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在回自己帳篷的時候,剛好路遇太子胤礽一行人,一襲黃色袍子的太子胤礽,二十多歲的樣子,面貌英俊,貴氣逼人,眼尾微上挑顯得有些傲氣凌人,喜塔喇氏目光微閃,眼底掠過一絲有些恍惚有些復雜的光芒。
說起來,太子胤礽比四阿哥英俊,也比四阿哥寵愛她,出巡了快三個月,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到他。看到周圍的侍衛和太監,喜塔喇氏歎了口氣,原本想上前的步子頓時止住了。
「主子,您怎麼了?」雨晴見主子似乎望向太子的方向,有些奇怪的問。
「沒事!」喜塔喇氏回過神來,一愣,太子爺只是現在得 寵罷了,繼位的還是四阿哥,只要她生出小阿哥,她就有辦法讓自己的兒子成為下一任皇帝。想到這,她恢復了冷靜。不過看到那抹淡淡的明黃越來越近的時候,喜塔喇氏心情復雜難辨,抿了抿唇,和丫鬟雨晴一起福身,垂著頭恭敬地嬌 聲道:「奴婢給太子爺請安,太子爺吉祥!」
太子胤礽聞言,腳步一頓,很是詫異的挑眉,這是誰?
「爺,這是四阿哥的側福晉喜塔喇氏!」旁邊的小太監很會察言觀色,忙低聲說出喜塔喇氏的身份。
「哦?原來是四弟的側福晉啊!孤還真是第一次到見呢!你怎麼在這裡?」太子胤礽勾起唇角,瞥了眼她嬌美如花的容顏,有些玩味的道。想到之前一個月的事太子胤礽就忍不住想笑,從他一個心腹暗中得到的消息,那晚他那個冷面四弟被眼前這個看似溫婉柔美的女子下迷藥強了……
哈哈,笑死了他!
猶記得那天四弟一天繃著臉,冰冷的嚇人。
喜塔喇氏聞言只是低聲回到:「奴婢正准備去見爺……給爺送點點心……」
「送點心給四弟?」太子胤礽很是怪異的瞅著她,再看了看她身邊的雨晴丫鬟手上的食盒,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戲謔道:「沒下藥吧?」
喜塔喇氏眼神驀的一變,臉色微微一白,繼而迅速恢復溫婉明媚的笑容,柔聲道:「太子爺說笑了,奴婢怎麼會給爺下藥?」
太子身邊的心腹奴才低著頭想笑不敢笑,顯然早已知道了一個月前喜塔喇氏的壯舉……只有喜塔喇氏以為自己做的很隱密……
「沒下藥就好,不然孤可要心疼四弟了,哈哈……」太子胤礽哈哈大笑。
喜塔喇氏聞言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咬了咬唇,有種想迅速逃離的沖動,她不傻,從太子的話中得知,他肯定知道了一個月前她暗中算計四阿哥的事情。
她尷尬的扯唇笑了笑:「如果太子爺沒事的話,奴婢先離開了!」說完不待太子反映過來,就急匆匆踩著花盆鞋離開,哪知她太心急了,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角,重心一個不穩,驀的朝太子倒去……
「主子?」雨晴嚇了一跳,忙想扶住她,哪知太子反射性的接住了她,遠遠看去,兩人動作十分曖昧。
喜塔喇氏也呆了呆,抓住太子的袖子,前世記憶洶湧而來,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忘記了矜持,怔怔的望著太子放大的俊臉出神。
太子胤礽見狀,微微蹙眉,這喜塔喇氏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放開他的衣袖……
「哎呀,小四嫂怎麼又投向二哥的懷抱了?」十四不知從哪裡竄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道。
十四剛說完,前面四阿哥的帳篷掀開了,四阿哥和小林子正好從裡面出來了,撞見了眼前的一幕。
「四弟,你的側福晉真熱情!」太子胤礽玩味的抽著四阿哥冰冷嚴肅的面容,開玩笑道。
喜塔喇氏醒過神來,嚇得連忙推開太子慌亂的站直身子,聽到太子的話一陣錯愕,沒想到太子爺竟然會這樣說,她驚慌的看向四阿哥,卻見到他冰冷無比的眼神,張了張嘴想解釋。「爺,您聽奴婢解釋,不是這樣的……雨晴,你快跟爺說……」
還未等雨晴開口,十四阿哥就唯恐天下不亂的出聲了。「嘖嘖,是啊,四哥,太子二哥說得對,想當初她還投向我的懷抱呢……」
喜塔臘氏這時臉都白了,紅唇顫抖著,眼神憤怒的瞪向十四阿哥,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兩次了,兩次遇到他都沒好事,但一看到周圍那麼多侍衛和奴才,她忙收斂起了心中的殺意,心直往下沉。
完了……她的名節……
她垂下眼眸,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逝的慌亂和焦急。
四阿哥黑了臉,喜塔喇氏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又給他丟臉了,他瞪了十四一眼,讓他閉嘴。
「二哥,怎麼過來了?」他拱手恭敬地問太子,絲毫不理會一旁嬌 軀微 顫,面無血色的喜塔喇氏。
太子胤礽只是和煦的笑了笑,「也沒什麼,孤從皇阿瑪那得知四弟府裡的一個側福晉為四弟誕下了一個小阿哥,特過來恭喜一聲四弟!」
太子胤礽是康熙最為倚重的兒子,自然知曉一些武氏的事,他察覺了一些蛛絲馬跡,皇阿瑪似乎對武氏的態度很不一樣,雖然他查不出為什麼,但不妨礙他的關注。可惜這次出巡來的不是武氏,不然說什麼他也會試探一番。
末了,胤礽瞥了眼一旁低垂著頭的喜塔喇氏,又輕笑道:「只是沒想到碰到了你的側福晉給你送點心……」
他特意加重了‘點心’二字,果然,四阿哥的臉頓時黑了。
一個月前,備受四阿哥冷落的喜塔喇氏,不甘心出巡了還獨守空房,就讓人做了加了料的點心給四阿哥吃,剛好那晚,他沒吃什麼東西,就吃了她送的點心墊胃……
其實那點心只是放了一些迷藥,饒是如此,也讓他整個人暈乎乎的,而喜塔喇氏又踩著時間過來,趁著他頭昏目眩之際爬上了他的床。
這事太丟臉了,他堂堂阿哥,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側福晉算計,還被強……他原本以為很隱瞞,哪裡知道二哥竟然知曉,讓四阿哥心驚,畢竟那晚知道的奴才有好多個,雖然被他下了封口令,難保不會傳出去。
「四弟在這裡多謝二哥了,也預祝二哥多添貴子!」太子府裡的側福晉也快臨盆了,四阿哥也預先送上祝福,只有喜塔喇氏暗自撇嘴,那個女人生的可是格格呢……
十四扯了扯嘴角,翻著白眼,百無聊賴之際就告辭了。
喜塔喇氏不敢離開,如今爺對她的誤會越來越深了,再不解開就麻煩了。父兄對她也沒有了以往的好臉色,這都讓喜塔喇氏焦急驚慌了,如果她能快點生個小阿哥就好了,這樣無論如何家裡人都會支持她,而不是把寶都押在兩年後即將進宮選秀的嫡出妹妹身上。想著,她不自覺的摸了下腹部,雖然和爺只有那麼一次,可是她有感覺自己似乎懷上了。
在她走神之際,和四阿哥寒暄的太子突然撇到了喜塔喇氏的動作,勾了勾唇角:「四弟,看來你的後院很快又會有喜事了。」
四阿哥微微蹙眉,瞥了眼喜塔臘氏,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冷光,他抿了抿唇:「承蒙二哥吉言!」
太子拍了下他的肩膀,笑著離開。
太子離開後,四阿哥冷冷的瞥了眼喜塔臘氏,讓小林子將她送回帳篷去,順便找隨行的太醫給她診斷一下。
喜塔臘氏聞言一喜,可惜她不願意就這麼離開。
「爺,剛剛的事還望爺明察,婢妾不小心踩到裙角摔倒,太子爺只是好心攙扶婢妾一把,不是十四阿哥說的那樣!」
「不用解釋,爺知道!」 四阿哥冷冷的拋下一句,轉身回帳篷,之前得知武氏生了個阿哥的喜悅早已消失殆盡。其實喜塔臘氏不用解釋,他也知道她是清白的,可是她兩次都倒在不同的男人懷裡,在他心裡,早已給喜塔臘氏貼上了不貞的標簽。
很快小林子回來了,登陸許久的四阿哥見了微微抿了抿唇,有些煩躁的問。
「太醫怎麼說?」
小林子暗自苦笑,「回稟爺,喜塔臘側福晉有了一個月身孕了……」
「什麼?」四阿哥握著瓷杯的手一緊,他冷厲的盯著小林子,「爺不是讓你給她喝了藥嗎?她怎麼還會懷上?」
小林子心一驚,暗暗叫苦,手心裡早已冷汗涔涔,他哪裡知道喜塔臘氏竟然陽奉陰違,忙解釋道:「回爺的話,奴才是讓人給喜塔臘側福晉送了藥,回報的人也說喝了,奴才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奴才懷疑喜塔臘側福晉沒有喝那碗藥……」
四阿哥抿緊薄唇,臉色冰冷無比,握著瓷杯的手青筋爆出,該死的喜塔臘氏,竟然暗中倒了藥。
「爺,這個孩子留嗎?」小林子小心翼翼的問著。
四阿哥冷漠了半晌,最後冰冷的吐出一個字:「留!」
費揚古時日無多了,喜塔臘一族對他還有些用處,兵部借由費揚古的關系,安插了不少他的心腹。一旦費揚古逝去,福晉審核的烏拉那拉家會不會站在他這邊還很難說,他不能將籌碼壓在一家身上。
想到這兒,他加了一句:「這是最後一次了,喜塔臘氏這個孩子就讓她平安生下來,等她生下這個孩子後,就給她下絕育藥吧!」武氏又生了一個小阿哥,不能再養弘昀了。
小林子心一凜,點頭應了下來。看來喜塔臘氏真的是沒翻身的可能了、
九月,秋天來了,這個時節小阿哥剛好滿月。這次滿月宴舉辦的不是怎麼熱鬧,來的只有留守在京城的各個阿哥的福晉側福晉。
滿月宴上,康熙的聖旨准時到了,小阿哥賜名為弘時。
武靜雅很是無語,她代替了李氏之後,生的兩個孩子名字依然沒變,難不成還會讓她代替李氏的命運不成?
過來道賀的那些福晉側福晉既羨慕又嫉妒的瞅著優雅美麗的武氏,她的命怎麼那麼好?連得兩個小阿哥。
有些比較迷信的福晉和側福晉們還特意親近武靜雅,旁敲側擊的打聽她生男的秘方,讓武靜雅很是哭笑不得。
滿月宴後,帶著弘時回到自己的院子,武靜雅屏退奶娘,自己給兒子喂過奶,將小兒子交給玲瓏抱去休息後,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和那些阿哥的福晉側福晉們打交道就是累。
「主子,喝口茶水去燥!」秋蘭倒了盞茶遞給武靜雅,武靜雅接過茶喝了口。
「主子,這次回來的人有我們的釘子,他給奴才說了一個大消息!」錢嬤嬤見四下無其他奴才,臉色微微有些怪異的說著。
「什麼消息?難不成喜塔臘氏懷孕了?」武靜雅挑眉。
錢嬤嬤笑了笑,「是啊,喜塔臘氏確實是懷孕了,可是主子,您可知道她是怎麼懷上的嗎?」說完,她很是神秘兮兮的瞅著武靜雅。
「哦?有什麼內幕?」武靜雅雙眸一亮,八卦之火熊熊燃起,難道有奸夫?喜塔臘氏出牆了?心裡亂七八糟的猜測著。
「錢嬤嬤,您快說!」秋蘭被錢嬤嬤勾起了好奇心,忙催促道。
錢嬤嬤嘿嘿笑了兩聲,「聽說爺被喜塔臘氏下了迷藥強上了……」
「噗……」武靜雅口中的茶噴了出來,驚得目瞪口呆,「咳咳,不是吧,她那麼大膽?」心裡佩服死了喜塔臘氏,竟然對四阿哥用強。
「是啊,奴才聽了開始還不信了,後來那個釘子發誓說這事千真萬確了,爺還封了他們的口呢!」錢嬤嬤笑瞇瞇道。
「真大膽……爺真可憐……」秋蘭歎道,不知說什麼好。
武靜雅眼波流轉,瞅了瞅秋蘭,掩嘴竊笑,沒心沒肺的取消道:「爺哪裡可憐了……說不定爺就喜歡喜塔臘氏這個調調……」
「……」
錢嬤嬤僵直了身子,很是無語的瞅著笑得樂不可支的主子,感覺主子這反應很是怪異。
秋蘭也掩嘴偷偷的笑了。
笑了過後,武靜雅想起了一件很關鍵的事,「喜塔臘氏哪裡來的迷藥?」
「聽說那時候皇上正好進行狩獵,那些迷藥本來是用來淬到箭上的,喜塔臘氏不知怎麼的弄到了一些。」
所以,四阿哥悲劇了……真是時也命也……
武靜雅毫無同情心的笑話四阿哥。
最後她止住了笑,「對了,錢嬤嬤,你說等爺回來後,我要不要將三阿哥的撫養權交出去?」她真的不想撫養別人的孩子,誰知道養大了是不是只白眼狼?這事誰也無法預料不是?
錢嬤嬤想了想,建議道:「奴才認為主子最好趁機向爺提這事,主子已經有了兩個阿哥了,本就扎眼,現在喜塔臘氏又懷上了,估計沒法子爭了,說不定爺會將三阿哥交給某個格格養……」
「我不管爺給誰養,總之不要給我養就行了,我還有弘時要照顧呢!」就算四阿哥要養在身邊也不關她的事。
「主子說的對!」錢嬤嬤和秋蘭聞言恍然大悟,是啊,給誰養還不是一樣。
「既然喜塔臘氏懷上了,我們就得做些准備了……秋蘭,等下你給我帶封信給大哥,讓他交代二哥給我從廣州秘密捎帶一些福壽膏回來,我有用!」
「福壽膏?這是什麼東西?」錢嬤嬤一臉的疑問。
「這可是好東西啊!」武靜雅神秘的笑了笑,這可是她用來對付喜塔臘氏的秘密武器呢。
九月初一,費揚古病逝,福晉那拉氏趕了回去吊唁哭靈,府裡的大小事都交到了自己的心腹手上,沒有分出一絲一毫給武靜雅。
武靜雅也不在意,樂的輕松的照料自己一個多月的兒子,雖然是早產,但健康極了,小弘昐很喜歡弟弟,每次武靜雅給弘時洗澡的時候,他也過來幫忙。很是有哥哥的范兒。
至於弘昀,她也讓人細心照顧,不過沒有親自去照顧,只是時不時去看一下,也算盡了撫養的義務。
第 59 章 熱情的四阿哥
十七日,和碩簡親王雅布於隨同出巡途中逝世,康熙命領侍衛內大臣公福善等護喪回京,賜銀四千兩,給予祭葬,謚號修。
九月二十一日,康熙回至京城。
四阿哥和喜塔臘氏也要回府了,平靜了幾個月的後院又開始熱鬧起來了。
「主子,快動身,爺快到了!」
錢嬤嬤幫武靜雅梳妝打扮完後,催促道。
「不急,沒那麼快!」武靜雅慢悠悠的抿了口茶,雖說現在是深秋,天氣不冷,但外面風大,她才不要早早就在門口等四阿哥呢。
「可是府裡的格格們都到齊了……就連福晉也早早到了,主子要是再不去府門口,似乎有些不好。」
秋蘭無奈的說著。
武靜雅歎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無奈的瞅了兩人,「好了,好了,走吧,咱們去迎接爺去!」
萬惡的封建社會,出巡回來還要女人擺陣仗迎接,郁悶死……
武靜雅一臉郁悶的帶著秋蘭和錢嬤嬤以及在外面等得不耐煩的弘昐小朋友一起浩浩蕩蕩的朝府門口走去。
走到府門口不遠處,就看到前面福晉領著好幾個如花似玉,千嬌百媚的格格們婀娜的站在那兒。
風吹過,帶來一陣陣濃郁的脂粉香味,天哪,好濃郁的香氣……武靜雅難受極了,無語甩了下帕子,將香味趕走,那麼濃的香味,她們就不怕把四阿哥熏得落荒而逃?
帶著弘昐走到福晉面前,甩了甩帕子,笑著行禮:「給福晉請安!」
「武妹妹不必拘禮!」可能是因為四阿哥快要到了,福晉臉色洋溢著一絲喜色,對著武靜雅的語氣也溫和了不少。
「嫡額娘!大哥!」弘昐也似模似樣的喊了聲福晉,以及她身邊的弘暉。
弘暉見到弘昐,雙眼一亮,「二弟!我們一起!」
福晉那拉氏微笑的點頭,讓弘昐和弘暉站一塊兒,只是秀眉不易覺察的皺了一下,武靜雅則站在福晉身邊,等待四阿哥的同時,漫不經心的和福晉聊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兒。
心裡卻亂七八糟的想著,原來福晉還不知喜塔臘氏懷孕的事兒啊,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四阿哥一行人總算回來了,領頭的四阿哥騎在一匹高大神駿的駿馬上,威風凜凜,氣勢逼人,旁邊跟著一堆侍衛,隊伍後面還跟著一輛精致的馬車,不用說,這肯定是喜塔臘氏的馬車。
到了門口,四貝勒府門大開,四阿哥率先下了馬,緊接著馬車門打開,喜塔臘氏在雨晴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福晉連忙帶著一堆女人上前跪迎,柔聲道:
「妾身恭迎爺回府!」
身後一干奴才也全跪了下來。
喜塔臘氏側身避開行禮,溫婉含笑的躬身侯在一旁。
「起來吧!」四阿哥頷首,淡淡道,目光掃過福晉身邊的武靜雅,眼裡似有流過什麼,卻又轉瞬即逝,恢復了淡然。
福晉起身,走到四阿哥面前,看到四阿哥略微黑瘦的面容,關心的出聲:「爺,您瘦了!」
「嗯,勞福晉關心,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費揚古病逝,福晉又要操勞府中的事務,原本對福晉印象不大好的四阿哥臉色緩和了下來。
但僅僅是緩和而已,心裡卻對福晉在父喪期間回去奔喪的時候,還死死抓著府裡的管理權不放很是不滿。
如此貪念權利,讓他心裡對福晉的印象跌落到了谷底。
聽到四阿哥狀似微帶關心的話語,福晉心裡激動不已,此刻她多想撲入爺的懷中大哭一場,然禮教規矩不允許,她硬生克制住激動,聲音微顫的回應道:「謝爺的信任,這是妾身應盡地本分!」
末了,她又望向喜塔臘氏,和煦的笑道:「這一路上多虧有喜塔臘妹妹照顧爺,辛苦了!」
喜塔臘氏溫柔的扯出一抹笑顏,柔聲道:「這是婢妾應該的!」明媚勾人的眼神卻瞥向四阿哥。
武靜雅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看著,對喜塔臘氏的小動作,感到很好笑,她靜靜的站在一旁拉住小弘昐的小手,小弘昐很興奮,雙眸閃閃發亮的瞅著四阿哥。
弘暉也有些激動的奔上前:「阿瑪!」
「大阿哥小心,別碰著了主子,主子懷孕了……」喜塔臘氏的丫鬟雨晴見大阿哥奔過來,慌忙的出聲。
這話一出,李氏郭氏,烏雅氏她們這些格格全都呆住了,看向喜塔臘氏的眼神帶著羨慕和嫉妒,也有一些不甘。
福晉那拉氏聞言,隱晦的撥了撥護甲套子,指甲死死的掐進手心裡,瞅向喜塔臘氏,一臉的喜色,笑盈盈道:「呵呵,原來喜塔臘妹妹懷上了,真是件大喜事,給我們府裡添了一絲喜氣,恭喜爺!」
武靜雅也淡笑的恭喜了一聲。
裝作沒發現四阿哥聽到福晉的那聲恭喜時微沉的俊臉,心裡卻笑翻了。
唉,她們怎麼沒看到四阿哥的黑臉呢?
喜塔臘氏肚子裡的種無論男女,估計不會被四阿哥所喜,咳咳,畢竟是喜塔臘氏強了四阿哥得來的孩子。
不過她還是得做一些措施的。
福壽膏,大哥已經暗中送到她手裡了,而且所有的線索都掐斷了,沒人知道她手中有福壽膏。
喜塔臘氏小心的瞅了眼四阿哥,笑盈盈的接受了大家的賀喜,纖纖玉手還顯擺似的撫摸了下腹部,看得一眾女人暗恨不已。
好幾個格格圍著喜塔臘氏道喜。
四阿哥見此情形,俊臉益發的黑了,冷冷的丟下一句,就帶著弘暉率先走了。
「爺累了!」
福晉和一干女人面面相覷,喜塔臘氏咬了咬唇,壓下心裡的憤懣。
「喜塔臘妹妹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累壞了……」
福晉笑著給了她一個台階,喜塔臘氏扯嘴角笑了笑,跟在福晉身後的左邊,武靜雅帶著乖巧的弘昐走在右邊。
走到正院後,福晉讓大家都散了,武靜雅率先離開,四阿哥回來的第一天肯定得夜宿福晉這兒,那些格格們再怎麼勾引你四阿哥也沒用,徒惹福晉嫉恨罷了。
其他幾個格格最後只能泱泱的退了,喜塔臘氏也暗自跺了跺腳,帶著雨晴悻悻然的回自己的院子,福晉看著她離去的窈窕背影,低低地垂下眼瞼,掩下了滿眼的情緒,帶著劉嬤嬤和素心幾個奴才轉身回屋。
一進到屋裡,福晉只看到弘暉,沒看見四阿哥的身影,便問弘暉:「弘暉,你阿瑪呢?」
小弘暉嘟著小嘴,郁悶道:「阿瑪去武側福晉那兒了。」
「什麼?」福晉心一緊,臉色微變,尖聲叫道。
劉嬤嬤和素心聞言驀地瞪大雙眼,爺怎麼會到武側福晉那兒,不是該到福晉這兒嗎?
「好了,額娘知道了,你先下去!」福晉讓弘暉先離開,等他離開後,福晉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該死的騷蹄子,竟然在我面前勾引爺!」
烏拉那拉氏的臉又青又白,只覺一口氣堵著胸口,爺回來的第一天竟然沒在她這兒,這可是赤果果的打臉。
「福晉,您消消氣!」劉嬤嬤心裡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這次爺為何突然去了武氏那兒,但還是得寬慰一下福晉才行,免得她氣壞了身子。
「消氣,你叫我如何消氣,爺越來越不待見我了,喜塔臘氏那個賤人又懷上了,我這個福晉做的真是憋屈……」烏拉那拉氏一臉氣憤的坐在椅子上。
素心和劉嬤嬤相互看了一眼,忙上前開解主子。
四阿哥其實也不知自己為何神差鬼使的走到武氏的院子這來,等他發現的時候,想折回福晉的正院,不過一想到福晉的所作所為,又歇了心思。
武靜雅帶著沒精打采的小弘昐回到院子,剛進去,就看到四阿哥的貼身太監小林子,愣住了。
「小林子公公,你怎麼在這兒?」
小林子笑著恭敬道:「回側福晉的話,爺在裡面呢!」
什麼?
四阿哥在裡面?
武靜雅很是震驚的瞪著小林子,他不是在開玩笑吧?
小弘昐一聽阿瑪在裡面,忙放開武靜雅的手,沖進裡面。
「側福晉還是趕緊進去吧,爺在裡面等著呢!」小林子笑瞇瞇的說著。
武靜雅無語。
秋蘭和錢嬤嬤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驚喜,她們很識相的退了下去,到小廚房讓人燒熱水去。
等她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弘昐正開心的向四阿哥匯報著他最近幾個月的狀況,四阿哥很認真的聽著,時不時還插了一句。
瞅著這溫馨的一幕,武靜雅的眼神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爺,您怎麼會到婢妾這兒?」
四阿哥聞言臉微微一沉:「嗯?不高興爺來?」
「不是,婢妾很高興!」武靜雅連忙笑著道,心裡卻很不以為然。
「哼!」四阿哥冷哼一聲,弘昐在一旁偷笑。
「過來!」
四阿哥命令道。
武靜雅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邊,四阿哥眼神一沉,大手一攬,武靜雅就落入他懷裡。
「爺……」
武靜雅驚呼一聲,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這還沒完,四阿哥竟然當著弘昐的面,狠狠的吻上她的紅唇,舌頭頂開她的貝齒深深的汲取她檀口中的芬芳,急切而霸道。
似乎禁欲好久爆發了一樣。
半晌,武靜雅感到快不能呼吸的時候,他才離開她的紅唇。
瞅著她緋紅的臉頰,腫脹的紅唇,眼裡閃過一絲滿意。
「爺……您怎麼可以當著寶寶的面……」武靜雅錘了下他的胸膛,羞惱的瞪著他。
「阿瑪,額娘,呃,你們繼續,寶寶去看弟弟了,弟弟長得可好了,很像寶寶……」弘昐掩嘴竊笑,眼珠一轉,趕緊溜出去。
武靜雅無語了。
四阿哥低低一笑。
這時,秋蘭進來了。
「爺,主子,熱水燒好了……」
「嗯,抬進來吧!」四阿哥的聲音有些沙啞,武靜雅的耳朵微紅。
得到回復後,秋蘭忙讓幾個大力的太監抬進一個大木桶,倒入熱水後,全都退了出去。
武靜雅輕咳一聲,弱弱的開口:「熱水准備好了,爺先沐浴吧!」
「嗯!更衣吧!」四阿哥站起身,瞥了眼她依然紅著的耳朵,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武靜雅郁悶的走到他面前,解開他的外袍,脫下他裡面的中衣,繞過屏風,扶著他進入浴桶。
「擦背!」
四阿哥舒服的坐在浴桶裡,將手中的毛巾遞給她。
「是!」
武靜雅接過毛巾,咬著唇給四阿哥擦背,心裡卻狠狠的咒罵了四阿哥一番,叫你讓我擦,我擦死你。
越擦越大力,四阿哥也察覺到了,微微瞇眼,唇角微微翹了翹。
小貓炸毛了……露出小爪子了……這樣更好
「嗯,就用這樣的力道,很好……」
什麼?
這樣的力道?他就不怕她給他刮下一層皮?
哼哼……這可是你說的……
武靜雅心裡惱火,既然他喜歡這樣的力道,她就用最大力給他擦背,哪裡知道,等她擦得氣喘吁吁了,四阿哥卻沒一絲反應,嘴裡還冒出舒服的歎息聲。
「爺,婢妾沒力了……」
真是自作自受!武靜雅郁悶了。
「呵呵……」四阿哥低低的笑出聲。
武靜雅的臉驀地漲紅了。
「剛好,爺也洗完了……」四阿哥嘴角一挑,從浴桶裡站起來,赤果果的身子看得武靜雅面紅耳赤,忙轉身從屏風外拿過干毛巾給他擦身。
四阿哥愜意的享受著她的服侍。
果然還是來她這兒舒服。
紅著臉幫四阿哥擦干身子,拿出浴袍給他穿上,哪知四阿哥卻扔掉浴袍,直接赤果果著身子突然抱起她朝大床走去。
「爺……現在還沒到晚上……」
「快了!」
四阿哥將她放在床上,用力的撤掉她的衣裳,然後欺身壓上她白嫩的嬌軀。
大手霸道地在她嬌軀上游移,他的吻灑過她纖細的頸項,停在她高聳的胸前,輕輕地吮吻著。
「嗯……爺……」武靜雅嬌吟輕哼,舒暢的快感讓她如水的雙眸中布滿迷離。
一年多沒滾床單,怪想念的,她也放開了矜持,熱情的環上四阿哥的脖子……
「嗯哼……」
四阿哥被她的熱情刺激得硬了起來,緊接著腰身一個力挺,狠狠沖刺進了她的最深處。
在她體內開始了狂肆的律動。
「啊……嗯……」快感襲來,武靜雅無法克制嬌吟出聲。
在一陣瘋狂而又有節奏的歡愛中,時辰過去了久久……
終於,伴隨著一聲粗喘低哼,四阿哥將他熾熱的種子灑在了武靜雅的體內,他從她身上翻起,看著她白嫩肌膚上被他制造出來的青紫紅痕,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弄疼你了……」
「還……好!」武靜雅的氣息還有些微喘。
四阿哥摟住她的嬌軀,低低道:「謝謝你又為爺生了一個健康的小阿哥……」
現在他已經有了四個小阿哥了,比其他兄弟好多了。
「這是婢妾的本分!」武靜雅清脆嬌柔的嗓音中帶著些微的慵懶,接著她巧妙地帶出她早已想說的話。
「爺,婢妾已經生了兩個阿哥,再養三阿哥是不是有些不適合?」
「也只有你才會將到手的阿哥往外推!」四阿哥挑眉。
其實他心裡也有了將三阿哥抱走的打算,畢竟武氏身邊已經有了兩個阿哥了,不適宜養三阿哥。
雖說武氏家族不顯,但她名下有了三個阿哥就不一樣了,也容易讓他們生出別的心思。
本來他想找個時機跟她說的,哪知她自己說出來了。
這也讓他看出了她的本性。
「爺……弘時才一個多月大,弘昀也才七個多月大,婢妾只有一雙手,哪裡照料得過來!」武靜雅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懶懶地倚著他,嬌嗔道。
「好,就依你,弘昀抱給烏雅氏養吧!」四阿哥蹙眉沉吟了會,還是決定將三阿哥交給烏雅氏養,烏雅氏是他額娘的侄女,這個面子還是得給的,借著這個機會提升一下她的分位,讓她做庶福晉吧。
「給烏雅妹妹養的話……」武靜雅遲疑了一下,「她的分位是不是該提一下?」
「嗯,就升她為庶福晉!現在爺餓了……」四阿哥說完翻身又覆上她的嬌軀,一個挺身,將不知何時復蘇的硬挺又深深埋入她體內。
「嗯……啊……爺……」察覺到他的猛然入侵,她驚呼,「不是剛剛才……」
「嗯哼……」
三個多月沒女人,才一次怎麼夠?
四阿哥自動屏蔽了喜塔臘氏下迷藥強上的那次,太傷他的男性自尊心了,他要在武氏身上找回來。
但由不得武靜雅多想,一場激烈的繾綣纏綿又開始了……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兩人都餓壞了,四阿哥才放過她,讓人傳膳,連續三個時辰,武靜雅那時早已渾身酸痛不已。
這讓一直在正院等著一起吃接風宴的福晉,喜塔臘氏,眾位格格們的臉色十分難看,福晉更是臉上無光。
一直等了一個時辰,還讓人去武靜雅的院子請人,卻只得到讓她們自己用膳的話。
武靜雅還不知,她又一次無意中掃了福晉的臉面。
第 60 章
翌日,四阿哥宣布將烏雅氏提升為庶福晉,撫養三阿哥,頓時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武靜雅的時候帶著一點嘲笑,一點幸災樂禍。
尤其是福晉,很是解氣,以為四阿哥惱了武靜雅,卻不知人家武靜雅根本就不想養這個三阿哥。
也許對於後院的女人來說,養個阿哥,無論自己生的,還是抱養的,都是自己未來的依靠。
烏雅氏被這個餡餅砸得喜不自禁,小心翼翼的抱著三阿哥回到自己的院子。
為了保護小阿哥的安全,四阿哥還派了不少人照顧著。
喜塔臘氏對此感到有些氣悶,更加渴望自己肚子裡的這個是阿哥,這次她學乖了,不再想著問成太醫胎兒的性別。
之前那次的誤診,讓她失去了一個小阿哥,事後,她暗中人讓人給成太醫使了不少絆子,不料卻被他一一化解,喜塔臘氏也無法,最後只好不了了之,不過她要求四阿哥給她換了一個太醫。
武靜雅在院子裡聽著人匯報喜塔臘氏的舉動,冷冷一笑。
「錢嬤嬤,福壽膏弄進蘭苑沒?」
「主子放心,奴才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暗中讓咱們的釘子給喜塔臘側福晉的膳食,茶水等添加福壽膏了!」
「那就好!」武靜雅吃了塊糕點,淡淡一笑。
「主子,這福壽膏是什麼東西奴婢檢查了一下,沒有添加對身子有害處的東西……」秋蘭困惑的瞅著主子。
武靜雅神秘一笑,「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福壽膏在康熙朝的時候就出現了,不過大家都沒意識到這東西的危害而已,其實她只是想利用喜塔臘氏將這東西的害處捅出去。
順便折磨一下喜塔臘氏,一舉兩得。
錢嬤嬤和秋蘭見主子不說了,心裡像貓搔了一樣,癢癢的,不過她們都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等到謎團揭曉的那一天。
又到了一年的冬天,十二月份,很冷,雪花紛紛揚揚的下著,武靜雅給弘時喂了奶後,又用水系魔法給他滋養身子,四個多月的小弘時看起來胖胖的,壯壯的。
弘昐很有哥哥的樣子,每天給四個多月大的弘時念書,不管他是否聽得懂。而且很壞心的給弘時起了一個小名兒湯圓,說他白白胖胖,圓圓的,就像一顆湯圓。
讓武靜雅很是無語。
湯圓?
為了避免弘時長大後埋怨她這個做額娘的,武靜雅很堅定的不許弘昐給弘時取小名兒,就連四阿哥也不贊同,但弘昐卻十分堅持,無論兩人怎麼阻攔,他依然故我,後來,武靜雅和四阿哥也放棄了。
湯圓就湯圓吧!
「額娘,寶寶今天給湯圓念完了《論語》哦……」穿著圓滾滾的弘昐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蹭到她懷中大聲的炫耀著。
武靜雅莞爾,手指輕敲了下他光潔的額頭,笑著贊道:「寶寶真了不起!」
「那是!寶寶是個好哥哥!」小弘昐挺起小胸膛,握拳。
「是,是,寶寶是個好哥哥,等過完年,咱們的好寶寶就要上書房讀書了……」明年小弘昐就六歲了,要上書房讀書了。
她得給他做個小書包,小水壺,還有裝點心的保溫盒,小書包是她一手縫制的,雖然針線活不怎樣,但縫制一個書包還是可以的。
至於小水壺,保溫盒這些,她再次踏入了實驗室,煉制了兩個特別的小水壺和保溫盒。
真是有些捨不得啊。
才六歲呢,聽說書房裡的先生喜歡讓人一百遍啊一百遍,那簡直是虐待啊。
可是再怎麼捨不得也得送他去,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唉。
「過完年就可以了嗎?」弘昐小朋友很是興奮的問。
「是啊!」武靜雅頷首。
「是跟弘暉大哥一起嗎?」
「應該是吧,這個你得問你阿瑪……」
「哦,那寶寶問阿瑪去……額娘,寶寶先走了……」小弘昐撅著小嘴喃喃道,說完,他又沖了出去。
小德子也快步的跟上,武靜雅無奈的搖頭,這麼冷的天還到處亂跑,不過她不擔心,弘昐的身子骨被她養得十分壯實。
等弘昐離開後,錢嬤嬤進來了,她的臉色有些憂慮。
「主子,咱們的福壽膏沒存貨了……」
武靜雅心思一動,問道:「喜塔臘氏最近有沒異常?」
喜塔臘氏已經懷了五個多月快六個月了,吃了四個多月她暗中讓人添加福壽膏的膳食,不知染上癮沒?
「聽說特別想吃那些加過福壽膏的膳食……」錢嬤嬤說完,一臉的詫異,難道這就是主子要的效果?
武靜雅聞言笑了,也松了口氣,「那就好,既然咱們手頭沒福壽膏的存貨了,就不要給喜塔臘氏的膳食放了。」
她只是讓她染上癮而已,最後如何做,就看喜塔臘氏的意志力了,如果她挺過去了,她沒話說,如果沒挺過,那喜塔臘氏就悲劇了。
不過福壽膏這東西容易讓人欲仙欲死,不是那麼容易戒掉的。喜塔臘氏就算是兩世為人也不清楚這類東西,畢竟這東西在這個時候沒什麼人知道。
如果喜塔臘氏的意志力不堅,她就讓人暗中找個中間人給她弄福壽膏,讓她吸。
「是,奴才知道了!」錢嬤嬤雖然不知主子是何意思,不過主子這樣做總有她的用意。
「主子,奴婢燉了一盅蓮子湯!」秋蘭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蓮子湯進來。
武靜雅接過喝完,然後愜意的靠在暖炕上軟枕閉目休憩。
幾天過後,傳來了喜塔臘氏脾氣暴躁的消息,她就知道,時機到了,讓錢嬤嬤不要暴露身份,找個中間人,給喜塔臘氏的心腹楊嬤嬤或者雨晴兩人推薦福壽膏這東西。
聽說一直為喜塔臘氏擔心的雨晴買了那個中間人手中的福壽膏,武靜雅就知道,事情已經了解了。
接下來就等待喜塔臘氏生產了。
不過最近福晉的表現,讓武靜雅很是納悶,她竟然沒有找她的茬,請安的時候也是和和氣氣的笑著。
想不通的事,她不再想。
今年過年她沒有再進宮,德妃也沒有宣召她,武靜雅也樂的清閒,不過弘昐被四阿哥帶著進宮了。
四阿哥最近對小弘昐和弘暉兩個即將進上書房的阿哥很是上心,每天都帶著。
康熙四十一年三月,是弘昐進上書房的日子。
前一晚,四阿哥帶著小林子到她這兒來了。
正好看到武靜雅給弘昐准備的很可愛的米老鼠樣式的小書包,小水壺和保溫盒,有些好奇的拿起小書包仔細看了看。
「這東西叫什麼,有什麼用?」
「這叫書包,看到這兩條帶子沒,就是用來背在肩上的,還有兩邊的小袋子是用來放小水壺的……」武靜雅柔聲解釋道,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小樣,清朝人肯定沒見過書包。
「嗯,不錯,給弘暉也做一個吧!」四阿哥見狀雙眼微微一閃。
武靜雅不樂意了,這個可是她好不容易做成的,每一針每一線都顯示著她對弘昐的愛,弘暉不是還有福晉嗎?
福晉的繡工比她好多了。
「爺,您也知道婢妾的繡工不是很好,不如婢妾提供一個樣式,讓福晉給大阿哥做吧!」武靜雅立馬拒絕。
四阿哥哽了一下,微微細了細眼角:「的確,你的繡工很爛,爺還是讓福晉給弘暉縫制好了!」
說完,他繼續拿起小水壺,小保溫盒看了起來。
小水壺類似於現在人隨身帶著的小保溫壺,很精致。
食盒也很漂亮,裡面有好幾層。
四阿哥瞅了一眼就上心了,細看之下不由面露微訝。
便在此時,秋蘭端著茶盤進來了。
「奴婢給爺請安。」
「嗯!」
「爺,喝茶。」武靜雅拿過秋蘭給自己准備的茶遞給四阿哥。
四阿哥接過茶,一邊拿碗蓋撇茶葉,一邊看著武靜雅說:「這小水壺和保溫盒,做兩個大點的給爺!」
「還有做兩個給弘暉!」
「爺,您可以讓人打造……」
「你不是會做嗎?」四阿哥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反問。
不待這樣壓搾她的!
「是!」
武靜雅無奈的應了聲,這都什麼事兒啊。
「過兩天,爺過來拿!」
呃……
不是吧,還限制了時間……
武靜雅徹底的無語了。
見她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四阿哥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
「爺,時候不早了……」您該走了,今天不是派人說留宿李氏那兒嗎?怎麼還杵在她這兒?武靜雅隱晦的提醒四阿哥。
四阿哥聞言嘴角上翹:「那就安置吧!」
什麼?武靜雅呆住了。
她結結巴巴的開口:「爺,您不是說要李妹妹那嗎?」
「爺已經讓人去說了,今晚歇在你這兒。」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時笑意。
……
「爺,您這樣會讓李妹妹傷心的!」武靜雅眼珠一轉。
四阿哥眉頭一揚,湊到她耳邊道:「難道你就不是傷心?」
「傷心,可是爺先說了要到李妹妹那……」
武靜雅立即回道,她哪裡敢說今晚她不想和他滾床單,明天寶寶就要上書房了,她哪裡有那個心思。
秋蘭很不解主子為何今晚要將爺往外推……
「爺想留在你這兒!」
……
「是婢妾的榮幸!」武靜雅淚流滿面,不待這樣,寶寶,額娘要食言了……
「安置吧!」
四阿哥勾起唇角,唇角微翹。
秋蘭悄然離開,她得和二阿哥說一聲,主子今晚不能陪他了。
翌日,被四阿哥折騰得腰酸背疼的武靜雅早早的醒來了,漱洗完,和四阿哥一起用過早飯,就給自己施了個恢復術,開始給小弘昐准備吃食。
小水壺裝滿了熱茶,保溫盒每層都裝了一種糕點,給弘昐墊胃的。
還沒離開的四阿哥瞅著武氏如此細致的給弘昐准備,心裡微微有些吃味。
弘昐則高興的背著可愛的米老鼠樣式的小書包,得瑟的在四阿哥面前走來走去。
四阿哥冷不丁的瞪了他一眼,小弘昐連忙垂下頭,嘴角卻依舊上揚,心裡嘀咕著,阿瑪肯定是在嫉妒寶寶有那麼漂亮的書包……
等武靜雅准備好後,四阿哥繃著臉,冷哼一聲,帶著小弘昐離開,小德子連忙跟了上去。
武靜雅有些莫名其妙,四阿哥這是怎麼了?
變臉比翻書還快,她是哪裡惹到他了?
想不通的事她就丟到一邊去了,弘昐這才離開,她就開始擔心了,皇家的上書房啊,裡面的都是阿哥皇子,以及宗室的小世子,復雜到不行的圈子,不知弘昐能否適應得過來。
四阿哥帶著弘昐去福晉院子接弘暉,弘暉看到弘昐身上的書包時,雙眼一亮,羨慕極了,福晉看了很不是滋味,還是四阿哥給了她說了,讓她給弘暉做一個。
弘暉這才收回了羨慕的眼神,不過一路上,他的目光還是時不時的飄向弘昐背上的小書包。
弘昐見狀很是大方的將書包遞給弘暉看,然後兩小就在那兒小聲的嘀嘀咕咕起來。
四阿哥瞥了眼,眼底微微露出一絲滿意。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武靜雅披著斗篷站在雅苑的門口引頸盼望。
「錢嬤嬤,你說寶寶今天第一天上書房會不會不適應?」武靜雅很是擔心,畢竟弘昐只是個庶出的阿哥,四阿哥現在只是個貝勒,不知弘昐會不會受到欺負?
錢嬤嬤也不知怎麼回,只好笑著安撫道:「主子別擔心,二阿哥那麼聰明,怎麼會不適應?」
「希望如此吧!」
「主子,外面冷,寒氣重,您還是進屋去等著吧!」錢嬤嬤冷得直打顫,勸著武靜雅。
武靜雅其實有水系魔法護身,不怎麼冷,不過看到錢嬤嬤冷得渾身打顫,只好回屋去。
回到屋子,武靜雅就在裡面踱步走來走去。
秋蘭和錢嬤嬤面面相覷,靜靜的站在一旁。
「怎麼還沒回來,快傍晚了……」武靜雅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心也益發的焦急起來。
不一會,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小林子的聲音,武靜雅大喜,終於回來,還沒等她出門口,四阿哥就冷著一張俊臉帶著狼狽不已的小弘昐進來了。
「額娘……」小弘昐瞅著武靜雅,眼眶紅紅的,可憐兮兮的瞅著她。
「寶寶,你怎麼弄成這樣?」
武靜雅看到弘昐白嫩嫩的臉上一片青紫,可愛的米老鼠書包髒兮兮的,禁不住狠狠的抱過寶寶,檢查著他的小身子,心疼的直掉眼淚。
「額娘,寶寶沒事!寶寶很勇敢呢,沒讓人將額娘縫制的書包搶走……」
弘昐窩在武靜雅懷中,用胖胖的小手給她擦眼淚,還小大人似的安慰她。
「傻瓜,別人搶,就給他好了!」武靜雅很是心疼的說道,「書包沒了,額娘給你再縫制一個!」
「不要,這是額娘親手給寶寶做的書包,寶寶不要給別人!」
弘昐倔強的說著。
他討厭弘昱,仗著比他大一歲就搶他的書包!
「……」武靜雅很是心酸。
秋蘭和錢嬤嬤也心疼二阿哥,心裡恨死了搶二阿哥書包的人。
她擦干了眼淚,讓小德子先帶寶寶回去沐浴。
等他們離開後,武靜雅才回頭看著一直站在那兒繃著冷臉的四阿哥。
「爺……是誰傷了寶寶?」武靜雅咬了咬唇,眼眶微紅的瞅著他,躊躇的開口。
就算知道是誰又怎麼樣,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側福晉,寶寶只是一個庶出的阿哥罷了。
四阿哥上前,突然將她拉入懷中,緊緊的擁著她,抿著唇冷聲道:「是大哥的嫡子弘昱。」
「什麼?」武靜雅心驀地一沉,竟然大阿哥的嫡子……
大阿哥一直跟太子不對付,而四阿哥又是太子一黨的,這……
「這事咱們先忍下吧!」四阿哥抿緊唇,咬牙道,他心裡也憤怒,這次不但弘昐臉上有傷,弘暉為了保護弘昐,也被打傷了。
可是他現在只是一個貝勒,大哥卻已經是郡王,還手握一部分兵權,無論從哪方面,他都比不上大阿哥,如今他的兩個阿哥被傷了,他也無法替他們討回公道,實在是憋屈。
這也讓他變得極度的渴望權力。
「婢妾明白!」
武靜雅也曉得四阿哥的難處,也聽出了他語氣裡隱忍的怒火,再怎麼不甘心又如何,如今大阿哥正得康熙的喜愛,聖寵濃厚,這次她忍了,弘昱是吧,她記著了。
「你能明白就好,爺知道你有特效的藥膏,拿點給弘暉吧,弘暉為了保護弘昐,也被打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