上前,那奴才仔細看過一遍後,朝四阿哥搖頭,四阿哥松了口氣,那人參沒問題。成太醫接過人參,開始仔細的檢查起來。「這人參似乎有些問題,可是又檢查不出有什麼問題?」成太醫暗自心驚,有些迷糊了。「怎麼樣,成太醫,這人參有問題嗎?」四阿哥淡淡的問道。良久,成太醫才皺眉道:「回稟四爺的話,這人參似乎讓人用極為隱秘的手法炮制過!不仔細檢查的話,是檢查不出來的。
  
  「什麼?」四阿哥震驚不已,目光掃過一旁的那個奴才,那個奴才一臉的迷惘,看樣子是沒檢查出來。他心裡驚疑不定?看向福晉的目光帶著一絲冷厲。「如果四爺不相信的話,老臣可以讓人將這人參熬湯做一個試驗!」成太醫心裡驚疑不定,這人參做的手腳如此隱秘,要不是他經驗豐富,而且心細如發,根本發現不了這人參被做了手腳。
  
  「什麼?這明明是上好的人參!」福晉失聲道,一下子臉色灰敗下來。「福晉,這作何解釋?」四阿哥神情陰郁地看著那拉氏。連他的人都沒檢查出有問題,福晉的手段還真高桿啊!
  
  「不,這不可能!」福晉呼地轉過頭去,怒視著楊嬤嬤,厲聲問道:「這人參我也在用,什麼問.題也沒有,誰知道是不是你這奴才對人參做了什麼手腳?」
  
  「福晉,這作何解釋?」四阿哥神情陰郁地看著那拉氏。連他的人都沒檢查出有問題,福晉的手段還真高桿啊!
  
  「奴.才.對.主.子.一.片.忠.心,怎.麼.會.害.主.子.?.奴.才.也.沒.想.到.福.晉.的.送,的.人.參.會,有,問.題.,要.是知道奴才絕對不會用來.給主子.熬,湯,補.身,子!」楊.嬤.嬤.跪.下.地,上大,聲.哭.道,看.向.福晉.的.眼.神.很.是.憤.怒。
  
  「爺,這事定是有人設計陷害妾身!」福晉慌亂的看著四阿哥辯解道。「設計?是誰設計福晉了?難道是喜塔臘氏麼?犧-牲自己腹中的阿哥,只為陷害你麼?」四阿哥狠狠的磕了下瓷杯,聲音冷得仿佛從冰塊裡蹦出來。「爺……妾身冤枉!」茶盞碰裂的聲音,讓福晉心一顫。四阿哥說對了,喜塔臘側福晉就是為了陷害她。成太醫有些憐憫四福晉,可是他不能說出他的猜測,只能恭敬的低垂頭站在下方。這時一個丫鬟進來了,一見屋裡的陣仗,馬上跪下行禮。「爺,福晉,側福晉醒來了!想見楊嬤嬤……」楊嬤嬤聞言大驚,連忙對四阿哥說要去照顧主子,四阿哥准許了。
  
  室內,柔軟的大床上,喜塔臘氏臉色蒼白的子躺在床上,就著丫鬟雨晴的手,口裡機械的喝著碗裡烏黑的藥汁。表情呆滯,目光茫然,見到楊嬤嬤進來,竟然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把雨晴嚇大跳,連忙上前扶住。「主子,小心!」楊嬤嬤見狀,連忙上前,喜塔臘氏急忙抓住楊嬤嬤的手,急切的啞聲追問。「楊嬤嬤,你告訴我,那個孩子不是阿哥,不是阿哥……」楊嬤嬤一陣心痛,她知道真相很殘忍,可是她不得不說。「是阿哥……主子墮掉的是個成型的阿哥……」「噗……」得知真相的喜塔臘氏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主子……」楊嬤嬤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太醫,太醫……雨晴,快去叫太醫!」沒想到主子竟然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打擊,吐血了,楊嬤嬤有些自責,早知她就騙主子說是格格就好了。
  
  成太醫很快來了,診治一番後,說並無大礙,只是怒極攻心才吐血暈過去,四阿哥聞言臉色頓時難看極了。福晉的臉色驀地蒼白起來,她知道,她完了,那人參確實是她送的,也確實是有問題,她再怎麼辯解也無用,喜塔臘氏,你狠,真狠!這時外面一個太監進來了,和小林子說了一聲,小林子忙進去室內,焦急道:「爺,不好了,雅苑來人說武側福晉暈倒了!」


50
  
  福晉聞言松了口氣,沒有當面被四阿哥懲戒就好。
  
  不過再聽到武氏暈倒後,心裡生出一個想法,不會是武氏懷上了吧?最近後院的女人已經不受她控制了,一個接一個的懷孕。
  
  「成太醫,和爺去看武氏!」
  
  四阿哥也不想家丑外揚,喜塔臘氏的事他還想調查一番,正好武靜雅暈倒了,便抿著唇叫上太醫匆匆離開。
  
  留下楊嬤嬤和雨晴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楊嬤嬤看著床榻上吐血昏迷的主子,心裡既氣憤又無奈,讓人去打聽武側福晉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會是懷上了吧?
  
  要是懷上了,主子肯定又會怒氣攻心,身子何時才能好啊。
  
  福晉跟著四阿哥去了武靜雅的院子,四阿哥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焦急,福晉看到一陣氣苦,一個兩個都占據了爺的心。
  
  喜塔臘氏落胎,她來不及高興,就被打上了陷害喜塔臘氏的標簽,她的阿瑪時日無多了,以後她這個福晉位置就有點尷尬了。
  
  錢嬤嬤和秋蘭踮著腳看著門口,時不時看向床榻上昏迷的主子。
  
  「太醫呢?怎麼還沒到?」錢嬤嬤急的團團轉。
  
  「小青讓人去請了,估計是喜塔臘側福晉那兒的事耽擱了。」
  
  秋蘭難言焦急的的道。
  
  「錢嬤嬤,你說主子,怎麼會突然間就昏倒呢?會不會是懷上了?」秋蘭頓了頓,突然兩眼發亮的瞅著錢嬤嬤。
  
  其實武靜雅會昏迷,原因很簡單,她集中精力探查喜塔臘氏院子的時候,看到喜塔臘氏下身滿是血,還看到了太醫從她下腹取出了流掉的男嬰,被嚇暈了。
  
  錢嬤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看著床榻上的主子,希冀的接口:「對啊,我怎麼忘記了秋蘭你會醫術呢,要不你跟主子探下脈象?」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我也會醫術……看來我是急糊塗了!」秋蘭有些懊惱的跺了跺腳,靜下心來,搭上武靜雅的手腕,感覺她的脈息。
  
  半晌,她睜開眼,一臉的喜色,眉開眼笑道:「錢嬤嬤,如果我把脈沒錯的話,主子懷上了,約莫一個月了……」
  
  「太好了,主子終於又懷了!」錢嬤嬤喜不自禁,驀地,她止住了笑,「秋蘭,壞了,我們讓人去通知爺了,等下成太醫來,豈不是會診出主子懷孕了?要知道喜塔臘側福晉才剛剛落胎,咱們主子就懷上了,她豈不是要記恨上咱主子?」
  
  秋蘭聞言也是一陣擔憂,不過想了想,反正喜塔臘側福晉本來就不待見咱主子,記恨又咋樣?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臉光棍的對錢嬤嬤說道:「反正主子懷孕已成事實了,喜塔臘側福晉要記恨就讓她記恨吧,她陷害咱主子還少嗎?哼哼!」
  
  錢嬤嬤點頭,「那也是!加上我們雅苑是禁院,奴才不准隨意外出,吃的蔬菜瓜果,都由主子自己的莊子出產送來的,安全得很。」
  
  兩人說著話之際,四阿哥和福晉已經成太醫一行人到了。
  
  成太醫給武靜雅診脈之後,一臉喜色的對四阿哥說道:「恭喜四爺,武側福晉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四阿哥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喜色,雖然喜塔臘氏落了一個男胎,讓他心情郁結,不過武氏又懷上了,他還是很高興的。
  
  宋氏和安氏也懷了七個多月了,還有兩個多月就生了,武氏這個時候又懷上,福晉聞言既嫉妒又氣悶,表面上還是笑著對四阿哥說恭喜,四阿哥給了她一個冷臉。
  
  成太醫開了一些安胎藥後,心情十分郁悶的急匆匆的離開了。
  
  本來喜塔臘側福晉落胎之後,除了必要的診治,他可以不用出診,哪知四爺府上是武側福晉又懷上了。
  
  到時不知這喜塔臘側福晉會不會找他麻煩。
  
  賞賜了一番後,吩咐錢嬤嬤好生照顧武靜雅,四阿哥和福晉就離開了,回到了福晉的正院。
  
  福晉忐忑不安的看著四阿哥,小林子在四阿哥耳邊說了幾句話後,四阿哥宣了福晉院子裡的二等嬤嬤高嬤嬤進來。
  
  「奴才見過四爺,福晉!不知爺和福晉叫奴才來有什麼事?」高嬤嬤一進來就跪在地上,她心裡明白四阿哥叫她來的緣由,想到她的把柄還握在喜塔臘側福晉的手中,不禁有些惶恐。
  
  四阿哥冷冷的看著地上跪著高嬤嬤,摩挲了下手中的扳指,冷聲開口:「小林子說那些福晉送給喜塔臘氏的藥材都是經過你的手,是吧?」
  
  高嬤嬤有些惶恐地回避開四阿哥炯炯的目光,轉過去剛好對上福晉緊張的神情和含怒的目光,死死擰住絲帕的雙手洩露了她內心的恐懼。
  
  怎麼辦?她到底要不要背叛福晉?
  
  可是要是不按照喜塔臘側福晉說的做,她唯一的兒子就會被殺掉,要是出賣了福晉,她的家人也不會有好下場……
  
  「哼!」見高嬤嬤左顧右盼,望向福晉,四阿哥冷哼一聲。
  
  高嗎嬤嬤心一慌,不自覺地朝福晉看了過去,福晉臉色臉色蒼白,不由得瞪了眼高嬤嬤:「高嬤嬤,你不要亂說……」
  
  這高嬤嬤是她烏拉那拉家的包衣奴才,知曉不少她的事情,就算這次藥材的事與她無關,但福晉怕啊,怕高嬤嬤一時慌亂,抖出她以前做的事來。
  
  四阿哥冷冷地瞥了福晉一眼,又轉頭緊緊逼視著高嬤嬤:「嗯?」
  
  「回……回爺的話……」高嬤嬤在四阿哥的逼視下冷汗直流,最後她咬了咬牙,決定將所有的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趴在地上一個勁地磕著頭:「奴才知罪,一切都是奴才做的,和福晉無關,那些藥材都是奴才不小心浸泡了熱性香料……怕福晉責罰,就瞞了過去,請爺明鑒!」
  
  福晉聞言松了口氣,見高嬤嬤將這一誣陷之事全都攬上身,覺得有些對不起她,可是她現在也很無奈,不過她會讓人安置好高嬤嬤的親人。
  
  狠狠的絞了下手帕,咬了咬唇,心裡恨死了那個讓她背黑鍋的人。
  
  四阿哥瞇起雙眸盯著高嬤嬤一會兒後,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冷哼一聲:「原來是你這個奴才疏忽,導致爺沒了一個阿哥,來人,將這個奴才押下去亂棍打死!」
  
  他心裡也明白,這高嬤嬤只是一個替死鬼,他也不想為了此事廢了福晉,畢竟那拉氏是皇阿瑪指給他的福晉,就這樣辦吧!
  
  高嬤嬤聞言,驀地癱倒在地上,看向福晉的目光帶著一絲決然和哀求,福晉輕微的點頭,高嬤嬤松了口氣,視死如歸的被人押著離開。
  
  四阿哥看了一眼福晉,對她失望不已,這次的事,看在病重的費揚古臉面上,加上新年就要到了,他不想落了福晉臉面,不管這次喜塔臘氏落胎之事是不是她做的,在證據都指向福晉的時候,他還是得有所表示,高嬤嬤算是代主子擔當了罪責,也算是給喜塔臘氏一個交代。
  
  等高嬤嬤被人帶出去後,劉嬤嬤和素心素玉三人心頭冷汗涔涔,素心給四阿哥和福晉倒熱茶後退至一旁,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這段時日,福晉不但要照顧弘暉還要忙年禮,爺怕福晉的身子吃不消,特讓喜塔臘氏和武氏兩位側福晉協助管理府中之事,以後府中之事也由她們兩人協助福晉一起管理吧!」
  
  四阿哥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淡淡道。  福晉聞言猶如晴天劈,心裡頭苦澀不已,爺這是不再相信她,要分她的權嗎?
  
  「一切聽爺的吩咐,有喜塔臘妹妹和武妹妹幫忙,妾身求之不得!妾身謝爺體恤!」福晉勉強掛著笑容應道。
  
  四阿哥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放下茶盞,站起身,「你能這樣想就好!爺還有事,先離開了,對了,弘暉已經快四歲了,快要上書房了,爺打算帶著身邊教導。」
  
  福晉這下是再也笑不出來,不但權利分了出去,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被帶離自己身邊。
  
  不過她很快恢復過來,深吸了口氣,嘴角竭力的扯出一絲笑容,道:「妾身曉得了!弘暉能被爺帶在身邊教導,妾身很高興。」
  
  「你能明白就好!」四阿哥深深的看了福晉一眼後大步離開,他一離開,福晉整個人渾身無力的癱軟到椅子上,眼角流出了一滴淚水。
  
  「福晉……」劉嬤嬤和兩個丫鬟不知如何安慰福晉,只能無措的站在一旁。
  
  回到書房,四阿哥冷眼看著面前 負責追查事件真相的侍衛跪在地上。
  
  「查出了什麼沒?」
  
  侍衛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感覺著從頭頂傳來的鋪天蓋地的威壓,讓他差點喘不過氣。
  
  「請爺過目!」侍衛將查到的資料遞給四阿哥。
  
  四阿哥臉色鐵青的看著侍衛呈上來的一些線索和證據,大吃一驚,那些福晉送的藥材經由他的人暗中檢查,確實是沒問題的。
  
  成太醫檢查出的問題都是後來炮制的,他的暗衛查到了前些時間,喜塔臘氏身邊的心腹楊嬤嬤曾出過一次府。
  
  等她回來後,喜塔臘氏就出現了腹痛現象……
  
  更令他不敢置信的是成太醫的招供之詞。
  
  原來,原來喜塔臘氏曾讓成太醫懸絲把脈,問他她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成太醫一時口誤,說成了格格,又不好改口,就將錯就錯了下來,以至於有了後面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你們查到這參湯落胎事件最後的真相,就是喜塔臘氏自己一手導演的?」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四阿哥才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回爺的話,雖然表面上的證據是指向福晉,可是暗地裡只有喜塔臘側福晉身邊的楊嬤嬤不對勁,而且所有的矛頭都和楊嬤嬤以及喜塔臘側福晉有關,所以奴才才有此猜測,不過,證據不足。」
  
  侍衛低眉順眼的答道。
  
  雖然侍衛說證據不足,可是這一切四阿哥看得很明白。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嗎?
  
  四阿哥心裡發寒,拿著資料的手微微發抖,那個在他眼中美麗溫婉,聰慧過人的喜塔臘氏真的如此狠毒的扼殺自己的孩子?
  
  就因為成太醫一時口誤將阿哥說成是格格,還為此嫁禍福晉?
  
  如此狠毒之人怎配做他孩子的額娘?
  
  不過就算這次福晉是冤枉的,他也沒打算收回之前說的話,福晉暗地裡做的骯髒事也不少,他也不打算廢了那拉氏,反正她已經無法生育了,弘暉聰明伶俐,又熬過了天花,他帶在身邊教養就行了。
  
  「爺?」小林子也沒想到事情真相會如此不堪,他瞅著爺慘白的臉色,擔憂的喊道。
  
  四阿哥猛的回過神,望著桌子上寥寥無幾的資料,突然覺得身心俱疲。
  
  「都下去吧。」四阿哥的聲音沙啞的令自己都心驚。
  
  「是!」
  
  望著空蕩蕩的書房,四阿哥的周身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良久,他眼中迸射出一抹寒芒,心裡下了一個決定。
  
  喜塔臘氏,他還需要她身後的家族支持,既然這樣,他會給她榮寵,權利,至於孩子,聽成太醫說,她這次落胎沒傷到身子……
  
  四阿哥瞇起冷眸,冷笑一聲,早有准備的,哪裡會那麼容易傷身?想再懷上?也要看他允許不允許!
  
  這一次,喜塔臘氏根本沒想到,她已經在四阿哥沒了絲毫地位。
  
  武靜雅醒來後,得知自己懷孕了,愣住了……
  
  她只是太過專注探查喜塔臘氏,被喜塔臘氏落胎的慘狀嚇暈了,沒想到秋蘭和錢嬤嬤竟然讓人去請太醫,還診斷出一個月的身孕……
  
  喜塔臘氏剛落胎,她就懷上,這真是個大巧合。
  
  咳咳,不過她喜歡這個巧合,氣死喜塔臘氏最好!
  
  弘昐一臉高興的圍著武靜雅轉圈兒,小眼珠滴溜溜的轉個不停,「額娘,你給寶寶生個弟弟吧?寶寶喜歡弟弟……」
  
  有了弟弟,他會好好教養弟弟的,到時,有事弟弟服其勞,阿瑪布置的功課什麼的,他都可以交給弟弟去做,嘿嘿……弘昐心裡美滋滋的想著。
  
  可憐的弘昐,被四阿哥壓搾狠了。
  
  武靜雅吃完一盅錢嬤嬤特意燉的白鳳湯方,聽到小弘昐的話,一陣無語:「寶寶,不是你想要弟弟額娘就生弟弟的,要是額娘生出的是妹妹,難道寶寶不喜歡妹妹?」
  
  小弘昐撅著小嘴,「寶寶也喜歡妹妹,但寶寶更喜歡弟弟,妹妹不能和寶寶一起玩,弟弟可以!」
  
  武靜雅不知道小弘昐那點小心思,以為弘昐孤單寂寞,想要個玩伴,便笑著道:「不管是弟弟,只要這孩子平平安安就是好的。其實妹妹也可以和寶寶一起玩的!」
  
  生了女兒遠嫁蒙古的很多,要是像京城貴女那樣培養,估計嫁出去也會短命,所以她很贊成女兒和弘昐玩在一塊,像個男孩子沒什麼,最怕的就是養成大家閨秀那樣……
  
  「二阿哥,無論主子生男生女,都是你的弟弟或妹妹!」秋蘭瞅著小阿哥可愛的模樣,抿唇笑道。
  
  「額娘,那弟弟什麼時候出來啊?能不能早點出來陪寶寶玩?」小弘昐眼珠一轉,眼巴巴的瞅著武靜雅。
  
  他還是固執的想要個跟班小弟弟。
  
  武靜雅含笑的輕輕敲了下弘昐的小腦袋,「現在才一個月呢,寶寶還要等九個月哦……」
  
  「好久,到時寶寶都四歲多了,沒多少時間陪弟弟玩了……」想到阿瑪說他六歲就要上書房了,小弘昐就一陣郁悶,雖然上書房讀書,他會認識很多玩伴,可是他還是想要弟弟,不知到時可不可以帶弟弟一起去?
  
  小弘昐歪著腦袋想著。
  
  武靜雅有些莞爾的摸摸小弘昐光潔的前額,「寶寶乖,不是還有一年多嗎!額娘相信寶寶是個好哥哥的!」
  
  「嗯嗯,寶寶會做個好哥哥的!」小弘昐彎了彎眼角,小手握拳大聲道。
  
  錢嬤嬤和秋蘭小德子他們樂呵呵的笑了。
  
  正當她們開開心心的談笑之際,小林子過來了,帶來了四阿哥的話,讓她協助福晉管理後院和准備年禮的事宜。
  
  這不是明擺著的不信任福晉,要分福晉的權嗎?
  
  武靜雅和錢嬤嬤她們面面相覷,武靜雅其實心裡是不大情願的,以她對福晉那拉氏的了解,她是個極其看重面子和權利的人,就算那時懷著弘暉的時候,也牢牢的抓住手中的權利,只是讓她信任的心腹劉嬤嬤她們管理,如今四阿哥將她的權利三分開來,豈不是狠狠的打了福晉的臉面?
  
  福晉會甘心嗎?
  
  看來自己以後要小心了。
  
  「錢嬤嬤,你說我我該如何做?」武靜雅蹙眉詢問錢嬤嬤的意見。
  
  錢嬤嬤笑了笑道:「主子何須多想,遵從爺的話就行了!」
  
  其實,現在武靜雅也是覺得手中有點權力是好的,可以在府裡布置一下自己的人手,增加自己的實力。
  
  雖然她現在府中的釘子不少,可是,還是明顯比不上福晉的,如果想要安全無憂,手中有了權力,才是保障,可以安排自己信任的人在重要的位置上。
  
  「錢嬤嬤說的對,不過小林子公公也說了,爺將管理後院的時候交給福晉,我和喜塔臘氏手中,具體負責什麼,還得福晉安排,這可有些麻煩……」
  
  武靜雅沉吟了片刻後道。
  
  「主子,您別想太多,明天福晉肯定讓你們過去協商的!」錢嬤嬤笑著道,心裡卻不怎麼認為福晉會將手中的權利下放一絲絲。
  
  那頭喜塔臘氏醒來後,又被武靜雅有孕的消息刺激得再次吐血暈了過去……
  
  武靜雅得知後,撫摸著依然平坦的小腹,目光望向蘭苑的方向,勾起唇角,笑了。
  
  這才是開始呢……
  
  她相信,在她讓錢嬤嬤暗中讓釘子透露的一些消息後,四阿哥已經查到了一絲蛛絲馬跡,以四阿哥的聰明才智不難猜出其中的貓膩。
  

第 51 章
  
  蘭苑,喜塔臘氏再次醒過來後,臉色陰沉的坐在床上,聽到楊嬤嬤帶來的好消息,眼中精光閃動。
  
  她不傻,相反的,她聰明的很。
  
  她這次陷害福晉看似成功,其實是失敗了,從四阿哥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了,雖然將福晉的權利分散了一絲,但主要的權利還是掌握在福晉手中。
  
  最該死的還是那個成太醫,竟然敢欺騙她,害得她失去了一個小阿哥,這筆賬她會慢慢跟成太醫算。
  
  如今最要緊的是養好身子,爭取早日懷上一個,喜塔臘氏狠狠咬住下唇,握緊拳頭,她看向楊嬤嬤,咬唇道:「楊嬤嬤,去熬藥吧!」
  
  「是!」楊嬤嬤懸著的信終於放了下來,高興地去小廚房熬藥,幸好主子沒有沉浸在失去阿哥的哀痛之中,她哪裡知曉喜塔臘氏雖然痛心失去了一個阿哥,但失去就是失去了,已經無法挽回,還不如努力懷下一胎。
  
  趁著四阿哥對她愧疚之際,一舉懷上最好。
  
  哪裡知道四阿哥被喜塔臘氏的作為打擊得很了,好幾天沒緩過勁來,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處理公務那兒去,自然也沒去看望喜塔臘氏,喜塔臘氏每天都盼著四阿哥到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後還影響了身子的恢復。
  
  「楊嬤嬤,爺還是沒來嗎?」喜塔臘氏臉色蒼白的躺在軟榻上,喝完一碗藥汁,澀澀的問楊嬤嬤。
  
  楊嬤嬤接過空碗,歎了口氣,笑著安撫道:「主子,爺最近忙著年節的事,估計沒什麼時間,奴才聽說過這幾天爺都是睡在書房裡,沒去別的女人那兒!」
  
  「主子,您別太傷心了,養好身子要緊!」雨晴輕輕地握著喜塔臘氏蒼白瘦弱的手,低聲說著。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我落了胎,爺竟然連看都沒來看我!」喜塔臘氏兩世為人,對這些早已看開了。這一世更是順風順水,這一次她遇上了一點小挫折,難免有些堵心,容易胡思亂想。
  
  「過幾天,爺忙完了,就會來看主子了!」楊嬤嬤喂著喜塔臘氏吃了一顆蜜餞後,笑著道。
  
  喜塔臘氏點頭,咬著蜜餞,眼中射出了一抹期待的光芒。
  
  四阿哥正在書房裡處理公事,小林子在一旁服侍著,這時門外一個太監輕手輕腳的進來了,四阿哥見了,微微蹙眉,有些厭煩的冷聲問道。
  
  「什麼事?」不會又是後院那些女人弄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出來吧?
  
  「爺,蘭苑的喜塔臘側福晉好像受了什麼刺激,又昏倒了,昏倒前還一直喊著要見爺……」小太監縮了縮脖子,戰戰兢兢的回道。
  
  四阿哥聞言,眉頭皺得死緊,又是這個喜塔臘氏,什麼要見他,不就是幾天沒去看她。也不看看自己才落胎,就開始使計爭寵了,這女人心計太深了,誰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既然昏倒了,就去叫太醫,爺有不是太醫,以後這樣的事通知福晉就行了,下去吧!」四阿哥抿了抿唇,冷冷道,快過大年了,他要忙的事很多,沒時間理會後院那些女人亂七八糟的事。
  
  「是!」
  
  小太監如蒙大赦,恭敬的點頭後快速離開了書房。
  
  「天氣冷,爺喝口熱茶暖暖身!」小林子見四阿哥的心情不怎麼好,便從炭爐倒了一盞茶遞給四阿哥。
  
  「嗯!」四阿哥放下手中的折子,揉揉眉頭,接過茶盞,小抿了一口,放下,問小林子:「小林子,福晉這幾天在做什麼?」
  
  小林子低著頭,笑著道:「回爺的話,福晉這幾天沒做什麼,一直在忙年禮的事情。」
  
  「哦?」四阿哥挑眉,他沉吟片刻,瞇了瞇眼,淡淡的拋出一句:「福晉還是沒放權?」
  
  小林子心裡暗自歎了口氣,爺啊,您還是不了解福晉,福晉哪裡捨得將手中的權利交出一部分去?
  
  當然是能推便推唄。
  
  「可能是因為喜塔臘側福晉的身子還沒恢復吧,加上武側福晉又懷上了爺的孩子,福晉不想她們過於操勞吧!」
  
  小林子為福晉找了一個借口。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冷笑,「或許吧!你去跟福晉提提!」
  
  後院的管理不能抓住福晉一人手中,讓武氏和喜塔臘氏分到一部分權力,好讓她們互相牽制一下。
  
  他竟然不知自己的福晉竟然是個如此貪戀權力之人?也許是他從來都沒了解過自己的福晉吧!
  
  「奴才明白!」小林子低聲應道。
  
  「對了,讓人看緊點兒宋氏和安氏,務必讓她們平安生下爺的孩子!」四阿哥如今福晉和喜塔臘氏都信不過,怕她們生出什麼別的心思。
  
  「爺放心,奴才早已讓人照看著宋格格和安格格!」
  
  「那就好!」四阿哥淡淡的點頭。
  
  「爺,您要去看下大格格嗎?」小林子突然想起今早在雪地上看到大格格落寞的望著書房的方向時,眼裡那一抹期待和希冀,心一軟,不禁多嘴的詢問了一句。
  
  「大格格?」四阿哥一愣,顯然早已忘記他還有一個大女兒,不過他很快就記起來了,原來是李氏生的女兒。
  
  「大格格多大了,有六歲了吧?」四阿哥歎了口氣,罷了,李氏雖然狠毒,但大格格畢竟是他的大女兒。
  
  「回爺的話,大格格六周歲了,李格格將大格格養的很好!」小林子笑著道。
  
  「今晚就去李氏那兒吧,你讓人通知一下。」
  
  經過喜塔臘氏狠心墮胎的行為,四阿哥覺得比起喜塔臘氏,李氏算是好的了。
  
  這些年來,她從沒因為大格格的事找過他,聽小林子說大格格還被李氏養得很好,就去看看她吧。
  
  小林子沒想到因為他一時的心軟,讓李氏有了翻身的可能,不過就算翻身了,她也沒法生育了。
  
  四阿哥晚上歇在李氏那兒的消息在後院掀起了一陣波瀾,福晉有些錯愕的看著素心,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李氏竟然翻身了!
  
  李氏更是不敢置信,她早已沒了爭寵的念頭,打算好好的養著大格格,沒想到爺會想起她,她又高興,又忐忑。
  
  喜塔臘氏再次被刺激到了,她不明白,為何爺的改變那麼大?難道就因為她沒保住腹中的男胎?
  
  她壓根兒沒往四阿哥是否知曉真相這方面想,她很自信,不認為四阿哥能查到是她自己做的手腳。
  
  武靜雅的反應就平淡多了,無論李氏是否翻身,對她沒多大影響,反正她不能生育了,沒兒子,心就不可能大。
  
  如今她已經是六級魔法師了,自從得知懷孕後,她就沒進過實驗室搗鼓新奇的玩意兒,加上四阿哥靠著她做的各種新奇玩意兒賺了不少銀錢。
  
  當然了,她還留了一些讓自己的大哥幫著賣,五五分成,現在的她不缺銀子。
  
  不過有空她會煉些藥自己服用,當然都是瞞著四阿哥的。
  
  「主子,喜塔臘氏估計要氣壞了,不知會不會吐血?」秋蘭說完四阿哥今晚去李氏那兒的消息後,幸災樂禍的說著。
  
  武靜雅喝了口燕窩粥,揚起秀眉,抿唇輕笑:「我倒希望她再次吐血,反正吐啊吐啊,她就習慣了!」
  
  錢嬤嬤禁不住笑出聲,秋蘭也笑了起來,「主子,您太壞了!」
  
  武靜雅挑眉,睨了秋蘭一眼,一臉的無辜道:「我哪裡壞了?明明秋蘭你比我還壞……」
  
  秋蘭無語,詛咒人家喜塔臘氏吐血,還不壞啊?咳咳,其實她心裡也希望喜塔臘氏吐血……
  
  「是,是,主子最好了,壞的是奴婢!」秋蘭笑嘻嘻道。
  
  錢嬤嬤樂呵呵的笑了,武靜雅喝完了燕窩粥,用絲帕擦了擦嘴角,抿了口茶,舒服的半靠在靠枕上。
  
  「主子,您最近有沒什麼不適,或者想吃什麼特別的東西?」錢嬤嬤關心的問道。
  
  武靜雅搖頭,笑著道:「沒有,我的身子好得很,只是想吃些酸的!」
  
  錢嬤嬤笑瞇了眼,樂呵呵道:「酸兒辣女,主子這一胎一定又事個阿哥,二阿哥到時候肯定很高興!」
  
  弘盼小阿哥一直在她耳邊嘮叨說要個弟弟呢!
  
  酸兒辣女?
  
  武靜雅聽錢嬤嬤這麼說,心裡隱隱有些期待,摸了摸還平坦的腹部,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我也希望這胎是個阿哥,想當初懷弘盼的時候,也是喜歡吃酸的,現在也想吃酸的……想來這胎是阿哥的可能性很大呢!」
  
  「主子這胎一定是個阿哥!」
  
  武靜雅靜靜地看著她們,有些莞爾。
  
  下午的時候,四阿哥過來了,還帶來了小弘暉,武靜雅第一次見到弘暉,弘暉是個很粉嫩的小正太,和弘盼一樣大,只是他比弘盼乖巧多了。
  
  武靜雅看了也很喜歡,隨後進來的弘盼見到了大阿哥,很是高興,開心的拉著弘暉的小手到他的屋子,和他分享他的玩具。
  
  四阿哥瞅著兩個兒子親暱的手拉手離開時,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笑容。
  
  「你把弘盼教養的很好!」四阿哥有些感慨的出聲,然後期待的瞅著她的肚子。
  
  武靜雅嫣然一笑,柔聲道:「是爺教導有方!」
  
  四阿哥微勾嘴角,握著她的手,一種溫軟滑膩的觸感纏綿在指尖,再細看她如玉明艷的面容,別有一番風情,心中微微一動。
  
  不過想到武氏還懷著孩子,便壓下了心底的欲望,低啞著聲音問她:「今天要爺給他讀詩經嗎?」
  
  幾天前,武靜雅給肚子裡的孩子做胎教的時候被四阿哥見到,和他解釋一番後,四阿哥也上心了,下午一有時間就過來和她一起做胎教,讓武靜雅很是驚奇。
  
  「詩經?」武靜雅驚詫的挑眉,有些遲疑的說道,「會不會太深奧了?要不說個小故事就好了……」
  
  難得有機會讓四阿哥將小故事,她當然不留余力的建議,她才不要聽詩經這些讓人昏昏欲睡的東西。
  
  四阿哥睨了她一眼,輕飄飄的拋出一句:「別教爺的兒子亂七八糟的東西!」
  
  武靜雅被四阿哥的話噎住了,瞪大了雙眸,辯解道:「只是個小故事,才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再說詩經這些東西,他肯定聽不懂!」
  
  四阿哥挑眉:「爺喜歡!」
  
  武靜雅無語了。
  
  「那爺就讀詩經吧?」
  
  四阿哥見她郁悶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就知道她不喜歡詩經這些東西。
  
  拿起一本詩經,四阿哥很認真的讀著。
  
  秋蘭和錢嬤嬤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幕。
  
  做完胎教後,四阿哥帶著依依不捨的弘暉離開了,弘盼很大方的送了一個不倒翁給弘暉,弘暉笑彎了眼角,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他緊緊的攥著不倒翁和弘盼告別。
  
  這天晚上,四阿哥留宿李氏那兒,喜塔臘氏絞碎了好幾條帕子。
  
  後院的郭氏,烏雅氏等全都輾轉難眠,只有三個孕婦安安穩穩的睡了個好覺。
  
  連續兩天,四阿哥都留宿李氏那兒,這兩天,李氏一臉的春風得意,不過得意歸得意,她還是很有分寸的,復寵來之不易,她需小心經營。
  
  李氏得意了,喜塔臘氏就難過了,她躺在大床上擰著秀眉喝著苦苦的藥汁,喝完後,她啞著聲音問貼身丫鬟雨晴:「爺……還是沒來嗎?」眼神凌厲,完全不復以前的柔美溫婉。
  
  如今她的身子恢復的很快,都快半個月,新年就要到了,四阿哥都沒來看過她,她的心裡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爺該不會是厭棄了她吧?不,不會的。
  
  肯定有人在爺面前亂嚼舌根,等她養好身子,再收拾她們,哼!
  
  「……是!」雨晴低聲應道。
  
  「爺今天在哪兒?」喜塔臘氏抿了抿唇,眼眸裡多了絲狠意。
  
  「爺在書房教導大阿哥!」雨晴忐忑不安地將打探來的消息告知喜塔臘氏。
  
  「大阿哥……」喜塔臘氏死死的咬著嘴唇,想到被自己打掉的阿哥,眼裡湧現出瘋狂的殺意與恨意。
  
  雨晴被主子眼裡的瘋狂給嚇得膽戰心驚,從心底冒出絲涼意,「主子?」
  
  喜塔臘氏許是知道自己失態了,眼底的殺已與恨意斂去,恢復了平靜,她勾了勾嘴角:「我沒事,對了,我的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門了,該去找福晉了!」
  
  先把權利抓到手中再說。
  
  有了權利,再去抓爺的心。
  
  康熙四十年五月,皇上會巡視塞外,到時爺也會去,只要她爭取到出行的名額,她就有把握再懷一胎。
  
  翌日中午,喜塔臘氏神清氣爽的穿上淡紅色的旗裝,系上斗篷,精心裝扮一番後,踩著花盆底鞋,帶著楊嬤嬤,雨晴一干人等浩浩蕩蕩的去了福晉的院子。
  
  此時,武靜雅也被福晉召了過去,聽錢嬤嬤說,喜塔臘氏也去了,估計是四阿哥說的管理後院的事情。
  
  裝扮一番後,武靜雅就帶著錢嬤嬤去了福晉的正院。
  
  進屋後,就看到喜塔臘氏端坐在福晉下方,見到武靜雅進來,福晉眼神微閃,喜塔臘氏的目光掃過她的腹部,雙眸微微一瞇,眼底掠過一絲暗沉。
  
  「既然武妹妹和喜塔臘都來了,我們就來說說爺交代的事情吧!」福晉讓素心給兩人上茶後,溫和的笑著道。
  
  武靜雅和喜塔臘氏微微點頭。
  
  福晉繼續道:「你們也知道,過兩天就是新年了,爺考慮到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讓你們幫忙,不過你們一個才剛剛恢復身子,一個有懷著身孕,我也有些難辦!」
  
  說到最後福晉的臉上浮現出意思為難的神色,她抿了口茶,看著武靜雅和喜塔臘氏。
  
  「能幫福晉的忙是婢妾的福氣,婢妾的身子已經恢復了,福晉不用擔心!」喜塔臘氏笑著接口道。
  
  想借口她身子還沒恢復不給她權利?沒門!
  
  武靜雅只是淡淡一笑:「一切隨福晉安排!」
  
  見兩位都是油鹽不進的主,福晉暗恨的咬了咬牙,冷哼一聲,她就知道,她們肯定是不會放棄的,不過她早有准備。
  
  「既然兩位妹妹如此熱心想要分憂,那我就將任務分配一下。」
  
  「一切但憑福晉吩咐!」
  
  福晉那拉氏沉吟了會兒,道:「年節就要到了,大部分事情我都安排完了,不過還是剩下一些的,武妹妹,你有身孕,我也不能讓你做一些累的事,你就幫忙布置一下府裡的戲台子,那裡的裝飾都是去年的,有些舊了,武妹妹你主要的任務是給戲台子換些新的裝飾。」
  
  武靜雅一愣,沒想到福晉竟然會安排這樣一個一點實質性權利也沒有的活兒。
  
  「婢妾一定會竭盡全力辦好!」
  
  福晉見武靜雅沒什麼不滿,微微一笑,多此一舉的解釋一番。
  
  「你別小看戲台子,過大年的時候,其他阿哥福晉們也會到我們府聽戲,這可馬虎不得。」
  
  武靜雅笑著稱是,心裡卻不以為然。
  
  福晉又轉向喜塔臘氏,對喜塔臘氏,她十分不喜,甚至厭惡,不過她一點都沒露出來,只是笑著吩咐道:「至於喜塔臘妹妹,你就負責幫我管理一下戲班子吧!」
  
  喜塔臘氏聞言,眼神微變,福晉竟然叫她堂堂側福晉管理一個戲班子,真是太欺負人了,不過她忍了,絞了絞帕子,笑著應了下來。
  
  福晉見任務分配完了,便想叫她們離開,哪知喜塔臘氏卻開口了。
  
  「福晉,過完年後,爺也說了,讓我和武姐姐一起協助福晉管理後院,不知福晉如何分配?」喜塔臘氏被福晉擺了一道,有些不甘。
  
  福晉臉色微變,最後恢復了正常,她溫和笑著道:「妹妹不說我還忘了呢,你們管理的那部分我已經分好了,喜塔臘妹妹,你就負責後院園子的事情,到時我會吩咐管園子的那些婆子去妹妹那兒點個卯就行了。」
  
  喜塔臘氏聞言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這是什麼差事?虧得福晉說的出來。
  
  不過她還是得笑著應了下來,有總比沒有好。
  
  「至於武妹妹,就負責花房的事宜吧!」
  
  武靜雅很是無語,這都什麼事啊,郁悶,不過她還是得應下來,找錢嬤嬤商量一下才行。
  
  分好權利後,武靜雅和喜塔臘氏離開了,福晉那拉氏看著兩人走出去的背影,冷笑一聲,想分我的權,沒那麼容易。
  
  武靜雅早就猜到了福晉不會讓自己接觸到實質性的權利,可是布置戲台子和管理花房,這也太扯了吧?
  
  她嘴角抽抽的回到院子,最後淡定了,既然福晉不讓她管,她也落得輕松。
  
  但喜塔臘氏卻沒那麼淡定了,回到院子後,她發火的摔了幾個瓷杯,覺得福晉完全是在戲弄她,讓原本想要借助這次分權的事情,發展一下自己的勢力的喜塔臘氏大為惱火。
  
  不過在楊嬤嬤帶來爺今晚要來的好消息後,火氣消失了,她得想著今晚如何向四阿哥上福晉的眼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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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不知喜塔臘氏是如何向四阿哥上福晉的眼藥,第二天,四阿哥就讓人給福晉代傳了話,福晉咬牙的交出了一部分采買用具的權利。
  
  心裡將喜塔臘氏恨得要死。
  
  竟然從她手上咬下了一塊肥肉,這對福晉而言可是個重大的打擊。
  
  武靜雅得知後,感慨了一聲,還是喜塔臘氏牛叉,不過她很懷疑四阿哥為何那麼容易讓喜塔臘氏的那點小心思得逞?
  
  四阿哥也二十三歲了,在康熙身邊辦了好幾年的差事了,而且又認清了喜塔臘氏的真面目,怎麼會如此容易被喜塔臘氏拿捏?
  
  武靜雅很是費解,不過費解歸費解,以她對四阿哥的了解,四阿哥可是個小心眼的人,也許對喜塔臘氏來說是四阿哥對她的寵愛,但對四阿哥來說,說不定只是一場利用而未可知。
  
  秋蘭在她大哥武修文那得來年紀輕輕的年羹堯中了進士的消息,當成是解悶的東西說她消遣的時候,武靜雅才恍然記起那個歷史上據說很得四阿哥寵愛的年貴妃。
  
  現在年家好像是四阿哥的家奴吧,年羹堯如此出色,現在就開始展露了頭角,想必以後年氏會嫁給四阿哥吧?
  
  就不知喜塔臘氏會不會從中搗亂?
  
  想到這個重生女,武靜雅嘴角勾起了一抹清淺的笑容,現在年氏估計還是個嬰兒呢,武靜雅只是想了想,便拋之腦後。
  
  「主子,福晉讓人送來了幾盆一品紅和蘭花!」錢嬤嬤皺著眉頭進來,臉色很是不好。
  
  武靜雅聞言一愣,想起了幾年前李氏和宋氏的事,心裡不由得一沉,揮退了身邊的丫鬟太監後,抿著紅唇,蹙眉道:「我這兒不是一直以來都送盆橘的嗎?」
  
  雖然她覺得盆橘俗氣,但也送了那麼多年了,早習慣了,如今她懷著身孕,還是最不穩的前三個月,福晉就迫不及待的借由年禮之事下手嗎?
  
  說到這個,錢嬤嬤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奴才也讓人問了福晉原因,福晉說主子您是側福晉,盆橘這東西和您的身份不相配!」
  
  武靜雅冷笑一聲,「和我身份不相配?我都做了幾年側福晉了,每年的過新年的時候,還不是一樣送盆橘,就今年才例外,她的理由鬼才相信,一品紅和散發著濃郁香味的蘭花,福晉真是好算計啊!」
  
  「主子,這兩樣盆景不能退回去,也不能放在內室,不如就放正廳的門口處吧,這樣主子就不容易接觸到!」錢嬤嬤皺著眉道。
  
  「嗯,就按嬤嬤說的去做吧!」武靜雅點頭,驀地,她想起了安氏和宋氏,便好奇的問:「安氏和宋氏那兒送的是什麼盆景?」
  
  錢嬤嬤冷笑一聲,「還能是什麼,宋氏的一直是一品紅,這倒沒什麼,宋氏一直很喜歡一品紅,安氏那兒也是送她喜歡的蘭花,福晉這次可真是大手筆呢……」
  
  武靜雅聞言默然了,心裡隱隱發寒,蹙眉沉思了會兒後,覺得安氏和宋氏已有要臨盆了,不能出問題,要不然後院就她的兒子弘昐和弘暉兩個阿哥,加上她現在又有身孕,太打眼了,如果宋氏和安氏肚皮爭氣,生個阿哥出來分擔一下福晉和喜塔臘氏的注意力也好。
  
  「錢嬤嬤,你讓人隱晦的提醒宋氏和安氏,千萬不能讓她們的肚皮出事,我們還需要一些孩子來做弘昐的擋箭牌!」
  
  錢嬤嬤會意的笑了笑,「奴才明白!」
  
  「秋蘭呢?」武靜雅一整個早上都沒見到秋蘭,感覺有些奇怪。
  
  「秋蘭還在戲園子裡忙活呢,福晉安排的戲台子我們不能馬虎,得細心布置一番。」錢嬤嬤笑著道。
  
  「那也是,明天就過新年了,院子裡的窗花、掛箋、對聯和大‘福’字都貼上了吧?」
  
  錢嬤嬤笑著回道:「是啊,都弄好了,而且府裡的門楣、屋簷等處,都掛上了用彩綢、紅紙剪成各種花紋圖案的掛牌,掛牌上面還嵌有各種吉祥語呢,如今這府裡已經處處洋溢著節日氣氛,裝扮的既喜慶又莊重!」
  
  「聽嬤嬤這麼一說,我都想出去看看呢!」武靜雅開著玩笑道。
  
  「主子想出去看也可以,不過身邊得跟著人才行!」錢嬤嬤哪裡不明白主子的心思,也笑著附和。
  
  兩人又說了一些瑣事,末了,武靜雅暗自歎息一聲,今年過年,德妃不知什麼意思,竟然讓她和喜塔臘氏和福晉一起進宮給她拜年。
  
  之前不是避她唯恐不及的嗎?武靜雅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前兩年過年德妃可是特意吩咐福晉,不用她到宮裡去的。
  
  新年新氣象,過大年,府裡的女人都得一起過。
  
  武靜雅穿上銀紅色並繡有金色紋飾旗袍,梳了個橫長式的高發髻,後面的余發結成一個「燕尾」式的長扁髻垂在脖子上,頭上戴上一朵粉、白相間的梅花式樣的絨花。
  
  因為有了身孕,武靜雅就沒穿花盆底鞋了,改成平底盆鞋,窈窕而高挑,優雅美麗,貴氣逼人。
  
  「主子,今天肯定會把喜塔臘側福晉以及一干格格們比下去!」
  
  梳妝完後,秋蘭一臉的驚艷道。
  
  武靜雅輕輕一笑,淡淡道:「除了福晉和宋格格,這後院的女人哪個不美?」要不是今天要進宮,她哪裡需要穿那麼莊重,側福晉的行頭全戴齊了。
  
  秋蘭撇撇嘴,「她們美是美,除了喜塔臘側福晉還能和主子媲美外,主子一站在那些格格們面前,就把她們比下去了!」
  
  武靜雅莞爾,錢嬤嬤笑著道:「那是咱們主子的魅力遠勝她們,不過說回來了,這喜塔臘側福晉也才十五歲多,可她那身撩人的風韻是怎麼來的?」
  
  武靜雅聞言笑了笑,總不能說喜塔臘氏兩世為人吧……
  
  「時辰已有到了,主子快趕去正院吧!」錢嬤嬤見時辰不早了,趕忙說道。
  
  弘昐穿著一團喜慶隨著小德子進來了,武靜雅帶著弘昐一起到了正院,幾乎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和這些女人寒暄一番後,康熙賜福的人馬和四阿哥一起到了,一番跪地相迎,接過賞賜和福字後才起身。
  
  將康熙賜的福字裱裝好掛在大廳正中間,福晉給下面的女人賞賜了一番後就讓她們各回各院。
  
  但武靜雅和喜塔臘氏兩人以及弘昐弘暉大格格都留了下來,因為今天是除夕,得去宮裡的家宴。
  
  四阿哥帶著福晉和武靜雅喜塔臘氏兩個側福晉以及孩子們浩浩蕩蕩的進宮了。
  
  四阿哥自己一個轎子,福晉弘暉一個轎子,武靜雅和弘昐一個轎子,喜塔臘氏則和大格格一個轎子。
  
  喜塔臘氏心裡極其不願意和大格格一個轎子,可是這是四阿哥的安排,她只好咽下口中的拒絕。
  
  大格格安靜乖巧的跟著喜塔臘氏,六歲的孩子很是敏感,她知道喜塔臘側福晉不喜歡她,她也識相坐得離喜塔臘氏遠遠的。
  
  一路上,武靜雅低聲和弘昐說著話,弘昐沒了以往的調皮,很認真的聽著額娘的叮囑,說起來,這還是弘昐第一次見德妃呢。
  
  她得給弘昐預先打個預防針,免得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到了永和宮,通傳之後,四阿哥帶著一行人進去了。
  
  一進去,武靜雅就看到德妃正在裡面和十四阿哥說著笑,十四阿哥也十三歲了,眉宇間帶著一股傲氣,過兩年選秀,就要大婚了。
  
  德妃見四阿哥帶著一行人進來後,笑容淡了一些。
  
  武靜雅帶著弘昐跟著四阿哥福晉一起向德妃行禮拜年後就靜靜的站在一旁,弘昐也很乖巧,不過德妃似乎不怎麼喜歡弘昐,只是淡淡的笑著問了幾句就讓人賞了一些玩意給他後就沒說什麼了。
  
  小弘昐也沒怎麼失落,武靜雅已經跟他說過了。
  
  大格格更別提了,德妃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別開,大格格也安靜。
  
  「弘暉,快過來,給瑪嬤好好瞧瞧!」德妃滿臉笑意的看著穿著很喜慶的弘暉柔聲招呼道。
  
  弘暉乖巧的直到德妃面前,聲音稚嫩而清脆,「瑪嬤,弘暉好想您!」
  
  德妃樂呵呵的摸著弘暉的頭,「瑪嬤的乖孫,來,讓瑪嬤看你瘦了沒?」說著捏了捏弘暉的臉蛋,最後笑著道:「嗯,不錯,沒瘦,沒瘦,老四媳婦養得很好!」
  
  福晉很高興,看得喜塔臘氏一陣嫉妒。
  
  德妃似乎很喜歡弘暉,時不時問他一些話,弘暉答得很好,讓德妃對他的喜愛更添了一分,福晉更覺得臉上有光。
  
  喜塔臘氏眼神暗了暗,不過她還是很討德妃的歡心,逗得德妃頻頻發笑。
  
  弘昐瞅著很得瑪嬤歡心的大哥,心裡有些酸酸的,羨慕極了,武靜雅悄悄的捏了捏他的小手。
  
  弘昐見狀,甩去心頭的酸意,告訴自己,他有疼愛他的額娘和阿瑪就夠了。
  
  瑪嬤不喜歡他,哼,他也不要喜歡瑪嬤。
  
  小弘昐傲嬌了!
  
  誇過弘暉後,德妃就和福晉那拉氏,喜塔臘氏笑著聊天,完全將武靜雅摒除了出去,四阿哥也時不時插幾句話,十四阿哥也不時的向德妃撒嬌。
  
  大家其樂融融的說著話,永和宮裡熱鬧極了。
  
  每每看到德妃對十四阿哥的寵溺,四阿哥的眼神就黯淡一分,不過他掩飾得很好。
  
  對於被德妃無視的武靜雅,福晉和喜塔臘氏樂的裝作不知道。
  
  武靜雅感到很悲催,都站了那麼久了,怎麼還不開飯,她的肚子餓死了,不自覺的將目光投向四阿哥,
  
  四阿哥感受到一道哀怨的視線,抬眸望去,見武氏可憐兮兮的,再想到現在已經大中午了,就知道她餓壞了,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額娘,時候不早了,先用午飯吧!」聊得正歡的時候,四阿哥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熱鬧的場面頓時靜了下來。
  
  德妃這才恍然的抿唇笑了笑:「老四不說,本宮還真忘了時辰呢,春喜,傳膳吧!」
  
  喜塔臘氏捕捉到德妃的視線,眼珠一轉,掩嘴嬌聲一笑,開玩笑似的說道:「額娘,爺是怕餓著懷著身子的武姐姐呢!」
  
  福晉聞言也不幫腔,只是在一旁笑看著,心裡巴不得德妃更加厭棄武氏。
  
  「真沒看出四哥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十四阿哥聞言揶揄的取笑了一下四阿哥,他瞅了眼武靜雅,見她容貌美麗,氣質出眾,周身縈繞著柔柔的氣息,很吸引人,不禁暗自羨慕嫉妒他冰塊四哥的好福氣。
  
  不知他未來的福晉會是什麼樣的呢?
  
  這話一出,讓本來就不喜歡武靜雅的德妃更加不喜了。
  
  武靜雅很是無辜,安靜的站著還中槍,咬了咬牙,心裡狠狠的給喜塔臘氏記上了一筆。
  
  「喜塔臘妹妹說笑了,爺是怕餓著娘娘!關心娘娘的身體呢!」德妃不喜歡她稱呼她額娘,所以,武靜雅只是稱德妃為娘娘。
  
  四阿哥瞪了眼喜塔臘氏,對德妃道:「和武氏無關,兒子只是見天色不早了,怕額娘餓著了。」
  
  這話一出,德妃心裡舒坦了。
  
  「四哥,別那麼認真,額娘又不是不知道小嫂子在說笑呢!」十四阿哥撇撇嘴,顯然不怎麼喜歡這個冷冰冰的四哥。
  
  說著,十四阿哥轉向德妃,可憐兮兮的開口:「額娘,開飯吧,兒子肚子也餓了!」
  
  「好,好,開飯了!」德妃很寵十四,一聽十四餓了,連忙讓人快點上菜。
  
  四阿哥的眼神再次暗了暗。
  
  武靜雅松了口氣,終於開飯了。
  
  奴才們上菜很快,長長的桌子上擺滿了精致的菜餚和湯水,香氣四溢,讓人食指大動。
  
  上完菜後,宮女太監們退到一旁服侍。
  
  福晉和喜塔臘氏,武靜雅三個作為媳婦的人一起上前給德妃待膳,德妃擺手讓福晉那拉氏和喜塔臘氏坐下一起吃,留下武靜雅餓著肚子服侍德妃用膳。
  
  武靜雅很是無奈,她一直弄不明白,為何德妃總是針對她,不過作為媳婦,她不能有怨言,不然就是不孝。
  
  四阿哥見狀微微皺眉,額娘怎麼總是針對武氏?武氏現在懷著身子,而且之前已經站了一個多時辰了,現在還得餓著肚子服侍用膳,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可是這是規矩,他不好說什麼,只得咽下口中的話,冷著臉吃著午飯。
  
  喜塔臘氏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不枉她時不時在德妃給武氏上眼藥,折騰吧,使勁折騰吧,最好將孩子流掉。
  
  福晉端莊的坐著吃飯,眼神很穩晦的瞥了眼四阿哥,見四阿哥的目光看向武靜雅,心裡一陣酸澀。
  
  「十四叔,額娘不能和弘昐一起吃嗎?」弘昐小聲的問著身邊的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挑眉,瞥了眼正細心的服侍額娘吃飯的武氏,想到之前額娘的忽視,現在還得餓著身子服侍額娘,突然有些同情她。
  
  「沒辦法,這是規矩!」十四阿哥產喜歡四阿哥冷冰冰的冰塊臉,卻不知為何很喜歡這個侄子,還特意坐到他身邊,聽了他的問話,也小聲的回答他。
  
  「哦!」小弘昐悶悶的扒著飯。
  
  十四阿哥看了有些不忍,便想開口,哪知再也忍不住的四阿哥卻在此時出聲了。
  
  「額娘,武氏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子……」還未等他說完,德妃便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老四,額娘知道你寵愛武氏,雖然這是規矩,但看在老四的面子上,武氏,不用你侍膳了,坐下一起吃吧!」
  
  德妃心裡很是不滿,表面上卻笑盈盈的柔聲對武靜雅說著。
  
  「額娘,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四阿哥臉色一僵,苦笑。
  
  福晉見狀忙打圓場,笑著道:「額娘,您誤會了,爺是心疼武妹妹肚子裡的孩子!」
  
  喜塔臘氏也附和福晉:「是啊,額娘!」之前爺給了他一記冷眼,她不敢再造次。
  
  「額娘,四哥說的是,哪能讓一個孕婦服侍您用膳,要是出了什麼事,大新年的,晦氣!」十四阿哥說話大大咧咧的,聽得人恨不得賞他一巴掌。
  
  四阿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十四阿哥朝他齜牙笑了。
  
  德妃很是頭疼的瞥了眼小兒子,胤禎說的什麼話,有這樣說話的嗎?
  
  喜塔臘氏暗自蹙眉,這十四阿哥是怎麼回事?雖然話說得不怎麼中聽,但卻是向著武氏的,什麼時候武氏入了十四阿哥的眼了?
  
  不過這十四阿哥可是和爺對著干的主兒,也許哪天可以利用一下。
  
  武靜雅食不知味的吃過一頓年飯,趁著德妃午休之際,帶著弘昐逛一下永和宮,晚上還得一起吃飯,想到就胃疼。
  
  走到一棵梅樹下,看著綻放的紅梅,小弘昐嘟著小嘴悶悶道:「額娘,寶寶不喜歡這裡!」
  
  「怎麼了?」武靜雅很奇怪的看著兒子,難不成因為德妃的忽視,寶寶就難過了?
  
  「瑪嬤不喜歡額娘,也不喜歡寶寶!」小弘昐氣球著小拳頭,低聲說著,其實真正的原因是瑪嬤一直沒正眼看額娘,還讓額娘像個奴才似的服侍她,一點也不體諒額娘現在還懷著弟弟,那個和額娘一樣地位的喜塔臘側福晉卻坐在位置上,他心裡不好受。
  
  武靜雅摸著弘昐的腦袋,心裡堵堵的,「是額娘沒用!」
  
  「才不是呢!」
  
  「弘昐侄兒,原來你在這兒啊……」一道男聲突兀的在後面響起,嚇了武靜雅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十四阿哥。
  
  「婢妾見過十四阿哥!」武靜雅心甩帕子福身行禮。
  
  「十四叔!」小弘昐很高興看到十四阿哥,喊十四步喊得那個熱乎。
  
  武靜雅一愣,弘昐什麼時候和十四阿哥那麼好了?
  
  「行了,小嫂子,別那麼多禮,弘昐侄兒,想不想和十四叔去騎馬?」十四阿哥看著小不點那高興的模樣!不由得眉開眼笑。
  
  「想!十四叔,騎馬馬……」弘昐雙眼一亮,忙顛顛的跑到十四阿哥身邊,大聲的應道。
  
  武靜雅無語了,弘昐你才快四歲好不?能騎什麼馬?不要被馬騎就不錯了……
  
  「十四阿哥,弘昐還小呢!」
  
  十四阿哥擺擺手,大大咧咧道:「有爺在,沒事的!」說完,一把撈起小弘昐掛在脖子上。
  
  小弘昐興奮的抱住十四阿哥的脖子,咯咯笑。
  
  「額娘,寶寶要騎馬!」寶寶眼巴巴的瞅著武靜雅。
  
  「小嫂子,怎麼,你不相信爺騎馬的技術?爺可是要做大將軍的人,騎馬技術很好的,你就放心的將弘昐侄兒交給爺吧!」
  
  十四阿哥和小弘昐很投緣,趁著午休的時候,想帶他去騎皇阿瑪賜給他的棗紅馬。
  
  武靜雅正想說什麼,一道嬌媚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哎喲,爺,您看,武姐姐和十四阿哥在干什麼啊?」
  

第 53 章
  
  武靜雅回頭正好看到笑語嫣然喜塔臘氏,眼底閃過絲冷光,喜塔臘氏,還真是陰魂不散,哪裡都能遇到。
  
  「給爺請安,喜塔臘妹妹也來了呀!」武靜雅朝四阿哥福了福身,目光坦然瞅著他含笑請安,順便朝喜塔臘氏打了聲招呼。
  
  四阿哥點點頭,隨即皺了皺眉,語氣微帶責備說著:「這麼冷天,個雙身子人,怎麼跑出來了?身邊還個奴才也沒有……」
  
  武靜雅低著頭,輕聲解釋道:「婢妾想帶弘昐出來透透氣!」
  
  聞言,四阿哥眼底閃過抹愧疚,緩了緩語氣,「以後不許這樣了!」
  
  「是!」武靜雅恭順應了聲,心裡松了口氣。
  
  喜塔臘氏看在眼裡很不是滋味,嬌笑道:「爺對武姐姐真好!」
  
  武靜雅睨了眼,反問了句:「難道爺對喜塔臘妹妹不好嗎?」
  
  喜塔臘氏噎住了。
  
  「阿瑪!騎馬馬……」小弘昐見阿瑪只顧和額娘說話,不由得嘟起小嘴,嚷嚷了句。
  
  「四哥,這兒子一點都不像你!」十四阿哥好像很喜歡給四阿哥添堵,抱著小弘昐笑瞇瞇調侃四阿哥。
  
  喜塔臘氏見之前說話,沒有在四阿哥心裡掀起點漣漪,心裡有些不爽,便抿唇笑著道:「十四爺說什麼話,二阿哥不像爺像誰啊!」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兒。
  
  四阿哥瞥了眼身邊喜塔臘氏,眼神冷了冷,可惜喜塔臘氏此時無所覺,看向十四阿哥時,嘴角微微勾了勾,「弘昐是性子像武氏多些,十四弟這是要帶弘昐去騎馬?」
  
  「是啊,阿瑪,要是遲點出來就看不到寶寶了,寶寶就要和十四叔去騎馬了……」弘昐彎著眼角,開心嚷嚷著。
  
  十四阿哥點頭,眼珠轉道:「是啊,四哥,不會不允許吧?」
  
  「弘昐很喜歡騎馬?」四阿哥摸摸弘昐頭,語氣和緩詢問。
  
  小弘昐小雞啄米般點頭,又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說著,「嗯嗯,不過,寶寶還沒見過馬馬呢……」
  
  四阿哥輕笑聲,「等六歲了,阿瑪送匹小紅馬好不好?」
  
  「好啊,阿瑪真好!」弘昐咧嘴高興笑了。
  
  「難道十四叔不好?」十四阿哥有些吃味了,弘昐侄兒竟然和四哥那個冰塊那麼親熱,真是奇事。
  
  「十四叔也很好!」小弘昐連忙道,他可是很喜歡這個十四叔呢。
  
  旁喜塔臘氏見四阿哥竟然那麼喜歡弘昐,眼底閃過絲嫉妒,絞著手帕,看到武靜雅站在十四阿哥旁邊,心思動。
  
  武靜雅直注意著喜塔臘氏,見眼神有些不對,暗自冷笑,又在想如何陷害了吧?這可是自找。
  
  心裡默念了個咒語,喜塔臘氏腳下就出現了些細碎又滑冰塊。
  
  「爺,二阿哥真是聰明伶俐,婢妾看了都喜歡極了,要是婢妾孩子還在……」喜塔臘氏用手帕擦了下眼角,有些難過說著。
  
  不得不說,喜塔臘氏很會找時機訴苦,不過很可惜,四阿哥知道了真相。
  
  四阿哥聞言眼神沉,臉色冰冷嚇人。
  
  「喜塔臘妹妹節哀,爺,外面天冷,咱們還是回屋去吧!」武靜雅先是安慰了下喜塔臘氏,繼而提出回屋去要求。不想在這兒吹冷風,就算沒事,但弘昐還是個四歲孩子,怕凍著了他。
  
  喜塔臘氏聽,收斂了臉上哀戚,笑著道:「武姐姐說是,看,都忘了武姐姐是雙身子人了。」
  
  「嗯,回屋去,十四弟,馬場雪多,不安全,就不要去騎馬了,免得額娘擔心!」四阿哥瞅了眼武靜雅,有些擔心身子。
  
  武靜雅回了個安心笑容給四阿哥。
  
  十四阿哥撇撇嘴,抱著可愛弘昐侄兒:「那就不去騎馬了!」
  
  弘昐聞言挎著小臉。
  
  喜塔臘氏上前走了步,想走到武靜雅身邊,哪知腳下滑,嚇得尖叫聲,身子個不穩,本能想倒向四阿哥懷中,哪知武靜雅根本不如意,暗中用精神力使了點小手段,讓朝十四阿哥懷中倒去。
  
  「嘖嘖,四哥,看側福晉,竟然向爺投懷送抱……」十四阿哥被喜塔臘氏投懷送抱嚇得愣,繼而哈哈大笑取笑。
  
  「不……不,爺,不是這樣,婢妾只是不小心被地上冰塊絆倒了,滑了跤才……」喜塔臘氏慌忙站直身子,對著四阿哥語無倫次解釋道。
  
  「喜塔臘妹妹,爺就在旁邊,怎麼能倒向十四阿哥那?」武靜雅驚呼聲。心裡卻冷笑,喜塔臘氏,看怎麼辦,和別男人有了肢體接觸,以四阿哥這潔癖性子,怕這段時間都不會碰了。
  
  「武姐姐,怎麼能這樣說……爺,您聽婢妾解釋……」
  
  四阿哥冷著臉,瞪了眼喜塔臘氏,臉色十分難看,率先離去,沒理會喜塔臘氏慌亂解釋,武靜雅也笑著跟了上去。
  
  十四阿哥冷笑聲,對著喜塔臘氏譏諷道:「就這姿色,就算投懷送抱,爺也看不上!」說完,抱著小弘昐大步離開,留下臉扭曲憤怒喜塔臘氏驚慌失措站著那兒。
  
  在永和宮廂房休憩了個多時辰,眼看天色漸晚,這時剛好秋蘭端了熱水進來,漱洗完後,來到正廳,正好看到十四阿哥帶著小弘昐和德妃在聊天。
  
  此時,德妃看向小弘昐眼神沒了早上冷淡,武靜雅心裡感歎聲,還是托了十四阿哥福啊。
  
  武靜雅帶著秋蘭走了進去,朝德妃福身請安。
  
  「起來吧,以後叫本宮額娘吧,說起來也算本宮兒媳婦了!」德妃笑著道。
  
  「是,額娘!」武靜雅對德妃這突如其來轉變很不適應。
  
  「春喜,讓人拿個繡墩過來給武氏坐!都是雙身子人了,可別累壞了。」德妃溫柔出聲吩咐身邊宮女。
  
  「是,娘娘!」
  
  很快春喜拿了個繡墩過來,武靜雅坐了下來,抬頭正好看到十四阿哥擠眉弄眼,不禁陣好笑,心裡浮現出絲感激。
  
  「額娘!」小弘昐窩在德妃懷中,咧嘴朝武靜雅喊道。
  
  「武氏,將弘昐教得很好!」德妃和藹對武靜雅笑道。
  
  「是爺教好!」武靜雅將功勞推到四阿哥身上。
  
  「要是四哥教導弘昐侄兒,估計會教出個小冰塊臉!」十四阿哥在旁插嘴道。
  
  聽到小兒子形容,德妃禁不住掩嘴笑得很開心。許是因為有十四阿哥居中調和緣故,德妃和武靜雅弘昐親近了許多,福晉帶著弘暉和喜塔臘氏進來就看到這和樂融融幕,心裡均震驚不已。
  
  「額娘,兒媳帶弘暉來了!」福晉笑著走上前,帶著弘暉到德妃身邊。
  
  喜塔臘氏也溫婉和德妃請安。
  
  德妃回應笑容淡了些,也沒叫坐,喜塔臘氏心裡陣咯登,難不成武氏說了什麼,還是十四阿哥說了什麼?
  
  「大哥!」弘昐高興朝弘暉打招呼。
  
  弘暉見到二弟竟然窩在瑪嬤懷裡,愣了愣,隨即也叫了聲:「二弟!」
  
  德妃將弘昐放在榻上,也讓弘暉上來,然後兩個小豆丁就玩在塊了,福晉見了眼神微閃。
  
  在等待晚宴時候,四阿哥沒有出現,聽個奴才說他被康熙召了過去。
  
  上午武靜雅站了個多時辰,現在輪到喜塔臘氏,福晉眼底閃過絲快意。
  
  武靜雅也在心裡暗自高興,今天下午事提醒了,是個魔法師,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弱女子,早上罪那是白受了。不過今晚嘛……哼,難說了,喜塔臘氏,今晚咱就讓好好出番丑……武靜雅垂下眼眸閃過絲寒光。
  
  閒聊了會後,殿內點上了排燭火,武靜雅怔了怔,有些不解為何德妃沒用魔法燈。記得四阿哥送了個給德妃。
  
  這時,李德全身邊個小太監來傳話了,康熙今晚要過來永和宮,德妃很是高興,讓人給了賞錢後就讓人去准備。
  
  晚宴時候,康熙和四阿哥都來了,眾人番跪拜迎接之後,康熙坐在首座,這是武靜雅第次見到康熙。康熙是個中年男人,相貌堂堂,氣質威嚴,令人不敢直視,德妃則溫柔笑著坐在康熙身邊,給康熙倒茶。
  
  「你們都坐吧,這是家宴,不用多禮!」康熙顯然心情不錯,笑著道。
  
  武靜雅帶著弘昐坐在長桌最後面位置,和喜塔臘氏正對面。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則坐在康熙下首,福晉坐在四阿哥身邊。
  
  宮女太監們入流水般上菜,除夕夜飯菜很豐盛,食不言寢不語,武靜雅吃很快,誰知道康熙什麼時候放下筷子,連帶小弘昐也吃得鼓鼓。
  
  吃了七八分飽後,武靜雅瞅了眼對面喜塔臘氏,正好在喝湯,心思動,如果喜塔臘氏在這晚宴上打碎了湯碗,不知康熙會是何表情?想著嘴角不由得露出絲古怪笑容,精神力探了過去,弄翻了湯碗。
  
  「啪」聲,湯碗落到地上,碎了!
  
  康熙嚇了跳,循聲望去,是老四側福晉喜塔臘氏,竟然在著除夕晚宴上打碎了湯碗,手中筷子啪聲放在桌面上,臉色陰沉。
  
  「真是沒規沒距!」
  
  德妃見狀,臉上笑容驀地僵,暗叫壞了,萬歲爺好不容易到這過除夕,這喜塔臘就弄出這樣事,怎麼辦?如果萬歲爺怪罪下來,可吃不了兜子走。
  
  「萬歲爺息怒!這喜塔臘氏笨手笨腳,讓萬歲爺受驚了!」德妃連忙柔聲安撫康熙。
  
  「奴婢該死,請萬歲爺恕罪!」喜塔臘氏大驚,冷汗涔涔,不明白自己手為何抖了下,連忙起身跪下請罪。
  
  「哼,晦氣!」十四阿哥嘟囔了句,四阿哥臉黑了,這喜塔臘氏搞什麼?也連忙請罪:「皇阿瑪息怒!」
  
  四阿哥請罪,福晉和武靜雅也忙跟著請罪。
  
  康熙皺眉,什麼興致都沒了,淡淡道,「罷了,朕就饒了這回!不過,還是得罰抄寫女戒婦德百遍,老四,回去記得讓人好好教規矩!」
  
  「是!皇阿瑪!」四阿哥恭敬應道。
  
  「陛下仁慈!」德妃松了口氣,沒好氣瞪了喜塔臘氏眼。
  
  「謝陛下!」喜塔臘氏松了口氣,忙磕頭謝過,心頭卻沉了下去,臉色蒼白站起來坐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犯這樣錯誤?雖然這次萬歲爺看在德妃面子上赦免了罪,但處心積慮在德妃這頭經營切恐怕都會化為烏有。
  
  福晉在沒人注意時候嘴角微微翹了翹。
  
  奴才們收拾了地上碎片後退了出去,之後康熙也沒什麼心情用晚飯了,除夕夜打碎湯碗,很是不吉利,他都覺得是不是來德妃這兒來錯了。
  
  大家都隨意吃了幾口後就散了,晚宴過後,康熙本來就要離開,不過在德妃攻勢下最後還是留了下來。
  
  坐在首位康熙享受著德妃服侍,拿起桌上茶碗呷了口茶,目光掠過他兩個兒子,最後停在武靜雅身上。
  
  嗯,氣質好,容貌出眾,身上氣息柔和,看就是個溫婉美麗女子,還有身邊弘昐,烏溜溜眼珠亂轉,看就是個調皮機靈小子,點都不像冷冰冰老四。
  
  「就是武氏?」康熙放下茶碗,目光深沉看著武靜雅問了句。
  
  四阿哥怔,皇阿瑪這是什麼意思?
  
  德妃也驚訝不已,福晉和喜塔臘氏則嫉妒,萬歲爺第句話竟然是問武氏。
  
  武靜雅微微有些詫異,康熙怎麼會注意到,不過連忙福身行禮:「回萬歲爺,是奴婢!」
  
  「嗯,不錯!」康熙笑著誇贊了句。想到搗鼓止血散和水晶燈,都是很實用東西,不過有些遺憾是,後來搗鼓都是些小玩意。
  
  武靜雅愣,康熙這是贊嗎?
  
  「皇阿瑪,小四嫂雖然很不錯,但是弘昐侄兒很聰明呢!」不甘寂寞十四阿哥笑嘻嘻插了句話。
  
  「哦?」康熙挑眉,轉向四阿哥,饒有興致問他:「老四,十四說是真?」
  
  四阿哥恭敬回道:「回皇阿瑪,弘昐只是識了些字,讀了些書罷了,當不上聰明二字!」
  
  「陛下,弘暉也很聰明呢!」德妃也在旁笑著道。
  
  康熙看著乖巧弘暉,以及眼珠亂轉弘昐,對這兩個性子截然不同孫子來了興致,有了考校兩小想法。
  
  問他們都讀了什麼書。
  
  弘暉說了好幾本書,什麼千字文,三字經,百家姓,甚至連論語也通讀了。
  
  弘昐只是說了幾本啟蒙讀物,其實他也通讀了論語,四書,不過他藏拙了,大哥是嫡子,身份比他高截,額娘叫他不要搶了大哥風頭。
  
  四阿哥其實很了解這兩個兒子,弘暉是聰明,但還是比不上弘昐,看到弘昐藏拙表現,四阿哥心裡陣欣慰。
  
  康熙聞言龍心大悅,考校了弘暉幾個論語裡片段,見他流利回答了,不由得哈哈大笑:「真不愧是朕好孫子!不錯,不錯……李德全,賞弘暉副上好硯台。」
  
  福晉聽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顯示著好心情。
  
  德妃也很高興,掃之前陰郁,不枉竭力留下萬歲爺,弘暉入了萬歲爺眼,也臉上有光。
  
  康熙轉頭又問了弘昐幾個三字經問題,弘昐也流利回答了,康熙很滿意,看向四阿哥:「老四啊,生了兩個好兒子啊!」
  
  四阿哥聞言大喜,要知道皇阿瑪很少贊人,沒想到他兩個兒子都入了皇阿瑪眼,真是個意外收獲。
  
  又說了會話後,康熙就離開了,十四阿哥也跟著離開,去其他阿哥那兒玩。
  
  康熙離開,德妃臉就沉了下來,喜塔臘氏見了忐忑不已,忙垂下頭。
  
  四阿哥抿了抿唇,向德妃請罪:「額娘受驚了,是兒子不孝!」
  
  「老四,不關事,老四媳婦,回去該好好整頓下後院了,尤其是婦德、女戒之內,也讓們再多學學。」
  
  「是!」
  
  「好了,們都回去吧,明天不用過來了!」德妃冷著臉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
  
  四阿哥冷著張臉,帶著福晉行人出宮回府。
  
  今天暗算了喜塔臘兩次,武靜雅摸著平坦小腹,心情好極了。
  

第 54 章
  
  回到府裡後,四阿哥渾身冒著冷氣,面無表情的吩咐福晉那拉氏,不但將喜塔臘氏的權利收回來,還將她禁足了。
  
  福晉聞言心裡暗喜,高興的照著四阿哥的話去做,還特意將喜塔臘氏的院子監視得死死的,弄得喜塔臘氏一天比一天焦躁。
  
  一直到過完年,四阿哥都沒踏進喜塔臘氏的院子一步,府裡的女人都知道喜塔臘側福晉失寵了,暗地裡拍手相慶。
  
  而且不但喜塔臘氏自己悲催了,她的阿瑪因為教女無方也遭到了康熙的訓斥,還拿捏他的一個錯處,將他的官職降了一品。
  
  可見康熙還是對喜塔臘氏在除夕夜打碎湯碗的事耿耿於懷。
  
  坐在暖炕上,武靜雅聽著秋蘭說來的消息,心裡一陣快意,就是要這樣,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將喜塔臘氏整垮。
  
  最近,肚子裡的寶寶很乖,都不鬧騰,四阿哥依然時不時來她這兒做胎教。
  
  這時,楊嬤嬤端來一盞熱騰騰的蓮子茶遞給她:「主子,您喜愛喝的蓮子茶!」
  
  「嗯!」懷孕了,胃口極好,武靜雅喝完了蓮子茶後,自己順手打開匣子拿出一塊酸棗糕津津有味吃著。
  
  「主子,宋格格和安格格快要生了,需要讓人暗中保下她們嗎?」錢嬤嬤給炭爐上的茶盞一邊加水,一邊問道。
  
  後院女人生產都是十分驚險的,得防著別人出暗招,以安氏和宋氏兩人的人手,能否平安生產十分難說。
  
  武靜雅一頓,用絲帕擦了下嘴角,端起茶碗喝了口蓮子茶,淡淡道:「不需要了,我們讓人保護她們平安到生產,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剩下的就看她們的造化了。」
  
  她不是聖母,如果她們不能平安生下四阿哥的子嗣,那是她們無能,想當初她生弘昐可謂九死一生,驚險之極。
  
  現在她有了人手,心腹,又因為她時不時搗鼓一些新奇的玩意,給四阿哥名下的鋪子賺了不少錢,她的院子被保護的好好的,而且雅苑被四阿哥清洗過,已經沒了別人的釘子。
  
  「主子說的對!其實依奴婢的看來,主子已經為她們做的很多了,要不是主子,宋格格和安格格的孩子早就沒了。」秋蘭放上一個軟墊,讓主子舒服的靠著,一邊笑嘻嘻的說道。
  
  武靜雅笑了笑,的確,要不是她暗中提醒,安氏和宋氏早就被烏雅氏她們幾個格格的手段弄得流掉了孩子。
  
  錢嬤嬤也笑了:「所以奴才才問主子的意思,其實奴才心裡也不贊同主子繼續幫她們,雖然是暗中幫扶,但也容易暴露我們釘子,被福晉和喜塔臘側福晉知道了就得不償失了!」
  
  「錢嬤嬤說的是!」武靜雅微微一笑,頷首贊同。
  
  「看來今兒主子胃口好,錢嬤嬤之前叫人燉了一盅天麻乳鴿湯,主子要趁熱喝了才好。」秋蘭見主子一直吃酸棗糕,便笑著提醒道。
  
  「對了,主子,說個小消息給您聽,喜塔臘側福晉禁足後,一直拿自己的心腹丫鬟雨晴出氣,雨晴那丫頭躲起來擦藥的時候被我們的釘子看見了,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瘀斑,看上去沒有一塊好地方。」錢嬤嬤一臉唏噓的說著。
  
  沒想到那喜塔臘側福晉才十五六歲就如此狠毒,連自己的心腹奴才都這樣虐待,造孽啊!
  
  武靜雅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喜塔臘氏只是被禁足而已,至於發那麼大的火嗎?
  
  難道她不怕被四阿哥知道?
  
  「下這麼狠的手,人家還是個沒出閣的女孩子呢,以後可怎麼辦?爺知道嗎?」武靜雅蹙了蹙眉,放下手裡吃了一半的卷酥。
  
  「爺哪裡會知道,喜塔臘氏也很聰明,沒有砸杯子花瓶什麼的,就是暗中打罵自己的心腹奴才發洩火氣,要不是我們的釘子發現那個雨晴竟然躲起來擦藥,還不知道呢!」錢嬤嬤冷笑一聲道。
  
  雨晴那個丫頭也是個忠心,死心眼的,被自己的主子如此打罵還忍著。
  
  「真沒想到這喜塔臘側福晉會是這樣一個人,只是一時的不如意,就打罵自己的心腹發洩!」秋蘭心裡慶幸沒有跟在這樣的主子身邊。
  
  「她怎麼就看不透?只是個小小的禁足罷了!」武靜雅很是不解,這喜塔臘氏看著就是個聰明有手段之人,怎麼會如此對自己的心腹?
  
  她就不怕她的心腹背叛?還是她早已拿捏住了那個叫雨晴的丫鬟?不怕她告密!
  
  其實她不知道,前世喜塔臘氏作為太子側福晉被幽禁的時候,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喜塔臘氏會打罵身邊的奴才並不出奇。
  
  如果這世她一直順風順水,估計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惜,沒有如果。
  
  除夕那天,喜塔臘氏被她暗算後,在四阿哥心裡的地位幾乎沒了一丁點的位置,這些日子受到冷落也是必然的。
  
  這也讓她想到了前世那段幽禁的日子,心情難免煩躁。
  
  「對了,這些日子,很多人來送禮,你們都仔細些,只怕有人要給我這兒安些不干淨的東西進來。」武靜雅拋開喜塔臘氏的事情後,慎重的叮囑著。
  
  「主子放心,奴才已經交代過小德子小青她們了!」
  
  「這樣就好!」武靜雅吃著秋蘭從小廚房端來的剛燉好的天麻燉鴿子。
  
  「主子您就別擔心這些事了,奴婢早有准備呢,主子只要好生休養身子就好。」秋蘭笑著道。
  
  武靜雅點點頭:「那你們多留神,還有一點,你們也知道這次弘昐也入了萬歲爺的眼,卻礙了某些人的眼,跟從前大不一樣了,你們可要看仔細點兒。就算和弘暉大阿哥玩的時候讓小德子仔細看著,千萬別出事兒,知道嗎?」
  
  「是!」錢嬤嬤和秋蘭心均一驚,慎重的點頭。
  
  喝完湯,武靜雅讓秋蘭拿來絲線,打算給還未出世的孩子做幾件可愛的小衣服,她繡工一般般,不過做幾件可愛的小衣服還是可以的。
  
  日子如流水般一晃而逝,轉眼就到了二月底,今天是安氏和宋氏同時生產的日子。
  
  武靜雅冥想完後,趁著天氣放晴,院子裡的雪都掃干淨了,便從屋裡出來在自己的庭院裡散步,她穿著寬松的氅衣,掩飾住微微隆起的腹部,一旁的錢嬤嬤小心的跟著後面。
  
  讓武靜雅既無奈又感動,以她六級魔法師的能耐,加上也才三個多月的身孕,出來走動根本不會出什麼事兒。
  
  走了兩三圈後,武靜雅也有些累了,一個奴才很有眼色的搬來一張大椅子,上面鋪了一層軟軟的墊子。
  
  武靜雅坐下後,錢嬤嬤又端來一碗熱騰騰的桂圓雞湯,喝了幾口後,就愜意的靠在椅背上,享受著暖暖的陽光照拂。
  
  才躺沒有多久,武靜雅聽到弘昐稚嫩的嗓音和小德子的聲音,翹了翹嘴角,弘昐又來了,不一會,弘昐就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武靜雅面前。
  
  「額娘……寶寶來看弟弟了!」
  
  「今天怎麼那麼早,是不是偷跑了?小心被你阿瑪知道了懲罰你!」武靜雅坐起身,輕輕的捏了捏弘昐紅撲撲的臉頰,噙著笑容寵溺道。
  
  「才沒有呢,是先生今天不舒服,提早讓我們離開!」小弘昐撅著小嘴。
  
  武靜雅莞爾,眼中含笑,「原來是這樣啊!」
  
  過完年後,四阿哥就沒有讓弘昐和弘暉在書房上課了,而是另外開了個院子,請了一個博學的老先生來提前教導他們。
  
  想來,四阿哥已經開始儲蓄自己的勢力,書房已經被列為重地了,任何人不得擅闖。
  
  「額娘,大哥似乎不怎麼喜歡寶寶……「弘昐是個感覺很敏銳的孩子,弘暉最近對他的疏離,他早察覺到了。
  
  武靜雅一怔,沒想到弘暉那個粉嫩嫩的小正太也開始有了小心思了呢。
  
  看來皇家的小孩早熟不是沒道理的。
  
  「寶寶乖!」武靜雅把兒子摟進懷裡:「大阿哥不喜歡寶寶,額娘和阿瑪喜歡寶寶就好!」
  
  「額娘,別擔心,寶寶只是有些難過而已,寶寶其實很喜歡大哥,都將寶寶最喜愛的小和尚不倒翁送了好幾個給大哥……只是寶寶不明白,大哥為何會變成這樣……」弘昐晃著腦袋往武靜雅懷裡鑽,悶悶的說著。
  
  「寶寶長大就知道了,不過大阿哥既然不怎麼喜歡寶寶,寶寶也不用太過在意,維持著現在的樣子就行了,到時額娘會給你生個弟弟或妹妹!他們都會喜歡寶寶的!」武靜雅想了想,覺得弘暉既然已經開始有了小心思,那寶寶還是不要和他太過親密吧,免得到時更加傷心。
  
  「嗯,寶寶明白!」弘昐心裡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大哥不喜歡寶寶,寶寶也不要喜歡大哥,哼哼!
  
  可是一想到送給大哥的那幾個他最喜愛的小和尚不倒翁,他又肉疼不已。
  
  小德子拿了一些弘昐喜歡吃的點心過來,母子倆一起開心的吃著,秋蘭,小青等都在一旁小心的服侍著。
  
  「主子,主子,大消息,安格格和宋格格都生了!」一個丫鬟急匆匆的跑來報消息,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
  
  武靜雅放下手中糕點,弘昐也好奇的瞅著那個丫鬟。
  
  「是阿哥還是格格?」
  
  小丫鬟喘了口氣,回道:「宋格格平安生了一個健康的小格格,安格格生下了一個健康的阿哥,不過安格格歿了!」
  
  「安格格歿了?」武靜雅一驚,忙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奴婢打聽得知,安格格生小阿哥的時候難產,福晉選擇了保住爺的子嗣,所以……」
  
  小丫鬟喘著氣,一五一十的說著。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武靜雅沉默了半晌後,讓那個丫鬟離開。
  
  「額娘……」小弘昐緊緊的揪著武靜雅的袖子,有些害怕的瞅著她。
  
  「乖,沒事,小德子,你先帶二阿哥回房!」武靜雅親了親兒子的臉頰,回頭吩咐小德子。
  
  等小德子帶著弘昐離去後,武靜雅的心情有些沉重,微微歎了口氣。
  
  這古代女人生孩子就是在搏命!
  
  「主子,別多想,外面開始轉冷了,先回屋去吧!」錢嬤嬤擔心的瞅著主子。
  
  「嗯!」
  
  武靜雅輕輕點頭,錢嬤嬤和秋蘭兩人一起扶著她進屋去,坐在暖炕上撫摸著隆起的腹部。
  
  以安氏如此健康的身子怎麼會難產?這裡面肯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錢嬤嬤,你說安氏的身子骨比宋氏還好,宋氏都能平安產下小格格,怎麼安氏就難產呢?」武靜雅歎息一聲。
  
  「當然是某些人想去母留子,產房裡的事誰知道,誰知道是不是安格格先生下阿哥,然後被人暗中下毒手,歿了!」錢嬤嬤冷笑著道。
  
  「是啊!想當初我生弘昐的時候就驚險萬分!」武靜雅心裡為安氏唏噓不已。
  
  「主子,您說爺會將三阿哥抱給誰養?」秋蘭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禁不住開口詢問。
  
  武靜雅一怔,隨即嘴角微微翹起,揚起一抹樂呵呵的笑容,無所謂道:「反正不是給你主子我養!」
  
  安氏殤掉了,留下一個小阿哥,宋氏生的是小格格可以自己撫養,但安氏留下的那個小阿哥給誰養還是個問題,武靜雅不認為四阿哥會給她養,而且她也不想養別人的孩子。
  
  如果喜塔臘氏不想要那個阿哥的話,那個孩子只能歸福晉養了。
  
  畢竟後院只有她們三個的身份能夠撫養阿哥。
  
  這下好玩了,喜塔臘氏肯定不會讓福晉再養一個阿哥的,就算她再不喜歡別人的孩子,但那個孩子是個阿哥,生母還歿了,養大了就是自己的。
  
  所以喜塔臘氏一定會和福晉爭奪的。
  
  不過最終歸誰養,還是得四阿哥來決定。
  
  錢嬤嬤也笑了,「主子現在懷著孩子,爺不可能將孩子給主子養,除了福晉,和喜塔臘側福晉,誰有那個福分養三阿哥?」
  
  武靜雅輕笑一聲,「是啊,現在就看是誰能爭得到三阿哥的撫養權了!」
  
  沒了生母的三阿哥是個香餑餑呢!
  
  武靜雅在這裡雲淡風輕的談笑,在正院的四阿哥那邊卻冷氣環繞。
  
  雖然又添了一個小阿哥和一個小格格,但安氏的死,查到了一些疑點,顯然是有人想去母留子。
  
  據他的暗衛拿出的證據,矛頭指向福晉。
  
  「妾身沒想到安妹妹竟然就這樣去了,留下剛剛出生的三阿哥,真是天憐見的!」
  
  福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臉難過的說著。
  
  見四阿哥只是蹙眉,抿著唇一言不發,福晉繼續說出她的打算:「爺,三阿哥現在沒了生母,怪可憐的,不如就讓他留在妾身這兒,讓妾身照看著,您看這樣可好?」
  
  「這事先放下吧,讓奶娘先照顧著!」四阿哥瞅著福晉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覺得諷刺不已,福晉的這番作態做給誰看?
  
  他淡淡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福晉那拉氏心裡一沉,她已經沒法再生了,就想再抱養一個阿哥增加弘暉的籌碼,不過看爺的神色,似乎不想將三阿哥記在她名下抱給她撫養。
  
  她扯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柔聲道:「是!妾身會讓人好好照顧三阿哥的,爺放心!」
  
  看來這事得慢慢來才行。
  
  「嗯,這事就先這麼定吧!」四阿哥起身,丟下這句話後就去書房處理太子交代下來的事務。
  
  禁足中的喜塔臘氏也很焦急,一個沒了生母的小阿哥,如果能爭到撫養權還是很不錯的,起碼能有個阿哥傍身。
  
  不過她再焦急也沒有用,還在禁足中,所以只能暗自祈禱四阿哥不要將安氏的孩子抱給福晉撫養。
  
  宋氏雖然對生了個小格格有些失望,不過她還是很用心的養育著這個小格格。
  
  武靜雅津津有味的聽著丫鬟們說後院發生的事,一個月後,四阿哥給安氏生的阿哥賜名弘昀,拖了一個月,竟然還沒決定三阿哥弘昀的歸屬。
  
  武靜雅都無語了,給誰養還不是一樣?福晉和喜塔臘氏兩人半斤八兩。
  
  不過這不關她的事,她只要好好養胎就行。
  
  三月中旬的某天下午,忙碌了好幾天的四阿哥終於有空過來給她肚子裡的孩子做胎教,做完胎教後,四阿哥很反常的沒有離開,反而靜靜的凝視武靜雅良久,武靜雅被他看得毛毛的,以為四阿哥受了什麼刺激,哪知最後他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差點沒把她驚嚇住。
  
  「爺將三阿哥交給你撫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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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爺,婢妾現在是雙身子,無法細致照看三阿哥,喜塔臘妹妹現在還未有孩子,爺不如將三阿哥交給喜塔臘妹妹,相信她能很好的撫養三阿哥……」武靜雅震驚過後,組織了一下語言,委婉的拒絕,心裡卻暗自苦笑,不管四阿哥是試探也好,是真心想讓她撫養弘昀也罷,她都不想撫養別人的孩子。
  
  四阿哥聞言,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深邃的黑眸緊緊地鎖住她的眼神,見她目光坦然,沒有一絲一毫的作偽,還將喜塔臘氏提了出來,顯然是不會爭奪三阿哥的撫養權。四阿哥心裡微微松了口氣,武氏總算沒有令他失望,也許將弘昀交給她撫養是個正確的決定。雖然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但這也是不得已,喜塔臘氏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能扼殺,福晉為了能撫養這個三阿哥,殘忍的去母留子,讓他心寒,所有將弘昀交給武氏是最好的,他自信能護得了她。
  
  因此四阿哥的表情雖冷,但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滿意和放心讓武靜雅心中微凜。
  
  果然是試探嗎?
  
  半晌,四阿哥開口了,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不用你細致照看,只是將弘昀記在你的名下,其他的交給奶娘就行了!」
  
  頓了頓,四阿哥又淡淡解釋道:「至於喜塔臘氏,她現在還在禁足期間,而且又沒有照看孩子的經驗,沒有你溫柔細心,爺不放心將弘昀交給她!」他這樣說,只是不想讓武氏知曉喜塔臘氏的狠毒。
  
  「喜塔臘妹妹沒有經驗,可是還有福晉,而且福晉是嫡母,將三阿哥交給福晉撫養不是更好嗎?妾身真的無暇分身照顧三阿哥!」武靜雅心裡極其不願意撫養別人的孩子,既然喜塔臘氏不行,那就福晉吧。就算太高了三阿哥弘昀的身份,她也不得不這樣做,用弘昀做個靶子也好。
  
  四阿哥見武氏一直推脫拒絕,在別的女人眼中的香餑餑,她卻避之唯恐不及,臉色不由微沉,語氣中蘊這一絲惱怒和堅決:「爺說交給你撫養,就交給你撫養,不用多說了,弘昀的生母安氏只是個格格,身份太低,如果養在福晉名下,就算是半個嫡子,這是爺不能容忍的!」更重要的是,如此以來,弘昀的身份就比弘昐高了一籌,他很喜歡弘昐這個聰明伶俐的兒子,讓一個格格生的阿哥壓在他頭上,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武靜雅還想掙扎,卻被四阿哥雙眸一瞪,咽下了下面的話,但一想到接下弘昀這個包袱,她就十分不好受,心裡急得團團轉。
  
  最後,她心下一橫,咬了咬牙,直接道:「爺,不是婢妾不想撫養三阿哥,只是婢妾有了弘昐,現在還懷著一個,雖然不知是阿哥還是格格,但已經很打眼了,再撫養三阿哥,爺這是將婢妾架在火上烤!」說完,武靜雅在心裡苦笑,四阿哥這次強硬的態度讓她心驚不已。
  
  四阿哥微微瞇了瞇眼,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美麗的面容,輕敲桌面,武氏這話說的很直白,就是不想撫養三阿哥,大家爭著想撫養的阿哥在她眼裡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讓他既無奈又欣慰,可是他也是沒有辦法。
  
  武氏是最好的人選。
  
  「爺?」武靜雅忐忑的等著四阿哥改變主意,哪知道四阿哥只是瞅著她一言不發。
  
  末了,四阿哥輕歎一聲,大手輕輕一拉,將她擁入懷中抱著她,低沉的嗓音在她頭上響起:「爺知道讓你撫養弘昀很為難,不如這樣吧,弘昀依然記在安氏名下,但交給你來撫養,如何?」
  
  畢竟記在名下和沒有記在名下的區別是相當大的。
  
  「婢妾還能拒絕嗎?」武靜雅窩在四阿哥懷裡咬緊下唇,悶悶的反問。聞著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的男性體香,突然感到很累,四阿哥還是那麼固執的讓她撫養弘昀,沒有絲毫回轉的余地。這讓她的心拔涼拔涼的。
  
  罷了,架在火上烤就架在火上烤吧。
  
  「不能!」四阿哥堅決的吐出兩個字。
  
  武靜雅歎了口氣,抬起頭,望進四阿哥的眼底,妥協了:「就依爺說的,三阿哥依然記在安妹妹名下,婢妾代為撫養吧!」
  
  四阿哥得到了她的回應,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對不起她,緊緊的擁著她,低啞著嗓音說道:「爺今晚就讓人將三阿哥送到你這兒來,你放心,爺會加派人手守著你的院子!」
  
  「婢妾知道!」武靜雅有氣無力的回應他。
  
  「爺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養胎!為爺再生個健康的小阿哥!」四阿哥松開手,站起身溫和道。
  
  「婢妾恭送爺!」
  
  等四阿哥離開後,武靜雅整個人無力的靠著軟榻上,讓進來的錢嬤嬤和秋蘭兩個人很是擔心。
  
  「主子?」
  
  武靜雅打起精神,吃了塊糕點,抿了抿,極為不甘願地悶悶說著:「爺讓我撫養三阿哥,我拒絕不了,只得答應了!」
  
  錢嬤嬤聞言一陣沉默,秋蘭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不是還有福晉和喜塔臘側福晉嗎?」
  
  「爺沒打算將三阿哥交給她們,不過爺也說了,三阿哥只是養在我這裡,並沒有記在我名下!」武靜雅苦笑道。
  
  「看來主子又被架到風口浪尖了,福晉和喜塔臘側福晉肯定不會罷休!」錢嬤嬤歎道,她也沒想到四阿哥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你們讓人收拾一間空的廂房,今晚爺會將三阿哥送過來。」武靜雅吩咐一聲。
  
  「奴婢曉得,這就讓人收拾去!」秋蘭聞言連忙應道,退了出去。
  
  「錢嬤嬤你也下去吧,我想靜一靜!」武靜雅現在心情極為不爽,想安靜一下。
  
  錢嬤嬤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靜靜地出了屋子。
  
  晚上,用過晚膳後,漱洗了一番,武靜雅這時也想開了,罷了,養就養吧,安氏和她沒有矛盾,也沒害過她,而且弘昀又不是記在她名下,於是她一掃之前的頹然,坐在暖炕上等著四阿哥送人過來。
  
  沒讓她等太久,在她吃完一小碟酸棗糕後,四阿哥就讓小林子帶著三阿哥和兩個奶娘一個嬤嬤過來了。
  
  「側福晉,奴才將三阿哥帶過來!」小林子恭敬的笑著道。
  
  兩個奶娘連忙給武靜雅福身行禮。
  
  「嗯,都起來吧,錢嬤嬤,將三阿哥抱過來我看看!」武靜雅優雅的笑著道,先看看這三阿哥的身體狀況如何。
  
  錢嬤嬤應了一聲,上前從一個奶娘懷中抱過三阿哥,抱到武靜雅面前,笑著道:「主子,您看,三阿哥很可愛呢!」
  
  武靜雅聞言,仔細一瞧,還真是可愛,此時弘昀應該喂了奶,小臉紅撲撲的正甜甜的睡著覺。一看就是個健康的孩子。
  
  武靜雅勾起唇角,柔柔一笑,「是啊,很可愛呢,錢嬤嬤,給我抱一下!」
  
  錢嬤嬤將襁褓遞給主子,武靜雅小心的接過,對於抱小孩,她還是有經驗的,許是她身上柔和純淨的氣息比較濃烈,她一抱過三阿哥,三阿哥就醒來了,不但沒有哭鬧,還朝她咧開嘴,吐著小泡泡,小手也下意識的攥著她的衣裳。
  
  武靜雅心中一軟,眼神柔和了下來,哄了兩聲後將孩子交給錢嬤嬤,結果一到錢嬤嬤懷裡就哇哇大哭起來。錢嬤嬤怎麼哄都不行。
  
  「是不是餓了?」武靜雅一愣,轉向奶娘,難道她們沒有給他喂奶?
  
  「回側福晉的話,奴婢已經給三阿哥喂了奶!」一個奶娘站出來恭敬的回道。
  
  見三阿哥還在哭,武靜雅頭疼了,無奈的從錢嬤嬤手中抱過來哄,哪知她一抱過來,三阿哥弘昀就停止了大哭,還往她懷裡拱了拱,小嘴吧唧兩聲,咧著嘴朝她笑。
  
  旁邊的奶娘見狀笑著說道:「看來三阿哥很喜歡側福晉呢,這不,一離開您就哭鬧不休的。」
  
  武靜雅滿頭黑線,估計是喜歡她身上的水系魔法元素吧?
  
  小林子也放心的笑了,看來三阿哥和武側福晉很有緣呢,回去和爺通報一下,於是他和武靜雅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武靜雅很是無奈的看著賴在她懷裡的三阿哥,目光轉向小林子帶來的兩個奶娘和嬤嬤身上淡淡道:「你們想必也知道現在爺已經將三阿哥交給我撫養了,你們都是爺精心挑選出來伺候三阿哥的,我相信爺的眼光,我現在是雙身子,沒法子照看三阿哥,三阿哥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好好照看著,只要三阿哥好了,我自有賞賜,要是三阿哥因你們出了什麼狀況,就別怪我狠心罰你們。」
  
  三人諾諾的應下了,對能從福晉和喜塔臘側福晉手中搶奪到三阿哥撫養權的武側福晉很是敬畏,自然也不敢生出別的小心思。
  
  武靜雅說完後,小心的哄著三阿哥,等他睡著後,讓奶娘抱過三阿哥,個子比較高一點的奶娘過來抱過三阿哥,三阿哥並沒有醒來哭鬧,武靜雅放心下來。讓錢嬤嬤帶她們到收拾好的屋子。
  
  一切都安排好好,武靜雅輕吁了口氣,懶洋洋的靠著軟枕閉目。
  
  「主子,奴婢燉了一盅冰糖燕窩,您趁熱喝點兒!」半晌,秋蘭從小廚房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燕窩出來放到武靜雅面前。
  
  「嗯!」
  
  武靜雅喝完燕窩,擦干淨嘴角,剛好看到錢嬤嬤進來。「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主子放心!」錢嬤嬤笑著道。
  
  「那就好!」
  
  「時候不早了,主子早點睡吧!」秋蘭鋪好床後,輕聲道。
  
  「嗯!」
  
  今晚,福晉和喜塔臘氏都從奴才口中得知了四阿哥將三阿哥交給武靜雅撫養的消息,兩人面色大變。沒想到兩人手段各出的爭奪了一個月,最後竟然便宜了武氏。
  
  當晚,福晉的院子碎了一批瓷器。
  
  喜塔臘氏則狠狠地虐待自己的心腹丫鬟雨晴發洩。
  
  武靜雅得知後,只是淡淡一笑,安心的養著胎,幸好福晉和喜塔臘氏的手插不進她的院子,不然她的日子可沒那麼輕松了。
  
  一個月過後,也就是康熙四十年四月,一個月的時間,武靜雅將弘昀養的很好,白白胖胖的。
  
  四阿哥從暗衛口中得知三阿哥的狀況,以及武靜雅時不時去照看三阿哥時,心裡很是滿意。總算沒看錯人。武氏果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喜塔臘氏禁足的時間結束了,後院又開始熱鬧起來了。
  
  四阿哥依然很有規律的流連後院,不過去喜塔臘氏那兒卻十分少,連一個格格都比不上。
  
  弘昐這段時間似乎和弘暉和好了,讓武靜雅很是困惑,之前一個月還難過著呢,現在又好的跟什麼似的,真令人搞不懂。
  
  不過她心裡也猜測著是不是過年那段時間,福晉教唆了什麼給弘暉,讓他開始疏離弘昐。現在弘暉回到了四阿哥身邊,沒了福晉的挑撥,這兩兄弟的感情又好了起來。
  
  這不,四阿哥今天過來了,還帶著弘暉,現在弘暉和弘昐在隔壁房間玩兒的正開心呢。
  
  「這才半個月沒見,肚子就這麼大了!「四阿哥瞅著武靜雅明顯凸起的腹部,感歎了一聲。
  
  這一個月來,他一直忙著准備五月出巡塞外的事宜,都沒時間過來武氏這邊。今天過來是因為牛痘實驗成功了。
  
  武靜雅有些無語,都快六個月了,還不大怎麼行?
  
  她抿唇笑了笑,「爺,婢妾都已經快六個月的身子了!」
  
  四阿哥抿了口茶,輕咳一聲,目光看向案桌,上面擺了好幾樣精致的點心以及一盅湯,挑眉問了一句:「最近胃口很好?」
  
  「是啊,婢妾一懷孕就十分能吃!這可是一人吃兩人補呢,今天這桂花蓮子湯不錯,爺您也喝一點吧!」武靜雅含笑著點頭,讓秋蘭盛了一碗湯,遞給四阿哥,柔聲道。
  
  四阿哥接過湯碗,喝了口蓮子湯放下,勾了勾唇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你的胃口一直很好,不過這桂花蓮子湯真不錯!」
  
  這是當然,這蓮子湯她加了料的,當然好喝了。
  
  「爺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是不是忙完了?」武靜雅很是納悶,他最近不是忙得很嗎?
  
  「今天爺過來是告知你一聲,種牛痘實驗成功了!」四阿哥說起這個,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高興的笑容。
  
  這可是大功勞啊,皇阿瑪一直很關注天花的預防,但卻沒什麼進展,如今又了這種安全性十分高的種痘方法,龍心大悅,今早早朝的時候,大肆贊揚和賞賜了他一番,讓他的幾個兄弟眼紅不已。
  
  皇阿瑪也知道這方法是武氏想出來的,也給了她豐厚的賞賜。
  
  「真的?那是不是讓弘昐去種痘了?」武靜雅聽到這個好消息高興極了,原本以為要等很久呢,沒想到才大半年,太醫院就實驗成功了。
  
  太好了!以後不用擔心別人用天花來害弘昐了。
  
  「嗯!」四阿哥見她那麼高興,也微微翹了翹嘴角。
  
  弘昐的身子骨強壯,種痘肯定能熬過去。
  
  「那大格格呢?也要一起去種痘嗎?」武靜雅隨口問了一句。
  
  「吃點吧,她的身子骨有些弱!」四阿哥淡淡道。
  
  「那也是!」武靜雅贊同的點頭,牛痘雖說風險低,但還是有一些風險的。
  
  「你這次立了大功,皇阿瑪給了你一筆豐厚的賞賜!爺幫你收起來了,待會兒讓人送過來。」四阿哥勾起唇角,心情極好。
  
  「啊?爺您告訴皇阿瑪了?」武靜雅很是吃驚,四阿哥竟然沒有幫她隱瞞,怎麼會這樣?她可不想出風頭啊!
  
  四阿哥挑眉:「當然!」見她一臉擔心的摸樣,又補充了一句:「這事爺私底下和皇阿瑪說的,放心,不會有第四人知曉,不過你立了大功,皇阿瑪當然會賞賜一番。」
  
  「那就好!」武靜雅松了口氣。
  
  四阿哥莞爾。
  
  確定好弘昐種痘的日期後,四阿哥的手摸上武靜雅隆起的腹部,低低的說道:「五月份的時候,爺要跟皇阿瑪一起巡視塞外,不知能不能趕在你臨盆的時候回來!」
  
  武靜雅一愣,巡視塞外?這一來一回起碼得好幾個月,等他回來,她的孩子早出生了。「一切順其自然吧,如果爺能趕回來最好,趕不回來也沒什麼,婢妾一定會平安生下孩子的!」她柔聲道。
  
  「嗯,這次皇阿瑪巡視塞外,同去的皇子都可以帶一名妻妾,可惜你現在懷著身子,不然可以和爺一起去!」四阿哥歎道。
  
  武靜雅聞言心裡也感到有些遺憾,不能跟著去看塞外的風光。
  
  「沒關系,這次不能去,下次有機會的話,爺帶婢妾去就行了!」武靜雅心思一動,柔柔笑道,決定提前預定一個位置。康熙到時候還會南巡呢,總有機會跟著出去的。
  
  「嗯,下次帶你去!」四阿哥抿了口茶,承諾了一句。
  
  
第 56 章
  
  第二天,四阿哥帶著弘昐去莊子種痘,十多天後,弘昐安全歸來,武靜雅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後院的女人得知弘昐種痘成功後,心思各異。
  
     福晉更是狠狠的插著自己的手心,在屋子裡靜坐了一下午,武靜雅也懶得理會這些,反正她已經夠扎眼了,要不得四阿哥這兩年的勢力已漸成氣候,估計她不知被暗算了多少次了。
  
  就算她是魔法師,也不是萬能的,有時她會想,如果自己是修仙的就好了,不過這也是想想而已,能夠帶著記憶活過三世已經算是上天厚愛了。
  
  魔法雖然比不了修仙,加上這裡不是異世大陸,很多藥材魔晶什麼的,都沒有,魔法陣什麼的,只能靠著給玉石輸入魔力維持,進展比較慢,不過她不急,她現在已經是七級魔法師了。
  
  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可惜那些魔法不能出現在眾人面前。
  
  如果哪天隱居了,她才能肆無忌憚的使用魔法吧?
  
  武靜雅懶洋洋的躺在窗邊的軟榻上,看著外頭玩得很開心的弘昐,思緒慢慢飄遠……
  
  她在這裡愜意的發呆,喜塔臘氏那頭則緊張的謀劃著爭取出巡塞外的名額,康熙巡視塞外可要好幾個月呢,她怎能不把握機會和四阿哥相處,順便懷上一個孩子。
  
  「主子,您確定這事是真的?我們的人似乎沒收到這方面的消息……」楊嬤嬤吃驚的看著自己的主子,皇帝出巡塞外這事一點消息都沒有,主子是如何得知的?
  
  喜塔臘氏這時也注意到了楊嬤嬤錯愕的神色,心中不由得一陣咯登,她訕笑了一下,「楊嬤嬤,這事我肯定的告訴你是真的,至於怎麼知道的,我自有消息來源,估計過幾天皇上就會宣布了!」
  
  現在已經五月了,爺和幾位阿哥都在積極准備著出巡的事,上一世,她自從嫁給了太子,就一直被幽禁著,從沒看過塞外的風光。
  
  這次一定要積極爭取。
  
  不過爺現在對她的態度有些冷淡,可能是因為今年除夕那天發生的事,她得快點修復好和爺的關系才行。
  
  以她的手段和美貌,重新贏得爺的寵愛不難。
  
  「那主子想要奴才怎麼做?」楊嬤嬤確定了這事的真偽後,慎重的問道。
  
  喜塔臘氏眼中光芒一閃,撫摸著自己手上精致的指甲套,微微勾起唇角:「這次出巡,每個阿哥都可以帶一個妻妾,我們府裡除了懷孕的武氏和福晉,以及要照顧小格格的宋氏,剩下的幾個格格都是可能被爺欽點。」
  
  楊嬤嬤眼神微閃:「那主子的意思是……」
  
  喜塔臘氏抿了口茶,瞇起雙眸:「很簡單,在這個月底的前幾天讓她們生病不能遠行就行了,楊嬤嬤這事就交給你了,務必要辦好!」
  
  只是一點小事而已,以她在府裡的人脈,很容易辦到。
  
  楊嬤嬤笑著應道:「主子放心,奴才一定會辦好!」
  
  喜塔臘氏點頭,楊嬤嬤的辦事能力,她放心。
  
  這次出巡的名額,她勢在必得,不過在得到名額後,她還得布置一番。
  
  要不然,等她回來,武氏都臨盆了,她的院子被爺管得死死的,還算計個啥?
  
  雖然三阿哥沒有記在她名下,但她竟然能懷著身孕的情況下從她手中奪走,她就已經將她列為心腹大患了。
  
  想到前一世,武氏無子無女,卻能封妃,她就覺得她不簡單,如今她都有了一個阿哥,肚子裡還有一個不知是阿哥還是格格的,讓她感到了威脅。
  
  想來當初她之所以會收買宮裡的接生嬤嬤,在生產的時候置武氏於死地,可能就是因為這種冥冥這中的預感吧。
  
  只是她沒想到武氏的命那麼好,不但逃過了這一劫,還打敗了李氏,坐上了側福晉的位置。
  
  不過這次她可能就沒那麼好運了……加上她跟著出巡了,誰會知曉是她動的手?
  
  喜塔臘氏在這邊搞小動作,算盤打的啪啦啪啦響,福晉也收到了四阿哥要出巡的消息,這消息還是她阿瑪派人捎帶給她的。
  
  畢竟這次出巡,費揚古也會跟著去。
  
  所以福晉開始盤算著,她知道這次她是不能跟去的,能去就喜塔臘氏和幾個格格,她是決計不能讓喜塔臘氏去的,至於讓誰去,她心裡已經有了人選,就是不能生育的李氏。
  
  於是,她招來劉嬤嬤,吩咐了她一聲,喜塔臘氏和福晉一起出手,這後院又亂了,出行前的幾天,幾個格格同時病了。
  
  四阿哥的臉黑了……
  
  康熙四十年(1701)五月三十日,康熙帝巡視塞外,胤礽、胤禛等皇子九人隨行。
  
  這次巡視塞外,每個阿哥可以帶一個妻妾去,不知喜塔臘氏是如何讓四阿哥帶了她去的。
  
  不過聽說,府裡能去的女人如李氏,郭氏和烏雅氏她們都病倒了,武靜雅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是喜塔臘氏搞鬼,這次巡視塞外時間很長,其他阿哥都帶了一個妻妾去,就算四阿哥再怎麼不喜歡喜塔臘氏,也只能帶她去充數。
  
  福晉的算盤落空了,她又惱火又無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喜塔臘氏上了馬車和四阿哥一起離去。
  
  福晉不知,不只她惱火,四阿哥的心情也極度的不爽,本來預定的李氏竟然變成了不受待見的喜塔臘氏。
  
  打算不帶喜塔臘氏去的,不過卻在得知這次出行喜塔臘家的好幾個大將也去,就改變了心意,只是占個名額而已。
  
  其實武靜雅也很想出去看看,可惜她的肚子大了,六個多月的身子,只得窩在院子裡安胎。
  
  不過她也煉制了一些藥丸給四阿哥防身,算是有備無患吧。
  
  等四阿哥離開後,後院恢復了平靜,沒了男主人,後院的女人都沉寂了下來。
  
  武靜雅就輕松了,她的院子還是被四阿哥的心腹保護著,所以她很安心的窩在自己的院子裡養胎,順便看一下三阿哥弘昀,六個多月快七個月的身子有些笨重,魔法的冥想已經停止了,不過她依然堅持每天到院子裡走兩三圈。
  
  日子過的很快,七月初二日,領侍衛內大臣費揚古隨康熙帝巡視塞外,於途中病重,康熙帝命停留一日,親往探視,賜御帳、鞍馬、蟒緞以及銀五千兩,遣內大臣、侍衛等護送返京。
  
  四福晉得知後,進宮得到德妃的允許後,急匆匆地帶著弘暉回了一趟娘家。
  
  逗留了三四天,便臉色憔悴的趕了回來。
  
  雅苑
  
  清晨,朝陽初升,一群心腹太監丫鬟的站在院子裡,武靜雅挺著大大的肚子在院子裡散步,這些日子,一直都是成太醫給她看診,她也問過成太醫,她的預產期在九月初。
  
  「主子,福晉今早回來了!」
  
  錢嬤嬤小心的攙扶著武靜雅,說著剛剛得來的消息。
  
  「那麼快?」武靜雅撫摸著自己高挺的腹部,驚訝的挑眉,費揚古這次出巡再次發病,已經時日無多了,福晉怎麼不多留一些日子?
  
  四阿哥不在,貝勒府又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她那麼快回來做什麼?
  
  錢嬤嬤冷冷一笑:「是啊,而且一回來,還召見了給主子看診的成太醫呢!」
  
  「哦?」
  
  武靜雅心思一動,微微瞇眼,暗自冷笑一聲,看來福晉是打算趁著四阿哥不在,想對她動手了。
  
  「看來福晉打算在我生產的時候動手了……不知她收買了爺給我准備的接生嬤嬤沒?」
  
  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錢嬤嬤。
  
  「爺特意准備的接生嬤嬤哪裡有那麼容易被收買?不過我們還是得提防一下!多准備幾個接生嬤嬤才行。」錢嬤嬤笑著說道。
  
  武靜雅贊同的點頭,「我大哥不是在京城嗎?等下我讓秋蘭給他捎帶一封信,讓他幫忙找幾個忠誠可靠的接生嬤嬤備用著。」
  
  錢嬤嬤聞言笑了。
  
  走了三圈後,武靜雅也有些累了,在錢嬤嬤的攙扶下回到了屋子裡坐下,秋蘭正好從小廚房端出了一碗剛熬好的雞湯粥。
  
  「主子,雞湯粥燉好了!」
  
  「正好我肚子也餓了!」武靜雅笑著接過雞湯粥,小口小口的喝著。
  
  喝完雞湯粥,武靜雅寫了封信交給秋蘭,讓她去找大哥武修文。
  
  秋蘭前腳剛走,小青後腳就進來稟道:「主子,德妃娘娘從內務府派了預備伺候的奶娘和接生嬤嬤過來了。」
  
  「什麼?德妃娘娘也派人來了?」武靜雅一陣錯愕,四阿哥不是早准備好了嗎?怎麼德妃娘娘還派人來?
  
  加上她讓大哥准備的接生嬤嬤,合起了至少六個了……
  
  無語!
  
  錢嬤嬤顯然也沒料到德妃會派人來,震住了。
  
  且不管德妃是好意還是惡意,武靜雅笑著道:「好了,小青,你主子我今天累了,你先去安置好她們,改明兒再帶過來給我瞧瞧吧。」
  
  小青點頭應了一聲,武靜雅又轉身吩咐錢嬤嬤:「錢嬤嬤你先去瞧瞧她們,順便給她們送份見面禮吧!」
  
  錢嬤嬤會意的點頭。
  
  等她們都離開後,武靜雅又讓人去找小德子過來,等他進來後,武靜雅屏退身邊的人,聲音輕柔的開口:「小德子,我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
  
  這事只有小德子這個武藝高強的人才容易辦好。
  
  「主子請說!」
  
  「你暗中去找成太醫,讓他暗中秘密配一些無害的催產藥丸給我。」
  
  「什麼?主子您要催產?」小德子吃驚的瞅著武靜雅。
  
  武靜雅苦笑一聲,歎道:「小德子,你應該也有所察覺吧,我的臨盆之日越近,福晉的小動作就越多,現在德妃娘娘也來湊熱鬧了,加上還有一股暗中的黑手蠢蠢欲動,爺不在府裡,府裡福晉最大,我現在可謂是危機四伏!」
  
  她也不想催產,可是沒辦法,這幾天她要在實驗室裡煉制幾副藥丸才行。
  
  幸好她已經是七級魔法師了,水系魔法的治療術已經修煉的很高級了,催產的傷害,她很容易就恢復如初。
  
  催產的孩子雖然身子骨會有些弱,不過她隨時可以煉制壯骨藥水,正因為她有十全的把握她才敢催產。
  
  讓福晉她們沒反應過來就生下孩子最好。
  
  小德子聞言一凜,「主子放心,奴才一定會辦好的。」末了,他有些猶豫的問了一句:「主子,成太醫是否可信?他不是被福晉召傳過嗎?」
  
  武靜雅自信一笑,「這點你放心,你只要將我此時的情況說給他聽,他會替我們隱瞞的。」
  
  接觸成太醫將近九個月,早已對他耿直的性子有所了解。
  
  「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先告退了。」小德子聽了,也放心了。
  
  「嗯,你下去吧!」
  
  這事她不打算讓錢嬤嬤知曉,如果她知道了,估計是竭力反對,等她服用之後再告訴她吧。
  
  幾天後,錢嬤嬤查清楚了德妃派來的奶娘和接生嬤嬤的底細,都是烏雅家的包衣,只是目的不明。
  
  「主子,依老奴的觀察,她們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的舉動……」錢嬤嬤皺著眉道。
  
  武靜雅笑了笑:「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要再謹慎些,你再仔細留心留心吧。」
  
  抿了口茶,武靜雅有些難受的移了移笨重的身子,輕聲道:「對了,我大哥找的接生嬤嬤和奶娘要接來了,你找個讓人無法拒絕的借口搪塞福晉吧!」
  
  錢嬤嬤慎重的點頭應了一聲。
  
  府裡進人得經過福晉和四阿哥的同意才行,雖然她是側福晉,但還是越不過福晉直接帶人入府,四阿哥不在,但他的心腹在,只要她說一下緣由,他們就不會阻攔。
  
  果然,福晉一開始立馬拒絕,不過後來四阿哥留下的心腹和福晉一說,她只好咬牙讓武氏的人進府。
  
  晚上,武靜雅睡下沒一會,小德子避開監視的人,來到了武靜雅的房間。
  
  武靜雅在小德子進來後,就睜開了眼。
  
  「小德子,事情都辦好了?」武靜雅低聲詢問他。
  
  小德子點頭,從袖籠裡摸出一個純白細長的瓷瓶來遞給她,小聲道:「主子,這是成太醫按照您的吩咐配好的藥。」
  
  武靜雅接過瓷瓶,拔開塞子,裡面散出一股好聞的藥香,抖出藥丸聞了一下,確認是催產的藥丸,復送回去,塞好瓶塞。
  
  「主子,成太醫說了,這董紅嬌每天只能服用一粒!」小德子低聲慎重的叮囑道,見主子點頭,又繼續將成太醫交代的話說了出來,「成太醫還說,服用這催產之藥後,生產之時痛苦異常,且有性命之憂啊。主子,你真要這麼做嗎?」
  
  說完,他憂心忡忡的瞅著主子。
  
  「出此下策也是無奈之舉!」武靜雅語氣中透著一絲堅決,她抿了抿唇,眼神閃過一絲冷光,「小德子,你可能不知,我生弘昐的時候就經歷過被暗算,要不是我發現得早,恐怕這世上早沒了我們兩母子了,還有安格格的事,以及那些半路流產的格格們,一件件血的事實告訴我,福晉和喜塔臘氏定然不會讓我輕易產下腹中的胎兒,之前的一次次算計都被我避開了,可這生產本就是闖鬼門關的事,我思前想後,決定催產,讓在她們措手不及之際產下孩子,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小德子聞言沉默了,也沒有再勸主子。
  
  「好了,小德子,你回去吧!我累了!」
  
  「是!」
  
  等小德子離開後,黑暗中的武靜雅握緊了手中的瓷瓶,她昨天在實驗室煉制了一些藥丸,成太醫說的性命之憂根本不會存在。
  
  拿到藥丸後,武靜雅便開始每日服用成太醫配的藥,每天散步催產,過了十日發現竟已經開始有少量的見紅,嚇壞了錢嬤嬤她們,心派人請了成太醫過來。
  
  細細診脈之後,成太醫吩咐錢娘娘等幾個武靜雅貼身心腹讓她們做好隨時接生的准備,又讓武靜雅每日堅持散步,以減少催產的危險。
  
  其實太醫不說,她也會這樣做。
  
  這次武靜雅急匆匆的請太醫過來,引起了福晉的注意,她召了成太醫過去詢問一番,得知武氏無礙後,狠狠的絞了絞帕子。
  
  在武靜雅暗中做著生產准備的時候,很快就到了八月,四阿哥讓人捎帶了一封家書回來,家書很簡短,只有四個字,一切平安!
  
  武靜雅很是無語。
  
  「武氏快生了吧?」福晉淡淡的問道。
  
  「成太醫說還有一個月時間,武側福晉的預產期在八月底到九月初這兩天……」
  
  「還有一個月啊……足夠我們做充足的准備了……」福晉望著窗外猛烈的太陽,喃喃道。
  
  她卻不知,此時武靜雅已經開始陣痛,秘密讓人送進了早已准備好的產房,而且只通知了大哥武修文給她准備的接生嬤嬤。
  
  
第 57 章
  
  產房裡,武靜雅臉色煞白的靠在床邊上,腰間酸脹不適,一陣陣往下墜的痛覺不時困擾著她,冷汗不斷從額間留下來。這就是催產藥的藥效了,催產是件十分危險的事兒。本來因刻畫了魔法陣而涼爽宜人的產房仿佛一下子燥熱了起來。
  
  秋蘭見狀,焦急的對接生嬤嬤說道:「兩位嬤嬤,快給主子接生吧!」
  
  兩位接生嬤嬤見武靜雅的狀況就知道是催產的,心裡也既擔心又焦急了,立即吩咐秋蘭她們去燒熱水,又從隨身帶來的箱子裡找出剪刀、毛巾之類的物件來。
  
  錢嬤嬤見主子躺在床上大口喘著氣,渾身大汗淋漓,定了定神,沉聲吩咐道:「你們深吸口氣,鎮定下來,按照嬤嬤所教的做,切莫出了差錯。」
  
  「是!」幾個奴才連忙應道。
  
  武靜雅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又吞了一粒藥丸,緩解了疼痛,瞅著錢嬤嬤咬唇道:「錢嬤嬤,先讓人封鎖消息,別讓福晉知道我要生了。」
  
  「主子放心,奴才早已經讓人封鎖了消息,福晉不會知道主子這個時候生產,還有不准裡面的奴才外出,不過院子裡住的其他四位接生嬤嬤該怎麼處置,弄暈她們嗎?」
  
  這事,錢嬤嬤早已辦好了。只是那四個接生嬤嬤有些棘手,這院子的動靜那麼大,她們還是會知道的,這可怎麼辦?
  
  「不用,給她們下點巴豆,讓她們無暇顧及我們這兒就行了。」武靜雅忍著痛楚道。她還得留著她們做證人。
  
  「奴才這就讓人去做!」錢嬤嬤連忙應道,出去找了小德子,讓他看著院子裡的奴才,不許他們離開院子一步。
  
  等錢嬤嬤回來的時候,武靜雅的羊水已經破了,一股綿綿的疼痛從小腹蔓延開來,全身如墜冰窖,武靜雅急了。雖然生過弘昐,但她依然還是很緊張,畢竟這次她是催產的,比順產早了一個月。
  
  「側福晉,您別急,您聽老奴的,不時便可順利生產。」兩位接生嬤嬤見狀有些焦急的說道。
  
  武靜雅咬牙點頭,「嗯!我知道……」
  
  見側福晉點點頭,接生嬤嬤才有節奏地說著:「側福晉,呼氣,吸氣,呼氣,吸氣……」
  
  如此再三,武靜雅已經平靜下來了。悄悄的給自己施了一個水系恢復術,身上的痛楚立即消了大半,力氣也更足了,她用力的使勁,再使勁……
  
  不一時又聽得一個接生嬤嬤大喜道:「側福晉,已經看見頭了,用力,用力……」
  
  「你這個狗奴才,讓開,快讓我們進去,我們要給側福晉接生……」外面傳來一個嬤嬤驕橫著急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錢嬤嬤皺起眉頭,臉色極為難看,這可是德妃娘娘派來的接生嬤嬤……巴豆的藥效已經過去了,這四個接生嬤嬤已經找上來了,怎麼辦?
  
  「讓她們進來……」武靜雅雖然渾身早已大汗淋漓,但她的精神力強大,很容易就知道了外面的事情,德妃娘娘和四阿哥派來的接生嬤嬤都堵在了門口。小青正在阻攔著她們。
  
  「主子……」錢嬤嬤滿臉的不贊同。
  
  武靜雅臉色蒼白的咬著唇,有些虛弱道:「我感覺快要生了,讓她們……她們進來也沒什麼,做個證人也好!」
  
  「主子……」錢嬤嬤急的團團轉,不過她還是讓那四個接生嬤嬤進來。
  
  她們一進來,就看到滿頭大汗躺在床上咬著手絹的武側福晉,臉色雖然蒼白,但狀態似乎很不錯,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人,很快鎮定下來,盡管之前被巴豆弄的身子有些虛弱,不過他們還是強打著精神過去幫忙接生。
  
  有兩個接生嬤嬤的眼神有些閃爍,袖子下的手似乎沾了什麼東西,不過在他們走到床邊准備幫忙的時候,武靜雅下腹突然猛地一縮,疼得他大叫一聲。
  
  「側福晉,頭出來了,出來了,再加把勁……」
  
  武靜雅聞言松了口氣,總算要生了,那四個接生嬤嬤終於可以成為擺設了,她咬牙再狠狠的使勁,突然身子一陣劇痛,無形中似乎有好幾只大手把她向不同方向拉扯,扯得四分五裂般難受。
  
  緊接著,她感到有什麼東西從下腹流了出去……
  
  「哇……」的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孩子出來了。
  
  四個准備幫忙接生的嬤嬤愣住了,她們都沒動手,孩子就出來了,這麼快?其中兩個嬤嬤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恭喜側福晉,賀喜側福晉,是個健康的小阿哥!」
  
  接生嬤嬤將嬰兒用溫熱的毛巾擦淨,裹上襁褓,笑得合不攏嘴,大聲道喜。
  
  錢嬤嬤和秋蘭聞言,均滿臉喜色,高興極了,主子又生了一個阿哥。
  
  德妃派來的接生嬤嬤見武側福晉已經生了個小阿哥,便極為不甘願的離開了產房,收拾東西回宮報喜去了,德妃得知武靜雅再生了一個健康的阿哥之後,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說了一句:「她倒是個有福的!」臉色很平淡的照份例賞賜了一番後,就沒說什麼了。
  
  喜塔臘氏的人得知武靜雅提前一個月還平安產下小阿哥後立即面色如土,她們不敢想象,等主子出巡回來後她們會是什麼下場。
  
  「砰……」的一聲,福晉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
  
  「平安生產,又是個平安生,早產還平安生……」福晉咬牙切齒的說著,眼角微微一動,狠狠的用護甲在手心裡一劃。
  
  「福晉,您消消氣……」素心小心翼翼的安撫著那拉氏。
  
  「成太醫不是說武氏還有一個月才生嗎?怎麼莫名其妙就提前生了,更可惡的是,我們的人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收買的兩個接生嬤嬤,都是廢物,一點都沒派上用場……」福晉又狠狠的摔了一個茶杯,瞪著下面跪著的奴才,一肚子的怒火。
  
  那個奴才此時已全身顫抖地跪在跟前,滿頭大汗,神情惶恐地磕頭不止。「福晉息怒,奴才知罪,福晉饒命!」
  
  「拖出去,杖責三十!」福晉滿是怒火的下令。
  
  等那奴才哭喊著被拖出去後,福晉那拉氏才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素玉則快速的收拾著地面上的碎片。
  
  「福晉,您別生氣,此次是我們失了先機,預料錯了時機……誰會想到武氏竟然早產!」劉嬤嬤忙遞上一杯茶,安撫福晉。
  
  「有沒可能武側福晉早就防著我們,提前催產?」素心心思一動,猶豫的說出她的猜測。
  
  福晉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轉念一想,咬牙切齒的恨恨道,「素心說的有道理,看來武氏早有准備,沒想到我們算計了那麼久,竟然還讓她將小阿哥平安生下來……」
  
  說道後面,福晉又嫉妒又不甘。這武氏怎麼命那麼好?一次又一次的化險為夷。
  
  「福晉,趁著爺不在府中,咱們要對小阿哥下手嗎?」劉嬤嬤咬咬牙問道。
  
  福晉那拉氏剛想點頭,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瞇著眼睛說:「不了,府裡有不少爺的眼線在,加上我們的手很難伸入雅苑,本想趁著這次武氏生產讓接生嬤嬤做手腳,哪知她早有防備,現在我們隊四阿哥出手的話,難保不會被爺查出來。咱們只需靜觀其變即可。」
  
  「可是這樣一來,武側福晉名下就有了三個阿哥了……」素心微微有些遲疑的說著。
  
  福晉抿了口茶,微微瞇起眼,冷笑一聲,「三阿哥只是爺交給武氏撫養而已,可不是記在她的名下。」
  
  「雖然不是記在武側福晉名下,但生恩不及養恩,到時三阿哥還不是親近武側福晉?」劉嬤嬤皺眉道。
  
  「這一點你們不必過於擔心!」福晉聞言,嘴角扯出一絲笑容篤定的說:「依我這些年對武氏的了解,她不喜抱養別的女人的孩子,估計這次生了四阿哥後,就會和爺說了,到時……」
  
  劉嬤嬤和素心均詫異的看著福晉。
  
  那是福晉得知爺將三阿哥交給武側福晉撫養的時候,還狠狠地摔了一地的瓷器呢……
  
  「福晉您的意思是……您還有機會撫養三阿哥?」劉嬤嬤有些震驚的問。
  
  「這個很難說,還有喜塔臘氏呢,她可是一直惦記著這三阿哥呢!」福晉撫摸著自己的護甲,冷冷一笑,目光很是陰狠。
  
  「……」劉嬤嬤沉默了,福晉已經吃了不少喜塔臘氏的暗虧,如果再爭奪三阿哥,估計會爭不過。
  
  「福晉您別灰心,這還得看爺的意思呢,依著爺之前對喜塔臘氏的冷淡,三阿哥交給她撫養的可能性不大。」劉嬤嬤安慰道。
  
  「罷了,這事還沒影兒,只是我的一些猜測罷了,說不得爺還會讓武氏撫養三阿哥呢,你們下去吧,我累了!」福晉揉揉眉心,疲倦的屏退她們。
  
  後院的其他女人得知武靜雅又產下一個小阿哥後,又酸又妒的,不過她們還是讓人送了一份賀禮過去。
  
  福晉和德妃均厚賞了一番,武靜雅醒來後,已經是晚上了,開了魔法燈,屋子裡一片亮堂。產房已經收拾好了,換了新的被褥,身子也擦拭干淨了,隔著屏風,她看到了外間的錢嬤嬤。
  
  「錢嬤嬤……」
  
  錢嬤嬤聽到武靜雅的聲音,手中拿著一個食盒,連忙繞過屏風進來,欣喜地笑道:「主子,您醒了?奴才燉了一盅燕窩粥。」
  
  「嗯……」躺在床上的武靜雅輕輕的應了一聲。
  
  放下食盒,錢嬤嬤上前細心地替武靜雅捋開額頭上散落的碎發,喜極而泣:「主子,這次真是老天保佑,一切順利,主子還一舉得了個小阿哥!」
  
  武靜雅聞言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唏噓道:「是啊,我們總算是平安過了這關!」
  
  錢嬤嬤打開食盒,將燕窩粥拿了出來,武靜雅聞到燕窩粥的香味,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不過她沒有喝,舉目四望,並沒有看到她生的兒子,忍不住問錢嬤嬤:「錢嬤嬤,我生的小阿哥呢?」
  
  說著想要起身,無奈渾身的酸痛牽扯著她的神經,全身像被幾十輛車碾過似的疼痛無力。悄悄的施加了一個水系恢復術,減緩了疼痛。
  
  「哎呀,主子,您放心,四阿哥正在隔壁間的廂房裡吃奶呢,二阿哥也在那兒,過會兒奴才抱過來給您瞧瞧!」錢嬤嬤笑著扶起武靜雅,墊了兩個靠墊讓她靠著,端起燕窩粥,用銀匙小口地喂著她。
  
  「弘昐也在?」武靜雅吞了幾口燕窩粥,詫異的揚眉。
  
  「是啊,二阿哥很高興呢,一直呆在隔壁的廂房,說要做個好哥哥呢……」錢嬤嬤樂呵呵的說著。
  
  「哦?」
  
  武靜雅也抿嘴一笑,弘昐這小皮猴,一直想要個弟弟,如今如願了,不高興才怪,雖然三阿哥也是他弟弟,但他很少去看三阿哥,不知這小皮猴又聽到了什麼消息,總之不怎麼親近三阿哥弘昀。
  
  「對了,你們用誰派來的奶娘給四阿哥喂奶?」
  
  「當然是大爺送來的奶娘,德妃娘娘給送來的奶娘我們不敢用,不過爺准備的奶娘奴才也做主讓她一起給小阿哥喂奶。」
  
  「德妃娘娘送來奶娘有問題?」武靜雅一口氣喝完了這一大碗燕窩粥,聽到錢嬤嬤的安排,心中一凜,詢問道。
  
  錢嬤嬤也正了正色,苦笑道:「是啊,奴才已經查出,德妃娘娘送的奶娘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德妃要對付我?」武靜雅蹙眉,怎麼可能?
  
  「奴才認為不是,那個奶娘好像被人下了藥,只是奴才查不出是什麼人做的……」錢嬤嬤搖了搖頭。
  
  「難道是福晉?」武靜雅猜測道。
  
  「福晉的人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不是福晉下的手,奴才猜測可能是喜塔臘側福晉的人,而且就算那個奶娘被喜塔臘側福晉的人收買了,可我們還是不能動她……留著又危險,頭疼啊!」錢嬤嬤煞是無奈的說著。這後院除了福晉,就只有喜塔臘氏能和主子抗衡,特別是喜塔臘氏的人隱藏的很深,有些後來被她們發現的奴才竟然是後院那些格格們的心腹。
  
  「總會有辦法的!」武靜雅笑著安慰道,心裡想著用精神力刺刺那個奶娘,讓她發發瘋才行,這樣就可以將她趕走了。
  
  「嗯!」錢嬤嬤點頭,收起空碗,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弘昐稚嫩的嗓音,武靜雅精神一振,不一會兒產房門開了,循聲望去,卻是秋蘭抱了小阿哥進來。
  
  小弘昐被人攔著,不能進產房,只能眼巴巴的和小德子在門口等著。
  
  「主子,奴婢將小阿哥抱過來了。」
  
  武靜雅的身子已經被她用恢復術恢復了大半,抱孩子還是有力氣的,她小心的抱過襁褓,看著襁褓裡已吃飽喝足瞇著眼在襁褓中睡覺的小阿哥,輕輕的摩挲了下他有些皺,還沒張開的小臉,心中湧起一片柔軟。
  
  「派人通知福晉了嗎?」武靜雅輕聲問道。
  
  「早跟福晉說了!得知主子平安生下小阿哥,福晉估計要氣死了……」秋蘭笑著道。
  
  武靜雅呵呵一笑,能給福晉添堵,她可是樂意之極呢。
  
  「對了,不知福晉有沒給爺捎信!你們還是讓人給爺捎帶一封信報喜吧!」武靜雅想了想又道。等四阿哥回來時,估計小阿哥早滿月了,不知這孩子是不是叫弘時?
  
  「主子放心,奴才已經讓人給爺報喜去了!」錢嬤嬤笑著道。
  
  「那就好!」武靜雅很滿意,身邊有兩個能干的人就是好,末了,她轉頭看向屋內的第四個人,在一旁站著的那個小丫鬟,柔聲問她:「你就是玲瓏?」
  
  小丫鬟忙恭敬的回道:「回側福晉的話,奴婢是玲瓏。」
  
  「玲瓏,以後你就是小阿哥的貼身丫鬟了,要好好照料小阿哥,知道嗎?」武靜雅輕柔的說道,語氣裡蘊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
  
  「奴婢定當不負主子厚望!」
  
  「好,錢嬤嬤,去我的書房拿一張畫了一些符號的皮紙過來!」武靜雅含笑的點頭,四阿哥送來的人就是不錯,她對這個小丫鬟很滿意,不過滿意歸滿意,她還是得做一些防御措施的。將四阿哥的人變成自己的人。
  
  「是!」錢嬤嬤笑瞇瞇的出去了,很快,她拿了一張刻畫了不少魔法字符的皮紙過來,只是武靜雅特意制作的契約卷軸。
  
  「在這上面滴一滴血吧!」武靜雅淡淡的對玲瓏說道。
  
  玲瓏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一閃而逝,咬了下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契約卷軸上,接著,武靜雅也滴了一滴自己的血上去,默念了一下咒語,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契約卷軸消失了,玲瓏卻感覺到自己的思想受制於武側福晉,武側福晉就是她的主人,她是她的奴隸,奴隸不能背叛主人,如果一有背叛的念頭,就會立即魂飛魄散。
  
  腦海裡傳來的信息讓玲瓏大吃一驚,這是什麼邪術?她有些驚疑不定的瞅著武靜雅,其實她是四阿哥的心腹,也是四阿哥特意派來照顧新生的小阿哥的,如今卻被武靜雅訂了契約。
  
  「我不管你之前是不是別人的人,但是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奴才了,好好照顧小阿哥,我不會虧待你的。」武靜雅不在意玲瓏探尋的目光,她和她訂了奴隸契約,如果玲瓏一旦想對她和她的孩子不利,就會魂飛魄散。
  
  錢嬤嬤和秋蘭笑瞇瞇的看著玲瓏,這下她們是真的可以放心了。
  
  遠在岳爾濟山的四阿哥啊帳篷裡看著手中的這封報喜信,得知武氏平安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小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喜色。
  
  「恭喜爺,賀喜爺,又添了一個小阿哥!」小林子在一旁高興的道喜。
  
  四阿哥嘴角微揚,心情極好。「厚賞武氏!」
  
  兩人絲毫沒注意到帳篷外站著一道秀麗窈窕的身影,在聽到小林子的道喜後,她下意識的撫摸著自己的腹部,美麗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
  
  最後,她悄無聲息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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