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這個故事啊,是從美人救英雄開始說的。話說我在皇宮裡住著日子無聊,有天晚上,長夜漫漫我無心睡眠,跑去御膳房找吃的,結果正要吃的時候,皇宮裡鬧刺客。有個人跑到了我跟前,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這個,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於是……所以……然後……接著……再後來……”
我在說,孟姐在笑,我說了多久她就笑了多久。真是納悶,我這講的是愛情故事,又不是笑話全集,至於這麼開心嗎?
“嗯,就是這樣了,我請黑白無常老兄帶信,然後你就來了。”
孟姐托著腮,漂亮的臉上有點不甘願:“就這麼多?”
“沒瞞你啊,都說了。”我現在有求於她,哪裡還有什麼隱瞞。
孟姐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揮手說:“得得得,這也算愛情故事啊。從頭到尾就拉過手,太純情了吧,你肯定有什麼……嘻嘻,藏著沒告訴我的吧?”
我才覺得自己要受不了,一邊翻白眼一邊拉她:“哎……你要想要刺激的內容,回來去買些盜版色色光盤看吧,我這還有事兒等著呢,別再磨蹭啦姐姐。”
“嗯,好吧,放你一馬。”孟姐一手按在我頭頂一手按在床上躺的那個“我”的頭頂,跟我說:“閉上眼。”
要不說孟姐就是孟姐,我只覺得整個人突然一空,頭頂上不象手象個巨大的黑洞,所有的力氣和感覺打著旋兒被那個洞吸走,眼前一黑又一團亮光乍開,仿佛就是一瞬間的功夫,我手腳猛一彈動,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
“呀!”我跳起身來揮手又跺腳,使勁兒在臉上掐了一把,疼的哎哎叫,卻還止不住笑:“我變回來了變回來了!”
孟姐也不客氣,在我另一邊臉上扭一把:“小丫頭,下次當心點啊,別再搗這種烏龍。”
“知道啦。”我拉著她的袖子撒會兒嬌,忽然想起來問:“孟姐,你聽說過這個藥方沒有?”一邊把師傅告訴我的那個臭藥的偏方說給她聽,完了又說:“可是好奇怪,這身體本來該很臭的,可是自從我被移過去之後旁人就聞不到氣味兒了,現在他已經移回本尊了,孟姐你有沒有聞到什麼臭氣?”
我想應該是沒有,孟姐很正常,一點沒有被熏到的表現。
“沒有呀。”她說:“沒味道。”
“咦?”這麼說是不藥而愈了:“難道是換魂症的副作用,就是把這個味道給治好了?”
“或許是吧。”孟姐倒很有興趣,把我說的方子記下來,又說:“我回去找個死鬼試試看去。”
“啊,那完了記得把結果告訴我。”
“好好好。”孟姐忽然抬手指指門口:“那個……是你的王爺情郎吧?都站了一會兒,你別顧著我了,快去安慰他吧。”
“啊,玉荇!”我剛才換魂換的人暈暈怔怔的,竟然沒發現他什麼時候已經來了,用溫柔又關切的目光看著我,嘴角帶著淺笑,走過來向孟姐長身一揖:“多承援手,玉荇不盛感激。”
“不用客氣,翠兒就象我親妹妹一樣,何況不過是舉手之勞。”孟姐笑著和他說話,臉色慢慢變的正經起來:“可是有一句話我要說在頭裡,翠兒她可是從來沒有這樣在意過一個人,你要懂得惜福,可不要欺負了她,不然的話……哼哼……”
孟姐做個威脅的表情:“山水有相逢,這世上的人還沒有誰是我收拾不了的!”
那是那是,我在一邊捂著嘴笑。
上次我和秦廣王大哥去喝酒,有個痞子想找碴,他當時表現的很好脾氣,一點沒有生氣。一轉臉就獰笑起來:“嘿嘿,你總有犯到我手裡的一天,到時候咱們算總賬。”
那當然了。
他們的職業具有特殊性,一慣性,唯一性……只要是人就要生老病死過黃泉,山不轉水轉,那個痞子終歸是要再和他碰面的。
“孟姐,你不要走,我們一起吃飯吧,好好說說話。”我拉著她的手撒嬌:“我很想你啊。”
“不行啦。”她摸摸我的頭:“我也挺想你的,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活兒總是不能斷人的嘛,要是誤時辰,或是有誰沒喝湯就過關,那可是天大的麻煩。乖,有空去看我。”
“嗯嗯。”
我點著頭,有些不捨的送她走。玉荇跟我送到了門口,孟姐嫣然一笑,說:“別送啦。”原地一旋就不見身影。
“呵,這就是仙人啊?”
“嗯。”我點頭。
玉荇拉著我的手,低聲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剛才應該那位仙姑給你多看看才對。”
我吃吃笑:“她不叫仙姑,她叫孟婆。以後你見了她,也稱一聲孟姐好了。”
“孟,孟婆?”玉荇睜大了眼,顯得特別可愛:“就是那個……”
“嗯,就是那個地府裡,投生路上給人喝孟婆湯的孟婆姐姐啊。”
玉荇連連搖頭:“怎麼會,那,那孟婆,不是老婆婆嗎?”
“啊,誰說孟婆就是老婆婆呢?”我眨巴眼:“這是沒有根據的。”
“可是她是地府的,應該是鬼差吧?身上怎麼一點鬼氣也沒有啊?”
我翻翻白眼:“你又知道什麼叫鬼氣了?切!快別說了,多說多漏怯。”
玉荇摸摸我的頭,笑笑,沒和我再辯。
真是的,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摸我的頭,很好摸嗎?
我自己抬手用力摸了兩下,也沒有什麼感覺嘛。
哼,明天我就梳髻子插簪子,叫你們摸不成。
玉荇轉過頭來,臉的笑意慢慢的變淡。
我也轉過身來。
玉荇的皇帝老哥在重重波折之後,也算是變回了個正常人了。
“皇兄。”
玉荇就這麼喊了一聲,話開了頭卻好象難以為繼似的,沒有再接著說。
那個人臉色也很復雜,就站在那兒看著我們。
我眼珠一轉,趕緊把玉荇的手拉起來,攥的緊緊的。
哼,雖然你是他哥,可是想把我們分開是不可能的!
當然啦,他做了那麼對不起我們的事!我差點喪命,玉荇也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吃苦,其中的悲喜情仇都可以再寫一部義妖傳了。
不過……我現在和玉荇站在一起,心裡面沒有地方裝仇恨和憎惡。
心裡滿滿的都是甜蜜和溫柔。
“皇兄,我們從此……就是陌路人了。”玉荇慢慢的說。
我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提醒他不要難過,他還有我呢。
至於玉荇的哥哥……嗯,我也算害過他,那個臭藥弄得他也是很難受的。
玉荇又很心軟,我想,我們也就可以省了報仇的力氣和時間了。
“皇兄,你自己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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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去哪兒?”玉荇微笑著看我,我們現在站在京城後面一座山的頂上,我帶著他御風飛行的時候,玉荇就睜大眼,不安,卻又覺得很新奇的到處看。我們在空中掠過,下方的河流,街道,村落……都只是一閃而過,變成了一片煙霧遮掩的朦朧。
“嗯,你想去哪兒?”山風吹在臉上,我的心情好象也要跟著風一起飛起來了。
“我現在可是無家無業,只能聽你的安排了。”玉荇拉著我的手,做個委屈的表情:“你可要負責任,不能對我始亂終棄啊。”
我撲哧一笑:“哪能啊。因為你,我也是風裡來雨裡去,就算要負心,我也得掂掂看自己的本錢賺回來沒有。這才剛把你拐帶了就放生,我也虧的很啊。”
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啊,替他築基,好好打算一下是要替他尋個好師傅,還是就和我一樣走野路子,我和我師傅,我們也算是自學成材的一家了。
不過我們修煉的路子,可能不大合他來練。
他要是從道家功法來練,可能會比較合適。一二十年就能有小成……
可是道家的門一般不好進。
“咱們走……我先帶你去見我師傅。我自小就跟在師傅身邊,師傅對我來說既是師,又是親。哪怕什麼事都不做,頭一件事就得去見過了師傅才行。”
玉荇露出眼光中流露出敬慕:“師恩大如天,那自然是要去的。”
“這會兒來不及了,明天吧。”我問他:“要不我們先回洞府去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帶你去師傅那裡。”
“好。”
玉荇現在整個人歸我了。
唔,雖然他現在只有他自己這麼一件資產,以前的權勢啦錢財啦都沒有了,可是我也不在乎。就是沒有御廚做的美食吃,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買些菜,我來做飯給你吃。”
“嗯?”我不解的看著他。
“我從以前就……咳,無聊時跟廚子學過兩手,也可以算出師了,不如……我做一餐你嘗嘗看?”
“好啊好啊!”我一把挽住他:“我現在就去找菜,沒有賣的,偷我也會偷到啊。”
啊,人要有福氣擋也擋不住。嘻,以前我有師傅,現在我有玉荇。
他不知道是和誰偷的師,還真有兩下子,一道口蘑煨雞鮮嫩可口,素炒三絲也做的不錯。
我吃的眉開眼笑,玉荇很賢惠的把雞肉都夾給我,自己就著湯和一點素菜扒著白飯吃了。完了我把碗筷碟子堆起來,手指點點的笑著說:“看,法術也能這麼用。”
碗筷上面的油漬什麼的一瞬間象被看不見的手全抹掉了,變的白淨淨光亮亮的。玉荇一副贊歎的表情。
“這個沒什麼稀罕的,築過基的話幾天就能學會。”我笑笑說:“仙家要是天天和鍋碗瓢盆的扯不清,那也沒精力干別的啦。”
“嗯,真是很省力。”
吃飽喝足,洗漱之後……
洞府裡只有一張榻,當初我一直沒有修成人形,師傅當然不備我的住處。
玉荇笑容坦蕩,說:“我睡地上,你睡榻上吧。”
我嘻嘻一笑:“不用那麼麻煩。”
我拿了一根布帶,往空中一拋,繩帶中段垂蕩,我翻身朝上一縱,輕盈的躺在繩上。
啊,好一張吊床。
怪不得小說裡小龍女睡在繩上呢,感覺是不錯。
玉荇一笑:“不怕摔下來?”
“不會。”
他一笑,除下外衣躺在榻上。
洞裡是用明珠照亮的,我捻了一下指頭,光芒頓時轉暗。
洞府裡有些幽昧的水色蕩漾,過了一會,我小聲問:“你睡著了嗎?”
“沒有呢。”
嘻,我換個姿勢躺著:“怎麼還不睡啊,不困嗎?”
“我正等著呢。”
“什麼?”
“等著你從繩上掉下來,我好去接著你啊。”
我咯咯一笑:“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於是就給他講了那個有名的扔鞋的故事,那個還不落下的“另外一只”,不扔比扔了還叫人煎熬。
“是啊,我正是在苦等呢。”
我從繩上翻身落下來,站在榻邊:“喂,讓個空給我。”
“咦?”他欠起身來。
“咦什麼咦,省得你等一夜。”我靠把他朝裡推推,靠著他身邊躺下來,榻有點窗,躺兩個人挺擠迫的。
“好象有水聲。”
“嗯,當然啦這是在西湖嘛。”
“你一直在這裡生活嗎?”
“嗯,和師傅在一起之後就一直住在這裡。後來師傅離開這裡了,我也出去游歷,好久沒有回來了。”
“這裡很美啊,住在這裡,人好象也跟著清淨了幾分。”
“嗯……不過住久也就不覺得了。”
我們挨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要是別的情侶,共處暗室還同臥一床,大概會親親熱熱的說話……親暱……摟摟抱抱甚至……
不過我們卻顯得很大方,誰也沒有特別不自在。
我覺得心裡很踏實,那一夜也睡的特別平穩。第二天早起我在西湖裡摘了蓮蓬,一人吃了數粒當早餐填填肚子,起程去探望師傅。
“翠兒,你的師傅她是何等樣人呢?”
“師傅?”我偏頭想想:“師傅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了。唔,不過她也不是以人身得道的……師傅和我是同類。”
他點點頭。
我們穿入茫茫雲海之中,衣裳頭發都沾了霧珠,變的潮軟貼身。
“很遠啊。”
“快到了。”
我相信師傅一定也會贊同我的,玉荇是個可以讓人放心的,可靠的人。
快到小松橋的時候我慢下來,理理頭發和裙子,又替玉荇整整頭巾,拉正袍襟。
玉荇被我弄的也有點緊張起來:“我們空著手就來了……”
“哎呀,你就別想這個了。”
我們上了小松橋,師傅的院子就在眼前。
我正要下橋,突然間停住了腳步。
一只黑色的大獵狗臥在大門口,正懶洋洋的晃尾巴。
這不是二郎神的哮天嗎?
它在……那,那就是它主人也在了?
“翠兒?”
我急忙拉住玉荇:“呃,等,等等。”
這事兒……上次就差點看到不該看到的。
現在怎麼辦呢?直接進去?還是轉頭回去?
“怎麼了?”
我不大自在,搔搔頭說:“師傅有客在,我們等一下再進去吧。”
他贊同的說:“好。你累不累?歇一會兒吧?”
我拉他往竹林後面走:“嗯,這裡有泉水,我有點口渴了,你也來嘗嘗吧,這裡的泉水很甜的。”
今天的泉水甜不甜的我真不好說,因為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頭,水喝到嘴裡壓根兒沒辨味兒就咽下去了。
師傅應該可以覺察到我到了吧?那,嗯,她是怎麼打算的?
“翠兒?”
“嗯?”
“你有心事。”玉荇握著我的手:“怎麼?是不是擔心師傅不贊同我們的事?”
“不是的。”我真不知道怎麼說:“師傅的這個朋友……我覺得他這人不太靠得住,其實,我是不贊同師傅和他來往的。”
“是……男的?”玉荇沉吟著,試探著問。
“唔。”
唉,這事鬧的。本來是我帶玉荇來見師傅,沒想到師傅也在這裡招待男客……
“我想師傅她老人家總……”
“我師傅才不是老人家。”我打斷他的話。笑話,我師傅哪裡老了?
玉荇並不生氣,不過樣子顯得有些尷尬:“師傅做事總比年輕人要老成,你不用太擔心。我想你擔心的事,師傅應該每一方面都考慮過。總……不會吃虧的就是。”
我看看他,點頭說:“你說的也有道理……”
忽然身後傳來撲楞翅膀的聲音,小白尖尖的聲音喊:“翠姐,翠姐,來了怎麼不進屋?等你半天啦!”
我和玉荇面面相覷。
居然是我想多啦?
真是……玉荇才頭一次來,還不認識師傅呢,就讓我這麼一搞,不定心裡怎麼想呢。
我拉住他前襟,惡狠狠的說:“等下你什麼也不要多說。”
玉荇溫和的笑著:“是是,我一定不亂說。”
頭一次這麼體貼懂事,結果是我枉做小人,顯得我思想多不純潔似的。
挺好的一次見面,結果我現在心浮氣燥,怏怏不樂的往前走,繞過竹林。小白停在哮天犬旁邊,討好的把不知道從哪裡銜來的蟲子往它面前送,哮天狗臉上全是嫌棄,高傲的別開了頭。
我瞪它們一眼,進了院子。
師傅坐在正對著院門的那間屋裡,穿著一件白色的素棉紗衣服,說不出的飄逸超然,朝我們點頭微笑。
“師傅。”
玉荇很規矩的作揖行禮:“晚輩陳玉荇拜見師傅。”
“嗯?”我疑惑的轉頭看他:“玉荇你姓陳?”
“是啊。”
我愣愣的問:“你不姓玉?”
玉荇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不過他還是在師傅面前保持了一貫斯文的風范:“當然不是。”
“可是你……”
“好啦,笨蛋丫頭,以後出去別說你師傅是誰啊,我真怕丟人。”師傅向玉荇一笑,說:“陳公子請坐。陋居山野,沒有什麼好東西款待,喝杯茶吧。”
師傅的衣袖拂過,矮幾上出現了兩杯茶。我知道自己在師傅這兒不是客,那杯茶也肯定不是給我,乖乖的往師傅身後一站開始裝乖。
不過……二郎神呢?
他的狗就在這裡,按他們一向人不離狗狗不離人的習慣來說,他肯定也遠不了。
“陳公子和翠兒的事情,上次她說了一點,但是後來又生變故,所以其中的詳情我也不甚明了。”師傅眼光清澈,象鏡子一樣似乎可以照見人的心事。
“是,原該我向師傅道歉的。上次的事情……”
我站在一邊走神,屋裡有一股陌生的氣息,是陽剛的神力隱隱激蕩。
二郎神就在隔壁吧?
我心裡很替師傅覺得難過。
雖然這種生活是很寂寞的,人間不能隨便去,過去的日子也不能再回來。可是,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這樣吧?
師傅不是一向最明白的嗎?以前青師叔愛頑胡鬧的時候,師傅還說教過她,荒唐和玩樂絕不能真正驅走寂寞。
那師傅自己……她是怎麼想的呢?
“翠兒,翠兒!”
我趕緊回神:“師傅。”
“你這丫頭……真是。”師傅嗔我一句:“我問你呢,將來你打算怎麼樣?”
“我想過了,玉荇他一定要修行的。先築基,再練道。只不過,我沒想好哪條路更適合他。今天來,當然是讓師傅見見他。還有,就是想問問師傅,怎麼做最合適呢?”
師傅掠掠鬢邊的頭發:“傻丫頭,要走哪條路,你應該和他自己商量才對。你替他決定的,也許是最適合他的,卻未必是他最想要的,是不是?”
好象是這麼回事兒。
我回頭看看,玉荇向我微笑著點點頭,看樣子也是贊同師傅說的話。
“好啦,這裡雖然沒什麼你喜歡的細點美食招待你,不過素菜白粥還是有的。你們吃過飯再走吧。”師傅的笑容慈和溫煦,說話的口氣顯然已經認同了我和玉荇在一起的事了。
雖然心裡早就想著師傅不會反對,不過這一刻還是心花怒放:“好。師傅,玉荇會下廚,手藝還很不錯呢,讓他去做飯,我們吃現成的!”
“你啊。”師傅在我頭上戳了一下,然後朝玉荇一笑:“家教不嚴,陳公子以後要多多擔待她懵懂任性。”
“翠兒正是因為這個性子才可愛,純然質樸,不染塵埃。”
咦?我有他說的那麼好嗎?看看他又看看師傅,臉上努力做出鎮定的從容的樣子來,可是卻覺得一縷熱氣在七竅裡繞啊轉的,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面紅耳赤象一只下水燒熟的蝦子。
玉荇一笑,果然去下廚了。唔,想著他清秀毓華一介貴公子模樣,不知道系著圍裙操起菜刀來是什麼樣?
我正想跟著去瞧,師傅一把拉住我的辮子:“不要跑,我還有話問你呢。”
我一板臉:“我也有話要問師傅你。我在門口看到哮天犬趴那裡。二郎神是不是又來了?師傅,你到底打的是什麼樣的主意啊?我……我怕你最後吃虧受罪心裡難受,你,你可要想清楚了啊。”
師傅淡淡一笑還沒說話,隔間的門簾一挑,二郎神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