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安樂跟阿修羅提了一句, 讓他教那五個忍者忍宗的修煉方式,然後沒過多久發現,孤兒院裡的孩子們也都成了忍宗。
這是舉一反三,還是覺醒了宣傳意識, 知道從娃娃抓起?
全都不是。
阿修羅完全不覺得忍宗的修煉方式需要躲避人,以前在村子裡忍宗都是大大方方修煉的,所以他傳授的時候,也就沒有刻意避開孤兒院裡的孩子們。當第一個孩子一臉羡慕,向阿修羅小心翼翼表達心底的渴求希望, 阿修羅答應了後, 有一就有二,接下來的一切便順理成章,孤兒院的孩子們都成了忍宗。
忍者的修煉方式是提取體內查克拉,壯大增強自身查克拉, 忍宗的修煉方式是以查克拉作為連接人與人的橋樑, 達成心靈與精神上的共鳴。一開始連接人與人的查克拉是大筒木羽衣傳播給眾位弟子,阿修羅自然懂得這種方法, 哪怕這些孩子只是普通人並不具備成為忍者的素質也沒關係。
孩子們都擁有了查克拉,自然需要好好安排,千手家跟宇智波家的那兩個成年忍者被拉了壯丁,安樂可不會忍術,阿修羅雖然會忍術,但他那個時代忍術才剛剛起步,就忍術的理論知識來說,哪有這個時代豐富,有現成的人選不用白不用。
千手家一個大人兩個小孩,宇智波家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從一開始的心不甘情不願到現在安安分分,兩個大人老老實實依照安樂的要求當了體育老師教授孩子們,三個小孩混在孤兒中也老老實實的。
他們這種變化安樂看在眼裡,知道絕對不是因為阿修羅虎軀一震一身王八之氣讓他們臣服了,原因她猜大致有這兩個。一是阿修羅傳播別人查克拉,估計對於現在的忍者來說,這種行為是不可能的,大家都只能提煉自己體內的查克拉,天生是多少就是多少,阿修羅打破了他們這種認知;二是阿修羅的身份,正好他們一邊是千手,一邊是宇智波,那天見識到因陀羅跟阿修羅的力量,就算心底不怎麼相信他們中某個就是自家祖宗,也無法不在意,能利用這個機會光明正大潛伏在阿修羅身邊收集情報正好。
安樂並沒有阻止他們往外面傳遞資訊,他們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行為其實全都被她看在眼裡,也都在她的計算之中。他們利用這個機會收集情報,安樂將計就計,也可以利用他們向千手跟宇智波傳遞情報,看誰更高明咯。
千手跟宇智波的五個忍者都老實了,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阿修羅是真的溫厚善良心無城府,安樂卻是個陽謀專精,以為她傻逼的最後只會發現自己才是傻逼,更慘的是,連自己是傻逼都沒發現。
目前情況,明顯是安樂技高一籌。
這座府邸裡沒有方便活動大展拳腳的空曠地方,推平了最大的花園作為演武場,忍者老師可以在這裡給孩子們上體育課。有了這個演武場,阿修羅也在這裡進行每日例行的對練,一開始對手是那兩個忍者,單論體術,戰鬥經驗豐富的他們簡直吊打阿修羅,雖然他從小就有鍛煉,畢竟跟忍者不一樣,不需要刀口上舔血,勝者活敗者死,只是每天要完成的一種功課罷了。如果加上法術輸出,那情況就不一樣了,阿修羅的求道玉能令忍術無效,攻防兼備,簡直是作弊器一樣的存在,就是獲得這個力量時間尚短,操作方面較弱,但是以求道玉的優勢,也足夠讓他扭轉乾坤反敗為勝。
這樣就沒意思了,既然是對練,不能光練體術吧,但是用了求道玉,這兩人的戰鬥力就不符合要求了,單方面開著作弊器碾壓對手毫無意義,木遁也不適合,因為阿修羅只會真數千手這一招,有需求才有發明,六道仙人時期是和平年代呀,最後,是安樂上場跟阿修羅對練。
安樂操作法寶,阿修羅操作求道玉,正好。
為了防止不小心誤傷,演武場周圍設下防護罩,可以阻擋力量,以免不慎飛出演武場破壞了圍牆砸壞個花花草草,或者不小心波及到興致勃勃跑來圍觀的小朋友們。
一場對練結束,安樂打得酣暢淋漓,周圍懸浮成一圈顆顆之間等距相離的珠子彙聚起來,連接成一串,體積縮小,自動飛到她左手腕轉了三圈,光芒退去,看起來就像普通的串珠手鏈。
阿修羅收起求道玉,抹一把額頭的汗,「這串珠子好難對付啊,要不是求道玉的防禦很厲害,我肯定堅持不了這麼久。」
「因為你的走位太爛了,完全沒有發揮出飛行的優勢來,所以只能依靠求道玉硬抗攻擊,就跟個靶子一樣。」安樂向演武場邊緣一棵大樹下的石凳走去,漫不經心稱讚一句,「不過最近有進步了,不像一開始那麼僵硬遲鈍。」
「我會繼續努力的。」阿修羅鄭重點頭,看過安樂的飛行走位,他那種只能說是會飛而已。
安樂坐到石凳上,看著剛才圍觀的小朋友們在兩位體育老師的指示下集合,微風吹過,撩動她的頭髮,頭上的大樹葉子搖曳摩挲,一聲聲細碎摩擦聲重合到一起,有一片葉子掉下來,正好落到她頭上。安樂抬手,隨意拍去那片葉子,視野中,集合到一起的小朋友們兩兩分組對練起體術。
阿修羅也望著演武場上的小朋友們,突然發出感歎,「真希望所有人都能過上這樣悠閒的日子。」
安樂看他一眼,「要實現這個願望,至少也得平定了亂世。」
「我知道,只要有戰爭存在,生活就不可能安定下來。」興許是磨煉讓阿修羅日漸成熟,他的神情變得穩重很多,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可靠,「瞭解到這個時代世道中諸多無奈,我才明白之前是多麼的想當然,大家不是不想反抗,雖然的確大部分人懼怕官員貴族,但也有心存勇氣的人,現實裡有太多無奈,只憑著一腔熱血是不行的。」
「你不但把孤兒院裡的孩子都發展成忍宗,外面也彙聚了一些人,我只是跟你稍微提了一句,沒想到辦事效率這麼高。照這個情況看,自衛隊的雛形已經出來了,窮山惡水多刁民,世道亂了道德低下趁亂作奸犯科的人就會多起來,正需要強有力的力量維護治安。貴族官員中也不是沒有好人,不過那個圈子已經腐朽了,大環境那樣,那些人也不能做的太出格。」安樂要對阿修羅的執行力說一聲服,讓他把握機會宣傳,他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
阿修羅沉默了,看表情不是很高興,明明已經達到預想的成果,他的目光卻仿佛看向了更遠的地方。
「只是這樣還不夠……」阿修羅沉聲道,語氣堅定,「想要改變這個時代,只是這樣還遠遠不夠,忍宗的未來該走向何方,在這個時代要做出的考量更加複雜。」
「已經開始思考未來規劃了,最近的進展果然不錯啊。」安樂托腮望著演武場中對練的小朋友。
「不要嘲笑我了,跟哥哥比起來,我的動作實在太慢,也很微不足道。」阿修羅慚愧道,他仰起頭,望著天空,「國家發生了許多變化,也許過不了多久,就不需要自衛隊來維持治安了。」
「我倒不這麼覺得,連死三個大名後,這第四個大名好歹多活了一些時間,因陀羅應該是下了功夫保護,但是被觸犯了利益的貴族們不會死心的。這個國家未來或許會陷入一場巨大的混亂,因陀羅的手段還是太溫和,給了他們一次次反撲的機會。新舊勢力展開權力鬥爭,想要把損失減到最小,必須雷厲風行快刀斬亂麻才行。」安樂漫不經心瞥一眼千手跟宇智波的兩位忍者,兩人仿佛是不經意站在了她跟阿修羅的不遠處,勤勤懇懇履行老師職務,眼睛一直注視演武場裡的小朋友。
「哥哥一直很溫柔。」阿修羅的神色有些恍惚失神,似乎在回憶過去,「小時候我們總是一起玩耍,形影不離,哥哥對我很好,十分疼愛我,就連他的寫輪眼也是因為我遇到危險,奮不顧身擋在我跟前才開的。」說著說著,阿修羅的神色落寞愧疚起來,「那天氣跑了哥哥是我不對,所以離開村子去找哥哥的時候,我心裡想,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取得哥哥的原諒,打我也好,罵我也好,都無所謂,只希望哥哥不要再生我的氣……」
所以,因陀羅是被阿修羅纏得受不了才答應回來的?應該不是吧,兩兄弟看起來氣氛還不錯的,或許因陀羅嘴上沒有說原諒阿修羅,其實心裡已經不計較了。阿修羅貌似因為這個決裂事件產生了相當大的心理陰影啊,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回事,目前來看有化身因陀羅吹的跡象,對哥哥特別在意。安樂心裡想。
「一定是因為我對哥哥不夠關心,所以才完全沒有發現那個不知道什麼人的傢伙挑撥了哥哥,害得我們打起來!」阿修羅神色鄭重嚴肅,一臉下定決定的表情,「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哥哥就是天才,其實一直都很溫柔,只是因為長期缺乏交流變得不善於表達了而已,我不會再誤會哥哥了!」
這個算覺醒了兄控之魂,還是算自我催眠?
安樂目光收回來,托腮看著阿修羅默默思考了一下。
「說起來,看到你發展忍宗,讓我想起了魔法師。」安樂打開一個話題。
「魔法師?」這個陌生的名詞引起阿修羅注意,他滿臉疑惑。
「跟忍者一樣可以控制風火水土等力量,具體的分類有差異,不過無所謂吧,本來就不是同一種職業,就能力上來說有重合的地方。魔法師和魔法師的孩子很有可能是魔法師,父母就算是普通人,也有可能生出魔法師來,擁有特殊能力的通常從小就會展現出不同來。魔法師雖然各個地方都有,但是相當分散,不像忍者是以一個大家族為單位居住到一起。」
「魔法師雖然擁有特殊力量,但地位通常不高,許多在普通家庭誕生的魔法師,成長經歷都會比較坎坷,因為普通人排斥這種力量,將其視作異常,能坦然接受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投以異樣眼光。」
「有一個國家的魔法師們為了獲取認同,十分努力的幫助普通人,功夫不負苦心人,這些魔法師不但獲得了貴族地位,也在平民中擁有了很高的聲譽,平民尊敬他們,依賴他們。但是好景不長,沒過幾年,那個國家蔓延開一場傳染病,醫生束手無策,治療魔法也無效,平民們陷入極大的恐慌之中。這個時候,突然傳播開一條流言,聲稱是魔法師實驗失敗,洩露出的東西導致這場疾病發生,明明是毫無根據的事情,大家卻都相信了,一時間,魔法師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人們把無辜的魔法師抓起來,殘酷的拷問,施加刑罰,瘋狂發洩心中的恐慌。」
「過了好多年,這個國家跟別國發生戰爭,對方是一個強大的國家,於是,那些人又開始依賴起魔法師,讓魔法師到前線,站在士兵的前面,以魔法跟敵方戰鬥。」
「遭受了一次次的不幸,有一個魔法師終於領悟了,應該建立屬於魔法師的國家,把魔法師從普通人的支配中解放出來,然後,他發動叛亂推翻了國王貴族的統治,在廢墟上建立起一個新的國家。」
阿修羅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知不覺中抓得很緊,好半晌,才聲音乾澀的開口,「流言是從哪裡來?」
「看不慣魔法師得勢的貴族們放出來的。」
「只是因為這種理由,就要陷害無辜的魔法師?」阿修羅不可置信,緊接著追問,「國王呢?國王不是讓魔法師成為貴族了嗎?應該是承認了他們的努力了吧?!」
「魔法師真是一個好用的種族啊。」
簡單一句話讓惡意達到極點。
阿修羅仿佛被揍了一拳,臉色難看到極點,狠狠抓緊的拳頭幾乎能掐出血來,「那些人一開始……就沒有把魔法師當做同類,一直都把魔法師當做其他種族……嗎?」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那一句話已經闡明一切。
阿修羅不是不懂,他只是太難以置信,人類的惡意竟然可以如此莫名其妙毫無道理,他心目中一直以為處於弱勢需要幫助的平民其實也能散發出驚人的惡意。
沉默………………
沉默…………
沉默……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阿修羅才開口,「……那個魔法師的國家後來怎樣?」
「魔法師用他們的力量創造了一個繁華美麗的國家,我親自去過那個地方,魔法師在屬於他們的國度裡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和平,安寧,富裕,跟其他國家的魔法師都不一樣。在這個國家,魔法師可以盡情歡笑,享受生活,帶領眾位同伴建立了這個國家的學院長把所有魔法師都視作自己的孩子,給予最好的一切,盡可能創造優渥的生活條件,滿足魔法師的求知欲,學院長把魔法知識整理起來,教授給其他魔法師,就算是從其他國家來的魔法師,也能在這裡學習到這些知識。」
「我很佩服學院長,他是一個可敬的人,他用他的力量跟理念,為無所依靠的魔法師撐起一片天空。」
雖然因為遭受普通人的迫害導致對普通人的看法偏激了,但他依舊是一個可敬的人,他做到了其他魔法師都沒能做到的事情,開創魔法國度的先河,就算是把五等區國民關到地底下,其實也並沒有刻意去虐待他們。其實遭受到那樣的挫折經歷,黑化了報復社會也是完全正常的吧,比如像伏地魔那樣,然而學院長並沒有走上一代報社大魔王的道路,化悲痛為力量,破繭重生了。
「他的確是一個可敬的人。」阿修羅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安樂把馬格諾修泰德的故事告訴阿修羅,有讓他引以為戒的意思,也是側面向千手跟宇智波的這兩個臥底透露一種思想,既然魔法師能聯合起來推翻統治建立屬於自己的國度,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那麼忍者呢?
只要心裡產生這種念頭,就會埋下一顆種子,有朝一日或許就會生根發芽。
忍者已經忘記了忍宗的存在,忍者被視作賤業也不是一天兩天,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需要瓦解他們的思維禁錮也得一步一步來,有個成功的例子擺在前面,更加容易進行思維誘導跟說服,就像黑暗中若是有個光源,就會下意識看過去。安樂猜測,時常從貴族手裡接任務的忍者知曉那個圈子裡的各種骯髒事,統治階級為了鞏固統治包裝宣傳的說辭興許對忍者的影響是最小的,忍者知道這些傢伙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光鮮,只不過一貫的思維慣性限制了他們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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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阿修羅睡不著,他坐在房間外面光滑乾淨的走道木板上, 抬頭望著月亮。地爆天星製造出的巨大球體高高懸掛天空, 皎潔的光芒向大地傾瀉, 給萬物披上一層朦朧的紗。驟然穿越時間來到久遠的未來,物是人非, 熟悉的人都沒有了, 忍宗也消失在時間的洪流之中,只有天上這一輪月亮, 一如以往。抬頭望天, 注視著熟悉的景色, 阿修羅心底的迷惘惆悵稍微得到慰藉。
魔法師想要幫助大家的心情阿修羅很理解, 因為他也認為查克拉是能夠給人們帶來幸福的力量, 維繫了人與人之間的羈絆,讓大家互相理解, 坦誠相待,他一直都這麼認為的,直到這個時代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 讓他看到力量暴走的可怕之處。想要維護和平, 只靠心靈之間的羈絆不夠,當人與人之間互相築起高高的城牆,心靈斷了連結,互相戒備警惕,甚至是互相憎惡怨恨,想要殺死對方,又該依靠什麼來平定混亂帶來和平?
越是思考心裡就越是煩躁,困擾的阿修羅睡不著覺。
自從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每天幫助有困難需要幫助的人,還找到了同伴,將忍宗發展起來,阿修羅就再也沒有這麼困擾煩躁過。或許是魔法師的故事讓他心生感觸,不由自主代入到了此刻自己的處境中。
阿修羅知道,現在做得這些還遠遠不夠,想要徹底改變這個時代的悲劇,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在其他地方也有很多需要幫助的人,將目光局限於狹小的一個地方,是改變不了世界的。
從維護世界和平的忍宗徹底墮落為殺戮血腥代名詞的忍者像刺一樣紮在阿修羅心口,越是瞭解就刺得他越痛。
魔法師的故事或許隱隱啟發了阿修羅,叫他心底萌生出某個模糊的念頭,但是怎麼都不得要領,讓阿修羅煩躁的睡不著覺,腦子裡思緒紛飛,亂成一團麻。
突然,阿修羅腦海裡劃過一個念頭,他心不在焉的想,如果是哥哥的話,一定不會像他這麼沒用吧,現在哥哥在做什麼?會不會跟他一樣望著月亮……
被惦記的因陀羅此時正跟安樂一起坐在木質走廊的地板上,仰望月亮。
因陀羅原本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單幹,居住在大名的府邸中,作為幕後之人通過大名暗中控制朝堂,控制國家。被他握在手裡的大名一再死亡,因陀羅應該高度警惕新的大名再次被暗殺而呆在大名府才對,現在卻隻身一人,這個舉動似乎昭示了什麼,要麼已經無需擔心大名的安全,要麼因陀羅有了其他想法。
安樂在嗑瓜子,賞月這種風雅裝逼的活動不適合她,對月吟詩就更不可能了,這麼好的月色,她個人傾向於擺個燒烤架做燒烤吃。想想晚飯才吃過沒多久,就算想吃夜宵這個點也太早了,為了避免被人誤會是飯桶,安樂決定推遲燒烤。因陀羅一臉深沉的坐在她旁邊,自帶氣場兩米八,一直不開口說話,仰望天上的月亮,就跟個正在思考人生哲學的文藝青年一樣,氣氛凝重。明顯是有什麼話想跟她說,不然特意來這邊幹嘛,想賞月又不是只有她房間外面有走廊,為了排遣無聊,安樂嗑起了瓜子。
沉默好久,因陀羅終於開口說話。
「你早就知道?」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安樂淡定的磕了一粒瓜子,「第四個大名終於也死了?」
「你果然早就知道。」因陀羅收回仰視月亮的目光,轉頭看著安樂,語氣肯定,他神情深沉,這些日子暗中控制國家之余還要跟貴族官員鬥智鬥勇叫他飛速成長,褪去幾分少年的青澀銳氣,日漸成熟。
「我沒有任何通知驟然隻身一人回來,你卻絲毫不驚訝,似乎完全在意料之中的樣子,我只能認為,你應該是知道了什麼,但是大名剛死不久,除非時時刻刻都在監視關注,不然不會這麼快發覺。我不認為你會去監視大名,根本毫無意義。」
「第一個大名死得太快了。」安樂不以為的嗑瓜子。
因陀羅眉頭微微一蹙,第一個大名的確死得太快太出乎意料,查來查去,牽扯出一堆人,每個都有點關聯,但每個似乎又都是無辜的,亂成一團麻,到最後是查出了誰才是幕後元兇,但那個人就仿佛是被推出了頂罪的一樣,明明一系列證據證明就是對方做的,但因陀羅就是感覺事情並沒有完。直到第二個大名又被暗殺了,經歷了一番波折找出主使者,同樣證明表明對方就是元兇,在他的寫輪眼之下沒有任何秘密能夠遁藏,也沒有人能對他撒謊,的確就是那個人做得,因陀羅還是隱隱有種跟上次相同的感覺。第三個大名被暗殺後,因陀羅已經確定那不是錯覺,所謂的幕後元兇其實只是被人當槍使了而已,真正想殺死大名從而得利的另有其人。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測,因陀羅如法炮製控制了第四個大名,每日嚴加警惕,最後果然還是被暗殺了。
「這個國家已經徹底腐朽墮落了,即使通過大名控制整個國家,自上而下進行變革也無濟於事,這個國家更加需要的是推翻腐朽的舊秩序,建立完善的新秩序。我通過大名看清了整個國家的貴族官員,大部分只是酒囊飯袋,只知道依仗地位撈取利益,壓榨弱者,製造更多的混亂痛苦而已。」因陀羅轉回頭,望著天空中的月亮。
「因為你的思想格局太高了,超脫了普通立場,完全居高臨下,以神一般的視覺俯視。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立場,每個人都會從自己的立場出發,就像大名有大名的立場,貴族有貴族的立場,因為自身格局的限制,視覺角度基本只會從自身立場出發。而你控制了大名之後,以完全超越了大名的視覺俯視整個國家,無視立場衝突,無視利益糾紛,根據國情制定出國家需要的政策,對『國家』這一存在來說,你的政策是一劑良藥,但對把持『國家』權利的貴族官員乃至王室來說,都太過於驚世駭俗異想天開,也損傷到了許多人的利益,這些政策執行下來,很多東西需要洗牌,國家明文規定,新老貴族勢力劃分,不成文卻被確確實實遵行的潛規則,不亞於一直以來執行推行的秩序被推翻重建,從頭到尾梨一遍,直到國家翻天覆地脫胎換骨,達到你想要的結果。」
「他們或許沒有想到那麼遠,或許有個別人察覺到了,但是無論有沒有察覺到,毫無疑問,被損害了利益的人無法接受這種變化。所以,大名必須死。」
「我想,你一開始完全沒有把這些貴族官員放在眼裡吧,大名都是想控制就控制,何況是大名之下的貴族官員,所以為國家進行變革的時候,完全忽略了人心。」
「不過現在的話,應該多少有變化了吧。」
安樂吐出瓜子殼,她面前的地面上都是瓜子殼,就是喜歡嗑瓜子直接吐殼。
因陀羅面色沉靜,絲毫沒有惱羞成怒的神色,他安靜了一會兒,緩緩開口,語氣堅定,「這個國家需要有新的秩序取代腐朽的舊秩序。」
「聽口氣,你已經有想法了?」安樂看了眼因陀羅。
因陀羅沒有直接回答,仿佛是轉移話題般,輕淡道:「阿修羅這些天一直都在玩耍,還是老樣子,成天總是喜歡跟那些人打成一片,修行跟學習敷衍了事。身為忍宗的繼承人,卻完全不瞭解自己背負著怎樣的重任,在這個時代更是格外沉重。想要讓忍者恢復到忍宗已經不可能了,他完全不明白。果然,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只有我而已。」
「別這麼說嘛,阿修羅已經很努力了,不同的人適合走不同的路啊。」安樂默默為阿修羅點一根蠟燭,有因陀羅這樣聰明過人優秀自律又很有上進心的哥哥,絕壁從小到大都活在兄長的陰影之下,比「別人家的孩子」還要亞歷山大。
「也是。」因陀羅冷淡道,「阿修羅向來能跟弱者混一起,那些傢伙都特別喜歡他信任他,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優點了。」
安樂瞥一眼,仿佛隱隱感覺到一股不忿,或許對於忍宗眾人最後都選擇站在阿修羅這邊因陀羅其實是介懷的,畢竟從小以繼承忍宗為己任,結果大家都不帶他玩。
因陀羅閉了閉眼,「阿修羅也該成長了,忍宗繼承人就要有繼承人的樣子,一直這麼小打小鬧,什麼時候才能成事。」
安樂有預感,阿修羅恐怕要倒楣了。
「我來幫他一把。」因陀羅的聲音混在夜風中,仿佛也帶上了幾分涼意。
#大筒木的兄弟愛#
第113章
自從因陀羅回來後,便黏上來不少窺視府邸的目光, 通通都被抓了起來, 全是忍者, 有大有小,一個都沒逃掉, 阿修羅自然是不主張殺人滅口這樣兇殘的做法, 都丟給了安樂處置,反正已經有先例, 因陀羅不置可否, 對這些人不感興趣。安樂給他們拍了禁制後, 小的跟其他孩子放到一起, 一視同仁, 在她的眼皮底下,還有禁制, 翻不了什麼浪花,大的讓他們去打雜,哪裡需要哪裡搬, 以及當體育老師, 白撿這麼些個勞力安樂可高興啦。
一大清早孩子們乖乖按時起床,穿衣服,然後洗臉刷牙,大點的孩子自己弄好了後幫小一點的孩子,有幾個年齡實在過於幼小還不太能照顧自己。
男孩們很快就弄好了,女孩們則多了一道程式,那就是紮頭髮。流浪街頭的孩子很多都是長髮,剪頭髮也是需要條件的,放著不管一直長便留了一頭亂糟糟的長髮。把孩子帶回來後,通常都會先洗個澡,換上乾淨的新衣服,打理的整齊乾淨,如果是男孩,安樂就會把對方頭髮剪短,讓他看起來精神一些,如果是女孩子,就會幫忙梳頭紮辮子,打扮的像個小公舉。不知不覺,女孩們每天多了一道紮辮子的程式,在安樂的耳濡目染之下,對保養頭髮也變得在意起來。光靠安樂一個人紮辮子太耗費時間,而且她還喜歡換各種樣式,所以千手跟宇智波的兩個老師來了後就被拉過來當壯丁,每天僵硬著一張臉給女孩梳頭發紮辮子,從生疏笨拙到現在的輕車熟路,精通各種紮辮子法,而現在,那些後來加入的老師們也正在被迫掌握這項技能中。
這些接了任務壓根不知道任何隱情的忍者可不像是千手和宇智波的兩位疑似肩負間諜任務,讓他們打雜他們忍,技不如人,撿回一條命後面臨的也不是拷問之類的,打個雜而已嘛,但是讓他們給女孩梳辮子,一個個都露出了屈辱的眼神。安樂才不管這些人怎麼想的,反正不識相只會自己吃苦頭,她對自己下得禁制很有信心,不服憋著。
果然,沒過多久,這些心裡滿是怨言的傢伙便老實安靜了,迅速掌握紮辮子法,個個做得有模有樣。
照例把女孩們都打扮的像個小公舉,男孩們個個看起來乾淨整齊精神奕奕,安樂宣佈開飯了,大家歡快的奔向餐廳按順序坐到椅子上,早飯已經擺放好了。
這個時代的人基本習慣每天吃兩頓,戰亂時代世道不安定,且糧食產量低,窮苦人家一天吃一頓也是常事,安樂卻是習慣一日三餐的,然後再來個下午茶夜宵,一天五頓算什麼,想吃不需要理由。這種吃嘛嘛香的作風很快就傳給了其他人,有安樂在,總是有好吃的,糖衣炮彈太強大,孩子們淪陷的最快,接著大人們也一個個淪陷了,果然,只要有條件,每個人都有當吃貨的潛質。
今天安樂給大家安排了戶外活動,吃過早飯後先讓孩子們自由活動一會兒消消食。
坐在走道的木板上,手裡捧著一塊西瓜,安樂一邊吃瓜一邊望著前方,一個人走到她身邊一屁股坐下來。
「真是稀奇,院長竟然會安排我們戶外活動,就不怕誰逃走了嗎?」來人嘴裡叼著一根草,聲音有點含糊,整個人懶洋洋的,「雖然都被抓做俘虜了,現在這種待遇完全超乎想像,但是大家可不會感激你。」
「謝謝忠告。」安樂朝地上吐西瓜子,隨口應了一句,顯得相當敷衍。剛吃過飯也不妨礙她的好胃口,反正吃下去都會被分解成能量,不存在吃撐了的問題。
來人沉默一會兒,「我這些天都在觀察,完全想不明白你們想做什麼,這種情況簡直就像玩火,一個不慎就可能玩火**。就算你們都很強,忍者可不是套上項圈就能馴服的。」
「哦。」安樂心不在焉,「你膽子挺大的嘛。」其他人都很謹慎啊,再怎麼戾氣叛逆,都對她十分警惕,時時保持距離,雖然迫於形勢聽從她的安排,其實暗濤洶湧,旁邊這個是第一個心平氣和主動試圖跟她交流的。
「如果想殺死我,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反倒是我的心裡疑惑太多,如果可以通過交流解決這些疑惑,自然最好不過。」對方吐掉嘴裡叼著的野草,褪去了懶洋洋變得認真起來,聲音不由自主微微壓低,「老實說,我一直試圖揣摩你……的想法,但是無論我怎麼想,都想不通。總覺得千手跟宇智波是不是知道點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大家暗中戒備波濤洶湧的時候,他們居然是最安分的,就像認命了乖乖呆在這裡,但是這不可能,先不說千手,以宇智波一族的高傲,如果沒有其他原因,我不相信他們會這麼安分。」
安樂轉頭看了他一眼,咬一口瓜,「還能有什麼原因,臥底間諜嘛。」
對方無語了好半晌,沒想到安樂竟然這麼坦蕩直白,乾巴巴道,「……既然知道為什麼還……」
「愛傳什麼消息傳去唄,你想傳什麼我也不會阻攔的。」安樂吐出西瓜子,又咬了一口瓜,「看他們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挺有意思的。」
「……」因為暗中窺伺試圖刺探消息而被抓進來的噎住了。
「我說,想問什麼直接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院長我是個誠實正直的人啊。你……是叫做那個,奈良鹿新對吧?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但是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安樂從另一邊拿起一塊瓜遞給對方,「想問什麼先斟酌好了,別問沒意義的愚蠢問題。」
奈良鹿新默默接過西瓜,一個合格的忍者是不應該隨便吃別人給的東西,尤其是敵對方,但是這些天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現在想拒絕就顯得矯情了,他默默咬了一口,又沙又甜,味道特別好。
話說開到這個地步,奈良鹿新不再拐彎抹角,「那我單刀直入的問了,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成為一個偉大的教育家。」安樂特別正直的回答。
這個答案跟奈良鹿新想到的出入太大,乍聽之下他是不想相信的,但是仔細想想,雖然荒謬,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在這種知識被貴族階級壟斷的社會裡,天天給孩子上課傳播各種知識的,也就只有那種想在教育方面做一番事業的人了吧,不能因為學生裡面有一些是被抓的俘虜就覺得不符合邏輯吧,或許正是因為連俘虜都不放過,才顯得這個可能性更高了。
「所以這就是你把我丟到孩子堆裡一起教育的原因?」奈良鹿新嘴角抽抽,「我已經十六歲了。」
「有什麼問題嗎?」安樂咬一口瓜,完全不以為意。
奈良鹿新仔細觀察安樂的臉色,發現她真的一點都沒意識到哪裡不對,滿臉挫敗,「十六歲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吧?誰會把十六歲的少年當做小孩子。」整天跟一群豆丁混在一起,尷尬死了好嗎,尤其是他聰明的腦子隱約意識到什麼後,他寧願被奴役,被趕去打雜,雖然有好幾個年齡相近的難兄難友。
安樂輕蔑,「十六歲不想念書,反了你了!」
「……」
「想畢業還早著呢。」安樂咬一口瓜。
奈良鹿新感受到了來自三觀的衝擊,十六歲都是能娶妻生子的年紀,在忍者當中也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年齡,怎麼就跟一群小孩子一個待遇了!他不服啊,不過這個不是重點,上課的內容才是最驚世駭俗的,這是要搞大事的節奏呀!
說她試圖培養一群反賊以下犯上,他完全相信。
等到她收養的孤兒成長起來,絕對不會是安分的。
以後這要鬧起來,曾經也接受過這種教育的他簡直沒法撇清,現在上了賊船,逃又逃不掉,所以就算是冒險,也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結果她卻說她是想當一個偉大的教育家……
奈良鹿新心裡方,槽點太多,不知道從哪裡說起。要是成功逃脫報上去絕壁能完成任務,問題是逃不掉,被抓來的忍者不是沒人試過,只能被迫每天接受教育,更要命的是,那些言論簡直就像有毒一樣特別有說服力,繼續呆下去他擔心自己就要堅持不下去了。聽了就忍不住思考,一思考就不由自主把她說得案例故事在腦海裡翻來覆去的推敲,講道理擺事實,有理有據,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容易給套進去……他已經有點覺得,這個國家毫無作為只會壓榨剝削平民的辣雞統治者吃棗藥丸。
……辣雞大名,辣雞貴族,這麼能做咋不上天……不不不,這種事情跟忍者沒關係吧,忍者只是工具而已,只需要完成委託人的任務賺取傭金,大名貴族高高在上,跟忍者完全是兩個世界,不論統治者換成誰,對忍者來說不過是委託人不同而已。
……不過果然還是感覺這個國家恐怕要變天了,腐朽的制度,墮落的統治階級還能維持多久……吃棗藥丸……
神思恍惚的咬一口瓜,又甜又沙的味道在嘴裡彌漫,奈良鹿新深深陷入了樸素的批判與自我批判,探討人生哲學中去。
在思考的神聖殿堂裡沉浸良久,奈良鹿新回神,吃著西瓜,心裡浮出一個其實也藏了許久的疑問,「我們吃的水果好像有些不是這個季節的……」
每日提供的水果各種各樣,不但有不是應季的水果,也有很多這個國家這個地域根本沒有的。
「那個啊,木遁挺好用的,想吃什麼水果就有什麼水果吃。我可是特意從商人那裡買來世界各地的水果作為樣本給阿修羅,這個國家商業不怎麼發達,城裡只能買些應季水果,而且種類太少了。」
奈良鹿新僵硬了,突然感覺手裡的西瓜重若千斤。
「一開始木遁出來的不太好吃,後來一點點改良,技術變得純熟,才變成現在這樣好吃。」
隨著技術成熟,阿修羅變得可受農民伯伯歡迎啦,莊稼哪裡不好點哪裡,效果立竿見影,還增產呢,哪裡還有什麼偏見,恨不得把村裡最美的村花嫁給阿修羅好留住這麼一個活寶貝,完全不需要阿修羅自己宣傳忍宗了,簡直是把阿修羅當做荷稻神的化身,求賜福,求恩惠,簡直源源不絕,他帶領的組織也因此飛速發展。
阿修羅的初始目的不但達成了,還效果驚人,忍宗成功打出名聲來,刷出正面聲望,且持續上漲中。之前四處碰壁聲望跌破表,果然是因為沒走對路線,選擇了錯誤的攻略路線才那麼黑。
「就是擔心有一點,」安樂的目光落到奈良鹿新身上,認真的說:「要是哪天突然需要阿修羅出戰,會不會抬手一個木遁·西瓜術,揮手一個木遁·草莓藤?」
「噗——」
畫面太美簡直停不下來,求不要再說!
奈良鹿新一臉崩潰。
#木遁奧義#
第114章
「集合啦!集合啦!」
安樂一邊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力, 一邊大聲道:「排成兩個隊伍,男孩子一隊, 女孩子一隊, 從低到高排隊, 馬上集合!」
為了今天這場戶外活動,安樂特意提前幾天為大家訂做了制服, 統一的制服穿到身上, 精神面貌都不一樣了,就連被強制塞到裡面跟忍宗的孩子一起學習的年少忍者們氣場似乎也變得跟周圍融洽起來, 多了幾分柔和, 少了幾分桀驁不馴。
不只是學生, 老師們也有專門定做的制服, 安樂給自己也做了一套新衣服。
穿著制服的學生, 服裝統一的老師,排列整齊的隊伍, 整裝待發,這熟悉的趕腳,有種重回學生時代的既視感, 安樂站在隊伍前頭, 對自己的傑作感到很滿意。以老師的身份帶領一群學生跟其他老師出去遊玩真是新奇的體驗,以前都是待在院子裡, 今天算是大家第一次公開亮相。雖然鬼鬼祟祟暗中窺視的忍者都被抓了,但有心人的關注不減反增,不知道他們看了後會有什麼感想。這才是孩子應該有的生活, 讓孩子背負那麼多痛苦是大人的無能,說再多現實是多麼無奈是多麼無可奈何,都是藉口。
「大家都戴上安全手環了嗎?」安樂舉起手,露出左手腕上其貌不揚的手環。
「戴上了!」孩子們紛紛舉手露出自己的手環。
安樂看了看,確認沒有遺漏,強調道,「記住了,手環絕對不能取下來,只要戴著手環,老師的力量就會一直保護你們,誰都傷害不了你們。」
「是!」孩子們齊聲道,眼睛亮晶晶的。
「體育老師們也都戴好了吧?」安樂並不是真的想要聽到回答,順勢問一問罷了,掃視一眼眾人的手腕便收回視線,「我們今天的戶外活動是去城外南郊寫生,順便幫年紀大了手腳不方便的路子婆婆拔草,打掃衛生。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又是齊聲回答。
「好,我們出發!」
安樂帶隊走在最前面,兩隊學生跟在後面,體育老師分別護在兩邊,從府邸裡出來一路向城南走去,看起來浩浩湯湯,引來兩邊路人圍觀。男女生分別著整齊統一的制服,統一的鞋子,男生一身制服襯托得他們格外朝氣蓬勃,女生個個都像小公舉,誰都想到之前這裡大部分的孩子都還是淪落街頭無家可歸的孤兒。即便是忍者出生的孩子,一身同樣制服站在裡面,仿佛就是普通的孩子,遠離了血腥跟殺戮,他們同樣擁有屬於這個年紀的純真,只不過是忍者的現實令他們必須早熟。
奈良鹿新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實際上卻在暗暗打量隊伍,不得不說制服的確是神奇的東西,一眼看去感覺都不一樣了,族徽是把一個個家族區分開的標誌,而統一的制服模糊了家族與家族的界限,叫人心生恍惚。奈良鹿新知道,這支隊伍裡一定有人跟他一樣因為眼前的畫面心有感觸,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恍惚了,平日裡總是暗中針鋒相對的眼神廝殺氣勢較勁沒了就是證明,這個時候大概誰都沒有這個心思吧。這種感覺,不是身處其中不會明白,心在顫抖。
奈良鹿新自嘲,還真是被同化了,大逆不道驚世駭俗的言論聽多了,身份高貴的存在都被一口一個辣雞智障的罵,他都有些想不起當初一開始聽到那些的時候是多麼驚悚不敢置信,扒一扒那些傻逼大名,分析貴族背後的利益鏈,細數那些農民起義,講解社會發展的必然性等等,感覺整個世界觀被摁在地上碾壓了一遍又一遍,睜眼看世界,豁然如夢初醒的感覺,重組後自己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這驚人的效果簡直就像被用了幻術,現在如果聽到某個大名貴族的傻逼行為,心裡罵句媽的智障毫無壓力。
奈良鹿新知道自己沒救了,已經回不去曾經那個敬畏大名貴族的自己,雖然依舊是個忍者,思想上卻跟以前有著天壤之別,正是因為察覺到自己的這種變化,他才會再三思考後主動跟安樂搭話,他神聖的思想殿堂已經快被紛湧而出的思緒擠爆了,腦子太靈活就是容易多想。
他也思考過為什麼自己的接受力度這麼高,變化這麼大,這麼快,簡直魔障了,最後得出結論,大概是因為,他作為忍者接受的更多是力量上的培養,工具不需要太有思想,太有文化素質,他的祖祖輩輩都是這麼來,作為愚民政策下的被統治者,對世代統治土地平民的大名貴族心懷畏懼,然後自稱為老師的這個人,強硬往他腦子裡灌輸了許多東西,把統治者高貴的面皮扒下來扔到地上踩的粉碎,告訴他這些都是由什麼構成的,為了維護統治而包裝上去的東西一旦被扒掉,就再也回不到過去。
她說她想成為一個偉大的教育家,他信,這猶如幻術般的教育水準,整天蹲在家裡吃瓜完全是浪費。
一隻手伸到奈良鹿新眼前晃了晃。
陷入自己思緒的奈良鹿新回神,一看是安樂,懶洋洋的抬抬眼皮,視線不經意觸及某個地方,觸電般連忙收回,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一邊走路一邊發呆,要是前面有個坑你會不會一腳踩進去?」安樂收回手。
「不會有這種事情,我好歹也是個忍者,踩坑裡摔了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奈良鹿新扯扯嘴角,眼皮耷拉下來。
「你剛才看到熟人了?」那一瞬間的異樣沒有瞞過安樂,她問。
奈良鹿新面無表情,「不算是熟人,只不過……很驚訝。」
「什麼?」
奈良鹿新沒有馬上回答,他仿佛察覺到什麼,目光盯緊安樂的臉,試圖找出他想要的答案,安樂神態自然,沒有一絲不自在,一臉興致盎然望著他,好半晌都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找到了滿滿的戲謔,奈良鹿新挫敗,「你應該不會沒有察覺到吧,有很多人對你們感興趣。」
「我知道啊,最近抓了這麼多忍者,怎麼會還不知道呢。」安樂笑眯眯,一副毫無危機意識的樂天派作風,她伸出兩根手指,「原因我能想到兩個,一是高產糧種,好東西當然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才安心,嘗到了甜頭,一定有很多人想到得到秘方,阿修羅最近這麼受追捧,一定引起有心人注意了,二是這個國家的高層,因陀羅太急切了,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手段還不成熟,有人察覺到他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那些傢伙也並非全都是笨蛋,這種亂世,國家之間的吞併時有發生,大名靠不住的話,自然是國家內有厲害的貴族在支撐,或許對方不是好人,能在亂世中保住自己的國家,就是本事。」
奈良鹿新僵硬,這段話信息量太大,那個因陀羅做了什麼他可完全不知道。
「既然你知道是糧種的關係……」今天這麼招搖上街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比如說吸引某些人的目光。奈良鹿新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會交代在這裡,被俘虜後的好日子到頭了。
「別說一半含一半,自己在腦子裡瞎想。」安樂斜睨,「你那是什麼眼神?」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實力,這種情況……我記得裡面有千手的人吧。」奈良鹿新真心趕腳今天要完蛋,因為他竟然在大街上看到了千手一族的族長千手柱間啊!要瘋!
「正確的說,有三個。」安樂笑眯眯伸出三根手指。
「……」奈良鹿新眼神死,讓你玩火,這下好了,今天戶外活動的事情一定是被洩露了,浪死一波人的節奏啊!
安樂眸光流轉,笑容頓時顯得意味深長起來。
奈良鹿新回味,該不會是故意的,千手族長就是她想引出來的人?
「你……」
安樂扭頭,目光看去,剛想來句開場白向千手柱間打聲招呼,以顯示高深莫測什麼的,結果卻被對方驚得說不出話。千手柱間目光看過來,感動得熱淚盈眶,眼角都是幸福的淚花,滿臉激動,那眼神,簡直熱切的叫人起雞皮疙瘩,硬生生讓安樂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狠狠打個哆嗦。
這傢伙的眼神好噁心哦,簡直就像是癡漢一樣!安樂突然不想跟千手柱間說話了,裝作不認識走過去算了。
「你就是來贖他的?」
「哈?」安樂愣住。
千手柱間站在賭坊門口,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守著他,其中一人沖安樂道:「這傢伙欠了賭場一大筆錢,差點連褲子都輸掉了,還是我們看他態度誠懇才保住了一身衣服,既然你來贖人,快點把債還清了!」
安樂面無表情看他。
「……」奈良鹿新。
安樂很想就這麼走過去,但是看在阿修羅的面上,還是把人贖了出來。敦厚溫和無任何不良嗜好的阿修羅,後裔竟然是這種上賭場輸到差點當褲子的貨色,心情真複雜。
千手柱間訕笑,「我看到有個賭場,就進去隨便賭了兩把……」結果不但輸光了身上的錢,還欠了好多。
「大老遠的跑來這裡賭錢,真是好興致。」安樂皮笑肉不笑的諷刺道。
千手柱間咳嗽一聲,心虛道,「族地附近的賭場都被扉間打過招呼不讓我進,好難得看到一家賭場,反正時間還早我就……」說著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試圖蒙混過關。
安樂投以鄙夷的眼神,「看到我過來就賴上了是吧,感動得熱淚盈眶。」
「咦?不是不是!」千手柱間手忙腳亂的解釋,「我是看到大家相處的這麼好,太感動了才……絕對不是你想得那樣!」
「我是說真的!我的理想是希望戰爭停止,年幼的孩子不用上戰場,可以過上安定和平的生活,所以看到大家的時候就仿佛看到自己的理想,實在太感動!我的理想並不是天真的妄想,總有一天,所有的孩子都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嗚嗚嗚嗚……我好感動啊!」說著,千手柱間熱淚盈眶,眼角淚花閃爍,情真意切,但是在賭場訛上安樂,他自己疑似實力碰瓷之後,此時此刻真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場合完全不對啊。
安樂冷漠臉,走過。
奈良鹿新冷漠臉,走過。
男生隊女生隊有樣學樣,路過。
隊伍裡千手家的三人心情格外複雜,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族長。
#千手柱間實力碰瓷#
第115章
關於千手柱間欠下的錢, 安樂讓他選擇,要麼從阿修羅那裡扣除, 要麼把墊付的帳單送到千手一族讓他們看著辦, 至於千手柱間, 當然是暫時扣下了,什麼時候錢還了什麼時候放人, 當然, 他也可以選擇打工還債。
千手柱間毫不猶豫選擇了打工還債,完全沒有猶豫。
「堂堂千手一族的族長打工償還我墊付的賭債, 聽起來太不像話了, 我先說清楚, 我這邊通常都是一些打雜的活兒, 沒有什麼高難度高風險高收入的工作。」安樂一挑眉頭, 看著面前的千手柱間,笑容爽朗燦爛, 看著還挺靠譜的,一點都不像是個爛賭鬼。
「哈哈……扉間要是知道我又把錢輸光了肯定要發火。」千手柱間摸摸後腦勺,「從別人那邊扣我更加不好意思了啊, 那個叫做阿修羅的, 沒必要為我買帳,所以還是我自己打工還債吧。」說著, 他頗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眼睛不由自主向男生隊女生隊投去關注,看一眼再看一眼, 仿佛竭力克制熱切以免嚇壞小朋友,聲音放輕柔,「我很想多看看這個畫面。穿同樣的制服排成隊伍,已經分不清哪個是哪個家族,就好像大家都融合成一個大家庭了一樣,簡直就像美夢一樣,讓我捨不得醒過來。」
安樂冷淡的哦一聲,「所以被我扣住了你求之不得,完全正中下懷?」
千手柱間被口水嗆了一下,拼命想要洗清碰瓷嫌疑,指天發誓,「真的,我也沒有料到賭場的人會誤會,真的只是湊巧而已!」
安樂不置可否,或許一開始是湊巧,後來他就乾脆順水推舟了。
見安樂這個表情,千手柱間頓時沮喪消沉了,腦袋上爭先恐後冒出一朵朵草菇,目測有持續擴散的跡象。
「……對不起……」千手柱間也不辯解了,一臉消沉的道歉,仿佛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看得奈良鹿新目瞪口呆。
這一路都安靜了,一直到城外南郊的路子婆婆家。
安樂站在隊伍的最前頭,拍拍手,「好了,這裡就是路子婆婆家,這個就是路子婆婆,大家問聲好。」
頭髮花白的老婆婆腰有些佝僂,她站在安樂旁邊,笑眯眯的注視眼前一群小朋友。
「路子婆婆好~~~」小朋友齊聲問候。
「唉~好,好……」路子婆婆笑得特別開心,「都是好孩子。」
「今天打攪了。」安樂對她說。
「哪裡哪裡,有這麼多客人拜訪,我很高興,平日裡都沒什麼人來,老婆子一個人在家寂寞的很,今天熱鬧熱鬧。」路子婆婆和藹的說,一張臉笑成了花。「知道你們要來,我提前準備了一些點心,希望不要嫌棄才好。」
「謝謝。」安樂對小朋友拍拍手示意。
「謝謝路子婆婆~~」很有眼色的齊聲道謝。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路子婆婆開心得整個人仿佛都年輕了幾歲,「來來來,我去把點心端出來。」
「太麻煩路子婆婆了,」安樂搖搖頭,「還是坐在這裡休息休息。大家剛吃過早餐,還是等到他們餓了再把點心端出來,免得浪費了路子婆婆的一片心意。作為回禮,路子婆婆的午餐由我們包了,希望到時候不要嫌棄。」
「不會,不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路子婆婆笑呵呵。
拔草雖然算不上多麼有技術,卻也不是可以隨便分配給小朋友的任務,萬一禍害了莊稼那可就不好了,安樂選了幾個性格穩重的孩子編成一個小隊負責拔草,點名奈良鹿新作為小隊的隊長。
拔草奈良鹿新沒意見,不是多大的事兒,但是突然被點名當隊長,他感覺投到自己身上的幾道目光頓時都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一陣頭大,暗自後悔幹嘛多事上前冒頭,這下被惦記了吧,完全沒法繼續愉快的裝作壁花了。
「以你們的能力,應該可以很快拔完草,至於寫生不必急於一時,有一整天的時間,今天的活動差不多就是出來遊玩。」安樂抬手一拍奈良鹿新的肩膀,「做完了跟我報導一下,我把畫具發放給你們。」
「是。」奈良鹿新無精打采的說。
每個孩子一套畫具,全部都收在安樂的儲物背包裡,交代完奈良鹿新,她轉過身去,把畫具從背包裡拿出來,堆在了地上,讓老師們分發給大家。
只要最後完成一幅畫交上來,今天的寫生任務就算完成了,所以安樂宣佈自由活動後,小朋友們就散開了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或許真的被憋壞了,都特別開心。
安樂對到處蹦躂不感興趣,她對體育老師們揮揮手示意,讓他們也自由活動去,不用一直守在這裡,就走到屋子外面的木質走道上坐下,架好畫架,準備畫畫。
路子婆婆就在旁邊,她跪坐在一個柔軟的墊子上,曬著太陽,樂呵呵的看著小朋友撒歡。
千手柱間消沉了一路,此刻似乎終於從消沉中走出來,頂著一腦袋草菇望著撒歡的小朋友們熱淚盈眶,癡漢一樣熱切的眼神嚇得小朋友們打個寒蟬,逃一樣跑了。這點挫折怎麼能打擊到他,繼續追逐小朋友的身影,近一點的被嚇跑了,遠一點的完全沒察覺到他癡漢一樣的眼神,任由他看。
安樂把這個畫面忠實的記錄了下來,素描畫栩栩如生。
這個時代雖然看起來像是古代,但神奇的是,仔細找找竟然也能找到現代的一點痕跡,比如這個鉛筆就是其中之一。
等到千手柱間一本滿足回過神來,安樂的素描畫也完成了,他好奇的探頭看,一眼看到了自己頂著一腦袋草菇如同癡漢一樣的畫面。
「……」以旁觀者的視角去看,簡直尷尬。
安樂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素描,抬頭望去,只見千手柱間又消沉了,兩手抱著膝蓋坐在地上,背景都是陰暗的。
負責拔草的奈良鹿新帶著臨時小隊回來覆命,隨意瞟一眼,瞧見了那副素描畫。
「……」奈良鹿新簡直想自戳雙目,感覺會被千手族長滅口。
負責拔草的小隊伍中剛好有那兩個千手一族的孩子,瞧見這幅記錄了自家族長黑歷史的素描畫,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族長,振作一點啊!
「……」好想把族長的臉摁到地裡去!
千手柱間持續消沉中,沒辦法,兩個小千手只好上前去默默的把草菇摘掉,至少這樣看起來不那麼有損威嚴,一頭草菇看起來太搞笑了。但是草菇長得非常快,摘了一個馬上長出來,他們摘得速度還不如草菇的生長速度。感受到來自宇智波的嘲諷目光,兩個小千手跟草菇扛上了,咬牙,憋氣,加快摘取,兩隻手掄得飛起,不知不覺旁邊堆了一地的草菇。
這場較勁吸引到安樂的目光,她放下手裡的鉛筆,看到地上的草菇越來越多,兩隻小千手兩手掄得都快出現殘影了,草菇卻像摘不完的一樣。
阿修羅不知何時站到了旁邊圍觀,他眼睛眨也不眨,興致勃勃,完全當做是一場好玩的遊戲。
「好厲害啊!」阿修羅鼓掌道。
千手柱間抬頭,怎麼也摘不完的草菇終於不長了,兩隻小千手的摘草菇活動終於迎來終結,但他們一點都不高興,就像被傳染了一樣,整個人都消沉了。
「今天的午飯是草菇大餐嗎?我挺喜歡吃烤蘑菇的。」阿修羅興致高昂,「以前跟哥哥去山裡玩,經常釣魚烤蘑菇,我的手藝不錯哦。」
「其實蘑菇雜飯也很好吃!」千手柱間站起身,一點都看不出剛才的消沉了,他揚起爽朗熱情的笑容,「感覺我族裡的這兩個小傢伙變得活潑大膽很多,不知不覺想逗一逗,果然太有趣了!」
「哈哈,所以才變了這麼多草菇出來!」阿修羅高興道。
兩人的笑容如出一轍,氣場特別合拍,完全不記得之前還狠狠掐過一架,搭上話之後便如老朋友一樣交流起來,一點都不生疏。
「只吃這個太單調了,我最近研究出了新成果。」阿修羅神采飛揚,眼睛炯炯有神,「要不要先嘗嘗看?」
說著他便接了個印使出木遁,地裡迅速長出一根藤蔓,開花結果,大大的西瓜躺在地上。阿修羅摘下一個西瓜,一個使勁,瓜裂成兩半,一半遞給安樂,一半遞給千手柱間。
「上次安樂說得,我已經有成果了,吃吃看。」阿修羅目光投到安樂身上,滿臉自信。
外面看起來是西瓜,打開看瓤也是紅色的,但是看起來不像是一般西瓜瓤的質地,也沒有西瓜子,安樂仔細看了看,伸手接過阿修羅遞過來的木勺,挖一塊送到嘴裡,味道在口腔裡散開。
「唔!」千手柱間吃了一口,滿臉驚奇,「看著是西瓜,吃起來卻是香蕉的口感,味道是山竹的。」
「沒錯!」阿修羅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怎麼樣,是不是很棒?」
「嗯嗯嗯!」千手柱間點頭,懊惱,「我怎麼沒想到呢,木遁原來還能這麼用!要是早點發現,就可以省下一筆開銷,說不定扉間還會同意我去玩兩把……」
阿修羅愣,「玩兩把?」
「好孩子不用知道這個,小心因陀羅發火。」安樂瞥一眼千手柱間,爛賭毀一生,只要有點腦子就不會同意。
阿修羅立馬不管那個「玩兩把」是什麼意思了,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是吧是吧,木遁特別的有用,我覺得依靠這個忍術把忍宗發揚光大指日可待。只有我一個人會木遁總覺得好遺憾,要是多一些人會,大家就可以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人餓死了。」
這個千手柱間就不解了,木遁跟大家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有什麼直接關係?
「我也會木遁……要是族裡真能像你說得那樣,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就好了。」說著千手柱間歎氣,滿臉惆悵,「不只是千手一族,我希望戰國亂世可以結束,大家過上和平安定的生活。作為忍者不至於餓死,但是要說多富裕也沒有,能保證溫飽而已。」
這個阿修羅就不解了,「你會木遁啊。」
千手柱間納悶,木遁很厲害沒錯,但又不是萬能藥。
「但凡家裡有莊稼的就沒有誰會不歡迎木遁,大家都願意信賴我,認同我,你會木遁,同樣可以獲得大家的信賴跟認同,告訴所有人,忍者並不代表血腥跟殺戮,忍術是可以帶來幸福的力量。為大家使用木遁,可以為大家帶來幸福,為自己使用木遁,可以為自己帶來幸福。家裡瓜果蔬菜的開銷省了,生吃什麼吃什麼,還可以批發糧食和水果,無本買賣,賺錢肯定沒問題的,也沒什麼危險性。錢多了,生活就富裕起來。」
「當大家都能吃飽飯,不再有人餓死,當大家的生活都變得好起來,和平自然也就來臨了,混亂是因為貧窮,窮山惡水多刁民,日子沒法過下去秩序就會混亂。」
「想要改變時代,首先要從最基礎的做起,吃穿住行,吃排在第一位。」
阿修羅侃侃而談,這些思想既有這些日子實踐領悟到的,也有安樂灌輸的,有木遁,發家致富不是夢,有木遁,在這個農耕時代,刷聲望不要太容易。現在他講給千手柱間聽,說著說著感覺還不夠,這個時代的忍者太糟心了,或許是受了安樂的影響,阿修羅下意識教育起千手柱間,這個疑似他後裔的忍者,木遁並不是暴力的工具。
阿修羅把千手柱間拉去種田了,手把手教他什麼才是木遁奧義。
安樂全程圍觀,看著千手柱間被拖走加入到種田大業中,阿修羅簡直進化成了農業專家,一代農業權威大神冉冉升起,並且試圖讓另一個會木遁的人也成為農業專家。
一天后,一代農神阿修羅傳授了千手柱間木遁奧義。
千手柱間教會了阿修羅上賭場。
當安樂把兩人從賭場裡贖出來,簡直想把他們的臉按到地裡去。
#農神阿修羅VS忍者之神千手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