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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越前的幼馴染計畫》作者:喻清夏【完結】

第四十六章 墜落

  今天是上課天, 沢田綱吉起來的時間甚至比往常要早一些,但是卻沒有穿校服,而是換上了一身的休閒裝。

  看著以這幅模樣出現在餐廳門口的少年, 從Reborn到來之後沒多久就來到家裡的藍波「哇哈哈」的笑了起來, 並且跳到了他的懷裡:「阿綱!藍波大人要糖!」

  「啊好……」沢田綱吉把包裡備著的葡萄味糖果給了他一顆,然後在腦中分析起了現在的情況。

  以藍波的的性格, 看樣子應該是早餐還沒有做好。

  「藍波!不可以胡鬧!」出聲的小姑娘是一平, 也是前兩天住進來的。

  小姑娘穿著一身紅色的中式功夫裝, 站在那裡向沢田綱吉作了一個揖, 她用有些生硬的日語, 夾雜著中文向沢田綱吉問安:「早上好,沢田先生!」

  「一平像藍波一樣叫我就行了。」

  沢田綱吉的話音剛落,懷裡的藍波也轉過頭向一平做了一個鬼臉:「一平是笨蛋!」

  「藍波!」

  「來追我呀!」穿著奶牛裝的小牛跳到了地上,背對著一平扭了扭自己的屁股,那條小尾巴也跟著晃悠。

  兩個不大的孩子就這麼在餐廳裡打鬧了起來,讓沢田綱吉慶倖了一把家裡的餐廳對著兩個孩子來說還算大。

  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早安,Reborn!」

  坐在椅子上的Reborn也終於看了過來,大豆眼漆黑一片,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Ciaos, 蠢綱。」

  「你穿成這樣, 是打算蹺課嗎?」

  「沒有啊。」

  沢田綱吉搖了搖頭, 探頭向廚房裡面忙活著的沢田奈奈道:「媽媽,我一會要去一趟東京!」

  「啊啦……已經到日子了嗎?」

  溫柔的女人端著一份火腿蛋走了出來,放到Reborn的面前, 然後驚訝的看向了對面的沢田綱吉:「我還以為是這個週六呢!」

  「這周這麼早嗎?」

  「嗯,昨天那邊打電話來說了。」

  聽著母子倆的對話,Reborn的眼中也略過了一道光芒。

  他記得自己收到的資料上面有寫著,沢田綱吉每週都會從並盛町到東京去,據說是做定期的身體檢查,不過他來了這麼多天了,倒是沒發現對方的身體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到似乎確實是弱了一點。

  難道沢田綱吉有什麼隱疾不成?

  如果是真的的話,他可能還得改變一下自己的教育方法,不然一不小心把彭格列候選人的身體給玩脫了,那就不好了。

  「東京?」聞到了早餐香味的藍波湊了過來:「藍波大人也要去!」

  剛說完,下一秒就被Reborn踢飛,小嬰兒頂著一臉的人畜無害,語氣不容拒絕。

  「蠢綱,我和你一起去。」

  沢田綱吉知道自己估計沒有辦法拒絕,儘管他只買了一張票:「好吧。」

  吃過了早餐,兩個人就出了門,然後坐車去了車站,再登上了開往東京的新幹線。

  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沢田綱吉的思緒卻早就飄遠了。

  想起昨天收到的有關Himmelreich的消息,他被微長的劉海遮住的眉就皺了起來。

  說是去檢查,當然只是一個藉口而已,王權者之間看樣子會有大事發生,這一趟他是必須去的。

  越前龍馬應了櫛名安娜的請求,在第二天醒來之後,直接向學校請了假,一大早的就守在了Homra酒吧。

  鴿那邊帶回來了消息,說是今天淩晨在Himmelreich的殘骸之中,發現了白銀之王的屍體,如今也已經運送到黃金之王的那裡去了。

  這一點讓越前龍馬感到疑惑,因為他和沢田綱吉之前猜測著天上的那位並非是本尊,但是現實卻告訴了他,死亡的是白銀之王。

  ……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但是一時又想不出來。

  「……」

  一直安靜地坐在邊上的櫛名安娜忽然抬起了頭來,視線看在了緊閉的大門上:「尊……」

  她的話音落下,在場的各位眼中,就出現了那位據說是被青王關進了監.禁室的赤王的身影。

  他接過了小姑娘小跑著遞來的外套,從裡面抽出來了一根煙,但是沒有點燃:「那傢伙在學園島。」

  草薙出雲聞言,勾起了唇:「那麼……」

  「就大鬧一場吧。」

  ……

  越前龍馬站在學園島廣場上的噴泉面前,默默地抬頭望天,腦袋竟然還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自從周防尊回來了之後,吠舞羅的各位核心人員就被召了回來,同時被召集的還有包括吠舞羅週邊的成員。

  然後在周防尊的帶領之下,赤族傾城而出,佔據了被稱為學園島的葦中學園。

  越前龍馬也在其中,當然還有在他身邊守護的鴿。

  「……所以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越前龍馬看了看周圍已經被破壞了一些的建築,還有被吠舞羅的那些人員制住,或留在原地或被趕進教學樓的學生們,內心頓時複雜了起來。

  怎麼感覺他們現在就像是電視劇和電影裡面的大反派,就要被趕來了的英雄給滅掉了呢?

  少年一時語塞,卻被一邊有些驚慌的聲音給拉回了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的神智。

  「不要!快放開我!」

  一個陌生的男人拽著穿著葦中學園制服的女孩子企圖施暴,這讓越前龍馬頓時皺起了眉:「鴿。」

  鴿應聲將男人踹了出去,然後閃身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將他踩到了地上趴著,而安全了的女孩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跑開了。

  「少主。」鴿轉頭看向了越前龍馬。

  「嗯?」

  「這傢伙不是吠舞羅的人。」

  他的話讓越前龍馬心裡的不舒服消失了,但是眉頭卻皺的更緊,同時也疑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和我們一起進來的人裡面,沒有這個傢伙的存在。」鴿的記憶力向來很好,甚至可以說是過目不忘。

  越前龍馬聞言輕輕頷首:「鴿,你到附近看看,還有沒有混進來的傢伙,有的話就直接扔出去。」

  「我先去找安娜他們。」

  「是……」

  就像越前龍馬所想的那樣,吠舞羅的暴動,確實引發了一些不良分子混入學園島,讓島上陷入了一片混亂。

  鴿一直在外面清理,而這件事在被越前龍馬告知了草薙出雲之後,很快真正的吠舞羅成員就開始在校內對他們進行了鎮壓。

  看著窗外那些混亂的不行的場面,少年覺得頭疼。

  「安娜!你醒啦!」

  驚喜的聲音,讓越前龍馬走到了剛才在走廊被外部發射過來的火箭筒波及而陷入昏迷的櫛名安娜身邊。

  也還好只是昏過去一段時間,沒有受到實際的傷害。

  但是,僅是昏迷就足夠讓吠舞羅的各位還有越前龍馬感覺到憤怒了。

  「安娜,覺得頭暈嗎?」

  對於草薙出雲的話,櫛名安娜微微搖了搖頭:「我沒事,出雲。」

  「真的沒事嗎?」越前龍馬站在邊上,有點擔憂。

  「嗯,沒事。」小姑娘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輕輕地跳了跳,示意自己沒有受傷。

  說著,她把目光看向了草薙出雲:「出雲,我想去找尊。」

  「可是……」

  「安娜就交給我來照顧。」越前龍馬向青年這麼說著,同時牽起了櫛名安娜伸過來的手:「可以吧,草薙先生?」

  望著少年認真的神色,草薙出雲沉默了一會,又輕輕地點頭:「安娜就拜託你了。」

  他現在確實是沒有辦法走開的,吠舞羅佔領學園島的目的是為了找出那個少年,而對那些學生,他們不會做出任何的傷害行為,但是不能夠保證那些混進來的傢伙不會。

  吠舞羅現在需要一個人坐鎮,而且只能是他。

  「我知道。」交握住的那雙手緊了緊。

  草薙出雲目送了兩個孩子離去,又轉頭看向了廣場上燃起的青色火焰,看著那把青色的達摩克裡斯之劍升起,他點燃了指間一直夾著旳煙。

  煙霧模糊了草薙出雲的視線,卻讓他的頭腦清明了。

  「尊……」

  學園島的面積不小,只靠步行的兩個人可以說是走了很久,都沒能夠到達周防尊所在的那個地方。

  常年運動著的越前龍馬倒是覺得還好,但是小姑娘就還差的遠,而且剛剛才從昏迷中醒過來,現在已經開始在喘氣了。

  抬頭看了一眼遠處在青色巨劍旁升起了破損之劍,越前龍馬回頭看了看氣喘吁吁的女孩子:「安娜,還走的動嗎?」

  「嗯……」櫛名安娜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我還能走。」

  然而話音剛剛落下,她就被越前龍馬給抱了起來:「……龍馬?」

  「這樣快一點。」越前龍馬一本正經地開口,發紅的耳尖卻從他的頭髮裡出賣了他。

  要知道從小到大,除了越前倫子之外,他都沒有和那個女孩子這麼親密的接觸過:「抓緊了,我要跑了。」

  「……好!」

  越前龍馬個子雖小,跑步的速度倒是很快,儘管還抱著櫛名安娜,但是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在他們想那邊趕過去的時候,有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從他們的頭頂飛過,裡面的人正是被無色之王佔據了身體,現在名為「伊佐那社」的白銀之王。

  周防尊的劍,終究是墜落了。


第四十七章 為王

  看著本來應該在帶領著青之氏族, 鎮壓攻入學園島的赤之氏族的青王宗像禮司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周防尊點燃了一根煙。

  「第四王權者青之王的宗像禮司,難不成你就這麼的閑嗎?」

  面對老對手的嘲諷, 宗像禮司面無表情地推了推那副眼鏡, 讓透明的鏡片上泛起了白光。

  不知道是青王的特性,還是他的性格所致, 即使到了這種時候, 他都理智的可怕:「我來把犯人帶回去, 這是我的工作。」

  「第三王權者, 周防尊。」

  赤色的力量和藍色的力量碰撞在了一起, 一個是赤手空拳,一個則是將自己的佩刀天狼星豎在了胸前:「我就直截了當的說了吧,周防。」

  「畢竟,我可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周防尊聞言挑了挑眉,將充滿了火焰的拳頭收了回來:「哦?」

  「吠舞羅和平退出這個學園島,這一次牽連了無辜的高中生,我們沒有辦法坐視不理。而那個殺死十束的犯人,我們Scepter 4會接手。」宗像禮司將天狼星掛回了腰間, 從懷裡摸出了一根煙叼上。

  赤色的紅星為他把煙點燃了, 在吸了一口之後, 才緩緩的開口:「如果你肯接受的話, 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將他折磨至死。」

  「你難得有這樣子有趣的建議,宗像。」周防尊斂下了眼眸, 唇邊含著笑:「不過,我拒絕。」

  「你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情況究竟有多惡劣,你應該知道的吧。」宗像禮司抬眸,看向了空中那把殘破不堪的赤王之劍:「再這樣下去,那樣的後果,你應該不會不明白。」

  「周防,你已經沒有資格再當王了。」就像是他在監.禁室裡說的那樣,從王位上退下來。

  面對宗像禮司這樣的指控,周防尊無奈地抬起了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宗像,王不是我們選擇的。」

  王權者的身份,並非是他們的選擇,他們只是被選擇的人罷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其實什麼都做不了。

  宗像禮司從一開始就是清楚的,只不過他還是希望周防尊活著,無論是作為對手來說,還是作為朋友來說。

  「況且,你一開始就沒有想著能夠說服我不是嗎?」鎏金色的眼眸在陽光之下耀眼,卻有些傷人:「又何必多此一舉。」

  「我只是來見朋友罷了。」宗像禮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早就收起來了,就如同他所言,他只是來見朋友的。

  「朋友麼……」

  周防尊對這個稱呼,似乎很滿意,他和宗像禮司做了這麼多年的對手,但是在平日裡遇上的時候,確實是以朋友的模式來相處的。

  儘管是十束多多良所說的,他們兩個一旦碰上對方,就會進入孩子吵架一般的幼稚模式。

  「我要為家人報仇,而你要盡你的責任。」這一點他們誰都清楚。

  周防尊將手上的煙丟在了地上,一邊將它踩滅,一邊轉過了身:「你走吧,宗像。」

  「周防。」宗像禮司轉過身,半背對著他:「你就是不同意是麼?」

  「啊,不同意。」

  兩個人正打算從相反的方向離開,卻又同時停住了腳步,並且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周防尊剛剛準備收起了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再次燃起了火焰,並且射.向了森林的另一端,然而那抹赤色的攻擊性火焰還未到達地方,就被青色的光壁給擋住了。

  他回頭看了一樣忽然插手的宗像禮司,又直接向那個方向沖了過去,可是再一次被對方給攔截了:「……宗像。」

  「最後一戰,不是嗎?」

  宗像禮司站在他的面前,扶了一下眼鏡,右手搭在了自己佩刀的刀柄之上:「宗像,拔刀!」

  「說的也是。」周防尊從那邊收回了目光,再一次對上了宗像禮司的雙眸,張揚的拳轉了方向,揮向了他。

  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戰。

  「王來了。」櫛名安娜抬頭看向了天空,雖然沒有辦法看見顏色,但是她知道是剛才重新覺醒的白銀之王到來了。

  越前龍馬也因為她的話停下了腳步,跟著她看了過去,在看到影像中的少年之後,也警惕了起來。

  小姑娘向他搖頭,輕輕握緊了他的衣角:「龍馬,不是敵人。」

  「Guten Tag(你好)!」陌生的語言讓兩個孩子同時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見此少年也轉換成了日語:「初次見面,我是伊佐那社,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

  「……伊佐那社?」越前龍馬的夢中,白銀之王確實是這個名字,不過這個世界聽說是叫做阿道夫·K·威茲曼,他還以為兩人並非是同一個。

  「嗯。」伊佐那社輕輕的點頭,向兩個人解釋起了現在的情況。

  自他恢復了記憶之後,便聯繫上了青組和赤組的二把手,和他們達成了共識,兩個氏族之間的爭鋒也暫時停止,協助著將學校內停留的學生和教職人員們離開了學園島避難。

  說到這裡,他笑著看向了被越前龍馬抱在懷裡的櫛名安娜:「大家都有安全嗎?」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在他開口之前,說道:「我想要看尊,直到最後。」

  「是嗎……」伊佐那社聽了之後,並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是繼續的微笑起來:「那麼,我們一起去吧!」

  「……啊。」越前龍馬看著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笑著的少年,卻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伊佐那社暫時讓他們兩人的身體機理和他的力量同步,似乎是對淡島世理這麼做過了之後,就熟練了不少的樣子。

  這樣子兩個孩子的身體也變得輕飄飄的了,完全沒有再受地球引力的影響,跟著他一起飛向了那兩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所在之處。

  而如今的學園島上空,已經立起了四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被伊佐那社放在了較遠地方的樹幹上面,以防他們受到波及,而看著少年蒼白的面容,櫛名安娜緩緩開口:「沒關係嗎?」

  「嗯,沒關係的哦……」現在恐怕就只有他和夜刀神狗朗,還有自己看出來的櫛名安娜知道,他的體內禁錮著誰。

  不過,或許應該在加上一名。

  「無色,他在你的身體裡面?」

  越前龍馬的詢問,讓伊佐那社有一些詫異:「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不過確實是如此。」

  「……」

  「龍馬、安娜,你們兩個就在這裡,不要再靠近了。」

  「……那麼,你呢?」

  越前龍馬似乎猜到了他想要做什麼,然而制止的話語還沒有開口,就被對方給打斷了:「這是我的責任。」

  「我必須去……」

  白銀之王帶著無色的靈魂出現在了正在打鬥中的周防尊和宗像禮司之間,手中的傘擋住了宗像禮司的劍,而另一隻手擋住了周防尊的拳頭,他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麼:「你一直在找的這傢伙,我給你帶來了。」

  周防尊在看到他之後,眼神也柔和了下來:「啊,麻煩你了……」

  感覺到死亡的恐懼,被白銀之王囚禁在自己的體內的無色之王就開始掙扎了起來,想要奪走身體的支配權,然而卻不能夠如願。

  到底是目前存在於世最古老的王權者,所思所想還有能力,都要比已經陷入混亂之中的無色要強的多了。

  周防尊的拳,揮向了伊佐那社。

  身體被拳頭貫穿的同時,從伊佐那社的體內彈出了一個白色的狐魂,他被周防尊握在手中,慌張著,卻並不只是因為將要被對方殺死。

  「混蛋!無色你這個傢伙——!」它慌亂的掙扎著,口中還在咒駡著無色的王權,而在場的三位王都知道,被他在周防尊殺死的那一秒,已經並非是王權者了。

  就像是忽然被趕下了王座,僅僅是一個擁有一點特殊能力的普通人。

  可是無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卻並未消失。

  周防尊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也在墜落。

  櫛名安娜一直盯著那邊的周防尊的視線,忽然轉到了自己身邊的越前龍馬的身上。

  此時的少年似乎已經和世界脫節了,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他現在的腳下也並非是樹幹,而是那塊曾經在他的夢中出現過的德累斯頓石盤。

  【你後悔嗎?】

  熟悉的聲音在越前龍馬的耳邊響起,同時也讓他咬了咬牙:「比起後悔,我更想用網球揍你一頓!」

  他大約是能夠聽見無色的王權的輕笑聲,可是對方並沒有想要和他糾結於此。

  「……不過,那些事情,現在都不用再說了!」

  【那麼,你的決定呢,越前龍馬?】

  這段時間的經歷在越前龍馬的眼前飛速的掠過,一張張熟悉的笑臉讓他心中湧現的酸澀的喜悅交加,所有的畫面最終定格在了一幕,是他春季和吠舞羅的各位去野營的時候,在櫻花樹之下拍攝的那張合照。

  少年握緊的拳,擦去了不知道何時從眼角滑落的淚水:「你在說廢話嗎?」

  透明的氣流從越前龍馬的身邊爆了開,離他最近的櫛名安娜就受到了波及。

  後趕來的鴿見此,也立刻將被氣流彈開了的小姑娘就救下,然後看向了頭頂出現了達摩克利斯之劍的越前龍馬,單膝跪了下來。

  目光中充滿了原來沒有的憧憬:「恭迎您,吾主。」

  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越前龍馬。


第四十八章 承擔

  七位王權者之中, 變化莫測的鬼牌——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

  誰都沒有想到,石盤會在上一任無色之王死去之時否認了他的王權, 並且將他踢出了王權者的範圍。

  他們更沒有想到, 竟然會在下一秒出現新一任的無色之王,而且那個人竟然會是一直和吠舞羅在一起越前龍馬。

  如果這是往常的話, 大家怕是要給他慶祝一番的。

  可是, 他成王的時機似乎並不太對。

  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混亂至極——

  赤王周防尊與青王宗像禮司交戰, 隨後拳殺了白銀之王「伊佐那社」與上一任無色之王未知名的狐魂, 導致威茲曼偏差值超過臨界點, 力量徹底暴走。

  那柄破損得十分的嚴重,已經殘破不堪看不出原本形狀的紅色巨劍不斷的釋放著他的強大力量,然後……

  墜落。

  越前龍馬緊閉著的雙眸,隨著他身邊出現並且爆開了的氣流睜開了,原本的琥珀色被一種莫名的東西給覆蓋住了,看起來雖然和原來差不多,但是又有些差別。

  那雙暫時失去了焦點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遠處的周防尊, 準確的來說是那把象徵著赤王王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少年在櫛名安娜和鴿的注視之下, 抬手伸向了那邊, 而那把本來還在下墜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停住了。

  宗像禮司本來就要刺穿周防尊胸膛的劍也停了下來, 僅僅刺入了一個劍尖。

  從傷口流淌下來的鮮血染紅了周防尊衣服的白色布料,有些疼卻沒有更多的感覺,讓他閉著的眼睛睜了開。

  鎏金的眼眸先是映入了宗像禮司有些錯愕的眼神, 然後順著他的視線抬頭,看向了那停在自己頭頂大約三四十公分的劍尖。

  周防尊和宗像禮司兩人現在都茫然了,有些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們能夠看到的,是赤王王權象徵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將那些破損恢復。

  宗像禮司的天狼星被拔了出來,帶出了一點血灑在地上,他推了推眼鏡,最終把目光投向了那位剛剛誕生的新王。

  達摩克利斯之劍被修復的恍然一新只是時間的問題,而且用不了多久,劍身上重新亮起來的紅光似乎在牽引著什麼,直到小姑娘緩緩地浮到了空中,大家才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赤王的王權,與櫛名安娜產生了共鳴。

  櫛名安娜的身上散發著赤紅色的光芒,從鴿的懷中飛了起來,並且飛向了那邊的周防尊的身邊。

  從昏迷狀態醒過來的小姑娘眼前蒙上了一層紅色,她的手搭在了周防尊的肩上,讓對方和自己一起染上了顏色。

  然後,連接。

  其實,從櫛名安娜第一次連接上周防尊的開始,她和周防尊之間就註定了是王位共坐、王權共用的。

  從此時開始,總算是實現了。

  第三王權者的赤之王,雙王——周防尊、櫛名安娜。

  被修復完成了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身上的紅光不再像原來那樣的暴躁了,它沉寂了下來,顯得更加的溫和,而對周防尊的負擔,也不復存在。

  已經退出了學園島的青族和赤族站在不同的位置,但是他們的視線始終是盯在學園島高處浮著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上面。

  白銀之王的劍消失了,只剩下無色、赤色、青色的王劍,然後……赤色的王劍緩緩墜落。

  所有知道這是意味著什麼的人都握緊了拳頭,可是卻沒有發生他們預料之中的事情。

  赤色的王劍仍在,也沒有再出現一個迦具都隕坑,接著附著在上面的紅色光芒就越來越柔和了,完全沒了之前的狂暴。

  「……這是,怎麼回事?」淡島世理看著那邊的情況,心裡對宗像禮司的擔心並沒有減少,還多了幾分疑惑。

  應該說不僅是她,Scepter 4的各位和吠舞羅的各位也是如此,不過吠舞羅的大家擔心著的是周防尊,以及去找他了的櫛名安娜還有越前龍馬。

  「可惡……」

  「八田哥!」鐮本力夫一把拉住了本來就是被他強行帶出來的八田美咲,制止了他準備沖回去的行為。

  草薙出雲也彈了一下煙頭的煙灰:「冷靜一些,小八田。」

  「你現在過去,只會添麻煩而已。」

  「但是——!」

  「印記已經不疼了,不是嗎?」剛才擁有著周防尊所給予的印記的各位,都因為周防尊的狀態產生了疼痛,而現在這樣的疼痛感也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和原來不同的溫柔的感覺。

  ……就像是安娜一樣,還夾雜著周防尊的氣息。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面對著這樣子的異變,草薙出雲再一次看向了學園島,並且在下一秒瞳孔微微的收縮了。

  「那個是……」

  在三把王劍之間,升起了一把全新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是帶著電光的綠色,象徵著第五王權者的綠之王的劍。

  「呀嘞呀嘞……」

  達摩克利斯之劍升起的同時,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從一棵樹後傳來,作為綠王的沢田綱吉姍姍來遲,看著這邊的場景摸了摸頭髮:「看樣子總算是趕上了。」

  「好險……」

  沢田綱吉為了擺脫和他一起來東京的Reborn,確實是花了不少的時間,還好有國常路大覺那邊的兔子的協助,才在對方的眼中進入了「檢查室」,然後趁機溜了出來,跑到學園島的這邊。

  他看向了緩緩走過來的越前龍馬,微笑了起來:「看樣子,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呢。」

  越前龍馬聽到了這句話,不由一愣,但是一會之後,還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沢田,你一直都知道嗎?」

  「隱約猜到了一些。」

  沢田綱吉背著手走向了那邊的巨坑,那是周防尊殺死狐魂的時候留下的,周防尊和櫛名安娜還有宗像禮司正站在坑邊。

  看著男人胸前被血液染紅的衣服,沢田綱吉走近之後,讓一道淡綠色的光芒附著在了上面。

  他被宗像禮司刺入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並且漸漸癒合,直到完全痊癒,小麥色的皮膚在那一塊顯得格外的顯眼。

  櫛名安娜為此向沢田綱吉點了點頭:「謝謝你,綠之王。」

  「叫我綱吉就好了。」沢田綱吉偏頭,視線從那個巨坑裡收了回來:「外面的大家都很擔心呢,不去看看嗎?」

  溫柔的笑容和他背後因為夕陽而微微泛起橙色的天空融為了一體,似乎看到了他就能夠看到那片廣闊的天空一般。

  這就是他除去了王權者的屬性,註定成為暈染一切,吸收包容一切的大空。

  天空中的四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化作光點消失在了空氣之中,神社之前就只留下來那個巨坑,剛才在這裡有著衝突的各位已經離去,沒過多久再出現的則是剛剛成為白銀的氏族的Neko和夜刀神狗朗。

  他們取走了他們的王遺留下來的傘,並且決定去尋找他的所在。

  因為,他們的王是不死之王,所以一定還會再歸來的。

  一定會。

  當單獨留在學園島上的眾人出現在橋上的時候,青組的各位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他們都已經做好了一切最壞後果的準備了,沒想到迎來的則是比最好的還要好的結果。

  以淡島世理為首的剛剛建立好的劍機動課特務隊的各位都迎了上去,為了他們的室長宗像禮司,當然其中並不包含伏見猿比古。

  青年懶散的眼神落在了周防尊的身上,然後「嘖」了一聲,就移開了頭。

  而周防尊等人也並沒有打算在橋上做過多的停留,準備越過了防備著的Scepter 4成員,向吠舞羅所在的那塊空地走去。

  這時,傳來了淡島世理的聲音:「全員,向新任第三王權者、第七王權者,行禮儀拔刀!」

  劍機動課特務隊的成員們在他們的前面排成了兩列縱隊,不再像是之前的那樣為了戰鬥而拔刀,看起來是在做一種嚴肅的禮儀,就像是騎士那樣,將佩刀豎在身前,站在路的兩旁,而其他在場的青組隊員站在他們的身後。

  升為了情報科隊長的伏見猿比古和作為副室長的淡島世理分別站在了宗像禮司的身前,他們在等待著。

  櫛名安娜看著站在那頭的宗像禮司,第一個抬腳走了過去,越前龍馬就走在她的身邊,周防尊和沢田綱吉的位置要刻意的稍稍靠後,因為這一次是為了迎接新王的禮儀。

  鴿則是走在了他們之後的位置。

  直到走到宗像禮司的身前,他們才停了下來。

  「還是一樣的死板啊,宗像。」

  周防尊的話讓宗像禮司微微翹起了唇角,毫不客氣的進行了反擊:「至少短期之內,不用再為了斬殺你而費神了。」

  「那還真是不幸。」

  兩人的對話完全沒有什麼營養,讓越前龍馬聽得嘴角抽搐,知曉了一切的少年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真實的想法。

  周防尊離開之前,對擦肩而過的宗像禮司扔下了一句話,讓青王聽完之後,推了推眼鏡,然後向前,帶領著Scepter 4的部下離開。

  宗像禮司想要救周防尊,而周防尊為了自己連累宗像禮司而愧疚。

  這樣的事情,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第四十九章 成長

  看著緩緩向他們走過來的幾個人, 吠舞羅的各位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走在中間的周防尊和櫛名安娜的身上,尤其是在看到了周防尊胸前的那些血跡之後,都紛紛圍了上來。

  「尊先生!」八田美咲是第一個沖過來的, 他仔細的打量著周防尊的全身, 似乎只要一看出個什麼不對,就會立刻暴走一樣。

  然而現在周防尊的外表看起來一點傷都沒有, 只是那一大片已經變成了暗紅的血跡有一些嚇人而已。

  八田美咲當然是沒有膽子去扒周防尊的衣服, 詳細地為他檢查的。

  「放心吧。」看著擔心著的吠舞羅的各位, 沢田綱吉笑著開口:「我已經替周防先生治療過了, 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回去檢查一下, 保證不會有任何的傷口。」

  「當然,內傷也不會有。」

  他開玩笑似的語氣,倒是大家放鬆了不少,在向他道過了謝之後,作為周防尊以外的最主要的帶頭人,草薙出雲這時才緩緩的開口:「學園島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櫛名安娜看了看身邊的周防尊,又看了看自己熟知的各位, 並不準備向他們隱瞞些什麼:「我現在, 是赤之王。」

  「——什、什麼!?」

  這個消息對大家就如同是一個驚雷, 他們將看著櫛名安娜的不可思議的眼神, 看向了他們的王,似乎是想要得到他的確認。

  「啊……」看到了同伴看過來,周防尊抬眸看向了黃昏中的夕陽, 承認了這個事情。

  在吠舞羅的人都處於懵逼狀態,就連草薙出雲叼在嘴邊的煙都掉到了地上,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周防尊再一次拋出了讓他們三觀盡碎的消息。

  「不過,我也還是。」

  「就、就是說……」

  千歲洋和赤城翔平咽了咽口水,艱難的陳述著這個事實:「現在,尊先生和安娜兩個人都……都是赤之王!?」

  「是這樣說沒有錯。」櫛名安娜輕輕地點頭,態度十分的誠懇。

  「還真是一個嚇人的消息啊……」聽到這裡,草薙出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摘下了墨鏡掛在了胸口的口袋上,露出了那雙帶著慶倖和欣慰的眼眸。

  「總之,歡迎回來,尊、安娜!」

  說到這,他的話頭一轉,揉了揉越前龍馬的頭髮,笑道:「當然,還有小龍馬啦!」

  「嘖,我是順帶的嗎?」

  「當然不是。」草薙出雲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們是真心的歡迎你的啊。」

  他們吠舞羅是真心的將他當做是同伴的。

  越前龍馬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所以挑了挑眉仔細地觀察起了眾人的表情:「那麼作為回報,再告訴你們一件事情吧。」

  「什麼事情啊?」

  「我是新一任的無色之王。」

  空氣在他話音落下之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幾秒鐘之後,這一陣的沉默終於爆發了。

  他們剛剛才受到了關於首次出現同一王位有兩位王權者的存在,現在又告訴他們,越前龍馬這個小子竟然成為了王權者,而且還是無色之王,真的是又給了他們一個好大的驚嚇。

  沢田綱吉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最終提醒道:「換個地方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海岸邊,隨時都有可能會有人過來這邊,確實並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

  「好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草薙出雲拍了拍手,向那些跟隨而來的吠舞羅成員們說道:「現在十束的仇得報,我們也不需要再和藍衣的那群人起衝突了,都回去吧!」

  「有時間歡迎大家到酒吧來,我會好好的招待各位的。」

  「是!草薙先生!」

  吠舞羅的大家也知道之後的事情,並不是他們需要去參與的,所以在草薙出雲開口之後也逐漸離開了,最後留下來的就只剩下各位核心幹部們,以及他們的王。

  沒過多久,沢田綱吉和越前龍馬就隨著吠舞羅的一行人回到了鎮目町的Homra酒吧,在那裡他和櫛名安娜為不明真相的眾人講述了在學園島上發生的那些事情。

  在聽到周防尊險些被宗像禮司給刺死的時候,大家的表情是複雜的。

  王權者墜劍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作為赤色的氏族,他們尊重著自己的王的決定。

  吠舞羅不會怨恨青王,但是同時也不會感謝他。

  「對了,沢田。」

  越前龍馬把注意力轉向了那個一直安靜的在那裡微笑的少年,對他突然出現的行為很是好奇:「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因為我昨天聽說了Himmelreich墜毀的事情。」沢田綱吉笑著開口,向在場的各位解釋了起來:「所以想著可能會出大事,就從並盛那邊趕過來了。」

  「本來是早就該過去的,不過因為身邊有一個麻煩的人物,所以擺脫他稍微花了一點時間。」

  這麼說著,少年也頭疼的點了點自己的額頭:「要知道,突然有個小嬰兒說要當我的家庭教師,真的是讓我十分的頭疼的呀。」

  沢田綱吉對待越前龍馬和吠舞羅的各位似乎太坦誠了一些,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被大家所接受。

  聽到一個小嬰兒當了沢田綱吉的家庭教師,八田美咲笑得捂住了肚子,而對於他的嘲笑,沢田綱吉只是聳了聳肩而已:「總之,既然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不然被他發現了的話,可就不太好了。」

  沢田綱吉說著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動作又是一頓:「對了,龍馬。」

  「啊?」越前龍馬抬起了頭看他:「什麼事情?」

  「你明天有時間嗎?」

  明天是週六,缺曠了一天的少年肯定是要回到學校去報導的。

  越前龍馬都差不多猜到了,如果他明天在不出現在網球部的話,之後肯定是要被自家那群八卦的前輩們折磨的:「中午之後有,早上的話,我在社團有訓練。」

  「這樣啊……」沢田綱吉微微偏了偏頭,就像是在思考什麼一樣:「那我中午之前到網球部去找你吧!」

  「哈?」越前龍馬有些不大明白他的用意。

  「我會帶你去見國常路爺爺。」沢田綱吉拍了拍他的頭,這麼說道:「比起安娜不同,你的力量並不穩定,所以還是去見他一面比較好。」

  「去嗎?」

  沢田綱吉的這句話,算是戳中了越前龍馬的弱點,自從瞭解了王權者的事情,並且下定了決心去做之後,他就決定要防止自己的力量出現偏差的問題。

  所以這個邀請,他沒有辦法拒絕:「我知道了,那麼明天中午青學校門口見。」

  「嗯!」

  綠之王權者離開後沒有多久,室內又恢復了吵鬧的氣氛,大家準備給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辦一個慶祝會,雖然說其實成王就是多了一層束縛,但是也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親近了不是嗎?

  所以越前龍馬今天很晚才回到了東京都的家那邊,經過客廳的時候,碰上了從房間裡走出來的越前南次郎。

  看著一天不見的自家兒子,越前南次郎難得的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龍馬,今天龍崎教練打電話來告訴我,說你沒有去學校。」

  「……嗯,有點事情。」越前龍馬微微低頭,因為沒有帶帽子,所以讓微長的劉海遮住了雙眸。

  「是嗎?」看著這樣的孩子,越前南次郎沒有說一句重話。

  在他看來,越前龍馬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應該的,只要不是什麼傷害他自身的事情,那麼他就不會去多問什麼:「熱水已經燒好了,去洗洗身上的汗吧。」

  「洗完之後,自己去熱一杯牛奶喝,然後回房間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

  越前龍馬點頭,看向了越前南次郎,難得的坦然:「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聽到了他的道歉,男人再次笑了起來,吊兒郎當的把手交疊到了自己的後腦勺上:「兒子大了,管不了咯。」

  「擔心什麼的,只要你不出事就好了。」

  「啊……」

  跑過了澡,喝下了熱牛奶之後,越前龍馬就撲倒在了床上睡過去,卡魯賓難得的沒有騷擾他,而是安靜地伏在他的身邊睡下,一人一貓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整理完畢之後,越前龍馬也背上了網球包,重新踏入了一天沒過來的校園。

  「越、越前——!!!」

  堀尾聰史遠遠的就看到了他,也大聲的喊了出來,而這一聲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讓網球部的各位都圍了過來。

  他們在越前龍馬的耳邊吵吵嚷嚷的,真的是問什麼的都有,雖然對他來說吵了一些,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溫暖在心中。

  桃城武一邊抱怨著一邊猛地揉越前龍馬的頭,他重新回網球部之後,就換上了二年級的藍色運動服,他現在是鉚足了勁,準備在下一次的校內排名賽的時候,把自己的名額給搶奪回來的。

  「越前你這個混蛋,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唔……很痛。」越前龍馬口裡抱怨著,但是並沒有掙扎。

  這下大概是他該受的:「讓你們擔心了,前輩們。」

  這句道歉,讓大家都詫異的眨了眨眼。

  如果是原來的越前龍馬的話,恐怕很難聽見他這麼說吧。

  少年果然還是長大了呀。


第五十章 兔子

  越前龍馬對青學的網球部各位前輩的疑問避而不答, 或者是找話題來岔開,因為他們問的基本上都是昨天他究竟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的事情。

  這是他沒有辦法回答的, 因為不能夠告訴他們, 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更不能夠將他們捲進來。

  總不可能告訴大家, 「你們這麼多年以來的世界觀, 其實是不完全的, 甚至有一些還是錯誤的」吧?

  王權者什麼的, 日本其實還有一位站在頂端, 管理著一切的王什麼的……

  這種話就算是他說出來了,也不一定有人相信。

  所以,越前龍馬沒辦法說出來,至少現在沒有辦法。

  為了能夠無視掉自家前輩們,越前龍馬選擇的是埋頭悶聲訓練,見到他這麼勤奮努力,饒是一邊看著的手塚國光眼中也難得的多了一點溫色。

  畢竟,越前龍馬這個孩子, 可是他看好的青學未來的支柱。

  體能的鍛煉結束之後, 就是揮拍練習, 不過這是非正選們的, 正選的隊員的訓練則是擊球練習。

  越前龍馬覺得自己在體能訓練的時候莫名的輕鬆,不過也沒有多想,而是掂量了掂量自己手中的黃色小球。

  只是一天沒有打而已, 但是總覺得有些陌生了。

  「喂,越前,要開始了哦!」站在一邊看著的桃城武看到越前龍馬發呆,也大聲的喊著提醒。

  少年向上拋起了那顆網球,然後等待著……

  「紅色!」乾貞治在他擊球的瞬間開了口。

  越前龍馬也在他出聲的同時,瞬間鎖定了那個標著紅色的記號的錐形桶,並且將網球打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伴隨著讓人看不清眼前場景的灰塵,等到那些彌漫著的灰塵散去之後,出現在眾人眼中的場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越前龍馬就呆呆地站在那裡,以他的視力能夠很清楚的透過那些灰塵看到那面被他打碎了的牆壁,還有水泥地。

  這樣的場景別說是他本人了,目睹了這一切的各位更是如此,一個個都呆若木雞的看向了他。

  作為青學力氣最大的人之一的桃城武,咽了咽口水:「這、這真的是越前做的嗎……?」

  越前龍馬的力道他們是清楚的,而且就算是兩天之前,他也不可能打出這樣子的球,現在只不過是過了一天而已,力道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得這麼強勁。

  「誒……」一聲很輕的歎息被越前龍馬捕捉到了。

  事實上,他發現自從繼承了無色的王權之後,他自身無論是感官還是其他的身體素質之類,都提高了不少。

  他向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就看著沢田綱吉和櫛名安娜正站在那裡,少年無奈的揉了揉自己蓬鬆的棕發:「看樣子我來晚了啊……」

  「沢田還有安娜……」

  越前龍馬稍稍皺了皺眉,然後在周圍的各位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走到了對方的面前:「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之前忘記跟你說,不過一會你就知道啦。」沢田綱吉聳了聳肩,在網球部的各位看過來之時,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現在,要稍微請大家睡一覺才行呢。」

  他的話音剛落,球場邊就出現了幾名穿著黑衣,臉上還帶著金色的兔子面具的人,在他們出現的同時,除開越前龍馬、沢田綱吉還有櫛名安娜之外的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等等!」

  「放心。」沢田綱吉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些是兔子。」

  「兔子?」越前龍馬記得他在吠舞羅那邊聽過這個稱呼。

  少年點頭:「嗯,正式的稱呼是『非時院』,不過兔子比較特殊,是黃金之王的親衛隊。」

  「他們只是消除了大家的記憶而已。」櫛名安娜半斂著眼眸,她對兔子們的能力再清楚不過了,因為她這世上唯一的那位有血緣的親人對她的記憶,就是兔子們消除的。

  沢田綱吉似乎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就拍了拍有些失落的小姑娘的頭:「放心吧,安娜、龍馬。」

  「兔子他們現在只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消除,不會多做其他的。」

  兔子解決完了在場所有人的記憶之後,就開始對越前龍馬破壞的地方進行了修補,他們對時間掌控的似乎十分的準確,消失的下一秒,那些倒下來的人就陸陸續續的醒了過來。

  模糊著意識,並不太清醒。

  「前輩,你們中暑暈倒了。」越前龍馬看見他們平安無事,也就放了心,球拍輕輕地敲了敲之後,看向了同樣醒過來的手塚國光。

  「部長,今天的訓練還是先暫停吧。」

  手塚國光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眼鏡戴上,他不確定是不是中暑,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今天最好讓大家都去休息一下比較好,就快要到關東大賽了,不能夠在這種時候出什麼岔子。

  隨即也點了點頭:「全員集合!」

  就和手塚國光一樣,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忽然昏過去,只能夠一臉茫然的聽從對方的吩咐,收拾收拾準備回家去休息。

  越前龍馬趁著他們收拾的工夫,背上了網球包就跟著沢田綱吉和櫛名安娜離開,這麼做也是為了防止再被學長們給纏上,畢竟他真的不擅長應付他們,要是一不小心說漏嘴了那就不好了。

  手塚國光目送著三個孩子的離去,隱于金邊眼鏡之下的那雙棕黑的丹鳳眼微微沉了下來。

  三個人逛著逛著,就逛去了一條商業街,在對上了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不解的眼神時,沢田綱吉微微一笑:「在去禦柱塔之前,我們還是先用午餐吧。」

  「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可不是能夠悠哉吃東西的。」

  說著,他就把兩人帶進了一家家庭餐廳,一邊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向了餐桌坐下,一邊向兩個人介紹了起來:「這家的家庭餐廳的菜很不錯,而且咖喱是特別推薦的哦。」

  「咖喱……」櫛名安娜看著功能表上面的圖片,視線定格在了橙紅色的胡蘿蔔,還有醃紅薑的上面。

  「要試試嗎,安娜?」

  小姑娘沉思了一會,然後抬起頭,一本正經地問道:「點了咖喱之後,還可以點一份蛋包飯嗎?」

  「放很多很多番茄醬那種!」

  這個問題,讓一邊點餐的服務員小姐失笑,耐心的向這個可愛的女孩子解釋了起來:「當然是可以的,只要小妹妹你可以吃得完,不要浪費食物。」

  櫛名安娜聞言,又把亮晶晶的眼睛投向了沢田綱吉:「綱吉。」

  「一份咖喱燉牛肉,一份蛋包飯多加番茄醬,再加上海鮮咖喱和煎餃。」沢田綱吉把櫛名安娜的份點了之後,看都不看功能表就點了自己的份,然後看向了越前龍馬,問道:「龍馬,你想要吃什麼?」

  「海鮮咖喱拉麵和茶碗蒸吧。」越前龍馬看過了功能表之後,就把功能表遞了回去。

  「好的,請三位客人稍等,稍後我們會為你們把菜端上來。」

  「那就麻煩了。」

  家庭餐廳的客人不少,但是效率卻很快,沒多久就端上了熱騰騰的飯菜來,讓聞到香味頓時餓了起來的三個孩子一口氣吃了不少。

  也確實是如同沢田綱吉所說的那樣,這間家庭餐廳的料理做的確實不錯。

  想起了前兩天一直在家裡哼哼唧唧,說想要吃咖喱的某位老頭子,越前龍馬就覺得乾脆回家的時候來買點真空裝的回去,他記得剛才在進門的時候看到收銀台那邊有賣。

  一段時間過去,兩個少年的東西是吃完了,就剩下櫛名安娜,她剛才才把咖喱吃完,現在正在和為了保證溫度,才上到桌上的蛋包飯奮鬥。

  看著嘴角還沾了一些番茄醬的小姑娘,沢田綱吉和越前龍馬唇邊都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啊——!!」

  高分貝的女音讓餐廳的眾人紛紛抬起了頭,是從餐廳的衛生間那邊發出來的,一行三人坐在附近,還可以看到那個發出尖叫的女服務員還有她身邊那個塊頭高大,面相兇狠的外國男人。

  男人慌慌張張的安慰著女性,看起來又不大像是那種不法分子。

  「……」

  就在大家都好奇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櫛名安娜從吃了一半的蛋包飯裡抬起了頭。

  她似乎是看到了什麼。

  「怎麼了,安娜?」越前龍馬低下頭。

  「那邊,有人死了。」

  就像是為了驗證她的話,冷靜下來了的服務員立刻上報給了餐廳的經理,並且在報警的同時,在男人的指揮之下暫時封鎖了店面,不讓任何人離開。

  沢田綱吉打量似的看向了那個外國人,微微眯起了眼:「那個人不簡單啊……」

  「沢田,現在怎麼辦?」越前龍馬對那位外國人並不怎麼感興趣,他現在只想知道剛才自己的力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等吧。」沢田綱吉兩手一攤:「誰讓我們倒楣,竟然碰上了這種事情。」

  越前龍馬白了他一眼:「對了,你的那個小嬰兒家庭教師今天怎麼沒有和你一起?」

  「Reborn之前接到了通電話,說有事暫時離開一會。」

  沢田綱吉看起來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不過說出的話是否真實就不清楚了:「不然我真不知道今天要怎麼找藉口出來。」

  「很麻煩嗎?」櫛名安娜把最後的那口飯舀到嘴裡,眨巴了眨巴眼。

  「……是啊,很麻煩。」就連他都要小心翼翼的。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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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情報

  因為家庭餐廳的洗手間裡發現了男性的屍體, 所以整個餐廳都被暫時封鎖了,沒有人被允許離開,也沒有人能夠離開, 大家都陷入了慌亂之中。

  直到警方的人接到通知之後趕來, 看到那些有序進行調查的警務人員,餐廳內的各位才松了一口氣。

  越前龍馬就和櫛名安娜還有沢田綱吉安靜地坐在那裡, 因為他們現在沒有辦法離開, 所以就只能夠等待。

  「啊……」

  櫛名安娜將視線放在了餐廳入口的位置, 似乎是看見了什麼一樣, 事實上自從繼承了赤色的王權之後, 她的能力就提高了不少。

  兩個少年見此,也就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便看到從那邊正走進來三個人——

  一個穿著西裝梳著背頭的小鬍子大叔、一個穿著休閒運動服,戴著棒球帽,皮膚黝黑的少年,以及一個穿著兒童西裝戴著紅色領結的男孩子。

  那個男孩子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都是見過的,是之前他們在野營的時候遇上的孩子們中的一員,也是他們之中最讓櫛名安娜感興趣的傢伙之一。

  越前龍馬記得, 那個孩子的名字叫做江戶川柯南。

  「是他。」

  「你們認識那個男孩子嗎?」

  沢田綱吉饒有興趣的用手撐起了下巴, 視線落到了另外兩個人的身上:「那個是最近經常在新聞上活躍著的少年偵探團的一員, 可以說是領頭者, 新聞上的人都稱他是怪盜吉德的剋星。」

  「你看起來很瞭解?」

  櫛名安娜深居在Homra酒吧裡,不怎麼接觸外界的事情,而越前龍馬常年呆在美國, 最近剛回日本,又不關心網球之外的事情,所以他們兩個的消息可以說是比沢田綱吉落後的多了。

  「也不算是,不過偶爾會在新聞上見到他們。而且,另外的那兩個我也知道。」沢田綱吉聳了聳肩,向他們兩個介紹了起來。

  「那個大叔是從半年前開始,就經常出現在新聞報紙上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人稱『沉睡的小五郎』。據說這個綽號的由來,是因為他每次推理的時候都像是睡著了一樣的。」

  說著,他眼裡閃過了一些什麼,又笑了笑把手指向了另外的那個少年:「而那位呢,是一個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叫做服部平次,是大阪府府警本部長的兒子,據說還是個劍道高手。」

  「順便一提,他和東京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有著『東工藤,西服部』的稱呼。」

  「……」越前龍馬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沉默了幾秒。

  「怎麼了?」沢田綱吉無辜地眨了眨眼。

  「你很適合去當情報販子,沢田。」

  對於越前龍馬的這個說法,櫛名安娜也輕輕地點頭,似乎很贊同的樣子:「嗯……」

  「喂喂……」對此,沢田綱吉只能夠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把雙手一攤:「情報販子如果做到我這個份上的話,怕是要丟臉死的吧?」

  用Reborn的話來說,大概就是應該去三途川旅遊一圈。

  他們這邊的一舉一動都沒有任何的掩飾,所以在打量著那邊的幾人的同時,也引起了那些人對他們的注意。

  「喂,工藤……」服部平次微微低下頭,向正在觀察周圍環境的江戶川柯南說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有人正在看我們?」

  「注意到了。」這麼赤.裸.裸的注視,要是沒有感覺到的話,他大概就是降到和自家那位自大到不行的大叔一個等級了。

  兩個人同時把視線轉移到了讓他們感覺到被注視的角落,江戶川柯南在看到了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的瞬間,就皺了皺眉頭。

  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被服部平次留意到了:「怎麼了,你認識的人嗎?」

  「也不算……」

  江戶川柯南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又想起了他拜託高木警官調查那個叫做Scepter 4的組織,結果對方表示這只是一個被政府委託,負責管理「特殊外國人戶籍」的普通外部機關之後,就再沒有其他的消息的事情。

  「那邊的女孩子,還有那個墨綠色頭髮的少年,就是我之前在電話裡跟你提過的,在野營的時候碰到的那群人裡面的傢伙。」

  「就是你說的那個穿藍衣的傢伙?」

  「不是不是,是捲入了事件,把那群藍衣的叫過來的傢伙。」

  江戶川柯南擺了擺手,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抬起了頭向對方詢問了一起來:「對了,服部我上次跟你說的,你查到了嗎?」

  「啊,你說藍衣服的事情吧。」服部平次把雙手交疊在了腦後:「有一點眉目了,不過詳情還不怎麼清楚。」

  「哦?」

  「就是啊……」

  「我說平次!」一直在注意這邊的遠山和葉,終於是憋不住湊了過來:「你到底和柯南在說什麼啊?」

  「現在可是出了殺人案誒!」

  面對著自己青梅竹馬的指控,服部平次看向了一邊,半吊著眼:「案子的話,我大概有一些頭緒了。」

  「誒!?」

  「是真的嗎,服部君?」毛利蘭在聽到了這句話,也好奇地走了過來:「你知道了什麼呀?」

  「這個嘛……」服部平次微微揚起了下顎,似乎是得意的在用眼角看江戶川柯南:「是秘密啦。」

  「總之,這一次應該是我領先了呢!」

  ……可惡,服部這個傢伙!

  看到少年的表情,江戶川柯南一咬牙,簡直想要鄙視這個幼稚鬼!

  那邊的一舉一動,越前龍馬等人都看在了眼裡,其實在他們看來,似乎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要比那位鼎鼎大名的「沉睡的小五郎」要靠譜,也要更厲害一些也說不定。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成功解決啊……」沢田綱吉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無奈地撓了撓頭:「真是沒想到的事情。」

  「再等等吧。」櫛名安娜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她知道這件事情很快就能夠結束了。

  越前龍馬歎了口氣:「也只能夠這樣了。」

  就如同小姑娘所說的那樣,案件果真沒過多久就被江戶川柯南給解決了,所以明面上解決的似乎是毛利小五郎,但是他們三個還不至於被忽悠到。

  一直隱藏著自己關西人身份的犯人,終於因為江戶川柯南怪腔怪調的關西話給激怒暴露了身份。

  他向看起來柔弱的少女沖了過去,卻不想他們一個是空手道的高手,一個是合氣道的高手,被毛利蘭和遠山和葉一摔差點就失去了知覺。

  可是他仍然不死心,就沖向了另一邊坐著的三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孩子……

  「小…心……」

  毛利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對方被一顆網球給砸到了一邊,飛了一段距離之後,摔在地上徹底的暈了過去。

  目睹了這一切的各位都忍不住張大了嘴巴,而作為始作俑者的越前龍馬此刻正在懊惱地看著自己的手。

  剛才的那一球他是控制了自己的力道,儘量的往輕的來打的,可是就是因為太輕了,反而影響了他的手感,讓本來該打在臉上的球砸在了對方的肚子上。

  「可惡……」少年甩了甩手腕,小聲地抱怨了一句。

  他可不想這樣的失誤保留到之後的比賽之中。

  「放心吧。」沢田綱吉看出了他的心思,也開口安慰道:「他能幫你的。」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那位從未在越前龍馬面前露面過的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

  聽說那是位將近一百歲了的老爺子,而且似乎很強的樣子:「嗯。」

  「那個……」

  剛才被毛利蘭等人稱呼為「卡梅隆先生」的FBI探員看到了越前龍馬之後,遲疑了一會:「請問,是越前龍馬嗎?」

  「卡梅隆先生你認識他嗎?」遠山和葉疑惑地偏了偏頭,而毛利蘭也是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是在哪裡聽過才是。

  「不能說認識,不過倒是聽說過……」

  這個曖昧的說法,讓知道他身份的人忍不住懷疑越前龍馬是不是被FBI盯上的罪.犯。

  卡梅隆並未察覺這一點,繼續道:「越前是JR.網球比賽的四連冠,之前聽說他回日本了,沒想到這個消息竟然是真的。」

  說來也巧,安德列·卡梅隆曾經因為任務的關係,到場見過越前龍馬的一次比賽,所以他對這個少年是有著很深的印象的。

  聽了他的話,江戶川柯南等人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孩子,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這是沢田綱吉也沒有想到的,畢竟他所知道的關於越前龍馬的事情,其實僅限於他到了日本之後。

  一些人還像那位倒楣的兇手先生,投去了十分同情的目光。

  先是空手道關東大會冠軍毛利蘭,再是合氣道二段的遠山和葉,然後是美國青少年網球比賽四連冠的越前龍馬……

  這傢伙該說他是運氣不好呢,還是該說他是眼神不好呢……

  莫名心疼。

  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給昏過去的男人拷上了手銬,將他收押帶走了,而江戶川柯南也撿起了那顆網球,遞到了越前龍馬的面前。

  「越前哥哥,你的球。」

  少年聞言低下了頭來,將那顆網球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謝了。」


第五十二章 頭疼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從禦柱塔走出來的時候, 已經是落日時分了,他們在裡面一呆就是四個多將近五個小時,接受了各種各樣的身體檢查。

  沢田綱吉因為要趕在Reborn回來之前, 回到他們昨天的住處去, 所以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就先行離開了。

  對於他為何能夠這麼準確的預料對方的位置這一點,越前龍馬也提出過自己的疑惑, 而棕發的少年只是笑了笑。

  「我之前趁著Reborn不注意, 在他的奶嘴裡打上了個印記, 那而個奶嘴和德累斯頓石盤的力量很相近, 所以也就不容易被他發現, 也順利的讓我知道了他的行蹤。」

  老實說,沢田綱吉對自家家庭教師的奶嘴十分的感興趣,為此還特地拜託在網上認識的某個義大利的朋友去查了,得到的答案也讓超乎了他的想像。

  由世界基石打造而成,七的三次方之一的阿爾克巴雷諾的奶嘴。

  這樣的東西竟然會和德累斯頓石盤還有王權者的力量產生共鳴,這讓沢田綱吉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想到時候可以和白銀之王商量一下,畢竟對方是石盤的研究人員。

  不過,這個想法估計得等到對方重新回歸之時才能夠進行。

  少年坐在椅子上, 面前放著他順路買回來的點心, 他看著終端螢幕上最後那個幾乎都要飛起來了的音符, 笑著按掉了螢幕。

  從遠處走來的, 是他那位離開了差不多一天的家庭教師。

  櫛名安娜在越前龍馬的邀請之下,來到了越前家吃晚餐,看到許久未見的小姑娘, 越前倫子和龍崎菜菜子也開心地決定再多做一些好吃的。

  期間,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就呆在了客廳裡面,因為越前南次郎還在寺廟裡敲鐘,所以也就只有他們兩個在。

  越前龍馬從包裡掏出了兩個護腕放在茶几上,一個黑色的,一個藍色帶著白條紋的。

  黑色的那個是他今天戴著在網球部訓練用的普通護腕,而藍色的那個則是被黃金氏族改造過的,用來幫助他壓制力量的工具。

  老實說,他今天才知道,原來在成為王權者之後,身體的各項數值會像爆炸了一樣使得能力飆升,然後就可能會出現他今天早上的那種情況——一個沒有控制住,所以毀了一片牆和一塊地。

  越前龍馬表示一點也不想要這種飆升,因為這樣十分的影響他打網球。

  他想打的是讓人愉快的網球,而不是殺.人網球啊喂!

  完全不想要因為一個不小心,然後失手幹掉了對手,結果被青王帶走關起來好麼!

  越前龍馬表示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要發笑。

  小姑娘安靜地坐在旁邊看著他,儘管對方的表面並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她大約是知道他的內心戲的。

  於是,櫛名安娜一本正經的開了口:「龍馬,我們會幫你的。」

  她的意思是吠舞羅會幫他對抗青組的,就算不全部說出來,越前龍馬也懂這個意思,但是!

  「安娜,這個不是重點……」少年無力的把雙手的手肘撐在桌面上,然後把頭給埋了下去。

  重點是他才不想要幹出那種事情啊……

  「唔……」

  櫛名安娜偏了偏頭,那雙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就拿起了被放在桌面上的藍色護腕,遞到了越前龍馬的面前:「那就先試試用這個吧。」

  「……嗯。」越前龍馬將那個護腕拿了起來,他知道目前也只有這樣了。

  不過,他還記得把這個護腕拿給他的那個科研人員說的話。

  他說,這個護腕只能夠幫助他抑制住一部分的力量,就是說,剩下的那部分得靠他自己來控制才行,控制的不好,那麼就完蛋。

  也就是說,自從成為了王權者的那一秒開始,越前龍馬這個想要不斷變強的少年要做的,就是「人家都在思考怎麼變強,我得思考怎麼變弱」。

  ——我後悔了怎麼辦?

  ——【到貨不退哦,親!】

  無色王權的聲音在越前龍馬的腦中想了起來,讓他用力的搖了搖頭,試圖把對方從自己腦中給甩出去。

  【沒用的啦,龍馬,畢竟我是和你同在的~】

  無色的王權聲音又蕩漾了幾分,讓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忍不住看向了身邊的櫛名安娜:「安娜。」

  「嗯?」小姑娘不明所以地抬起了臉。

  「你能夠聽到赤王王權的聲音嗎?」越前龍馬現在很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有時候會。」櫛名安娜這麼說著,回想起了自己通過周防尊聽到的聲音,還有剛剛成王的時候,聽到的那個聲音,大約就是赤王的王權沒有錯了。

  「但是不常有。」

  也就是說,自家無色的王權是個話癆。

  越前龍馬在腦海中有了這麼一個認知,同時再一次響起了無色王權的聲音。

  【我這個叫做活潑可愛,才不是話癆!】

  「……趁著明天去禦柱塔的時候,我得問問怎麼遮罩這個傢伙。」在越前龍馬看來,無色的王權不僅話癆而且變態。

  否則,就不會有上一任的狐魂出現了。

  之後無色王權的聲音再怎麼鬧騰,越前龍馬也決定主動無視掉他,時間一久了,對方見他不理自己也就安靜了下來,扔下了一句話就在沒有聲音了。

  【龍馬最討厭了!】

  腦中再沒有那個少年的聲音,越前龍馬才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把抑制的護腕給戴上,同時抬起了頭。

  他聽到了一個很沉的腳步聲,也就知道是越前南次郎回來了。

  「龍馬~聽說小安娜過來啦!」

  男人穿著黑色的僧衣,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如果知道的人不說的話,估計誰都沒有辦法把他和十多年前轟動了整個世界網球球壇的那位「來自櫻花國度的武士」聯繫起來。

  櫛名安娜把卡魯賓從膝上抱起來放到了一邊,雙手撐在沙發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裙擺,向越前南次郎鞠了一躬:「南次郎,打擾了。」

  「沒事沒事,你過來我們開心還來不及呢!」說著,他向越前龍馬眨了眨眼:「對吧,龍馬?」

  「老頭子你又在亂想什麼啊!」隨著越前龍馬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桌子整個就斷開了。

  「……」越前南次郎的笑容似乎僵硬了。

  櫛名安娜沉默的看了看那個報廢掉的桌子,又看了看和自己差不多時間成王的少年:「龍馬……」

  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的少年抽搐著嘴角,把視線看向了地板,順便慶倖著地板並沒有一起報廢掉。

  「出什麼事情了嗎?」龍崎菜菜子本來是來叫兩個孩子去吃飯的,在聽到了有些大的動靜之後,也加快了腳步走向客廳。

  溫柔的女性看到了客廳裡的場景之後,眨了眨眼,讓越前龍馬不由挺直了背:「這個是……」

  「之前就覺得茶几舊了,沒想到竟然自己壞掉了嗎?」

  龍崎菜菜子忍不住苦惱的偏了偏頭:「一會要跟嬸嬸說,然後明天去買新的回來才行呢。」

  「那個,菜菜子……」

  越前南次郎的出聲,才讓她注意到了對方:「叔叔也回來了呀!」

  「是、是啊……」

  「剛才嬸嬸還說讓我去廟裡叫你呢,看樣子已經不用了!」她的聲音變得輕快了起來:「那麼,叔叔、龍馬、安娜,飯菜已經做好了,一起去吃飯吧!」

  「好。」

  吃過了晚餐之後,櫛名安娜給草薙出雲打去了電話,大概是說了今天晚上暫時住在越前家不回去了,等明天從禦柱塔出來之後,再從那邊直接過去。

  對越前龍馬這個孩子,草薙出雲還是相當的放心的,所以也沒有任何的反對,只是叮囑了她早一些睡,然後就在小姑娘的「再見」之後,掛斷了電話。

  青年靠在吧台邊,看向了坐在對面喝著草莓牛奶的周防尊,晃了晃自己手裡的終端,雖然剛才他沒有按免提,但是以對方的聽力,他知道周防尊是聽到了的:「尊,聽到了吧?」

  「啊……」

  周防尊眼皮也沒有抬,就這麼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坐著,將最後的那口牛奶喝光之後,把玻璃杯輕輕放在了桌子上:「聽到了。」

  「公主殿下就快要被拐跑了……」

  「尊,你難道一點反應都沒有嗎?」草薙出雲開玩笑似的開口,雙手撐在了吧臺上,半眯著眼看向了他們以完好狀態回歸的王。

  而對於他惡劣的玩笑,周防尊半抬了眸,金色的眸中流轉著酒吧裡的暖光:「安娜還小。」

  這個答案,讓草薙出雲笑了起來,不過也回想起了對方剛剛來到吠舞羅的時候,看起來比現在還要小很多,兩年多將近三年的時間裡,小姑娘其實是成長了不少啊。

  如今,也是他們的王之一了,不過大家還是希望把她當成公主來寵著。

  那是他們的小姑娘啊……

  沢田綱吉坐在床上,手指在終端的案件上面敲打著,似乎是在寫著什麼,一邊的Reborn竟然也沒有打擾他,反而是讓他安靜的寫完了手頭的東西。

  等到他寫完之後,小嬰兒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搶了過來。

  看著上面就是一篇平淡,不功不過的作文,Reborn癟了癟嘴:「什麼啊,寫的這麼差。」

  「畢竟我不擅長這種東西嘛……」

  沢田綱吉擺了擺手這麼說著,也成功的被Reborn用列恩變的摺扇給敲在了頭上:「好痛。」

  「你給我有點出息!彭格列的十代目,怎麼能夠沒有文采呢!」

  「是是……」他這麼應著,揉了揉自己的頭:「我會努力的。」

  其實,只是為了給Reborn看隨便寫寫的而已。


第五十三章 能力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坐在又大又軟的長沙發上, 兩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站著的高大男子。

  不過,與其說是兩臉懵逼,倒不如說是越前龍馬懵了, 而櫛名安娜的那雙大眼睛則是帶著些許好奇的色彩在其中。

  兩個孩子眼前的那個大約二十來歲的男人, 穿著一身看起來複雜繁瑣的長袍,神情看起來是嚴肅莊嚴的樣子, 而只有他們兩個知道, 這個男人在十多分鐘之前, 還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的模樣。

  沒錯, 這位看起來威嚴但是年紀不大的男性, 正是第二王權者的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同時也是統治著整個日本的強者。

  事實上,就連他本人對現在的場景也覺得十分的意外,畢竟已經是快要滿百歲的老人了,忽然重新回到巔峰的青年時代,實在是讓他非常的吃驚。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則是那邊已經開始懷疑起人生了的越前龍馬。

  時間倒退到十多分鐘之前,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被兔子領到了德累斯頓石盤被安放的那個房間去, 因為黃金之王正在那裡等待著他們。

  事實上, 這還是越前龍馬第一次見到國常路大覺, 因為昨天只是在這裡做了各項的身體檢查而已。

  國常路大覺就像越前龍馬一開始所想的那樣, 是一個看起來威嚴的老人,儘管白髮蒼蒼,但是身形卻十分的挺拔, 如果不是先前有所瞭解的話,他完全沒有辦法想像得到對方已經有九十六歲,年紀就快要過百了。

  德累斯頓石盤所處的地方,與其說是一個房間,不如說是一個大廳,到處都是金碧輝煌的模樣,差點閃瞎了越前龍馬的眼睛。

  國常路大覺轉過了身,同時整個空間都變成了宇宙的模樣,不僅僅是有著星體,還有各樣的星系。

  見此,站在越前龍馬身旁的櫛名安娜上前走了幾步,小皮鞋在地板上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音。

  她的身上冒出了赤紅的顏色,是屬於她自己還有周防尊的赤王之力,隨著她的動作從頂端祭出的赤色王劍:「新任第三王權者,赤之王,櫛名安娜。」

  「……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看到她的這個樣子,也向前走了過去,並且學著對方的模樣,讓無色的王劍出鞘。

  這還是越前龍馬第一次主動讓達摩克利斯之劍出現,畢竟上一次他是直接從狐魂那邊把無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給「搶」來的。

  狐魂不是無色王權最願意選擇的王權者,對方所屬意的傢伙一直就是越前龍馬,當初之所以會選擇對方,有一大部分是因為跟拒絕了它的越前龍馬鬧彆扭的緣故。

  所以在感覺到越前龍馬有意願之後,它立馬就踹掉了自己的前任,然後讓對方來接手了。

  這一點是他所不知道的,而櫛名安娜和無色的王權也沒有告訴他,畢竟這已經是過去了的事,現在的越前龍馬已經願意承擔起這個責任,原來的那些事情就沒有太多的必要去可以提起了。

  國常路大覺注視著那兩把嶄新的王劍,也看向了它們所服從制約的過分年輕的兩位王權者,眼中帶上了幾分感歎和審視。

  然而只是一閃而逝的,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立刻隔離開了越前龍馬。

  新一任的無色之王,越前龍馬的能力暴走。

  然後……

  國常路大覺就變回了他年輕時候的模樣,大約是他和白銀之王認識的那段時間的年紀。

  這一個變化,也讓所有人都明瞭了越前龍馬的能力究竟是何。

  打破了之前關於「修復」的猜想,在這之前怕是誰也沒有想到,原來這一任的無色之王的能力竟然會這麼的逆天,竟然……會是時間。

  所幸是國常路大覺的及時制止了,所以越前龍馬的能力影響到了他一個人,而沒有影響到櫛名安娜,不然越前龍馬真的擔心會不會在面前出現一個小嬰兒。

  ……如果那樣的話,他的罪過就大了。

  在國常路大覺的幫助之下,控制好了自己的能力的越前龍馬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小姑娘,這麼想著也松了口氣。

  黃金之王不再像是嚴肅的老人,看起來更像是他本職的軍人,但是刻板的臉上,卻流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隨著兔子送進來食物放在茶几上,男人表現得更像是一名嚴肅,但是卻不失溫和的長輩:「先吃些點心吧。」

  「唔……」

  櫛名安娜毫不猶豫的就拿起了桌子上做的十分精緻的糕點,然後放到嘴邊咬了下去,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因為咀嚼食物而一鼓一鼓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看到這一幕的越前龍馬似乎也稍微放下了心來,總算是伸出了手,將一塊甜糯又不膩味的糕點放到了嘴裡。

  甜蜜的味道讓越前龍馬舒展了眉,神色也緩和了下來。

  「越前,你的能力,我已經清楚了。」國常路大覺倒了一杯紅茶放到了小姑娘的面前,然後又給越前龍馬倒了一杯,最後才是自己。

  「以後,你每天都過來吧。」

  「啊?」吃的有點噎的越前龍馬接過了櫛名安娜遞來的茶,喝了一口才不解的看向了對方:「為什麼?」

  「我會親自教導你,如何控制你的力量。」國常路大覺這麼說著,似乎並不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說實話,其實身體忽然重新回到這個年紀,他也很好奇自己現在的狀態如何。

  「……嗯。」不得不說,光是這一點,越前龍馬就瞬間妥協了。

  有了被譽為「最強」的黃金之王的教導,大概對他會很有用的。

  越前龍馬在禦柱塔一直呆到了太陽下山,期間國常路大覺也是盡職盡責的為他指導著,雖然只是一點很小的改善,但是對越前龍馬來說,也是很有效的了。

  站在高處俯視著禦柱塔下方已經成為了兩個小點的人,以國常路大覺的視力,卻能夠非常清晰的將他們的樣子看在眼裡。

  「御前,您看起來很開心。」從外面走進來的老人看到了站在落地窗邊的國常路大覺,摘下了臉上的兔子面具,露出了那張佈滿了時間痕跡的面容。

  他是最早跟隨對方的人,也是第一位黃金的氏族,如今非時院的首領。

  「國常路,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是的,他自願拋棄了自己的姓名,只有在國常路大覺的面前,才能夠被喚上一聲姓氏。

  國常路向年紀已經變得和他跟隨之時一模一樣的王鞠了一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這麼說著:「御前,您是我們的王。」

  是他們願意捨棄一切,甘之如殆的王者。

  男人聞言,硬朗的輪廓微微柔和了下來,他轉身走向了房間的門那邊:「和我去看看威茲曼吧,國常路。」

  國常路恭敬地俯身:「是。」

  傳聞之中,在學園島的四王紛爭裡受到牽連,最終被赤之王周防尊殺死的白銀之王,其實此時正在禦柱塔之內修養。

  阿道夫.k.威茲曼是名副其實的不死之王,即使那副肉身已經被周防尊的火焰燒毀了,他的靈魂也還在,並且被黃金之王帶回到了這裡來。

  這段時間以來,依靠著國常路大覺和沢田綱吉的幫忙,他已經被判定為「死亡」了的身體也逐漸被救了回來,靈魂也回到了其中。

  感應到有人的到來,躺在病床之上的銀髮男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眸,因為還有些虛弱,所以眼中蒙著層水色:「中尉……」

  「你變年輕了呢。」

  威茲曼的嘴角一如既往扯出了個笑容來,讓國常路大覺淡淡地看著他:「哈哈……是龍馬和安娜嗎?」

  「威茲曼。」男人的聲音依舊的沉穩,似乎是責備的話語,但是卻完全聽不出責備的意思:「你逃避太久了。」

  「半個多世紀呢……」威茲曼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從窗外照進來的黃昏:「逃避的日子,也到此結束了。」

  「一切都會再次向前邁進……真的很感謝中尉塑造了我和姐姐心中的夢想。」

  「是我們三個人共同的夢。」

  國常路大覺糾正了他,記憶仿佛也隨著肉身的變化,回到了那個戰亂的年代:「也是我們一起成就了它。」

  「是呢……」那雙好看的眼睛笑得彎了起來。

  「我會快一些好起來的,為了這個美麗的世界。」威茲曼這麼說著,一直以來的記憶也在腦中一一的浮現。

  「也為了,我的同伴們。」

  他們一定很快就能夠再見的,威茲曼知道。

  等到他再一次出現在夜刀神狗朗和Neko的面前之時,就是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歸來之時。

  「!」

  夜刀神狗朗忽然回過了頭,看向了原處的落日,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的行為,讓一蹦一跳走在前面的Neko也看了過來:「怎麼啦,小黑?」

  「……剛才,好像聽見小白的聲音了。」青年散開的長髮披散在身後,因為動作又垂落了幾縷到胸前來,他眉心微微地皺了起來,似乎對剛才的那種感覺很在意。

  聽了這話,Neko也把手抬起放在了額前,興奮地左右打量了起來:「哪裡哪裡!?」

  「小白在哪裡!?」

  「大概是我的錯覺吧。」他拍了拍失落的少女的頭:「他一定還在的。」

  「嗯,我知道!」Neko點了點頭,又揚起了一個笑臉來:「小黑,我們走吧!」

  「一定能找到小白的!」

  一定能夠找到的,因為那是他們的家人,他們的王。


第五十四章 蘿莉控

  這段時間以來,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的生活就是非常有規律的了。

  每天除了早上去學校上課,下午放學之後,小姑娘就會在網球部旁邊呆著, 等越前龍馬訓練結束, 然後兩人再一起去禦柱塔找國常路大覺。

  這樣子的行為甚至讓他們在青學的同伴(網球部)的各位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在放學之後偷偷的跑去約會去了, 然而當事人只是否認, 並沒有做出過多的解釋。

  對各位前輩和同學懷疑的眼神,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最終是選擇了忽視。

  越前龍馬為了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就選擇接受了來自于國常路大覺的訓練, 再後來威茲曼的身體徹底的恢復了之後, 就發展成了兩位資歷悠久的王權者對新人的教育。

  當然,這個教育是只針對越前龍馬的,櫛名安娜全程就被安排坐在一邊休息,吃著小甜點喝著茶,偶爾還會接替兩位大人,幫助已經發展成了青梅竹馬的少年。

  儘管其實他們才認識幾個月而已,但是應該就是青梅竹馬沒有錯了。

  不過,說來也是很奇怪, 因為赤王的王權從來都是以暴躁出名的, 這一點威茲曼是再清楚不過了的。

  可是他並沒有想到, 櫛名安娜所展現出來的王權無比的溫和, 甚至已經完全不像是赤王的特質了。

  但……她確實又是赤之王沒有錯。

  越前龍馬還記得威茲曼看向櫛名安娜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眼神,那是從疑惑到了一種十分微妙的複雜。

  這讓他好奇,不過下一秒, 這一份好奇也因為腦海中的聲音消失了。

  越前龍馬臉上的疑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威茲曼一模一樣的微妙。

  【溫和?】

  被他腦波自動遮罩掉的無色王權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了出來,發出了一聲嗤笑。

  【如果只是先前的那位,或者換一個傢伙的話,那可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什麼意思?」越前龍馬眨了眨眼,很快就聽見了無色忍著笑的聲音。

  【赤色那個傢伙,可是個蘿莉控啊……】

  無色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就又被越前龍馬用威茲曼教導的方法給扔回了遮罩的空間裡。

  沒法再聯繫上對方的情況,氣的它牙癢癢,又無可奈何,只好回石盤去和其他的王權嘮嗑去了。

  越前龍馬再一次看向了威茲曼,猜測著大概他剛才也是聽到了自家王權所說的真相吧。

  赤色的王權是蘿莉控什麼的……

  不僅是威茲曼,越前龍馬也大概是明白,為什麼歷代的赤之王會這麼慘了。

  讓一個蘿莉控去好好的對待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開什麼國際玩笑!

  回到正題,越前龍馬這麼多天往禦柱塔跑所花費的工夫是完全沒有浪費的,就如同威茲曼和國常路大覺所說的那樣,他對自己力量的控制已經越來越熟練了。

  無色的王權已經不會再暴走,而關於打網球的方面,他從不斷的失誤中逐漸恢復了原本的「正常」水準,並且將自己的控球能力提高,上了不止一個臺階。

  至少,在青學的大家看來是如此的。

  他們的小王子已經可以做到隨意一打,就讓球到達想要它到達的地方。

  越前龍馬恢復了狀態,也就意味著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比賽,而青學的大家在關東大會之中,發揮的也相當的出色。

  青學的第一場比賽就對上了前兩屆的關東大會第二強的冰帝學園,但是最終的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誰也沒有想到,青學竟然會打敗冰帝,最終贏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

  不過,他們也付上了很沉重的代價。

  青學的部長手塚國光和冰帝的部長跡部景吾之間的比賽精彩的讓人移不開眼,甚至吸引了很多學校的人來觀看。

  在這場比賽之中,手塚國光犧牲了自己肩膀,也賭上了他的網球生涯,雖然最後是以6-7輸給了跡部景吾,可是也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看著被跡部景吾舉起了手,沉默著為他宣佈這場比賽結果,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敬佩著的手塚國光,站在一邊的越前龍馬腦中回想起了那個黃昏的街頭網球場。

  「越前,你要成為青學的支柱。」

  少年的嗓音就和他外表一樣沉著,越前龍馬想他應該是一輩子都忘不了這樣的傢伙。

  所以,他為青學帶來了最後的勝利。

  但是,贏得了最後的那場比賽的越前龍馬知道,如果沒有同伴們之前的努力的話,他一個人也是沒有辦法的。

  在美國一直孤軍奮戰的小王子,再一次知道了,和大家共同獲得勝利的喜悅,是自己一個人完全無法做到的。

  越前龍馬將帽檐微微抬了起來,含笑的眼眸映入了夕陽的光輝,也映入了他到日本來之後,逐漸走近的那群少年們的身影。

  他的視線又落到了手塚國光的左肩上,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沢田綱吉的能力,越前龍馬很清楚,他也有想過要拜託對方幫助手塚國光治療,但是也知道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到東京這邊來了。

  據那邊發來的消息說,最近並盛町那邊發生了很多的事情,讓他不得不留下來解決。

  雖然沢田綱吉說的是不怎麼詳細,但是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差不多也猜到了,估計是和那位從義大利遠道而來的小嬰兒家庭教師有關係。

  在上一次沢田綱吉離開東京之前,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曾經去送過他,所以櫛名安娜也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Reborn。

  就和沢田綱吉描述中的一樣,他是一位戴禮帽打領結,身穿著黑色西裝的小嬰兒,再配合起了帽檐上趴著的綠色變色龍,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但是這也只是表像而已,從櫛名安娜的眼中看起來,可就不只是這麼的簡單了。

  越前龍馬還記得當初櫛名安娜在討論群組裡發的那些話——之前三個孩子為了方便交流,所以乾脆在通訊上建立了一個討論群組。

  櫛名安娜說,Reborn雖然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嬰兒,但是有著一副成人的靈魂。

  她還說,Reborn的身上有著詛咒的痕跡,恐怕是受到了詛咒,所以才導致他變成了嬰兒的模樣的。

  而且,這個詛咒就來自于他戴在胸前的那個黃色奶嘴。

  沢田綱吉在看到了這些話之後似乎是沉默了一會,因為平時以他的手速的話,是不會這麼慢才回復的。

  他的回復就只有一句簡單的話。

  【我知道了。】

  總覺得事情越來越麻煩了啊……

  越前龍馬躺在自家的屋頂上,雙手交疊在腦後,他看著天上少量的星辰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就閉上眼睡了過去,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了床上,被子也是蓋好的。

  看樣子是昨天他睡著之後,鴿把他給帶回房間來了。

  越前龍馬洗漱穿戴好之後就出了門,甚至連早餐都沒有吃,因為今天他是和威茲曼還有國常路大覺說好了要很早就過去的。

  「龍馬,你過來啦?」一推開門,越前龍馬就聞到了一陣香味,同時聽到了威茲曼的聲音。

  青年坐在矮桌前面,端著乳白色的瓷碗,旁邊坐著前不久和他重逢的Neko,而夜刀神狗朗正穿著圍裙,雙手還端著一盤菜,看樣子他們是正準備吃早餐。

  「嗯……」少年走到了威茲曼的對面坐下,飯菜的香味讓他空蕩蕩的肚子打起了鼓來。

  聽到這個聲音,威茲曼也笑了起來,知道他還沒吃東西:「一起吃吧,龍馬?」

  「好啊。」

  盛滿了煮的飽滿的白米飯的碗被放在了越前龍馬的面前,是負責白銀氏族的伙食的夜刀神狗朗,不過說是氏族,其實現在包括王的威茲曼在內,他們一共也就三個人而已:「請用。」

  夜刀神狗朗所服侍的上一任王就是無色之王,不過是上上任的無色之王——三輪一言,而非是那位最終喪失了自我的狐魂。

  對於那位繼承了三輪一言的王位,卻沒有好好的珍惜的狐魂,夜刀神狗朗是無法苟同他的「王道」的,而就越前龍馬這位年輕的新王來說,青年雖然並不太瞭解他,但是還是對他有所期待的。

  至少,這位是被黃金之王、白銀之王、青之王、綠之王還有兩位赤之王所承認的王者。

  白銀的氏族比起氏族來說,更像是家,給了越前龍馬和吠舞羅很像的感覺,就是人要少得多了就是。

  鬧騰的早餐過後,夜刀神狗朗就拎著想要跟著越前龍馬和威茲曼離開的Neko的衣領,制止了她的動作:「小黑,Neko想要和小白一起嘛!」

  不顧少女的掙扎,夜刀神狗朗閉上了眼:「不行。」

  「但是……」Neko現在撲騰著手腳,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拎起來的小貓,她鼓了鼓臉看向對方。

  「小白他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刀神狗朗單手叉著腰這麼說著,緩緩的把女孩子放了下來,然後拍了拍她的腦袋:「所以,就在這裡幫忙做家務吧。」

  「聽話。」

  「唔……」Neko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嘟了嘟嘴別開頭:「那好吧。」

  「一會做完家務總該可以去看小白了吧!」

  「嗯,可以。」


第五十五章 交談

  手塚國光接受了龍崎教練關於去德國那邊的醫療機構治療的建議, 很明顯他是不想要放棄網球的。

  龍崎教練也實話告訴了他,推薦他過去治療的是冰帝的榊監督。

  手塚國光很清楚,這非常可能是跡部景吾的主意。

  他和跡部景吾亦敵亦友, 硬要說的話, 恐怕朋友反而還要更像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其他人對那場雙部之戰的評論他也聽見了,但是卻從來不去說什麼, 儘管很多是對跡部景吾不好的言論。

  那場比賽跡部景吾這麼打是尊重他, 也是尊重他的網球, 他們兩人的選擇都是為了各自的球隊, 誰也沒有錯。

  而之所以不去為對方澄清, 也是因為手塚國光很瞭解這位對手亦是朋友的性格。

  多說什麼,那只是對他自尊的否認。

  手塚國光知道,那些觀戰的人總會想明白的,甚至當場就有人明白了。

  比如不二周助,比如乾貞治,比如……越前龍馬。

  青學正選的各位約了手塚國光一起去看日出,他沒有拒絕,難得的同意了這個有些任性的請求, 和他們一起逃了一天的課。

  連夜的電車離開了東京都, 在車上和隊友們一起打牌, 再爬上了目的地的山頂, 看了遠方城市邊的太陽升起。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照在了他們的身上的時候,就算是手塚國光, 也微微的翹起了嘴角,然後被不二周助用相機記錄了下來。

  青學網球部的正選們在天亮起來之後,在山頂的平臺拍下了合照,合照裡還有一個紅裙的白髮小姑娘。

  櫛名安娜因為每天都在網球部,和網球部的大家關係也很好,所以也被邀請了,作為唯一一個不是正選更不是網球部的成員。

  下山的時候,手塚國光叫住了越前龍馬,兩個人走在隊伍的後面,速度很慢,當然還附帶了一直和少年在一起的小姑娘。

  「部長。」

  見手塚國光遲遲沒有開口,越前龍馬才抬起了頭,看向走在自己身邊,他遇到過的少年之中實力最強大的對手:「你有什麼事想和我說嗎?」

  其實在前幾天,手塚國光才和越前龍馬打過一次球,但是那個時候他想要傳達給對方的是關於網球的事情,而這一次不同。

  手塚國光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這位青學未來的台柱:「越前。」

  「是?」琥珀的眼眸對上了他的。

  「控制好自己的力量,這是你絕對可以做到的。」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卻讓越前龍馬的心稍稍沉了一下。

  他知道手塚國光是什麼意思,櫛名安娜也知道。

  「部長,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越前龍馬並沒有否定他的話,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剛知道,先前只是猜測。」手塚國光推了推眼鏡,說出來的話讓邊上的少年抽了抽嘴角。

  感情他剛才自己招供了。

  早熟的少年並非是惡劣之人,也沒有用這個來逗越前龍馬,他微低下頭去看櫛名安娜,向著小姑娘頷首:「越前麻煩你們了。」

  「……他也很照顧我。」櫛名安娜小聲地說著。

  「部長,你到底……」

  「我曾經見過御前。」

  手塚國光很小的時候,在自己祖父的擔任柔道教官的道場見過那位統領著日本的王者,那是一位威嚴又慈祥的老人,被稱為「御前」。

  御前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小男孩,棕發棕眸,笑起來溫和極了。

  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應該就是這段時間和越前龍馬在一起的那個少年。

  所以,手塚國光也差不多猜到了越前龍馬現在的狀態。

  說起來不可思議,但是對方確實就是了。

  無論是作為前輩,還是作為朋友,手塚國光都不希望越前龍馬出事。

  「我知道了。」少年點了點頭,其實就算手塚國光不說,他也明白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做。

  櫛名安娜的小手,輕輕拽住了越前龍馬的衣擺,她沒有說什麼,但是心裡也堅定著會幫助對方的信念。

  手塚國光去了德國,而留在日本的大家的生活還要繼續,為了他們共同的理想,他們會努力的為了進軍全國而奮鬥的。

  當然,越前龍馬還有一個必須要努力的目標,那就是控制住自己不要太過了頭。

  「喂,越前你沒事吧?」

  切原赤也把網球拍放回了包裡,看著還在那拿著球拍的越前龍馬,走過去用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他和越前龍馬可以說是吃出來的緣分,自從請了對方吃東西,然後後者也請了他喝飲料之後,莫名其妙的就熟了起來。

  兩個人也因為都是打網球的,所以經常性的約在一起打球。

  越前龍馬回過神來,看到了眼前的那只手,就「啪」的一下打開了,力度很輕,但是還是讓切原赤也的手紅了一塊。

  黑色卷髮的少年吃痛的咧了咧嘴,但是沒有生氣:「越前,我說你什麼時候力氣變得這麼大了?」

  「啊……前不久。」越前龍馬無辜的眨了眨眼,把球拍收好,然後背起了網球包。

  「走吧切原,請你吃午飯。」

  現在也是中午,打了球本來就餓了,一聽到他的這句話,切原赤也就跟上了他的腳步:「好啊!」

  「吃什麼啊?」

  「麥當勞?」越前龍馬想了想回答道。

  切原赤也白了他一眼:「總是吃麥當勞對身體不好!」

  「那你說吃什麼?」

  兩個少年大眼瞪小眼的,最終是敲定了一起去吃咖喱,地點就是上次發生殺人事件的家庭餐廳,因為他們正好就在附近,而且那裡的咖喱確實好吃。

  越前龍馬剛剛進門,就收到了來自于服務員小姐的道謝聲,讓切原赤也覺得好奇,才知道了之前的事情。

  因為現在餐廳裡沒什麼客人,所以那位元目睹了全程的服務員小姐就在他們點單的時候,繪聲繪色的給切原赤也講起了事情的經過,聽得少年瞪大了眼睛,想不到有這種事情發生。

  等到服務員小姐離開以後,他又看向了越前龍馬:「越前,這種事情都沒有聽你說過啊!」

  「你問過我嗎?」越前龍馬挑了挑眉。

  「……沒有。」

  看著頓時喪了氣的切原赤也,越前龍馬的眼睛裡面浮現出了點點的笑意。

  切原赤也很單純,所以越前龍馬喜歡和他練習,而不是和自家網球部的那群。

  青學的那些人雖然也有單純的,但是精明的人也不少,越前龍馬可不希望被乾貞治或者不二周助發現一些不該發現的東西。

  兩個人在餐廳飽餐了一頓,才揮手告了別。

  越前龍馬離開的時候,在前臺買了幾盒真空包裝的咖喱,本來上次就說要買的,結果出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也就只能夠作罷了。

  買好了東西,越前龍馬就往禦柱塔那邊走了過去,這邊離七釜戶很近,他決定先去帶兩盒交給威茲曼他們,然後再把剩下的拿回家。

  如果有夜刀神狗朗在的話,大概會做的更好吃吧……

  這麼想著,越前龍馬就在轉角處撞上了一個人。

  「抱歉。」成年男子的聲音而他的耳邊響起,因為身高的原因,越前龍馬只能夠看到對方的胸口。

  「……」

  怨念著身高的少年默默地抬起了頭,就看到一個和不二周助一樣眯著眼睛的男人站在面前,他還戴著一副黑邊框眼鏡:「不過,因為發呆而撞到了我的你,也可以說是一半一半,彼此彼此吧。」

  像是在推卸責任的話讓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不過並沒有反駁,因為他剛才確實是神遊了。

  越前龍馬不太想和眼前的這個男人扯上關係,因為總覺得這個人的臉看起來很不舒服,倒不是很醜,其實還挺帥的,只不過看起來……有點假。

  就像是在原本的臉上,再一次糊上了一層臉皮的感覺。

  「……抱歉。」

  越前龍馬選擇和他擦肩而過。

  目送了這個奇怪的孩子離去,沖矢昴才扶了扶眼鏡,半睜開了一隻眼,似乎是在審視著什麼一樣。

  越前龍馬將家庭餐廳的咖喱交給了Neko,聽她說威茲曼正在做實驗研究,所以他也就沒去打擾對方。

  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難得不在禦柱塔,所以越前龍馬就直接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他又偶遇了之前遇上的少年偵探團,還有據說叫做毛利蘭的女孩子,茶色短髮的少女,以及一個穿著中性化的假小子。

  本來是準備直接走過去的,可是誰想到被江戶川柯南給叫住了:「越前哥哥!」

  「……啊?」越前龍馬其實不太喜歡和他們這些人打交道,因為太麻煩了。

  在他的世界裡面,能麻煩的事情只有兩件,一個是網球,一個是家人和朋友。

  很顯然,眼前的這群人不屬於兩者中的任何一類。

  「柯南,你認識他嗎?」世良真純好奇的看著眼前戴著帽子的少年,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而她剛剛問,毛利蘭就向大家介紹起了他:「這個就是我之前說在餐廳見過的那位越前龍馬。」

  「那個網球比賽的四連冠?!」第一次見到對方的鈴木園子瞪大了眼睛。

  「看起來好小哦!」

  「……」

  越前龍馬想要轉身就走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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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碰巧

  越前龍馬真的覺得, 一旦遇上了江戶川柯南這群人,大概就沒有什麼好事發生。

  他只不過是準備回家,然後在路上被對方叫住, 然後莫名奇妙的被拉入了談話中而已, 結果又再一次被捲入了麻煩之中。

  看著眼前的屍體,越前龍馬的內心是拒絕的。

  而且他能夠看出來, 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普通人做的, 估計是哪裡來的權外者, 亦或者是其他亂七八糟生物。

  其實他的心也是蠻累的就是了, 畢竟自己只是路過。

  事實上, 這附近不遠就是七釜戶,在黃金之王及其氏族的根據地周邊敢這麼做,只能說動手的傢伙真的是膽子不小。

  皮一下可能很開心吧。

  越前龍馬無語的默默看向了還明亮著的天空,如果他早知道有這種事情發生的話,他大概是願意去打擾一下威茲曼的,說不定還能幫上點忙。

  事實上,王權者在成王的時候提升的不只是身體的機能而已,腦袋裡面還會被石盤塞入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比如, 各種各樣的知識, 這讓越前龍馬從此不用擔心學校考試之類的問題;又比如, 這個世界的真實……

  越前龍馬在美國的時候, 接受的大部分都是科學主義的教育,偶爾會有基督教來傳教,但是他一心沉迷於網球, 對這些事情並不上心。

  可是回到日本,成為了王權者之後就不一樣了。

  石盤讓他明白,這個世界上不只是普通人而已,還有各種奇怪的生物,妖魔鬼怪,也有其他的秘密組織,像是獵人協會、聖堂教會、魔術師協會之類……

  總而言之,他原本的世界觀有多堅固,現在就碎的有多徹底。

  偶爾看看別人的三觀碎掉,大概也是挺有趣的行為,不過前提是不波及他自己。

  江戶川柯南等人撥通了警視廳的電話,事實上東京這一塊的案子確實都是由警視廳那邊來出警,而且這邊離警視廳其實很近。

  但是,大約是知道了「真相」的越前龍馬可不認為警視廳的那群普通的警.察能夠把事情解決好。

  所以,他看了看情況之後,也撥通了青組的電話,是上次野營被吠舞羅的各位強行保存下來的,沒想到現在真的用到了。

  ……大概以後能用到的方面還很多。

  越前龍馬似乎是被吠舞羅的那群人給帶歪了的,甚至已經做好了「以後出了什麼事情,沒關係,一切有青組來善後」的打算。

  然而,他忘記了宗像禮司和三把手的伏見猿比古並不喜歡加班這一點。

  事實上,正常人都不會喜歡加班,但是誰讓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所以,這也註定了今後無色氏族和青組Scepter 4之間微妙的關係。

  掛斷了電話之後,越前龍馬決定暫時留下來看看情況。

  然後,轉臉他就看到了拎著一個塑膠袋,明顯是剛剛從隔壁便利超市買完東西出來的宗像禮司。

  他說總覺得哪裡不對呢,原來剛才的感知沒有錯,確實是這位青王在附近。

  看那副打扮,應該是下班了準備回家,順便給到便利店去給冰箱備點貨。

  「……喲,宗像先生。」

  越前龍馬抬起手,向對方打了個招呼:「加班的感覺如何?」

  「非常的糟糕。」宗像禮司空出來的手推了推眼鏡,視線越過了越前龍馬看向那邊的屍體。

  事實上,前段時間因為青組內部的整頓,還有無色之王的事情,導致宗像禮司這個王權象徵著「秩序」與「制禦」的第四王權者,以及麾下的氏族忙碌的要命。

  好不容易事情解決了,而且順便還少了一個禍害——排除了赤之王周防尊的墜劍危機,青組難得的能夠閑下來一些,結果沒有想到竟然在七釜戶附近發生了這種事情。

  看樣子是有些人覺得最近王權者們的態度太溫和了,或者是覺得他們沒有時間管這些「小事」了。

  看著宗像禮司沒怎麼變化的表情,越前龍馬還是向他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眼神。

  在他成王之前,黃金之王、白銀之王不怎麼管事,赤之王就是個炸.藥桶,綠之王遠在愛知縣,灰之王下落不明,前任的無色也是個搞事情的。

  越前龍馬忽然覺得,宗像禮司原來沒有白了頭真的是很堅強了。

  不過,現在事情差不多都告了一段落,看樣子之後還會好很多就是。

  ……大概。

  目暮警部很快帶著搜查一課的幾名成員還有鑒識科的人員到達了現場,並且對現場進行了封鎖調查。

  而十分不巧的是,有人指證被害人之前和宗像禮司發生過衝突。

  「……」越前龍馬被這個消息驚呆了。

  不過,他也知道,所謂的衝突恐怕就是那位被害人單方面的找茬。

  他回過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青年:「你和周防先生大概是可以去買彩票了。」

  幾個月之前,吠舞羅和赤之王被懷疑成了兇手,而幾個月之後的今天,青之王也被當做了兇手。

  如果不是越前龍馬確定這是碰巧的,他都要以為這是不是某些人串通好要給王權者挖坑的了。

  對於少年的玩笑,宗像禮司內心毫無波動,只不過淡淡的看了看那邊走過來的警部先生,並沒有說話。

  「這不是宗像室長嗎!」目暮警部在撥開人群走過來之後,才看清這個被指為嫌疑人的青年究竟是誰。

  「好久不見,目暮警部。」他微微頷首,看樣子這位警部是被告知過「真實」的一員。

  王權者在日本政府之間其實並非是什麼秘密,一旦職位到達了一定的階段的時候,那些普通人不知道的「秘密」就被解開了。

  青之王會隨便殺人,而且還把屍體隨意亂丟嗎?

  目暮警部在看到他的瞬間,就失去了懷疑的想法,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問問:「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希望宗像先生能配合我們調查。」

  「這件事,目暮警部還是轉交給我們Scepter 4來處理吧。」這話一出,目暮警部也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眉頭瞬間就擰了起來。

  「這個……」

  就在一邊不遠,而且注意著這裡一舉一動的江戶川柯南就走了過來:「目暮警部!」

  「是柯南呀……」目暮警部對這個男孩子的印象十分的深刻,畢竟毛利小五郎每一次破案的時候,對方都在他的身邊從當助手,而且這一次也是他報的警。

  他語氣稍稍溫和了下來:「怎麼了嗎?」

  「這個大哥哥是?」江戶川柯南表示很好奇,這位說出交給他們Scepter 4的青年究竟是誰。

  Scepter 4這個組織,江戶川柯南十分的好奇。

  不等目暮警部回答他,從遠處開過來的黑色公務車就停在了他們的面前,一群穿著藍衣的青年有序的列隊下了車。

  最後一個下車的是淡島世理,事實上因為這一次的事件發生在七釜戶的附近,所以出隊的幾乎是劍機動課特務隊的所有成員。

  身材豐滿凹凸有致的冰山美人的出現,讓在場的不少男性紅了臉,甚至連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都忍不住羡慕起了對方的身材。

  世良真純看了看她的胸,又看了看自己的,默默地點了點頭,堅信沒過多久一定會有驚人的發展。

  淡島世理下車之後,環顧了四周,在看到了越前龍馬以及現在他身邊的宗像禮司之後,連忙走了過去:「室長!」

  宗像禮司頷首,然後迅速的指揮起了青組的各位開始對周圍進行調查。

  看著目暮警部並沒有阻止,甚至是讓自己手下配合他們進行調查的模樣,深知對方脾性的各位表示自己和自己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可是見Scepter 4的各位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這一切,他們竟然沒法動起懷疑的念頭來。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江戶川柯南。

  因為在他看來,這一切都太過的奇怪了一些,甚至他原來都沒有注意,原來還有這樣一個組織。

  其實這一切都多虧了兔子,還有就是其實原來並沒有發生過太多這樣的事情。

  目暮警部明顯是閉口不準備討論他們的身份的,所以他也就只能寄希望於其他的人。

  「高木警官,高木警官!」男孩子湊到了高木警官的身邊,儘管之前對方只給出了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的這個答案。

  「怎麼了柯南?」因為Scepter 4接手,而閑下來的高木警官低下了頭來。

  「你不覺得這樣太奇怪了嗎?」一群莫名其妙的穿著藍色制服,佩戴著刀劍的人出現,然後就這麼接手了警方的工作什麼的,實在是太奇怪了吧!

  畢竟,Scepter 4的表面身份可是管理戶籍的外部機構誒!

  高木警官聞言,撓了撓頭:「這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但是,員警內部確實是流傳著,如果有穿著藍色制服佩戴刀的騎士出現,就要配合他們工作的傳言。」

  「是這樣嗎……」這樣的傳言,江戶川柯南還是第一次聽說。

  「高木,你過來一下!」

  佐藤警官將目前的調查告知了加茂劉芳,然後又把高木警官叫了過來,讓他協助對方瞭解案子。

  女人走到了江戶川柯南的身邊蹲下:「柯南,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就好了哦……」

  她知道的東西,要比高木涉知道的多太多了。


第五十七章 氏族

  有了Scepter 4的加入, 案子破起來就簡單的多了,說是他們因為對方的大膽被激怒也好,事實上本來Scepter 4的辦事效率就不是蓋的。

  看他們乾脆俐落的從人群之中揪出那個躲藏在一旁, 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的男人, 就算是江戶川柯南也不由想要感歎一聲。

  因為,他在他們揪出犯人之前, 並沒有推理出對方是誰, 又是怎麼樣犯案的。

  其實, 這一點要多虧了為王的宗像禮司, 以及身為情報科隊長而對情報瞭若指掌的伏見猿比古。

  Scepter 4對待犯人和偵探還有警方當然是不同的, 尤其是敢在七釜戶附近犯下罪行的權外者,他們可不會好好的對待他,也沒有耐心去告訴其他人,究竟是怎麼找到犯人的。

  找到了那個傢伙之後,道明寺安迪直接就把對方給制伏了。

  別看這傢伙是Scepter 4問題兒童四人組的頭頭,剛剛調入了特務隊來當隊員,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可是原擊劍機動課部隊第四小隊的隊長。

  所以, 只是一個能力稍強于普通人的權外者, 不要說是反抗什麼的了。

  看著Scepter 4的藍衣青年們把那位犯人壓到車裡, 江戶川柯南抬頭看向了世良真純:「世良姐姐, 兇手難道不是應該交給警方的嗎,是我記錯了嗎?」

  「啊,你沒有記錯……」世良真純也覺得讓這群非警方人員帶走殺.人案件的兇手, 實在是一個不妥當的行為。

  「……確實是這樣的沒有錯。」

  不僅是她而已,邊上經常和警方打交道的毛利蘭、鈴木園子以及少年偵探團的成員們也是不贊同的。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灰原哀,她向來是置身事外的一個。

  況且她看得出來,眼前這群藍色制服的人,比起警視廳的這群警官們的等級要高上不少,之前在剛才目暮警部對那位被稱作是「室長」的青年十分的尊敬。

  「江戶川。」灰原哀向江戶川柯南搖了搖頭。

  大偵探什麼都好,也很聰明,但是太過的好奇以及黑白分明的性格,遲早會害了他。

  江戶川柯南是看到了她的眼神的,也看到了她瞬間僵硬瑟瑟發抖的模樣。

  他知道,灰原哀的這個反應意味著什麼。

  「灰原哀,是他們嗎?」

  女孩子只是抱緊了自己,低下了頭瑟縮著,這樣的反應讓身邊的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反而就忘了剛才的事情。

  Scepter 4和警視廳的人收了隊,宗像禮司也跟著自己的部下離開了,對此越前龍馬表示了對青之王的同情。

  他比較在意的是剛才那股帶著殺意的視線,最終把目光看向了人群中那位其貌不揚,但是眼神兇狠渾身漆黑的男人。

  並不是針對任何人,而是因為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如同死人,是充滿了冰涼沒有任何的感情的視線。

  那位小偵探大約是和那個傢伙有衝突。

  看著江戶川柯南的表情,越前龍馬這麼想著。

  「這不是小蘭嗎?」

  皮膚顏色偏深,發色為淺茶色的青年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看到了這邊的人之後,露出了一個笑容來:「鈴木小姐、偵探小姐和少年偵探團的各位也在呀!」

  「安室先生!?」毛利蘭看到他有一些意外。

  「安室哥哥怎麼在這裡呀?」江戶川柯南注意到對方出現之後,那個黑衣組織的傢伙就消失了,難免松了一口氣。

  雖然失去了一次追蹤的機會,但是在這樣人群較多的地方,要是對方發起狠來就很難辦了。

  對那群曾經用直升飛機掃射過東京鐵塔,還在摩天大樓安放過炸.彈的傢伙來說,沒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況且,現在絕對不能夠暴露他和灰原哀的身份。

  「我在隔壁街的便利店買明天店裡要用的食材,看到剛才有警車從這裡離開,所以就過來看一看。」

  安室透把視線看向了他們旁邊的陌生少年:「這位是你們的朋友嗎?」

  「是認識的人!」江戶川柯南這麼說著,而他身邊的幾個孩子就把那天在野營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還有世良真純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也不由笑了起來:「沒想到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呀!」

  「沒想到越前君和那些藍色制服的人認識呢!」

  因為剛才越前龍馬只是和穿著便服的宗像禮司打過一聲招呼,之後就沒有其他的交集,所以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現在聽到了,就忍不住好奇了起來,但是青年接下來的話,就更讓他們好奇了。

  「你們說的那個洋娃娃一樣的女孩子,難不成是穿著紅色的洋裝不成?」安室透聽他們說完,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句話讓本來準備離開的越前龍馬停下了動作。

  「安室哥哥你怎麼知道呀!」吉田步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記得剛才大家並沒有說到對方的穿著。

  安室透笑道:「因為這是一個傳說啊!」

  「傳說?」幾個女孩子都被他吊起了興趣。

  「什麼傳說呀?」

  「有一個都市傳說。」安室透刻意壓低了嗓音,讓氣氛變得神秘了起來:「說是不遠處的鎮目町被一名無敵的王統治著,他的怒火可以燃盡一切,他的臣下也是十分厲害的傢伙。」

  「而在這麼一群人之中,還有一位擁有一頭白髮,穿著一身紅裙公主殿下,聽說她能夠預言一切。」

  能夠焚盡一切的王者,和能夠預言一切的公主殿下……?

  江戶川柯南對這種事情表示沒法相信,畢竟他是科學主義至上的。

  「這麼說起來……」鈴木園子豎起了手指放在唇邊,安室透的話讓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前段時間好像有一個視頻,裡面提到了王權者、無色之王什麼的……」

  「那是什麼遊戲的視頻嗎?」世良真純挑了挑眉。

  「才不是呢!是尋找人的視頻,內容好像是一個白髮的少年槍.殺了一名長得很好看的男性,然後有人要找到他,還懸賞了很多錢呢!」

  「可是啊,園子……」毛利蘭看了一眼好友,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個視頻不是官方出來證明是有人在惡作劇了嗎?」

  本來還興奮著的孩子們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瞬間沒有了興致:「什麼啊……」

  「原來是惡作劇嗎……」

  「還以為是真的呢……」

  孩子們垂頭喪氣的,倒是讓毛利蘭忙著安慰起他們來。

  越前龍馬的臉色不太好,因為剛才的那些話讓他想起了那位總是逗他玩的青年。

  十束多多良已經不在了,他當然是知道的。

  「越前君,你怎麼了?」

  安室透關切的聲音,讓越前龍馬回過了神來,拉了拉帽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沒什麼。」

  看著他這樣的反應,青年挑了挑眉。

  「我先走了。」

  看著少年遠去了的身影,大家都不解地偏了偏頭,似乎是在疑惑他們是不是說了什麼惹越前龍馬不高興的話。

  倒是安室透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和毛利蘭他們一起走回了米花町。

  越前龍馬直接就向家裡走了,不過在路過一條小巷子的時候,他又遇到了之前撞到的那個小姑娘眯眯眼男人。

  看著他腳邊躺著的那位之前在人群裡看到的黑衣男人,越前龍馬抬眸:「你在跟蹤我嗎?」

  「不是。」沖矢昴將眼神從男人的身上移了開:「只不過聞到了一些不好的氣味,所以過來看看。」

  不要說的跟狗一樣啊喂!

  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事實上眼前的這個男人可能不是狗,而是狼。

  那個黑衣人,越前龍馬是沒有任何同情的,不說他身上的氣息,單單說他剛才想襲擊自己的事情,就足夠讓他嫌棄對方了。

  其實,是他讓鴿別出手的,因為他想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麼目的,沒想到竟然就被另外的一個人打斷了。

  「你破壞了我的計畫。」

  「這麼說,我算是多管閒事嗎?」沖矢昴對少年這種冷靜的模樣,依舊是眯著眼。

  「算。」越前龍馬毫不猶豫的點頭。

  既然事情都這樣了,那他也懶得自己來解決。

  剛剛拿出來的終端還沒來得及撥通號碼,越前龍馬的動作就一頓。

  一抹熟悉的金色讓他稍稍握緊了手,但是一閃而逝,甚至還來不及去追。

  「我說……」沖矢昴的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龍馬,這個傢伙不錯!】

  趁著越前龍馬出神的時候,無色的王權又溜了出來,它的話讓少年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哈?」

  「……」

  不太顯眼的光芒在沖矢昴的領口散發出來,在這個有些昏暗的巷子裡面卻被注意到了。

  在看到那個光的時候,越前龍馬就想用網球把無色王權砸一頓。

  他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因為當初把鴿收做氏族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光。

  越前龍馬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沖矢昴摸了摸自己頸間發燙的地方,閉著的眼睛也睜了開。

  「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也想要一個解釋好不好!

  越前龍馬第一次知道,回家的路是這麼的艱辛。


第五十八章 El.ysium

  托了無色王權的福, 越前龍馬沒能夠順利的回家,而是帶著沖矢昴再一次回到了禦柱塔。

  離開小巷子的同時,他順便把在暗處的鴿給叫了出來, 讓沖矢昴吃了一驚。

  不知道是不是該說鴿的隱藏技術太好還是什麼的, 總之他是完全沒有察覺對方在暗處的。

  不過看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似乎和越前龍馬是認識的,也就沒有說什麼, 而是跟著他們走了。

  他現在要搞清楚的, 是自己頸間突然出現的灼熱, 以及身體出現的那些奇怪的變化。

  三個人一路就來到禦柱塔。

  因為國常路大覺先前有過命令, 越前龍馬是完全可以自由進出禦柱塔的, 再加上他每天都過來,所以守門人看到他和跟在他身後的鴿之後就放行了。

  但是他的視線在到了沖矢昴的身上的時候,又是一頓。

  「這是……」

  察覺到了對方的遲疑,越前龍馬回過了頭,在看到沖矢昴的那張臉的時候,也是一頓:「……我的氏族。」

  他的話讓守門人換了一種眼神看那位眯眯眼的青年,然後也點頭,將對方一起放了進去。

  進到裡面之後, 沖矢昴就跟在越前龍馬的身邊走著, 同時回味起了他剛才的那句話。

  其實, 王權者的存在並不是只有日本內部才知道的秘密, 各國的高層以及各類的組織都是知道他們的存在的。

  而且不僅是王權者而已,事實上世界上有很多普通民眾所不知道的存在和組織都是被他們知曉的,不過都彼此默認, 不作公開罷了。

  沖矢昴在作為赤井秀一在FBI工作的時候,也聽說過有關於日本的王權者的傳聞,所以也就知道這座禦柱塔中究竟住著誰。

  是那位經歷過二戰,並且在回國之後,迅速將日本經濟帶動發展起來,現在統領著整個日本,被稱為是「地面上最強王者」的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

  而由於這位王者並沒有任何的野心,事實上經歷過二戰的人們都不會再想發生那樣子的戰爭了,所以日本在他的統治之下,也保持著和平的狀態。

  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引起了國際上波瀾的,大概就是十四年前的迦具都隕坑事件。

  那起事件不只是造成了赤青雙王和七十萬人殞命這麼簡單,而且還因為墜落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造成了地質的變化,形成了外太空中都能夠看到的迦具都隕坑。

  雖然表面的檔起因都是因為隕石墜落,但是在FBI內部有記載事情的真實,所以赤井秀一也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也正因為如此,他對自己目前的狀況有了一個認知。

  莫名其妙的成為了一位王權者的氏族。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尚還年少的少年,究竟是哪位王權者。

  沖矢昴不會蠢到把對方認為是那位百歲的老人。

  「小龍馬,你怎麼回來了?」

  越前龍馬來過的消息,夜刀神狗朗是告訴了威茲曼的,所以在看到對方進門來之後,他有一些驚訝,很快就把目光落在了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身上。

  一個是鴿,也是第一位無色氏族,另外一位威茲曼卻沒有見過。

  「這位是?」

  「……」

  越前龍馬沉默著走到了他的身邊,難得孩子氣的把臉埋在了他的背上:「威茲曼。」

  「……嗯?」

  「我想要揍無色那個傢伙!」

  賭氣一樣的宣言,讓威茲曼眨了眨眼,轉過身來輕輕地拍了拍少年的腦袋,然後招呼大家坐下:「究竟出了什麼事?」

  越前龍馬一字不漏的把發生在他和沖矢昴身上的事情告訴了威茲曼,讓對方露出了十分無奈的樣子:「這還真是,任性啊……」

  竟然不經過王權者的同意,直接將沖矢昴變成了氏族,饒是王權者之中資歷最高的威茲曼也沒有聽說過。

  不由就有些錯愕。

  他沉默了幾秒鐘,其實是在自家白銀的王權聊天,詳情就不多說什麼,總之聊過之後,白銀王權就默默回石盤去揪無色王權了。

  威茲曼這才笑著向越前龍馬看了過去:「放心吧,龍馬,我已經和白銀說過了。」

  無色禍害了一個狐魂就算了,要是再把這位年輕的新王帶偏,幹出點什麼事情來,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那麼……」他又看向了那位同樣是無辜,結果被無色王權「禍害」了的青年。

  「現在來談談這位先生的事情吧。」

  「不過在此之前,還希望你能夠以真面目對待我們。」

  雖然他的易容術十分的精湛,但是對威茲曼和越前龍馬這樣子的王權者來說,完全是可以看出來的。

  他們給予沖矢昴真實,但是也希望對方給予他們尊重。

  沖矢昴扶了扶鏡框:「那麼,借衛生間一用。」

  「小黑,帶這位先生過去吧。」

  一直盡職盡責的站在一邊的夜刀神狗朗點頭,就把對方帶到了衛生間去。

  等到再出來,他的身後跟著的就是一個和剛才的青年感覺完全不同的男人。

  他重新坐了下來,並且做了自我介紹:「我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成為無色的氏族,已經是事實了,對這個事實就算是他想要否認也無能為力。

  不過,看著越前龍馬那張稚嫩的臉,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把對方和傳聞中幾乎是逆天的存在的王權者給聯繫起來。

  「龍馬他會是一個很好的王。」第一王權者的威茲曼給予了越前龍馬這個肯定。

  而鴿則是對自家王受到質疑而皺起了眉:「主上……」

  自從越前龍馬成王之後,鴿對他的稱呼就由「少主」變成了「主上」,也就是說他從今往後就只忠於對方一人,不再是竹內家派來的暗衛。

  越前龍馬向他搖了搖頭,又向赤井秀一說道:「赤井先生,是否願意效忠,這取決於你本人。」

  赤井秀一沉默著,應該是在思考,或者說是權衡利弊。

  事實上他之所以會加入FBI,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那個黑衣組織,現在看樣子他們似乎是要和越前龍馬對上了。

  想起了今天小巷子裡發生的事,赤井秀一不由有些幸災樂禍,他知道黑衣組織那些人肯定是不知道他們下手的對象是一位元王的。

  「當然,我的王。」

  赤井秀一的加入,讓無色氏族變成了兩人,現在無色和白銀人數就這麼對等了。

  既然是無色氏族了,越前龍馬和威茲曼也聽完了他說的關於黑衣組織的事情。

  在知道自己被那個組織盯上了之後,少年挑了挑眉。

  雖然他是目前已知的王權者裡面,戰力最弱的一個,但是對那些甚至是權外者都不算的普通人,完完全全是足夠的。

  而且,雖然是最弱的,但是目前能夠制住他的也只有王而已。

  只有王能夠戰勝王。

  所以,他完全不畏懼什麼,如果找上了門來的話,那麼解決掉就是。

  「說起來……」

  威茲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中流露出了疑惑:「龍馬,你的氏族已經想好叫什麼了嗎?」

  「啊……?」越前龍馬有些不明所以。

  「中尉的氏族叫做非時院,青王的氏族是Scepter 4,赤王的是吠舞羅,綱吉暫時還沒有氏族,而我的前幾天已經定下來了,叫做白米。」他單手支起了下巴,這麼看過去:「你現在也有兩位臣下了,也該想想了吧?」

  越前龍馬偏了偏頭,其實他之前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既然威茲曼這麼提了,那麼定下來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他微微抬眸,剛好看到了赤井秀一敞開的領口露出來的那枚水仙花的圖紋,莫名的一個詞就從他的口中蹦了出來:「……El.ysium。」

  「El.ysium。」威茲曼低聲重複了他的話,又笑了出來:「極樂之地嗎……還真是一個好名字呢。」

  被給予了名稱的兩位男性品味著這個名稱,看向越前龍馬的眼神又柔和了下來。

  對於長年接觸黑暗的赤井秀一來說,這個詞似乎有一些諷刺,但是不得不說,這是誰都嚮往的。

  這位王者天真了些,但其實還算是不錯。

  而知道一些內情的鴿在心中歎了一聲,感歎著不愧是家主選中的孩子,也不愧是他所認定的王。

  關於氏族的事情,就這麼告了一段落,一行三人也離開了禦柱塔,往各自的方向去了。

  總算是在晚餐之前回到家的越前龍馬把買的咖喱交給了龍崎菜菜子,然後就先到樓上去沖洗去了一天下來的暑氣和汗水,再下來吃過了兩位溫柔的女性準備的晚餐。

  晚上的時候,越前龍馬躺在床上,回想起了今天發生的那些事情,又想到了那抹熟悉的金色,眉頭又皺了起來。

  「鴿。」

  「主上,有什麼吩咐嗎?」鴿出現在了窗戶邊,夜風揚起了他微長的棕發。

  「你到今天那條巷子附近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我認識的人在那裡。」

  鴿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頷首,示意自己瞭解了:「我明白了。」

  「還有……」

  越前龍馬的話說到了一半,又停住了:「算了,暫時就這件事。」

  「是。」


第五十九章 歸來

  在看到越前龍馬臉上已經結了痂的傷痕的時候, 鴿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些傷是今天和城成湘南的神城玲治比賽的時候留下的,是用高速旋轉的網球招式切出來的。

  因為情況和那一次和不動峰的比賽不同,所以越前龍馬不會允許鴿打擾他的比賽, 才有了這樣子的傷痕。

  有自己在場, 越前龍馬還會受傷,這種情況他不能夠允許, 但是也無可奈何。

  最終鴿只能低著頭, 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瓷質的小盒遞過去:「主上, 你臉上的傷口用這個藥膏擦兩天就能夠完好如初了。」

  「謝了。」接過了藥膏, 越前龍馬點了點頭向對方道謝。

  他臉上留下來的那幾道傷口確實有些嚇人, 今天下午回來的時候,還把龍崎菜菜子和越前倫子嚇了一跳,以為他是去哪裡打架了。

  殊不知,如果真的是打架,恐怕還真沒幾個人能打贏現在的他的。

  倒是越前南次郎笑得沒心沒肺的,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直說越前龍馬像只花貓。

  結果,挨了越前倫子一頓掐以及卡魯賓的一爪子, 還剛好是越前龍馬相稱的, 讓家裡的兩個女性都笑了起來。

  越前龍馬想到這裡, 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決定不再去想越前南次郎那個老爹。

  他看向了依舊跪在身前的鴿:「這件事不怪你。」

  「是我不讓你插手的。」

  「主上不讓我插手是一回事,但是我看著主上受傷又是另一回事。」

  鴿仿佛是鑽入了一個牛角尖,讓越前龍馬覺得有些頭疼, 歎了口氣思索了一下怎麼讓對方心裡舒坦一些。

  「鴿。」

  「是,主上。」

  越前龍馬把瓷盒子塞了回去:「幫我擦藥。」

  鴿抬頭就看到了少年彆扭著的眼神,又看了看手中的藥膏,頷首:「是……」

  屋子裡安靜的只剩下了卡魯賓睡覺偶爾發出的聲音,等到藥上完了,越前龍馬才又緩緩地開口:「我前兩天讓你查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越前龍馬並不認為他那天看到的那個人是幻覺,所以特地讓鴿如果查了,就是不知道結果如何。

  已經站到了邊上的鴿聞言,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已經調查過了,不過事情可能有點麻煩。」

  鴿將自己查到的一切都告知了越前龍馬,讓他再一次皺起了眉看完窗外,終端拿在手裡猶豫了一會,還是被放了下來。

  「我知道了。」

  越前龍馬想著,恐怕還是他到時候親自去看一看比較好。

  關東大賽開幕還是七月初的事情,現在都快要七月中旬了,也就是說不僅是比賽而已,緊接著期末考試就要到了。

  雖然關東大賽的下一場比賽就快到來了,但是網球部的龍崎教練還是決定讓各位少年每天提前二十分鐘結束訓練,以便於之後考試的複習。

  托德累斯頓石盤的福,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完全不用擔心考試的問題,反正隨便考考就能夠拿到不錯的成績。

  所以,相比起網球部的各位前輩們,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有了更多的閒置時間。

  結束了訓練之後,他就帶著小姑娘離開了學校,但是沒有去禦柱塔,也沒有去吠舞羅,而是去到了七釜戶旁邊的杯戶町。

  老實說,如果可以的話越前龍馬是不想要來這種可能會遇上江戶川柯南這些麻煩的傢伙的地方的,不過這一次是不得不來。

  櫛名安娜就乖乖的讓他牽著,她不知道越前龍馬為什麼會帶她到這裡來,但是越靠近,她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就越明顯。

  就好像這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停在了一家咖啡廳前,位置不算太好,但是也不至於太過的偏僻,從外面往裡看,大概能把裡面的擺設得差不多。

  他們在門前站了一會,誰也沒有推開那扇門。

  「安娜。」越前龍馬微微低下頭,他這段時間長高了不少,和櫛名安娜的身高差距也就拉開了。

  「進去吧。」

  小姑娘聽了他的話,看著面前那扇木框的玻璃門,終於是伸出了手將它推開。

  清脆的風鈴聲像極了在推開Homra酒吧大門的聲音,而且還有那一聲溫柔的「歡迎光臨」。

  恍惚之間,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似乎並不是來到了一家從沒有來過的咖啡廳,而是回到了赤族的根據地——Homra的酒吧。

  櫛名安娜抱住了眼前的那個金髮青年,遲遲不肯放手。

  「多多良……」

  這是多多良啊……

  那個因為她想要看日落,所以特地去拍攝,然後就被上一任的無色之王殺害了的多多良。

  青年因為忽然被小姑娘抱住而顯得錯愕,不過卻沒有把她推開。

  聽著櫛名安娜帶著哭腔的聲音,那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髮:「不要哭啦……」

  「小姑娘。」

  櫛名安娜因為他的稱呼而抬頭,雙眸對上了對方溫和的眼眸時,就讀到了很多的東西,於是也鬆開了他,退出了那個懷抱。

  越前龍馬只是聽鴿說十束多多良似乎失去了記憶,卻不想他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吠舞羅,不記得他敬仰的王,也不記得他一直寵愛著的小姑娘……

  他牽起了小姑娘的手:「安娜……」

  「他是多多良。」櫛名安娜肯定的說著。

  「我知道……」所以才會帶你過來見他。

  兩個孩子手牽著手,看著面前面帶疑惑的十束多多良。

  就算現在不記得,但是他們相信對方一定能夠想起來。

  因為,他是十束多多良。

  因為時間的關係,咖啡廳裡並沒有什麼人在,作為店主的亞久津優紀在看到這樣的場景之後,也招呼了兩個孩子坐下。

  在從兩人口中得知,他們和十束多多良認識之後,漂亮的女人也為他們講述起了她所知道的有關身邊青年的事情。

  「多多良是我兒子阿仁一個多月以前,在我家旁邊的小巷子裡面發現的,當時他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我就把送到了醫院去,但是醫生說他只是睡著了,所以我就把他留了下來。」

  收留一名昏迷不醒的男子,亞久津優紀這個女人確實是膽子很大的,同時也十分的善良:「之後大概過了一個多星期,他醒了過來,但是除了名字之外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身上也沒有什麼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沒有辦法之下,我就讓他暫時先留在我的店裡工作。有時間的話,就到附近轉轉,看看能不能想起一些什麼。」

  她的話音落下,越前龍馬就扯了扯嘴角。

  在這附近轉的話,十束多多良當然是想不起什麼的,畢竟他原來生活的那個地方是鎮目町,而不是這裡。

  「多多良沒有來過這裡……」

  櫛名安娜對十束多多良去過的地方是有印象的,儘管她並不知道為什麼十束多多良會來這裡,但是她能肯定他會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自己的意願。

  況且,當初她是和吠舞羅的大家一起看著十束多多良的屍體被火化掉的。

  就算是她,也想不太明白。

  越前龍馬看著小姑娘偏頭疑惑著的樣子,內心又給無色的王權記了一筆。

  儘管只是猜測,但是他想這絕對和對方脫不了干係。

  而事實也正如同他想的那樣,確實是無色王權在暗中做的手腳。

  狐魂那傢伙為了對付周防尊,所以選擇了對十束多多良下手,無色王權直到他想法的下一刻就開始著手準備起了相應的對策。

  其實本身十束多多良的死亡和它沒啥關係,而且它本身就不喜歡赤色那個傢伙,但是為了下家,再加上某位大佬的威脅,他還是不得不暗搓搓的給已經被確定死亡了的十束多多良留了一線生機。

  不過中途稍微出了一點變故,雖然它不想要承受,不過也因此導致了十束多多良的記憶缺失。

  越前龍馬本來是打算腦內聯繫一下無色王權的,結果在得知他正在被赤色和青色圍毆,綠色、白銀、黃金在一邊看戲之後,就果斷的切斷了聯繫。

  自作自受。

  赤青兩王權大概是幹了他一直以來都想要做的事情。

  這邊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在面對亞久津優紀和失憶之後的十束多多良,那邊赤色王權教訓完了無色,美滋滋的就去通知周防尊有關十束多多良的下落了。

  於是也就有了吠舞羅齊聚這家咖啡廳的一幕。

  八田美咲看著那個笑容依舊的青年,鼻尖就是一酸,抬手用袖子在紅通通的眼眶上一抹,強忍住了眼淚咧嘴:「可惡,十束你這個傢伙總是這麼喜歡嚇人!」

  「不過……」

  他哽咽了一下,說出了所有人現在的心聲:「能夠回來真的是太好了……」

  「歡迎回來!十束先生!」

  看著這位失而復得的成員,經歷過了這段時間的一切,還險些失去了自家王的吠舞羅眾人都微笑了起來。

  十束多多良眨了眨眼,看著眼前這群應該是從未見過,但是卻感覺十分熟悉的人,最終把視線放在了他們之中一頭紅發最為顯眼的男人身上。

  他說:「走吧,十束。」

  他的左肩甲骨正在發燙。

  聽亞久津仁說,他的那裡有著一枚紅色的火焰印記。


第六十章 海邊

  為了下一場對六角中學的比賽能夠獲勝, 龍崎教練難得帶著青學的各位少年去到了千葉的海邊。

  當然,並不是為了去玩,而是為了在那裡進行集訓。

  青學和六角中學的比賽已經是關東大會前四強的比賽了, 如果青學贏了的話, 他們就能夠順利進入決賽,並且爭奪關東大賽的冠軍, 對於這一點大家其實也都還蠻期待的。

  雖然說關東大賽的前四強可以說是順利的進軍全國了沒有錯, 也就是說就算青學輸了也沒有關係, 但是對這群熱血沸騰的少年郎來說, 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認輸呢?

  所以, 抱著對比賽勝利的期望和夏天對大海的期待,少年們坐上了先前就租下的大巴車。

  其實千葉他們之前一起去過一次,但是那是為了給手塚國光送行,特地去的千葉的山裡看日出,也就沒有到海邊來看看,於是就出現了到達了海邊之後,菊丸英二等人都撒了歡的現象。

  龍崎教練看了看手錶的時間,見著時間還早, 就暫時縱容了他們, 讓他們先在沙灘上面玩一會。

  「那個……」

  堀尾聰史本來也是撒歡的一員, 卻不知道為什麼怯生生的縮回了龍崎教練的身邊:「龍崎教練……」

  「怎麼了, 堀尾?」

  按理來說,這一次的集訓是只帶正選隊員們過來的,但是想到平時三小花們經常幫忙打理, 把事情做的井井有條的,龍崎教練也就把他們帶上當了後勤。

  做錯了事的少年露出就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不安的搓著手:「剛才,飯店的預約券被海風吹走了,我和勝郎還有勝雄去找,可是都沒有找到!」

  「實在是抱歉!」三位元少年向聽了這個消息,有些吃驚的龍崎教練鞠了一躬,久久都沒有抬起來。

  看著他們這個樣子,龍崎教練也沒有辦法下狠心去責備,只是讓他們趕緊去把其他人找回來。

  很快大家都被找了回來,然後在聽到了這個不幸的消息之後,第一反應不是責備,而是在思考,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那個,你們是在說這個嗎?」一道溫和的聲音從青學的少年們的旁邊響起,讓他們抬起了頭,就看到一個穿著泳褲披著防曬衣的青年站在那裡。

  堀尾聰史一眼就看到了那張被吹走的預約券:「是我們飯店的預約券!」

  十束多多良笑著把它遞給了沖過來的少年,解釋道:「這是我剛才在海邊的岩石上撿到的,想著可能是誰弄丟的,就順著風向過來找找看,碰一碰運氣。」

  「不過沒想到竟然就碰到了你們呢,龍馬。」

  十束多多良在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被找到之後,就被吠舞羅的大家接回了鎮目町,雖然他沒有了原來的記憶,但終究是他們重視的對象。

  沒有原來的記憶,那麼就創造新的記憶,而且大家相信,在那個熟悉的地方,十束多多良是一定能夠想起來一切的。

  而事實也是如此,在大家的陪伴之中,十束多多良的記憶正在逐漸的恢復,儘管沒有恢復完全,但也是記起了大部分的事情。

  為此,草薙出雲也暫時停止了酒吧營業,帶著大家一起到了海邊來好好的放鬆放鬆,畢竟前段時間確實是經歷了不少的事情。

  想起了這一點的越前龍馬向十束多多良點頭:「我們網球部來這裡集訓。」

  「哈哈哈……」

  十束多多良笑了幾聲向越前龍馬眨了眨眼,並且指了指被沒收到乾貞治手上的預約券:「而且,我們住的地方也是一樣的哦!」

  「那確實很巧……」

  「喂喂,越前。」桃城武碰了碰自家小學弟的肩膀:「也就是說安娜也在這裡咯?」

  那個安靜可愛的女孩子,青學的所有人都很喜歡,他們記得對方曾經和櫛名安娜在一起,也就聯想到了這一點。

  十束多多良替越前龍馬回答了他的問題:「是啊,因為夏天到海邊來玩的話,安娜應該也會很開心的!」

  就像是在回應他的話,櫛名安娜抱著一個沙灘排球小跑了過來:「多多良……」

  小姑娘穿著水紅色的連體泳裙,裙擺還有些白色的蝴蝶結花邊,平時披散下來的長髮此時也紮成了雙馬尾,隨著她跑動一跳一跳的。

  ……好…好可愛……

  平時就被櫛名安娜萌到了的少年們,包括龍崎教練在內,都發出了這樣子的感歎。

  女孩子停在了十束多多良的身邊,其實她已經知道是越前龍馬了:「龍馬、大家,早上好。」

  「早上好,安娜!」龍崎教練笑眯眯的,看著小姑娘就像是奶奶在看孫女兒。

  而實際上,她也確實是把對方看作是自己的孫女了:「玩的開心嗎?」

  「嗯!」櫛名安娜用力地點了點頭。

  十束多多良回歸,大家又在一起了,她當然是開心的。

  少年們都湊了過來,和櫛名安娜還有十束多多良聊了會天。

  看著小姑娘能夠被這群少年們關心著,十束多多良的眼角也彎了起來,慶倖著他們做的決定。

  「怎麼了,越前?」

  忽然,乾貞治發現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都向一個方向看了過去,也就跟著看,但是只看到了一片在沙灘上玩的人而已。

  注意到這點的大家疑惑地偏頭,直到看到一個眼熟的少年,才瞬間恍然大悟:「那個不是之前經常和你在一起的少年嗎?」

  「啊……」越前龍馬頷首。

  他剛才和櫛名安娜感覺到的同伴,確實就是沢田綱吉沒有錯。

  沢田綱吉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他們的聯繫就只是在網路上而已,現在再看到他,卻並非像原來那樣是一個人了。

  除了Reborn之外,他的身邊還多了一個不羈的銀髮少年、一個笑容燦爛的黑髮少年,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還有一個性感漂亮的女性在一邊。

  從不遠處又來了兩個少女和一個少年,看樣子也是和他一路的。

  總覺得他們錯過了很多。

  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對視了一眼,又想起了沢田綱吉先前在群裡說的事情。

  如果他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就是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聚在了他身邊的家族成員們。

  「早上好,龍馬、安娜、十束先生,還有青學的各位。」

  沢田綱吉一過來就向大家打招呼,好像是並不知道手塚國光去了哪裡一樣:「手塚君怎麼不在呀?」

  「手塚他去德國了。」

  大石秀一郎簡短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然後又好奇道:「沢田君怎麼會在這裡?」

  「趁著假期來玩一下的。」沢田綱吉點了點頭,向大家介紹起了和自己一起走過來的兩個少年:「這位是獄寺隼人,而這一位是山本武,他們是我的……朋友。」

  獄寺隼人聽了他的話感動了一番,用那雙祖母綠的眼睛將面前的人打量了一個遍,才看在沢田綱吉的份上開了口:「獄寺隼人。」

  「嘛嘛……獄寺你不要這麼冷淡嘛!」山本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大家都是阿綱的朋友呀!」

  「都說了不要這麼稱呼十代目!」美少年的形象,瞬間崩塌。

  看著開始爭吵起來的兩人,沢田綱吉撫了撫額:「請別在意,他們兩個就是這樣子的。」

  大家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你們也是來玩的嗎?」

  「不是,網球部是來訓練的。」越前龍馬迅速的否定了他的這個說法。

  櫛名安娜也接過了他的話:「我和多多良他們是過來玩的。」

  「是這樣呀……」沢田綱吉笑著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遠處那幅海天相連的風景畫:「好巧呢。」

  四位王權者竟然會不期而遇,確實是一個非常之大的巧合。

  ……或許說,是五位王權者也說不定?

  雖然已經解開了暴走危機,但是依舊懶散著的周防尊正躺在沙灘上曬太陽浴,健美的身材和帥氣的面容引來了不少女性的注意,不過他本人是毫不知覺。

  不僅是周防尊而已,吠舞羅的各位也都可以算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當然,以「童貞」著稱的八田美咲可以不算在其中,因為他早就落荒而逃,逃回了酒店裡面去呆著。

  閉著眼的男人忽然睜開了金眸,向某處的遠方望了過去,是和不在身邊的櫛名安娜、越前龍馬還有沢田綱吉不約而同看向的同一個地方。

  這裡除了他們還有其他的王權者在,而且……還是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傢伙。

  傳說已經死在了十四年前的迦具都隕坑事件中的灰之王,看樣子是終於要出現了。

  「或許會有意料之外的傢伙出現……」

  越前龍馬的腦中回想著剛才他和沢田綱吉擦肩而過時,對方留給他的那句話,莫名的就覺得眼皮一跳一跳的,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沢田綱吉並不是一個會亂說話的傢伙,所以儘管直到中午都沒有發生什麼事,他也還記掛著。

  結束了早上的訓練之後,少年也就跟著前輩們回到了飯店去準備吃午餐,然而在走進餐廳之後,他的預感愈加強烈。

  一道陌生的男音傳到了他的耳中。

  「喲,小不點,好久不見呀!」

  那張笑容燦爛的臉,和越前龍馬幾乎一模一樣,就像是長大之後的他。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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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龍雅

  越前龍馬本來是想要和自家前輩們去餐廳吃飯的, 誰知道一進門就碰到了一個和自己長的特別像的傢夥,還在那裡親切的叫著自己「小不點」。

  看著那張笑意盎然的臉,還有那雙狹長, 眼角微微上揚的眼睛, 越前龍馬沉默了個幾秒,然後準備轉身就走。

  「什麼啊, 這麼多年不見, 小不點你都不認識我這個哥哥了嗎?」

  「什麼?」

  青學的諸位眼睛在兩人之間徘徊, 異口同聲道:「哥哥!?」

  兩個人並沒有理他們的反應,

  見到越前龍馬這個動作, 越前龍雅單手支起了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副很懷念的模樣:「明明當初還經常追在我身後,叫著哥哥、哥哥的……」

  「這麼冷淡,我真的很傷心呀。」說著,他拋給了越前龍馬一個東西。

  越前龍馬下意識地回身接過了對方從口袋裡掏出來,然後拋過來的東西,其實剛才那個瞬間他就看清楚了,這是一個橘子。

  越前龍雅又拿了一個出來, 也不剝皮, 一口就咬了下去:「真的想不起來嗎?」

  「原來你還活著啊。」

  越前龍馬其實第一眼就認出他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就是不想要理這個一聲不吭就離開這麼多年,而且音訊全無的傢夥。

  似乎是被弟弟的這個反應給打擊到了,越前龍雅歎了一聲, 但是卻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喪氣的地方:「龍馬,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毒舌了啊……」

  「你不在的時候。」少年和他一樣,對著橘子皮就咬了下去,讓橘子的酸甜和皮的苦澀一起在口中蔓延開。

  就像是回到了兩個人小時候跑去摘橘子,然後又互相爭奪的時候。

  對待越前龍雅,越前龍馬現在其實更像是一個控訴不負責任的哥哥的弟弟。

  比少年大了兩三歲,個子卻高了不少的哥哥桑走近,像是小時候那樣,掀起了對方的帽子:「總之,我難得回來一趟,你要是不歡迎我的話,我就太難過了啊!」

  「那你就難過吧。」

  「小不點,你真的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看著越前兄弟倆這樣子的相處,桃城武也忍不住了,再加上本身兩人就長的特別像,就疑惑道:「越前,這個真的是你哥哥嗎?」

  「不是!」

  越前龍馬這明擺的是在睜著眼說瞎話,看的一邊的各位是一臉的無奈。

  而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了另外的一波人,是吠舞羅的各位,包括早上沒有出現的八田美咲也在。

  越前龍雅將視線轉向了站在周防尊身邊的櫛名安娜,有些輕挑地吹了一個口哨:「那個小傢夥就是安娜吧?」

  越前龍馬還沒有來得及為他的態度反應,就因為他的下一句話壓低了眉。

  「新任的赤之王小姑娘,還挺可愛的。」

  「……你跟我過來!」

  越前龍馬一把抓住了越前龍雅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後扯著他走出了餐廳,而後者也沒有反抗,離開之時,還不忘了向青學的各位以及吠舞羅的各位說再見。

  兩個少年消失在了轉角,留下了大家在餐廳面面相覷。

  越前龍馬停在了一個沒人的陽臺上,才鬆開了身後那個笑得沒心沒肺的傢夥的手腕,轉身瞪了過去:「你這次回來是打算做什麼?」

  他可不信越前龍雅這個這麼多年沒有一個消息回來的傢夥,忽然回來只是為了想要來看他的這種說法。

  被弟弟瞪著,越前龍雅也就不經意的甩了甩手,事實上剛才越前龍馬一下子沒有控制住力道,讓他手腕有點疼:「沒什麼啊,就是回來看看你、老頭子,還有倫子媽媽。」

  他手腕上的紅痕很明顯,倒是讓越前龍馬的氣消了大半,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抱歉……」

  「聲音太小了,聽不清。」

  越前龍馬果斷的白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某人一眼,再一次嚴肅了話題:「說正經的,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嘛……」他剛才的道歉,越前龍雅其實是聽到了的,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彆扭的個性,讓他覺得還是滿懷念的。

  越前龍雅把雙手搭在了白色的歐式護欄上,眺望起了大海:「因為,我也是氏族啊。」

  越前龍馬並沒有從他的身上感覺到王權者的氣息,也就是說明他並非是王權者,那麼就很可能是某位王權者的氏族,而現在聽到越前龍雅親口承認,他的心情又有一些複雜。

  「是哪位王?」其實,他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越前龍雅吹著海風,墨綠色的頭髮淩亂的有些遮眼,所以他乾脆把眼睛眯了起來:「第六王權者。」

  「不過,我想沒多久就會變了。」

  他的話讓越前龍馬挑了挑眉:「你什麼意思?」

  「我記得我之前說過,是為了看你回來的吧?」越前龍雅眯著眼笑著:「所以,小不點你可要收留我呀!」

  「他在附近吧。」從今天早上的感覺還有越前龍雅的話來看,少年大約是猜到了那位從未露面的王權者就在這附近。

  「你和他一起過來的。」

  「是這樣沒有錯。」

  「那為什麼又要當我的?」在越前龍馬的印象裡,氏族們對自己的王基本都是效忠的才對。

  至少就目前來說,他所知道更換了王的就只有伏見猿比古和夜刀神狗朗,前者是因為並不適合吠舞羅,而後者也是因為前王已經去世。

  越前龍雅聳了聳肩:「我和他之間本身就是交易,現在你也成了王權者,比起外人來說,我自然是更希望當你的氏族。」

  「至於那個傢夥那邊,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早就跟他說過了。」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你討厭被別人約束吧。」

  越前龍馬面無表情的戳穿了他的想法,讓他哈哈的笑了幾聲:「龍馬你還真瞭解我啊!」

  「反正,你不會過多的約束我的,不是嗎?」越前龍雅從小就是個浪子,離開了越前家之後就居無定所的漂泊流浪,沒有什麼是能夠束縛住他的。

  之所以會變成氏族,也完全是為了保命做下的交易。

  現在有了一個更好的目標,他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況且對方還是他的弟弟……嗯,儘管真的很多年未見。

  越前龍馬沉默著看他,最終還是親手為他烙下了印記。

  越前龍雅不再是第六王權者的氏族,而是屬於越前龍馬的El.ysium的一員,是現在無色之王的第三位盟臣。

  看在自己手腕內側的水仙花圖樣,越前龍雅還開起了自家王的玩笑:「我還以為你的族徽會是網球,這還真是讓我沒想到呀。」

  「不過這樣的話,之後再帶上護腕應該就沒有問題了。」畢竟沒有哪個大男人會在身上紋這種圖案,雖然還挺好看的。

  「好啦,事情都解決了,小不點就快回去吃飯吧!不多吃一點的話,當心長不高呀!」

  身高一直是越前龍馬的硬傷,儘管這段時間他已經長到了一米六,但是比起已經一米八的越前龍雅實在是矮了一點。

  被這麼直接了當的戳中了傷口,越前少年表示要保持微笑,自己認識的王權者們除了同齡的沢田綱吉和年紀還小的櫛名安娜之外,每一個保底都是一八五,所以他一定能夠長高的!

  果斷就轉身離開了。

  而此時此刻,另外的一頭。

  沢田綱吉被Reborn支使到酒店的餐廳給他買咖啡,回去的路上,恰巧遇上了一個似乎是迷路了的小姑娘。

  墨綠色的頭髮前短後長,被橙色的蝴蝶結發帶束在了身後,臉上的深邃明顯不是日本人的面部輪廓,那雙深藍色的眼睛讓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又看到了對方眼角的金色小花。

  這條走廊上只有他和對方兩人,所以小姑娘自然是向他走了過來,日語的發音有些生澀,但是還算標準:「不好意思,這位先生。」

  「我迷路了,你可以幫我指路嗎?」她臉上的笑容,讓沢田綱吉找不到理由拒絕。

  事實上就算是沒有那樣的笑容,沢田綱吉也不是一個擅長拒絕他人的傢夥:「當然可以,小小姐。」

  為了女孩能夠聽懂,他說的語言變成了義大利語,讓女孩子詫異地眨了眨眼,又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大一小就這麼走著,直到到了走廊的盡頭,看到了那位白髮的外國青年:「小尤尼,你再不回來的話,我可是要去報警了呢。」

  他說的話聽起來像是玩笑,不過也確實是玩笑,畢竟在他眼裡員警可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我迷路了。」尤尼向他解釋道,又向身邊的沢田綱吉鞠了一躬:「謝謝你帶我回來,沢田先生。」

  「能幫到你就好了。」沢田綱吉笑著,將注意力放到了那邊的白蘭身上。

  兩個人對視著,同時空氣中充滿了微妙的氣氛。

  「初次見面,彭格列的十代目。」白蘭眯起了眼睛,打量著這位傳說中彭格列的繼承人。

  「事實上,目前為止只是候補。」沢田綱吉攤了攤手。

  「那麼我們來說說另一個身份。」他有些曖昧地壓低了嗓音:「第五王權者,綠之王?」

  「這個稱呼可不能被其他人聽見。」

  沢田綱吉微笑了起來:「沒有想到第六王權者竟然會是你。」

  「棉花糖。」

  聽到這個稱呼,白蘭微微挑眉:「天婦羅?」

  棕發的少年微笑點頭。


第六十二章 饋贈

  沢田綱吉和白蘭是在六年前的網上聊天室認識的。

  兩個人取的名字一個用了自己喜歡的棉花糖, 而另一個則是用了正好在吃的天婦羅。

  至於為什麼會熟絡起來的原因,大概就是白蘭一時興起,把聊天室的各位的電腦全給黑了, 但唯獨沢田綱吉的他黑不了。

  看著螢幕上眾多視頻之間那個黑著的螢幕, 白蘭就對那位網友產生了興趣。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那時候沢田綱吉用的非時院的私人網路絡和電腦設備, 隨時隨地都有人員檢查修復的。

  如果這麼容易被黑的話, 那就太打國常路大覺和黃金氏族的臉了。

  兩個人的關係後來就變得很好, 先前沢田綱吉麻煩在義大利的朋友查阿爾克巴雷諾的事情, 拜託的人其實也就是面前的這位。

  相比起給自己發過語音的白蘭, 沢田綱吉向來都是打字的,所以在對方開口的瞬間,他就猜到了白蘭的身份。

  畢竟,那樣的嗓音實在是太有特色了。

  被戳穿了身份的青年也仔細的打量起了面前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少年,最終和印象裡的某位叫做「天婦羅」的日本網友聯繫在了一起。

  儘管原來並沒有見過他的照片,但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像了。

  「真沒有想到,小天竟然就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呢!」眼前的沢田綱吉和送來的資料上完全不符,讓白蘭那雙好看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似乎更加來了興趣。

  「事實上, 這一點我也並沒有想到。」沢田綱吉聳肩, 就算是他在知道自己老祖宗的身份之後, 也是嚇了一跳的。

  五歲被石盤選定成為了王權者之中的綠之王, 十四歲被告知其實沢田一脈是義大利頂端的黑手黨——彭格列初代的後裔,而自己就是如今的彭格列十代目候補。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彭格列還和阿爾克巴雷諾們一樣, 掌控著世界基石七的三次方的一角。

  沢田綱吉現在甚至覺得,這世上大概沒什麼事情能夠嚇到他了,卻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後的將來,有一個爆炸性的真相會涉及到幾位王權者,不過這都是後話。

  為了防止白蘭在Reborn面前說漏嘴,沢田綱吉向他提醒到:「現在叫我綱吉就好。」

  白蘭也不矯情:「好吧,綱吉君。」

  其實他也很期待的,那位被譽為「最強殺.手」的阿爾克巴雷諾的晴之子震驚的表情。

  早就預見了這一幕的女孩子站在白蘭的身邊,溫柔的笑著。

  櫛名安娜從轉角處走了過來,剛才在那邊她就感覺到了沢田綱吉和另外那位王的存在,於是也過來看一看。

  她身邊跟著的,是十束多多良。

  「綱吉。」小姑娘踩著小皮鞋小跑,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聲音顯得特別的清脆。

  她停在了沢田綱吉的身邊,視線同時看向了白蘭和尤尼,並沒有在尤尼的身上過多停留,而是向白蘭投去了疑惑又審視的目光。

  櫛名安娜知道,這個就是那位一直沒有出現的第六王權者了,但是他的顏色很奇怪。

  櫛名安娜只能夠看到紅色,其他東西在她的眼裡都是灰白的,就像是灰白的話本,所以她對顏色的深淺也十分的敏感。

  白蘭的身上的顏色,很奇怪,比灰色深太多了,反倒是極為接近黑色,或者說本來就是黑色。

  這樣的情況,打破了櫛名安娜長久以來的認知:「黑色的……」

  沢田綱吉聽到這裡,也挑起了眉梢。

  「你們在這做什麼?」越前龍馬在去餐廳的途中,察覺到了飯店裡的幾位王權者聚集到了一處,也轉了一個方向走了過來。

  在看到那位戴著網球帽的少年之後,白蘭摸了摸下巴,笑道:「這位就是新任的無色之王龍馬君吧?」

  「和龍雅君長得果然很像。」

  「第六王權者的灰之王?」越前龍馬對上了他,但是總覺得對方身上的波動有些奇怪。

  「不對……」櫛名安娜搖了搖頭,眼裡也依舊有著疑惑:「顏色不對……」

  面對著這群和自己一樣是王權者的人們,白蘭難得沒有賣關子:「是第六王權者沒有錯,但是不是灰之王哦?」

  「準確的來說,現在應該是黑之王。」

  白蘭笑著看向了身邊的尤尼:「最後的一任灰之王是尤尼,我從她的那裡接過了王位,然後成為了新一任的黑王。」

  「這種事我可沒有聽說過啊……」沢田綱吉從小跟在國常路大覺的身邊,對王權者的屬性能夠變化這一點是完全沒聽過的。

  同理,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也是如此。

  「所以我才會到日本來呀。」白蘭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包棉花糖,打開之後往嘴裡扔了一顆。

  「來向初始之王求證一下。」

  「威茲曼現在在禦柱塔。」越前龍馬這麼說著。

  「沒關係。」白蘭雙手一攤:「我們會在日本呆很久,所以現在我正在帶著小尤尼玩。」

  說著,他把視線投向了沢田綱吉:「晴屬性的阿爾克巴雷諾也在吧?」

  「嗯,他們正在沙灘那邊。」少年把手抬高了一些:「所以,我是來當免費勞動力的。」

  「那我們一起過去吧。」

  白蘭牽起了尤尼的手:「他看到尤尼應該會很開心的。」

  「當然。」沢田綱吉頷首:「那麼,龍馬、安娜、十束先生,我們就先告辭了。」

  「一會晚些見吧。」

  「好。」

  看著去買咖啡結果姍姍來遲的沢田綱吉,Reborn難得的沒有踢他,而是望向了他身邊的兩人,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尤尼的臉上。

  雖然還很小,但是她比艾麗婭長的還要像露切。

  小嬰兒用看待晚輩的目光看著女孩子,有點怪異:「尤尼,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尤尼蹲了下來,和Reborn對視,微笑道:「Reborn叔叔……」

  ……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還有十束多多良一起回到餐廳,青學的各位和吠舞羅的大家基本都快要吃完了,於是也就和少年打了聲招呼,先回去房間裡休息。

  和平地不同,沙灘上的訓練更加的考驗腳力,一個上午下來除了體力一直很好的海堂薰之外,大家其實還是覺得比較疲憊的。

  至於越前龍馬……這位小夥子開了掛,勞累什麼的不存在的。

  所以在吃過了午餐之後,他又和十束多多良帶著櫛名安娜去了海邊。

  小姑娘透過玻璃珠在看大海,蔚藍色,和青組的顏色相似,但是又不同。

  徐徐吹來的海風帶著些大海特有的鹹腥味,吹去了夏日的暑氣,讓兩個孩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仿佛是在感受大海的氣息。

  櫛名安娜忽然在沙灘與海水的交際處看到了一抹亮眼的紅色,就走了過去,因為鞋子被十束多多良提著,所以直接讓海水沒過了她的腳踝。

  「是海玻璃呀……」十束多多良緩緩地走了過來,看著那塊鮮紅如同寶石的石頭笑了起來。

  玻璃漂洋過海,時經多年,經過了水流和砂石的打磨,磨平了表面鋒利的棱角,最後變得非常光滑,這就是海玻璃。

  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紅色的海玻璃出現,甚至是少之又少堪稱奇跡的橙色海玻璃也僅是稀有,而並非是沒有。

  他輕輕地摸了摸櫛名安娜的頭:「或許,這是新的奇跡呢……」

  「奇跡……」櫛名安娜低低的重複了這個詞,淺淺的笑容模糊在了身後的陽光裡。

  在櫛名安娜撿到海玻璃的不遠,越前龍馬彎下了腰,老實說是因為走到這裡的時候有些硌腳。

  他看著手裡那顆被埋在了沙子裡那顆紅色的海玻璃,總覺得形狀有一些眼熟。

  「這個……」小姑娘仰著臉,把手中那顆準備帶回去的海玻璃遞了過去。

  越前龍馬明白她的意思,就接了過來,並且將兩顆海玻璃對上,讓它們的缺口處對上。

  淡紅色的光芒從他手中的海玻璃上散發了出來,好在三個人站的地方比較偏僻,就只有他們在而已,不然肯定要引來矚目了。

  在紅光之中,出現在一位美人魚的身影,她在光芒之中起舞,就像是在海中遨遊一般。

  三個人的耳中也響起了低緩柔美的歌聲,是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像是傳說中誘惑航海者的海妖,但是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紅色的海玻璃緩緩升起,並且在他們的注視下改變了形狀,最終隨著光芒的消失,落回了越前龍馬的手中。

  那是一朵漂亮的水仙花,以及一片白楊的樹葉。

  越前龍馬想要把它們都交給櫛名安娜,不過被小姑娘搖頭拒絕了,一本正經地說道:「一件就好。」

  因為一塊是她找到的,而另外一塊是越前龍馬找到的,要一人一件才行。

  少年聞言俯下了身,讓櫛名安娜先挑選:「安娜,你先挑吧。」

  「那……這個。」

  櫛名安娜從他手中拾起了那朵水仙花形狀的海玻璃,又推了推他的手,讓他把那一小片葉子握住:「另外一個是你的。」

  「好。」越前龍馬點了點頭,將那片白楊葉形狀的海玻璃收到了懷裡。


第六十三章 兄弟

  青學在千葉的海邊訓練了兩天, 然後就啟程返回了東京都,在前往車站的過程之中,遇上了一個矮瘦的白鬍子的老爺爺。

  之後, 大家才發現那位爺爺就是下一場比賽的對手學校——六角中學的網球部教練, 也因此結識了六角中學的那些隊員。

  看到他們像是在樂園玩一般的訓練場地,還有各式各樣的手工木質球拍, 青學的大家都表示大開了眼界。

  尤其是在得知了六角的隊長是被作為網球教練的老爹隨手指的一年級成員之後, 更是大吃了一驚。

  對此, 佐伯虎次郎笑了笑:「不要看劍太郎這樣子, 其實他真的很厲害。」

  「是這樣呀。」不二周助聽完竹馬的話, 摸了摸下巴:「很期待能夠再次和你交手呢,佐伯。」

  「我也是啊。」距離他們兩個上一次較量,其實也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不二周助並沒有強烈的勝負之心,所以每一次的比賽佐伯虎次郎雖然盡興,但是卻並不是很滿意。

  可以的話,他希望看到一個勝意強烈的不二周助站在球場上。

  不過,最終能不能夠看到,就要看不二周助自身的選擇了。

  六角中學的大家似乎對青學的各位都很感興趣, 比如樹希彥總是纏著菊丸英二問「為什麼」, 結果最後搞得兩個人你追我趕的, 在小樂園裡面折騰了起來。

  也比如葵劍太郎對越前龍馬很感興趣, 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是少見的一年級正選,所以他非常想要和少年較量一番。

  不過,越前龍馬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熱情, 因為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已經被他掛在脖子上的那塊海玻璃的事情。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所以對待葵劍太郎,他的態度也有一些敷衍,但是對面的少年倒是沒有洩氣:「我說越前!我們就來一場嘛!現在不行,比賽的時候打也可以啊!」

  「我在單打三等你!」

  葵劍太郎本來就嗓門大,再加上怕出神的越前龍馬聽不見,所以又抬高了音量,讓他皺了皺眉,無奈地往邊上瞥了一眼:「知道了。」

  「哇——!這麼說你答應了是嗎!」有了他這句話,葵劍太郎也開心的揚起了笑臉來。

  越前龍馬不太明白對方在高興什麼,不過大概是因為他應下了「約戰」的緣故。

  其實,他也想要和剛才看到的打出那樣子的球葵劍太郎比一場的就是。

  在太陽下山之前,青學的各位也告別了六角中學,回到了東京都,然後就地解散各回了各家。

  越前龍馬回到家之後,就看到了越前龍雅那張俊臉,就算是猜到對方肯定是會回來的,他還是忍不住給了這個多年不著家的傢夥一個白眼。

  越前龍雅這段時間暫時就在越前家住下了,哪也不去,這個消息讓越前倫子開心了很久,儘管對方並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越前龍雅的越前南次郎兄弟的兒子,由於幼年時父母意外去世,他就被越前南次郎接回了家撫養了。

  然而並沒有過太長的時間,越前龍雅的阿姨就向法院遞交了申請,剝奪了越前南次郎對他的撫養權,讓他搬過來和自己居住。

  可是越前龍雅並沒有如她所願,雖然離開了越前家,卻沒有到她的哪裡去,而是小小年紀就四處流浪,靠著自己的網球天賦生存了下來。

  如今時隔了這麼多年,他已經長大成人回來了,越前倫子說什麼也是開心的。

  父母開心,表姐好奇,越前龍馬當然就不會去說些什麼,再說……他的心裡,其實也還有一點點開心的。

  不過,也就只有一點點!

  少年把那顆已經變成了小葉子形狀的海玻璃給摘了下來——之前十束多多良突發奇想,就給他和櫛名安娜把它們弄成了吊墜。

  他把海玻璃舉過了頭頂對準燈光,但是卻再沒有在海邊的那一幕發生了。

  越前龍馬歎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現在穿的是家居T恤和休閒短褲,出門的話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窗簾被從屋外吹起的風掀了起來,等到再沉下去的時候,屋子裡面就只剩下了已經窩在床上睡著了的卡魯賓。

  越前龍馬離開了家之後,就隨便在街上晃悠了起來。

  東京向來是有著「不夜城」的稱呼的,況且還是東京都,所以就算是大晚上的,也能夠看到各種各樣的霓虹燈光和其他的光線混雜在一起。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反而就讓天上被照亮了一大片,也就看不到本該有星星之類了。

  越前龍馬略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眸,又再一次漫無目的的走了起來。

  其實,現在的時間也不算是很晚,所以他走在街上,身邊也都還有人,算不上是安靜,還經常會有車子發動機和喇叭的聲響。

  越前龍馬走到了街頭網球場,很明顯這裡已經過了打球的時間,兩邊的照明燈都已經關上了,在月光之下顯得黑漆漆的。

  但是,莫名的要把那些燈火斑斕的地方要好多了。

  「!」

  越前龍馬反身,單手接住了從他身後飛過來的東西,等到把它握住了,他也憑著那熟悉的觸感,知道了那究竟是什麼。

  ——是他從小到大都很喜歡的網球。

  他向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越前龍雅站在黑暗的那裡,背著個網球包,手上還拿著一個球拍。

  他吹了個口哨:「不錯,有進步。」

  小時候的少年也不知道被他偷襲了多少次,如今能察覺並且接下來確實是進步了的。

  「你很無聊嗎?」越前龍馬看了看手裡的網球,將它向越前龍雅拋了過去。

  「有一些。」

  年長的少年掂量了掂量那顆被扔回來網球,笑道:「小不點,來和我打一場吧!」

  「我可不會因為你是我的王而放水呀!」

  越前龍馬聞言笑了出來,微微抬起下巴:「好啊。」

  「不過……你還差得遠呢!」

  和越前龍雅打球的感覺,並不像是和網球部的各位還有切原赤也打球時的拘束,或許是因為對方什麼都知道了,而且還是有足夠能力的氏族的關係。

  越前龍馬只要把力度控制在球拍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就行了,不再像是面對其他人那樣的壓抑。

  兩個人的比賽還好是四周沒人在觀看,這邊的網球場偏僻也沒有監控,否則的話……看到的人大約是……會懷疑人生的。

  至於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那是因為,沒有哪個正常人打網球能夠刮出龍捲風,隨隨便便就給網球場砸出一個坑,順便報廢掉幾顆網球的吧。

  最後的爛攤子,當然是越前龍馬負責修復的,這時候就要特別感謝他的能力是時間,否則還真沒法處理,只能打電話給青組的各位。

  現在時間是晚上十一點,越前龍馬想如果真的勞煩他們出動,估計某些人會炸毛。

  越前龍雅就這麼看著自家弟弟把網球場恢復的煥然一新,一隻手插.在口袋裡面,挑出了個笑容來:「你的王權如果知道你這麼做,大概是會哭的吧。」

  「他沒時間。」

  越前龍馬看了一圈,確定已經恢復完善之後,抬眸看向了越前龍雅一本正經道:「最近他正在上教育課。」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當然,是被教育的那個。」

  看著自家老哥開始微妙的眼神,越前龍馬拉了拉帽檐:「回去吧。」

  「好。」

  然後,是一夜好夢。

  被越前龍馬放在床頭的海玻璃,因為沒有拉窗簾而被撒上了銀白的月光,而在微微透明的內裡,流轉了漂亮的紅。

  第二天放了學,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兩人就去到了禦柱塔,他們對那位新任黑王的事情很感興趣。

  畢竟,這怕是這麼多年以來,唯一一位元改變了屬性的王權者。

  「喲,龍馬君、安娜醬~」

  白蘭斜躺在大廳的沙發上,手裡還拿著包棉花糖,他的身邊坐著尤尼,看到了他們之後,也微笑了起來:「下午好,越前先生、安娜小姐。」

  越前龍馬點頭:「下午好。」

  「下午好……」櫛名安娜向應該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點了點頭:「尤尼。」

  「安娜醬就只看到小尤尼呀……」

  對於白蘭的控訴,櫛名安娜仿佛沒有聽見,而是左右看了看,房間裡卻只有他們四個人在。

  「威茲曼他們呢?」雖然這裡是禦柱塔,但是因為天空的帝國已經墜毀還沒有修復,所以威茲曼暫時帶著白銀氏族住在了這裡。

  「威茲曼先生說,即使是他也不知道王權者的屬性轉換的這種事情,所以他現在正在實驗室那邊。」尤尼為越前龍馬解答了疑惑。

  聽完,兩個孩子也就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

  尤尼和櫛名安娜兩個女孩子似乎是一見如故的,這或許是和她們的能力有關係。

  看著向來不多話的小姑娘和尤尼聊的來,甚至說了很多的話,越前龍馬也想著要不要以後每天在禦柱塔這邊待的時間久一點。

  畢竟隨著他對力量控制的熟練程度不斷增加,在這邊呆的時間就減少很多了。

  尤尼和櫛名安娜談到了海玻璃的事情。

  作為守望者一族的姑娘,她說:「悲劇不會再重複了。」


第六十四章 拜訪

  自從收了沖矢昴, 或者說是赤井秀一成為自己的氏族之後,越前龍馬也對某個起了「邪念」的黑衣組織有了更深的瞭解。

  嗯……雖然他們好像就沒有什麼時候沒有邪念過。

  不過不得不說,那些黑衣組織的人實在是大膽。

  要知道, 現在的日本是被黃金之王所統領, 而青之王協助治理的,赤之王雖然隱於鎮目町, 但是說什麼也算是被人們所忌諱的王者。

  就這種情況之下, 那群傢夥竟然還敢公然在摩天大樓安裝炸.彈, 來直升飛機掃.射東京鐵塔, 甚至是打德累斯頓石盤的主意。

  實在是不夠聰明。

  且不說先前之所以不理他們, 是因為只是普通的小角色,交給普通的警方處理就好。

  而且在處理上一任的無色之王的事情,就算現在大家也是真的在忙,也不可能對這個組織放任不管了。

  畢竟,之前一直讓他們這樣為所欲為,他們似乎就認為沒有人能夠管他們了。

  櫛名安娜喝了一口茶,剛才沖矢昴的話,她都聽進去了的:「出雲說, 最近有一些奇怪的人想要潛入鎮目町, 不過都已經被大家給扔出去了。」

  本來吠舞羅的大家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瞞櫛名安娜的, 更別說是成王之後, 很多的事情吠舞羅的各位也都會參考她的意見。

  她回憶起了前兩天大家開會的時候說起的事情,小臉上盡是嚴肅:「他們手上的武器很精良,如果是一般人的話, 真的就不好對付。」

  「……八田他受傷也是因為這事?」櫛名安娜提到這個,越前龍馬就想到了前兩天遇上八田美咲的時候的事情。

  雖然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臉色是蒼白的有一些嚇人。

  本來他還沒有多想,但是櫛名安娜現在一提,就瞬間被聯繫起來了:「那個組織幹的?」

  「渾身黑色,應該沒有錯。」小姑娘點頭。

  越前龍雅聞言也挑了挑眉稍,視線從窗外轉向了坐在沙發上的越前龍馬身上:「對了,小不點。」

  「什麼?」

  兩個長相相似的少年相望:「我記得,之前有一個渾身黑色的傢夥襲擊你,也是那個組織的人?」

  越前龍馬看了看對面的沖矢昴,而男人也輕輕地點頭:「是他們的人沒有錯。」

  越前龍雅瞬間就笑了起來,似乎是在幸災樂禍,但是眼裡有沒有太多的笑意:「難不成是知道了小不點是無色,所以打上了你的主意不成?」

  「這怎麼可能。」越前龍馬白了他一眼。

  現在知道出現了新任無色之王的人,就只有各位王權者和氏族在內的人而已。

  白蘭遠在義大利,本來是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而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他身邊有著尤尼那樣子的女孩子。

  櫛名安娜和尤尼這兩個女孩子的能力,其實還是有所區別的。

  櫛名安娜的感知能力基本是要看到對方才能夠發動,並且看到了有關於那個人的將來和過去;尤尼則是能夠直接的預見未來,這大概是她們一族的特殊能力,也是因為這個能力,所以導致了她們一族的壽命都不長。

  本來灰之王的王權是能夠為她抵抗詛咒的,但是由於她所預見的那個未來,所以她將王權傳遞給了白蘭。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身體的原因,王權對她的負荷太大。

  順帶一提,越前龍雅確實是第六王權者的氏族沒有錯,但是他是灰之王尤尼的氏族,而非黑之王白蘭的。

  除開了這些人之外,是沒有人知道越前龍馬是無色之王,所以黑衣組織更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去襲擊他。

  再者,他們也沒有蠢到直接和被各個勢力所忌憚的王權者發生正面的衝突。

  所以,他們會襲擊越前龍馬,恐怕還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少年靠在沙發上,手裡還捧著杯已經涼下來茶,因為不愛喝,所以基本沒怎麼動:「其實,有一個原因很有可能……」

  客廳裡的各位都向他看了過去:「你說。」

  「大概……是因為我和吠舞羅走得近。」

  這個答案讓大家沉默了一會,卻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因為這是最為靠譜的一個猜測。

  在外人看來,越前龍馬只是一個普通的國中生而已,但是能夠和第三王權者及其氏族走的這麼近,怕是真的有什麼特殊之處。

  至少,他們對待越前龍馬的重視程度就很不一樣。

  所以,如果能夠從他的那裡,得到一些關於吠舞羅的消息,或者說是利用他來打入吠舞羅的話……

  「哈……」越前龍雅笑得不行,拍了拍自己的腿:「他們倒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盤。」

  「龍馬……」櫛名安娜也想到了這一點,並且向他道歉:「對不起。」

  「啊……不是你們的錯。」

  越前龍馬不喜歡看到櫛名安娜這個樣子,其實他還是覺得淺淺笑著的小姑娘更好看。

  少年摸了摸櫛名安娜低下來的頭,安慰道:「只能夠怪那群傢夥太大膽了!」

  「話雖如此,但是我們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手段。」沖矢昴作為打入組織內部的臥底,可以說是見證了很多關於那個組織的手段的事情。

  他推了推眼鏡:「現在的問題,就是要怎麼做。」

  儘管知道那個組織強大,但是沖矢昴也同樣是很清楚,他們在這群王權者面前,究竟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但是,就是看這群王權者想要怎麼做。

  櫛名安娜將茶杯輕輕放在了託盤上,事實上那群人已經徹底觸碰到吠舞羅的底線了。

  再回憶起了十束多多良的事情,她的眼前就蒙上了一層紅色:「雖然平時交集不多,但是大家都是一致對外的。」

  「將他們驅逐。」

  她說的是驅逐,但是其中有沒有更多的深意,那就是不得而知的了。

  但是很顯然,客廳裡的各位都贊同她的這個主意。

  「主上。」消失已久的鴿出現在了客廳裡,事實上他是剛才去給兩個孩子買蛋糕了。

  蛋糕被他放到了桌上,一邊做著動作一邊說著:「那位江戶川柯南過來了。」

  越前龍馬「唔」了一聲。

  「應該是來找我的。」沖矢昴站了起來,手指在脖子上的變聲器上一點,聲音就從赤井秀一變成了沖矢昴。

  他一邊走向玄關,一邊整理起了衣領:「讓他進來應該沒有關係吧?」

  「嗯,無所謂。」越前龍雅替自家弟弟回答道。

  「那麼,我去開門。」

  很快沖矢昴就帶著幾個小孩子過來了,不只是江戶川柯南而已,還有少年偵探團的各位,以及那位越前龍馬曾經偶遇過的安室透。

  饒是江戶川柯南也十分詫異地看著這群出現在客廳的傢夥,最後仰起頭來向沖矢昴詢問了起來:「卯先生,這些是?」

  「前些日子認識的朋友,今天在路上遇到就邀請過來坐坐。」

  吉田步美看清了坐在沙發上的人,也不由睜大了眼睛:「是越前哥哥和安娜姐姐!」

  「還有一個和越前哥哥長得很像的大哥哥!」孩子們的眼中充滿了疑惑。

  「喲!」

  越前龍雅也沒有起身,而是斜靠在沙發的扶手上,食指中指併攏從額前劃開:「我是龍馬的哥哥,越前龍雅。」

  十六歲正是青春澎湃的年紀,越前龍雅的身高卻早已超越了同齡人,一舉一動也並不符合這個年紀少年的特性,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魅力在其中。

  不只是吉田步美臉紅了,就算是灰原哀也忍不住感概了一句:「禍水。」

  兩個女孩子的態度讓圓穀光彥和小島元太有一些些的嫉妒,但是不得不承認,越前龍雅那張帶著痞笑的俊臉確實是十分的有魅力。

  江戶川柯南把自己同伴們的狀態看在眼裡,隨即吊了吊眼:「卯先生不介紹一下嗎?」

  「當然。」沖矢昴推了推眼鏡,向他們介紹了起來:「越前君和安娜你們也見過了,而那位就是越前龍雅。」

  「至於那邊站著的那位,則是叫作鴿。」

  「是鴿子的鴿嗎?」小學一年級的孩子們的漢字還沒有學完,就向對方確定了起來。

  越前龍馬仰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鴿,後者點頭:「是。」

  是個惜字如金的人啊……

  這是江戶川柯南對鴿的第一印象。

  他仔細的把客廳裡的每個人都打量了一遍,但是都沒有發覺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過,那些藍色制服的人還是讓他十分的在意。

  安室透的臉上帶著微笑:「這位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小小姐嗎?」

  他問的是少年偵探團,而孩子們也很樂意為他解答這個問題,就用力的點了點頭:「是啊!是啊!」

  「就像我們說的,是個很漂亮的姐姐吧!」

  「確實是很精緻,像是洋娃娃一樣。」

  他們討論的內容櫛名安娜充耳不聞,倒是越前龍馬皺起了眉:「你們這樣很失禮。」

  或許是那次賞櫻留下來的陰影,看到少年淡下來的臉,三個孩子一個激靈:「非、非常抱歉!」

  「沒關係。」櫛名安娜轉過頭去,平靜的目光落在了安室透的身上。

  「我不介意的。」


第六十五章 揭穿

  少年偵探團和安室透的突然來訪, 讓正在開小會的無色氏族和赤之王停了下來,現在看起來確實就像是放學之後來拜訪沖矢昴的一樣。

  櫛名安娜的視線和安室透探究的目光觸碰在了一起,僅僅是一眼她就看到了很多的東西。

  「零……」簡單的音節從櫛名安娜的口中滑出, 讓安室透的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

  江戶川柯南也發現了他的這個反應, 就會想起了之前在醫院,安室透聽到路人說零的時候, 似乎情緒也有一些不大對勁。

  他心中對這位被稱為是波本的組織成員的懷疑, 就更深了一些。

  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是早就忘記了這一次來這裡的目的, 因為他們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那個蛋糕, 那可是很難買到的那家店的蛋糕, 之前他們央了阿笠博士好久,但是對方都沒有能夠買到。

  小島元太忍不住想要伸手直接去拿,但是卻被一邊負責看管他們的灰原哀打掉了:「小島同學,你這樣非常的沒有禮貌。」

  「可是……」小島元太吃痛的捂住捂住自己的手背,委屈地述說著自己的心願:「我真的很想要吃這個嘛!」

  「步美也是……」吉田步美對這個蛋糕也是期待了很久的,雖然她也知道小島元太的那個舉動不太對,但是也是覺得十分的想吃。

  圓穀光彥咳嗽了一聲,有些弱氣的舉起了手:「那個, 其實我也……」

  「說了不行, 就是不行!」灰原哀這一次的態度比較強硬。

  她知道這三個孩子是從小被寵壞了的, 如果一直放任著不管的話, 以後是一定會出事情的。

  所以,她對孩子們祈求似的目光故意忽視。

  越前龍馬挑眉看了看那邊的三個孩子,老實說他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不是很喜歡, 大約是因為他們三個給了他一個不太好的第一印象。

  「嘛,就分給你們一些吧,反正這個蛋糕這麼大,就我們幾個的話也吃不完。」

  越前龍雅單手靠在沙發的軟墊上撐著頭,向那群孩子笑了笑,卻發現自家弟弟向自己瞪了過來,心裡不明有一些莫名其妙。

  不過這是自然的,畢竟他是剛剛才到日本來,也沒有和櫛名安娜接觸的太多,所以當然就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嬌小的小姑娘其實是一個大胃王的事情。

  本來鴿去買蛋糕的時候,是預計著每人一塊,剩下的都分給櫛名安娜的,但是現在越前龍雅這麼說的話,就算是均等分,整個蛋糕也只是剛剛夠分而已,更不要說有多出來的給小姑娘了。

  「鴿。」越前龍馬也不會當著一群關係不怎麼樣的人打自家老哥的臉,就遞給了準備切蛋糕的鴿一個眼神,而後者也會意的點了點頭。

  第一塊的蛋糕被放在了越前龍馬的面前,然後是沖矢昴、安室透、江戶川柯南、灰原哀以及三個孩子,鴿並不怎麼吃甜食,所以也就沒有準備他自己的份。

  剩下的蛋糕被他全部放到了櫛名安娜的面前,這時越前龍雅才明白了自己做了什麼。

  大概是……時隔這麼久了,好不容易回來,結果就不小心惹到了自家小不點的事情。

  不過,越前龍雅也完全沒有想到,赤之王的小姑娘在越前龍馬的心裡竟然有著這樣子的地位。

  畢竟,在他回來之前還是稍微的調查過對方的事情的,資料上是明確的表示了越前龍馬對女性基本上是報以一個麻煩的態度。

  但是現在看起來,大概又是一個新的發現了。

  雖然並沒有吃上美味的蛋糕,但是越前龍雅現在似乎對越前龍馬的感情問題更加的感興趣了。

  少年……或許應該是已經能夠稱為青年的傢夥眯起了眼,看向並肩而坐的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的視線裡帶上了些許的審視在其中。

  啊,看起來這兩個孩子目前什麼都還沒有察覺到呀……

  「看起來是有好戲看了呢……」越前龍雅低低地笑了聲,與在身邊坐下的沖矢昴對視了一眼。

  櫛名安娜的胃容量是震驚到了沒有見識過這一幕的那些人了,看著她毫無壓力的把好幾人份的蛋糕解決掉,又喝下去了一大杯的花茶,大家就忍不住看向了她平坦的肚子。

  果然還是沒有辦法想像,那些東西究竟是到什麼地方去了。

  吃飽喝足的小姑娘昏昏欲睡,偏著腦袋靠在了越前龍馬的肩上,睫毛因為眼皮的顫動一扇一扇的,讓本來還吵鬧著的客廳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幾個孩子是還想要鬧騰的,但是被灰原哀還有越前龍馬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被提醒著回想起了幾個月之前,在賞櫻的那次吵醒了小姑娘的經歷,他們也真的就乖乖的安靜了。

  「要讓她去房間睡會嗎?」沖矢昴輕聲地開口,指了指樓上:「上面還有不少空著的房間。」

  越前龍馬掃了一眼客廳裡面的眾人,然後思考起了對方的建議,儘管現在有一些晚了,但是也不可能把睡著了的櫛名安娜送回吠舞羅,倒不是因為麻煩,而是害怕中途吵醒了她。

  所以,他就同意了這個提議:「鴿。」

  鴿頷首,準備上前將小姑娘抱起來,然而就這麼被越前龍雅攔住了:「等一下。」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疑惑地看向他的越前龍馬:「我說小不點,好歹人家決定把小安娜託付給你照顧,難道不該你把她帶去休息嗎?」

  「……」

  看著他臉上的笑,越前龍馬又把目光落回了櫛名安娜的身上,小姑娘正斜靠在他的肩頭熟睡著。

  少年想要拉一拉自己的帽檐,然而因為是在室內,所以帽子摘下來放在邊上了。

  越前龍雅觀察著越前龍馬的動作,眉梢隨著他的一舉一動挑了起來,最終露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出來。

  越前龍馬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自己的坐姿,以防櫛名安娜摔到沙發上,然後又輕手輕腳的把她抱了起來,向沖矢昴詢問道:「哪個房間?」

  「上樓左轉第二間,今天剛打掃過。」

  「嗯,知道了。」

  把櫛名安娜帶到房間去之後,為她蓋好了被子,越前龍馬才又下了樓,這時候客廳裡也在一次恢復了熱鬧,倒是忽然就有一些不太習慣了。

  剛才趁著越前龍馬上樓的時間,吃完了蛋糕的少年偵探團終於想起了這一次來找沖矢昴的目的——拜託他尋找阿笠博士設下的寶藏。

  儘管有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在,但是因為阿笠博士明令禁止了兩個人幫忙,所以沒辦法之下,他們也只能夠求助於頭腦不錯的沖矢昴,至於安室透則是他們來的時候碰上的。

  由於他本人據說對那位暫住于阿笠博士旁邊的工藤家的青年很感興趣,所以也就跟著幾個孩子過來了。

  其實題目並不算很難,不過由於三個孩子不過是小學一年級的年紀,就算是其中知識最豐富的圓穀光彥也沒有辦法推測出來,但是在安室透和沖矢昴之間一人一句的提示和推斷之下,他們還是立刻領悟了其中的意思,並且一點點的找到了寶藏的藏身之地。

  「那麼——!」

  小島元太把自己的手握拳舉高,一副領頭人的模樣,而圓穀光彥和吉田步美也應和著他的動作,三人一起開口:「少年偵探團!」

  「出動!」

  其實,就算是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對寶藏這種東西這麼的熱衷,以往還因為這樣而惹出了不少麻煩的事情。

  所以,看到那三個興沖沖就跑出去的孩子,他們就不得不追了上去。

  雖然,江戶川柯南真的對這群突然出現在自己家的人很感興趣,但是如果是沖矢昴認識的人的話,應該不會是什麼可疑的傢夥才對。

  畢竟,給赤井秀一出主意讓他假死偽裝成沖矢昴的人,可就是他本人啊!

  少年偵探團一行人離去,留下了客廳裡面的越前龍馬、越前龍雅兩兄弟,沖矢昴、鴿以及本來是和那群孩子一起來的安室透。

  但是看上去,他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再一次沉寂下來的客廳,陷入了迷之沉默。

  有外人在場,無色的氏族也不會再討論一些其他的東西了。

  安室透的視線在一群人之間徘徊,回想起了自己前段時間收到的消息,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了越前龍馬的身上。

  而還沒等他開口,雙手撐起托著下巴的越前龍雅就說話了:「其實,我有一個問題。」

  「問我嗎?」安室透轉了目光,和對方對視。

  青年頷首:「沒錯。」

  「當然可以,不過我們應該還是第一次見面,似乎沒有什麼問題才對吧?」他攤了攤手。

  「我這個人的問題比較多。」

  越前龍雅聳肩,嘴裡的問題倒是已經問出來了:「我想問安室先生,我們究竟是該叫你安室透,還是該叫你波本呢?」

  「哈哈……」

  安室透笑了兩聲,似乎沒有聽懂他的這句話:「波本是指那種波本酒嗎?我可沒有帶那種東西來啊。」

  沖矢昴聽到這裡,也就明白了越前龍雅的意思,只不過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打這樣子的主意。

  「那麼換一種問法。」越前龍雅眯起了眼睛。

  「是黑衣組織的波本,還是日本公.安的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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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切黑

  沢田綱吉從風紀委員的休息室出來的時候, 就看到了急匆匆從不遠處走過來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看樣子是Reborn跟他們說自己在這邊,所以才急忙過來的。

  不過很不湊巧的是, 事情已經解決了。

  「十代目!」獄寺隼人看到他的時候, 瞬間加快了步伐小跑過來,緊張的目光一直盯著他:「你沒事吧!」

  「雲雀那個傢夥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不, 其實是我對他做了什麼……

  看著兩個人的表情, 沢田綱吉一時間沒辦法說出真相:「放心吧, 我沒有事。」

  「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山本武聞言笑了起來:「剛才小鬼說你被雲雀叫去了, 可是把我們給嚇了一跳呢!」

  「不過我想著,如果是阿綱的話,絕對沒有問題的。倒是獄寺直接就沖過來了哈哈哈……」

  「你剛才也沒比我慢吧,你這個棒球笨蛋!」

  「好啦好啦,獄寺君……」面對這位從義大利遠道而來的少年,沢田綱吉無奈地撓了撓頭:「既然事情都解決了的話,我們就早些回去吧。」

  「真的沒問題嗎,阿綱?」

  「嗯, 我已經和雲雀學長說過啦!」雖然中途用了一點非常規手段。

  他和雲雀恭彌的溝通, 基本上都是靠打架解決的, 從認識以來就這樣, 只不過知道的人不多。

  想到這裡,沢田綱吉就忍不住看向了身後禁閉著的休息室大門,在獄寺隼人和山本武的談話聲中, 在內心歎了口氣。

  不過說來說去,也都怪Reborn那個傢夥……

  他默默地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睡覺之前發生的事情——

  「Ciaos~蠢綱!」從千葉的海邊回來之後,Rebron就總是神出鬼沒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消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

  當然這個在別人看來,對於已經暗搓搓給對方打下了印記的沢田綱吉而言,沒有多大的驚嚇,但是他還是做出了驚訝的表情:「Reborn!」

  「你這幾天都去哪了?」

  一把列恩牌摺扇敲在了他的頭上:「蠢表情收一收!」

  「真是的,又說我蠢,又打我頭,再這樣下去會越來越傻的……」沢田綱吉摸了摸自己被打痛的頭,確定了一下不會鼓起包來。

  「你說什麼?」大魔王摸了摸已經爬回了帽檐上的列恩。

  親眼目睹過因為自己閃過去,而代替了自己中了一槍的持田學長爆衣只穿了一條內褲狂奔,去向校花笹川京子告白的少年頓時搖了搖頭:「沒什麼。」

  做人總得要點臉,他可不想這樣。

  當然,如果真的不想的話,其實Reborn也打不到他。

  「有什麼事情嗎,Reborn?」搖完了頭,沢田綱吉才緩緩開口,順便轉移了話題。

  Reborn並沒有揭穿他的這點小聰明:「明天你去跟學校請個假,我們到東京去。」

  「……啊?」沢田綱吉不明所以。

  「我剛才收到了九代目的來信,說是有一個不值得一提的組織曾經對尤尼下手,他們最近又到了日本這邊活躍,似乎要搞什麼事情,而且九代目收到了一封求助信。」

  Reborn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作為彭格列的十代目,理所應當要為同盟家族還有我們的朋友解決這個麻煩。」

  「也就是要我去解決那個組織?」沢田綱吉抽了抽嘴角。

  讓一個普通的國中生去對抗兇狠的黑暗組織?

  雖然他其實不是普通的國中生,但是之前表面上確實是,而且還是一個人盡皆知的廢材。

  他有時候是真的不明白自己這位老師是怎麼想的。

  「沒錯!」Reborn帶著無辜的笑容點頭:「所以,你明天去請假,什麼時候解決了,什麼時候再回並盛來。」

  「這種長假要通過雲雀學長吧……」

  嬰兒的大豆眼掠過了一絲光芒:「沒錯,所以你要親自去和他說,當然,還有獄寺和山本的份。」

  「可是……」

  「祝你好運……zzZZ」他說完,就從鼻尖冒起了一個泡泡,看樣子是睡覺了。

  沢田綱吉看著這位睜著眼睛秒睡的嬰兒,忽然有一種自己被坑了的錯覺,但是第二天也不得不真的去找雲雀恭彌,並且和他在休息室打了一架解決這個問題。

  因為早上的時候,Reborn給了他一疊資料,上面全部都是關於那個組織的罪行。

  人體實驗這方面尤其讓他厭惡,大約是想起了在黑曜中學看到的六道骸他們小時候發生的事情。

  解決了請假的問題,三個好朋友一起離開了學校,往車站那邊走,而從早上開始就消失了的Reborn正坐在某個樹幹上,手裡還拿著個望遠鏡。

  另一邊,東京米花町二丁目,工藤宅。

  「是黑衣組織的波本,還是日本公.安的零呢?」越前龍雅在問出這句話之後,客廳裡面就陷入了很詭異的氣氛。

  越前龍雅大概是在一年多之前成為尤尼的氏族的,原因大概是看到小姑娘被幾個穿著黑衣的傢夥給圍著,突然想要多管閒事。

  結果沒有想到,那群傢夥的手上竟然會有槍。

  然後,越前龍雅就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麼的,抱著那位小姑娘就跑了。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抱著的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孩子,其實是義大利黑手黨的家族的掌上明珠。

  不僅如此,她也是傳說之中被世界選中的淩駕於眾人之上,被稱為王權者的七人之一。

  當然,這都是之後才知道的事情,因為那個時候他也就只顧著帶著小姑娘逃跑了。

  儘管越前龍雅的運動神經很好,但是終究是敵不過那些經歷了生死的黑衣人,最終是被他們圍堵在了一個角落。

  在命懸一線之際,被他「救」了的小姑娘站了出來。

  每每回想起這件事,越前龍雅就忍不住感歎自己都不知道當時在想些什麼,反正就是這麼成為了尤尼的氏族,並且加入了基裡奧內羅。

  沒過多久基裡奧內羅和傑索家族合併,成立了密魯菲奧雷,白蘭也對尤尼被襲擊的事情很上心,就派了不少人手去查那群人的事情,配合著基裡奧內羅家族的能力,最後還真的就查到了不少。

  這次白蘭到日本來,也就不僅是為了王權的問題,還為了那個作死的組織。

  講道理,越前龍雅覺得他們還挺過分的,竟然在惹了這麼多王權者之後,還在王權者的聚集地,黃金之王的管轄之地範圍內這麼跳。

  誰給他們的勇氣?

  「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越前君。」安室透已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沖矢昴將一杯冰水放在了他的面前,臉上是招牌式的表情:「別誤會,他只不過是想要和你合作。」

  「合作?」深色皮膚的青年挑了挑眉。

  「事實上,只是給你考慮的時間。」越前龍雅攤開了雙手,坐到越前龍馬的身邊去,然後推了推自家弟弟。

  他都做到這裡了,這個小不點再沉默就有點不太好了。

  少年白了他一眼,雖然情況並不是很瞭解,但是大概的事情他差不多是清楚了的。

  和赤井秀一一樣,都是去組織臥底,但是互為對手的安室透,收做氏族確實是挺有趣的。

  接到了沖矢昴遞來的眼神,越前龍馬也才開了口,十分的直截了當,完全沒有拐彎抹角:「要成為我的氏族嗎?」

  對越前龍馬的身份,安室透先前也只是猜測而已,現在對方這麼承認了,倒是讓他心裡放鬆了不少:「王權者?」

  「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少年的身體坐的筆直,琥珀色的眼睛就這麼看著他。

  「那麼誠意呢?」

  「那個組織把王權者惹了個遍。」越前龍雅聳肩:「所以,和我們合作你並不吃虧。」

  「畢竟,你也想親眼見證他們的覆滅不是嗎?」

  「而且,也許你能夠從我們這裡瞭解到一些真相。」

  越前龍雅壓低了聲音:「我想這會是你一直想要的。」

  「當然,如果你實在是不同意的話,那就當我沒有說過。」

  「好啊。」他的話音落下,安室透就點頭答應了。

  並且看向了越前龍馬:「我該怎麼做,少年的王者?」

  越前龍馬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見此安室透也伸出來握住了他的。

  後腰上的灼熱感,讓安室透勾起了唇角:「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越前兄弟倆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幸災樂禍:「那麼,現在大家可以重新自我介紹一下了。」

  「我是鴿。」鴿在越前龍馬說完之後,就第一個開口。

  「越前龍雅,小不點的哥哥,同時也是氏族之一。」

  說著他看向了沖矢昴,笑道:「該你了,昴先生。」

  眯眯眼的青年抬手扶住眼鏡,十分的明白他們的意思。

  其實他對安室透,並不像他對自己那樣排斥。

  「沖矢昴。」

  他這麼說著,眯起的眼睛卻睜開了:「當然,你也可以叫我赤井秀一。」

  「赤井!?」雖然外貌不同,但是這樣的感覺,還有這樣一雙眼睛,確實傳言是死了有一段時間的赤井秀一沒有錯。

  安室透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所以,越前家的男孩子都是切開黑的呀!


第六十七章 感慨

  安室透覺得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友好。

  雖然他之前就懷疑過赤井秀一沒有死, 甚至也懷疑過沖矢昴就是赤井秀一假扮的,但是對方竟然當著他的面,直截了當的承認了, 反而讓他感覺不真實。

  更不要說, 他們倆現在竟然要在同一位王權者的手下辦事。

  安室透想要反悔,但是也知道, 如今肯定是已經來不及了的。

  所以從他確定了沖矢昴就是赤井秀一的那一刻開始, 就陷入了「雖然看著不爽, 但是就是搞不死對方」的狀態。

  儘管, 當年的真相他已經清楚了。

  一杯紅茶被櫛名安娜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們現在正在禦柱塔,距離安室透成為無色的氏族也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給。」小姑娘抬頭看了看他:「還要點心嗎?」

  「沒事,你吃吧。」已經深知了女孩子食量的男人搖了搖頭,而且他本來就不餓。

  「龍馬什麼時候過來?」

  「再晚一些吧。」

  櫛名安娜爬上了沙發,從茶几上拿起了一串三色丸子,咬下了第一個:「今天的比賽,很重要。」

  她的話語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安室透是聽明白了的:「網球比賽嗎?」

  「嗯, 關東大賽的四強賽。」櫛名安娜回憶起了青學的各位的話, 大概提煉了一下。

  「和六角中學打。」

  安室透聞言, 輕輕點了點頭:「那估計是要挺久的。」

  「說起來, 你不去看看嗎?」

  安室透是中午過來的,那個時候櫛名安娜就在這裡了,現在聽她這麼說, 他還以為對方是要去看越前龍馬比賽的:「他的比賽。」

  「我看不太懂……」櫛名安娜半斂下了眸。

  她確實是喜歡看那群少年打網球的,但是也同樣的是看不懂,儘管石盤已經打包了一堆知識給她。

  但是,她還是不懂,大概是不打,所以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安室透挑了挑眉,把杯子裡的紅茶喝去了一半,再放回了桌面上,他單手撐著站了起來:「走吧。」

  「啊……?」

  「去看比賽。」站起來的男人抬手拍了拍櫛名安娜的頭,讓小姑娘低低的「唔」了一聲。

  「我來幫你解答,畢竟我原來網球打的也還算不錯的。」

  「……嗯。」

  櫛名安娜手裡的點心吃完,把籤子放回了碟子裡,就由著安室透牽著,跟他走向了外面,剛走到門口,又遇上了走進來的威茲曼和國常路大覺。

  在聽到了安室透說的,要帶著櫛名安娜去看網球比賽之後,威茲曼就來了興趣,笑眯眯地看向了身邊「返老還童」的男人:「聽起來好像很好玩,中尉我們也去看看吧?」

  「你的實驗怎麼辦,威茲曼?」

  國常路大覺發覺,這麼多年不見,威茲曼似乎逐漸回歸當年的模樣了,不過對他來說,可能也是一件好事。

  「反正已經告一段落了,就當是去散步,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可吃不消。」說著,他還捶了捶自己的肩。

  「小黑也說我應該出去走走,而不是一直窩在實驗室。」

  看著對方人畜無害的臉,國常路大覺頷首:「那就去吧。」

  「嗯,好!」威茲曼笑著點頭:「安娜你們等我們一下,我和中尉去換件衣服!」

  說完他就帶著國常路大覺離開,還能夠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威茲曼,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去了?」

  「就是剛才呀,中尉!總是宅在禦柱塔的話,對身體可不好……」

  威茲曼和國常路大覺換了一黑一白的休閒服回來,而本來的兩個人的行程變成了四個人,夜刀神狗朗跟Neko就留在禦柱塔看家。

  因為這次網球比賽的現場距離禦柱塔其實不遠,所以一行人就選擇了徒步過去,而青學的比賽是下午,所以他們到達的時候,正好就趕上了雙打一的比賽開始。

  一行人的相貌出眾,所以還沒有靠近網球場,就引來了場邊各位的矚目,而早就感覺到他們到來的越前龍馬也走了過來:「安娜、威茲曼、安室先生……」

  「老……大覺。」

  他在看到國常路大覺的時候,到口的話一頓,硬是把「老爺子」這個稱呼給咽了下去,畢竟現在對著那張二十多歲的臉,他實在是叫不出來,就只能夠跟著櫛名安娜叫:「你們怎麼過來了?」

  「我陪威茲曼出來走走。」國常路大覺的目光在四周環視了一圈,最終落到了越前龍馬的身上:「順便來看你的比賽。」

  「因為總是呆在房間裡,身體會發黴的嘛……」威茲曼笑著偏了偏頭,外國人特有深邃的五官被他笑了開,讓場邊的幾個姑娘都忍不住紅了紅臉。

  「而且,其實我也挺好奇網球這種運動的。」

  從出生之後,威茲曼就一直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所以順利的當上了那個時代有名的科學家,除了自己的研究之外,他幾乎就沒有其他的愛好,等到二戰結束登上飛船之後更是如此。

  現在多年的心結解開,也沒有當初的那些壓力,威茲曼就很樂意多嘗試一些新鮮的事物。

  看著他興致盎然的樣子,越前龍馬也沒有打算掃他的興,對方始終是待他不錯的,就為他們介紹起了自己青學的隊友,也向青學的各位介紹起了他們。

  沒有比賽的少年們都禮貌的向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認識的這三個人打招呼,不過並沒有在他們的身上花太多的時間,儘管這群人的外貌真的很讓人在意,但是相比起來,現在的他們更加在意場上的比賽。

  畢竟,他們都是一群深愛著網球的少年呀!

  「這就是網球比賽呀……」威茲曼銀灰色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一些,就像是在看什麼新鮮的事物一樣,追隨著球場上飛來飛去的小黃球,臉上還帶著單純的笑容,看起來一點都不符合他的外表。

  「還真是有趣的運動。」

  不僅是場上比賽的人員而已,同時還能夠牽引場外的觀眾們的情緒,讓他們一起跟著比賽的節奏興奮、緊張、沮喪,這對威茲曼還有國常路大覺來說,倒都是一種全新的體會。

  就像是真的回到了少年的時代,沒有這麼多年的時光的磨煉。

  安室透也是如此,在這樣單純的地方,早就經歷過太多的內心也不覺的柔軟了下來。

  其實,與其說是帶著櫛名安娜來看,倒不如說是他自己想要來看也說不定。

  就像是剛才答應櫛名安娜的那樣,他耐心的為小姑娘解釋著每一種球的球路和技巧,一邊的國常路大覺和威茲曼也聽得津津有味,隨著他的解說沉浸在了球場之中。

  這樣的情景,讓安室透忍不住感慨,其實現在這個樣子還不錯。

  ……嗯,如果沒有赤井秀一的話。

  青學的雙打一並不是常規的隊伍,因為和冰帝比賽之前,大石秀一郎的手腕受傷,所以這一場比賽他也暫時沒有參加,而是由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出場,至於六角中學那邊出場的,則是佐伯虎次郎和樹希彥。

  擁有鷹眼的佐伯虎次郎和身為隊友的樹希彥配合的極好,他們帶給了青學的這邊組合不小的壓力,但是最終還是以4-6輸給了青學。

  看著和往常不同,充滿了鬥志的不二周助,佐伯虎次郎笑著握住了他的手:「我很高興能夠和這樣的你打一場,不二。」

  「不過,希望下次能夠在單打之中一決勝負。」

  「我也是,佐伯。」不二周助回握住了自己竹馬的手:「我會保持這樣的狀態走下去的。」

  「為了全國。」

  他的眼睛睜開,冰藍色在陽光下十分的好看,眼中少有的對勝利的渴望讓對面的少年彎起了眼眸:「我們也不會放棄,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全國大賽見吧!」

  「好!」

  越前龍馬是單打三號的選手,所以在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下場的時候,和他們擦肩而過。

  他看著不二周助那張笑眯眯的側臉,貓眼微微挑了起來:「不二學長,你剛才的眼神很不錯嘛!」

  「謝謝誇獎呢,越前。」

  「咦……」

  走在他身邊的菊丸英二眨了眨眼,然後指了指自己:「小不點,你怎麼光誇不二呀!我呢?我呢?」

  「菊丸學長也還不錯嘛。」

  越前龍馬已經踏出了步子,向後面揮了揮手,看起來有點漫不經心,讓紅發的少年咂了咂嘴:「不二,他真的是在誇我嗎?」

  「應該是吧。」不二周助說著,將毛巾遞了過去,後者接過之後也道了謝,然後專心地看起了場中即將開始的單打三比賽。

  越前龍馬的比賽,威茲曼等人還是第一次看,看著他像是普通的少年那樣在球場上奔跑,兩位就快要過了百歲的「老人家」都忍不住感慨起了青春真好,也對他沒有被忽然成為王權者的事情影響到,而感覺到欣慰。

  在如今的王權者之中,國常路大覺和威茲曼應該是最為年長的了,所以不論是沢田綱吉、櫛名安娜還是越前龍馬,他們都將對方看做成了自己的孫子/孫女。

  啊,雖然他們還沒有結婚,甚至沒有戀愛……

  總覺得歲月催人老呀……


第六十八章 王聚

  沢田綱吉來到網球場的時候, 越前龍馬的比賽差不多就進入了尾聲。

  他是三天前來到東京這邊的,但是之前都是在Reborn的指揮下行事,在米花町那邊調查關於那個黑衣組織的事情, 今天也是第一次到七釜戶這附近來。

  不過, 其實也是為了那群黑衣人的事情,過來找暫時住在這邊的尤尼他們的……

  他在路過這邊的時候, 忽然感覺到了四位王權者的存在, 於是就順路過來看看, 當然是帶著跟他一起來東京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

  對沢田綱吉這個人, 他們兩個給予他的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就如同沢田綱吉感知到了他們一樣, 幾位王權者也感知道了他的存在,除去了正在比賽的越前龍馬之外,大家都轉過了身看向了他走過來的那邊。

  沢田綱吉看著那邊站著的威茲曼、櫛名安娜,最終把目光放到了有些面熟的男人的身上,他想他大概是知道對方是誰的,畢竟之前在禦柱塔的時候,他看過那些照片。

  「還真是嚇了我一跳呀……」

  那張年輕著的臉,就像是幻覺一樣, 可是他十分的確定是國常路大覺:「忽然有些叫不出口。」

  聽見他這麼說, 威茲曼也笑了起來:「綱吉你叫中尉的名字就好啦, 他不會介意的。」

  「對吧, 中尉?」

  看著威茲曼的笑臉,不知道為什麼國常路大覺有那麼一瞬間仿佛是看到了克羅蒂雅,半瞌下了眼又再次睜開:「嗯, 稱呼無所謂。」

  「這樣我就很怕國常路對我說教啦……」沢田綱吉擺了擺手,臉上卻是無所謂的笑容:「不過,似乎就只能這樣子了呢。」

  「大覺。」

  小時候沢田綱吉就常被國常路說教,不過現在似乎倒沒有什麼,甚至還有一些懷念:「說起來,國常路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

  和他們簡單的聊了幾句,沢田綱吉給雙方互相介紹了起來:「這是國常路大覺、阿道夫.k威茲曼、櫛名安娜,還有……」

  「我是安室透。」唯一一名沢田綱吉不認識的男人向他們點了點頭。

  見此,沢田綱吉也微笑起來:「我是沢田綱吉,這兩位是我的朋友,獄寺隼人和山本武。」

  「喲,你們好!」爽朗如山本武,燦爛的笑容和手腕上的護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運動系的少年。

  獄寺隼人也是因為自家十代目先叫自己的名字,所以語氣也比較的歡快:「獄寺隼人,是十代目的左右手!」

  看著稚嫩的少年有些驕傲,微微上揚下巴的動作,威茲曼笑著頷首:「你們好。」

  場上的比賽在裁判的哨音之下落幕,越前龍馬以6-3贏了葵劍太郎,也因此讓青學3:0贏了六角中學,成功晉級了關東大會的決賽。

  而接下來的對手,是被稱為王者,甚至稱霸了全國大賽三年的立海大。

  越前龍馬下場的時候,正好就聽見大石秀一郎說這個名字,瞬間就覺得似乎是在哪裡聽過,不過……嗯,想不起來。

  少年一本正經地點頭,然後跟前輩們打過了招呼,向威茲曼等人的那邊走了過去,他們距離青學的各位還是稍微有一點點距離的。

  「沢田。」越前龍馬向沢田綱吉點了頭,算是打招呼:「你怎麼過來了?」

  「我有點事情要找白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沢田綱吉並沒有說的太明白。

  而明顯越前龍馬的態度讓某位「十代目就是天」的忠犬炸了毛,但其實他並沒有輕蔑的意思,只是向來如此。

  「可惡——你跟十代目說話是什麼態度呀!」

  沢田綱吉就拍了拍他的肩:「好啦,他是我們的朋友……」

  「別這樣,隼人。」

  他只是莫名的想要改一下稱呼,但是後者顯然是感動到不行,甚至忘記了剛才的衝動,眼睛裡閃著亮光,嘴裡還在念叨著::「十代目叫我的名字了。」

  山本武見此,也笑著看了過去:「阿綱,你這樣只叫獄寺的名字,可是很偏心的呀!」

  「阿武。」看著好友,沢田綱吉也微笑著改掉了對他的稱呼。

  事實上對沢田綱吉而言,名字什麼的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但是看著他們開心的樣子,就讓他忍不住思考自己原來一直拒人千里的做法是否是錯了。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他是一個向前看的人,現在力量的控制逐漸穩定,又交到了這麼多的朋友,那麼就不會放手了。

  沢田綱吉會守護住他重要的人。

  簡單的聊過之後,越前龍馬就牽著櫛名安娜,帶著安室透和各位王權者離開了。

  本來他們之前預計是要去禦柱塔的,但是既然沢田綱吉過來找白蘭,那麼正好也可以去看看白蘭那邊的安排。

  反正大家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瞭解決那個膽肥的黑衣組織。

  看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大石秀一郎忽然有一種他們的新星離他們越來越遠了的錯覺。

  「大石!」菊丸英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解的眨眼:「你在看什麼呐!」

  「英二……」

  回過神來的大石秀一郎歎了一口氣,事實上他在懷疑自己當代理隊長是不是正確的:「你覺不覺得,越前他似乎有很多的秘密,而且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會嗎?」

  菊丸英二雙手抱住了後腦勺,那邊已經看不見越前龍馬了:「小不點的秘密確實很多啦,但是……」

  「越前還是越前呀。」不二周助笑著走了過來,剛才比賽的汗水早就幹掉了,不過頭髮還有些濕。

  桃城武也贊同的點頭:「沒錯,越前那小子雖然拽了一點,但是還是很在乎青學的!」

  「那,那個,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河村隆撓了撓頭,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球場上的那個熱血少年。

  「河村,你的球拍。」

  乾貞治把球拍一遞過去,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少年瞬間就燃了起來。

  看著眼前本來是在擔心越前龍馬,結果變成大家都拉住河村隆的場景,海堂薰低低的「嘶」了一聲。

  「笨蛋。」

  青學這個團體,永遠是一個大家庭,就算手塚國光遠在德國,就算越前龍馬有很多秘密不說,但是他們仍然互相信賴著。

  白蘭和尤尼現在住在七釜戶附近的一幢酒店裡,因為密魯菲奧雷在日本的基地正在修,而又因為住的是套房,所以就算是這麼一群人呆在裡面,也不覺得擁擠。

  不過這樣的陣容,倒是被白蘭調侃了一番,因為除了周防尊和宗像禮司之外,王權者們都到齊了:「還真是一場盛宴呀!」

  「就是缺少了茶點,不然還真的是像。」

  對他的感歎,威茲曼也接了下來,讓旁邊的國常路大覺思考了一下,要不要以後稍微隔離一下白蘭那個傢夥。

  畢竟,這是他的摯友,克羅蒂雅的弟弟,被帶壞了就不好了。

  「還是來聊點正事吧。」越前龍馬開口提醒道。

  實際上,他和國常路大覺有同樣的想法,只不過物件從威茲曼變成了櫛名安娜。

  但是,現在來談一些正事比較好,

  沢田綱吉也點了點頭,Reborn那個傢夥把所以事情都扔給他了,還說不解決就不准回並盛,儘管他不算是個好學生,但是也不想離開媽媽太久。

  當年,奈奈可是守著那個空蕩蕩的家過了五年呀。

  這種事情,沢田綱吉不想讓她再經歷一次了。

  曾經攛掇過自家媽媽甩掉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的未來彭格列十代目保持微笑:「龍馬說得不錯。」

  「說正事吧。」

  得到了自家王的示意,安室透就開始向在場的各位講述起了有關那個組織的事情,這裡應該沒人比他清楚,當然這是在大家都沒有調查的情況下。

  曾經調查過的白蘭也時不時的補充,倒是讓房間裡的各位更加瞭解了那個黑衣組織的事情。

  聽到他們的殘忍手段和做人體實驗的事情,饒是出生在黑手黨家族的獄寺隼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

  如今的黑手黨其實並沒有這麼的倡狂,各個家族都在表世界有些不錯的業績,有些不想出世的,例如原先的基裡奧內羅,大家也是隱世而居的。

  而像是這個組織這樣的,還真的是少之又少。

  聽到了安室透說,他們還打著德累斯頓石盤的主意,國常路大覺的眉頭也跳了跳。

  他們大約是當他這個壓制了石盤七十多年的黃金之王死了吧。

  威茲曼摸了摸下巴,笑出了聲:「他們的膽子還是挺大啊……」

  他確實是脾氣好的,甚至連無色之王奪取了他的身體也沒有生氣,可是這並不代表威茲曼的骨子裡就沒有那股子的傲氣。

  別忘了,他可是一位科學家,更是第一王權者。

  「也不想想,就他們也能夠控制石盤嗎?」

  「不然怎麼能夠說是妄想呢。」白蘭聳了聳肩,臉上的笑容同樣是在嘲笑那群傢夥的無知。

  當年打德累斯頓石盤主意的傢夥多了去了,但是最後還不是會被打的灰頭土臉的回去?

  王權者們個性不一,甚至是對立,但是一旦涉及到這方面的事情,倒楣的往往是那群外來者們。

  「直接解決掉就好了。」櫛名安娜這麼說著。


第六十九章 情商

  小姑娘的話, 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讓房間裡面的各位都默契的點了點頭。

  對待那樣子的組織,他們是完全沒有必要心慈手軟的, 不然怕是真的要被外界的人以為, 沉寂了這麼多年的王權者們變得好欺負了。

  越前龍馬端起了面前的飲料喝了一口:「那麼,要通知Scepter 4那邊嗎?」

  「當然要。」沢田綱吉頷首, 笑容怎麼看都有一些幸災樂禍。

  事實上這麼多年來他知道很多的事情都是青組來做的, 儘管當年羽張迅死去之後, 青組處於亂成了一團的狀態。

  而如今經過了宗像禮司的清理和整頓, Scepter 4的工作程式就更加的有序, 所以原來羽張迅還在的時候的事情,他們也再一次開始接手,管理的範圍就越來越大了。

  再加上現在赤之王的暴走問題解決,無色之王也不再搞事情了,八位王權者的關係也不像之前那樣子僵硬,所以Scepter 4還是比較閑的。

  現在給他們找一點事情來做,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禮司很重要。」櫛名安娜也點了點頭,在她看來, Scepter 4出面做這件事情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雖然那群黑衣人並不是權外者, 但是他們確實是妨礙到日本的治安了的。

  「那麼明天就召青之王到禦柱塔來。」

  國常路大覺作為最強的管理者, 一錘敲定了這個決定,讓遠在Scepter 4辦公室的宗像禮司打了一個噴嚏。

  「室長,你感冒了嗎?」正在向他報告最近的情況的楠原剛將視線從檔中抬了起來, 擔憂地看向了他。

  「不,沒事。」宗像禮司用指背摸了摸鼻尖,輕咳了一聲:「請繼續吧,楠原君。」

  「是!」少年立正站好,繼續起了他的報告。

  事實證明,一群人開小會的時候,千萬不要缺席,不然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可能會被安排到什麼麻煩的工作崗位上。

  對讓Scepter 4打頭陣的決定,大家都一致通過了,也因此氣氛也緩和了下來。

  「啊啊,對啦!」就在這個時候,白蘭忽然豎起了食指,一副忽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說起來哦,我之前調查到了一件事情。」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終端裡面調出了一份資料,並且打開了類比螢幕讓在座的各位能夠看清楚一些:「有關於這個孩子,江戶川柯南嗯……」

  「或者說,工藤新一比較好。」

  兩份附贈著照片不同的資料展現在了大家的面前,如果忽略掉年紀的話,兩個人長得是真的非常的像,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之前調查他們的行蹤的時候,我發現他們把重心放在了日本,所以就拜託桔梗幫忙查了一下,結果就湊巧發現了這個有趣的事情。」

  「那個組織呀,似乎是在研究一種能夠修改人命運的藥物呢。」

  櫛名安娜看著那排被白蘭放大了的文字,就按著上面念了出來,是非常標準的英式發音:「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Since we a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從黃泉之中複生……」越前龍馬又用日語翻譯了一遍,同時將視線看向了安室透。

  這件事情的話,他倒是還沒有說過來著。

  「咳……」

  安室透對上了他的視線,也輕咳了一聲,事實上他確實是沒有說這件事,因為實際上他知道組織之前在研究的藥品,但是由於級別不夠的關係,所以瞭解的並不太清楚:「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就沒有說。」

  「不過,我是知道那種藥物的核心研究人員Sherry逃離組織的消息就是。」

  「那個的話,我也知道哦~」

  白蘭笑著又調出了另外一份資料出來:「那位小姐的話,應該就是江戶川君身邊的灰原哀沒有錯。」

  「……」

  在場的各位沉默著看了看他,才發覺這傢夥真的是基本上什麼事情都調查了。

  「白蘭。」越前龍馬緩緩地開了口。

  「是?」

  少年一本正經的點頭:「我收回前言,你比沢田更適合當情報販子!」

  「噗……」白蘭被他的話語逗笑了,眼睛都眯了起來:「龍馬君,你是在誇獎我嗎?」

  「我說的是事實。」

  看著得意了起來的白蘭,尤尼也緩緩地開口:「只是先前白蘭調查的多了,如果綱吉先生繼承了彭格列的話,應該也能夠得到更多的情報。」

  「真是的,小尤尼不要揭穿我嘛……」

  沢田綱吉對此聳了聳肩,其實對彭格列這個家族,他的瞭解僅限於之前Reborn逼他看的彭格列歷史,不過既然已經到現在這種情況了的話,他就會選擇用自己的方式了守護:「這個無所謂,事實上只要跟大家在一起的話,怎麼樣都好。」

  有了同伴的感覺,讓他再也不想要孤獨的走下去了。

  山本武也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笑著,雖然他總是說是遊戲,但是心裡卻清楚的不行:「能夠和阿綱在一起的話,我們也會很開心的。」

  「對吧,獄寺?」

  「那是當然!」獄寺隼人驕傲地揚起了頭來:「我可是十代目的左右手啊!」

  「不過,十代目……」

  銀髮的少年的眼中帶著疑惑,剛才都是全程安靜地聽他們在說,可是現在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剛才說的那些事情,究竟是……?」

  「晚一些我和你們解釋吧。」他們只是知道了有關那個黑衣組織的事情,而其他的則是一概不知,沢田綱吉想了想,還是決定晚一些再告訴他們。

  「回到正題。」威茲曼在他們說完之後,也緩緩地開了口:「白蘭,你剛才說到那位江戶川君,究竟是想要說些什麼呢?」

  「我只是覺得,直截了當的解決掉他們很沒有意思呀。」白蘭攤了攤手,眼裡閃著惡劣的光芒:「借著他們看不起的傢夥的手來解決,不是挺有意思的事情嗎?」

  「你是說,遊戲……?」安室透挑了挑眉,對白蘭的印象再一次刷新了。

  「啊,算是吧。」青年摸了摸下巴:「掐死他們的路,然後讓他們被不起眼的傢夥擊敗,不僅是一個有趣的遊戲,也是一場好戲,不是嗎?」

  「這麼聽起來,似乎是不錯呢……」

  看著因為白蘭的話,而陷入了思考之中的好友,國常路大覺雖然依舊想要把兩個人隔離,但是也在認真的思考對方的這個問題,事實上他老人家看戲這麼多年了,這齣戲也還是挺想要看看的。

  於是,今天到場的王權者們達成了蜜汁協定。

  對此,安室透表示,就算自己是公安派去組織的臥底,可是也十分的心疼那個組織。

  離開了白蘭居住的酒店,大家也分開了。

  國常路大覺和威茲曼回了禦柱塔,越前龍馬則是帶著櫛名安娜往鎮目町去了,暗中跟著鴿來守護,所以安室透也離開了,至於方向則是米花町的二丁目,他現在要去給沖矢昴透露點今天的消息。

  ……嗯,順便去給他找點不痛快。

  越前龍馬從吠舞羅那邊回到家已經是入夜的事情了,而一進家門就看到越前龍雅靠在玄關的牆邊,看樣子應該是剛才在樓上看到他回來了,所以特地下來的。

  「你是特地來擺姿勢的嗎?」

  面對弟弟無情的質問,越前龍雅只是兩手一攤:「小不點,你就不能認為我是來給贏了比賽的弟弟慶祝的嗎?」

  越前龍馬踏上玄關的臺階,換了拖鞋:「這樣慶祝?」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嘛!」

  越前龍雅利用身高優勢,勾住了越前龍馬的脖子,笑嘻嘻的:「今天怎麼樣?聽說安娜去看你的比賽了?」

  「你這是哪來的消息啊……」越前龍馬斜了他一眼,記得很清楚這個傢夥今天可沒有去現場,而是不知道跑去哪裡鬼混了。

  「秘密管道。」

  越前龍雅眨了眨右眼,兩兄弟現在勾肩搭背的,看起來關係很好的樣子:「說實話,有沒有在安娜的面前好好的表現呀?」

  「……」

  越前龍馬用看待白癡的眼神看著他:「每一場比賽我都會很認真的,而且威茲曼和大覺也去了,後面沢田也過來了。」

  這樣的回答,讓關心著自家弟弟的青年忍不住歎了口氣:「小不點,你到現在還是沒有明白呀?」

  「明白什麼?」越前龍馬不解的抬眸看他。

  「真是的……」

  越前龍雅摟在他肩上的手臂緩慢地松了開,摘下了他的帽子,用力的往頭上一揉:「小不點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開竅呀!」

  「要是小安娜被人搶走了,我可不管你啊!」

  「哈……?」

  他的話讓越前龍馬不明所以,半眯著眼用手肘推了推還靠的很近的某人的胸口:「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離得太近了。」

  「我先去洗澡了!」

  還稚嫩著的少年背著自己的網球包上了樓,留下了越前龍雅在原地,很是無奈的將左手插.入了自己微長的頭髮裡,臉上的表情又糾結又想笑:「真的是……」

  「還太嫩了呀,龍馬……」


第七十章 包圍

  因為白蘭的「遊戲」提議, 所以各位王權者對那個黑衣組織下手的程度都稍微輕一些,也讓青組的各位增加了不少工作。

  對此,青色氏族的各位表示:雖然好氣呀, 但是仍然要保持微笑。

  伏見猿比古:mmp。

  不過嘴上抱怨歸嘴上抱怨, 他們一個二個工作的時候,也是十分的盡職盡責的。

  Scepter 4的各位在東京範圍內加上了巡視和調查, 因為據白蘭所提供的消息, 那群組織最活躍的地區就是在東京這塊地方。

  留在東京都的沢田綱吉也收到了新的情報, 而這個的來源是彭格列的九代目, 而轉交給他的也是他的家庭教師Reborn——

  白蘭對江戶川柯南和工藤新一是同一個人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因為Reborn之前說的那位向九代目求助的朋友的名字叫做工藤優作。

  據說是因為早年間的某個案件,導致了工藤優作和彭格列的交集,他對黑白看的比自己兒子清楚得多,在工藤新一經歷了這麼多的危險之後,為了他的安全,幾番思索才向九代目發去了求助的信件。

  而對於彭格列的這位友人的請求,九代目在稍作調查之後,也就及時的應允了, 所以也就有了給Reborn的消息。

  拿到彭格列那邊的情報, 沢田綱吉也沒有私藏, 利用終端傳給了其他的幾位王權者們的, 然後也展開了自己的行動。

  在各位王權者和氏族展開行動之時,越前龍馬就顯得要輕鬆的多了,該上學上學, 該訓練訓練,期末考試之前還和網球部的各位正選去到了輕井澤做集訓。

  至於原因,那就是由於下雨的關係,關東大賽青學和立海大的決賽延期了一周。

  在那天的比賽現場,越前龍馬也想起了為什麼覺得立海大這麼耳熟,原來是因為那是切原赤也在的學校。

  兩個人當時熟絡的模樣,讓兩個學校的隊員們都吃了一驚,不過都是隊員私下的人際關係,所以大家也都沒有太過的在意。

  畢竟,球場上是對手,球場下是朋友,只因為比賽而仇視雙方,實在是就太幼稚了一點。

  因為雙方的對長都因為傷病缺席,所以這場比賽在狀態上面也可以說是勢均力敵,但是青學和立海大的實力還是有些差距的,所以才有了這一次輕井澤的集訓。

  雖然是王者立海大,但是青學想要贏!

  「喂——!越前!」

  堀尾聰史站在河中的石頭上,把出神了的越前龍馬給叫了回來:「我要扔了!」

  「啊好……」

  少年點了點頭,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然後把被套子套住的球拍放到了喝水裡,水流有些壓力,但是對他來說無所謂。

  輕輕鬆松的把順流而下的網球擊到對岸的球筐裡之後,越前龍馬向身後的桃城武點了點頭:「桃城學長,我先走了。」

  「啊……」刺蝟頭的少年點頭,笑容燦爛:「我會很快就追上來的!」

  「嘶——讓開!」

  「毒蛇你怎麼可以插隊!」

  「海堂學長,要先來後到啦………噫!」

  越前龍馬聽著河那邊的聲音,唇角都翹了起來,但是腳步卻沒有停下來,反而是越來越快了。

  龍崎教練的訓練就像是一場遊戲,讓好久都沒有放鬆過的少年們身體疲累了,可是心裡卻放鬆了不少。

  越前龍馬也是如此,可以說是暫時忘記了前段時間的糟心事。

  無色氏族最近都交給了沖矢昴,因為鴿留在了他的身邊,而越前龍雅那個傢夥肯定是個不靠譜的,現在他只希望安室透和沖矢昴別又杠上了。

  總之,這次的集訓對他來說,與其說是訓練,不如說是散心。

  這個想法一直堅持到他在網球場看到冰帝的傢夥,以及那位驕傲華麗的猴子山大王。

  對於跡部景吾這個人來說,越前龍馬是承認他的網球的,手塚國光和他的那場比賽,越前龍馬看得也十分的透徹,並不反感對方。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吐槽,也不妨礙他想要在球場上打敗跡部景吾這個傢夥。

  「好久不見啊,猴子山大王。」

  他忽略掉了冰帝的其他人向跡部景吾打招呼,讓後者微微眯起了眼,低頭打量起了最近長高了不少的少年:「好久不見,越前。」

  某位大爺低笑出了聲:「你長高了不少嘛!」

  身高的問題再一次戳中了越前龍馬的傷口,也揚起了下巴,從帽檐下露出了那雙如同琥珀的貓眼:「要來打一場嗎?」

  「當然,不過不是現在。」

  跡部景吾向身邊的忍足侑士遞了一個眼神,讓後者歎了口氣為青學好奇聚過來的各位解釋了起來:「我們這次是受到了邀請,來和你們進行友誼賽的。」

  就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消失已久的龍崎教練也走了過來,向大家宣佈了這個消息,讓青學的少年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太明白為什麼要和冰帝再打一場。

  「冰帝的校隊也在輕井澤集訓,現在的實力比起之前長進了不少。」乾貞治現在既是隊員,又是助教,他所知道的也要比其他人多得多。

  聽到他這麼一說菊丸英二也雙手抱在了腦後,偏頭打量起了冰帝的各位,他對他們其實也不算有什麼比較差的印象:「也就是說,是重獲新生的冰帝嘛……」

  「感覺還蠻期待的哇!」

  「就是說啊……」

  向日嶽人在發現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之後,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這一次一定會打敗你們的!」

  「嗯,我們期待著!」不二周助笑著點頭。

  兩校的比賽在龍崎教練的安排之下有序的進行著,因為球場不多,所以除了場上的六個人之外,大家都在外面觀戰。

  而不論是冰帝還是青學,大家的進步都是顯而易見的,比起關東大賽剛開始的那會,真的是強了不少。

  越前龍馬現在場邊看著場上的比賽,也在參考著每一個人的球路和球技。

  對他來說,多學習這些並不是什麼壞事。

  越前龍馬已經逐漸走出了越前南次郎的影子,現在正在慢慢的完成屬於自己的網球。

  就在網球場上比賽正激烈之時,一陣嘈雜聲吸引了越前龍馬的注意,他側過頭去就看到了嚴肅著臉走過來的鴿,不由皺起了眉頭。

  平日裡鴿是不會出現在網球部其他人的面前的,現在這樣子過來,也沒有採用終端聯繫他的方式,怕是有什麼事情不太好了。

  鴿忽視著大家的目光,直徑的走到了越前龍馬的面前,身體稍微向前傾,低下了頭來:「主上。」

  「出什麼事情了?」越前龍馬低聲的詢問了起來。

  「這幢別墅的周圍,已經被人給包圍了。」

  「知道是什麼人嗎?」越前龍馬不由將這件事和那個黑衣組織聯繫在了一起。

  鴿搖了搖頭:「目前還不清楚,不過有一部分能夠確定是權外者。他們還帶著很多的槍.械.彈.藥,我怕出什麼意外,所以就過來了。」

  以鴿的實力不是不能夠解決這些人,但是因為人數眾多,難免會有漏網之魚,他不是魯莽的人,有著些顧慮,所以只能夠來找自己的王商量。

  聽到這裡,越前龍馬的視線在好奇的看過來的少年少女們身上掃了一圈。

  如果只是他和鴿的話,那倒是無所謂,但是這麼多人在這裡,要是有了騷亂,導致有人亂跑遇上那群人就不好了。

  「Scepter 4那邊通知過了嗎?」

  「在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現在應該在趕來的路上。」

  越前龍馬輕輕地點頭:「你暫時留下來吧,那些人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

  「剩下的等Scepter 4的人到了再說。」

  其實他本來是想說,剩下的都交給Scepter 4好了,但是還是擔心有意外發生,所以就讓鴿暫時留在這邊,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還能夠起到保護的作用。

  鴿頷首應下了。

  兩個人談完,邊上的幾個人也圍了過來,其實他們早就想要過來的,但是因為剛才的氣氛有一些微妙,所以才克制住了。

  不二周助率先開了口:「越前,不介紹一下嗎?」

  「啊……」越前龍馬看了看他,然後指了指身邊顯得有些靠後的白衣青年:「這是鴿。」

  「我的朋友。」

  越前龍馬其實從來沒有把鴿當成下屬過,覺得對方反而像是暗中保護自己的朋友,但是鴿一直以下屬自居,所以也就隨他了。

  現在向自家學長們介紹他,總該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

  而被他這麼一說,鴿稍稍愣了一下,也向那群作為越前龍馬同伴的少年們點頭示意了一下。

  「гЬ……?」加藤勝郎驚訝於越前龍馬有這樣子的朋友,又重複了一下對方的名字,總覺得有些怪異。

  而向來有什麼說什麼的堀尾聰史則大大咧咧的開口:「感覺就像是代號一樣啊,好奇怪哦!」

  「名字什麼的,就是代號吧。」越前龍馬可不希望鴿被說什麼奇怪的話。

  說完就把目光轉到了還在進行比賽的球場上:「還是好好的看比賽吧。」

  「說的也是……」畢竟場上的比賽,正精彩呢。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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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揭露

  Scepter 4的行動速度真的不是說著玩的, 這邊的網球比賽還沒進行完呢,越前龍馬就感覺到了另一位王權者的接近。

  他抬頭向天空看了過去,果真就發現了熟悉至極的直升飛機在上空, 雖然高度很高不容易被人發現, 但是越前龍馬憑藉著王權者好到極致的視力,還是看到了它。

  在確定了宗像禮司就在那架直升飛機上面, 也大概猜測到這次出任務的應該是劍機動課特務隊之後, 越前龍馬還是稍微松了一口氣的。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 越前龍馬還是不想要在自家前輩們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和身份的, 不為了別的, 就是因為他實在是不想要被他們當作異類來看待,更不想要將他們拖進這個不屬於他們的世界來。

  不過,從他的那些前輩們一直以來的反應來看,大概更多的原因是後者吧。

  畢竟,其實本來他們就不算是正常人了……

  越前龍馬默默地遠目,一點都不想要吐槽最近自家前輩們的網球打的是越來越不符合科學了。

  如果不是他非常的確定大家都是普通人的話,可能都要覺得他們是誰的氏族,或者說是權外者了。

  飛的很高的直升飛機除了越前龍馬和鴿之外, 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也沒有一直在上空停留, 而是盤旋著降落到了遠處的山林裡面。

  降落之後, 宗像禮司就帶領著劍機動課特務隊各位,開始了對包圍青學暫居的別墅的那群傢夥的圍剿行動。

  劍機動課特務隊的九人,加上情報科隊長的伏見猿比古, 總共十人就分成了五個兩人隊,而身為室長的宗像禮司和副室長的淡島世理則是暫時留在原地。

  五個隊伍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出發,在自己被劃分的範圍內「狩獵」獵物,等到週邊的那些小蝦米解決完了,又再次向宗像禮司那邊返回去。

  「越前,到你了!」

  大石秀一郎的聲音,把越前龍馬的思緒拉了回來,看了一眼坐在太陽傘下麵的跡部景吾,然後接過了鴿遞來的球拍:「來了!」

  離開之時,越前龍馬和鴿對視了一眼,已經跟隨了他挺長一段時間了的鴿輕輕的點頭,也是瞭解了他的意思。

  雖然現在別墅周圍都交給了Scepter 4,但是對方人數眾多,難免會有疏漏,這一點就算是王權者也不例外,只能夠儘量的不讓這種事情發生。

  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鴿會出手……他也是。

  「事情都安排好了?」

  跡部景吾從小作為跡部家的繼承人被培養,所以在一些方面比起在場的各位少年都要敏銳的多了。

  只不過,他實在沒有想到越前龍馬竟然會有那麼一層身份在裡面,竟然會是那個竹內家的人。

  「當然。」越前龍馬發現跡部景吾剛才的視線在鴿的身上,怕是見過甚至是知道他的身份。

  「認識?」

  「曾經見過。」

  跡部景吾頷首,又再次揚起了下顎:「別指望我會放水,越前。」

  「那就再好不過。」

  少年的王者拉了拉帽檐,揚起了一抹笑容來,紅色的球拍指向了對面:「我會打垮你!」

  「啊嗯?」

  跡部景吾眉梢一挑,不論是在球場上還是在球場下,他都是驕傲的帝王:「能做到的話,就儘管來吧!」

  越前龍馬是王權者,普通人對上他是根本沒有勝算的,但是為了打網球,他拼命的壓制著自己的力量,甚至壓制到了只是比普通人強一些的狀態。

  其中的艱難自然是不言而喻,從他之前天天跑禦柱塔,接受國常路大覺等人的訓練,還有兔子們的各種檢查來看就知道。

  但是,這一切他都不會覺得辛苦,因為是為了網球。

  為了能夠和各種各樣的對手打球,越前龍馬覺得這些都值得。

  跡部景吾的洞悉力也驚人的可怕,越前龍馬的狀態他都是看在眼裡的,內心也是感慨手塚國光其實是多慮了。

  眼前的這個少年能夠走得很遠,甚至超出他們所有人的想像。

  想到這裡,他毫無保留打出去的「破滅的輪舞曲」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越前龍馬強歸強,但是他跡部景吾也不是吃素的!

  「GAME!越前6-6!」

  六比六的平局,意味著這場比賽徹底的結束了,因為本來賽前就規定了六局定勝負,所以並沒有該有的搶七局。

  兩個人在球場中央握了手,越前龍馬的眼神未變:「跡部,你很強。」

  被誇獎了的少年用一隻手拂過了自己被汗水打濕的頭髮,笑容張揚的像是天上的太陽:「本大爺的美技,當然是最華麗的!」

  「我會變得更強的!」越前龍馬同樣挑起了眼角看他。

  「那麼,我就期待著。」

  跡部景吾抽回了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對立海大,可不要打的太難看了。」

  「我是不會輸的!」越前龍馬頷首。

  就算是不用王權者的力量,他也是不會輸的。

  而且在網球上,越前龍馬是絕對不會使用這樣的力量的。

  因為,那就不是他的網球了!

  跡部景吾走出球場之後,接過來女僕小姐端上來的冷飲,玻璃杯外面的霧氣因為他的觸碰而化作了水滴,同時因為不斷的打出破滅的輪舞曲而負擔嚴重的手拿不穩,讓杯子摔在了地上。

  「景吾少爺,您沒事吧!」

  另一邊的女人小跑了過來,想要去看跡部景吾的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你是誰?」

  跡部景吾可不記得自家女傭裡面有這樣子的人。

  被他捉住了手的女人低著頭,嘴角卻咧開了一個似乎是詭計得逞的笑容來:「少爺,我是您的女僕呀——!」

  跡部景吾憑藉著自己優秀的運動神經,向後躲開了女人的攻擊,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一邊的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因為,女人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手.槍。

  在場的都是這些十來歲的孩子,大人也是手無縛雞之力芝紗織和龍崎教練,以及跡部家的管家和女傭。

  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跡部景吾,讓女人笑得更開心了:「那麼,接下來就麻煩景吾少爺跟我走一趟啦!」

  跡部景吾迅速的掃了一眼周圍,看到了擔心的看著他的冰帝的各位,還有青學的那群少年,余光也看到了正眯著眼看過來的鴿,臉上露出了無所謂的笑容:「本大爺拒絕!」

  「你——」

  她扣住扳機的手指微微收攏,似乎就要按下去了,邊上膽子小的兩個跟著來輕井澤幫忙的小姑娘都不忍的閉上了眼,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邊的鴿沖了過來。

  白色的身影甚至出現了殘影,讓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他們甚至沒明白鴿是怎麼把女人手中的槍打落的。

  這個女人是一名權外者,否則就不可能在鴿的一擊之後,還能夠翻身站起來,她有些錯愕的看著鴿,顯然是沒有想到這裡也會有其他的權外者在。

  所以,她的眼神也沉了下來,身體扭曲到了一個正常人做不到的姿勢,看起來是想要對鴿進攻,但是下一秒就向已經走到了一邊的跡部景吾沖過去。

  速度很快。

  旁觀的人驚呼出了聲,而就在這時,附帶著青色火焰的小刀劃破了空氣,讓女人的大腿受了傷。

  是伏見猿比古,他可沒有像鴿那樣不想讓這群乾淨的少年見血的想法。

  見此,鴿也沒有再手下留情,直接就把女人打到了牆上去,同時伏見猿比古的幾把匕首飛出,將女人的衣服釘在了牆面上,而昴也被他拔出了刀鞘。

  「伏見,緊急拔刀。」

  刀刃就貼著女人的脖子,被他插.進了上面,沾了一點血的顏色,看起來可沒有和八田美咲打的時候,還特地換成了刀背的溫柔。

  總覺得,這貨心情不太好……

  越前龍馬摸了摸下巴,就向那邊走了過去。

  「龍馬少爺!」

  「龍馬君……」小阪田朋香和龍崎櫻乃兩個女孩子擔心的看著他,她們當然是看出來了,那個忽然出現的藍衣青年並不好惹。

  青學的大家也是,都緊張兮兮的看著越前龍馬,生怕他做出什麼事情,把人家給激怒然後受到傷害。

  不過,他們顯然是多慮了。

  「外邊那些人解決完了嗎?」越前龍馬看到伏見猿比古在這,其實也差不多猜到了,而且他能夠感覺到宗像禮司正在接近。

  「嘖……」青年不耐煩的別過了頭:「和他們一樣喜歡給人添麻煩。」

  伏見猿比古可不信,有著一位王在,這群傢夥解決不掉,眼前這貨肯定是故意的。

  所以,這麼多次之後,越前龍馬被伏見猿比古蓋上了一個紅色的「麻煩」的印章 。

  「這些都不是我的問題。」

  越前龍馬面無表情的糾正了他的說法。

  事實上,這幾次他都是無辜被捲入的受害者。

  少年想到這裡,果斷的指了指那邊的跡部景吾:「這次可是來找猴子山大王的。」

  伏見猿比古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抱怨了一句:「真煩……」

  宗像禮司帶著這次出隊的隊員走了過來,其中少了問題兒童四人組,因為他們被留下看管那群權外者犯人了,至於其他的普通人,也已經被趕來的警方給帶走。

  這群突然出現的藍衣人腰間都有著佩刀,讓少年們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弁財酉次郎和加茂劉芳走去把那個女人綁了,而跡部景吾也走到了宗像禮司的面上,向他鞠了一躬。

  「這次十分感謝,宗像先生。」

  跡部景吾因為家裡的關係,對這些事情知道的要比其他人清楚,不論是如今的日本其實有一位不為普通人知道的王的事、王權者的事情、權外者的事情,甚至是一些裡世界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對這位維護著秩序的青之王,跡部景吾願意給予尊敬。

  宗像禮司點頭,目光放到了越前龍馬的身上:「謝無色吧。」

  聽到了他的話,越前龍馬皺起了眉:「不帶這麼樣的!」

  「禮尚往來,越前。」


第七十二章 消息

  在輕井澤為時一周的集訓終於拉下了序幕, 雖然有著一次針對跡部景吾的大規模入侵,但是起碼在開始沒有多久就被解決了。

  這一點就要多虧了宗像禮司和他的氏族。

  當然,如果宗像禮司沒有當著跡部景吾的面揭穿越前龍馬的真實身份的話, 他應該會更加的感謝對方的。

  越前龍馬完全沒有想到宗像禮司就這麼說了, 而且更沒有想到跡部景吾竟然會知道王權者的事情,並且向他投來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唯一的一件好事大概就是除了跡部景吾之外, 就沒有其他人聽見, 或者是沒有聽清楚。

  不過, 其實就算是聽見了, 只是憑藉著「無色」這個詞的話, 一般人也想不到什麼東西。

  但是……

  越前龍馬表示果然還是很方啊!

  畢竟自家前輩裡面,別人就不說了,光是不二周助和乾貞治就非常的難應付了。

  鴿的問題最後到底是被他以「對方從小就學習武術,所以才會這麼厲害」的理由給蒙混過去了。

  至於Scepter 4那邊的話就更簡單了,畢竟是公務員,要解釋起來簡單方便不費事,直接一個證件就好了。

  總而言之,也算是安全的度過了一關, 不過肯定是讓一些人起疑了的。

  越前龍馬坐在自家屋頂之上, 看著天上的星星這麼想著。

  實際上, 他也不確定自己能夠瞞住這個秘密多久, 畢竟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紙包不住火」,至少現在是沒有做好準備,所以能夠瞞到什麼時候就瞞到什麼時候吧。

  少年的雙手交疊在了腦後, 就這麼向後躺了下去。

  白白淨淨的小手抓在屋子的屋簷上面,試圖想要從下面爬到屋頂上,動靜很小,但是還是讓本來專注著看星星的越前龍馬回過了神,並且握住了那雙手,一個用力將小姑娘給抱了起來。

  他把櫛名安娜舉了舉,完全沒有什麼感覺的重量讓越前龍馬懷疑起了她吃的那些東西究竟到哪裡去了:「安娜,你怎麼來了?」

  因為青學去集訓的那一周其實就是考試周,所以在從輕井澤回來之後,考完試的學生們都已經放假,也就是說他也很久沒有看到櫛名安娜了。

  「和多多良到這邊來買東西……」

  越前龍馬順著小姑娘的視線看過去,果真就看到了站在院子外面,向這邊揮手的十束多多良,於是也就抱著櫛名安娜跳了下去,等到落地站穩之後,才把懷裡的姑娘給輕輕的放下。

  櫛名安娜輕輕踩了踩院子裡的草地,然後也邁著步子跟上了越前龍馬,一起去到了那邊給十束多多良開門。

  「晚上好啊,小龍馬。」

  十束多多良自然而然的揉了一把越前龍馬的頭髮,然後就著手在空中比劃了比劃:「比起之前,長高了不少呢!」

  「啊,勉勉強強吧……」少年有些彆扭的轉過了頭。

  越前龍馬在集訓的那段時間又沖了一點個子,現在身高也差不多165了,而對一米七二的十束多多良來說,少年成長的真的是快了很多,完全不像是櫛名安娜。

  想到這裡,十束多多良就忍不住看向了正一臉純真看著他的櫛名安娜,距離將她帶回吠舞羅也有多幾年了,一開始還是長大了一些的,但是這半年來似乎完全沒有長大的樣子。

  十束多多良彎下了腰,輕輕的捏了捏小姑娘肉呼呼的臉,倒不是因為胖,而是因為還沒有褪去的嬰兒肥:「小安娜最近倒是完全都沒有長大呀。」

  「唔……」櫛名安娜偏了偏頭,事實上她也非常想要長高來著的,但是好像這半年完全沒有長個子。

  「不過呀……」十束多多良的手向上,輕輕地拍了拍小姑娘的頭,笑得燦爛極了:「這樣也好。」

  越前龍馬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啊?」

  不長大的話……會比較好嗎?

  「這樣的話,安娜呆在我們身邊的時間也會久一些啦!」

  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面面相覷,都不太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不過女孩子還是眨巴了眨巴眼睛,十分認真的點頭:「我會一直在的!」

  「有尊和大家在的地方,是我的家!」

  聽她這麼一說,十束多多良失聲笑了出來,意味不明的看一眼越前龍馬,讓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嗎,十束哥?」

  「不,沒事……」

  青年搖了搖頭:「只是在想,你們還小呐……」

  「?」

  兩個孩子頭頂同時多了幾個問號。

  「嘛,沒事沒事!」

  十束多多良搖搖頭,將手上的兩個袋子遞了一個給越前龍馬:「因為知道會路過這裡,所以我多買了一份。」

  「希望你們能喜歡。」

  「大福……?」越前龍馬透過透明的塑膠袋,看到了裡面的盒子,似乎是購物街那邊新來的那家店的。

  「嗯,今天下午和安娜來買東西,吃過了晚餐之後,路過就買了。」說著,他擺了擺手:「真的是超級受歡迎啊,排了好久的隊,總算是在最後一波切之前買到了。」

  越前龍馬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謝謝啦……」

  「你們這麼照顧小安娜,這樣也是應該的。」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走了。」

  十束多多良牽過了櫛名安娜的手,兩個人一起向他告別:「明天的決賽,你們大家可要加油呀!」

  「嗯,我知道。」

  越前龍馬也點點頭,目送了一大一小的離去,然後再看了看手中拎著的大福,帶著笑容轉身走回了屋子裡。

  這個大福正好可以充當宵夜。

  時隔了一周的關東大會決賽終於是來臨,青學作為一匹無法被人阻擋的黑馬一路狂奔,最終是在這裡碰上了稱霸了兩年全國大賽,贏得了桂冠的王者立海大。

  如果說,原來能夠走到這一步,大家認為是一個奇跡的話,那麼現在的青學各位就是滿懷鬥志,想要為了勝利而戰的。

  他們想要創造一個真正的奇跡!

  這邊的網球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那邊沢田綱吉已經被Reborn叫回了並盛町。

  坐在新幹線上,未來的十代目偏頭:「Reborn,你之前不是說,不解決那個組織不能夠回去嗎?」

  「那是之前。」小嬰兒拉了拉帽檐,一臉嚴肅道:「現在出了點事情,你必須得回去!」

  「嗯?」沢田綱吉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我接到消息,說是義大利那邊來人,目標是你這個十代目繼承人。」Reborn這話說的不急不趕的,讓人實在是聽不出有什麼情緒在裡面。

  而因為目標是自家親愛的十代目,所以獄寺隼人也豎起了耳朵來:「Reborn先生,請問對方是什麼人呢?」

  「難不成,是敵對家族嗎!」

  「不,準確的來說,是彭格列的人。」Reborn用那雙漆黑的大豆眼對準了沢田綱吉,語重心長的開口:「彭格列的獨立暗殺部隊——瓦利亞!」

  「暗殺部隊?」

  山本武哈哈的笑了起來:「哈哈哈是什麼啊?遊戲的新內容嗎?」

  沢田綱吉的表情變得微妙了起來,倒不是因為山本武的天然,而是因為想起了前幾天白蘭跟他說的話。

  因為從艾莉亞的手中接過了七的三次方一角——一直由基裡奧內羅家族持有的瑪雷指環的關係,所以白蘭能夠窺視平行世界的狀況。

  也正因為如此,他告訴沢田綱吉很多有關於平行世界的事情。

  就像是彭格列九代目的養子——瓦利亞的首領Xanxus不滿意自己這個「普通人」繼承彭格列,並且認為他才是真正的十代目,所以綁架了九代目,把對方塞到了莫斯卡裡面當做能量來源,然後為了搶奪彭格列指環的另一半而到日本來為難沢田綱吉的事情。

  聽白蘭說,他好像是想讓自己或者守護者意外殺死莫斯卡裡面的九代目,然後順理成章 的……

  想到這裡,沢田綱吉就皺起了眉頭:「具體的情況知道嗎,Reborn?」

  「啊……」他點了點頭。

  「瓦利亞不滿意你成為十代目首領,向九代目請願,為了來日本這邊考驗你的家族,所以提出了指環爭奪戰的要求。」

  指環爭奪戰這個詞十分的耳熟,但是劇情倒是和沢田綱吉聽到的不大一樣,不過在聽到彭格列九代目平安無事,他倒是松了口氣。

  至少,這個世界的Xanxus和九代目這個養父的關係沒有這麼的惡劣。

  不然的話,他很擔心自己會不會忍不住下重手……

  「唔……」

  似乎是被他們談話聲吵醒的姑娘睜開了眼,眼中的赤紅一閃而逝:「綱吉……?」

  櫛名安娜本來是去找沢田綱吉玩,順便一起去看越前龍馬的網球比賽的,但是中途出了點變故,就被Reborn邀請到並盛町做客。

  小姑娘對沢田綱吉有一種莫名的親密感,再加上是暑假,Reborn也答應會讓人幫忙錄下比賽的影像,所以就同意了。

  她覺得並盛町那個地方似乎有著什麼吸引著她,儘管具體的不太清楚,但是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

  「吵到你了嗎,安娜?」

  櫛名安娜輕輕搖頭,又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還想睡會……」

  「好……」少年輕柔的嗓音讓櫛名安娜蹭了蹭他。

  「剩下的,我們回去再聊吧,Reborn。」

  「哼,就這樣吧!」


第七十三章 勝利

  立海大是青學至今為止遇上的最強的對手, 或者說從前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竟然能夠和立海大這樣子的學校比賽。

  但是現在既然已經對上了,那麼說什麼他們也不會退縮。

  大石秀一郎和真田弦一郎握手時的那一句, 其實可以算是失言的話——「我們是為了勝利而來的!」

  其實, 代表的是他們所有人的心聲,包括意識過來之後, 就變得手忙腳亂的大石秀一郎, 以及遠在德國治療的手塚國光。

  青學這一次, 就是為了勝利而來的!

  他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而為之, 不論最終的結果如何, 問心無愧就是。

  關東大賽的決賽歷年來都是相當有看點的比賽,不為別的,就是因為有著王者立海大在,今年又多了一匹黑馬學校,所以全國各地的學校基本都派人來觀賽了。

  而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場十分精彩的比賽。

  立海大不愧是王者立海大,青學也不愧是一匹值得所有學校注意的黑馬,他們彼此之間的比賽基本都是不留餘力的。

  兩場雙打兩場單打的最終結果, 是兩校各贏了兩場, 也輸了兩場, 也就是說, 最終的比賽結果得靠單打一號的比賽輸贏來決定。

  青學的單打一是越前龍馬,而立海大的單打一則是身為副部長的真田弦一郎。

  雙方的隊長都因為身體的原因缺席,所以比賽的大樑不知不覺就壓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老實說, 切原赤也是十分期待這場比賽的,因為越前龍馬是他的朋友,而真田弦一郎是他一直想要打敗的怪物之一。

  這兩個人都很強,這是切原赤也的認知。

  因此他對這兩個人比賽一較高下的結果,甚至比自己輸給了不二周助這件事情還要來的在意。

  但是,切原赤也卻沒有辦法留下來,因為在這場比賽開始之前,立海大除了真田弦一郎之外的所有人,就要趕去醫院。

  為了能夠在他們部長手術開始之前,及時的趕到他的身邊去。

  在和裁判商量得到了同意,立海大的各位就帶著真田弦一郎的外套離開了現場,因為他們都沒想到這場比賽會拖這麼久。

  真田弦一郎本人不在的話,至少他的外套代表他的意志吧。

  單打一的比賽開始沒有多久,跡部景吾也帶著樺地崇弘來到了比賽的現場。

  作為知道越前龍馬的真實身份的一員,跡部景吾比起先前來說,對這場比賽更加的感興趣。

  他在青學本來只把手塚國光當對手的,後來在輕井澤跟越前龍馬打過之後,又把對方納入了對手行列,對立海大那邊的真田弦一郎也是如此。

  所以,他才會來。

  他的目光隨著球場裡面的網球移動著,時不時還能夠聽到身邊冰帝的隊員們對這場比賽的評價。

  聽著他們從不認為越前龍馬會贏,到驚訝于真田弦一郎逐漸趨於弱勢,再到那個一年級的少年將比分追平並且超越,最終贏得了勝利的不敢置信。

  跡部景吾敢肯定,越前龍馬是完全沒有運用任何超自然的能力的,他能夠走到這一步,憑藉的都是他自己的努力和天分。

  如果說真田弦一郎的球技確實是很厲害的話,越前龍馬就是在比賽之中飛速的進步,而且比他的心性更堅定一點。

  之前這場比賽是如此的,幸村精市帶給立海大的各位的影響還是太大,以至於真田弦一郎到後來心急,甚至是亂了心。

  已經看出了這場比賽的結果的跡部景吾揚起了唇角,轉身打了一個響指:「越強大的對手,才越值得被打敗,對吧,樺地?」

  「是!」樺地崇弘木訥的點頭,並且跟上了他的腳步。

  「喂!跡部!」

  看著他逐漸離開的背影,宍戶亮叫住了他:「你不看比賽結果了嗎?」

  「比賽結果很清楚了。」

  跡部景吾沒有回頭:「真田輸了。」

  就像是為了應證他的話,場中的裁判在那顆黃色的小球落地的瞬間,宣佈了這場比賽的最終結果:「比賽結束,6-7!」

  「青學3:2,贏得關東大會決賽冠軍!」

  這個消息被宣佈的瞬間,全場寂靜了下來,誰都不敢相信這一個消息,畢竟那可是立海大。

  桃城武和菊丸英二緩了很久之後,才率先歡呼出了聲,如果不是現在其他人不能夠進場的話,越前龍馬已經被他們舉起來了。

  「好耶!小不點!」

  「哈哈哈!關東大會冠軍!冠軍呀!」

  所有人的情緒就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瞬間就爆了開來,他們歡呼著,笑容滿面,或者是哽咽了起來,更有甚者直接哭的鼻涕和眼淚都出來了。

  「我沒有做夢吧?沒有吧?」

  「雖然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但是這是真的啊,前輩!」

  關東大賽的冠軍,這是對他們所有人的肯定,也給了他們更大的動力,去準備接下來的全國大賽。

  越前龍馬和真田弦一郎在球場的中央隔著球網握了手,面對這個曾經不被自己眼裡,卻打敗了自己的少年,真田弦一郎的眼中並沒有挫敗,而是對強者的尊敬。

  「恭喜你們,越前。你很強。」

  「嗯,我知道。」越前龍馬毫不遲疑的點頭,讓還準備說什麼的少年一哽。

  「我會變得更強的。」

  「希望全國大賽還能夠碰上。」真田弦一郎手上的力道在控制範圍內重了重,又鬆開了他的手:「到時候,才是完整的立海大。」

  「全國大賽的時候,也才是完整的青學!」

  越前龍馬的眼神堅定著,和真田弦一郎對視了幾秒,都看到了彼此間認同的點頭。

  「下次我可不和你打了。」

  「我要和你們部長打。」越前龍馬收回了手,用球拍敲了敲自己的肩膀:「你還太弱了!」

  這話讓真田弦一郎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其實他們的比賽一開始明明是越前龍馬被壓著打,最後才逐漸追平的比分,最後以7-6贏得的比賽。

  太弱了什麼的,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好嗎!

  用餘光看著真田弦一郎的反應,稚嫩的少年忽然扯了一個笑容:「拿了獎牌就趕緊去醫院吧。」

  他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向身後的真田弦一郎揮手:「他還等著你們吧!」

  「啊……」看著那邊走了一段距離的少年,真田弦一郎輕輕地點頭。

  青學贏了關東大賽,以至於大家在一起慶祝到了很晚,要不是不能夠喝酒,怕是大家都準備喝個宿醉。

  越前龍馬在慶祝的過程中「慘遭」了自家學長們的蹂.躪……嗯,雖然嘴巴上都是誇獎他的話,但是如果不揉他的頭的話,他是會更加的開心的。

  好不容易被大家放過了,越前龍馬才得以回到了家裡,這還歸功於龍崎教練,提醒了大家關於三天后補考的事情。

  比起回家之後就開始惡補的前輩們,舒舒服服泡了澡躺在床上的越前龍馬表示有些無聊,就翻出了終端,才發現上面有櫛名安娜和沢田綱吉發來的消息。

  是慶祝他和青學拿到了關東大賽冠軍的,還有就是說櫛名安娜現在正在並盛町那邊。

  越前龍馬沉默了幾秒,然後在終端上面按動了起來。

  ……

  櫛名安娜和沢田綱吉是同時收到消息的,畢竟三個人就在一個群裡,誰有消息,另外兩個人都是第一時間知道。

  因為沢田綱吉正在被Reborn逼著在外面訓練,所以在家裡呆著的櫛名安娜先看到了這個消息。

  她看著螢幕好一會,才打了幾個字回復,再緩緩放下了終端。

  「怎麼了,安娜?」

  沢田奈奈天生就是一個溫柔且天然的女人,看到兒子去了一趟東京,回來還帶了個小姑娘,也沒有多問什麼就讓她住了下來,就像是先後來到家裡的人們那樣。

  對此,沢田綱吉表示還是得慶倖家裡夠大。

  她把住在家裡的人都看做了家人,所以這個女孩子在她看起來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一樣,而櫛名安娜也喜歡這個女人,就乖巧的回答了她:「龍馬說,他要過來。」

  「就是錄影裡的那個孩子嗎?」沢田奈奈記得,今天吃完了晚餐之後,她陪櫛名安娜看的網球比賽的錄影裡面,就有一個叫做龍馬的少年。

  他是櫛名安娜和沢田綱吉的朋友。

  櫛名安娜點頭:「嗯。」

  「他什麼時候過來呢?到時候要給他做頓大餐才行!」

  「龍馬說,等考完試就過來,大概是三四天之後的樣子。」

  沢田奈奈聞言輕輕點頭,再一次對越前龍馬即將來臨表示了歡迎。

  「說到這個……」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從圍裙裡摸出了一張印著南極冰川和企鵝的明信片來,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綱君的爸爸就要回來了呢!」

  「綱哥的爸爸?」在一邊坐著重放今天那場網球比賽來看的風太抬起了臉,上面全是疑惑和不解。

  而且不僅是他,碧洋琪、藍波還有一平也是如此。

  「阿綱的爸爸還活著嗎?」

  他們來沢田家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提到沢田綱吉爸爸的事情,所以之前大家都以為對方已經不在了,也就從來不問。

  「啊啦,綱君的爸爸當然是在的啦……」沢田奈奈笑著擺了擺手:「不然每個月家裡的開支的錢從哪裡出的呢?」

  「原來如此……」

  在大家表示理解的同時,沢田綱吉拉開了門走進來,視線落在了那張寫有「我在南極挖石油」的明信片上之後,微笑了起來。

  「媽媽,是誰要來嗎?」


第七十四章 竹內

  從東京回到了並盛町之後, 沢田綱吉就從自己的師兄——迪諾·加百羅涅的手中接過了一半的彭格列指環,然後在Reborn的監視之下,開始為了對付三天后到達日本的瓦利亞眾人做好準備。

  具體的訓練內容就暫且不提了, 反正就是為了練習據說是彭格列初代目最強的招式。

  練了大半天, Reborn總算是放過了他,讓他回來吃晚餐。

  然而, 才剛剛走進家門, 沢田綱吉就聽見了自家媽媽在說那位不負責任的男人要回家來的事情, 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這一幕。

  「媽媽, 是誰要來嗎?」

  看著微笑著走進來的兒子, 沢田奈奈開心的向他擺了擺手上的明信片:「是爸爸要回來了呢,綱君!」

  「……」

  沢田綱吉沉默了幾秒,然後偏了偏頭,疑惑道:「爸爸?」

  「媽媽,你認識了新的好男人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因為他的這句話陷入了蜜汁沉默之中,然而看著他那張純真無邪的臉,誰都沒有辦法動起「沢田綱吉正在開玩笑」的念頭。

  作為一群人裡最為年長的人,碧洋琪遲疑著開口:「綱吉, 我們在說的是你的親生父親哦?」

  「難道, 綱哥不知道爸爸還活著嗎?」

  風太眨巴了眨巴眼睛:「爸爸都不回家的嗎?」

  「啊……」沢田綱吉點了點頭, 十分耿直的回答了起來這個問題:「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大概是五歲的時候吧。」

  「然後,媽媽就跟我說,爸爸變成了天上的星星。」

  沢田奈奈聞言, 也幸福一般的捂住了臉:「啊啦,那個只是因為很浪漫,所以爸爸他才讓我這麼說的……」

  「而且呀,」她把手裡的明信片舉高:「爸爸說,正在南極挖石油,馬上就能夠回來了喲!」

  「事實上,這個理由完全不靠譜,媽媽。」這個理由讓客廳裡的大家一時語塞,碧洋琪也忍不住說出了沢田綱吉一直以來的心聲,同時也是其他人的。

  就連剛剛走進來的Reborn,也忍不住在心裡問候了一句遠在義大利的沢田家光。

  講道理,以沢田家光那個傢夥的實力和時間,其實是完全可以回到日本這邊來陪妻子和兒子的,但是他偏偏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了,這一點就算是Reborn也覺得他做得有些太過了點,但是又是人家的家務事,所以他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看沢田綱吉現在這個樣子,那貨估計回來也不太好過了。

  Reborn忽然有一些幸災樂禍,不過他就是熱愛看戲的個性,就更別說是幫助那個確實是不負責的男人了。

  況且,這麼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Reborn能夠肯定沢田綱吉並不像是在資料上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那個叫做櫛名安娜的女孩子也是。

  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櫛名安娜偏頭看向了站在桌子上的Reborn,然後眨了眨眼,又走到了沢田綱吉的身邊去。

  ……

  只針對網球部的各位正選,以及和他們一起去輕井澤充當後援的少年少女們的補考終於是開始了,由於科目不算太多,所以經過老師們的商量之後,就決定分成了一天半全部考完。

  也是因為這樣,導致可以利用的時間非常的少,所以這次的期末一考完,大家差不多都癱下來了。

  不過期末考結束就意味著暑假徹底到來了,所以大家最終的心情也還算是很好的。

  因為緊接著而來的就是全國大賽,所以大家不能夠太多的放鬆,當然也不能逼的太緊。

  龍崎教練向來是訓練張弛有度的代表,所以這次的暑假,她先給大家放一周的假,等到第二周再回到學校開始訓練。

  在她宣佈這個消息的時候,少年們都歡呼了一聲,而準備去並盛町的越前龍馬也松了一口氣。

  本來他還打算訓練請假的,現在這樣最好不過了。

  從學校回到家之後,越前龍馬就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不過也不算太多,畢竟就一周,所以只有兩三件換洗的衣服而已。

  「喲,小不點!」

  消失了好幾天的越前龍雅倚在門框上,看著被他收拾好的衣服,笑了出來:「你這是要離家出走嗎?」

  「是啊。」越前龍馬看都沒看他,不經思索地回答了起來。

  他把包背在了肩上,再站了起來:「我去一趟並盛町,大概幾天之後回來。」

  「一路順風……雖然我是想這麼說。」越前龍雅聳了聳肩,指向了他的身後:「但是,鴿子似乎有事找你。」

  越前龍馬轉身,看向了出現在窗戶邊的鴿:「怎麼了,鴿?」

  「主上,家主說想要見你。」

  「家主?」

  越前龍馬緩了一下,終於從記憶裡把被他遺忘了很久的事情給翻了出來:「……我外祖父嗎?」

  「是的。」鴿微微頷首。

  越前龍馬沉默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反正並盛町那邊的話可以下午點再過去,點了點頭:「鴿你去院子外面等我吧。」

  「是!」

  見著兩人準備走,越前龍雅就跟上了自家弟弟:「我也去。」

  「你去做什麼?」

  接到了越前龍馬略微嫌棄的眼神,青年把手抱在了腦後:「身為氏族跟隨自己的王,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說這句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越前龍馬的眼神從嫌棄裡又加上了幾分鄙視。

  「當然……!」

  他把聲音拖長了,好久之後才把這句話的後續說出來:「不會。」

  少年一肘子打在了自家哥哥的小腹。

  在鴿的帶領之下,越前兄弟倆來到了一座看起來就很有年代感的日式莊園的外面,看起來占地面積就非常的大,在東京這種地方估計是什麼名門望族之類的。

  不過,越前龍馬看著那扇威嚴的大門,第一個想法是出生在這種家庭的自家老媽到底是怎麼看上家裡那個老頭子的。

  古樸的木質大門「吱呀」的一聲從裡面被打開,穿著和服的少女把長髮紮成了高馬尾,在看到站在門口的鴿時,眼前一亮:「鴿!你回來啦!」

  鴿向她點了點頭,然後在她做出失禮的舉動之前,為她介紹起了斜後方的少年:「這位是少主。」

  「少主……?」

  筱田尤麗佳的眼睛睜大了一些,然後迅速的改變了態度,恭敬的向越前龍馬鞠了一躬:「十分抱歉,先前失禮了!」

  「歡迎回到本家,少主!」

  「……啊。」這個陣仗和當初第一次見到鴿的時候差不多,所以他還算能夠接受,就點頭應下了。

  「尤麗佳,家主說要見少主。」

  「好的,我明白了!」

  筱田尤麗佳立刻點頭,為三個人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大門,然後走到了鴿的身邊,和他一起帶著一大一小的少年走進了庭院裡。

  竹內家很大,裡面也和外面看上去的一樣,完全就是只有在電視劇裡面才能夠看到的庭院模樣,偶爾會看到一兩個正在工作的傭人,在看見走過來的幾人之後,也會恭敬的向他們鞠躬。

  傭人們穿著的也是和服或者是越前龍馬叫不出名字的古裝,畢竟他對日本文化實在是不怎麼瞭解,但是用給了他一種仿佛是穿越回了古代的錯覺。

  一行人繞開了主宅,來到了一處偏宅,看著一邊石柱上雕刻著的花紋,越前龍馬和越前龍雅皺了皺眉。

  這個圖案他們很熟悉,就是越前龍馬氏族的圖徽,只是面前這個花紋看起來,實在是有一些年代了。

  「少主,家主在裡面等您。」筱田尤麗佳為越前龍馬拉開了大門。

  少年見此也點了點頭,就在鴿把他背著的包接過去之後,脫了鞋走進去。

  越前龍雅則被鴿攔了下來:「家主說只見主上一個人。」

  「……行吧。」越前龍雅看了看越前龍馬漸漸消失在門後的身影,最終是選擇妥協了。

  他和鴿的實力還是有點差距的,說對方是無色氏族中最強的人也完全沒有問題,所以他不打算和鴿對上。

  再者這裡是越前倫子的母家,應該是不會對越前龍馬不利的才是。

  「家主和少主恐怕要談一段時間,我們先到茶室去吧。」

  筱田尤麗佳的建議被鴿和越前龍雅採納,所以也就離開了這邊,到茶室去等待。

  因為進屋後只有一條路的關係,所以越前龍馬很快就找到了見面的地點——看上去像是一個祠堂,周圍也有繪著水仙花圖樣的掛畫和物件。

  「你來了,龍馬。」

  一邊被竹簾隔出來的小區域裡發出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但是確實是一個老人的聲音沒有錯。

  越前龍馬掀開走了進去,就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跪坐在那裡,那張臉和記憶之中模糊不清的人結合了起來。

  「外祖父。」他向竹內老家主點了點頭。

  「坐吧。」

  竹內老家主指了指自己前面的坐墊,讓越前龍馬坐了起來:「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事情嗎,龍馬?」

  「不知道。」時隔多年,越前龍馬面對著這位老人,還是覺得沒有什麼壓力。

  雖然他看起來不苟言笑,但其實是一個很和藹的老人。

  老人家精明又溫和的目光落在了外孫的身上,透露出了對他的滿意:「這次叫你回來,不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竹內家。」

  「您說。」


第七十五章 秘密

  越前龍馬和竹內老家主坐在那裡, 爺孫倆閒聊了一段時間,內容無非就是這些年以來的生活瑣事,似乎之前完全沒有發生讓越前龍馬感到疑惑的談話一樣。

  已經年邁了的老人身體還算是健壯, 遠不到需要人攙扶的地步, 但是他還是抬起了手,在桌子上撐了撐:「龍馬, 來扶我到供奉廳那邊吧。」

  「……啊, 好。」

  越前龍馬似乎是看出來了, 老人家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難得的耐下了性子, 將他扶了起來。

  兩人一步步走到了一邊的供奉的大廳,然後竹內老家主向前走了兩步,從上面取下了一塊木牌。

  「龍馬。」

  竹內老家主雙手捧著它,似乎是在對待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一樣鄭重,讓越前龍馬同樣以雙手接了過來。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但是能夠看出來,中央的那個圖案,和他的氏族身上的印記幾乎一模一樣, 是水仙花的圖樣。

  「……這到底是什麼?」越前龍馬想要弄明白這件事情。

  「這是我們竹內家的家主令。」老爺子握了握越前龍馬的手, 替他解答了疑惑:「上面的水仙花則是我們的族徽。」

  「龍馬, 你應該很好奇吧, 為什麼這個族徽和你的氏族的圖徽這麼像,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越前龍馬從來沒有想過竹內老家主會知道一件事情,不過想到了一段期間以來的事, 對此也不會覺得太過驚訝。

  他點頭,承認這是自己疑惑的事情。

  「你被石盤選中,其實是有原因的。」竹內老家主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帶著他再一次來到了供奉的高臺之上。

  他率先回了下來:「陪我這個老爺子跪一會吧。」

  越前龍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握在手中的據說是竹內家家主令的木牌,緩緩地跪在了他的身邊。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竹內老家主才緩緩地開了口,繼續了剛才的那個話題:「想知道原因嗎,龍馬?」

  「……嗯。」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的。

  「竹內家在外界看來,可能是一個歷史久遠的古老家族,在日本有著一定的名聲和威望。」竹內老家主用平緩的語氣述說起了如今的竹內家的地位。

  不過,越前龍馬倒是聽不出什麼特別的,直到對方說出下一句話時,語氣之中忽然出現了一種崇敬:「但是鮮少有人知道,竹內家的真實身份。」

  「竹內一族,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侍奉神明而存在的!」

  「……」越前龍馬聽到這裡,一時間是找不到什麼話來說。

  雖然說,他現在已經接受了德累斯頓石盤、王權者、權外者還有各種非人類存在的世界,但是現在他的外祖父告訴他,他們家族是侍奉神明的家族……

  本來就碎成了渣渣的三觀,現在又一次被碾成了灰燼。

  「所謂竹內,便是侍奉神明的神侍……」

  「神侍……」越前龍馬低聲重複了他的話,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麼,侍奉的是哪一位神明?」

  「和我成為王權者,又有什麼關係?」

  「是那位殿下選中了你啊,龍馬……」

  竹內老家主拍了拍外孫的肩,為他展開了一卷畫軸,上面裱著一幅畫,而畫上面畫著的,是一個頭戴水仙花冠,身穿黑袍的黑髮女人:「是我們的神。」

  「……」

  看著女人那張臉,越前龍馬莫名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他十分的確定,自己在這之前並沒有見過她。

  少年看著女人那雙栩栩如生的眼睛,下意識的看回了竹內老家主:「她……是誰?」

  老人家虔誠的向畫像拜了拜,然後嘴唇一張一合的,說出來的話讓越前龍馬瞪大了眼睛。

  ……

  少年走下新幹線的時候,腦袋都還是發懵的,直到看到了眼前這陌生的不行的場景,才稍微回過了神來。

  越前龍馬甩了甩頭,把今天從竹內老家主那裡聽來的那些信息量大到不行的那些「真相」給暫時甩出去。

  他這次來並盛町,可不能一直被這種事情給困擾著,有什麼事情他還是回去再想吧!

  想到這裡,越前龍馬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迅速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這裡就是並盛啊……」越前龍雅把手搭在了自家弟弟的肩膀上,摸了摸下巴:「看起來倒是和東京那邊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嘛!」

  「……所以為什麼你也跟過來了?」越前龍馬瞥了一眼長得和自己長得相似到不行的青年,淡淡的拍掉了他的手。

  越前龍雅也毫不在意的就把手收了回來:「我這不是看著某人心不在焉的,怕你一個人過來出事情嘛。」

  「真是的,小不點一點都不懂我的心思。」

  說著,他聳了聳肩,做出了一副哥哥我很傷心的樣子,讓越前龍馬喉間一哽,只是白了他一眼,就轉身向終端上面顯示的地點走了去。

  越前家兩兄弟跟著導航來到了沢田宅,就看到一個穿著髒兮兮的工裝,還拿著一個鋤頭的金髮男人站在門口。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警惕。

  沢田家光也因為腳步聲回過了頭,看著身後沒有見過的兩人,緩了一會,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喲,兩位沒有見過的小哥!」

  「來我家有什麼事情嗎?」

  「你家?」

  越前龍馬偏了偏頭,沢田綱吉之前給他看過大家一起合照的照片,其中可沒有這個看起來就十分邋遢的大叔。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越過對方,甚至門鈴都還沒有按,就看見了打開的大門,看樣子應該是櫛名安娜或者是沢田綱吉感知到他的到來了。

  「你來了啊,龍馬……」

  沢田綱吉向越前龍馬點頭,然後視線越過了看到他開心的沢田家光,和越前龍雅對上:「歡迎,龍雅君。」

  「打擾啦!」

  越前龍雅完全沒有不打招呼就過來的自覺,隨即向他點了點頭:「沢田,這個大叔是誰?你認識嗎?」

  「咳……」沢田家光輕咳了一聲:「我是……」

  「不認識哦。」沢田綱吉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搖了搖頭回答起越前龍雅的問題:「可能是走錯地方了吧。」

  「不是,我是……」

  「龍馬、龍雅君,你們快進來吧,安娜她在裡面等著呢。」沢田綱吉把屋門開大了一些,方便讓兩人進來。

  待到他們走進來以後,少年就準備關門:「等…等等啊!阿綱!」

  沢田綱吉聞言微微偏頭:「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是……」

  「……親愛的!」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因為見沢田綱吉去開門遲遲不回來,所以過來看看的沢田奈奈在看到他之後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奈奈~!」

  本來還準備向沢田綱吉好好解釋的沢田家光看到久違的妻子之後,雙眼都放光了,然後就向對方抱了過去,但被兒子攔了下來:「等一下。」

  沢田綱吉擋在了沢田奈奈的身前,回過頭柔聲:「媽媽,你認識他嗎?」

  「雖然我這麼說不好,但是你可別被奇怪的男人騙了。」

  「不被兒子認識的奇怪男人」這個稱呼重重地砸在了沢田家光的頭上。

  實際上,這次沢田綱吉還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最後一次見到沢田家光是在五歲那年,之後對方就離開了家,而他又成了王權者,跟著國常路大覺去到了東京。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雖然是知道沢田家光的存在,但是模樣是早就記不清了的。

  而且沢田家光打扮這麼奇怪,也就導致他把對方當成了試圖接近自己天然呆母親的「奇怪男人」。

  見著沢田綱吉這麼警惕的看著自己,沢田家光說不傷心才是騙人的,然而也知道這個時候只有沢田奈奈的話比較管用:「奈奈……」

  「啊啦,綱君……」沢田奈奈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兒子,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是爸爸哦?」

  「……爸…」

  「爸……?」

  越前龍馬和越前龍雅仔細的打量起了面前的三個人,如果說沢田綱吉長得和奈奈還有幾分相像的話,和沢田家光就一點像的地方都沒有。

  然而他們是忘了,明明不是同樣的父母,兄弟倆也是基本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沢田綱吉皺著眉看了沢田家光好一會,最終是在母親的勸解下,緩緩地向一邊挪了兩步,目光卻是緊盯著對方,以防他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如果說,他的那些朋友是他想要盡力守護的人的話,那麼沢田奈奈就是他的逆鱗,誰也不可以觸碰。

  所以即便是看著兩個人如膠似漆的黏在了一起,他都完全沒有要放鬆警惕的意思。

  輕緩的腳步聲從屋子裡面傳了出來,紅裙的姑娘從客廳走到了玄關,看到了站在那裡的越前龍馬,就加快了些速度,走過去牽住了對方的手。

  「龍馬。」

  櫛名安娜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越前龍雅,輕輕點頭:「好久不見,龍雅。」

  「嗯,好久不見,安娜!」雖然才十六歲,但是已經一米八了的越前龍雅配合著她彎下了腰,總不能讓小淑女覺得看自己費勁。

  這邊的三個人打過了招呼,沢田綱吉也將右手握拳,輕聲的咳了一下:「好了,媽媽,我們還有客人呢。」

  「啊,說的也是!」沢田奈奈回過了神,連忙招呼著兩位少年進了客廳。

  被遺忘了沢田家光摸了摸鼻尖,和忽然出現在鞋櫃上面的Reborn對視了一眼:「Ciaos,家光!」

  「被兒子遺忘了的感覺如何?」

  「……非常不好。」對著語氣中幸災樂禍的朋友,沢田家光露出了一個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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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霧色

  今天晚上就是指環爭奪戰的第一戰——晴之戰, 沢田綱吉難得的被Reborn允許早早的回家,也因此就正好碰上了剛剛到並盛町來的越前兩兄弟以及正好回家來的沢田家光。

  當沢田家光跟著幾個人進到客廳的時候,正在客廳裡的幾個人都震驚的看著他。

  在此之前, 大家都在想像著沢田奈奈的丈夫, 也就是沢田綱吉的父親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也因此進行過各種各樣的討論交流, 設想過各種各樣的類型, 但是……

  果然看到真人的時候, 還是覺得嚇了一大跳啊!

  奈奈媽媽竟然喜歡這種樣子的類型, 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好不好!

  看著眼前鬍子邋遢, 笑的大大咧咧的大人,眾人都露出了一副「你似乎是在逗我」、「一定是我們出現幻覺了」、「十代目的父親/奈奈媽媽的丈夫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之類的表情。

  然後,沢田家光全部看在了眼裡,同時也讀取出來了。

  啊……他當然是不會讀心術的,但是眼前的這群表現的實在是太明顯了一點!

  沢田奈奈開開心心的走到了廚房去,為了剛剛回來的沢田家光和來拜訪的越前龍馬、越前龍雅準備將今天的晚餐做成十分豐盛的大餐,而她離開之後,客廳這邊也就安靜了下來。

  「呐呐——!」

  奶氣的聲音一聽就是小牛藍波的, 他含著自己的手指, 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扯了扯因為不想弄髒沙發而坐在地上的沢田家光的工裝:「你真的是綱吉的爸爸嗎?」

  「啊, 當然啊!」沢田家光咧嘴笑著, 單手就把藍波給舉了起來:「看起來不像嗎?」

  「不像!」孩子天真但是肯定的聲音,就這麼深深的刺入了男人的心中。

  再加上一旁的幾個人都因為藍波的話直點頭,讓沢田家光忍不住露出了要哭的表情, 看向了自家兒子:「阿綱,我們真的不像嗎?」

  「嗯,一點也不像。」沢田綱吉保持著得體的笑容。

  櫛名安娜看了看他,又回頭看了看沢田家光,最終默默的用小叉叉起了盤子裡面的羊羹,一邊吃著一邊看向了窗外。

  總覺得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不過……嗯,大概是錯覺吧。

  吃過了晚餐之後,櫛名安娜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肚子,看向了正雙手捂著臉,滿臉幸福的看著沢田家光的沢田奈奈:「謝謝你,奈奈。」

  「奈奈做的飯,很好吃。」

  「安娜喜歡就好啦!」沢田奈奈腦袋一偏,笑眯眯地看了過來:「今天這麼多人在家裡吃飯,真的很熱鬧的呢!」

  「大家能夠來真的是太好啦!」

  「當然~」沢田奈奈說著,又滿臉開心的看向了沢田家光:「阿娜達能夠回來,真的是太棒了呢!」

  「哈哈哈是嗎?」沢田家光得意的摸了摸頭,經過剛才的時間,他已經洗了澡換了衣服。

  ……雖然上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無袖大褂,下面則是大喇喇的穿了一條花褲衩。

  簡直是沒眼看。

  沢田綱吉默默的望天,該說還好家裡的女孩子裡面,一平全心全意的在和藍波鬧騰,櫛名安娜對看不見的顏色沒什麼興趣,而碧洋琪已經見過太多的大風大浪了,所以也不用在意這個問題。

  果然還是沒有辦法想像,這樣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老爹,更是彭格列九代目的門外顧問首領啊!

  這一點還是得多虧白蘭那個傢夥,之前他基本上是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全部劇透給了沢田綱吉的,所以他也知道沢田家光並不是表面說的那樣的石油工人,而是黑手黨,更是知道他常年不回家的原因。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夠理解沢田家光這麼多年不回家。

  不過,作為離開了家五年的孩子,他似乎也沒有什麼立場來責怪自家父親。

  少年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別想太多。」

  越前龍馬是注意到了沢田綱吉的情況的,所以就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讓對方看了回來:「嗯,我知道。」

  「謝謝你,龍馬。」

  「……沒什麼。」對上了他的那張笑臉,越前龍馬有些彆扭的別開了頭。

  世界上最能夠理解王權者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王權者了。

  他才不是擔心沢田這個傢夥呢!

  幾個人幫助沢田奈奈收拾了收拾碗筷,而作為客人的越前龍馬、越前龍雅就和櫛名安娜坐到了客廳裡。

  小姑娘坐在越前龍馬的身邊,抬眸來看他:「龍馬。」

  「怎麼了?」

  看著低下頭來看自己的少年,櫛名安娜的唇邊多出了抹淺笑來。

  其實之前她就在終端上對越前龍馬說過這句話了,但是果然還是想要當面恭喜他:「恭喜你,贏了比賽。」

  「啊……」越前龍馬的眉目也柔和下來,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這幾天在這邊玩的還開心嗎?」

  「嗯。」櫛名安娜點了點頭,眸光溫和的看了看客廳裡面玩鬧著的孩子們:「很開心。」

  「大家人都很好,奈奈也是……」

  由櫛名安娜起的頭,就打開了兩人之間的話匣子,其實都是一些瑣事的閒聊,但是卻讓兩個平時話不多的孩子一下子就聊了很多。

  而越前龍雅就坐在旁邊,右手支撐著腦袋靠在沙發柔軟的靠背上,聽著兩個人的聊天時不時的小幅度點點頭,眼睛裡面又是欣慰又是無奈的。

  欣慰的是兩個孩子的關係是這麼好,無奈的則是他們兩個真的是沒救了。

  按理說不管是日本還是美國,孩子們都是比較早熟的不是嗎!自己面前的這兩個是什麼狀況啊!

  真是的……

  想到這裡,越前龍雅就忍不住單手掩面,明明他們之間的氣氛讓人沒眼看來著的。

  「那個……」沢田綱吉幫沢田奈奈洗了碗之後,來到了客廳,身邊還跟著獄寺隼人和Reborn。

  他看了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一眼:「我晚一些要出去一下,可能會晚一點回來,龍馬和龍雅就暫時在家裡陪安娜吧?」

  雖然之前沢田綱吉是說,等到之後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大家,但是後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等到指環爭奪戰之後再說。

  畢竟這種像是遊戲一樣的設定,其實還是挺毀三觀的。

  他目前的這群守護者,除了雲雀恭彌之外也沒一個是知道他能力的,啊……其實看看他們驚嚇的表情也挺好的。

  越前龍馬看了他一眼,當然是知道出去不是為了一般的事,也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櫛名安娜也抬起了頭:「一路小心。」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沢田綱吉等人離開之後,沢田家光也藉口要去睡覺離開了,留下了三位客人和幾個孩子在客廳裡面。

  越前龍雅坐久了,就有一些無聊的托起了下巴:「小不點,這麼無聊,不如我們去外面打網球吧。」

  然而他們這次根本就沒帶網球包出來,所以這是一個簡陋的藉口,但是因為在場的都是些蓋子,而且正在專心的看電視,所以也就沒有察覺其中的不對。

  兩個人找藉口出去,自然也是要帶上櫛名安娜,於是就變成了三個人的「打網球觀戰」,其實是去看戲組。

  和沢田奈奈打了聲招呼之後,三個人出了門,這個時候越前龍馬就不得不感慨一句,王權者之間的相互感應真的是個好東西。

  至少,他和櫛名安娜能夠因為對方是綠之王,而毫無壓力的得知沢田綱吉所在的位置。

  「是學校啊。」越前龍雅看著眼前的建築,吹了一個口哨。

  「這麼晚了,到學校來對戰,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主意。」

  「誰知道呢。」越前龍馬看了眼似乎是很安靜的學校,扶了扶帽檐。

  櫛名安娜也看了看四周,緩聲開口:「整個學校的周圍都有人圍著,應該就是他們的原因,讓這附近的人都沒有察覺到裡面的動靜。」

  「也就是到處都有人守著唄。」越前龍雅聳肩:「小不點,你打算怎麼辦?」

  他把皮球踢給了越前龍馬,而後者明顯不吃他這套:「鴿。」

  話音落下,隱藏在暗處的鴿就直接敲暈了不遠處的那名術士,在這個以幻術鞏固的結界上製造了一個缺口。

  對上了越前龍馬疑惑的表情,越前龍雅兩手一攤:「幻術師一般都只是精神力強大,體術上都是渣渣。」

  「啊,不過也有例外就是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又補充了一句。

  櫛名安娜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對他們的談話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她踩著小步子就走了進去,讓後面的三名男性也跟了上去。

  正在專心觀看「牢籠」中的拳擊比賽的沢田綱吉皺著眉,老實說如果可以他實在是不想要把這群乾淨的前面拉進這個世界。

  但是,這似乎也是他們的緣,沒有辦法斬斷。

  看著那位向來熱血的大哥倒下,沢田綱吉撫了撫額頭,看上去似乎是看不下去了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實在為對方治療。

  他忽然看向了一邊的樹林那邊,雖然是空無一人,但是能夠感覺到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的存在。

  越前龍雅看著在指間跳躍著的靛青色火炎,向自己的同伴們露出了笑容。


第七十七章 神社

  或許是因為一直早起的關係, 越前龍馬第二天一早就醒來了,看個外邊還在昏昏亮的天空不由就歎了口氣。

  鬼知道他一直想要睡懶覺,結果現在能睡了, 還醒的這麼早。

  昨天晚上他和櫛名安娜、越前龍雅還有鴿去了並盛中學, 在那裡看了一場比賽型的戰鬥。

  留下來的不是對戰鬥的印象,而是那句感慨——你們黑手黨的戰鬥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越前龍馬覺得, 沢田綱吉他們的指環爭奪戰刷新了他一直以來對黑手黨的認知。

  順便一提, 他要十分感謝自己的能力, 因為除了「時間」之外, 他還有一個技能就是隱蔽……

  總有一種是不是「因為自己戰鬥力是王權者裡面最弱的, 所以才給了自己這個保命技能啊!」的感覺。

  越前龍馬表示mmp。

  不過,也多虧了這個技能,讓他們沒有被除了沢田綱吉之外的人發現,Reborn雖然曾經往他們站的那邊看了一眼,但是最終還是否定了那邊有人的感覺。

  說到底都是自己對能力的控制還不夠……

  越前龍馬看了看自己的手,歎了口氣。

  如果他的控制再好一些的話,別說是Reborn了,就算是沢田綱吉也不一定會發現他們的存在。

  少年看了一眼睡在地鋪上的越前龍雅, 默默地起身來換好了衣服。

  既然已經醒了, 他就懶得繼續睡了, 不如去跑跑步, 活動活動身體。

  越前龍馬可沒有忘記,半個月之後的全國大賽。

  雖然他成為了王權者之後,身體的各項機能得到了提高, 但是果然還是動一動比較好。

  這麼想著,他就洗漱出了門,然後在院子出去的轉角那裡碰上了沢田綱吉和Reborn,看樣子他們也是準備出門的。

  「早啊,龍馬。」

  沢田綱吉看到他之後,就向他打招呼,而坐在一邊的牆上的小嬰兒也抬起了手:「Ciaos,越前。」

  越前龍馬向兩個人點了點頭:「早。」

  「你要出門嗎?」

  「嗯……為了之後的比賽,要進行訓練。」

  指環爭奪戰對沢田奈奈等人的說法是相撲大賽,甚至昨天晴之守護者——笹川了平的妹妹笹川京子,和她的同學黑川花去到現場的時候,也這麼容易就蒙混過去了。

  不得不說,多虧了他身邊都是一些單純的人,當然其中不包括越前龍馬他們這群知道真相的傢夥。

  見到少年了然的點頭,沢田綱吉也問道:「你呢,晨訓嗎?」

  「嗯,準備去跑會步。」

  「那要和我們一起去訓練嗎?」Reborn用那雙大豆眼看著他,讓後者又看了看沢田綱吉:「對身體素質提高很有效的。」

  棕發的少年無奈地偏了頭,似乎是很常見的動作:「Reborn,你不要總是把我身邊的人給拉進來……」

  「有用的我才會考慮拉入夥。」

  Reborn無辜的眨了眨眼,表示如果是沒用的人他是看不上的。

  如果是原來沢田綱吉敢這麼和他說話的話,又就被他揍了,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竟然就很少對這個學生出手了。

  看著兩人對自己視若無睹的談話,越前龍馬拉了拉帽檐,順便拒絕了Reborn的邀請:「不用了。」

  「我先走了。」

  一大一小目送了少年跑步離去,然後Reborn從牆頭跳了下來,收回了自己意味深長的目光:「走吧,阿綱。」

  「啊,好。」

  他們的目的,是要練習初代的絕招零地點突破,而他其實差不多已經摸索出來了,不過既然自己一直是廢柴那麼也就不能表現的這麼快。

  沢田綱吉伸了個懶腰,也帶著Reborn向並盛後山的方向跑了出去。

  越前龍馬跑步回到沢田家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早餐時間,不過他在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餐廳裡面坐著的白蘭和尤尼。

  「喲,龍馬君!」白蘭看到了他之後,就笑眯眯的向他揮了揮手,兩個在聊天的姑娘也向他看了過去。

  「早上好,越前先生。」

  「早安,龍馬。」

  「啊……早。」越前龍馬走到了櫛名安娜身邊的空位坐下,然後接過了櫛名安娜遞過來的手帕,並且向她道了聲謝。

  他剛剛才跑步回來,雖然因為體質的關係,並沒有大出汗,但是臉上還是有些細汗存在的,頂著這樣的臉吃飯確實不太好。

  今天的早餐也因為沢田家光的回歸而十分的豐富,甚至豐富到已經完全不像是早餐了。

  看著餐廳裡面熱熱鬧鬧的樣子,沢田家光在心裡忍不住就感歎了一聲,這樣熱鬧才像是一個家呀!

  同時,他也對自家兒子有了新的認識。

  他這麼久沒有回家,但其實對沢田奈奈和沢田綱吉還是關心著的,經常收到關於他們的消息,也知道自己兒子是一個被所有人都知道的「廢材」。

  對此,沢田家光倒不是不怎麼在意,無論兒子怎麼樣,只要他能夠平安的長大就好。

  ……嗯,雖然最後選擇把沢田綱吉推上彭格列十代目位置的人也是他。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如今彭格列的血脈可能就只剩他們這一支,其他繼承人全都涼涼了。

  所以,在九代目選擇派人來教導沢田綱吉的時候,他推薦了老朋友Reborn。

  現在回來,發現其實自家兒子沒有傳聞中的這麼廢材,他也覺得是Reborn教導有功。

  再看看兒子身邊的這些朋友,想想當初資料裡面的沒有朋友,沢田家光表示甚是欣慰。

  一頓早餐下來,沢田家光腦中已經過了一場戲,讓全程感知到的櫛名安娜默默地看向了屋外,甚至希望沢田綱吉早些回來。

  發現了女孩子不怎麼對勁的越前龍馬低頭看了看她,就被櫛名安娜低聲的重複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些事情。

  半晌之後,少年抽了抽嘴角,表示沢田你家老頭子真的腦洞太大了。

  沢田綱吉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最近他基本都是早出晚歸的,然後晚上還要出門,如果是一般的家庭的話,估計父母早就炸了,而偏偏家裡一個是黑手黨二把手,一個是天然呆。

  吃過晚飯之後,他就找了個藉口出門,白蘭也表示自己要去,於是就也帶上了尤尼。

  「龍馬君,一起去吧?」白蘭抱著包棉花糖,眼角下方的紫色倒王冠的刺青讓他笑得十分的妖孽。

  ……或許應該說,這貨本來就是妖孽。

  想起了昨晚鴿跟他說的,有關於黑衣組織的近況,越前龍馬就只能夠遠目。

  「不去。」

  「是嘛,那還真可惜……」

  然而,你的語氣裡面完全聽不出有什麼可惜的。

  越前龍馬別開了頭。

  他今天晚上確實不打算過去的,因為還有點事情要辦。

  竹內老家主在知道他到了並盛町之後,就拜託他去一趟並盛町的神社,說是讓他晚上的時候到那裡去拜拜。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非要挑在晚上,但是依然是自己外祖父交代的,那麼他想再怎麼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所以今天去晨跑的時候,他還特地去認了認路。

  等到夜幕降臨,越前龍馬也就出了門,這次越前龍雅並沒有跟去,用他的話來說,既然到了並盛這邊來,他就準備四處去浪一浪。

  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少年表示你隨意,身邊也就只跟著了櫛名安娜。

  這是小姑娘自己要求要去的,她說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兩個孩子再加上隱於暗處,直到他們走遠之後才出現的鴿,一行三人就這麼向並盛的神社那邊走了過去。

  站在鳥居之下,櫛名安娜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是似乎並不是太過的糟糕。

  好像是,有一點興奮在裡面……

  「安娜,我們上去吧。」

  越前龍馬向她伸出了手,而小姑娘也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手輕輕搭在了他的手心:「嗯!」

  櫛名安娜有預感,一會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這種感覺越往上走,就越來越強烈。

  鴿就盡職盡責的跟在他們的身後,他從小就是作為越前龍馬的護衛培養的,所以保護對方就成了他的第一要務。

  不過,似乎現在又多了一個應該保護的人……

  青年抿著唇,看了看走在越前龍馬身邊的櫛名安娜。

  其實他和越前龍雅一樣,早就把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給看透了。

  三個人來到了神社的主殿之前,因為這邊並沒有人居住,平時管理的人員都住在鎮上,所以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進入主殿深處之後,他們就停在了供奉著神體的地方,那裡有一種熟悉感在牽引櫛名安娜,讓她不由疑惑了起來。

  「主上。」

  越前龍馬打開了鴿以雙手遞過來的紅木盒子,然後從裡面拿出了竹內老家主在來之前交給他的家主令。

  按照老家主的吩咐,他把家主令雙手奉在了高臺上,雙手合十,向那塊家主令拜了拜。

  一道溫和的金色光芒以神台為中心緩緩擴散開來,但是因為實在黑暗中亮起來的光,所以還是讓他們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他們聽到了一道聲音。

  「竹內家的小鬼……還有…的後人嗎?」


第七十八章 昏迷

  櫛名安娜之所以會和越前龍馬去並盛神社, 一方面是因為她自己的感知,覺得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另一方面則是想要和越前龍馬一起。

  所以她跟著越前龍馬和鴿往並盛神社的那邊去, 而且越是接近, 內心的那種感應就越發的強烈。

  「神社裡沒有人居住。」站在鳥居之前,櫛名安娜向越前龍馬這麼說著, 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前。

  得到了這樣的肯定, 越前龍馬點了點頭, 並且向女孩子伸出了手:「走吧, 安娜。」

  「嗯!」櫛名安娜點點頭, 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然後被越前龍馬牽著,一步步的走上了神社的臺階。

  因為不是來拜的,所以三個人並沒有按照常規進神社的流程來走,而是直接去到了神社的主殿去。

  主殿裡面供奉的據說是一套神裝,不過是否是真的,三人都不知道,櫛名安娜只知道那套神裝之上有些一股溫和的能量。

  她看著越前龍馬從鴿的手中接過了一塊有著和那套神衣相似能量的小木牌, 放到了供奉的臺上, 神衣的前方, 然後以那一塊為中心亮起了一道光芒。

  光芒其實很溫和, 但是在黑暗之中難免刺眼,就算是櫛名安娜也不由閉上了眼睛,卻能聽到溫柔的女聲。

  「竹內家的小鬼, 和……的後人…?」

  漂亮的不似真人的女人有著一頭漂亮的鉑金色長髮,精緻的五官要比東方人來的深邃一些,她眯著那雙蒼綠色的眼睛,就看著眼前的三個孩子,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越前龍馬聞聲睜開了眼,才發現這個女人和他在竹內家看到的那幅畫很像,但又不是完全的相似,而且她的身影也是虛幻的:「……你是誰?」

  「愛爾柏塔。」

  她眨了眨眼:「你如果願意,也可以叫我克利斯蒂雅。」

  不僅是長相,她就連名字也不是日本人的名字,讓越前龍馬遲疑了一下:「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用人類的話來說的話,她是我的母親。」

  愛爾柏塔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掃過,最後停在了櫛名安娜的那裡。

  小姑娘有些疑惑的偏頭:「你不是靈魂……」

  「這只是很久之前留下來的意識,小姑娘。」

  愛爾柏塔緩緩地向櫛名安娜走了過去,彎下腰將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臉上,其實一點觸感都沒有,可是卻讓櫛名安娜覺得莫名的溫暖,大約是因為那道照亮了主殿的光芒的原因。

  「很可愛呢,和他一點也不像……」

  她的感歎,讓櫛名安娜不解的眨了眨眼:「他?」

  「他是誰?」越前龍馬聽了之後,這麼詢問著。

  因為在竹內家知道的那些事情,所以在眼前這個女人說她是自己的母親的時候,他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就不由抽了抽嘴角,感慨起了這個世界的不真實。

  而現在又聽到愛爾柏塔說櫛名安娜和「他」不像,再聯想起了她之前出現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的後人。」

  因為那個名字愛爾柏塔並沒有說出來,所以他沒有辦法猜到究竟是誰,但如果是對方認識的傢夥的話,那肯定就是一個麻煩的傢夥沒跑了!

  「這是秘密哦……」

  愛爾柏塔拖長了尾音,掃了一眼一邊站著的越前龍馬,發現他正因為自己的動作緊繃著,隨即就直接看了過去:「你很在乎這個小姑娘嗎,龍馬?」

  越前龍馬不知道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但是對上她那雙眼眸的時候,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嗯。」

  看著他發間發紅的耳尖,愛爾柏塔眼中笑意盈盈的,手指在櫛名安娜的臉上磨蹭著:「這樣也好……」

  「送你一個禮物吧。」

  愛爾柏塔將一手放在了櫛名安娜的胸前,那裡掛著那一朵水仙花的吊墜,另一隻手放在了她的眼前:「不過,可能會有一些疼……」

  「唔……」櫛名安娜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頭卻忽然痛了一起來,眼前也一黑。

  房間裡的光芒隨著愛爾柏塔的消失而暗淡了下來,最終回歸了黑暗,越前龍馬也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向下摔的女孩子。

  看著禁閉著眼,躺在自己懷中的櫛名安娜,越前龍馬在確定了她的身體沒有什麼異常之後,又看向了那個供奉的高臺。

  安安靜靜的就像是剛才的那些事情全都是幻覺,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主上……」

  越前龍馬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把家主令裝回盒子裡:「總之,先離開吧。」

  「回沢田家去找沢田看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把昏迷中的櫛名安娜抱了起來,然後帶著鴿離開了神社。

  三個人的離開,讓並盛神社再一次沉寂了下來,直到無人的主殿內燃起了橙色的火焰,出現了一個金髮的男人。

  他向外面眺望著,看的是沢田家的方向。

  櫛名安娜被越前龍馬放在了床上,她依舊是安然入睡的模樣,但是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的反應。

  越前龍馬剛才還試著聯繫了無色,結果那貨關鍵時候掉鏈子,根本聯繫不上。

  看著櫛名安娜這個樣子,他當然是擔心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著急沒有用,畢竟他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只有讓沢田綱吉先給她檢查了再說。

  剛剛從並盛中學回到家的沢田綱吉看到了守在家門口鴿,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一直以暗衛自居的鴿是不會輕易出現在人前的。

  所以他也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事,也顧不得身邊還跟著Reborn等人:「走吧。」

  「是。」

  白衣的青年點了點頭,帶著沢田綱吉直徑走到了樓上櫛名安娜的房間裡。

  因為之前越前龍馬就跟沢田奈奈打過招呼了,所以她也沒有多想,只以為鴿是他碰巧在這裡遇上的朋友,而櫛名安娜只是單純的睡著了。

  「沢田,你來給安娜看看!」

  沢田綱吉看了看從床邊站起來的少年,也點頭走近了躺在那裡,像是睡著了的櫛名安娜:「我知道了。」

  他在床邊的地板上緩緩地跪坐了下來,房間裡也保持著安靜,Reborn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似乎又想起了今天雷之戰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按理來說,藍波他的雷擊皮膚再厲害,因為年紀小的關係,在那樣的雷電之下應該也會受重傷,事實也是如此。

  但是他發現,那頭小牛在被沢田綱吉救下來之後,身上的傷情就弱化了,甚至在自己的弟子懷裡安詳的睡了過去,就像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他只是摔了一跤。

  但是,這怎麼可能?

  Reborn才不信是自己眼花了,看來這也是沢田綱吉一直隱藏著的秘密,所以現在看到他專注看著櫛名安娜的場景,小嬰兒也沒有打擾他,而是向越前龍馬詢問了起來:「出什麼事情了?」

  越前龍馬是知道很多事情的,所以也沒有急著回答Reborn,而是在等沢田綱吉的反應,等他站起來之後才開口:「怎麼樣?」

  「身體機能沒有任何的問題。」

  沢田綱吉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坐在房間中央的地毯上:「說說吧,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越前龍馬這才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他,當然是過濾掉了他所知道的女人的身份,還有竹內家的事情的:「事情就是這樣,我想那個女人應該不是什麼壞人,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安娜會昏迷。」

  Reborn輕聲哼了一下,似乎對越前龍馬的態度不太滿意,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捕捉到了關鍵字:「她不是說,是禮物嗎?」

  「等小安娜醒過來就知道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竄進來的白蘭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孩子,捏了捏指間的棉花糖,他這都不知道是第幾包了,看的越前龍馬和沢田綱吉覺得牙疼。

  「如果是禮物的話。」

  而相比起了輕挑的白蘭,尤尼的話就靠譜的多了:「沒關係的……」

  她說:「這對她是一件好事。」

  「好事?」越前龍馬挑了挑眉,提著的心倒是稍稍的放了下來。

  事實上,對尤尼這個女孩子,即使是威茲曼和國常路大覺也是肯定的。

  所以,他還是相信對方的話。

  「嘛……」白蘭攤了攤手,把手裡的塑膠包裝袋揉成了一團:「既然小尤尼都這麼說了,那麼就一定沒有問題的。」

  「我也這麼認為。」沢田綱吉點了點頭,安慰道:「在來之前我和吠舞羅打過招呼,所以要是安娜真的出事了的話,那邊應該會有感覺。」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肯定會來找自己的麻煩,現在過這麼久了還一個電話都沒有,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嗯……」

  他說的一點也沒有錯,越前龍馬也是知道的,如果櫛名安娜真的出事了的話,那麼赤王權肯定會立刻通知周防尊那邊。

  現在既然沒有消息,那麼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因此,幾個人也離開了房間,鴿被越前龍馬安排下來守著,有什麼消息的話就會立刻通知他。

  他們來到了客廳,Reborn卻開始算起了賬:「既然事情解決了,那麼我們再來說另一件事吧。」

  他抬了抬禮帽,表情難得的嚴肅:「阿綱,你到底瞞著我們什麼?」


第七十九章 疑惑

  沢田綱吉坐在沙發上, 看著還停留在門口的Reborn,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似乎並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

  見此, Reborn冷哼了一聲:「和雲雀在休息室裡面的事情, 藍波和了平身上的傷,還有櫛名安娜的事情。」

  「沢田綱吉, 你把我們都當成傻子了嗎?」

  「當然沒有, Reborn。」

  向來溫和的少年搖了搖頭, 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展現出來的東西, 已經超過了他人對自己的認知了。

  他眼中常帶著茫然已經褪去了, 看著那雙澄澈依舊,但是卻精明了不少的眼睛,Reborn知道這才是對方原本的模樣。

  無論是學校裡面的人,還是彭格列的各位,他們終究是小瞧了眼前的這個少年了。

  竟然真的以為他是一個不經世事,什麼都做不成的廢材。

  「只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而已。」王權者是站於頂端的人沒有錯,可是在普通人之中卻是一個異類。

  沢田綱吉還記得他剛剛覺醒的時候, 那幾個孩子充滿了恐懼的眼睛, 大概也就是他這麼多年來不願意和其他人過多接觸的原因。

  看出了他眼中忽然的落寞, Reborn跳了起來, 拍了拍他的眉心,然後落到了茶几上站著:「既然本性已經暴露了,就不要露出這種蠢表情。」

  「阿綱, 你可是我的弟子啊!」

  Reborn把沢田綱吉看作是自己的弟子,然後才是彭格列的十代目,他用他的方式激勵著對方:「所以,別給我遮遮掩掩的。」

  「啊……我知道了,Reborn。」沢田綱吉微眯著眼笑了起來。

  事實上,如果再給Reborn一次機會,Reborn表示自己絕對不會這麼說了。

  十年後已經看透了沢田綱吉這只兔子的Reborn表示呵呵。

  有一句mmp他一定要說。

  不過這都是後話,開導完了沢田綱吉之後,Reborn看向了在那邊一直沒說話的越前龍馬:「所以,越前他們也和你是同類嗎?」

  「也可以這麼說吧。」不知道去哪裡浪了的越前龍雅走了進來,坐到了自家弟弟的身邊,然後挨了一肘子。

  讓你多嘴。

  越前龍馬瞪了一眼他。

  「順便一提,我跟綱吉君和龍馬君也是一樣的哦!」靠在一邊的白蘭向Reborn揮了揮手,又透露了一個資訊給他。

  沢田綱吉、越前龍馬和白蘭是一類人,而越前龍雅和鴿並不一樣。

  「你話太多了,白蘭。」

  被少年大大的貓眼瞪著,白蘭無辜的聳了聳肩:「我只是實話實說嘛!」

  「總之,等指環爭奪戰之後吧。」沢田綱吉開口,結束了這個話題:「到時候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們。」

  「不會再對你們有任何的隱瞞了。」

  ………

  櫛名安娜這一昏睡就是好幾天,期間鴿和越前龍馬一直守著她,沢田奈奈那邊則是靠著越前龍雅的幻術蒙混了過去。

  而沢田綱吉一行人和瓦利亞的指環爭奪戰也在繼續,甚至在大空之戰的前一天,沢田家迎來了彭格列如今的九代目首領——Timoteo。

  看著眼前這位慈藹的老人,如果不是Reborn介紹的話,十代家族的人和越前龍馬都不敢相信,對方竟然是那個世界頂端黑手黨家族彭格列的首領。

  因為他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實在是太像鄰家的老爺爺了。

  沢田奈奈因為他的到來而出門進行採購,為了今晚的大餐,九代目也笑著看向了坐在那裡大大咧咧的沢田家光:「家光,奈奈她還是很有活力啊。」

  「那是!」深愛著妻子的男人驕傲的揚起了頭,然後對上了自家兒子棕色的眼眸。

  沢田綱吉是記得九代目的,其實已經被白蘭那個傢夥劇透了沢田家光的身份,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給父親找找麻煩。

  「爸爸,你認識九代目爺爺嗎?」他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就像一個單純詢問自己父親問題的孩子,卻讓沢田家光背脊一涼。

  「那、那個,阿綱……」

  沢田家光當然是準備告訴自家兒子真相的,然而還沒等他準備好呢,九代目就過來了。

  看到眼前的場景,九代目也無奈地笑了笑:「看樣子,我來的不是時候呀,家光。」

  九代目我求求你不要再火上加油了!

  沢田家光心裡有苦說不出,但也一個這是自己的問題,才解釋了起來:「其實,我是彭格列的門外顧問首領。」

  他向沢田綱吉述說起了彭格列的門外顧問是什麼樣的組織,也說明瞭自己這麼久都沒有回家來的原因。

  越前龍馬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於是向沢田家光投去了一個鄙視的眼神:「所以,這就是你這麼多年不回家的原因?」

  他敢說,如果是越前南次郎這麼多年不回家的話,他肯定把對方打的下不了網球場。

  不管是什麼事情,將近十年沒有回家,也一點音訊都沒有這種事,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一點就算是越前龍雅也不贊同,雖然他這些年來在世界各地四處浪,但是也會給家裡遞點消息,而且他父母都已經去世了,沢田家光還有妻子和兒子在。

  接收到了客廳裡所有人的鄙視目光,沢田家光表示紮心了。

  他也知道這麼做不太對,但是也是為了保險起見嘛,畢竟以他在彭格列的身份,如果被知道日本這邊有妻兒的話,肯定會給他們帶去麻煩的。

  但是想到自己這麼多年都沒能陪在家人的身邊,他還是十分的愧疚。

  看著下屬兼好友眼中的愧疚,九代目最終是決定幫他說說話:「綱吉君,家光這些年確實不對,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怪他。」

  「他有他的考量,不能回家我想他也是痛苦的。」

  被稱為首領之中穩健一派的老人眯了眯眼,語重心長的向沢田家光說道:「不過啊……家光,既然現在你已經回來了,就該好好的陪陪家裡人。」

  「我知道……」所以他現在基本都天天陪著自家親愛的。

  「九代目爺爺。」

  沢田綱吉看了一眼自知理虧的沢田家光,又看回了九代目那邊:「我可以請求您一件事情嗎?」

  他這句話讓大家都緊張了起來,以他以往的做派,大家都害怕他會說出自己並不想要當彭格列十代目之類的話。

  「你說,綱吉君。」九代目點了點頭。

  「指環爭奪戰結束之後,讓爸爸長期休假,我開始學習接手彭格列的事務,然後讓Reborn來當我的門外顧問首領。」

  這句話一出,震驚了大廳裡的所有人,就連Reborn也扯了扯嘴角,不過還是揚起了弧度:「你就這麼肯定你能贏嗎,阿綱?」

  「當然。」沢田綱吉頷首。

  「綱吉君,你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呢。」九代目說起來,語氣倒不像是有在生氣的樣子:「不過,如果你能夠帶領你的家族戰勝瓦利亞的話,我想這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得到了九代目的點頭,沢田綱吉頷首:「我會加油的。」

  看著這樣子的沢田綱吉,越前龍馬又想起了前幾天在竹內家發生的事情。

  竹內老家主說,希望他來繼承竹內家,讓他成為竹內家的下一任家主。

  這點一提出,就遭到了他的拒絕。

  越前龍馬現在想要做事情就是打網球,所以對繼承家族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熱衷。

  而見他拒絕,竹內老家主也沒有勉強,只是希望他好好的考慮一下。

  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要相對的放棄其他的事物,他明白這個道理,沢田綱吉不可能不明白。

  沢田綱吉是什麼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理想,事實上在他們接觸的這段時間以來,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都已經大致的知道了。

  而現在看到他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繼承彭格列,越前龍馬就覺得疑惑。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少年轉過了頭來,向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其實,他只是在做能夠做且該做的事情。

  ………

  越前龍馬沒有再參與他們之後的談話,而是離開客廳上了樓,見此越前龍雅並沒有跟上去,因為他知道自家弟弟要去什麼地方。

  「主上。」

  坐在一旁的鴿站了起來,簡單的報告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狀況:「她還是一直在昏睡,並沒有其他的反應。」

  「我知道了。」也猜到會是這樣的越前龍馬點了點頭,示意鴿坐下來:「辛苦你了。」

  「這都是我該做的。」

  少年走到了床邊坐下,看著櫛名安娜恬靜的睡臉,再一次皺起了眉來。

  雖然沢田綱吉和尤尼都告訴他,櫛名安娜是不會有事情的,但是看她昏迷了這麼多天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還是會覺得擔心的。

  把手放在女孩子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的跡象,越前龍馬就準備重新站起來,然而這時藏在衣服裡面的掛件從他的領口滑了出來。

  兩個鮮紅的半透明飾品相碰,發出了漂亮的光芒。

  越前龍馬下意識的低頭看櫛名安娜,發現她一直緊閉著的眼皮動了動。

  似乎是因為適應了黑暗的關係,她睜開眼睛花了不少的時間,直到完全的睜開,櫛名安娜看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琥珀色。

  「龍馬……」


第八十章 蘇醒

  櫛名安娜蘇醒之後, 愛爾柏塔的禮物究竟是什麼,大家也都知道了。

  看著在房間裡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的小姑娘,越前龍馬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容來。

  櫛名安娜是權外者, 因為小時候不懂的控制力量, 以至於導致了眼睛的損傷,從此只能夠看見紅色, 其他色在她的眼中只是灰白。

  儘管後來她來到吠舞羅之後, 大家都努力的想要幫助她恢復視力, 但是最終結果都是失敗的。

  甚至就連櫛名安娜自己也沒有想到, 她竟然會有能夠再一次看到其他的顏色的那一天。

  越前龍馬和越前龍雅墨綠的頭髮和琥珀色的雙眸, 鴿棕色的頭髮和棕色的眸,白蘭的銀白和紫色,尤尼的墨綠和蔚藍……

  她把在沢田家的各位都看了一個遍,然後又打量起了家裡的傢俱擺設,就像是第一次到來,正在觀察新鮮的事物一樣。

  而事實上,她確實在沢田家呆了好幾天,但是對她來著, 這一切也都是新奇的, 因為它們有了顏色。

  不用再通過她血液凝結而成的玻璃珠就能夠看到, 是真的顏色。

  櫛名安娜輕輕地捏了捏自己的臉, 確定了這個情況。

  不是夢。

  不真實,但又是真實的。

  最後,她開心地向越前龍馬小跑了過去, 拉住了他的手,紅色的裙擺像是花那樣擺動:「龍馬,我能看到了!」

  「是啊……」越前龍馬配合著她蹲了下來,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髮,掌心在她的發頂輕輕磨蹭:「恭喜你,安娜。」

  「嗯!」

  她點了點頭,將視線看向了那邊好奇,但是帶著善意的目光看著她的老人,剛才沢田綱吉已經簡單的為對方介紹過了她。

  「我是櫛名安娜。」

  櫛名安娜緩緩地走了過去,仰著小腦袋看他。

  而九代目也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向她介紹起了自己:「你好,安娜。」

  「我的名字是Timoteo,如果願意的話,你可以叫我Timoteo爺爺。」

  小姑娘眨巴了眨巴眼,輕輕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尤尼向這邊走了過來,看著櫛名安娜的那雙眼睛,蔚藍的眼中笑意盈盈的:「怎麼樣,安娜?」

  「有夢到什麼嗎?」

  「嗯……」櫛名安娜的雙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帶著柔和的笑容:「是一個很美好的夢。」

  她夢到了長大後的她,還有那個時候的吠舞羅,以及越前龍馬,雖然對情節內容記不太清了,但是那種喜悅依舊保留著。

  對她來說,這是一個美好的夢境。

  沒有什麼是能夠比大家在一起更加幸福的了。

  櫛名安娜醒過來,越前龍雅的幻術就可以取消了,所以沒多久發現在院子裡坐著的「櫛名安娜」不見了的沢田奈奈就找了過來,在看到對方正呆在客廳這邊的時候,也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第二天是指環爭奪戰的最後一戰,也是沢田綱吉等人的最後希望——

  因為現在他們這邊持有晴、雨、霧、雲四枚指環,而瓦利亞那邊則持有嵐、雷、大空三枚,雖然看起來是比瓦利亞多了一枚,但是首領象徵的大空戒卻在對方的手上。

  之前沢田綱吉為了救藍波幹擾了雷之戰的關係,所以他所持的那一半大空指環就在切爾貝羅的要求之下交給了Xanxus。

  也就是說,最終的勝負是在今晚決定!

  其實無論是越前龍馬還是櫛名安娜,他們都知道這場沢田綱吉是穩贏的,就連Reborn也私心覺得自己的弟子可能勝算要大一些。

  畢竟沢田綱吉的真正實力,就連他都看不出來。

  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提醒了對方有關Xanxus很強的這一點,對此,沢田綱吉也笑著應下了。

  因為越前龍馬等人和沢田綱吉的關係被Reborn證實,所以他就邀請了幾個人一同去觀戰,他們想了想反正無聊,也就欣然同意了。

  而這次的大空之戰不只是他們,同盟家族的迪諾和羅馬裡奧,彩虹之一的可樂尼洛,還有九代目、沢田家光、巴吉爾也要過去。

  可想而知,這場戰鬥有多麼重要。

  「沢田殿下。」

  巴吉爾走在沢田綱吉的身邊,他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身後像是在散步的幾個人,不確定帶他們過去,會不會讓他們發生什麼危險:「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以Xanxus他們的實力,到時候如果真的打了起來的話,會不會牽連到他們呀……」

  對這個隸屬於門外顧問,據說是自己老爹的弟子的少年,沢田綱吉還是挺有好感的:「不用擔心,巴吉爾。」

  他知道大家的身份還不方便暴露,所以並沒有提實力的事,而是在另一個方向下手:「今天迪諾師兄、白蘭,爸爸還有九代目都在。」

  「瓦利亞他們是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的。」

  少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邊的各位可靠的同伴,也不由覺得他說得對:「您說的沒有錯,沢田殿下!」

  「是在下多慮了!」

  「沒有沒有……」沢田綱吉搖了搖頭,笑了出來:「你也是為了大家考慮呀。」

  談話間,一行人就已經到達了並盛中學的門口,獄寺隼人一眼就看到人群之中沢田綱吉,就沖了過來向他打招呼:「晚上好!十代目!」

  「晚上好,隼人、阿武還有大哥。」沢田綱吉向他點點頭,又看向了他身後正緩緩走近的山本武和笹川了平。

  陽光笑著的少年抬起了手:「晚上好,阿綱還有大家!」

  「極限的晚上好啊!」

  「晚上好。」大家都點了點頭。

  他們走進學校裡,就發現雲雀恭彌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和沢田綱吉打一場,再和迪諾打了這麼多場,少年說到做到做了沢田綱吉的雲守,不過沢田綱吉想更大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為他一直珍視著的學校被入侵了。

  而且,他還答應了等指環爭奪戰結束,把六道骸從水牢裡撈出來之後,讓他們在打一場。

  順便一提,沢田綱吉現在的霧守是一個可愛的姑娘,不過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霧守之一,因為對方和六道骸有著很大的羈絆,說是二心同體也不為過。

  指環爭奪戰,大空之戰開始之前,非戰鬥人員的各位觀眾們被切爾貝羅隔離在了一個美名其曰是觀眾席,實則和一個鐵牢沒有什麼區別的「牢籠」裡,不過大家的心思都在這場戰鬥上面,所以也就沒有說些什麼。

  越前龍馬看著大螢幕上守護者們所在之處的轉播,聽到了切爾貝羅說,給各位守護者注入了神經毒素的時候,眉毛猛地皺了起來。

  事實上,就算是有解藥沒有被奪取性命,神經毒素對人體的傷害也十分的大,一個不好就會落下後遺症。

  她們這樣子的舉動,實在是有點……應該說是太亂來了。

  雖然場上的這些人大部分是與他非親非故的,但是本性善良的少年還是不希望他們出事。

  「龍馬。」柔軟的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櫛名安娜的聲音讓越前龍馬把視線從螢幕上移開,微微低下了頭。

  「怎麼了,安娜?」

  女孩子搖了搖頭:「綱吉在,沒事的。」

  她這一開口,就讓越前龍馬想起了沢田綱吉的能力,於是也放下了心來。

  一旁的沢田家光等人見他們這麼相信沢田綱吉,也不由欣慰了起來,感慨他真的是交了一群好朋友。

  沢田綱吉在操場上同樣看到了同伴們痛苦的表情,本來舒展著的眉就皺了起來。

  如果只是針對他的話,他倒是覺得還無所謂,但是讓他的同伴們這麼痛苦,甚至是不顧他們的性命,這一點他實在是不能夠容忍的。

  反之Xanxus對他們的痛苦似乎並不關心,而是向眼前清瘦的少年開啟了嘲諷。

  對於他「大垃圾」的這個稱呼,沢田綱吉表現的很平常,事實上在他眼裡對方似乎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Xanxus,你難道不擔心你的同伴們嗎?」

  「那群垃圾這麼輕易就被解決掉的話,死了就死了吧。」Xanxus猩紅的眼中沒有半點對正在痛苦掙紮的下屬的憐憫,現在他的眼中就只有沢田綱吉這個「無用」的對手。

  「怎麼可以這樣!」沢田家光對巴吉爾的教導,使他沒有辦法見死不救,更不能接受Xanxus的行為。

  他有些不平,卻被自己師父按住了肩膀,被迫冷靜了下來:「好了,巴吉爾……」

  白蘭看熱鬧不嫌事大,用很平常的語氣開了口:「事實上,對瓦利亞這樣的組織來說,這是很正常的表現。」

  「白蘭說的沒有錯。」迪諾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認同這種做法,但是不得不說這是黑手黨中很常見的行為。

  當然,如果Xanxus真的是這個意思的話。

  相比起較為單純的巴吉爾來說,其他人倒是從這句話裡面悟出了些什麼,大概就是Xanxus對自己同伴們的相信。

  「……還差得遠呢。」越前龍馬忽然冒出了這句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實,他的意思是,Xanxus這種彆扭的表現還差得遠呢。

  至少,這樣改變了越前龍馬等人對他的印象。

  「Xanxus,你對你的同伴們有信心,而我也有。」沢田綱吉依舊是心平氣和的在和Xanxus談。

  「所以,早一點結束吧。」

  天空中,忽然閃現了幾道綠色的電光。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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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爭奪

  沢田綱吉在這場大空之戰裡的表現, 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傳聞之中那樣的廢材。

  傳聞之中,沢田綱吉成績勉強及格,體育完全不在行, 走路都會左腳絆右腳平地摔……

  而在今晚, 無論何時他似乎都很冷靜,甚至超過了在場的一部分人, 就算是可樂尼洛也不得不承認, 對方恐怕對他們隱瞞了很多的東西。

  「沢田藏的很深啊, アヘ!」

  看著沢田綱吉將Xanxus打來的火炎凝結成了漂亮的冰, 他這麼感慨了起來。

  而這位年輕的繼承人純粹澄澈的火炎, 也讓一邊觀戰的九代目的眼中更加的柔和:「那是初代首領自創的絕招……」

  「當初初代認為死氣之炎的力量太過強大,所以為了能夠抑制住這樣的火炎,就發明瞭這一招,能夠將死氣之炎變為冰霜的招數,命名為——零地點突破。」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領悟出這一招,綱吉君倒是很不錯。」

  說著,九代目又保持著贊許的目光,看向了Reborn:「Reborn, 你把綱吉君教導的很好。」

  小嬰兒對這句誇獎不怎麼高興的起來, 因為其實這段時間以來, 他並沒有教導到沢田綱吉什麼。

  這個傢夥領悟零地點突破的時間肯定是比他知道的還要短的, 而且與其說是進步,倒不如說是隱藏了這麼多年的本性終於是暴露了。

  不過,看著自己優秀的弟子, Reborn還是驕傲道:「阿綱他很適合作為繼承人。」很適合成為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領。

  「聽你這麼說,我突然覺得很方啊……」沢田家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因為還沒來得及剃鬍子,所以還有扎手的胡渣。

  「家光,你以後應該是有的受了。」Reborn幸災樂禍的開口。

  「所以,你就做好準備吧。」

  「啊……還是饒了我吧。」他只想和自家親愛的奈奈雙宿雙飛啊!

  「快看!是雲雀殿下!」

  巴吉爾的聲音把眾人的注意力再次拉回了大螢幕。

  螢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毒素的雲雀恭彌將貝爾菲戈爾手中的嵐之指環打飛,然後和對方對上了。

  見此,越前龍馬不由挑了挑眉,對雲雀恭彌有了新的認識。

  剛才切爾貝羅可是說過,那個神經毒素完全可以麻痹並且殺死一頭大象的。

  「那個是並盛町的鬼之委員長雲雀恭彌,被稱為並盛最強的男人。」越前龍雅負責任的當起了「百科全書」,完全沒有顧慮身邊的白蘭,儘管他這些情報都是當初在密魯菲奧雷的時候得到的。

  聽著他描述之中,有關於雲雀恭彌此人的豐功偉績,越前龍馬剛剛才刷新過的三觀,又再一次刷新了。

  一個年紀十五歲,長相看起來像是書畫中翩翩公子的傢夥,竟然會是一個戰鬥狂人,甚至可以說是並盛町的規則……

  ——他現在回地球還來得及嗎?

  ……

  雲雀恭彌這邊的情況,在高空之中的沢田綱吉當然是注意到了的,他忍不住向那邊看了過去,而身前的Xanxus就向他攻擊了過去。

  「大垃圾,你到底在看哪裡啊!」

  雖然同樣是大空屬性,但是他的火炎卻要比沢田綱吉的躁動的多了,據說那是彭格列二代目所使用的憤怒之炎,擁有極大的破壞能力。

  「沢田殿下!」

  「阿綱!」

  比起忽然緊張了起來的迪諾巴吉爾等人,白蘭就笑著揚了揚頭:「真是的,你們不要這麼緊張嘛……」

  「綱吉君可不是這麼弱小的人。」

  註定要成為基石之一的彭格列指環的所有者的沢田綱吉,現在又是王權者的身份,這樣和自己一般的傢夥怎麼可能是弱者呢?

  白蘭眯了眯眼,沒有再說話。

  他的話音剛落下,從Xanxus那邊攻擊過來的憤怒之炎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在距離沢田綱吉大約幾釐米的地方散去了。

  少年抬在胸前的雙手放了下來:「零地點突破·改。」

  「……零地點突破·改?」

  迪諾疑惑的看向了自家老師:「Reborn,這也是彭格列初代的絕招嗎?」

  「這不是初代目的招數。」九代目率先否定了他的這個想法。

  「不是?」

  「那是阿綱通過研究零地點突破之後,自己領悟出了!」

  Reborn替他們解答了疑惑,幾個人也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所以才叫做零地點突破·改呀!」

  「沒有錯!」

  「不愧是沢田殿下呢!」

  「是啊,不愧是我兒子!」

  沢田家光這句話一出,就得到了幾個白眼,就連作為巴吉爾都不好意思贊同自家師父的這句話。

  Reborn倒是偶爾實在了一次,揚起了那張肉嘟嘟的臉:「家光,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

  指環爭奪戰還在繼續,沢田綱吉已經開始處於進攻的一方,就如他剛才所言,這一場較量還是快些結束才好。

  之所以會拖到現在,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他知道不能夠過分的保護,以至於折斷同伴們的羽翼,這場戰鬥能夠促進他們的成長,所以他才不會用全力來戰鬥。

  現在看著情況似乎也差不多了,所以沢田綱吉也不打算留手了。

  因為,接下來的比賽對他們雙方來說,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察覺到沢田綱吉的攻勢變猛,Xanxus再一次在內心重新審視了一番這個少年。

  其實說什麼為了爭奪彭格列未來十代目的位置那都是虛的,Xanxus很明白自己沒有辦法繼承彭格列,因為他並非是九代目的親子。

  這一次之所以回到日本來,其實也就是為了看看這位繼承人能否承擔起彭格列這個家族而已。

  不過不能的話,Xanxus表示,如果不能那還是殺了吧。

  但是現在看來,沢田綱吉似乎是一個不簡單的傢夥,不過這並不代表Xanxus就會手下留情。

  「Xanxus的攻擊也變猛了呢!」白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視線卻並不在戰場上。

  他似乎是發現了些什麼。

  尤尼和櫛名安娜也都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神色都沉了下來。

  越前龍馬感覺到女孩子牽著自己右手的手微微收緊,也低下了頭去,看到她沉著雙眸,不由疑惑了起來:「怎麼了,安娜?」

  「……要出事了。」她給出了什麼一句話。

  作為所有王權者中,最「年輕」的王,越前龍馬的感知要比大家要來的遲鈍一些,但是也不會說是太遲鈍。

  在櫛名安娜說出了這句話之後,他也開始觀察起了四周。

  綠之王的能量似乎越來越明顯了,而沢田綱吉現在使用的卻一直是死氣之炎。

  ……是怎麼回事?

  在幾位和王權者有關係的人觀察四周的同時,沢田綱吉也察覺到了不對。

  綠之王權選擇了他,所以身為綠之王的他自然是會察覺到自己的問題的。

  沢田綱吉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威茲曼偏差值正在攀升,而事實上他現在一點王權的力量都沒有使用。

  王權的力量和他體內死氣之炎的力量產生了反應,這還是他成王掌握了王權力量之後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

  沢田綱吉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

  「竟然把Xanxus完全凍住了嗎!」

  看著那座忽然出現的小型冰山,還有從透明的晶體之中可以看見的Xanxus憤怒的臉,觀眾席觀戰的各位都吃了一驚。

  尤其是一開始並不知道死氣的零地點突破的各位,實在是沒想到沢田綱吉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

  而王權者的各位和尤尼,也是皺著眉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他們知道,這並不是沢田綱吉的本意。

  「發生什麼事情了!アヘ!」

  綠色的電光在黑夜之中格外顯眼,就像是炸開了雷電那樣,從沢田綱吉的身邊輻射到了四周。

  他的面部表情看起來似乎很辛苦,在壓抑著什麼東西,而事實上也確實是在努力的把力量壓制住。

  可是,這似乎沒有辦法如願。

  屬於綠之王權者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最終是出鞘了,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那、那是什麼?!」

  看著天空中的那柄巨劍,不明真相的各位都緊張了起來,而知道那代表著什麼的大家的心頭也是一緊。

  「阿綱……」沢田家光身為彭格列的門外顧問,當然是知道那把突然出現的劍代表的是什麼,九代目和迪諾當然也知道。

  Reborn的唇角微微下壓:「原來如此,這就是你隱瞞的真相是麼……」

  已經成功拿到了指環並且解開了體內毒素的各位因為這樣的異象趕了過來,看著他們準備靠近,沢田綱吉也立馬阻止了他們這樣的行為:「別過來!」

  「可是——!」

  「……我沒事的,大家先別過來。」

  沢田綱吉放輕了聲音,把目光轉向了現在那邊被鋼琴線留下了很多傷痕的雲雀恭彌:「抱歉雲雀學長,能麻煩你帶大家離開嗎?」

  「沢田綱吉,你在命令我嗎?」

  「當然不,只是請求。」

  「保護並盛的學生是我的責任。」清秀的眉被他挑了起來:「不用你來說。」

  「是是……」有了雲雀恭彌的保證,沢田綱吉也松了口氣,雖然有一些勉強,但他還是給對方的傷進行了治療。

  「綱吉君到現在還有心情關心別人呀?」

  白蘭不知道什麼時候破壞了阻攔他們的裝置,據說從裡面強制破除就會爆炸的鐵牢似乎也沒有切爾貝羅說的這麼厲害。

  他和越前龍馬、櫛名安娜一起,三個人向那邊走了過去。

  「非參賽人員請離開比賽現場!」

  那位盡職盡責的切爾貝羅小姐攔在了他們的面前,卻被白蘭掐著脖子提了起來:「別來礙事,切爾貝羅的複製人。」

  「白蘭。」尤尼向他搖了搖頭。

  見此,青年也把快要窒息的女人拋向了一邊她的同伴的懷裡:「到時候我們會去找你們的主人談談。」

  「不過現在……」

  「還得先解決眼前這件事才行。」越前龍馬拉了拉帽檐。


第八十二章 手抖

  他們誰也沒有想過, 沢田綱吉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暴走。

  在越前龍馬的印象裡,對方一直是一個合格甚至說是優秀的王權者,對力量的控制也是他想要追趕上去。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之下力量失去控制, 這實在是讓他有一些想不通。

  為了保證尤尼的安全,白蘭再三叮囑之後, 把她暫時交給了Reborn照顧, 才放心的和櫛名安娜還有越前龍馬一起走向了沢田綱吉。

  能夠制止王權者的, 也只有王權者。

  白蘭表示完全不擔心墜劍問題, 畢竟有越前龍馬這個掛比在。

  「大家快看天上!又多了幾把劍!」

  巴吉爾抬著頭, 指向了天空中又多出來的三把巨劍,它們有些不同的顏色和形態,但是有一點相同。

  那些劍給了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而它們的劍尖所指卻並非是敵人,而是他們的主人——是繼承了王權的王權者們。

  知道十多年前迦具都隕坑事件的真相的各位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地抿起了唇角。

  他們都太清楚天空之中的那四把巨劍所代表的含義是什麼了。

  誰都能想到,彭格列未來的十代目竟然會是那邊的人。

  「綱吉君他……」九代目擔憂的視線從被零地點突破凍住的Xanxus的身上,轉到了沢田綱吉的那邊。

  這位溫和的繼承人, 他是不希望對方出事情的。

  和他有些相同想法的幾人也一直盯著那邊, 生怕沢田綱吉出什麼事情。

  尤尼那雙藍色的眼眸中映著天空中的四種不同的顏色, 保持著溫和的笑容。

  介乎于少女和蘿莉之間的聲音, 就像是夏夜的微風:「沒有問題的。」

  三位祭出了自己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王權者走在了沢田綱吉的身前,看到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抱歉,還得麻煩你們……」

  「放心吧, 綱吉君。」白蘭擺了擺手,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少年:「龍馬君在這裡,你想要死可沒有這麼容易。」

  如果要說王權者之中誰是最弱的,大家恐怕都會毫不猶豫的說是越前龍馬,而他們又不得不承認,能力最逆天的也是他。

  想要在逆轉的時間之中逆流而上,走向前方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接到了白蘭的目光,越前龍馬扶了扶網球帽的帽檐:「知道了。」

  如果是沢田綱吉的話,他會盡力的。

  櫛名安娜看向了沢田綱吉從Xanxus那裡奪回來之後,就掛在了脖子上的指環。

  和現在尚還稚嫩的越前龍馬還有不專于一方面的白蘭不同,櫛名安娜和尤尼是差不多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原因並不是出在王權,而是出在沢田綱吉自身的力量,由那枚從Xanxus那裡奪回來的首領地位的大空屬性彭格列指環所引導出來了的力量。

  「指環。」她指了指那枚彭格列指環。

  越前龍馬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安娜,那枚指環有問題嗎?」

  櫛名安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很確定這件事情是由指環引起的,但是她又感覺好像沒有什麼惡意的樣子,就把她弄的有一些疑惑。

  沢田綱吉看著她的反應,也把戴在脖子上的指環取了下來,遲疑了一下戴在了自己右手的中指上面。

  他把右手抬了起來,輕輕地握拳,同時從指環中央的寶石上面燃起了澄澈的大空之炎。

  因為被叮囑不能上前,所以大家只是出了那個籠子,九代目看著遠處的那一切,忍不住感慨了一聲:「綱吉君總是給我驚喜。」

  迪諾聽的不明所以:「九代目的意思是?」

  「綱吉君,是最接近初代的人。」

  「初、初代!?」

  九代目點了點頭,不過沒有再說什麼。

  沢田綱吉的死氣之炎的澄澈,九代目只在一個人的身上看過,也只看過一次。

  那是在他從八代姐姐手上接手彭格列的時候,在繼承儀式的上面,他第一次拿到了彭格列指環,也第一次見到了那位被譽為歷代最強的首領的彭格列初代目。

  在那位先人的面前,他述說了自己的意志。

  因為越前龍雅原先是密魯菲奧雷的,而且還是尤尼的氏族,所以也從白蘭的那裡聽過一些事情,就小聲的跟自己身邊的鴿分享了起來。

  鴿聽了他的話有些詫異,不過目光還是一直盯著那邊的越前龍馬,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對方,其他人倒是無所謂。

  沢田綱吉燃起的大空之炎在指環上跳躍著,而他的眼睛卻失去了焦距,變得空洞看起來有一些呆滯。

  他現在身處的並不是並盛中學的操場,而是處於一片火海,耳邊聽到的是哭喊,眼中看到的是鮮血……

  沢田綱吉的臉上流露出了痛苦和掙紮,讓一直守在邊上不肯走遠的獄寺隼人差點沖了過來,還好有山本武攔著。

  庫洛姆緊緊地握著手中的三叉戟,露出來的那只晶瑩的紫色眼睛也充滿了擔憂:「嵐守……請你冷靜一些。」

  「Boss他說過,一定會沒事的……骸大人也這麼說!」一說起六道骸,少女似乎就有了堅強力量。

  山本武按在獄寺隼人肩上的手也沉了沉,目不轉睛地看著沢田綱吉:「獄寺,我們要相信阿綱。」

  「要極限的相信沢田啊!」因為抱著折騰過頭現在已經睡著了的藍波,笹川了平也放輕了聲音,但是同樣是堅信著那個少年會平安無事。

  懷中的小牛翻了個身,嘴巴裡也無意識的念叨著這段時間一直照顧著自己大哥哥的名字。

  越前龍馬聽著他們的話,也看向了似乎是陷入了困境的沢田綱吉,低聲道:「你有一群好的同伴,沢田……」

  所以,不要在這裡就輸了。

  女孩子用手輕輕握住了他的,向他搖了搖頭:「沒事的……」

  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沒問題的。

  陷入了沉寂中的沢田綱吉忽然閉上了眼,再一次睜開,已經恢復了原本的神采,甚至更勝一籌。

  「如果彭格列註定了這是樣的罪的話,我會將它推向正確的道路,如若做不到的話,那麼——我就會親手毀滅它!」

  堅定的話語傳達了他的意志,同時得到了留存在指環中意志的回應。

  「你的意志,我收到了……」

  威嚴的男聲隨著風,在他們眼前出現的是一團橙色的大空之炎,而從裡面出現的是沉澱著時光的痕跡,依附於指環百年的彭格列初代目——Giotto·Vongola。

  是來自于彭格列一方的基石縱向時空軸的奇跡,彭格列歷代最強的首領。

  他的出現,讓九代目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帽子,恭敬的向那邊行了一個大禮,沢田家光也向自己的這位祖先表示了尊敬。

  Giotto肩頭的黑色披風隨著吹起的夜風揚了起來,他的指尖跳躍著和沢田綱吉幾乎一樣的火炎,然後點在了自己後輩的眉心。

  沢田綱吉手上的手套發生了變化,在手背中央的寶石之中,印刻下了彭格列家族的家徽以及代表著十世的標誌,而包括另外六枚指環在內的七枚彭格列指環的形狀也變化了。

  同時,他暴動著屬於綠王的力量也安靜了下來,四周的電光消失在了夜空之中,還給了黑夜平靜。

  「謝謝你,初代。」沢田綱吉和Giotto對視著,兩人都向彼此點了點頭,然後立在那裡的男人再一次消失在了火炎裡。

  他恢復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半空中的四把達摩克利斯之劍也被四位王權者收回,讓那旁邊圍觀的各位都跑了過來。

  沢田綱吉看向了呆站在旁邊的切爾貝羅,露出了微笑:「可以宣佈結果了嗎?」

  「是,是的!」回過神來的兩位切爾貝羅小姐點了點頭,宣佈了這一次的指環爭奪戰由沢田綱吉等人勝利。

  畢竟,沒有什麼是比彭格列初代目的承認更有效的了。

  「綱吉君啊……」走過來了的九代目咳嗽了一聲,向邊上遞去了個眼神:「Xanxus那邊……」

  九代目的話,提醒了眾人被他們都遺忘了的Xanxus,再看過去之後,發現瓦利亞的各位都圍在了那座「冰雕」的旁邊,似乎是在思考把自家首領解救出來的辦法。

  「嘻嘻嘻嘻……不如切掉吧?」貝爾菲戈爾的手中出現了幾把小刀,看上去是想要下手,但是被斯庫瓦羅一拳打在了腦袋上。

  切下去那個混蛋boss怕不是要變成切片了!

  況且……

  「貝爾,這可不是普通的冰。」瑪蒙浮在一邊,倒三角的小嘴說出了真相。

  被列維抗在肩上的魯斯利亞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恐怕還得麻煩那邊那位大人了呢!」

  他們看過來,這邊也看過去,看著沢田綱吉臉上無奈的神色,越前龍馬腦袋裡忽然閃過了一個想法,目光也詭異了起來。

  「沢田,你該不會……」

  被他看著的少年默默遠目,半晌才緩緩地開口。

  「嗯……手抖了。」他本來只想要凍Xanxus的手的,但是力量忽然暴走,讓他一時手抖給對方來了一個人體速凍。

  聽到了他的話的各位都陷入了迷之沉默。


第八十三章 粉碎

  沢田綱吉把被凍住的Xanxus從冰裡解凍了出來, 然後讓彭格列趕來的醫療部隊將瓦利亞的傷患們送走。

  雖然沒有被凍多久,但是是在他失控的時候凍住的,所以保險起見還是送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太多的精力來給對方做檢查。

  等到把後續的工作做完, Reborn才開了口:「那麼現在,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究竟是什麼時候成為王權者的?」

  「嗯……五歲的時候吧。」沢田綱吉想了想這麼回答了起來。

  「爸爸他走之後沒有多久。」

  說著, 他轉過身來面對大家:「放心吧, 我之前就答應過你, 在指環爭奪戰之後告訴你們真相, 所以這次也不會食言……」

  對於他的態度, Reborn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其他的人也好奇的看著他,希望聽到一直被隱瞞的東西。

  雲雀恭彌難得沒有離開,他其實還算是好奇中的一員,畢竟沢田綱吉的那些力量,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他站在離眾人有點距離的地方,但是又不至於太遠。

  「誰在那!」

  在沢田綱吉開口之前,Reborn忽然將手.槍的槍.口對準了一邊的黑暗之處。

  指環爭奪戰已經結束了, 切爾貝羅機關也離開了這邊, 這裡應該就只剩下他們這群人, 但是剛才他感受到了一股有些陰冷又強大的氣息在那邊。

  Reborn一出聲, 大家也都警惕的看向了那邊,本來還有隱藏之意的人也不再收斂自己的氣息,緩緩地從暗處走了出來。

  「感覺還真敏銳呢……」

  他的語氣中並沒有被發現的失落或者恐慌, 聽起來像是在笑著,隨著走動,他的模樣也逐漸暴露在了眾人的眼中。

  從樹後走出來的男人穿著修身的黑色西裝,像陽光一般的發色在黑夜中燦爛。

  他擁有和剛才出現的彭格列初代一模一樣的面容,只不過眼睛是溫柔的天藍色,面上沒有了剛才那位的冷峻,反而是多了幾分的溫和,唇邊也是讓人會不由自主沉醉的笑,看起來倒是不該像是出現在夜中的。

  就算是Reborn也很難想像,剛才那種氣息是眼前這個人發出的。

  「請問,您是?」

  或許是因為男人和彭格列的初代長得太過相像,九代目下意識地用敬語詢問了起來。

  被問到的男人眉眼帶笑,用溫和的嗓音回答了這個問題:「我的名字是Giotto。」

  這個名字讓在場的好幾個人眉頭都跳了跳,他們都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

  「很像……」櫛名安娜看著他偏了偏頭,眼睛裡面是清澈的:「和剛才的那個人。」

  從剛才出現的彭格列初代目的身上,櫛名安娜感覺不到靈魂的存在,但是眼前的這位是真真正正的活著的。

  但是她不敢肯定對方是活人,因為他的身上有死亡的氣息。

  很少有人是櫛名安娜看不透的,所以慢慢的,她的眼中也帶上了疑惑。

  沢田綱吉望著男人含笑的眸,一個答案在心裡呼之欲出。

  「……初代。」

  「您好,Giotto先生。」

  他和尤尼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讓旁邊的幾個人都詫異地看向他們,再看了看那邊微笑著點頭的男人。

  饒是白蘭都皺了皺眉頭,因為眼前站著的這個可是真人,而非是他所知道的意識體:「小尤尼,你確定嗎?」

  「嗯……」尤尼輕輕頷首:「不會有錯的。」

  他的話讓所有人的表情都微妙了起來,包括了沢田家光等人,唯一好一點的大概就是不太清楚真相的一群。

  在越前龍雅好心的向身邊的各位科普之後,獄寺隼人的眼睛都亮了:「這個難道是,靈異事件嗎!?」

  「不過,他看起來應該是真人才對吧?」笹川了平撓了撓頭,看向了邊上的庫洛姆。

  霧屬性的女孩子隨即搖了搖頭:「這個也不是幻術……」

  「也就是說……」

  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視線在沢田綱吉還有和他長相相似,只不過五官深邃的多的男人之間徘徊了一陣子:「……詐屍?」

  「不要說的這麼可怕啊!!!」

  少年無辜的眨了眨眼,指向了那邊站著的男人:「不然要怎麼解釋?」

  一個百年前應該已經入了黃土的男人,現在活蹦亂跳的站在所有人的面前,而且是以全盛的姿態。

  這除了詐屍應該沒有別的解釋了吧?

  白蘭突然想起了有關於七的三次方的詩:「海廣闊無邊而不知限,虹時隱時現而飄渺無常,貝代代相疊其姿態由而繼承……」

  「彭格列一方掌握彭格列指環的同時,也掌握著縱向的時間軸的奇跡。」

  言下之意,該不會是彭格列的這位老祖宗跨越了百年的時光,從他的那個時代遠道而來吧?

  「不對……」櫛名安娜搖了搖頭。

  雖然具體的她說不大上來,但是可以肯定絕非是白蘭所說的那樣。

  Giotto的視線轉向了櫛名安娜,饒有趣味地眯起了眼。

  看到他的這個舉動,越前龍馬下意識地向前踏出了一步,剛剛好擋住了身後的姑娘,讓Giotto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越前龍馬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因為他身上有著和愛爾柏塔很像的感覺:「你和愛爾柏塔是什麼關係?」

  他微微偏頭,在少年和櫛名安娜的身上看了一眼,發出了一聲歎息:「原來如此啊……」

  「倒是有點讓人驚訝……」

  「您的意思是?」

  有了代代守護瑪雷指環的基裡奧內羅的繼承人的開口和沢田綱吉超直感的肯定,Giotto就是彭格列初代目的事實被證實。

  作為後輩的各位,下意識地尊敬這位老祖宗,儘管他看起來是這樣的年輕。

  Giotto沒有回答沢田家光的問題,而是向越前龍馬露出了一個無辜且真誠的微笑:「琵雅……也就是愛爾柏塔,她是我的妻子。」

  臥槽?!

  臥槽!?!!

  臥槽槽??!!??

  越前龍馬甚至來不及感歎男人的真誠,腦中被無數個臥槽刷了屏。

  看著他僵硬的模樣,櫛名安娜抬起了頭:「……龍馬?」

  「沒事……」越前龍馬有一種這個世界都是假的,就連他自己也是假的的錯覺。

  ………然而,很不幸,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看著俊美的金髮男人臉上的笑容,越前龍馬狠狠地扯了扯嘴角,順手拍了拍沢田綱吉的肩膀:「沢田……」

  「你真的是……真的是有一個不得了的老祖宗。」

  身為人類竟然還娶了那位的女兒,簡直已經不是可以用強悍來形容的了好麼!

  而沢田綱吉對他的這個反應不明所以,但是知道他的臉色說不上的好看:「嗯?」

  之前,越前龍馬雖然告訴了他們在神社裡發生的事情,但是並沒有提及那位女人的名字,所以他們不知道倒也很正常。

  Reborn用指節頂了頂自己的禮帽,他們當然可以看出來越前龍馬並不是在表面上的誇獎:「越前,你究竟知道什麼?」

  我知道什麼我說出來怕不是要被當成腦袋有問題……

  越前龍馬第一反應如上,但是轉念又想,現在這位這麼光明正大的站在這裡,說了大概也沒啥問題。

  算了,要碎三觀乾脆一起碎,自己一定不能是一個人。

  秉著這樣的理念而迅速想開了的少年回過頭,少有的露出了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來:「眼前的這位確確實實是本尊。」

  「不過應該不是人,而是神。」雖然他並沒有表明,但是看他是以實體出現在這裡,越前龍馬就有了這個大膽的猜測。

  而事實證明,他確實是猜對了。

  「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本來還因為越前龍馬的話露出了你在逗我的表情的各位,在看到了初代點頭之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彭格列初代目,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位……神?

  迪諾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脖子都快在幾個人之間看來看去的過程中扭斷了。

  他僵硬著笑容:「……彭格列的初代首領,是…神?」

  「開玩笑的吧……」

  「不是玩笑哦?」

  Giotto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揚起了笑容,只不過比剛才更加的溫柔,他看向了遠處:「琵雅……」

  低聲且溫柔的聲音,就像是呼喚自己的愛侶,而越前龍馬發現走過來的人確實是他曾經見過的愛爾柏塔。

  只不過,她現在也是擁有著自己的身體,而非是虛幻的。

  愛爾柏塔將手搭在了Giotto伸出的手上,回首用溫和的視線看向了越前龍馬:「就像我說的,是個好孩子對吧?」

  「是啊。」

  Giotto點了點頭,又和她一起看向了正在打量他們的沢田綱吉:「綱吉也是。」

  「還有……這個孩子。」

  他們同時向櫛名安娜看了過去,目光之中包含著對後輩的疼愛。

  已經被刷新過了三觀的越前龍馬發現了這一點,表情再一次微妙了起來:「……該不會安娜也是你們的後代吧?」

  「也不能這麼說。」愛爾柏塔搖了搖頭,在越前龍馬松了口氣的下一秒,再一次粉碎了他的世界觀。

  「她的血脈之中所帶著的力量,是屬於我那位叔叔的。」

  ……您一定是在逗我。

  越前龍馬面無表情的在腦中過了一遍自己所知道的關係網,然後……

  捏爆了口袋裡的網球。


第八十四章 真相

  「抱歉, 可以打斷你們一下……」

  見越前龍馬和Giotto、愛爾柏塔他們聊得「起勁」,沢田綱吉不由輕聲的咳嗽了一下:「初代,還有……」

  他的目光移到了那位忽然出現, 美到不可方物的金髮女性的身上, Giotto說她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是說這位是彭格列初代的夫人, 就是說……

  ——她是自己的曾曾曾祖母呢。

  沢田綱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 因為總覺得無論怎麼叫都不對。

  「綱吉如果不介意的話, 就叫我祖母吧。」看出了他的顧慮, 愛爾柏塔抬手掩了掩上揚的唇角, 聲音裡帶著幾分調笑在其中。

  她向沢田綱吉眨了眨眼,說出來的話讓他一頓,然後又看了看Giotto,發現對方正寵溺的看著女人,就歎了一口氣:「祖母……」

  「等等,阿綱!」沢田家光連忙的指了指自己:「如果你叫祖母,那我怎麼辦!?」

  「請叫我夫人。」愛爾柏塔微笑著看過去。

  Reborn聞言,向僵硬住的男人投去了一個眼神:「被嫌棄了呢, 家光。」

  「……人艱不拆!」

  「綱吉想要問什麼?」

  他們那邊的動靜不大, 讓Giotto又看回了沢田綱吉那邊, 無論是作為後輩還是作為繼承人來看, 他對這個孩子是相當滿意的。

  「……剛才龍馬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沢田綱吉的直覺告訴他,無論是越前龍馬還是Giotto和愛爾柏塔, 他們幾個都沒有說謊,說的全部都是實話。

  可是,神明什麼的,真的存在的嗎?而且竟然還是自己的祖先?

  聽他們剛才的對話,那位元給自己一種莫名親近感的赤王的女孩子,似乎和自己還有著血緣關係?

  就算是沢田綱吉,聽的也是雲裡霧裡的,就跟想要和自家先祖求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Giotto無奈地笑著,緩緩道:「不論是我,還是琵雅,我們都並非人類。」

  「更準確的來說,包括了綱吉你、你的父親還有這個小姑娘在內,你們都不是純種的人類,在血脈中都混雜得有神的血液。」

  沢田綱吉扯了扯嘴角:「我一直以為,神明什麼的都是開玩笑的。」

  「曾經的我也是。」Giotto意味深長的接過了他的話。

  「曾經……?」獄寺隼人捕捉到了這個詞。

  「就是說,曾經也是人類的意思嗎?」越前龍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開口。

  「沒有錯。」

  Giotto頷首:「綱吉他們體內的神的血脈一方來源於琵雅,而非是我。」

  「就是說,我猜對了……?」越前龍馬默默再一次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是的。」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

  越前龍馬頓了一下,又看了看櫛名安娜,對她的新身份的認知並不足以動搖兩個人之間的交情:「那位叔叔是誰?」

  「天上的那個,還是海裡的那個?」

  愛爾柏塔對他攤了攤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頂:「天上那位。」

  儘管早就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準備,越前龍馬面無表情的臉還是不由一抽,這個消息對他來說還是有點刺激。

  信息量有點大,他想要緩一會……

  不過想來也是,畢竟兩個人……不是,應該說是神的審美觀差異就很大,如果是海裡那個他估計要更吃驚了也說不定。

  天上、海裡、叔叔、神明……

  沢田綱吉從一系列的對話之中提煉出來了不少的關鍵字,等他一個個都把它們完全組合起來之後,一個詞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希臘神話?」少年眼角微微抽搐。

  而Giotto聞言,也向他投去了贊許的目光:「沒有錯,綱吉,就是你想的那樣。」

  如果在剛才的對話裡,天上的指的是宙斯,海裡的指的就是波塞冬,Giotto說沢田一脈的神之血緣傳承于愛爾柏塔,而愛爾柏塔叫宙斯和波塞冬叔叔,也就是說……

  「……冥王哈迪斯的女兒?」

  Reborn有些艱難的開口,似乎很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然而理想有多豐滿,現實就有多骨感。

  因為,他看到Giotto和愛爾柏塔點頭了。

  ……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呢。

  相比起Reborn此時還有心思吐槽,身後得知了真相的大家都已經化作成了雕像,仿佛只要夜風稍微大一些就能夠把這些雕像風化掉。

  「但是……」櫛名安娜眨了眨眼,不解地偏了偏頭:「龍馬是怎麼知道的?」

  櫛名安娜雖然知道很多的事情,也能夠看出很多的事情,但是也不是所有的都知道的。

  王權者比普通人更難看透,更何況和已經連接上了的周防尊不同,她從沒有想過去看越前龍馬。

  對上了女孩子疑惑的眼,越前龍馬把手握成了拳,然後放到唇邊輕咳了一聲。

  他的目光遊移:「這個,只是因為家裡的原因……」

  「?」櫛名安娜眨巴了眨巴眼睛,漂亮的眼睛裡寫滿了「我很想知道」。

  讓本來還想瞞一下的越前龍馬瞬間敗下了陣來:「嗯,就是說我外祖家那邊和冥界有點淵源……」

  「所以說,一個日本的家族會和希臘神話那邊的神祗扯上關係什麼的,要問我為什麼的話,我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總之就是竹內家供奉著冥界的神什麼的……」

  老實說,這個真相也是他完全不想要面對的啊!

  越前龍馬忍不住抬起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

  同樣三觀受到了衝擊的白蘭恢復了過來,僵硬著脖子機械式的轉向了無辜著臉的女孩子:「剛才說,小安娜是天上的那位的後代對吧……?」

  「也就是說……」

  越前龍雅按了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今天的信息量有點大,以至於他說話都有些無力了:「……是神王宙斯的後代是麼?」

  「是這樣沒有錯。」

  Reborn聽了之後,繼續保持著沉默。

  很好。

  現在在場的人裡面,除了侍奉神明的神侍家族,竟然還有冥王哈迪斯的女兒女婿,以及希臘神話之中第三代神王宙斯的後代。

  這個消息簡直是刺激過頭了。

  Reborn往一邊扭過了頭,老實說他現在最擔心的九代目,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心臟能不能接受的了。

  和他一起看過去的,還有恢復過來的沢田家光:「九代目,您……沒事吧?」

  已經年過半百的老人右手正按著自己的胸口上,很明顯是一時間沒辦法接受這個真相。

  他花了一段時間才讓僵硬的面部表情緩和下來,扯了扯嘴角:「這個消息我老人家來說,還是太不可思議了一些。」

  「或許,用不敢相信來說更恰當吧……」

  九代目笑了起來,最終還是決定好好的接受這個毀三觀的設定。

  並盛中學的操場終究不是談話的地方,所以在剛才的那段小插曲過後,大家也轉移了陣地。

  不過他們並沒有前往沢田家,畢竟這麼一大堆人這麼玩過去的話,實在是太驚擾沢田奈奈了,所以就去往了目前被彭格列那邊負責的醫院,順便一提,至今為止受傷的人員們也都集中在那邊進行治療。

  本來越前龍馬是不打算跟著去的,可是因為竹內家和愛爾柏塔他們的關係,所以最終一起了。

  聽著他們在那裡聊了一會彭格列的事情,越前龍馬在無聊的同時,就順便瞭解了一番有關彭格列的種種事蹟,還外帶著其他的裡世界的八卦事情,倒是讓他改觀了不少。

  其實,他有點想問彭格列有沒有考慮建立一個異能組織叫做復仇者聯盟的……

  少年默默地望著天……哦,不對,這裡只有天花板。

  「認為是在做夢嗎?」愛爾柏塔走到了越前龍馬的身邊坐了下來,被她牽著的櫛名安娜也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少年的另一邊。

  她剛才稍微幫女孩子檢查了一下身體,畢竟隔了這麼多代了,向她這樣忽然出現返祖現象的「半神」並不多。

  在愛爾柏塔看來,櫛名安娜也算是她可愛的後輩,所以幫一幫忙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越前龍馬看了她一眼,輕輕地點頭:「有點。」

  「不過我知道,一切都是真實的。」

  漂亮的女人微笑了起來,溫和的蒼綠色眼眸看向了他:「想知道為什麼竹內家明明是日本的家族,卻供奉著母神這個外國的神祗嗎?」

  「嗯……」

  越前龍馬點了點頭,而身邊的越前龍雅和鴿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櫛名安娜眨了眨眼:「可以說嗎?」

  「當然。」

  愛爾柏塔用她舒緩柔和的聲線向他們講述起了竹內家和冥後的淵源:「在很久以前,母神她曾經來到過這個國度。」

  「因為某些原因,她暫時沒有辦法離開,所以就在那片山林中住了下來。過後沒多久,她又在那裡救下了一個小童,見他可憐,就索性養在身邊,陪她說會話。」

  「那個小童就是竹內家先祖?」越前龍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又覺得自己似乎猜到了結局。

  「沒有錯。」

  這一個很老套的故事被愛爾柏塔簡單的描述了一遍。大概就是被救下來的小童逐漸長大,在神明的幫助下,奪回了自己的一切,然後為神明在家族中立了祠堂來供奉。

  「故事就是這樣。」

  末了,她打量著大家的神色,如是說著:「他的運氣很好,不是嗎?」


第八十五章 時空

  Giotto這些年來其實並不是沒有關心過彭格列的, 但是在留意的同時,他並沒有過多的幹預彭格列什麼。

  他既然已經把彭格列交給了二代,而二代他們又將彭格列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了下去, 那麼他相信由他們意志所選出來的繼承人, 一定能夠帶領好彭格列的未來。

  況且,其實他這麼多年來還是挺忙的。

  Giotto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不由笑了出來。

  他並非是一個嚴苛的長輩, 對待後輩們的作為, 他沉著的為他們分析指導著, 而得到了他的教導, 就算是九代目也覺得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畢竟,這位是在彭格列的歷史上被描述成了傳奇的存在,而且他現在又已經成為了一名真正的神明!

  「初代,你這次到日本這邊來並且在我們面前現身,應該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吧?」沢田綱吉站在一邊,最終是開了口。

  「綱吉覺得呢?」Giotto回眸看向了自己的曾曾曾孫,藍色的眸和他的棕色對上了。

  金髮的男人和他之間除了身高和發色眸色不同之外,幾乎就是同一張臉, 如果硬要說的話, 大概就是Giotto的五官帶著西方人的深邃, 氣質上也帶著義大利男人特有的浪漫, 而擁有東方溫潤的沢田綱吉在他面前還稚嫩了一些。

  「我想應該是有的。」沢田綱吉這麼回答著。

  聽了他的話,Giotto也偏頭笑了起來:「如果要說的話,確實是有一點小事情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偏頭看向了那邊的白蘭, 看得青年額前不由冒出了冷汗出來。

  白蘭覺得他這次做的最重要的決定莫過於乖乖的聽尤尼的話,完全沒有作死的去毀滅世界什麼的。

  先不說這個世界有王權者的存在,彭格列竟然還有這麼深的一層關係在裡面……他敢肯定,要是他敢亂來的話,那麼肯定下場賊慘!

  ……嗯,雖然其實這個世界也有趣的讓他沒有像其他世界的他那樣,有著毀滅世界的想法就對了。

  不過,白蘭還是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看了回去:「有什麼事情嗎,彭格列初代先生?」

  「該不會,事情和我有關吧?」

  「差不多吧。」Giotto點了點頭,那雙好看的眼眸被他眯了起來:「十年後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十年後會發生什麼的某人陷入了沉默。

  這位老祖宗該不會是要跟自己算帳吧?

  白蘭沉默了片刻,才緩緩的開口,坦誠的承認了:「如果是說平行世界毀滅了的事情的話,我想我是知道的。」

  「但是,那是平行世界的我做的。」

  「嗯,我知道啊。」Giotto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放心吧,我不是要找你的麻煩,畢竟就算是平行世界,也不是同一個人。」

  「那你的意思是?」

  「平行世界因為『你』的關係,已經開始走進了崩潰的邊緣、」

  愛爾柏塔帶著越前龍馬等人走了過來,看樣子是事情都已經交代完畢了。

  她走到了Giotto的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臂:「但是,我們不能夠隨意的干涉其他世界。」

  不,其實是因為懶。

  越前龍馬聽了她的說辭之後,想起了之前在竹內家聽自家外祖父說的那些事情,默默地在心裡揭穿了對方,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

  「所以,只能夠依靠你們的力量。」

  「我們?」沢田綱吉指了指自己,又看向了一旁的家族成員們:「包括大家嗎?」

  「嗯,不過你、白蘭、龍馬、安娜還有其他的王權者們才是關鍵。」

  Giotto和愛爾柏塔對視了一眼,又繼續道:「令王權者誕生的那塊德累斯頓石盤,從某些意義上來說,和卡奧斯有一些關係。」

  「那位混沌之神?」

  在場的沢田綱吉的守護者中,獄寺隼人可以說是最瞭解希臘神話的,這一切都歸功於他平日裡的興趣愛好,再加上現在知道了希臘神話是真的存在的,而且自家親愛的十代目是冥王的後代,他還決定回去繼續深入的研究。

  愛爾柏塔向他投去了一個贊許的目光:「沒有錯,就是他。」

  「也就是說,王權者們的力量是最接近混沌的是嗎?」

  剛才沢田綱吉已經將王權者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們,所以大家都王權者的事情和德累斯頓石盤的事情也有所瞭解了。

  獄寺隼人瞬間抓住了其中的深意:「因為接近混沌,所以擁有和世界相近的力量!」

  「綱吉,你的嵐之守護者很聰明。」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沢田綱吉頷首,毫不吝嗇的誇獎了自己的嵐守。

  被誇獎了的少年連忙立正站好:「能夠幫到十代目,這是我的榮幸!」

  「我們的力量,能夠修復那些世界嗎?」櫛名安娜舉起了自己的手,目光在掌心流連著。

  赤王的力量在破壞之中守護,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還能夠做這樣的事情。

  溫暖的掌心放在了她的發頂,輕輕的揉了揉:「嗯,可以哦!」

  女孩子抬起了頭,就對上愛爾柏塔那雙溫柔的眸:「放心吧。」

  「嗯!」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該怎麼做?」越前龍馬看了那邊似乎很感興趣的小姑娘一眼,又開口詢問了起來:「平行世界這麼多,總不可能一個一個的去修復吧?」

  「理論上是這樣沒有錯。」Giotto點頭,向他們解釋了起來:「可是,所謂的平行世界雖然說是互不交錯的,但是卻有一個主線的世界。」

  「這個世界作為所有平行世界的支撐點存在,所以只要修復了那個世界,其他的平行世界就能夠得到復原。」

  「就是說,所有王權者都要到那個世界去是嗎?」

  「那麼,為什麼大家也要去?」沢田綱吉不在意自己去冒險,但是並不想要把同伴們牽連進來。

  「因為,修復這個主線的世界的時間,是在打敗了那個世界的『白蘭』之後。」

  「等等!」笹川了平聽得有一些懵,左看看右看看的,最後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什麼平行世界,什麼主世界,什麼白蘭啊,他不是就站在這裡嗎?」

  「草坪頭你閉嘴!一會跟你好好的解釋!」現在正到關鍵的時候,他這樣的行為就讓獄寺隼人瞪了過去。

  還想說些什麼的笹川了平也難得的沒有激動,大約是發現了氣氛不對,就點了點頭:「好吧,不過章 魚頭你記得一定要解釋啊!」

  「我知道了!」

  獄寺隼人向Giotto鞠了一躬:「十分抱歉,初代先生!」

  「啊沒事……」男人擺了擺手,隨意的動作倒是被他做出了幾分優雅來:「那麼我們繼續吧。」

  「是!」

  「在世界線的引導下,白蘭是會被你們所打倒的,但是就算打倒了白蘭,那個世界因為失去了世界基石的一角,也不會穩定。」

  「也就是說,沢田他們要先打敗那個世界的白蘭,然後再由王權者來修復世界?」越前龍馬的視線在白蘭的身上來回看了看,實在是沒有辦法將這個「沒有棉花糖會死星人」和一個毀滅世界的大魔頭聯繫在一起。

  ……果然該說人不可貌相嗎?

  「龍馬君你不要用這種視線看著我啊。」白蘭一臉無辜地攤開了雙手:「雖然我之前有考慮過這種事情,但是因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過的有趣了,所以我現在才不會這種想法的!」

  「但是還是有過吧……」

  「曾經。」

  越前龍馬癱著一張臉,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那就是有。」

  「所以說,那是曾經啦。」白蘭從懷裡摸出了包有單獨包裝的棉花糖打開,然後扔了一顆給他:「吃棉花糖,繼續聽人家說吧。」

  越前龍馬順手將手中的草莓味棉花糖撕開,然後遞給了櫛名安娜:「抱歉,請繼續。」

  「沒關係。打敗白蘭的的確是綱吉他們,但是並不是這個世界的。」Giotto將食指豎在了自己的唇前:「平行世界的秘密,可是很多的。」

  ……

  在櫛名安娜和沢田綱吉接受了Giotto和愛爾柏塔的提議之後,越前龍馬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雖然他對拯救世界什麼的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是想到平行世界的自己掛在了白蘭的手裡,而且不僅是他而已,他在乎的那些人也都因為世界的毀滅而喪失了生命。

  想到這裡,少年就有一種莫名的不爽。

  以至於他之後看白蘭那傢夥的眼神都不太對,讓白蘭覺得十分的無辜,又往和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身上記上了一筆。

  雖然他什麼都沒做,但是莫名接受了一頓彭格列老祖宗隱晦的教育,再加上尤尼因為感知那邊世界而產生的難受感,說什麼白蘭也要還回去。

  儘管那個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但白蘭完全不介意親手悲劇掉對方……雖然這是不太可能的。

  白蘭·傑索准定要被沢田綱吉打倒。

  想著,他就把調笑的視線轉向了那邊的橙發少年。

  「所以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情啦……」

  「因為不管怎麼說,小正也算是事情的源頭嘛!」

  半夜被白蘭從家裡坑過來的入江正一看著面前這一群人,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其實他也是白蘭在網上認識的好友,在被知道真實樣貌之後,就被知道一切的白蘭給盯上了。

  本來一緊張就會肚子疼,結果還碰上了這種事情……入江正一覺得認識白蘭這個傢夥,他大概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先說好呀,要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他把自己抱著紫色的火箭筒拋向了站在那裡的各位,隨即在房間裡炸開了粉色的雲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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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十年

  越前龍馬睜開眼睛的時候, 失重感讓他躺著緩了好一會,等到緩過來之後,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架飛機上, 也不知道是要飛到哪裡去。

  回想起了之前白蘭說的話, 他知道自己現在大概就是在十年後了。

  越前龍馬有些好奇,十年後的他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 現在明顯不是幹這種事情的時候……

  少年看著機艙大概判斷出來這是頭等艙, 就不由慶倖了起來, 不然在飛機上突然來一場大變活人的話, 也不知道自己鄰座的人會有什麼樣的感想。

  越前龍馬在一邊的包裡翻出了機票, 看到上面寫著的從美國飛往日本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至少他不用頭疼怎麼回日本那邊去了。

  看著桌上的鐘錶顯示的時間,越前龍馬決定先睡一覺,等到了日本再說其他的事情,畢竟在來之前,十年前可是晚上。

  一個人在飛機上,倒是給了我越前龍馬不少的安靜時間來思考, 他躺在椅子上整理著思緒, 直到睡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飛機落地, 讓少年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才順手帶上了行李踏上了日本的土地。

  聽Giotto說,這個世界並沒有王權者之類的存在,這也就是為什麼白蘭能夠輕而易舉毀滅世界的原因。

  越前龍馬覺得也是, 畢竟要是換了他們的那個世界,白蘭敢這麼皮,肯定第一時間就被國常路大覺等人吊打。

  ……嗯,他負責在旁邊喊666。

  雖然是王權者,但是他可沒有興趣參與到打架裡面,還不如打網球呢。

  拿網球打白蘭似乎不錯……?

  越前龍馬從飛機上拿到的包裡掏出了手機,給十年後的越前南次郎他們發去了簡訊,這個世界的他回日本的事情,他們肯定是知道的。

  可惜現在已經換了人,他的目的地就變了,所以至少要給他們打聲招呼。

  來自於十年前的少年買了飛往名古屋的機票,踏上了去往並盛町的旅途。

  「真不習慣啊……」

  來到了並盛的越前龍馬站在路邊,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由揉了揉眉心。

  不僅僅是並盛而已,一路走過來,他都覺得這些地方和自己所知道的、看過的差的太多了一些。

  明明是十年之後,竟然比不上他所在的那個十年前發達。

  不過,這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王權者的存在,也沒有那位掌控著日本的國常路大覺,所以無論是經濟和科技都比不上那邊。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少年拉低了網球帽的帽檐,憑著記憶往並盛町的中央購物街走了過去。

  他沒有感受到有其他王權者的存在,也就是說他和沢田綱吉他們到達的時間可能有差異,所以還是先找一個住的地方比較好。

  總不可能在街頭等他們過來吧?

  打定了這個主意的少年用自己在剛到日本之後,從ATM機上提出來的錢在購物街附近的酒店裡定了一個房間。

  在此,他要十分感謝這個世界的「越前龍馬」,因為他們設密碼的習慣是一樣的。

  在酒店整理完了行李,越前龍馬就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只是單純的在休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他其實有一些睡眠不足。

  這次什麼夢都沒有做,倒是讓他睡了一個好覺。

  斜在東邊的太陽逐漸升高到了天空的最高處,夏天的炎熱卻因為一牆之隔而和酒店房間裡的溫度形成了對比,越前龍馬忽然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走到窗邊拉開了遮住落地窗的窗簾。

  「……來了!」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赤王王權的存在,看樣子應該是櫛名安娜過來了,而且所在的地方距離這邊並不遠。

  越前龍馬扯過了一邊的帽子戴上,然後把錢和卡揣在了兜裡,小跑著就出了門,他是要去找櫛名安娜的。

  小姑娘落地的地點是在一個小巷子裡,周圍沒有人,倒是少了不少的麻煩。

  或許是因為剛剛來到這個世界,而且赤色王權向來暴躁的關係,所以她的力量並不算穩定,就花了一段時間去鞏固,很久之後才走出那條巷子。

  「龍馬……」除了越前龍馬之外,櫛名安娜感受不到其他王權者的存在。

  她站在交叉路口那裡,偏頭想了想,最終決定先去找越前龍馬,因為現在似乎只有他們到這邊了。

  不過,她剛剛走了兩步就改變了想法,因為她看到了那個曾經在沢田綱吉身邊出現的女孩子正捂著嘴靠在牆上,似乎是在躲什麼人,而就在不遠處,有一群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正在搜尋著什麼。

  「笹川京子?」

  女孩子輕柔的聲音讓因為那群男人離開了而松下一口氣的京子的心再次提了起來,直到回頭,才看到一個不認識的白髮紅裙的姑娘現在自己的身後。

  她疑惑的開口:「請問你是……?」

  「綱吉在哪裡?」櫛名安娜知道這個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十年前的笹川京子,那麼她應該就知道那個世界的沢田綱吉在哪裡。

  找到他,應該就能確定她認識的那個沢田綱吉的所在。

  她的話讓少女驚喜了起來,又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你認識綱吉君嗎?」

  「唔……」她點了點頭,認識的是另外的那個。

  京子見此,連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櫛名安娜並沒有感受到她的惡意,也就沒有躲開,甚至輕輕地握住了她因為害怕和不安顫抖著的手:「這個地方不安全,我們先逃開吧……」

  「逃?」女孩子眨了眨眼,似乎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麼。

  「總之,先到安全的地方去……」京子知道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周圍,然後拉起了櫛名安娜向一邊的小巷子跑了過去。

  越前龍馬感覺到櫛名安娜的所在地越來越遠,就不由皺起了眉頭,並且加快了腳步。

  這一路走來他發現了不少可疑的黑衣男人在,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還是假裝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國中生。

  這個世界沒有王權者,所以他和這邊的沢田綱吉也沒有任何的交集,因此沒有人會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給他省了不少麻煩。

  越前龍馬一邊注意著四周的那些可疑人士,一邊吐槽他們太明目張膽了一點,腳步也不停下,又繼續往下一個地方走。

  他走了一段直線之後拐了一個彎,最終停在了一戶叫做「黑川」的人家門口。

  越前龍馬記得,笹川了平的妹妹的朋友似乎是叫做黑川花。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讓樓上房間裡的京子身體一僵,她帶著櫛名安娜走了沒多久就遇上了自己的好朋友黑川花,然後被帶到了她家裡躲著。

  現在聽到這樣的聲音,讓她覺得是不是那些人找過來了。

  「別怕,京子。」似乎是察覺到了好友的害怕,黑川花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走到了窗邊往外面看:「……是個沒見過的少年。」

  她的話讓笹川京子松了一口氣,坐在一邊的櫛名安娜也跳下了床:「是龍馬。」

  「龍馬?」兩位女性回頭看她。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一臉認真:「是很重要的人。」

  黑川花和京子對視了一眼,最終歎了口氣:「京子,你暫時呆在房間裡,我帶她下去看看。」

  和京子不同,她並沒有被那群可疑的人盯上,所以是比較適合露面的。

  京子也明白這個道理,就點了點頭:「那阿花、安娜,你們要小心。」

  「我知道了。」

  她們再一次出現在樓上的房間的時候,身邊就多了一個戴帽子的少年,讓京子有些好奇的打量起了他:「你就是安娜的朋友嗎?」

  「那個,我叫做笹川京子……」

  「越前龍馬。」越前龍馬向她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這個家裡只有他們四個人在。

  「沢田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因為白蘭的關係,越前龍馬知道十年後的這個世界情況有多麼的糟糕,他不相信他們會對笹川京子放任不管。

  「我……」笹川京子張了張嘴,最後自責的低下了頭:「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他們沒有告訴你現在的情況嗎?」

  「說了,可我很擔心哥哥和爸爸媽媽,所以還是……」京子歎了口氣,搭在腿上的雙手把裙子捏住:「我給大家添麻煩了……」

  她說的沒有錯,但是其他人也不好責怪她什麼,畢竟是十來歲的年紀,不可能做到將所有事情都考慮進去,更何況是事關家人的事情。

  黑川花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別這樣京子。」

  「大家一定可以理解的。」

  越前龍馬有些苦惱的摸了摸帽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下次別這樣就行。」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越前龍馬還是記得上課的時候學到的這句話的。

  再說他本來就沒有責怪京子的意思,而且更看不得女孩子哭。

  所以,他才會覺得女孩子什麼的很麻煩啊……

  少年的目光看向了一邊,恰巧對上了櫛名安娜晶瑩如寶石的雙眸,唇邊就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

  啊,她是例外吧……


第八十七章 匯合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再一次見到沢田綱吉, 是在兩個小時之後,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綱吉才對,因為他並非是他們所認識的那位元。

  看著那位眼熟的棕發少年進門時, 被門檻絆倒摔在地上的樣子, 越前龍馬果然沒有辦法把他和自己所認識的那位元給聯繫起來。

  雖然是平行世界,而且都叫做沢田綱吉, 長得也一模一樣, 但是……果然還是相差太多了!

  越前龍馬忽然想起了之前沢田綱吉說的, 他為了避免麻煩所以常年裝作是廢材的事情。

  啊……就算是裝作廢材, 應該也不會是這種程度吧……?

  少年一邊想著, 一邊默默地拉低了帽檐,決定在自己徹底接受這個設定之前,暫時不要去看對方。

  綱吉揉了揉自己的膝蓋,一邊吃痛的坐起來,一邊好奇地看著黑川花家這兩個他完全沒有印象的人,還以為是她家的孩子,就沒有太在意。

  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京子的身上:「京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嗯……」少女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抿了抿唇:「十分抱歉, 給大家添麻煩了!」

  「啊啊!沒有的事!」面對心儀的女孩子的道歉, 綱吉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這件事情其實大家都有錯, 而且更多的應該是在他們的身上。

  綱吉一直覺得,這些事情不應該把京子她們牽扯進來,但是她們既然已經跟著到十年後了, 那麼他就有必要守護她們的安全。

  或者說不只是他們,包括所有的同伴們……

  少年的拳頭握緊,因為低著頭,甚至沒有發覺那個紅裙的女孩子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櫛名安娜抬頭看著他:「帶我們去找Reborn。」

  她的話讓綱吉一愣,眨了眨眼疑惑道:「你認識裡包恩嗎?」

  「奇怪……沢田你不認識他們嗎?」雖然黑川花很奇怪為什麼京子和綱吉都變小了,但是想到他們身上總發生奇怪的事情,她就沒有太在意這些。

  現在聽到綱吉說自己不認識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她也是驚訝的:「剛才他們說是你的朋友來著?」

  「我的朋友!?」綱吉翻了翻他這麼多年來倒楣的不行的記憶,然而確確實實沒有眼前兩個人的存在:「我不認識呀!」

  「難道說是十年後的我認識的人嗎……?」

  「十年後的你,並沒有和他們來往的記錄。」

  一直站在旁邊的拉爾米爾奇將還處於茫然中的少年拉到了身後,警惕的看著他們兩個:「你們是什麼人!」

  「你不用這樣警惕。」櫛名安娜感知到了她的情緒,搖了搖頭。

  她認為現在說開了比較好,越前龍馬也是如此。

  他走到了女孩子的身邊,牽過了她的手:「就像她說的,你們別緊張。」

  「我們兩個和他一樣,來自十年前。」

  「…可是……」這個世界還是一隻柔軟可捏的白兔子的少年弱弱的開口:「我真的不認識你們呀……」

  「那也很正常。」越前龍馬抬了抬剛才被自己拉低了的帽檐,儘量的把眼前這個單純的少年看作是另一個人:「因為我們來自于平行世界。」

  綱吉少年瞪大了眼睛:「……哈?」

  「你們憑什麼讓我們相信這個理由?」

  拉爾米爾奇雖然驚訝,但是眼中的警惕卻沒有褪去,如果不是這個地方不適合動手,她怕是一開始就先下手把他們拿下了了。

  自從可樂尼洛死去之後,她就把日子過的跟驚弓之鳥似的。

  「拉爾,他們說的是真的。」

  在她質疑著越前龍馬的話的真實性的時候,耳機裡忽然傳來了Reborn的聲音,因為剛才她一直和基地通話,耳機就沒有關閉,所以那邊應該也聽到了這邊的聲音。

  「Reborn你什麼意思?」

  「因為我和他們來自於同一個世界。」

  Reborn的話讓拉爾米爾奇沉默了。

  其實現在基地裡活動的Reborn並非是他們這個世界的裡包恩,這件事情只有一開始在日本基地的幾個人還有拉爾米爾奇知道,甚至連綱吉他們都是被瞞著的。

  真正的裡包恩正在基地深處的重病監護室,因為剛剛過來時遭受的七的三次方射線的照射,差一點就像十年後的彩虹之子們那樣死亡了。

  這種事情,他們怎麼可能再對這群本來就是被強迫著面對這麼殘酷的未來的孩子們說出口?

  察覺到了女人情緒不對的綱吉擔心的看了過去:「拉爾米爾奇?」

  「沒事。」拉爾米爾奇關掉了已經沒了消息的耳機,再次看向了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Reborn讓我帶你們過去。」

  「咦咦——?」綱吉聽了這話驚訝道:「裡包恩認識他們嗎?」

  「嗯。」女人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說話。

  在黑川花家接到了偷偷離開基地的京子,綱吉也算是松了一口氣,雖然突然多出來的兩個來自平行世界的同伴的事情,把他嚇了一大跳,但是也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一行人離開了黑川家之後,就一路躲躲藏藏的往並盛神社那邊去。

  根據追蹤顯示,那裡有山本武和獄寺隼人,以及密魯菲奧雷的守護者之一——強大的雷守γ。

  這恐怕是一場非常艱苦的戰鬥,而事實也和他們猜測的一樣。

  綱吉一行人趕到的時候,獄寺和山本兩人正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而十年後的雲雀在空中和γ戰鬥,把他逼的只能夠防守完全找不到進攻的機會。

  ——這就是彭格列最強的守護者,並盛的王,雲雀恭彌。

  難得的是,十年後的雲雀並沒有完全把對方咬死的興致,只是在擊敗γ之後,把重傷昏迷的他丟在了一邊不管,然後提著浮萍拐向這邊走了過去。

  看著「殺氣騰騰」走過來,比起十年前還要可怕的男人,長年生活在對方淫.威的綱吉感覺自己的腿都是打顫的,但是卻鼓起了勇氣向他喊了一句:「雲雀學長!山本和獄寺君都受傷了!」

  「能不能等送他們去治療了再咬殺我!」

  「……」他的話讓越前龍馬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

  沢田,平行世界的你真的是,莫名的……天真?

  「哇哦……」

  而聽了他的話,十年後的雲雀甩了甩浮萍拐,仿佛隨時都能夠打過來,他好像很滿意看到綱吉瞬間僵硬的樣子,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看起來似乎是愉悅的笑容來:「我對受傷的草食動物沒有興趣。」

  「是…是嗎……」綱吉少年表示心裡方方的。

  「沢田綱吉。」

  「是!」他立正站好。

  「讓開。」

  「啊……?」

  十年後的雲雀看都不看他,而是將視線看向了另一邊:「草壁。」

  「我知道了,恭先生。」直到草壁哲矢出聲,綱吉才發現對方就站在不遠處,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留著和十年前一樣的飛機頭。

  總覺得草壁學長完全沒有變呢………

  他莫名的就笑了出來,但是很快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因為他看見雲雀恭彌點燃了紫色的死氣之炎,然後打開了匣子向自己沖了過來。

  「咿——!!!」

  雲屬性的火炎就從他的身邊擦了過去,讓大受驚嚇的綱吉僵硬著看了過去,指著那邊拿著一隻冰鎮刺蝟的少年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我…」

  外表幾乎和綱吉一模一樣的少年微笑著,同時手中凍著的冰融化了,輕輕摸了摸小刺蝟的鼻尖。

  「初次見面,綱吉。」

  「……另、另一個我!?」

  綱吉感覺眼前都要黑了,差點就哭出來:「我難道要死了嗎!」

  雖然日本有看到另一個自己就說明死期將近的傳說,但是你看清楚,對面那個是一個大活人好不好。

  越前龍馬在心裡快速的過了一遍,然後又跟著櫛名安娜一起走了過去。

  「放心吧,你還能夠活很久呢。」沢田綱吉笑著拍了拍石化中少年的肩膀,下一秒小姑娘就拉住了他的衣角,眼睛一直盯著他看,直到確定這位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兄長」沒有事,才移開了目光。

  「放心吧,我沒事的,安娜。」

  沢田綱吉也揉了揉她,抬手向走過來的越前龍馬打招呼:「龍馬。」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我是今天淩晨。」越前龍馬向他點頭示意了一下,又看了看現在他身邊的櫛名安娜:「安娜大概是下午些。」

  「兩點的時候。」櫛名安娜想起了在黑川花家看到的時鐘這麼說著。

  事實上,他們雖然是先後被十年火.箭.筒給砸中的,但是間隔的時間並不長,來到十年後差別這麼大,看樣子其他人可能也會比他們早或者晚。

  因為發覺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不見了,所以才在戰鬥結束之後,帶著京子趕過來的拉爾米爾奇看到了兩個同樣的沢田綱吉,也是瞪了瞪眼一時半會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是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

  他對上了正眯著眼看過來的十年後的雲雀的目光,片刻之後又轉向了拉爾米爾奇:「安娜他們和你們在一起,我想Reborn應該是先過來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回去再聊吧。」


第八十八章 血緣

  在得知了並盛神社竟然是十年後的雲雀的地下基地的入口這件事之後, 就算是越前龍馬都不由側目了一番。

  所以,你們這群人在並盛町搞這麼大的動靜,還在地底下建這麼大的基地, 真的不會被查水錶嗎?

  少年抽了抽嘴角,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麼吐槽這種事情。

  「龍馬,淡定。」

  櫛名安娜接受的速度要比越前龍馬快一些, 或者說這些事情其實她並不關心。

  在進入基地之前, 她稍微留意了一下神社裡面的動靜, 不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

  和他們的那個世界不同, 這個神社已經沒有了愛爾柏塔的氣息。

  也不知道是她已經離開了, 還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存在過。

  越前龍馬聽了她的話之後,也聳了聳肩:「我儘量吧。」

  兩個人和沢田綱吉走在隊伍的後面,倒不像前面的綱吉那樣的對基地感到好奇。

  而在打量基地的同時,綱吉時不時也會回過頭來偷偷的打量沢田綱吉。

  身後的少年除了和他有著相似的一張臉之外,其他的地方似乎完全不一樣。

  沢田綱吉比他高,看起來也要比他成熟的多,不論是外表和性格好像都不應該是屬於「廢材綱」的,這樣的人真的就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嗎?

  他這麼想著, 就從十年後的雲雀的基地來到了彭格列的基地, 甚至都沒有留心聽草壁哲矢的介紹, 看起來就像是在發呆一樣。

  「Ciaos~」

  Reborn穿著一身奇怪的白色衣服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 一個錘子砸了過去,把可憐兮兮的綱吉砸在了地上:「蠢綱,讓你別露出這種蠢表情, 要說幾次?」

  「裡包恩!」綱吉少年吃痛的坐了起來:「你做什麼呀!」

  「打招呼啊。」Reborn無辜的向他眨了眨眼,抬頭看向了沢田綱吉一行人:「好久不見,阿綱。」

  「龍馬和安娜也過來了啊。」

  「我們都是今天過來的。」越前龍馬回看了過去。

  沢田綱吉則是唇邊含著笑,直視著對方看過來的眼眸:「看見你這麼精神我就放心了,Reborn。」

  「看起來,你打綱吉打的還挺順手的。」

  Reborn聞言就癟了癟嘴,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確實是不錯,不過他可比你有趣多了。」

  「那我就只能抱歉了,Reborn。」

  「等、等一下!」沢田綱吉已經站了起來,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著:「裡包恩,你們認識嗎?」

  「我沒有說過嗎?」Reborn看起來就像是和外表一眼純潔的嬰兒,唇角向上挑了起來,露出了一個堪稱惡劣的笑容來:「我是平行世界的人哦?」

  「咦——!?」

  少年仿佛受到了天大的驚嚇一般,慌慌張張地開口:「那、那我們世界的裡包恩呢!」

  「sa~」Reborn跳到了沢田綱吉的懷裡,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誰知道呢!」

  「可是……」

  「阿綱,你和我先和我去一個地方。」

  Reborn打斷了他的話,轉頭向旁邊癱著臉的越前龍馬吩咐了起來:「這邊的事情暫時就交給你和安娜了。」

  語氣裡充滿了不容拒絕的意味,讓越前龍馬眉頭跳了跳,最終還是應了下來:「知道了。」

  「早去早回。」

  「當然。」

  Reborn帶著沢田綱吉離開之前,讓拉爾米爾奇帶著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去會客室,他們到達之後,就被求知欲極強的幾個人圍了起來,順便一提,這時候京子已經調整好了心態,和小春一起去餐廳為大家準備晚餐了。

  越前龍馬看了看正緊張的看著他和櫛名安娜的幾人,最後把目光停在了綱吉的身上,望著那雙緊張又充滿了希翼的棕眸,他也開始了自己的任務:「想問什麼就問吧。」

  「那個……」綱吉舉起了手:「越前君和安娜,真的是平行世界的人嗎?」

  「這句話Reborn之前就證實過了吧?」越前龍馬知道他是不敢相信的,所以在反問之後,就點頭承認了:「我們四個確實都來自平行世界。」

  「可是,這不太可能啊!」強尼二拿著手帕,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從理論上來說,同一個世界是不可能存在兩個同樣的個體的才對。」

  「這事你恐怕只能夠問世界。」畢竟,具體的原因他也是不清楚的。

  是愛爾柏塔和Giotto開的口,白蘭那傢夥才說服了入江正一,利用十年火箭筒把他們送到這個時代來的。

  說起來,本來也不至於把入江正一牽扯進來的,之所以讓他來做,好像全是由於白蘭那個傢夥的惡趣味的原因。

  少年想著思緒就飄遠了,見此,一路上都安靜著的櫛名安娜緩緩開口:「平行世界,是很神奇的存在。」

  「所以並不用吃驚。」

  「說的也是……」經過了十年的時間,風太也長成了一個溫文爾雅的青年,星星王子並不是戰鬥人員,所以為了幫助這個世界的綱哥,他選擇做了一名技術人員。

  有一些該有的知識,他還是具備的:「畢竟至今為止,都沒有人能夠探索出平行世界的奧秘。」

  「那麼,下一個問題。」回過神來的越前龍馬點了點那邊像是乖寶寶一樣舉起了手的獄寺,他難得這麼乖巧,看樣子是真的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以至於壓下了暴躁的脾氣。

  剛才因為沢田綱吉的關係,所以本來是很嚴重的傷勢,瞬間就減輕了不少,也讓他和山本不至於在病房裡躺著,所以秉著好奇的態度,兩個人也跟著來著這邊。

  當然,為什麼會只是輕傷的這種事情,他們都以為是自己運氣不錯。

  「那你們和另一個世界的十代目是什麼關係?」

  越前龍馬想了想,確定了沢田綱吉確實是可以劃分到自己朋友的陣營的,就點點頭回答道:「朋友。」

  「唔……」櫛名安娜偏頭思考了一會,她和沢田綱吉之間的關係好像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看著女孩子小臉上五官都快皺在了一起,知道內情的少年也猜出了她的糾結,回想起了這段時間裡他們相處的樣子,最終是幫她做了決定:「沢田是安娜的哥哥。」

  「什、什麼!?」

  這句話引起了會客室裡各位的騷動,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著坐在他身邊的小姑娘,一時半會沒有辦法把白髮的她和棕發的沢田綱吉聯繫起來。

  而在他們吃驚的同時,櫛名安娜也因為越前龍馬的話,將雙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前。

  她原本以為,自己除了吠舞羅的大家之外,是不會有其他的親人存在了的,但是沢田綱吉這個和自己有著久遠的血緣關係的少年的出現,竟然讓她反感不起來。

  櫛名安娜的臉上也因此出現了淺笑,似乎是滿意的接受了這個關係,輕聲的說給自己聽:「嗯,阿綱是哥哥……」

  為了方便區別的關係,沢田綱吉讓安娜叫自己阿綱,好像比綱吉又親昵了一些,倒是讓櫛名安娜有一種莫名的開心。

  山本想到了剛才看到的兩人之間的相處,也摸了摸頭發笑起來:「原來是另外那個世界的阿綱的妹妹啊,倒是讓人嚇了一跳呢!」

  「不過還真可愛啊哈哈哈哈……」

  人類這種生物是一種很神奇的存在,一旦接受了某種設定之後,他們就會理所當然的下去:「這個世界的綱吉沒有妹妹呢。」

  「總覺得好像有點可惜的樣子……」

  「就算我想要有妹妹,這種事情也不能夠看我吧!」綱吉少年表示,自家老爹七八年沒有回家,四捨五入就是十年,他能有妹妹就有鬼了!

  他抬頭時正好對上了櫛名安娜的眼神,在抓狂的瞬間就平靜了下來,眼中還有些豔羨。

  不得不說,他真的有點羡慕平行世界的自己啊……

  「想要妹妹的話,回去讓家光努力一點吧!」

  熟悉的聲音突然插.入到眾人的談話之中來,大家都順著聲源看過去,就看到了打開的大門,以及走進來的沢田綱吉和兩個長相穿著一模一樣的小嬰兒。

  「裡包恩也變成兩個了——!?」

  綱吉的話語在一聲痛呼中結束,裡包恩看了看自家學生,又看了看身後的沢田綱吉,頓時恨鐵不成鋼:「蠢綱,來到十年後,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也有努力的嘛!」綱吉揉了揉自己被Reborn踹的發紅的額頭,對他這種舉動早就習以為常了。

  少年一直吊著的心因為裡包恩的出現而放鬆了下來,委屈著的臉上綻放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裡包恩,你沒有事情真的是太好了!」

  這話讓本來還有一點小怨念的小嬰兒看著那張笑臉,本來還打算舉起來的手拉在了帽檐上:「嘛,這次就饒過你好了。」

  「誒?」不明真相,但是莫名就逃過了一劫的綱吉少年眨巴了眨巴眼睛。

  沢田綱吉和Reborn沒有打擾他們的團聚,而是走到了沙發這邊來,他坐到了櫛名安娜的身邊來:「怎麼樣,解釋清楚了嗎?」

  「算是吧。」

  越前龍馬端起了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總覺得有點想念他的Fanta,感覺好久都沒有喝了:「說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聽到了他的補充,沢田綱吉也點了點頭:「看樣子我們速度還算不錯。」

  「差不多吧。」


第八十九章 強弱

  沢田綱吉回來之後, 解釋的任務當然是交給了他來做,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就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思考著自己的事情。

  越前龍馬的思緒是越飛越遠了, 大概是飄到了不知道哪個國家去。

  他在想這兩天以來發生的事情, 包括了竹內家的事情、彭格列的事情、還有那些和久遠的神話時代相關的事情……

  這些事情,如果是跟當初的他說的話, 他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可是現在越前龍馬卻覺得自己接受的十分自然。

  ……大概是三觀被毀了太多次, 最後完全的麻木了吧。

  越前少年默默的以四十五度的角度仰望著地下基地的天花板, 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了一遍這個世界的玩笑開的真的是太大了。

  他忽然又想到了一開始做的那個夢。

  愛爾柏塔和Giotto說過, 平行世界是一個十分神奇的存在,那麼他之前做的那個有關於「越前龍馬」已經十八歲了的夢,是不是也是平行世界的事情呢?

  畢竟,他記得曾經有人說過,你在夢裡所夢到的那一切,有可能是在平行時空發生的事情。因為你們是在不同世界的相聯繫的個體,所以你們的經歷會在夢中相互傳達。

  想到這裡,越前龍馬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接受這些不科學的設定的。

  「說起來, 我一直覺得越前的樣子很眼熟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聊完天的各位把視線放到了越前龍馬的身上, 作為「星星王子」的風太對很多事情都有著關注:「名字也很耳熟。」

  「嗯?」回過神來的少年抬起了眼, 疑惑地看了過去。

  他確定這個世界的「自己」和彭格列的各位是完全沒有聯繫的才對。

  風太看著他的臉仔細的想了想,忽然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那個越前龍馬啊!」

  「風太,你認識龍馬?」沢田綱吉饒有興趣地挑起了眉。

  「嗯, 越前他在這個世界是很有名的網球選手。」風太點了點頭,走到了一邊從一個櫃子裡找出了一本雜誌:「綱哥前段時間問我要不要發展一下運動方面的愛好,我就稍微關注了一下。」

  雜誌被放到桌子上面,日期是一個月之前。封面上那個舉著獎盃的青年赫然就是越前龍馬,只不過比起了面前的這位要成熟了很多。

  越前龍馬拿起了那本雜誌翻了起來,眼睛第一眼掃到的就是他的基本資料,尤其是在身高的那一欄多看了兩眼,在看到開頭是18的時候,少年略微滿意地小幅度點頭。

  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怨念的身高終於達到了預期值,這大概是他目前為止最欣慰的事情了。

  被自家網球部的前輩們和越前倫子逼著喝的那些牛奶總算是沒有白喝!

  歪了重點的少年又想起了自家的那些前輩,也不知道他們在十年前過的怎麼樣,現在應該還在放鬆期吧。

  越前龍馬的視線被之後的幾頁吸引了,上面寫著的是有關在歐洲活躍的日本籍職業網球選手——手塚國光的事情。

  十年的時間,手塚國光已經二十五將近二十六歲,雖然看起來在普通人裡還年輕,但其實在職業選手之中已經不算年輕了。

  事實上,職業網球選手的職業生涯一般都不長,一般就是在三十歲左右,在近年來越來越激烈的競爭之中,二十五歲左右退役的也不是沒有。

  手塚國光從十五歲開始到德國打職網,如今已經十年,並不算短,可以說是算一名老將了,而且他現在因為手上的舊傷發作暫時休賽,所以採訪的記者也問了他關於是否繼續的問題。

  越前龍馬在看到文字上那句會繼續打職網的宣言之後,眼前仿佛出現了他說自己會「全神貫注的比賽」的時候的模樣,嘴角也揚了起來。

  「還真像是他會說的話。」

  在廚房做好了晚餐的兩個少女來到了會客室,她們是過來叫大家吃飯的,所以本來還在談話的各位也停了下來,和她們一起去到了餐廳。

  突然來到了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京子和小春這樣的表現其實已經很好了,兩個人只是一直維持著普通生活,莫名其妙被牽連進來的少女,誰也沒有資格要求她們做什麼。

  她們卻主動承擔了大家的後勤工作,不哭不鬧的,只是偶爾會小任性一下,這樣子做已經很堅強。

  看著一天下來傷痕累累又疲憊的各位,兩個姑娘偷偷的在身後握住了手,彼此間交換了堅定的眼神。

  其實她們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些,所以她們也會慢慢的成長,不會再拖大家的後腿了。

  吃飯的時候就像是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時間,沒有了密魯菲奧雷的威脅,不需要躲躲藏藏的,大家聚在一起吃上一頓美味的晚餐,就像是在聚會一樣。

  小小的姑娘吃下了兩人份的食物,這個反差讓不明真相的各位都瞪大了眼睛,卻又主動的把自己的那份裡櫛名安娜喜歡的食物分了過去,直到她完全吃飽。

  吃過了晚餐之後,大家又要為接下來的行動商量計畫,而越前龍馬則是選擇了到地面上去。

  現在能夠在這個世界自由行動的人,也就只有他和櫛名安娜兩個了。

  在得知了他的想法之後,原世界的各位其實還是反對著的,但是沢田綱吉卻做主同意了。

  對此,拉爾米爾奇十分不贊同:「現在地上到處都是密魯菲奧雷的人,萬一暴露了他們和我們的關係,或者說暴露了基地的位置怎麼辦!」

  「這個你可以完全放心,拉爾。」沢田綱吉笑著看了回去:「安娜和龍馬在這個世界和我們完全沒有交集,所以密魯菲奧雷不會對他們兩個有任何的懷疑。

  「而且,他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Reborn對此也沒有任何的意見:「阿綱說的沒有錯,拉爾你不用太在意越前和安娜。」

  知道王權者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的Reborn可不認為密魯菲奧雷的那群人能對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做什麼,儘管他們兩個的外表都是國中年紀的模樣。

  其實,如果不是沢田綱吉說不想過多的幹預,以免讓綱吉等人失去了成長的機會,密魯菲奧雷什麼的,這三個看起來是沒成年的孩子的孩子就能夠把他們送去人道毀滅了。

  得到了同意,強尼二就給兩個孩子打開了通往地面上的門,而綱吉擔心的看著兩個人逐漸遠去的背影:「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外面很危險誒……」

  他的話剛說完,就被裡包恩用列恩變化成的拐杖勾住了衣領,然後一個用力扯到了地上:「比起擔心這個……蠢綱,聽說你之前被密魯菲奧雷的人打成了重傷?」

  他說的是綱吉他們剛剛來到十年後的事情,那時候綱吉為了去找京子,碰上了密魯菲奧雷黑魔咒的太猿,因為完全不熟悉這個世界的戰鬥模式,所以綱吉差一點被對方的匣子刺成篩子。

  雖然最後被他避開了要害,但也是受了重傷,要不是有晴屬性的死氣之炎的治療,他怕是要在床上躺上很長的一段時間。

  「……是這樣的。」綱吉咽了咽口水,似乎看見了自己的未來。

  當初他在和Xanxus打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慘過,裡包恩怕是要生氣了。

  果不其然,裡包恩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其實並不明顯,但是綱吉有超直感,所以就感受特別的深。

  「廢材綱果然就是廢材綱。」

  小嬰兒軟綿綿的話語給了綱吉胸口沉重的一擊:「今天的訓練結果如果不讓我滿意,那你就不要睡覺啦。」

  「怎麼可以這樣——!」

  「你要是想讓媽媽失去一個兒子的話,那麼隨你啊。」

  這句話讓被他拖著的綱吉放棄了掙紮,也讓裡包恩回過了頭:「不想死在十年後的話,就變強吧。」

  獄寺和山本受傷躺在地上,一平、藍波、京子、小春被牽連差點受傷……來到十年後的種種在綱吉的眼前一一浮現,也讓他的眼神堅定了下來。

  見此,裡包恩揚起了一個笑臉:「風太,你去隔壁基地叫一下雲雀。」

  「啊好……」風太乖乖的點頭,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而綱吉則警惕了起來:「為什麼要叫雲雀學長過來啊!」

  「因為從今天起,他是你練習的物件啊!」

  裡包恩說的理所當然,卻讓綱吉瑟瑟發抖,想起了對方在並盛神社旁邊和密魯菲奧雷的γ打的時候,就驚悚了起來。

  「和雲雀學長練習!會死的好嗎!」

  「那你就去死好了。」

  綱吉抗拒的動靜忽然變小了下來,就在大家以為他害怕了的時候,少年弱弱的開口:「如果……我們打敗了白蘭的話,真的就可以回去了吧?」

  「所以,只要我變強就可以保護大家了吧……」

  「沒錯。」裡包恩鬆開了他的後領,轉身和他面對面:「你的選擇呢?」

  「……」

  綱吉似乎是在糾結,最終咬了咬牙:「我要變強!」

  「因為,我想要和大家一起去看煙火!」

  看著走遠了的兩人,Reborn這麼說著:「挺蠢的……」

  「但是,這樣也挺好啊。」沢田綱吉接過了他的話。

  雖然弱小,卻又堅強。


第九十章 朋友

  越前龍馬看著眼前這個高了自己大概一個頭的男人, 內心是十分的複雜的。

  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跡部景吾這傢夥跑到並盛町這種「小地方」來做什麼?

  兩個人雖然只打過一場球,交集也不算是很多, 但是在這種特殊時期, 他果然還是沒有辦法放著不管。

  尤其,是在跡部景吾喊出了他的名字之後。

  「越前, 現在你可以說了。」

  跡部景吾端起了面前還冒著熱氣的黑咖啡, 十年的時間讓他愈發的成熟, 再加上這麼多年以來商場上的歷練, 本來就是頂尖的洞悉力更是毒辣。

  雖然眼前的這個少年看起來比他前些時間見到的小太多, 就像是十年前國中時剛見面的樣子,但是跡部景吾還是十分的確定,這個就是越前龍馬而非是長得相似的人。

  那麼問題來了。

  「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難道要告訴你,現在在你面前的不是這個世界的越前龍馬,是來自於十年前,而且是平行世界的越前龍馬麼?

  少年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了一句,面上倒是比較的平靜:「這個原因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還說不清楚。」

  「你倒不如說說, 你怎麼會在這?」

  「來談生意。」跡部景吾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反而大大方方的告訴了對方。

  事實上, 他們這群從國中開始就因為打網球而認識的少年們, 這麼多年以來的關係都還算不錯。

  就算長大了之後因為工作的關係而天各一方,但其實相互之間也是經常聯繫的,尤其是留在日本的幾個人, 時不時都會聚上一聚,順便談談各自的事情,還有在其他地方的各位的事情。

  比如說在歐洲活躍的手塚國光,又比如在美國活躍著的越前龍馬……

  每當在說到他們的時候,已經從少年成長為男人們的臉上總會透出些許的感慨。

  網球是他們的初心,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這群人裡面最終走上職業網球的人不多,也就只有青學的手塚國光和越前龍馬還有立海大的切原赤也而已。

  冰帝,一個都沒有……

  他們羡慕著朋友,但是卻並不後悔,因為不管結果如何,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想到這裡,跡部景吾將喝了一口的咖啡放下,對長年喝習慣了好咖啡的他來說,這家店的味道確實是不怎麼樣的:「情況特殊,所以我只能親自跑一趟。」

  有些怪異的語氣,讓越前龍馬忽然好奇了起來:「哪家?」

  「風紀財團。」

  聽到了他的話,越前龍馬拿著杯子的手一頓,瞬間就明白了跡部景吾要談生意的對家是誰。

  地點在並盛町,名字又這麼奇怪還和風紀掛上了邊……

  他一聯想到那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十年後打的雲雀,看向跡部景吾的眼中就帶上了幾分幸災樂禍:「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不過,我想你估計是談不成生意了。」

  跡部景吾聞言,眉梢一挑:「越前,你這是看不起本大爺嗎?」

  「他不是這個意思。」一直安靜地坐在邊上吃蛋糕的櫛名安娜抬起了頭,唇邊還沾著一些奶油。

  剛才一見面的時候,跡部景吾就注意到了她,畢竟這些年來,他可沒有聽說或者是見過越前龍馬身邊有女性的存在,當然指的是關係要好到不行的,畢竟人生在世怎麼可能會不和異性有接觸。

  但剛才,他可是看到對方是和越前龍馬手牽著手的。

  所以,對這個女孩子,跡部景吾還是願意耐心的對待的:「那麼,他是什麼意思?」

  「雲雀不方便。」

  小姑娘軟軟的聲音說出了雲雀恭彌的姓氏,倒是讓跡部景吾信了幾分:「你們認識風紀財團的總裁?」

  雖然說是總裁,但是其實整個財團全是他說了算就是。

  「……算是吧。」越前龍馬點了點頭。

  最近密魯菲奧雷的那些傢夥在並盛町活動的十分的頻繁,按照風太他們說的話,和彭格列一行人有關係的人,除非路人,否則格殺勿論。

  「嘖,真麻煩……」

  櫛名安娜轉頭看了他一眼:「龍馬。」

  「嗯?」越前龍馬不解地看了回去:「怎麼,安娜?」

  「那句話,是猿比古的。」

  「咳……」這讓越前龍馬有些尷尬的單手握拳放到了唇邊,輕咳了一聲後,拍了拍女孩子的腦袋:「安娜,不要在意這種細節。」

  「唔……」她點了點頭。

  跡部景吾耐心的將兩個人之間的互動看完了,才緩緩地開口道:「不介紹一下嗎?」

  這才讓越前龍馬意識到還沒有向對方介紹櫛名安娜,或者說一開始他覺得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就沒有特意的介紹。

  一般來說,現在跡部景吾問起來了,好像不介紹也不太好,但是顯然某位少年並不是一般人。

  「不要。」

  聽了這話,他倒沒有不悅的意思,看樣子是對越前龍馬這傢夥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反倒是開起了玩笑:「怎麼,怕我把你家姑娘拐跑了?」

  「你拐的跑再說吧。」越前龍馬斜了他一眼。

  兩個人之間本來還有些陌生的氣氛瞬間就融洽了下來,櫛名安娜也放下了手裡的叉子:「我是櫛名安娜。」

  「龍馬的朋友。」

  三個人在購物街的咖啡廳坐了一會,才離開了那裡,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並不在密魯菲奧雷要注意的名單上,所以他們才可以大搖大擺的在街上這麼走。

  現在正好是午後,陽光不似正午那時候毒辣,反倒是溫和了許多。

  跡部景吾看著不遠處的街頭網球場,忽然就來了興致。

  他停下了腳步,向身邊的越前龍馬揚了揚下巴:「越前,打一場嗎?」

  越前龍馬同樣是回過頭看他:「你可別輸得太難看了,跡部。」

  兩個人向球場邊的少年借了網球拍,雖然不是自己用的球拍,相性差了一些,但是他們在技術上倒是足夠彌補了。

  看著越前龍馬和跡部景吾在網球場上打的歡快,坐在邊上的櫛名安娜也笑了起來,淺淺的笑容就在唇邊,像是要融化在了午後溫暖的陽光之中一般。

  送別跡部景吾已經是下午五點以後的事情了。

  他現在穿著可沒有一開始的講究,因為打網球的關係而脫的西裝外套用手勾著搭在肩上,扯了領帶解開領口的兩顆扣子露出了性.感的鎖骨和一小部分的皮膚,形容起來好像有一點不倫不類的樣子,但是意外的沒有違和感。

  跡部景吾這個人天生就是耀眼的存在,仿佛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遮掩住他的光輝。

  男人撩了撩被汗水打濕的頭髮,那雙眼睛就看著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聽著,越前。」

  「雖然不知道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如果有需要的話,就儘管找我。」

  「本大爺可不想看見你痛哭流涕的模樣,那可醜死了。」

  本來還心存了點感激之情的少年瞬間打消了自己的那點想法,表示跡部景吾這個傢夥果然是嘴上不饒人的存在。

  「這話我就原話奉還了。」

  男人低笑了聲,向兩個孩子擺了擺手:「那就這樣吧,我暫時先回去了。」

  「反正不是什麼著急的項目,就勉強聽你們的建議,暫時推後一段時間。」

  「那麼,再見。」

  越前龍馬向他點了點頭,看到了跡部景吾唇邊揚起的弧度:「啊,再見。」

  他的離開,讓本來的三人同行變回了原本的兩人。

  老實說,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從彭格列的地下基地出來也有好幾天了,雙方都沒有聯繫彼此,倒是都不知道對方的處境如何了。

  但是就正如沢田綱吉相信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一樣,兩個人也相信著對方,所以就暫時沒有回去。

  畢竟對他們來說,在那種地方其實還是太壓抑了一些,而且現在過去的話,那邊估計也就是在做對抗這個世界的白蘭和密魯菲奧雷的訓練。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兩天兩個孩子都在並盛町的範圍內晃悠,但是沒有到基地去的原因。

  櫛名安娜難得走在前面帶路,所以越前龍馬也就跟著她一直向前走,拐過了彎彎繞繞的小巷子,最終兩個人停在了一家看起來有點老舊的房屋前。

  「川平不動產?」

  越前龍馬的視線在掛在門上的招牌上停頓了一下,心裡也感覺莫名了起來。

  他能夠在這幢建築裡感受到一股類似于石盤的力量,但是又覺得很奇怪,因為那股力量僅僅只是和石盤類似,仔細的去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其中還是有著很多的不同的。

  少年不由地就皺起了眉,稍微低下頭去向帶自己過來的女孩子求證:「安娜,要進去嗎?」

  「嗯。」櫛名安娜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率先伸出手,拉開了這家不動產公司的大門。

  走進去之後,越前龍馬就覺得有一種很強的違和感包圍了他們。

  「歡迎光臨!」

  白髮的男人戴著眼鏡,看起來十分的斯文……如果,他的手上不端著一碗拉麵的話。

  他眯著眼睛,笑道:「不知道兩位客人想要買些什麼嗯?」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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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彼此

  越前龍馬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和服, 而且端著拉麵出現的男人,又低頭看了看櫛名安娜:「安娜,你確定沒有弄錯嗎?」

  雖然說, 他也可以從這個男人的身上, 感覺到一股很重的違和感,但是果然還是……

  啊, 這個大叔果然看起來超級不靠譜的呀……

  他的腦中忽然跳出了兩個男人, 一個是他老爹的越前南次郎, 一個是沢田綱吉的老爸沢田家光。

  那兩個人好像也是看起來十分的不靠譜, 但是身份和實力都……

  想到這裡, 越前少年就忍不住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櫛名安娜在他詢問之後點頭,又抬起頭來看那個走出來的似乎應該是老闆的傢夥:「你和石盤有關係。」

  「啊呀……」

  一直被一平稱為川平大叔的男人看似不解的偏了偏頭,往嘴裡「呲溜呲溜」的吃進去一筷拉麵,架在鼻樑上的眼鏡的鏡片也因為拉麵的熱氣而浮上了一層白霧:「我不是很明白小姑娘你的意思啦。」

  「畢竟,我只是這家房地產婆婆的兒子啊。」

  看著男人假裝的像是真的一樣,越前龍馬按了按額頭:「在說這句話之前,你能把你身上那些奇怪的氣息給收起來嗎?」

  「讓人完全不能夠信服啊。」

  「是嗎?」川平大叔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還稍稍地向右偏了偏頭:「我是覺得完全沒有問題的啊。」

  「是非常有問題好麼!」越前少年覺得自己頭上的青筋在跳動。

  那種散發著我就是在這裡, 但是我就是不承認, 有本事你來咬我啊的氣息, 你有收斂就有鬼了好麼!

  看著那張無辜著的臉, 越前龍馬感覺自己的威茲曼偏差值正在暴漲。

  但是,似乎有一位比他要厲害一些。

  或許是因為動用了赤王的力量的關係,女孩子的眼睛浮上了一層緋色, 甚至連周身都被鍍上了屬於赤王的顏色。

  房間裡面的溫度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不斷地變高,甚至能夠聞到淡淡的糊味。

  「喂,安娜……」越前龍馬有些慌張地看向了櫛名安娜。

  因為這個世界並沒有王權者的存在,所以在來之前白蘭是建議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王權的力量的,萬一發生什麼事情就不太好了。

  現在櫛名安娜這樣,他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擔心的。

  川平大叔看著這麼隨隨便便就動用王權之力的小姑娘也是一愣,才把筷子搭在了碗口,向她擺了擺手:「等一下——」

  一邊的木櫃因為過高的溫度,已經開始冒起了白煙。

  看到這一幕,更是讓川平大叔身體一僵,也不得不放下了自己的偽裝,換上了嚴肅的表情:「請保持冷靜,殿下。」

  「不知道二位王權者大駕光臨,是要問些什麼?」

  所以說,早點這樣不就好了嗎……

  越前龍馬輕輕的摸了摸已經收回了力量的櫛名安娜的小腦袋,回想起了之前Giotto和愛爾柏塔說的話:「是有關世界的事情。」

  「修復世界的方法,你應該知道的吧?」

  「這個,確實是知道的……」

  川平彎下了腰,向兩個人做出了請的動作:「請兩位殿下進一步說話吧。」

  ……

  越前龍馬叼著一根葡萄味的冰棒坐在沙發上,事實上人生最快樂的事情,就莫過於在夏天的時候吹著空調吃冰棒了。

  想到這裡,少年放在終端螢幕上的手指一頓。

  ……他怎麼覺得他已經快從一個運動系的少年,變成一個廢宅了?

  就在越前龍馬開始反省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不太對了的時候,從終端的聊天室裡忽然發過來了一則消息。

  他和抱著終端坐在床上的櫛名安娜幾乎是同時點開了聊天室。

  說起來也很奇怪,明明這個世界是沒有終端的存在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依舊能夠通信,所以這也算是來到了這個世界的幾人聯絡的工具了。

  消息是沢田綱吉傳來的,內容大概是述說了一下這幾天以來在彭格列的地下基地發生的事情。

  比如除了他們和Reborn之外,沢田綱吉的其他守護者們也來到了這個世界,讓彭格列第十代的家族變成了兩個,而兩個世界的彭格列家族都在跟著十年後的大家進行著訓練,倒是都成長了不少。

  當然,最重要的是第二件事情——那就是明天他們會向密魯菲奧雷的日本分部梅洛尼基地發起進攻。

  越前龍馬記得在來之前白蘭曾經說過,十年後的入江正一其實是彭格列的人,只不過是被安排在密魯菲奧雷去臥底。

  也就是說,攻打梅洛尼基地什麼的,就像是一個專門給從十年前而來的彭格列眾人設定的副本,專門給他們刷經驗升級用的……

  ……感覺就是在打網遊啊。

  他用左手托著下巴,然後右手快速的在終端的鍵盤上敲打,編輯好了一段文字發出去。

  【知道了,不過你們的進攻我和安娜就不參與了,到時候出來之後匯合吧。】

  【阿綱,你們加油。】

  兩個人的消息一前一後的發了出去,也很快收到了對面的回復。

  【嗯,到時候我給你們發消息。】

  沢田綱吉將這則消息發出去之後,就將終端放回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抬起了眼眸,看向了那邊緩緩打開的大門,露出了一個微笑來。

  「那麼,我們開始吧。」

  他的雙手交疊在了桌上,挺直了背脊:「戰前會議。」

  「哼~倒是很有首領風範嘛!」裡包恩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少年,輕輕地哼了一聲。

  從第一眼見到沢田綱吉的時候,裡包恩就知道對方並非是普通的人類了,畢竟對於遭受七的三次方射線破壞了身體,只有一息尚存的他來說,本來就是一個必死之局,沒想到竟然還能夠被救回來,實在是多虧了他。

  作為守護著基石一方的阿爾克巴雷諾的一員,裡包恩也不得不感慨了一下平行世界的奧秘真是有趣的東西。

  他再將視線看回了自己身邊明顯稚嫩了許多的徒弟,看著他那張完全沒有被污染的臉,和澄澈到就像是天空一般的眸,嘴角微微向上揚了起來。

  雖然綱吉還遠遠達不到沢田綱吉現在的程度,但是裡包恩對他是有信心的。

  他相信綱吉一定能夠成為一個出色的首領,即使並不是現在。

  「怎麼樣,羡慕嗎?」

  Reborn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平行世界的自己而留情,相反的,他十分樂意看到對方不開心的樣子,就像是一種莫名的樂趣:「阿綱這樣子的徒弟,輕鬆不少吧?」

  裡包恩轉頭,事實上,他和Reborn有著同樣的想法。

  互相找麻煩的事情,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做的不要太多了。

  「一般般吧。」他幽幽地看向了Reborn:「雖然蠢綱這傢夥蠢了一點,但是調.教起來,還是給了我不少的樂趣呢。」

  「……喂喂,我還在旁邊呢,你們給我適可而止啊!!」

  被兩個鬼畜教師明目張膽的嘲諷,饒是綱吉少年也忍不住炸了毛,然後就獲得了兩個小嬰兒同時的飛踢,痛呼著揉著自己被踢了的屁股,被獄寺和山本扶了起來:「可惡……」

  「為什麼受傷的人總是我啦!」

  「因為你是廢材呀!」

  裡包恩十分樂意吐槽自家弟子,又轉過了臉去,看向了剛才和自己一起動手的Reborn:「你打蠢綱打得還挺順手的嘛!」

  「我不介意你去揍阿綱的。」Reborn無辜的眨了眨眼,指了指那邊坐著的徒弟:「如果你辦得到的話。」

  對不起,還真的辦不到。

  裡包恩如果不是整只眼睛都是純黑色的話,他大概會選擇用眼白來對著眼前這個平行世界的自己。

  「好了,Reborn。」

  「好了啦,裡包恩……」

  兩個少年同時開口,讓綱吉不由地抬眸向對方看了過去,在發現他也在看自己的時候,臉上就燙了起來。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綱吉很明顯的感受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沢田綱吉就像是另外一個人那樣,跟他這個什麼事情都做不好的傢夥完全不同。

  可事實上他們又是平行世界的「同一個」個體。

  要說不自卑的話,綱吉想這是完全不可能的,畢竟沢田綱吉真的是很優秀。

  可是……

  綱吉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了拳,棕色的眼眸之中的失落被無比的堅定所代替了。

  他確實從小到大無論什麼事情都做不好,考試總是不及格,體育也差到不行,走路還會平地摔,但是……即使是這樣的自己,也從未被同伴們發自內心的嫌棄過。

  只要一想到那些給予了自己勇氣和力量,讓自己能夠忍受一切,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他們,同時也守護著自己的同伴們,綱吉就能夠變得堅強起來。

  沢田綱吉強大,能夠保護同伴,而綱吉則是為了保護同伴,所以強大。

  不論是沢田綱吉還是綱吉,他們都是彭格列不可缺少的首領,是彭格列的十代目!

  望著似乎是想通了的綱吉,沢田綱吉眼中的笑意就更深了。

  他向那邊站著的少年伸出了手:「過來吧。」


第九十二章 到來

  沢田綱吉他們進攻梅洛尼基地的計畫在穩步的進行著, 而越前龍馬的生活則是越來越微妙了。

  他趁著在酒店的時間,認真的反省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倦怠,不得不說還好是王權者的體質, 否則的話以他放假以來這段時間的作息, 估計回去還得花點時間給身體的機能做「複檢」。

  「啊……」

  越前龍馬把冰棒咬在嘴裡,然後雙手交疊在腦後, 就著後面柔軟的床躺了下去, 嘴巴裡含糊不清的:「不行啊, 不行……」

  在這樣下去, 絕對不行。

  銀色的髮絲從上方垂落了下來, 掃的越前龍馬覺得臉上癢癢的,忍不住就閉上眼睛。

  櫛名安娜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身邊坐著,綻開的裙擺鋪在白色的床上,看起來就像是鮮紅的花,因為是坐著的,所以她要比躺著的越前龍馬高上不少,就低著頭看他:「龍馬。」

  「嗯?」

  越前龍馬輕輕用手指拂開了垂在臉上的長髮,睜開了眼睛:「怎麼了, 安娜?」

  「要出去嗎?」

  女孩子偏了偏頭, 事實上這幾天他們除了吃飯之外, 基本都沒有到外面去。

  雖然說她在吠舞羅的時候也是經常縮在家裡不怎麼出門的, 但是越前龍馬卻和她不同,大概是因為他無論是那一方面來說,都不太適合做家裡蹲吧。

  越前龍馬捏著木棍把冰棒拿了開, 用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櫛名安娜的腦袋,然後翻身從雙手坐了起來:「想出去嗎?」

  「龍馬想出去。」女孩子一本正經的回答著。

  這句話讓越前龍馬笑出了聲來,在櫛名安娜的面前,他大概是難得的坦率:「嗯,想出去。」

  「那我們一起出去吧!」

  「好。」

  越前龍馬到衛生間去換了件衣服,一直在酒店房間裡,所以都穿的是居家服,現在出去的話,他也是久違的換了身運動服的。

  換好了衣服的少年帶著櫛名安娜出了門,因為現在是中午,夏天的太陽又毒辣,所以他還順手帶上了前幾天給女孩子買的小洋傘。

  至於買東西的錢怎麼來的,這就要感謝十年後的越前的卡了。

  兩個人出門之後,就在街上隨便的逛了起來。

  儘管現在密魯菲奧雷的人員已經完全入侵到並盛町了,但是這個城鎮從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十分的平靜,大家仿佛都過著和原來沒有什麼兩樣的生活,只不過偶爾身邊會有人因為意外而死去。

  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會有人去世,似乎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地面上的人們來來往往過著普通的生活,而此時此刻的地底下,綱吉一行人正在進行著屬於他們的戰鬥。

  「地震了?」

  兩個人逛了一會之後,就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點了兩杯冷飲稍作休息。

  就在蛋糕剛端上來,櫛名安娜才拿起了叉子的時候,大家都感覺地面似乎正在微微的晃動著。

  女孩子仿佛並沒有感覺到這種波動,十分淡定地挖了一塊草莓蛋糕放到了嘴裡:「應該是阿綱他們。」

  「梅洛尼基地是麼……」因為走進了室內,越前龍馬就把帽子給摘了下來。

  他無奈的用手揉了揉自己長長了一些的頭髮:「其實我就一直覺得好奇。」

  「嗯?」櫛名安娜眨巴了眨巴眼睛,不解地抬起了頭:「怎麼了,龍馬?」

  「安娜。」越前龍馬一臉嚴肅地看著她的臉,一本正經的開口:「你難道不覺得,並盛町底下的地下基地太多了嗎?」

  櫛名安娜偏了偏頭:「唔?」

  「彭格列的基地,再加上雲雀的基地,然後是密魯菲奧雷的梅洛尼基地。」他一個個的數了過來,然後臉上露出了微妙的神情:「三個基地的面積和深度,我甚至懷疑並盛町地底下已經被挖空了。」

  聽他這麼一說,櫛名安娜似乎也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子的。」

  「所以……」

  越前龍馬眯著眼,似乎是在懷疑著什麼:「他們弄這麼大的工程,真的不會被查水錶嗎?」

  難道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公務員太弱了的關係?

  在越前龍馬心中的公務員,大都是向伏見猿比古那樣子的Scepter 4的成員,而對這個陌生的世界的話,他總覺得自己還是保留意見比較好。

  不過,如果是在原來的那個世界要建起這樣子的基地的話,估計費很大的功夫才對……

  話說不只是基地,就說要是在那個世界有誰想要像這個世界的白蘭一樣作死的話,估計才剛剛開始著手進行,就已經被人道毀滅掉了。

  一想到這裡,越前少年也淡定了下來,用吸管在杯子裡攪了攪冰塊,又吸了一口飲料。

  而櫛名安娜聞言也若有所思起來,認真地點了點頭:「龍馬,你說的很有道理。」

  「我也這麼覺得。」

  他們在咖啡廳坐了一會,等到櫛名安娜吃的心滿意足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之後,才離開了購物街走到了街頭網球場那邊去。

  由於這兩天正好是暑假時間,街頭網球場天天都有人在,再加上前兩天越前龍馬和跡部景吾兩人在這邊比了一場之後,他就被這群打網球的少年給記住了。

  看到他一出現,有幾個少年就圍了過來,熱情的讓他有些難以消受,不過因為早就有了應付這種情況的經驗,所以最後應對的倒是還好。

  櫛名安娜看著他被圍起來問東問西的,也忍不住抬起了手輕輕捂住了偷笑的嘴。

  越前龍馬大概是難得的耐下性子來教導那群少年,不過也就是基礎了發球和回擊而已,等到三次之後,他也帶著櫛名安娜離開了街頭網球場。

  他們剛剛走了沒有幾步,又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加快了腳步拐到了一個沒有人在的小巷子裡。

  越前龍馬拿出了終端,眼睛盯著上面的時間,在心裡默數著。

  五、四、三、二……

  在倒數到一的時候,兩個孩子的身邊忽然就炸開了一團粉色的煙霧,而櫛名安娜在下一秒就轉身抱住了對方。

  「尊……」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周防尊了,雖然這是她自己做的決定。

  小姑娘把臉埋在了男人的懷裡,輕輕的蹭了蹭他:「好想你……」

  「啊。」

  周防尊身邊的粉色煙霧緩緩地散去了,他睜開了那雙金眸,用溫和的眼神看著懷中的女孩子,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大家都很擔心你,安娜。」

  「嗯。」

  櫛名安娜應了一聲,向周防尊伸出了雙手,甚至不用說,就被對方抱了起來。

  周防尊又低下了頭,看向了正抬頭看他的越前龍馬,而少年見他看過來了之後,也輕輕地向他點了點頭:「喲。」

  「安娜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周防尊的到來,讓來到了這個世界的王權者又多了一人,所以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也不再在外面逛了,就一起回到了酒店的房間裡。

  等到坐下了之後,越前龍馬才開口問了起來:「那個,周防先生……」

  「你是怎麼過來的?」

  雖然說在來到十年後之前,白蘭曾經說過有辦法讓其他人過來,但是越前龍馬還是很好奇他們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難不成也是靠十年火箭筒過來的不成?

  他好奇地看著坐在另一邊的周防尊,試圖從他的那裡知道這個事實。

  而周防尊也沒有隱瞞,對他來說,越前龍馬這個少年差不多就是一個可以照顧的後輩:「是白銀之王送我們過來的。」

  「阿道夫?」坐在他身邊的櫛名安娜偏了偏頭。

  越前龍馬也和她做了同樣的動作,不過在下一秒也就了然了。

  這個世界並沒有王權者和氏族的存在,同樣的也沒有他們這些人,櫛名安娜之所以能夠過來是被他和沢田綱吉帶過來的,而其他人就不同,單純利用十年火箭筒的話很難順利到達這個「十年後」。

  可是,如果有了威茲曼這個科學家就不同了,畢竟是研究了石盤這麼多年的人,再加上非時院的各個人才和對平行世界極為瞭解的白蘭的協助,做到這種事情只是籌備需要用的材料的時間問題。

  所以,他就沒有再多問一些什麼,反而是向周防尊說明瞭一下現在的情況,不過話才說到了一半,某個已經習慣長時間睡眠的傢夥就擺了擺手,側著身子躺到了床上去。

  之前為了櫛名安娜方便睡覺,越前龍馬就把本來開的單人間換成了雙人間,所以現在周防尊睡下了其實也不影響他睡覺,而就在他糾結著要不要再去開個房間的時候,櫛名安娜卻向他搖了搖頭。

  「沒關係,龍馬。」

  小姑娘打了個哈欠,看樣子是困了:「我和尊睡就好了,不用浪費錢了。」

  「……」

  越前龍馬沉默著看著櫛名安娜躺到了周防尊的身邊,然後默默地抬起了頭,看向了房間中央的吊燈。

  雖然也知道櫛名安娜在吠舞羅經常和周防尊睡在一張床上,但是要不要向他們提醒一下,對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姑娘了。

  對自家幼馴染的教育問題,越前龍馬總覺得莫名的心累。


第九十三章 「密謀」

  沢田綱吉再發來下一則消息的時間就如同他先前所說的, 是在他們入侵梅洛尼基地出來之後,也就是隔天早上的七點鐘。

  越前龍馬是起床洗漱的時候看到的這個消息,所以也就一邊刷牙一邊和他聊了起來。

  沢田綱吉把這次進攻的事情大致給他說了一遍。

  基本上都是綱吉和他的守護者們在進行, 畢竟白蘭他們還不知道還有另外的彭格列家族到了未來, 所以偶爾他會讓自己的守護者們替換已經精疲力盡傷痕累累的綱吉的守護者進行戰鬥。

  也托他們這次攻打梅洛尼基地的福,入江正一總算是可以擺脫白蘭那個傢夥, 在幫綱吉一行人升級之後, 順利的進入彭格列的陣營。

  同樣的, 這個世界的白蘭也暴露了一個消息給他們——

  彭格列眾人所知道的六弔花其實只是他放出來的餌, 他的守護者真正的六弔花另有其人, 而且各個手下的部下都和之前的假六弔花一個等級的。

  這個世界的白蘭給了綱吉一行人十天的時間,說是十天之後要舉行Choice戰,如果彭格列贏了的話,密魯菲奧雷就不再對彭格列出手。

  【你相信他的話?】

  越前龍馬快速的打了一句話過去,然後把嘴巴裡的泡沫全部吐掉,又扯過了一邊掛著的毛巾洗了一把臉。

  等到他洗漱完畢了,沢田綱吉那邊也發來了回復。

  【當然不信。老實說一開始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我就想著乾脆把他揪出來打一頓算了, 不過想了想這是綱吉他們的歷練, 所以就帶著大家站在暗處, 也沒有被白蘭發現。】

  【雲雀同意了?】越前龍馬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

  【當然。我答應回去和他打一架, 等回十年前之後,再把骸那個傢夥從復仇者監獄的水牢裡撈出來。雲雀學長似乎因為之前黑曜的事情,所以對曾經陰過他的骸一直惦記著…嗯, 想要咬殺他。】

  【那就為六道骸默哀吧。】招惹誰不好,非得招惹切黑的沢田綱吉和戰鬥狂人的雲雀恭彌。

  越前龍馬拿著終端走出了衛生間,就看到正翻身爬起來的櫛名安娜,便和她打了招呼:「早上好,安娜。」

  女孩子仿佛還沒有完全清醒,就揉了揉眼睛,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等到一會之後,才抬起頭用懵懂的眼神看他。

  「早上好…龍馬……」

  「去洗漱吧。」

  「嗯……」

  越前龍馬走到了沙發邊坐下,看著櫛名安娜小步小步的挪進了衛生間裡,又繼續低頭看起了終端。

  【對了,沢田。剛才說到回去之後,我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

  因為梅洛尼基地的「覆滅」,而導緻密魯菲奧雷的戰力撤出了並盛町的範圍,現在正光明正大的坐在購物街的餐廳裡吃早餐的少年挑了挑眉。

  【怎麼了,龍馬?】

  【回去之後,好好和白蘭談談吧?】

  雖然說這一切並不是他們那個世界的白蘭的錯,但是果然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臉還是覺得會有點手癢,想要把對方摁在地上摩擦啊……

  沢田綱吉回想起在梅洛尼基地裡,看到的白蘭臉上欠扁的笑容,也眯了眯眼,迅速給了對方回復。

  【是個好主意,請務必讓我加入。】

  「阿……阿綱…」

  坐在他身邊的綱吉少年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你怎麼了嘛?」

  「沒事。」

  沢田綱吉摸了摸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少年的腦袋,換上了溫和的笑容,就仿佛剛才的那一幕只不過是綱吉的錯覺而已:「只不過和龍馬聊天,想到了一點有趣的事情。」

  「是這樣啊。」綱吉點了點頭,還是選擇相信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畢竟,沢田綱吉真的莫名的可靠,即使這次進攻梅洛尼基地基本上都是他們那個世界的人在出力。

  「說起來,越前他們沒事嗎?」

  「嗯,沒事。」沢田綱吉點頭,回答了山本武的問題:「一會回基地之前,我會先去接他們。」

  越前龍馬剛才把昨天下午周防尊過來了的事情告訴了對方,又和沢田綱吉約定好了一會見面的時間。

  現在就等著兩撥人匯合了。

  ……

  等到櫛名安娜洗漱完畢,周防尊也醒了過來,慢吞吞的到了衛生間,折騰了一會,才被櫛名安娜牽著,和越前龍馬出了門。

  離開酒店之前,越前龍馬先去服務台那邊退了房,這次去彭格列的基地的話,應該就直接住在那邊了。

  退好了房,三人先到了附近的早餐店吃過了早餐,等到越前龍馬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又帶著櫛名安娜和周防尊一起去到了和沢田綱吉等人約好見面的地點。

  「上午好啊,尊先生。」

  一見面,沢田綱吉就和越前龍馬還有櫛名安娜打了招呼,然後將視線轉向了周防尊。

  看著這個向自己微笑的少年,周防尊也微微點了點頭,想起了他是之前在學園島給自己療傷的那位綠王,又順便在腦袋裡過了一遍來之前,草薙出雲跟他說的事情。

  是和他們的小公主有著血緣關係的傢夥……

  周防尊雖然一直以來被宗像禮司說是野蠻人,但是其實腦子並不差,只不過大多數時候因為單純的討厭麻煩,所以很多事情就喜歡簡單粗暴的解決。

  他淡淡的打量了一翻站在沢田綱吉身邊的綱吉,然後又在對方僵硬的動作下,緩緩地移開了目光:「很弱……」

  「總會成長的。」沢田綱吉微笑著摸了摸因為周防尊的視線,而僵硬了身體的綱吉的腦袋。

  他們相處的時間其實是不長的,但是沢田綱吉卻把這個平行世界的自己當成了一個可愛的弟弟來看待。

  他想,要是自己當初沒有被德累斯頓石盤選中,成為了王權者的同時,被塞入了一堆的資訊知識,又衝破了九代目的封印,覺醒了體內初代和愛爾柏塔那屬於冥界神明的血脈的話,可能也應該和現在的綱吉一樣吧?

  「不是強制得,而是慢慢的從各種各樣的經驗之中成長,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呢。」

  本來過來接越前龍馬等人就是沢田綱吉自己的事情,而綱吉的家族成員們都已經回到了基地,但是他卻主動提出來和沢田綱吉一起行動,確實是有著進步的。

  似乎是因為沢田綱吉的話和眼神給了綱吉勇氣,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對方的身後走了出來:「你好,尊先生。」

  「我是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

  「還不錯嘛。」

  說話的是越前龍馬,對於一開始就和綱吉有接觸的他來說,綱吉這段時間裡真的是有了不小的進步了。

  他向沢田綱吉揚了揚眉:「看來,果然是『你』啊。」

  「是呢……」少年輕輕地點頭,笑道:「我們都是沢田綱吉。」

  ……

  接到了「流落」在外的王權者三人,沢田綱吉也帶著他們和跟著自己一起過來的綱吉一起回到了彭格列的地下基地。

  這個時候不論是綱吉的家族成員,還是他的家族成員,大家都在訓練室裡接受著訓練,所以回來之後看到的就只有裡包恩、Reborn以及十年後的入江正一、斯帕納、風太和強尼二。

  在他們回來之前,Reborn就簡單的向他們介紹了會一起到來的周防尊,所以他們雖然好奇,但是也不會太過的驚訝。

  看著表情懶洋洋男人,大家實在是沒有辦法把他和據說是很厲害的傢夥聯繫在一起,而入江正一和斯帕納目前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十天之後的choice戰上,所以也沒有過多的去注意他。

  不過,倒不如說是入江正一強制性的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畢竟,彭格列十代家族竟然變成了兩個,而且沢田綱吉竟然還這麼瞭解密白蘭以及密魯菲奧雷的真六弔花的這種事情,簡直是讓他肚子痛得要死!

  和後勤的人員們打過了招呼,越前龍馬一行人又跟著沢田綱吉一起去到了最底層的訓練室,雖說大家都在訓練,但是因為訓練的方式各有不同,所以經常到這裡來的也就只有綱吉和十年後的雲雀而已。

  當然,雲雀是負責教育綱吉的。

  現在十年後的雲雀不在了,換成了十年前的雲雀,所以經過Reborn和裡包恩商量之後,沢田綱吉就成為了綱吉的訓練對象。

  看著向來溫和的「另一個自己」,綱吉少年表示真是幸福……嗯,當然這個感想只存在於他被沢田綱吉吊打之前。

  雖然一直都知道沢田綱吉的實力很強,但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夠強到自己所有絕招都用盡了還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樣子。

  那麼,為什麼他不去打敗白蘭呢?

  似乎是看出了綱吉這樣子的疑惑,沢田綱吉因為進入了死氣模式而變得面無表情的臉色露出了一絲溫柔來:「綱吉,這是你們的戰鬥。」

  如果他冒然插手的話,他們就沒有辦法得到相應的成長了。

  話語是溫柔的,但是下一個動作就是把綱吉砸到了地板上去,讓少年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傷口:「我知道了。」

  「阿綱,再來。」


第九十四章 被坑

  綱吉覺得這幾天有點喪。

  至於要問他為什麼, 大概就是因為本來以為很溫柔的沢田綱吉在和自己訓練的時候,完全不手下留情,把自己往基地的地板上摩擦……不, 似乎揍。

  而且第一天這樣就算了, 結果從第二天開始,還不只是沢田綱吉了, 越前龍馬、周防尊和櫛名安娜也加入了給他訓練的任務。

  在櫛名安娜這個嬌小的姑娘, 把自己壓制的死死, 反擊都很困難的時候, 綱吉少年表示有點懷疑人生了。

  甚至第一次開始覺得自己再不努力, 真的就是太廢材了,於是也在訓練中多多的努力了一番,看的裡包恩都忍不住滿意的點頭。

  也多虧了大家的訓練,雖然說大多數時間裡面,綱吉都是被揍的那個,但是他也完全沒有放棄,而是不斷的從失敗之中學習,漸漸的就可以在他們的攻擊裡反擊, 甚至是獲得相對的優勢。

  Choice戰的時間是在十天之後, 而綱吉在短短的幾天的時間裡, 確確實實的變強了不少。

  總算是撐了下來的少年摸了摸自己被沢田綱吉治好的傷口, 臉上扯出了一個苦笑來。

  這要是不變強,恐怕都對不起這麼多天以來,四名王權者的陪練。

  王權者這個稱呼, 還是沢田綱吉在他第一次回擊成功之後,作為獎勵告訴他的,也告訴了他為什麼他們會這麼強,順便刷新了一波綱吉少年這十多年以來的三觀。

  ……雖然說,他的三觀其實在這之前就因為裡包恩出現告訴他,他是某位黑手黨大佬的後代之後被刷新了一遍。

  德累斯頓石盤所選中,淩駕於眾人之上的人類……

  「蠢綱,要走了。」

  裡包恩忽然出現在了綱吉的房間裡,站在桌子上,看著來到未來之後,就不斷成長的弟子,眼神稍微柔和了下來:「大家都在等你呢。」

  「我知道了!」

  綱吉看了一眼放在床頭的彭格列指環和入江正一交給他們一行人的彭格列匣子,然後將一邊列恩吐絲做的黑色西裝外套穿上,再把指環戴到了手上,把匣子掛在了腰間。

  「走吧,裡包恩。」

  「今天可不是訓練哦?」小嬰兒拉了拉自己的帽檐,笑了起來。

  而綱吉也點了點頭,眼睛看向了前方:「我知道。」

  「絕對不會輸的!」

  今天的戰鬥,是絕對不可以輸的戰鬥!

  綱吉知道,所以不管是為了無辜被牽連到十年後的大家,還是為了留在十年前等待著他們歸去的家人和朋友,這一次他們絕對要贏!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還有被她牽著的周防尊站在綱吉的身邊,按照他們那個世界的白蘭的劇本,這次和choice戰就是十年後的白蘭設的一個局,而且要求非戰鬥人員也要跟著去,看樣子是打算最後利用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

  不過,很明顯的是,對方的如意算盤打錯。

  他們這一行的加入,恐怕是十年後的白蘭的計畫之中,最大的一個敗筆。

  強烈的白光逐漸散去之後,他們一起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就是十年後的白蘭和他率領的真六弔花站在對面。

  「喲~十年前的綱吉君!」白蘭笑著開口,似乎面對的是許久不見的好友一般的開口:「還有十年前的彭格列的各位,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吧?」

  「我是密魯菲奧雷的首領,白蘭傑索。」

  看著他那張笑臉,眾人又想起了他對這個世界和各個平行世界做的事情,尤其是獄寺,對於對方射殺了自己最敬愛的十代目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直接就兇狠的瞪著對方:「別在這裡套近乎,白蘭!」

  「真是的,不管是十年後還是十年前,獄寺君都完全沒變呢。」白蘭根本沒有戰前的緊張,抱著一包棉花糖,往嘴裡扔了一顆:「只要事關綱吉君,就衝動的像是頭瘋狗一樣。」

  「白蘭!」綱吉皺著眉,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獄寺君是我的朋友!」

  「綱吉君總是這麼友善……」

  白蘭眯著眼,擺了擺手不再提剛才的事情,反而是看向了他身邊站著的陌生的三個人:「都是沒有見過的人,也是綱吉君的朋友嗎?」

  「他們……」

  「嘛,不管是誰,現在都不重要啦!」白蘭搖了搖頭,顯然不怎麼把他們三個當一回事,也許是因為他太自信了的緣故。

  「裡包恩君,這片場地沒有七的三次方射線哦,不用躲著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目光投向了綱吉一行身後的帳篷,臉上是自信滿滿的笑容。

  然而就在他話音落下之後,從帳篷裡面走出來了裡包恩,接著是斯庫瓦羅,再是Reborn和沢田綱吉一行,這讓白蘭的笑容產生了龜裂,也讓那邊的真六弔花一個個都傻了眼。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石榴看著那群簡直是複製粘貼的人,咧了咧嘴:「開玩笑的吧?」

  鈴蘭也點了點頭:「就是說啊,怎麼會有兩個彭格列嘛!」

  「狼毒,是幻術嗎?」

  帶著面具的那個怪人搖了搖頭。

  「阿綱……」

  沢田綱吉輕輕地拍了拍綱吉的肩膀,站到了他的身邊去:「初次見面,白蘭。」

  「我是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他微笑著偏頭,看起來十分的無害:「請多指教啦。」

  ……看樣子這個白蘭慘了啊。

  越前龍馬看著和自己同為王權者的沢田綱吉,默默在內心給白蘭點了一支蠟燭,然後在身後轉了轉手腕。

  不過,他看著那張笑臉也覺得手癢。

  雖然另一個平行世界的人出現,讓密魯菲奧雷一行驚訝了一番,但是白蘭還是很快的冷靜了下來,饒有趣味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群人,不知道是在思量著什麼。

  不過,片刻之後,還是決定繼續自己的計畫。

  「雖然讓這個世界能夠同時存在兩個同樣的人,我也是挺感興趣的就是。」他攤開了雙手,聳了聳肩:「但是,還是先進行原定的choice戰吧。」

  「畢竟,這是今天最重要的目的吧。」

  「兩位綱吉君,誰來呢?」

  白蘭抬起了手,拿出了一個輪.盤來,視線在兩人之間往返,似乎是在等待他們的決定。

  現在的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大反派,反倒是紳士風度十足,讓大家在心裡吐槽了一番。

  「綱吉去吧。」

  沢田綱吉推了推綱吉的肩膀,然後站到了越前龍馬的身邊去:「我再次來可是來做見證的。」

  少年本來還猶豫著的模樣,瞬間就堅定了下來:「我知道了!」

  最終由白蘭和綱吉轉出來的出戰人數如下——

  密魯菲奧雷:大空屬性x0、霧屬性x2、雲屬性x1、嵐屬性x1、雨屬性x0、晴屬性x1、雷屬性x0、無屬性x0;

  彭格列:大空屬性x1、霧屬性x1、雲屬性x0、嵐屬性x1、雨屬性x2、晴屬性x0、雷屬性x0、無屬性x2。

  看到雷的數量為一的時候,綱吉就不由的松了一口氣,他們之中唯一的雷屬性就是藍波和Lambor,可是無論是藍波還是Lambor都不過是五歲的孩子,他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們去戰鬥的。

  白蘭給了他們十分鐘的時間來決定出戰的人員,所以綱吉在和沢田綱吉商量了之後,才決定了最終的人員名單——大空屬性的綱吉,霧屬性的庫洛姆、嵐屬性的獄寺、雨屬性的山本和山本武,以及無屬性的入江正一和越前龍馬。

  在聽到他們讓自己上場的時候,越前少年是懵比的,他指了指自己再一次向沢田綱吉確定,就看到了對方在向自己點頭。

  「……沢田,你是認真的嗎?」

  沢田綱吉輕輕點頭:「當然,這段時間來龍馬你也缺少鍛煉很久了,活動活動到時候回去比賽也不至於身體僵硬。」

  「……」

  越前龍馬第一次知道,原來看戲也不是這麼好看的,一個不注意竟然就被他們拉下了水。

  看到他沉默著,櫛名安娜眨了眨眼,看了看周防尊又看了看沢田綱吉,最終是開了口:「龍馬,如果你不想的話,那麼我去吧。」

  「別了。」越前龍馬立刻搖了搖頭。

  所有的王權者之中,力量最不安定的就是赤王。

  雖然說,櫛名安娜成為了王權者之後,赤色的王權的力量就平靜了下來,但是誰知道在這個世界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瞥了一眼邊上的沢田綱吉,想來對方怕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又擔心場上有什麼意外發生,比如白蘭下套耍詐什麼的,所以權衡之下,才安排自己上場的。

  想到這裡,越前龍馬就歎了口氣,拉了拉自己的帽檐:「我知道了。」

  畢竟,雖然無色王權平日裡作死了一些,但是目前來說力量最穩定的恐怕就是他這個無色之王了。

  無屬性、無色之王……

  少年「嘖」了一聲,想起了自己前兩天無聊就跟著綱吉他們點戒指,結果點燃了大空之炎的事情。

  不過他又不用死氣之炎和匣子,所以勉強當一個無屬性也無所謂。

  見著他同意,綱吉也松了口氣。

  「時間差不多了。」裡包恩提醒著他們。

  「那麼,出發吧!」


第九十五章 呵

  越前龍馬和入江正一一起坐在他們的臨時基地裡, 這是這十天以來入江正一和斯帕納趕工做出來的,就是為了在Choice戰裡面方便行動,順便發射出幹擾信號幹擾密魯菲奧雷等人的行動。

  一開始, 入江正一本來是準備和斯帕納一起的, 不過既然綱吉和沢田綱吉推薦了越前龍馬,他也就只能聽從。

  而且, 雖然說他一個人的話稍微忙碌了一點, 但是也是可以控制全場的。

  越前龍馬就坐在一邊的位置上, 看著入江正一忙碌著, 時不時因為他的指揮幫一點小忙, 不過大部分的時間裡都是閑坐著,順便吃著零食。

  零食和飲料是放在一邊的櫃子裡的,這樣說沢田綱吉沒有預謀他都不信。

  少年隨手撕開了一包零食袋,一邊看著螢幕上入江正一發.射.出去的晴屬性的死氣之炎的標記的移動,一邊往嘴裡送薯片。

  「這樣真的可以幹擾他們嗎?」因為對死氣之炎只有理論上的瞭解,所以越前龍馬對他現在在做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入江正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螢幕,雙手一邊在操控臺上敲動,一邊回答了他的問題:「雖然說不可能長時間的幹擾, 但是短時間之內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不論是密魯菲奧雷還是彭格列, 大家大部分的時間是依靠死氣之炎的波動來尋找目標, 所以在他們破壞完這些標記之前, 是絕對沒有辦法找到我們的。」

  他的話讓越前龍馬把視線看向了他胸口正冒著死氣之炎的標記上,當然那個標記只是引出他體內的死氣之炎,而並非是標記自帶的:「需要幫忙的話叫我, 我自帶的知識弄這些沒問題。」

  越前龍馬的聲音一頓:「不過,你確定你沒有問題嗎?」

  從德累斯頓石盤扔給他的知識裡,他知道死氣之炎可以說是人體的一種生命能源,如果在短時間之內損失過多的話,是會造成身體機能紊亂,甚至威脅生命。

  像是沢田綱吉他們那種大型的BUG類人就算了,但是入江正一明顯不是他們那群裡面的。

  入江正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然後又看向了螢幕上消失了的一個標記點:「以這種死氣之炎的流逝量,今天一天都不成問題。」

  「不過,他們能夠快一些解決雛菊那是最好的。」

  入江正一看起來淡定,但是捂著肚子的一隻手和另外一隻微微顫抖著的手出賣了他。

  「……你可以不用忍著。」越前龍馬同情的看了看他。

  「……」

  入江正一在被他揭穿之後,也緩緩弓下了腰來,雙手捂住了肚子:「肚子…好疼……」

  「算了,你先歇會吧。」

  越前龍馬看戲也看夠了,就利用石盤傳授給他的知識,操控著這個臨時基地移動,順便設置了幾個障礙,看得入江正一目瞪口呆。

  從綱吉的口中,他知道越前龍馬的戰鬥力強,但是沒有想到他在這方面都這麼的擅長?

  「都是石盤幹的好事。」越前龍馬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就分了點精力給他解釋,然後雙手離開了鍵盤。

  他現在已經把這個臨時基地停在了一個角落裡,四面都是遮蔽物,倒是不容易被發現,不過在這場戰鬥之中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

  越前龍馬看著螢幕打了一個哈欠,抬手把自己的帽檐拉低,讓帽子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綱吉他們的指揮就交給你了,我先睡會。」

  「有什麼事情的話,叫醒我就好。」

  看著就這麼靠在椅子上睡過去的越前龍馬,入江正一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緊張都是白緊張了,然而又不能夠掉以輕心,畢竟雖然白蘭並沒有參戰,裁判又是切爾貝羅機關,但是他還是在邊上盯著的。

  入江正一不信白蘭是願意輕易放手的人,但是他又想要去相信他。

  近乎是矛盾的想法,讓入江正一覺得自己的肚子又更痛了,然而他只能夠咬著牙堅持,並且點開了和綱吉一行人的通話,向他們指示起了密魯菲奧雷的參戰人員的位置所在。

  雷之戰場裡的各位都在進行著自己的戰鬥,而位於觀眾席的各位也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的戰鬥。

  在看到螢幕上的畫面切換到彭格列的移動基地,發覺那邊正在一動不動的時候,有巴吉爾等人都疑惑了起來,畢竟剛才那邊是在通過不斷的變換位置,來給對方設下陷阱和疑陣的來著。

  「入江殿下和越前殿下怎麼不動了?」

  「他們在等。」迪諾抱著雙臂,看著大螢幕上面的畫面這麼說著。

  他畢竟是加百羅涅家族的首領,這麼多年了,這些事情還是能夠看出來的:「現在已經不用再做什麼了,倒不如專心的給綱吉他們做眼睛。」

  畫面切換到了綱吉的那邊。

  綱吉現在對上的是真六弔花之一,霧屬性的狼毒,看到狼毒在螢幕上展現出來的只有一條脊樑骨的模樣,對幻術不甚瞭解的人都驚呼了起來,尤其是非戰鬥人員的京子和小春,她們從沒想過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藍波和Lambor更是被嚇得哭了起來,然後被裡包恩和Reborn一人一腳,踹得飛了出去:「給我安靜一點,蠢牛!」

  裡包恩看向了兩個被嚇到了的姑娘,聲音倒是放輕了下來:「京子、小春,不是真實的。」

  「可是……」

  碧洋琪輕輕地拍了拍她們的肩膀:「相信綱吉他們吧。」

  小春和京子手拉著手,互相給對方加油打氣:「我們知道了。」

  凪仔細地觀察著螢幕上的一幕,也出聲安慰了起來:「這是幻術。」

  「骸大人曾經說過,真正的幻術,是連如今的電子設備也能夠騙過的。」

  少女將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似乎是在說著什麼崇高的話語:「幻覺,有幻覺,在幻覺中潛伏著幻覺,從有幻覺中萌發的幻覺,在真實中包含著謊言,謊言中潛藏著真實,這就是霧。」

  這是六道骸告訴她的話,也是她現在努力著的目標。

  「不過,綱吉沒有問題嗎?」笹川了平和了平同時皺起了眉。

  他們雖然莽撞了一些,但是也不是認不清情況的傢夥,來到十年之後,他們就為了回到十年前而努力,現在的情況就更是清楚,就忍不住為綱吉擔心了起來。

  而聽著他們擔心的話語,沢田綱吉笑著搖了搖頭:「綱吉他能夠應付的。」

  「因為,他是沢田綱吉。」

  那個為了守護同伴,可以付諸所有努力,不斷變強的沢田綱吉。

  也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儘管綱吉應付狼毒十分的費力,但是最終還是戰勝了對方,並且趕到了正和石榴陷入苦戰的庫洛姆的身邊,在將他困在幻境裡之後,成功的帶著庫洛姆離開了現場。

  他們的目的不是石榴等人,所以並不用和他們苦戰,能夠拖住他們,然後讓擊敗了偽裝成「猿」的幻騎士的山本武,還有已經趕向了擁有標記的雛菊那裡的山本和獄寺有更多的時間是最好的。

  況且,剛才綱吉等人收到了入江正一的消息——

  入江正一發散出去的誘餌已經全部被消滅,真六弔花之一的桔梗正在向他的那邊趕過去。

  雖然綱吉知道和入江正一在一起的越前龍馬並不是小角色,但是以他的性格,還是選擇了到那邊去支援。

  ……

  越前龍馬是被入江正一給搖醒的。

  他睡眼惺忪地看著螢幕上不斷接近的雲屬性標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向上伸了一個懶腰,又拎起了進場的時候,Reborn交給他的網球拍和網球。

  他覺得,Reborn肯定是和沢田綱吉聯合在一起坑自己的。

  「入江……」少年掂了掂手裡的網球拍和網球,大約猜到了它們的材質和以往使用的是不一樣的,不過卻意外的順手,所以也就只是癟了癟嘴,在心裡給坑了自己的沢田綱吉還有Reborn記了一筆。

  捂著肚子的入江正一抬起了頭:「啊?」

  「你呆在基地裡別出去,情況不對再跑。」

  「……哈?」

  看著那些網球拍和網球就走到了基地的出口,並且打開了門的少年,入江正一腦子一時轉不過來:「不是,越前你要做什麼?」

  「……你要用網球當武器!?」

  「大概吧……」

  越前龍馬稍稍把帽檐抬了抬,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微微眯了起來:「我走了。」

  「路上小心……喂!不是這個原因吧!」

  他的話被緩緩關上的門隔離在了基地裡,越前龍馬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感慨著他還是不習慣在陰暗的地方生存。

  「越前是打算做什麼?」看著走出來了的少年,本來就關注著螢幕的大家都湊到了螢幕前面,好奇地看著他還有他手裡的網球拍。

  原世界的幾人甚至發出了質疑聲:「用網球當武器真的沒有問題嗎?」

  「這也太亂來了!」這是拉爾米爾奇。

  越前龍馬等人和綱吉訓練的時候,是被Reborn和裡包恩特意封閉的,所以他們只是聽說過這群來自平行世界的人很強,但是具體強到什麼程度,大家都不太瞭解。

  所以還是覺得他這樣太亂來了。

  然而,少年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他們,什麼叫做——「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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