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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攻心為上/盟主自稱愛的戰士》作者:珞神月【完結】

第96章

  雷姆帝國的使者突然上門求見,安樂很驚訝,雖然北方聯盟跟雷姆帝國有商業往來,但要說關係有多好,完全沒有。作為地域廣闊佔據了西大陸大部分土地的大國,雷姆帝國出手闊綽,財大氣粗,對於這樣乾脆的合作對象,安樂自然是喜歡的,可畢竟建交時間尚短,突然有使者聲稱奉了最高祭司的命令前來,讓人不免感到疑惑不解。

  安樂允許了這個請求,在大殿中接見來自雷姆帝國的使者。

  只見使者手裡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盒子,走上前,對安樂畢恭畢敬的行禮,「雷姆帝國最高祭司大人特意派遣我前來,向您表達問候,希望能夠跟盟主談談。還請盟主見諒,最高祭司大人不能隨意離開雷姆帝國,只能通過別的方式與您交談。」

  「雷姆帝國的最高祭司想跟我談談?」安樂心裡的疑惑更加深了,「對於貴國的最高祭司我略有耳聞,據聞是一位守護了雷姆帝國200多年的magi,完全稱得上德高望重,地位尊崇。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驚動了最高祭司大人,突然特意派遣使者?」

  「最高祭司大人的心思我不敢妄加揣測。具體的事情,還請盟主親自跟最高祭司大人交談吧。」使者低著頭,恭恭敬敬,他小心打開兩手捧著的盒子,露出裡面的紅色寶石,「這是特別製作的聯絡魔法石,只要通過這個,就能跟遠在雷姆帝國的最高祭司大人交談。」

  「原來如此。」安樂點點頭,可以,這很魔法。

  盒子中的寶石綻放出紅色的光芒,本就豔麗的顏色更加鮮豔,從內透出一股光芒點亮了紅寶石。

  一個過分年輕的少女聲音從紅寶石裡穿出來。

  「我是雷姆帝國的最高祭司莎赫紮德。」這個聲音自我介紹道。

  「我是北方聯盟的盟主安樂,日安,最高祭司莎赫紮德大人。」安樂自我介紹後,客氣的問候一聲,對於對方跟想像完全不一樣的年輕聲音表示驚訝,「沒想到守護了雷姆帝國200多年的magi聲音竟然這麼年輕。」

  「為了守護雷姆帝國,這是必須的。」莎赫紮德聲音平淡,「盟主的聲音也是年輕的讓我驚訝。雖然從穆那邊聽說了,北方聯盟的盟主還是一個少女,親耳聽到盟主的聲音,委實年輕的讓我大吃一驚。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年齡絲毫沒有成為盟主的障礙,未來你一定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吧。」

  「能夠得到magi這個評價,實在讓我受寵若驚。」安樂說道。

  「我並沒有誇大其詞,說出自己的真實感受罷了,不會因為盟主是雷姆帝國以外的人便心生偏見。對於盟主的壯舉,我其實非常佩服,可謂是前無古人,所以,我願意相信盟主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這一次派遣使者,也是因為我相信盟主的人品,才想要先與你談一談。」隨著莎赫紮德的話語,傳遞聲音的紅寶石光芒稍微有點幅度。

  「獲此殊榮,我感到非常榮幸。雖然不知道莎赫紮德祭司大人想要跟我談什麼,既然您給予我如此高度的評價跟信任,我自然不負所望,回應這份信任,對於您報以十萬分的誠摯。」安樂用了敬語,對於一個200以上高齡且形象正面的長輩,給予尊敬是理所當然的。

  「感謝盟主的理解。」莎赫紮德似乎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有輕微的聲音傳過來,她稍微頓了一頓,「最近雷姆帝國並不平靜,雖然沒有對國家的統治造成大的影響,但是情節卻非常惡劣。反抗國家的惡徒獲取到珍稀的魔法道具,集結起來,吹響反叛的號角,因為魔法道具的關係,普通士兵根本無法對付他們,叛軍四處作亂,燒殺搶奪,給國民製造了極大的恐慌,雖然最終被剿滅了,將他們手上的魔法道具統統繳獲,但是這件事背後卻含著□□。」

  「普通人根本無法接觸到魔法道具,更別說是獲取,在得到這些東西以前,惡徒們只是不成氣候的三流反抗者罷了,是魔法道具助漲了他們的力量跟氣焰。根據叛軍首領的供詞,是有人將魔法道具賣給了他們。同時,雷姆帝國的邊境發生了多起犯罪事件,抓獲後發現都是因為犯人濫用魔法道具引起的。」

  「我注意到後,有心關注,但是同樣的事情屢屢發生。有什麼人故意將魔法道具販賣到雷姆帝國,流向各種惡徒手裡,讓他們製造事端,在雷姆帝國帶來混亂。」

  「經過調查後,終於追溯到源頭,罪魁禍首就是馬格諾修泰德。」莎赫紮德的聲音隱含憤怒。

  聽到這裡,安樂似乎有點明白莎赫紮德想跟她談什麼了,雷姆帝國這次的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馬格諾修泰德建立以後跟周邊國家幾乎沒有往來,專心自己發展,統治國家的魔法師都是知識淵博的學者,傳聞他們用魔法建立國家,是個十分和平的地方。這個國家不允許普通人進入,只接受魔法師,我也不想隨便冤枉人,所以派了人進去。學院長瑪塔路·莫迦梅特特意舉辦宴會慶祝……我不禁心中生疑,盟主還有煌帝國的三皇子到底跟馬格諾修泰德做了什麼約定?」

  莎赫紮德的聲音竭力平靜,不想透出太明顯的質問而壞了對話氣氛,但她的疑問本身就是在質問了。

  「煌帝國前科累累,就算現在似乎變得老實起來,沒有再露出侵犯他國的意圖,但是我依舊無法相信這個野心勃勃的國家會那麼輕易放棄,也許在暗中謀劃什麼。讓世界各國見證和平共處協定的簽字儀式,見證北方聯盟渴求和平維護和平的決心,我願意相信盟主是個光明磊落之人,但是我無法相信煌帝國。雷姆帝國疑似遭受馬格諾修泰德的暗中挑撥算計,國內風波不斷,這個時候,北方聯盟跟煌帝國卻跟馬格諾修泰德達成了某種協議,我沒有辦法不多想。」

  「年輕的盟主啊,煌帝國絕對不會因為一紙文書而變得溫順,即使被全世界唾棄又如何,不斷發動侵略戰爭,煌帝國早就惡貫滿盈,若他們在意名聲,又怎麼會這麼倡狂霸道肆無忌憚。」

  「請告訴我,煌帝國的意圖是什麼?」

  莎赫紮德之所以這麼緊張,將北方聯盟還有煌帝國跟馬格諾修泰德的合作跟雷姆帝國中不斷發生的騷動聯想到一起,都是因為煌帝國名聲爛大街,前科不良。也許煌帝國只是暫時蟄伏起來,暗地裡默默策劃著新一輪的侵略行動,也許是煌帝國的一種計策,也許是煌帝國蒙蔽了北方聯盟,將盟主拉過來做幌子,實際上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正在醞釀某種陰謀……總之,煌帝國不是好人!

  安樂啞然了。

  也難怪莎赫紮德會這麼腦補,如果二戰的時候德國突然不搞侵略擴張了,又是簽訂和平契約,又是發展國家經濟,別人也只以為德國是按兵不動,韜光養晦,為下一輪戰爭做準備,絕對不會以為德國就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同樣的,煌帝國之前打仗打的那麼凶,從一個小國擴張成第二大國,領土只比雷姆帝國小,是東大陸最大的國家,要知道雷姆帝國是花了200來年的時間才擴張到這麼大的,煌帝國這是磕了金坷垃,沒有個讓人信服無可挑剔的理由,怎麼敢去相信煌帝國改吃素了。

  偏偏這方面非常的含糊其辭,參加了簽字儀式的國家都不知道具體原因,在外流傳的坑爹說法只能糊弄大眾,統治階級中的聰明人都不會相信。

  因此,煌帝國為何突然破天荒跟北方聯盟簽訂和平共處協議,就顯得神秘起來。

  有的認為裡面一定有陰謀,有的在旁觀,看看這個協議能維持多久,有的保持中立,當然,也有支持北方聯盟的,南天山山脈以西的國家可是非常支持的,因為煌帝國要是撕破臉繼續進行侵略,他們肯定會倒楣了,所以這個協議必須得是真的啊,不然他們可要哭了。

  因為雷姆帝國在西大陸,跟東大陸東邊發家的煌帝國少有接觸,對於北方聯盟跟煌帝國簽訂的和平共處協議沒什麼看法,但是不妨礙雷姆帝國接收對煌帝國的爛名聲認知,要知道,簽字儀式舉行前跟舉行後,各國使者之間多多少少會交流的,就沒有一個說煌帝國好話。

  「如果我現在說,雷姆帝國的這些騷動跟煌帝國毫無關聯,莎赫紮德祭司大人一定不相信,我也拿不出確切的證據證明煌帝國是無辜的,同樣,我認為學院長不會做那種事情,但也拿不出確切的證據證明馬格諾修泰德是無辜的,更加無法肯定的說,絕對沒有那麼回事。」安樂沉吟道。

  「如果盟主想說是巧合而已,我自然不會相信這種藉口。」莎赫紮德冷靜的說。

  「實際上這次煌帝國的三皇子之所以會去馬格諾修泰德,是因為我的邀請。」安樂誠實的說。

  「為什麼?」仿佛能透過紅寶石看到遠在雷姆帝國的莎赫紮德因為這句話皺起眉頭。

  「我是受了一位magi所托,到馬格諾修泰德調查事情,順便邀請了煌帝國的三皇子,其實一同邀請的還有煌帝國的第八皇女,但是她沒能來。」安樂半真半假的說道。

  「什麼!」竟然牽扯到另一個magi,莎赫紮德驚訝了。

  「我不能保證說馬格諾修泰德絕對跟魔法道具販賣導致的騷動無關,但是我認為學院長是個好人。您知道嗎,學院長正打算把魔法學院開遍世界各地,讓世界上所有的魔法師都能夠得到正確的教育,正確認識自己,打破普通人對魔法師的恐懼。想要推廣魔法學院,少不了其他國家的支持,學院長又怎麼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可如果說,有馬格諾修泰德的魔法道具流出去,落到惡徒手裡,我是相信的。」

  莎赫紮德沉默了,安靜了幾秒,她才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瑪塔路·莫迦梅特想要推廣魔法學院,必須要跟其他國家打好交道,才能順利。因為有更加遠大的理想,所以販賣魔法道具的幕後主使者不可能是瑪塔路·莫迦梅特,就算真的是從馬格諾修泰德流出來,也只可能是其他人。」

  「但是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了,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莎赫紮德祭司大人也是魔法師,應該能夠理解的吧,因為是魔法師所遭受到的排擠歧視,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那麼幸運,可以像您一樣以magi的身份誕生,魯夫的偏愛保護著您。學院長經歷了非常痛苦的事情,遭受到非常殘酷的迫害,最親近的人,妻子,女兒,還有許多學生同伴,都一一離世,所以,學院長萌生出了一個願望,他想要正在遭受不公正的魔法師爭取一席之地,所以才造反推翻了當初的穆斯塔西姆王國建立馬格諾修泰德這個屬於魔法師的國度。但是,只把目光放到這個國家是不夠的,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無助的魔法師需要幫助,他們或許是因為自身是魔法師便遭受身邊人虐待的孩子,或許是因為自己是魔法師而一直沐浴在旁人異樣目光中不受歡迎之人,或許是渴求公正渴求善待一直努力在生活的人……太多太多了。」

  「學院長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他把所有魔法師都當作是自己的孩子,以長輩的慈愛和藹注視他們,教導他們生存之道。這是一個可憐的老人,可敬的老人,睿智的老人。」

  「所以,我由衷希望莎赫紮德祭司大人能夠冷靜的考慮一下,裡面或許存在某種內情,我無法相信這樣一個善良可親的老人會是那種無恥之人。」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興許是被安樂的話震撼到了,莎赫紮德久久不語。

  安樂沒有催促,保持安靜,等待莎赫紮德開口。

  莎赫紮德這一次真的安靜了好久,久到大殿內的空氣仿佛都要凝滯了,她的聲音才從紅寶石中穿出來。

  語氣稍微變得不一樣了,似乎被觸及到內心的柔軟處。

  「我一直守護著雷姆帝國,不知不覺中似乎將其視作自己的孩子,所以我能夠明白那種想要保護的決心。既然如此,我願意暫時相信雷姆帝國發生的魔法道具販賣事件跟瑪塔路·莫迦梅特沒有關係,但是這件事我依舊要追究到底,即便不是他做的,也肯定跟馬格諾修泰德有關係。」

  「還有煌帝國的事情,雖然盟主說他是受了你的邀請才去馬格諾修泰德,但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候煌帝國的第三皇子出現在了馬格諾修泰德是事實。他們是邪惡的戰爭狂人,再多的理由也無法掩蓋其罪行,很抱歉我不能對煌帝國過去的種種劣跡視而不見。我只能承諾,如果真的跟煌帝國無關,我不會故意冤枉他們,如果跟他們有關係,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說到煌帝國,莎赫紮德的語氣陡然變得強硬起來。

  「我明白您的顧慮,很感謝莎赫紮德祭司大人能夠相信我的話。我想您已經知道了,馬格諾修泰德剛剛跟北方聯盟達成一個協議,您突然跟我說了這件事,實在沒法裝作不知道,冷眼旁觀,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莎赫紮德祭司大人能夠給我一點小小的面子,允許我對雷姆帝國跟馬格諾修泰德之間進行糾紛調解。」

  莎赫紮德大吃一驚,「為什麼要提出這種要求?」

  硬要淌一淌子渾水,搞不好就是兩邊不是人,吃力不討好。

  「我害怕戰爭。」安樂平靜的陳述。

  「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採用這種手段。」莎赫紮德說道,「你沒必要這樣做。」

  「莎赫紮德祭司大人認為,為什麼世界上總是有戰爭?是因為人與人之間的隔閡,人與人之間無法互相理解,人與人之間無法各退一步海闊天空嗎?人多是非多,國家多了難免會有摩擦,牙齒有時候還會咬到嘴唇呢,有衝突很正常。人與人打架的時候,興許會有人出來勸架拉架,但是國家之間發生戰爭的時候,誰都不說話,冷眼旁觀,所以我想,如果當國家發生矛盾衝突的時候,其他國家站出來拉架勸架,大家不要再各掃自家門前雪,一起維護和平,是不是就能將摩擦控制住,變得不可收拾之前遏制。」

  「學院長是個可敬之人,莎赫紮德祭司大人我雖然不瞭解,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個明理之人。現在馬格諾修泰德和雷姆帝國還沒有發生戰爭呢,只是對某些事存在懷疑而已。」

  安樂的請求,只是希望莎赫紮德到時候能夠聽她說一句意見罷了,並不是想直接干涉。

  「我明白了,雷姆帝國的使者繼續留在北方聯盟。」莎赫紮德說了這麼一句話,紅寶石失去了光芒,變回普通紅寶石的樣子。

  等到雷姆帝國的使者退下後,安樂當即下令,「馬上調查清楚那些販賣到雷姆帝國的魔法道具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樂大人,的確有不少馬格諾修泰德的魔法道具流出來。」穆嫣然說。

  「但是你不覺得落到叛軍手裡太奇怪了嗎?盜賊惡棍之流也就算了,牽連到叛軍,無論哪個國家都不能容忍。如果是叛軍自己從別人手裡搶來的,雷姆帝國不至於反應這麼大,莎赫紮德分明是認定了馬格諾修泰德故意把魔法道具販賣給雷姆帝國的叛軍才那麼憤怒。」安樂靠著椅子,單手支著下巴,「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都要搞清楚才行,要是雷姆帝國一怒之下攻打馬格諾修泰德,事情就大條了,手心手背都是肉。」

  雷姆帝國是出手闊綽的大客戶,馬格諾修泰德關係著魔法學院以及魔法師公會,不如趁著矛盾還沒有擴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把戰爭的火苗扼殺掉。

  「是,遵命。」穆嫣然遵命道。

  #張嘴吃我安利#


第97章

  所謂意外就是誰也沒有料到,突如其來。

  雷姆帝國最高祭司莎赫紮德跟安樂一番通話後對馬格諾修泰德跟學院長瑪塔路·莫迦梅特的印象稍微發生改變,願意給出更多的耐心,但是沒等安樂這邊查清楚莎赫紮德所說的反叛軍背後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存在某種內情,意外就發生了。

  莎赫紮德直接以雷姆帝國的名義對馬格諾修泰德宣戰。

  雷姆帝國的使者兩手捧著紅寶石再次求見安樂,莎赫紮德的聲音從紅寶石裡穿出來。

  「這件事已經不可改變,雷姆帝國的軍隊必將踏平馬格諾修泰德!」

  簡直就像按了快進,事態突然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盟主不想看到戰爭,希望雷姆帝國跟馬格諾修泰德和解,這些我都已經知道,所以,特別轉告盟主一聲,不必白忙活,這場戰爭已經無法停下來。」莎赫紮德的語氣堅定強硬,充滿不容置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莎赫紮德祭司大人為何突然改變主意?」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安樂驚愕無比。

  「是瑪塔路·莫迦梅特親口所說,哪怕跟雷姆帝國為敵,也要留下緹特斯……哪怕跟雷姆帝國為敵,這個男人心裡果然有跟雷姆帝國作對的意思,否則又怎麼會說出這種話。馬格諾修泰德流出的魔法道具落入叛軍手裡,未必跟瑪塔路·莫迦梅特這個男人毫無關係!」莎赫紮德的語氣裡包含壓抑的怒氣,隔著紅寶石都能感覺到。

  「所以,莎赫紮德祭司大人是因為這個叫做緹特斯的人跟學院長鬧翻了?」安樂腦子轉得飛快,抓住重點。

  「緹特斯對我來說是特殊的存在,這次就是派遣他潛入馬格諾修泰德調查魔法道具的事情,但是瑪塔路·莫迦梅特掩蓋的太嚴實,什麼都調查不出來。繼續留著已經沒有意義,使命結束緹特斯應該返回雷姆帝國,瑪塔路·莫迦梅特卻突然……這件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是那個男人自己親口說出這種近乎於宣戰的話,我作為雷姆帝國的最高祭司,不懼怕任何挑戰!」莎赫紮德壓抑的怒氣洩露出來,甜軟的少女聲充滿威嚴。「很抱歉,盟主的心意只能付之東流。」

  安樂捂住眼睛,雖然坐在北方聯盟中央城池的盟主府中根本看不到學院長跟莎赫紮德起衝突的畫面,她依舊感到了不忍直視,這果斷是口角引發的悲劇。作為導·火·索引爆雷姆帝國跟馬格諾修泰德之間戰爭的緹特斯到底是何方人士啊?

  「……我明白莎赫紮德祭司大人的意思了,戰爭不可挽回,我想要調解糾紛將衝突遏制的想法已經不可實現。」

  「真是遺憾。」莎赫紮德音量微微放低,恢復了冷靜的語氣。

  「能請您先不要結束通話的魔法,保持安靜旁聽嗎?」安樂對隨侍的牡丹輕輕抬手示意,「就當是成全我的任□□,無論如何,我都想最後再努力一把。既然您派遣了人到馬格諾修泰德調查,應該知道,馬格諾修泰德不久之前突遭異變,整個國家陷入癱瘓,大概是建國以來遭遇的最大危機吧,而這個危機並非偶然,而是人為的。有心懷不軌之人故意引發這場異變,萬幸是控制及時,沒有引發大的災難,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馬格諾修泰德發生異變,雷姆帝國發生騷亂,恰巧時間還差不多,你懷疑其中有什麼聯繫?」莎赫紮德很快想到一種可能性,腦子轉得飛快。

  「我是有這樣的懷疑,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位magi委託我調查的事情我還沒有告訴您吧,因為實在太不方便透露,事情過於匪夷所思,一般人都不會相信的吧,不過您也是magi,跟普通人不一樣,如果是您的話,那位magi或許不介意讓您也瞭解真相,但是最好由他親自開口跟您說,我只能透露一點點,更多的,從我口中說出來並不適合。」

  「請說。」莎赫紮德語氣隱隱有絲凝重。

  「馬格諾修泰德還沒成立的時候,瑪塔路·莫迦梅特曾經跟一個組織合作過,對方給了他許多幫助,還贈予了他不少魔法知識,其中就有一個可以利用黑魯夫製造黑魔神的魔法。實際上這是一個陷阱,對方給的根本不是黑魔神煉成魔法,而是一個更加邪惡黑暗的魔法,但是學院長不知道,直到最近,這個魔法已經快要完成,只差最後一步,經過那位magi的告知才發現真相。學院長當即決定解體那個黑魔神煉成裝置,但是,長久以來積累的魔力跟大量的黑魯夫並不好處理,只能暫時封存起來。」

  「前不久馬格諾修泰德發生的巨大異變,就是當初那個組織派人偷偷做的,他們想完成那最後一步,讓魔法啟動。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針對整個世界的可怕陰謀,一旦讓那個魔法啟動成功,就會召喚出惡意的化身,導致世界毀滅。」

  「雷姆帝國若是派兵攻打馬格諾修泰德,學院長肯定要保護國家,到時候兵荒馬亂的……如果那個組織趁機再次動手,就算學院長發現了,大概也不能及時阻止吧。」

  「已經解體了的魔法,只是保證暫時靜止了而已,並非徹底消除危機,是這個意思?那麼,那位magi現在身在何處?」

  「還在馬格諾修泰德。委託我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學院長也已經明白真相,願意將十多年的成果解體封存,研究徹底消除那個東西的方法。我只怕雷姆帝國這次是受了那個組織的挑唆,被利用了而不自知。」

  莎赫紮德那邊是長長的死寂,若非雷姆帝國手裡捧著的紅寶石依舊亮著光芒,幾乎要以為對方結束了通話魔法,這次的安靜格外長。

  終於,莎赫紮德再次開口了。

  「我現在無法確定盟主所說的是否屬實,但是有一個組織一直試圖製造混亂引誘無辜之人墮轉的確是事實,他們隱藏在暗處,四處活動,孜孜不倦引誘欺騙蠱惑無知之人,如果瑪塔路·莫迦梅特在急需力量的時候被那個組織欺騙了,不無可能。」

  「雖然跟盟主沒有真正見面,只有兩次對話而已,但是每次對話都總是說出讓我震撼而忍不住去相信的話,或許是因為盟主太誠懇了,或許是盟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太有說服力。」

  「好吧,我就聽一聽,盟主到底想讓我聽什麼。」

  牡丹適時給安樂遞上一個千里鶴,白色的紙鶴散發著光芒,撲扇著翅膀,在半空盤旋幾圈,鑽入虛空不見了。

  「請稍等,連接需要一點點時間。」安樂對莎赫紮德說道。

  千里鶴沒有讓人等太久,學院長瑪塔路·莫迦梅特的聲音很快傳過來。

  「我聽說了,馬格諾修泰德要跟雷姆帝國開戰?」安樂開門見山道。

  「原來消息已經傳到盟主這邊。」學院長蒼老的聲音傳過來,「萬幸莎赫紮德是在那個解體後才跟馬格諾修泰德宣戰,不然我在毫不知情之下,或許會把那個當作秘密武器使出來。」

  「是雷姆帝國主動宣戰的?為什麼?」

  第一個分歧出現了。

  「緹特斯……那個孩子哭著跟我說,他活不了多久,很快就要死了,治療的魔法無法拯救他,只有他無法繼續活下來,生命只有短暫的一個月。在感受到陽光藍天,許多美好之後,他真的不想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死去。那個孩子心中蘊藏著無數的悲傷痛苦絕望,差點讓他墮轉。那是多麼優秀的一個孩子啊,聰明,可愛,以後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魔法師吧,但是這麼優秀的孩子卻註定很快就要死,這是多麼大的悲劇!」

  「我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緹特斯的事情肯定跟雷姆帝國的莎赫紮德有關係,我怎麼忍心看著他帶著不甘跟絕望回到雷姆帝國。如果不能保護像緹特斯這樣被痛苦折磨的喘不過氣的孩子,我至今所做的一切,我的理想,我的堅持又有什麼意義!所以,莎赫紮德通過緹特斯的身體跟我對話的時候,我拒絕了她,我絕對不會放手!哪怕跟莎赫紮德的雷姆帝國為敵,我也不能將緹特斯置之不理!!」

  學院長瑪塔路·莫迦梅特的聲音不知不覺變得激動起來,仿佛能夠透過聲音看到他老淚縱橫的樣子。

  果然是口角引發的血案啊!

  莎赫紮德因為一句話給學院長定了罪,學院長因為緹特斯給莎赫紮德定了罪,大概那一刻雙方都很激動,都覺得對方不是好人,根本沒有好好溝通。

  「馬格諾修泰德現在只能維持最基本的運轉而已,突然跟雷姆帝國開戰……」

  「我知道。就算這樣也只能做了,莎赫紮德當場宣戰,戰爭已經不可挽回。」瑪塔路·莫迦梅特語氣恢復平和,他一點都不為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

  「如果我出面為馬格諾修泰德跟雷姆帝國調停,學院長你看……」

  「謝謝盟主的好意,你已經幫了馬格諾修泰德很多,戰爭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孩子插手,我知道盟主不是一般的孩子,但是大人不能因此理所當然的把壓力放到孩子肩膀上。盟主年紀輕輕就要肩負起北方聯盟,我不能再給你增加麻煩。就讓馬格諾修泰德跟雷姆帝國做一個了斷吧。」

  「不可以,學院長。您忘記了嗎,那個東西……埃爾薩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失敗了一次之後,或許還會再次出手,也許雷姆帝國這次就跟埃爾薩梅有關係也說不定,並不是偶然。」

  瑪塔路·莫迦梅特沉默了一下,「莎赫紮德宣戰之後,我其實也有這樣的疑慮,但是宣戰都已經宣戰了……我沒想到莎赫紮德會當場宣戰。」

  誰知道一個200多歲的magi脾氣這麼爆,一點就炸。

  「你的意思是,所有一切都是因為我太不冷靜了,瑪塔路·莫迦梅特?!」莎赫紮德的聲音陡然從紅寶石裡穿出來,通過千里鶴傳給了學院長。

  好吧,既然都出聲了,再隱瞞也沒有意義。

  「其實我現在就在幫你們調停來著…………」安樂對學院長說,有點小心虛。

  「緹特斯的事情,你難道敢說跟你毫無關係嗎!」學院長的注意力立馬被莎赫紮德吸引走,沒有糾結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個孩子……跟你沒關係!」莎赫紮德生硬道。

  「你無法否認,我懷疑的是正確的,緹特斯只有短短一個月生命跟你有著莫大的關係!他的絕望痛苦正是你帶給他的!我會想辦法延長緹特斯的生命,絕對不會把他交給你!」

  「你不可能做到,緹特斯是莎赫紮德的分·身體之一,本體一死,他也就會隨著本體回歸魯夫,這是不可抗拒的事實,瑪塔路·莫迦梅特!!」莎赫紮德氣急敗壞,被學院長的冥頑不靈氣得口不擇言,暴露了重要的資訊。

  安樂跟學院長都被震撼到了。

  「……你是什麼意思?」學院長的聲音十分乾澀,「莎赫紮德一死……你快要死了?」

  意識到自己把秘密洩露了,莎赫紮德冷靜一下,「所以,在最後的一刻來臨前,我要為雷姆帝國做最後一件事。」

  「年輕的盟主……」

  聽到話題中心突然轉到自己身上,安樂立馬正經危坐,「什麼?」

  「我的時間不多了,緹特斯的時間也不多了,就讓那個孩子在馬格諾修泰德渡過最後的時間吧,如果他認為在那裡更加好,更讓他快樂的話。」

  「你剛才所說的太過於不可思議,雷姆帝國是被某個組織利用也僅僅是你的懷疑而已,我不能憑著片面之詞就撤銷攻打馬格諾修泰德的決定,所以,雷姆帝國的軍隊出發到馬格諾修泰德之後,我會親自向那位magi確認。」

  「如果你還有什麼想法,現在直接說吧。」

  莎赫紮德雖然沒有因為片面之色馬上相信,但心中已經有一絲懷疑,畢竟是有著200多歲高齡的magi,涉及緹特斯她那個時候才那麼衝動,頭腦發熱的溫度降下來後,她冷靜了,但是當著瑪塔路·莫迦梅特,不論是爭口氣還是從面子上來說,亦或者是某種堅持的原則,她都不想主動退讓一步,所以把臺階交給了安樂,將機會送給見縫插針想要調停的盟主。

  「學院長,莎赫紮德祭司大人,不如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吧……」

  #我們約吧#


第98章

  雷姆帝國跟馬格諾修泰德的戰爭開始了。乘載著雷姆帝**隊的船隻駛向馬格諾修泰德的海岸,集結速度如此之快,動作如此之迅速,想必莎赫紮德宣戰之前,雷姆帝國就已經做好開戰的準備了。

  這一場戰爭,莎赫紮德親自出馬,她也在雷姆的船隊中,開戰之前,以魔法發出通告。

  「向馬格諾修泰德的魔法師發出宣告,我是雷姆帝國最高祭司莎赫紮德,貴國的瑪塔路·莫迦梅特公暗中偷偷扶持對我國心懷不軌的反叛者,提供魔法武器,致使迅速發展成為反叛軍,還私自扣押阿勒奇烏斯家的子嗣,一切惡行擺明瞭他的意圖,雷姆帝國不會任由倡狂放肆。這是最後的勸告,不想被捲入戰爭的話,馬上投降,我將視作一切行為皆是瑪塔路·莫迦梅特的私自行為,跟馬格諾修泰德並沒有關係,雷姆帝國必定會善待諸位。」

  這番通告的意思也是說,雷姆帝國千里迢迢而來絕對不會空手而歸,就算馬格諾修泰德集體投降,把罪行推到瑪塔路·莫迦梅特一人身上,雷姆帝國的軍隊依舊要入侵馬格諾修泰德,將這個國家併入雷姆帝國的領土,但是願意做出退讓,不將淪陷的馬格諾修泰德國民視作俘虜。

  當然,馬格諾修泰德沒有給出回應。

  莎赫紮德做出通告後,靜待了一會兒,發出開戰指令。

  雷姆帝國的軍隊開始陸續登陸,向馬格諾修泰德前進。

  從人數上來說,雷姆帝國絕對佔優勢,雷姆帝國跟馬格諾修泰德的領土完全沒有可比性,自然人口也沒有可比性,更何況馬格諾修泰德大部分國民都在五等區,住在地面上的人只占了總人口的少部分,士兵軍隊幾乎是湊出來的,這點數量平日裡用來維持國家秩序治安倒是夠用了,但是打仗完全不夠看。

  站在學院都市前直面雷姆帝國不斷前進的軍隊,馬格諾修泰德的士兵瑟瑟發抖,強弱對比太過於明顯,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如果跟雷姆帝國的軍隊交手,他們根本就是送人頭的,知道那是一條必死無疑的路,怎麼能不害怕。

  雷姆帝國領軍的將領表情嘲諷,自言自語,「真是小的可怕。」

  目測壓倒性的優勢,怎麼能不心生輕蔑,但是這位將領很快被打臉了。

  一層屏障出現在雷姆的軍隊前,阻擋住他們的步伐,無法向前一步。

  士兵們手執長矛向前狠狠一刺,屏障紋絲不動,將領高聲喝令,鼓勵士兵繼續。長矛撞擊屏障發出清脆的聲響,站在屏障內的馬格諾修泰德士兵一驚一乍,心裡顫悠悠的。

  雷姆帝國這邊士氣高漲,馬格諾修泰德的士兵連一絲戰意都沒有,心中只有恐懼,這樣的士兵又怎麼能戰鬥,就連站在屏障內看著外面的雷姆帝國都在害怕。

  這時候,馬格諾修泰德的上位魔法師登場了。

  分別以自己擅長的魔法反擊雷姆軍隊,作為普通人的士兵根本應付不了。儘管魔法師數量少,形勢卻逆轉過來了,每個上位魔法師都能以一敵百,以少勝多,馬格諾修泰德的士兵完全成了擺設,甚至躲在魔法師身後,看著魔法師擋在前面保護馬格諾修泰德,保護他們,露出得救了的表情。

  這種場景讓莎赫紮德感到非常諷刺。

  「我果然很討厭你,瑪塔路·莫迦梅特。」莎赫紮德看著魔法影像同步呈現的戰場畫面,「你將馬格諾修泰德的普通人圈養起來,飼養起來,保護他們,也剝奪了他們的自信,放棄自己戰鬥,將一切都交給了魔法師。可憐,真是太可憐了。」

  莎赫紮德的旁邊站著一個人,手裡捧著的盒子裡放著一顆紅寶石,綻放出明亮豔麗的光芒,她的聲音通過紅寶石傳給了安樂,而安樂的千里鶴又將紅寶石穿出來的聲音傳給了瑪塔路·莫迦梅特。

  「這就是魔法師的治國之道,只有背負起一切的魔法師才能站立於此!」瑪塔路·莫迦梅特絲毫沒有因為莎赫紮德的話而動搖,聲音高昂。

  「你太過於傲慢了,瑪塔路·莫迦梅特,傲慢的輕視普通人,瞧不起普通人的力量。所有人都能依靠自己活下去,就算沒有魔法師,普通人也能生活下去,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未來,掌握命運。有的時候的確會出錯,發生了悲傷慘烈的事情,製造出許多痛苦絕望,許多人因此而迷茫,但是堅定前進的人一直都有,正是這些人推動了時代的變化,無論犯錯還是受傷,都要繼續前進。」莎赫紮德有著自己的堅定信念,她相信人的力量,雖然自己身為創世的魔法師magi,卻並不迷信於魔法的力量。親眼看到戰場上馬格諾修泰德士兵的表現,她心中對瑪塔路·莫迦梅特的厭惡達到巔峰,一切都依靠魔法師的國家在她看來太過於扭曲畸形,且走向極端。

  「魔法師統治國家才是正確的!非魔法師無能又卑賤,愚蠢又醜陋,就該由魔法師來統治!」瑪塔路·莫迦梅特的話跟莎赫紮德針尖對麥芒,兩人的理念完全不一樣。若不是隔著通信道具對話,說不定要掐起來,不,現在已經在撕逼了。

  然後,莎赫紮德將戰火燒到了安樂身上。

  「北方聯盟的盟主,你的看法怎麼樣?既與雷姆帝國有聯繫,又跟馬格諾修泰德有關聯,站在協力廠商說出你的看法如何。」莎赫紮德語氣不悅,軟軟的蘿莉音透著壓抑的怒氣,「聽到這種愚蠢偏執狂妄的話語,依舊要拼命的維護瑪塔路·莫迦梅特嗎?」

  「唔……既然最高祭司大人這麼問我,那我可就說了。」安樂單手支著下巴,「我認為兩位的信念都偏激了,中和一下會比較好。」

  「什麼意思?你認為依靠人的力量,依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未來,掌握命運不對嗎?」

  即使互相看不到對方,安樂也能從莎赫紮德的語氣中聽出她的情緒來。

  「我姑且問一句,雷姆熱氣球裡丟下去的那些木桶裡裝的是火藥吧?」安樂沒有回答,反問一句。

  雷姆帝國跟馬格諾修泰德的戰場形勢再次發生變化,雷姆帝國竟然製造出了熱氣球,運送了許多木桶過來從空中拋下,撞擊到防禦屏障發生劇烈爆炸,地面也拉來許多投石車,將同樣的木桶投向屏障。

  莎赫紮德聽到安樂的這一句,沉默了半晌,聲音裡透出幾分驚疑不定跟猜忌,「……你知道?」

  「果然啊,看到那種爆炸的樣子,我就在想是不是火藥。雷姆帝國果然人才濟濟,不但發明了熱氣球,連火藥都發明了,這樣一來,雷姆帝國就有遠超於其他國家的軍事力量。在大家以陸軍為主流,國家糾紛基本是在陸地上解決的時候,雷姆帝國已經能讓軍隊上天了,了不起。」

  安樂是真的很驚訝,不禁鼓掌,但是她的誇獎完全沒能讓莎赫紮德高興起來。

  「北方聯盟的盟主,你在愚弄我嗎?你的話,完全不像是誇獎,言語間流露的傲慢,跟居高臨下,你以為我聽不出來嗎!」莎赫紮德咬牙。

  「可我說的是實話啊,雷姆帝國的科技水準讓我大吃一驚。對你,對雷姆來說,熱氣球也好,火藥也好,還是嬰兒一樣吧,但是我已經看過成長為人的姿態,再看看這嬰兒的模樣,居高臨下或許是有的吧,但要說傲慢,我是不會承認的。」安樂坐直身體,目視前方,看著面前投影的畫面中雷姆空軍連續投擲火藥桶轟炸馬格諾修泰德的屏障,聲音低沉下來,「同樣的,我也看到過,人類對自我力量過度自信,不斷膨脹造成的後果。」

  「最高祭司大人的理念,只適合現在呢,對於雷姆帝國來說,一定讓他們非常感動,自我價值得到了肯定。等到未來的後人開始用這股力量迫害自然,荼毒自然,你就是始作俑者。」

  「人類需要發展科技,畢竟世界上還是普通人居多,科技的普及性是很大的優勢,但是人類不能失去聆聽自然之聲,感受自然之力的能力。人的力量有普通人的力量,難道魔法師的力量就不是人的力量了嗎,這是世界賜予人類以另一種角度感受自然的力量。」

  「所以我說你們的理念中和一下最好。」

  莎赫紮德那邊沉默。

  「非魔法師的傲慢作祟導致玩火**?」瑪塔路·莫迦梅特冷笑。

  「呃……算吧。」

  學院長對人類劣根性嘲諷力MAX。

  「盟主似乎知道很多事情。」莎赫紮德淡淡的說,便不再說這個話題,轉移道,「我聽聞,現在保護馬格諾修泰德的防禦屏障是北方聯盟出售給馬格諾修泰德的?」

  「畢竟馬格諾修泰德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友情幫助一下是應該的。」安樂避重就輕道。

  修士出品的山門防禦大陣,恰好馬格諾修泰德是個小國,不然還真不好辦。和馬格諾修泰德原本布下的魔法屏障不同,山門防禦大陣的防禦強度是流水型的,既強弱會因為承受的攻擊力發生變化,超過一定限度,靈氣就會向承受最強攻擊的地方彙聚,相對的,其他地方的防禦就會薄弱下來,好處是彈性強,壞處是,如果遭受多方位攻擊,防禦就會變得不穩定。

  雷姆帝國的軍隊只在一個地方登陸,也就是學院都市距離最近的海岸,目前只有這一邊的防禦屏障遭受火藥桶襲擊,但只是目前而已,到底雷姆帝國有空軍,馬格諾修泰德又是一個很小的國家,如果雷姆的熱氣球圍著馬格諾修泰德轟炸,情況可能就會不一樣了。

  「這個防禦壁,似乎跟北方聯盟的城池完全不同。」

  「最高祭司大人消息真靈通,馬格諾修泰德畢竟是魔法之國,有自己的防禦體系,我只是在他們遇到危機的時候,伸出援手而已。」

  保護馬格諾修泰德的防禦大陣在雷姆密集的火藥桶攻勢下開始鬆動,最後終於被炸出一個裂開,雷姆的士兵歡呼,火藥桶攻勢一弱下來,防禦壁立馬修復了,歡呼的雷姆士兵頓時戛然而止。

  領軍立即命令繼續攻擊,儘量將火藥桶朝一個地方擲出,巨大的爆破力再次讓防禦壁出現裂痕,不斷擴大,眼看裂痕擴大的能讓軍隊通過了,可是,停止擲出火藥桶後裂痕馬上開始漸漸合攏。

  這個發現讓雷姆的將領傷腦筋了,攻擊的確奏效了,但是一旦停下來,前面的努力就會付之東流,趁著防禦壁還沒有癒合讓一部分士兵趕緊穿過裂痕進去,那不是送人頭嗎,馬格諾修泰德的魔法師可不是吃素的,如果一邊擲出火藥桶一邊進入,那就是拿自己士兵的生命開玩笑。

  戰況頓時僵持下來,誰都占不到便宜。

  突然,馬格諾修泰德的地面一陣劇烈搖晃,晃的雙方都沒法投入到戰鬥中去。

  學院都市的正中心,一個巨大的黑色物體緩緩升起,在所有人將注意力放到馬格諾修泰德跟雷姆帝國的戰爭上時,最為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巨大的黑色球體向天空發出一束光,層層疊疊的雲中探出一個黑色的物體,看著有點像狼牙棒,黑色的一根,上面有許多黑色的小觸鬚。

  瑪塔路·莫迦梅特看到了。

  莎赫紮德看到了。

  安樂看到了。

  即使將黑魔神煉成裝置解體,俯身媒介最後還是誕生了。

  為了封印住馬格諾修泰德地下保存的黑魯夫跟魔力的結晶,安樂讓畫符師盧傲奇耗費精力製作出了強力的封印符,外面還貼上了雷符,如果有人想要從外部接開封印,就會觸動雷符。就算這樣,被封存的黑魯夫魔力結晶還是被釋放出來,變成了伊爾伊蘭的俯身媒介。

  莎赫紮德歎息一聲,「按照約定吧……」

  「明智的選擇,莎赫紮德祭司大人。」安樂說道。

  馬格諾修泰德的東面,本該在煌帝國皇宮的練玉豔站在高高的懸崖眺望學院都市,身後是一干埃爾薩梅的魔法師,看到俯身媒介升起,練玉豔熱淚盈眶,激動萬分。

  「終於能一睹您的尊榮了,我等偉大之父!」練玉豔伸出雙手,仿佛想要擁抱,又好似在膜拜,激動的淚水不斷留下,此刻的她那麼狂熱虔誠,整個人都亮了。「我好想您啊!!」

  「好想您啊!」

  「好想您啊!」

  「好想您啊!」

  練玉豔身後無數的埃爾薩梅伸出手對著俯身媒介行禮,聲音整齊。

  「被俯身媒介所指引,當您的手指碰觸到地面的一瞬間,這個世界也將會跟阿爾瑪托蘭一樣變成只有黑色太陽當頭閃耀的純淨光景吧!」

  練玉豔仰頭,眼中只有天空緩緩向地面探的黑色伊爾伊蘭,瘋狂的,歇斯底里裡的大聲高呼。

  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傳過來。

  「所以,雷姆帝國跟馬格諾修泰德的這一戰,是你策劃的?」

  「什麼人?」沉醉在伊爾伊蘭現身畫面不可自拔的練玉豔瞬間警覺,扭頭看過去,看到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幾人,她的表情一陣扭曲,「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看穿我的計畫?不可能!」

  「這麼短時間裡,就算是懷疑你,我也拿不出證據來說服雷姆帝國。」安樂冷冷道,瞥一眼天空黑乎乎的物體,收回目光,注視練玉豔,「我只是不明白,究竟是如何辦到的。為了防止馬格諾修泰德地下的魔力爐成為俯身媒介,我做了萬全的準備,除了……」安樂戛然而止,猛然意識到什麼,驚疑不定的看著練玉豔,「難道你……?」

  「哈哈哈哈哈……現在才發覺已經遲了,在我將那個祭品獻給魔力爐的時候,一切就已經註定了。我在那個孩子的體內注入了大量的魯夫,然後讓他把自己作為祭品獻上,他的死亡就意味著俯身媒介的完成。瑪塔路·莫迦梅特突然解體了魔力爐,稍微拖延了俯身媒介的誕生,否則吾等之父應該早些日子誕生才對!」練玉豔大笑,「這個世界也會如同阿爾瑪托蘭一樣毀滅,這次我不會再失敗了!」

  「挑撥雷姆帝國跟馬格諾修泰德也是你的計畫?」安樂逼問。

  練玉豔瞥一眼站在安樂旁邊的莎赫紮德,冷笑,「這種事情問瑪塔路·莫迦梅特去吧,為何要把魔法武器販賣給雷姆帝國的叛亂軍。」

  特意帶著莎赫紮德來捉人,就是為了讓她看證據,結果練玉豔竟然咬死不承認,老奸巨猾。

  沒等安樂繼續說什麼,莎赫紮德開口了,「你出現在這裡,已經說明一切了,煌帝國的皇后,練玉豔,無論你是否承認,都已經不重要。」

  「既然準備工作已經完成,為何還要挑撥雷姆帝國跟馬格諾修泰德,你在隱瞞什麼?」

  「對,一切都已經不重要的。」練玉豔冷笑,「只要吾等之父降臨,那些無聊的事情都已經不重要。竟然預先料到我會來這裡,的確讓我很驚訝,但是在吾等偉大之父面前,這些都只是無聊的東西,北方聯盟、雷姆帝國還有馬格諾修泰德!」

  「現在高興還太早了,我既然來,自然做了準備。」安樂潑冷水道。

  「阿爾瑪托蘭的時候,可是七十二個眷屬跟所羅門一起才消滅了俯身媒介,這個世界根本不可能還有人還夠阻止!就算是你,來自其他世界,有著奇怪力量的小姑娘也一樣,吾等偉大之父是真正的神!」練玉豔根本不認為憑著這個世界的力量能消滅俯身媒介。

  「因為事情一團亂麻,完全搞不清楚,所以我讓人算了一卦。」安樂說道。

  有個能掐會算的這個時候特別有用,快刀斬亂麻。

  卦象大凶,揭露了幕後黑手是誰,蹤跡,也顯示了未來將面臨一場劫難。

  所以莎赫紮德才會說,練玉豔出現在這裡,就已經昭示了一切。

  煌帝國那個魔法學員的事情是她失算了,雙方在不知道對方意圖的情況下完成了自己的打算。

  所羅門及其眷屬對付俯身媒介的方法不可複製,所以,她做了自己的準備。

  安樂抬手,掌心出現一把小劍,看起來像模型一樣。

  「然後我就準備了這個。」

  小劍出現的瞬間,練玉豔跟莎赫紮德立即感受到一種奇異的壓力,讓她們心悸不已。

  「這是什麼?」莎赫紮德問。

  「誅仙劍……」的碎片。

  巨貴!

  #結果還是要打怪拯救世界#


第99章

  誅仙劍是通天教主的法寶,就算誅仙劍碎片只有完整版百分之一的威力,拿來對付附身媒介也足夠了。

  練玉豔不知道誅仙劍的威名,但是她能感受到碎片散發的強大威壓,穿透身體直逼靈魂,奪取了這具身體其真名為阿爾巴的靈魂在誅仙劍散發的氣勢下不受控制的顫抖。阿爾巴厘用附身的方式奪取血親的身體,依靠奪舍生存了那麼久,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即便如此,練玉豔依舊不認為這種東西能夠撼動伊爾伊蘭。

  「吾等偉大之父註定降臨,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練玉豔魔杖一揮,虔誠瘋狂歇斯底里,篤定這個世界即將終結,同阿爾瑪托蘭一樣在伊爾伊蘭的力量下毀滅,也仿佛孤注一擲賭上一切。

  為信仰苦苦熬了千年,練玉豔又怎麼會缺乏耐心,一系列迫切急躁的舉動,正是她神智被攪亂失去冷靜的證明,正義的阿爾巴,偏執的阿爾巴,聰慧的阿爾巴,瘋狂的阿爾巴……心徹底混亂了,出什麼昏招都不奇怪,何況為了讓附身媒介誕生所做的算計並不見得多麼有失水準。所羅門率領七十二魔神才打敗消滅附身媒介,作為參照,這個世界還真沒有達到那個水準的。哪怕七十二魔神都集齊了,也沒有第二個奪取了伊爾伊蘭力量的所羅門啊。

  唯一的失算就是安樂。

  一場精神世界的交鋒讓安樂瞭解練玉豔,同時也把自己的一部分精神世界開放給練玉豔,精神世界交疊後這種現象無可避免,而練玉豔對安樂的瞭解,並沒有她以為的那麼透徹。

  安樂沒有跟練玉豔費唇舌,打嘴戰只能占占口頭便宜,手一轉,將誅仙劍碎片擲向附身媒介。小小一塊碎片蘊含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洞穿附身媒介的防禦壁,表面如同玻璃一樣龜裂,向周圍蔓延。

  「好像,也沒有那麼了不起。」安樂嘲諷,心底默默捏一把冷汗。誅仙劍碎片威力強歸強,但是很耗真氣,就這麼一下耗掉了她將近一半的真氣,最多只能支援再來一發。接下來還要戰鬥,必須保存力量,不過就算不能再催動誅仙劍碎片,法寶本身攜帶的特性也會對附身媒介造成極大影響。

  練玉豔臉色陰沉一下,但是很快釋然,勝券在握,怡然自得,「這種程度奈何不了附身媒介,只不過是表面的防禦壁被打破了而已,那種東西無論打破多少次,都無所謂。」

  黑色袍子清一色打扮的埃爾薩梅眾人默默排出整齊的陣勢,將安樂跟莎赫紮德等人包圍起來,安樂想要依照卦象所指守株待兔,莎赫紮德出於約定答應一起,自然不可能就兩個人,就算她們心這麼寬,雙方忠心耿耿的部下們都不會答應的。

  埃爾薩梅眾人剛包圍,堅持要跟著莎赫紮德隨身保護的穆·阿勒奇烏斯做出準備戰鬥姿態,蓄勢待發,躲藏起來的法納裡斯兵團紛紛跳出來,不用命令,直接對埃爾撒梅的魔法師發動攻擊,戰鬥民族對上身嬌體弱的魔法師,哪方面更有優勢不言而喻。魔法師們還沒放出魔法就被放倒了,挨上一腳踢不死也去掉半條命,防禦壁在法納利斯強大的力量下如同玻璃一樣,碎的非常乾脆,踢碎了防禦壁後氣勢不減,直接讓魔法師挨上一擊。

  法納利斯兵團跳入埃爾薩梅的包圍圈,如同狼入羊群,地上很快躺倒一片。圓形的陣勢硬生生被打出一個缺口,為了躲避攻擊,魔法師後退,收攏,這邊是以練玉豔為首的埃爾薩梅眾人,另一邊是以安樂和莎赫紮德為首,兩邊涇渭分明。

  「原來如此,是法納利斯兵團。」練玉豔輕笑,「這個就是你們前來圍堵埃爾薩梅的儀仗?」

  「不過是忠心耿耿的部下不願意讓我孤身涉險堅持要跟過來,要說儀仗,就要問盟主了。」莎赫紮德看身邊的安樂,聲音輕緩,「我只是應約前來罷了,盟主既然做出這個約定,一定是早有準備。」

  「我也不想這麼操勞的,想要以後舒舒坦坦,附身媒介和埃爾薩梅,都要漂亮的解決掉才行。」安樂從武器格子裡拿出一個寶葫蘆,扒掉塞子,笑的人畜無害,「阿爾巴,叫你名字敢不敢應?」

  心願即將達成,練玉豔心情好的不得了,嗤笑,「阿爾巴是我真正的名字,有什麼不敢應,難道我會因為你叫我真名而心虛不成。」目光一瞥安樂手裡的寶葫蘆,魔杖一揮,一個魔法盾護住全體埃爾薩梅,輕蔑冷笑,「同樣的招數不是每次都能生效,我可不是巴爾巴德那些黑魔法神。」

  「有氣魄,我就喜歡像大姐姐這樣坦誠實誠的人。」安樂讚賞的鼓掌,手裡拔掉塞子的寶葫蘆懸浮半空,「阿爾巴大姐姐當然不是巴爾巴德那些由普通士兵變過來的黑魔神能相提並論。呐,阿爾巴~~」

  「哼!」練玉豔冷冷一哼,要戰便戰,她不懼怕任何人,也不怕任何挑釁,結果她才哼了一下,立即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寶葫蘆那邊傳過來,這股吸力直接穿過魔法防禦盾對裡面的人產生作用,埃爾薩梅都沒有受到影響,只有她一個人被吸住。眼疾手快將魔杖狠狠往地上一紮,想要穩住身體。

  「玉豔大人!」埃爾薩梅眾人驚呼。

  巨大的吸力下完全是徒勞的,埃爾薩梅什麼魔法都來不及放,眼睜睜看著練玉豔毫無防抗之力被吸入了寶葫蘆之中,完成任何的寶葫蘆自動塞上塞子。

  伸手接住飛入手中的寶葫蘆,安樂目光掃過因為群龍無首而混亂的埃爾薩梅,笑得人畜無害,「我說吧,我就喜歡大姐姐這麼坦誠實誠的人~~!」

  收一群跟收一個,吸力怎麼能一樣,何況還開到最大了,這樣都收不了練玉豔……她還有寶塔呢,只要把練玉豔收拾掉,埃爾薩梅群龍無首,不足為慮。沒人規定過,一定要給對方放大招的時間跟機會吧。把寶葫蘆往武器格子裡一放,裡面時間是靜止的,練玉豔不可能跑出來。

  事情發展突然急轉而下,難纏棘手的練玉豔就這樣下場,莎赫紮德驚愕,穆·阿勒奇烏斯抓住機會,果斷下令攻擊,法納利斯兵團如餓狼撲羊撲向埃爾薩梅。單憑魔法師的能力來說,埃爾薩梅毫無疑問是有兩把刷子的,但他們皮脆血薄不能近戰也是事實,遇上法納利斯兵團就是遇上了剋星,因為練玉豔敗的太快太突然,腦子都空白了,群龍無首之下無法組織有效的反攻,被各個擊破。

  安樂搖了搖寶葫蘆,剛要收起來,動作突然停住,神情凝重,為了確認是不是錯覺,猛的多晃了晃。

  見局勢一邊倒,造成雷姆帝國內部混亂的真正罪魁禍首落埃爾薩梅眼看著就要落幕,畫上一個句號,莎赫紮德眉頭松緩,不經意瞥見安樂神情凝重猛然搖晃寶葫蘆,她心中不禁漏跳一拍,有種不好的感覺。

  「怎麼回事,有問題?」

  安樂抿抿唇,「她跑掉了。」

  莎赫紮德錯愕,練玉豔猝不及防就下場了時她有多麼驚愕,現在就有多麼錯愕,又是一個急轉而下。寶葫蘆有多麼厲害她不知道,但她看到寶葫蘆好好的,如果練玉豔跑了,怎麼的也要破開寶葫蘆才是,然而什麼都沒發生,只看到安樂突然猛地搖晃寶葫蘆,說練玉豔跑掉了。

  「什麼時候?」

  「恐怕是被吸入的瞬間。」安樂不再搖晃寶葫蘆,隨手收起,「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果然如此還是有點失落。」

  莎赫紮德不說,看著安樂,等待解釋。

  「練玉豔跟阿爾巴是兩個人,阿爾巴的靈魂附身到練玉豔身上,被吸入的瞬間,阿爾巴拋棄了練玉豔的身體,逃入異次元空間,沒有合適的身體,她不會再出現。」安樂簡單解釋道。至於下一個最可能被附身的是誰,她沒有說,阿爾巴聰明的話,就不會馬上附身,說出去只會給那個人招惹麻煩。

  莎赫紮德目光飄向遠處的黑色附身媒介,「既然她不在,暫且忽略,傷害雷姆帝國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那個東西,我能感受到強烈的邪惡氣息,讓天上那個東西降臨,恐怕會引發世界性的災難。」她垂下睫毛,「但是非常遺憾,我恐怕不能提供多少幫助。」

  「為什麼?magi不是創世的魔法師嗎?」安樂疑惑。

  「莎赫紮德的確是magi,但是這個身體只是分·身體之一,意識是莎赫紮德本人,所以現在的我無法使出屬於magi的力量。」

  安樂點頭,「我知道了。」

  「盟主完全不驚訝?」這種堪稱冷淡的反應讓莎赫紮德側目了。

  「有啊,少了一份戰鬥力的失落感更大罷了。」安樂望著懸浮在學院都市半空的黑色附身媒介,歎息,「不論怎麼說,這個東西都必須想辦法消滅掉。」

  一直隱身的北方聯盟等人現出身影。

  一道光芒從天而降,盧傲奇對安樂行禮,恭敬道:「安樂大人,已經準備完成。」

  「時間緊迫,辛苦了。」安樂道。

  「不,能為安樂大人分憂解難,是屬下的榮幸。」盧傲奇恭敬之下難掩興奮,兩手恭恭敬敬遞上一張符,「只是部下連夜趕工,也只能製作出這麼一張。」

  看盧傲奇憔悴的神色就知道多麼耗神耗力,安樂接過,「不,你已經完成的很好了,這種符又不是地裡的白菜,想種就能種。」

  安樂看附身媒介,刺入誅仙劍碎片後便無法再張開防禦壁,原本圓圓的一個球,因為無法癒合的傷勢疼痛難耐而扭曲一樣。

  「走了。」安樂飛向附身媒介,身後部下跟上。

  莎赫紮德望著安樂等人飛遠,深深歎息。

  埃爾薩梅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後,大勢已去,能跑的趕緊跑,留下一地不能跑的,穆·阿勒奇烏斯一直守候在莎赫紮德身邊戒備,聽到這一聲歎息,不禁發出疑問,「莎赫紮德大人?」

  「你去幫忙吧,穆,我的身邊有繆蘿他們在。」莎赫紮德說道,閉上眼睛,「接下來我要去學院都市,盟主所說的那個人就在那裡,既然練玉豔……不,阿爾巴逃走了,那事情就還沒有完。只有我出面,那個人看在同為magi的份上才會說出更多的情報,雷姆帝國需要這些情報。」

  莎赫紮德沉默一下,然後輕喚,「穆。」

  「在。」穆·阿勒奇烏斯立馬應道。

  「即使我不在了,你們也要好好保護雷姆帝國。」莎赫紮德平靜道。

  穆·阿勒奇烏斯渾身僵硬,他低下頭,「雷姆帝國不能離開莎赫紮德的指引。」

  「穆,不要任性。」

  「……這麼想的人,一定不止我一個。」

  莎赫紮德無可奈何歎息,抬手輕輕撫摸穆·阿勒奇烏斯的頭髮,高大的男子為了讓她摸到自己的頭,極力的彎腰低頭。莎赫紮德如同安慰孩子,「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穆·阿勒奇烏斯不說話。

  這邊安樂飛到學院都市空中,仿佛感覺到她的靠近,附身媒介扭曲的更加厲害,突然露出兩個洞,伸出兩隻手,探入誅仙劍碎片刺入的地方,想要把碎片挖出來,這東西對附身媒介來說如鯁在喉,令它非常難受痛苦。

  努力了一會兒毫無效果,巨大的黑色結晶體開始變化,捏人一樣扭曲成人形,體型縮小,從空中掉到地面,砸出一個大坑。人形附身媒介兩手按在地面,不詳的黑色氣息向前擴散,凡是接觸到的草木瞬間枯萎,它緩緩爬起來,站起身,朝天空發出一聲吼叫,明明沒有頭,脖子上都是觸手,就是能發出聲音來,所有觸手在這一聲吼叫下仿佛天女散花一樣向周圍展開。

  安樂感到有點奇怪,因為她沒有看到阿拉丁,附身媒介誕生,阿拉丁不可能沒反應,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東西的危險性,意味著什麼。

  壓下心頭的一點疑惑,將注意力都放到附身媒介上。

  手一揮,「佈陣!」

  #叫你名字敢不敢應#


第100章

  伊爾伊蘭是阿爾瑪托蘭的神,讓伊爾伊蘭降臨的附身媒介自然要用上最高級的待遇:誅仙陣,根據結陣之人的修為不同,陣法威力也不同,安樂把聯盟裡修為最高的幾個都叫過來跟自己聯手結陣,砸下大把金錢給所有人升級裝備,儘量把己方力量提升到最強,以刺入附身媒介的誅仙劍碎片為陣眼,結成誅仙陣。

  安樂嗑藥硬是把實力臨時提升到元嬰期,同樣結陣的人可嗑藥強行提升,完全是豁出去了,反正幹不死附身媒介大家都要完蛋,何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只有一塊小小的誅仙劍碎片,可謂是削弱版的削弱版的削弱版,升級裝備外加嗑藥強行提升修為,加起來撐死了也就能夠到仙人的門檻,伊爾伊蘭是神,被所羅門篡奪了實力後現在還保留多少不清楚,如果是跟伊爾伊蘭直接幹上勝算很難估計,幸好根據已有的經驗來看,只要消滅掉附身媒介就能讓伊爾伊蘭撤退,好歹這邊也能發揮出個仙人級別的力量,有個拼一把的機會。

  讓盧傲奇所畫的符是最後的殺手鐧,如果誅仙陣也對付不了附身媒介的話。

  附身媒介落在了學院都市裡面,不幸中的大幸,是在邊緣,周圍也沒什麼人,只有一些植物,地點並不好,卻沒得選擇。

  誅仙陣果然厲害,打得附身媒介嗷嗷嘶吼,不住揮動觸手試圖攻擊結陣之人,奈何沒有碰到人就被削斷了,一根根觸手前仆後繼拼命掙扎,全都如同以卵擊石,根本碰不到人,附身媒介又是咆哮嘶吼又是發狂攻擊,看起來都只是被堵在誅仙陣裡作困獸鬥,結陣之人才知道其中的苦。

  附身媒介的確無法掙脫誅仙陣,跟個活靶子似的承受攻擊,但是它血厚防高耐力久,雖然成功以誅仙陣困住附身媒介,但是遲遲無法做出致命攻擊,附身媒介的恢復力太強了,不論造成什麼樣的傷害都能很快恢復過來,而且沒有致命弱點,無論攻擊什麼地方都一樣,以一種人的形態出現,卻並沒有人的弱點,只能一點點消耗,一點點磨。

  糟糕的是,安樂這邊實力是臨時強行提升的,磕了藥透支身體,有時效的,一旦藥效過去修為就會恢復原樣,實力就要降下一大截,從金丹期到元嬰期是一個分水嶺,到了元嬰期才是真正踏上修仙之路。

  所以,安樂這邊不能打消耗戰,消滅附身媒介的戰鬥要在藥效失效前完成,不然情況會很不利。

  真的打起來安樂才知道附身媒介有多難打,攻擊手段沒什麼出彩的,主要依靠觸手。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非常棘手的大殺招掠奪魯夫技能對修士沒用,修士體內沒有魯夫,最大的威脅無效不代表就好對付,因為還沒有誰被附身媒介的觸手抓住過,所以不知道會造成什麼的後果,可以的話不要中招,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小心總是沒錯。

  就算攻擊手段單一,附身媒介依舊很難打,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幾個回合下來,看似甕中捉鼈,裡面的苦只有結陣的人知道。

  為了催動誅仙劍碎片安樂先消耗掉將近一半的真氣,連喘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進行佈陣,猛烈地攻擊背後消耗非常厲害,其他幾個同樣消耗不輕。

  即便如此,附身媒介依舊沒有露出任何崩潰之勢,跟一開始一樣,氣力仿佛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這是附身媒介沒被消滅,結陣的人先被累死的節奏啊。

  更加糟糕的是,天空緩緩探下觸手的伊爾伊蘭不耐煩了一樣,狼牙棒一樣的觸手其中一個小刺變長變長,向附身媒介探過來,要是被兩面夾擊,誅仙陣還不能不能維持不說,萬一被破了大概就沒有再戰之力。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閃電猛然轟向天空探下的觸手,發生劇烈爆炸,閃亮電漿產生強大力量,把安樂幾人也給掀飛了,誅仙陣潰散,強撐著的一口氣散了,直接脫力,連空中穩住身體都不能,任由氣浪吹飛。

  安樂被猛然接住,暈乎乎的腦子半天都是嗡嗡響,回神發現接住自己的是練紅霸,茫然。

  其他幾人也被趕來的金屬器使用者接住。

  主要可以分作兩批人馬,一批是七海聯盟的金屬器使用者,一批是煌帝國,阿裡巴巴屬於巴爾巴德,只有他一個金屬器使用者看起來孤零零的。

  發出雷擊的是辛巴達,那一擊威力驚人,顯示出他強大的魔力。

  「太好了,趕上了!」阿拉丁飛上來,看到情形,狠狠松一口氣,他對安樂露出安撫的笑,「多虧了姐姐拖延時間,我才能聯繫到煌帝國的各位還有阿裡巴巴,真是太好了!」

  「你是笨蛋嗎,這種事情幹嘛自己眼巴巴拼命!」練紅霸抱著安樂,生氣的說,「老太婆最近很不對勁,我們一直盯著他們,今天果然有異動,煌帝國裡所有埃爾薩梅的魔法師都消失不見了!」

  「是這個magi借助煌帝國在馬格諾修泰德的學生聯繫到我們,才知道玉豔是跑來馬格諾修泰德了。」練紅炎氣勢強大,看起來很亢奮,眼睛都在發光,看阿拉丁的眼神讓阿拉丁狠狠抖了抖。

  「總之,我們是幫忙消滅附身媒介。」練紅明一句總結,沒有說原因。

  情況緊急,也的確沒有一一確認每個人參戰幫忙原因的必要。

  煌帝國諸位是阿拉丁聯繫上的,能來的金屬器使用者都來了,只有不在煌帝國的練白龍沒來,七海聯盟的到來則是另外兩個人的功勞,摩爾迦娜以及跟阿拉丁一樣是magi的尤納恩,這位時常在世界各地流浪的magi如同提前預料到這場劫難,早早做出行動,恰好阿裡巴巴在辛德利亞商討一些國家上的事情,就一起跟來了。

  接著,雷姆帝國的金屬器使用者也飛過來匯合,奉了莎赫紮德的命令參與到消滅附身媒介的戰鬥,一共有三個,但其中一個還不會魔裝,只有兩個參戰,來了的兩個人,一個就是穆·阿勒奇烏斯。

  「太好了,有了這麼多幫手,更加有把握了!」阿拉丁很高興。

  現在不比當初,八十一魔神的金屬器能聚集這麼多,差不多是世界主要最強戰力都聚集一堂,然而附身媒介的力量……就看依舊卡在裡面的誅仙劍碎片效果如何,以及剛才誅仙陣消磨掉它多少力量,不然當初憑藉八十一魔神跟所羅門才消滅的附身媒介,想要憑藉現在十幾個金屬器使用者再次消滅附身媒介,太難太難。

  或許是被阿爾瑪托蘭的記憶所影響,安樂完全沒有聯合金屬器使用者的打算,八十一個外加所羅門,跟現在各國加起來也就十幾個金屬器使用者,差別太大,先不說聯合他們需要花費多少時間,趕不趕得及,就算聯合了,感覺勝算也很小,所以安樂一開始就放棄了,沒想到她放棄了,magi把這些人聯合起來,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果然金屬器就是力量的權威,遇上大事怎麼會不想到他們。

  不論怎麼說,這種時候能多一份力量是好事,哪怕只有十幾個金屬器使用者,也要拼一拼了。

  金屬器使用者紛紛匯合,附身媒介仿佛感覺到威脅一般,朝著天空發出咆哮,無數觸手猛然向天空探去,金屬器使用者的眷族身體巨大化,包圍住它,先進行一輪攻擊。因為誅仙劍碎片的關係,附身媒介無法張開防禦壁,只能承受住所有攻擊,任由放技能,跟個不倒翁一樣無論中了多少招就是不倒。

  在眷族的圍攻中,附身媒介依舊有空伸出觸手攻擊天空的金屬器使用者。

  練紅霸抱著安樂躲過觸手,討厭的觸手如跗骨之俎如影隨形,因為抱著安樂,練紅霸不方便戰鬥,揮動如意練刀斬斷觸手的動作沒那麼利索了。

  安樂說道,「放開吧。」

  「還能飛嗎?」練紅霸沒有馬上放手,不放心的問。

  「能,你可不要分心了。」

  練紅霸剛放手,幾道觸手便氣勢洶洶的揮過來,兩人立馬分開,一個在天空閃避,一個閃避後向地面降落,附身媒介仿佛發現了安樂的虛弱,觸手追著她,鞭子一樣狠狠一抽,把人拍入地面,當下塵土滿天飛,氣得練紅霸揮舞著如意練刀斬斷了那根觸手,差點被另一個觸手纏上。

  安樂被狠狠拍下地面,有防禦法寶保護,沒有受傷。跟她一起結成誅仙陣的幾個屬下紛紛向她飛來,落地。當時是因為憋著的一口氣散了陡然提不上氣來,稍微緩衝了下,至少飛行的力氣還是有剩下的。

  真氣不恢復,誅仙陣就不能再現,安樂不相信單單依靠天上那些人能戰勝附身媒介,如果她什麼都不知道,或許會相信可以依靠人海戰術消滅附身媒介,在大家力氣耗盡之前一直抱著樂觀想法,直到事實擺在眼前才認清差距,正因為知道,她完全不抱指望,被叫來的金屬器使用者只能拖延一下時間,差距太大,被累死的只會是這邊,何況,天空的伊爾伊蘭會不會一直這樣還難說,剛才不就試圖加快降臨。

  力量近乎枯竭,想要恢復必須入定打坐,安樂看到學院都市中的附身媒介被練白瑛的風吹向海邊,松一口氣,抓緊時間恢復力量。

  安樂的幾個屬下同樣又是嗑藥,又是打坐,爭分奪秒。

  天上的金屬器使用者是彙聚了這個世界最強力量的豪華陣容,他們為了同一個目標摒棄前嫌,竭力合作,只為了消滅附身媒介。

  可惜他們的努力同樣如同石沉大海,附身媒介這個超級血牛就是磨不死,它的大殺招還能強行扒下魔裝,連同皮一起扒下來,非常殘忍可怕,多虧練紅炎有治療型的魔神,必要時候可以奶一把,饒是這樣還是不行。

  最終,連讓安樂恢復真氣的時間都沒能爭取到,金屬器使用者們就落入了魔力見底戰鬥力嚴重下滑的窘境,他們不是魔法師,魔力本身就低,基本用了一個極大魔法後就差不多了,魔力渾厚一點的也沒法多次釋放極大魔法,魔神金屬器數量最多,魔力最強的辛巴達也露出了疲軟之態。

  情況危機。

  安樂已經放棄恢復真氣,再次結成誅仙陣跟附身媒介抗衡的辦法,金屬器磨一輪,誅仙陣磨一輪,在現實面前只是一個無用的設想。

  她拿出了盧傲奇獻上的靈符。

  如果集合在場所有人的力量依舊無法消滅附身媒介,那就只好尋求更加強大的力量,以神的力量對抗神。

  請神符,有請神上身。

  當請神符發出光芒,天空中不緊不慢坐看附身媒介被圍毆的伊爾伊蘭突然動了,狼牙棒上的小觸手全部伸長,細細長長的,像矛刺一樣,狠狠刺向地面,在安樂猝不及防下貫穿了她的身體,旁邊幾人也都被波及,黑刺主要集中在安樂這邊,將她紮成刺蝟,被波及的沒有受到致命傷。

  事發突然,誰也沒料到不聲不響的伊爾伊蘭會突然對遠離戰場的安樂出手。

  「安樂大人!!!!」

  「安樂大人!!!」

  「安樂大人!!!」

  部下們撕心裂肺的喊道,穆嫣然聲嘶力竭,聲音都尖銳的變了調。

  異變讓戰鬥中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練紅霸失控的沖過來,睚眥欲裂,「小安樂!!!」

  一股無形的力量以安樂為中心猛然向周圍擴散,衝擊波肉眼可見,安樂的部下全都被彈飛,刺穿了她身體的黑刺被震粉碎,請神符光芒萬丈。安樂的身體被光所包圍,化作一個光的人形,膨脹,膨脹,逐漸膨脹,頭,身體,四肢,全都是光構成的,通過輪廓能夠看出是安樂的放大版,被伊爾伊蘭驟然偷襲的安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巨大化,仿佛是法相天地。

  但是穆嫣然等人很快認出眼前的一切變化絕對不是法相天地,雖然不想承認,黑刺貫穿安樂身體時,有幾根恰好貫穿了她的丹田,只怕金丹被毀掉了,是誤打誤撞也好,是刻意也好,總之安樂已經不可能用出法相天地這個招數,唯一的解釋就是,安樂被偷襲時正在使用的請神符。

  要說巨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開天闢地的盤古,不過安樂這種肯定夠不到那個等級,什麼樣的請神符那麼厲害能把早就化作洪荒的盤古請上身。

  巨大化的安樂閉著眼睛,當她結束膨脹,張開眼睛,那不是人類的眼神,仿佛萬物皆是螻蟻,如同高高在上的聖人俯視眾生,深邃的眼中似乎蘊含世間一切規則,天道就在她眼中。

  落入這個世界後擁有遊戲中一切技能的安樂身體裡就像是有個天道壓縮包,被這一貼請神符啟動了。

  天道安樂沒有管附身媒介,抬手一抓,天空探出的狼牙棒被無形的力量抓握住,狠狠往下一拽,直到被天道安樂伸手就能抓住,她跟伊爾伊蘭拔河一樣較勁起來。附身媒介拋下圍毆它的人,大步狂奔而來,從後面攔腰抱住天道安樂,觸手也死死纏住她。

  天道安樂面無表情,張嘴一口啃上伊爾伊蘭的觸手,狠狠撕下一塊,吞了下去,大吃貨屬性被啟動了一樣,完全不管附身媒介抓著觸手一口咬下一塊,吞噬伊爾伊蘭的力量,海蜇皮味,嘎嘣脆,任由附身媒介怎麼糾纏,吃掉伊爾伊蘭,吃掉伊爾伊蘭,吃掉伊爾伊蘭。

  往下拽,把伊爾伊蘭拽入這個世界,吃掉伊爾伊蘭,吃掉伊爾伊蘭,吃掉伊爾伊蘭……

  伊爾伊蘭拼命想逃跑,劇烈掙扎,世界黑洞因為天道安樂跟伊爾伊蘭的撕逼逐步擴大,以肉眼可見的形勢崩潰。

  最後伊爾伊蘭成功自斷觸手,被拽入這個世界的觸手全都不要,跑了。

  吃掉了剩下的部分,天道安樂把目標轉移到附身媒介身上,被圍毆許久依舊精神奕奕絲毫不見削弱的附身媒介終於迎來終結,被吞噬了乾淨,畫面太兇殘,當天道安樂吞噬掉附身媒介,大家不禁心中一緊,頭皮發麻,從靈魂深處感到恐懼,生怕接下來要對付的就是這個可怕的大傢伙。

  所幸天道安樂吞噬掉附身媒介後便結束了暴走,身體縮小,化作普通人大小,光芒散去,安樂躺在一個附身媒介跟天道安樂搏鬥留下的深坑裡。

  安樂緊閉著雙眼,氣息平穩,好似完全沒有受過傷。

  穆嫣然等人毫不猶豫,第一時間趕過去,給安樂檢查身體,驚愕發現,安樂丹田裡的金丹不見蹤影,看似成了廢人,卻仿佛體內蘊藏著無限力量,如宇宙一樣深奧浩渺。

  安樂睡了三年。

  #有請神上身#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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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天空有一個洞,就像天幕被什麼力量粗暴撕破一樣,這個洞是怎麼出現的,安樂大概知道原因,用了請神符之後她的意識被擠到一邊去,如同站在幕後,眼睜睜看著身體自己動了。金丹破碎的惡劣後果還沒來得及發生,就被掐滅了,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充滿身體,那種深不可測的感覺非常難以形容,安樂意識清楚的感覺到那股力量是如何運行的,就仿佛是她自己在運行一樣,金丹雖然沒了,卻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天道安樂所做的一切,安樂都看得清清楚楚,試圖將伊爾伊蘭的身體拽入世界時,雙方撕扯的力量撕開了世界黑洞,令天空那個原本讓伊爾伊蘭降臨的黑洞產生不可預料的異變,甚至,影響到其他世界。

  天道意志消失,安樂陷入昏迷,當她蘇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天空那個撕裂的洞。

  或許是天道意志降臨帶來的後遺症,請神符所起到的作用完全出乎意料,後面發生的一切都脫軌了,誰能料到伊爾伊蘭竟然是以這種方式退場的。安樂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種情況算元神出竅還是算靈魂離體,總之身體沒有過來,她甚至猜測,自己只是本體的一部分,掐架時被伊爾伊蘭的觸手撕下來的碎片,隨著伊爾伊蘭撤退被不小心帶入世界黑洞,飄入了一個時空裂縫落入這個世界。

  不過仔細檢查後,安樂確認自己就是本體,不是什麼碎片,也就是說,現在不是元神出竅,就是靈魂離體。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經過天道意志降臨之後,似乎變得沒那麼重要,反正安樂已經穿越過一次了,而這次,她有離開這個世界回到北方聯盟的辦法。

  安樂沒有急著回去。

  自從決定好好管理北方聯盟,履行身為盟主的責任之後,就沒有好好修煉過,現在發生這種劇變,金丹沒了,力量還在,嗯,應該算是乘了火箭,天道意志降臨後貼心的對她修為進行升級,越過各種等級,直接變為一連串的問號,跟magi的魔力值顯示一樣,也就是說,她因禍得福,理論上真氣接近於無限了?

  必須修煉,必須好好適應現在的力量。

  如果回到北方聯盟,大概就沒有那麼多空閒,事情總是忙不完,而且,雖然她知道通過天上那個裂縫可以回到北方聯盟,但是實際操作上會遇到什麼問題完全無法預測,畢竟她沒有自己是如何穿過裂縫的記憶,以及其他問題也來了。

  那個裂縫一直開著會不會帶來什麼不可預料的災難?她可以通過裂縫來到這個世界,伊爾伊蘭可不可以?其他什麼未知的存在可不可以?

  以及,究竟有多少世界受天道意志跟伊爾伊蘭撕逼掐架的影響還不得知。

  這麼一思考,感覺問題特別多啊。

  安樂推測受到影響的世界應該不會太多,伊爾伊蘭如果真有那麼大的能量,何苦被天道意志徒手撕,應該是掐架位置太過於敏感微妙的關係,那個黑洞連接了阿爾瑪托蘭跟那個世界,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橋樑,性質特殊,才產生了這樣的輻射,波及到其他世界。

  如果能夠掌握現在的力量,遇到的問題或許就可以迎刃而解,現在想太多是庸人自擾。

  天道意志降臨於自己身體運行力量的那種感覺安樂還記得,所謂的修行就是不斷重複回憶那時候的感覺,然後運行體內的力量。

  因為記憶深刻,安樂進行的很順利。

  落入別的異世界,總會有好奇心的吧,之前穿越到那個世界安樂不知道該去哪裡,想看看究竟來到怎樣一個世界,就搭商隊的順風車四處旅行,現在主要是因為好奇心,一邊修煉一邊旅遊,看看異世界的風景。

  大概適合人類生存的環境都差不多吧,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旅遊途中難免會跟當地居民接觸,安樂詫異發現交流竟然沒有語言障礙,不是因為語言相通,明明對方說的完全是陌生語言,落入自己耳中自動轉化成能理解的意思從而明白對方在說什麼,同樣,她說出口的話一樣,結雙方用各自的語言雞同鴨講,偏偏溝通毫無障礙,對方還以為她用的是跟自己同樣的語言。

  這種情況以前也出現過,就是剛剛穿越到那邊世界的時候,不過那個時候沒有現在這麼厲害,所以理解上有點吃力,習慣後也就沒問題了。現在的話這個能力更上一層樓,就連文字閱讀起來同樣毫無障礙,不需要學習。

  一邊修煉一邊旅遊,時間飛快過去。

  這一天,安樂撿到一個人。

  撿到人不算多麼稀奇的事情,旅遊途中安樂時不時就會撿到人,因為各種理由昏倒在路邊,然而這次這個格外不同,安樂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力量,而且還不弱,如果以馬格諾修泰德的魔法師作為參照的話,她撿到的這個人絕壁能秒殺學院長,雖然他的力量貌似不是魔力。不論是什麼力量,都有強弱之分,量就是重要的衡量標準之一,這個人的數值就屬於遠遠高出普通魔法師那種。

  擁有這種力量的他,看起來還是一個少年,眼睛下邊有淡紫色的眼影,感覺是天生的,後腦勺的長髮紮成一束,兩邊耳朵邊各紮著一小撮頭髮,穿著白色衣服。他昏迷到底,一身狼狽,明顯才經歷過一場惡戰,安樂檢查了一下,他受傷不輕,應該是強撐著走到這裡,體力不支昏倒。

  這少年應該是個天才吧,就算受了傷體力不支昏倒,都還有秒殺學院長的力量,安樂心裡想。

  生了一個火堆,安樂坐在旁邊,少年昏睡著,似乎是在做惡夢,表情很不好,眉頭深深蹙起,一副苦大仇深的倒楣樣,安樂看到了熟悉的東西,從他無意識夢囈吐出的字語來看,她更加確信了。

  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情,破碎的夢囈中都能感覺出他的愧疚痛苦,同時,他還對什麼深懷怨恨不甘,昏睡中都念念不忘,耿耿於懷,一直在問為什麼為什麼。

  睡得這麼痛苦,果不其然,當夜發起燒,安樂聽了一耳朵的夢話,具體發生什麼不知道,大概是怎麼個情況她懂了,少年遭逢巨大打擊,從身體到心靈都陷入混亂,果然苦大仇深啊。

  第二天,安樂撿來的少年突然睜開眼睛,猛然坐起身,跟詐屍一樣,紅色的眼睛裡有個奇妙的圖案,像是規則的幾何圖形,面無表情看人的樣子,跟昨天夜裡發燒不斷夢囈的那個樣子完全判若兩人,找不出一點脆弱的痕跡來。

  少年跟安樂互相對視,他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毫無情緒,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的意思,於是安樂開口了,「少年啊,昨夜你一直在說夢話你知道嗎?」

  少年臉色微變,眼神瞬間犀利瞪視,好像在無聲威脅一般。

  安樂裝作看不見,「一直在問為什麼不選你,還有對不起什麼的。最近的感情經歷很豐富啊。」

  少年已經是要殺人滅口表情,眼神格外有壓迫力,但是他很快發現到不對勁,開口了,「我的傷是你治好的?」

  「這裡只有你跟我。」安樂意有所指道。

  少年沉默,垂下眼瞼,好像是在思考,也好像只是單純發呆,過了好半晌,道,「你身上沒有查克拉。」

  「如果是說你身上那股力量,我的確沒有。」安樂慢吞吞說。

  「除了查克拉以外,還有其他力量?」少年紅色的眼睛更加豔麗,他沉聲,幾乎是命令的,「教我!」

  安樂看他不說話。

  「我需要這個力量!」說著,少年不知道想到什麼,表情越發苦大仇深,耿耿於懷,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恨得咬牙,憤恨道,「我會讓父親跟阿修羅明白,我才是最優秀的,最強大的,那種無聊東西,什麼愛與羈絆,都是脆弱的東西,全部都會被我粉碎掉!!!」

  少年啊,你這些話一聽就是反派的臺詞。安樂嘴角抽抽。

  「竟然因為什麼愛跟羈絆,選擇了阿修羅,他只是因為自身過於無能不得不求助於其他人而已!只要我的力量更加強大,更加強大……!!」少年牙齒咬得咯咯響,紅色的眼睛鮮豔欲滴,他恨得幾乎發狂,「只有力量才能約束世界,強者制定規則!我一定要變得更加更加強大,我跟阿修羅的戰鬥永無止息,我絕對不會認同他!!」

  豔麗而詭異的紅色眼睛瞪視我,強硬道,「教我你的那種力量!」

  「力量才能約束世界,強者制定規則這句我贊同,愛跟羈絆這種理念只適合小群體,不適合應用到整個國家,乃至世界,領導人可以重視愛跟羈絆,卻不能將其奉為執政理念,不然一定是災難。」安樂點點頭,表示贊同,但她沒有回應少年的請求。

  「那就將你力量教給我!」少年想要變得更強都魔怔了。

  「不要!」安樂一口拒絕。

  這一聲乾脆俐落的拒絕刺激到少年,大概是聯想到不好的回憶,跟安樂的拒絕重合了,少年氣急攻心,身上燃燒起像火焰一樣的藍色,招式還沒出,安樂一張符貼到他腦門上。

  「冷靜一下吧。」安樂淡淡道,她用的是靜心符。

  剛要動手的少年跟中了定身術一樣,然後坐下來,一言不發。

  「冷靜了?」安樂問。

  少年沒有回答,抿緊嘴唇,支撐他的憤怒跟怨恨平息下來之後,整個人似乎都失去了生氣,眼神黯淡,心如死灰,仿佛找不到人生意義了,可見他所經歷的打擊影響何其大,一個不好世界觀都會變,落入歧途。

  作為一個灌雞湯的熟練工,多次對人進行心理輔導成果可嘉的知心姐姐,看到這樣一個迷失在人生道路上的少年,怎麼能置之不理,職業病發作根本控制不住。

  「你昨夜說了很多夢話。」安樂說。

  少年沒有反應。

  「我大概明白是什麼情況。」安樂神色困惑,「不過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這麼耿耿於懷。」

  少年臉色陰沉,眼神陰冷,如果安樂說出什麼他不想聽的話,翻臉妥妥的。

  「你爹選擇了阿修羅,說明他認為阿修羅合適,你不合適,他做出了自己認為最好的選擇。你比那個阿修羅強大,你爹卻選擇了阿修羅,所以你特別不服氣,耿耿於懷?」安樂詢問道,這是她的推測。

  少年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不就是競選村長失敗,只能說明阿修羅比較符合你爹對村長的期待而已,不代表你比阿修羅差勁。他當了村長不是正好,你就不用委屈自己當一個村長了啊,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外面的世界更加大,更加廣闊。心有多大,夢想就有多大,不必被你爹的理想所束縛,你該高興的慶祝才對。」

  少年眼睛微微睜大,錯愕,懵然,似乎完全沒想到還能這樣,好半晌還有些恍惚,鬼使神差的問一句,「為什麼是村長?」

  「把愛跟羈絆作為理念,村長是我能想到的最大職位了,不能更高。」安樂非常堅定的說。其實她剛才挺想說不就是競爭酋長失敗,但是一想,酋長也不會把愛跟羈絆掛在嘴邊啊,這麼肉麻兮兮。

  「……」

  #當不上村長的失意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火影篇我一直在考慮到底從哪裡開始好,最後決定從因陀羅這裡開始。


第102章

  少年眉宇間的鬱結之色稍微淡了些,但臉色還是陰沉沉,心底的壓抑消沉不是簡單就能消除的,他望著前方,眼神有點呆呆的,流露出幾分迷惘。過了一會兒,抬起手,擋住自己眼睛以上部分,仿佛是在檢查額頭溫度,也仿佛是想遮住眼睛,掩飾什麼,這個動作只有一兩秒,他撕下貼在自己額頭的靜心符,仿佛做這個動作只是想撕掉符紙而已,放下手,他的眼神表情再也找不到一絲迷惘。

  「我聽說過你。」少年語氣淡淡的,眼下紫色眼影將他襯托的格外高冷,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傲氣,天才少年的鋒芒畢露盡顯無遺,或許他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沒由來叫人產生一種被居高臨下了的感覺。

  「賢者,先知,神子,豐收女神……接受過你幫助的村子流傳著你的事蹟,他們為你冠以各種尊稱,每個村子各有說法,表達的意思差不多。你的特徵非常明顯,很容易跟村民的描述對應起來。」

  沒想到少年會突然提起這個,安樂微微詫異,不以為意道,「只是旅遊途中經過某些村子,看到一些小問題,反正只是舉手之勞,順手幫了一把。」

  一開始稱呼為賢者神子之類的時候安樂哭笑不得,後來就不在意了,稱呼糾正也糾正不了,人家就喜歡這麼叫,表達他們的尊敬崇拜,較真了反倒顯得她矯情,隨便吧,又不是受不起尊稱。

  特徵明顯什麼的很正常,安樂一直以習慣的姿態行走,畫風跟這邊格格不入,款式完全不一樣的服裝,光看衣料便能感覺出奢侈,還有各種忽略作用直接看材料就知道很昂貴的配飾。普通村民都不敢跟安樂說話,只要進入某個村子,村長馬上趕過來,第一個跟她搭話,態度畢恭畢敬到極點。穿成這樣走在路上還很容易被心懷不軌的盯上,盜賊啦,土匪啦,以及想拐賣她的,應有盡有,凡是不走眼向她下手的都被順藤摸瓜端了老窩,還因此救了一些人,有些壞人就喜歡抓人到老窩裡,賣掉或者自己奴役之類的。

  「所以,突然提起這個做什麼?」安樂不覺得這些事情有什麼好談,少年也不像是那種八卦的人。

  「別人看不穿,但是我的這雙眼睛卻看得很清楚,」少年紅色眼睛裡的花紋仿佛在滴溜溜轉,他的語氣聽起來認真嚴肅,略帶疑問,「你的身上沒有活人氣息。」

  一陣微風緩緩吹過,樹林發出悉悉索索的葉子摩挲聲。

  安樂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心虛,不過,少年是第一個看穿的人,冷不丁掉馬她有點小驚訝,面上沒有流露出來,「別說得像鬼故事一樣嘛少年,如果旁邊有其他人,會嚇到的。」

  「你不是活人。」少年不為所動,語氣肯定,堅持己見。

  「不用這麼強調,我只是不小心從自己的身體裡跑出來了而已,其實還活著哦,不要在意這種細節,不知者無畏,普通人發現不了,知道的也沒必要滿世界嚷嚷。」安樂擺擺手。

  少年紅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盯著安樂看,仿佛在確認,也好似在研究,靈魂離開**猶如活人一般自由活動,這種事情聞所未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到底是之前經歷的事情對他影響很大,很快,他垂下眼瞼,又陷入自己的思緒,臉上毫無表情,看似風輕雲淡,拳頭無意識握緊,漸漸指節發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被抓在手裡的靜心符折得皺巴巴。

  安樂看一眼少年大力握緊的拳頭,這怨氣,真夠深重,靜心符也不能完全讓他沉下心來,又陷入自己的世界裡去了。

  她狀似不經意的問,「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少年回過神來,靜心符到底是有效果的,他沒有陷得太深,但是那口憤怒不甘怎麼都無法釋懷,深深紮根在他心頭,只要碰觸就會疼。他沒有馬上回答,對於安樂所問的,也許已經有想法,也許沒有,他沉默著。

  「沒有的話,這種事情也不用著急,多走走,看看四處的風景,或許就會想到,世界很大,未來想做什麼不必急於一時。」安樂開解道,才第一次見面,她也不好說得太深。

  少年抬眼看了她一眼,依舊是沉默,眼底神色晦澀不明,仿佛是在自嘲,又仿佛在醞釀暴風雨,他的不甘太過深沉,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開解他走出死胡同的。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的未來肯定會有一番成就。」

  安樂說的話聽起來就像神棍,但這句話絕對不是忽悠。

  擁有這個程度力量的人,未來怎麼可能平凡,就算想當普通人,自身與周圍人的格格不入也會讓他心境發生變化,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就更加確定了,擁有這個眼神的人,一定不會甘於平凡,他的眼中有野心有上進心跟不甘寂寞,還有想要證明什麼的憤怒。就算遭遇了打擊,落入人生低谷,他一定會走出來,不會一蹶不振,此時正是關鍵的轉變,搞個不好,他就要走上讓世界燃燒的道路。

  「這是先知的預言?」沉默的少年終於再次開口了,連聲音都是壓抑的。

  咕——

  「……」安樂的目光落到少年肚子上。

  咕——

  剛剛還一臉深沉壓抑的少年幾乎是惱羞成怒的抬起一隻手狠狠壓住胃部,好像這樣就可以阻止饑餓的信號。

  「醒來肚子餓很正常,這種條件只能吃烤串,湊合一下吧。」安樂說著,拔了一根插在火堆旁邊的烤肉串,看看烤得差不多,送到嘴邊使勁吹吹熱氣,咬一塊肉下來。

  兩人面前的火堆旁邊插了一圈的烤串,種類還挺多,有肉,有蔬菜,還有葷素搭配串起來的。

  少年抿抿唇,他伸出手,有些猶豫,肚子又發出咕嚕嚕的聲音,終於不再躊躇,拔了一根烤肉串。看著面前烤得油光發亮,冒著熱氣的肉串,他抿抿嘴唇,沒有立即下嘴咬,他開口介紹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因陀羅,忍宗的……」正要說身份的時候,因陀羅突然改口,語氣自嘲,「我不是什麼人,我只是我而已。」

  「我叫做安樂,目前是個旅行者,一邊旅遊,一邊修行。」安樂也簡單自我介紹道。

  「我的眼睛無法看透你的力量。」因陀羅面無表情,一手抓著烤串,一身高冷氣場終於接了一點地氣,「這種情況,我只有在我父親身上碰到過。」

  「這說明你見得人少。」安樂隨口道。

  因陀羅狠狠皺眉,不滿,儘管對自己的父親有諸多怨言,在他心目中父親依舊有很重的份量。

  「我繼承了父親的力量……」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臉色變得十分陰沉,提起父親便戳中了他的痛楚。

  因陀羅不再言語,也不管烤肉串涼了沒有,直接咬一口,一臉苦大仇深,心不在焉的嚼著。

  「我烤得串味道沒那麼難吃吧,你這副表情讓我很沒自信啊。」安樂抱怨。

  因陀羅抬起頭,看安樂,突然冒出一句,「靈魂也需要吃東西?也可以吃活人的食物?」

  「不要說得好像我是鬼一樣,謝謝。」安樂將手裡已經吃乾淨烤肉的竹簽子丟到面前的火堆裡面,又從對上拔了一根串,「我吃,不是為了生存需要,而是享受舌尖上的美味,吃進去的東西馬上就會分解成能量。每天不吃點啥,總感覺少了什麼,另外,我最喜歡一邊走一邊吃的感覺。」

  作為一個吃貨,任何時候都不能阻撓她想要吃東西的心。

  耿直高冷的因陀羅表示不懂吃貨的心。

  「看你愁眉不展的,我看了就心煩,嘴巴上說得對那一套很不屑,其實受你父親影響很深吧,所以才會這麼耿耿於懷,你現在是不甘憤怒多一些,還是嫉妒多一些?」安樂從竹簽上咬下一塊,斜睨因陀羅,含糊不清道。

  因陀羅臉色頓時黑了,一字一語咬牙質問,「你說我嫉妒阿修羅?!嫉妒那種無能的傢伙?!」

  「阿修羅無不無能我不知道,我又沒見過他,不過,你肯定是嫉妒父親選擇了他,沒有選擇你。就算是個雞肋,你不要了,跟落選了,感覺完全不一樣。」安樂一點沒有被威脅到,輕輕挑眉,「嫉妒這種心情,有時候就是這麼無理取鬧。有這種才能,明明可以自立門戶,創造出一番自己的事業,非要盯著父親一手建立的家產,對父親把家產傳給了兄弟耿耿于懷。一口一個無能,就更加不應該啃老啦,說不定你老爹就是瞧著阿修羅沒出息,所以才把家產給了他,讓你這個有本事的自己出去打拼,總不能等他不在了,讓你這個兄弟養他吧。」

  因陀羅臉色稍微好了一點,他撇開頭,冷哼,「父親當著大家的面,宣佈阿修羅來繼承忍宗,讓我好好扶持阿修羅,講了一堆無聊的話,什麼愛與羈絆,只有同甘共苦才能創造羈絆。」

  「哦,大概是瞧著阿修羅太沒用了,想讓你這個有本事有才能的兄弟幫幫他,當著大家的面嘛,總要強調一下兄弟齊心,讓大家知道知道,總不能說阿修羅繼承家產,你去創業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趕出家門了。更換首領的時候,新首領地位通常不太穩固的,有些人,光靠愛跟羈絆可收服不了,得用拳頭才能降服。」安樂順毛擼得毫無痕跡。

  因陀羅父親是怎樣一個人安樂不知道,光看這一套愛跟羈絆的理論大概能想像出一個輪廓,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真的偏袒阿修羅,應該也有個限度,不然就太不講道理了,口口聲聲喊愛與羈絆,不會那麼自打臉吧。

  如果因陀羅怒火攻心做了什麼糊塗事,那就另當別論。

  看他一開始的樣子,安樂認為後續應該是非常糟糕的,朝著最壞的決裂方向發展。

  因陀羅眼睛微微睜大,滿眼錯愕,整個人都茫然了,仿佛哪裡突然不對了,好半晌才恍若夢囈,「我沒有想過或許是這樣……我為了證明自己才是最強……」

  「……殺了……殺了他們…………」

  因陀羅的手在顫抖,他的瞳孔劇烈收縮,悔恨痛苦充斥他的內心,眼睛裡的圖案滴溜溜轉,變成了花一樣的規則幾何圖形,「我為了獲得更強的力量,殺了一直支持我的……我……」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

  那個時候他的內心一片憤怒跟嫉妒,不甘心父親竟然摒棄了自己,轉而選擇阿修羅作為繼承人,從小到大他一直認為自己將來會繼承忍宗,他是長子,又有那樣的才能,繼承忍宗再理所當然不過,父親卻當著大家的面表示阿修羅才是繼承人,大大贊善了阿修羅通過試煉的方式,並且呵斥了他不懂得愛與羈絆。

  他怎麼能甘心,怎麼能不憤怒。

  因陀羅陷入自我厭棄跟悔恨的情緒中,安樂這邊卻是不懂了。

  「想要強大的力量跟殺人有什麼關係?」安樂茫然,難道還能打經驗升級不成?

  她一臉狐疑,「你該不會是被什麼邪教給騙了吧?」

  「我像是那麼愚蠢嗎?」因陀羅低吼,「我親自體驗過,只要感受到強烈的負面情緒刺激,我的眼睛就會發生變化,我能的這雙眼睛,正是因此覺醒的,從那以後便不同了。為了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我需要再次感受到刺激……所以才會……可惡!!!」

  「你怎麼知道受到負面情緒刺激後就能進一步獲得力量?你老爹跟你說的?」安樂奇了怪了,「第一次因為這個原因眼睛獲得力量,不見得第二次就能進化吧,一般來說,嘴上掛著愛與羈絆的人,會跟自己兒子說這種話?」

  因陀羅眼睛猛然睜老大,滿滿的不可置信,他領悟到什麼,拳頭狠狠握緊,眼神變得格外陰沉,咬牙,「失去親近之人,寫輪眼就會進化。那個鬼鬼祟祟的傢伙……是他!」

  氣得快要炸了。

  因陀羅天資過人,從小就很聰明,他頓時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被算計了。雖然他長大的環境相當單純,並沒有什麼複雜的勾心鬥角,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是個傻白甜。

  因陀羅想到,他繼承了父親的力量,要說誰最清楚這傳自血脈中的力量是怎麼回事,毫無疑問應該是父親,但是父親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關於寫輪眼的開眼跟進化方法。

  開眼前,父親沒有說過怎麼覺醒寫輪眼,開眼後,更是一字不提該如何讓寫輪眼進化。

  然而有一個身份不明的傢伙,瞞著父親,偷偷設計他覺醒寫輪眼,然後向他透露寫輪眼開眼以及進化的方法。

  對方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這些?

  因陀羅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對方來無影去無蹤,也並不常出現,突然現身一次也會很快消失,他也就不在意了,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對方多麼的有心。為何要讓他開眼,又為何特意告訴他讓寫輪眼進化的辦法,父親絕口不提,或許就是因為這方法太過於不詳跟墮落,而對方不管這些,毫無禁忌。

  「你一定是被坑了。」安樂非常誠懇的說。

  一聽就跟他爹嘴上掛的愛與羈絆畫風不符啊,親爹不肯說這個,一定是覺得太坑了,不想坑自己兒子吧。

  然而卻有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跟因陀羅說了,不是坑是什麼啊,一定是背著因陀羅他爹跟他說的吧。

  「我會找出他!!」因陀羅恨得幾乎要咬碎一口牙,他把一切負面情緒都發洩到那個身份不明意圖不明的傢伙身上,這何嘗不是一種遷怒,然而他現在急需一個目標宣洩滿腔的憤怒。

  因為安樂的話,因陀羅對自己產生了強烈悔恨,對自己犯下的錯誤格外痛苦,哪個少年沒有中二黑歷史,但因陀羅一時憤怒衝動犯下的錯誤太過於嚴重,無法挽回。

  這時候,父親為何選擇阿修羅已經不重要了,自己沒有成為忍宗繼承人也不重要了,或許心裡還是介懷的,但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轉移了,此刻在他心中,阿修羅已經成了一個只能啃老的沒用傢伙。

  #盟主簡直有毒系列#


第103章

  有了新的目標,因陀羅整個人精神狀態就不一樣了。

  安樂沒有再問因陀羅接下來怎麼辦,從沮喪絕望的深淵中爬出來的因陀羅眼神堅毅,顯然是個很有主意的,對自己未來想做什麼沒有一絲迷茫,點到為止即可,說多了反而討嫌,安樂也並不是那種控制欲很強的人。

  「這份恩情,我會記住的。」因陀羅鄭重的對安樂說道。

  「能夠幫到你真是太好了,說到底不過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果什麼都聽不進,說什麼都沒用。」安樂擺擺手,「舉手之勞,無需太放心上。」

  因陀羅沒有爭辯,他的性格註定了他不會把感謝掛在嘴邊。

  兩人目的地不同,自然分道揚鑣,各走各的。

  雖然安樂不知道因陀羅接下來要去哪裡,但他肯定不會跟她同路,因為她接下來的目的地是因陀羅跑出來的那個地方。

  算是為了因陀羅特意跑的這一趟吧。

  安樂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因陀羅的父親真正想法是什麼,她的那些勸解都僅僅是自己的猜測罷了,或許事與願違,真相根本不是這樣,那樣豈不是會對因陀羅造成二次傷害?所以,哪怕是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也好,安樂認為很有必要去一趟,就當打一個補丁。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安樂本來就是漫步目的,走到哪裡算哪裡,刻意走這一趟其實也沒什麼。

  因陀羅長大的村子很好找,知名度相當高,距離安樂撿到因陀羅的地方也不遠,很快,她就到了那個村子。

  正如之前的經歷一樣,安樂進入村子立馬遭到圍觀,村民紛紛自覺保持距離行注目禮,又好奇,又拘束,普通村民都不敢上前搭話。注意到安樂的,不止是普通村民,身著白色裝束,明顯跟因陀羅穿得衣服同樣款式的人也注意到她了,普通村民不敢上前來,他們敢。

  「請問您有何貴幹?」青年出言詢問,不自覺用上敬語。

  「我來找人。」安樂回答。

  「誰?」青年試探的問,「是羽衣大人嗎?」

  「我記得,是叫做阿修羅吧?還有阿修羅的父親。他們……應該是在這個村子裡吧?」安樂問。

  「羽衣大人就是阿修羅大人的父親,他們都在村子裡。我帶您去見羽衣大人吧。」青年側身讓出道路來,一手做出請的姿勢。

  「謝謝。」安樂道謝。

  「哪裡,小事一件。」

  安樂很順利找到帶路的人。

  安樂在青年的帶領下來到一個類似道場的地方,站在門口看到裡面一個個人在做訓練,都穿著相似款式的白色衣服,身上散發某種能量。

  「羽衣大人,有人拜訪。」青年恭恭敬敬道。

  正坐在主位上的大筒木羽衣目光投過來,眼神平和,可謂是平易近人,他沉吟片刻,「我對閣下的事蹟略有耳聞,流傳的稱號太多,不知道我該如何稱呼閣下?」

  安樂穿過道場裡對練的人走到主位前,旁邊立即有人在前面擺上一個坐墊,安樂跪坐到上面,動作熟練。這裡的人不用椅子,可能是還沒有發明吧,只能入鄉隨俗學會跪坐,不然就只能盤腿坐在地板上了,但是這樣顯得沒禮貌。

  聽到對方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安樂有點意外,「隨你喜歡吧,叫我的名字安樂也可以。今天我來拜訪,是有事情想要跟老先生說,如果可以的話,還請老先生的另外一個兒子阿修羅也聽一聽,不知道阿修羅是哪位?」說著,安樂扭頭從對練的人當中尋找了一遍,至於主位旁邊的那個直接忽略掉,都有法令紋了,肯定不是。

  「阿修羅今天沒來道場,」說著,大筒木羽衣深深歎氣,眉宇間透出幾分疲憊,「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跟阿修羅說?」

  「關於老先生另外一個兒子因陀羅的事情。」

  大筒木羽衣表情錯愕,神色一淩,「可是他做了惡事惹出麻煩來?」

  竟然被當作來告狀的,這個父親都是怎麼看待因陀羅的啊?

  安樂輕輕咳嗽一聲,「我想,老先生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大筒木羽衣緊鎖的眉宇稍微鬆懈開,「不是就好。」

  他對一個人揮揮手,示意了一下。

  受到示意的人對他微微鞠躬,然後離開道場。

  大筒木羽衣對安樂說:「我已經讓人去叫阿修羅過來,既然是關於因陀羅的事情,他一定很想知道,那個孩子……唉,到現在都很自責,認為是自己的錯。」

  「我要說的這個事情,或許能讓他改變一下心情。」安樂說。

  大筒木羽衣若有所思,他沒有說話,安靜等待阿修羅過來。

  不一會兒,外面有人說:「羽衣大人,阿修羅大人來了。」

  道場外面進來一個少年,額頭綁著繃帶,臉頰兩邊分別用繃帶紮了小縷頭髮,他看起來無精打采,精神萎靡不振,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父親,您找我?」他在主位前的坐墊上跪坐下來,語氣懨懨的。

  跟鋒芒畢露天之驕子型的因陀羅不同,阿修羅性格溫和敦厚,平易近人,看起來很好相處,就眼神氣質上來說,阿修羅的確跟大筒木羽衣很相似。

  「這位就是安樂大人,她今天特意來告知因陀羅的事情,你也來聽一聽吧。」大筒木羽衣說道。

  「哥哥的事情?!」無精打采失魂落魄的阿修羅精神一振,整個人都有活力了,他看向安樂,就差撲上來,滿臉急切,追問道:「你見過哥哥?他現在怎麼樣?!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阿修羅。」大筒木羽衣輕輕喝道,示意他不要這麼失禮。

  「……是,父親。」阿修羅不情不願的坐直。

  看大筒木羽衣的意思是要在這裡聽,安樂有點為難。

  許是看出了安樂的為難,大筒木羽衣說道:「忍宗是個大家庭,我相信在場諸位,沒什麼好隱瞞的。」

  好吧,既然對方這麼堅持,安樂知道再堅持也沒用,斟酌了一下措辭,開口道,「不久前我見過因陀羅一面……」

  「哥哥現在在哪裡?」阿修羅迫不及待問。

  「不知道,他自己走掉了。」安樂搖搖頭。

  「阿修羅,我知道你很關心因陀羅,好好聽別人說話,不要隨便打攪。」大筒木羽衣說道。

  「是,父親。」阿修羅低下頭,對安樂道歉,「對不起,我太心急了。」

  「畢竟是關乎哥哥的事情,擔心是難免的。」安樂點點頭,繼續說,「雖然交流的不多,我從他那裡知道了一些事情,心裡很在意,所以特意過來一趟。關於因陀羅的眼睛,老先生有告訴過他該如何進化,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嗎?還有,除了老先生以外,還有誰知道?」

  大筒木羽衣聽聞,神色頓時變得十分嚴肅,「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因陀羅,除了我以外,應該只有我的弟弟才知道,他不可能告訴因陀羅。你的意思是……」

  「既然如此,老先生不覺得奇怪嗎,你跟弟弟都沒有告訴過因陀羅,他是怎麼知道的?」安樂頓了頓,對方顯然已經領會到她話裡的意思了,「因陀羅說,曾經有個身份不明鬼鬼祟祟的傢伙告訴他。」

  大筒木羽衣眉頭擰得老緊,神色凝重,「難道,因陀羅是在那個人的挑唆下才……!」

  「具體的需要你們自己去確認,有些事情是他發了燒一直說夢話聽到的。」安樂沒有一口咬死,這種事情當然要他們自己調查才更有說服力,現在因陀羅說得那些話還只是一面之詞。「好像一開始,也是因為那個人,他的眼睛才獲得那個力量。」

  「什麼?」阿修羅滿臉驚愕,「哥哥不是因為救我才開眼的嗎?那頭豬真的好凶啊,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幸好哥哥及時趕過來救了我!」

  「哦……」安樂若有所思,「一頭豬而已,想動手腳還是很容易的吧?」

  安樂想起了希臘神話中那個被一頭豬拱死的美少年。

  「有人故意讓那頭野豬咬我?」阿修羅眼睛睜得老大,不敢置信,「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大筒木羽衣沒說話,臉色眼神已經說明一切,嚴肅凝重,整個人散發出驚人氣勢,阿修羅不知道,他知道,那個人是為了刺激因陀羅故意將阿修羅置於危險之中。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竟然有人在偷偷算計自己的兩個兒子,怎麼能不讓他憤怒,其背後代表的意義更是讓他心驚。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完全不明白!」阿修羅感覺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但是有一點他搞明白了,關於兄長因陀羅。其他不明白的先放到一邊去,他立即請求道,「父親,我去把哥哥帶回來吧!」

  大筒木羽衣思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時間沒注意到阿修羅說了什麼。

  「父親?」阿修羅道。

  大筒木羽衣被阿修羅的聲音喚回,面沉如水,「這件事情以後再議。」

  「可是……」阿修羅不死心還想說什麼。

  「這件事我自有安排。」大筒木羽衣嚴肅道,目光落到安樂身上,神色溫和很多,「很感謝安樂大人特意過來告知這件事,實在是幫了大忙。請務必給我一個表達感謝的機會,在村子裡小住時日,讓我好好招待安樂大人,盡一盡地主之誼。」

  安樂沒有拒絕,順水推舟應下了,「我對忍宗的村子也很好奇,暫時打攪了。」

  大筒木羽衣對阿修羅說道,「阿修羅,你來給安樂大人帶路,安排一下休息的地方。」

  「是,父親。」

  雖然大筒木羽衣一副不動如山的架勢,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心裡很不平靜,接下來大概也沒有聊天的心思,安樂乾脆站起身,跟阿修羅一起離開。

  剛走出道場,阿修羅便迫不及待問:「哥哥現在怎麼樣?他還好嗎?」

  「應該還好吧。」安樂想了想說。

  「哥哥竟然發了燒,一直說夢話,一定是很傷心很難過吧……」阿修羅說著失魂落魄起來,「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忍宗的繼承人,哥哥生氣也是當然的吧,我什麼都不如他。」

  「現在的話,因陀羅應該不生氣了。」安樂笑眯眯。

  「哎咦?」阿修羅愣了愣,太突然了他有點不相信,猶豫,「可是那天哥哥真的非常生氣,完全聽不進我的話,跟我打了起來。」

  「因陀羅已經想通了。」

  阿修羅眼前一亮,「那我去找哥哥,他會跟我回來吧?」

  「死心吧,不可能的。」安樂毫不猶豫潑冷水。

  「為什麼?」阿修羅不解,「既然哥哥不生氣了,為什麼不跟我回忍宗?」

  「因陀羅有天賦有能力有上進心,怎麼能蹲在一個小村子裡平凡到老,既然是你繼承了忍宗,他當然出去闖蕩天下啦,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外面的世界更加大,更加精彩,憑藉他的才能一定可以創造出一番事業。」安樂感覺這個主意倍兒棒,因陀羅一直蹲在這種小村子裡才是暴殄天物,明珠蒙塵。

  「呃……好像也對……」阿修羅撓撓頭發,」哥哥一直很厲害,如果是哥哥的話,無論什麼都能做到的吧。」

  「所以他肯定不會跟你回來。」安樂肯定道。

  阿修羅有些失望,但是很快振作起來,真心為因陀羅高興,「太好了,哥哥他一定會成功的!」頓了頓,「那個,太感謝你了,特意過來告訴我們,雖然有些沒聽懂,但一定是重要的事情吧,父親臉色看起來特別嚴肅凝重,我從來沒有看到父親這麼嚴肅過,有些嚇人。」

  「因陀羅很介意自己沒能成為忍宗繼承人,那種情況總要勸說兩句,不由自主說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父親或許只是看弟弟太不成器擔心以後一事無成所以才把忍宗傳給了弟弟,他有天賦有才能,遲早能自己闖出一番事業,所以在此之前,父親就讓他稍微幫襯一下才剛剛成為繼承人的弟弟穩固地位。」

  「說了以後想,萬一父親其實不是這麼想的呢,我不就成了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嗎,還是好人做到底吧。」

  「父親一定是這麼想的,哥哥那麼優秀!」阿修羅肯定道,一點不介意自己被說不成器,然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傻笑,「難怪父親讓我當忍宗的繼承人,原來是這樣啊。」

  在阿修羅心目中,大筒木羽衣為什麼選他當忍宗繼承人已經自動填充,腦補成安樂說的這個了。至於大筒木羽衣之前跟他說的原因已經被他放到一邊去了,如果這樣可以讓因陀羅放下芥蒂,阿修羅願意這樣相信,以後也都會這麼堅信。

  #盟主的毒就是這麼立竿見影#


第104章

  安樂仰望天空,神情凝重,被粗暴撕開的世界晶壁之洞擴散了,這絕對不是好消息,可以說糟糕透了,她所擔心的事情正在發生,如果持續擴散,一定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滅頂之災。從她第一眼看到天空中這個洞的時候就有預感,但是這一天來臨比想像的還要快,猝不及防,就算早有心理準備,此刻心裡也難免壓力倍增,畢竟這個世界算是遭受了無妄之災,被天道跟伊爾伊蘭的撕逼掐架所牽連。

  咚咚咚——

  「安樂大人,」阿修羅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父親請你過去有事情要談,那個……醒了嗎?」

  安樂收回目光,從窗戶邊走開,拉開門,阿修羅站在門口,一臉不好意思,「打攪了。」

  「沒,我早就醒了。」安樂搖搖頭,問,「不知道大筒木老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也不知道,估計很重要吧,」阿修羅神色一正,「羽村叔叔也來了,現在正和父親談話,好像是月亮上出了什麼事情。」

  「月亮?」安樂驚訝,她走出房間,站在乾淨平坦的木地板上仰望天空,雖然是白天,還是能夠看到月亮,位置頗為微妙,剛剛好在天空那個洞旁邊。

  阿修羅也抬頭看了看天空,那個窟窿明晃晃掛在空中,有一點異動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自然也沒有忽略掉這個異常,眼中有著憂慮,「羽村叔叔一直住在月亮上,這次突然過來,或許跟那個有關也說不定。天空毫無預兆突然破了一個洞,實在太奇怪了,今天一大早大家都發現那個窟窿變大了,議論紛紛,住在月亮上的羽村叔叔也許知道點什麼。」

  「……月亮上可以住人?」安樂想想自己的情況,早就不科學了,月亮可以住人這個設定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這裡不是地球,衛星的構成以及環境不同完全說得過去。

  「當然可以,羽村叔叔一直都住在月亮上。」阿修羅認真的說。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還挺帶感的,羽村奔月什麼的,安樂被自己的幻想逗樂了,在阿修羅疑惑的眼神下,收斂表情,正色道,「既然找我有事,我們走吧。」

  途中遇上一個叫做柑的女孩子上前來打招呼,阿修羅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但是安樂能夠感受到對方隱晦的打量跟審視,要說敵意倒也不是,被列為重點觀察關注目標了那種感覺吧。安樂瞥一眼身邊的阿修羅,秒懂。

  「阿修羅,這位就是羽衣大人的客人嗎?」柑故作無事的詢問,不自覺的小動作洩露了她的緊張在意。

  「是啊,這位是安樂大人。」阿修羅完全沒有發現柑的緊張在意,一臉笑呵呵,神經大條天然呆,轉頭對安樂道,「這位是柑,忍宗的同伴。」

  聽到阿修羅這樣介紹,柑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她目光落到安樂身上,越看越感到自慚形穢,勉強露出笑容,「你好,我是柑。」不等回應,對阿修羅道,「既然是羽衣大人有請,我不打攪你們了。」

  看著柑離開的身影,阿修羅眼神迷惑茫然,撓撓頭,「是我的錯覺嗎,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大概吧。」安樂無所謂道,那個女孩是喜歡阿修羅的吧,估計是看到她心裡產生危機感了,下意識湊上來,可惜阿修羅神經大條,完全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女孩子嘛,總有幾天心情不好的時候。」

  「哦。」阿修羅似懂非懂,他收回目光,「父親跟羽村叔叔還在等我們。」

  大筒木羽衣不在上次安樂見到他的道館內,阿修羅帶路走到一個房間前,門是開著的。

  「父親,安樂大人來了。」阿修羅揚聲道。

  安樂走到門口,看見裡面有兩個人,一個就是大筒木羽衣,另一個應該就是阿修羅口中的羽村叔叔,安樂的注意力第一眼被他的眼睛吸引,竟然完全是白色的,沒有眼珠。

  「阿修羅,你也過來聽一聽吧。」大筒木羽衣說道,然後對安樂介紹自己身邊這個人,「這位是我的弟弟大筒木羽村,一直住在月亮上,被我叫過來,恰好他也有事情要跟我說。」

  「你好。」大筒木羽村微笑道,看起來頗為淡雅,打了招呼後,他停頓一下,沉吟,「恕我失禮,安樂大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哎咦!」阿修羅大吃一驚。

  大筒木羽衣表情平靜,沒有一絲吃驚之色。

  「你說的沒錯,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安樂走到兩人跟前的軟墊上坐下,坦然承認。

  「那麼我沒有弄錯,」大筒木羽村松一口氣,「天空那個窟窿突然出現時,我曾經感受到一股力量從裡面墜落至陸地上。說實話,剛才看到安樂大人時,我還很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

  如果一直住在月亮上,的確有可能察覺到當時的動靜。既然提到了,安樂認為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原本所在的世界發生了一件大事,曾經毀滅了一個世界的惡意化身差點降臨,天空被鑽出一個黑洞,惡意化身的軀體已經探進來,只要成功降臨,一切生命都將化為虛無。或許是打的太厲害了,不但撕裂了惡意化身鑽出的黑洞,還不小心波及到其他世界,我也被拋到這裡來。」

  大筒木羽衣狠狠皺眉,「竟然有這種事情,毀滅了一個世界後還要繼續毀滅其他世界。」

  「照這麼說,這個惡意化身也有可能通過天空那個窟窿降臨到這個世界?」大筒木羽衣抓住重點,他神情凝重,看向兄長,「哥哥,我跟你說的那個,或許跟這個有關係。」

  大筒木羽衣臉色不好,他也想到這點,畢竟那個惡意化身已經有過前科,他面沉如水點頭道,「的確很有可能。」

  「父親,羽村叔叔,你們說的是什麼?」阿修羅憋不住了,出聲問道。

  「這正是你羽村叔叔過來找我的原因,」大筒木羽衣擰著眉頭,深深歎氣,仿佛在感歎和平才來不久,又要起波折,「月亮上發生了一些事情,今天都看到了吧,天空的窟窿變大了。」

  「有怪物從窟窿裡跑出來,因為月亮離得近,全都跑到月亮上來,費了好大勁才消滅掉。」大筒木羽村語氣沉重,純然白色的眼睛難以看出眼神情緒來,只能從表情來推測,他看向安樂,「不知道你說的惡意化身,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我想,應該不是那個。」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安樂搖搖頭,「畢竟受了那樣的重創。」

  自己的推測被否定了,大筒木羽村沒有過多糾結,沉吟道,「不論是不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窟窿填補起來,以免有更多更厲害的怪物通過世界的黑洞跑到這個世界來。」

  「這件事我多少有責任。」安樂有點頭痛,天道力量大爆發挽救了那個世界,但是因為其不可控制性,留下了折磨一個爛攤子,「根據我的推測,只要順著我來到這個世界時留下的痕跡原路返回,很有可能回去原來的世界,如果從這邊世界填補上窟窿,抹平了痕跡,我想回到原來的世界會變得困難很多。雖然賭博性質很高,成功率確是最高的。不管這個黑洞會給這邊世界帶來怎樣的影響自顧自回去,這種事情我也做不到。沒有想到兩全其美的法子,一直拖著拖著,結果真的有怪物穿過窟窿跑過來。既然開始擴散,繼續拖下去或許會變得不可收拾,給世界帶來滅頂之災。」

  說著,安樂深深歎氣,事到如今不能再拖延了,「先解決目前的燃眉之急,關於怎麼回去,之後再想想辦法吧,總不能因為我個人的一己之私讓這個世界暴露在危險之中。」

  「這並不是你的責任。」大筒木羽衣搖搖頭,他的確是個好人,沒有因此遷怒於人,反而安慰道,「遭受惡意化身的侵略奮起反抗,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吧。」大筒木羽村含笑道,純白的眼睛在他身上成了加分項,淡雅柔和,「沒有讓一個小姑娘為世界愁眉不展,而我們坐享其成的道理。」

  「月亮上現在情況如何?」安樂抓重點問。

  「暫時無事。」大筒木羽村回答。

  「但是下一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來,必須小心嗎。」安樂心領神會。

  大筒木羽村點點頭。

  安樂思考了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月亮吧,那裡距離世界黑洞最近,既方便我研究,也能順便消滅入侵的怪物。」停頓一下,緩緩道,「實際上,如何填補黑洞我已經有一點頭緒……」

  「安樂大人果然很可靠啊,」大筒木羽村微笑,曼聲道,「我跟兄長還是有一些能力的,不必操之過急,把所有壓力都扛在自己肩膀上,多多相信一下我們吧。」

  安樂一愣怔,這種類似被長輩呵護的感覺,讓她恍如隔世。

  不必把所有事情都往肩膀上扛……不知不覺,她竟然習慣了運籌帷幄,未雨綢繆,下意識把責任扛到自己肩膀上,看起來成熟又睿智,有太多因素推著她走,她自己也覺得應該這樣走,沒有人告訴她可以緩一緩。

  或許來到這個世界並不是偶然,而是天道的意志,讓她學會放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

  有時候,觸動人心,為之感悟,只需要一句話。

  大筒木羽衣目光溫和,「羽村說得對,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安樂沉默了下,點點頭,繃緊的神經稍微放鬆下來。

  「我也來幫忙吧,」阿修羅目光炯炯有神,對安樂露出清爽溫厚的笑容,「怎麼能讓安樂大人一個人操心,這是我們大家的世界啊,保護它是我們每一個人的責任。」說著,他看向大筒木羽衣,眼中滿是期待,大聲道,「父親,請讓我去把因陀羅哥哥找回來吧!」

  這次,大筒木羽衣沒有拒絕,「的確,這種時候少不了因陀羅的力量。」

  阿修羅興奮,「我一定會把哥哥帶回來的!」

  一提到因陀羅,大筒木羽衣不得不想到那件糟心事,讓他非常在意,還特意把大筒木羽村從月亮上叫下來,剛好對方也有事情要說要下來,正好說說清楚。

  「我跟羽村商量過,這件事必須調查清楚,或許關乎到世界安危……哎……」大筒木羽衣歎氣,不想讓孩子太擔心,但是瞞著絕對沒好處,有些事情也必須說清楚才行,「開啟寫輪眼的辦法,應該只有我、羽村還有母親知道才對,母親被封印了後,本以為安然無事了,竟然出現第四個知道的人,背著所有人偷偷挑撥因陀羅,讓他從小便開啟寫輪眼。這雙眼睛力量太大了,因陀羅年紀又小,讓他硬生生改變了性格,變得不近人情,也不願意跟別人交流,因陀羅的心跟其他人越離越遠,最後……是我的錯,一心以為是那雙眼睛的緣故才讓他變成這樣,沒有發現暗地裡有人偷偷算計他。」

  「兄長不必太自責,我們都沒有想到會這樣,現在重要的是先把因陀羅帶回來,讓他一個人在外面,我很擔心……」大筒木羽村說著神色一凜,下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已經足以讓人理解他的意思。

  「你說得對。」大筒木羽衣神色一凜,在他眼皮底下都敢偷偷挑撥因陀羅,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還不知道會怎樣。嚴肅鄭重的叮囑小兒子,「阿修羅,你外出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是,父親。」阿修羅正襟危坐。

  #盟主還是個寶寶啊#


第105章

  第二天,阿修羅便出發去尋找不知流浪何方的因陀羅。

  大筒木羽村沒有在村子裡逗留太久,阿修羅離開村子後,他也跟大筒木羽衣告辭,天空那個窟窿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怪物跑出來,他不放心,雖說已經派人盯梢,一有動靜就通知他。在安樂的強烈要求下,大筒木羽村同意了她的要求,帶著她一起回月亮。

  為了方便觀察監測黑洞,月亮上修建了一個觀察站,經歷怪物入侵後,這個觀察站周圍一帶都被劃為禁區,設下重重結界,跟居住區隔離開。

  站在距離窟窿最近的這個位置,感覺完全不一樣,強烈的視覺衝擊下危機感不由自主暴漲,那個窟窿仿佛一張血盆大口,隨時可能吞掉月亮,稍微有一點點變化都能清楚觀察到,穿過黑洞洩露到這邊世界的能量亂流也都一清二楚。

  「天空突然破開一個窟窿的時候,可真是把我嚇得夠嗆,還以為是天崩地裂的前兆,萬幸只是出現一個黑洞,之後我一直監視這個地方。」大筒木羽村望著眼前的黑洞,突兀的提出一個請求,「可以和我說說那個毀滅世界的惡意化身嗎?」

  「的確,一直負責監視世界黑洞,心中的危機感比任何人都要深,這種感覺,生活在陸地上的人是無法理解的。」安樂對大筒木羽村的憂心表示理解。

  關於伊爾伊蘭沒什麼好隱瞞的,就當是為了安撫大筒木羽村心中的憂慮,恐懼源於未知,一想到可能有個滅世災厄藏在暗處伺機搞事,神經再粗大也不能當做什麼是都沒有。阿爾瑪托蘭發生的事情講起來簡直就是一筆爛帳,她並沒有經歷過那些,知曉途徑又是通過其他人記憶看到的,難免帶上那個人的主觀色彩。

  安樂斟酌措辭,「那個惡意化身曾經是阿爾瑪托蘭世界的神,叫做伊爾伊蘭,那邊跟這裡不一樣,生活著許多種族。簡單來說,就是人類逆襲,發現了伊爾伊蘭對世界的規劃,所有種族的命運都掌握在伊爾伊蘭手裡,就如同書寫一個故事,龐大而漫長的命運軌道交匯,最後達成伊爾伊蘭想要的結果。命運的真相引發反彈,有人反抗了伊爾伊蘭,奪取部分伊爾伊蘭身為神的力量,將命運釋放,讓大家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然而這種做法帶來巨大隱患,曾經反抗命運的正義戰士分裂了,最終導致被奪取了力量的伊爾伊蘭降臨於世。」

  「伊爾伊蘭想要奪回自己的力量,以及消滅反抗違背自己的那些人?」大筒木羽村若有所思。

  「估計是。」安樂點頭,陰溝裡翻船被自己故事裡的角色逆襲,伊爾伊蘭怎麼能甘心,「阿爾瑪托蘭經歷浩劫後有一部分人倖存下來,被送到其他世界,但是有人還是不肯放過,暗中密謀讓伊爾伊蘭再度降臨,勢要趕盡殺絕。」

  「這邊世界跟伊爾伊蘭並沒有因緣,而且那場戰鬥裡伊爾伊蘭受到了重創,大可安心。」

  大筒木羽村眉頭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擰的更加深,不知道是什麼讓他陷入深思,好半晌沒說話。

  安樂不禁疑惑看他。

  「我擔心阿修羅。」大筒木羽村開口,伊爾伊蘭的故事似乎對他帶來很大啟發,一下子聯想到外出尋找因陀羅的阿修羅,「本來應該只有我、兄長還有母親才知道寫輪眼的開啟方法,卻出現了第四個人,對方偷偷潛伏起來,在兄長的眼皮底下偷偷接觸因陀羅,挑撥他,算計他。聽你講了伊爾伊蘭,我有很不好的預感……激發因陀羅眼睛的力量,或許跟母親有關係……」

  「母親?」安樂詫異,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母親被我跟兄長練手封印起來,想要解開封印必須使用輪回眼的力量,因陀羅繼承了兄長眼睛的力量,最有可能開啟輪回眼……那個藏頭匿尾的傢伙,到底跟母親是什麼關係?」大筒木羽村說著,自言自語起來,神情凝重難看。

  安樂沉思,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裝作沒聽到?總覺得好像聽到了大秘密。

  大筒木羽村匆匆忙忙走了,他要跟大筒木羽衣好好商量探討一番這個推測的可能性。

  安樂在月亮上住下來,跟大筒木羽村合作研究閉合世界黑洞,打打通過黑洞跑來這個世界的怪物,興許是穿越了時空夾縫的關係,這些怪物沒有弱者,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

  閉合黑洞的方案完善了一遍又一遍,外出尋找因陀羅的阿修羅還是沒有回來。

  計算穿越時空夾縫返回原本世界的公式修改了一遍又一遍,每次定位總是出現偏差,不論怎麼縮小誤差值,都無法清零,安樂估計,不實驗個一次體會一下到底是哪裡不對,這個誤差值會一直存在。

  當阿修羅終於帶著因陀羅回來,安樂心裡已經差不多肯定了,光用觀測資料做理論是不行的,還需要實踐,得到真實準確的實踐資料後才能做最後的修正。

  大筒木羽衣親自帶著阿修羅跟因陀羅來到月亮上。父子三人應該是好好交談過,氣氛還算不錯,雖然因陀羅態度冷淡,至少是和平共處了,阿修羅了卻一樁心事,整個人神采奕奕。

  大筒木羽村跟兄長打了招呼後,目光落到因陀羅身上,純然白色的眼睛溫潤柔和,他柔聲道,「兄長已經把陰之力傳給了你?真是太好了,因陀羅。」

  因陀羅眉宇間的陰鬱之色淡了,不復之前的瘋狂決絕,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一派高冷難以接近,然而他並不是無禮傲慢目下無塵的性格,對於這位甚少見面的叔叔也沒有惡感,他禮貌回應道,「是的,羽村叔叔。」

  「這次委屈你了。」大筒木羽村憐惜道,他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因陀羅的肩膀,「我一定會好好說說兄長,他對你的這雙眼睛太過於在意,反而疏忽了你本人,才發生這種事情。母親是母親,你是你,怎麼能因為母親的關係對你產生偏見,對你太不公平。」

  「咳咳……」大筒木羽衣咳嗽,讓弟弟不要在他的兒子們面前這麼拆他台。

  大筒木羽村瞥一眼,純然白色的眼睛看不出是不是斜睨,明晃晃的嫌棄,「兄長一直看著因陀羅,所以感觸不深,我常年待在月亮上,很少見到因陀羅,所以能夠感覺到,小時候的因陀羅明明那麼活潑可愛,卻越長越冷清,我可不認為都是寫輪眼的關係。」

  「羽村。」大筒木羽衣滿臉無奈,他看向因陀羅的眼中滿是愧疚,深深歎氣,「的確是我的錯。」

  「知道就好。」大筒木羽村冷哼。

  「羽村叔叔,因陀羅哥哥好厲害啊,果然像安樂大人說的那樣,哥哥開創了一個新的派系!」或許是為了緩解氣氛,為自己老爹解圍,阿修羅湊上來,一臉眉飛色舞道,「一開始我找到他的時候不肯跟我回來,我只好留下來,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讓哥哥點頭。一回來,父親就把陰之力傳給了哥哥,果然父親之所以把忍宗傳給我是另有考量的,哥哥那麼有才能!」

  「是嗎,」大筒木羽村驚喜,狠狠誇獎道,「兄長這麼大的時候可沒有因陀羅這麼厲害!」

  大筒木羽衣嘴角抽抽,他是看出來弟弟鐵了心要幫因陀羅出口氣。

  因陀羅沒有因為大筒木羽村的誇獎而得意忘形,他矜持自製,出言把歪掉的話題掰回來,「先辦正事吧,世界黑洞早點閉合,羽村叔叔也可以早點鬆口氣。」

  「說得也對,這陣子黑洞雖然沒有繼續擴散,裡面跑出來的怪物卻越來越難對付了。」大筒木羽村說著走在前面帶路。「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就差最後一步了,依靠我跟安樂大人不行,必須要有其他協助者。」

  「具體步驟是怎樣?」因陀羅詢問。

  「先讓世界黑洞逐步閉合,最後留一個能容人通過的大小,安樂大人跳進去,通過這個洞進入時空夾縫返回原本世界,然後我們這邊把剩下的黑洞閉合掉。站在月亮上可以感受到,世界黑洞其實很大,還時不時有時空亂流洩露進來,這些能量會妨礙到閉合,整個過程所需要消耗的能量只會比預計的更加多。」大筒木羽村簡單解說了一下步驟,有些憂心道,「而且也不能保證這個過程中不會有怪物突然入侵,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應對意外。」

  因陀羅的眼中陡然閃過一道亮光,「黑洞連結了其他世界?」

  「黑洞的那邊是時空夾縫,通過這個或許可以進行時空旅行,但是非常危險。」大筒木羽村頗為惋惜,「不然,我挺想到其他世界轉轉看。」

  「雖然如此,但還是有辦法的不是嗎,不然跳進去就是送死。如果無論如何都要通過這個黑洞,再大的困難也能想出辦法來,羽村叔叔只是嘴巴上隨便說說而已,其實並不是非常想去。」因陀羅瞥一眼,戳穿道。

  「被看出來了。」大筒木羽村笑眯眯,「畢竟,叔叔我是有使命在身。」

  「我也對其他世界很好奇啊,不知道是怎樣的世界。」阿修羅興致勃勃,「原來安樂大人是其他世界的人,難怪穿著打扮完全不一樣,一定是非常厲害的人吧,可以穿梭不同世界!」

  「不能去看看,太可惜了。」因陀羅若有所思,突然提出一個要求,「叔叔,我能研究研究嗎?」

  「好啊。」大筒木羽村笑容和煦,「正好有許多研究資料,因陀羅感興趣就拿去看吧。」

  因陀羅終於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冷情的眉眼都柔和下來。

  看他們和樂融融,大筒木羽衣輕輕咳嗽,試圖找回一點存在感。

  「父親,是不是喉嚨不舒服?」阿修羅轉頭看去,滿臉關心的問,「要不先休息一下?」

  因陀羅只是瞥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大筒木羽衣心中歎息,「不,我先去看看黑洞。」

  安樂跟大筒木羽村的研究資料叫因陀羅如癡如醉,他愛學習,學習使他快樂,仿佛完全忘記了來月亮的任務。現在正值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對因陀羅最為愧疚上心的時刻,看到因陀羅這麼投入,兩人都沒有催促,隨他去了,從小因陀羅就是一個聰明勤奮的孩子。阿修羅很想知道哥哥為什麼這麼沉醉,翻看了一下資料,複雜的研究以及計算,頓時頭都大了,勉強流覽一遍,整個人都雲裡霧裡的。

  當因陀羅終於心滿意足,拖延多日的任務才真正開始。

  平坦的地面上畫著巨大的陣法,這是閉合世界黑洞修復空間窟窿的陣法,安樂、大筒木羽衣、大筒木羽村、因陀羅和阿修羅分別按照位置站好,陣法周圍站著一圈人,是居住在月亮上的其他人,雖然查克拉不多,能湊個數也是可以的,積少成多嘛。

  各就各位,陣法的光芒亮起來,世界黑洞在這股力量下逐漸縮小,通過窟窿洩露進來的時空亂流能量跟修復時空的力量發生碰撞,讓在場的人壓力大增。這點已經預料到,所以並沒有引發什麼騷動,一切井然有序,幸運的是整個過程可謂是一帆風順,沒有撞上「越是不想發生的事情越是發生」這種小概率。

  隨著黑洞縮小至直徑兩米,幾乎是收尾階段,即便沒有安樂的協助也沒有關係了,陣法能量充足,只要不打斷運轉,黑洞就會如預期般徹底閉合消失。

  安樂離開位置,飛入黑洞中,這時意外突生,因陀羅竟然也離開自己的位置追著安樂跳入黑洞當中去。

  「哥哥!」阿修羅大吃一驚,慌忙跟了上去,大叫,「等等我!」

  阿修羅跟著跳了進去。

  大筒木羽衣跟大筒木羽村大驚失色,但是已經晚了,阻攔不及,他們這才明白因陀羅為何對研究資料那麼感興趣,他是下定決心去其他世界轉轉。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因陀羅把這句話貫徹了個徹底呀,目光都投到其他世界去了。

  黑洞已經閉合至這麼小,大筒木兩兄弟好歹也是曾經跟號稱卯之女神的大筒木輝夜姬大戰三百回合最終封印了她的強者,即便沒有因陀羅跟阿修羅的力量,還是擔當了主要能量輸出,最終成功閉合黑洞。

  跳入黑洞的三人同時著陸,沒有被沖散,就是位置不對。

  因陀羅站在安樂左邊,他的左邊站著一群人,個個手拿武器,一身武裝,領頭的是個黑長炸,手裡抓著一把葫蘆形狀的大扇子,滿面陰鬱眼神犀利尖銳。感受到這股凜然氣勢,因陀羅一落地便下意識打開寫輪眼扭頭看去,一個對視,雙方眼裡都閃過詫異錯愕。

  阿修羅站在安樂右邊,他的右邊也站著一群人,個個手拿武器,一身武裝,領頭的是個黑長直,額頭綁著白色布條,上面繪有叉子一樣的圖案,神色嚴肅。

  顯然意見,兩幫人馬正在對峙時,他們仨突然空降到中間,時機地點都很微妙。

  阿修羅全然沒有感受到現場的迷之氣氛,他沒有像因陀羅那樣扭頭跟自己右邊那群人的領頭瞪眼,左顧右盼四處張望了下。

  然後,他開口打破了沉默。

  「這裡就是安樂大人的故鄉?」

  「不是。」安樂面無表情。

  「咦?不是嗎?!是不是我跟哥哥突然闖進來的關係?對不起!」阿修羅慌張道歉。

  「這種失誤早在我的計算之內,本來就沒想過一次成功。」

  阿修羅終於發現到現場的氣氛很不對勁,「大家在做什麼?為什麼都看著我們?」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村裡人,從小到大都很和平,最緊張危機的經歷也就小時候差點被頭野豬拱死和因為忍宗繼承人的關係被迫跟自家哥哥決鬥,阿修羅完全沒有看過這種兩方對峙一觸即發的陣仗,他一臉懵逼,不知所措。

  「看也知道,群聚鬥毆嘛。這要發生在我們那邊,是要被抓起來吃牢飯的。」安樂目光一掃,特別驚訝,」竟然連小孩子都有,就算是湊數的也太不走心了。」

  「我感覺他們好像在瞪我們。」阿修羅撓撓頭。

  「不是好像,本來就在瞪我們。兩邊準備掐架的時候,突然跑來三個亂入的,剛醞釀好的氣氛都被破壞了,肯定要瞪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阿修羅一臉苦惱,「果然應該阻止大家群聚鬥毆。」

  「他們會聯合起來打你的。」安樂誠懇的說。

  「哎?就算這樣也必須阻止,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能感覺到大家都擁有查克拉!查克拉是維繫人與人之間關係的羈絆,讓大家的心靈更加接近,互相理解,坦誠相待,是維護和平的橋樑。我作為忍宗的繼承人,不能坐視擁有查克拉的同伴群聚鬥毆,這有違忍宗的原則!」

  跟黑長炸頭領對視的因陀羅冷笑,移開視線,轉過頭來,瞪著寫輪眼,「阿修羅,你似乎太得意忘形了啊,口口聲聲忍宗,把我的忍術視作何物?只有力量才能約束世界,強者制定規則,弱者滿口的愛與羈絆,誰都不會聽!父親能發展出忍宗,把忍宗傳播出去,不正是因為他的強大!」

  阿修羅認真問,「那哥哥,現在我的力量足以作為強者制定規則約束世界了嗎?」

  因陀羅睥睨一眼,冷笑,「讓我來試試,我們好好較量一下,看誰更有資格!」

  啪!

  啪!

  安樂兩隻手分別在因陀羅和阿修羅額頭貼了一張靜心符。

  「好了,內訌到此為止。」安樂拍掌心。

  因陀羅撕下靜心符,紅色的寫輪眼已經變回黑色,他一臉淡漠高冷,看也不看阿修羅。

  「還以為你們和好了呢,一個群聚鬥毆就讓你們這麼大分歧。先四處轉轉,看看這什麼地方,愛群聚鬥毆就讓他們去吧,看起來不想被你們管的樣子。」

  「除了領頭的兩個能看,其他都是無能的廢物!」因陀羅嘲諷。

  「哥哥,稍微溫柔一點吧。」阿修羅滿臉無奈。

  「……別講了,你們把仇恨值都拉滿了知道嗎?感受到沒,空氣中暴漲的怒氣?」

  「那麼讓我來看看,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既不是忍宗,也不是忍術,卻擁有查克拉。」因陀羅的眼睛猛然變成紅色的寫輪眼,一言不合就放須佐能乎,氣勢洶洶質問,「還擁有寫輪眼!」

  在因陀羅看來這簡直太無理取鬧了,本來以為是奔向新世界,結果卻看到一群莫名其妙的盜版,不開心。

  「等等,哥哥快住手!」阿修羅只好放木遁,試圖阻止他。

  「滾!」因陀羅咆哮。

  阿修羅的木遁勾起因陀羅的不好回憶,須佐能乎的劍揮向木遁。

  阿修羅總不能站著讓他打吧,只好用木遁防禦。

  他們掐來了。

  相比于安樂的無奈,原本對峙的兩幫人馬三觀都碎了。

  一個有寫輪眼的跟一個會木遁的竟然是兄弟!

  #祖宗顯靈啦#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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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兄弟倆一言不合掐起架來,主要是因陀羅攻擊,阿修羅一味防禦,如此消極應戰可把因陀羅氣壞了。

  「阿修羅,拿出你的真本事來!一味逃避是瞧不起我嗎?!」因陀羅憤怒,紅色的寫輪眼攝人心魂。

  「我只是不想跟哥哥戰鬥!」阿修羅滿臉苦惱,辯解道,「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那個意思就拿出真本事來!繼承了父親陽之力的你,跟繼承了父親陰之力的我,堂堂正正決鬥一場,到底誰才是最強!」因陀羅冷聲道,顯然對之前曾經敗于阿修羅之手耿耿於懷。

  「肯定是哥哥。」阿修羅不假思索,一點爭個勝負的心思都沒有。

  一個毫無上進心的傢伙曾經打敗了自己,只會讓心高氣傲的因陀羅更加嘔。阿修羅主動退讓認輸不但沒能平息因陀羅的戰意,反而讓他怒火中燒,只是呈現出部分形態的須佐能乎頓時拔地而起,變成了完整體,跟個高達一樣,因陀羅在須佐能乎額頭前的菱形位置,居高臨下。

  看到這個阿修羅知道大條了,因陀羅是真的生氣了。

  須佐能乎的劍猛然砍下來,為了防禦,阿修羅只好用出強力的木遁來招架。

  「木遁·真數千手!」

  一個巨大的千手木佛拔地而起,抬手夾住須佐能乎的劍。

  不論須佐能乎藍巨人還是千手木佛體型都十分巨大,就像兩個高達在掐架過招。

  「就是這樣阿修羅,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因陀羅冷笑,「現在的我跟以前不一樣了,你應該明白的吧,同樣的招數不會每次都有用!」

  說著,須佐能乎張開背後的翅膀,巨大的羽翼扇動,掀起狂風,整個藍巨人飛到空中,四隻手抓著劍,對千手木佛用力一揮,四道藍色的劍氣對準目標集中攻擊,爆裂聲炸響,千手木佛抬手抵擋劍氣的幾根胳膊斷裂了。

  「我知道,哥哥一直都是天才,我從來沒有指望自己能夠贏,只是希望哥哥能夠冷靜下來,這種戰鬥沒有意義,最後贏的一定是哥哥。」阿修羅站在千手木佛頭頂對因陀羅大聲道,「所以快住手吧哥哥,我認輸!」

  「阿修羅,你這傢伙!簡直無藥可救!」因陀羅簡直氣炸。

  人間慘劇,怒氣值滿格的哥哥暴打弟弟,須佐能乎的劍氣像是不要錢一樣對千手木佛狂轟濫炸,其激烈程度卷起漫天灰塵,地面都在震動。當滾滾煙塵散開,千手木佛已經被炸得稀巴爛,碎成滿地渣渣,附近都給移成平地,露出泥土來。

  阿修羅站在變形成可供落腳的求道玉上漂浮半空,身邊一層求道玉變化成的防禦壁。

  這倆兄弟什麼事都沒有,在場的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雖說在須佐能乎跟千手木佛對峙的第一時間便迅速逃開讓出位置來,熟練的仿佛重複過許多次。劍氣轟炸激起的塵土淹沒了所有人,一個個灰頭土臉,算是遭了一場無妄之災。

  短短幾句對話,安樂算是聽出問題在哪裡了。因陀羅雖然咄咄逼人,阿修羅消極避戰才是真正令他憤怒的原因,大概是類似恨鐵不成鋼的情緒作祟,連因陀羅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是承認了阿修羅的力量,但是阿修羅卻表現的那麼畏手畏腳,像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因陀羅氣炸了,他的另眼相看跟認同被踐踏了。

  安樂開始好奇阿修羅究竟是怎麼把因陀羅勸回來的。

  「因陀羅,先住手吧,幫我一個忙。」安樂揮了揮手,聲音不是很大,卻在所有人耳邊響起,「我需要對空間重新進行定位跟計算,工作量太大了,需要個幫手。阿修羅估計完全不行,那傢伙完全沒這個才能,一看資料就打瞌睡,只有你才能做到。」

  因陀羅的須佐能乎停下手中動作,他似乎是在考慮,衡量一下後,須佐能乎落地,消失了,因陀羅從空中落到安樂面前。

  「雖然已經預料到誤差值,但是這個結果跟計算相差太大,經歷了一遍時空旅行收集到新參數,需要重新進行計算。」安樂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因陀羅,搖搖頭,「你這次實在太冒險了,穿梭時空亂流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事先看過研究資料,心裡有些數,跳入世界黑洞之後會發生什麼,誰都無法預料。」

  「外面的世界更加大,更加廣闊,這不是你說得嗎?我只是貫徹了而已。」因陀羅一臉冷情淡漠,「我不是阿修羅那個笨蛋,會毫無準備冒冒失失跳進來。」

  阿修羅踩在求道玉上飛過來,聽到因陀羅的話,頓時滿臉委屈,「我擔心哥哥。」

  因陀羅惡狠狠扔了一個眼刀,「蠢貨!」

  阿修羅蔫頭耷腦,整個人萎了,他跳下來,求道玉消失不見。

  看到他這副沒用的樣子,因陀羅心裡的怒氣就漲上來,「有點忍宗繼承人的樣子吧阿修羅!」

  「……對不起。」阿修羅道歉。

  剛才以忍宗繼承人身份自居,想要貫徹忍宗原則對聚到一起準備鬥毆的人進行調解,因陀羅生氣了。

  因陀羅想要一決勝負,他主動認輸,因陀羅生氣了。

  似乎無論他怎麼做,都會惹哥哥不開心。

  阿修羅心裡委屈,阿修羅心裡苦。

  看到阿修羅消沉的快要蹲到角落裡長蘑菇,因陀羅臉黑了。

  「好了好了,因陀羅對阿修羅稍微放鬆一點吧,畢竟之前一直都是廢柴,突然這麼嚴格肯定不習慣,需要循循漸進,阿修羅也是,不要一直惹因陀羅生氣。」安樂打圓場,對雙方都各勸一句。

  阿修羅更委屈了,他一點都不想惹哥哥生氣啊。

  因陀羅皺眉,狠狠剮一眼一臉沒出息的阿修羅。

  剛才跑得比兔子還快,嗖嗖嗖不見了的兩撥人悄無聲息返回,左邊一群人,右邊一群人,涇渭分明,把站在中間的三人包抄了,這種架勢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每一個仿佛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就連混在裡面的小孩子都不像是個小孩子,透出只有經歷了血跟廝殺才會有的老練深沉,大人身上的肅殺氣息更加濃烈鮮明,站在一起叫空氣都緊繃了。

  左邊領頭的依舊是那個黑長炸,右邊領頭的還是那個黑長直,場面仿佛一下子倒退,回到了三人剛剛降落時的局面。

  因陀羅不動聲色環視一眼,紅色的寫輪眼攝人心魂,天生擁有強大的瞳力,無意識對每個跟他眼神對視的人產生猶如催眠般的影響,接受了陰之力後更加強大了,即便是這些一看就知道訓練有素滿身肅殺之氣的不明人士也不能倖免,凡是視線跟他對上的多多少少有反應。

  阿修羅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就連因陀羅無意識的催眠都不能對他產生影響,只是感覺自家哥哥的眼神比較有壓迫力,這些人散發的淩厲氣勢完全沒用。

  「你們怎麼還沒走?」安樂看到本來已經跑掉的人竟然又回來了,搞不懂他們是怎麼回事,「難道這裡是掐架聖地,群聚鬥毆一定要在這個地方?」

  「我叫做千手柱間,是千手家族的族長。」右邊的黑長直領頭人開口打破平靜,「這裡是我們跟宇智波的戰場。」

  「戰場啊……」安樂一臉困擾,她對這個設定有點接受不能,「這麼點人,只能算群聚鬥毆啊。」

  「擁有查克拉的同伴們為什麼要戰鬥?」阿修羅震驚,他的世界觀受到嚴重衝擊,簡直是荒謬。

  「……你這麼說,讓我完全沒法回答。」千手柱間也覺得好荒謬,忍者不都是這麼廝殺的嘛,雖然他覺得這種大家必須互相殘殺的規則絕對是錯誤的,想要創建新秩序,但是絕對不像對方那樣,完全是矯枉過正,一句話暴露出世界觀都完全不一樣。

  「看來的確很有必要儘快進行定位跟計算。」因陀羅眉頭皺得很緊,他跟阿修羅不一樣,沾過血的他明白這些人一身煞氣代表了什麼。

  左邊的黑長炸開口了,不同的口吻跟說話方式,流露出不同的性格,顯然這個領頭人的性格就像他的頭髮一樣桀驁不馴,他開了寫輪眼,眼神淩厲犀利,氣勢逼人,「萬花筒寫輪眼,而且能用出完整體的須佐能乎,卻不是我宇智波一族的人……」

  「你似乎有某種錯誤的認知,」因陀羅毫不客氣打斷,瞳力強大的寫輪眼攝人心魂,即便只是單純的看也叫人心生畏懼,「寫輪眼是仙人之眼,源于我的父親,從來不屬於什麼宇智波!不要厚著臉皮給自己貼金!」

  一句話引炸左邊的那群人,仇恨值怒氣槽瞬間都快漲破表。

  黑長炸殺氣暴漲,眼神恐怖,毫不猶豫開須佐能乎,藍色半透明骨架外包裹一層仿佛燃燒的外皮輪廓,手上揮著劍猛然砍向因陀羅。

  開著寫輪眼的因陀羅立馬反應過來,秒開須佐能乎斬斷了對方須佐能乎揮過來的劍,同樣的技能,不同人用出來也是有強弱之分的,因陀羅明顯更勝一籌,強勢打臉。

  安樂看了若有所思,蹲下來,隨意撿起一塊小石頭在泥土上寫寫畫畫,計算公式。

  現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就連右邊那群人也安靜了。

  有因陀羅在,宇智波跟千手的戰鬥打不起來了,他拉走了在場所有宇智波的仇恨值,這嘲諷,有哪個宇智波能忍,寫輪眼向來是宇智波一族的象徵,竟然被說成是厚著臉皮給自己臉上貼金。

  千手柱間也哽住了,這麼犀利毒辣的嘲諷簡直想都不敢想,作為宇智波的老對手,他完全能想像到那邊是有多麼暴怒。其實他非常在意為什麼那對兄弟裡的弟弟會木遁,那麼強大,根本沒法忽略,甚至他推測對方比自己的木遁還要強,他想使出木遁真數千手還必須進入仙人模式才行,對方完全不用,但是有這前科在,開口問了會不會也被嘲諷給自己臉上貼金步上宇智波的後塵?

  安樂心無旁騖蹲在地上計算公式。

  因陀羅果然跟黑長炸掐起來了,兩個都開著須佐能乎,阿修羅試圖勸架,被因陀羅揍了,他不死心,又被揍了,只好再度用出木遁,兩個對掐的須佐能乎不約而同的把火力朝向木遁。因陀羅嫌棄阿修羅太煩人,黑長炸認為他們兄弟倆是一夥兒的,必須一起打倒,看到弟弟被黑長炸的須佐能乎攻擊了,因陀羅大怒,但他還是嫌棄阿修羅煩人,然後變成了一場大混戰。

  就須佐能乎的強度來說,因陀羅毫無疑問佔據優勢,但是就戰鬥經驗來說,遠遠不及對方,這種差距很快暴露出來,阿修羅從勸架變成了幫助哥哥,不過因陀羅嫌棄他礙事。

  本來沒千手柱間什麼事兒的,今天打不成了,完全可以先撤了,但他一臉沉思,果斷蠢蠢欲動了。

  「大哥,不准出手!」旁邊的一個白毛硬聲道。

  「扉間,這是個好機會啊!」千手柱間兩眼發亮。

  「大哥!」千手扉間咬牙切齒,「你還在想那種不切實際的事情!宇智波根本不可信,就算你去幫他,也不會感謝你的!不要忘記了千手有多少人死在宇智波手裡!」

  「我沒忘,但是扉間,我同樣沒有忘記我的夢想!我想讓這種殘酷的命運在我這一代結束,創造出孩子們可以快樂成長不用上戰場的新秩序,宇智波跟千手是最強的忍者家族,只要我們聯手!」

  千手扉間氣結,但是他攔不住行動力max的千手柱間。

  屬於千手柱間的木遁·真數千手拔地而起。

  阿修羅一看,果斷也用木遁跟千手柱間掐起來。

  須佐能乎對須佐能乎,真數千手對真數千手,對大地來說簡直是場災難,地面被破壞的面目全非。

  其他人明智躲避開,只有安樂蹲在原地沉迷於計算公式。

  地面上都是她用石頭寫出來的計算式子,密密麻麻的,當結果終於計算出來,安樂可糾結啦,大水沖了龍王廟,能不糾結嗎。

  丟掉手裡的石頭,安樂站起身,看到四個龐然大物在掐架撕逼。

  放出神念掃了一下,發現落於下風的須佐能乎跟千手木佛屬於因陀羅跟阿修羅,從情況來看,兩人的戰鬥經驗明顯比不上對面兩個,陷入了苦戰,如果不能想辦法一舉翻身,落敗是遲早的事情。想到自己計算出來的結果,安樂認為她是時候出手了,好歹維護一下因陀羅跟阿修羅的面子,不要在宇智波跟千手面前丟臉。

  「法相天地!」

  安樂沖上去,甩出自己的飄帶纏住宇智波黑長炸的須佐能乎,緊接著抄起腳把整個須佐能乎掄向千手柱間的真數千手木佛,砸了個稀巴爛,真是個史詩級傳奇武器,砸起來特別爽。

  因陀羅跟阿修羅都被震住了。

  安樂扛著手裡的須佐能乎,一腳踩在砸爛的木佛上,「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估計是因為你們突然闖進來的關係,讓誤差值偏差發生異變,以你們跟後代子孫之間的聯繫作為座標定位,我們穿越時空來到了久遠的未來。擁有寫輪眼的宇智波貌似是因陀羅的後代,另一邊會木遁的這個,他的家族是阿修羅的後代。」

  「……」

  「……」

  現在的安樂是法相天地狀態,說的話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

  對於這種結果,不光因陀羅和阿修羅懵逼,宇智波跟千手也是拒絕的。

  #不,他們不接受這種設定#


第107章

  天上一個巨大的陰影落下來。

  期初安樂以為是雲層遮住了太陽,但是冥冥之中感受到某種逼迫而來的壓力,叫她不由自主仰頭看,視野裡一個巨大的隕石當頭壓下來,視覺上似乎感覺緩慢,實際上非常快,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隕石遮天蓋日,眼看著就要砸到地面來。

  這股毀天滅地般的力量叫凡人絕望。

  安樂不但沒有跑,還毫不猶豫飛到空中,纏住須佐能乎的飄帶纏了又纏,讓宇智波黑長炸不得動彈的同時,也給上了一層防禦,加強須佐能乎的物理抗性。即將撞到隕石時,安樂一鼓作氣,掄起手裡的史詩級傳奇武器揮過去,強大的力量阻止了隕石墜落,還完成了一個漂亮的全壘打。

  隕石迅速飛遠,化成了天邊的一顆星星。

  哢——

  即使有飄帶的防禦跟物理抗性強化,須佐能乎還是沒能承受這樣強大的壓力作用,脖子位置發出斷裂般的聲音。

  乾脆俐落絆倒宇智波黑長炸的須佐能乎,抄起來把千手柱間的木佛砸個稀巴爛,已經夠叫人大跌眼鏡,接下來的這記全壘打更是霸氣側漏到鎮壓全場,氣場兩千八,誰敢不服。

  終於能好好說話了。

  開須佐能乎的解除須佐能乎,駕馭千手木佛的解除千手木佛。

  當因陀羅降落到地面,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因為,他的左眼變成了圈圈眼。

  「哥哥,你開輪回眼了!」阿修羅驚喜,剛才掐架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跟父親一樣!」

  因陀羅矜持自製,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太喜怒形於色,眼角眉梢的愉悅之色還是洩露了他的情緒。

  宇智波那邊的心情可就複雜了。

  千手這邊自然也是,那可是傳說中六道仙人才有的輪回眼。

  ……等等!

  宇智波跟千手不約而同注意到阿修羅脫口而出的話,心底一沉。

  「剛才說得……是怎麼回事?」因陀羅無視其他人複雜的眼神,第一句問出心底的疑問。

  「我的計算結果是這樣,你可以自己算算。」安樂對自己的計算結果很有自信,「這樣正好解釋了為什麼他們擁有寫輪眼不是嗎,因為是你的後代子孫。」

  因陀羅眉頭深鎖,眼睛掃過宇智波一群人,左邊輪回眼右邊萬花筒寫輪眼,強大的瞳力叫目光如有實質,令人格外畏懼。只掃了一眼,收回視線,淡淡道,「不用了,我相信。」眼底的敵意雖然沒了,但依舊對宇智波沒好臉色。

  阿修羅的反應就豐富多了,作為一個連喜歡物件都沒有的單身狗突然冒出一群後代子孫感覺怪怪的,缺乏真實感。他的目光落到千手眾人身上,一個一個仔細看過來,一臉不真實,喃喃,「這些是我的子孫……?」

  冷場——

  突然冒出兩個祖宗,宇智波跟千手都是拒絕的。

  先不說這種事情有多麼荒謬,擱誰身上都難以置信,忍者的戒心註定他們更加難以接受。

  如果因陀羅只有一雙萬花筒寫輪眼,他們連想都不會想就直接否定掉,壓根一個字都不會信,但是他卻突然開了輪回眼,分量一下子就不一樣了。從古至今,只有傳說中的六道仙人擁有輪回眼。

  最後,是剛才那遮天蓋日的隕石,這樣驚人的力量,只有六道仙人的神力才能辦到!

  宇智波跟千手有點動搖了,但他們內心依舊是拒絕的。

  宇智波黑長炸剛才還被因陀羅嘲諷給自己臉上貼金,本來由他來開口詢問最為合適,此刻卻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不想跟因陀羅搭話,剛好,因陀羅也不想跟他說話,相看兩厭。

  最後出聲詢問的成了千手柱間。

  「請問令尊是……?」千手柱間一臉慎重。

  「我父親嗎?」阿修羅完全不介意才跟千手柱間掐過架,還對疑似自己子孫的千手溫厚一笑,一點都不記仇,「我父親叫做大筒木羽衣。」

  宇智波跟千手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毫無反應。

  安樂看了看,若有所思,「我記得,大桐木先生貌似是有個外號?」

  「哎?」阿修羅撓撓頭,「你是說大家給父親取得那個尊稱嗎?我有點想不起來,好像是叫做……六道仙人?」對阿修羅來說,自然是父親的名字更加熟悉,尊稱什麼的,都是外人叫的。

  這次有反應,隱約能聽到倒抽冷氣的聲音。

  「話說你們為什麼要跟宇智波戰鬥?既然是我還有哥哥的子孫後代,大家應該像我跟哥哥一樣親密才是。忍宗的宗旨是愛與羈絆,以查克拉維繫人與人之間的心靈,大家互相信任,互相坦誠相待。跟哥哥的子孫戰鬥這種事情,不但違背了忍宗的宗旨,還破壞了兄弟間的感情。」阿修羅目光落到千手一群人裡的幾個孩子身上,滿臉不認同,「而且連孩子都要加入進來。」

  沒等千手柱間說話,因陀羅的聲音傳過來。

  「夠了,阿修羅。」因陀羅神色冷清淡漠,他的目光瞥一眼千手柱間,以及他身後的一群千手,「不要跟他們說這種沒用的廢話。」

  「但是哥哥……」

  「時代變了,這裡不是我們的時代,哪怕是子孫後代,說起來跟我們其實也只是陌生人。你就當做忍宗已經消逝在漫長的時間當中,現在主宰世界的是另一種規則。拿已經沒有了的東西質問指責,未免過於無理取鬧。」因陀羅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一切,在他的注視下,沒有誰還能保持全然的無動於衷。

  阿修羅睜大眼睛,茫然的像迷路一般,忍宗可能已經消失這種事情讓他感到不知所措,但是這種推測是最有可能的。目光落到千手身上,阿修羅無法否認因陀羅的話。雖然沒有因陀羅聰明,但他並不是完全不會看人臉色的笨蛋,愛與羈絆的忍宗若是還在,千手又怎麼會是這副姿態。

  「不要管他們,我們是大筒木,而他們已經是宇智波跟千手。」因陀羅語氣淡漠極了,他看得非常清楚。他收回視線,看也不看宇智波,「該走了,把戰場讓出來,想怎麼打隨意。」

  「但是裡面有小孩子……」阿修羅失魂落魄。如果是之前的他,一定會堅持己見,然後因此惹怒因陀羅。時過境遷一切都變了的茫然酸澀充滿內心,他下意識想要靠近熟悉的兩個存在,緊緊抓住不放手。

  「對這種規則不滿,那就重新改寫好了。」因陀羅語氣淡漠平靜,「父親為世界制定了新的秩序,帶來安寧和平,然後創建忍宗,想要長久維持這份和平。既然曾經的秩序被破壞,衍生出不合理的新規則,撥亂反正,重新制定新秩序為世界帶來和平安寧是我們的使命。強者制定規則,弱者遵從規則,忍宗若是消失了,就讓忍宗重新現世。」

  阿修羅一聽,覺得好有道理。

  這邏輯毫無問題,很大筒木。

  「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安樂饒有興致的問。這些瓜葛跟她都沒有關係,當然沒有那麼多糾結。

  「先看看這個時代,」因陀羅頓了頓,「雖然我早就預料到,終有一天查克拉跟忍術或許會給世界帶來災難,成為暴力的武器,人心易變,當人忘記了初衷,這一切便順理成章。想要制定新的秩序,首先要瞭解這個時代,我要看看世界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

  雖然對這個時代還不瞭解,但是因陀羅已經從宇智波跟千手的敵對中察覺到什麼,這兩個家族如今的樣子或許就是一種時代縮影,連孩子都要上戰場廝殺拼命的殘酷時代。因陀羅從小就十分聰明,也很有預見性,當忍術被他發明出來,並傳播給忍宗眾人,就預料到或許會有今天,光靠愛與羈絆是無法約束力量暴走的。

  「我和哥哥一起!」阿修羅立馬表示,「父親把忍宗交給我,把理想跟未來都交到我手上,如果這個時代忍宗消失,力量失去控制,我想讓大家重拾曾經的愛與羈絆。」

  說著,阿修羅一臉愧疚的對安樂道歉,「對不起,害得你沒能回到自己故鄉。我們一起結伴吧,能用上我的地方儘管吩咐。」

  「我來幫你進行空間的定位跟計算,阿修羅不擅長這些,是個笨蛋。」因陀羅抿抿唇。

  「那我先謝謝了。」安樂輕笑。

  旁邊宇智波跟千手聽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真敢說啊,最重要的是,他們竟然是真的那麼想的,理所當然到宛若這就是真理。然後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走了……走了……

  然後還能怎麼樣,該廝殺的還是要廝殺,不會因為疑似祖宗的人出現而停止。

  正如因陀羅所說,他們其實只是陌生人,宇智波跟千手的敵對不會因為他們出現而驟然停止,一代一代積累下的仇恨刻骨銘心,無數的血和淚交織成負面的網,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死去而留下的痛苦,不會因為先祖疑似是兄弟就能一笑泯恩仇。時代造就了宇智波跟千手如今的關係,大筒木兄弟終究是來自過去的局外人。

  人走了,戰場空出來,沒有了意外因素的搗亂,宇智波和千手像以前一樣廝殺起來,又是一波血跟死亡,新的仇恨積累下來。

  只是這一次終究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在心底留下一個影子,若因陀羅跟阿修羅就此沉寂,這點影子便如平靜湖面的漣漪,風過後就消失不見,什麼都不會留下。

  雖然有心理準備,並且是秉著重新制定秩序的態度瞭解這個時代,因陀羅還是被氣壞了,簡直恨不得跺跺腳讓這個世界原地爆炸。

  雖然他覺得父親創建的忍宗宣揚愛與羈絆是無法真正長久維持和平的,只有強者制定規則,維護規則,才能帶來長久的和平,所以才創建了一個尊崇力量的派系,但是這個時代簡直太荒謬,父親創建的忍宗,還有他創建的派系,全都沒有了,成了一個叫做忍者的職業。

  不論忍宗還是他的忍術派系,其目的都是為了維護世界的秩序,帶來和平安寧,而忍者卻是公認的賤業,亂世中搶食的野狗,血腥跟黑暗的代名詞,殺戮跟破壞的使者。

  平民憎惡忍者,畏懼忍者,詛咒忍者,大名貴族之流把忍者當做工具,可以任意利用丟棄,居高臨下鄙夷忍者,就連忍者自己也把自己當做工具,只要用錢就能驅使。

  平民姑且不論,忍者一直在製造殺戮,平民有這種反應很正常,因陀羅皺皺眉,也就算了。

  從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和平使者愛的戰士跌落雲端,一頭紮進泥潭裡,明明掌握強大的力量卻卑微低賤,忍者混成這樣還不知自救。因陀羅何止是恨鐵不成鋼,簡直想分分鐘回收查克拉,而大名貴族之流對忍者的看法跟態度,消耗掉了因陀羅最後的一點忍耐力。

  忍者在這個時代的地位跟六道仙人時代是雲泥之別,那個時候的忍宗有著超然地位。

  六道仙人他媽大筒木輝夜姬可是曾經統治了世界,被尊為卯之女神,誰能比她更尊貴,理所當然的,她兒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後來大筒木母子三人掐架,兩兄弟贏了,完全可以說是內部鬥爭,沒了大筒木輝夜姬,大筒木兄弟就是名正言順的無冕之王。然而他們誰都沒有接手統治世界,大筒木羽村去了月亮,大筒木羽衣為了贖罪遊歷世界各地,創建忍宗,修復大地的生機,後來呆在忍宗的村子裡,差不多是隱居狀態。

  在因陀羅來看,所謂的權勢只不過是他爹大筒木羽衣指縫間漏出的一粒沙,被弱者歡天喜地撿走了而已,這種東西脆弱的不堪一擊,一戳就破。

  現在竟然反過來把忍者踩在腳底下踐踏,倒行逆施,規則顛倒,搞得世界亂七八糟,烏煙瘴氣。

  這群辣雞咋不原地爆炸!

  反了天了!

  因陀羅能不生氣嗎,他氣得分分鐘想弄死這些沒規矩的東西,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自知之明,既沒有才能,也沒有相應的眼界,就不要對著世界指手畫腳,乖乖遵從規則就好了。

  阿修羅沒想那麼多,他對這個時代感到悲傷,痛苦到快要窒息,所以他下定決心改變世界。

  雖然一個在思想的神聖殿堂裡進行了批判、反思、哲學探索、社會與地位、力量與規則、人性還有時代變化等一系列複雜的思考,一個想也沒想,僅僅出於本性中的善良,最後兄弟倆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很好,這很大筒木#


第108章

  然後就是該如何做的問題,通過什麼方法建立新秩序,讓世界恢復和平安寧。

  因陀羅跟阿修羅開始產生分歧。

  因陀羅根據自己對這個時代的研究,認為通過統治階級對國家,對世界產生影響,最為效率。這些弱者雖然不堪一擊,卻能通過手握的權勢對治下領地產生巨大影響,忍者雖然掌握力量,很大程度上卻也會受到權勢者的影響。雖然他很費解,為何忍者要匍匐在權勢面前,一個無能的庸才僅僅因為出身就能對驚才絕豔的忍者居高臨下評頭論足,簡直荒謬,但是不妨礙他利用這種現象制定自己的計畫。

  戰亂時代國家太多了,隨便一個城池都能自稱是一個國家,因陀羅直接選定了目前所在國家的大名作為第一個目標,先練練手。在因陀羅的寫輪眼前,就算是訓練有素精神強韌的忍者都無法抵抗,何況是養尊處優的大名,催眠不費吹灰之力,一下子就成了因陀羅手裡的一個傀儡,然後因陀羅通過大名掌握國家,發號施令。

  這個國家的貴族官員們發現,昏庸無能的大名突然變了。

  雖然因陀羅是個土生土長的村裡人,以前並沒有接觸過政治,但以前不懂現在可以學習啊。他爸大筒木羽衣博學多才,寫了很多涉及各方面領域的書,因陀羅接受這種薰陶長大,又從小就是學神,勤奮好學有上進心,知識面本來就很硬,花些心思掌握這個時代的知識,再在國家治理的學問上投入一些精力,觸類旁通,舉一反三不在話下。

  大名發佈出來的每一條新政策都是因陀羅廢寢忘食研究出來智慧結晶,是他為這個國家制定下的新規則,原有的腐朽規則將會逐漸被淘汰掉,最後徹底替換成新秩序,讓整個國家煥發生機,獲得新生。

  通過政策對整個國家產生影響,生成良心迴圈,至少要讓政策執行一段時間才能看到成果。貴族官員裡平庸無能的蛀蟲太多,整個圈子都腐朽了,就算是這樣腐朽的統治階級,忍忍也是可以鞭策運行,發揮出作用的。因陀羅要求嚴格,對這種現狀自然是不滿,但手頭上沒有合適的人選,貴族壟斷了知識,如果裡面暫時找不出可用的人,便只能先將就著,因為想從文盲率超高的平民中選出現成合適的人更加困難,培育人才也需要時間。

  因陀羅依靠自己的聰明才智一人獨挑大樑,對國家進行自上而下的改革,如火如荼,而阿修羅這邊遇到了巨大的阻礙。

  阿修羅是個樸實溫厚的村裡人,天性善良,人際關係向來不錯的他對亂世中掙扎的平民們更有同理心,下意識想要為這個時代做些什麼,改變不合理的現象。

  還沒有想出頭緒來的阿修羅把目光放到了市井民間,他看到因為大名的昏庸無能,國家貧窮混亂,看到貴族囂張跋扈欺壓百姓,視人命如草芥,統治階級就像吸血鬼一樣壓榨剝削治下平民,人們生活苦不堪言。

  如果不合理的源頭是大名,那就打倒大名,如果帶來的痛苦的是貴族,那就反抗貴族。

  頭痛治頭足痛治足的做法一展開就遇到了巨大的阻礙,這阻礙不是別人,正是人民群眾自身。

  他非常不理解,為何長期處於壓迫之下,生活困苦,飽受欺淩,大家卻沒有反抗大名貴族的念頭,連想都不敢想,一個個寧願一忍再忍,忍到麻木不仁,彎了脊樑,軟了膝蓋。即使失去了珍視的家人,哭得肝腸寸斷痛不欲生,依舊不敢反抗,對大名貴族戰戰兢兢誠惶誠恐。

  平民的這份畏懼叫阿修羅十分困惑,讓他不知所措。

  所以,因陀羅已經開始實施計畫的時候,阿修羅還在為平民們的麻木不仁感到困惑不解。

  因陀羅控制的這個大名死于毒殺時,阿修羅正在試圖勸說飽受欺壓的人們反抗,不要坐以待斃,沒有任何人把他的話聽進去,反而把他當做異類,投以驚恐異樣的目光。

  因陀羅控制的第二個大名死于意外時,阿修羅正在試圖以身作則,激發人們反抗的勇氣,然而這些他想要保護的人避他如蛇蠍,誰也不敢靠近他。

  因陀羅控制的第三個大名也死翹翹時,阿修羅因為一再的失敗陷入沮喪消沉。

  「不論被迫害的多麼痛苦,生活的多麼辛苦,大家都不敢反抗,將一切歸結於命運,哀歎自己的不幸。因為是平民,所以性命理所當然卑賤,因為是亂世,所以只能認命,忍,繼續忍,接著忍……」阿修羅低著頭,一臉無精打采,看起來頹廢極了,他面前一碗面熱氣騰騰,但完全吃不下,一點胃口都沒有。這些天的努力毫無進展,反而惹了個不受歡迎的標籤,怎麼讓他不沮喪。

  「為什麼會這樣?大名貴族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只要大家團結起來反抗,一定可以的,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連怨恨都不敢,告訴自己那就是命,所有不幸都是沒辦法的事情……太不合理了……為什麼……?」

  「正因為大家都不反抗,所以才沒有人站出來阻止他們。那種事情,明明是錯誤的……不站出來阻止,只會一錯再錯啊……」

  這些日子的碰壁叫阿修羅清楚感覺到人們是多麼冥頑不靈,他無法理解這種思維,也不知道為何大家會有這麼頑固的思想。

  「哥哥那邊一定進展順利吧。」阿修羅失魂落魄,為自己的無能深深歎氣。

  「因陀羅這邊估計也不太順利。」安樂夾起一筷子面,吹了吹氣,說道。

  阿修羅詫異,目光露出疑問神色,不怎麼相信,「怎麼會,難道大名可以抵抗哥哥的寫輪眼?不可能!」

  「不是這個問題,這些天你的注意力都放到平民上,沒有關注上層消息吧?大名連死三個,太不同尋常。如果我猜的沒錯,因陀羅透過大名之手發佈的新政策觸犯了貴族的利益,讓那些人暗地裡集合起來偷偷弄死了大名。」安樂說著,吃面。

  阿修羅愕然,「大名……不是一個國家裡最大的嗎?大家怎麼被欺壓都不敢反抗,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這些日子他對這點印象格外深刻。

  「貴族是貴族,平民是平民,階層不一樣,看到的風景不一樣,受到的教育也不一樣。」安樂不以為意道,喝一口湯,「因陀羅制定的新政策沒有問題,眼光長遠,利國利民,好好運行的確能給國家帶來脫胎換骨般的作用。但是自古以來,變法向來招惹仇恨,正因為站在更高的角度,完全從國家未來出發,損害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讓他們不滿了。」

  阿修羅不懂這些道道,聽得一愣一愣,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因為覺得哥哥發佈的新政策損害了自己的利益,所以貴族們聯合起來弄死了大名?」

  「連續死了三個,再怎麼樣也該認識到不對勁,但是因陀羅又不可能一天到晚保護大名,不過是手上的一個傀儡罷了,多大的臉。」安樂咂咂嘴,一根一根的吃麵條。

  「大名跟貴族……」阿修羅表情特別糾結,「治理國家不是他們的責任嗎?貴族官員擁有不同的職務,大名統領他們……卻因為新政策,連死三個大名……」

  「大名跟貴族之間可不是那麼和睦的,大名有大名的利益,貴族有貴族的利益。因陀羅想要政策實行的通暢一些,少不了在貴族身上下功夫,只掌握了大名是不夠的,任何影響深遠的新政策發佈出來,都會引發一系列問題,牽一髮而動全身。如何協調大名跟貴族之間的關係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沒有任何一條路是暢通無阻毫無荊棘的。」

  安樂漫不經心的跟阿修羅解說,再喝一口湯,這個面的湯底味道不錯,麵條勁道十足。

  感覺太安靜了,安樂抬眼一看,看到阿修羅一臉嚴肅深沉,眉頭緊鎖。

  經過一番批判反省,阿修羅低下頭,「我希望大家能夠站出來反抗是不是很過分?一個個都不肯,一定是有什麼緣由,我不懂而已。擅自鼓勵大家,擅自因為大家的拒絕而沮喪失望,會不會太差勁了?」

  「統治者對下面的平民實行愚民政策是常有的把戲,知識被貴族壟斷,平民普遍是文盲,一代一代被灌輸絕對不能反抗上位者臣服於上位者的思想,根深蒂固,已經形成思維禁錮。你看忍者那麼厲害,卻混得這麼慘不忍睹就知道了,思想禁錮對人的影響究竟有多大,何況是弱小的普通平民。忍者的存在,恐怕也是導致平民不敢反抗大名的源頭之一,因為如果發生農民起義或者造反,一定會雇傭強大的忍者進行平叛,平民反抗不了,只能白白流血罷了,還不如咬牙忍忍。這種亂世生存下來,誰都不是笨蛋。」

  阿修羅一言不發,渾身散發出陰鬱消沉氣場。

  曾經愛與羈絆的忍宗變成這副模樣,叫他這個忍宗繼承人痛心疾首,自責愧疚,一聽平民如今的麻木不仁跟忍者也有關係,更加難過了。過去為了維護世界和平而發展起來的忍宗,竟然墮落成了壞人手裡的工具,平民雇傭不起忍者,縱使有萬般委屈又能如何,只能一忍再忍,這份麻木不仁既有上位者不斷灌輸的思想禁錮所致,也有忍者的力量威懾。不敢反抗的人活著,敢反抗的死在了,然後活著的人就更加不敢反抗了。平民怨恨憎惡忍者不是沒有道理的,正因為忍者的存在,把平民聯合起來反抗壓迫反抗上位者變成了一條看不到希望的死路。

  「你打算放棄了?」

  阿修羅猛然一震,抬頭,「沒有!只是……」語氣弱下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對自己到底想做什麼也不知道?」安樂稀奇了。

  「我想要改變這個時代,幫助大家,讓世界恢復和平安寧,但是……只有我自己這麼想,這麼做是不行的吧,只有大家都這麼想,這麼做,和平才能真正到來。」阿修羅悶悶不樂。

  「那是因為你太直接了,所以才把大家都嚇到了,哪有人一張嘴就說我們造反吧。」安樂搖搖頭。

  「我沒跟他們說造反啊。」阿修羅委屈道,想想這些天的辛酸,那種不被理解的的感覺,把他打擊的夠嗆,「既然知道統治他們的是個壞傢伙,把壞人打倒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連反抗的念頭不敢有,這種事情太悲哀了。」

  安樂:「叫他們直接跟上位者作對,跟讓他們造反沒什麼區別。」

  「……我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阿修羅喃喃自語,「但是我不想這樣放棄,一定有什麼辦法的……」

  安樂不管他了,認認真真吃面。

  阿修羅苦思冥想,放在面前的碗漸漸沒了熱氣,湯涼了,麵糊了。

  安樂面都吃完了,他還在想。

  平民的麻木不仁給阿修羅印象太深刻,就像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平民自己不敢反抗,他再急又有什麼用,就算能殺掉眼前的,天底下那麼多辣雞,還能一個個殺過去不成,世界不會因為少了這些人就開始變好。

  看他投入的連進食都忘記,愁眉不展,安樂表示很理解這種感覺,一直在單純環境下長大,突然直面世界的惡意的確太為難,這惡毒的世界果然容不下天真。

  「想不通的話不要想了,多出去走走,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吧。」安樂淡淡道。

  「但是大家……」阿修羅心塞塞的。

  「只不過,不要再跟別人說聯合起來反抗大名打倒貴族這樣的話,靜下心來,少說多做,一定會有收穫的。」

  阿修羅不解其意。

  「世道混亂了,犯罪率就容易上來,想必需要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地方多了去。不敢反抗上位者,但是聯合起來從層出不窮的罪犯手裡保護自己,應該還是可以的,街坊鄰居之間互相幫助扶持,抵禦罪犯迫害,還可以組建個自衛隊什麼的,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阿修羅眼睛漸漸亮了,的確,這樣的話既可以幫助大家,又能激發大家的勇氣,也不會引起他們的惡感排斥。大家因為長久被灌輸的思想不敢反抗上位者,但如果是混混惡霸盜賊之類的呢,先把人組織起來,然後一點點改變他們的想法。當大家邁出第一步,學會用自己手裡的武器保護家人,對抗欺侮侵犯,一定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麻木不仁了。

  阿修羅感覺這個主意很好,但安樂提出這個建議有更加深層次的意義。

  不論是以何種理由聯合起來,一旦組成自衛隊意義就不一樣了,哪怕一開始僅僅是為了維護治安,在這混亂的世道裡給彼此增添幾分安全感,以及互相扶持幫助。

  阿修羅完全不知道,心情大好的端起碗,面已經糊了,湯還有些,喝了一口感覺味道真心不錯,也不嫌棄麵糊了,筷子夾起面大口大口吃。

  #這惡毒的世界容不下天真#


第109章

  因陀羅和阿修羅為了改變時代而行動的這些日子裡, 安樂也沒有閑著。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但是整天修煉未免枯燥乏味,人生失去了樂趣又有什麼意思,所以安樂每日例行打坐入定以代替睡眠, 白天的時間隨性安排,不知不覺開了一家孤兒院,在附近也刷出聲望。

  安樂可是曾經刷出了諸如神子大賢者等聲望稱呼,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重操舊業刷聲望業務熟練。

  走到街頭總是能看到失去父母淪落街頭的小乞兒, 個個瘦骨嶙峋, 餓得皮包骨頭,一雙眼睛看起來特別大,也特別無神麻木。這樣的情形安樂以前也看到過,那個時候剛剛來到那邊世界, 跟著商隊四處走, 有的地方繁榮,有的地方貧窮, 不論繁榮還是貧窮,總能看到這些無家可歸的身影。跟著商隊的安樂最多只能施捨一些,多的也不行,多了只會害死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身為北方聯盟盟主的安樂有能力改變這種現狀,所以北方聯盟政府出資開孤兒院收容無家可歸的孩子,給他們一個容身之所,給流浪的人安排工作。

  現在安樂在這個國家又看到了這些身影

  當一個孩子跪在安樂跟前,苦苦哀求一點施捨,安樂看著他瘦骨嶙峋,身上破爛的衣服露出傷痕,似乎被人打過,傷勢未愈,臉上也有一些青紫跟疤痕,沉默了,然後把他帶回去。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這世道街頭上像這樣的孩子隨處可見,不知不覺收容了許多孩子,安樂住的地方成了一家孤兒院。

  說起這住所,因陀羅不是把大名催眠了嘛,這便利不用白不用,安樂讓因陀羅給她弄了一個府邸,反正本來就沒人住,荒廢很久了,以前是一個貴族的家,面積挺大的。因陀羅隨口應了,他對這種小事不在意,然後安樂就從旅店搬了進來,省錢,又住得舒服,一直住旅館開銷多大,而且裡面客戶來來往往的,她不喜歡這種環境。阿修羅沒有跟因陀羅一起行動,也住在這裡,雖然他很想跟自家哥哥一起,奈何哥哥習慣性單幹啊。

  升米恩斗米仇這個道理安樂懂的,她收養這些孩子是因為動了惻隱之心,既然帶回來就要好好教養,養出不知感恩的白眼狼那是萬萬不行的,而且這些孩子雖然年齡小,卻吃許多苦頭,嘗盡人情冷暖,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驟然被收養了有吃有喝有住,心裡有諸多不安惶恐,患得患失,安排些工作也能叫他們安心,都是些輕鬆的活兒。

  一開始的磨合過渡完成後,安樂給孤兒院的孩子們安排了學習課程教他們識字,老師就由她自己擔任,這年頭想找個識字又肯來的老師太難了,知識被貴族壟斷了,平民基本是文盲,幸好她自動載入了這個世界的語言包,讀寫都不成問題,不然還真不好辦。

  或許可以效仿一下孔夫子,說不定她也能成為一代教育家,桃李滿天下,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傳播給這個世界的人們。已經在那邊世界建城立國走上爭霸世界的道路,這個世界就不要重複了,換條路線,換個攻略。安樂覺得自己還挺有教育天賦的,可以開發開發。

  孤兒院裡的這些孩子就是安樂的第一批學生。

  阿修羅因為思想壁壘不被平民理解,四處碰壁的這些日子裡,安樂已經成功給孤兒院的孩子們灌輸了「王侯將相甯有種乎」的思想,目測長大了妥妥的一批造反份子。因為這個時代平民對大名貴族的恐懼根深蒂固,就連孩子也受到影響,安樂不知不覺講了許多兔朝的農民起義,新舊朝更替,擺事實,講道理,小孩子的世界觀還沒有固定,就這樣被改了。

  回神發現自己在「上位者無錯」為主流思想的世界裡撒播下了農民起義的種子,好像挺作死的,大名貴族之類的知道了分分鐘要派人來砸了這裡啊,這個念頭只在安樂腦海裡轉了一圈,就沉了。有本事來啊,到時候用不著因陀羅動手,唔……她會把這個機會讓給阿修羅組建的自衛隊,給一個表現的機會,正好可以用來暗中推波助瀾激化階級矛盾。

  收容這麼多孩子,需要足夠的人手照顧他們,日常開銷也大,必須要有收入才行。

  這種亂世,什麼生意既賺錢又輕鬆?

  安樂想了想,把目光放到了糧食上。

  以一個門派為煉器宗,屬性是火的修士來說,未免太專業不對口,木生火,她的火克木啊,但她不是一般的修士,而且關於糧食這方面,北方聯盟有經驗。一開始為了應對城池急劇增長的人口而用木系法術催生糧食,後來城池穩定下來,便以高產的糧種取代了普通糧種,北方聯盟的糧食產量維持在一個相當高的水準。

  安樂雖然不會木系法術,但她知道穆嫣然研究出的高產糧種是怎麼弄的,只要以木系材料煉出一個相應的法寶就成。

  為了獨佔市場,只有第一代是高產,第二代開始產量急劇下降。糧種生意以她自己出面並不合適,這東西太招人惦記,安樂想到了因陀羅,如果以國家名義發售,那些有心之人的目光就不會都落到她身上了,多好的擋箭牌,她只想賺錢,不想為了這種事情跟別人玩勾心鬥角,生出無謂的爭端。

  高產糧種對國家的影響有多大,不用安樂多說,因陀羅毫不猶豫答應了,五五分成,兩人合作愉快,。

  所以,這些日子只有阿修羅毫無進展,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不是他不努力,不是他沒能力,實在是用來做對比的兩個太彪悍,至少,能把聲望值刷成這樣一般人做不到。

  安樂出門除了撿人,也會刷刷聲望,不需要多複雜,最簡單的就是當個散財童子,給沒活兒幹的人發任務,委託一些尋常任務,讓他們能掙點錢,就當是做慈善了。錢夠用就行,多出來的發揮一下剩餘價值吧,錢只有用掉的瞬間才有價值,而安樂賺的錢已經遠遠超出夠用的範圍,放著也是放著,不如帶動帶動附近的經濟效應。

  這種模式隨著安樂在附近的聲望值上漲改變,從一開始的散財童子,到大家有困難不知不覺向她尋求幫助。安樂總不能事事身體力行事必躬親,基本不是什麼大事兒,別人也可以做,就發佈任務讓其他人去做,她付點錢做報酬,然後讓得到幫助的人給她點什麼做報酬,砍些柴啦,上山采些草藥啦,河裡抓幾條魚什麼的。

  最後發展成了一個專門的任務發佈人。

  能派給別人的讓別人去,不能的自己上。

  做慈善做到這個地步,安樂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助手,正好阿修羅因為事情毫無進展愁眉不展,就是他了,要是幹的好,可以把這個推給他總理,相信他一定很樂意。

  首先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阿修羅給自己刷出的聲望值實在是……

  吃過面,安樂帶上阿修羅出門。

  阿修羅一路上看到有人時不時尊敬的向安樂打招呼,目瞪口呆,相對的,時不時有人對他投以驚疑不定的目光,統一的嫌棄抗拒,叫他心塞塞的。就知名度來說,他其實成功了。

  穿過街道走過城門,走在鄉間的小路上,阿修羅整個人都蔫蔫的,像烈日下暴曬的樹葉,無精打采掛在樹枝上,打著卷。

  「……果然只有我最沒用嗎?」阿修羅好消沉,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因陀羅的進展如何他看不到,安樂刷出來的聲望他感受到了。

  「你只是沒找對方向,接下來有你發光發熱的時候,到時候可別說辛苦。」安樂看了看阿修羅無精打采一臉消沉的樣子,安慰道,「你只是屬於慢熱型而已。」

  「哦。」阿修羅還是沮喪。

  「我來說一下你今天的任務。」安樂拍拍手,讓阿修羅打起精神來,「最近比較乾旱,農田灌溉缺水,你作為六道仙人的繼承人,擁有全屬性的力量,水遁應該不在話下吧?」

  「沒問題。」阿修羅剛振作起來,又萎靡了,悶悶不樂,「忍術竟然變成現在這樣……忍宗的大家雖然修煉忍術,但基本是用作日常生活上。」

  「那你就把忍術的日常用法展示給大家吧,讓別人知道,忍術不只是帶來殺戮破壞,也能讓生活更加美好。今天就是第一站,好好表現。」

  「嗯!」阿修羅神色鄭重,「我要讓忍宗重新現世,讓大家重新認識查克拉!」

  如果直接用水遁灌溉農田,阿修羅擔心水勢太大反而對水稻不好,萬一給沖走就糟了,他其實對忍術不太熟練的,繼承六道之力後才擁有全屬性,查克拉量提升上來,但控制力可能有問題。所以先用土遁挖了一個蓄水池,然後水遁蓄滿水,慢慢引水,灌溉水稻。

  阿修羅在那邊努力幹活,這邊村民們看到他用忍術,紛紛露出異樣神色。

  「安樂大人,這位阿修羅大人是忍者?」老村長顫顫悠悠問。

  「阿修羅不是忍者,是忍宗。」安樂搖搖頭。

  「忍宗?」村長神色茫然。

  「阿修羅的父親是個睿智博愛的長者,他認為這份力量應該用來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所以創建了忍宗,意在宣揚愛與羈絆,維護和平。阿修羅是他中意的繼承人,溫厚善良,非常適合忍宗的宗旨。希望他有朝一日,把忍宗傳播到全世界,到時候世界一定會變得不一樣吧。」

  「想要實現這個目標,阿修羅還需要多多努力,首先,要讓大家知道忍宗的存在,明白忍宗的宗旨。」

  阿修羅身上的確擁有吸引人,令人信服的氣質,老村長聽了安樂的話,雖然不是很信,心裡充滿懷疑,但他沒有全然否認,望著阿修羅。陽光下,阿修羅全神貫注灌溉稻田,喜悅的笑臉陽光燦爛,老村長沉默半晌,「或許吧,看起來的確是個好孩子。」

  「阿修羅以前一直住在忍宗的村子裡,是個和平安寧的地方。」安樂的目光也投在阿修羅身上,她輕聲對身邊的老村長道,「請多多相信他吧。」

  第一步安樂幫阿修羅邁出去了,剩下讓老村長接受忍宗的存在跟價值觀就是他的任務。

  至少現在是一個好的開始,老村長並沒有因為平民對忍者的一貫印象而直接否定了阿修羅,剛聽說忍宗,陌生是當然的,不相信跟懷疑也是能理解的。

  #洗腦大神決定轉職教育家,仿佛已經看到結局#


第110章

  阿修羅帶回了五個人, 三個小孩,另外兩個是大人,其中一個大人似乎曾經身受重傷,衣服上殘留大量血跡, 可以想像到當時的出血量是多麼嚴重,目前已經脫離危險期,昏迷不醒中。這五個人貌似還不是一夥兒的,外面的裝備跟穿在裡面的緊身勁裝分成兩種風格,有兩個小孩子跟那個昏迷不醒的大人是同一種, 剩下的一個小孩跟一個大人是同一種風格。

  「我覺得這個看著好像有點眼熟。」安樂指著那兩個小孩子額頭綁的白布條, 上面繪製著一個兩頭叉似得圖案。

  「他們是千手家的忍者,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是我的後裔家族。」阿修羅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到自己的後裔感覺一臉尷尬彆扭。「我碰見他們的時候, 兩個孩子似乎正帶著這個重傷的大人逃跑, 我一看大人好像快不行了,就想攔住他們, 幫忙治療一下,但是他們完全不相信,把握當做壞人拼命想逃走,只好先制服了。我給重傷的大人治療時,後面追上兩個人,根本不聽我的勸阻直接動手,就……一起制服了。」

  阿修羅對安樂笑得一臉討好,「放他們離開的話,一定又會打起來,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好先帶回來。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哥哥跟我的後裔,不能看著他們自相殘殺。」

  「他們就是那天那個……」安樂指那一大一小。

  「對,就是那個宇智波家的。」阿修羅說著,眼神黯然,低下頭,失落道,「雖然知道宇智波跟千手是死敵,但是親眼看到他們打得要死要活,果然忍不住……那次我們走了以後,他們一定打起來了吧,早知道應該留下來阻止的,是我太笨,那個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以為只是普通的打架鬥毆。」

  「我們走了是對的,你們相信我的計算結果,別人可不見得相信。宇智波和千手之間的仇恨,可謂是眾所周知,多少代積累下的血海深仇不是輕飄飄三言兩語就能抹消,一笑泯恩仇。留下來隻會為難,或者……」安樂瞥一眼阿修羅,「被因陀羅召喚出來的隕石砸成肉泥。」

  「……哥哥那招實在……」阿修羅嘴角抽抽。

  「對於無法用語言輕易說服的人,先武力威懾。顯然就戰鬥經驗來說,你跟因陀羅比不上這些從小便拿武器上戰場的忍者,但你們是六道仙人的直系後裔,還一個繼承了他的陰之力,一個繼承了陽之力,最後的結果是怎樣,完全能想像,因為控制不住力道下手沒輕重不小心弄死了那些你們原本想勸架的人,完全是悲劇。如果是你們被打死了,那可就搞笑了。」安樂扯起嘴角冷笑幾聲。

  阿修羅消沉,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他就總是因為各種原因消沉,未來世界對他這個和平年代長大的淳樸村裡人太不友好了,打擊接踵而至,短短時間裡遭受到的比他過去十幾年裡的總和都要多。

  「好了。」安樂一拍手示意消沉中的阿修羅把注意力轉過來,「所以,你把他們帶回來,是要暫時安置在這裡?」

  「嗯。」阿修羅無精打采的點頭。

  「你想好具體該怎麼辦了沒?一直放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不過放他們走的話……據說,有個潛規則,一方雇傭宇智波或者千手裡的某一家,敵對方就會雇傭另一方?放回去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又會掐得你死我活。」安樂單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

  「……讓我想想……」阿修羅苦著臉。

  「哎,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立馬想到忍宗的嘛,我說你,真是一點宣傳自覺都沒有!」安樂一臉恨鐵不成鋼,抬手狠狠戳了戳阿修羅,這傻樣。

  本來以為阿裡巴巴已經是最沒有王子自覺的了,在貧民窟長大的,接回王宮的日子也不長,沒想到還有個阿修羅,兩個一對比,好歹阿裡巴巴在王宮裡接受過王室教育。兩個還挺有共同點,爹同樣都是越過長子傳位給他們,先代巴爾巴德王這麼做還能理解,大王子實在是個智障,但大筒木羽衣這麼做,她就有點不理解了。雖然嘴上是那麼說了,因陀羅沒繼承忍宗,正好可以放飛自我,自己出去創業,但有這麼一個優秀的長子,卻傳位給平凡普通很多的小兒子實在是大跌眼鏡,大筒木羽衣也真是個有想法的人。跟機智聰明又有悟性的因陀羅相比,阿修羅簡直遲鈍的像個小智障,想想因陀羅在搞風搞雨的時候,阿修羅還在四處碰壁摸不著門道,這差距大的,還在他媽肚子裡的時候,營養都被因陀羅吸收了吧。

  ……啊不行不行,不能這麼想,老是拿阿修羅跟他哥對比,從小活在他哥的陰影下阿修羅還這麼溫厚,說明他的確性格很好,心胸豁達。受了那麼多委屈,即使不被人們理解,依舊不肯放棄,不忘初衷。

  安樂戳著阿修羅額頭的手指不由自主改成掐一把他的臉頰。

  阿修羅委屈臉,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她了。

  「既然想要重振忍宗,就要有相應的自覺才行,你繼續這樣散漫可不行啊。」安樂收回手,目光落到旁邊那五人身上轉了轉,「這可是送上門的機會啊。」

  阿修羅臉頰上被掐過的地方,納悶,「什麼?」

  「把忍宗思想傳播給他們的機會啊。」

  阿修羅一愣。

  「你老是說,查克拉是連結人與人的羈絆,讓人們坦誠相待,心靈更加近,從字面上來理解,忍宗是通過查克拉修煉的方式達成一種精神上的共鳴跟心靈境界提升吧?」安樂問。

  阿修羅連忙點頭,「忍宗的大家查克拉連結到一起,彼此之間心靈相近,精神共鳴。」

  安樂若有所思,眼神投到清醒著的那個宇智波家的大人身上,「忍者的查克拉修煉是怎樣的?大家的查克拉連結到一起?」打量了一下坐在大人旁邊的那個小孩子,喃喃自語,「看起來不太像啊,頻率差別太大。」

  既然是查克拉相連達成共鳴,頻率應該有一定共識度才行,但他們的頻率完全不一樣,不像是能引起共鳴。

  被阿修羅抓回來的五個人就在旁邊,四個被禁錮住動彈不得,一個躺著兩眼緊閉,把安樂跟阿修羅的談話聽在耳裡,三個小孩子先不說,宇智波家的那個大人面無表情,不讓自己洩露一絲情緒出來,驟然聽到安樂問他,他閉緊嘴不說話,儼然是非暴力不合作。

  安樂也不介意,反正根據觀察,她已經有自己的判斷結論,對方說了可以拿來作為論證參考,不說也無所謂。

  「教他們忍宗的修煉方式,提升一下心境,來個精神共鳴,彼此坦誠相待一下。」

  阿修羅眼裡亮了。

  「想要改變忍者問題有很多,可以肯定回到六道仙人時代是不可能了,不管怎麼說,先把忍宗傳回去,去去戾氣,提升提升心境,讓殺紅眼的腦子冷靜冷靜。」

  安樂的目光掃過地上躺著的那個,在她跟阿修羅談話中途其實已經醒了,裝作沒醒一直閉著眼睛,她沒有戳破。

  「慶倖吧,這可是六道仙人親自傳下來的查克拉修煉方式。」

  「真是個好辦法!只要大家能夠坦誠相待,彼此理解,一定能夠改變忍者現在的混亂現狀!」阿修羅語氣興奮。說是說讓忍宗重現,具體怎麼實施卻完全沒有想法,這些天時間精力注意力都花在其他方面上了,碰壁碰得他都快懷疑人生。突然意識到可以這麼做,頓時興致高昂,仿佛看到一條金光閃閃的康莊大道。

  安樂無言以對,孩紙,你知道自己立下了怎樣一個flag嗎?

  坦誠相待彼此理解的難度有多高知道嗎,坦誠相待到何種程度才算合格?連個人**都不要了嗎?彼此理解到什麼程度才算合格,有標準嗎?是一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還是什麼都不說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人少也就算了,讓這麼多忍者個個坦誠相待彼此理解,有多為難人家知道嗎,光認人就要耗死多少腦細胞,還要一個個去理解,細思恐極。

  靠坦誠理解來達成和平,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一個大坑,就像給忍者們畫了一個大餅,到時候要是無法實現,相信了的絕望,不相信的冷笑,更加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和平。俗話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只要有一個不坦誠不理解,就算失敗。

  所以說,忍宗在漫長的時間裡消失了,完全正常吧,理念太不現實了,就像烏托邦一樣。

  安樂心裡想想,沒有當著那五人的面打擊阿修羅,她擺擺手,「你把這兩個大的帶出去吧,我帶這三個小孩子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關於忍宗的修煉,你自己計畫好,安排時間。正好再過一會兒就到我給孩子們上課的時間,到時候讓他們三個一起聽聽。」

  安樂看了看三個孩子,兩個千手家的,一個宇智波家的,雖然竭力裝作冷靜,不經意洩露的細節暴露了他們的情緒,緊張,不安,還有對她跟阿修羅充滿戒備警惕。安樂伸出手,在他們緊張到極點的眼神中,輪流彈了個腦崩兒,成功讓他們露出驚愕表情,渾身僵硬。

  雖然年齡還小,卻不能大意,忍者是只有幾歲小孩就能拿武器殺人的存在。

  安樂親自給他們下了一個禁制,讓他們不能隨便亂動手,如果遇到危險會自動解開。

  #flag不要隨便立,萬一當真了呢#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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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安樂跟阿修羅提了一句, 讓他教那五個忍者忍宗的修煉方式,然後沒過多久發現,孤兒院裡的孩子們也都成了忍宗。

  這是舉一反三,還是覺醒了宣傳意識, 知道從娃娃抓起?

  全都不是。

  阿修羅完全不覺得忍宗的修煉方式需要躲避人,以前在村子裡忍宗都是大大方方修煉的,所以他傳授的時候,也就沒有刻意避開孤兒院裡的孩子們。當第一個孩子一臉羡慕,向阿修羅小心翼翼表達心底的渴求希望, 阿修羅答應了後, 有一就有二,接下來的一切便順理成章,孤兒院的孩子們都成了忍宗。

  忍者的修煉方式是提取體內查克拉,壯大增強自身查克拉, 忍宗的修煉方式是以查克拉作為連接人與人的橋樑, 達成心靈與精神上的共鳴。一開始連接人與人的查克拉是大筒木羽衣傳播給眾位弟子,阿修羅自然懂得這種方法, 哪怕這些孩子只是普通人並不具備成為忍者的素質也沒關係。

  孩子們都擁有了查克拉,自然需要好好安排,千手家跟宇智波家的那兩個成年忍者被拉了壯丁,安樂可不會忍術,阿修羅雖然會忍術,但他那個時代忍術才剛剛起步,就忍術的理論知識來說,哪有這個時代豐富,有現成的人選不用白不用。

  千手家一個大人兩個小孩,宇智波家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從一開始的心不甘情不願到現在安安分分,兩個大人老老實實依照安樂的要求當了體育老師教授孩子們,三個小孩混在孤兒中也老老實實的。

  他們這種變化安樂看在眼裡,知道絕對不是因為阿修羅虎軀一震一身王八之氣讓他們臣服了,原因她猜大致有這兩個。一是阿修羅傳播別人查克拉,估計對於現在的忍者來說,這種行為是不可能的,大家都只能提煉自己體內的查克拉,天生是多少就是多少,阿修羅打破了他們這種認知;二是阿修羅的身份,正好他們一邊是千手,一邊是宇智波,那天見識到因陀羅跟阿修羅的力量,就算心底不怎麼相信他們中某個就是自家祖宗,也無法不在意,能利用這個機會光明正大潛伏在阿修羅身邊收集情報正好。

  安樂並沒有阻止他們往外面傳遞資訊,他們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行為其實全都被她看在眼裡,也都在她的計算之中。他們利用這個機會收集情報,安樂將計就計,也可以利用他們向千手跟宇智波傳遞情報,看誰更高明咯。

  千手跟宇智波的五個忍者都老實了,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阿修羅是真的溫厚善良心無城府,安樂卻是個陽謀專精,以為她傻逼的最後只會發現自己才是傻逼,更慘的是,連自己是傻逼都沒發現。

  目前情況,明顯是安樂技高一籌。

  這座府邸裡沒有方便活動大展拳腳的空曠地方,推平了最大的花園作為演武場,忍者老師可以在這裡給孩子們上體育課。有了這個演武場,阿修羅也在這裡進行每日例行的對練,一開始對手是那兩個忍者,單論體術,戰鬥經驗豐富的他們簡直吊打阿修羅,雖然他從小就有鍛煉,畢竟跟忍者不一樣,不需要刀口上舔血,勝者活敗者死,只是每天要完成的一種功課罷了。如果加上法術輸出,那情況就不一樣了,阿修羅的求道玉能令忍術無效,攻防兼備,簡直是作弊器一樣的存在,就是獲得這個力量時間尚短,操作方面較弱,但是以求道玉的優勢,也足夠讓他扭轉乾坤反敗為勝。

  這樣就沒意思了,既然是對練,不能光練體術吧,但是用了求道玉,這兩人的戰鬥力就不符合要求了,單方面開著作弊器碾壓對手毫無意義,木遁也不適合,因為阿修羅只會真數千手這一招,有需求才有發明,六道仙人時期是和平年代呀,最後,是安樂上場跟阿修羅對練。

  安樂操作法寶,阿修羅操作求道玉,正好。

  為了防止不小心誤傷,演武場周圍設下防護罩,可以阻擋力量,以免不慎飛出演武場破壞了圍牆砸壞個花花草草,或者不小心波及到興致勃勃跑來圍觀的小朋友們。

  一場對練結束,安樂打得酣暢淋漓,周圍懸浮成一圈顆顆之間等距相離的珠子彙聚起來,連接成一串,體積縮小,自動飛到她左手腕轉了三圈,光芒退去,看起來就像普通的串珠手鏈。

  阿修羅收起求道玉,抹一把額頭的汗,「這串珠子好難對付啊,要不是求道玉的防禦很厲害,我肯定堅持不了這麼久。」

  「因為你的走位太爛了,完全沒有發揮出飛行的優勢來,所以只能依靠求道玉硬抗攻擊,就跟個靶子一樣。」安樂向演武場邊緣一棵大樹下的石凳走去,漫不經心稱讚一句,「不過最近有進步了,不像一開始那麼僵硬遲鈍。」

  「我會繼續努力的。」阿修羅鄭重點頭,看過安樂的飛行走位,他那種只能說是會飛而已。

  安樂坐到石凳上,看著剛才圍觀的小朋友們在兩位體育老師的指示下集合,微風吹過,撩動她的頭髮,頭上的大樹葉子搖曳摩挲,一聲聲細碎摩擦聲重合到一起,有一片葉子掉下來,正好落到她頭上。安樂抬手,隨意拍去那片葉子,視野中,集合到一起的小朋友們兩兩分組對練起體術。

  阿修羅也望著演武場上的小朋友們,突然發出感歎,「真希望所有人都能過上這樣悠閒的日子。」

  安樂看他一眼,「要實現這個願望,至少也得平定了亂世。」

  「我知道,只要有戰爭存在,生活就不可能安定下來。」興許是磨煉讓阿修羅日漸成熟,他的神情變得穩重很多,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可靠,「瞭解到這個時代世道中諸多無奈,我才明白之前是多麼的想當然,大家不是不想反抗,雖然的確大部分人懼怕官員貴族,但也有心存勇氣的人,現實裡有太多無奈,只憑著一腔熱血是不行的。」

  「你不但把孤兒院裡的孩子都發展成忍宗,外面也彙聚了一些人,我只是跟你稍微提了一句,沒想到辦事效率這麼高。照這個情況看,自衛隊的雛形已經出來了,窮山惡水多刁民,世道亂了道德低下趁亂作奸犯科的人就會多起來,正需要強有力的力量維護治安。貴族官員中也不是沒有好人,不過那個圈子已經腐朽了,大環境那樣,那些人也不能做的太出格。」安樂要對阿修羅的執行力說一聲服,讓他把握機會宣傳,他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

  阿修羅沉默了,看表情不是很高興,明明已經達到預想的成果,他的目光卻仿佛看向了更遠的地方。

  「只是這樣還不夠……」阿修羅沉聲道,語氣堅定,「想要改變這個時代,只是這樣還遠遠不夠,忍宗的未來該走向何方,在這個時代要做出的考量更加複雜。」

  「已經開始思考未來規劃了,最近的進展果然不錯啊。」安樂托腮望著演武場中對練的小朋友。

  「不要嘲笑我了,跟哥哥比起來,我的動作實在太慢,也很微不足道。」阿修羅慚愧道,他仰起頭,望著天空,「國家發生了許多變化,也許過不了多久,就不需要自衛隊來維持治安了。」

  「我倒不這麼覺得,連死三個大名後,這第四個大名好歹多活了一些時間,因陀羅應該是下了功夫保護,但是被觸犯了利益的貴族們不會死心的。這個國家未來或許會陷入一場巨大的混亂,因陀羅的手段還是太溫和,給了他們一次次反撲的機會。新舊勢力展開權力鬥爭,想要把損失減到最小,必須雷厲風行快刀斬亂麻才行。」安樂漫不經心瞥一眼千手跟宇智波的兩位忍者,兩人仿佛是不經意站在了她跟阿修羅的不遠處,勤勤懇懇履行老師職務,眼睛一直注視演武場裡的小朋友。

  「哥哥一直很溫柔。」阿修羅的神色有些恍惚失神,似乎在回憶過去,「小時候我們總是一起玩耍,形影不離,哥哥對我很好,十分疼愛我,就連他的寫輪眼也是因為我遇到危險,奮不顧身擋在我跟前才開的。」說著說著,阿修羅的神色落寞愧疚起來,「那天氣跑了哥哥是我不對,所以離開村子去找哥哥的時候,我心裡想,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取得哥哥的原諒,打我也好,罵我也好,都無所謂,只希望哥哥不要再生我的氣……」

  所以,因陀羅是被阿修羅纏得受不了才答應回來的?應該不是吧,兩兄弟看起來氣氛還不錯的,或許因陀羅嘴上沒有說原諒阿修羅,其實心裡已經不計較了。阿修羅貌似因為這個決裂事件產生了相當大的心理陰影啊,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回事,目前來看有化身因陀羅吹的跡象,對哥哥特別在意。安樂心裡想。

  「一定是因為我對哥哥不夠關心,所以才完全沒有發現那個不知道什麼人的傢伙挑撥了哥哥,害得我們打起來!」阿修羅神色鄭重嚴肅,一臉下定決定的表情,「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哥哥就是天才,其實一直都很溫柔,只是因為長期缺乏交流變得不善於表達了而已,我不會再誤會哥哥了!」

  這個算覺醒了兄控之魂,還是算自我催眠?

  安樂目光收回來,托腮看著阿修羅默默思考了一下。

  「說起來,看到你發展忍宗,讓我想起了魔法師。」安樂打開一個話題。

  「魔法師?」這個陌生的名詞引起阿修羅注意,他滿臉疑惑。

  「跟忍者一樣可以控制風火水土等力量,具體的分類有差異,不過無所謂吧,本來就不是同一種職業,就能力上來說有重合的地方。魔法師和魔法師的孩子很有可能是魔法師,父母就算是普通人,也有可能生出魔法師來,擁有特殊能力的通常從小就會展現出不同來。魔法師雖然各個地方都有,但是相當分散,不像忍者是以一個大家族為單位居住到一起。」

  「魔法師雖然擁有特殊力量,但地位通常不高,許多在普通家庭誕生的魔法師,成長經歷都會比較坎坷,因為普通人排斥這種力量,將其視作異常,能坦然接受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投以異樣眼光。」

  「有一個國家的魔法師們為了獲取認同,十分努力的幫助普通人,功夫不負苦心人,這些魔法師不但獲得了貴族地位,也在平民中擁有了很高的聲譽,平民尊敬他們,依賴他們。但是好景不長,沒過幾年,那個國家蔓延開一場傳染病,醫生束手無策,治療魔法也無效,平民們陷入極大的恐慌之中。這個時候,突然傳播開一條流言,聲稱是魔法師實驗失敗,洩露出的東西導致這場疾病發生,明明是毫無根據的事情,大家卻都相信了,一時間,魔法師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人們把無辜的魔法師抓起來,殘酷的拷問,施加刑罰,瘋狂發洩心中的恐慌。」

  「過了好多年,這個國家跟別國發生戰爭,對方是一個強大的國家,於是,那些人又開始依賴起魔法師,讓魔法師到前線,站在士兵的前面,以魔法跟敵方戰鬥。」

  「遭受了一次次的不幸,有一個魔法師終於領悟了,應該建立屬於魔法師的國家,把魔法師從普通人的支配中解放出來,然後,他發動叛亂推翻了國王貴族的統治,在廢墟上建立起一個新的國家。」

  阿修羅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知不覺中抓得很緊,好半晌,才聲音乾澀的開口,「流言是從哪裡來?」

  「看不慣魔法師得勢的貴族們放出來的。」

  「只是因為這種理由,就要陷害無辜的魔法師?」阿修羅不可置信,緊接著追問,「國王呢?國王不是讓魔法師成為貴族了嗎?應該是承認了他們的努力了吧?!」

  「魔法師真是一個好用的種族啊。」

  簡單一句話讓惡意達到極點。

  阿修羅仿佛被揍了一拳,臉色難看到極點,狠狠抓緊的拳頭幾乎能掐出血來,「那些人一開始……就沒有把魔法師當做同類,一直都把魔法師當做其他種族……嗎?」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那一句話已經闡明一切。

  阿修羅不是不懂,他只是太難以置信,人類的惡意竟然可以如此莫名其妙毫無道理,他心目中一直以為處於弱勢需要幫助的平民其實也能散發出驚人的惡意。

  沉默………………

  沉默…………

  沉默……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阿修羅才開口,「……那個魔法師的國家後來怎樣?」

  「魔法師用他們的力量創造了一個繁華美麗的國家,我親自去過那個地方,魔法師在屬於他們的國度裡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和平,安寧,富裕,跟其他國家的魔法師都不一樣。在這個國家,魔法師可以盡情歡笑,享受生活,帶領眾位同伴建立了這個國家的學院長把所有魔法師都視作自己的孩子,給予最好的一切,盡可能創造優渥的生活條件,滿足魔法師的求知欲,學院長把魔法知識整理起來,教授給其他魔法師,就算是從其他國家來的魔法師,也能在這裡學習到這些知識。」

  「我很佩服學院長,他是一個可敬的人,他用他的力量跟理念,為無所依靠的魔法師撐起一片天空。」

  雖然因為遭受普通人的迫害導致對普通人的看法偏激了,但他依舊是一個可敬的人,他做到了其他魔法師都沒能做到的事情,開創魔法國度的先河,就算是把五等區國民關到地底下,其實也並沒有刻意去虐待他們。其實遭受到那樣的挫折經歷,黑化了報復社會也是完全正常的吧,比如像伏地魔那樣,然而學院長並沒有走上一代報社大魔王的道路,化悲痛為力量,破繭重生了。

  「他的確是一個可敬的人。」阿修羅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安樂把馬格諾修泰德的故事告訴阿修羅,有讓他引以為戒的意思,也是側面向千手跟宇智波的這兩個臥底透露一種思想,既然魔法師能聯合起來推翻統治建立屬於自己的國度,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那麼忍者呢?

  只要心裡產生這種念頭,就會埋下一顆種子,有朝一日或許就會生根發芽。

  忍者已經忘記了忍宗的存在,忍者被視作賤業也不是一天兩天,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需要瓦解他們的思維禁錮也得一步一步來,有個成功的例子擺在前面,更加容易進行思維誘導跟說服,就像黑暗中若是有個光源,就會下意識看過去。安樂猜測,時常從貴族手裡接任務的忍者知曉那個圈子裡的各種骯髒事,統治階級為了鞏固統治包裝宣傳的說辭興許對忍者的影響是最小的,忍者知道這些傢伙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光鮮,只不過一貫的思維慣性限制了他們的心靈。

  #賣安利盟主更專業#


第112章

  阿修羅睡不著,他坐在房間外面光滑乾淨的走道木板上, 抬頭望著月亮。地爆天星製造出的巨大球體高高懸掛天空, 皎潔的光芒向大地傾瀉, 給萬物披上一層朦朧的紗。驟然穿越時間來到久遠的未來,物是人非, 熟悉的人都沒有了, 忍宗也消失在時間的洪流之中,只有天上這一輪月亮, 一如以往。抬頭望天, 注視著熟悉的景色, 阿修羅心底的迷惘惆悵稍微得到慰藉。

  魔法師想要幫助大家的心情阿修羅很理解, 因為他也認為查克拉是能夠給人們帶來幸福的力量, 維繫了人與人之間的羈絆,讓大家互相理解, 坦誠相待,他一直都這麼認為的,直到這個時代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 讓他看到力量暴走的可怕之處。想要維護和平, 只靠心靈之間的羈絆不夠,當人與人之間互相築起高高的城牆,心靈斷了連結,互相戒備警惕,甚至是互相憎惡怨恨,想要殺死對方,又該依靠什麼來平定混亂帶來和平?

  越是思考心裡就越是煩躁,困擾的阿修羅睡不著覺。

  自從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每天幫助有困難需要幫助的人,還找到了同伴,將忍宗發展起來,阿修羅就再也沒有這麼困擾煩躁過。或許是魔法師的故事讓他心生感觸,不由自主代入到了此刻自己的處境中。

  阿修羅知道,現在做得這些還遠遠不夠,想要徹底改變這個時代的悲劇,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在其他地方也有很多需要幫助的人,將目光局限於狹小的一個地方,是改變不了世界的。

  從維護世界和平的忍宗徹底墮落為殺戮血腥代名詞的忍者像刺一樣紮在阿修羅心口,越是瞭解就刺得他越痛。

  魔法師的故事或許隱隱啟發了阿修羅,叫他心底萌生出某個模糊的念頭,但是怎麼都不得要領,讓阿修羅煩躁的睡不著覺,腦子裡思緒紛飛,亂成一團麻。

  突然,阿修羅腦海裡劃過一個念頭,他心不在焉的想,如果是哥哥的話,一定不會像他這麼沒用吧,現在哥哥在做什麼?會不會跟他一樣望著月亮……

  被惦記的因陀羅此時正跟安樂一起坐在木質走廊的地板上,仰望月亮。

  因陀羅原本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單幹,居住在大名的府邸中,作為幕後之人通過大名暗中控制朝堂,控制國家。被他握在手裡的大名一再死亡,因陀羅應該高度警惕新的大名再次被暗殺而呆在大名府才對,現在卻隻身一人,這個舉動似乎昭示了什麼,要麼已經無需擔心大名的安全,要麼因陀羅有了其他想法。

  安樂在嗑瓜子,賞月這種風雅裝逼的活動不適合她,對月吟詩就更不可能了,這麼好的月色,她個人傾向於擺個燒烤架做燒烤吃。想想晚飯才吃過沒多久,就算想吃夜宵這個點也太早了,為了避免被人誤會是飯桶,安樂決定推遲燒烤。因陀羅一臉深沉的坐在她旁邊,自帶氣場兩米八,一直不開口說話,仰望天上的月亮,就跟個正在思考人生哲學的文藝青年一樣,氣氛凝重。明顯是有什麼話想跟她說,不然特意來這邊幹嘛,想賞月又不是只有她房間外面有走廊,為了排遣無聊,安樂嗑起了瓜子。

  沉默好久,因陀羅終於開口說話。

  「你早就知道?」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安樂淡定的磕了一粒瓜子,「第四個大名終於也死了?」

  「你果然早就知道。」因陀羅收回仰視月亮的目光,轉頭看著安樂,語氣肯定,他神情深沉,這些日子暗中控制國家之余還要跟貴族官員鬥智鬥勇叫他飛速成長,褪去幾分少年的青澀銳氣,日漸成熟。

  「我沒有任何通知驟然隻身一人回來,你卻絲毫不驚訝,似乎完全在意料之中的樣子,我只能認為,你應該是知道了什麼,但是大名剛死不久,除非時時刻刻都在監視關注,不然不會這麼快發覺。我不認為你會去監視大名,根本毫無意義。」

  「第一個大名死得太快了。」安樂不以為的嗑瓜子。

  因陀羅眉頭微微一蹙,第一個大名的確死得太快太出乎意料,查來查去,牽扯出一堆人,每個都有點關聯,但每個似乎又都是無辜的,亂成一團麻,到最後是查出了誰才是幕後元兇,但那個人就仿佛是被推出了頂罪的一樣,明明一系列證據證明就是對方做的,但因陀羅就是感覺事情並沒有完。直到第二個大名又被暗殺了,經歷了一番波折找出主使者,同樣證明表明對方就是元兇,在他的寫輪眼之下沒有任何秘密能夠遁藏,也沒有人能對他撒謊,的確就是那個人做得,因陀羅還是隱隱有種跟上次相同的感覺。第三個大名被暗殺後,因陀羅已經確定那不是錯覺,所謂的幕後元兇其實只是被人當槍使了而已,真正想殺死大名從而得利的另有其人。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測,因陀羅如法炮製控制了第四個大名,每日嚴加警惕,最後果然還是被暗殺了。

  「這個國家已經徹底腐朽墮落了,即使通過大名控制整個國家,自上而下進行變革也無濟於事,這個國家更加需要的是推翻腐朽的舊秩序,建立完善的新秩序。我通過大名看清了整個國家的貴族官員,大部分只是酒囊飯袋,只知道依仗地位撈取利益,壓榨弱者,製造更多的混亂痛苦而已。」因陀羅轉回頭,望著天空中的月亮。

  「因為你的思想格局太高了,超脫了普通立場,完全居高臨下,以神一般的視覺俯視。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立場,每個人都會從自己的立場出發,就像大名有大名的立場,貴族有貴族的立場,因為自身格局的限制,視覺角度基本只會從自身立場出發。而你控制了大名之後,以完全超越了大名的視覺俯視整個國家,無視立場衝突,無視利益糾紛,根據國情制定出國家需要的政策,對『國家』這一存在來說,你的政策是一劑良藥,但對把持『國家』權利的貴族官員乃至王室來說,都太過於驚世駭俗異想天開,也損傷到了許多人的利益,這些政策執行下來,很多東西需要洗牌,國家明文規定,新老貴族勢力劃分,不成文卻被確確實實遵行的潛規則,不亞於一直以來執行推行的秩序被推翻重建,從頭到尾梨一遍,直到國家翻天覆地脫胎換骨,達到你想要的結果。」

  「他們或許沒有想到那麼遠,或許有個別人察覺到了,但是無論有沒有察覺到,毫無疑問,被損害了利益的人無法接受這種變化。所以,大名必須死。」

  「我想,你一開始完全沒有把這些貴族官員放在眼裡吧,大名都是想控制就控制,何況是大名之下的貴族官員,所以為國家進行變革的時候,完全忽略了人心。」

  「不過現在的話,應該多少有變化了吧。」

  安樂吐出瓜子殼,她面前的地面上都是瓜子殼,就是喜歡嗑瓜子直接吐殼。

  因陀羅面色沉靜,絲毫沒有惱羞成怒的神色,他安靜了一會兒,緩緩開口,語氣堅定,「這個國家需要有新的秩序取代腐朽的舊秩序。」

  「聽口氣,你已經有想法了?」安樂看了眼因陀羅。

  因陀羅沒有直接回答,仿佛是轉移話題般,輕淡道:「阿修羅這些天一直都在玩耍,還是老樣子,成天總是喜歡跟那些人打成一片,修行跟學習敷衍了事。身為忍宗的繼承人,卻完全不瞭解自己背負著怎樣的重任,在這個時代更是格外沉重。想要讓忍者恢復到忍宗已經不可能了,他完全不明白。果然,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只有我而已。」

  「別這麼說嘛,阿修羅已經很努力了,不同的人適合走不同的路啊。」安樂默默為阿修羅點一根蠟燭,有因陀羅這樣聰明過人優秀自律又很有上進心的哥哥,絕壁從小到大都活在兄長的陰影之下,比「別人家的孩子」還要亞歷山大。

  「也是。」因陀羅冷淡道,「阿修羅向來能跟弱者混一起,那些傢伙都特別喜歡他信任他,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優點了。」

  安樂瞥一眼,仿佛隱隱感覺到一股不忿,或許對於忍宗眾人最後都選擇站在阿修羅這邊因陀羅其實是介懷的,畢竟從小以繼承忍宗為己任,結果大家都不帶他玩。

  因陀羅閉了閉眼,「阿修羅也該成長了,忍宗繼承人就要有繼承人的樣子,一直這麼小打小鬧,什麼時候才能成事。」

  安樂有預感,阿修羅恐怕要倒楣了。

  「我來幫他一把。」因陀羅的聲音混在夜風中,仿佛也帶上了幾分涼意。

  #大筒木的兄弟愛#


第113章

  自從因陀羅回來後,便黏上來不少窺視府邸的目光, 通通都被抓了起來, 全是忍者, 有大有小,一個都沒逃掉, 阿修羅自然是不主張殺人滅口這樣兇殘的做法, 都丟給了安樂處置,反正已經有先例, 因陀羅不置可否, 對這些人不感興趣。安樂給他們拍了禁制後, 小的跟其他孩子放到一起, 一視同仁, 在她的眼皮底下,還有禁制, 翻不了什麼浪花,大的讓他們去打雜,哪裡需要哪裡搬, 以及當體育老師, 白撿這麼些個勞力安樂可高興啦。

  一大清早孩子們乖乖按時起床,穿衣服,然後洗臉刷牙,大點的孩子自己弄好了後幫小一點的孩子,有幾個年齡實在過於幼小還不太能照顧自己。

  男孩們很快就弄好了,女孩們則多了一道程式,那就是紮頭髮。流浪街頭的孩子很多都是長髮,剪頭髮也是需要條件的,放著不管一直長便留了一頭亂糟糟的長髮。把孩子帶回來後,通常都會先洗個澡,換上乾淨的新衣服,打理的整齊乾淨,如果是男孩,安樂就會把對方頭髮剪短,讓他看起來精神一些,如果是女孩子,就會幫忙梳頭紮辮子,打扮的像個小公舉。不知不覺,女孩們每天多了一道紮辮子的程式,在安樂的耳濡目染之下,對保養頭髮也變得在意起來。光靠安樂一個人紮辮子太耗費時間,而且她還喜歡換各種樣式,所以千手跟宇智波的兩個老師來了後就被拉過來當壯丁,每天僵硬著一張臉給女孩梳頭發紮辮子,從生疏笨拙到現在的輕車熟路,精通各種紮辮子法,而現在,那些後來加入的老師們也正在被迫掌握這項技能中。

  這些接了任務壓根不知道任何隱情的忍者可不像是千手和宇智波的兩位疑似肩負間諜任務,讓他們打雜他們忍,技不如人,撿回一條命後面臨的也不是拷問之類的,打個雜而已嘛,但是讓他們給女孩梳辮子,一個個都露出了屈辱的眼神。安樂才不管這些人怎麼想的,反正不識相只會自己吃苦頭,她對自己下得禁制很有信心,不服憋著。

  果然,沒過多久,這些心裡滿是怨言的傢伙便老實安靜了,迅速掌握紮辮子法,個個做得有模有樣。

  照例把女孩們都打扮的像個小公舉,男孩們個個看起來乾淨整齊精神奕奕,安樂宣佈開飯了,大家歡快的奔向餐廳按順序坐到椅子上,早飯已經擺放好了。

  這個時代的人基本習慣每天吃兩頓,戰亂時代世道不安定,且糧食產量低,窮苦人家一天吃一頓也是常事,安樂卻是習慣一日三餐的,然後再來個下午茶夜宵,一天五頓算什麼,想吃不需要理由。這種吃嘛嘛香的作風很快就傳給了其他人,有安樂在,總是有好吃的,糖衣炮彈太強大,孩子們淪陷的最快,接著大人們也一個個淪陷了,果然,只要有條件,每個人都有當吃貨的潛質。

  今天安樂給大家安排了戶外活動,吃過早飯後先讓孩子們自由活動一會兒消消食。

  坐在走道的木板上,手裡捧著一塊西瓜,安樂一邊吃瓜一邊望著前方,一個人走到她身邊一屁股坐下來。

  「真是稀奇,院長竟然會安排我們戶外活動,就不怕誰逃走了嗎?」來人嘴裡叼著一根草,聲音有點含糊,整個人懶洋洋的,「雖然都被抓做俘虜了,現在這種待遇完全超乎想像,但是大家可不會感激你。」

  「謝謝忠告。」安樂朝地上吐西瓜子,隨口應了一句,顯得相當敷衍。剛吃過飯也不妨礙她的好胃口,反正吃下去都會被分解成能量,不存在吃撐了的問題。

  來人沉默一會兒,「我這些天都在觀察,完全想不明白你們想做什麼,這種情況簡直就像玩火,一個不慎就可能玩火**。就算你們都很強,忍者可不是套上項圈就能馴服的。」

  「哦。」安樂心不在焉,「你膽子挺大的嘛。」其他人都很謹慎啊,再怎麼戾氣叛逆,都對她十分警惕,時時保持距離,雖然迫於形勢聽從她的安排,其實暗濤洶湧,旁邊這個是第一個心平氣和主動試圖跟她交流的。

  「如果想殺死我,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反倒是我的心裡疑惑太多,如果可以通過交流解決這些疑惑,自然最好不過。」對方吐掉嘴裡叼著的野草,褪去了懶洋洋變得認真起來,聲音不由自主微微壓低,「老實說,我一直試圖揣摩你……的想法,但是無論我怎麼想,都想不通。總覺得千手跟宇智波是不是知道點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大家暗中戒備波濤洶湧的時候,他們居然是最安分的,就像認命了乖乖呆在這裡,但是這不可能,先不說千手,以宇智波一族的高傲,如果沒有其他原因,我不相信他們會這麼安分。」

  安樂轉頭看了他一眼,咬一口瓜,「還能有什麼原因,臥底間諜嘛。」

  對方無語了好半晌,沒想到安樂竟然這麼坦蕩直白,乾巴巴道,「……既然知道為什麼還……」

  「愛傳什麼消息傳去唄,你想傳什麼我也不會阻攔的。」安樂吐出西瓜子,又咬了一口瓜,「看他們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挺有意思的。」

  「……」因為暗中窺伺試圖刺探消息而被抓進來的噎住了。

  「我說,想問什麼直接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院長我是個誠實正直的人啊。你……是叫做那個,奈良鹿新對吧?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但是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安樂從另一邊拿起一塊瓜遞給對方,「想問什麼先斟酌好了,別問沒意義的愚蠢問題。」

  奈良鹿新默默接過西瓜,一個合格的忍者是不應該隨便吃別人給的東西,尤其是敵對方,但是這些天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現在想拒絕就顯得矯情了,他默默咬了一口,又沙又甜,味道特別好。

  話說開到這個地步,奈良鹿新不再拐彎抹角,「那我單刀直入的問了,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成為一個偉大的教育家。」安樂特別正直的回答。

  這個答案跟奈良鹿新想到的出入太大,乍聽之下他是不想相信的,但是仔細想想,雖然荒謬,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在這種知識被貴族階級壟斷的社會裡,天天給孩子上課傳播各種知識的,也就只有那種想在教育方面做一番事業的人了吧,不能因為學生裡面有一些是被抓的俘虜就覺得不符合邏輯吧,或許正是因為連俘虜都不放過,才顯得這個可能性更高了。

  「所以這就是你把我丟到孩子堆裡一起教育的原因?」奈良鹿新嘴角抽抽,「我已經十六歲了。」

  「有什麼問題嗎?」安樂咬一口瓜,完全不以為意。

  奈良鹿新仔細觀察安樂的臉色,發現她真的一點都沒意識到哪裡不對,滿臉挫敗,「十六歲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吧?誰會把十六歲的少年當做小孩子。」整天跟一群豆丁混在一起,尷尬死了好嗎,尤其是他聰明的腦子隱約意識到什麼後,他寧願被奴役,被趕去打雜,雖然有好幾個年齡相近的難兄難友。

  安樂輕蔑,「十六歲不想念書,反了你了!」

  「……」

  「想畢業還早著呢。」安樂咬一口瓜。

  奈良鹿新感受到了來自三觀的衝擊,十六歲都是能娶妻生子的年紀,在忍者當中也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年齡,怎麼就跟一群小孩子一個待遇了!他不服啊,不過這個不是重點,上課的內容才是最驚世駭俗的,這是要搞大事的節奏呀!

  說她試圖培養一群反賊以下犯上,他完全相信。

  等到她收養的孤兒成長起來,絕對不會是安分的。

  以後這要鬧起來,曾經也接受過這種教育的他簡直沒法撇清,現在上了賊船,逃又逃不掉,所以就算是冒險,也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結果她卻說她是想當一個偉大的教育家……

  奈良鹿新心裡方,槽點太多,不知道從哪裡說起。要是成功逃脫報上去絕壁能完成任務,問題是逃不掉,被抓來的忍者不是沒人試過,只能被迫每天接受教育,更要命的是,那些言論簡直就像有毒一樣特別有說服力,繼續呆下去他擔心自己就要堅持不下去了。聽了就忍不住思考,一思考就不由自主把她說得案例故事在腦海裡翻來覆去的推敲,講道理擺事實,有理有據,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容易給套進去……他已經有點覺得,這個國家毫無作為只會壓榨剝削平民的辣雞統治者吃棗藥丸。

  ……辣雞大名,辣雞貴族,這麼能做咋不上天……不不不,這種事情跟忍者沒關係吧,忍者只是工具而已,只需要完成委託人的任務賺取傭金,大名貴族高高在上,跟忍者完全是兩個世界,不論統治者換成誰,對忍者來說不過是委託人不同而已。

  ……不過果然還是感覺這個國家恐怕要變天了,腐朽的制度,墮落的統治階級還能維持多久……吃棗藥丸……

  神思恍惚的咬一口瓜,又甜又沙的味道在嘴裡彌漫,奈良鹿新深深陷入了樸素的批判與自我批判,探討人生哲學中去。

  在思考的神聖殿堂裡沉浸良久,奈良鹿新回神,吃著西瓜,心裡浮出一個其實也藏了許久的疑問,「我們吃的水果好像有些不是這個季節的……」

  每日提供的水果各種各樣,不但有不是應季的水果,也有很多這個國家這個地域根本沒有的。

  「那個啊,木遁挺好用的,想吃什麼水果就有什麼水果吃。我可是特意從商人那裡買來世界各地的水果作為樣本給阿修羅,這個國家商業不怎麼發達,城裡只能買些應季水果,而且種類太少了。」

  奈良鹿新僵硬了,突然感覺手裡的西瓜重若千斤。

  「一開始木遁出來的不太好吃,後來一點點改良,技術變得純熟,才變成現在這樣好吃。」

  隨著技術成熟,阿修羅變得可受農民伯伯歡迎啦,莊稼哪裡不好點哪裡,效果立竿見影,還增產呢,哪裡還有什麼偏見,恨不得把村裡最美的村花嫁給阿修羅好留住這麼一個活寶貝,完全不需要阿修羅自己宣傳忍宗了,簡直是把阿修羅當做荷稻神的化身,求賜福,求恩惠,簡直源源不絕,他帶領的組織也因此飛速發展。

  阿修羅的初始目的不但達成了,還效果驚人,忍宗成功打出名聲來,刷出正面聲望,且持續上漲中。之前四處碰壁聲望跌破表,果然是因為沒走對路線,選擇了錯誤的攻略路線才那麼黑。

  「就是擔心有一點,」安樂的目光落到奈良鹿新身上,認真的說:「要是哪天突然需要阿修羅出戰,會不會抬手一個木遁·西瓜術,揮手一個木遁·草莓藤?」

  「噗——」

  畫面太美簡直停不下來,求不要再說!

  奈良鹿新一臉崩潰。

  #木遁奧義#


第114章

  「集合啦!集合啦!」

  安樂一邊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力, 一邊大聲道:「排成兩個隊伍,男孩子一隊, 女孩子一隊, 從低到高排隊, 馬上集合!」

  為了今天這場戶外活動,安樂特意提前幾天為大家訂做了制服, 統一的制服穿到身上, 精神面貌都不一樣了,就連被強制塞到裡面跟忍宗的孩子一起學習的年少忍者們氣場似乎也變得跟周圍融洽起來, 多了幾分柔和, 少了幾分桀驁不馴。

  不只是學生, 老師們也有專門定做的制服, 安樂給自己也做了一套新衣服。

  穿著制服的學生, 服裝統一的老師,排列整齊的隊伍, 整裝待發,這熟悉的趕腳,有種重回學生時代的既視感, 安樂站在隊伍前頭, 對自己的傑作感到很滿意。以老師的身份帶領一群學生跟其他老師出去遊玩真是新奇的體驗,以前都是待在院子裡, 今天算是大家第一次公開亮相。雖然鬼鬼祟祟暗中窺視的忍者都被抓了,但有心人的關注不減反增,不知道他們看了後會有什麼感想。這才是孩子應該有的生活, 讓孩子背負那麼多痛苦是大人的無能,說再多現實是多麼無奈是多麼無可奈何,都是藉口。

  「大家都戴上安全手環了嗎?」安樂舉起手,露出左手腕上其貌不揚的手環。

  「戴上了!」孩子們紛紛舉手露出自己的手環。

  安樂看了看,確認沒有遺漏,強調道,「記住了,手環絕對不能取下來,只要戴著手環,老師的力量就會一直保護你們,誰都傷害不了你們。」

  「是!」孩子們齊聲道,眼睛亮晶晶的。

  「體育老師們也都戴好了吧?」安樂並不是真的想要聽到回答,順勢問一問罷了,掃視一眼眾人的手腕便收回視線,「我們今天的戶外活動是去城外南郊寫生,順便幫年紀大了手腳不方便的路子婆婆拔草,打掃衛生。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又是齊聲回答。

  「好,我們出發!」

  安樂帶隊走在最前面,兩隊學生跟在後面,體育老師分別護在兩邊,從府邸裡出來一路向城南走去,看起來浩浩湯湯,引來兩邊路人圍觀。男女生分別著整齊統一的制服,統一的鞋子,男生一身制服襯托得他們格外朝氣蓬勃,女生個個都像小公舉,誰都想到之前這裡大部分的孩子都還是淪落街頭無家可歸的孤兒。即便是忍者出生的孩子,一身同樣制服站在裡面,仿佛就是普通的孩子,遠離了血腥跟殺戮,他們同樣擁有屬於這個年紀的純真,只不過是忍者的現實令他們必須早熟。

  奈良鹿新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實際上卻在暗暗打量隊伍,不得不說制服的確是神奇的東西,一眼看去感覺都不一樣了,族徽是把一個個家族區分開的標誌,而統一的制服模糊了家族與家族的界限,叫人心生恍惚。奈良鹿新知道,這支隊伍裡一定有人跟他一樣因為眼前的畫面心有感觸,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恍惚了,平日裡總是暗中針鋒相對的眼神廝殺氣勢較勁沒了就是證明,這個時候大概誰都沒有這個心思吧。這種感覺,不是身處其中不會明白,心在顫抖。

  奈良鹿新自嘲,還真是被同化了,大逆不道驚世駭俗的言論聽多了,身份高貴的存在都被一口一個辣雞智障的罵,他都有些想不起當初一開始聽到那些的時候是多麼驚悚不敢置信,扒一扒那些傻逼大名,分析貴族背後的利益鏈,細數那些農民起義,講解社會發展的必然性等等,感覺整個世界觀被摁在地上碾壓了一遍又一遍,睜眼看世界,豁然如夢初醒的感覺,重組後自己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這驚人的效果簡直就像被用了幻術,現在如果聽到某個大名貴族的傻逼行為,心裡罵句媽的智障毫無壓力。

  奈良鹿新知道自己沒救了,已經回不去曾經那個敬畏大名貴族的自己,雖然依舊是個忍者,思想上卻跟以前有著天壤之別,正是因為察覺到自己的這種變化,他才會再三思考後主動跟安樂搭話,他神聖的思想殿堂已經快被紛湧而出的思緒擠爆了,腦子太靈活就是容易多想。

  他也思考過為什麼自己的接受力度這麼高,變化這麼大,這麼快,簡直魔障了,最後得出結論,大概是因為,他作為忍者接受的更多是力量上的培養,工具不需要太有思想,太有文化素質,他的祖祖輩輩都是這麼來,作為愚民政策下的被統治者,對世代統治土地平民的大名貴族心懷畏懼,然後自稱為老師的這個人,強硬往他腦子裡灌輸了許多東西,把統治者高貴的面皮扒下來扔到地上踩的粉碎,告訴他這些都是由什麼構成的,為了維護統治而包裝上去的東西一旦被扒掉,就再也回不到過去。

  她說她想成為一個偉大的教育家,他信,這猶如幻術般的教育水準,整天蹲在家裡吃瓜完全是浪費。

  一隻手伸到奈良鹿新眼前晃了晃。

  陷入自己思緒的奈良鹿新回神,一看是安樂,懶洋洋的抬抬眼皮,視線不經意觸及某個地方,觸電般連忙收回,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一邊走路一邊發呆,要是前面有個坑你會不會一腳踩進去?」安樂收回手。

  「不會有這種事情,我好歹也是個忍者,踩坑裡摔了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奈良鹿新扯扯嘴角,眼皮耷拉下來。

  「你剛才看到熟人了?」那一瞬間的異樣沒有瞞過安樂,她問。

  奈良鹿新面無表情,「不算是熟人,只不過……很驚訝。」

  「什麼?」

  奈良鹿新沒有馬上回答,他仿佛察覺到什麼,目光盯緊安樂的臉,試圖找出他想要的答案,安樂神態自然,沒有一絲不自在,一臉興致盎然望著他,好半晌都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找到了滿滿的戲謔,奈良鹿新挫敗,「你應該不會沒有察覺到吧,有很多人對你們感興趣。」

  「我知道啊,最近抓了這麼多忍者,怎麼會還不知道呢。」安樂笑眯眯,一副毫無危機意識的樂天派作風,她伸出兩根手指,「原因我能想到兩個,一是高產糧種,好東西當然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才安心,嘗到了甜頭,一定有很多人想到得到秘方,阿修羅最近這麼受追捧,一定引起有心人注意了,二是這個國家的高層,因陀羅太急切了,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手段還不成熟,有人察覺到他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那些傢伙也並非全都是笨蛋,這種亂世,國家之間的吞併時有發生,大名靠不住的話,自然是國家內有厲害的貴族在支撐,或許對方不是好人,能在亂世中保住自己的國家,就是本事。」

  奈良鹿新僵硬,這段話信息量太大,那個因陀羅做了什麼他可完全不知道。

  「既然你知道是糧種的關係……」今天這麼招搖上街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比如說吸引某些人的目光。奈良鹿新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會交代在這裡,被俘虜後的好日子到頭了。

  「別說一半含一半,自己在腦子裡瞎想。」安樂斜睨,「你那是什麼眼神?」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實力,這種情況……我記得裡面有千手的人吧。」奈良鹿新真心趕腳今天要完蛋,因為他竟然在大街上看到了千手一族的族長千手柱間啊!要瘋!

  「正確的說,有三個。」安樂笑眯眯伸出三根手指。

  「……」奈良鹿新眼神死,讓你玩火,這下好了,今天戶外活動的事情一定是被洩露了,浪死一波人的節奏啊!

  安樂眸光流轉,笑容頓時顯得意味深長起來。

  奈良鹿新回味,該不會是故意的,千手族長就是她想引出來的人?

  「你……」

  安樂扭頭,目光看去,剛想來句開場白向千手柱間打聲招呼,以顯示高深莫測什麼的,結果卻被對方驚得說不出話。千手柱間目光看過來,感動得熱淚盈眶,眼角都是幸福的淚花,滿臉激動,那眼神,簡直熱切的叫人起雞皮疙瘩,硬生生讓安樂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狠狠打個哆嗦。

  這傢伙的眼神好噁心哦,簡直就像是癡漢一樣!安樂突然不想跟千手柱間說話了,裝作不認識走過去算了。

  「你就是來贖他的?」

  「哈?」安樂愣住。

  千手柱間站在賭坊門口,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守著他,其中一人沖安樂道:「這傢伙欠了賭場一大筆錢,差點連褲子都輸掉了,還是我們看他態度誠懇才保住了一身衣服,既然你來贖人,快點把債還清了!」

  安樂面無表情看他。

  「……」奈良鹿新。

  安樂很想就這麼走過去,但是看在阿修羅的面上,還是把人贖了出來。敦厚溫和無任何不良嗜好的阿修羅,後裔竟然是這種上賭場輸到差點當褲子的貨色,心情真複雜。

  千手柱間訕笑,「我看到有個賭場,就進去隨便賭了兩把……」結果不但輸光了身上的錢,還欠了好多。

  「大老遠的跑來這裡賭錢,真是好興致。」安樂皮笑肉不笑的諷刺道。

  千手柱間咳嗽一聲,心虛道,「族地附近的賭場都被扉間打過招呼不讓我進,好難得看到一家賭場,反正時間還早我就……」說著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試圖蒙混過關。

  安樂投以鄙夷的眼神,「看到我過來就賴上了是吧,感動得熱淚盈眶。」

  「咦?不是不是!」千手柱間手忙腳亂的解釋,「我是看到大家相處的這麼好,太感動了才……絕對不是你想得那樣!」

  「我是說真的!我的理想是希望戰爭停止,年幼的孩子不用上戰場,可以過上安定和平的生活,所以看到大家的時候就仿佛看到自己的理想,實在太感動!我的理想並不是天真的妄想,總有一天,所有的孩子都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嗚嗚嗚嗚……我好感動啊!」說著,千手柱間熱淚盈眶,眼角淚花閃爍,情真意切,但是在賭場訛上安樂,他自己疑似實力碰瓷之後,此時此刻真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場合完全不對啊。

  安樂冷漠臉,走過。

  奈良鹿新冷漠臉,走過。

  男生隊女生隊有樣學樣,路過。

  隊伍裡千手家的三人心情格外複雜,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族長。

  #千手柱間實力碰瓷#


第115章

  關於千手柱間欠下的錢, 安樂讓他選擇,要麼從阿修羅那裡扣除, 要麼把墊付的帳單送到千手一族讓他們看著辦, 至於千手柱間, 當然是暫時扣下了,什麼時候錢還了什麼時候放人, 當然, 他也可以選擇打工還債。

  千手柱間毫不猶豫選擇了打工還債,完全沒有猶豫。

  「堂堂千手一族的族長打工償還我墊付的賭債, 聽起來太不像話了, 我先說清楚, 我這邊通常都是一些打雜的活兒, 沒有什麼高難度高風險高收入的工作。」安樂一挑眉頭, 看著面前的千手柱間,笑容爽朗燦爛, 看著還挺靠譜的,一點都不像是個爛賭鬼。

  「哈哈……扉間要是知道我又把錢輸光了肯定要發火。」千手柱間摸摸後腦勺,「從別人那邊扣我更加不好意思了啊, 那個叫做阿修羅的, 沒必要為我買帳,所以還是我自己打工還債吧。」說著, 他頗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眼睛不由自主向男生隊女生隊投去關注,看一眼再看一眼, 仿佛竭力克制熱切以免嚇壞小朋友,聲音放輕柔,「我很想多看看這個畫面。穿同樣的制服排成隊伍,已經分不清哪個是哪個家族,就好像大家都融合成一個大家庭了一樣,簡直就像美夢一樣,讓我捨不得醒過來。」

  安樂冷淡的哦一聲,「所以被我扣住了你求之不得,完全正中下懷?」

  千手柱間被口水嗆了一下,拼命想要洗清碰瓷嫌疑,指天發誓,「真的,我也沒有料到賭場的人會誤會,真的只是湊巧而已!」

  安樂不置可否,或許一開始是湊巧,後來他就乾脆順水推舟了。

  見安樂這個表情,千手柱間頓時沮喪消沉了,腦袋上爭先恐後冒出一朵朵草菇,目測有持續擴散的跡象。

  「……對不起……」千手柱間也不辯解了,一臉消沉的道歉,仿佛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看得奈良鹿新目瞪口呆。

  這一路都安靜了,一直到城外南郊的路子婆婆家。

  安樂站在隊伍的最前頭,拍拍手,「好了,這裡就是路子婆婆家,這個就是路子婆婆,大家問聲好。」

  頭髮花白的老婆婆腰有些佝僂,她站在安樂旁邊,笑眯眯的注視眼前一群小朋友。

  「路子婆婆好~~~」小朋友齊聲問候。

  「唉~好,好……」路子婆婆笑得特別開心,「都是好孩子。」

  「今天打攪了。」安樂對她說。

  「哪裡哪裡,有這麼多客人拜訪,我很高興,平日裡都沒什麼人來,老婆子一個人在家寂寞的很,今天熱鬧熱鬧。」路子婆婆和藹的說,一張臉笑成了花。「知道你們要來,我提前準備了一些點心,希望不要嫌棄才好。」

  「謝謝。」安樂對小朋友拍拍手示意。

  「謝謝路子婆婆~~」很有眼色的齊聲道謝。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路子婆婆開心得整個人仿佛都年輕了幾歲,「來來來,我去把點心端出來。」

  「太麻煩路子婆婆了,」安樂搖搖頭,「還是坐在這裡休息休息。大家剛吃過早餐,還是等到他們餓了再把點心端出來,免得浪費了路子婆婆的一片心意。作為回禮,路子婆婆的午餐由我們包了,希望到時候不要嫌棄。」

  「不會,不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路子婆婆笑呵呵。

  拔草雖然算不上多麼有技術,卻也不是可以隨便分配給小朋友的任務,萬一禍害了莊稼那可就不好了,安樂選了幾個性格穩重的孩子編成一個小隊負責拔草,點名奈良鹿新作為小隊的隊長。

  拔草奈良鹿新沒意見,不是多大的事兒,但是突然被點名當隊長,他感覺投到自己身上的幾道目光頓時都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一陣頭大,暗自後悔幹嘛多事上前冒頭,這下被惦記了吧,完全沒法繼續愉快的裝作壁花了。

  「以你們的能力,應該可以很快拔完草,至於寫生不必急於一時,有一整天的時間,今天的活動差不多就是出來遊玩。」安樂抬手一拍奈良鹿新的肩膀,「做完了跟我報導一下,我把畫具發放給你們。」

  「是。」奈良鹿新無精打采的說。

  每個孩子一套畫具,全部都收在安樂的儲物背包裡,交代完奈良鹿新,她轉過身去,把畫具從背包裡拿出來,堆在了地上,讓老師們分發給大家。

  只要最後完成一幅畫交上來,今天的寫生任務就算完成了,所以安樂宣佈自由活動後,小朋友們就散開了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或許真的被憋壞了,都特別開心。

  安樂對到處蹦躂不感興趣,她對體育老師們揮揮手示意,讓他們也自由活動去,不用一直守在這裡,就走到屋子外面的木質走道上坐下,架好畫架,準備畫畫。

  路子婆婆就在旁邊,她跪坐在一個柔軟的墊子上,曬著太陽,樂呵呵的看著小朋友撒歡。

  千手柱間消沉了一路,此刻似乎終於從消沉中走出來,頂著一腦袋草菇望著撒歡的小朋友們熱淚盈眶,癡漢一樣熱切的眼神嚇得小朋友們打個寒蟬,逃一樣跑了。這點挫折怎麼能打擊到他,繼續追逐小朋友的身影,近一點的被嚇跑了,遠一點的完全沒察覺到他癡漢一樣的眼神,任由他看。

  安樂把這個畫面忠實的記錄了下來,素描畫栩栩如生。

  這個時代雖然看起來像是古代,但神奇的是,仔細找找竟然也能找到現代的一點痕跡,比如這個鉛筆就是其中之一。

  等到千手柱間一本滿足回過神來,安樂的素描畫也完成了,他好奇的探頭看,一眼看到了自己頂著一腦袋草菇如同癡漢一樣的畫面。

  「……」以旁觀者的視角去看,簡直尷尬。

  安樂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素描,抬頭望去,只見千手柱間又消沉了,兩手抱著膝蓋坐在地上,背景都是陰暗的。

  負責拔草的奈良鹿新帶著臨時小隊回來覆命,隨意瞟一眼,瞧見了那副素描畫。

  「……」奈良鹿新簡直想自戳雙目,感覺會被千手族長滅口。

  負責拔草的小隊伍中剛好有那兩個千手一族的孩子,瞧見這幅記錄了自家族長黑歷史的素描畫,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族長,振作一點啊!

  「……」好想把族長的臉摁到地裡去!

  千手柱間持續消沉中,沒辦法,兩個小千手只好上前去默默的把草菇摘掉,至少這樣看起來不那麼有損威嚴,一頭草菇看起來太搞笑了。但是草菇長得非常快,摘了一個馬上長出來,他們摘得速度還不如草菇的生長速度。感受到來自宇智波的嘲諷目光,兩個小千手跟草菇扛上了,咬牙,憋氣,加快摘取,兩隻手掄得飛起,不知不覺旁邊堆了一地的草菇。

  這場較勁吸引到安樂的目光,她放下手裡的鉛筆,看到地上的草菇越來越多,兩隻小千手兩手掄得都快出現殘影了,草菇卻像摘不完的一樣。

  阿修羅不知何時站到了旁邊圍觀,他眼睛眨也不眨,興致勃勃,完全當做是一場好玩的遊戲。

  「好厲害啊!」阿修羅鼓掌道。

  千手柱間抬頭,怎麼也摘不完的草菇終於不長了,兩隻小千手的摘草菇活動終於迎來終結,但他們一點都不高興,就像被傳染了一樣,整個人都消沉了。

  「今天的午飯是草菇大餐嗎?我挺喜歡吃烤蘑菇的。」阿修羅興致高昂,「以前跟哥哥去山裡玩,經常釣魚烤蘑菇,我的手藝不錯哦。」

  「其實蘑菇雜飯也很好吃!」千手柱間站起身,一點都看不出剛才的消沉了,他揚起爽朗熱情的笑容,「感覺我族裡的這兩個小傢伙變得活潑大膽很多,不知不覺想逗一逗,果然太有趣了!」

  「哈哈,所以才變了這麼多草菇出來!」阿修羅高興道。

  兩人的笑容如出一轍,氣場特別合拍,完全不記得之前還狠狠掐過一架,搭上話之後便如老朋友一樣交流起來,一點都不生疏。

  「只吃這個太單調了,我最近研究出了新成果。」阿修羅神采飛揚,眼睛炯炯有神,「要不要先嘗嘗看?」

  說著他便接了個印使出木遁,地裡迅速長出一根藤蔓,開花結果,大大的西瓜躺在地上。阿修羅摘下一個西瓜,一個使勁,瓜裂成兩半,一半遞給安樂,一半遞給千手柱間。

  「上次安樂說得,我已經有成果了,吃吃看。」阿修羅目光投到安樂身上,滿臉自信。

  外面看起來是西瓜,打開看瓤也是紅色的,但是看起來不像是一般西瓜瓤的質地,也沒有西瓜子,安樂仔細看了看,伸手接過阿修羅遞過來的木勺,挖一塊送到嘴裡,味道在口腔裡散開。

  「唔!」千手柱間吃了一口,滿臉驚奇,「看著是西瓜,吃起來卻是香蕉的口感,味道是山竹的。」

  「沒錯!」阿修羅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怎麼樣,是不是很棒?」

  「嗯嗯嗯!」千手柱間點頭,懊惱,「我怎麼沒想到呢,木遁原來還能這麼用!要是早點發現,就可以省下一筆開銷,說不定扉間還會同意我去玩兩把……」

  阿修羅愣,「玩兩把?」

  「好孩子不用知道這個,小心因陀羅發火。」安樂瞥一眼千手柱間,爛賭毀一生,只要有點腦子就不會同意。

  阿修羅立馬不管那個「玩兩把」是什麼意思了,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是吧是吧,木遁特別的有用,我覺得依靠這個忍術把忍宗發揚光大指日可待。只有我一個人會木遁總覺得好遺憾,要是多一些人會,大家就可以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人餓死了。」

  這個千手柱間就不解了,木遁跟大家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有什麼直接關係?

  「我也會木遁……要是族裡真能像你說得那樣,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就好了。」說著千手柱間歎氣,滿臉惆悵,「不只是千手一族,我希望戰國亂世可以結束,大家過上和平安定的生活。作為忍者不至於餓死,但是要說多富裕也沒有,能保證溫飽而已。」

  這個阿修羅就不解了,「你會木遁啊。」

  千手柱間納悶,木遁很厲害沒錯,但又不是萬能藥。

  「但凡家裡有莊稼的就沒有誰會不歡迎木遁,大家都願意信賴我,認同我,你會木遁,同樣可以獲得大家的信賴跟認同,告訴所有人,忍者並不代表血腥跟殺戮,忍術是可以帶來幸福的力量。為大家使用木遁,可以為大家帶來幸福,為自己使用木遁,可以為自己帶來幸福。家裡瓜果蔬菜的開銷省了,生吃什麼吃什麼,還可以批發糧食和水果,無本買賣,賺錢肯定沒問題的,也沒什麼危險性。錢多了,生活就富裕起來。」

  「當大家都能吃飽飯,不再有人餓死,當大家的生活都變得好起來,和平自然也就來臨了,混亂是因為貧窮,窮山惡水多刁民,日子沒法過下去秩序就會混亂。」

  「想要改變時代,首先要從最基礎的做起,吃穿住行,吃排在第一位。」

  阿修羅侃侃而談,這些思想既有這些日子實踐領悟到的,也有安樂灌輸的,有木遁,發家致富不是夢,有木遁,在這個農耕時代,刷聲望不要太容易。現在他講給千手柱間聽,說著說著感覺還不夠,這個時代的忍者太糟心了,或許是受了安樂的影響,阿修羅下意識教育起千手柱間,這個疑似他後裔的忍者,木遁並不是暴力的工具。

  阿修羅把千手柱間拉去種田了,手把手教他什麼才是木遁奧義。

  安樂全程圍觀,看著千手柱間被拖走加入到種田大業中,阿修羅簡直進化成了農業專家,一代農業權威大神冉冉升起,並且試圖讓另一個會木遁的人也成為農業專家。

  一天后,一代農神阿修羅傳授了千手柱間木遁奧義。

  千手柱間教會了阿修羅上賭場。

  當安樂把兩人從賭場裡贖出來,簡直想把他們的臉按到地裡去。

  #農神阿修羅VS忍者之神千手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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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只不過稍微不注意, 阿修羅就被傳染了賭博的壞毛病,輸到差點當褲子, 被賭場扣留住, 安樂看著前面兩個乖巧正襟危坐的兩人, 內心是拒絕的。阿修羅被千手柱間這個爛賭鬼拉著上賭場,念在初犯, 貌似問題不嚴重, 以後改了就好,但是, 輸到被賭場扣留那就不對了, 這分明是沉迷於賭博的節奏啊, 但凡阿修羅中途收手, 就不會輸到被扣留住只能叫人來贖, 她就相信他只是隨便玩兩把圖個樂呵而已。

  致力於成為一個偉大的教育家,卻讓阿修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染上惡習, 安樂心塞塞的,阿修羅可是要幹大事的人,有了這種壞毛病簡直不能忍, 爛賭毀一生啊, 果然學壞容易學好難。

  安樂越想心情就越不美妙,面無表情看著面前兩人, 氣勢越發逼人,感受到這股氣勢,出於趨吉避凶的本能, 阿修羅跟千手柱間越發乖巧坐,安靜如雞。

  然後——

  踩在木質走道上發出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不一會兒,因陀羅站在了門口,目光居高臨下,他懷裡抱著一隻黑色的小貓,皮毛油光滑亮,一身神秘漂亮的花紋,大大的眼睛狡黠明亮。

  兩人的運氣很不好呢,因陀羅放棄控制大名的計畫後又有了其他的新想法,時常出去好多天都不回來,今天趕巧了,幹壞事被抓包的時候,他回來了。

  「怎麼回事?」因陀羅目光掃過兩人,落到安樂身上,感受到氣氛似乎不對,他問道。向前走,經過兩人,坐在了安樂旁邊的一個軟墊上,正對著阿修羅跟千手柱間,順手把懷裡的小黑貓丟給安樂,簡單介紹一句,「這是又旅。」

  安樂接過小黑貓,無比自然熟練的擼起毛來,從頭擼到尾巴,撓下巴,揉肚皮,眼神向因陀羅示意了一眼面前兩人,「輸到差點當褲子,剛把他們倆從賭場裡贖出來。」

  因陀羅的眼神頓時就變了,落到阿修羅身上就像利劍一樣,仿佛能剮下他的肉來。因陀羅完全沒注意千手柱間,他的注意力都放到阿修羅身上了,千手柱間就是個添頭,附帶的。

  「說,怎麼回事。」因陀羅聲音冷的仿佛快要結冰。

  阿修羅渾身僵硬,在自家哥哥的目光注視下就像中了定身術一樣,突然,一個土下座,腦袋重重磕到地板上發出一聲響,大聲道:「對不起哥哥,我錯了!」

  這個回答因陀羅自然是不滿意的,眼神滲人,無意識打開了右邊紅色的寫輪眼,面無表情盯著阿修羅。

  因陀羅的瞳力之強,哪怕不開寫輪眼都會滲出來,以至於影響到與他對視的人,更何況是打開寫輪眼,千手柱間一觸及到他的眼神,立即條件反射低下頭避開與之對視,作為宇智波家的老宿敵,面對這雙紅色眼睛散發出的強大瞳力,他差點下意識動手。

  阿修羅完全感受不到寫輪眼帶來的強大威懾力,只感覺自家哥哥超級恐怖嚇人的眼神仿佛針紮一樣落在他背上,阿修羅腦門緊緊貼著地板,根本不敢抬頭看,深深有種回答不好會被往死裡打的感覺。

  他狠狠咽了咽口水,該怎麼解釋呢?感覺不論怎麼解釋都免不了一頓打……

  阿修羅心裡瘮得慌,顫顫巍巍,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阿修羅,你記得自己要做什麼嗎?」因陀羅冷冷道,他很不滿,非常不滿,之前還對阿修羅稍微有點欣慰,感覺他也不是那麼的廢柴,多鍛煉鍛煉或許真能成器,但是現在掉到負數了。

  「連自己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都分不清嗎?」

  「還是說,你就只有這點克制力?」

  阿修羅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頂著因陀羅紮人的視線,意志消沉的道歉,「對不起QAQ……」

  因陀羅的怒氣一點都沒有消,反而燒得更旺了,阿修羅這副死樣子簡直就像死豬不怕開水燙,連反省都不會,只知道道歉,他臉色陰沉,「你只會道歉而已嗎?為什麼要去賭場,我記得你應該沒有這個空閒才對,還是說,改不了骨子裡的懶惰,不過這麼一點時間就故態復萌,鬆懈了?」

  「從小時候開始,你就一直對修行不上心,每天例行的修行完成後便迫不及待去找那些人玩耍,從來都不知道刻苦跟勤奮,過一天是一天,也從來沒有思考過忍宗的未來該怎麼辦,忍宗的使命該如何實行,更加不知道,維護世界和平是多麼沉重的擔子,不是嘻嘻哈哈掛在嘴邊,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忍宗的使命是一生都要為之努力付出的重任,容不得一點疏忽鬆懈。」

  「父親把忍宗交給你,是相信你能繼承他的意志,保護世界,維護和平的秩序,是相信你會為這個使命投入一生,把忍宗發揚光大。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世界和平要靠一個沉迷賭博的人來維護,簡直是個笑話,連自己都控制不住,如何掌控規則!」

  「這個時代有很多糟糕的東西,能讓人瘋狂,能讓人墮落,也能讓人迷失方向,遠離這些誘惑堅守本心,這是最基本的素養。這個時代也有很多優秀的東西,經過時間的沉澱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發人深省,這些才是我們應該學習掌握的。分辨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壞的,絕對不能沾染,如果連這個本事都沒有,談什麼拯救別人,先拯救拯救你那顆正在墮落的心靈吧!」

  因陀羅怒氣衝衝,右邊寫輪眼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

  因陀羅向來嚴格,不論對別人,還是對自己,對別人嚴格對自己寬容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他身上,他對別人嚴格,對自己只會更加嚴格。阿修羅上賭場還輸到被賭場扣押住,在他眼中就是不夠自律自製意志不堅定精神鬆懈了的證明,每天要做的事情那麼多,竟然還有空去賭場,這點就已經不對,沒能克制自己就更加不對了。

  阿修羅被訓斥的完全不敢抬頭看因陀羅是什麼臉色,保持土下座的姿勢可憐兮兮的,仿佛在瑟瑟發抖。看到阿修羅被罵得這麼慘,千手柱間不好意思了,說到底其實是他的鍋,是他硬拉著阿修羅去賭場開開眼界玩兩把,然後他一直輸一直輸,阿修羅被他借來做賭資的錢都給輸光了,阿修羅贏的錢都不夠填他輸掉的錢,最後兩人都被賭場扣押住,完全是被他連累的。

  這種時候,必須站出來承認錯誤。

  「那個……很抱歉,其實是我拉著他上賭場的……」

  因陀羅的眼神看過去,同樣都是坐在軟墊上,他的目光硬是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生生讓千手柱間矮了一頭。

  「你……看著有點眼熟。」因陀羅微微眯眼,審視的目光十分犀利,如有實質。

  被因陀羅一隻寫輪眼一隻輪回眼這樣看,千手柱間冒汗,差點沒忍住動手的衝動,因陀羅無意識泄出的瞳力就仿佛他正在對人使用幻術一樣。

  沒等千手柱間自我介紹,因陀羅認出他來,落到千手柱間身上的眼神頓時就跟看阿修羅一樣冷,不,是還要冷上三分,「阿修羅的後裔千手一族?」

  千手柱間僵硬的點頭,幹了壞事被長輩抓包的既視感滿滿,他仿佛坐在家族會議上正在接受一干長老痛心疾首的批評,沐浴千手扉間嫌棄到極點的鄙夷眼神,還有死去的老爹似乎也氣得從墳墓裡爬出來怒視他,亞歷山大,憑他從小練出來的厚臉皮都快頂不住,心虛尷尬。

  因陀羅的分量就是這麼大,一個人頂了那麼多人合起來的鄙視值。

  大概是因為因陀羅太正面了,克制自律猶如典範。

  因陀羅包含壓力的目光重新落到阿修羅身上,他才沒有興趣跟一個不知道多少代以後的小輩計較,雖然貌似就是這個人帶壞了阿修羅,但是,阿修羅才是祖先,說不定就是他骨子裡有這個毛病,所以才會有那樣的後裔,把阿修羅矯正了,才是從源頭掐斷。如果是其他人,早就一個地爆天星送到天上跟月亮肩並肩。

  犯了錯就要懲罰,給他一個教訓,讓他再也不敢犯同樣的教訓。因陀羅把阿修羅拖到演武場,既然打不死,就往死裡打,整天圍繞著種田轉,都快忘記忍宗的使命是什麼,太鬆懈了。

  安樂跟千手柱間就在演武場旁邊的院子裡一直聽著,直到阿修羅像死狗一樣被因陀羅提著後領拖出來。

  千手柱間滿臉驚悚,他小時候上賭場被發現也不是沒被教訓過,勇敢認錯堅決不改,他老爹都拿他這個毛病沒辦法,到現在千手扉間儘管鄙視,但差不多認命了,像阿修羅這樣一犯錯就被往死裡打真是嚇到他了,木遁使用者被打成這樣,可想而知下手有多重,而且錯其實不在對方身上,都是被他給連累的,讓他特別愧疚。

  阿修羅被他哥哥往死裡打,自己這個罪魁禍首會受到什麼待遇?

  千手柱間感到一道考驗正在自己面前。

  安樂對他呵呵一笑,「別怕,不打你,我保證。」

  千手柱間不信。

  「你真是特別勇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堂堂千手一族的族長竟然親自出馬,這膽色我是佩服的。宇智波要是一直不出現,因陀羅大概會更加生氣,大概是那種,自己後裔的智商跟膽色都被阿修羅的後裔給比過去了的感覺。」

  「傻白甜是特別好的掩護呢,就算幹了一件常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也能以犯傻來解釋,歪打正著跟老謀深算有時候其實就要看別人怎麼理解,要是一副特別精明不好惹的樣子,做什麼都招惹眼球,讓人暗暗思考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安樂輕輕撫摸懷裡的小黑貓,揉得它翻肚皮,對千手柱間笑眯眯,「既然來了,自然要好好招待你。爛賭什麼的,我不太喜歡,能改掉最好,比起暴力,我更加喜歡以理服人。」

  安樂讓人從賭場找來因為賭博而毀一生的賭徒,讓他們陳述自己是如何迷戀上賭博,又如何因為賭博禍害全家導致一家人慘遭不幸,這種傢伙賭場裡多得是,什麼都沒了還期望著能一夜翻身,越陷越深,還找來一些賭徒親屬,陳述家人迷戀上賭博讓他們如何深受荼毒跟折磨。

  悲劇一個又一個,輪流講過來,保證千手柱間一晚上都沒法睡覺。

  這活兒宇智波老師幹得特別特別好,找來的人都很有悲劇性,一個幻術下去竹筒倒豆子,什麼都說了。

  安樂親自下的封印,品質有保證,千手柱間哪裡都去不了只能待在禁閉室裡被迫聽故事,到了第二天腦子都在嗡嗡響。

  經過一晚休息,被揍成一灘爛泥的阿修羅頑強爬起來,一臉懵逼的迎來一個壞消息,城主宣佈忍宗是反賊,以下犯上,意圖謀逆奪取權力,並派兵抓捕忍宗弟子,其親屬一同論處,凡是窩藏忍宗弟子者,視為同黨。

  阿修羅當時就懵了,他是想傳播忍宗,幫助困難的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當城主什麼的啊,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城主幾乎是連夜派人抓捕忍宗弟子,城裡鬧得沸沸揚揚,已經有不少人被抓走了。忍宗弟子雖然有查克拉,會使用忍術,但他們不是訓練有素的戰士,並不擅長戰鬥,而且一旦家人被挾持,投鼠忌器,基本就沒轍了。

  等到阿修羅知道這個消息,被抓走的人什麼時候要處決的消息都出來了。城主態度明顯,不容許這股不受控制的力量盤踞在他的地盤裡默默發展,行動雷厲風行,仿佛蓄謀已久,以鐵血手腕向無知愚民宣揚統治者的威嚴不容侵犯。

  知道被抓走的人就要被處死,通通拉到刑場砍頭,阿修羅不假思索就要去救人,其他的先別說,救人要緊。

  以為一頓打就能完事真是太天真了,因陀羅一個幻術下去,別說控制城主圍剿忍宗,就是讓城主以為自己是一條狗都毫無壓力。

  這下阿修羅皮繃緊了,整天種田攢聲望的階段差不多了,進入下一階段。

  大筒木的兄長愛就是這麼深沉。

  #愛的小皮鞭#


第117章

  早上吃飯的時候, 千手柱間整個人精神萎靡不振, 兩眼發直, 好像只要戳一下就會倒下去。

  「早飯不合胃口嗎?」安樂喝一口湯,漫不經心的問。

  「……不。」千手柱間的聲音有氣無力, 然後開始吃飯,恍恍惚惚的, 用筷子夾一點米飯送到嘴裡, 慢吞吞的嚼碎, 咽下去後再夾一點米飯,眼神放空, 完全沒看自己面前的菜。

  「只不過一晚上沒睡覺而已,至於這樣嗎,忍者的身體素質應該沒這麼差。」安樂一手端著飯, 一手拿著筷子, 看著千手柱間說。

  千手柱間苦著臉,「跟這個沒有關係, 只是一晚沒睡根本不礙事,問題是……我聽得那些故事,現在我滿腦子都是他們的哭訴聲還有痛苦的表情。」

  安樂輕輕哼一聲。

  「我寧願被打一頓。」千手柱間頹廢的垂下頭,渾身散發出消沉氣場,蘑菇一個又一個從身上冒出來。

  安樂不理他,自己安靜吃飯。

  千手柱間消沉了一會兒,回過神來,他發現一個問題, 疑惑,「阿修羅怎麼不在,他和他哥哥不在這裡吃飯嗎?」

  「阿修羅一早出去了,因陀羅也出去了,他們兩人都不在。」安樂漫不經心的回答。

  「阿修羅已經完全恢復了?不愧是木遁使用者,昨天看他被打得那麼慘,我都被嚇死了,還以為他哥哥會把我也拖過去打一頓呢。」千手柱間想到昨天因陀羅的兇狠勁露出心有餘悸的神色。

  「你剛才不是說寧願被打一頓,現在又在後怕?」安樂瞥他一眼。

  「跟在禁閉室裡聽一夜哭訴比,我寧願被打一頓……」千手柱間尷尬的說,他放下碗跟筷子,挺直腰背,正經危坐,就像在參加族會一樣,十分嚴肅認真的說:「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賭博的危害這麼大。人可以為賭博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簡直瘋魔了,明明已經一貧如洗,還寄希望於一夜翻身,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不但害了自己,還害得家人跟著受苦。」

  然後他痛心疾首,一臉悲壯不捨得說:「我以後都不會偷扉間的私房錢去賭博了!」

  安樂吃飯的動作頓時停了,目光落到千手柱間身上,若有所思,「你以前經常偷別人錢去賭?」

  「不是!我沒有經常偷別人錢去賭,偶爾借扉間,就是我弟弟的私房錢而已!」千手柱間糾正道。

  「你弟弟怎麼沒打死你。」安樂真誠的說。

  「哈哈哈……」千手柱間摸摸後腦勺,爽朗笑,「扉間發現後都會很生氣啦,但是他打不過我,哈哈哈……每次都會換地方藏錢,但是藏來藏去只有那麼幾個地方,很容易就能找到。」

  這種時候爽朗笑,真是特別欠揍,他弟弟說不定想打死他想很久了。安樂默默吐槽。

  「別說廢話,快點吃飯。」安樂催促了一下。

  「呃……」千手柱間爽朗的笑容突然卡住了。

  「怎麼了?」安樂奇怪的問。

  「……不會吃過飯還要我回去禁閉室……吧?」千手柱間小心翼翼的問。

  「不會。」安樂一臉淡定,「今天有點無聊,不如吃過飯我們玩兩把,不賭錢的話,我也是不介意玩的。」

  千手柱間眼前一亮,忙不迭答應,「好啊好啊!」

  看來一晚上的教訓還不夠。安樂眯眯眼,竟然不假思索一點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

  吃過飯,安樂拿出六個骰子跟兩個碗,分給千手柱間三個骰子一個碗。

  「規則很簡單,猜大小,猜自己搖出來的骰子總數加起來比對方大還是小,輸了的算一個點,如此累計,平局不計分。」安樂宣佈規則。

  「好,沒問題。」千手柱間爽快的答應了。

  碗倒扣在三個骰子上,按著上面搖了搖,安樂說:「大!」

  千手柱間也停下搖骰子,「小!」

  翻開碗,安樂的骰子加起來總數比千手柱間搖出來的骰子總數大,安樂贏了,千手柱間計一分。

  第二盤,安樂賭小,還是安樂贏。

  第三盤,安樂賭大,安樂贏。

  第四盤,安樂賭大,安樂贏。

  ………………

  「玩了兩百局,我贏一百九十一局,輸九局,你這運氣……」親身感受到千手柱間的迷之賭運,安樂上上下下打量他,就這破運氣,也敢沉迷於賭場?

  「你是不是暗戀賭場老闆,才這樣眼巴巴跑去送錢?」安樂懷疑的問。

  「怎麼可能,絕對沒有這種事情!」千手柱間大驚失色,連忙擺手。

  「好不容易賺來的錢,轉手就白白送給了賭場,你圖個什麼。」安樂撇嘴。

  「我就是單純喜歡賭兩把而已。」千手柱間摸頭傻笑,「每次去賭場玩都感覺特別興奮,雖然運氣不好,經常輸,其實也有贏過的。」

  「哦。」安樂不置可否。

  「說起來,」千手柱間神色一正,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嗯?」安樂看他。

  「雖然只是我的直覺而已,總感覺你不是單純想要玩這個,表情完全不對,」千手柱間認真的說:「一開始或許有幾分興趣,但後面變得不一樣了,就像在完成任務一樣。」

  「哦~~」安樂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忍者經常要出任務,所以比較敏感?雖然一直贏很高興,但是你的水準這麼差,贏多了很沒成就感,漸漸不耐煩了。」

  「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不能讓我知道?」千手柱間神色嚴肅鄭重,跟剛才一臉爽朗傻笑若無其事爆自己坑弟弟黑料的樣子判若兩人,此刻的他才有幾分大族族長的架勢。

  「沒什麼,只不過城主宣佈忍宗是反賊,連夜派人抓捕,今天一早要把人拉去砍頭而已。」安樂若無其事拋出一個炸彈。

  千手柱間錯愕,「這種事情怎麼能說是沒什麼,阿修羅跟他哥哥一早出去就是為了這件事?」

  「可以說是吧,阿修羅匆匆忙忙跑出去的樣子,急壞了。」安樂回憶著說。

  千手柱間神色凝重,看向安樂的眼神有幾分探究審視,「阿修羅打算把人都救出來是嗎?也只有這樣,才需要你把我留下來,憑藉木遁跟輪回眼的力量,戰國忍族中只有我跟斑有能力對抗。城主如果向千手跟宇智波下任務,要求我們剿殺忍宗,我不在,千手不會輕易接下這個任務,他們的力量我們是親眼見過的,輪回眼先不說,木遁最好有木遁對付。只有宇智波接下任務,恐怕打不過阿修羅跟他哥哥的聯手。」

  安樂對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果然不是單純的傻白甜而已,該敏銳的地方一點都不含糊,依照常理來說,這麼想邏輯上的確沒有毛病。你跟宇智波斑要是插手,事情會變得麻煩一點,但是別忘記了,之前你們可是掐過架的,他們倆的實力你心裡應該稍微有數,而我的實力,也應該有個數。簡單的算術題,我們這邊三個,就算你跟宇智波斑聯手,你們只有兩個。」

  千手柱間直直盯著安樂看,看了好半晌都沒能看出什麼來,因陀羅和阿修羅的來歷他好歹知道點,但是關於安樂到底是什麼來頭,完全不清楚。最後,他放棄了從安樂的神色表情中尋找線索,認真的問:「你們打算做什麼?」

  這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也是千手一族最想知道的問題,所以才會由他這個千手的族長親自出馬。

  「對你們來說完全是好事啊,因陀羅跟阿修羅所處的六道仙人時代一片和平,跟這個時代完全不同,看到原本是一家的忍者廝殺的你死我活,這心理落差太大,想要做點什麼情有可原吧。」安樂看著千手柱間的眼睛,「這個時代的戰火紛爭是錯誤的,他們打算制定安寧與和平的秩序。」

  千手柱間眼睛微微睜大,愣怔怔的看著安樂,眼中很快泛起感動的淚花,「這就是老祖宗顯靈了嗎?我真是太感動了!」

  嚴肅正經的千手族長氣場頓時破裂了,整一個感情氾濫的傻逼。

  「……」這臉變化的太快,安樂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

  阿修羅這邊的發展飛快,他跑到刑場裡一個木遁控制住了所有人,然後把被綁起來的忍宗弟子放下來。獲救後的眾人狠狠松一口氣,剛才還以為死定了呢,以他們的能力,普通官兵的確難以壓制,但是架不住別人會用陰招,因為投鼠忌器被抓住了後,很快就被下了藥,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根本沒力氣。

  得救後自然要商量該怎麼做,城主宣佈忍宗是反賊,等於撕破臉,這座城已經沒有忍宗的容身之地。阿修羅很苦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左思右想,他決定親自跟城主談談,解開這個誤會。

  然而根本沒有什麼誤會,中了幻術的城主就是想搞死他們。沒等阿修羅前往城主府,一大波武士官兵包圍了刑場,二話不說提刀沖上去就要置人於死地。

  這些普通人哪裡是阿修羅的對手,木遁輕鬆搞定,但是漸漸的,事情失控了。

  阿修羅一邊放木遁向城主府前進,他還是心存了和平解決的念頭,沒被抓的弟子一部分留下照看因為藥效身體虛弱的那些人,剩下的跟他一起前往城主府,跟城主交涉。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完全就是忍宗的首領率領眾弟子殺向城主府,坐實了城主所宣佈的反賊言論,他這是要謀權篡位攻下這個城啊,且一路勢如破竹,官兵武士根本不是忍宗的對手。

  這種時候一個不好就容易暴動,城裡就這樣亂了起來。

  等到阿修羅意識到不對,整個城都已經亂套了,趁火打擊的,怕捲入戰爭逃命的,躲在屋子裡瑟瑟發抖的,只好讓跟著自己的忍宗弟子去維持秩序,不要讓城裡莫名其妙的陷入混亂,自己孤身一人進入城主府。旁人看來,自然就是忍宗首領打敗一干官兵武士之後,讓弟子接管城池,宣示主權,自己深入敵腹,親手拿下城主。

  阿修羅遭到城主府裡護衛的強烈反抗,大家都認為他是來殺死城主的,無論阿修羅怎麼解釋都不聽。

  笑話,都殺到城主府了,還說自己是來和城主交涉的,誰信!每個護衛都是這麼想的。

  阿修羅無奈了,只好放木遁把人都放倒,繼續前進,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關鍵到底是什麼,只是覺得,城主都宣佈忍宗是反賊了,護衛的不友好完全說得過去,但他不能在這裡退讓,必須要跟城主交涉,不然好不容易發展出來的忍宗恐怕就要面臨巨大的危機。

  他在城主府裡轉來轉去,轉來轉去,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城主此刻貌似召見了多位大臣在議事。

  當阿修羅進入城主召見大臣的廳房,把裡面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還沒等他開口說一句,因陀羅從他身邊經過,進入了廳房裡,走上前一腳踹翻了城主,接著一個又一個武士從阿修羅身邊經過,把城主跟各位大臣都捆了起來,讓他們跪在主位前。

  「做得好,阿修羅。」因陀羅在主位上的蒲團上坐下來,看著傻傻站在門口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阿修羅,誇獎了他一句,總是面無表情端著高冷氣場的臉罕見的露出一絲微笑。「雖然染了個壞毛病,但還不算無藥可救,時機把握的剛剛好,一切順利。」

  「……怎麼回事,哥哥?」阿修羅一臉懵逼。

  「大家都看到了,忍宗奮起反抗,推翻了腐朽墮落的城主,成為這座城的新主人。接下來才是真正要忙起來,玩遊戲的時間結束了,新的時代,將從這座城開始。」最後一句,因陀羅格外意氣風發。

  阿修羅:喵喵喵喵喵?

  #阿修羅黑人問號臉·jpg#


第118章

  又是一個早晨, 用餐時間大家都坐在餐桌前, 每個人面前有一份屬於自己的早飯套餐。

  忍宗的孩子們既沒有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也沒有一大早鬧哄哄的,安安靜靜吃飯, 被塞到裡面一起上課的未成年忍者氣氛就不一樣了,雖然竭力裝作平靜, 不經意流露的細節卻暴露了他們的心情。這個時候已經沒有空閒互相提防, 私底下暗濤洶湧, 爆炸性的消息已經奪去他們大部分的注意力。

  安樂沒有阻止任何被扣押的忍者向外面傳遞消息,理所當然的, 繼千手跟宇智波之後來的那些忍者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傳遞消息也都在安樂的眼皮底下被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要說什麼消息最爆炸,毫無疑問是忍宗把城主趕下臺。

  忍者當中也不是完全沒有出過那種依靠武力威懾染指權力操作大名貴族的存在,但都是暗地裡進行的, 即使架空了權力, 擺在明面上的依舊是世代統治這片土地的高貴血脈。但是這次忍宗的動作完全不同,直接奮起反抗把城主趕下臺, 自己光明正大的上位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忍宗在其他人眼裡就是忍者,不論是戰國諸多忍族,還是各國大名貴族,都是這麼看待忍宗的。忍者推翻城主自立為王,在他們眼裡何止是驚世駭俗,根本就是挑戰整個世界的規則。

  戰國忍族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是骨子裡還是默認統治者的那一套思想, 自身發展的路線也完全是在研磨利爪,一把好刀,一條可以拋根肉骨頭就可以隨意差遣的惡狗。推翻城主自己上位,想都沒有想過,把族地發展成城鎮算是頂天了的。

  何況現在,即使是這些不擅長權利遊戲的忍族都能看出來,今後恐怕要掀起一場暴風雨。

  忍宗不是推翻了一個城主而已,是向現在整個世界,上至大名貴族,下至平民忍者,所有人預設遵行的規則發起了挑戰。

  如果忍宗實力弱,翻起一朵小浪花也就沉了,而事實是,忍宗的領頭人實力非常強。

  能在戰國百族廝殺中生存下來的忍族自然有其生存之道,這暴風雨將至的味道稍微嗅覺靈敏一點的都能感受到。

  所以今天,在場的左右忍者其實都在暗暗關注……估計只有千手柱間除外。

  「早飯不合胃口嗎?」安樂喝一口湯,漫不經心問。

  千手柱間萎靡不振,兩眼放空,目光呆滯,眼睛下面似乎隱隱有些泛青,神情恍惚,完全沒有把注意力放到他面前的飯菜上,似乎隨便來個人戳他一下,他就會摔倒。

  這似曾相識的話,這似曾相識的畫面,只不過今天多了一個昨天不在的人。

  阿修羅兩眼放空目視前方,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夾一點米飯送到嘴裡,乾巴巴的吃著白米飯,看也不看面前的菜,很明顯的心事重重,注意力根本不在這裡。

  「一個兩個都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安樂淡定吃飯,好似完全不知道原因一樣。

  「……只是有點困惑而已。」阿修羅回神,夾白米飯送到嘴裡的動作停下來。

  「什麼?」安樂隨意問。

  在場諸位暗中關注的忍者紛紛豎起耳朵試圖偷聽。

  「關於昨天的事情,我覺得……哥哥是不是早就計畫好了?」阿修羅有些猶豫的說。

  「你的感覺沒錯,因陀羅的確是早就計畫好的。」安樂以「今天天氣不錯」的口吻回答道。

  阿修羅睜大眼睛,目瞪口呆,「哥哥他早就決定把城主趕下臺了?所以,城主宣佈說忍宗謀權篡位,是反賊,其實確有其事,不是因為誤會?!」

  安樂奇怪的看了阿修羅一眼,「你在胡說什麼啊,忍宗意圖□□這些肯定是瞎說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但是……」阿修羅茫然了,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你忘記了嗎,你老爹把忍宗傳給了你,因陀羅脫離忍宗自己創業去了。現在忍宗所有成員還都是你親自拉入的,忍宗有沒有意圖□□,你這個忍宗首領難道還會不知道?」

  「呃……話是這麼說,我可以肯定我沒有這種想法,但是……」阿修羅特別糾結,眉毛都擰到一起去了,「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突然情況一下子全變了。聽哥哥的口氣,好像是早有計劃,可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時候……」

  「那你就別想了。」安樂淡定道。

  「但是我果然還是沒法不去在意!」阿修羅更加糾結了,「以哥哥的才華當城主一定沒有問題,城裡的大家很快就能過上好日子,但是……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特意製造出混亂,大張旗鼓的讓人知道城主被推翻了。哥哥一定是想要改變這個時代的悲劇,制定新的秩序結束無謂的紛爭跟流血,直接當大名不是更好嗎?」

  大名樂不樂意讓位這個不在阿修羅的考慮之中,國家這麼貧窮混亂,許多人吃不上飯,這種大名趕緊滾蛋換個英明的才是正確的。

  安樂不動聲色掃一眼豎起耳朵試圖偷聽的忍者們,收回目光,「阿修羅還不知道吧,之前因陀羅的確是想從大名那邊下手,這個你是知道的,但是他為什麼回來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失敗了呢,爛泥扶不上牆,這個國家的統治階級已經從根子上腐朽腐爛了,繼續費功夫也是徒勞的。」

  「所以哥哥想要推翻重建,從一座城開始?」阿修羅似乎明白了。

  「嗯……差不多吧。一開始起點定得那麼高,情況也會格外複雜一些,不如從基礎做起,一點一滴積累,慢慢改變,逐漸擴大。清閒的種田生活大概要結束了,之後會變得很忙哦阿修羅。」

  阿修羅驚訝,然後眼前一亮,「哥哥需要我幫忙嗎?」

  「我是說忍宗啊,忍宗。」安樂強調了一下,看了看沒有領會過來的阿修羅,無奈的搖搖頭,「這方面你也該好好學學吧,我之前已經提醒過你一次了,這次難道又要我來提醒,作為忍宗的首領,你這樣很不合格啊。」

  「對不起。」阿修羅不好意思的道歉,他摸摸後腦勺,「因為安樂很可靠啊。」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高興的,自己應該關注到的問題,不要總是讓別人提醒你。你忘記忍宗的初衷是什麼了嗎。」安樂瞥一眼阿修羅,為他的遲鈍感到更無奈了。

  「知道。」阿修羅老實的回答。

  安樂看著阿修羅,盯著他的眼睛,發現他完全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在回答她的話而已,一陣無力。看了看在場偷聽的忍者們,這些都是養在眼皮底下的聯絡員呀,個個都是可勁的想要探取更多情報消息傳遞回去,特別敬業,比自己想方設法的傳播傳遞方便多了。

  「這個時代所有的忍族都是從你父親大筒木先生,也就是六道仙人當初創建的忍宗發展出來,你是忍宗的二代目,有些事情你來出面最合適不過。時間流逝,忍宗創建的宗旨被人們遺忘,演變成如今血腥黑暗的代名詞忍者,你們兄弟倆既然要撥亂反正,忍者的問題肯定要解決。忍族要是聰明的話,最好早點向你和因陀羅表態,看在是從忍宗發展出來的份兒上,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

  「唉?」阿修羅呆愣愣,「什麼意思?」

  「忍者的發展道路已經完全背離忍宗的宗旨,脫離六道仙人當初創建時的理想,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讓他們持有六道仙人為了維護和平安寧的秩序而分出去的查克拉?」

  「現在所有忍者身上的查克拉,都是當初六道仙人分出去的,在他分出這些查克拉之前,其他都是普通人。既然忍宗在發展中背離初衷,演變成了如今這麼扭曲黑暗的忍者,回收查克拉是理所當然的吧,他們已經不配擁有查克拉了。把回收的查克拉分給那些能夠繼承六道仙人理想的普通人,就像當初你父親創建忍宗時那樣。」

  偷聽的忍者紛紛心中駭然,有一時失態手裡東西不慎掉落的,餐廳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僵硬緊繃。

  安樂看過去,掉了筷子的是個小忍者,在她的目光之下,十分的僵硬不自在,對方竭力裝作平靜,奈何誰都能看出他有多麼的惶然忐忑。忍者們都沒有說話,故作平靜的吃飯,他們害怕自己露出一點異樣被發現心中的心思來。

  阿修羅自然看出來了,但他對查克拉的概念跟這個時代不一樣,不知道對忍者來說,查克拉被回收變成普通人意味著什麼,自然也就不理解聽到這個消息的忍者心裡有多麼駭然震驚。

  他看出對方的忐忑不安,體貼的裝作不知道,轉回頭去。

  「這麼說的確也對,不能讓人繼續把查克拉拿去作惡,分給願意為了和平而奮鬥的人更有意義,而且作惡的人沒了查克拉,也就沒法繼續做出那麼多壞事了。」阿修羅對於這個主意是贊同的。對於查克拉沒有成為造福人民的源泉,反而成了作惡的道具,他是深惡痛絕的,簡直是不可理喻啊。

  「話是這麼說,但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或許忍者當中也有渴望和平,能夠繼承六道仙人思想的人存在,只不過迫于現實不得不妥協罷了,當大家都認為廝殺是理所當然的,渴望和平希望放下屠刀握手言和的那個反而成了異類。就當給這些在亂世中苦苦掙扎,在絕望中依舊沒有放棄希望的人一個機會。」

  「這件事由你來出面最合適不過了,畢竟你是名正言順的忍宗二代目,六道仙人的兒子。」安樂放下碗筷,面前的飯菜已經吃光了。

  「嗯,我會認真研究的。」阿修羅嚴肅的說,他陷入沉思,「作為誠意,我還是親自上面勸說的好,如果願意的話,可以搬到這個城裡跟忍宗一起,大家住的近了互相瞭解,或許彼此之間的關係可以緩和一些。」

  「這個工作會很危險的,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用嘴巴勸說是沒用的。」安樂說道。

  「嗯,我知道。」阿修羅鄭重點頭,「但是,我還是要做,必須去做。從父親把忍宗交給我起,我對忍宗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只有我不能放棄。」

  「好好努力吧,以你的性格來說,接下來的工作很辛苦,最好找些幫手。」安樂鼓勵了一句,目光仿佛不經意落到千手柱間身上,這讓暗中緊密關注的人心頭一顫。

  安樂不管那些人這一瞬間心裡想法多麼複雜,暗中又有著怎樣的錯綜交流,她本來就是故意的,估計在場只有那些孤兒院的孩子們是真正的在吃飯,其他的大概都是順便吃飯,或者拿吃飯當作偽裝而已。

  「你今天的精神比昨天還要差啊。」安樂看著千手柱間,咂舌,「一副快死的樣子。」

  千手柱間兩眼發直目光呆滯,半死不活的坐在位子上。

  「今天有點無聊,吃飯早飯我們玩兩把吧,打發一下時間還是很不錯的。」安樂說道。

  這似曾相識的話刺激到千手柱間,他從自己的世界回神了,斬釘截鐵的拒絕:「不要!」

  「你不是偷錢都想去賭?我們玩兩把,你既不用擔心輸錢,也沒人罵你,不是很好。」安樂唇角翹起,看著千手柱間似笑非笑道。

  「不!我已經深刻認識到賭的危害!」千手柱間非常堅定的回答,他狠狠揉了揉眼下泛青的地方,一臉悲催,「昨天我輸了你一百九十一點,結果就要聽一百九十一個人的傾訴!」

  「是啊,輸了總要有點懲罰嘛。」安樂依舊是似笑非笑,「到今天早上吃飯之前為止,還沒到一百九十一個人,要繼續呢。」

  「雅蠛蝶!「千手柱間受到嚴重驚嚇。

  還是阿修羅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咳咳……既然他知道錯了,不如先放過他一回吧,如果發現教訓還不夠深刻,又犯老毛病,再把這次的補上。」

  千手柱間頓時直起身體,對阿修羅投以感動的眼神。

  「既然阿修羅給你求情,你也有在反省,暫且到此為止,但是!」安樂重音,把千手柱間跟阿修羅的心都吊起來,「讓你弟弟過來,把我從賭場贖了你兩次的錢還回來,你就可以走了。」

  千手柱間沒有立即答應,,安樂知道他是明白她的用意了,能當上族長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只要他在這麼多探子的眼前應下來,那麼在戰國忍族眼中,千手一族就等於上了阿修羅這條船。跟這個時代其他忍族比起來,千手算是占盡了優勢,既見到過因陀羅跟阿修羅的實力,對他們的來歷隱約有數,又是阿修羅的後裔,如今千手族長更是親自坐在了這裡。她把所有的話都講清楚了,其中利害千手柱間自己能想明白,要是想不明白,就是個把一手好牌打爛了的蠢貨,雖然千手柱間賭運很差,好歹是當世最強的忍者之一,在他的帶領下千手一直很強盛,蠢貨可做不到這種事情。

  千手柱間的猶豫十分短暫,或許只有一兩秒,他一口答應下來。

  「沒問題!」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自信滿滿,「我弟弟扉間一定不會不管我的!」

  的確不會不管你,但是估計會很想打死你。安樂心想。

  #和平的橄欖枝√#


第119章

  當千手柱間的弟弟千手扉間上門來領人時, 安樂親自接待了他。千手扉間不是自己一個人來, 還帶了兩個部下。

  「很抱歉, 大哥給您添麻煩了。」千手扉間繃著一張嚴肅的臉,鄭重將一個塞滿的錢袋放到地板上, 往前推了推,「這是贖金, 還請過目。」

  安樂看了一眼, 「似乎有點多, 雖然把他從賭場贖了兩次出來,加起來最多也就裡面的一半。」

  「其餘部分是千手一族的心意, 感謝對大哥的照顧。」千手扉間面無表情,一絲不苟的說。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部分錢, 就當是幫千手族長戒賭的報酬好了。」安樂眼中透著笑意,瞥一眼千手柱間, 收回目光,對千手扉間笑吟吟,「如果千手族長不幸老毛病復發了,儘管送到我這裡,爛賭毀一生,戒賭義不容辭,我這裡還有一些攢著呢。」

  千手柱間眼觀鼻,鼻觀心, 裝作自己很安分,安靜如雞。

  千手扉間狐疑的看了看自家大哥,這麼安分簡直可疑,難道真的被狠狠收拾了一頓,戒掉了爛賭的壞毛病?

  「我已經沒事了,阿修羅你有事情想跟千手一族講的吧。」安樂轉頭問坐在旁邊的阿修羅。

  「是的。」阿修羅點頭,正經危坐,對千手柱間千手扉間發出疑問,「不知道你們族裡最近有沒有空閒,我需要雇人工作。」

  「什麼工作?」千手扉間沉吟片刻,慎重的問。

  「城池重建。」阿修羅四個字言簡意賅概括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你從城外進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了,城裡正在進行重建工作。舊房危房還有破爛房子都在推翻重建,街道重新劃分,整個城的佈局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向新的城內設計圖發展。現在我們急需人手進行重建工作,房子拆除後,新的房子都是我用木遁造出來的,這個忍術造房子很便利,省去了很多時間,但是工作量太大了,只依靠我一個人會很累,如果柱間能夠幫忙,我就可以輕鬆很多。」

  「所以我向哥哥提議,雇傭柱間參與到城內重建的工作。哥哥答應了,說既然雇人,就乾脆多雇傭一些,正好可以擴建一下,把城池規模擴大,所有建設工作在最短的時間裡完成。」

  阿修羅停頓了一下,說:「報酬方面安心,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這是哥哥擬定出來的清單。」他把一張寫滿了報價的清單放到地板上,向千手柱間推了一下,報價單滑到千手柱間跟前。

  千手柱間拿起報價單,粗粗流覽一遍,表情有些吃驚,他隨手把報價單遞給了千手扉間,看著阿修羅,這時候終於展露出一族族長應有的氣勢。「雖然不知道設計圖是什麼樣,但是看這張單子……是要把整個舊城都夷平,在原有的位址上重新建一座新城嗎?好大的手筆!」

  「我也覺得哥哥誇張了一點,但是哥哥說對將來的治理發展更有好處,舊城的設計上有諸多不合理之處,與其在這破爛的基礎上修修補補,不如乾脆推翻重建,建設一座完全符合預想的城池。」阿修羅舉了一個例子,「因為原來的城主不擅長治理,對城民也不寬厚,城裡有許多混亂骯髒危房擁擠的貧民窟。哥哥的意思是,這些地方都要消除掉,根據城民的人口統一分配房子,街上不准有流離失所的人,提高維護治安的力度,維持秩序,保護人民安全,貧民窟的存在就是安全隱患,要杜絕再出現。」

  「原來如此。」千手柱間若有所思,「有木遁,造房子很便利,短時間內就能早出一大批房子,統一分配給平民的確不成問題,但是……人口如果多了,就算有木遁,也是會很累的。知道這裡有這種福利,其他地方的平民說不定會蜂擁而來。」

  「這個問題哥哥早就考慮到了,所以才要擴建,對於新的人口加入,自然也要仔細篩選,不能什麼偷雞摸狗的混混都給放進來。」阿修羅苦惱的撓撓頭,「預計未來我要忙很長一段時間,哥哥的計畫雖然我不太清楚,但哥哥是十分追求完美的,城內街道建築物格局規劃估計只是開始,我也要提早做好準備才行,不然一定會累死的。」

  「我明白了。這個任務千手接了。」千手柱間點頭,一口答應下來。

  千手扉間對於自家大哥這麼乾脆答應下來有點小不滿,他認為現在局勢敏感微妙,對於這座被忍宗佔領了的城池態度還是謹慎一點,需要考慮的地方更多。這個城池能不能發展起來還要另說,國都裡的大名貴族肯定會採取行動,其他國家的估計都在觀望,能踩一腳就踩一腳。這種時候跟忍宗太親近了,萬一被認作同黨,千手一族可能就會被排擠孤立,失去來自其他人的支持。

  但是他沒有說什麼,就算有異議,也不能在這種場合當眾頂撞族長質疑族長的決定。

  「太好了!」阿修羅頓時露出爽朗的笑臉,看起來溫和敦厚,是個厚道人。

  「千手的其他忍者要派誰過來,一共派多少人過來,我需要回去估計一下,這是一件大工作,也需要跟族裡的長老合計合計。」千手柱間說。

  「吃飯跟住所的話不用擔心,我們管飯跟住宿。」阿修羅補充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千手柱間也露出爽朗的笑臉,跟阿修羅就是一個畫風的。

  事情談的很順利,千手柱間帶著弟弟跟那兩個部下回去了。

  回到自己家,千手扉間終於忍不住了。

  「千手接下忍宗城池重建的工作,雖然報酬豐厚,但是這個任務對我們的影響很大,千手在大名貴族那裡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信譽恐怕就要被毀掉了。忍宗特立獨行,所有忍族都能感受出來,但在其他人眼裡,忍宗跟忍者就是一個群體,千手親近忍宗,自然就是忍宗的同夥。大哥,你這次的決定太衝動了!」千手扉間臉色不好,忍不住往最壞的方向去想,「要是忍宗夭折了,我們又被當成忍宗的同夥兒,以後千手就……」

  「好了扉間,不要太緊張了,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千手柱間擺擺手,打斷弟弟的話,他神色正經,「關於那個阿修羅是我們千手一族先祖,他跟他的哥哥因陀羅是六道仙人的兒子,你有什麼想法?」

  千手扉間沉默了一下,「我很難相信,畢竟太不可思議了。」

  「我明白,但如果是真的,你不覺得太好了嗎。或許忍者真如阿修羅所說,在漫長的發展中偏離了原本的道路,最初六道仙人傳播查克拉,是希望這個力量成為維繫人與人之間的橋樑,而不是作為戰鬥工具,不斷掀起腥風血雨,一代又一代廝殺,就連年幼的孩子也不得不上戰場。」千手柱間說著,喃喃自語起來,「如果是這樣,作為六道仙人的兒子,想要從迷失了道路的後人身上回收查克拉,將忍者扳回正道,完全合情合理,名正言順。」

  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千手扉間心中一驚,不禁提高音量,「大哥!」

  千手柱間被叫回神。

  「六道仙人只是傳說而已,是否存在誰都不知道,我承認那兩兄弟的實力很強,當就因為這樣認為他們是六道仙人的兒子,我認為太草率了!」千手扉間十分不贊同。

  「作為哥哥的因陀羅有一隻輪回眼,忍者的瞳術傳說中,那是六道仙人的眼睛,難道還不夠有說服力嗎?」千手柱間據理力爭,見弟弟還有話要說,根據他的瞭解,接下來說不定就是一大串論證,能繞到他頭暈,趕緊神色一正,拿出身為大哥,身為族長的威嚴來。

  「扉間,作為族長我當然不會拿千手的命運開玩笑!」嚴肅起來的千手柱間頗有威嚴,千手扉間知道他擺出這個架勢,就是心意已決,多說無用了。

  千手柱間看著弟弟的眼睛,認真道:「我用我的眼睛親自確認了,得出了我的結論。你的心裡不正是也有懷疑,所以才同意我親自出馬跟他們接觸的嗎,扉間。」

  千手扉間不吭聲了,他的確有幾分懷疑,畢竟那是輪回眼,自六道仙人的傳說以來,從來沒有其他人擁有過這樣的眼睛,但他骨子裡的嚴謹慎重又讓他很難相信這種事情,六道仙人時代的先祖來到了自己所在的時代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需要用更多的證據來說服自己。

  「他們的實力如何,你親眼見識到過,我跟他們交過手,親身感受過。不愧是仙人的兒子,查克拉很強,兩個人都擁有聞所未聞的奇特能力,但是戰鬥經驗十分缺乏,或許是仙人時代很和平的緣故。而且……扉間,你是感知系的,應該能感受出來吧,阿修羅的查克拉跟我到底有多麼相似,簡直是如出一轍。」

  千手柱間眼睛很亮,那種看到希望冉冉升起的興奮,「我一直希望忍族能夠停下無止休的互相廝殺,結束戰亂,讓孩子們過上和平的生活。斑是第一個理解我的人,也是第一個贊同我的人,我希望跟宇智波握手言和,只要我們兩個最強大的忍族聯手,就再也沒有誰能阻擋這股大勢的發展,卻一直沒能成功。」

  「雖然千手跟宇智波沒能聯手,但是……要說奇跡是什麼,或許就是這樣吧。」

  「我有預感,有一天,所有忍族的孩子,都會穿上一樣的制服坐到一起上課!」

  這個大家都沉浸在廝殺中充滿血腥紛爭跟絕望的戰亂時代還能一直堅持本心追求和平的,完全是靠愛發電,千手柱間不但靠愛發電,還從小一直堅持到了現在,從未放棄。遇到因陀羅跟阿修羅,那可真是找到組織了。

  千手扉間怔了,千手柱間堅信不疑的眼神語氣讓他不禁也有了一絲絲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悸動。

  他覺得這很荒謬。

  但他沒有反駁。

  沉默了。

  #愛的戰士千手柱間#


第120章

  「同學們, 今天來了幾位新同學,大家一起鼓掌歡迎。」安樂走進教室,站在講臺上看著面前的孩子們說道。

  教室裡響起鼓掌聲,門外走進五個人, 站在講臺旁邊, 面對孩子們或好奇或打量審視的目光, 他們不免有幾分拘束僵硬,目光不經意對上混在裡面的老熟人, 神經不由自主繃緊。

  「跟大家自我介紹一下吧。」安樂轉頭對站在旁邊的五人說道。

  五個人沉默,繃著一張臉以掩飾不知所措,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陣勢, 十分不適。

  「這位先來吧,白色眼珠的新同學。」安樂直接點一個。

  被點到的男孩身體一僵,抿抿唇,乾巴巴的說:「我叫做天善。」

  然後就沒有了, 教室裡一陣安靜。

  「老師,新同學是忍者嗎?」一個學生舉手道。

  「是啊。」安樂點頭。

  「每次家裡是當忍者的新同學過來都會特別緊張呢,自我介紹只會說一個名字, 其他什麼都不說。」坐在第一排的一個女生指出。

  「對啊, 熟悉起來後發現大家脾氣都不一樣, 但是剛來的時候表現幾乎一樣。」倒數第二排的一個高個子男生說道, 指了指奈良鹿新,「只有他剛來的時候跟現在好像差別不大,都是死魚眼。」

  教室裡頓時哄堂大笑, 女生男生們笑嘻嘻。

  被說了的話題中心人物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一臉黑線,不知道怎麼會突然轉到自己身上,他機智不行嗎。

  「老師,為什麼天善同學的眼珠是白色的,他眼睛生病了嗎?」一個女生問。

  「因為天善同學的爸爸媽媽眼睛是白色的,所以他也是白色的。」安樂笑眯眯回答。

  「……為什麼天善同學的爸爸媽媽眼睛也是白色的?」這個女生不死心的問。

  「唔,因為天善同學爸爸媽媽的爸爸媽媽眼睛也是白色的。」安樂故意逗她。

  「……老師……」女生一臉哀怨,這回答太敷衍了。

  教室裡又是一陣笑。

  天善站在講臺旁邊,渾身僵硬,日向家族的特徵太明顯了,因此被調侃揶揄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家族裡都是這樣的眼珠當然不會覺得怪,其他忍者就算不覬覦日向家的白眼見面也不會開這種玩笑,至於普通平民,連多看忍者一眼都不敢,生怕被幹掉。

  「好了好了,大家安靜,先聽一聽新同學的自我介紹吧。」安樂抬手鼓鼓掌吸引大家注意力,見他們安靜下來說道。

  「雨山。」

  「大河。」

  「研一。」

  「六彩。」

  清一色乾巴巴的名字,沒有姓氏,也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話,言簡意賅,表情也是神相似。

  安樂自然知道他們為什麼這副樣子,到底是不習慣,沒有再要求什麼,示意五人自己找位子坐下。「好了,你們隨便挑個空位坐下來吧,記得要從低到高,矮的坐前面,高的坐後面。」

  他們目光在教室裡的空位上一陣遊移,還互相交換眼色,試圖看出對方的意圖,以他們自己的意思自然是不想跟其他忍者坐的太近,尤其是那種跟自己族裡矛盾較深的,坐在世仇旁邊光戒備就用掉大部分注意力了。

  空位畢竟不多,還要根據高矮選擇位子,可以選擇的不多,最後他們只能勉強選個位子坐下來。

  最近新來的學生特別多,這個教室也快要坐不下了,原因是什麼安樂心裡自然有數。忍宗佔領了一座城池,忍族也騷動了,反正派過來的忍者不會被殺了,只是抓起來而已,何況就算冒著被殺的危險忍族也會派出人來。

  「關於最近城裡的巨大變化,我在這裡跟大家說一下。城主換了,是大家都熟悉的因陀羅老師,現在城裡正在展開許多建設工作,到時候一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將會有一間專門的學校,正式向城裡招收學生,老師會變多,同學也會變多。」

  「阿修羅老師正在為城池重建投入辛苦緊張的工作,房子推翻後由他負責用木遁建新房子,忍宗的大人們也在為重建工作努力。今後這座城池就是我們的家,跟原先城主治理時完全不一樣,是完全屬於忍宗的,而你們就是忍宗未來的接班人。」

  「接下來忍宗將會面臨巨大的變化,大家要有心理準備。」

  「安樂老師,是什麼變化?」有同學舉手發問。

  「唔,大家認為忍宗怎麼樣?」安樂提問。

  「我最喜歡忍宗了!喜歡阿修羅老師,喜歡因陀羅老師,最最最喜歡安樂老師!還有給我們上課的其他老師!」一個女孩子大聲說道,興奮的小臉紅撲撲。

  「我也是我也是!」

  教室裡的聲音此起彼伏,嘰嘰喳喳細數忍宗的各種好來,這裡都是吃過苦的孩子,自從被安樂撿回來後過上了無憂無慮的日子,接受知識教育,和平舒服的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些孩子個個早熟,經過教育後心裡已經相當有想法,不能當作普通不懂事的孩子看待。

  安樂等到大家說的差不多了,才抬手示意安靜。

  「大家認為忍者怎麼樣?」

  這下教室裡安靜了,跟剛才說到忍宗時的踴躍發言完全不一樣,大家面面相覷,猶豫躊躇。

  「奈良鹿新同學,說說你的看法吧。」這種時候就要起頭,帶動話題,安樂直接點名叫一個人回答。

  被叫到名字的奈良鹿新嘴角抽抽,一臉麻煩死了的表情,頂著沒睡醒一樣的死魚眼,「普通人對忍者的想法嗎老師?大眾印象應該差不多吧,血腥與黑暗的代名詞,殺戮跟殘忍的執行者,對平民來說忍者應該是很可怕的劊子手吧,時常給他們帶來恐懼。」

  安樂點點頭,「你說的差不多,還有一點沒說,對大名貴族和有錢的商人來說,忍者就是好用的工具,用一點錢財就能買走生命的下賤職業。」

  奈良鹿新不是不知道,只是感覺沒必要說太多,他不想出風頭招人注意。

  「在其他人眼裡,忍宗跟忍者就是同一群人。大名貴族來看,忍者是下賤職業,忍宗自然也下賤,平民看來忍者是血腥可怕的劊子手,忍宗當然也一樣。對其他地方其他國家的人來說,忍宗推翻城主佔領城市完全就是大逆不道,驚世駭俗,是不可原諒不能接受的。」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們要讓大家認識到,忍宗不是可怕的劊子手,查克拉是可以帶來幸福的力量。」

  「阿修羅老師已經用木遁讓城裡的人認識到忍術並不是只能製造殺戮,還可以造福大家。他讓田地裡的莊稼提高產量,讓大家住上新房子,所以大家都喜歡阿修羅老師。但是只有阿修羅老師受歡迎,只在這個城受歡迎是不夠的,我們要讓忍宗被更多人接受,讓更多地方歡迎忍宗。」

  「現在忍宗的大人們都在為此努力,而未來要依靠你們。」

  「是!」同學們異口同聲道。

  「所以,下午安排大家到街上去,親自看看重建中的城市,然後思考該怎麼做,這個就是我佈置的作業,晚上寫一篇心得想法,明天早上要交上來。」

  「好!」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下午,安樂讓每個學生戴上安全環,排好隊伍,走出門一起到街上去,穿著整齊制服的學生隊伍簡直是街上一道與眾不同的風景線。

  重建工作不是一次性把城裡的房子都拆掉,是一部分一部分進行改造,安樂所住的府邸地段好,是最先拆建的地區,此刻街道上許多人幹活幹得熱火朝天。忍宗弟子數量不多,用忍術拆房子的確很方便,但不能全依靠他們幹活兒啊,雇傭平民工作既能給他們創造收益,也能加強歸屬感,用阿修羅的話說,就是創造羈絆,這是屬於大家的城池。

  在這些日子裡因陀羅成長飛快,儘管還是認為羈絆論太不切實際,完全就是靠愛發電,擁有太多不確定因素,但他沒有否定掉阿修羅的話,因為阿修羅的確比他擅長跟別人打交道,並且採取了安排,充分考慮到忍宗弟子跟普通人之間的關係,讓大家組隊合作。因為忍宗弟子不夠,還特意雇傭了千手的忍者過來,因陀羅深思熟慮過,千手是名聲不錯的忍族,儘管也是刀口上舔血,作為阿修羅的後裔或多或少有一點他的特質,尤其是現在的族長千手柱間,跟阿修羅就是一個畫風。

  因為因陀羅免費發房子的決定,儘管重建工作還才展開不久就已經有人望風而來,還有許多帶著各種目的混進來的人,一時間城裡人多了很多,熱鬧的同時,也龍蛇混雜。

  安樂這支獨特的風景線引來許多暗中窺視的目光注意,然後,就在路上,她撞見了曾經見過一面的宇智波族長,那一頭黑長炸特別顯眼。他帶著幾個部下走在街道上,正面跟安樂遇上。

  #戰場玫瑰參上#

  作者有話要說:

  斑爺終於正式登場啦,之前就打了個醬油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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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帶領著學生隊伍的安樂跟帶著部下的宇智波斑路中間正面相遇, 為了過去,有一方必須側過去讓路。

  安樂在宇智波斑面前一小段距離時停下,她一停下來,後面的隊伍全都停了。

  「宇智波的族長?」安樂出聲發問, 目光從最前面的宇智波斑到他身後跟著的幾個部下, 掃了一遍。比起千手柱間, 安樂其實對宇智波斑印象更加深刻,大概是因為他被因陀羅給怒懟了吧, 就寫輪眼的問題毫不客氣嗆了過去,針尖對麥芒, 兩人打了起來。

  看著宇智波斑, 安樂露出一個笑,親切和氣的說:「能在這裡看到宇智波族長,我由衷的感到高興,真是太好了, 我一直都在期待。」

  語氣態度都跟對千手柱間不一樣,誰讓出場方式不同呢,千手柱間一出場就碰瓷啊, 讓她連續從賭場贖了兩次出來, 第二次還連帶了阿修羅, 抽死他的心都有了。

  安樂這話一出, 氣氛頓時有些敏感起來,不論是身後學生隊裡名為學生實為探子的那些忍者,還是宇智波的忍者, 都不由自主豎起耳朵關注。

  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單純的寒噓,場面客套話,但因為說的人是安樂,且特意停下來對宇智波的族長說,味道就有些不一樣了,都說說者無心聞者有意,在場多少豎起耳朵試圖偷聽的有心人。

  宇智波這邊可是見識過安樂實力的,即是不下於當世強者的高手,對因陀羅跟阿修羅都很有話語權,就算是個不管事的,她說的話也不能當作耳邊風,尤其是這敏感時刻,敏感地點。

  學生隊伍裡的忍者雖然沒有見過安樂出手,但他們可不是傻子,即使禁錮了力量,忍者畢竟是忍者,刀口上舔血走出來的,收集情報判斷情況是基本素養。安樂在忍宗謀權上雖然沒插手,但她上課傳播的思想比起忍宗正在幹的事情只會更加驚世駭俗,若把她的思想視作忍宗默認,得出的結論能嚇死旁人,忍宗的圖謀哪裡是當個城主就能算完的,分明是要這天徹底變了。即便忍宗不幸失敗,這些經過薰陶的學生也會成為點燃世界的星星之火,宣揚思想。

  他們不敢說,因為他們自己現在也是這學生裡的一員,上了賊船哪裡那麼容易下去,這種事情,根本說不清楚的。這時候,這些人心裡才明白,為何向外透露消息這麼容易,因為有些消息,就是讓他們透露,他們也不敢說,不但自己不敢,別人想說他們也會去阻止。看到熟悉的面孔越來越多,就知道上了賊船的忍族越來越多,都是為了探聽消息不小心把整個家族給拉下水了,知道真相也晚了。

  忍宗要是失敗,憑藉混在學生裡的忍者,來個連坐就能牽連到許多家族,就算他們說自己是探子是臥底也洗不清,玩政治的是什麼貨色,忍者還不知道嗎,多少政客下達的骯髒任務都是忍者去執行,壞名聲也是忍者的。為了鞏固統治,避免再出一個忍宗,把跟忍宗有關的忍者趕盡殺絕,殺雞儆猴,斬草除根,有點智商的都能想到,畢竟忍者為了任務滅口的工作也沒少做,這道理他們懂得很。

  他們也不想說,要是忍宗成功了呢。經過這些日子的薰陶,他們也已經不是以前的他們,被視作同黨其實也不冤枉,有幾個在安樂老師的思想灌輸下還保持原樣,會丟到班級裡跟忍宗學生一起上課的本來就是年紀不大的孩子,對世界多少還保留幾分期望,比起經受世界磋磨已經死心認命的大人,更容易接受改造。

  如果說之前還心存猶豫的話,當忍宗真的把城主給推翻了自己當家作主,這些年輕甚至是年幼的忍者雖然還默默執行傳遞情報的任務,內心已經倒向忍宗了,只有忍宗好,他們才會好,否則,他們也會跟著沒好下場。

  安樂教會了他們思考,以前的他們或許想不到,但是現在的他們很明白,忍宗鬧得越厲害,當權者對忍者的忌憚就越嚴重,所以忍宗不能倒,這是只能贏不能輸的戰爭,忍者根本沒法獨善其身,忍宗跟忍者,唇亡齒寒。

  要說隊伍裡的忍者有誰還不明白這個道理的,估計就只有剛加入的這些。

  眾目睽睽,宇智波斑目光越過安樂落到她身後的學生隊上,一路向後看,穿著統一的制服,除了像白眼這樣顯眼的特色能夠一眼認出家族來,各個家族的忍者混在忍宗的學生裡面根本看不出來,此刻的他們身上都沒有家族標誌,只有一身學生裝。

  宇智波斑若有所思,一言不發的樣子看起來神色莫測。

  氣氛漸漸有些僵硬起來,宇智波斑沒有接下安樂的話茬逕自打量學生隊,旁人還以為是不給安樂面子,就連他的部下都有那麼一些懷疑。

  安樂發現宇智波斑的目光根本沒有落到自己身上,她側過身來,讓出位置叫對方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宇智波族長是在找宇智波同學嗎?」

  宇智波斑回過神來自然發現了現場的氣氛古怪,略想就明白了,安樂這麼一說,他順著臺階下,頷首,「承蒙關照。」

  安樂接下來的動作徹底讓宇智波斑以及其他人懵圈了,她對隊伍裡的那個宇智波小朋友招招手。示意其出列到她這邊來。

  突然被召喚的宇智波小朋友一臉懵逼,不知道她是在打什麼主意,眾人注視下亞歷山大的走到了安樂面前。

  安樂把人往宇智波斑那邊推了推,掛著一臉笑容親切體貼的表示:「今天戶外課,就是在外面轉轉,跟著族人到處走走也一樣,好久不見一定很想念,難得今天遇到,好機會別浪費了,老師我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

  「……」宇智波小朋友。

  「……」宇智波斑。

  「至於宇智波老師,抱歉啦,今天還需要你維持秩序,若宇智波族長要在城裡多逗留,下午戶外課結束你可以找族人敘敘舊,現在的話不行呢。」安樂轉頭對宇智波體育老師說。

  冷不丁成了眾人目光中心的宇智波老師端著高冷的范兒,一臉嚴肅,這話真不知道該怎麼接。他是有很多話想跟族長說,偷偷傳遞的情報終歸有限,如果能夠當面彙報自然最好不過。明明就是被扣下來被迫當老師跟學生,安樂這麼說,他一時間吃不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了安樂很多堂思想課的宇智波小朋友倒是有些領悟到,這眾目睽睽之下,要是自己或隊長真的在她這麼說之後跟族長走,估計大家都會以為宇智波一族跟忍宗頗為親厚。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現在身上有事,沒空。」宇智波斑說道,他心裡有些懷疑安樂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是嗎,那太可惜了,還想讓宇智波同學向宇智波族長以及身後的諸位展示一下最近的學習成果。」安樂一臉惋惜。

  成功讓宇智波斑身後的部下神色一淩,警惕心太強,下意識朝不好的方向去想了。

  還是宇智波斑淡定,他面無表情的點頭,「我會期待的。」

  「因陀羅看到你們來一定會高興的,自從千手柱間出現,而宇智波無人來,雖然嘴上不說,其實他挺在意的。現在好了,宇智波族長終於出現。」安樂笑容燦爛,撫摸撫摸抱在懷裡的黑貓,「對吧又旅,你覺得呢?」

  這只因陀羅丟給安樂的黑貓長著兩根尾巴,一身神秘漂亮的花紋,懶洋洋的趴在安樂懷裡,閉著眼睛享受撫摸,聽見安樂的話緩緩張開眼睛,瞥一眼宇智波斑。

  「因陀羅肯定很不高興,別看他一臉不在意,其實心裡很希望宇智波一族先來表態,這是智慧跟膽量的考驗。雖然現在的忍者已經不記得忍宗了,但宇智波一族是因陀羅的後裔,要求難免高一些,因陀羅可是一個真正的天才,從小就特別厲害,發明了忍術。」又旅說著舔舔爪子,淡定展示出一個因陀羅吹的素養。

  宇智波斑臉沉下來,這種仿佛他不如千手柱間,或者宇智波在智慧跟膽量上不如千手的話,讓他很不愉快。千手柱間那個把和平掛在嘴邊的笨蛋,從小就那麼天真,一直惦記著不切實際的幻想,恐怕是聽到什麼消息後眼巴巴跑過去,如果就因為這個認為他宇智波斑不如千手柱間,或者宇智波一族不如千手,他絕對不會認同。

  大街上相遇簡單講兩句,安樂也沒打算說太多,感覺差不多了,她拉起宇智波小朋友的手,「不好意思,佔用時間了,因陀羅一定在等著見你們。」

  安樂對宇智波斑點點頭道別,繞過面前的人,向前走。

  安樂身後的學生隊伍跟著向前走,抬頭好奇看宇智波們的是忍宗的學生,忍者出身的根本不敢看,目不斜視走過去,生怕注意到自己。

  走出一段距離後,被拉著手的宇智波小朋友抬頭,輕喚:「安樂老師。」

  「嗯?」

  「族長一定是不高興了。」宇智波小朋友說道。

  「我知道。」安樂回答。

  「安樂老師覺得宇智波不如千手嗎?就因為千手的族長主動跟這邊接觸?」宇智波小朋友沮喪的問。

  「當然不是,我對宇智波可是很看好的哦。」

  「那……為什麼?」

  「宇智波雖然動作沒有千手柱間快,但是,這種敏感時刻接了因陀羅下的委託,還是族長親自帶人來城裡,足以表明宇智波的態度,風險越大,收益越大,宇智波族長並不是缺乏冒險精神,只不過之前讓他看到的籌碼不夠多,忍宗推翻了城主才真正讓他看到了決心。」

  「宇智波族長是個什麼樣的人,之前只是聽別人說罷了,今天親眼見到才算有了一點瞭解,不愧是因陀羅的後裔,果然一樣的心思敏感。」

  如果沒看錯,在她停下來前,宇智波斑似乎是想側身讓路的。

  嗯,嘴上不說,身體卻很誠實,看著不好相處,實際上卻有其溫柔一面。安樂心裡想,已經基本瞭解該用什麼態度對待兩族了。

  當初對待煌帝國,安樂就是先看了情報,然後決定親自接觸再決定最後的應對策略。

  #宇智波世界第一公舉#


第122章

  安樂宣佈了一聲解散, 排成整齊隊伍的同學們紛紛作鳥獸散,自由活動去了, 老師們暫時沒有走, 對於接下來該做什麼, 他們默默等待安樂可能會有的下一個指示。之前戶外活動時,他們這些老師就是負責看著學生, 別讓跑遠了,這次情況比較特殊, 活動範圍太大。

  安樂對他們擺擺手,示意自由活動, 不用看著學生,只要不出城, 隨便玩耍。

  這麼乾脆,老師們一時間有些遲疑, 如果安樂是個傻逼或者小天真, 他們當然不會遲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做點什麼,送上門的機會不好好利用一下簡直對不起這些天的潛伏隱忍,然而沒有如果,安樂要真是個傻逼, 他們這些人也不會憋到現在不敢有大動作。

  安樂才不管老師們心裡多複雜, 宣佈後,自己悠悠的走了,四處轉了轉, 城內建設情況良好,一切井然有序,比起以前還熱鬧了幾分。改建區熱火朝天的幹活兒,舊城區人群熙熙攘攘,安樂走在街道上,不少人沖她打招呼。

  作為城內有名的散財童子,知名度完全沒有因為最近宅在家裡向教育家進修而降低,反而提高了很多,原因大概是改建區裡那塊專門為修建學校劃分出來的土地吧。很大一塊地,比起一些大貴族的府邸占地面積絲毫不差,以這個知識基本被貴族壟斷沒有供平民讀書的學院頂多有個小私塾的時代來說,絕對是超大的手筆。因為知識長期被權勢人家壟斷,平民平時幾乎接觸不到,心底對知識天然有著崇敬,如今要建一座學校,平民家的孩子也能去上學,心裡不知道有多激動,對於安樂這位城主欽點的校長,那是一個憧憬。

  大家能夠知道安樂就是內定校長,自然是刻意宣傳的效果,安樂帶著學生隊伍在城裡轉悠,其實也是一種宣傳,先炒熱了,等到學校建成,準備工作就緒,就可以馬上招生。

  溜達一圈後,安樂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坐下來,迎面吹來的風涼爽舒服,輕輕拂動她的頭髮。

  陽光穿過樹葉,落到地上形成斑駁光點,葉子隨風搖擺,光點一起晃動,安樂悠閒的靠著樹幹,懶洋洋的,有些昏昏欲睡。一個穿著寬大黑袍的男人鬼魅一樣無聲無息出現在安樂身旁後方,寬大的袍子隨風飄動,好似蝙蝠的翅膀。

  安樂緩緩側頭看一眼,收回視線,看著前方:「辛苦了,伊蘇南。」

  黑袍男人不言不語,仿佛是一抹空氣。

  「沒有你們的努力,事情恐怕不會進展的這麼順利。對埃爾薩梅來說,應該很熟練了吧,煌帝國之所以能夠擴展的這麼迅速,並且牢牢控制住短時間內迅速膨脹的廣闊領土而沒有一例叛亂,你們暗地裡的工作功不可沒。」安樂真心誇讚道。比如說現在,想在城裡鬧事找麻煩的都被暗地裡悄悄解決了,忍者有實力,但是驅不了鬼啊。

  伊蘇南依舊一言不發,對於安樂的話毫無反應。

  「真冷淡。」安樂說著側頭看去,伊蘇南仿佛幽靈……不,此刻的他就跟幽靈差不多吧,被吸入招魂幡成了役鬼,其實不就是幽靈嗎。

  看著伊蘇南面無表情的樣子,安樂思考,「難道……你其實不喜歡幹這些活兒?還是說,單純不喜歡聽從我的命令?」

  伊蘇南仿佛沒有聽見一樣,目光注視前方。

  安樂也不介意,伊蘇南是被她強行煉化的,保留了意識跟記憶的役鬼,討厭她不喜歡跟她接觸很正常,只要他聽從她的命令好好辦事就行了,役鬼是無法反抗她的,心裡只要有一絲對她不利的想法就會被察覺到,伊蘇南再怎麼排斥也沒用,只能接受這個現實。到目前為止,伊蘇南一直都很安分,就連一絲絲對她不利的想法都沒有產生過,對於工作也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絲毫不敷衍,就仿佛沒有了自己的思想只是一個傀儡,只有從這無聲的排斥抗拒中,才能感受他的真實內心。

  安樂看風景,伊蘇南看風景,風吹過,樹上的葉子發出悉悉索索的細碎摩擦聲響,猶如大自然的旋律,催人入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樂上下眼皮打架,困倦的想直接靠著樹幹打個盹兒,伊蘇南突然開口了。

  「你想當救世主?」

  伊蘇南的聲音平淡冷漠,散在風中,昏昏欲睡的安樂差點錯過了,有一瞬間還以為是在做夢,反應遲了半拍。

  安樂茫然的揉揉眼睛,舉高手臂伸了個懶腰,精神振作了一下。

  「我可沒這麼偉大了不起的夢想。」安樂有些想笑,「救世主這種苦差事,還是讓真正的聖母來當吧。」

  「為什麼?」伊蘇南輕聲道。

  「嗯?」安樂發出疑問。或許是她的錯覺,她感覺伊蘇南似乎是想透過她看什麼。

  伊蘇南的目光一直注視前方,看也不看安樂,即使口中在跟安樂說話。

  「你憐憫這些飽受戰爭貧苦折磨的人,想要拯救他們?不論是在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你都在做同樣的事情,即使在這個世界,你沒有選擇成為王,依舊在暗地裡悄悄操控世界,只差了一個明面上的名頭罷了。你是那種善良正義,想要拯救所有人,讓大家都過上幸福日子的人嗎?」伊蘇南停頓了一下,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卻沒由來叫人感到心驚肉跳,那種仿佛陷入死胡同一個勁兒鑽牛角尖,把自己逼瘋的壓抑幾乎實質化從他的眼睛裡滲出。

  「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讓所有人都幸福的辦法,有得到就有失去,總有人會不幸,總有人活在痛苦中,現在看到的不幸之人獲得了幸福,或許就有一個本來幸福的人因此變得不幸,是他犧牲了自己的幸福,才讓不幸的人變得幸福。」

  安樂認真考慮了一下,說:「你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本來就是假設,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福禍。」

  伊蘇南沉默一下,再次問:「你想成為救世主?」

  安樂直勾勾盯著伊蘇南,他始終不曾低頭,一直看著前方。或許是什麼觸動了他的心弦,所以才會發出疑問,一改常態變得格外執著。

  「不是想成為救世主,怎麼說呢……應該算是,強迫症的一種?」

  這個回答不足以讓伊蘇南滿意。

  安樂沒有敷衍一句就停,她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內心,萬分肯定絕對不是出於救世情懷才這麼做,「從本質上來說,我認為我應該是一個比較冷漠自我的人,我會因為他人的不幸感到同情,會憐憫,會心疼,回憤怒,但是這一切,都不及我自身的感受重要。以我的世界觀來說,和平穩定的環境才是正常的,我只是想把我認為不正常的世界改變成我認為正常的世界,將我討厭的環境,改造成我習慣的環境,就像躺在床上睡覺時卻感覺到床墊下面有個什麼東西硌著,翻來覆去睡不著,很想把這個東西拿掉,這應該算是強迫症,還是算傲慢?」

  這樣講,會不會太自打臉,畢竟她向來標榜自己是個善良的好人啊!

  安樂表示她要堅定站善良陣營。

  「咳咳……性格上有點小毛病不算什麼,誰又是完美的呢,當個聖母太累了,只要政治正確,堅定立場,還是當個普通的好人比較輕鬆,一直以來,多虧了有一群能幹的部下,日子才這麼舒服。想要做一番大事業,少不了跟人爭鬥,什麼陰謀詭計,權力鬥爭,政治傾軋,統統都來了,精力都花在這些上面多費神,打攪我飛升,所以說,做人簡單點,開心點。」

  安樂振振有詞講了一番,抒發熱愛和平討厭麻煩的情懷,聲稱要當個簡簡單單的好人,一派淡泊隱士的氣場,最後來了一句:「你去向因陀羅報導,如果他留下你,以後負責向他提供情報,問什麼答什麼,你做的那些,他不問就別說,也不要自作聰明幫他出主意,引導他做什麼決定。」

  忍宗奪得了一個城,等於正式登上政治舞臺,沒有一個合格的情報網,就等於睜眼瞎,因陀羅雖然有意識發展自己的人,但是不夠,他對這方面毫無經驗,磕磕絆絆一點點摸索,然而時間不等人,失去了先機,有很多事情就變得被動了,大名貴族們不會等到因陀羅翅膀硬了才出手,趁著忍宗羽翼未豐扼殺在萌芽裡才是他們的願望。

  因陀羅若是意識到了,一定會留下伊蘇南,以補足他的短板。

  「去散播一條消息,六道仙人的母親統治了世界,六道仙人創造的忍宗以維護和平為宗旨,淩駕於世俗之上,大名貴族嫉妒其力量,偷偷背後算計,致使忍宗漸漸墮落為與血腥黑暗為伍的忍者。大名貴族懼怕被掌握了強大力量的忍者知曉祖先犯下的罪行,動搖自己統治的地位,壟斷了知識,把原本屬於忍宗的知識牢牢握在手裡。」

  安樂對伊蘇南吩咐道,說完,又想了想,暫時就這樣。

  「動作不要太大了,要潤物細無聲,等積累到一定程度挑個時機爆發出來,厚積薄發。」趁著統治階級的注意力都被因陀羅吸引走,個個想踩忍宗一腳,沒空關注下面的時候,正是做群眾工作的好機會。

  好半晌都沒聽到伊蘇南的聲音,這種時候,他都會恭恭敬敬的說聲「遵命」,或者「是」。

  安樂側頭,迎上伊蘇南的視線,一直在看風景的伊蘇南終於低頭看她了,那眼神,何等似曾相識。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一邊說要當個簡簡單單的人,一邊陰謀詭計信手拈來。

  #好人:你走!臭不要臉的別靠過來!#

  「就像看偵探小說的時候總會下意識推測兇手是誰,就是那種……情不自禁,你信嗎?」安樂看懂了伊蘇南的眼神,誠懇的說。

  伊蘇南收回視線,他當然是不信的,但是他不說。

  伊蘇南走了,走之前隨意瞟了一眼不遠處的一顆樹上。

  風吹過,樹葉摩挲發出細碎的聲響,安樂的聲音響起:「聽了這麼久,不表示一下?」

  一陣安靜,就像是安樂自言自語一樣,然而不是,被伊蘇南瞟過的那棵樹上跳下一個人,正是奈良鹿新。他一臉的生無可戀,以耷拉的死魚眼掩飾內心的驚濤駭浪,他察覺到安樂剛才那句吩咐的意圖。如果說忍宗奪得一個城池登上政治舞臺,算是掌握了查克拉這種力量的人忍無可忍低下地位,想要攫取權勢,改變社會給忍者貼的標籤,安樂那句吩咐下去,就是在向大名貴族統治國家人民的正統性發出挑戰,正統之爭。

  是大名貴族天生高貴,受命於神理所當然統治人民高高在上,忍者以下犯上野心勃勃,還是忍宗淩駕於俗世,大名貴族倒行逆施違背神命竊取正統,就看誰贏,誰贏了誰是正統。

  「正統」意義深遠,誰是正統,誰就名正言順,忍者不缺力量,缺的是社會地位,忍宗若是名正言順了,就算以後想統治世界,也是正當行為。

  「……我就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睡懶覺。」奈良鹿新這句話說得特別委屈特別無辜,飛來橫禍。

  安樂微笑的點頭,「我也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打個盹兒。」

  所以想到一塊去了。

  安樂一臉和顏悅色,她越是這樣,奈良鹿新就越是瘮得慌,知道今天不擺明態度是落不得好了,對方未嘗不是一開始就發現他在那裡,而他察覺到不對後根本沒法就這樣離開。

  這是個陽謀。

  而奈良鹿新未必是不情願跳進這個坑的,畢竟,誰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想好了。

  「我想給家裡寫一封信,出來這麼多天,深有感悟,是時候該寫份信報下平安,給家裡人解釋解釋,解除一些誤會。」

  #拾取忍者界的智商#


第123章

  因陀羅很忙。

  原本就不怎麼出現,自從城主被推翻自己當上新城主之後, 因陀羅就更加忙了。

  然而在這百忙之中, 因陀羅還是如安樂所預測的那樣抽出了時間來見她, 原因自然是伊蘇南。

  因陀羅很聰明, 當伊蘇南向他報導時, 頓時就明白了。

  他這次來, 是專程道謝的。

  「謝謝。」因陀羅脊背挺得筆直,態度鄭重,高傲如他,即使是道謝也透著股強勢氣場, 看起來頗為不近人情,但是為了道謝專門跑這一趟,足以說明他的誠意跟重視程度。

  「正是有伊蘇南的暗中協助, 一切才能進展的這麼順利。」

  「原本應該是我跟阿修羅的責任, 讓世界恢復成原來和平的樣子, 是我們不容推卸的使命,卻在一開始就屢屢碰壁, 遭受挫折,我還是太淺薄了,對這個未來的世界缺乏瞭解,只能磕磕絆絆尋找通往正確的道路。不知不覺把重要的事情忽略了……」

  因陀羅抿抿唇,低下頭深表歉意,以他的高傲來說,真的是極為難得。

  「因為我的任性, 害得你不得不逗留在這個世界,無法返回家鄉,我明明下定決心要幫助你,卻被這個時代的慘狀吸引走注意力,不知不覺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其他事情裡。」

  「對不起。」

  對於因陀羅突如其來的道歉,安樂感到驚愕,她一隻手抱著又旅,另一隻手對因陀羅擺擺手,「事有輕重,這是人之常情,你不必介懷,我沒有因此生氣。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這是理所當然的。」

  「實際上,我並沒有那麼急著回去,雖然這麼說好像有些對不起我的部下,但是,我相信他們,一定能夠處理好。」

  如果她不在就方寸大亂,什麼都沒法做了,一塌糊塗,那跟沒斷奶的孩子有什麼區別。若真是這樣,完全不想回去了呢,換個角度,即使她不在,也能處理好北方聯盟內的各項事務,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那她也就沒必要急吼吼回去,就當是閉關了,憑修真者的時間觀念,閉關個幾百年都是正常的吧,唔……以她的瞭解,自然是後者,畢竟以前北方聯盟的事務一直都是他們在處理,她是後來才開始學的。

  要說需要鍛煉的地方,大概就是獨立□□,既然從心裡認為他們是她的部下,不再是NPC,系統生成的附屬物,那麼他們的世界就不應該只圍著她團團轉,為她笑,為她哭,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這是難得的好機會,成長總是伴隨著磨練,然後成為一個人格獨立成熟的個體。

  安樂心中想。

  「看我現在的樣子就知道,我還挺樂在其中的。」安樂撫摸著又旅光滑柔軟的皮毛,黑色的雙尾小貓舒服的眯起眼睛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來,尾巴悠閒的搖擺著。

  因陀羅沉默一下,他抬頭看安樂,再次認真鄭重的道謝:「謝謝,伊蘇南對我很有幫助。」

  「第一步成功了,接下來將要面對更大的困難,千百年來形成的思想跟秩序不是那麼容易打破的,這座城還很脆弱,要想真正發展起來,需要時間,需要物資,需要人口……可以說,什麼都缺,而你的敵人們手裡握著你需要的所有東西。只是單純的用武力碾壓很簡單,你們本來就站在世界頂端,但是成了城主,一切就不一樣了。」安樂看著因陀羅,對他接下來的計畫很感興趣。

  只有因陀羅跟阿修羅自己的時候,可以說是光腳不怕穿鞋的,當攻下一座城時,就不一樣了,這座城既是他們的基地,也是拖油瓶。

  當救世主可比當個傲視天下的高手難多了。

  「接下來的重點自然是收服忍族,讓阿修羅回收忍宗的力量。」因陀羅面沉如水,聲音透出幾分冷意,「維護世界和平安定的力量,絕對不能任由忍者當作殺戮的工具肆意使用,這是對查克拉的褻瀆。」

  「忍族一定會反彈的。」安樂提醒道。

  何止是反彈,到時候肯定要掀起動亂,戰國忍族跟阿修羅的忍宗撕起來也說不定。忍者的力量源于忍宗,但這個時代的忍者已經把忍宗遺忘了,對他們來說,率領忍宗的阿修羅大概就是個突然跳出來說傻話的野心家,給自己戴頂高帽就想駕馭百族忍者,簡直臭不要臉。雖然阿修羅有六道仙人的力量,實力不弱,但要說戰鬥,這些忍者才是專家。

  忍者兩大忍族宇智波跟千手紛紛示好,就目前情況來說,雖然有投誠的意思,但絕對沒有把自己綁到大筒木這條船上的想法,只是初步的示好接觸而已,就像投資初期,他們看到了心動的好處,出手了,但出於謹慎,沒有全部投進去,還在觀望,要是有個情況不對,立馬翻臉。

  不能怪他們薄涼,這是亂世生存的智慧。

  風險越高收益越大,他們肯頂著這個風險試水,已經是冒了極大的險。亂世生存不是玩遊戲,翻船了還能再來一盤,生命只有一次,他們也只有一個機會,一步失足千古恨,小心是必須的。

  只有更加強大,讓他們看到更加光明的未來,才會投入更多信任。

  阿修羅回收忍宗的力量,一定會觸動忍者敏感的神經,對他們來說,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資本,要麼臣服于忍宗要麼變為被奪去查克拉變為普通人,根本不能忍。就算是現在已經示好的忍族,看到阿修羅的這個行為大概也要膽寒,最壞的結果是,忍宗成為眾矢之的,忍者被逼到忍宗的對立面,跟大名貴族聯合起來。

  可如果操縱的好,這也是忍宗強大的機會,一舉扭轉劣勢。

  就看怎麼執行操作了。

  「我明白。」因陀羅點點頭,他面無表情道:「忍者不但忘記了忍宗的宗旨,漫長的時間裡,早已經把查克拉當作自己的所有物,回收行動在他們看來就是掠奪,必定會反彈。但是回收必須進行,品行不端的人沒有資格繼續擁有查克拉,回收的查克拉將會分給那些心懷大志願為維護世界和平安寧秩序做出奉獻的普通人。」

  安樂手上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懷裡的黑貓,等著因陀羅接下來的話。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發展這座城,改變世界,從這座城開始。」因陀羅宛若宣誓一般鄭重道,他說完,頓了頓,「城原本的名字我不打算用了,正想取一個新的名字。」

  「有什麼想法了嗎?『安樂好奇的問。

  因陀羅沉吟,「須佐能乎城?」

  「如果是阿修羅來取名,會不會叫真數千手城?」安樂挑眉。

  因陀羅沉默一下,把□□字先拋到一邊去,左右不是必須的事情,再等等也一樣。

  「既然要對忍族出手,各國大名那裡就要先找些事情拖住,不能讓他們趁機渾水摸魚,攪亂忍宗的內部肅清行動,撿了好處。所以,我需要你的説明。」因陀羅一臉嚴肅的提出請求,「用高產糧種引開各國大名的注意力。」

  「原來如此。」安樂眼中浮現笑意。

  她把高產糧種的販賣全權交給因陀羅負責,自己只坐著收錢,但不代表就完全不關注情況了。因陀羅以神速把糧種賣遍各國,每個國家都有這種糧種的身影出現,不求遍地開花,只求打響知名度。至於他賣的方式,被他看一眼,還有誰能拒絕得了,就算不是哭著喊著要買糧種,也是半點異議都沒有,格外乖巧。

  這些買家的密集度不高,或許一個國家就只有少數幾家,但覆蓋範圍廣,到處都是星星之火,產量高,成熟快,成熟一次後立即在當地引起軒然大波,驚豔之極。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有越來越多的有心人關注起糧種的來源,有的就順藤摸瓜關注起她的那個府邸來。

  只要嘗到高產糧種的足夠好處,就算極度看不起這個被忍宗佔領的城,那些自喻高貴的大名也會暫時耐下心來吧。糧食是國家的命脈,有了充足的糧食,就能養活更多的人,人口提升了,國家實力也就更加強大。

  因陀羅手裡有牽制的把柄,籌碼更多,操作性自然也就更大。

  「提高糧食產量是我的目的之一,所以一開始就極力擴散這種高產的糧種,和平安定的秩序裡少不了人們安居樂業,若是連飯都吃不飽,談何安定,饑餓一定會帶來混亂。」說著因陀羅眉頭皺起,「我正在研究阿修羅的木遁查克拉,如果成功,以後高產糧種的生產就會變得安定起來,就算我們都不在了,人們也能得到高產的糧種,而不是依靠特定的人來製造,那樣弊端太大。」

  因陀羅想的清楚,他、阿修羅以及安樂,都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


第124章

  籌備已久的學校終於開學了, 第一天報名情況火爆,全部都是普通人, 沒有一個忍族的孩子。這種情況安樂早就料到, 她甚至已經做好第一個學期不會有一個忍族適齡兒童參加報名的心理準備。出乎意料,第二天的時候, 千手跟宇智波兩族有大人帶著小孩子來學校報名了, 雖然數量不多,但都是族長親自帶隊來報的名, 算是表明態度了。

  有忍族最為強大的千手跟宇智波帶頭,其他小忍族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送了幾個適齡兒童來報名。

  奈良秋道山中三族在奈良的帶領下跟因陀羅見過面,有奈良鹿新做引路人, 他們三族算是除千手跟宇智波以外對忍宗最為友好的。不溫不火躲在那兩族後面, 不當那個出頭鳥, 又對忍宗表明了態度。是繼千手跟宇智波之後首先派人送來孩子報名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緊追兩大忍族邁出步伐。

  跟忍族的小心翼翼不同, 普通人對學校反響強烈,附近的適齡兒童能來的基本都來了, 未達到入學學齡的, 已經超過錄取年齡的都跑來詢問,想要入學, 不是因為知識的魅力太強大,人人想掌握知識做出一番事業改變命運走上人生巔峰成為人上人,而是因為學校表示免費提供午餐。家裡窮得接不開鍋, 偏偏一張張嘴嗷嗷待哺,個個餓的皮包骨頭,每天勤快幫忙幹活兒依舊吃不起飯的貧困人家眼前一亮,趕緊帶孩子來報名,不求在學校裡學到什麼,但求每天中午免費提供的午餐。失去父母淪落街頭的流浪兒發現一條活路,忙不迭跑去學校報名,至少以後不用擔心吃飯了,一天能吃上一頓起碼餓不死。

  普通平民是被學校教授知識所吸引,窮困人家是被免費午飯吸引,周圍能來的適齡兒童幾乎都來了。

  學校建的很寬敞,容納這些孩子上課完全沒有問題,師資力量也不需要擔心,總有因為各種各樣原因有才華卻落魄的人存在,伊蘇南很給力的找了自願過來當老師的。文學課老師有了,體育課老師完全不需要擔心,現成的呢,忍宗現在跟忍族的關係比較微妙,那些抓到的忍者並沒有放回去。

  所以現在最大問題是,窮孩子流浪兒太多了,衣服上都是補丁還算乾淨得體的,穿得破破爛爛渾身髒兮兮的紮堆,那形象,學校的檔次都給拉低了,整一個難民收容中心。有些家境不錯的人家向學校強烈抗議,他們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跟這些髒兮兮的傢伙在同一個學校乃至同一個教室上課。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安樂拍板,那發校服吧,每個孩子發兩套一模一樣的校服。

  保持衛生很重要,這點安樂安全同意,她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學校裡被一堆髒兮兮的孩子佔領。她知道這不能怪那些孩子,要是有那個條件,誰樂意自己穿得破破爛爛渾身髒兮兮啊,那不是沒辦法嘛,連飯都吃不起了,在快要餓死的生死線上掙扎時,其他的都是浮雲。

  那又有一個問題來了,就算發了校服,不見得就能保持衛生,真正窮起來你想像不到那有多麼貧瘠,什麼都沒有,天天洗澡是種奢侈,腦子裡也沒有經常洗澡保持衛生的概念在。

  只好趕緊叫人加蓋了一個澡堂供學生使用,把保持乾淨清潔寫到校規裡面,監督學生每天洗澡。

  同時,在學校旁邊加蓋了好幾幢學生宿舍。忍者的效率就是高,活兒幹得又快又好。雖然因陀羅表示給城民免費發房子,實施過程中問題不少,原本的城民,別處為了免費房子趕來的平民,城池擴建情況等等。

  學校的占地面積一下子超出了原來的計畫,比原來大了二分之一。

  開學之前為學校做了很多準備,教材、師資啦、學生管理等,完全沒想到開學後首先遭遇的大問題是源於蹭飯的太多。

  因陀羅關注了學校開學後遭遇的問題,考慮了後,讓學校報了公賬,開銷全部從財政裡出,給學校裡上學的窮苦孩子規定了基本補貼。

  現在城池各種開銷,花錢如流水,再怎麼精打細算,也阻擋不了財政窘困的到了。本來這個城就不富裕,庫裡沒有多少財富,因陀羅在該花錢的地方一點都不含糊,力求做到最好,目前城裡最大的財務收入是販賣糧種,賺錢速度還是比不上花錢速度,大刀闊斧揮霍的結果就是沒錢了。

  因陀羅、阿修羅和安樂三人圍成三角形坐著,就財政問題展開會議。

  淳樸青年阿修羅表示,他可以加班加點大量催生瓜果蔬菜以及糧食,販賣到其他國家以賺取錢財。

  這個提議被否決了。

  因陀羅跪坐在軟墊上,腰背挺直,他淡淡瞥一眼阿修羅,面無表情:「太慢了,運輸跟販賣都需要時間財力跟人手支援,來錢慢,賺得太少,成本太高。還不如販賣糧種,至少糧種很受歡迎,保存也容易一些,不怕賣不掉,新鮮的瓜果蔬菜不能放太久,運不遠,一旦滯銷就會虧損。價格太高受眾小,價格太低不划算,累死累活賺不到幾個錢。」

  阿修羅失落,提案被一口否決叫他很沮喪。

  「沒等大名給我們找事,我們自己就因為財政問題垮了,那可就是年度笑話了。」安樂目光看著因陀羅,「你心裡有什麼想法了嗎?」

  因陀羅眉頭皺得很緊,「現在城裡的開銷不能削減,突然停下工程收攏開支,任誰都能看出我們的財政出了問題,動搖人心。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別人眼裡的笑話,成了忍宗上不得檯面的鐵證,雷聲大雨點小,自己把自己拖垮了。」

  「所以,要想個辦法快速來錢。」安樂笑眯眯,「你們要是沒有主意,我倒是想到個辦法。」

  阿修羅眼前一亮,趕緊問:「是什麼?」

  「要說什麼來錢最快,當然是打劫啦。」安樂慢悠悠道。

  阿修羅慌忙搖頭,「不行不行!怎麼可以這麼做!」

  因陀羅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哥哥!」阿修羅不可置信,一臉不贊同。

  「你閉嘴,先聽聽。」因陀羅面無表情。

  「哦。」阿修羅只好悻悻閉嘴,眼巴巴看著安樂。

  「這座城原本屬於晨之國,被我們奪走後,晨之國的大名一直都想收回去,但是忌憚忍宗的力量不敢輕舉妄動,現在忍族最為強大的千手跟宇智波又向我們示好,大名如坐針氈,大概做夢都想把忍宗消滅掉。他比其他任何大名都要在意,畢竟忍宗要是想擴張領土,首先最可能是他的國土遭殃,忍宗要想推翻大名,他首當其衝。最近城裡的一系列舉動晨之國大名一定都看在眼裡,說不定在偷笑,這個城原本是什麼情況他至少知道個大概,沒有那麼多錢財供忍宗揮霍,這麼下去一定會遇到大問題,到時候,他只要輕輕一推……」安樂懷裡抱著黑貓又旅,手上一下一下的撫摸著。

  因陀羅跟安樂兩眼對視,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眼神,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因為財政問題而苦惱的心情驟然輕鬆了,眼角爬上幾分笑意。

  「其他國家的大名可以暫時放到一邊去,晨之國的大名不能不理,既然他想收拾掉忍宗,我們就給他一個表現機會,也好讓他瞭解瞭解,這個城不是他能動的。」

  「順便,讓世界各國都知道,想對這座城動手,掂量掂量自己,承不承受得起後果。」

  安樂:「只靠高產糧種吊著可不夠啊,還得有武力威懾,才能鎮得住。」

  因陀羅沉思,「只不過這樣,就得麻煩伊蘇南了。」

  安樂:「那是他的本職工作,暗地裡不方便做的事情,都是他的工作。」

  就這樣了,因陀羅跟安樂就拯救財政窘迫問題達成了共識,只有阿修羅一頭霧水不明白怎麼回事。

  過了幾天,晨之國大名送了一封信函過來,其言辭極其傲慢,各種高人一等,呵斥忍宗以下犯上,嘲笑卑賤之輩也敢妄想人上之位,其後果只會自取其辱,念在高產糧種的份兒上,只要忍宗乖乖歸還城池,雙手獻上糧種秘密,解散忍宗,大名願意對那些大逆不道的罪行一筆勾銷,既往不咎。

  因陀羅當著城裡大臣的面撕掉了這份信,當場揮筆寫了一封信回去,呵斥晨之國大名癡心妄想,忍宗才是淩駕於世俗之上的神之代言人,大名貴族倒行逆施,以下犯上,才致使天下大亂,沒有寧日。

  晨之國大名自然氣得差點爆肝,果斷回信,怒駡忍宗胡說八道,下賤之人也敢談神命,為了攫取權力竟然生出這等妄想,實在可恨。

  因陀羅淡定回信,查克拉是神賜之物,大名倒行逆施踐踏擁有查克拉之人,破壞安寧秩序,用世間的骯髒污穢褻瀆神之代言者,污染了神賜予的力量,罪該萬死。

  你來我往,一場嘴炮戰吵得天下皆知。

  最後,晨之國大名對忍宗宣戰了。

  大名覺得自己可機智了,所謂的忍宗,不過是忍者而已,忍者只是一群卑賤之輩,天生該匍匐在統治者腳下。他讓天下人看清了忍宗的野心與嘴臉,讓世界各國知曉了忍宗的癡心妄想,以後還有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支持忍宗,就算是那些原本跟忍宗拉拉扯扯曖昧不明的忍族,也該迅速撇清關係,以免惹禍上身。

  忍族的確被鎮住了,直接說大名才是大逆不道倒行逆施,這太刺激了,忍宗是瘋了嗎?

  千手跟宇智波都乖乖了,沒反應,其他忍族一看,也都蟄伏起來裝鵪鶉,不敢冒頭,生怕颱風尾掃到自己。

  很快所有人都被啪啪啪打臉。

  晨之國首都的天空雲層破開,露出一顆巨大的隕石,遮天蔽日,把整個首都城都覆蓋了。

  所有人都傻傻的仰頭,眼睜睜看著隕石一點一點降落,一點一點向地面靠近。

  當大家反應過來,都瘋了。

  拼命逃走。

  隕石降落的很慢,似乎是刻意讓人慢慢感受品味這種要被碾碎砸成小餅餅的恐懼,給了首都城裡眾人充分的逃跑時間。

  晨之國首都以最快的速度化作一座空城,所有人拼了命逃出來,然後,眼睜睜看著隕石砸下來,把首都壓的粉碎。

  這一聲巨響震懵逼了多少人,懷疑人生。

  神罰?

  隨即忍宗發出聲明,誰還有不服的儘管報上名來,只要一句話,隕石馬上到你家,別怕輪不到。

  誰還敢說什麼呢,高高在上的各國大名一個個頓時都乖巧的不得了,沒有哪個缺心眼兒的會覺得自家首都不怕隕石砸。

  接下來發展順理成章啊,忍宗想要錢,晨之國大名敢不給嗎,親眼目睹首都城是怎麼被砸凹的,落下嚴重的心理陰影,幾乎是哭著喊著送錢求安心,因陀羅什麼都不要他才要心慌呢,送了錢,割了國土賠償,他反而安心了。

  安樂:「幹完這一票,肥了一大圈呢。錢有了,地大了,聲望值猛漲,就連人手也更多了。」

  因陀羅手裡捧著一個冊子,認真研究,「日之國大名跟晨之國大名關係良好,對晨之國大名剷除忍宗十分支持。」

  安樂隨口道:「留著下次宰吧。」

  因陀羅頷首,在冊子上畫了一個圈,重點標明日之國大名。

  阿修羅目瞪口呆,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世界了,三觀碎裂。

  阿修羅: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載入歷史的心黑操作#


第125章

  晨之國首都被隕石壓成了餅, 晨之國大名火速投降,消息剛傳出去的時候, 其他國家的大名一開始是不相信的, 陰謀論一點暗暗懷疑是不是晨之國跟忍宗達成了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交易,給其他國家下套。

  什麼?晨之國首都被從天而降的隕石砸爛了?

  什麼?隕石是忍宗召喚的?

  什麼?晨之國大名投降了?

  接到消息的大名壓根不敢相信事實好嗎,太荒謬了。這棒子忍者果然是卑賤之徒, 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以下犯上,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忍宗以為自己是神啊,給自己戴個神之代言者的身份, 就敢胡亂編造故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調查!馬上派人調查!

  結果把他們啪啪啪打臉。

  那麼大的隕石在那裡,晨之國的首都還被壓在下面呢,雖然已經變成了渣渣,地理位置總沒有變, 站在山頭一看, 就能看到原來晨之國首都的位置被個巨大的隕石佔領了,就算晨之國首都是鋼鐵製成也要碾成渣渣,整個位置不偏不倚,剛剛好。

  好吧, 晨之國首都真的被隕石壓成了小餅餅, 不是以訛傳訛,也不是瞎編的故事,但是,要他們相信是忍宗召喚來了隕石, 絕對不信,肯定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都是幹過形象面子工程的,誰還不知道裡面的門道。

  但是忍宗緊接著就發言了,誰還有不服的儘管說。

  無論信不信的,一下子都縮頭了,變得格外乖巧。

  誰都不想當出頭鳥。

  忍宗是不是給自己臉上貼金是一會兒事,晨之國首都的的確確是和忍宗宣戰之後被隕石砸的,如果跟忍宗沒關係,那運氣也實在太好了,老天都在幫忍宗,如果真是忍宗的手筆,那就更加不能正面硬扛了啊,誰的首都不怕隕石砸。

  這時候誰出頭招惹忍宗,就是驗證忍宗是否真的有這神通,或者是否真的老天都站在忍宗那邊。

  哪個國家的大名都不想自己國家的首都成為第二個被砸的,尤其是那種整個國家只有一個城池的小國家,被砸就什麼都沒了好嗎。

  原本大名貴族等統治階級是沒怎麼把忍宗放在眼裡的,卑賤之人,就算有野心也上不了檯面。即使心裡忌憚,骨子裡依舊是瞧不起忍宗。但是晨之國跟忍宗的這一戰,徹底打破了他們的世界觀。實力上的絕對碾壓,便是被稱為當世最為強大的千手柱間跟宇智波斑也不是對手吧,任他們再強大也是人類,召喚隕石這種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凡人的能力範圍,是只有神才能辦到的。

  何況忍宗還從思想上動搖大名貴族長久以來的統治根基,撼動他們的正統地位,在大名理所當然統治國家,貴族理所當然高人一等的主流思想中,散播了另一種思想,而這思想還不是星星之火,根本就是從天而降的大火球,掉在了乾枯的草原上。

  這個世界,到底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思想只是加強統治的工具之一。如果忍宗弱小,聲稱查克拉是神賜予人類的神聖力量,持有查克拉之人是神的代言者,那只是癡人說夢話,癡心妄想,忍宗展現出絕對強大的力量,便沒有誰再能忽略忍宗的宗旨。

  忍宗一戰成名。

  召喚隕石實在太突破常識了,根本就是神才能辦到的啊,不然怎麼說服自己。百姓幾乎是一聽說這件事,就相信了忍宗是神之代言者的傳言,他們本來就迷信,相信大名貴族天生高貴,跟相信忍宗是神之代言者壓根就不衝突,後面的大名貴族倒行逆施污染神明所賜力量致使亂世降臨等,伊蘇南機智的進行了選擇性傳播,一開始這麼勁爆會給謠言流傳帶來阻礙的,關乎性命,百姓又不傻。等到隕石砸了晨之國首都,才暗搓搓流入平民百姓之中。

  隨著忍宗是和平秩序的守護者,查克拉乃神賜予人類的神聖力量,大名貴族輕賤忍者是倒行逆施違背神命等思想越演越烈,伊蘇南時機掐的特別好,不愧是熟練工,不但被傳統思想洗腦的百姓開始懷疑起大名貴族的正統性,就連統治階級中也開始出現懷疑的。

  知識基本被統治階層掌握,百姓無法追根尋底,大名貴族們可以,許多傳承久遠的家族家裡有許多古老的典籍文獻。既然有這個懷疑,自然有人開始翻開起古老的典籍文獻,這一查,還真給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以前忍者還不叫忍者的時候,地位是極受尊重的。

  涉及到這方面的文獻不多,究竟是怎麼變成現在的忍者,依靠這些含糊的記錄根本無法調查出真相來。

  但是,證明忍宗說的那些並不完全是錯誤的,已經足夠了。

  這可真是晴天霹靂。

  關於忍宗的看法,大致歸為了三種,一是死活不肯接受現實的,就是覺得忍宗是卑賤之人癡心妄想上不了檯面,二是對忍宗產生新認知的,將忍宗跟忍者分割開當成兩個群體看待,三保持中立的,無論怎麼樣,未來才是最重要。

  各國這些暗濤洶湧的變化,通過伊蘇南傳遞到了安樂、因陀羅耳中,阿修羅這個傻白甜自從親自經歷了安樂跟因陀羅狼狽為奸的心黑操作之後就一直在懷疑人生,為了重振三觀,抹抹臉,全身心投入到農神的工作建設之中,外面的風風雨雨完全沒去關注。

  他愛種田,種田使他快樂。

  自詡高貴的統治階級都動搖了,忍者當中自然也是掀起了軒然大波,一石激起千層浪。

  忍者強者為尊的思想更加深刻,召喚隕石這種事情在他們看來也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但接受起來快多了。忍者有忍者的調查手段,各家都有自己收集情報的方法,再怎麼不可思議,一旦確定了是事實,就接受了。

  然後炸鍋了。

  態度非常兩極化,抗拒的非常抗拒,要說為什麼,因為忍宗透露過要回收查克拉的意思吧。

  經過這麼多年,忍者早就認定查克拉是自己的東西,是天生屬於自己的天賦,現在突然冒出來個人說查克拉屬於他家的,分給別人而已,因為他們遺忘了初衷把查克拉用在了邪道上,要把查克拉回收,怎麼可能肯啊。如果沒有了查克拉,跟普通人有何分別,沒有了這個力量,常年當忍者積累下不知道多少仇家,還怎麼保護自己,完全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宰割了啊。誰能保證自己就符合要求,不會被回收查克拉呢。

  這部分抗拒的忍者又氣又怕。

  跟同樣抗拒忍宗的大名貴族迅速勾結到了一起。

  同樣因為忍宗要回收查克拉的問題上,叫那些有意站到忍宗這邊的忍者家族產生了猶豫,誰能保證自己符合要求不會被抽走查克拉呢,但一方面又很心動,忍宗的強大就是一道平安符,一方面讓他們看到了和平的希望,一方面也讓他們看到了屬於忍宗的查克拉修行方式的優勢,即便是天生查克拉弱小,也能通過這種方法增強。這忍者世界,查克拉量多而著稱的也就那麼幾個家族而已,對大部分忍者來說,查克拉真的太少啊,提取查克拉的修行又急不得。

  於是,試探變成了理所當然的。

  「你說什麼樣的才符合要求,不會被回收查克拉?」安樂放下手裡的書,對問出問題的奈良鹿新一挑眉。

  撐著死魚眼,奈良鹿新同學一臉不景氣的頹廢樣,「這條消息可是嚇到了很多忍者家族,當了這麼多年的忍者,哪個家族敢說問心無愧,幾乎都是有錢賺什麼任務都接,執行任務時,有需要,什麼都做得出來。我也就是代替那些人問一問,家裡的老頭子也挺擔心的,其他家族的,估計也很想通過學校裡上學的孩子們,或者在這裡當體育老師的忍者,從你這裡打探打探吧。」

  「但是,光明正大問出來的,也就只有你一個。」安樂饒有興趣的說。

  奈良鹿新望天,「這種事情是越快清楚越好吧,晨之國首都被砸了個稀巴爛,誰都看清了忍宗的實力,想加入的家族顧忌回收查克拉這一點心存猶豫,才沒有立馬做出表態。我家老頭子很關注這個問題,早點知道,也好早點做出決定。雖然原本是想親近忍宗的,誰叫晨之國宣戰的時候,老頭子也縮了呢。」

  「那你自己的看法呢?」安樂好奇的問一句。

  「我?」奈良鹿新望著天空的雲朵沉思一秒,「非要等到阿修羅閣下找上門抽一頓的,估計都是冥頑不靈,需要重點關注的吧。現在加入,至少表明了迷途知返的態度。」

  「你心裡不是清楚的很嗎。」安樂輕笑。

  「那只是我心裡想想的,沒有你的肯定,隨便報回去缺乏說服力。」奈良鹿新耷拉著眼皮,深深歎氣,「這下,我要在各個家族的情報榜上有名了。肯定都會提一提我。」

  「你可真是我貼心的小棉襖。」安樂聞言笑彎了眼。

  奈良鹿新滄桑臉,一臉要被太陽曬化的生不如死表情。

  關鍵時刻需要當機立斷啊,懶癌也低調不起來,太聰明,關節都想通了,等不到別人當這出頭鳥頂下所有人目光,因為越早表態,忍宗對家族的印象才好啊。

  #讓全世界都知道懶癌很低調#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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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出大事了!

  安樂猛然驚醒, 動作迅速起身, 拉開門站在房間外面光滑乾淨的木質地板上仰望天空。

  本該安靜的夜空此刻竟像玻璃一樣出現一條條不規則的裂痕, 這些裂痕還在不斷增加蔓延,看著觸目驚心,耳邊仿佛還能聽見夜空不堪重負發出的崩裂聲,叫人心驚肉跳。

  因為是深夜,大家都在睡覺,只有少數幾個人察覺到這突如其來的異樣變化。

  因陀羅站在自己房間前的木質地板上仰望天空,事情太多忙到深夜還沒睡覺, 出來透口氣, 沒想到卻恰好瞧見夜空的異象,他立馬盯著看,想用自己的寫輪眼跟輪回眼觀察異象,以做出正確判斷。

  阿修羅累了一整天現在睡得七葷八素,啥都不知道。

  伊蘇南不需要睡覺,站在屋頂上面無表情仰望天空,這個場景跟伊爾伊蘭降臨有些相似,但就算伊爾伊蘭真的在這個世界降臨了又怎麼樣, 已經沒有意義了。

  三個當中,只有安樂是被直接驚醒跑出來看的。

  天空中的異象越來越激烈, 陡然發出強烈震動,本就崩潰當中搖搖欲墜的天空頓時破了, 石破天驚般的劇烈震動感傳遍夜空下。

  這個城裡現在住了不少忍者, 而忍者向來警惕, 夜裡有點風吹草動便驚醒過來實屬正常,第一反應是有人夜襲,條件反射抄起傢伙就準備出去幹架。

  然而外面並沒有如他們所想的那樣,靜悄悄的,沒有人摸黑作亂,城裡居民都在安然睡覺,只有忍者被驚醒了。

  天空的破洞映入眾人眼中,掀起驚濤駭浪,饒是他們見多了風浪,刀裡來火裡去,也從來沒見過這種場景,未知總是叫人忌憚恐懼的。

  這種情景該叫做什麼呢,天塌了,還是天破了?

  安樂凝視夜空中的黑洞,能量傾瀉的感覺一下又一下,仿佛隔壁房間有人在激烈戰鬥波及到了跟這邊房間相連的牆壁,在上面打出龜裂,打出破洞。這個畫面似曾相識,沒錯,當初她蘇醒過來時第一眼瞧見的就是天空中一個破洞。繼天道附體跟伊爾伊蘭掐架撕逼波及鄰居之後,又有誰在那掐架,牽連到這個世界的時空晶壁。

  隔著世界都能感受到那激烈的戰鬥,不知道何時才會結束,天空的黑洞越來越大了,甚至有□□的能量開始通過這個黑洞流竄進來。

  安樂迅速找到因陀羅,不出所料,他也正在仰望天空。

  因陀羅保持仰頭的姿勢,以一種肯定的語氣平靜陳述:「你要走了。」

  「嗯。」安樂輕輕一聲。

  「的確是不能置之不理。」因陀羅收回視線,對安樂輕輕頷首。一只是寫輪眼,一只是輪回眼,這邊世界究竟正受到怎樣的影響,他看的非常清楚,同時明白眼睜睜看著黑洞擴大就是坐以待斃,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或許下一秒就會停止,或許直到這個世界崩潰都不會停,不能把主動權交出去,自己這邊為了保護世界必須做點什麼。

  「我感覺到了熟悉的能量,那邊正在掐架的,至少其中一方我熟悉。」安樂沉聲道。她感覺到了伊爾伊蘭的力量,或許是因為曾經吞噬過一部分伊爾伊蘭的身軀,所以才會對這種力量如此敏銳,隔著世界都能通過黑洞洩露進來的能量察覺到。

  不知道是誰,在跟伊爾伊蘭掐架撕逼。

  這就奇怪了。

  要說最有理由撕伊爾伊蘭的,毫無疑問是從阿爾瑪托蘭移民到新世界的後人們,伊爾伊蘭就是懸在他們頭頂的利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去弄死他們所有人。伊爾伊蘭的力量很強大,就連安樂都是豁出去死命氪金才有了一戰之力,後面更是天道附體才手撕成功,如果那邊世界有其他人擁有徒手撕伊爾伊蘭的力量,當初為何毫無動靜,不過也有可能是當時情況太緊急,對方沒來得及出手。

  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她跟伊爾伊蘭那場撕逼戰波及到的不止是因陀羅所在的世界,還有其他世界被波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冤有頭債有主,對方找上門來了。

  這麼一想,其實自己也挺危險的。

  安樂默默想,畢竟當初是她跟伊爾伊蘭掐架掐得天昏地暗。

  「看來不需要我的幫忙了。」因陀羅還是面無表情,唯有眼底流露出的少許情緒洩露了他的心情。

  他覺得是他破壞了安樂回家的機會,想要償還自己的過錯,然而現在似乎已經不需要了,既松一口氣,又有種類似欠錢沒還成的感覺。

  「能夠那麼快計算出公式,多虧了你的幫忙,不要耿耿於懷了,我從來都不覺得是你的錯,只是一個意外。」安樂勸解道。因陀羅是個格外認真的人她早就知道,所以明白他此刻在糾結什麼。

  因陀羅抿抿唇,沒有接下話,強行轉移話題,「我跟阿修羅還會停留一段時間,直到情況真正穩定下來,也找到接任的合適人選。」

  「到目前為止都在計畫之中,情況良好,但是要真正達到你的目的,還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安樂手一轉,握住一面招魂幡,遞給因陀羅,「我把伊蘇南留給你,這樣我走了伊蘇南就不會跟著一起走了,有了他,很多方面都會很便利。不可以拒絕,我又不是一去不復返了,既然已經有穿越時空的公式,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再次回來,我可是想好了的,要在這個世界當一名優秀的教育家,不能半途而廢呢。」

  因陀羅深深的看一眼安樂,抬手接過招魂幡,點一下頭,認真承諾,「我知道了,你的位置會繼續為你留著。」

  安樂本來只打算跟因陀羅一個人道別,倒不是區別對待,實在是阿修羅……阿修羅最後還是趕上了離別,他的房間就在因陀羅旁邊,迷迷糊糊的撓著肚子,拉開門,睡眼惺忪,聲音含糊的說:「哥哥,外面發生了什麼嗎?」

  然後他看到了天空上的大黑洞。

  一下子就嚇醒了,目瞪口呆。

  接著他看見了安樂飛向黑洞的背影,更加懵逼了。

  安樂沖入了黑洞之中,如她所想,是世界晶壁被強大的力量衝擊破裂形成的缺口,穿過這個缺口,猛然落入了一個奇妙不可思議的地方。她應該來過,然而那個時候她毫無意識,所以完全不清楚,按照邏輯來講應該來過。

  雖然毫無來過的記憶,但安樂並不是毫無目的的亂沖,她循著伊爾伊蘭的氣息前進,再不濟也就是跑到已經破敗毀滅的阿爾瑪托蘭。

  話說伊爾伊蘭平日裡也不是呆在阿爾瑪托蘭的。

  激烈的戰鬥似乎已經落幕了,但伊爾伊蘭的氣息並未消失,在這盡頭,安樂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辛巴達。

  一下子把安樂的假像都打破了。

  既不是她設想的,或許是某個強者察覺到伊爾伊蘭的危險先下手為強,趁著被她吞噬了一部分力量還沒恢復過來解決掉這個危險源頭,也不是無辜被牽連的某個世界的高手找上門來尋仇。

  竟然是辛巴達。

  支配了伊爾伊蘭力量的男子對辛巴達行禮,似乎向他臣服,又或者是某種儀式。

  安樂瞧見了辛巴達,辛巴達自然也瞧見了安樂。

  雙方都對這冷不丁的見面感到萬分驚訝。

  「竟然在這裡遇到盟主,實在太令我驚訝。三年未見,盟主越發的美麗了。」辛巴達讚歎著。

  安樂的視線在那陌生男人,不,不應該說陌生,安樂認出他是誰,吞掉一部分伊爾伊蘭的力量後,她也獲得了一些記憶,她認出來,那個對辛巴達行禮的男人是所羅門的父親,大衛。

  大衛支配了伊爾伊蘭的力量,這似乎沒什麼值得驚訝,就連當初的所羅門都能奪走伊爾伊蘭的一部分力量,何況大衛比所羅門技高一籌,各方面都要更加成熟,更加深思熟慮。但是大衛竟然向辛巴達行禮,這就值得玩味了。

  辛巴達跟大衛勾結都到一起了?

  是的,勾結,安樂只能想到這個詞。

  「沒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辛巴達一臉無奈,英俊的臉上似乎有些受傷,「我對盟主可是十分仰慕的,盟主的許多理念對我來說很有啟發性,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思路,如果能夠得到盟主的支持,我所預想的理想世界一定會更加的美好。」

  「你想做什麼?」安樂終於開口了,她問道。

  「讓世界昇華。」辛巴達的眼睛十分明亮炙熱,那是眼看著夢想就要實現,距離理想只有一步之遙,成功唾手可得才會有的狂熱興奮。

  雖然他還沒有具體說,但那種狂熱興奮到極點的眼神已經給安樂不好的預感,怎麼說呢,總感覺腦子發熱的傢伙容易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來。

  而事實的確沒有出乎安樂的預料。

  「我要完成所羅門沒能完成的事情,讓所有人掙開命運的束縛!讓世界昇華,將所有人帶入神的世界!未來將不再有戰爭痛苦!所有人都將成為神,獲得永遠的幸福!」

  安樂,「……」

  所以說,腦子發熱的傢伙總是容易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來。

  是什麼讓他覺得所有人都成為神以後就不會再有戰爭痛苦的?

  反正她不覺得,戰爭跟痛苦的源頭又不是因為生而為人。

  安樂有很不好的預感,如何讓全世界的人都成為神?這種想法太瘋狂了,有那麼多能量分配嗎?

  必須阻止。

  陷入狂熱狀態的男人敏銳又決絕,他不容許這種關鍵時刻發生任何意外阻撓他邁向理想的步伐。

  幾乎是安樂下定決心的同時,辛巴達跟大衛出手了,站到同一陣營的兩個男人簡直是心有靈犀。

  「請盟主繼續在幕後休息吧!」

  安樂反應慢了半拍,被打中了。

  並不是攻擊性的力量,而是把安樂推遠,卷起時空亂流沖走了她,如果只是這樣安樂還可以回來,並沒有多少意義,頂多費些力氣,但是辛巴達說翻臉就翻臉態度驟變把人推遠是有目的性的,他把安樂丟入了一個新的世界,大衛迅速修補剛才戰鬥時打出來的晶壁黑洞。

  假設每個世界就像一個星星,會沿著固定的軌道移動,當一個世界跟一個世界接近的時候,可能會發生碰撞,可能會發生重疊進而產生時空錯位扭曲。

  大衛打亂了原有的軌道。

  落入一個新世界的安樂以大頭朝下倒栽蔥的姿勢從天而降,撞到了一個人。

  熟悉的魔神化姿態,長長的紅色頭髮,精緻美麗的面容,纖細的身材……

  事故現場十分慘烈,眾目睽睽之下,安樂坐在他肚子上,跟他大眼瞪小眼。

  「小安樂!?」

  「喲~」安樂扯扯嘴角,「你在做什麼?」

  這邊是練紅霸的軍隊,那邊是敵方軍隊,雙方對峙,大戰一觸即發。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


第127章

  練紅霸的變化很大, 個頭猛躥, 身材看起來依舊纖細單薄, 一頭紅發全都留長了,比之前更加秀氣精緻,乍一眼看去完全就是個美少女。

  現場因為安樂過於突兀驚奇的登場方式陷入安靜,雙方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兩人,無數雙眼睛集中過來的視線炙熱的仿佛能燒起來。

  練紅霸被壓到地上,甚至在平坦的地面砸出一個人形的坑來,可想而知方才受到的衝擊力有多大, 對於安樂強行尬聊的打招呼, 他還沒有做出反應,只是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看,向來形影不離的三個侍女純純仁仁麗麗先跑來了。

  「紅霸殿下,您沒事吧?」

  「紅霸殿下!」

  「紅霸殿下?」

  完美無視了安樂。

  還是練紅霸掙扎著要坐起來,純純仁仁麗麗殷切的把他扶起來後,才注意到安樂。

  立即恭敬的鞠躬作揖,向安樂行禮。

  「你要保持這個姿勢到什麼時候?現在可是在戰場上,如果是只有我們倆的房間裡, 我倒是很樂意。」練紅霸手裡抓著他的如意練刀,「不過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 還是算了吧,有正事要做。」

  安樂輕拍練紅霸的腦袋, 內心毫無波動, 大概是臉的關係吧。

  她從善如流站起身, 微微彎腰,伸出一隻手,練紅霸順勢抓住她的手站起來。這一站,身高差別立即就出來了。

  安樂因為蘿莉人設的關係身高不高,練紅霸的身高也相當憂心,一個萬年蘿莉,一個萬年正太,不約而同偷偷背著對方長個了。原本安樂就感覺練紅霸身高抽長了,但具體變化還沒感覺到,站起來後視覺效果一下子就出來了。

  練紅霸更乾脆,把如意練刀往旁邊一插,兩手往前,穿過安樂的腋下,來了一個舉高高。

  「小安樂~~~更加可愛了~~!」練紅霸興奮蕩漾的語氣都在飄。

  安樂的腳壓根踩不到地。

  懸空的腳下意識踩水一樣晃了晃。

  「小安樂~~~小安樂~~哈哈哈哈!」練紅霸開心的似乎已經忘記了現在是什麼場合,舉高高之後,猛然把安樂抱在懷裡,臉貼著她的臉,猛蹭。

  安樂的腳……依舊踩不到地。

  多麼痛的經歷!

  安樂抱住練紅霸的臉,湊上去張嘴一口咬住。

  媽個嘰的!剛才是誰提醒說這裡是戰場,讓她注意形象的!這麼快就忘記了!

  「嗷!」練紅霸吃痛,連忙鬆手把人放下來,捂著自己白嫩臉蛋上的牙印。

  見狀,純純立即恭恭敬敬道:「紅霸殿下,跟盟主大人的敘舊還是先挪後吧,現在正是打敗敵方的關鍵時刻。」

  「嗯,是呢。」練紅霸揉揉臉頰上的牙印,另一隻手握住插在地面的如意練刀,「小安樂稍微等我一下,馬上就會結束,到時候我們再一起玩吧。」

  說著,向敵方軍隊飛了過去,舉起手裡的刀就是一個大招。

  這裡很明顯是另一個世界,但練紅霸卻率領著軍隊跟身份不明的軍隊對戰。

  他們為什麼會打起來?

  練紅霸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率領的軍隊為什麼看起來好像是煌帝國的?

  安樂古怪的想:不要告訴她說,因為練紅炎被她給堵了征服世界的野心,所以朝異世界進軍了。真要做到這個地步,她也是服了。

  純純仁仁麗麗保持恭敬的姿態,純純作為其中的大姐代為開口:「戰場混亂,實在不是適合招待的地方,請這邊走。」

  安樂點點頭,向純純示意的方向走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安樂一邊走一邊開口問。

  「具體的情況還是讓紅霸殿下來告訴您吧,許久不見,紅霸殿下一定有許多話想跟盟主講。自從您陷入昏迷不醒,紅霸殿下一直都很擔心,時時牽掛,可惜北方聯盟的穆大人並不允許紅霸殿下探視,煌帝國事務繁忙,紅霸殿下也無法抽出太多時間跟那位穆大人耗,自馬格諾修泰德那一戰之後,紅霸殿下就再也沒有見過盟主。」純純輕聲道。

  「雖然穆大人聲稱盟主身體並無異樣,之所以昏迷不醒並非受傷,但是沒能親眼見到盟主,紅霸殿下始終無法安心,也因此,煌帝國跟北方聯盟之間的氣氛變得緊繃,無論怎麼請求,穆大人都不肯讓步,就連紅玉公主出馬也被拒絕,誰都無法見您一面。」仁仁恭敬的接下說道。

  「因此,有了穆大人趁機以下犯上,軟禁盟主自己獨攬大權的說法。紅霸殿下之所以一直糾纏著想要見您一面,也是因為這個流言的關係,紅霸殿下想親眼確認。」麗麗順著說。

  「今天見到盟主,紅霸殿下終於可以安心了。」純純如釋重負道,聲音裡都是雀躍。

  然後純純仁仁麗麗就不再說話了,專心帶路。

  來到軍隊後方駐紮的營地裡,純純吩咐一聲,找出一張飛毯來,恭恭敬敬的請安樂坐到飛毯上去。

  以為是在軍營裡等,結果不是。

  安樂坐上飛毯,純純仁仁麗麗隨侍。

  飛毯越過無人區,朝前方一座城市靠近,從空中往下看,建築類型完全是異域風格,士兵的服裝是煌帝國,居民們不是。

  穿過居民區,飛毯筆直朝前方的王宮飛去。

  然後,在王宮裡落下。

  純純仁仁麗麗迅速給安樂安排了一個住所。

  推開門一看,裡面的裝潢擺設完完全全是煌帝國的風格。

  「這個國家的風格跟煌帝國相差很大,儘管做過一些修改,讓風格上儘量向煌帝國靠攏,畢竟不是推翻重建,有很多地方都只能將就。」純純解釋道。

  安樂點頭表示理解。

  說起來她是半夜突然被驚醒的,看到房間裡的床,困意頓時湧了上來,對純純仁仁麗麗擺擺手,讓她們下去,自己想休息一會兒。

  躺到柔軟的床上,安樂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雖然挺在意辛巴達到底打算做什麼,但現在急也是沒用的。

  睡了不知道多久,安樂醒了,睜開眼看到練紅霸的大臉,鼻尖都快碰上了。

  「……幹什麼?」安樂淡定問。

  練紅霸笑眯眯,他整個人是側躺在被子上的,身上穿著整齊,服飾風格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呢,不再是那種清涼到非常容易走光的裝束,反而正常到讓安樂有點不習慣,難道說練紅霸的中二期終於過去了?

  他往後一翻,紅色長髮隨意散落,姿態隨意的躺著。

  「小安樂很累嗎?我用了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處理好,結果回來的時候看到小安樂在睡覺,雖然沒能一起玩有些失望,但是能跟小安樂躺在一張床上看小安樂睡覺也很不錯。嗯~真開心~~」說著,他又翻過來,一把隔著被子摟住安樂,額頭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笑眯眯強調:「我真的,特別開心~~」

  安樂閉了閉眼,還是有點困倦,突然感覺眼瞼傳來溫熱的碰觸感。

  是練紅霸,他輕輕吻了一下安樂的眼瞼。

  「喂!」

  「哈哈~~小安樂討厭嗎?」練紅霸額頭抵著安樂的額頭,笑容燦爛的問。

  安樂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小安樂變了呢~~」練紅霸趁機湊近臉,貼著安樂的臉蹭了蹭,「要不要更過分一點呢?」

  「不要得寸進尺了。」安樂往被子裡縮了縮,只露出兩隻眼睛,看著練紅霸,「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比如為什麼會在這裡?」

  「嗯~~~~」練紅霸倒也乾脆,完全沒賣關子,「馬格諾修泰德的天空不是被鑽了一個洞出來嗎,之後那個洞一直沒有恢復。因為擔心會不會捲土重來,哦對了,還從那個洞裡跑進來過奇怪的傢伙。只有馬格諾修泰德的魔法師來看守大家都不放心,而且這個國家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正忙著重建,沒有太多精力,大家商量了一下後決定派人看守這裡。輪到我的時候,坐船帶著軍隊到馬格諾修泰德,除了偶爾有奇怪生物跑進來外一直還算平靜的洞突然傳出強烈的吸力,把我的船都吸了上去,等到回神,已經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在海上流浪了一段時間,對這邊世界有了一定瞭解,我決定率兵攻下現在這個國家。地理環境很合我心意,氣候跟煌帝國相似,原本統治這個國家的國王是個殘暴貪婪毫無能力的蠢貨,軍隊也是不堪一擊,完全沒難度,很快就達成目的。」

  「但是原本政府的殘存勢力並不甘心,試圖擊敗我搶奪回國家,就變成你剛才看到的那個樣子。」說著練紅霸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真是奇怪,居然還有這種力量嗎?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這個問題先放著,小安樂沒有什麼要說的嗎?」練紅霸眯眯眼。

  「用了個沒法控制的大招,玩脫了……具體情況我也有些說不清,像是元神出竅或者靈魂離體,但是又有些不一樣,說不定是無意識進行了身外化身,受伊爾伊蘭逃跑時的時空亂流影響,落入了異世界。不是這邊世界,是另外一個世界。看來那個洞能連接到各個世界。」

  「這次會跑這裡來,也是因為意外,辛德利亞的王辛巴達不知道打算做什麼,弄出很大動靜,甚至影響到不同世界之間的時空壁壘,把我吸引了過去。」說到辛巴達,安樂露出鬱悶神色,「你們這些人是中二期遲遲不走還是過於理想主義?一個兩個都這樣。」

  「我們?」練紅霸眨眼,不開心了,「炎哥跟辛巴達那種傢伙才不一樣!」

  「就理想主義來說,那種勁頭簡直一毛一樣。」安樂瞥眼,歎氣,「不過練紅炎好歹還能算是正常人範圍,辛巴達他……大概已經蛇精病了。」

  「那傢伙打算做什麼」練紅霸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擺出一副不跟煌帝國一路的樣子,其實心裡跟我們並沒有兩樣?」

  「他打算讓所有人都成神,一起登入極樂世界,永享和平。」安樂慢悠悠說。

  「……」

  練紅霸說不出話來了,眼睛瞪得老大,呆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傢伙……!」咂舌。

  「是吧是吧,這種口號一聽就感覺像是邪教。」安樂唏噓,「沒想到看起來那麼正派的辛巴達,居然走上了邪教頭子的道路,而且還對自己的邪教之路深信不疑。練紅炎至少內心還是有些懷疑存在的,對未來是否會按照設想發展存在疑慮,但夢想嘛總是要有的,說不定就實現了,不去試一試又怎麼知道不能成功。辛巴達就不一樣了,他直接住到了自己構造出的理想裡,他就是新世界之神,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信我者得永生,已經夠扯淡了。

  辛巴達更牛逼了,信我者得永生的升級版。

  「我剛想反對,就被抽到這裡來了。」安樂鬱悶。發生的太突然,猝不及防,誰知道辛巴達會突然這麼抽風啊,感覺人設都崩壞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那種東西怎麼聽都是騙人的,根本不會有人聽他的吧,炎哥明哥肯定不會贊同,小安樂的部下除了小安樂以外誰都不服,沒有煌帝國跟北方聯盟的支持,辛巴達只能在自己的地盤上努力努力,以及努力說服雷姆帝國的magi了。」練紅霸嗤笑。

  練紅霸不想繼續說辛巴達了,反正世界兩大力量都不會陪辛巴達玩兒,隔著一個世界,也影響不到這裡來。

  「小安樂有發現我哪裡不一樣了嗎?」練紅霸滿眼期待,看著安樂的眼睛亮極了。

  「個子高了,頭髮長了,更漂亮了。」安樂毫不猶豫。

  「還有呢?更加深入的……」練紅霸神秘兮兮的,「更仔細一點啊~~」

  安樂凝神,突然發現,吃驚了。

  「你築基了!」

  是的,練紅霸成功築基了。

  #厲害了我的紅霸霸#


第128章

  安樂真心覺得練紅霸憑藉自己的能力成功築基很厲害, 不禁誇上一誇, 但是練紅霸卻完全不覺得高興。

  「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說我相信, 但從小安樂的口中說出來……恭維過頭就是虛偽了。」練紅霸側躺著,單手支著腦袋,眼皮耷拉,語氣懶洋洋中透著鬱悶。

  「怎麼會是恭維?我真心這麼想。」安樂也側躺著,伸出雙手,捧著練紅霸的臉頰,認真注視他的雙眼, 用最誠摯的語氣, 「紅霸很有天分,也很努力。」

  沒有師傅引領指導,沒有天材地寶以及丹藥的輔助,有天分不一定會成功,但是不努力一定不會成功,憑藉腦海裡的一些理論知識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功築基,足以說明練紅霸的天分和付出的努力。

  安樂就這樣捧著練紅霸的臉頰,特別認真專注的看著他的眼睛, 練紅霸動也不動,眼睛眨也不眨, 盯著安樂,兩個人的動作就像定格了一樣。

  突然練紅霸伸出手, 一把將安樂揉入自己的懷中, 下巴貼著安樂的腦袋, 蹭啊蹭,語氣很是愉悅,「既然小安樂這麼努力的安慰我了,那我姑且就暫時相信你吧。」

  練紅霸將臉埋入安樂的脖頸間,深深的吸一口氣,聲音有點悶悶的,「突然好想做一點什麼呢~~一直想對小安樂這麼做。這麼久沒見,真的好蠢蠢欲動,要忍不住了∼~」說著,舌頭輕輕舔舐了一下安樂脖頸間光滑白皙的皮膚,下口輕輕咬住,啃齧吮吸。

  突然進入限制級動作,安樂一臉懵逼。

  她被練紅霸緊緊抱在懷裡,脖子上傳來被啃齧吮吸的溫熱濕滑感,奇怪的觸電感瞬間竄遍全身。

  懵逼過後,安樂剛要作出反應,練紅霸在她脖子上留下一個吻痕後,便鬆開嘴,停下動作了,臉頰貼著安樂的耳朵,抱著她,整個人在床上鬱悶的滾來滾去,狂撒嬌,「但是我好累啊!雖然都是些雜碎,但收拾起來也是耗功夫的,我的部下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士兵中的精英,才不懼怕區區長兵敗將,但也不能讓他們隨便送命。這個世界有好多奇奇怪怪的能力,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工具,謹慎起見,速戰速決,讓我的極大魔法把他們大部分的兵士都收拾了,剩下就是慢慢收割人頭,那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奇奇怪怪的工具,也就沒什麼用武之地。」

  「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小安樂~小安樂∼安慰我一下嘛!好嘛好嘛!」

  練紅霸停下滾來滾去的動作,蹭著安樂死命撒嬌。

  被練紅霸這麼一通折騰,安樂感覺自己要背過氣去了,尤其是他下巴抵著她肩膀的位置,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地方,身體不可控的變得無力起來。

  他一定是故意的!安樂在心裡恨恨的想。

  練紅霸貌似完全沒有發現,蹭啊蹭的,嘴裡甜膩膩叫著,「小安樂~小安樂……」

  聲音越來越小,逐漸變得像夢囈一般,練紅霸傳出平穩的呼吸聲,他睡著了。

  留下安樂一個人恨得直咬牙,睜大眼睛狠狠瞪著他平穩恬靜天真無邪的睡顏,見練紅霸一無所察,絲毫不為她的死亡視線所動,心裡更加不平衡了。安樂對練紅霸恬靜的睡顏伸出魔爪,掐住他臉頰肉往兩邊扯,捏的他臉頰肉都紅了。

  練紅霸完全沒有醒來的意思,嘴裡咕噥了一聲,抬手一把抓住安樂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往懷裡一塞,還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睡得更舒服。

  安樂掙扎,抽出自己的手,抱住練紅霸的腦袋,對準他脖子上同樣的位置,張嘴一咬,又啃又齧,留下一個紅色的印記。

  練紅霸終於被折騰醒了,他慢慢睜開眼睛,兩手捧住安樂的臉頰,認真的盯著她看好半晌,突然歎了一口氣,語氣非常的遺憾惋惜,「難得小樂這麼熱情,這麼有興致 ……」

  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傻事,安樂絲毫不甘示弱,她拉下練紅霸捧住自己臉頰的手,一臉高貴冷豔的鄙視道:「別在自己腦子裡胡思亂想,什麼都沒有。」

  「嗯,嗯。」練紅霸特敷衍的回應兩聲,閉上眼睛,低聲道:「睡吧。」

  其實安樂也已經不是那麼困,但或許懶惰睡覺是會傳染的,看著練紅霸恬靜的睡顏,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又有點想睡了,就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睡得很是安穩。

  攻下一個國家,這個國家原本的國王又是一個殘暴愚蠢貪得無厭的蠢貨,可謂是百廢俱興,至少改造成練紅霸心目中繁榮和平的樣子,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加上才剛剛打過一場仗,後續事情也有許多要處理。

  治理方面姑且不說,打仗方面練紅霸可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他仔細調查過這個國家的情況,制定了計畫才出的手,未免夜長夢多節外生枝,一口氣將反抗的力量一網打盡。正常來說,就算有舊勢力的漏網之魚,也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組織起軍隊來。

  而那個從海上開著軍艦過來,聲稱要討伐他這個大逆不道的篡位者的軍隊也的的確確不是這個國家的人。

  是世界政府掌管下的海軍。

  世界政府是個龐大的組織,其成員有200多個國家,世界政府的掌權者五老星立於這些國家之上,就算是國王,在世界政府的掌管者面前,也要低人一等。被認為是世界政府貴族的天龍人騎在各個國家之上作威作福,為所欲為,更是眾所周知的常識。

  海軍發起了討伐,證明世界政府正在關注這裡。

  一場勝利並不能代表什麼,接下來真正的麻煩才要到來。

  最壞的結果是,世界政府的最強戰力,海軍大將或許會參與進來。

  到底被稱為世界政府的最強戰力,沒有交手,也沒有親眼見過對方的戰鬥場景,不好判斷對方的實力。

  面對未知,謹慎是最起碼的。

  就算是煌帝國最為意氣風發,感覺自己天下無敵統一世界指日可待的時期,面對未知的異世界也是會謹慎的,何況此時此地練紅霸只能依靠自己,煌帝國跟他隔著一個世界,無法提供任何幫助,他背負著自己以及所有部下的命運。

  練紅霸休息過後便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去,純純仁仁麗麗三姐妹被他指派過來服侍安樂。

  簡單向安樂訴說了一下練紅霸此刻的處境,純純憂心重重。

  「不過是個愚蠢無能的國王,沒想到世界政府會為了這種貨色費力氣。紅霸大人明明比那種傢伙厲害多了,這個國家在紅霸大人的統治下,才會過得幸福快樂。」純純很是不平,為練紅霸感到委屈。

  「雖然我們佔領這個國家的時間還比較短,但是在紅霸大人的統治下,已經跟以前大不一樣。要知道之前國民們可是叫苦不堪,怨聲載道,不堪忍受前國王的殘暴折磨還組織到一起,似乎有意發動起義,推翻國王的統治。是紅霸大人的到來,解救了國民,也讓起義就此打住。」仁仁理直氣壯吹一波。

  「沒想到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就有人跳出來跟紅霸大人作對,世界政府真是有眼無珠。」麗麗對世界政府很是不滿。

  她們會這麼想並不難理解,估計煌帝國對世界政府這樣的組織非常陌生,不只是煌帝國,對那個世界的其他國家來說,世界政府這樣的組織,同樣是非常陌生的。

  國家與國家之間或許會有約定,但規模通常不大,只是相鄰的幾個國家之間互相抱團,或者有利益掛鉤的幾個國家互相抱團,安樂是第一個提出把規模擴大至全世界這種概念的人。

  經過安樂的這種概念洗禮,練紅霸多多少少能夠理解世界政府這個組織的概念,但純純仁仁麗麗是完全不能理解的,畢竟她們只是練紅霸的貼身侍女,忠心耿耿的心腹,眼界有限,並沒有那麼高的政治素養。

  三言兩語的抱怨,卻讓安樂一下子就明白了。

  重點是「世界政府」。

  世界政府這個組織,雖然其組成意義上跟聯合國不太一樣,但某些方面還是相通的。比如說現在這種,成員國被外來者推翻統治,改朝換代,不管怎麼樣,世界政府肯定要過問一下的。如果世界政府是個和平組織,那麼自然是以調解為主,就算是成員國改朝換代了,統治者換了,那也是他國內政,基本是不會出兵的,但現在的情況證明,世界政府非常強硬,直接派出了海軍來討伐。

  不過這樣一來,似乎也側面證明了成員國在世界政府面前貌似並不平等,成員國就像世界政府的小弟。

  世界貴族的存在已經是個強有力的證明,世界政府的這方作為讓事實更加明顯。

  安樂在心裡默默的思索,對練紅霸現在的處境心裡有了幾分數。

  抬眼,果不其然發現純純仁仁麗麗三姐妹正緊張的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的反應。

  她們是故意在安樂面前抱怨這些,意在期望安樂能助練紅霸一臂之力。她們三姐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在政治大局觀這方面幫不上練紅霸的忙,頂多聽從命令執行命令,但有安樂這個北方聯盟的盟主在,真正的專家,只要肯出手,肯定能幫上忙。

  安樂一眼就看穿了她們心底打的小算盤。

  心裡對這種小算計倒是不生氣,只覺得好笑。

  「紅霸要是知道你們這麼做,肯定會生氣。」安樂挑了挑眉頭。

  純純仁仁麗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伏到地上,額頭貼著地面。

  純純:「若紅霸大人怪罪下來,我甘願接受!」

  仁仁:「若能為紅霸大人分憂解難,無論是怎樣的懲罰,我都願意接受!」

  麗麗:「只希望盟主大人,不要因為我等的愚蠢,而遷怒于紅霸大人。一切都是我們自作主張。」

  「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容易生氣又喜歡遷怒的人嗎?」安樂歎了歎氣,覺得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可能有些誤會。

  「這件事主要是看紅霸的態度吧?到底是他決定攻打下的國家,現在已經算得上是他的地方,這裡沒有煌帝國,也沒有練紅炎練紅明,這個國家完完全全屬於練紅霸,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既然紅霸沒有開這個口,你們對他還是多點信任吧。」

  「可是可是……!」純純聲音激動的顫抖,「那是有200多個國家成員的世界政府呀!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願為紅霸大人付出生命,真心追隨紅霸大人的部下們肯定也都是這麼想的,願為紅霸大人獻上生命!可是就算這樣,我們的人數也遠遠不及遍佈世界各地的海軍呀,紅霸大人再怎麼厲害……說一句大不敬的話,紅霸大人再怎麼厲害,也有力竭的時候,所以我們,只要一想到那個可能性……!」

  「我們姐妹自知愚蠢,唯有懇請盟主大人,幫助紅霸大人。有您的力量跟智慧,世界政府的威脅性也就沒有那麼大了。」仁仁懇求道。

  「在這個陌生的異世界裡,若您能跟紅霸大人互相扶持,互相依靠,一起渡過難關,一起創造繁榮,共用喜怒哀樂,想必紅霸大人也會十分開心吧。」麗麗語氣鄭重,透著憧憬。

  純純仁仁麗麗三人講的天花亂墜,安樂不置可否,既沒有答應,也沒有說不行。

  「我會向紅霸轉告你們的忠心的。」

  這大概就是關心則亂,越想心越慌,她們也算是為紅霸操碎了老媽子的心。

  世界政府乍一聽,的確是個龐然大物,但是這200多個國家還是得打個問號的,不是說數量問題,而是這裡一個國家到底是有多大呢?只有一個鎮子那麼大,也算是個國家呢,還是怎樣個演算法?

  海軍的軍艦是什麼樣,安樂也是見過的,船隻是木質的,基本可以想像處於什麼樣的水準了。

  以此類推……

  世界政府雖然聽著威武霸氣,但真的打起來,那後果也難說呀。

  一,世界政府不可能把所有海軍都調過來攻打這裡,至少得保持維持海軍正常運作的兵力,然後再調出一部分過來。

  二,木質船,嗯……

  #安樂不禁有個大膽的想法#


第129章

  沒能說服安樂答應出手協助練紅霸, 三姐妹非常失落。方才的那些話, 到底是她們自己擅作主張, 就算完全出於練紅霸的利益考慮,逾矩就是逾矩,即便要向安樂尋求協助,也不該是她們出馬,而是練紅霸自己開口。

  道理這三姐妹都懂,只是,關心則亂。

  把憋在心裡的話跟擔憂都說出來後, 發熱的腦子也清醒了過來。

  「奴婢們自作聰明, 妄加揣測,還請盟主贖罪!」純純作為三姐妹中的大姐慌忙磕頭請罪,「紅霸大人跟盟主大人自有考量,豈是奴婢等可以擅自揣摩。」

  「奴婢們不該在盟主面前胡言亂語,還請盟主責罰!」仁仁麗麗兩人齊聲道。

  安樂還能說啥呢,直接擺擺手叫她們起來。

  純純仁仁麗麗畢竟是練紅霸的心腹侍女,而且她也做不出肆意責罰他人的行為,這事兒往小裡說, 也就是三個愛操心的侍女多嘴罷了,往大裡講, 那能扣的帽子可就多了去,不過安樂沒興趣追究這些。

  「我知道你們對紅霸忠心耿耿, 所以才會這麼憂心。但是下不為例。」安洛淡淡的說。不是誰都有這種仿佛跟全世界正面硬懟的勇氣, 嚇得病急亂投醫也是可以理解。現實版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謝盟主。」三姐妹異口同聲。

  「據說成功攻略迷宮被魔神選中的人都擁有成為王的資質, 紅霸是被魔神選中的金屬器持有者,你們身為他的屬下,也該對他更加有信心才是,難道他是那種不知輕重以卵擊石的人嗎?」

  「紅霸就連伊爾伊蘭的附身媒介都打過,世界曾經跟末日擦肩而過,經歷過那樣的危機,又怎麼會懼怕區區世界政府?說到底,所謂的世界政府也不過是一個組織而已,論棘手程度遠遠不及伊爾伊蘭。如果那個時候讓伊爾伊蘭成功降臨,世界很快就會毀滅掉,化為一片黑暗,紅霸在伊爾伊蘭面前都未曾退卻,世界政府這種組織,連跟曾經毀滅過一個世界的伊爾伊蘭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有。」

  「面對未知的威脅,的確應該謹慎,但是也不該妄自菲薄。至少對付人組成的組織比對付能憑藉一己之力毀滅世界的邪神,一定要簡單,前者能琢磨的空間大多了。」

  所以說讓她們慌了神的,果然是因為未知跟陌生吧,各個國家聯合起來,成員數量多達200多個,世界政府這樣的模式,煌帝國從未挑戰過,光看這數量很有心理壓力,感覺自己這邊沒戲。

  可現在的情況真的是一個單挑200多個嗎?答案是否定的。

  反正安樂絕對不相信世界政府是鐵板一塊,所有國家的力量集合起來,說打哪就打哪。

  如果所有國家在世界政府裡都是平等的,那麼很容易出現派系,總會因為意見不合啦,各自的利益啊,等等情況,分成各種陣營的。

  如果各個國家地位不平等,那不是更容易分裂了嗎。

  在各個成員國之上還搞了個世界貴族,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搞特權壓榨奴役嗎。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不爽世界政府的存在肯定不會少,如果真的打算跟世界政府這個組織正面懟到底,那些就是天然的同盟。

  不過……如果僅僅想避開跟世界政府發生衝突,其實應該也蠻簡單。只要紅霸作為新國王向世界政府表個態,聲明願意繼續作為世界政府的成員國,擁護世界政府,基本也就沒啥事兒了。就算有舊政府的漏網之魚向世界政府求救,沒有足夠的利益驅動,人家憑啥出手,他們又沒損失。

  反過來說,肯定是有某種原因促使世界政府派兵。

  紅霸不願意加入世界政府,這個完全可以想像得到。瞧他一口一個炎哥明哥喊得親熱,作為擁有王者潛質的人,傲氣自然不會少,估計只服那兩個兄長,其他人想騎到他頭上對他指手畫腳,沒門兒。

  小弟被推翻了,新政權脫離控制,世界政府如果什麼反應都沒有未免說不過去,可如果說,世界政府會因此挖空心思可勁兒的折騰,就是要把這個新政權滅了,那也說不過去。畢竟有200多個成員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啊。除非有足夠的利益,讓世界政府願意花費這麼多心思,又或者有足夠大的威脅性,讓世界政府無法忽視。

  越是琢磨,想知道的東西就越多,因為目前知道的東西太少了,一思考就忍不住將線索一塊塊的拼起來,理順前後邏輯,安樂乾脆不想了。

  真正該為這個國家的未來操心的那個人是練紅霸。

  這個國家被治理成什麼樣子了,安樂真的蠻感興趣。

  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四處看看。

  在飛毯上俯視下方城市的時候,安樂就有這樣的感覺了,練紅霸治理國家的方式跟練紅明絕對不一樣,他並沒有抹去這個國家原本的文化特色,強行覆蓋上煌帝國的風格。

  走在街道上,能感覺到強烈的異域風情。

  不光是文化上,就連種族也……

  總覺得街道上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人,看起來不像人類,那長相實在是自由奔放,隨便過頭了。當周圍都是奇葩,正常人反而成了顯眼的那一個。周圍這畫風,能瞬間把一個普通人襯托成一朵精緻的嬌花。

  像安樂這樣的,那更是嬌花中的嬌花,走到哪裡都是被舞臺燈光打照的吸睛體,不過所經之處都沒有人敢靠近,一個個默默的讓開路。雖然他們不認識安樂這一行人,但他們認識這種服飾風格啊。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讓自覺讓開路。

  一個戴禮帽的金髮青年站在了安樂面前。

  他摘下帽子,露出臉,一邊眼睛周圍有明顯燒傷的痕跡,很顯眼,然後這個傷痕並不影響他的氣度。他風度翩翩的行了一個禮,面帶微笑,「我猜,您一定是一位尊貴的女士吧。」

  純純警惕的擋在安樂面前,不准金髮青年靠近。

  「無禮之徒還不速速退下!」純純呵斥道。

  「很抱歉,唐突阻攔了道路。」即使被呵斥了金髮青年依然面帶笑容,完全沒有生氣,「這三位美麗的小姐,請別誤會,我不是壞人,並不想對你們保護的那位尊貴的女士做壞事。我只是希望能夠談談。」

  「沒什麼好談!」純純絲毫不留情面。

  「即使是跟陛下跟世界政府有關的事情,也不可以嗎?」金髮青年從容不迫,不緊不慢拋出一個問題。

  純純仁仁麗麗心中一驚,對金髮青年更加警惕了。

  「王宮外面有你們的人在監視?」安樂問了一句。

  「很抱歉用這種方法,實在是失禮了。」金髮青年面露歉意。

  「你說你不是壞人,並沒有歹意,至少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吧,如果連這點誠意都沒有,你想說的那些話還是都憋回肚子裡去吧,我沒有興趣聽。」安樂面無表情。

  「這種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若表明了身份,恐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興許也會給這個國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讓世界政府更加敵視這裡。很抱歉,具體的身份我現在暫時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們,我是革命軍。」金髮青年神色正經嚴肅,說出自己是革命軍時,語氣尤其凝重。

  然後安樂完全是冷漠臉,「……哦。」

  這反應讓金髮青年有些尷尬。

  一下子冷場了。

  「革命軍?」純純眼神狐疑,「你是之前那些打算起義的人?」

  「這個國家已經是紅霸大人的,愚蠢無能貪得無厭的前國王已經被處死,起義軍失去目標應該已經解散了才對。」麗麗語氣有些不善,「難道你們把主意打到了紅霸大人身上?」

  「不,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相反,我非常的敬佩景仰陛下。」金髮青年搖頭,他的話叫三姐妹臉色好看了一些。

  「將人們從痛苦之中解救出來,正是我的願意,陛下先一步拯救了這個國家,我又怎麼會不滿。作為革命軍,我們歡迎每一個志同道合的同伴,也希望能和更多擁有相似理念的人結為同盟,陛下正是我們所需要的那個人。」

  這句話有意思了。

  安樂的注意力終於放到金髮青年身上。

  「聽口氣,在這個國家起義只是你們的目標之一,你們跨越了各個國家?」

  「是的。我們的目標是瓦解世界政府,將人們從腐朽黑暗中拯救出,創立美好自由的新世界。為此,我們的同伴一直都在各個國家裡努力。本來這個國家是我的任務,雖然被搶先了,但是我卻很開心,反對世界政府的同伴又多了一個。不論陛下認不認同,這個國家都是我們革命軍天然的同盟,為此,我希望能爭取到陛下的支持,共同反抗世界政府。」金髮青年認真道。

  「要宣傳理念,你找錯人了。」安樂說。

  「不,這是我們的同伴多日盯梢,好不容易抓到的機會。」說著,金髮青年苦笑了一下,「陛下建立了新政權之後,我一直留在這裡觀察,這些日子裡,我看到了很多,也學習到了很多。雖然我有心直接面見陛下,當面向他宣傳革命軍的理念,但是始終找不到機會。負責盯梢王宮的部下認出了這三位美麗的小姐,我決定賭一賭。」

  安樂聽著金髮青年,純純仁仁麗麗乖巧不出聲。

  「世界政府不會善罷甘休的,陛下需要我們的説明。」金髮青年語氣誠懇。

  安樂眯眯眼,對此不置可否。

  「我知道,光憑這些無法叫您馬上相信。請收下這個。」金髮青年遞過來一個大大的蝸牛,「用這個可以直接聯繫到我,請轉交給陛下,我會一直等待陛下的回復。請記住,革命軍一定是陛下最天然的同盟。」

  說完,金髮青年轉身離開了。

  安樂捧著手裡大大的蝸牛,一臉茫然。

  「……這什麼玩意兒?」

  「這個叫做電話蟲,可以用來遠距離聯繫,比魔法更加便捷,被廣泛使用。」純純回答道。

  出來一趟,收穫一隻電話蟲。

  #革命軍上線#


第130章

  「她們居然自作主張跟你說了這些, 嘖, 真是多嘴。」練紅霸懶洋洋的躺著, 腦袋枕著安樂的大腿,視線自下而上仰視安樂的臉,手裡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個電話蟲,語氣頗為不悅。「那種腐朽無聊,自以為是的老頭,我自己就能解決,小安樂不准插手。」

  「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喜歡到處多管閒事毫無理由發光發熱的人?」安樂靠著柔軟的沙發椅, 單手支著下巴, 瞥一眼練紅霸。

  練紅霸沉思三秒,不置可否。

  「先不說純純仁仁麗麗她們了。你對世界政府的看法如何?」安樂饒有興致的話問,好奇心滿滿。

  「哼!」練紅霸冷哼一聲,眼睛裡是滿滿不屑,「或許世界政府剛誕生時,對世界是有益的,加強了世界各國的聯繫,但是現在, 不過是五個老頭維持自身特權的一個無聊組織。自私自利的人與他們臭味相投,一樣的腐朽不堪, 一樣高高在上,將人民視作自己圈養起來的畜生, 是心懷理想之人心中的毒瘤, 追尋希望必須搬開的絆腳石。」

  哦哦哦~對世界政府的評價非常低呀。

  「小安樂心目中世界各國聯合起來的景象是什麼樣?」練紅霸問了一聲, 然而他這句話並不是希望從安樂口中知道什麼,只是一個開頭。

  沒等安樂回答,他近乎自言自語的說起來。

  「我心目中世界各國聯合起來,絕對不是這種景象。炎哥統一世界的理想不可能被這種東西所阻攔,他是被三個魔神所承認的王之器,是王中之王,這種被玩弄權術的政客所掌握的腐朽組織,怎麼可能令炎哥退卻。若擋在面前的是黑暗,那就擊破黑暗,若阻礙前進的是腐朽,那就粉碎腐朽,迷茫、惶恐、痛苦、貧窮,絕望、疾病……這一切都阻擋不了炎哥。統一世界,消除戰爭,讓所有人都得到幸福,創建夢想中的和平世界,當炎哥決心向理想前進時就已經有覺悟,這必定是一條荊棘之路,誰也不知道能否成功,誰也不知道這條路的前方是不是懸崖末路,唯有歷史才能證明正確與否。當我和明哥決心追隨炎哥的步伐,成為他建立理想世界的助力時,心中也同樣有這個覺悟。」

  「如果那個時候阻擋在煌帝國面前的是世界政府,會是什麼結果?」

  練紅霸面無表情,一字一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陳述:「若他們自稱為神,我們便弑神,若他們自喻為正義,我們就粉碎正義,制定新的規則。當世界在我們的手中統一,炎哥就是新世界的神。」

  「我們是為了理想而奮鬥,若在利慾薰心的政治家面前退卻,還談什麼理想?那些糟糕醜陋的東西,是我們實現理想道路上必須掃清的垃圾而已,這種東西越多,就越是感覺到自己追求的理想多麼美好,意志更加堅定。」

  「炎哥是天生的王者,明哥也不遜色。他足智多謀,心細如塵,煌帝國迅速擴張,卻被打理得井井有條,都是明哥的功勞。戰爭的確會給人帶來痛苦,可如果每天都在饑餓貧窮的生死線上掙扎,人間亦如地獄。煌帝國接管了那些土地之後,盡全力進行戰後恢復,儘量滿足百姓吃穿住行的最低需求,沒有人會餓死,國家會分發糧食,沒有人會凍死,國家會分發衣物,沒有人露宿街頭,日曬雨淋,國家會分發房子。一個個戰後策略都是明哥制定的,盡可能保障每個人的生活最低需求,同時也盡可能壓榨每個人的勞動力,畢竟那些物資不是風刮來的,享受的時候總要有些付出才行。」

  「對於想法多的人來說,這樣的生活或許並不幸福,但對於那些連字都不認識心中並沒有太多想法的百姓來說,有吃,有穿,跟家人一起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就是最大的幸福。一個國家裡,這樣的存在占了絕大多數。」

  「就算是現在,我也依舊不認為炎哥的理想有錯,嚮往和平穩定,沒有戰爭的美好世界又怎麼會是錯的?錯誤的是方法。」

  「跟北方聯盟的和談會讓我們看到了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的東西,煌帝國一開始就選擇錯了路,一步錯,步步錯,但是我們沒有回頭路,只能在拉著整個煌帝國墜入懸崖前,懸崖勒馬,換一個方向,繼續前進。」

  「小安樂向我們展現的世界各國聯合的雛形,跟世界政府絕對不是同一種東西。唯有站在更高角度展現出來的美好才能叫人自慚形穢,茅塞頓開,形態相似本質醜陋的東西只會叫人火大。」

  「炎哥是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認識到自身的不成熟才會妥協,世界政府這種畸形玩意兒的存在,簡直就是對炎哥的侮辱!」

  練紅霸說到最後,恨得咬牙切齒。

  安樂表示秒懂。

  不得不說,從理念上來看,練紅霸的確跟革命軍挺有共同語言的。

  「居然想叫我加入世界政府,開什麼玩笑!還擺出一副施捨的口吻,聲稱不追究我大逆不道的行為,願意承認我的地位合法。」練紅霸冷笑,「我憑自己本事打下的國家,憑什麼要讓世界政府承認?五個噁心的臭老頭,平日裡估計除了爭權奪利,鞏固自己的權力,騎在其他國家頭上耀武揚威,指手畫腳,沒其他事情可以做。如果真的一心為世界和平繁榮做貢獻,這個國家也輪不到我來推翻國王,偏偏像這樣什麼能力都沒有只會壓榨百姓吃喝玩樂的混蛋還不少。」

  「所以你直接把對方噴了一頓?」安樂砸吧嘴。

  「那種自以為高高在上的老頭,哪可能屈尊降貴跟我這種小國王對話,派了個使者過來,對我大放厥詞,還色眯眯的眼睛一直看我,直接被我關牢裡了。搜了搜對方帶來的東西,裡面有個電話蟲可以跟上面聯繫。」練紅霸說著拋了拋手裡的電話蟲,拋起來,接住,拋起來,接住,「這東西用起來比魔法省力多了,而且人人都可以用,說話的時候還會模仿出對方的表情。」

  「我還在想是什麼原因讓世界政府派海軍過來,原來是這樣。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要跟革命軍聯繫看看嗎?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安樂伸手一把接過被練紅霸拋起來的電話蟲。

  「如果一直被海軍騷擾,的確很煩,雖然我可以趁機活動活動筋骨,總體思考起來,弊大於利。周圍四面臨海,如果被世界政府的海軍孤立,封鎖了海上貿易線,對商業發展很不利。我有在好好思考這個問題,不過革命軍……從立場上來說,的確算是最天然的同盟,但是結盟就沒必要了。」練紅霸眉頭微微蹙起,對革命軍興致不大。

  「所以革命軍才一直都找不到機會來面見你。」安樂碰了碰電話蟲的小觸角,「難怪對方急了。看起來很想跟你談談。」

  「算他們運氣好。」練紅霸翻了個身,趴在安樂腿上,「小安樂要是感興趣的話,隨便跟他們談談也是可以的哦。就算沒能跟我結盟,能跟小安樂談談,說不定能讓革命軍領悟到理想真諦,推動造反事業走上巔峰。反正忽悠人這種事情小安樂最擅長了,我暫時沒發現有誰不吃你這一套。」

  「我什麼時候忽悠過別人?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發自內心。」安了義正詞嚴。

  「我拿著電話蟲罵世界政府高層是蠢貨的時候也是真心的。」練紅霸懶洋洋的趴著,一副累得要死的樣子。

  「雖然提拔了不少人上來,但工作還是好多。煌帝國那麼大,明哥都能處理得井井有條,民生軍務都不落下,不愧是明哥。」

  「這種時候革命軍還湊上來,只會讓我更忙吧。」

  「真不想理。」

  「真不感興趣就算了,我只幫忙遞交一下電話蟲。」安樂把電話蟲塞回練紅霸的手裡,表示:「沒見過這麼大的蝸牛,回神的時候對方已經跑遠了。」

  「唔,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以為是蝸牛。」練紅霸悶笑了一聲,突然變得興致勃□□來,隨意撥動電話蟲殼上的工具,「知道這東西可以遠距離聯繫之後大吃一驚,整天抱著研究。」

  在練紅霸的撥動下,電話蟲發出奇怪的叫聲。

  「你看,這表示電話蟲正在發出信號,聯繫對面那個電話蟲,只要對方拿起電話蟲殼上的這個對講器,兩邊就接通了。」

  練紅霸話音剛落下,對面的電話蟲就被接通了。

  「哇塞!」安樂驚奇的睜大眼睛。

  被接通後的電話蟲睜開了眼睛,模仿出一個表情,看起來特別擬人。

  練紅霸:「這是對面的表情。對面的電話蟲會類比出這邊對電話蟲說話的人的表情。」

  安樂:「哦哦哦!」

  練紅霸:「喜怒哀樂都模仿得特別像,哭的時候真的會流眼淚。就算不是面對面,也能清楚知道對方的情緒。」

  安樂:「哦哦哦!」

  練紅霸:「你要試試看嗎?」

  安樂:「好!」

  革命軍:「……」

  #無情的狗糧胡亂往臉上拍#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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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電話蟲那邊的革命軍是什麼心情, 練紅霸才沒有興趣管呢, 他興致勃勃的給安樂介紹電話蟲, 分享自己第一次接觸到電話蟲時的好奇雀躍。

  安樂也特別的捧場,兩個人一起起研究電話蟲。

  電話蟲那邊的革命軍風中淩亂,見他們似乎沒有停下來搭理一下自己的意思,終於忍不住出聲。

  「那個……請問……」

  「哦哦哦,這一臉懵逼的表情,實在是太傳神了!」安樂興奮的說,情不自禁捏了捏電話蟲的臉, 「所以, 革命軍先生現在就是這種表情嗎?哈哈!」

  「不要隨便去捏取別的男人的臉,就算是個蟲子。」練紅霸不開心了,伸手抓下安樂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要摸就摸我。」

  莫名其妙被針對了的電話蟲擺出一副死魚眼的表情,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當著接通的電話蟲面前不想太破廉恥,安樂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好了,接通都已經接通了, 隨便說點啥吧。」

  練紅霸興致缺缺,懶洋洋的, 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我就是練紅霸,真是辛苦你們革命軍了, 居然纏上了小安樂。千辛萬苦送個電話蟲過來是有什麼事?不要說廢話, 直接講主題, 今天全都是看在小安樂的面子上。我知道你們的人潛伏在這個國家裡,也一直都想跟我見面,但我的態度再明確不過了,我對革命軍並不感興趣。」

  電話蟲那邊的革命軍苦笑一聲,「您真是不留情面呀。」

  練紅霸懶洋洋的靠著安樂的大腿,渾身軟得仿佛沒有骨頭,看電話蟲的目光仿佛能穿過空間,看到另外一頭的革命軍,眼角眉梢都透著嫌棄,毫不留情諷刺道:「我跟革命軍什麼時候有過情面了?我們根本不認識好嗎,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接觸。世界政府被群無聊的傢伙把持,革命軍不見的就是好人。從來都沒有,因為世界政府腐朽,所以跟世界政府作對的革命軍就一定是好人,這樣的道理吧。」

  「您說的沒錯,確實沒有這樣的道理,革命軍跟世界政府作對,只能說明革命軍的立場跟世界政府衝突而已,並不能表明革命軍這個群體的本質。正是因為不瞭解,所以才會有許多的顧慮或者誤會,瞭解交流是消除隔閡的第一步,我正是為此而來。」革命軍認真的說。

  「我不認為我有瞭解你們革命軍的必要,對我來說是多餘的事情,只會給我增加無聊的工作。」練紅霸無聊的把玩起安樂的一縷頭髮,「我現在忙得很。」

  「我們革命軍的同伴遍佈各處,在情報上有些自信。畢竟是跟世界政府作對,若是連這點程度都沒有的話,早就被圍剿了,也不可能活到現在。」革命軍停頓了一下,「這個世界受世界政府迫害的人有很多很多,我們希望可以幫助他們,讓他們獲得真正的自由,讓他們掌握自己的命運,所以每一個反抗世界政府的人,都是我們天然的同盟,我們也衷心希望可以聯合起這些力量,為夢想而奮鬥。」

  「哦……」練紅霸拉長音。

  「請恕我接下來的話,您可能不愛聽。根據我們的消息,世界政府已經決定全力摧毀您的王國。接下來您將面對更加強大的敵人。」革命軍語氣嚴肅。

  練紅霸神色淡然,一點都不意外吃驚。

  「好歹是世界政府,這種程度也算是理所當然。不過我猜應該也有受你們牽連的成分在內吧,怕我會跟你們勾結到一起,或者成為下一個以反對世界政府為己任的革命軍。腐朽的老頭會怎麼想,很容易就能猜到。」練紅霸冷冷一笑,唇角透出滿滿的諷刺,「不管是殺雞儆猴,做給其他不滿世界政府的人看。維護他們可憐的尊嚴顏面,還是把下一個反抗勢力消滅于萌芽之中,無聊的試探過後,自然就要迎接暴風雨。」

  電話蟲那頭的革命軍沉默了一下,「您既然已經想到世界政府接下來的動作,我也就不必再多嘴。雖然革命軍一直在反抗世界政府,是令世界政府感到頭疼的麻煩存在,但從實力上來說,世界政府是佔優勢的,革命軍是弱勢的一方,雖然我們有很多同伴,但分散在各個地方,暴露出革命軍的總部,就等於成為世界政府的靶子。您的王國徹底暴露在世界政府的視線之中,雙方實力也是天差地別,以我的目光來看,完全就是一個等著世界政府來打的固定靶子。」

  練紅霸嗤笑一聲,「固定靶子可不只是我,世界政府也是。」

  「……」革命家心裡沒由來一驚,心跳加速一下。

  世界政府下面的機構,除去那些需要保密隱藏的隱蔽機構,基本都是堂堂正正擺在明處,如果想要去攻打破壞,的確是靶子。誰不知道海軍總部在馬琳梵多,誰不知道深海大監獄,司法島,聖地瑪麗喬亞,這些可以說都是固定靶子,是世界政府重要的機構。如果破壞了這些地方,毫無疑問是對世界政府最大的挑釁,也能令世界政府威嚴掃地,革命軍知道,海賊知道,甚至是許多平民百姓也知道,但真的會跑去這些地方搞破壞的又有幾個。

  對革命軍來說得不償失,他們的目標是掀起革命,推翻舊世界的統治,比起一心一意跟世界政府死磕,掀起革命才是排在第一位。

  就算是隨心所欲的海賊,沒事也不會刻意跑去挑釁世界政府,畢竟在這大海上,總的來說還是海軍勢力更大一些,新世界的四皇勢力龐大,海軍對新世界的掌控不如偉大航路的前半段,但四皇也不會吃飽了撐著沒事搞事,四皇彼此之間關係微妙著呢,互相牽制,保持一種平衡。

  一開始就將世界政府視作固定靶子,不是愚蠢,就是隱藏了某種底牌。

  他希望是隱藏了某種底牌。

  以革命軍的立場來說,就算不能跟這位天然同盟達成共識,若是能借助這陣風撼動世界政府的權威也是個收穫。

  練紅霸翻了個身,兩手環住安樂的腰,臉貼著安樂的腹部蹭了蹭,舒服的眯眼睛,「其他的我先不講,如果海軍派大部隊來攻打,你們革命軍也不可能派軍隊來支援,對不對?革命軍的目標是全世界,不可能為了我傾盡全力,世界政府可以為了攻打某個地方集結力量,但革命軍卻不行,至少目前不可能為了我集結力量,全力以赴。也就是說,能不能跟世界政府硬抗到底主要靠我們自己的。」

  「我還沒有可悲到去抓這麼一根救命稻草。」

  「我無法否認,革命軍有革命軍的立場。」革命軍先生誠懇的說,「世界政府是橫行了數百年的龐大組織,革命軍崛起的時間太短,暫時無法與之正面對抗,只能暗地裡一點一滴積攢力量。就算如此,依舊不斷有人加入我們的行列,為打破腐朽的舊規則建立新秩序而努力,正是這些人,讓我們不斷壯大。終有一天,革命軍可以站在世界政府面前,正面對抗。但是現在,我只能說聲抱歉,還請諒解。但是,如果有其他能幫上忙的地方,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

  「就算你們真的能派兵支援,我也不想靠別人的力量來保護自己的王國。」練紅霸淡淡說,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眼皮耷拉,「好了,革命軍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雖然不能結成同盟,我對這玩意兒可不熟悉,還是按照我自己習慣的模式來,但保持友好的關係互不侵犯,還是可以的。這樣滿意了吧?」

  這對電話蟲另一邊的革命軍來說可是個意外之喜,他本來以為今天的對話註定失敗,沒想到突然的峰迴路轉。不是同盟也沒有關係,主要是能保持一種友好的聯繫,彼此之間能夠交流。

  「感謝您的理解,為了表達誠意,請容許我遲來的自我介紹,我叫做薩博。」

  「哦。」練紅霸冷漠臉。

  薩博?誰?不認識。

  薩博:「……」

  然後電話蟲就被掛了。

  安樂全程沒有干涉練紅霸跟薩博的談話,一直保持安靜,直到練紅霸把電話蟲掛了,才慢慢開口:「你習慣的模式?你要是打算全部照搬,小心被革命軍當成下一個邪惡政府,之後面臨革命軍跟世界政府的圍毆。」

  「哼!」練紅霸伐開心了,氣鼓鼓的翻過身,腦袋枕著安樂的腿,瞪她,「明哥的計策明明很好,讓大部分人都過上了吃飽穿暖有房子住的日子!百姓最渴求的東西,不就是這些嗎!炎哥是為了和平才發動戰爭,跟世界政府那群腐朽頑固的老不死完全不一樣!」

  「行了,知道你是他們的小迷弟。我沒說練紅明的計策不好,他已經很努力,在國家物資貧乏的時候分配製可以說是最好的辦法了,不拋棄不放棄,盡可能提供最低保障,避免掉隊,問題是窮逼的同時還不斷發動戰爭,就如同時時刻刻拉緊的弓弦。我猜,煌帝國的經濟稍微有點起色的時候,練紅炎就會發動下一場戰爭吧?他想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完成統一世界的目標,然後把帝位傳給練紅明,完全不給百姓一點喘氣的機會,雖然按照這個思路,當練紅明上位後肯定會開始著手恢復國家經濟,國家重心從軍事轉向民生,提升百姓生活品質。」安樂不置可否的說。

  「才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練紅霸坐起身,眼神中透著滿滿的認真,語氣堅定,「我一定會成功。已經失敗過一次,這次不會失敗!」

  安樂有點愣怔,暗想自己是不是刺激到他了。

  練紅霸信誓旦旦的話音剛落下,又軟趴趴的靠在了安樂身上,軟綿綿撒嬌,「小安樂我好累~~我們一起睡吧~~」

  還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生理淚水。

  安樂冷漠臉。

  練紅霸說到做到,直接開始攻打周圍的島嶼,擴大領地。

  築基成功後,他的力量有了質的變化,從原來的魔神化基礎上開發了新的技能,真的就像咒語裡那樣化身成巨大的魔神,那威力自然也是放大了許多倍。也許是原本的魔力不夠,所以魔神化後身型沒有變化,有了充足的力量才能發揮魔神化真正的力量。並且金屬器對練紅霸已經成了增幅器一樣的存在,他已經自行領悟到魔神化的奧秘,只不過依靠列拉金進行魔神化可以節省力量,以最小的消耗發揮最大的威力,等到以後修為更強,他就完全可以自己魔神化了。

  這點,也是練紅霸魔神化後跟以前有些不一樣的原因,他已經有能力跳出列拉金的設定。

  練紅霸的手法簡單粗暴,以自己強大的力量強勢碾壓,迅速接手了周圍一圈的島嶼,形成一個圓,然後就不再擴張了,讓附近沒有被吞併,膽顫心驚的國家心裡狠狠松一口氣。

  一個島國的資源有限,而且打起來容易波及到全國,所以練紅霸把國土擴展了幾倍,海域也擴展了幾倍,地方大了,打起仗來就沒那麼束手束腳,而且他這麼做也有其他原因。

  這個世界因為惡魔果實而出現各種各樣的能力,沒有兩種完全一樣的能力,每種能力可以說都是獨一無二的,這樣也就意味著能力者之間很難傳承,無法像魔法那樣積累。這是優點,也是缺點。練紅霸可以為了需求,培養許多個某種類型的魔法師,而惡魔果實能力者不能,持有者單一性太強,反過來說,惡魔果實能力者種類繁多,魔法師重複性強,研發新領域困難。

  練紅霸下令叫魔法師給領地裡的所有島嶼加上防禦壁,就像馬格諾修泰德那樣,不過方式稍微不同,先每個島嶼設下防禦壁,然後設置大一點的防禦壁把所有島嶼都圈在裡面,大氣球裡面有多個小氣球那樣。至於能源問題,馬格諾修泰德諸多魔法師經過潛心研究已經研發出一種可以直接從外部攝取魔力的魔法陣,只要魔法陣不毀壞,就可以一直運行。能這麼快研發出來,是馬格諾修泰德魔法師們從北方聯盟提供的靈力裝置裡找到的靈感。

  防禦壁是球形,不但防水面天空,水下地底也防,完美隔絕。

  除了防禦壁,還在領海裡設置了許多魔法陷阱,防禦壁外面一定範圍內也設有魔法陷阱。

  這裡就體現出了傳承的重要性,以及魔法的普遍性。雖然魔法師數量其實也不多,但在陣地構建上魔法師比惡魔果實能力者強太多了,多個魔法師共同努力的結果就是,這個新生的王國被保護的比鐵桶還要安全。

  「明哥領兵攻打北方聯盟時候發生的事情我聽他講過,那個時候特別生氣,特別窩火,但是,」練紅霸一隻手懷裡抱著半個西瓜,另一隻手拿著一隻勺子,挖出一塊西瓜塞到嘴裡,心情好的飛起,笑得肆意張揚,「反一反,感覺真爽!哈哈哈哈哈……」

  安樂抱著另外半個西瓜,也拿著勺子挖西瓜吃,含糊的說:「別這樣,他們都快氣死了。」

  練紅霸不知道打哪裡找來一條小舟,他跟安樂兩個人坐在上面,撐了一頂遮陽傘,漂在防禦壁內望著防禦壁外的海軍大軍。這副樂顛顛吃瓜圍觀的模樣簡直氣死了被防禦壁擋著進不來也打不到的海軍們。

  為了避免玩脫了,有魔法師專門強化這片地區的防禦壁強度,練紅霸還是很謹慎的,一方面也是想通過被動防禦收集海軍戰艦攻擊力強度的資料,所以不急著出手。

  等到海軍的大炮火力弱下來,練紅霸果斷命令魔法師發動魔法陷阱。

  一邊吃瓜,一邊看著海軍大船被魔法陷阱製造的漩渦拖了下去,然後叫人把落水淹個半死的海兵一個個撈上來。

  送上門的苦力get√

  然後,練紅霸跟安樂就以坐在小舟上吃瓜的照片上了通緝令。

  #史上最強吃瓜#


第132章

  雖然世界政府為了摧毀練紅霸建立的新生國家貌似的確狠下心了, 但他們目空一切的做法撞上了鐵板。海洋終究不是人類的主場, 人類乘著船隻在海洋上活動, 擁有諸多不便之處,以前大家都一樣,短板差不多,可現在不一樣了,設置在海洋裡的魔法陷阱赤果果暴露出人類在海洋中是多麼弱勢。

  哪怕海軍個個訓練有素,率領的首領作戰經驗多麼豐富,木質結構的軍艦落入魔法陷阱, 要麼沉淪, 要麼粉碎,落了水的海軍毫無反抗之力,完全是任由宰割,游泳技能並不能挽回多少劣勢,只是多掙扎一會兒而已。

  於是,抓到普通俘虜若干,軍官若干。

  最引人注目的果然就是裡面軍銜最高的那五個中將了。

  據說,這叫做屠魔令。

  中將在海軍當中已經是很高的級別了, 一口氣抓了五個,海軍高層大概要氣死, 世界政府估計也要跳腳,畢竟, 還從未有屠魔令被反殺的記錄。

  「海軍的伙食是不是特別好, 以至於中將個個長得這麼膀大腰圓, 虎背熊腰?」安樂默默往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

  「將軍嘛,壯一點正常。」練紅霸不以為意。

  「可是你以前也是將軍吧,畫風跟他們完全不一樣。」安樂瞥一眼身邊的練紅霸。

  練紅霸可疑的沉默一下,用萬分嫌棄的眼神掃過眼前五個中將,抬手摸摸自己光潔白皙的臉頰,對自己如花似玉的臉蛋愛惜的很,斬釘截鐵道:「如果長那樣,我會沒勇氣出去見人的。」

  說著,他覺得自己需要敷個面膜,安慰一下被自己想像出來的畫面傷害到的心靈。

  就算是假設都太傷眼。

  然後他就真的現場敷起了面膜,完全不管還在場的海軍中將們,純純仁仁麗麗對練紅霸言聽計從,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中將們的表情……頗為一言難盡。

  這些個糙漢子哪裡懂精緻男孩的心靈。

  安樂跑過來看海軍中將,除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其實也是有其他原因的。

  她手裡拿著兩張通緝令,一張是練紅霸的,一張是她自己的。

  一手一張通緝令捏著給中將們看。

  「我不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跟你們說,你們不覺得你們海軍太過分了一點嗎?我吃個瓜招誰惹誰了,居然上了通緝令,海軍錢多了想撒錢嗎?錢多了說一聲,有的是人願意幫你們解決這甜蜜的苦惱,別殃及無辜。」

  安樂對自己莫名其妙成了通緝犯表示很不開心。

  「上了通緝令也就算了,這個金額是怎麼回事,跟紅霸完全不是一個水準我也就不說了,賞金高又不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可你們也太瞧不起人了,紅霸的通緝令寫了個威風凜凜的稱號,到我這裡,就成他的情人了?!連個名字都沒有,活像我是他的附庸一樣,順便通緝一下而已!你們是不是瞧不起女孩子?還是瞧不起我?」

  「你們這是在存心噁心我!」

  知道安樂當初為啥跟煌帝國杠嗎,不想當附庸是很大的因素,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誰想爬到她頭上她就使勁幹死誰,把對方幹趴下然後跟對方和平共處,一個隱形的抖s天然黑。

  海軍完全沒把安樂放在眼裡,通緝令上連個名字都沒有,完全視作練紅霸的附庸,安樂感覺自己被歧視了。

  當然了,就算通緝令上有她的名字,她也是不高興的,好好的突然成了通緝犯,她就吃了個瓜而已。海軍要瞧不起那就瞧不起吧,她也不是那種掐尖要強的人,非要給自己整個超高賞金的通緝令什麼,就是覺得海軍簡直就像是莫名其妙噁心她一把一樣。安樂知道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海軍犯不著專門噁心她,可她就是不開心,xxx的情人這種通緝令,這種賞金,活像她是個攀附男人的女人,感覺特別膈應,把她強行附庸了還滿世界宣傳。

  安樂掏出個電話蟲隨便丟給一個中將。

  「你們通緝令是誰制定的?給你們海軍一個取消通緝令彌補錯誤的機會,我是個要名聲的人。」安樂面無表情。

  然而安樂的意思完全木有被接收到。她所謂的要名聲,跟海軍中將以為的要名聲,完全不是一回事。聽到她這樣講,正在敷面膜美容的練紅霸都抬眼分了注意力過來。

  中將們有察覺到練紅霸的細微舉動,資訊太少無法做出判斷,只能不動聲色。

  接住電話蟲的是一個有著龐克頭蓄了鬍子的中將,即使成了俘虜,被魔法禁錮住實力此刻宛若普通人,他的氣場依舊沉穩冷靜,顯然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不過能當上海軍中將這是起碼的素質吧,除非走後門,一級一級軍功升上來到中將這個位置,又有哪個會簡單。

  龐克頭中將還沒開口,另一個中將先說話了。

  「因為你跟世界政府忌憚厭惡的這個男人太接近了,所以海軍本部才會發了這麼一張通緝令,那種場面,能夠跟這個男人坐在一起觀戰的肯定不會是無關的人,但具體還不清楚,只能先這樣。」說話的海軍雖然長著一張粗獷的臉,絡腮鬍子,神情卻頗為溫柔,現場五個中將裡他大概是看起來最為友善的一個。「我是這麼猜測。」

  被抓了,直到通緝令出來,五個中將都在這裡,哪知道通緝令是怎麼定下來的,靠自己對海軍一貫作風推測的。

  「你們世界政府管的也太寬了,我跟誰接近關你們什麼事兒。」安樂撇撇嘴,接著催促一聲:「現在打電話吧,我看你們被抓過來沒法跟海軍總部聯繫,肯定有很多話要說,現在馬上打電話聯繫海軍元帥大將什麼的,錯過了這個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你們應該明白,屠魔令被反殺,海軍總部肯定很想得到第一手消息,現在我給你們一個聯繫總部的機會。」

  安樂說的是實話。屠魔令被反殺這種史無前列的事情,海軍總部現在肯定很需要第一手資料,以便作出判斷。何況,五個中將出馬還輸得這麼慘,單方面落入下風,完全就是對方還沒有出力,他們就先倒在了魔法陷阱下,輸得不明不白。

  龐克頭的中將有點遲疑,咬咬牙,撥動電話蟲。

  噗哩噗哩……

  噗哩噗哩噗哩……

  那邊接通電話。

  龐克頭中將神情嚴肅凝重,下意識壓低了音量,「元帥,這裡是鼬鼠中將。」

  虧了電話蟲豐富的表情,隔著空間都能看到對方那精彩的表情。

  電話蟲在鼬鼠中將落下話音的瞬間猛然睜大眼睛。似乎是從鼬鼠中將壓低音量的話語中察覺出什麼,飛快控制住情緒,竭力壓低音量,小心翼翼的詢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鼬鼠中將心中有所顧忌,不動聲色的瞥一眼安樂,以及敷面膜中的練紅霸,言簡意賅道:「我方全軍覆沒。」

  「那你……!」

  「我也被抓了,五個中將全都被抓做了俘虜。電話蟲是對方提供的……」鼬鼠中將猶豫一秒,「跟惡男一起的小姑娘似乎對通緝令很不滿,強烈要求取消通緝令,才把電話蟲給我,讓我聯繫總部。」

  「……」

  安樂盯著電話蟲,頗為虎視眈眈。

  「對方的手段不明,就算再發動屠魔令,大概也是全軍覆沒的下場,或許只有海中的人魚和魚人能在那種場合下有幾分反抗之力。」鼬鼠中將冷靜道,雖然沒有說清楚己方是怎麼全軍覆沒的但對於戰後給出的提示幾乎是明示了。

  安樂的興趣卻一下子被勾起來,驚奇,「你們的軍隊裡還有人魚?好看嗎?」頓了頓,「人魚也是沒用的,一開始就把水下攻擊也考慮進了。就算你們出動海陸空的軍隊,沒有火力上的優勢,都是送菜而已。」

  「小安樂,你在跟敵人洩露我方軍情嗎?」練紅霸幽幽的聲音傳過來,「這可是秘密。」

  「那你就當作是誘敵之策好了。稍微透露一點點,看他們抓肝撓腮也是蠻有意思的,有時候,說真話都不會被人信,以為是假話。」說著,安樂瞥了一眼練紅霸,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眼神。這可是她的經驗之談。

  練紅霸明顯被噎住了,臉皮抽搐,臉上的面膜差點崩裂,他瞪一眼安樂。

  安樂目光重新放到鼬鼠中將手裡的電話蟲上。

  「我先聲明,我讓你們取消通緝令,可不是因為怕了海軍,或者世界政府,這是一個善意的提醒,給你們一個少樹立強敵的機會。雖然我跟紅霸的關係較為親近,但這是他的國家,我不會隨意插手他的國家跟世界政府之間的撕逼,當然如果他提出請求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就算這樣,肯定也是有限度的,畢竟我跟世界政府跟海軍本身並無衝突。如果海軍執意不肯撤銷通緝令,那我只好當作是海軍主動要跟我為敵的意思,本座勢必維護身為北方聯盟盟主的尊嚴而出手。」

  「本座只給你們這一次機會,過期不候。」

  安樂抬手招了招,鼬鼠中將手裡的電話蟲自己飛到她手裡。

  「我數三下,一……」

  電話蟲那邊沒有聲響。

  「二……」

  電話蟲那邊好像有點動靜了。

  「三!」

  「好了,我知道你們的態度了。」

  「耶……小姑娘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電話蟲那邊傳來一個聲音,聽起來是從元帥旁邊傳來的。

  「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要遲疑三秒以上!」安樂不客氣的懟過去:「再說我又不是求著你們取消通緝令!我一個遵紀守法的良民,向來文明友善,會上通緝令,怎麼想都是你們政府不對,還不許我生氣了啊!你們滿世界散播通緝令的行為,已經對我的名聲造成了極大傷害!我鄭重警告你們,不但要撤銷我的通緝令,還要在新聞上對我道歉。」

  「撤銷通緝令還有可能,但道歉是不可能的。他們壓根不知道小安樂你有多麼厲害,不然通緝令哪會這麼敷衍。」練紅霸語氣裡的幸災樂禍都快溢出來了,「不如說,他們要是知道小安樂你是多麼危險的人物,就不會隨便發出這麼一張通緝令激怒你了,不就是吃個瓜而已,只要你一直安靜的吃瓜別對海軍跟世界政府出手,他們鐵定願意承包了你今後所有的瓜。」

  安樂的目光立馬飛過去,眯眼,「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當然不是了,是世界政府自己小氣,想要把我身邊的人一網打盡。再說了,小安樂,同性相斥啊,如果說你是冉冉升起的朝陽,世界政府就是日落西斜的夕陽,只要你呆在這個世界,肯定會跟世界政府懟上的。我對小安樂你,可是充滿了信心~~!」練紅霸笑眯眯。

  「再笑,面膜就崩了。據說敷面膜的時候要是崩了,容易長皺紋。」安樂冷不丁說。

  練紅霸果然慌了,大驚失色,「我面膜!」

  安樂對著手裡的電話蟲說;「我告訴你們,我是要名聲的人。如果你們不肯對破壞我名聲的行為負責,那我只好自己來,到時候就算你們哭著喊求我,也是沒用了。」

  然後啪嗒一下掛掉了電話。

  #盟主的名聲警告#


第133章

  從練紅霸建立的炎明帝國中流行開一種叫做玉牌的東西, 它具備電話蟲的通訊功能, 同時具備影像電話蟲的功能, 能夠顯示出正在聯繫的人那邊的畫面,讓人可以隔著距離面對面交流,除此之外,玉牌還能接收觀看節目,雖然目前只能接收一個台,沒有太多選項,還能玩遊戲, 自己玩, 或者聯網跟別人組隊玩。多樣化的功能大大豐富了人們的娛樂生活,也拓展了人們的資訊接收管道。

  為了滿足不同階層客戶的需求,玉牌價格從高到低,功能越少的越便宜,最便宜的只有面對面通訊功能,比電話蟲稍微貴一點,最貴的擁有以上介紹的所有功能。買不起高級玉牌又想觀看節目怎麼辦,可以用較低的價格購買一種資訊接收裝置跟公用的影像電話蟲連接起來, 這樣人們就能一起觀看節目了,只需要定期繳納不算高的服務費用。

  這個世界因為開發出電話蟲的關係, 雖然交通落後,資訊流通卻還不錯, 想要知道千里之外的資訊並不是很困難, 通訊電話蟲價格親民, 只要不是太窮逼基本都用得起,算是日常生活中的基本配置,還有專門用來接收其他地方現場新聞影像的影像電話蟲,這種一般安裝在廣場等公共場所供公眾觀看的,普通民眾用不起。

  炎明帝國的這種玉牌上市後,反響熱烈,人們接受程度很好,可以說供不應求,緊接著還推出了一種能安裝到普通電話蟲上的信號接收裝置,安裝上就能用電話蟲收聽廣播節目,滿足了許多低端客戶的需求,進一步擴展了市場。

  這股流行風從炎明帝國刮到了外面去。

  而這種玉牌的研發者就是安樂。

  她煉製了一個玉牌,具備通訊拍攝視頻等功能,可是想要把玉牌普及開達成她想要的效果那就不可能了,畢竟只有她會煉製玉牌,就算不吃不喝不睡沒日沒夜的煉製也不可能,所以她做了一個規劃,把自己手裡的玉牌法寶作為總伺服器,將功能分享給能夠批量製造的下級玉牌。這樣一來,既達成目的,又輕鬆解決了普及的問題,消耗品製造簡單,只需要按照流程就可以。

  上傳到法寶玉牌裡的視頻可以分享給所有下級玉牌,但是只有觀看許可權,安樂把儲存許可權跟上傳視頻的許可權分給了節目組,這樣他們就可以製作視頻按時上傳安排每天的節目。安樂時不時用玉牌法寶進行直播,只有玉牌的高端客戶才能即時收看這個直播,以及查閱以前直播後保存的視頻,其他人只能通過節目組安排的播放時間裡觀看她拍攝的視頻,在時間上有延後性。

  作為唯一擁有直播許可權的主持人,安樂主要走的是法制路線,接受匿名舉報,調查後若是罪證確鑿就會搬上直播節目,對犯罪行為進行打擊。節目組的新聞播報裡也有法制類的新聞,但安樂的直播更加詳細,無論對方什麼身份都逃脫不掉,狠狠戳中大眾平民的心理,迅速收穫了眾多忠實的粉絲,成了人們心目中正義的化身。因此,直播節目很大程度上也推動了玉牌跟信號接收裝置的銷售市場,走出炎明帝國,邁向世界。

  至於海軍發佈的通緝令……

  粉絲們表示不買帳,一定是海軍胡說八道,嫉妒人家出了他們的風頭。選擇性忽略掉通緝令出來的時間在玉牌發售之前。

  是的,安樂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因為海軍不肯撤銷她的通緝令,她深深感覺到自己的名聲受到了傷害。那麼在海軍不肯撤銷通緝令的情況下,該如何維護自己的聲譽呢?經歷過資訊大爆炸的安樂表示無所畏懼,不就是刷聲望嘛,有條件上,沒條件那就製造條件。

  就業績來說,安樂肯定比不上海軍的,海軍多少人啊,但安樂比海軍會宣傳啊,所以她就成了人們心中的正義化身,跟海軍搶聲望。

  海軍滿世界發放安樂的通緝令,破壞了她的名聲,安樂就讓海軍把自己的聲望賠給她。

  雖然玉牌跟信號接收裝置是從炎明帝國流行開的,但研發者的身份是秘密,別人並不知道,生產銷售也是找了代理人,在炎明帝國的銷售練紅霸有暗中幫忙推廣,明面上絲毫沒有關係,因此打開國外市場少了很多阻礙,要是被世界政府知道是安樂研發的,以炎明帝國現在跟世界政府的關係,少不得腦補一番陰謀論,給市場推廣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別人只當安樂的直播特權是開發商在特意討好,畢竟是從炎明帝國起家的。

  看到安樂的聲望值不斷上漲,這些年越發青黃不接為人才發愁的海軍仿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但問題是,找不到開發商,炎明帝國不在海軍的勢力範圍,想要做點什麼都困難,只能眼饞惋惜的想想,然後在自己這邊的媒體上使勁。

  屠魔令之後,海軍算是暫時安靜了,沒搞清楚炎明帝國的手段之前,是不會輕舉妄動了,畢竟要是大將也折在裡面,那損失可就大了。海軍很忙的,滿世界的追殺海賊,沒空一直盯著炎明帝國往死裡較勁,盯著海軍的各方勢力很多的,動作太大導致露出破綻被趁機捅刀子翻船可就糟了。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待遇,認識到炎明帝國不是能隨意捏死的蟲子後,世界政府也變得謹慎起來。

  今天的安樂也在進行直播,這次的目標是某個國家裡的貴族。

  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隨著玉牌跟信號接收裝置市場的拓展,接收觀看節目或直播的人越來越多,匿名舉報的範圍也越來越廣,就連炎明帝國之外也有舉報發過來,遭受不公的人們渴望正義降臨。不過安樂把這些炎明帝國外的舉報都暫時壓了下來,專注於炎明帝國內的打擊犯罪活動,然後把壓下來的事件暗暗委託給革命軍去調查。

  在炎明帝國有練紅霸的支援,證據確鑿的可以直接按照法律處置,清理掉國家內的蛀蟲在練紅霸看來是一件好事,反正他本來就有這個打算,但其他國家就不一樣了。

  所以,需要換一種操作。

  是的,安樂並不打算放棄炎明帝國之外的直播行動,她又不是依附於練紅霸,必須在他的庇佑之下才能成事,之所以從炎明帝國開始,是因為有熟人好辦事,雙方是合作關係,好的開始就是成功了一半,她不會因為沒有練紅霸的支持就停步的。之所以暫時把炎明帝國外的舉報壓下來,一是借助在炎明帝國內的便利性積累足夠的人氣,二是為了到達臨界點的時候再爆發,三是革命軍到底只是潛伏在各地,動員跟調查上不如本地政府來的便利。

  打擊違法犯罪活動的直播越界舉行,也等於是在向所有人釋放出一個信號。

  肥胖的貴族癱軟在地,他看著安樂的眼神既恐懼,又憎惡,知道自己真的在劫難逃了,他發出歇斯底里的瘋狂呐喊:「你憑什麼審判我?!你不過是炎明帝國皇帝的情人而已,憑什麼審判我!!!我是……」

  安樂一腳踩在他的頭上,讓他滿臉的橫肉在光滑的地面上摩擦摩擦,她笑得頗為滲人。

  一直在炎明帝國直播容易造成這樣的誤會,讓某些人以為她是皇帝的情人才能為所欲為,現在安樂用事實告訴別人,她是憑著實力把人踩在地上摩擦摩擦的。

  這豬頭貴族現在看著沒用,是因為他所有儀仗的武力都被安樂幹翻了,一開始可囂張。

  「唔唔唔……!」豬頭貴族痛苦掙扎。

  安樂想了想,誠懇的說:「要怪,就怪海軍,或者世界政府,誰讓他們亂髮通緝令的。我是個要名聲的人,向來文明友善,遵紀守法,突然成了通緝犯我也很苦惱的。為了維護我的名譽,你看我多麼拼,打擊犯罪活動義不容辭,簡直沒有比我更熱愛和平的人了。我身上每一個毛孔散發著正義的氣息,渾身上下都是和善的芬芳,什麼通緝令,那都是誤會誤會,我相信海軍叔叔們一定會被我的誠意感化的。」

  「……嗚嗚嗚嗚……!」豬頭貴族用高揚的聲音表示不服。

  「我這麼正直善良,有理想有幹勁,為正義而戰鬥,簡直就是愛的戰士啊,愛的戰士打人怎麼能叫打人,我這叫做替天行道。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人在做,天在看,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唔唔唔嗚嗚嗚!!!」

  「我這麼寬容大度,既然是誤會,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只要海軍叔叔們撤銷通緝令,並且向全世界跟我道歉,我就原諒他們。生活要有點儀式感嘛,通緝令能全世界發放,道歉當然不能落下啊。」

  估計今天之後安樂的名聲會更大,也更加拉仇恨,而有多恨安樂,就有多想罵海軍。

  海軍的仇家本來就多,有的是明面上的壞人,有的是潛伏起來的壞人,誰都不想被一窩踹了,尤其是因為這種理由被幹掉了,必定會有沉不住氣的要展開行動。

  但是不怕,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掐一雙。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句話的意思是擔驚受怕還能活,敢碰安樂的一定會死,邏輯完美,毫無問題。

  #盟主正直善良又寬容大度#


第134章

  安樂的懸賞金漲了。

  原本只是隨便定了個價, 現在變成真正通緝犯的待遇了。

  「真是過分, 冥頑不靈說的就是這種吧。」安樂手裡抓著自己的最新通緝令, 海軍今天剛更新發佈的。

  「原本在炎明帝國活動,世界政府管不著,但是你越界,把手伸到世界政府管轄下的國家裡去,他們自然不會毫無反應。別說撤銷通緝令,他們只會認為你是在挑釁,試圖令世界政府蒙羞。」練紅霸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 愜意悠閒的翹著二郎腿, 兩手枕在腦袋後面。

  「縱容那種壓榨人民搜刮領地子民血汗錢的蠢豬貴族才是令世界政府蒙羞吧,我可沒有無中生有,編造謠言。」安樂翻翻白眼。

  「懸賞金一下子漲這麼高,足以說明海軍,乃至世界政府的態度,他們絕對不會撤銷你的通緝令,更別說在報紙上通告全世界向你道歉,一旦妥協了, 豈不是自打臉。」練紅霸翻了個身,側躺在沙發上, 單手支著腦袋,「你到底打算做什麼?這種小打小鬧只能算作是餘興節目, 決定不了任何事。」

  「這可不一定。」安樂不置可否。

  練紅霸定眼盯著安樂看了一會兒, 眼神中透著研究, 沒有看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他乾脆坐起身。

  「不知道你想做什麼,有需要我幫忙的直接說吧,我很想看看你會怎麼做,世界政府最後會怎樣。一想到那些討厭腐朽的老頭子臉上會露出絕望崩潰的表情,我就覺得很興奮,如果能快點看到就更好了,然後趕緊送他們下地獄,淨化淨化這個世界。」

  「你對他們還真迫不及待。」安樂挑眉。

  「那是當然!炎哥都沒有掌握世界,那種老頭子怎麼配!」練紅霸惡狠狠的說

  「那麻煩你把革命軍的電話蟲給我。」安樂毫不客氣說。

  「嗯?」練紅霸詫異,「你又要聯繫革命軍?」

  「革命軍分佈廣,有些情報問他們方便一些,雖然你肯定有在暗中收集情報,但短短的時間裡肯定做的有限,我想問的事情特意去跟情報販子買又不值得,並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安樂回答。

  「革命軍可不是笨蛋,會隨意給你情報。」練紅霸說著,對一邊的純純示意一眼。

  純純立即行禮,退了出去。

  「你抓來的那五個海軍中將打算怎麼處理?沒殺他們,一直關著。」安樂笑眯眯,顯然把主意打到了他們身上。

  「殺了浪費,放回去是不可能的,暫時沒想到還怎麼處理。」練紅霸皺眉,想到一直關押的五名海軍中將,又是苦惱,又是惋惜,「每一個都是戰功赫赫的將軍,如果能成為我的屬下該多好,我現在手頭上太缺人了。」

  「既然你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們,不如租給我怎麼樣?我剛好有用。還有那些被打發去幹苦力的海兵們,一個個都是海軍本部訓練出來的精銳,幹苦力多浪費。我知道你現在手頭上缺人,中將我可以花錢租用,那些海兵,我用其他人換怎麼樣?這年頭,海賊一抓一大把,完全不用擔心缺乏勞動力。」

  練紅霸頓時露出感興趣的眼神,「反正是幹苦力,只要有力氣就行,是海賊還是海兵沒有差別,海兵幹苦力不會比海賊更利索,只是,你要走中將跟海兵是有什麼目的?」

  安樂丟給他兩個字,「你猜?」

  練紅霸翻翻白眼,躺回了沙發。

  「反正一定不會是好事。」

  「怎麼會,絕對是好事。」安樂笑得無比純良,「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在用行動讓世界充滿愛,散播正能量啊。」

  練紅霸癟癟嘴,覺得安樂肯定在醞釀陰謀……哦不,是陽謀,明知道前面有陷阱還不得不踩進去的那種。

  純純拿了電話蟲過來,恭恭敬敬的奉上。

  練紅霸接過電話蟲,隨手扔給安樂。

  安樂撥動電話蟲,一陣噗哩噗哩噗哩的聲音過來,電話蟲被接聽了。

  「你好,我是安樂,請問是薩博先生嗎?」

  「你好,安樂小姐,我是薩博。不知道特意聯繫我是有何事情?是有新的委託?」

  「不是哦,只是想問一問,你知道哪裡海軍的勢力最為薄弱,秩序最為混亂嗎?」安樂問。

  電話蟲那邊遲疑了,並不是不知道,而是為安樂問出這個問題感到疑惑,猶豫了一秒,薩博還是誠實的回答了,因為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對世界局勢有瞭解的人都知道。

  薩博:「海軍的勢力大部分在偉大航路前半段,後半段的新世界是海賊的天下,被海賊把持,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四皇。」

  安樂:「我想去一個有分量在現在正處於混亂中的國家,薩博先生有推薦的嗎?」

  薩博:「……我能問為什麼嗎?」

  安樂:「那還用說吧,當然是散播愛與正義的光輝,讓那個混亂中的國家恢復秩序,將人們從無盡的痛苦絕望中解放出來。」

  薩博:「呃……」

  安樂:「你們革命軍的宗旨不就是解放人們嗎,我的目標恰好跟你們重合了吧,這種事情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薩博:「我不是不願意,只是有些……驚訝。既然安樂小姐這麼說了,我自然不會不給面子,何況這些不算隱秘,想知道並不難,只是稍微費點功夫罷了。」

  薩博向安樂介紹了六個國家,位置都在新世界,其中有四個屬於世界政府管轄,另外兩個不是。這六個國家目前都處於動盪期間,原因各不相同,第一個是政府軍隊跟起義軍互掐導致的,第二個是王位爭奪導致的分裂戰爭,第三個是國力衰弱海賊肆虐導致的混亂動盪,第四個是貴族割據導致的內亂,最後這兩個國家在互掐,撕得天昏地暗。

  安樂思考了一秒,果斷選擇去政府軍隊跟起義軍互掐導致社會秩序動盪混亂的那個國家,達盧斯。隸屬於世界政府,在200多個同盟國中算是比較有份量的。

  地點有了,接下來是人手。

  練紅霸對於手上的中將是被租用了還是借用了並不在意,他只好奇安樂想用這五人做什麼,但是她不說,他只好憋在心裡,決心暗暗關注,一定要看看她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抓海賊對安樂而言絕非難事,開著小地圖找紅名就跟拔韭菜一樣,禦劍飛過,紅名都給收到了法寶裡,很快就湊齊了人數,她並不需要交換走練紅霸手裡所有的海兵,只是一部分而已。

  達盧斯在新世界,從偉大航路前半段道到新世界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翻越赤土大陸,一條是穿過赤土大陸下方的孔洞,途徑人魚島,前往新世界,然而對安樂而言,有第三條路,那就是飛過去。禦劍飛行一下子就過去了,但要帶上五個中將跟一堆拖油瓶,禦劍飛行就不是個好選擇了。

  所以,安樂造了一艘飛舟,作為一個動手能力超強的修士,那真是想要啥直接動手自己做。

  雖然名字裡有個舟字,頂著個船的外形,實際上大的像個空中移動堡壘。

  當這艘飛舟停在港口,所有看到的人都目瞪口呆,因為船底不是沉浸在海水裡,而是懸浮在水面上。

  練紅霸好奇的打量兩眼飛舟,收回目光,對安樂說:「你要的人都在這裡了。」

  安樂要的海兵以及中將都已經被帶到港口來,練紅霸親自押送,好歹有五個海軍中將,他選擇親自出馬鎮場子。

  「辛苦了。」安樂笑眯眯,「按照約定,海兵以人換人,一對一,中將按費用有償租借,額外安排的日常生活人員同樣按照費用有償租借,一次性到位。」

  「我也好想到新世界去玩,有小安樂在,一定會發生有趣的事情吧。」練紅霸很惋惜的說。

  「你現在可是炎明帝國的皇帝,現在又是百廢待興的時候,要忙的事情一大堆,想出去玩,至少等國家足夠安穩,一切都步上軌道了再說。」安樂聳聳肩。

  「當皇帝真沒意思。」練紅霸癟嘴,「要是明哥在這裡就好了,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拋給他,我就可以出去玩了。」

  「就是因為你們都把事情丟給他做,練紅明才會整天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安樂無語道,有一咪咪同情練紅明。

  「切!」練紅霸扭頭。

  他又看了兩眼飛舟,帶著自己的人爽快走了。

  港口留下五個中將以及一大群海兵,其他人都不敢靠近這裡,遠遠的躲著,飛舟前的港口位置空出好大一個空地。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讓我們好好相處吧,海軍的叔叔們。」安樂對面前的人露出友善燦爛的笑容。

  然而對面的人壓根不買帳。

  中將叔叔們個個面色凝重,眼睛直勾勾盯著安樂看,從戰場廝殺鍛煉出的壓迫力聚集到她身上。

  安樂仿佛感覺不到一樣,依舊保持著陽光燦爛的笑容,「不知道紅霸有沒有跟你們講,不論他說了沒有,我再重複一遍,我跟他簽訂了租借合同,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們都會在我手下做事,希望大家能夠好好相處。至於那些海兵,是我用海賊交換的,一個海賊換一個海兵,所以不在租借合同範疇內,就算你們的租借合同結束了,他們依舊屬於我。」

  空氣頓時凝固了,中將叔叔們冷冷的目光要是能傷人,安樂大概已經千瘡百孔了。

  「出發之前,不知道五位中將叔叔們有什麼話要講,現在馬上講也可以哦,接下來說不定會很忙,沒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大家站一起公開坦誠的交談。」安樂神色正常的說。

  五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他們感覺往日令他們虛弱無力失去戰力的感覺消失不見了,現在不動手,更待何時。

  然而很不幸,安樂早就不動聲色的給他們下了禁制,跟魔法禁制比起來,她的禁制無聲無息,更加防不勝防。所以中將們的打算一開始就胎死腹中。他們意圖動手的瞬間,身體就跟中了定身術一樣動彈不得。

  不止是中將,幾句話之間,所有海兵也都被禁制籠罩,一個都沒漏。

  「我知道中將叔叔們是武將,可能習慣於能動手絕不嗶嗶,不過有的時候還是多多交流比較好。我是個文明人,能動口解決的事情,絕對不動手。」說著,安樂抬手指著自己,對中將們露出一個極度和善的表情,那叫一個和顏悅色,「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嗎?什麼準備都沒有就敢向紅霸要人?紅霸看起來像是傻瓜嗎,好不容易抓到的中將隨隨便便就放了?」

  「……你……」鼬鼠中將張口。

  「什麼?」安樂立即看去過,笑得陽光燦爛。

  「你有什麼目的?」鼬鼠中將冷靜問。

  安樂思考了一下,無比自信的說:「為大地的愛與正義而奮鬥。」

  回應她的是一連串沉默。

  安樂也不在意。

  「鼬鼠叔叔有為正義而獻身的覺悟嗎?明知不可而為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哪怕四面楚歌腳下都是皚皚白骨,哪怕錯一步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始終堅定不移貫徹心中的正義,決不動搖。」

  這一句鼬鼠叔叔讓鼬鼠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其他四位看他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微妙。

  「……別叫我叔叔。」鼬鼠中將冷硬道。

  「哦,鼬鼠伯伯。」安樂乖巧的改口。

  「我不是你伯伯。」鼬鼠中將表情又冷了幾分。

  安樂眨巴眼睛,奇怪的看他一眼,猶猶豫豫,「鼬鼠爺爺?」

  鼬鼠中將:「……」

  安樂眼神怪異的看他,「難道你要我叫你鼬鼠哥哥?可是你是不是太老了一點,我騙不了自己。」

  鼬鼠中將嘴角抽搐,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請不要這麼叫我。」

  安樂更加不解了,「叫你叔叔只是禮貌的稱呼而已,我是個文明禮貌的人。」

  鼬鼠中將不想說話了。

  一臉凶相的某中將開口,語氣十分之斬釘截鐵,冷酷無情,「不論你有什麼目的,我們都不會乖乖叫你如願以償!」

  「不要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嘛,我可是很崇敬軍人的。所以我才從紅霸那裡把你們要過來,好歹也是戰場上一級一級升上來的將軍,若是餘生都只能被囚禁不是太可惜了嗎。紅霸也是當過將軍的,雖然你們立場不同,但他也是真心尊重你們,不想你們死得那麼沒價值,畢竟海軍中將若是掉水裡淹死那可就是個大笑話了,他也不想用處死你們這種無聊的手段挑釁世界政府,所以才一直關著你們。知道能在我手上發光發熱,發揮剩餘價值,很乾脆答應了呢。」

  「我也沒想幹不好的事情,就是想帶著你們去新世界送溫暖,跟你們海軍的信條不謀而合啊。」

  「哼,胡說八道!」這位看起來兇神惡煞簡直是反派在世的中將叔叔幾乎是破口大駡,「正義不是那種能輕易說出口的東西,也不是那種天真膚淺的東西!正義的重量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背負的!」

  安樂鼓掌,「沒錯沒錯,我就一直覺得,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為我們負重前行,我生活在一個和平穩定的國家,那是因為背後有無數人默默付出,他們就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凶巴巴的反派臉中將叔叔臉抽搐了,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橫眉怒眼,不再說話。

  「小姑娘不可能把我們放回海軍,對嗎?」那位神色溫柔的中將語氣溫和的說。

  「是啊,不然不是白抓了嗎。」安樂看著面前的中將們,從第一位看到第五位,「雖然不能回海軍,可是你們依舊可以執行正義,新世界需要你們。以前因為某些忌憚不能做的事情,現在全都可以做了哦,反正所有的黑鍋都是我來背。」

  「中將叔叔們的信念應該是正義,而不是當走狗吧?」

  #真香現場#


第135章

  雖然海軍上了飛舟, 但氣氛十分之古怪。

  海兵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個都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只知道突然不用幹苦力,還換回了原來的制服,被帶到港口集合。本以為是自己被放了,可是看情況貌似不對。

  趁著飛舟上天,海兵們三觀都炸裂了,哪裡還顧得上其他,滿腦子都是飛舟, 但是當興奮勁過去後, 心底的憂慮疑惑就又浮出來。

  本能的想從長官那裡獲取答應。

  然而中將們心事重重,滿腦子思緒,一會兒是對方的到底什麼目的,一會兒是飛舟,在大家都只能在地上海上跑的時候,突然來個會飛的,優勢有多大完全能夠想像,炎明帝國居然有這樣的東西, 屠魔令的時候甚至沒亮相,不知道還藏有什麼底牌, 這麼一想心裡更是沉了幾分。另一方面,他們對安樂所說的話確實有點在意, 甚至是蠢蠢欲動的, 但中將們畢竟不是熱血方剛的毛頭小子, 能夠爬到如今的地位,除了戰績,腦子也是有的,衡量利弊,分析動機,抽絲剝繭推測背後的真相,作為上位者的城府他們自然都有,區別是彼此之間的心機程度,以及性格原因帶來的傾向問題。

  他們當初會成為海軍各有各的原因,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身為海軍,只要不是心存墮落腐朽之輩,必定對正義懷有某種情緒,或許是熱血,或許是原則,又或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執念。身居高位,經歷過多少風風雨雨,或許已經想不起曾經的熱血,但正義兩個字一定已經在心底落下深深的烙印。

  安樂的話,確確實實觸動了他們。

  海軍在新世界的勢力比起偉大航路前半段要薄弱很多,新世界是海賊的天下,被四皇分割佔據,海軍舉步維艱,若能夠就此打開一條道路提升海軍在新世界的影響力,自然求之不得,可天底下哪有這樣送上門的好事,考慮到此,中將們難免心存疑慮,他們早就已經不是相信天下會有免費午餐的年紀,那種傻子活不到現在,也爬不上中將之位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打什麼主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必定是想借助海軍的力量去做些什麼。

  中將們心事重重,也沒有那個纖細的神經想到去安撫海兵的情緒,畢竟他們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反倒是安樂看到大家一副衰樣,覺得這樣不行。

  這些海兵是她特意抓了海賊一個一個換來的,中將更是她花錢租過來的,現在這種狀態別說聽從她的指揮,怕不是要愁成一堆鹹魚。雖說不是沒有強制手段,但她更樂意以德服人,畢竟她真的沒打算幹壞事。

  到達目的地之前,至少要磨合一下。

  最簡單的,就是她緩和一下與中將們的氣氛,至少保證基本的配合度,有中將指揮海兵,就沒問題了,可怎麼緩和呢。這些個整日行軍打仗的海軍叔叔跟她能有什麼共同語言的,聽她吹爆正義嗎?想想都尷尬,完全就是強行尬聊好嗎。

  安樂想了想,決定給海軍們看片子。有她製作的法寶玉牌,可以把自己腦子裡曾經看過的解放軍宣傳片戰爭電影什麼的再現,記不清的地方自己修改潤色一下,以這個世界的科技水準,海軍們估計壓根都不懂得影片的套路,像這類的影片都是那種尿性,照著套路來就對了。

  仔細回想,安樂發現自己看過的片子居然還不少,也對,每年都會有不少影片出來,多多少少看過,像那些口碑吹爆掀起熱潮的影片自然少不了,平日裡沒注意,現在一想庫存還真豐富。

  安樂把自己記憶中的影片都儲存到玉牌中,斷斷續續記不起的就自己腦補劇情銜接上去,弄得還挺有模有樣,反正糊弄從來沒看過影片的海軍完全夠了。安樂依稀還能想起自己當初看那些影片時的激動心情,習慣了影視套路的她都那麼激動,何況是從未經歷過這般陣仗的海軍,安樂對此十分有信心,除此還有解放軍的宣傳片,解放軍災難現場救災新聞,一方有難八方來助,軍民一家,齊心協力共渡難關,特別觸動人心,扣人心弦,熱血沸騰的恨不得自己一起參與進去,獻上一份力量。

  然後佈置了個超大的螢幕,安排著每天播放一點作為每日的業餘節目。

  影片一出,果然引爆海軍們的熱情。

  第二天播放影片的播映室爆滿,被海軍塞得滿滿當當,饒是如此,還是有很多沒能擠進去的試圖擠進去。

  士兵們的異樣自然引起中將們主意,知曉原因後,也就去看了看,到底是什麼這麼有吸引力,然後,也掉坑了,每天開始雷打不動的報導。解放軍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收穫了異世界第一批粉絲,也成功叫飛舟內晦澀難明的氣氛產生質的變化,突然就清明了,可能這就是偶像的力量,大家都是解放軍的粉絲,突然發現親近了一些呢。

  每日的業餘節目很受歡迎,唯一令大家不滿的就是太少了。

  安樂跟五個中將圍著桌子坐成一圈。

  自從那天登上飛舟前的短暫談話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過交流,中將們有意避開安樂自成一個團體,今天是第一次主動出現在安樂的視線範圍。

  安樂喝茶。

  嗯,安樂有喝了一口茶。

  大家誰都不先出聲,現場一片安靜。

  氣氛僵持了一會兒,笑容溫厚的那個海軍中將率先開口打破沉寂。

  「我還沒有自我介紹過呢,我是火燒山中將,這位你已經知道了,是鼬鼠中將,這位是鬼蜘蛛中將,這邊這位是斯托洛貝中將,最後這位是道伯曼中將。」

  五位中將裡,看起來最為和善的就是這位火燒山中將了,最凶的毫無疑問是道伯曼中將,看起來就是個又凶又刻薄的臭脾氣,臉上好幾個十字疤痕,氣場兇悍無比,第二凶的就是鬼蜘蛛中將,一張臭臉能嚇哭小朋友,相比之下斯托洛貝中將面無表情的樣子雖然看著不近人情至少臉不凶,鼬鼠中將是火燒山中將之外最為和善的了。

  這麼一看,還挺平衡的,臭脾氣二人組,和善二人組,最後一個站中間,不好不壞。

  「我是安樂,大家叫我安樂就可以了哦。我要聲明一下,你們的通緝令是瞎寫的,我不是炎明帝國的人,只不過跟紅霸是舊識而已。」安樂鄭重其事的解釋道。

  「直呼炎明帝國皇帝的名字,並不是舊識這麼簡單吧。」道伯曼中將冷哼。

  「名字不就是用來叫的嘛,現在他是皇帝,以前可不是。」安樂無所謂的說。

  「既是舊識,安樂……小姐對炎明帝國皇帝以前很熟悉?」鼬鼠中將開門見山直接問。

  「很熟悉算不上,我們壓根不是一個國家的啊,只不過因為一些事情有了交集。你們要是想從我這裡打探紅霸的消息,恐怕要失望了,我也知道的不多,畢竟,他以前雖然不是皇帝,但也是一國的皇子,消息哪可能隨隨便便叫人知道了。他兩個哥哥可是厲害著呢,一個特別會打仗,一個擅長智謀,治理國家,紅霸就是給他哥打下手的。」安樂抿一口茶,淡定的說。

  「那安樂小姐又是什麼身份?能夠跟一國皇子是舊識,還如此得他信任,想必也不是普通人。」鼬鼠中將若有所思。

  「我是什麼身份不重要吧,反正我現在就一個人在這裡。」安樂掃了掃面前的中將們,單手支著下巴,興致缺缺,「如果非要給個解釋,就是那種吧,我們所在的國家起了衝突,我帶領著我的國家跟紅霸所屬的國家經歷了一番波折,最後達成和解,攜手發展的那種關係。」

  「你們今天一起過來,就是想八卦的?如果想說這些,我就不奉陪了。」

  「希望安樂小姐不要誤會,其實我們是想好好談談,不管怎麼說,如今我們都在這艘飛舟上,暫時也回不去海軍,至少要弄清楚現在什麼情況。安樂小姐特意從炎明帝國的皇帝那裡要走我們,給予這麼大的自由度,一定也是想達成某種目的吧,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公開坦誠的談一談?」火燒山中將語氣溫和的說。

  「我看你們是想趁機打探消息吧?」安樂吐槽,說著,擺擺手,「讓我們跳過這無聊的環節,直接進入下一步吧,中將叔叔們既然願意主動找上門來,一定是有想法了吧。說出來聽聽,如果是放你們回去可以閉嘴了。」

  「這艘飛舟的目的地是新世界?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鬼蜘蛛中將冷冷問。

  「好,我就喜歡這樣直爽的態度。」安樂一拍桌子,坐直腰背,眼睛看鬼蜘蛛中將,眉頭一挑,「可我不是說過了嗎,去新世界發光發熱送溫暖啊,這個世界有很多地方需要海軍叔叔們主持正義呢。」

  鬼蜘蛛中將眉頭狠狠皺緊,壓根不信,覺得安樂說的都是鬼話。

  「姑且當作是真的,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面無表情的斯托洛貝中將冷靜問。

  「有啊,老師從小就教育我,長大後要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向雷鋒學習。我生活在一個和平穩定的國家,所以我覺得世界和平穩定才是正常的,看到有不正常的地方,就情不自禁想要撫平錯誤,讓它變成我認知中該有的模樣。有這樣想法的人肯定不是只有我一個,我只不過恰好有實行的能力,然後就想去做而已。中將叔叔們難道年輕的時候不就是抱著想要做些什麼,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的念頭,才成為海軍的嗎?我現在只不過採取了一樣的行動,區別是,你們去當了海軍,試圖借助海軍的勢力達成目的,而我選擇了白手起家單幹,因為我自己,就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但是,炎明帝國是世界政府的敵人,跟炎明帝國扯上關係的你,只會被世界政府所敵視,你一開始就陷入了不利的局勢。」鼬鼠中將的態度有些緩和,「你確實有能力,能夠制住五個中將,叫我們不敢輕舉妄動,但要在這錯綜複雜的世界中闖出一番天地,不是簡單的事情,大海比你想像的還要詭異。」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安樂微笑。

  「大海可不是小姑娘玩遊戲的地方!」道伯曼中將兇狠道。

  「我可是很認真的,你不能因為看著我年輕,就覺得我是在玩遊戲。」安樂笑眯眯。

  倒是火燒山中將若有所思的看安樂,沉吟片刻,「安樂小姐與炎明帝國皇帝的兄長們是如何達成和解?」

  哎呀,一下子問到關鍵了耶~~

  安樂一挑眉毛,饒有興致的看火燒山中將。

  「為什麼這麼問?」

  「我只是覺得,既然是彼此不大瞭解的兩國人,也就只有那場交集裡發生什麼。」火燒山中將回答。

  「這件事說來話長,而且跟我們今天的話題毫不相干。」安樂一拍手掌,「中將叔叔們要是實在沒其他可說,那就由我來講。」

  「我們這趟旅程的目標是新世界的達盧斯,達盧斯目前國內動盪不安,起義軍跟王國軍掐得昏天暗地,導致民不聊生,我們的目標就是平定達盧斯的內亂,讓這個國家重新恢復生機。達盧斯作為世界政府的聯盟國之一,幫他們平定內亂,應該也算海軍的本職工作,中將叔叔們有異議嗎?」

  「我們現在是炎明帝國的俘虜,明面上依舊被關押在炎明帝國,貿然出現在新世界的達盧斯,平定內亂……」斯托洛貝緩緩開口。

  「有什麼關係。」安樂對他微笑。

  斯托洛貝噎住了。這句話簡直任性到極點,完全不管其他人怎麼想,自我到胡作非為,不按常理出牌。

  「從炎明帝國飛去新世界,就是為了幫助達盧斯平定內亂?」道伯曼中將滿臉狐疑,一臉不信,銳利的眼神釘在安樂臉上,狠狠剮著她的臉皮,試圖找出某種線索來,然而什麼有用的資訊都沒有,他惡狠狠說:「別說鬼話,我一句都不會信!」

  「沒關係,只要道伯曼叔叔到時候好好配合就行啦,陷入戰亂的達盧斯民眾等待海軍叔叔們的解救呢,與其疑神疑鬼,不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應該做的事情,對心懷正義的人來說,拯救人們才是眼前最該做的事情不是嗎?」

  「哼!」道伯曼中將冷冷一哼,扭頭不再看安樂,顯然不打算再對話下去。

  安樂微笑:「其他四位叔叔有何看法?現在提出來也可以哦。」

  中將們互相對視,交換眼色。

  最後由火燒山中將開口。

  「如果真的是為幫助達盧斯平定內亂,我們身為海軍,義不容辭。」

  「那希望中將叔叔們能夠好好指揮大家哦,如果能夠像解放軍叔叔一樣,就最好不過了。」安樂喝掉茶杯裡最後一點茶水,笑得格外陽光燦爛,「解放軍叔叔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對吧?」

  因為現在說再多都是白費,中將們不是輕易用語言就能說服取信的,他們自己也知道說再多都改變不了他們現在差不多是俘虜的事實,暫且按兵不動,見機行事。

  不過安樂的目的卻是達成了。就算是委以虛蛇,最起碼中將們願意配合了啊,要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才叫她煩惱呢。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中將們的眼神微微變化,變得有些微妙。

  #三十六計之激將法#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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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飛舟很快到了目的地達盧斯, 以這麼短的時間從偉大航路前半段來到處於新世界中的達盧斯, 震裂海軍的三觀。

  雖然看到船能在天上飛的時候, 海軍們也很吃驚,不過偉大航路新奇的事情多了去,吃驚過後也就適應了,這超乎常理的移動速度,又一次叫他們大跌眼鏡。當飛舟在達盧斯的海岸邊降落,海兵們登上岸,踩著達盧斯的土地, 腦子裡還滿滿的都是不真實感, 跟做夢一樣。

  安樂並沒有馬上行動,正在跟五位中將開一個小會議。

  安樂:「接下來我要去當戰地記者,為大家報導達盧斯內戰的詳細報導,中將叔叔們有何打算?」

  道伯曼中將臉色一沉:「你不是說幫達盧斯平定內亂嗎?!」

  跟他一樣臉色臭臭的鬼蜘蛛中將眼神冰冷,充滿壓迫感,大有一言不合就發飆的架勢在,顯然跟道伯曼中將帶著同樣的質問。

  安樂不慌不忙,「雖然得到了一些情報, 但有些事情,還是要親眼確定過才行。當戰地記者既可以光明正大的收集情報, 又不會被人懷疑,還能讓大家知道達盧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舉多得。」

  斯托洛貝中將面無表情, 「若是幫助達盧斯王國軍平定內亂, 根本沒必要這麼藏頭藏尾,達盧斯是世界政府旗下的同盟國,以海軍的名義插手內戰名正言順。除非你根本不打算站在王國軍這邊,或者,有其他打算。」

  這話一出,紮到安樂身上的目光一下子都變得尖銳壓迫起來,中將們本來就不信任她,現在又發現她貌似另有目的,心中自然更加防備,氣氛也變得緊繃起來。

  「我是說過了幫助達盧斯平定內亂,可中將叔叔們有沒有想過,這所謂的平定,時效是多久?」安樂拋出一個問題給他們。

  鼬鼠中將眉頭皺緊,「什麼意思?」

  其他四位中將也對這個問題深感不解。

  「達盧斯之所以會有起義軍,是因為達盧斯的王族失去了民心,國王殘暴冷酷不將國民的死活放在眼裡,肆意妄為,像吸血鬼一樣壓榨剝削國民,貴族們跟國王是一丘之貉,騎在民眾頭上作威作福。有這樣的王族貴族,達盧斯的國民苦不堪言,終於某天在沉默總爆發起義,並像滾雪球一樣越演越烈。」

  「站在達盧斯的王族這邊的確名正言順,但是,幫助了他們便失去了正義,嘴上說得再好聽,也不過是助紂為虐。達盧斯正是因為統治階級過於腐朽糜爛才會爆發起義,根子在他們身上,便是幫了一次,還會有下一次,倒了這一波起義軍,還會有千千萬萬的起義軍,直到根源被消滅。」

  「既然我決定了幫助達盧斯平定內亂,是抱著平定後至少要維持百年的穩定和平的信念,而不是只顧眼前,不看未來長遠。達盧斯的王族滿足不了我的要求,他們要是有那個才能,就不會把國家搞成這樣,爛泥扶不上牆,白費力氣罷了。所以,我想把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看看有沒有符合要求的,都說亂世出英雄,其實就是時事造就英雄。」

  「你想協助起義軍?」道伯曼中將眯眼,神色冷冽。

  「還沒決定,起義軍的首領有沒有那個才能,我要親自見過才能確定,不過能夠從零開始,到現在率領起義軍跟王國軍打的你死我活,至少證明了對方擁有一定的統帥能力,剩下的就不清楚了,我要去被起義軍佔領了的地方看看,才能知道他的治理能力,都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善戰不一定善治。要是王族倒了,起義軍上位,結果是個差不多的貨色,我會被嘔死的,就算再來一次,也抹不去前面的黑歷史。要做,就要做的完美,差不多就行了這種想法可不行。」

  火燒山中將若有所思,「如果起義軍也不行呢,你打算怎麼做?」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安樂沒有正面回答。

  道伯曼中將重重冷哼,「若是你要站在起義軍這邊,你以為我們會乖乖聽從你的命令跟世界政府作對?太天真了,愚蠢!」

  「幫助起義軍,跟世界政府作對,兩者之間沒有直接關係吧?」安樂一挑眉頭,「世界政府的同盟國是達盧斯,可不是達盧斯的王族,只要起義軍上位後,繼承前王族與世界政府的關係。起義軍反抗的是達盧斯的王族,可不是世界政府,難道什麼時候,達盧斯王族跟世界政府能夠劃上等號了?沒這種事情吧,別給達盧斯王族的臉上貼金了,不過是世界政府的一個小弟而已,哪有那麼大的臉面。」

  中將們並非對政治一無所知的武夫,沒有相應的政治敏感度又如何爬上今天的地位,可他們到底是打仗的將軍,即便是在政治能力上加點了,更多的點還是加在海軍的本職上。安樂講的思路,他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因為安樂糊弄起世界政府毫無壓力,而身為海軍的中將們在對待世界政府的問題上則謹慎保守得多,思路自然就沒法那麼跳脫。

  可不得不說這很有道理,世界政府旗下的同盟國是達盧斯,不論掌權的是誰,只要不想著脫離世界政府,忠於世界政府,誰掌權不都一樣,赤土大陸上的那些人可沒興趣管那種嘈雜事,再說權力一代換一代,早就更替過無數回了,統治階級被起義軍還是其他誰給替換了,也不過是一場權力替換而已。

  中將們在心底琢磨了一下,覺得說的很有道理。

  從道義上來說,他們也是很不樂意幫助辣雞鎮壓內亂的,只不過海軍的職責如此,再不樂意也不能違背海軍的立場,就算標榜著正義,海軍終究是隸屬於世界政府的武裝力量,有自己的立場跟原則,現在找到正當理由,中將們就被說服了。

  「所以你打算先扮作戰地記者接近起義軍?」火燒山中將的話雖然帶著疑問的語氣,神色卻是了然的意思。

  「也不算假裝吧,只不過身兼多個任務而已,當戰地記者,我也是認真的哦。」安樂回答,停頓了一下,「所以中將叔叔們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呢?我有任務暫時不在飛舟。」

  火燒山中將神色無奈,「你直接這麼說,是試探嗎?一點都不擔心我們把船開走了?能夠在天上飛的船若是能帶回去送到科學部裡研究出其秘密,海軍的實力將會突飛猛漲,我們可就立大功了。」

  安樂敢自己一個人離開把他們都留在飛舟上,當然不怕,法寶是能隨隨便便偷走的嗎。

  「中將叔叔們知道這艘飛舟該怎麼開嗎?」安樂笑眯眯問。

  中將們當然不知道,火燒山也是被她的坦蕩心大給驚到了才憋不住問了一句,心中明白的很,自己跟同僚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現場沉默了一下。

  「我們去接觸王族,掌握王國軍的情況。」道伯曼中將冷冷說,臉色就跟別人都欠他錢一樣臭,「身為海軍,有著天然優勢,那些個王族貴族興許還會為了獲取到海軍的支持,盡力諂媚討好。」他眼睛直勾勾盯著安樂,說完這幾句話,露出一個惡意刻薄的表情,十分險惡的說:「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放我們海軍跟達盧斯的王族貴族接觸,也許我們會聯合起來把你跟起義軍一網打盡也說不定!」

  安樂哇哦一聲,猛鼓掌,一臉興奮的說:「道伯曼叔叔真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看起來好像脾氣暴躁,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卻是幾位叔叔裡面最為果決的一個!」

  道伯曼中將的臉色一下子黑成了鍋底,從牙縫裡擠出:「你說什麼?!」

  安樂笑眯眯無視了道伯曼中將氣得要死的樣子,對其他四位中將說:「你們覺得呢?」

  第二個回應的是火燒山中將。

  「王族究竟是否值得維護,我要親眼看看,也許內亂並不是王族的錯,如果真的無可救藥,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火燒山中將說著歎氣,「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來的情報,我們對達盧斯的內亂一無所知,不能只聽片面之詞,抱歉。」

  「沒關係,火燒山叔叔肯把我的話聽進去,我就很高興了。」安樂表示不在意。

  剩下的三位中將考慮過後也紛紛響應。

  安樂給他們一人發一個玉牌聯繫用。

  看到她這麼心大,火燒山中將又忍不住了。

  「你真的就不怕嗎?」

  火燒山中將並不是龜毛的人,他性格溫柔,即使成了海軍也沒有改變這種特質,正因為這份溫柔,他的心思比其他中將更多了幾分細膩。他本人對安樂並沒有多少敵意,執行屠魔令只是任務而已,知道安樂上了通緝令,看了那張通緝令也就明白她大概只是被牽連的,一直被關押著,對安樂搞直播導致賞金飛漲一點都不知情。雖然跟安樂接觸的不多,火燒山中將對安樂的印象卻不錯,他見過那麼多海賊罪犯,對方是不是窮凶極惡,或者偽裝,自有一套看人的標準,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安樂並非那種胡作非為的人,可她也不是那種嬌嬌怯怯單純天真的小姑娘,她身上存在的某種特質,將她跟普通人徹底區分開。

  火燒山中將一再發出疑問,其實就是一種動搖,並非對自己立場的動搖,也並非對身為海軍原則的動搖,而是在看待安樂的問題上有所動搖。

  「這要看中將叔叔們自己是怎麼想的了,若是只想當走狗,自然不用分辨善惡,只需不分青紅皂白聽從世界政府即可,什麼都不用想,可若是為了正義,就要仔細思考衡量,何為正義。是簡單粗暴的鎮壓起義軍,還是為了未來的百年安穩細心籌謀。」安樂勾勾唇,意味深長的說。

  中將們都不說話,神情冷靜。

  已經不需要回答了,答案明顯。

  #三十六計之欲擒故縱#


第137章

  記者是怎麼採訪的,雖然覺得哪裡不對,但也說不出是哪裡不對。

  呆了好半晌,他才慢慢的說:「當然是讓達盧斯的人們過上幸福的生活。我們正是為此而奮鬥啊。」

  這句話雖然是在回答,可實際上什麼都沒說。塔庫瑪並不是有意回避問題,避重就輕回答,而是因為缺乏經驗。

  安樂點點頭,就當他這個問題過了,緊接著拋出下一個問題,更加犀利。

  「不知道塔庫瑪先生對世界政府有何看法,打敗了達盧斯王族軍之後,會帶著新生的達盧斯加入世界政府嗎?」

  塔庫瑪深深的皺眉,「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過。」

  安樂:「我是說如果,如果加入世界政府,能幫助達盧斯更好的發展,讓達盧斯的國民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塔庫瑪先生會選擇加入世界政府嗎?」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加入世界政府可以令達盧斯的大家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我自然同意,可是達盧斯的王族就是加入了世界政府,他們對我們剝削壓榨迫害的時候,世界政府沒有說一句話,我不信任世界政府。」塔庫瑪的神色陰沉下來,對世界政府非常不信任。

  安樂:「可是世界政府有著強大的海軍,若是他們出動的話,你們又該怎麼辦呢?世界政府不會放著達盧斯王族被起義軍推翻的吧。」

  塔庫瑪神色不好,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就算海軍會出動,我也不會放棄的。什麼都不做,只有死路一條,做了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如果世界政府真是那樣的角色,不加入是對的,我一點都不想聽從支持國王壓榨迫害我們的世界政府。」

  塔庫瑪神色冷厲,看著安樂的目光若有所思。

  安樂拋出下一個問題,「那如果海軍幫助起義軍剷除了達盧斯國王,起義軍又會怎樣?」

  塔庫瑪沉默,似乎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

  「那樣的話,海軍卻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作為回報,我會帶領著新的達盧斯加入世界政府。」

  他盯著安樂的眼睛,一字一語,「雖然世界政府在國王欺壓我們的時候,沒有發出一句話,但如果世界政府派出了海軍幫助我們,說明世界政府還是有值得期待的地方。」

  安樂:「謝謝你的配合,塔庫瑪先生。」

  「採訪結束了嗎?」

  「是的,採訪結束了。」

  「你會怎麼報導?」

  「我還要去王宮裡對國王進行採訪,才能夠決定今後怎麼報導。」

  塔庫瑪的神色一點都不吃驚,反而有幾分果然如此的意思。

  他冷靜的說:「你果然是世界政府派來的嗎?」

  安樂輕笑,「當然不是了,塔庫瑪先生,我只是一名熱愛和平的志願者。」

  塔庫瑪不置可否。

  下一個採訪目標,達盧斯國王。

  安樂來的時候達盧斯國王正在舉辦宴會,有許多貴族參加,整個宴會的氣氛紙醉金迷,一點沒有戰爭的緊張感。照理來說,就算國王再沒腦子,也該知道事情輕重,起義軍都快打到王城了居然還如此毫無心理負擔的享受奢侈。

  不禁叫安樂想起一句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達盧斯的國民因為超高的稅收苦不堪言,人們因此奮起反抗,形成起義軍,然而國王跟貴族們依舊沉溺於享樂,聲色犬馬。

  安樂果斷把這畫面拍下來,閃光燈哢嚓哢嚓響。

  行啦,什麼都不用說,光這情景就足夠了,達盧斯國王跟貴族壓根沒有交談的必要,他們已經用行為闡釋了一切。

  天涼了,讓達盧斯國王完蛋吧!

  #天涼王破#


第138章

  安樂發現釣魚是一項很好的娛樂活動, 既能打發時間, 又能在某些時候呈現出高逼格,可能是姜太公帶來的後世影響, 比如說現在,安樂覺得自己特有裝逼范兒。

  但是跟她聯絡的海軍中將可能不這麼覺得。

  安樂坐在海邊, 眼睛盯著前面,下面是魚漂,上面半空懸浮五個投影螢幕。

  「你們自己現在接觸了達盧斯國王,感覺如何?我已經做下決定,如果你們心裡的想法跟我有衝突,那我也只能說聲抱歉,除非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我, 不然我不會改變主意。」安樂坐在一塊石頭上,她感覺有點咯,但是為了逼格著想,忍住了。

  「你決定站在起義軍那邊?」鼬鼠中將雖然是疑問的語氣, 神情卻是肯定的, 他已經知道結果。

  「沒錯,比起達盧斯的國王貴族,起義軍的未來至少有很大的進步空間。這些天我一直都在觀察, 轉了不少地方, 也暗中悄悄關注了不少人,充足的情報是基本要求,沒有足夠多的資訊我不想隨便下結論。第一天探查, 達盧斯的國王貴族給我感覺很不好,完完全全腐爛透了,但是我轉念一想,不能光憑第一印象給人定罪,所以就多觀察了幾日,就算壞,也要知道他們到底壞在哪裡,結果讓我更加堅定了扶持起義軍的想法,達盧斯統治圈太亂了,大人世界的惡臭撲面而來,有人要造反也是理所當然的。」

  說起情報安樂就想歎氣,手頭上沒有人手,能使喚的都是別人的人,有些事情都只好親力親為,這種時候特別想念她自己的那一票屬下,聰明能幹還貼心,個個忠心耿耿,哪像現在,再不濟,有招魂幡在手也好,還真別說,伊蘇南特別好用,收集情報挑撥離間,無間道一條龍服務的熟練工,可惜留給因陀羅了,她現在手頭上暫時沒有合適的道具,要想法開發開發新道具,或者原來的法寶裡找找有沒有能開發出新功能新用法,情報太重要了。

  雖然可以買情報,依照這個世界的資訊流通程度來看,有些地方還是值得期待的,但某些情報估計是買不了的,安樂的下屬裡有個能掐會算的,這簡直就是個大掛逼啊,掌握先手多重要,招魂幡裡那麼多鬼,什麼秘密收集不到?享受習慣了高級VIP服務,突然都沒有了,也難怪她這麼惆悵。這些天的時間都耗費在收集情報上了,充分瞭解達盧斯的統治圈跟起義軍,才把計畫雛形正式完善,勾勒出步驟。

  這些天海軍中將派出其中兩個假裝執行秘密任務路過達盧斯,果不其然被達盧斯的國王熱情挽留,並向他們聲淚俱下控訴起義軍的殘暴無情,請求幫助消滅起義軍。兩位中將起先拒絕,以身上尚有任務為由,但是他們會向總部報告,請求派出其他人支援,達盧斯國王哪肯放人,使出渾身解數努力賄賂,兩位路過的中將終於勉強答應,在總部派來的人到來前,他們願意暫時停留駐守。

  以上是鬼蜘蛛中將跟道伯曼中將他們自己給自己安排的劇本。

  斯托洛貝中將怎是劇本裡那個被本部派出來幫助達盧斯國王鎮壓起義軍的負責人。

  海軍本部的中將可不是大白菜,有一個過來那都是海軍十分重視了,要知道屠魔令都只是派出五個中將來。如果達盧斯國王足夠精明,就該嗅到不對勁的氣息,兩個中將結伴而行,還有一個在過來的途中,完全足夠叫人胡思亂想,腦補一通有的沒有的。達盧斯國王就不一樣了,吃吃喝喝半點不愁,還覺得有海軍本部的中將出馬,已經可以高枕無憂。

  達盧斯統治圈是什麼風氣,這些天也足夠叫中將們瞭解了,爛泥扶不上牆,就算能夠鎮壓了這次起義,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翻船的那種。道義上來講,他們是完全贊同讓這幫吸人民血的混蛋趕緊玩完,但從立場上來說,很微妙,心理上來說,也很微妙,構成他們現在面對安樂時的心情格外複雜微妙。

  雖然早就知道這天要來臨,當真正要來臨的時候,難免有點想法。如果真的在這裡跟安樂達成共識,合夥把達盧斯國王趕下臺扶持起義軍上位,就回不了頭,絕對會成為安樂手裡的一個大把柄。雖然安樂說黑鍋都是她來背,但作為幫兇,協助者,又怎麼能算無辜。

  中將們的心情又怎麼能不微妙。

  面對安樂的話,中將們沉默以對。

  「別露出這副表情嘛,好像我在強迫你們做壞事一樣,不過是跳出往日來自世俗陣營的束縛,放飛自我,做一回不走尋常路的事,如果你們心中不贊同我說的每一個字,也就不會那麼糾結了。」安樂好心勸慰。

  道伯曼中將冷著臉:「有話快說,不要廢話連篇!」

  「我是在緩解你們的精神壓力耶。」安樂無辜道。

  道伯曼中將臭著臉,隔著投影螢幕都能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刻薄頑固,他眼神銳利,惡狠狠瞪著安樂,「或許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只會嘴皮子功夫,永遠只是小鬼而已!」

  「好吧,我們說正事。」安樂歎氣,深感道伯曼中將絕對是個話題終結者,跟他說話就像在強行尬聊,談話中的人有他在就沒法閒聊,至於這麼大火氣嘛。

  「中將叔叔們安排的劇本很有用哦,不愧是中將,經驗豐富,不過我深深懷疑你們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把達盧斯國王幹掉,但凡對方長點腦子就該察覺到不對勁,不過算了,反正現在情況對我有利。」

  安樂吐槽一句,接著說道:「斯托洛貝中將按照原計劃,假裝是來協助達盧斯國王鎮壓起義軍,接手王城的防守,鬼蜘蛛中將跟道伯曼中將藏在暗處,帶領一部分人混到王城的居民當中,起義軍攻城的那一天,假裝是奮起反抗的普通居民,煽動王城居民叛亂,火燒山中將跟鼬鼠中將負責去見起義軍首領塔庫瑪,告訴他海軍支持他上位,讓一部分海兵跟起義軍一起攻城,裡應外合,打開城門。」

  「到時候斯托洛貝中將幫忙製造居民叛亂的理由,嗯……抓幾個海兵扮演的普通居民掛到城牆,對下面的起義軍說這是他們中某某的家人,被牽連下獄,這就是跟達盧斯國王作對的下場,現在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向達盧斯國王證明他們的忠心。然後呢,城牆下火燒山中將和鼬鼠中將混入起義軍中的部下裡來幾個人扮演牆上那幾個掛著的人的家屬。」

  「記住,要悲憤,要憤慨,要哭天搶地控訴達盧斯國王的卑鄙無恥慘無人道,其他混進去的海兵起哄,義憤填膺的怒駡聲討,然而斯托洛貝中將無動於衷,堅守世界政府的立場原則,起義軍不值得同情,戰場上對敵人同情就是對自己殘忍,陸續帶了一些人上來掛到城牆上,然後王城內的鬼蜘蛛中將跟道伯曼中將看準時機,假裝奮起反抗,煽動居民叛亂。」

  「這個流程大致就是這樣,大家還有想要補充的地方嗎?或者,還有不理解的地方嗎?攻破王城後,記得國王一定要抓活的,其他王族儘量抓活的,還有那些個紙醉金迷的貴族能活捉就活捉。」

  現場一片沉默。

  安樂:「?」

  跟你講,中將們打戰多年,就沒見過戲這麼多的,而且還要他們親身上陣演一齣好戲,扶持起義軍就扶持起義軍吧,為什麼還要增添這麼多意義不明的橋段,直接搞死達盧斯國王打開王城的城門不就完了嗎!

  道伯曼中將一臉想罵人的表情,鬼蜘蛛中將一副惡鬼表情,臭脾氣二人組完全不加掩飾。斯托洛貝中將面無表情,看著安樂就像在看一個傻叉。鼬鼠中將嘴角抽搐,一臉的一言難盡,火燒山中將表情依舊溫和,倒沒啥不好的神色,只是頗為困擾。

  「有什麼地方不理解的嗎?」安·導演·樂又問了一遍。

  「這麼做有什麼意義?」火燒山中將叼著一支煙,問道。

  「當然有意義了。我要讓世界政府知道,達盧斯內亂只是某些人多行不義引發的,其實起義軍對達盧斯對世界政府愛的深沉,讓起義軍知道,海軍是支持他們的,只是迫於世界政府的立場不能明面上表態,讓達盧斯舊的統治階層知道,啥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國王必須被審判定罪,那些身家不清白身上有案底的必須被審判定罪,所有人都是被正義,被法律所處罰,而不是死於起義軍叛亂之下。也借此告訴達盧斯全國上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犯了死罪,就算是國王也得死,再怎麼有權力,也不能肆意妄為,草菅人命。在審判前國王貴族的帷幕之下,建立新政府的威望,奠定新政府的方向。」

  「每一個環節,都很有必要,不可以略過。」

  安樂對著面前的五個投影懸浮窗笑眯眯揮手,「中將叔叔們一定要加油哦,我會在後面支持你們的!」

  道伯曼中將額頭青筋暴跳,他估計是五位中將裡的顏藝擔當。

  一向沉默寡言面無表情的斯托洛貝開口,「我承認你有某種神秘的力量,讓我們不敢輕舉妄動,但如果認為我們會因此對你言聽計從,那你就太天真了。」

  唯一領了壞人角色的斯托洛貝不開心了。

  安樂沒有回答,只是反問一句:「我的飛舟很棒吧?」

  簡單一句叫面前懸浮窗裡的五位中將神色皆是微微一變。

  是啊,很棒,中將們親自體驗一把後根本就是垂涎三尺,恨不得給自己配置一艘,開著飛舟去打戰,把海軍的木質軍艦都淘汰掉,全體更新換代,配置上這樣棒的飛舟,把海賊都踹了,平定四海。

  若是能給海軍配置上飛舟,全體實力絕對暴漲,獨霸海洋不是夢,別說偉大航路前半段,就算是海軍實力薄弱的新世界,他們也能跟四皇正面硬杠,飛舟在裝備上的差距能彌補許多缺點,實現三段跳,把其他勢力都遠遠甩在後面。

  空軍的優勢,憑藉中將們對戰場的敏銳嗅覺,還是能推測幾分的。

  然而飛舟掌握在安樂手裡。

  中將們不是沒推測過這或許是某種惡魔果實的能力,畢竟金獅子就能憑藉飄飄果實的能力叫他的海盜船都飛在天空,然而飛舟有著跟這個時代的船隻最為本質的不同,它是金屬的。他們仔細檢查過飛舟內部,依照常識所有應該是銜接口的地方全都渾然一體,找不到一點縫隙,或許是某種控制金屬的能力,且構成飛舟的金屬非常堅硬,或許不下於海樓石。

  如果安樂真打算跟世界政府對著幹,絕對是個大威脅,當初金獅子大鬧海軍總部,拆了半個馬林福德,而安樂憑藉她的飛舟,或許能把聖地瑪麗喬亞從赤土大陸上推下來。控制著這麼一艘飛舟從偉大航路前半段飛到新世界,遊刃有餘,沒有一絲勉強,甚至離開飛舟後四處活動,飛舟停在原地沒有受到距離影響,安樂肯定保留了實力,推下瑪麗喬亞絕非妄想。

  從海軍職責上來說,穩住安樂,不讓她胡作非為,其他一些事情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就算是協助她在達盧斯瞎搞,也不是不可以,要是她一怒之下開著飛舟去撞瑪麗喬亞,對著這麼一個移動的空中堡壘,海軍鞭長未及。

  雖然中將們對安樂不算很瞭解,但經過那些影片的薰陶,他們完全有理由相信安樂做得出操控飛舟把聖地瑪麗喬亞推下赤土大陸這樣聳人聽聞的事情。

  遠在瑪麗喬亞的天龍人就在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被人質了。

  還能怎麼辦,就這麼辦吧。

  事實證明,越是反抗掙扎,越是憋屈。

  安樂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心裡想的絕對不是好話,惆悵,「我這都是為了誰啊,為了我自己嗎,我這是為了世界人民的和平幸福而奮鬥啊!為了不流無辜的血,推進和平進程,戰戰兢兢,矜矜業業,殫精竭慮,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加熱愛和平的人嗎?沒有!」

  中將們不相信,還覺得她很無恥。

  安樂:嘖,這似曾相識的眼神,好像在哪裡看過。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第139章

  雖然過程比較波折, 王國軍, 海軍,起義軍, 加上混入群眾當中的海軍,以及混入起義軍中的海軍, 還有被煽動的群眾,亂糟糟的多方混戰,全部都被安樂一手寫的劇本帶節奏給帶到溝裡去了。那畫面,拍下來剪輯一下就是一部大片兒呀,展現了人性的黑暗之處,也綻放出了人性的光輝,感性與理□□織, 夢想與現實碰撞,充分揭露了水能載載舟,亦能覆舟的深刻道理,跟人民群眾作對, 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作為這個劇本的編劇, 安樂找了一個最好的位置全程跟蹤拍攝,那當然不是出於什麼惡趣味,她打算把這些拍下來的影片, 剪輯一下發佈出去, 讓世界人民一起感受一下人民群眾的力量有多麼強大。當然啦,會對影片中出場的人物做一下處理,以免叫人認出, 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本以為是己方援軍的海軍,卻扭頭幫了起義軍,達盧斯國王的臉色一下子十分精彩,一臉不可置信,直到被捆綁起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表情,哆哆嗦嗦的,又驚又怒。

  「你們在做什麼?你們怎麼敢?我可是達盧斯的國王,你們膽敢對我動手,世界政府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賤民!」達盧斯國王憤怒的咆哮著,對起義軍十分的鄙夷,都已經落到這種境地了,還一點都沒有醒悟,端著國王的架子,一面又十分的害怕,看起來又慫又沒用。

  起義軍的首領塔庫瑪沒有跟他廢話,直接叫人把他捆起來,目光投到了斯托洛貝中將身上。

  「你們代表了世界政府的意思?」塔庫瑪面色嚴肅,語氣慎重的問。這個「們」包含了前去跟他談過話的火燒山中將跟鼬鼠中將。

  「不。」斯托洛貝言簡意賅的回了一個字。

  這一個字直接叫達盧斯國王的心中燃起希望,急吼吼的大喊大叫:「沒錯!世界政府是不會放棄我的,我是達盧斯的國王!你們這些賤民膽敢反抗我,就是反抗世界政府,一定會被世界政府粉碎!」

  斯托洛貝中將冷冷瞥了國王一眼,面無表情,沒有說一句話,屬於海軍中將戰場上千錘百煉鍛煉出的氣勢,直接叫國王駭然,癱軟在地,不敢再說一句話。

  「你應該已經見過火燒山中將跟鼬鼠中獎,我們的行為跟世界政府毫無關係,只是我們自己想這麼做罷了,如果是世界政府出手,不可能幫助起義軍,就算達盧斯國王是個無能的廢物。」斯托洛貝面色沉靜如水,語氣毫無起伏。

  塔庫瑪絲毫沒有放鬆下來,深色更加凝重了,這件事實在太奇怪,叫他心頭不安。

  「海軍的中將為何要幫助我們?如果你們是這樣任意妄為的人,也不可能當上海軍的中將,我能夠理解為,你們是背著世界政府背著海軍偷偷這麼做的嗎?這樣對你們毫無好處,只會把自己帶入到麻煩中,甚至可能會被海軍視作叛徒。」

  如果被海軍本部發現很可能會被視作叛徒,這一點斯托洛貝中將當然知道,其他參與的幾位中將也都知道。

  斯托洛貝中將完全沒有回答塔庫瑪的意思,他站在原地,像是在等什麼人,起義軍的首領塔庫瑪也看出了這一點,沉吟片刻,揮手叫人把達盧斯的國王帶下去。

  「依照約定,我們沒有在戰鬥中殺死國王,接下來將會以法律審判他,制裁他,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們的行為是出於正義。」塔庫瑪面沉如水,眼睛緊緊盯著斯托洛貝中將,試圖從他的神色中找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然而斯托洛貝中將秉持著一貫面無表情的臉,沒有洩露出任何有用的情緒來,只是安靜的站立在原地,表現出等待什麼人的樣子。

  對於斯托洛貝中將這副油鹽不進的架勢,塔庫瑪也沒有露出惱怒的神色,反而做出要默默一起等待的樣子。

  塔庫瑪已經看出來了,無論是前去找他談話的兩位中將,還是眼前這位本該率領海軍協助達盧斯國王鎮壓叛亂的海軍中將,似乎都在聽從某個人的指示。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對他們下達了這樣的指令。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都值得他慎重對待。他曾經在心裡默默的想過,能夠指揮得動三位海軍的中將,對方的身份一定非常的高,也許甚至可能是世界政府中的高官,但是不論是哪位中將都拒絕承認這件事跟世界政府有關。中將本身就屬於海軍高層,能指揮他們的背著其他人做這些事情,哪怕是元帥也……

  他想來想去都沒有頭緒了。

  若是能夠在今天見一面,解開他心頭的疑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惴惴不安。塔庫瑪不相信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幫助他,無論對方是什麼目的,知道總比不知道來的安心,只要肯見面懇談話,總比這樣被吊著一顆心,一直忐忑不安胡思亂想來的好,於是他便坐下來等待,

  然而出乎塔庫瑪的預料,出現在這裡的並不是他想像中的世界政府高官,而是他曾經見過一面的,自稱為戰地記者的小姑娘。看到她出現的霎那,塔庫瑪驚呆了,同時心底微妙的劃過了「原來如此」,難怪那一天,這位少女會那麼問他,因為她早就什麼都直到。

  她是誰?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喲,原來你居然也在這裡呀,那正好,省去了我去找你的事還行。」安樂笑眯眯打招呼,手裡還拿著用於拍攝的玉牌,她對起義軍的首領塔庫瑪露出一個和善可親的笑容,語氣溫和,就像是一個知心大姐姐,和顏悅色。

  「不知道塔庫瑪先生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呢?達盧斯的國王已經被你抓住了,那些貴族們也都完蛋了,接下來達盧斯將會是一個全新的國家。治理一個國家,遠遠比推翻一個國家要困難多了,除了要思考治理國家的問題,還要思考慮國家以外的一些問題,接下來的話大概會非常的忙碌吧,而且,將會迎接來自外界的第一個考驗,世界政府。估計會派出人來查看達盧斯的情況,若是應對得不好的話,或許會有□□煩呢。」

  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說,世界政府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是他們只能夠仰望的龐然大物。塔庫瑪對世界政府的瞭解或許比普通人要好一些吧,畢竟世界政府距離普通人太遙遠了,很多人大概一生都接觸不到,只能通過報紙去瞭解,但是通過報紙能夠知道的東西太少太片面,並不足以讓人真正瞭解到世界政府,只能看到世界政府想要讓別人看到的東西。

  塔庫瑪能夠帶領起義軍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付出了許許多多的努力,即便如此,他也無法去推算世界政府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但是塔庫瑪對世界政府毫無疑問是沒什麼好感的,或者說,惡感大於好感,畢竟達盧斯的國王,還有國王摩下的貴族們之所以能夠這樣橫行無忌,很大一部分是仰仗了世界政府的淫威。

  好不容易推翻了國王的統治,還沒來得及歡呼慶祝一下,安樂拋出的這個問題叫塔庫瑪心中狠狠的沉了下去。

  是的,他不知道世界政府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那兩位海軍中將前來見他的時候,他曾經以為這是世界政府或者說是海軍的意思,但是經過了慎重的試探跟思考之後,他認為都不太可能,如果是世界政府或者是海軍的意思,又何必這樣偷偷摸摸的呢?若是世界政府想要扶持起義軍上位,大可以直接派人過來,海軍是聽從世界政府的組織,不可能擅自做這樣的決定,海軍的任務更多的是維護秩序,以及聽從世界政府的命令。

  「很好,看來你已經想到問題的關鍵,不過我特意問你這個問題,並不是專門為了潑你冷水,我想到一個好主意,不但可以應付世界政府,而且,如果順利的話還會得到,還可以解燃眉之急哦。」

  「你是指……」塔庫瑪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推翻了國王的統治之後,現在最重要的不就是要在廢墟上建立起新的國家嗎?一定很卻錢財跟物資吧,經過國王跟貴族的常年壓榨,達盧斯的經濟狀況已經很不好了吧,就算現在已經落入起義軍的掌控,也沒法拿出太多預算,就算把國王以及貴族從人民身上搜刮過來的錢財都投入進去,也不過是一塊石頭扔到水裡,一聲響罷了。想要把國家建設好,靠這些是遠遠不夠的,除此之外,還有國際上的問題,眼前最著急的就是世界政府,畢竟一個不好,他就能輕輕鬆松的將你們都打壓回去,達盧斯的國民將重新回到被壓榨剝削的日子中去,一切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你們這些起義軍肯定沒有活路,全部都會被趕盡殺絕。我可不是在危言聳聽,故意恫嚇你,這個中利害,我想你既然能夠成為起義軍的首領,帶領起義軍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不會連最基本的利害衡量都不會。」

  雖然在政治素養上塔庫瑪還很稚嫩,但最基本的利害權衡他自然是會的,關於世界政府會作何反應,他不是沒有思考過。

  若真的推翻了國王的統治,世界政府又會做出怎樣的措施?

  但是沒有辦法,只能做了呀,沒有其他出路,再困難也必須去做,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那麼遠的以後,做好眼前的事情已經拼盡全力。如今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如果毀在世界政府手裡,他一定不會甘心,可塔庫瑪也知道,憑他們想要反抗世界政府是不可能的,不論從哪方面來說,在世界政府這個龐然大物面前,他們太渺小了。

  儘管塔庫瑪還不曾接觸世界政府,但他的內心已經本能將世界政府歸類到來者不善中去,大概是因為,他潛意識把世界政府跟達盧斯國王劃為一丘之駱了吧。

  安□□露出她有辦法應對世界政府,就算是一根救命稻草,塔庫瑪此刻也不必須抓住,不得不抓住。

  塔庫瑪看了一眼斯托洛貝中將,將目光轉過來,重新投到安樂身上,雖然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姑娘,但她必定是有不平凡之處,才能夠指揮得動三位中獎,至少,面前的這位斯托洛貝中將似乎就是默認了。

  海軍中將的存在成功為安樂營造出了高深的形象。

  「如果真的能夠讓世界政府承認,讓這個國家真正拋棄過去恐怖的陰影,順利重新發展起來,你就是我們的大恩人!」塔庫瑪嚴肅鄭重的說:「今後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幫助你!」

  哦哦,這位起義軍的首領真上道呀~~

  雖然安樂其實也沒想過挾恩以報,讓他為自己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但是對方如果自己有這樣的覺悟,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啦,對一個有感恩之心的人,自然看得更順眼。

  安樂並不擔心對方會欺騙她,或者說對方日後翻臉不認人,她既然能夠扶持一個塔庫瑪上位,以後他要真是那種背信棄義的傢伙,自然能弄另外一個上位,這個不行的話,總有可以的傢伙呀。

  於是安樂就跟塔庫瑪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說了一番

  聽到安樂新寫的劇本,塔庫瑪神色扭曲。

  怎麼說呢,實在是太破廉恥了,考驗他的羞恥心。

  朋友,聽過拍戲嗎?

  沒錯,安樂的意思就是讓塔庫瑪拍一場戲,剪輯一下,整理成影片,發佈到全世界去。

  這打的是一場輿論戰呢,讓世界人民看到,他,起義軍的首領塔庫瑪,究竟是怎樣一個世界政府的腦殘粉,自帶粉絲濾鏡,狂吹世界政府。世界政府好,世界政府妙,世界政府是不會有錯的,如果有錯了,一定是下面的人欺上瞞下犯下的錯,世界政府是一個充滿了正義的組織,是世間一切美好的化身,是理想的聚合之物。

  總之,將一個狂熱的腦殘粉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對一個並非戲精的塔庫瑪來說,實在太考驗他的羞恥心了,也實在太考驗他的臉皮了。

  他真心不懂,拍這樣的一場戲有什麼用?

  於是安樂又跟他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說了一番:拍這場戲意義重大啊,朋友,你聽過騎虎難下嗎?你聽過輿論戰嗎?沒聽過不要緊,你只要知道,犧牲你一個,幸福千萬家啊~~

  是的,這就是一場輿論仗。

  你看這世界政府平日裡不就是喜歡吹噓自己嗎?鼓足勁兒給自己臉上貼金,把自己吹的那是各種高端大氣上檔次,那包裝是一層又一層,各種要臉面,大概找不出比世界政府更好面子的了。那行,就順著這個思路,各種吹噓世界政府好,讓世界人民都看到,雖然達盧斯的起義軍幹翻了國王的統治,但是這些起義軍其實都是好同志呀,那真的是世界政府的骨灰級腦殘粉兒啊,細數整個世界,還有誰比他們更加狂熱?自帶粉絲濾鏡呀,給世界政府打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柔光聖光各種光。

  如果世界政府無情的處置了這群崇拜者,無疑是對其他支持世界政府的人一個重大的打擊,從心靈上精神上發自內心的懷疑人生,崇拜世界政府到底值不值得。你看那個那麼崇拜世界政府的說幹掉就□□掉了,世界政府不值得啊。

  所以哪怕是為了裝裝樣子,世界政府也不能對達盧斯的起義軍動,世界人民都在看著呢。

  如果世界政府處理了達盧斯的起義軍,那麼這件事的影響將不止是在達盧斯,在世界範圍內都會引起連鎖反應,更甚者,那些海賊們抓著這件事狠狠打擊世界政府旗下的盟國,挑撥離間,有這麼一個前車之鑒在,不是傻子的都要考慮考慮世界政府值不值得。所以為了安撫世界政府旗下的各個國家,也為了維持世界政府偉大的形象,他們不但不能夠弄死以塔庫瑪為首的起義軍,還得捏著鼻子認了,並且,不但要捏著鼻子認了,還要對這樣一群熱烈宣傳了世界政府的腦殘粉,做出一個偶像該有的反應,誰叫世界政府好面子呢,這就是偶像包袱呀,

  並且安樂還對那個塔庫瑪說,只要世界政府對他們有一丁點兒的好臉色,就要在報紙上大吹特吹的宣揚,並且要表現的特別感激涕零,肝腦塗地做出一個合格的骨灰級腦殘粉應該有的反應。

  想到今後自己要當這樣的一隻戲精,塔庫瑪臉色都青了,實在是,太羞恥了!

  安樂勸道:「可是你想一想,一場戲而已,就能夠為達盧斯的人民爭取到未來多值呀!」

  塔庫瑪想了想覺得也對,只是演一場戲而已,這一點點的付出跟收穫比起來,他的犧牲簡直就是微不足道。

  一起演戲的還有達盧斯國王,不過這傢伙是本色演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自己被關起來之後,又突然被拖了出來,帶到那個起義軍的首領面前。他當時就罵了出來,各種噴啊,簡直貼心的不得了,啥誘導都不需要了。

  然後塔庫瑪義正詞嚴的反駁他,細數他身上的罪狀,指責他欺上瞞下,玷污了世界政府的美好形象,簡直就是在給世界政府抹黑,他作為世界政府的擁護者崇拜者,推翻他的統治,那是替天行道,維護世界政府的光輝形象。

  那達盧斯國王當時自然就不樂意了,於是,拿出自己的畢生功力,狂噴塔庫瑪。

  這一拍就拍攝了整整一天。

  倒不是需要這麼長的影片,畢竟嘛,影片兒又臭又長,人家就沒興趣看了,要精悍,要有燃點,要有噱頭,集合各種引人注意的因素才能夠風靡世界呀。主要是塔庫瑪第一次在鏡頭前演戲,各種犯錯,要麼是表情不行,要麼是語氣太僵硬,總之,被卡了很多次,拍攝了一遍又一遍。

  達盧斯的國王起先不知道有拍攝這麼一回事,但他又不是傻子呀,後來發現了,畢竟塔庫瑪因為不熟練,卡了一次又一次,一遍遍的重來,就算達盧斯國王再傻逼也發現不對了呀。他噴人噴得口乾舌燥聲音嘶啞,還頭昏腦脹,雖然不知道起義軍想幹什麼,但輸人不輸陣,一定不能叫賤民得意了去。

  到最後片子拍好的時候,不論是達盧斯的國王,還是塔庫瑪都累極了。

  安樂將拍出來的片子剪輯了一下,讓塔庫瑪第一個欣賞了一下成品。

  看著片子中的自己是如何表現出一個腦殘粉應有的素養,看著片子中世界政府吹的自己,塔庫瑪深深的捂住了臉,不僅捂住了臉,還想原地爆炸。

  如此羞恥的影片,他真的是沒眼看了,一想到以後要一直維持這樣一個人設,頓時覺得生無可戀,就算能夠因此為國家換來莫大的好處,也阻止不了他的羞恥心爆炸。讓他演這麼一場羞恥的戲,這姑娘大概是個臉皮非同尋常的人了。

  圍觀的中將再次見識到了安樂的厚顏無恥,她不但自己厚顏無恥,還要拉著別人一起厚顏無恥,生生將起義軍的首領變成了一枚戲精。

  安樂覺得自己手上這個片子估計是本世紀第一個最有影響力的片子,集碰瓷戲精於一身,光天化日之下當眾詐騙世界政府,史詩級騷操作,以後說不定要記入史書。

  真是傑作!

  #編劇的自我修養#


第140章

  影片拍好, 還只是開始而已, 一場成功的炒作,還必須得有水軍跟噴子的出場才行。

  水軍跟噴子撕逼撕得越厲害, 這圍觀的人才越多呀,這吵的足夠熱烈, 才好紅透半邊天,引更多的人下水,方便渾水摸魚呀。

  片子雖然精彩,要想最短的時間裡在世界各地一起發佈,還必須得有人脈才行。短期內炒成一個話題,引起所有人的關注,背後必須有很多公關工作。

  安樂想了想, 果斷聯繫練紅霸。

  練紅霸聽了她的要求後,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完全沒有廢話呢,而且還特別的興致勃勃, 看好戲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接著, 安樂聯繫了革命軍的薩博。

  果然手底下有沒有人區別真的很大,一個手下都沒有,可不就是只能委託別人, 這委託別人還有一定的風險在, 比如說薩博聽了安樂的要求之後,沒有馬上答應。

  這個可以理解,革命軍雖然在世界各地都有活動跡象, 但是被世界政府盯的緊,即便發展出了不少的人脈,也不可能為了發佈一個影片兒而冒險。因為安樂的要求是,要盡可能的,在最短的時間裡,讓世界人民都看到這個片兒。雖然這個世界有用於播放影像的映射電話蟲,世界政府時常也會通過映射電話蟲播放一些新聞,但是這種裝置通常是安置在大廣場裡的,並非每家每戶都有,一般是一個村子裡有一個,大家一起看,而能夠做到世界同步直播或轉播的,就只有世界政府而已,而且準備工作還挺多的,相當耗費人力物力財力,其他的新聞媒體頂多只能在一定範圍內做到直播或轉播。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全球發佈這個影片,很難不留下革命軍的痕跡來,只要叫人發掘到一處跟革命軍有關係,或許就會牽連到所有傳播了這個影片的人,世界政府還會把達盧斯跟革命軍聯繫到一塊兒去,那麼這個達盧斯這個推翻了國王建立起來的新生政權,處境也就更危險了。

  薩博沒有遮掩自己的想法,他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安樂。作為常年奮鬥在跟世界政府作對前線的革命軍,他對世界政府的作風最瞭解不過。

  這倒的確是一個問題,

  但是並沒有難倒安樂,因為在聯繫薩博之前,她也已經考慮過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主要是手底下沒有人,革命軍不方便出場,但是他可以給安樂介紹一些靠譜的雇傭軍,讓他們去執行任務將影片帶到世界各地去發佈出來,如此一來,別人即使調查,也只會調查到安樂的頭上,跟革命軍可沒有關係。如果只是因為這麼一個問題就特意聯繫薩博似乎小題大做了一點,但是其實,這只是她聯繫薩博的目標之一。

  雖然練紅霸很爽快的答應了,但是讓他既當水軍又當噴子,也太難為他了,而且這樣製造出來的聲勢是完全不夠的,雖然因為海軍屠魔令被反殺的關係,炎明帝國現在可謂是備受關注,可關注度夠了,煙霧彈不夠啊。革命軍作為眾人皆知的世界政府的眼中釘,由他們來作為噴子最好不過了,而且這也是他們在世界人民面前的亮相的大好機會啊,安樂決定將這個表現自我的機會讓給他們,就當做是薩博先生這些日子對她的照顧的回禮。

  安樂將自己的目的告訴了薩博。

  薩博面無表情,「你……確定?」

  電話蟲完美的再現了薩博面無表情的臉,他問:「你確定這是回禮?」

  「年輕人要透過表像看本質呀,你只看到了這是當噴子,卻看不到這當噴子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呀,畢竟你們革命軍是世界政府的眼中釘,肉中刺,世人皆知,我總不能雇用你們當那個世界政府的水軍吧?讓你們當達盧斯的水軍,那就更不可以了呀,那不是害達盧斯嗎?是把達盧斯往槍口上推呀,所以就只有當噴子這一條路了,這噴子當的好,也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呀!」安樂語重心長的說。

  薩博表示一點兒都不信。

  作為一個為理想而奮鬥的革命軍,怎麼能夠去當個噴子?

  他們是為了正義與自由而奮鬥,雖說他……嗯,雖說革命軍本來就看世界政府不順眼,但是在新聞報紙上狂噴世界政府,罵世界政府是傻逼,那感覺就不一樣了,總感覺逼格都掉了,再說了,這樣的報紙哪個報社敢發呀,就算是他們自己辦的報社,也是要小心翼翼,怎麼能發這樣的報紙?生怕不夠可疑嗎。

  嗯,沒錯,薩博的顧慮是對的,畢竟在很多人眼裡,世界政府才是正統,從力量上來說,世界政府才是強的一方,革命軍的力量還不足以強大到跟世界政府正面懟,但是這一點安樂也早就已經想過了。

  「你說的沒有錯,像這種光明正大罵世界政府的行為,沒有哪個報社有這個膽發佈,但是,那是指世界政府統治下的普通報社,他們會懼怕世界政府是理所當然的,可如果是海賊勢力範圍內的報社呢?你不要忘記了,在新世界,海軍的勢力遠遠沒有偉大航路前半段來的強,在新世界,四皇才是主宰者,只要新世界炸開鍋,害怕前半段不起波瀾嗎?而且我有另外的手段,只要你肯答應下來,保證沒問題,並不會牽連到無辜的普通人被世界政府所遷怒。」

  安樂說到這個地步,薩博也有些猶豫了,「你的計畫,說來聽聽吧。」

  於是安樂就跟薩博如此這般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

  薩博聽了之後,啞口無言,好半晌才發出聲音來,語氣裡充滿了不可思議,「你確定這個計畫能成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未免太膽大妄為了,不過……」電話蟲的那邊傳來一陣悶笑聲,「不過要是成功了的話,這個笑話,我能夠笑一整年!」

  「對吧對吧,你也覺得很有意思是吧!」安樂語氣歡樂的說。

  「既然如此,我答應你吧。你說想要靠譜的雇傭軍,我確實知道一些,其實我們革命軍跟他們也是有一些合作關係的,只要你出得起錢。他們保證根據委託執行任務,口碑向來不錯。新聞報社這方面我們也會關注一下,以免發生意外的事情,破壞了計畫。只是你的計畫應該還不止這一點吧,只有我們革命軍以及被你雇用的雇傭軍,似乎還少了點,如果再加上炎明帝國的皇帝的支持,計畫應該會更加完美吧。」

  「你說的對,這樣一場好戲怎麼能沒有紅霸,有他的協助,我對成功率更有信心了呢,畢竟計畫再完美,執行的人不行,那也是不行的呀,一手好牌打爛了的事情也屢見不鮮,而且有紅霸的加入,你們革命軍應該也會更加放心才是,畢竟紅霸跟我不一樣,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倒,紅霸身後卻還有一整個帝國呢,若是沒有一定的把握,他又怎麼會支持我?你說吧是吧,薩博先生。」

  「很抱歉,安樂小姐,並非是懷疑你,只是處於我的這個位置,需要更多的考量,我的一個決定關係到的並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性命,還有許多革命軍同胞們的命運。」薩博歉意的說。

  「我能理解你的顧慮,薩博先生,所以才會跟你解釋這麼多,若不是相信你,我又怎麼會一而再的聯繫你呢?。」

  不,事實是手上沒什麼人,只有錢,而薩波所在的革命軍勢力是安樂已知當中比較有力量,接觸起來比較方便,而且目前來說表現還是比較靠譜的,雖然紅霸手下有不少的人,但那是紅霸的手下呀。

  輿論戰的要點就是要掌握先機,要在世界政府採取行動之前,搶先一步下手,掌握輿論動向,操控輿論,所以,安樂拍的這個影片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傳播到世界各地,引爆話題。

  世界政府從通知海軍,到海軍出發來到達盧斯王國所費的時間,跟她操控媒體將影片傳播到世界各地,掀起輿論戰炒作達盧斯新政權所耗費的時間,絕對是不一樣的,中間的時間差並不好把握,所以最好還得有點什麼事情,拖住海軍。要麼祈禱世界政府並不怎麼重視達盧斯,以至於反應遲鈍,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作出反應來,要麼就未雨綢繆,搶先一步作出佈置。比起被動,安樂更喜歡抓住主動權,何況剛剛經歷過屠魔令被反殺事件不久,世界政府或許更需要彰顯其權威,挽回被掃落的面子,又或者是出口惡氣也好,達盧斯很可能撞到這個槍口上,被狠狠收拾一頓。

  於是,她又將目光投向了中將叔叔們。

  被安樂的目光看著,幾位中將頓時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安樂擺出了非常和藹可親的表情。

  「請問中將叔叔們,海軍當中,有沒有那種曾經特別有人氣,人脈又廣,曾經很受大家的崇拜,但是因為理想,跟現實的落差太大,又或者滿腔抱負最終敵不過現實的黑暗,最後憤然出走,離開海軍,另起灶爐的人呢?」安樂滿含期望的問。

  中將們心中一驚,臉上洩露出了一絲情緒。

  「看你們的這個表情,那是有嘍。」安樂眼前一亮。居然還真有!

  「你想做什麼?」道伯曼中將冷冷道,臉色很臭。

  「沒什麼呀,就是想跟這位前輩聊一聊,談談人生,談談理想,從現實的冷酷無情,到理想中的烏托邦,一起勾畫未來宏圖,一起暢想理想世界,這一定會是一場充滿哲學意義的心靈交流!」安樂豎起大拇指,笑容特別陽光燦爛。

  中將們:我信了你的邪!

  中將們對此更加警惕了。

  是的,海軍當中確確實實有這麼一個人物,非常符合安樂的要求,曾經位高權重,手上有很多人脈,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就連現在的三位大將,也全都是他教出來的,但是因為一些無可奈何的現實,已經叛出海軍,另起灶爐了。就算因為立場上的不同而不得不對立,他們也不想親手將這位前輩推到火坑裡。

  看到中將們的這幅神情,安樂覺得自己可冤枉了,她真的沒有一點壞心思好嗎,幹嘛對她這麼警惕?

  「我真的是很誠心的想要跟那位前輩聊一聊,要是你們實在是不肯的話,那我只好把要跟那位前輩聊的事情跟你們講了。那我也是沒有辦法呀,畢竟我手上沒人,如果你們做了這件事的話,可就真的是成叛徒了,雖然中將叔叔們現在是我的俘虜,但我也是真心的很想愛護你們的名聲,免得你們辛辛苦苦為世界政府工作了一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莫名其妙成了叛徒,竹籃打水一場空,我會很自責的,畢竟我沒有想害你,更何況你們不只是有苦勞,還非常有功勞,不然又怎麼會成為中將呢。」安樂一攤手,好無奈的說。

  一句話,要麼幫她聯繫上那位前輩,讓他去幹活,要麼讓原本想要交給那個前輩的活兒落到他們身上,從此跟海軍一刀兩斷,徹底的跟她一路走黑,

  這根本就沒有給他們選擇。

  中將們的殺氣都冒出來了。

  「你們要是擔心我做啥奇怪的事情的話,不如為我傳個話,只要你們將我的話,衷心的傳達給那位前輩,對方如何選擇主動權在他的手裡,無論他是肯還是不肯,我都不會遷怒到你們的身上,這樣你們總可以放心了吧?」安樂換了一個提議。

  傳一句話而已,確實不是過分的事情。

  雖然那位海軍前輩已經叛出海軍多年,理論上來講,身為海軍陣營的他們,應該不太可能有對方的聯絡方式,畢竟以前的聯絡方式不可能還留著呀,但是那位前輩跟海軍的牽扯太深了,藕斷絲連,其實只要不是明面上的正面懟,非打不可,有的時候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大家對那位前輩的認可,並不會隨著他離開海軍而改變,只是迫於立場,不會擺到明面上,不能作為違背自身陣營立場的事情,所以想要聯繫上他也並非不可能。

  既然只是傳一句話,選擇權完全在聽的那一方手上,中將作為傳話的一方,也擁有知情權,其中是否有著可疑之處完全能自行判斷,答應下來也沒什麼不可,只是大家心照不宣多年不聯繫,突然聯繫上去傳句話,委實古怪了些。

  安樂讓中將們傳達的一句話很簡單:聽說過偷天換日嗎?

  世界上從來都不缺乏聰明人,很多時候只是缺乏一個啟發而已,一旦起了個頭,舉一反三不在話下,若對方真有那個想法,又是個有心人,一定會懂她的意思,若是能借這個機會聯繫上,自然最好不過,若是不能,她還有備用的方案。

  就這樣,一場年度大戲,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之下上演了,

  編劇:安樂

  導演:安樂

  演員表

  世界政府腦殘粉:塔庫瑪

  噴子兼憤青:練紅霸

  噴子兼水軍:革命軍

  碰瓷對象:世界政府

  等待出場:某海軍前輩

  豪華陣容,吃瓜群眾不能錯過的年度大戲!

  #快樂源泉啊#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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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雖然過程曲折了一點, 達盧斯起義軍首領塔庫瑪傾情演繹的影片還是成功的上映了, 為世界人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之門。

  世上竟有如此熱情洋溢的傻逼腦殘粉,自帶濾鏡800米, 十倍柔光,把世界政府給吹噓的, 叫人聽了一遍之後就在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迴圈,不斷回想,成功達成繞梁三日而不絕的成就,洗腦效果一級棒。

  大概是因為,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出過這樣一個奇葩吧。

  雖然報紙雜誌之類的資訊傳播管道已經在全世界普及了,版面也是各種各樣的,十分的豐富, 從政治到經濟,從戰事到花邊八卦,但是從來都沒有人在這上面對著世界政府深情表白,即便是有心討好世界政府的阿諛奉承者, 公開信息管道上也頂多說許多的官方場面話, 然後私底下再發揮一些演技,力求塑造出世界政府忠誠擁戴者的形象。

  像塔庫瑪這樣宛如智障的腦殘粉兒,那絕逼是第一個, 馬屁精中的一股泥石流呀, 別出心裁,獨樹一幟,何止是不走尋常路, 根本就是神經病,內行人知道內行事,各國高層對世界政府絕對是忌憚畏懼多過擁戴,要不是打不過,哪還會這麼乖乖聽話,每年上交那麼多貝利給世界政府,錢多自己留著不好嗎。

  就算是出於各種原因竭力討好世界政府的,也受不了這股當著全世界向世界政府深情告白的腦殘肉麻勁兒,媽的神經病!

  而普通民眾,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像那些普通老百姓,他們看的就是熱鬧了。

  哇噻!真是大開眼界呀!

  雖說不是被感動的稀裡嘩啦,但是觸動絕對有,塔庫瑪追星一樣的腦殘,就讓他們感受到了。絕壁是對世界政府愛得深沉,要不是愛的深沉,又怎麼會滿世界的表白呢?這絕對是真愛啊!

  對於這一位,第一個向全世界宣佈他自己成了世界政府腦殘粉兒的奇葩,成功的引起了世界人民的注意,議論紛紛。這瓜真的太好磕了,比什麼花邊八卦都好磕,多麼勁爆的噱頭。

  世界政府在普通民眾的心目中向來是高大上的神秘組織,當然,絕對稱不上是什麼親民的形象,嗯,人們對世界政府更多的是敬畏。突然爆出這麼一個新聞,成功的讓世界政府進入了人民的八卦話題中。

  有關世界政府的話題並不是沒有,但是,一些敏感的話題往往都沒有人敢去討論,去捋世界政府的鬍鬚,但這個明顯不一樣啊,並不是不好的話題,或者說敏感的話題,對於世界政府與世界政府腦殘粉之間的二三事,討論起來並不會讓人覺得犯了什麼忌諱,所以討論的就越來越起勁兒了。平日裡根本不敢隨便掛嘴邊的物件,一下子變得可以盡情八卦而不用擔心被怎麼樣,那民眾的熱情勁兒可不就被激發出來了嗎。

  大家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塔庫瑪對世界政府的腦殘粉濾鏡。

  因為不瞭解,普通民眾對世界政府並沒有太多壞的印象,同時也絕對算不上多麼愛戴。

  世界政府很懂得通過控制媒體來維護自己的名聲,那些會破壞世界政府形象的話題向來都是一刀切,禁止民眾接觸或者討論,民眾與世界政府之間一向都是很有距離感。

  就在大家被勾起了興致的時候,炎明帝國進行了公開講話,諷刺世界政府哪有那個傻逼腦殘粉說的那麼好,不就是被一群腐朽老頭所把控了的垃圾組織而已,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實際上就是一幫子摳門守財奴。

  那語氣,那口吻,就整一個憤世嫉俗的憤青啊,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洋洋灑灑的扯了一大堆,叫人不明覺厲。

  炎明國作為新軍突起的世界政府的眼中釘,肉中刺,會發表出這樣的言論並不叫人意外,叫人意外的是這些言論中所透出來的,一股不一樣的意味,似乎並不是專門在挑世界政府的刺,更多的像是恨鐵不成鋼,仿佛曾經對世界政府寄予厚望但現實叫人心灰意冷,因愛成恨。讓人不禁好奇,炎明帝國的皇帝對世界政府到底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呢?

  這大家沒有想到,這瓜一個又一個,磕了又有得磕。

  緊接著,革命軍竟然也發出了高調的聲明,在報紙上對炎明帝國皇帝的部分言論表示附和贊同,一副與君所見略同的架勢,既表達了對世界政府的抗拒,又炎明帝國伸出了友善的手,其中拉攏的意味不能更明顯啊。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出來,革命軍這是在向炎明帝國釋放善意,而對一些喜歡想的多的人來說,炎明帝國跟革命軍步調這麼一致,仿佛已經達成了共識,成了哥倆好的合作者,就算不是,也有這個趨勢。

  然而叫大家萬萬沒想到的是,炎明帝國的皇帝緊接著就發表聲明,讓革命軍不要厚臉皮的跟他扯關係,莫挨老子的架勢不能更明顯,滿滿的嫌棄意味。在狠狠得罪了世界政府之後,又毫不猶豫的啪啪啪打了革命軍的臉,叫人不禁去想,炎明帝國的皇帝究竟在想什麼?

  哪怕是懂一點點權衡也該知道,胡亂給自己樹敵是不明智的選擇,就算你不想跟革命軍扯上關係也沒必要這樣當眾打臉吧,稍微委婉的說一句也是行的呀,但炎明帝國的皇帝他就不,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我為自己代言,爾等莫挨老子。

  也是一朵奇葩。

  革命軍被啪啪啪打臉了之後也不生氣,果斷轉移話題,對世界政府進行了有深度的嘲諷,總體意思是這樣的:世界政府那真不是一個東西,看起來冠冕堂皇,光輝偉岸,實際背地裡有很多見不得人的骯髒勾當,本質是剝削人民的黑暗組織,你們不要被世界政府假裝出來的臉孔給騙了。

  革命軍居然光明正大的在報紙上這樣嘲諷世界政府,那幾乎是在對世界政府正面宣戰呀,那還得了,這樣的報紙居然能夠發送出來?

  更叫人意外了。

  但是這些報紙最先是四皇的地盤上發出來的,然後迅速傳到了偉大航路的前半段,傳播之快,世界政府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並且革命軍還在報紙上披露世界政府通過控制輿論以達到愚民政策的險惡用心,並且表示,世界政府後面肯定會採取輿論控制手段,最簡單快速的就是一刀切,不讓不利於自己形象的報紙發送,革命軍就是為了防止世界政府這麼做,才在四皇的地盤上發佈,這樣就算後面世界政府想控制言論,也沒有那麼容易了。同時宣稱,要是接下來再沒有關於革命軍的報紙發佈出來,肯定是世界政府採取了一刀切的措施,是他們控制言論以達到愚民政策的鐵證。呼籲達盧斯新政權的首領塔庫瑪及時醒悟,不要被世界政府包裝出來,宣傳出來的假慈悲假正義給蒙蔽了,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推翻了惡毒地國王以及那些腐朽貴族,就要堅持自己的正義好好治理國家,跟世界政府扯上關係就是把自己和人民送火坑裡推。遠離世界政府,當一個自由的達盧斯!

  革命軍對塔庫瑪的勸告倒句句真誠,宛如一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對此,達盧斯新政權的代表人塔庫瑪做出了反應,腦殘粉的光輝再次照耀了世界人民,讓他們感受到了800米濾鏡的威力。他義正詞嚴聲情並茂的表達了自己對政府的憧憬跟信賴,世界政府他們一定不會這麼做的。世界政府裡或許有一些不好的人存在,但更多是為世界默默做出奉獻的人,他們努力,勤奮,有理想,有正義,兢兢業業,一直默默的守護著世界,不能因為一兩個壞蛋就帶著有色眼鏡去看整個世界政府,這樣對世界政府中那些一直默默付出的人太不公平了。他相信世界政府之所以能夠維持了這麼久,一定是有許許多多可敬的人為世界的和平做出了努力,付出了許多汗水,不能夠因為某一些腐朽了的存在就否定了所有人的努力。為了維護大家的努力成果,將那些潛伏在世界政府中破壞世界政府榮耀的蛀蟲找出來消滅掉義不容辭,願世界政府長長久久。

  然後炎明帝國對此發表了言論,表示你再怎麼熱血也是沒有用的,世界政府早就被群玩冥頑不靈的老頭子把持了,這些傢伙早就忘記了正義的宗旨,已經完全成了一群目光短淺死要面子的糟老頭子,只想著別人恭維他們,迎合他們,帶領世界人民走向幸福小康社會什麼的,那都是做夢,別癡心妄想了,我們要依靠自己努力奮鬥,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革命軍對炎明帝國的話表示贊同。

  然而炎明帝國的皇帝再次對革命軍作出反應,莫挨老子,滾!

  孤傲憤青的形象越發深入人心。

  這一番你來我往,成了多少人飯後茶餘的八卦話題,要噱頭,有噱頭,要爆點,有爆點,辯論三方都堅持自己的理論,聽起來都很有道理的樣子,再加上某些樂得看世界政府笑話的人暗地裡推波助瀾,這些新聞都壓不下來,反而越演越烈。

  正如安樂所說,這世界上從來都不缺乏聰明人,看到這三方在報紙上滿世界的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點亮了某些人,紛紛暗搓搓的加入到輿論戰當中帶節奏,各種說法的都有。

  這下子,世界政府的官方報社也不能裝死了,不得不親身下水,加入到輿論戰的渾水中去。首先對塔庫瑪進行了高度的表揚,表示組織看到了你的忠心,你真是一個好同志,對炎明帝國進行了嚴肅的批評,對革命軍見縫插針抹黑世界政府的言論,進行了犀利反擊,聲稱革命軍才是世界的動亂之源,大家莫要被忽悠了。

  哎呀,世界政府果然忍不住了,作出反應來,那就好!

  這既然忍不住了,就不怕你不入坑。

  是時候讓革命軍展現出作為水軍的哪一面了。

  於是,世界各地報紙上紛紛出現了各種言論力挺世界政府,聲稱世界政府絕對是一個正義的組織,為維護世界的秩序與和平作出了偉大的貢獻,操勞多年,有功勞更也有苦勞。

  先帶一波節奏,緊接著表示,達盧斯的新首領塔庫瑪如果有什麼困難你說吧,組織是不會放著有困難的同志不管的,像你這樣有熱血有堅持,有理想有正義,並且對組織忠心耿耿的同志,組織的未來絕不會落寞,一定會長長久久。

  這世界政府在報紙還沒有發表言論呢,這些熱心支持者就先幫世界政府給代言了。

  莫名其妙被代言了的世界政府簡直是蒙逼呀,這時候要是在報紙上公開否認說我不是我沒有,那豈不是自打臉嗎?這幫子慷他人之慨的傢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話是幾個意思呀,難道達盧斯缺錢了世界政府還要給他們錢不成,從未有過如此之事,向來只有世界政府向旗下同盟國收錢的,什麼時候給那些同盟國發過錢呀?做夢!

  但是那些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熱心支持者們已經熱血上頭管不住嘴,言之鑿鑿的在世界人民面前拍胸脯保證過了,說話說的可漂亮了,要是這個時候矢口否認,聲稱沒有這回事兒,是別人擅自代言的,雖然是實話,架不住失去了先機被人給代言了,說出來的後果就是自己把自己常年以來包裝的形象給撕個稀巴爛,還印證了炎明帝國皇帝的話,世界政府摳的很。

  從邏輯上來講,作為一個形象光輝偉大的世界政府,幫助自己旗下剛剛經歷了政變,百廢待興的同盟國建設國家,好像也沒啥不對的,只不過以前一直都沒有人敢這麼想而已。世界政府的高層幾乎可以想像到,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以後那些旗下同盟國要是遇到了經濟上的困難,怕是都要向世界政府伸手要錢了。是現在死咬著不開這個先例,以免將來其他國家有樣學樣,還是為了維護世界政府的形象,做一場秀?

  這時候革命軍又跑出來帶節奏了,扮演水軍的那一部分拼命搖旗呐喊吹噓世界政府的光輝形象,而作為一個形象光輝的世界政府豈能放著有困難的同盟國不管,另外一部分化身為噴子,使勁的噴,世界政府是個垃圾政府,只知道剝削人民,只進不出,是不可能幫助旗下剛剛經歷了政變,百廢待興的同盟國搞建設的,那死心吧,不可能的,並且羅列了一條條的理由,以此證明世界政府是一個無可救藥,已經腐朽了的組織,勢必會被新的組織所取代,畢竟大家都不想呆在這樣一個毫無前途的組織裡。然後趁機宣揚革命軍的理念,試圖光明正大挖世界政府的牆角,那揮舞的鋤頭每一下都砸在世界政府的心頭,膈應的世界政府渾身難受。

  騎虎難下,說的就是世界政府現在的處境。

  真給達盧斯發錢啊,開了這個口,可以預見以後的b事兒多,要是還來個舉一反三,那可就更麻煩了,可如果不開這個先列,革命軍蹦噠的這麼歡快,豈不是正中他們的下懷?最讓人他們頭疼的是,這些亂七八糟的輿論怎麼都壓不下來,調查起來也是亂七八糟的,好像誰都在這裡面順便參了一腳,錯綜複雜,根本理不清楚。

  事實證明,想看世界政府笑話的人多的是,這場突然興起的輿論風暴簡直是他們最近這段時間的快樂源泉,能順水推舟一把就順水推舟了,能不動聲色讓世界政府頭疼,想想就快樂,最後,就形成了現在這個局面,一攤子渾水。

  看著報紙上吵成一團,輿論風暴轟轟烈烈,想調查背後都是誰在推波助瀾結果牽扯出一堆,好像這個也很可疑,那個也很可疑,又好像大家都在這裡面參合了一腳,最後形成這個叫世界政府騎虎難下的局面。

  為了避免事態發展繼續向不可控的方向一路狂奔,世界政府的高層決定快刀斬亂麻,先把這場風波平息了,其他的以後可以慢慢算帳。

  於是世界政府真的給達盧斯撥錢了。

  是的,撥錢給他們進行戰後建設用了,並對此進行了鋪天蓋地的報導,報紙上大力宣傳,把世界政府吹出了一朵花,各種光輝偉岸的吹捧,以事實來證明,世界政府就是那樣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組織。

  塔庫瑪立即在報紙上熱淚盈眶的表示感謝世界政府的關懷,送來的戰後建設支援資金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呐,非常實誠的把世界政府送了多少貝利過來都寫在了報紙上。

  革命軍再次化身成精分,一邊噴世界政府肯定是在作秀,現在花了多少錢以後肯定會加倍剝削,從達盧斯的人民身上討回來,一邊又化身水軍吹噓世界政府,把世界政府捧得高高的,搖旗呐喊。

  身為炎明帝國的皇帝,頂著個噴子加憤青的設定,怎麼能夠不發表一番言論呢?

  練紅霸秉著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公開噴世界政府摳門兒,就這麼一點貝利,建公共廁所都不夠啊,還想給達盧斯進行戰後建設,忽悠誰呢,然後在報紙上洋洋灑灑的介紹了一堆自己炎明帝國裡的各種基礎設施以及耗費的貝利,成功在世界人民的面前打了個廣告,進行了一波深入人心的宣傳。

  大家都知道了,他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雖然他噴世界政府,雖然他憤青,但他真的是個好皇帝呀,他不是在跟世界政府作對,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跟任何人玩,用事實證明瞭世界政府咬牙撥下的那點貝利是真的很摳門兒。

  世界政府不得不表示,撥出去的那些只是第一批而已,接下來還有,戰後支援資金是分批發放的。

  塔庫瑪激動的表示:感謝世界政府!感謝人民!

  在世界人民眼前轟轟烈烈上演的輿論戰,大家都得到了好處。

  塔庫瑪暫時解除了危機,不但世界政府短時間裡不能對達盧斯出手,還拿到了國家的啟動資金。

  炎明帝國刷了一波正面形象,現在看過報紙的人人都知道練紅霸是個好皇帝,炎明帝國是個好去處,移民請先考慮炎明帝國。

  革命軍也大大刷了一波存在感,以前他們大多時候都是低調行動的,宣揚革命思想也很小心,趁這個機會在世界人民面前露了個臉,光明正大宣揚了自己的理念,世界政府攔都攔不下,一本滿足。

  海賊們強勢圍觀,吃瓜吃得很快樂,悄咪咪順手推波助瀾了一把的不在少數。

  普通民眾大開眼界,這瓜真好吃。

  只有世界政府,被碰瓷了不說,賠了錢也只是保住名聲而已,有心追究,但目前只能先忍了,來日方長。

  #輿論風暴#


第142章

  一場輿論風暴, 各方代表在世界人民面前打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嘴炮, 也叫達盧斯的新任國王塔庫瑪對安樂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些天他也沒有閑著,借著跟革命軍薩博的接觸機會, 努力去瞭解達盧斯此刻所面臨的形勢,越是瞭解, 就越是明白達盧斯的處境有多麼的微妙,起義軍的處境有多麼危險,隨時都可能落入萬丈深淵,遭遇滅頂之災。

  世界政府對反抗國家的起義軍深惡痛絕,或許是擔心有人效仿革命軍,也或許是因為其他的考量,總之, 但凡起義反抗國家的勢力都會遭到世界政府的圍剿,以征討叛軍的名義。起義軍就算幹翻王國軍打了勝仗,也會遭到來自世界政府的毀滅性打擊,基本沒有得到世界政府承認的可能性。最後在世界報紙上發佈的報導也只會歌頌海軍的功績, 歌頌世界政府的威嚴, 對起義軍一律冠以反叛軍的名義,義正詞嚴的聲討,世界人民被完全蒙在鼓裡, 根本沒有知道真相的機會。就算原本國家的王族全滅了, 世界政府也不會讓起義軍有上臺的機會,膽敢反抗政府絕不放過,只有威嚴的政府才有資格冠以正義之名, 反抗者皆是大孽不道,寧可隨便指定一位貴族當新的國王,也不放過任何一個打壓人民起義反抗政府的機會。

  也就是說,即使達盧斯的起義軍跟革命軍毫無干係,世界政府也會不遺餘力的清掃起義軍。

  著應該怪革命軍嗎?

  不,塔庫瑪心裡想,錯的是世界政府,是世界政府不能容忍再出現另外一個革命軍,於是對世界其他有苗頭的反抗勢力掐滅于萌芽之中,同時也是對其人的一種威懾,告訴他們反抗政府的人絕沒有好下場。

  也因此有了革命軍暗中跟世界政府的賽跑,搶先發現哪個國家有起義的動向,便會悄悄派人進去,觀察是否有合作價值,如果合格,就悄悄跟起義勢力的首領接觸溝通,竭力拉入自己陣營裡頭,就算不能結盟,也能保持一定聯繫,如此一來好歹讓反抗政府的起義勢力不會陷入孤立無援之地。

  但是並不是每一次都能夠成功,有的起義軍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只是單純的跟王國作對而已,反抗國王的同時壓榨殘害平民,像這樣的不能叫做起義軍,應該叫做反抗勢力,革命軍一旦確認之後就會放棄跟他們首領聯繫,轉而尋找其他機會。

  也因此塔庫瑪深深的理解到,若非安樂插手,這次他們達盧斯恐怕也會懸的很,即使有革命軍的暗中協助,怕是也不會好過,少不了要跟海軍先打一場,若是扛不過,自然就完蛋了,若是扛過了,接下來會怎樣也很難說,被驅逐出世界會議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會成為世界政府的敵人,被世界政府所敵視,安樂可以說挽救了達盧斯未來的命運。

  雖然世界政府肯定是非常的不甘心,不但不能夠出兵剿滅達盧斯的叛軍,還要倒貼錢,但是在達盧斯掀起的輿論熱度降下前,在世界人民對達盧斯的關注度降下來以前,世界政府都不會隨便出手,要麼就是一擊必中,殲滅達盧斯不給任何辯解的機會,之後該怎麼向世界人民解釋還不是隨世界的便,死無對證。

  安樂叮囑塔庫瑪,一旦世界政府對達盧斯釋放出任何善意,就要滿世界宣傳的含義,塔庫瑪此刻心中也已經明白了,這是叫他時不時的在世界人民面前刷存在感的意思,人民關注度越高,世界政府對他就越是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而這一場輿論戰也為安樂成功引來了一位重量級人物的關注,前海軍大將黑腕澤法。

  當時安樂讓中將為她傳話,中將確實是做了,但是黑腕澤法並沒有給出任何答覆,如石沉大海,但是並不是沒有任何作用,至少讓達盧斯在黑腕澤法面前掛了個號。當達盧斯向世界散發腦殘粉的光輝掀起輿論風暴時,黑腕澤法自然也就上心了。整場跨越世界的嘴炮,黑腕澤法全都看在眼裡,看到整個世界的輿論一時間都被攪動,鬧得風風雨雨,一通吹捧,一通貶低,幾番操作下來幾乎將世界政府架在了火上烤,逼的世界政府為了維護光輝的形象不得不妥協,本來會被作為叛軍處理掉的達盧斯起義軍得到了正式的官方認可,還從世界政府手上扣到了錢,這是其他國家都從未有過的待遇,這一筆國家啟動資金對一個剛剛經歷了戰爭跟政權變更的國家來說有多麼重要,他當然不會想不到。

  黑腕澤法在心中冷笑,唾棄瞧不上世界政府的做派,明明恨不得掐死達盧斯的新國王,卻不得不為了維護形象而作秀。以往世界政府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委屈了多少人,做下多少骯髒黑暗的勾當,又包庇了多少噁心事兒,又當又立,世界上最大的兩面派。黑腕澤法有多瞧不上世界政府的做派,心裡意見有多大,就有多欣賞安樂策劃的這場輿論戰,這一擊實實在在落到了世界政府的痛點上,就算一張光輝偉岸的皮下面藏著不知道多少腐朽陰晦,世界政府始終端著偶像包袱,不肯丟臉,安樂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叫世界政府吃了個啞巴虧。

  偷天換日嗎?

  真是膽大妄為,說的是哪個天,換的又是哪個日呢。

  黑腕澤法叛出海軍,正是因為對海軍有太多的失望,他堅持自己的正義與理想,然而被世界政府所控制的海軍跟他的理想並不相容,雖然海軍時時都宣揚著正義,被包裝的無比光輝偉岸,然而事實,背地裡卻有許多陰暗腐爛的地方,只要海軍一日被世界政府所操控,就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正義,只是被包裝出了的武器,聽從世界政府的走狗而已。他黑腕澤法戎馬一生,然而效忠了大半輩子的海軍卻太讓他失望,所以他決定離開海軍自己單幹,去貫徹心中的正義,

  看到世界政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黑腕澤法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其他人不清楚,但是在輿論戰之前被傳了一句話的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測,這場波及世界的輿論風暴跟安樂脫不了干係。

  黑腕澤法從來都不是一個遲鈍的人,他能夠當上海軍的大將,退休後又培養出無數優秀的海軍,除了本身實力過人以外,也有足夠的聰明才智,以及相當的政治嗅覺,或許比不上專業搞陰謀的政客,但他絕對也有合格的政治素養。

  偷天換日……

  若真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樣,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呢。

  黑腕澤法決定親自見一見安樂。

  當然知道前大將黑腕澤法的這個決定時,中將們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有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輿論風暴的過程他們也都看在眼裡,雖然不是當事人,卻絕對是最前排吃瓜的群眾。當輿論戰的這個結果出來時,心中就有一定的預感,前大將黑腕澤法或許遲早會跟安樂搭上線。這位前輩為何會叛出海軍,他們心中多少心知肚明,且作為傳話的一方,關於何為偷天換日,他們其實也是在心中暗暗琢磨過的,現在隱約有個模糊的輪廓。

  能跟這麼一個重量級人物搭上線,安樂自然很開心啦,隔著電話蟲也能滔滔不絕,進行深入的探討,從人生哲學談到理想的烏托邦。

  陰謀是要藏起來不讓人發現,但陽謀就不同了,就是你明知道前面是個坑也要跳下去,比起陰謀安樂更喜歡陽謀,明明白白的給人挖個坑,清清楚楚的讓人跳下來,別人知道自己栽的是個什麼坑,卻又無可奈何,這種感覺老爽了。

  比如說這次世界政府,他們知道自己是給人整了,但是又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畢竟喜歡給世界政府臉上貼金的就是他們自己呀,也是他們自己給自己整了這麼重的偶像包袱,一個勁兒的標榜著自己,做了點好事生怕別人不知道,做了一點壞事就拼命的遮掩,為了維護顏面甚至會打著正義旗號扭曲事實。說起來,有天龍人這樣的存在,本身就代表了世界政府並沒有那麼光輝偉岸,恐怕很多人心中都這麼覺得吧,只是不敢講而已,背地裡暗暗嘲諷天龍人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垃圾便可見一斑。世界政府這其實也算得上是一種掩耳盜鈴吧。

  革命軍全程參與,對整個過程知道的十分清楚,自然也對安樂刮目相看。輿論戰叫革命軍看到了另外一種思路,想要推翻世界政府,解放被壓迫的人民,並非只有一條路,打擊敵人的手段可以有很多,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革命軍的薩博對安樂表示,革命軍非常需要她這樣的人才加入,就算不加入,以後也合作愉快。

  雖然只是一句話,但是裡面所代表的含義可不一樣,之前薩博只是因為安樂跟炎明帝國皇帝練紅霸的關係,以及安樂出的那些錢才賣她幾分面子,不然革命軍哪有那麼好指使,人家可是一個為理想而奮鬥,為愛發電的組織。但現在完完全全是因為安樂自己本身的關係叫革命軍刮目相看,安樂展現出了本身的價值,得到了革命軍的認同。

  關於這個變化,安樂自然是喜聞樂見的。她想做的事情,有新加入的自然是最好,錢買來的,跟自願入夥意義完全不一樣,後者可以省好多事情,人多好辦事呀。

  既然薩博對她表達了來自革命軍的善意,她也就不見外,嘿嘿,少年入夥嗎?

  安樂如此這般如此這般的說了跟薩博說了一番,關於偷天換日。

  聽得薩博兩眼發亮。

  革命軍的宗旨是偷偷挖世界政府牆角壯大自己,強大之前先蟄伏為主,儘量避免正面硬杠。安樂的宗旨是打入內部,從世界政府內部發起質變。

  不一定非得明面上宣佈跟世界政府斷絕關係,可以生在曹營心在漢呐,在世界政府的眼皮底下發展自己的同盟,將世界政府摩下的國家一個一個替換成自己人,悄無聲息,潛移默化,給腐朽的世界政府換上新血,注入新思想,然後將腐朽的高層踢出權力之外。若沒有人再聽從他們的命令,他們也就只是一群老頭子而已。只要取得世界政府旗下國家半數以上的支持,改朝換代不是夢,那時候,只要革命軍率領著自己明面上勢力範圍內的國家,裡應外合,重新整頓,一個新的世界政府也就成立了,此時更為強大的新生世界政府才是正統,舊世界政府以及他們的支持者們就只是一些冥頑不靈的,註定被時代所淘汰的失敗者。

  這就是偷天換日。

  如果有革命軍加入計畫的劃,會比安樂自己一個人從零開始容易得多,安樂的計畫跟革命軍並不衝突,甚至是從最終目的上來說,不謀而合,都是想要幹翻世界政府。

  所以,這個偷天換日同盟就此達成了。

  成員有安樂,以練紅霸為代表的炎明帝國,以薩博為代表的革命軍,以及黑腕澤法。

  達盧斯是安樂下的第一步棋,接下來要下第二步。

  該炎明帝國上場了。

  #偷天換日進行中#


第143章

  炎明帝國現在正在努力搞基礎建設, 練紅霸的要求高著呢, 他的目標是每個人都能夠吃飽穿暖有房子住,這就需要很多投入了, 普通的標準根本達不到他的要求,或者說, 練紅霸的要求在這個世界根本就是烏托邦級別,而且他又不想採取之前煌皇帝國時所採用的奴隸制度,這樣一來就大大增加了支出成本,不但缺錢,也非常的缺勞工。

  雖說將一部分勞動壓力壓在了抓來的海賊身上,使勁兒壓榨他們的勞動力,不關在牢裡養著吃白飯, 但也是杯水車薪而已,金錢方面的花費堪稱花錢如流水,從整個計畫目標來看,實在缺錢的很。

  在周圍其他國王看來, 練紅霸或許就是個骨骼驚奇愛折騰的冤大頭吧, 要消除貧困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每個國家肯定都會有一大批貧窮的人在,富裕的永遠只有少數人, 多少國家都是這樣過來的, 而那種國王無道的國家,窮人就更多了。因為貧窮,餓死凍死病死都不是新聞, 練紅霸想要消除貧困,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話。

  不論其他人是如何看,懷著什麼想法,練紅霸一心一意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努力搞基礎建設,規劃藍圖。曾經煌帝國沒能實現的理想,他想要在炎明帝國實現,締造一個強大富饒,和平安定的國家。對他來說,統一世界從來都不是煌帝國實現理想的唯一途徑,統一世界只是兄長們在實現理想時所採取的一種手段而已,真正的目的從未動搖,他的炎明帝國也不會偏離這條主線,和平,富饒,民眾安居樂業,這才是他心目中的完美帝國,若能夠在世界舞臺上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為維護世界和平秩序做出重要貢獻,那自然更好。

  現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消除帝國內的貧困,最低限度滿足國家所有人穿衣吃飯住房的最低需求。

  不使用奴隸也就意味著意味著支出成本的增加,想要實現這個目標必須要有大量的金錢來供應。炎明帝國跟世界政府交惡,世界政府旗下的那些國家都不敢跟炎明帝國走的太近,有得乾脆拒絕來往,生怕被懷疑是同夥而遭到世界政府的遷怒,但世界上這麼多國家,並非每個國家都在世界政府旗下,練紅霸將目光投向了那些非世界政府加盟國的國家。

  普通的貿易並不能在短時期內帶來大量的金錢,不能滿足練紅霸的需求,那麼什麼貿易最能夠賺錢的?那自然得是別人非常需要的,最好是趨之若鶩的,最好是自己手裡壟斷的,奇貨可居嘛,練紅霸手裡恰恰正好握有這樣的東西,答案就是:魔法。

  練紅霸手下的魔法師團,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魔法師團,這些魔法師即使不上戰場也能夠發揮巨大的作用,屠魔令已經證明了他們戰鬥以外的自身價值,正是因為他們構造的防禦體系,成功反殺了海軍的屠魔令,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窺視其中的秘密。練紅霸完全沒有藏著掖著,反而大大方方的亮出來開了個價,公開表示:只要出得起價錢,就可以給那個國家佈置同樣的防禦體系。

  反正他暫時並不打算繼續擴張領土,為其他國家佈置防禦體系也可以讓魔法師們多多積累經驗,研究出更多東西來,到時候就可以給炎明帝國升級防禦體系,就算都構造了魔法防禦體系,魔法師都是他的屬下,難道還怕會比其他國家差不成,只會更優秀,防禦體系完全可以推出各種版本,把自己淘汰掉的舊版本賣給其他國家。壟斷,就是有這個資格。

  能夠擋住屠魔令的防禦裝置呀,就算懷疑練紅霸的用心,又有多少人能擋住這樣的誘惑,簡直垂涎三尺,世界政府旗下的國家一個都沒敢動,誰都不想當這槍頭鳥,暗搓搓關注。雖然是世界政府旗下的國家,要說對世界政府忠心耿耿,那就是個笑話了,還是那句話,要不是打不過世界政府……自己當家作主不好嗎?頭上總是有座山壓著,有個達摩克利斯之劍懸掛著,若是能擋住屠魔令,那在世界政府面前也就不至於那麼戰戰兢兢小心翼翼,說話的底氣也能強幾分。就算那防禦裝置只能擋住屠魔令,擋不住大將級別的攻擊,花錢買回來佈置上去也是值得的呀,大將是什麼身份,不是什麼事情都有資格讓大將出馬的。

  所以,哪怕就算只是為了給自己增加幾分說話的底氣,提高國家話語權,也有的是人想買,況且升級了海邊的防禦,在抵禦海賊上也是很有用的呀,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提升國家綜合實力總是好的,實力強大,說話才有底氣,腰板才夠硬呀,弱小的國家只能任人欺淩。只是身為世界政府旗下的國家,不好當這出頭鳥給炎明帝國下單子,按捺住心頭的蠢蠢欲動,坐等第一個吃螃蟹的出現。

  第一個下單的確實不是世界政府加盟國的國家,練紅霸爽快的接下了單子,並表示作為第一個下訂單的國家,他可以給出優惠來,感謝對炎明帝國的信任。

  然後負責構建防禦設施的魔法師便出發了。

  因為本身就已經有了成熟的理論,那邊世界已經投入使用的,給炎明帝國使用時考慮到海洋島國群的地理因素做出適合的方案,現在給其他海洋島國佈置,只要按部就班的操作就行。稍微花些時間在海岸線上設下一個一個的魔法,最後連結成一個防禦系統,最後再友情提醒說一句,佈置防禦系統是一回事,之後的維護就需要另外付錢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哪有防禦系統佈置好了以後就能用一輩子啊,你建個堡壘還得保養呢,對於時不時就會被海賊侵擾的國家來說,這防禦設施的耐久性自然也就更低了,經常需要維護,現在這大航海時代,最不缺的就是海賊。

  仔細想一想,這防禦設施它有效率呀,雖然買要掏錢,維護要掏錢,但也只是正常的軍費開銷,且防禦等級更高了,能夠保障國家的安全,不再受海賊的侵擾,花錢買平安,還是十分的划算的。

  當地一個國家購買了防禦系統,並且親身驗證了它的好用,現在可是大航海時代,海賊多的很,不怕海洋防禦系統用不上,構建了魔法防禦之後,曾經那些令人困擾的海賊問題一下子都解決了,抓海賊就像去地裡收瓜一樣容易。

  當下就在報紙上大吹特吹,向本國人民宣揚國家威嚴,提高政府公信力。

  有了這第一個吃螃蟹的,給炎明帝國下訂單的一下子就多了起來,誰都想給自己的國家多增添一分的保障,有這樣的好東西,為何還不下單呢?這可比什麼軍火都好用啊,能擋住海賊,也能擋住屠魔令。

  就這樣大把大把的貝利向炎明帝國飛去,練紅霸的基礎設施建設計畫就有了充足的資金支援,既滿足了自己國家的需求,也撬動了世界政府的牆角。

  世界政府的屠魔令向來是個大殺招,哪個國家不害怕,只要佈置上這個防禦系統就等於不用再害怕屠魔令,那世界政府對這些國家的威脅感也就下降了,政府威懾力下降了,也就意味著各國可能就不再像以前那麼聽話乖巧,可以有自己的心思了,這一有自己的心思,世界政府就不再那麼權威了。當一個兩個國家都不再那麼聽話的時候,世界政府隱約有所察覺,但是事態比世界政府所預料的發展的還要快,因為世界政府根本想不到,魔法師會飛呀,練紅霸手上可是有不少魔法道具的,其中就有飛毯,大大節省了趕路所要花費的時間,並且哪個國家跟練紅霸下的單子,其實都是保密的,專門利用玉牌搞了個下單熱線出來,只要那些有心想下單的國家去炎明帝國買一個玉牌回去,那就直接能通過玉牌遠端下單了,然後魔法師就根據委託單飛到那個國家去,按部就班,快速將魔法防禦系統給佈置上去,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別人都不知道。當然了,在去這個國家以前會讓革命軍先調查一下,免得人家設陷阱。

  因為大部分都是島國的關係,國土通常也不是很大,至少以練紅霸的目光來說都是些小國家,並且佈置防禦系統時有需要使用輔助型的魔法道具的,基本上只要道具到位,佈置起來就很快的,而製作這些魔法道具的生產線,練紅霸是弄好了,萬事俱備,才向其他國家公開表示可以下單。

  等到世界政府發現的時候,雖說不至於算是後院起火,但曾經那些唯唯諾諾的國家都比過去硬氣了,像是突然都有莫名的依仗,不那麼懼怕世界政府了,這讓世界政府高層十分惱火。

  雖說有海軍諸位高手在,更有三位大將這樣的高手在,他各國也只是因為有了依仗,腰板挺直了,更有底氣而已,並非是公開要跟世界政府作對,世界政府就算察覺到他們這種態度上的變化,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為了敲打敲打這些國家,為了彰顯世界政府至高無上的權威,就直接派一個大將過去把人家給殺雞儆猴了吧,這些國家tmd什麼都沒做呢,就算想這麼幹,至少也得找個過得去的理由才行,不然就是把自己推到旗下所有國家的對立面去。世界政府氣惱於各國的態度變化,心中也越發的記恨炎明帝國了,就是因為這個炎明帝國在那瞎搞,才讓這些國家有了底氣,炎明帝國根本就是一個危險程度不下於革命軍的禍害,某方面來說更甚。

  當世界政府不再被畏懼,自然也就不再那麼高高在上,是人們的畏懼將世界政府碰上了神壇。

  一切的變化都是從炎明帝國身上開始,想要有力敲打各國,還得從炎明帝國下手,反正世界政府跟炎明帝國本身就處於交惡狀態,派大將過去鎮壓討伐也是理所當然的,為了殺雞儆猴,也為了去掉炎明帝國這眼中釘,肉中刺,同時也在垂涎炎明帝國手上的神秘力量,世界政府下令派大將討伐炎明帝國,連罪名都不需要想了呢。

  而這一戰,練紅霸向世界展現出了自己的實力。

  #只要鋤頭舞的好,沒有挖不倒的牆角#


第144章

  練紅霸跟海軍大將的戰鬥被實況直播了, 然後其他國家的媒體又通過轉播炎明帝國的直播向民眾播放實況。海軍這邊自然沒有這樣的安排, 這些都是練紅霸自己安排的,其目的只有一個, 向世人展示炎明帝國皇帝的力量,讓那些下了單子的國家更加安心。畢竟照現在的形勢來看, 向炎明帝國下訂單幾乎就等於是偏向炎明帝國了,雖說不至於是盟友這樣的地位,卻也足夠讓世界政府惦記了。可是升級國防力量的誘惑力太大了,再怎麼垃圾的國王都明白其中的重要性,所以即使是冒著被世界政府記小本本的風險,也還是有人偷偷的下訂單。現在練紅霸展示出了其強大的力量,這些買家們總算可以安心了, 這說明炎明帝國不會輕易倒下,不但不會輕易倒下,還能跟世界政府正面杠。

  屠魔令被反殺,派出大將討伐也失敗, 世界政府幾乎要氣瘋了, 雖然很想將剩下兩個大將也派出來一起圍毆炎明帝國的皇帝,就不信這樣他都能扛得住,不擇手段也好, 卑鄙也好, 務必要將這個一而再讓世界政府顏面掃地的傢伙斬殺於此。然而世界政府高層還是有理智存在的,三個大將都派出去了,誰來鎮守後方, 萬一後方空虛被人端了自己的老巢,那可就糟了,畢竟暗搓搓對世界政府虎視眈眈的勢力多著呢。

  所以即使是恨得咬牙切齒,也沒有直接派出另外兩個大將去。

  但是不代表世界政府高層會就此罷手,不能夠正面搞炎明帝國,還有其他的手段。那些向炎明帝國下了訂單後,升級了國防力量的國家,隱隱透出以炎明帝國馬首是瞻的趨勢來,正是因為如此,世界政府才覺得炎明帝國的危險度某種程度上來說比革命軍更高。畢竟,革命軍屬于自己暗搓搓的傳播,求別人吃安利,而炎明帝國卻是引得別的國家暗搓搓的求關注,揮著大把的鈔票求看一眼。

  這怎麼能行呢?有這個待遇的只能是世界政府啊。

  因為想搞炎明帝國屢次失敗,再加上各國暗中出現的這種趨勢,世界政府高層越發的想要弄死練紅霸了,就連革命軍的龍都排在了他後面。

  既然不能從炎明帝國身上討到便宜,那就從那些隱隱有向炎明帝國靠攏的國家身上下手,不是每個國家的國王都能有炎明帝國皇帝這樣的戰鬥力。要是他們有這力量,能被世界政府壓的喘不過氣來嗎?

  非世界政府旗下加盟國的國家先不管,那些小國家世界政府根本瞧不上眼,但是那些在世界政府掌管之下的國家,竟然敢背著世界政府偷偷向炎明帝國下訂單,必須要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才行,殺雞儆猴。

  雖然炎明帝國這邊有對客戶資訊進行保密,但是耐不住那些客戶自己國家的情報漏得像篩子一樣呀。所以世界政府想查到有哪些國家向炎明帝國下了單子,雖說不至於能夠查到所有的資訊,但是能查到一個是一個。

  然後向這些國家派出殺手。

  哪個國家敢給炎明帝國下單子,剛給炎明帝國送錢,哪個國家的國王就得死。就算提升了國防力量,不代表就高枕無憂了,除了軍隊壓境,還有其他手段叫人屈服。在背著世界政府向炎明帝國靠攏之前仔細想想,自己脖子上這顆腦袋還要不要了。

  然後,安樂賣的護身符開始發揮作用了。

  練紅霸升級國防力量,安樂保住國王的性命。雙管齊下,還愁摟不住那些小妖精的心?

  世界政府的手段,越是狠辣不留餘地,越是向眾人展示了一個道理,跟著世界政府不但沒肉吃,連湯都沒有,完全就沒有活路。當然了,跟練紅霸賣的國防不同,只要給錢就賣,安樂的護身符並不是誰都能買的。像那種垃圾國王就不賣了直接借政府的手清理掉扶持另外一個靠譜的人上位,還能順便當成素材宣揚出去,用事實說明跟著世界政府沒活路。

  這麼你來我往,練紅霸跟安樂的生意就更好了,因為大家都覺得世界政府那真不是個玩意兒啊,果然還是一手國防一手護身符才能夠安心,不然晚上都睡不著覺。

  如此一來,革命軍四處拉攏小夥伴的步伐也更快了。

  說起來似乎很複雜,一潭渾水,整個世界的局勢風起雲湧,動盪不安,其實用以下幾句話就能夠概括。

  練紅霸:親,升級國防力量嗎?

  安樂:親,買護身符嗎?

  世界政府:違我者殺無赦!

  革命軍:世界政府殘酷無情,不如我們自己一起玩,不帶它玩。

  國家A:樓上說的對,世界政府真不是玩意兒!

  國家B:贊同。

  國家C:這個主意可以考慮。

  ………………

  然後大家就組隊了,齊心協力排擠世界政府這惡毒的小婊砸。

  這一天新的世界政府就這樣成立了,並宣佈以五老星為首的那些人是舊時代的殘黨餘孽。

  世界政府:???

  如此快速,如此猝不及防,突然之間天就變了的感覺。

  沒有新世界政府與舊世界政府之間的戰爭,沒有霸權爭奪戰,就是突然之間,新世界政府就這樣在報紙上宣佈了。

  但是仔細想想,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世界政府之所以是一個龐然大物,就是因為旗下有200多個國家。而現在這200多個國家當中,有超過半數以上的國家集體拋棄掉了五老星,跟其他那些非世界政府國家組合成了一個新的世界政府。這難道還需要召集記者,在萬眾矚目之下舉行一個跟舊世界政府脫離關係的儀式嗎?

  他們自己舉行會議,合計合計,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大家都表示沒問題,然後就行了啊。而且,會議結果不是已經在報紙上向全世界宣佈了嗎。

  對此普通平民的反應更多的是懵逼。

  平民A發出靈魂一問:「五老星是誰?」

  平民B表示不清楚。

  這就是大部分平民的反應。

  世界政府都已經這麼不接地氣了,作為世界政府的掌管者,五老星自然是更加不接地氣,很多平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樣的傢伙存在。對於平民來說,世界政府依舊是世界政府,只不過淘汰掉了一批領導人而已。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但對於其他勢力來講,這可真是一個驚天大瓜,五老星等人突然就成為舊時代的殘黨了。

  別說五老星他們沒有反應過來,其他勢力也都沒料到會突然有這麼個發展。

  雖然他們知道,未來必定會出現一個新舊勢力交替,但是萬萬沒想到,新的世界政府居然會這麼虎,完全不按正常套路來,擅自組成了一個新的世界政府,然後直接單方面宣佈五老星他們已經被淘汰掉了。

  沒有血肉橫飛的戰爭,沒有慘烈的權力交替,就這樣在某一天duang的一下變天了。

  這瓜差點把他們噎死。

  然而邏輯上並沒有問題。

  五老星會甘願嗎?那當然是不肯的,莫名其妙就成了舊時代的餘孽,誰都不會甘心。然而海軍根本不理會五老星的命令。

  海軍依舊是忠於世界政府的海軍,只不過現在忠於的不是五老星的世界政府,而是新的世界政府。

  換個角度,其實就是世界政府淘汰掉了一批老不死,換上了新血,完全沒有問題。只不過是讓一批霸佔了世界政府領導位置很久的,嗯……老領導下崗了而已。人民還是那些人民,盟國還是那些盟國,大部分是熟面孔,還多出了不少新面孔,世界政府更加繁榮強大了呢。新領導出手大方,還是個喜歡在人民身上砸錢的主,提高人民的幸福感指日可待,一切都在欣欣向榮。

  除了五老星等殘党不高興,大家都高興。

  海軍方面,之所以能這麼快接受,自然是前大將黑腕澤法的功勞。

  黑腕澤法對海軍表示:正義的空氣是如此甜美,信我。

  也不需要海軍做什麼,只不過世界政府重組,高層被換血了而已,海軍別淌這渾水。

  之後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這一切說明一個道理,天下苦世界政府久矣。所以在保障了國家安全和自己的人身安全之後,便放飛自我,選出作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本該是一場極其慘烈的,無數生離死別,無數混亂動盪,以血與淚書寫的世界權力交替,就這樣被偷天換日了。

  有誰能夠想到,這一切的起因,是海軍當中負責發佈通緝令的一個小人物因為炎明帝國皇帝練紅霸的關係順便買一送一發佈了另一個通緝令呢。海軍本部的將領們很忙的,發佈通緝令這種事情自然是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負責,核定懸賞金額也是他們的工作,將領們也只會關注某些引人注目的通緝犯,像皇帝的情人這種,根本看都不會看,直接過濾掉。當時誰都沒有重視,可有可無的一個通緝令,卻引出了一個造反大佬,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一起搞事,推翻掉了五老星。

  之前沒人關注,現在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現在還有誰會忽略掉安樂呢,扮演了這麼重要一個角色的人,有心人都會調查一下,然後就查到了這條線索。

  五老星:???

  海軍:???

  其他有心人:???

  講真,發佈這張通緝令的那個人可以驕傲一輩子了吧?史書上都會記上一筆。

  但是這麼一想,突然覺得五老星好倒楣。

  這畫面似曾相識有木有?

  煌帝國的皇帝,貌似也是這樣頂下了一口黑鍋。

  還是熟悉的畫風,還是熟悉的趕腳。

  #天下苦世界政府久矣#


第145章

  偌大的空間模擬出一個巨大的會議室, 各個國家掌權者的投影以環形的方式落座, 一圈又一圈形成一個個同心圓,最為中間的幾人, 就是目前新世界政府的領軍人物。

  此刻他們正在舉行新世界政府成立以來的第1場世界會議。

  主要是為了探討解決舊世界政府遺留下來的問題,以及規劃新世界政府未來的方針。

  開會其實是相當耗時間跟腦力的, 就算什麼都不想,渾水摸魚坐在裡面發呆,也不過比一直在動腦子的要少消耗一些精力。

  之所以採取這種開會方式,一開始是為了節省時間。

  要將各個國家的掌權者聚集到一起開會需要耗費很多的時間,畢竟以這個世界的交通方式還是相當不便利的。雖然有電話蟲這種便利的通訊工具,可是想要通過電話蟲來展開一場聚集世界各國首腦的會議,那是不可能的, 總不能每個首腦面前擺放N多個電話蟲,每個電話蟲代表一個人。

  雖然練紅霸手下的魔法師能夠佈置遠距離傳輸的魔法陣,但是作為一個國家的掌權人,又豈會那麼輕信於人, 隨便跟人去陌生的地方呢。

  所以安樂就製造出了這麼一個工具, 可以將持有者投影到一個地方來,遠端開會。

  不得不說這個東西十分的方便,讓一些對革命軍心有顧慮的人放下心來, 也讓新世界政府的成立變得順暢很多, 否則光是將這些國家的掌權人聚集到一起開會就要耗費掉很多的精力跟時間,那樣的話效率實在太差,還容易被五老星察覺到, 徒生無謂的波折。

  然後遠端會議的工具被繼續沿用下來,展開了新世界政府成立以來的第1次正式世界會議。

  之前各國首腦討論商量,成立新世界政府的會議只能夠算是臨時會議。

  既然新的世界政府一腳踢開了五老星,那麼作為舊世界政府的特產,天龍人自然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享受特權。然而他們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失了勢,依舊像以前那樣橫行霸道肆無忌憚,一點都不知道收斂。或許在這些自譽為造物主後裔的天龍人眼裡,所謂的新世界政府不過是一群跳樑小丑,癡心妄想罷了。

  以五老星為首的舊世界政府作為統治了世界800年之久的權力機構,所遺留下來的問題又何止是天龍人。想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理清楚,新世界政府需要花費許多的時間。

  雖然各個國家組隊成立了一個新的世界政府,然而許多方面卻還是遵循著舊世界政府制定的規則。想要制定出新的規則體系以取代掉舊的腐朽規則,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

  不論如何,問題再多,也要一步一步來。

  對於新世界政府的盟國來說,他們最為關心的首先就是錢的問題。這不是因為摳門吝嗇,而是實在是曾經深受困擾,令他們聞之色變,也是天龍人剝削各國的主要手段。

  舊世界政府規定他們每年都要上繳大量的金錢作為天上金,這一大筆支出是依靠國家的總稅收來支撐的,年復一年。即使國家經濟不景氣,這作為必須繳納的天上金也是絲毫不能夠減少的。富裕的國家倒還好說,咬咬牙還是能交上去的,若是貧窮的國家,那真是一場災難。為了繳足天上金拼命從國民身上壓榨剝削,越剝削就越窮,越窮就越剝削,惡性循環,直到整個國家支撐不住,無法繳納出足夠的天上金,這時災難就會降臨整個國家。

  800年來因為繳納不出天上金而慘遭滅國的國家不在少數,然而被世界政府封鎖了消息,其他國家即使知道一些資訊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只能根據模糊的資訊猜測,惶惶不安,對世界政府也更加的畏懼。

  海賊氾濫給各個地方都帶來了莫大的災難,卻也並非完全沒有好處,四處流竄不受控制的海賊很大程度上打破了各個國家之間的資訊封閉。舊世界政府也是因此才有所收斂。然而本質上並沒有變化。

  作為新的世界政府,自然不可能像舊世界政府那樣為了剝削各個國家而規定必須繳納大量的天上金,但是為了維持新世界政府的運轉,繳納一定的金錢也是必須的。經過商討之後,規定了一個比較低的金額。

  原本繳納的大量天上金就是被天龍人中飽私囊納入自己的私庫,只留下少部分作為政府運轉的資金,現在規定的這個金額,每個國家繳納後加起來其實已經很夠了。

  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因為無法繳足天上金而被滅國,並且每年都只需要繳納少量的金錢作為世界政府的費用,這是新世界政府成立以來的第1個好消息。

  好的開始讓人對未來充滿更多的期待。

  趁著這個氛圍練紅霸鼓勵各個國家開通商貿,帶動經濟發展,當場就帶頭跟一些國家簽訂了合作契約。作為新世界政府的領軍人物之一,練紅霸的一舉一動都十分分的受關注,他的帶頭確實起到了積極的示範作用,鼓舞了一些國家,他們交頭接耳琢磨考慮起貿易的事情。

  為了牢牢掌控住對世界各國的控制,舊世界政府其實並不太樂意看到旗下的盟國之間太過抱團,更不樂意看到他們抱團□□的團體擴大。因為這樣容易讓這些國家互相之間同氣連枝,挑釁世界政府的威嚴。然而國家之間的往來本來就是正常的,阻止也阻止不了,相鄰幾個國家之間關係友好是常有的,但是因為交通的關係,範圍更大的朋友圈就沒有了。所以五老星也就沒有對他們之間的抱團進行刻意的打壓,但絕對也沒有鼓勵就是了。

  練紅霸鼓勵他們之間互相貿易建立起經濟互利關係,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個新奇的主意,但這個主意確實沒什麼不好。

  炎明帝國發展蓬勃,在國家建設上投入大量金錢,且炎明帝國絕對不是缺錢的主,現在誰不知道炎明帝國有錢的很。若是能建立起經濟貿易往來,一定不會吃虧,指不定還能沾沾光,帶動自己國家的經濟發展。既然練紅霸有這個意向,其他國家自然也很樂意。

  除去練紅霸一開始談下的幾個國家以外,陸陸續續有其他國家主動向他提出建立貿易關係的請求。

  眼看著世界會議都快要變成招商會,練紅霸適時表示,這些都可以私底下跟他談,現在重要的是世界會議。

  歪掉的會議主題終於回來。

  雖然安樂覺得可以拿出來講的東西其實有很多,但是一口吃不成胖子,還是得一步一步來才好。作為裡面唯一的一個光杆司令,她更多的像是一個顧問,什麼都可以插上幾句,但什麼都不歸她管。其實這樣挺好,安樂也不太樂意承受這份操勞。

  練紅霸的炎明帝國有許多事情需要他處理,薩博那邊也十分忙碌。所以新世界政府的第1場世界會議,處理了一些眼下大家最為關注的問題之後就散了。

  有些問題可以放到第2年再講,並不是十分急迫,也不是短時間就能夠看出變化來,穩打穩紮才能帶來更好的發展,況且現在有了十分便利的遠端會議工具,想再次召開會議也是很容易的。

  以前是因為交通不便利的關係,才會定期舉行會議,現在只要約定的時間,或者通知一下各個國家首腦,就能馬上舉行。

  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關於五老星該如何處置的問題,不知是大家有意無意忽略了還是怎麼的,竟然都沒有人在會議上提出來。

  作為舊的世界掌權人,大家不可能把五老星真的拋在腦後。就算現在新世界政府宣佈五老星已經是舊時代的殘黨餘孽,大家都知道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哪怕五老星現在已經指揮不了海軍,但他們的手中不可能沒有其他的力量。能夠統治世界800年之久,肯定是有自己的底牌,現在就看什麼時候爆發而已。

  之所以沒有在會議上提出來,是因為各國掌權人誰都不想接這個鍋。雖說他們組隊一起排擠了五老星,但其實心裡也有一種做夢的不真實感覺。

  練紅霸之所以沒有在會議提出來,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把五老星的問題交給各個國家一起商議。

  他早就已經想好了,不管五老星有是不是有什麼底牌,秉著快准狠的原則,不要給他們出招的機會。

  所以第1場世界會議結束後,練紅霸就搞了個大新聞。

  他化為巨大的魔神,將天龍人的聖地瑪麗喬亞從赤土大陸推了下來。

  練紅霸自認不是個二傻子,明知道對方可能在憋大招,還給他們放大招的機會,乾脆俐落弄死,什麼麻煩的後續事情都不會有,也無需千日防賊,一邊搞建設,還要一邊提防五老星搞事。

  就是這麼雷厲風行,不給出招機會。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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