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前夕
這是多麼囧囧有神的局面……我真不知道這兩只是怎麼找過來的,但是顯然現在不是個認親的好時機……最終是斑變回貓咪窩在名取的肩上,一貓一人一同照看情況不怎麼好的夏目去了。
而我則是把夏目放心地交給他們之後,拽著銀時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談話去了。
「老是晚睡會對皮膚不好的……」我揉了揉臉,喃喃自語,然後一臉嚴肅地看著銀時,「銀桑你怎麼過來了?」
「嗯?結束宿醉的爸爸當然要來找好幾天沒回家的女兒啊。」對方說得很自然,我吸了吸鼻子,如果對方不是一臉無所謂外加摳鼻的話,我想我應該就會是感動而不是現在這樣的想揍人了。
「嗯?少女你怎麼了?情緒不太對啊……」銀時摸摸下巴,然後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狀,「難道是移情別戀了?那個少年嗎?其實姐弟戀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女兒你真心喜歡爸爸我也會支持……」
我抓過一旁的辣椒醬往剛上來的糯米團子上放了許多,然後快速地將團子塞進銀時嘴裡。
「你少來了!我可是很專……」我頓了頓,嚴肅地改口,「至少我現在很專一的!」之前的黑暗史要存封起來壓箱底……「那種事情和你男友去表白就行了不用對著爸爸我吼了!」銀時捂著嘴,猛敲桌子,「水!快給我水!」
我將手中的蘋果汁遞過去,嘴角抽了抽:「銀桑……你有找到回去的方法嗎?」
「嗯?」猛灌蘋果汁的銀時放下杯子,「都說了這個不用你擔心了……我說,爸爸我走了女兒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誰是你女兒啊銀桑你太人戲了!」我拿起另一串團子,因為我之前的舉動上面也沾了不少辣椒醬,我瞬間就沒了胃口,將其放回原位,「放心啦,而且我可不是一個人好不……」
我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有人輕輕拍了拍我的頭。我抬起頭,看到銀時端著慵懶的微笑:「所以你也不用一個人逞強。有什麼煩惱不是有很多人可以傾訴的嗎?」
「銀桑……」我訥訥地叫了聲,摸摸鼻子沒有說話。
「對了,女兒啊……」銀時湊過來小聲說,「我沒錢了……」
「……」我錯了!永遠不能相信耍帥的銀桑啊!後面一定會有各種囧等著我的!
當然,和銀時的對話並沒有長久,我悶悶地將森田導演的情況告訴他,對方沒啥反應。
「他終於要死了嗎?威脅少了一個少女你應該開心才是!」銀時拍拍我的肩,我半晌不能言語,無力地扶額。算了……我怎麼能指望對方會有正常的反應呢……「我不是指他這個人死的意義,我是指對方的詛咒解開了之後的事情啊!」我拍掉對方搭在我肩上的手,有些沮喪,「而且那人臨死前還要鬧騰……被他一說我突然覺得好沒信心……」
「嗯?」銀時敲了我的頭一下,譴責,「那人是自己命不好,女兒你要學他的話爸爸我第一個不答應!」
「很痛哎!」我摸了摸腦袋,瞪了他一眼,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對了,銀桑,你這幾天要和我一起行動?以什麼身份?」
「身份我已經想好了哦。」銀時不知從那裡掏出一副紅框眼鏡戴上,還有模有樣的,「我是吳茗的經理人,阪田。」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一身西裝,在加上這個眼鏡……我摸了摸下巴,驚奇地眨眨眼,「銀桑!你還裝得很像哎!」
「那是自然!不要小看你爸爸我哦!」銀時扶了扶眼鏡,走在前面,「走了,少女!」
不過待我到了劇組的時候看到夏目身旁的那個女生的時候差點一個踉蹌摔著。我指著那個女生,一臉驚嚇,結結巴巴地詢問道:「斑?貓咪老師?」
「嗯?啊,是吳茗啊。」女生站了起來湊過來,「怎麼了?有問題嗎?」
「這個問題大了去了……」我無力地掩面,看到一旁和我表情差不多的夏目,弱弱地開口問話,「夏目……這是……」
「貓咪老師是我的保鏢……但是劇組不准貓咪進……」夏目的嘴角抽了抽,「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說是我的經紀人……」
「……」這兩隻偽貓咪一定提前通過氣了!我覺得自己真相了之後,看到那兩隻湊在一起在說些什麼,堅定地決定到時候如果出什麼事要果斷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森田導演也許是因為昨晚說出了心中的秘密的緣故,今天的狀態好了很多,沒有之前那麼會罵人了。所以今天的大家總體的工作狀態也好了很多。進展一快之後,一星期下來,影片只剩下最後那場夏目和幽平受傷,我和名取聯手除妖的戲了。
在這種情況下,《人魚之森》的新聞發佈會召開了……「為什麼發佈會我也需要出席啊!我事先可沒聽說啊!」我一拍桌子,怒氣衝衝。
「阿一,冷靜些嘛……」森田導演毫不動怒,笑容可掬地上來替我倒了杯茶,「這也是為了防止以後的麻煩啊……」
「可是……那天我有考試……」夏目皺起眉頭,很是苦惱的樣子。
「夏目要以學習為重,不用出席吧?」名取接話茬,笑眯眯地看著我,「姐弟嘛,阿一一人可以代表兩人啊!」
「名取,如果不是你的聲音還算好聽的話我絕對要揍你揍到你以後說不了話為止!」我眯起眼睛,瞪著他。
「對不起,小茗姐……」夏目一臉抱歉地看著我,我乾笑著走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示意對方不要在意,「沒事的啦,夏目,這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是生你的氣……」我是生除你和幽平以外的所有人的氣!
「那阿一你是答應了?」森田導演眼睛閃亮亮地看著我,讓我一陣惡寒。我剛想再度拒絕,發現夏目、名取、幽平都看著我,或不安或期待或請求……「呃……」我轉過身去,一手扶著桌子,無力地掩面,「我可不保證我不會搞砸哦!」
「沒事啦!這次最主要是做宣傳!砸場什麼的反而更能提高人氣哦!」森田導演笑容不變,我頓時悟了。原來是不怕我砸場才會那麼一個勁地要我去啊!
說實話,發佈會就是砸錢賺人眼球好把更多的人騙去看電影而已……由於《人魚之森》是森田岩二的收山作,再加上是當紅演員名取週一和羽島幽平的首次合作,另外又是找了兩個名不經傳的不知名人物來擔任頗為重要的配角,這部劇是備受關注的。
「所以說……我一點都不想去啊!那種發佈會!」此刻是發佈會的前一天晚上,我正抱著手機在床上一邊滾一邊哀嚎著抱怨,「演戲什麼的果然麻煩死了!下次絕對不幹這種事情!」
【吳茗……】對方的聲音似乎有些無奈,【難道你會怯場?】
「我不會怯場,只會笑場……」我拉過被我弄得皺巴巴的被子蓋上,往被窩裡縮了縮,「反正森田導演快掛了,我也就當做完成一個可憐人的遺願好了。」
【他並不可憐,你不用同情他。】L似乎在喝咖啡,停頓了好一會兒之後說道,【吳茗,發佈會是什麼時候?】
「明天晚上7點正式開始,之前似乎要去做造型還有準備各種事情……」我一想到設計師為我設計的那套衣服就覺得很慶倖,還好是中性風格而不是那種暴露的晚禮服類型的。雖然銀時當時評價說「你除了腿也沒什麼料可暴露的」……我還記得當時設計師很激動地反駁「雖然胸沒料但是吳茗小姐的鎖骨還是很漂亮的」……當場我忍不住給了兩人一人一拳……【嗯,我挺期待的。】
「等等!難道你要看?」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驚趕緊從床上坐起來。
【嗯,當然。】
「唔……這不是增加我的緊張程度嗎……」我揉了揉頭髮,喃喃自語。
【為什麼會更緊張?】
「這是當然的吧……」
【吳茗,我喜歡的是你。】
「哎?」我不解地眨了眨眼,這人突然說這話幹什麼?前言不搭後語的……【不管是優點還是缺點,我都喜歡。】
「即使……即使會讓你生氣?」我小聲試探性地問道。
【嗯。】L的聲音平緩,帶著淡淡的抱怨,【你做的會讓我生氣的事情多了……】
「哎?啊,是嗎?」我開始努力回憶自己之前惹他生氣的地方,呃……似乎真的挺多的……【但是我還是喜歡你啊。所以不用擔心什麼,至少在我面前,不用擔心,更不用緊張。】L似乎有些低落,【明明是想更好地保護你,而不是給你壓力啊。】
「嗯……」我點著頭,明知道對方看不見,嘴角翹起,「呐,L,我之前有說過我喜歡你嗎?」
【沒有!】對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帶著點怨氣。
「哎?是嗎?」我一愣,乾笑了幾聲,然後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L,我……」
「喂喂!少女!你還醒著吧!行程臨時更改了,那個叫什麼本田還是山田的導演來讓我通知你一下!」
「……」聽著敲門聲和門外銀時的聲音,我此刻只有滅了對方的衝動。
暗影浮動
我帶著怒氣猛地開門,沒好氣地開口:「幹嘛?」
「少女你火氣好重?啊……」銀桑突然變得很是嚴肅,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是那個來了嗎?」
「那個是哪個啊你有什麼快點說完!」我怒氣衝衝地回答道,然後一把奪過對方遞過來的資料,大致看了一下之後平靜下來,拿起手機悶悶地說道,「待會兒再打給你。」
待對方應聲後我掛斷電話,咬著牙一把抓住銀時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點要問本田導演啊……經紀人的任務不包括這些哦……」銀時看向另一邊,悠哉地說道。我瞪了他一眼:「如果你真是我經紀人我絕對要解雇你啊!」
當然,我明白和銀時說是沒用的,於是我毫不猶豫地打電話給森田導演。
「嗯?製片方?我管你妹啊!為什麼好好的新聞發佈會變成了記者見面會啊!」
這樣子豈不是會更麻煩嗎!?
「是嗎?你乾脆別做人好了……」我話音剛落,覺得不對,「不對!你算是人麼?」
「我覺得你不會被打擊到的。」我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心中的怒氣一點都沒減,「我告訴你!我對娛樂新聞的記者一向沒有好感的!讓我出席我會準備砸場哦!」其實真正的問題是……娛樂記者一向都是挖掘JQ為樂的,特別愛誇大事實……新聞發佈會還好,問的都是官方性質的問題……可是記者見面會就不一樣了……讓別人誤會怎麼辦!?
「我……」我剛想拒絕,對方的下一句話讓我改變了主意。
對方頓了一下,開始循循善誘,我怔在那裡,半晌沒有說話。很久之後才慢慢吐出兩字:「成交。」
我心緒不寧地將手機放在桌上,然後坐在地上抽出自己的劍仔細擦拭。這種標準的騙人的反派角色的話也虧得這個算是比較著名的導演能說得出口……啊咧?我怎麼突然覺得獅子王的劍身變得暗了些?我皺起眉頭,眯起眼睛打量了半晌,最終還是帶著點疑惑放下了劍。算了,之後應該會知道的吧……將劍慢慢收回劍鞘,我垂下眼簾,嘴唇抿得緊緊的,眼神有些閃爍。在這次所謂的新聞發佈會之後,應該就能知道一切吧……為什麼心中的不安加重了的感覺……將劍放在床頭,我再度拿起手機。
「喂,L?」我微微抬起頭,想到什麼之後又低下頭,扯了扯嘴角,「計畫有變,發佈會變成了記者見面會了……」
「不要每次都這麼直接地看穿我啊!」我帶了點抱怨,乾笑了兩聲,眼神瞥了一下放在床邊的劍,「L,我想做一件事……可能會有些危險,但是我想去做。」
對方陷人一陣沉寂,良久,才有聲音傳來:
「L……謝謝……」我的心裡湧上一股暖意,奇跡般地沖淡了之前的壞心情,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
「呃……」我愣了一下,眼神游離地飄著。那種話又不是隨便什麼時候都說得出來的啊!我張著嘴,最終出口的話還是變了,「沒什麼,我想你了而已……」
「……」什麼叫這句也還行啊混蛋!虧我還是很認真地在說啊!你想聽我說什麼啊!雖然在心中腹誹不已,我還是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胡扯了幾句之後掛電話睡覺了。
明天會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呢……我一想到明天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就頭疼。希望明天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而另一邊,阪田銀時被靠在牆上,眼眸半睜,語氣懶散:「我說啊,你提這種要求真的沒問題嗎?信不信我把你家少女拐走啊?」
對方雖然是疑問句,語氣確實篤定的。
「嗯?你那是什麼語氣?讓人超級不爽的臭屁臺詞啊!告訴你想娶我家女兒還得過爸爸我這一關哦!」銀時的語氣與其說是爸爸,不如說更貼切老媽子的角色一些,「不會這麼簡單就把女兒交給你的!哼!」
「嗯?爸爸我不覺得為自己的女兒著想有什麼不對!」銀時毫不在意地說著,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角色錯誤。
「什麼叫不明生物啊!我可是百分百的純種人類啊!」銀時嚷嚷,十分不滿。
L沒有理會對方的反駁,突然開口。
「嗯?怎麼了?想委託什麼?酬金多少?少了我可不幹哦。」
銀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半晌才顫巍巍地接話:「我說……你丫的絕對是開了外掛的吧?絕對是吧?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達成了目的啊!頭腦再好也沒有到那種地步吧!你有什麼查不出的嗎?對了,能告訴我下一期彩票特等獎的號碼是什麼嗎?」
「切,這點都不知道嗎……那麼,委託是什麼?」
對方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
「嗯?就是這樣?」銀時懶洋洋的語調沒有什麼起伏,「不用你說我也一定會保護少女的。」
L停頓了一下,語調帶著一絲暗沉,「喂喂!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這樣的男友爸爸我不接受哦!絕對不會把女兒交給你的!」
「……」
L的聲音拉長,慢條斯理地說道,「……其實你只是吃醋了而已吧?之前說的貌似很有道理的很帥的話只是幌子吧?喂喂龍崎君其實你的重點是放在最後一句吧?」銀時很是倡狂地連笑幾聲,「哈哈哈哈!嫉妒我和吳茗的關係好嗎?告訴你我和少女不止一起吃一起睡還一起洗過澡哦!」
本來打算乾脆俐落掛電話的L聽到了很重要的一句,發問,語調帶著顯而易見的陰沉。
「啊咧?我剛剛說了什麼嗎?好像什麼都沒說啊……」銀時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聲音因為心虛有些抖,「啊!我知道了!是那個啦,能附身在人身上的那個啦!
嗯嗯,那種東西的出現真是讓人出人意料啊……委託我萬事屋接下了!」
銀時話音一落立馬乾脆地掛電話。松了口氣後看了看某個房間的方向,心中默念:少女我對不起你但是既然是你男友應該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最多就是麼所以銀桑我還是擔心一下自己的人生安全吧到時候千萬不能怪到我頭上啊……這麼想著銀時心中那本來還有的一點點的愧疚感消失無蹤。
由於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導致我第二天起遲了……本來這種事情應該是經紀人有很大的責任……可是在我起來準備出發後發現我那所謂的經紀人還在睡的時候……我抽搐著嘴角淡定了。
這種事情啊……看多了經歷多了,也就習慣了……於是我淡定地拋下銀時和森田導演他們一起前往了目的地。
記者見面會是在晚上,所以雖然我起晚了,還是趕上了時間,並且對於造型師設計的新造型感覺很滿意。我是一襲黑色西裝,上衣是開著的,裡面穿著白色襯衫。在造型師的強烈要求下,前三個扣子沒扣,露出鎖骨,並且不打領帶。
而名取和幽平則是一樣的黑色西裝。不過兩人都是系好領帶的標準正裝的。兩人走在我旁邊一左一右,給我一種哥仨好的錯覺……其實如果夏目在我覺得我們說不定能去COSF4……(喂)在森田導演囑咐了一堆注意事項之後,我跟在名取和幽平的後面,伴隨著主持人那句「下麵有請本年度最受關注的電影《人魚之森》的劇組」上了台。
我記得導演說實在不行就裝冰山裝面癱混過去,於是我保持著沒有表情的一張臉貌似淡定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對面眼前一陣閃光燈和拍照的聲音,我開始覺得自己有可能撐不過這兩個小時……而另一個劇組也上場了,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我望過去,聽到主持人在那裡介紹:「接下來是本年度最受期待的電視劇《外鄉》的劇組!」
「這次我們很榮幸能請到兩個劇組到場。」主持人展現著自己標準的官方微笑,「《人魚之森》這邊,是作為森田岩二導演的收山之作,接下來有請森田導演說幾句。」
「謝謝。」森田導演接過話筒,輕咳了幾聲,裝得煞是嚴肅,「作為我的最後的作品,我對此劇投人了相當大的心血,這是我一直想拍但是一直沒有去拍的戲,因為始終找不到符合我心中角色形象的演員,很高興終於讓我找到了,也因此得以籌拍……」
在森田導演講到一半的時候我就進人了走神狀態,***這種場合果然難熬。
在兩位導演的廢話講完後,我才回過神來注意周圍。主持人開始介紹劇組的主要演員了:「本次兩個劇組都有大家相當熟悉的人在,《人魚之森》裡有名取週一和羽島幽平,《外鄉》裡有奈良崎讓,當然也有新人啊,《人魚之森》裡相當重要的兩個配角和《外鄉》裡的女主角都是新人上場啊!」
此時,另外一個看起來搞怪一點的主持人上來,語氣和之前的那個官方腔完全不同:「第一次演戲又是接觸這麼大牌的明星,壓力很大吧,阿一,MTSAMISA?」
「啊。」我低低地應了一聲,覺得手心有些冒虛汗。那個啊……森田導演你真的確定我這樣裝冰山沒問題嗎?我快破功了!而且為毛我的藝名是「阿一」這種囧名啊!雖然不想說真名但是這個名字未免也太那啥了吧!
「MISA能和阿讓搭戲很高興喲~!」一個有點類似於撒嬌意味的聲音響起,我微微偏過頭,看到一個金髮雙馬尾的蘿莉樣的女孩坐在那裡,臉上是甜美的微笑。我瞄到她前方的牌子,上面寫著「彌海砂」。
真相揭露
彌海砂?這個名字感覺有點熟悉……我沒有過多在意,再度看向前方,繼續裝我的冰山。
之後都是一些官方性質的問題,本來還有些忐忑不安的我慢慢地放下心來,暗地裡松了口氣。
坐在我左邊的名曲看著前方,面帶微笑,小聲地說著:「阿一,打起精神,接下來才是關鍵啊。」
我一被提醒,立馬坐端正,然後也小聲著回話:「怎麼辦,名取,我裝面癱快裝不下去了。我怕我會笑場……」
「這有什麼好笑的,你忍住啊,你還嫌你笑場的次數不夠多麼,不准笑。」名取嘴角動了動,壓著嗓子說道。
「我儘量吧……」我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也正視著前方,覺得嘴角快抽了。不行!不知道那些偽面癱們怎麼能做到的啊!
「啊啦,阿一和週一桑在那裡說些什麼呢?」主持人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地湊過來,臉上是不懷好意的笑容。我和名取同時一僵。我們倆都那麼小聲了嘴巴都幾乎沒動了還是被發現了麼?果然上課……不對,這種時候不能開小差麼?
「阿一和週一桑的關係真好啊~!」主持人感歎般的聲音有些欠抽,不過她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笑眯眯地轉向了台下,「每個劇組只有十五分鐘的發言時間哦~!大家要抓緊哦!」
先是《人魚之森》的劇組的問答時間,名取和幽平不愧是久經沙場的人物了,就算是刁鑽的問題也回答地很完美。而我則是由於是新人,問題反而不算多,有的也是些沒什麼技術含量的……「請問阿一和名取是什麼關係?」好事的記者果然會奔著八卦來麼?
「前輩。」我秉承著少說話少出錯的原則,淡淡說道。
「後輩。」名取相當配合我,微笑著回答。
「阿一是劇組中唯一的女性角色吧,對於此事作何感想?」
「很累。」我依舊癱著臉回答,為了讓大家能理解我的話加了一詞,「打戲。」
真的很累,因為只有我有那麼多的打戲……不能一次過什麼的最討厭了!
「阿一為什麼會進人劇組?」
「被騙進來的。」我眼睛微眯,想到這件事情還是有些窩火,但是一想到森田導演也活不久了,和快死的人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哎?什麼意思?」
「時間到了!進人下一輪環節!」主持人的笑容依舊,伸出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接下來是《外鄉》了哦!」
我暗自舒了口氣,終於快結束了麼?這個環節一過就是中場休息了……接下來應該沒我的事情了吧?一想到這裡我相當高興,表情也放鬆了不少。
到了後臺之後,森田導演也是舒了口氣:「太好了阿一,雖然你裝面癱裝得想臉抽筋,但是還算是順利的過了這關了。我就怕你亂說話啊……」
「其實我挺想搗亂的。」我有些糾結地看著他,「可是不行啊,會對名取和幽平他們造成影響的。」
「好了,接下來你沒啥事了休息吧……」森田導演嘴角抽了抽,匆忙地趕上台去了。導演事情就是多啊……而名取和幽平則是悠閒地坐在那裡開始休息了,我掏出手機來玩俄羅斯方塊消磨時間。此時另一劇組的人也過來了。
「啊啊~!果然很無聊啊~!」首當其衝的是那位我覺得有些熟悉的彌海砂,跟著進來的是那位奈良崎讓。
我抬頭瞥了兩人一眼,繼續玩自己的。而名取和幽平則是連一絲反應都沒有,都淡定地坐在那裡各幹各的事。
「你在幹什麼?」彌海砂走了過來,湊近我好奇地問道。
「玩遊戲。」我朝她一笑,然後繼續低頭幹自己的事情。
「哎哎?原來你會笑啊!」對方擺著驚奇的表情,然後癟了癟嘴,「早知道MISA也裝面癱了,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事情了!」
我抬頭瞥了她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你以為裝面癱很容易麼!?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就在我全神貫注玩手機的時候,名取突然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麼了?」我站起來,問他。對方的表情煞是嚴肅,連帶著我都緊張起來。
「我那邊有些事情,緊急召集除妖師……」名取不似以往輕鬆的表情,一反常態的憂慮。
「哦。」我很是理解地擺擺手,「去吧去吧,我幫你打掩護。」反正沒啥事了,而且這種情況讓我想到了當初幫蹺課的舍友們打掩護的場景……名取朝我點點頭就戴上帽子出去了,我看到對方身後的那只式神跑出來,頭朝著我的方向,不禁一抖,馬上將視線轉移回自己的手機上。名取週一那兩隻式神和他身上那個會動的蜥蜴形狀的痣都有夠詭異的……正當我樂呵地準備耗過時間等森田導演給我爆料獅子王的真相的時候,幽平走了過來:「阿一,準備一下,要上場了。」
「哎?」我立馬坐起來,瞪大眼睛。原來還有事情啊!怎麼辦?名取還沒回來,這就和蹺課結果被點名一樣的杯具麼!
「名取呢?」幽平四下望望,我無力地扶額:「他有急事先走了……不過看樣子趕不回來,怎麼辦?」
幽平淡定地抬頭望瞭望,然後煞是嚴肅地回道:「不知道。」
我囧在那裡。幽平桑你不要突然回那麼冷的一句話啊!
但是不管怎樣還是上場了,只是各個演員做一下感言,名取應該和森田導演說過,最後是由森田導演圓場的。由於問題什麼的都是事先準備過的,所以挺順利地過了這一關。
在晚上11點左右的時間,我坐在咖啡廳裡,有些破壞風景地在那裡雙手捧著被子喝奶茶。身上穿的還是下午的那套,沒有去換過。
坐在我對面的是森田岩二,他換上了一件灰色薄毛衣和牛仔褲,第一次摘掉了眼鏡和帽子,看起來……相當的嫩……估計沒人能認得出他來……「那麼,告訴我吧。」我的奶茶喝得快見底了,耐心也快沒了。
「等一下嘛,阿一。」對方笑眯眯的,慢條斯理地攪拌著自己的咖啡,「阿一,你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知道多少?」
「嗯?」我愣了一下,將空了的被子擱到桌上,看了一眼對方似笑非笑的樣子,頭偏向窗外,「我去問過那條河裡的人魚,她說我大概有一百多年好活吧……」
「其他的呢?」對方挑了挑眉。
這人幹嘛問我這種問題?我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回答:「快速復原的體質,不老不死。」
「嘛,阿一你果然不知道啊。」對方低聲笑著,我不禁皺眉盯著他:「什麼意思?」
「你不會死,而且也死不了。」對方放下勺子,淺綴了一口咖啡,一手撐著頭,笑意盈盈,「一百年什麼的不會是問題的喲,阿一。那個人魚看不出來的哦。」
我板著張臉,眉頭越皺越深:「你知道什麼?」
「阿一,我實話告訴你的吧。」對方放下杯子,正襟危坐,看著我的眼神似乎有一閃而過的黯淡,「你的情況我完全明白了,你當時是又喝了人魚血又吃了人魚肉吧?普通人99%會死,不知該說你是幸運還是不幸,你是剩下的1%。但是你是實驗的結果,肯定有各種各樣的副作用……一定有什麼人幫了你吧?」
「啊,是一位純種吸血鬼救了我。」我手漸漸篡緊,盯著對方一動都不動。
「是嗎?」對方愣了一下,有些驚訝,隨即笑開了,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有些不自然,「吳茗,你在被實驗之前的記憶沒有或者很模糊吧?」
我瞳孔倏地放大,咬著牙,用來分散注意力握住的杯子有碎裂的趨勢。良久,我才淡淡地應了一聲:「啊,有些模糊,只有在偶爾的時候才會想起來一些。」
雖然那些記憶都在,但是刻意去想卻是一點都沒有。只會在不經意間閃過一些細節,我甚至記不起來爸媽的樣子……這就是我為什麼這麼在意小骸他們的原因。那三個孩子不僅僅是親人的存在,還是我在無措茫然之中唯一的浮木。而救了我的小骸對我來說,是不可取代的特殊的存在。也許有種雛鳥情節在裡面……啊咧?為毛我覺得這個詞有點囧?
「你這些年都是在找尋自己存在的意義麼?」對方的聲音帶了一絲歎息,「很辛苦吧?不過看樣子你找到了,恭喜你。」
我沒有說話,閉上眼睛,深呼吸幾下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快要離開了,你也算是幫我達成了我最後的心願。現在,我就告訴你最後的,你所不知道的秘密……」
我猛然睜開眼睛,看著對方的眼神有些複雜。
「你那把劍的封印解開,你在得到力量的同時,也會改變很多東西。」對方看著我,眼眸裡寫滿了認真與嚴肅,「第一,如果駕馭不了封印在劍中的神獸,你可能反而會被控制。」
「第二呢?」
「第二,封印解開後,你的記憶會回來。」對方盯著我,不放過我臉上表情的變化,「懷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物是人非的時候。」
我沒有說話,只是低著個頭。
「第三……」
「還有第三?」我苦著一張臉,「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別賣關子啊!」
「我是給你時間來消化事情麼!」對方豎起三根手指,「第三,也就是最後一點……封印在劍裡的力量很強大,如果你得到了之後和以前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了的……你想要解開封印麼?」
我本來雜亂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拿起獅子王,抽出劍身,端詳了半晌:「這還用考慮嗎?」
我將劍收回劍鞘,放在桌子上,看著對方:「你知道的吧?解開封印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