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放映室 ...
是在現實還是在夢裡,這個世界是現實,還是只在她的夢境之中。
景嵐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在這裡她是活著的,不管是曾經、現在還是未來,她都將活著。過去是月堂景嵐在努力地活著,而現在和未來,屬於她……景嵐。這件事從看到月堂景嵐那份來自六個月之後信開始,再到月堂本家之行,她只能越來越明白,明白,而無法抗拒,就如現實那般如命運那般如生活那般。
所以她接受了月堂景嵐的身份,接受了月堂景嵐的家庭,接受了月堂家族下任繼承人的擔子,接受了大家對月堂家族女人的評價,也接受了紙條上的相約。
身為月堂家的繼承人,她怎能逃避這種小問題,如此好戲她又怎能不看。
她知道那些人等了很久了,從她初入冰帝向忍足告白的那天便開始在等了,之後有了三年B班,夏樹的保護,以及月堂這個姓氏,那些蠢蠢欲動的孩子就逮到一個機會警告了一下,卻被日吉若給抓了個正著。開學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她們也夠辛苦的呀!
景嵐如此想著,拿著便當便走進了學校的放映室。
一進去什麼人都沒有看到,有的只是明亮的房間和安靜的環境,還有大螢幕上看似平靜的環境。
「人還沒有來嗎?」景嵐怪異地從後面走到前排再轉了好幾圈,發現這裡除了她沒有別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從心中湧了出來,一般情況下這種『約會』,那些個女主角早就該登場了,為何論到她時,非但沒主角,就連個影子都沒有。
她們想幹什麼呢?丟張紙條就只是想讓她白跑一趟嗎?不可能。景嵐細細想著。
「景嵐!」突然就沖進來一個人,直接朝她撲了過去。
下意識地一個轉身,景嵐瞬間抬頭便看清了眼前的人,酒紅色一絲不苟的頭髮因為跑得太快的原因而被風吹弄得淩亂不堪,耳邊的髮絲全被嚼到了嘴中,秀麗的臉上染著運動後才有的酡紅色,是向日嶽人。
景嵐更是疑惑了,她不是來被找碴的嗎?為什麼向日嶽人會出現,話說像放映室這種偏僻的地方。「你可別告訴我你是無意中出現的。」
「我是來救你的。」向日睜大了眼睛看著景嵐,不由分說拉著她就往外走,「侑士告訴我有人約你在這裡見面。所以我就趕過來了,你知不知道很危險呀!你要是一個人被關在這裡怎麼辦。」
「被關在這裡。」景嵐眼前一亮,馬上就明白了那些人的用意了。
他(她)們就是要把她給關在這裡面。
「快走。」想到,景嵐就加快了腳步,拖著向日朝門口跑了過去。
但是——
那道本來毫無動靜的門忽然動了起來,就像是被一陣風給吹了一下,『哐——』的就給閉上了,同時整個放映室裡的燈光瞬間熄滅,只留下的只有螢幕上所播放電影的聲音和光影。
景嵐還是沖到了門口,拍了拍門,紋絲不動。
「怎麼辦。」向日慌張地問了起來。
果然是這樣。景嵐冷笑了一聲,便問,「有沒有帶手機,給你認識的人打個電話。」由於上午朝日明香騷擾得有點厲害,景嵐將東西放進置物櫃時順手也把手機給丟了進去。
聽景嵐這麼一問,向日連忙掏口袋,但是連翻了幾個袋子後,很是苦惱地看著景嵐,「剛才跑得太急,忘記帶手機了。」他還記得當時接完忍足的電話,就隨手把手機塞到同桌手裡。
「景嵐有帶嗎?」少年期期艾艾地問道。
只聽得景嵐額頭一個抽搐,伸手就在他臉上來了記彈指,「我要是有,還要問你嗎?」
向日懊惱地抓了抓頭髮。
再次敲了敲門,景嵐大聲地喊道,「喂!你們,向日嶽人也被關在裡面了,聽見沒有。」
可是外面沒有一點動靜,可見關了門之後人就跑了。
她這次算不算是栽了。她還以為會像一些書裡寫的,被警告一番或是被陷害,又或是被毆打一次,卻忘記了,還可以被關。
「景……景嵐。」
「怎麼了。」
沒等她轉過身,向日就從她背後一把抱住了景嵐,全身僵硬。
景嵐掙扎了幾下,由於向日越抱越緊也就沒能掙扎開,就只能任由他抱著,而向日嶽人的身體越是貼近景嵐,雙手死死地環著她的腰,任景嵐怎麼扯都扯不開,讓景嵐轉不過身。
周圍的光時明時暗的。
耳邊傳來吱呀吱呀走路的聲音。
景嵐後背很自覺地一冷,她仿佛感覺到了身後有股陰森森的風。
「不要看後面。景嵐。」下巴靠在她肩膀上的向日,聲音在顫抖著。
努力讓自己靜下來的她能感覺到向日身體在顫抖,手臂的僵硬。
他在害怕,他看到了什麼,在他們身後有什麼。景嵐越是好奇了起來。
見景嵐沒有再掙開他,向日環在她腰上的手緩緩地移到了她的耳朵上,捂住。
「這樣就聽不見了。」
頓時景嵐只能仿佛聽到風的聲音還有她分不清是自己還是向日嶽人的心跳聲,以及從外面隱約傳來的聲音,細細碎碎的動靜,還偶爾夾雜著女人的低泣聲,明暗不定的螢屏光。
很像是在演恐怖片。
恐怖片。景嵐飛快地抓住了這個詞。
想到這個,景嵐就馬上抓住向日的手,趁他沒注意,鑽出了向日嶽人用手臂構成的保護圈,抬頭便看到大螢幕上幽暗的光線,長髮遮面的白衣女鬼,還有耳邊詭異的聲響。
「景嵐。」向日連忙又擋住了景嵐的視線。
微弱的光線中,景嵐能感覺到向日身體的顫抖。
「恐怖片什麼的,我不怕的。」景嵐口氣裡有種她自己都沒發現的無力感還有溫柔。這傢伙明明怕得要死,還要硬挺著還阻擋她看見阻擋她聽見,真是有夠搞笑的,可她怎麼就笑不出來。
「是嗎?」向日的語氣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他明明記得侑士給他的資料上寫著景嵐害怕恐怖片。
「你要是害怕的話,就蹲下來捂著耳朵就好了。」
「我才不怕!」不知又被踩到哪裡的向日嶽人君極具有中氣地喊了起來,但很快又偃旗息鼓了,「這種東西,我怎麼可能害怕。」他才不要被景嵐看不起,竟然害怕鬼片,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
景嵐斜視了向日一眼,拉著他便直接朝前排沖了過去,找到播放室,直接將其關閉了,可惜放映室所有的燈光都是由外面控制的。
再出來的時候,偌大的放映室裡,漆黑一片,靜靜的沒有其他聲音,只有他們走路的聲音清脆地響在空氣裡。
牽著向日嶽人的手,景嵐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力道越來越緊。
「放心。我不是在嗎?」感覺到向日的害怕,景嵐只能好心安慰著,心裡卻在思考著,找向日嶽人當退路是不是太不明智了,這個怕黑怕鬼故事的小朋友……景嵐幽幽地歎息著。
「我才不怕。」向日依舊倔強小聲地嘀咕著,不過安心了不少。
見向日如此倔,景嵐也不再說什麼,笑了笑,便拉著他一起在觀眾席上坐了下來。
空氣裡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一切一片死寂。
「景嵐。我們說說話吧。」向日率先頂不住開口了。
「好呀!」景嵐鬱悶地朝四周摸了摸,什麼都沒有摸到,手直接觸到向日身上的某個部位。
突然被碰了一下,向日全身再次僵硬了起來,竟一把抓住了景嵐的手,兇惡地喊道,「你在幹什麼?」如果仔細聽能聽到那隱藏在兇惡之下的羞澀。
「找便當。你抓住我幹嘛。」景嵐極為無辜地說道。
「我怎麼知道。這麼黑,便當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好不好。」向日氣呼呼地放開了景嵐的手,側到了一邊,臉上卻止不住的燒紅。
自覺得也找不到的景嵐『嗯』了兩句就不再出聲了。
如是,又沉默了。
幾乎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心跳聲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寂靜無聲的空氣。
景嵐鎮定自若地坐在座位上,很是習慣於這種環境,她在等向日說話,至於被關這件事,她一點都不擔心,她相信夏樹肯定能發現她的不見。待在這片無聲的黑暗之中,並沒什麼。所以她很期待下次那些女生會出什麼招數。
而向日嶽人則在座位上有些無措。
過了一會。
「景嵐之前為什麼會在青學上學?」向日再度先說話。
「不知道。她們讓我在哪裡讀書就在哪裡讀書,不是嗎?」景嵐不免自嘲起來,她想了下,又說,「來冰帝是因為喜歡忍足才過來的。」
頓了頓,向日才問,「景嵐真的喜歡侑士嗎?」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景嵐能從他的聲音裡感覺到他的不甘和難受。
「之前喜歡吧。忍足很溫柔,一時間被他的溫柔給迷惑了也說不定。」說到這件事,景嵐便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曾經懦弱溫柔努力的月堂景嵐,聲音不覺恍惚了起來,「也許喜歡的不是他,是他的溫柔吧。很可憐呢。」
對呀!之前的月堂景嵐是很可憐的呀!冷漠一直都沒有把她當女兒看待的母親,溫和充滿愧疚和補償的父親,面對雙胞胎的弟弟,又因為一些事而疏遠,什麼朝日明香、菊丸英二、丸井文太的,那些所謂的友情,都是脆弱無能的。
「現在一點都不喜歡了。」景嵐的語氣忽而冷了下來,「所以麻煩你轉告他,不要再在我面前弄得有的沒的的曖昧,不要以為我以前喜歡過他,就為所欲為。」
人都是這樣,仗著別人對自己的喜歡和疼愛而做些傷害愛著自己的人。
「你是說這次的事是侑士——」向日很驚訝地問道。
「哼。誰知道呢。」景嵐稍微地把近日與忍足侑士相處的經過給向日說了一下。
向日很容易就相信了,氣憤地喊道,「可惡!侑士也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麼對你。」
主要還是因為你吧。但這點她是不會點破的,相信以向日嶽人和忍足侑士的關係,他也能大概猜到。景嵐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她想讓向日嶽人靠近自己,算不算是自找麻煩。
向日平靜了下來,「大家最近都說內海是靠你的關係才進冰帝的。」
「我的?」景嵐訝異了,她還沒來冰帝的時候,夏樹就已經在冰帝橫行了,跟她怎麼會有關,這人的想像力還真是無窮大的。
「嗯。說是月堂家族,你是月堂家族的繼承人。」向日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他們說姓月堂的女人都是花心濫,情的,會有很多男人。」這樣的話,他早有耳聞了,關於月堂家族女人的傳聞,她們很強勢,她們很厲害,同時她們的私生活很糜,爛。
不用看向日此刻的表情,景嵐都知道這孩子害羞了。
莫名的,景嵐腦子裡冒出個邪惡的念頭,人也朝旁邊的向日靠了過去,「對於月堂家的女人來說,有的只是主人與寵物、工具、男人或者是……奴隸。」她緩緩地將月堂葉子跟她說的那句話複述著,內心在掙扎著,模糊著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月堂家族是女人的天下,在月堂家族,男人是沒有地位的,他要做的只是取悅女人,站在女人的背後。」那些月堂家族的資料,她僅僅只看了一小部分,卻給了她很大的驚訝。所謂的女權家族是真正的女權家族。
景嵐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頭已經靠到了向日的肩膀處,輕軟的呼吸噴在他的頸上,讓他一動也不敢動。
「嗯。景嵐。」向日動了動,彆扭地說,「你能不能不要靠那麼近。」感覺到景嵐的靠近,向日只覺得自己身體熱了起來,很不舒服。
「月堂家族的女人很可怕吧。」景嵐輕輕地笑了起來。
「才不是。景嵐一點都不可怕。」向日反駁道。
「是嗎?你還真是單純呀!」景嵐的聲調嘲弄了起來,一手就抓住了向日的下巴,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直起跪坐在向日身上,俯身,貼在他耳邊,舔了舔他的耳垂,柔道,「月堂家族的女人是真的只把男人當成工具的。」她竟然有些氣惱這孩子信任她的態度。
向日心跳得更快,「景嵐。」
「要不要見識一下呀!」景嵐莞爾笑著,低頭便朝他吻了下去。
74、黑白 ...
人在黑暗中,因為看不見,所以其他的感覺會變得靈敏許多,比如觸覺。在黑暗中,人的想像力將會變得更為寬廣。
隨著景嵐越加靠近的動作,向日的耳朵裡只剩下呯呯的心跳,聽不清景嵐的低喃聲,他能感覺得到景嵐呼出的鼻息,和她肌膚冰涼的溫度,掐在他脖子上的力道不輕不重,恰好勒住他讓他無法自由的呼吸,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嶽人應該知道大家對月堂家族女人的評價吧。」低低的聲音貼在他的面上傳出,清冷的氣息吐在他唇邊,隨之一道冰冷柔軟的觸感貼上了他的唇角,並帶著舔舐的濕潤,「嶽人的味道有點甜哦。是糖嗎?」
向日的身體猛地僵住了。
「景……景嵐。」
破碎斷續的聲音恍若在呻吟。
景嵐像是沒聽到這個聲音,邊輕聲低語,那只開始按住向日下巴的手漸漸往下滑去,滑過頸部,停留在鎖骨處,細細用食指指尖繪畫著,一點一點地往下移動,向日的肌膚比她想像得要好,常年的運動和在陽光下的暴曬並沒有使他皮膚變得粗糙,觸摸起來更為柔韌光滑。
「月堂家的女人從小就接受男女之事,成年後除了解決必要欲,望和傳宗接代的事情,用身體換取一定的籌碼也是偶爾為止的。在月堂家,根本沒有節制一說,想要便要,想做便做。」
景嵐的聲音帶著那種碎裂的蠱惑感,腦子卻是異常的清明,若是此時燈光亮起,向日定然能從她眼中望見戲弄的情緒。
所以,向日嶽人等你清醒後就離我遠點吧。
遠離這個骯髒的月堂家族吧。
太乾淨的人,除了想讓人保護之外,還會想讓人玷,汙。
「景嵐……景嵐才不會的。」
向日帶著粗喘的聲音裡還是信任,不動搖的信任。
「真是倔強呀!」景嵐怔了一下,透在黑暗裡的聲音飄忽了起來,夾帶著逗弄的笑聲。
「景嵐……和那些女人……是不一樣的。」向日堅持地說道,但是還是被景嵐那個吻在唇邊的舉動給弄得全身一個輕顫,像觸電了般,身上酥酥麻麻,聲音碎了。
「那可不一定呀!畢竟我身上還是流著月堂家的血。岳人的長相其實很漂亮呢。有談過戀愛嗎?」景嵐戲笑著,臉微微側起,嘴角靠在了向日的唇角,滑動的手指輕輕解開了他襯衫上的第二粒紐扣,緊捏在他脖子上的手也稍微地松了松,開始在他喉結上細揉起來。
她能感覺到身下的向日更加僵硬了。
「沒……沒有。」
「那麼有過……經驗嗎?」景嵐說的語調極為低,幾乎讓人聽不清。
但向日卻一下就明白了過來,惱怒地喊了起來,「當然沒有。」他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對於他的怒火,景嵐細細笑著,指尖夾著冰冷在他胸口摩挲起來,解開了第三粒扣子,「真是讓人愉快的消息哦。嶽人,你準備好獻身了嗎?」
說完,她就感覺到向日整個人都呆住了。
「景……景嵐。你不要……不要……」向日結結巴巴的。
「不要什麼。」景嵐調笑著,扯開了他的衣領。
向日欲哭無淚地喊了起來,「景嵐,不要開玩笑了。」再這樣下去,他真的要被脫光了。伸手就要將自己的衣服給弄好,但被景嵐直接給抓住了雙手。
「開玩笑?」景嵐的聲音沉了下來,「你認為我在開玩笑嗎?」
也許是景嵐的態度有所變化,向日也冷靜了下來,不像剛才那樣羞澀了。雖然眼睛睜得再大,也看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覺到景嵐就在離自己極近的地方,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軟軟癢癢地落在他的鼻尖。
向日的臉一下就燒了起來,呼吸都加重了不少,就算看不見,也微微地撇開頭,「景嵐明明不會做這種事,幹嘛要那樣說自己。」他無法相信。親他扯開他的衣服說著調情的話,景嵐只是在嚇他吧,希望他會害怕逃開。
她就那麼討厭他嗎?向日微羞地心情瞬間從雲端跌落穀底。
「是嗎?」景嵐不屑地笑了起來,「果然是個很乾淨的孩子呀!」被看穿了,被相信著,這種感覺真是又高興又難受。
「景嵐!」向日不滿地喊了起來,人突然就站了起來。
還沒等他站穩,整個人就往前傾了過去,原先跪坐在他身上的景嵐完全沒能反應過來,直接被她給壓在了身下,猛然就撞落在身後的椅子靠背上,差點就翻了過去,幸好向日十分及時地摟住了她的腰。
方才的姿勢完全顛倒了過來。
感受到懷抱裡冰涼柔軟的身體,向日的手臂卻不自主地越摟越緊了起來。
想觸摸她。懷著這樣的心思,他的心猛烈地在胸膛跳著,臉一直在發燙,額頭緩慢地靠近了景嵐的額頭,輕輕地貼了上去。
這時,只聽見『嗡——』的一下,所有的燈亮了起來。
忽然亮起的光照得景嵐和向日兩人同時自覺地眯起了眼睛。
「景嵐。你沒事……向日嶽人!你個混蛋!」匆忙從門外跑過來的夏樹一看清室內的情況暴躁地叫了起來,沖過去抓起壓在景嵐身上的向日就給了他一記重拳。
將向日給甩到一邊,夏樹連忙拉起景嵐。
緊隨在後面的忍足和藤井佳看到坐在一邊地上捂著肚子的向日,趕緊跑了過來將他扶起,藤井佳望著向日的衣衫不整時,眼中隱約閃動著心疼的淚光,再轉頭看向景嵐時,目光中充滿了埋怨和萬般不情願。
似乎是感覺到藤井佳的視線,景嵐毫不避諱地回望過去,神色淡漠得讓藤井佳擺出了美麗嬌弱的笑容,「速度還真是快呀!月堂。」她重重地咬住了最後景嵐的姓氏,手上欲要幫向日嶽人整理衣服,卻被向日不經意地擋開了。被拒絕的藤井佳眼裡快速閃過一絲的嫉恨,便退到了一邊,並不加以糾纏。
「呃……」忍足面對如此情況,竟有些無語起來。他萬萬沒想到單純的一件找碴事件,會演變成這樣。不過看岳人那不自然的態度,忍足竟有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成就感。
景嵐偏了偏頭,看也不看期盼著望她的向日少年,只是對夏樹安撫地笑著,手指穿梭在夏樹的髮絲中,揉搓著,「沒事的。夏樹。」有事的也是向日嶽人,不過話說回來,開門打燈時偏偏就那麼巧的形式翻轉。
「走吧。」夏樹狠狠地瞪了向日一眼,便拉著景嵐就往外走。那小子以為他沒看見嗎?那眼睛裡是紅果果的失落,他當他屬熊的嗎?
景嵐在路過向日時漠然地看了他一下,就和夏樹離開了,那背影很是瀟灑。
直到兩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門外,向日才懊惱地轉過身看向忍足,一對上忍足那玩味十足的表情,表情馬上就驚悚了起來。
不等他辯解,忍足好笑地看著自己的搭檔,說,「月堂家的女人呀!岳人,你要保重身體呀!」在傳聞中,月堂家的女人可是如狼似虎厲害得很,不管是在職場上還是在床上。
「嶽人。」藤井佳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要說話。
「什麼事呀?佳。」瞪了忍足後,向日愉快地看向藤井佳。
此時的藤井佳已經恢復了自己常日裡溫柔笑容,「月堂同學看上去和內海君很親密呐。他們是不是在交往呀!」
「當然不是了。」向日立即否認道。內海夏樹可是景嵐的雙胞胎弟弟,兩個人怎麼可能交往。
藤井佳好奇地看著他,「可是兩個人除了上課不在同一個班級總是形影不離,還每天一起上下學,牽手擁抱,這些都是戀人才會做的吧。聽說內海的母親可是在『The Best Love』工作,父親是月堂旗下出版社的人氣暢銷書作者哦。」
忍足意味深長的看著藤井佳。
向日沉默了一會,就在藤井佳以為他會說出抱怨景嵐的話時,卻沒想到向日說,「好了,佳,我的事你不要管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反正景嵐和夏樹之間和你想像的不一樣。」他沒打算把景嵐和夏樹是姐弟的事情說出來,既然他們都不願意辯解,那他幹嘛要披露出來,再說了,他好像是唯一知道他們真正關係的人。
聽到向日說不要她管,藤井佳露出了難以置信的樣子,忍足進一步握住了她的手,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再多說了。
努力地將原先的話給吞咽回去,藤井佳強顏歡笑道,「也是哦。岳人很聰明的,怎麼會被騙。」
「那走吧。快要上課了。」忍足說道。
整理好了衣服,向日嶽人又恢復成那個自信的向日嶽人了,和忍足說說笑笑的,話語裡大部分都是關於景嵐的事情,比如說今天他發現景嵐竟然不怕恐怖片,並為此嘲笑忍足的戀愛手段不管用之類之類的。
若是能忽略掉在忍足旁邊藤井佳笑容完美的模樣,那就圓滿了。
穿過林蔭小道,再走過操場,直走進教學樓。
夏樹的臉色還是沒有舒緩過來,他在生氣,生自己的氣,氣自己就離開那麼一小會時間,景嵐就遇上了這種事,被關了起來,還有那刺眼的一幕。若不是忍足侑士看情況不對及時把他給叫出來,他不知道景嵐會發生什麼事,會被關多久。景嵐明明是怕一個人被關起來的。想著想著,夏樹心裡就被愧疚給填滿了。
望著夏樹那變化多端的臉色,景嵐失聲笑了,「我又沒受傷,也沒有損失。你幹嘛一臉對不起我的樣子。又不是你把我關起來的。」
「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景嵐收斂起笑容,雙手捧著夏樹的臉,認真地看著他,「夏樹。不論出了什麼事,都不要想什麼但是,說但是、可是,這只是種後悔的表現。我不喜歡後悔。這次去放映室赴約,以及和向日嶽人的事,都是我自己決定的。沒人能預知未來。所以,夏樹,不要責怪自己,更不要因為我而責怪自己。好嗎?」
這樣子的夏樹,她看到了總會感到心疼。
「嗯。」夏樹乖乖地應道,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忙說,「今天中午我是去見巫鳥了。」
景嵐奇怪地看著他,沒說話。
「我想保護姐姐。」
「我明白。」景嵐獎勵式地笑了笑。
夏樹沒再多說,景嵐也沒多問。兩個人的笑容有些不言而喻。
安慰完夏樹後,景嵐回到教室就發現忍足揚著曖昧不清的笑容看著他。
下午的課是理科,然而整節課都是在某人的怪異目光下渡過。景嵐有些忍無可忍地看向旁邊的忍足侑士,「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沒想到景嵐那麼大膽。」
聽他的意思說的是中午放映室的事情,景嵐便分外冷靜起來,「放映室的鬼片不過如此。」邊說,景嵐的目光邊往旁邊的人看了過去。
看景嵐如此動作,忍足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配合道,「約女孩子看鬼片還真是有技術呀!不過景嵐有沒有看到那個約你看電影的人呐。」
景嵐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雖然沒有看清楚,但是有看到背影哦。照我這種過目不忘的記性,只要再看到,一定能夠認出來。」
她的話一說完,就看到有好兩個女生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忍足也注意到了。
放學的時候,忍足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兩個名字。
景嵐心照不宣地接了過來,「真是謝謝了。」她對班上的人是完全不認識的狀態,雖說名字調查起來並不難,但忍足既然送來好意,她也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不用謝。這算是道歉禮物吧。」忍足笑容狡猾。
挑起眉,景嵐哼笑著,便帶著書包離開了。
剛走到校門口,景嵐一眼就看到門外不遠櫻花樹下站著的朝日明香,那一身綠色的校服十分扎眼。樹下,朝日明香一邊看手錶,一邊四處張望著。
景嵐二話不說,直接轉身,拿起手機就撥了月堂葉子的電話。
「冰帝。後門,來接我。」
她沒必要自動送上門去。
只是……
景嵐站在隱蔽的地方看向朝日明香,她還是要解決的。下次就把話說強硬點吧。
75、百分之幾的巧遇 ...
月堂家族,以女子掌權的大家族,積累了幾個世紀的人脈和財富將整個家族很好的隱藏在現代之中,旗下產業幾乎包攬了所有的行業,黑白兩道,除了各公司掌權人姓『月堂』以外,公司裡掌握重要資料和主要員工都是從月堂家族分支出去的。
像跡部、忍足等這些貴公子從小就被教育不得主動靠近月堂家的女人。月堂家的女人高貴、典雅、瘋狂、強勢、濫情,其私生活也是出了名的淫,靡不堪。
絕不能比男子差,這是每個由月堂家族教育出來的女孩自幼便要銘刻於心。因此,在月堂家族,女孩的表現若是比男孩差將會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更嚴重的將會被培養成聯姻的物品贈送出去。在這種女子家族裡,被送去聯姻改姓夫家姓氏是種恥,辱。
坐在車中,景嵐手指敲著鬆軟的坐墊,眼神流離不定地望著窗外飛馳的建築景物。巫鳥就坐在前面,就如初次見面那樣的打扮,面容僵硬地看著正前方,目不斜視。
開車的是名男子,中年面孔,西裝革履,平凡到轉過身就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車行駛得極為平穩,沒有半點的顛簸,掛在後視鏡上的掛飾,在刹車、啟動時幾乎沒有什麼搖晃。
沒有音樂、沒有新聞、沒有司機喋喋不休的介紹也沒有對話聊天。
只有一味無止境的靜。
對來接她的人是巫鳥,景嵐還是有些意外,在她印象裡,巫鳥可是和月堂玲子是處於互不相離的,現在她會出現在景嵐面前,中午還和夏樹見了一面,可見定是月堂玲子在打些她所不知道的主意。想了想,景嵐還是想不出思路,雖說上輩子已成年,但也畢竟沒能步入社會,知識什麼的可以通過學習補充,但是閱歷只能通過時間和經歷在增加。
景嵐並不急。因為她有個很大的優勢,那就是她還年輕。
車越往前行,兩邊的建築,景嵐只覺得越發的熟悉起來,沒等她想起在哪見過,車門就已經打開了,長相平凡的司機將腰彎成了九十度以迎接景嵐下車。
「小小姐。請您下車。」
跨下車,景嵐回頭看了眼還坐在車內的巫鳥,問道,「她不下來。」
「這是你和葉子的事。我不需要參與。」出乎景嵐的意料,巫鳥竟然開口了,聲音還是那種機械般硬邦邦的,不帶任何的情緒。
景嵐隨意地點點頭,抬頭剛要進去,一看到前面店面的招牌,嘴角猛一個抽搐。
竟會是優紀家的咖啡店。景嵐忍住了想打電話給月堂葉子的衝動,提著書包便朝裡走了去,和以前來時的輕鬆感全然不一樣。
推開門,還是記憶裡那些熟悉已久的裝飾和桌椅,櫃檯前的優紀阿姨看到景嵐時,先是愣著,然後就非常高興地笑了,剛準備打招呼,那邊一位白色和服的女人便走了過來,恭敬地一個鞠躬將優紀所有的話全部打斷遺留在了腹部。
「小小姐。請把書包交給我。」
「不用了。」景嵐不耐地回道,轉身就朝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優紀走了過去,「優紀阿姨,好久沒來了呐。師父呢?」她看了看旁邊,也就那幾位元做兼職的服務生,亞久津仁並不在。
優紀回過神,「他呀!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臉上的笑容沒有一點的不自然,還是像之前一樣的溫柔漂亮。
望到這樣的優紀,景嵐心裡難免松了口氣,她不想自己喜歡的這個阿姨對她產生疏離感,那樣會讓人覺得遺憾的。看向那幾位元服務生時,他們多多少少不自然地轉過臉去,不再看她。
「景嵐。那位夫人應該是在等你吧。她好像等了你很久了,快過去吧。」優紀的臉上浮現出隱隱的擔憂,她完全沒有想到平常在店裡幫忙的小女孩,竟然有那樣尊貴的身份,『小小姐』的稱呼,恭敬的僕人,還在冰帝那樣昂貴的學校讀書,再看自己家的阿仁,性格暴躁凶巴巴的,讀書的成績也不怎麼好,動不動就打架。
如此想著,優紀那顆充滿少女情結的心幽涼了起來。虧她還盼望著那個成天圍著阿仁轉叫師傅的可愛女孩能成為自家媳婦呢。
看到優紀無端哀怨起來的眼神,景嵐奇怪地沖著她招了招手,「優紀阿姨。你在想什麼?」
「啊。沒什麼。」反應過來的優紀迅速收好哀怨,笑著,「今天想吃什麼。阿姨請你哦。」反正沒辦法做媳婦,那她也是自家阿仁的小徒弟呀!師徒的關係也很可愛呀!
「我記得我每次來阿姨都是給我免費的呀!所以,這次不要免費了,是那位夫人付帳哦。」景嵐揚起笑臉,朝優紀調皮地眨了眨眼,便在白色和服女人的引領下走到了月堂葉子那邊。
身後的優紀,笑容無限的溫柔,像母親一般。
一坐下來,一杯香醇的藍山咖啡便端了上來,還加了一份黑森林蛋糕,香甜的蛋糕味和濃厚的咖啡味交織著,空氣裡充滿了好聞的味道。
「我調查過,你和這家的店主關係不錯,還叫店主的兒子『師父』,你現在的身手也有部分是他訓練出來的。」
「部分?」景嵐抓住了這個詞。
月堂葉子臉上的笑容很溫和,但是不知為何,景嵐總覺得很虛假,從第一次見面那個時候到現在,越看就越是覺得像一層面具。天生的銀白色頭髮用一根木釵固定好,始終掛在臉上和善的笑容,還有整潔沒有一絲褶皺的和服,攪拌咖啡時的動作不快不慢不輕不重,看上去很有高貴的感覺。
可景嵐覺得不太舒服。
「你該不會忘記小時候家族對你的訓練吧。我可是記得那個時候你每天都被訓練得哭天搶地的。真是一點都不像月堂家的血統。」月堂葉子的口氣充滿了回憶之情,但她臉上的溫文笑容,卻沒有半絲波動。
真假。景嵐在心裡啐了一口,「不記得的事情只能證明是些不好的回憶吧。還有,我也不想像月堂家的血統呀!」
月堂葉子並不生氣,「我很高興你在我面前這樣直白,但是作為一個繼承人,需要的不僅僅是直白。」
「那需要什麼。」是才能吧。景嵐在心裡自問自答,又帶有無限自嘲。可她偏偏沒有成為領頭人的自覺和才能,於是在後面又添加了一句,「我想我要是成為月堂家的繼承人。月堂家一定會被我弄得亂七八糟。」
「這樣可不好。景嵐,身為下任繼承人,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自信心,這樣的話,可是會被有些人趁虛而入哦。」月堂葉子笑得有些深意。
景嵐哼了一聲,狠狠地叉了口蛋糕含到嘴裡,香甜的味道頓時讓心情好了不少,她不嗜甜,但甜食總會讓人在心情低落的時候有積極的作用,就如雨轉天晴。
「今天好像是你一個朋友的生日。」月堂葉子話說的時候總是用那種漫不經心的口吻。
景嵐含著勺子,透過落地窗就看到街邊拐角處的一群藍白色相間運動服的少年眾星捧月般地擁著一個綠色裙子的女孩,男生們嬉笑打鬧的肆意張揚著青春,唯一的女孩笑容中夾雜著點點憂愁,她旁邊那位亞麻色頭髮的男孩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女孩眼中的憂愁變淡了不少。
很經典的畫面,那逆光的色調更使之朦朧起來。
「以前是朋友,現在不是了。」景嵐明白了月堂葉子來這裡的原因了,但還是不解其用意。
「月堂家的人不需要朋友。」月堂葉子淡淡地說道。
景嵐沒有銳利地諷刺過去,也沒有否認,一勺一小口地抿著混合著奶油的香甜味,她的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那群在人群裡吸引了一片目光的青春少年們,在逆光的不真實感中,他們飛揚的笑容望過去充滿了熱情。
真正屬於黑暗中的人不會嚮往著陽光的美麗,或許他會感歎陽光,但絕不會是嚮往,他們是屬於黑暗的存在,也在享受著立於黑暗之中的神秘味道。
景嵐喜歡黑暗,喜歡一個人默默地站在某個角落裡,望著別人嬉笑怒駡,在人群中孤寂地穿梭而過,仰躺在天臺上望著滿目星空,她相信掛在她嘴角上的笑容,不是牽強,不是嬌柔,而是享受。這種人只適合一個人生活,因為他們的心是自我的,心太小了,只能裝載自己。之所以能夠接受夏樹,因為是雙胞胎,從未出生開始便牽絆在了一起。
哪怕是墮落到最底層,也無法解開的牽絆。身體裡流著同樣血脈,幾分相似的面容,一同降臨於世上。屬於雙生子的牽絆。
景嵐緩緩地笑了,放下了勺子,端起咖啡,不淑女的雙手捧著杯壁,笑容暖和,低眉順眼小抿了一口,那種屬於咖啡的誘人香味在齒間流轉著。
「看來我這點算是及格了。」景嵐莞爾笑著,那笑容看上去是那樣的真誠,沒有半點虛假。
月堂葉子眼中略為訝異了一番,便舒心笑了,頭一次景嵐覺得她的笑容沒有包裹上一層硬殼。
「我果然很期待你的成長。不論是你,還是夏樹,一定會成長為漂亮的孩子。」月堂葉子說的很是真心實意,「月堂家族的雙胞胎是不會分開的。」
「嗯?」景嵐配合地發出疑問聲。
「玲子和巫鳥是雙胞胎。但是因為玲子要比巫鳥能有繼承家族的資格,所以巫鳥便成為了玲子的影子。而你和夏樹由於性別不同,就不用競爭了,你是繼承人,夏樹是影子。」
景嵐慢慢放下杯子,清冷地看著對面的女人,「我記得你也是外婆的妹妹。」她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為怎麼稱呼而糾結。
「不一樣。我不是親生的,用句不好聽的話,我是我母親大人和情夫所生的孩子。」月堂葉子的表情十分坦然,仿佛在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景嵐悚然,便轉移了話題,「我母親好像說過,只要我不拉著夏樹,夏樹便不用走進那個家族。」她可是深深記得那日母親的話,要她離開夏樹,用那種尖銳的話和眼神懇求她,無比諷刺。
「當你成為月堂家的家主時,你便可以操控月堂家的任何人和事。月堂家族和其他那些家族可不一樣,希望你不要混亂了。我們的繼承人小姐。」
「玲子夫人還等著我回去用餐,我先走了。」月堂葉子溫和有禮地笑著,離開了。
景嵐歪歪頭,沒有阻攔,她可是看到落地窗外那張驚訝的臉,那群青春張揚的少男少女已經看到她了。
「麻煩結了帳。葉子夫人。」
「自然。」
在葉子夫人帶著僕人推門離開後,菊丸英二便高興地朝景嵐撲了過來,帶著仿佛永不褪去的童真聲音。
「景嵐。你太狡猾了,竟然先來了~Nya。」
眼看著就要撲到景嵐了,只見景嵐一個抬手,就將他給按在了半米之外。
「偶遇的幾率百分之四十,故意在這裡等我們的幾率百分之五十,另有百分之十屬於不明原因,無法推斷。」有名的數據狂人乾貞治扶著眼睛說道。
朝日明香聽到了乾的推斷,原本的憂愁立即破散開了,正想開口說些感動的話,就被景嵐給阻斷了。
「要我說。事情的真相其實是我和別人約在這裡見面,剛喝完咖啡,吃完蛋糕,然後很不小心就碰上了你們,還有一點,這裡是我師父亞久津仁的店,我在這裡是絕對不奇怪的。所以千萬不要誤會哦。那樣我會覺得很為難的。」
景嵐一段話笑著說完。
本輕鬆愉快的氣氛一下冷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