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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自從我加載了金句系統》作者:白菜【完結】

第246章

  「主人不會看錯,」大和守安定很相信寧寧,「但和泉守和堀川也不至於會犯這種錯。」就像他絕對不會認錯衝田君一樣。

  「確實是這樣,」寧寧試圖冷靜下來分析,「和泉守、國廣,你們剛才看到的土方歲三和你們記憶中的土方歲三長得一樣嗎?」雖然有些相似,但兩個土方歲三長相上還是有明顯的不同的。

  似乎只是普通的問題,卻像是問住了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和泉守兼定很莫名其妙的看著寧寧,好像她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似的,「土方先生不就一直長這樣?」

  對於完全不會使用腦子思考的刃,寧寧也懶得和他多說,她直接轉向堀川國廣,「國廣也這麼覺得?」

  堀川國廣正想點頭,卻突然遲疑了下,「主人,我本來也是和兼先生想的一樣,但聽你這麼提及,反而有種腦海裡記憶模糊的感覺了。」頓了頓,他又加了句,「我敢肯定那就是土方先生,但是土方先生的長相,他之前是不是也這樣,我突然又有些不敢肯定了。」

  寧寧正被堀川國廣說得有些頭禿,就聽到山姥切長義突兀的開口了,「世界融合造成的記憶混亂。」

  他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包括寧寧都跟著望了過去,「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被這麼多雙眼睛注視著也不慌不忙的繼續道,「我之前在時之政府工作的時候聽說過這種現像,我們本身的歷史就像是河流的主干,有時候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出現歷史的支流,也就是所謂被遺棄的世界。」

  山姥切長義說著,目光掃過其他的刀劍,「有時候出陣的刀劍男士也會因為戰況不利而撤退,而反復的戰鬥直到勝利會保證歷史的主干不至於會被改變。但這個反復戰鬥的過程,就有可能因為中途的失敗,歷史被改變產生了支流。這些支流被遺棄之後,絕大部分也就慢慢的消失了,就像細小的河流會干涸一樣。但有些支流卻會因為各種原因再次彙入歷史的主干中,這個時候相關人員的記憶甚至可能會因為世界的融合產生一些改變。這種情況非常少見,但也不是絕無僅有。」

  寧寧聽得有些恍然,又有更多的疑問產生。

  之前她去做特別調查任務回來,她家刀劍的記憶也受了影響,如果是這樣的解釋,也有可能解釋得通。

  但是這樣關於特別調查又有新的問題產生了,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細細思考這件事的時候,所以有些想法在寧寧腦海裡一閃即逝,她就暫時放下,將注意力集中在現在的事件上。

  「如果按照山姥切長義說的,」審神者雙手抱胸思忖著道,「是遺棄的世界再次彙入歷史的話,那不管是世界融合,或者是和泉守和國廣記憶改變都能理解。但是那個世界並不是被遺棄的世界啊,而就僅僅只是個游戲世界,虛擬的世界又怎麼會和現實世界融合。」

  山姥切長義被寧寧質疑之後卻是點點頭,「主人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性,」他回視寧寧,「如果那個所謂的游戲世界也不僅僅是虛假的世界,而是另一個被遺棄的世界呢,歷史被改變之後,所有的一切改變都是有可能的。」

  「這……」寧寧不由得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說那其實也是另一種歷史的真實?」

  山姥切長義攤開手,「到底情況是怎樣的,我現在也不知道,僅僅只是提出一種猜測罷了,畢竟已知的情報太少了。」

  「嗯,」寧寧皺起眉頭來,「不過你這個說法卻是提供了另一種思路,我們就暫時放棄去深究現在這種情況形成的原因,就以現在這樣的結果來推論另一件重要的事:現在這樣的世界融合,會不會對我們的歷史產生影響?」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覺得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解決的事情了,」山姥切長義說得也很干脆,「還是上報給時之政府吧。」

  寧寧想了想,也覺得山姥切長義說得有道理,現在整件事已經超出平時所做的特別任務的範圍,還是先回本丸,把這種事情扔給時之政府去頭疼吧。

  「先撤回本丸,」寧寧下決定很果斷,這是她在當上審神者後養成的習慣,作為刀劍之主最忌猶豫不決,哪怕決定不是那麼正確,都一定要果斷,「把事情上報給時政,特別任務三天之內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就算要繼續做下去,我們也可以重新來過。」

  和泉守兼定卻有些不那麼願意就這麼撤退,「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這麼撤退?」

  「雖然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寧寧覺得這可比那些意外情況更嚴重得多了,「但這件事本身已經比特別任務重要了。」他們原本就是為了守護歷史,做特別任務也是為了這個,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舍本逐末,一切的行動都要以維護住這個歷史作為前提。

  看寧寧這麼堅持,和泉守兼定也不再多說什麼,「你說撤退就撤退吧。」

  寧寧點點頭,「那麼回本丸吧。」她說著抬起手腕,准備啟動手腕上的裝置,准備先把所有刀劍帶回本丸再說。

  然而,隨著熟悉的金光閃過,周圍的場景並沒有隨之改變。

  「怎麼回事,時間轉換器出問題了嗎?」加州清光有些急的問道。

  「應該不會啊,」寧寧之前就遇到過時間轉換器出問題的情況,所以特別注意這種事,「出來之前我還讓狐之助檢查過。」

  她說著下意識甩了甩手腕,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手腕上的裝置『振作』起來,「我再試試。」

  時間轉換器的金光仍舊和平時一樣,但不管怎麼樣,都沒辦法回到本丸。

  審神者的臉色終於變了,「難道時間轉換器又出問題了。」她不會這麼倒霉吧?

  「不,」山姥切長義的臉色比寧寧的還要難看,「我覺得與其說是時間轉換器出問題了,不如說我們可能被封鎖在這個時空了。」

  寧寧聞言驀地抬頭,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一種在培訓的時候聽到培訓師提到過的,極少遇到的可能性,「時間圓環?」

  「對,」山姥切長義果然不愧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出身,知道的事情比其他刀劍多得多,「因為特殊原因產生的時間圓環。」

  「等等,」加州清光舉手,「從剛才開始我就想問了,主人你和山姥切長義到底在說什麼?」

  明明是他們和主人比較熟悉,但主人一旦和山姥切長義說起來話來,他們都有種插不進去嘴的感覺。

  而且,還聽不太懂他們兩人在說什麼。

  寧寧看其他刀劍好像都沒太懂她和山姥切長義的意思,就簡單的解釋了下,「就是我們平常人經歷的時間都是線性的,過去現在將來就是一條直線,不會重復。而歷史修正主義者派遣時間溯行軍是繞到我們的過去進行攻擊,所以刀劍男士們出陣也是回到過去,但回到過去之後,時間仍舊是直線前進。我剛才和山姥切長義提到的時間圓環則不同,在時間圓環裡的人會不斷重復某個時間段,就好像形成了一個封閉圓環一般,只要進入這個圓環,圓環不打破,就無法從這個圓環裡出來。」

  剩下的刀劍們都有些面面相覷,片刻之後大和守安定才最先開口,「主人的意思是,我們被困在這個時間段裡面了。」

  「有這種可能性,」寧寧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但不敢肯定,畢竟這種情況很少見,都是因為特殊原因引起的。」

  特殊到連培訓的時候培訓師都沒有多提,只是寥寥幾句而已,她當時也就是聽了個稀奇。

  「那我們怎麼回去?」和泉守兼定沒太聽懂寧寧說的什麼線性,但是被困住了他還是懂的。

  寧寧想了想之前培訓的內容,「如果我們真的被困在時間圓環裡,就必須找到引起這個圓環的特殊原因,可能是一件事,可能是一個人,只要破壞這個特殊原因,就有可能破除這個圓環。」

  「那這個特殊原因是什麼啊主人?」秋田藤四郎也開口問道。

  寧寧搖了搖頭,「不清楚,每個時間圓環形成的原因都不相同,沒人能知道不同的圓環產生的原因。」

  「那我們現在只能去找這個原因了嗎?」加州清光覺得好像有些難,「可能是事,可能是人,那這個範圍未免也太大了吧。」

  「這麼說我們要一直被困在這裡了嗎?」秋田藤四郎有些緊張的看向寧寧。

  「被困在這個時空還不是最糟糕的,」寧寧也覺得開始頭禿,「最糟糕的是不斷重復的時間,也就是說過段時間,我們又回到之前的時間,這才是最糟糕的。」

  如果一直不能找到時間圓環形成的關鍵,就會不斷重復這個圓環,那才是最讓人崩潰的。

  「不斷重復時間?」堀川國廣有些擔心的看向寧寧,「主人也會跟我們一起重復嗎?」他比較擔心自家主人。

  「嗯,我也是一樣。」寧寧看自家刀劍似是有些放心不下,她試圖讓氣氛不要那麼糟糕,「不過時間圓環重復的時間包括自身的時間,所以應該不會存在我一個人越來越老的情況,哈哈。」

  不然她不就是老了個寂寞?

  只不過這個玩笑並沒有得到誰的支持,因為誰都沒有笑。

  寧寧見狀反而笑了笑,開始鼓勵自家刀劍,「打起精神來啊各位,說不定我們很快就找到引起時間圓環的原因了呢。」她可是刀劍們的堅強後盾啊,又怎麼能亂呢。

  頓了頓,審神者順著話題接了下去,「總有些異常能夠……」話說到一半,寧寧突然頓住了,然後就有種堪稱可怕的預感湧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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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寧寧突然停下在說的話是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是時間圓環形成的原因,但是這個原因很特殊,特殊到她甚至不好直接說下去。

  思緒在腦海裡轉過之後,寧寧下意識轉向了山姥切長義,在這裡的刀劍中,山姥切長義有可能是最理解她現在想法的人。

  審神者的停頓有些突兀,且目光立刻就轉了過來,之前就想到這個可能性的山姥切長義像是明白她意思似的微微頷首,「主人也想到了吧?」

  「嗯,確實想到了,」寧寧聽山姥切長義的意思就知道他果然也想到了這點,「不過不敢肯定。」

  「就算不敢肯定,這也是最有可能的原因,而且是我們現在唯一能掌握的原因,」山姥切長義不像寧寧那麼多顧忌,銀發的監察官非常的理智冷靜,「從這裡開始查起怎麼都不是錯。」

  寧寧也知道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所以略一遲疑也是點下頭去,「的確是這樣。」只是……

  「等等,主人,山姥切長義,你們在說什麼啊?」加州清光聽著自家主人和山姥切長義打啞謎一樣的話就是一陣莫名。

  從剛才起他就想說,他家主人什麼時候和山姥切長義這麼默契十足了?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

  大和守安定開始也沒明白,但聽了寧寧和山姥切長義的話卻有些猜測了,只是這樣的猜測讓他也跟著皺眉,「清光。」

  「安定你也聽懂了?」加州清光轉頭看向大和守安定,難道就只有他沒聽懂?大和守安定聽到加州清光問話也是遲疑起來。

  和泉守兼定目光在場中轉了轉,開口的話就帶著些焦躁,「有什麼話直接說清楚就是了。」

  從剛自家主人和山姥切長義開始說話,他就有種莫名的煩躁情緒升起來,也不知道是看不慣兩人比其他人更默契的說話方式,還是下意識的逃避更深層次的擔憂。

  寧寧嘆了口氣,正准備說出自己的想法,山姥切長義卻先她一步開口了,「我和主人在說時間圓環形成的原因,也就是我們現在已知的異常。很有可能就是,」微微一頓,他直接就說了出來,「土方歲三。」

  「你說什麼?!」和泉守兼定神色大變的上前一步,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緊了山姥切長義。

  雖然同是打刀,但和泉守兼定的身高比山姥切長義更高,這樣居高臨下的目光自然而然就帶上了壓迫感。

  「兼先生。」堀川國廣見狀有些擔憂的站了過去,他就怕和泉守兼定一時衝動。

  然而銀發的打刀抬頭,毫無異色的看向和泉守兼定,「之前主人就提到過,時間圓環形成的原因就是特殊因素,在我們現在看到的事物當中,只有這個可能是屬於另一個時間支流的土方歲三是這個時空的異常,那他就很有可能是時間圓環形成的關鍵。」

  「那只是我們現在看到的而已,」和泉守兼定想也不想的反駁道,他有時候是行動快於思維,也總是認為刀劍足夠帥氣鋒利就行,但在面對重要人事物上,也有自己的堅持,「說不定還有其他的異常我們沒看到而已。」主人說過,要想從這個什麼圓環出去,就要破壞所謂的異常,他不想土方先生成為這個異常。

  山姥切長義依舊冷靜,「所以還只是可能,並沒有確定,在沒有發現其他異常的現在,從土方歲三下手開始調查是最好的選擇。」

  和泉守兼定雖然不希望土方歲三是這個時間圓環裡的異常,但也知道山姥切長義說的正理。

  他拳頭握緊了又放松,想再開口說點什麼,到底也沒說得出來。但是,那是他的前主啊!

  「和泉守,」寧寧這時插話進來,她既然跟著刀劍們一起出陣,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起什麼爭執,「你冷靜一點,現在都還只是猜測而已。」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見自家主人開了口,立刻對望了一眼,然後一人一句的勸道,「是啊是啊,說不定調查之後發現土方先生並不是那種特殊情況呢。」

  「就是,和泉守你也不用太擔心了,現在一切都還只是未知數呢。」

  寧寧都已經這樣說了,再加上其他刀劍給足了台階,和泉守兼定其實也不是針對山姥切長義,悶悶的說了句我知道之後就不再開口了。

  審神者有些擔心的看了眼和泉守兼定,到底也沒說什麼,而是轉回了正題,「不管怎麼說,我們才到這個時空中,對於這個時間圓環的一切都太過於未知,現在重要的是收集必要的信息。另外,」她抬起手腕,放出幾幅投影,「特別任務的進展到目前來看仍舊是順利,我們也要防備時間溯行軍的襲擊,畢竟進入時間圓環還是有可能的。」

  其他刀劍的目光也被寧寧放出的任務投影吸引了過來,討論了幾句之後,見氣氛有所緩和之後,寧寧終於說到了土方歲三,「至於土方歲三那邊,」她思忖了片刻,「等宇都宮城這次戰役之後,我去見一面吧。」她也想知道這個土方歲三,到底是哪一個土方歲三。

  「主人?」被寧寧這句話震驚的,不止一個兩個人。

  寧寧顯然是下了決定,「跟蹤也好,調查也罷,有些東西到底是說不清的,我對薄櫻鬼和歷史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不像其他刀劍,哪怕是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都只了解歷史中的土方歲三,「見一面或許是收集信息的好機會。」

  有刀劍還想再說什麼,寧寧擺了擺手,「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這條時間線的土方歲三應該認識我的,」不至於見面就被砍,「薄櫻鬼那邊的土方歲三我更熟悉。」

  比起其他刀劍震驚的態度,山姥切長義在想了想之後卻是贊同了寧寧的說法,「主人說得有道理,我們現在已知的情報太少了,或許當面對質也是個突破口,至少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可是這樣不會有危險嗎?」作為貼身的小短刀,秋田藤四郎更擔心自家主人的安全。

  「我跟主人一起去吧。」大和守安定反應迅速,「有什麼狀況也可以及時反應。」

  寧寧搖了搖頭,「不行,你是衝田總司的刀,土方歲三對你很熟悉。」有時候天然的親近和好感是好事,有時候卻不是。

  在現在這個問題上,寧寧覺得新選組的刀劍最好都不要牽扯進去比較好。

  「我去!」和泉守兼定想也不想的接著開口道,「我對土方先生很熟悉。」

  寧寧更是搖頭,「就因為你是他的刀,才不行。」更何況真要帶土方歲三的刀,她大概會帶小國廣?至少在她眼中這種時候小國廣更靠譜。

  不等和泉守兼定反駁什麼,就聽到山姥切長義打斷了其他人躍躍欲試的話,「還是我和主人一起去吧,我和新選組沒有任何關聯,更能客觀的判斷。」

  寧寧目光轉向山姥切長義,考慮了片刻之後,「我和山姥切長義一起去。」這個時候,還真是冷靜理智的時政監察官最靠譜了。

  審神者下了決定,其他刀劍願意不願意都要遵從,因為宇都宮城的戰役還沒有結束,所以一行人就近找了地方住下來,一邊查看形勢的發展,一邊也防範著時間溯行軍的攻擊。

  然而寧寧也沒想到的是,和泉守兼定竟然是在安頓下來之後第一個找上她的人。

  「有什麼事嗎?和泉守?」寧寧看這家伙欲言又止的樣子立刻就誤會了,不會是來找她談土方歲三的問題的吧。

  寧寧想到這裡也覺得有點頭禿,如果到最後真的能確定土方歲三就是這個時間圓環形成的原因,那可真的就難辦了。

  不提這裡兩振土方歲三的刀劍,就是寧寧自己對薄櫻鬼裡的土方先生也是很有好感的。

  但是所謂的破壞圓環形成的特殊因素,還就是物理上的破話啊。

  和泉守兼定站定在寧寧面前,臉已經撇向了一邊,「沒什麼要緊事。」

  「……」就算是這種時候,寧寧也是打了一連串的省略號,你這個樣子可怎麼看都不像沒事吧,死鴨子嘴硬到你這種程度也真是絕佳的形容詞啊。

  知道和泉守兼定這家伙就是這樣的性格,寧寧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那你陪我出去走走?」他們住的這個地方條件可算不上好,白天就別呆在屋子裡無聊了。

  「陪你?」和泉守兼定驀地轉過頭來,眼睛都亮了卻一副你叫我才這麼做的別扭神色,「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陪你好了。」

  寧寧實在忍無可忍一巴掌就拍到和泉守兼定背上,真抱歉,我從來就不吃傲嬌這一套,你這個樣子在我看來就是欠收拾。

  「你打我做什麼啊?」和泉守兼定被自家主人打得莫名其妙的。

  寧寧也沒理他,轉身就往外走,和泉守兼定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你還沒說你打我做什麼呢?」

  沒理會和泉守兼定的聒噪,寧寧一路腳步不慢,也不開口,就只剩和泉守兼定一個人在那裡說。

  寧寧聽了半天,終於停下腳步,「你來找我就是來說這個的?」和泉守兼定真要敢說是,她轉身就回去關門叫這家伙再見。

  和泉守兼定愣了下,隨即下意識開口,「不是。」他才不是來找主人說這個的。

  「那是什麼?」寧寧略微滿意了點,這家伙在某些時候別扭是別扭了點,但還沒有別扭到底嘛。對於太過於別扭的家伙,她實在是沒什麼心得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我就是在搞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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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我是想說,」和泉守兼定低頭看著自家主人,終於在寧寧偏頭看他的目光中脫口而出,「你不用擔心!」

  「啊?你說什麼?」寧寧被和泉守兼定這句說得莫名其妙,沒頭沒尾的說什麼不用擔心。

  既然都已經開口了,和泉守兼定接下來的話就順暢了,他其實在某些時候是個很坦率的家伙,「我知道你在擔心我和國廣,但你不用擔心,我和國廣都知道該怎麼做的。」

  寧寧這才聽懂了和泉守兼定的意思,然後立刻就對他刮目相看了。真是沒想到,最讓她不放心的刀劍,竟然會有來說這種話的一天?

  所以其實這家伙有時候雖然幼稚傲嬌又自得,還是有成熟可靠的一面的嗎。

  不過看和泉守兼定這種樣子,寧寧卻又有些想笑,然後就是忍不住的惡趣味湧上來,想要逗逗和泉守兼定,「國廣嘛我確實不太擔心,但是你嘛……」

  審神者說著就用種很是無奈的目光看了眼和泉守兼定,隨即嘆了口氣,哪怕不用具體語言形容,對方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怎麼了,」和泉守兼定一見寧寧的樣子就急了,根本就沒想到自家主人壞心眼的在逗他的可能性,「像我這種兼顧實用性和帥氣的刀劍,難道還處理不好這種事嗎?更何況……」

  說到這裡,他反而頓了下,不如之前老王賣瓜的時候說得那麼流暢自若了。

  「更何況什麼?」寧寧也有些好奇和泉守兼定到底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更何況,」和泉守兼定被寧寧一問話就直接說了出來,他不是藏得住話的刃,「我不是你任命的這次出陣的隊長嗎?你不是相信我能做得好才讓我當隊長的。」

  說著這話的時候,黑發打刀的藍色眼睛就這麼直直的看著自家主人,帶著坦誠和一點點的焦急。

  寧寧怔了下,隨即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和泉守兼定這家伙真的是坦率起來就直接到讓人覺得挺可愛的呢。

  她是知道在自從向她好好的道歉之後,這家伙對她坦誠了不少,但可愛成這樣還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寧寧的失笑立刻就讓和泉守兼定誤會了,「你,你笑什麼?我難道有說錯什麼嗎,我可和那些能用就行的家伙不一樣……」

  和泉守兼定的話聽起來是真的有些急了,寧寧忙強忍了笑意,「不,我不是笑這個,我是覺得你說得沒錯,我是相信你能做好才讓你擔任隊長的。」

  記得之前小國廣就特意和她提過這家伙最近很努力,她也確實看到了他努力的樣子,正好這次特別任務她也會跟著來,就想著讓和泉守兼定表現一下。

  不過連寧寧也沒想到,和泉守兼定的表現如此的超出她的預期。

  聽到寧寧這麼說,剛還有些著急的和泉守兼定立刻就露出了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果然還是很看重我的。」

  「那肯定啊,」寧寧現在也不覺得和泉守兼定這種自信有什麼問題了,反而有種挺有意思的感覺,「和泉守兼定不是強大又帥氣的刀劍嘛,當然也要是可靠的隊長才行。」

  和泉守兼定被表揚得可開心了,只不過他這麼強大帥氣的刀劍當然不能像小孩子似的大笑,還是要保持風度才行。

  當然他和泉守兼定是這麼想的,但寧寧看著他想樂又要忍住的樣子,更是覺得好笑了,「和泉守……」她話才說了一半,突然就被和泉守兼定的動作搞懵了。

  只見那個身著新選組同色羽織的黑發刀劍,伸手就將寧寧的頭摁在了自己胸口,嘴裡還洋洋自得,「所以你有什麼事來找我商量就可以了。」特意的頓了頓,後面這句才是重點,「就算是朝我撒嬌也沒什麼的。」他可是這麼可靠的刀劍。

  寧寧的臉被壓在付喪神硬邦邦的胸口,怎麼算不上是舒服的姿勢,「唔……唔……(和泉守兼定你給我放開!)」這家伙怎麼回事?!

  審神者掙扎那點力道,對於付喪神來說實在太微不足道了,「你不用不好意思,想怎麼撒嬌都可以。」他還覺得寧寧下意識的掙扎是不好意思呢。

  沒辦法,誰叫和泉守兼定在之前給寧寧擔任近侍的時候看到過,他家主人就是這麼對著那振鶯色頭發的太刀這麼撒嬌的,還笑得那麼開心!

  被自家刀劍摁住硬要自己撒嬌的審神者剛湧上來的那麼一點覺得和泉守兼定可愛的感覺已經完全煙消雲散了,誰要對你這個幼稚鬼撒嬌啊!

  誰見過壓著對方非要對方對自己撒嬌的人啊,也就是和泉守兼定你這個幼稚鬼了!

  寧寧掙扎的力道漸漸大了,和泉守兼定再遲鈍也得也覺得不對勁般放開手。

  終於掙脫了束縛,寧寧猛吸了兩口氣才覺得緩和過來,她抬起頭就瞪向和泉守兼定,「你在搞什麼鬼!」這家伙太不像話了!

  審神者的臉上還帶著因為缺氧掙扎湧上的紅暈,就這麼瞪著人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凶惡,和泉守兼定也是莫名其妙,「讓你撒嬌啊。」

  「誰要和你撒嬌啊!」寧寧看和泉守兼定不在狀態的樣子就覺得手癢癢的想揍他,她本來就不算很喜歡撒嬌的人,只是很偶爾氣氛到了會撒個嬌什麼的,那也要看對什麼人。

  對和泉守兼定這種幼稚鬼,還撒嬌呢,沒抬頭就揍他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好嗎。

  和泉守兼定可理直氣壯了,「你不是喜歡和人撒嬌嗎?」那向他撒嬌有什麼不對。

  寧寧差點氣得呼吸一滯,「我什麼時候喜歡撒嬌,你什麼時候見我對誰撒嬌過?」她審神者的形像還要不要了,再怎麼說她可也是管理著這麼多刀劍的人,見人就撒嬌沒點威嚴到底誰管誰。

  「鶯丸……」和泉守兼定張口就來,話出口就發現自己說漏嘴了,立刻就緊緊閉上嘴巴。

  「鶯丸?」寧寧微一皺眉,立刻就反應過來。對了,是上次聯隊戰的時候,她和鶯丸說要揍還沒來的大包平來著,好像那個時候正好被這家伙看個正著。

  雖然很想噴和泉守兼定一臉,但寧寧向來不喜歡拿刀劍和刀劍比較,這對誰都不公平,所以她只是翻了個白眼,「撒什麼嬌,我可是你們的主人!」

  作為本丸之主,她在本丸不說是一言九鼎,說一不二,但至少她需要刀劍們去做什麼根本不需要撒嬌。

  早就說過了,經受過社會毒打的人對於做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公主沒什麼興趣。

  至於偶爾興致來了撒撒嬌,嗯,算是種情趣?

  「我沒說你不是啊,」和泉守兼定根本就跟不上寧寧的思路,「這和你對我撒嬌有什麼關系?」她是他家主人,但這和她對他撒嬌有什麼關系嗎?

  寧寧覺得自己要被和泉守兼定的粗神經給氣死了,這家伙自信心爆棚又不怎麼用腦筋思考,還認死理,和他說話簡直能把死人氣活。

  「沒有關系!」寧寧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只是我不想對你撒嬌!」說著她也懶得再理會氣死人的和泉守兼定,轉身就走。

  根本沒懂自家主人在生什麼氣,和泉守兼定邁步跟上,還一個勁的問,不依不饒的,「為什麼不想對我撒嬌啊?」他也想她能對他露出那種笑容啊。

  寧寧被他念叨得頭很疼,「等你什麼時候不幼稚到一直問我這種話,再來問我為什麼不對你撒嬌這種問題吧。」

  審神者的話說得有點繞,和泉守兼定在心底過了下才反應過來,「喂,我哪裡幼稚了,你剛才不是還說我是個強大又帥氣的刀劍。」

  「強大帥氣又不妨礙你仍舊是個幼稚鬼。」寧寧覺得和和泉守兼定說起話來自己也變得幼稚了,竟然跟他爭執起這種問題。

  和泉守兼定本來就是個會對著自家主人不依不饒沒完沒了的,「我怎麼是幼稚鬼了,我哪裡幼稚了。」

  「你哪裡都幼稚!」寧寧極其無聊的和和泉守兼定逗著嘴,倒是忘記之前對於土方歲三的擔憂了。

  和泉守兼定被寧寧這麼一說,就想也不想的反駁,「我才不幼稚,你見過有像我這麼成熟穩重的刀劍嗎?」

  寧寧實在沒忍住對著和泉守兼定露出震驚的表情,成熟穩重?和泉守兼定同學,你該是對自己多沒有數才能說出這種話來啊,我就沒見過本丸裡有比你還幼稚的刀劍了。

  你竟然能把自己成熟穩重說得出口,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有木有。

  審神者的表情實在太過於傳神,傳神到和泉守兼定想不明白她的意思都難,「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好歹也是新選組副長的刀。」他好歹也是土方歲三的刀啊。

  「就……」寧寧也咧了咧嘴角,「土方先生倒確實是成熟穩重,」她知道的哪個土方歲三都是如此,「但你這方面和他真的不像啊。」

  寧寧說著眼珠轉了轉,「不過嘛,其實你還是有些方面和土方先生相像的。」

  和泉守兼定聽了寧寧後面的話就暫時忘記了這麼那一句,「你說我哪裡和土方先生像,是實力強大嗎?」總覺得比自家主人表揚的刀劍,心底可高興了。

  寧寧頭搖成了波浪鼓,「我要說的可不是這個,我覺得你和土方先生最像的一點……」一個特意的停頓。

  和泉守兼定有些急了,「你快說啊。」他想知道他在她心目中到底和前主哪裡相像。

  審神者強忍著笑意,「都很舍不得花錢的小氣啊。」不然你還以為是什麼呢?好吧,最多加一個長得帥。不過這句寧寧就不會對和泉守兼定直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和泉守兼定……噗……

  看到有人說是被推薦來看文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天使推薦了我的文,好想給她一個麼麼噠,哈哈∼感謝在2020-10-25  07:00:14∼2020-10-26  07:00: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玥楓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白鶴喝醉了、囧十三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49章

  雖然寧寧他們是被封閉在了時間的圓環之中,但在這個圓環之內,歷史還是暫時按照既定的軌跡在進行著,或許這就是歷史的洪流的巨大影響。

  新選組宇都宮城防守戰很快失敗,土方歲三也在這次戰鬥中受了傷。之後,新選組轉而攻陷白河城。

  在白河城新選組的駐地外,寧寧帶著山姥切長義在隱蔽的角落不遠不近的觀察著。

  足夠的耐心等待之後,銀色頭發的打刀轉頭看向自家主人,「主人,怎麼樣?」他知道自家主人才是對新選組熟悉的人。

  寧寧微微頷首,「換防的時間把控得很嚴格,防守也很嚴謹,是土方先生的風格。」

  山姥切長義跟著點頭,他也看出來了,「看來近藤勇的死和土方歲三的受傷並沒有對新選組產生太大的影響。」

  寧寧聞言卻是不贊同的搖頭,「其實還是有影響的,看新選組隊員們的精神氣比起之前在京都的時候,還是有差異的。」

  之前在京都新選組的全盛時期,那種昂揚向上的鬥氣,似乎能用銳利的刀鋒斬斷一切阻礙,現在雖然還不至於到窮途末路,但到底還是不同了。

  只能說上個月前局長近藤勇被斬首,土方歲三接任新選組新的局長,一個前局長的死,一個現局長的受傷,沒有影響是不可能的。

  回憶了下之前見過的新選組,寧寧遙望著新選組的駐地繼續道,「你是沒有見過之前在京都全盛時期的新選組。」

  不過當然也有因為戰鬥太激烈,不少新選組的老人或是脫隊或是戰死,而新補充的人員在新選組時間短暫,仍舊比不上之前老隊員的緣故。

  山姥切長義又轉頭看了看新選組的駐地那邊,他確實如寧寧所說沒見過全勝時期的新選組,不過這在現在來說並不重要,「主人,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現在土方先生受了傷大概不會輕易出來,只能我們進去了,」寧寧感嘆過之後就放下這個話題,這就是歷史的必然進行,「先試著正式拜訪的方式吧。」

  他們又不是新選組的敵人,而且她也確實算得上是來拜訪故人的,能正大光明的走進去不香嗎?

  山姥切長義對於寧寧的說法沒有異議,「那現在過去嗎?」

  寧寧回頭看了看山姥切長義,「我一個人去吧,你帶著刀,就算說是浪士也會引起新選組的警惕。」壬生狼就算已經不復昨日的輝煌,但仍舊是壬生狼。

  頓了頓,寧寧又加了句,「如果你不放心,就悄悄跟上來就是。」以刀劍男士的能力,不被人發現潛入新選組的駐地完全不會有問題。

  山姥切長義也知道寧寧說的有道理,「那主人你一個人小心,我會跟著你的。」

  「放心吧,」寧寧對新選組可不陌生,雖然那是游戲裡的,但除了幾個重要人物的設定外,其他和歷史也沒什麼區別,「新選組也不是亂殺人的組織。」

  她只是去拜見而已,最多被拒絕,有危險的可能性不大。不過還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寧寧挑了挑唇角,從懷裡摸出一根早就准備好的發帶,將頭發綁了起來,「接下來,就看看這張臉有沒有作用了。」

  嗯,希望她沒有被社會摧殘得比她十多歲的時候老太多。

  新選組不是亂殺人的組織,但新選組的現任局長也不是誰想見就可以見的。

  哪怕寧寧好聲好氣打著故人的名號,只是請代為通傳名字,也沒有獲得首肯。

  其實也是寧寧運氣不好,正好趕上土方歲三受傷,如果是平時,或許還有見到的可能性,現在這樣就更不行了。

  寧寧看守門的新選組隊士臉色已經越發難看,知道糾纏下去沒什麼好結果,干脆就轉身離開先和山姥切長義彙合再從長計議。

  「不行,正式拜訪進不去。」寧寧看到山姥切長義就是搖頭,「只能另外想辦法。」

  山姥切長義在暗處也看到了寧寧的遭遇,他大概也猜到了可能性,「土方歲三受傷了,肯定會謝客的。」

  「應該是這樣,」寧寧也不再糾結為何別人不讓她進去,「強闖就算了,」她還沒那麼想不通要引起大的動靜,「你帶著我悄悄潛進去吧。」

  山姥切長義遙遙的望了眼新選組駐地的門口,那裡有隊士值守,「那就等天色稍晚一點,這麼行動起來會比較順利。」

  「嗯,」寧寧也覺得晚上會比較好,只是,「不過我剛才突然想到,雖然你說過是世界融合了,但也說不定土方先生並不認識我。」那她往土方歲三面前一站,不是很尷尬?

  「按照主人你的說法,」山姥切長義不太明白寧寧怎麼突然這麼說,「這個時間點土方歲三已經見過你了,怎麼會完全不認識。」

  「你都說了是不同歷史支流的融合了啊,」寧寧覺得自己的腦洞還是挺大的,「萬一薄櫻鬼那個游戲世界也有不同的分支呢。」

  山姥切長義微微皺眉,如果真的按照自家主人的說法,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是這樣,主人你有其他打算嗎?」

  自家主人既然提出了這點,想必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可能的情況。

  「沒想好,」寧寧微嘆了口氣之後一攤手,「實在不行,我們轉身就跑?」

  「……」山姥切長義雖然在第一次見寧寧的時候就見過自家主人見勢不對立即撤退的功夫了,但現在聽到她這麼說,還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雖然山姥切長義並沒有說什麼,但從神色就能看出他的不贊同,寧寧瞥了他一眼,「不然你說怎麼辦?」

  山姥切長義認真考慮了片刻,「不然,編造一個合適的身份?」總要做好充分的准備,「主人你對土方歲三很熟悉,或許可以瞞過他?」

  寧寧搖了搖頭,「據我了解的土方歲三,是一個能見微知著的人,匆忙之間編造的身份肯定瞞不過他。」想了想,她就是忍笑,「還不如假裝刺客,反正刺客這種事也不會影響歷史。」

  審神者張口就來,山姥切長義卻是思忖之後才道,「不行,如果假裝是刺客的話,到時候我不一定能保證你的安全。」

  山姥切長義想得很清楚,畢竟他們是潛入新選組駐地中,雖然新選組已是大不如前,但仍舊是劍客雲集的地方。

  刀劍男士哪怕比普通人要強得多,他一個人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但卻並不一定能保護好主人的安全。

  而比起試探土方歲三,保證自家主人的安全肯定更重要。

  「所以我才說了我們轉身就跑嘛。」寧寧當然知道山姥切長義的意思,要打出來不容易,但要跑出來她覺得也不是沒可能。

  她笑眯眯的伸出手指指向屋頂的方向,「到時候你就帶著我跑,我們走屋頂,新選組的人也不一定追得上。」

  山姥切長義眉頭皺得很緊,「就這麼跑掉?」作為刀劍男士,不戰而退什麼的實在讓他有些不能接受。

  「沒事沒事,」寧寧向來苟得無所謂,她伸手拍了拍山姥切長義的肩膀,「不是你要跑的,這是我命令你,嗯,戰略性轉移。」不想撤退,那就轉移嘛,多大的事兒。

  對於把逃跑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主人,山姥切長義也是為之側目,然而他看主人,主人就望天,實在也讓刃為之無奈。

  ……他家主人到底是有多膽小啊,之前在聚樂第的時候就會躲在他身後,現在也會叫他逃跑。

  微微閉了閉眼睛,山姥切長義運了運氣,除了擁有靈力之外她只是普通人,膽小也是可以理解的。除了膽小之外,她其他方面都做得很好,也不能太過於苛求了。

  這樣想過之後,山姥切長義還是接受了寧寧的計劃,不管怎麼說,他要做的首先就是保證審神者的安全。

  時間一晃而過,天很快就黑了下來。

  趁著新選組換崗的時候,山姥切長義帶著寧寧就潛了進去,這就是打刀所具有的優勢,在夜晚完全不瞎,帶著寧寧這麼大個人也能如履平地。

  土方歲三的門口並沒有新選組的隊員值守,山姥切長義把寧寧放下來之後就朝她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先進去看看。

  寧寧知道土方歲三是有多警覺的,她可不想用脖子去試試對方的刀快不快,況且如果他恰好用的是和泉守兼定或者堀川國廣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家刀劍留下心情陰影。

  不過這種時候寧寧反而覺得讓山姥切長義進去不好,她擺了擺手,將聲音控制在屋內的人聽得到又不會太引起其他人注意的程度,「土方先生,我是雪村千鶴。」

  接下來就看土方歲三的反應了,如果他反應不對,還是抓著山姥切長義趕緊撤退吧。

  然而情況比寧寧預想的要好,就在她聲音傳入屋內人的耳中後,有她熟悉的聲音帶著驚訝開口問道,「雪村?你怎麼會在這裡?」

  寧寧和山姥切長義對望了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很明顯這個土方歲三是認識寧寧的。

  沒有急著回答土方歲三的問題,寧寧繼續問道,「我能進來嗎?土方先生。」

  屋內的回答來得很快,「你進來吧。」

  寧寧推開障子門,屋內的光線不算明亮,但也能看清楚屋內的人,還是寧寧熟悉的模樣,只是放在榻榻米上的腿還有包扎的痕跡。

  「土方先生,」寧寧率先開口打了招呼,「好久不見。」

  土方歲三皺眉看著寧寧,還是那句問話,「你怎麼會在這裡?」頓了頓,他就看到跟著寧寧進來的山姥切長義,立刻換了警惕的語氣,「他是誰?」

  寧寧看土方歲三手都快握上刀柄了,立刻開口解釋道,「土方先生,他不是可疑的人,他是我的家臣。」

  「你的家臣?」土方歲三目光裡滿滿都是疑惑,「你的家臣不是只有一期和山姥切嗎?」那兩個名字古怪,人也很古怪的男人,「不會又是你撿來的吧?」

  「不是我撿的,」寧寧可沒想到還要有介紹這一遭,不過她向來腦筋轉得快,這種時候靈光一閃,張口就來,「他是自己跟我回家的。」

  哪怕冷靜如土方歲三,聽到寧寧的解釋也有嘴角抽搐的**。

  家臣明明就是上層貴族才會擁有,對於其他普通人來說是望塵莫及的存在,但為什麼在雪村這裡總感覺像是撿街邊的白菜似的?

  寧寧對土方歲三這個表情太熟悉了,之前她在新選組說一期和山姥切是撿來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神色。

  但是她能怎麼說呢?再說了,山姥切長義,是自己跟她回家的沒錯啊!

  作者有話要說:

  山姥切、白菜、長義∼233333

  感謝在2020-10-26  07:00:12∼2020-10-27  07:00: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玥楓、浮漓、豬思思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水果小番茄41瓶;果凍布丁10瓶;流翼Z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50章

  寧寧和土方歲三大眼瞪小眼,片刻之後土方歲三的表情變了,他看著寧寧的眼底有兩分犀利,「你到底有多少家臣?」

  冷不防被土方歲三這麼一問,寧寧也是怔了下,「土方先生?」

  下一刻,土方歲三盯緊了寧寧,哪怕是這樣的姿勢,氣勢也是分毫不弱,「你到底是什麼人?」

  雪村千鶴,不管從哪方面來看,身份都絕對不簡單。

  土方歲三的話突如其來,饒是寧寧已經經歷過太多的事足夠鎮定,也難免心跳加速了半拍。

  好在她表面上的神色還算穩得住,「土方先生怎麼突然問我這種問題,我是雪村千鶴啊,我的父親是蘭醫雪村綱道,你不是都知道嗎?」

  「如果只是普通蘭醫的女兒,」土方歲三盯緊了寧寧,丟下重磅炸彈,「身邊會有這麼多家臣,還會有,」他刻意的頓了頓,「天下布武印嗎?」

  那一瞬間,連寧寧也是大驚失色,「土方先生你說什麼?」這個時候的土方歲三怎麼會知道她手裡有天下布武的印章。

  如果之前土方歲三還是抱著試探的態度,現在寧寧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果然,你不是普通蘭醫的女兒。」

  寧寧到底冷靜得快,在震驚之後立刻就有新的想法湧上來,這個時候的土方歲三確實不應該知道她有天下布武印,但是游戲結束前的土方歲三知道。

  如果這真的是個時間圓環,那這就可能不僅僅是世界的融合,現在這個土方歲三說不定是已經經歷過之前所有的事,又回到了這個時間點的土方歲三。

  這,還真是比想像的還要糟糕啊,在這個世界時間線已經是一團亂麻了。

  不過越是這種時候,吃驚越是無用,冷靜下來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在心底深吸了口氣之後,寧寧在瞬間下了決定,換了種說法,「原來土方先生也是有那段記憶的嗎?」

  土方歲三微微皺眉,卻仍舊是不動聲色的回應,「什麼那段時間的記憶,你說的是那段時間?」

  寧寧知道他心思深沉,也沒打算在這上面多花費什麼心思,她既然選擇了這麼說,自然在有些方面是要開誠布公的,「就是之前我說你是這個國家最後也是值得贊賞的武士的那個時候。」

  土方歲三黑色的瞳孔猛地一縮,「你竟然……」

  他話未說完,卻是警惕的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寧寧身後的山姥切長義。

  寧寧像是了解土方歲三的意思,「土方先生不用擔心他,如果你還信任我的話,就可以像信任我一樣信任他。」

  山姥切長義原本無論兩人說了什麼都保持著冷靜的姿態,聞言卻是忍不住微微偏轉了視線看向自家主人。

  寧寧沒在意山姥切長義的目光,而是朝土方歲三慎重點了點頭。

  土方歲三皺著的眉頭微微放松了下來,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雪村千鶴到底是什麼人。

  但是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對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信任的,他不懷疑自己看人的目光,也不認為對方會不值得這份信任。

  「我知道了,」暫時放下這件事,土方歲三換了個姿勢,目光仍舊鎖定了寧寧,絲毫不會因為他對她還有幾分信任而放松的,「和我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寧突然笑了,笑容裡還有兩分狡黠,「我覺得,我應該是遇到了和土方先生一樣的事,」她腦筋飛速的運轉著,「原本經歷過的事,又重新經歷了一遍。」

  她似是說得很清楚,好像把一切都攤開來了,但其實斬頭去尾了不少內容,從什麼時間開始,從什麼時間結束,這是寧寧不知道土方歲三的經歷,她也不打算用自己的去套。

  因為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時間圓環形成的原因,那麼他就是一切時間脫軌的起點,其他的所有人、事、物,都是跟隨著他的出現脫軌的。

  土方歲三的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果然,你也是嗎?」他雖然聰明,但到底不如寧寧對時間這件事把控的准確,這也是時代信息各個方面的差異了。

  「我確實也是再次經歷了一遍,」雖然不是在這個時間圓環中,但寧寧這麼說也沒錯,她是穿越時間的審神者,確實是反反復復的經歷過去的事,「不,不應該說是重新經歷了一遍,應該說有些事還是不一樣了。」她就賭一次世界的融合沒有完全磨滅土方歲三的記憶,不然這個世界的土方歲三可不會記得天下布武印啊。

  「你也發現了嗎?」果然,聽寧寧這麼一說,土方歲三看待寧寧的目光頓時有了不同,就好像是一個眾人皆醉我獨醒的世界裡,突然有了另外一個志同道合的同伴般。

  「是的,我也發現了,」寧寧這才微微放下提著的心,「否則我這個時候不應該在這裡的。」微微頓了頓,她看向土方歲三的目光自然而然帶上兩分信任,「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也沒有其他辦法,我只能來找土方先生試試看。」半真半假的,寧寧盡量說得坦蕩真誠。

  土方歲三聽到這裡才放下了最後一點疑心,「確實也是,這個時候你應該在總司身邊的。」他還記得,雪村答應他要照顧總司的事,而她確實一直是這麼做的。

  這麼想著,土方歲三的表情也漸漸柔和了下來,「多謝你照顧總司。」

  「土方先生不用客氣,那是我自己想做的事,」寧寧擺了擺雙手,然後盡量不突兀的轉移話題,「所以土方先生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我不知道,」土方歲三臉色沉寂了下來,「我在蝦夷的戰場上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就回到了宇都宮城。」他說著就抬眸看向寧寧,「雪村君你又是怎麼回事?」

  寧寧斟酌著詞句,「那天告別土方先生之後,我和衝田君一起回到了雪村治療他的羅剎化,再然後,我就到了宇都宮城外了。」嗯,中間省略過程若干。

  土方歲三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另外一件是所吸引,「治療羅剎?那是可以治療的嗎?」

  寧寧肯定的點頭,「土方先生也知道之前我就在尋找可能的辦法,後來在雪村終於找到了。羅剎化之後也是可以逆轉的,只要用雪村的溪水,就可以治療羅剎,變回正常人。」

  土方歲三聞言明顯的松了口氣,「那就好。」他從來都是極不贊同羅剎的,只是有時候也是形勢所迫。

  只是說著他又是重新皺眉,「新選組現在沒有羅剎。」開始他以為只是時間的倒轉,然後在發現新選組和他記憶裡有了很大不同之後,才發現並不單純只是這樣。

  「這是好事。」寧寧卻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壞事,不過這樣看來世界的融合並不是完全的融合,當然她也沒忘記最重要的事,「土方先生,就只有我們兩人是這樣的情況嗎?」

  土方歲三沒察覺到寧寧問這句話的意義,畢竟信息相差太不對等了,「其他人我不知道,現在新選組裡沒有其他人有之後的記憶。」

  寧寧聽得也不知道是心底一松還是更沉重了些,雖然現在基本上可以鎖定異常存在的範圍了,但是如果異常真的是土方歲三的話,這件事又該如何收場。

  「這樣啊。」沒什麼意義的嘆了句,寧寧繼續開口問道,「那之後土方先生打算怎麼做?」在你已經知道後續會發生的事情的時候。

  土方歲三沉默了片刻,「我會去蝦夷。」哪怕知道那是一條不歸路,他也會帶著新選組走下去。

  寧寧也是心生贊嘆,「土方先生,你果然一點都沒變。」最讓尊敬的人,大概不是能堅持自己信念的人,而是明知是死路,仍舊能夠堅持信念的人。

  「那你呢?」土方歲三看向寧寧,「還是打算回到總司身邊嗎?」到了這種時候,他仍舊是會關心寧寧的。

  寧寧怔了下,隨即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黯然,「除了土方先生,其他人都不認識我。」

  土方歲三這才意識到什麼,他和寧寧太熟悉,熟悉到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認為寧寧進出新選組的駐地是理所當然的,「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既然其他人都不認識雪村,那她是怎麼進來的。

  寧寧被這麼一問就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進來的。」然後她立刻就在土方歲三臉色還沒來得及變之前加了句,「啊啊,土方先生你不要生氣,外面的守備還是很嚴格的,但我對新選組的換防很熟悉,再加上我這個家臣很厲害,所以請不要處罰其他人。」畢竟新選組的其他人再厲害,也沒辦法比得上刀劍付喪神啊。

  土方歲三冷哼了聲,到底沒多說什麼,「一期沒有跟著你?」

  寧寧搖了搖頭,答得很直接,「他不在這個世界。」

  土方歲三明顯又誤會了寧寧的意思,「這也是不同嗎?」

  「可能是吧。」寧寧微微偏轉頭,給了個模糊不清的說法。

  看寧寧不想多提,土方歲三也沒有再多問,「既然如此,你……」

  看著寧寧,他也是皺眉,「你有什麼打算嗎?」他說著頓了頓,「你不是普通人吧?除了鬼族的身份外?」這才是他從剛才起就一直想問的。

  「我確實只是普通人,」寧寧說得很認真,除了靈力之外,她真的就是普通人,現在連鬼族也不是了,「只是身份略微有些不同,但其實並沒有什麼用。」

  她只是個普通的審神者罷了,審神者這個身份在這個世界除了讓她多幾個『家臣』外,其他什麼也沒有。

  「身份不同,」土方歲三也猜到可能是這方面的原因了,「什麼身份?」

  「抱歉,我不能說,」寧寧沒對土方歲三撒謊,「但我保證,我的身份並沒有任何妨礙。」

  土方歲三盯緊了寧寧,戰場上走過來的人氣勢迫人,然而審神者的目光坦蕩,她是維護歷史的人,絕對不會對歷史上的任何人物時間產生任何影響。

  從這一點上來說,她的身份才是保障,只不過這個保障對新選組是如此,對新選組的敵人也是如此。

  片刻之後,到底還是長久相處的信任占據了上風,土方歲三微微移開視線,壓力驟減,「我知道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土方歲三微微握緊了拳頭,手掌心的地方有那麼些炙熱的感覺。

  土方歲三當然知道那只是他的錯覺,但在蝦夷的最後的日子,似乎只有手掌心的印記還能提醒他他的所作所為,不是全無意義的。

  他,和他們,是被承認的最後的武士。這份承認來得有些晚,卻比什麼都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我最近沒雙更,你們都不怎麼回帖鼓勵我了,嚶∼不然立個fg,今天回帖上百明天就雙更?

  感謝在2020-10-26  21:40:03∼2020-10-27  19:37: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KYY  10瓶;困死了2瓶;燦燦啊、阮言柒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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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如果你不想去總司那裡,」半晌,土方歲三恢復了平日的樣子,看著寧寧的神色就和之前特意來讓她離開的時候一樣,「你就回去吧,你應該有能回去的地方,現在到處都不太平,還是回去的好。」他說著下意識轉頭看了眼山姥切長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總覺得這個人和之前跟著雪村的那兩個人有某種程度的相似性,「你有家臣跟著,應該能安全回去的。」

  寧寧幾乎要在心底再一次感嘆土方先生真是個好人了,哪怕她之前就已經感嘆過了。

  只不過她現在到底不是審神者寧寧,而是雪村千鶴,在新選組呆了很久的雪村千鶴,「土方先生,我已經不能留在這裡了對吧?」

  寧寧問話的語調非常平穩,並沒有太過於的激動或者悲傷,但土方歲三卻是誤會了,他想到之前雪村綱道要來帶走她的時候她想留下的話。

  嘆了口氣,土方歲三對現狀直言不諱,「我之前就已經和你說過了,新選組現在已經無法保護你了,再跟著我們,有危險的會是你自己。」頓了頓,他也承認,「更何況,現在的新選組已經不是你熟悉的新選組了。」現在新選組還記得雪村的就只有他一個人,在這種時候留她下來並不是什麼很好的選擇。

  「我知道。」寧寧黯然點了點頭,就因為那句不是你熟悉的新選組,她熟悉的是游戲裡那個新選組,不太會說話但其實人很溫柔的齋藤君,活潑愛笑的平助,爽朗大方的新八君和原田君……

  土方歲三不是那種會沉浸在悲傷和回憶中的人,他抬頭看向寧寧的目光依舊堅定,「所以離開吧,雖然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但有些事,是改變不了的。」

  他看得很清楚,就算他知道之後歷史的走向又如何,之前他還曾努力避免在宇都宮城受傷,但仍舊沒有避免。現在這樣的情況,他想給新選組另外一條道路都沒有辦法。

  所以他能做的,也不過是堅持走到最後罷了,畢竟,是近藤先生親手把新選組交給了他。

  「土方先生……」寧寧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也有些失語。

  她從來都知道他選擇的道路是孤獨的,但是從來一次,他仍舊還是無怨無悔的選擇了這樣的道路。

  片刻之後,審神者收拾好了情緒,「土方先生,我也離開了的話,你要保重。」除了這句話,她也不知道說什麼比較了。

  土方歲三看寧寧的樣子就是失笑,「我還沒到需要你來擔心的地步吧,照顧好你自己就是了。」微微頓了下,「不過以你撿家臣的能力,似乎也不要擔心。」

  寧寧愣了下,在看到土方歲三笑出來之後才反應過來。

  那個土方歲三,向來嚴肅至極的鬼之副長,竟然在和她開玩笑,是因為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嗎?

  在反應過來之後寧寧挑了挑眉,「我還以為土方先生沒變,結果現在也會開玩笑了嘛。」雖然被嘲笑的似乎是她,不過她還真不太在意。

  只是難得土方先生也會開玩笑,所以寧寧在說完這句之後就朝著人一伸手,「不過我這也算是被遣散了吧,土方先生應該發我遣散費!」

  寧寧的話太理所當然了,理所當然到土方歲三差點當了真,片刻之後才揉著額頭反應過來,「你這家伙……」

  這家伙說他和以前一樣,他看她才是和以前一樣,沒大沒小,什麼話張口就來。

  寧寧才不怕土方歲三生氣,她和他共事過很長時間,又不是沒被吼過,她臉皮厚聽過就算。到後來甚至是清風拂面水波不興,聽到就聽到唄。

  所以現在看他的樣子也是笑嘻嘻的,「不過看土方先生現在估計也是沒錢,就讓你欠著吧,要記得還我哦。」言語之間就訂下了對方根本不需要背負的債務。

  咦∼沒辦法嘛,誰叫土方先生和和泉守兼定一樣小氣的呢。

  土方歲三剛皺眉想說什麼,突然外面就是一陣騷動。

  到底是久經戰陣,土方歲三抓起旁邊的刀就想站起來,卻被寧寧一下就攔住了動作,「土方先生你傷還沒好,讓我先出去看看。」

  土方歲三遲疑了下,不過他雖然驕傲到底也是會審視奪度的人,所以他還是點了點頭,「不像是攻城的聲音。」之前白天的攻勢才被打了回去,應該不會在此時選擇夜戰。

  寧寧點點頭,轉頭看了眼一直安靜的山姥切長義,然後把山姥切的字樣咽了回去,朝自家刀劍使了個眼色,「長義。」

  山姥切長義像是明白寧寧的意思,微微頷首之後拿著刀就往門口而去,寧寧轉身就跟上對方。

  「雪村君。」土方歲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寧寧有些不解的回頭,就看到土方歲三朝她扔了樣東西過來,寧寧忙伸手接過,入手的重要有些沉,沉到接的手掌都有些痛,等她定睛一看,原來是把脅差,「土方先生?」這難道是……換了衣服的小國廣?

  「你的小太刀沒帶,這個先借給你用,需要的時候不要猶豫!直接拔刀!」土方歲三肅容叮囑道。

  寧寧有些動容,只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多說的時候,於是所有的話都彙成了這一句,「謝謝你,土方先生。」竟然把自己的刀給了她,那可是很重視佩刀的土方先生啊。

  「咳,」土方歲三咳了聲掩了尷尬,「不用道謝,不是給你的,用完了記得還我。」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寧寧真的要笑出聲來,她就說嘛,有些方面土方先生和和泉守真的很相像啊,明明就是好心,卻小氣巴拉的讓人感動不起來。

  跟著山姥切長義從屋子裡出去,山姥切長義把寧寧擋在身後,「主人,不要離開我身邊。」他最擔心的還是自家主人的安全。

  「放心吧,」寧寧表示這種事情她有經驗,「之前在聚樂第的時候我怎麼躲,現在還怎麼躲。」她可是很愛惜自己的小命的,而且躲監察官背後也是躲習慣了的嘛。

  「嗯,」山姥切長義警惕的望著周圍,「不是外面傳來的喊殺聲,就是新選組的駐地內,」他說著也是一皺眉,「難道是內亂?」

  「不可能,」寧寧想也不想的否定,「這個時期的新選組並沒有出過內亂。」不管是游戲裡還是歷史中,這都不可能。

  幾乎是寧寧話音剛落,她就看到有白色頭發的影子一閃而過,幾乎是下意識的叫出聲來,「我的天啊!」

  「主人?」山姥切長義正好沒看到寧寧看的這邊,「你看到了什麼?」

  「白色頭發的人,難道是羅剎?」這種時候,寧寧話說得又快又清楚,「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世界和游戲世界融合越發深了。」

  山姥切長義也聽寧寧說過之前的事,「是喝下變若水之後的怪物嗎?」

  「是……」寧寧話未說完,就被山姥切長義往旁邊猛地一拽,「小心!」有雪白的刀光從旁邊一閃而過,伴隨著瘋狂的笑聲。

  雪白的頭發,瘋狂的神態,正是喝下變若水之後成為的怪物。

  發瘋的羅剎什麼人都不認識,見人就砍,一次不成立刻就來了第二次,山姥切長義動作利落的拔刀,將寧寧擋在身後。

  寧寧握緊了剛從土方歲三那裡借來的脅差,「不用留手,他們已經不能算是人了,直接攻擊心髒或者頭部。」

  這個時空已經亂成了一團,根本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之前在游戲裡山姥切國廣就吃過這個虧,寧寧可不想讓山姥切長義再吃一次。

  羅剎雖然已經有了異於常人的力量,但又怎麼是刀劍男士的對手,很快就被山姥切長義一刀斃命。

  鮮血四濺,寧寧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新選組現在已經是因為這些突然出現的羅剎混亂起來,其他不用管,我們回土方歲三那裡,他不能出事。」

  不管是從個人感情來說還是從歷史的進程來說,土方歲三都不能在這裡出事。

  山姥切長義收刀回鞘,看了一眼冷靜自若的審神者。

  寧寧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麼了?」她沒說錯什麼啊。

  「不,沒什麼。」山姥切長義只是沒想到,在之前總是說著要跑啊要逃啊的主人,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能准確的判斷形勢,而且看起來並沒有半分慌亂。

  山姥切長義既然說了沒事,寧寧也不追究,帶著刃很快就退回了土方歲三的屋外。

  「土方先生。」在門口叫了聲之後,寧寧才拉開障子門,第一眼看過去竟然沒看到人。

  「我在這裡。」寧寧隨著聲音回頭,就見到土方歲三正握著刀靠牆站著。

  那個是只要進門的人稍不察覺就能進攻的地方,就算腿腳受傷不方便只能靠牆借力,但新選組的現任局長也沒有絲毫任人宰割的想法。

  寧寧見狀也沒有廢話,「是羅剎。」那些怪物,也出現在了這個時間當中。

  土方歲三神色微微一動,「連羅剎也出現了嗎?」

  「嗯,」寧寧點頭,「現在外面正亂成一團。」誰也不會想到平時相處的同伴會突然發瘋吧。

  「不行,其他人沒有防備,對上羅剎會吃虧,」土方歲三想也不想的道,「我要出去。」

  「誒?可是土方先生你現在這樣……」寧寧驀地瞪大了眼睛。

  土方歲三看了寧寧一眼,「你現在沒法傳令,」如果是在之前,有雪村傳令就夠了,他不會不合時宜的逞強,但現在不行,「我必須去!」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蜜汁自信):如果是土方線,我早就HE了!

  哦豁,fg沒立上,看來雙更不了了∼嘆氣∼

  感謝在2020-10-28  07:00:34∼2020-10-29  07:00: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牛奶糖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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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那就去吧!」寧寧知道現在也不是遲疑的時候,她也是關鍵時刻相當果斷的人,「我來扶你,土方先生。」

  土方歲三倒沒有拒絕寧寧的幫忙,他分得清輕重緩急,手順著寧寧的攙扶搭上她的肩膀,「你行不行?」看雪村並不是很強壯的樣子。

  突然壓過來的重量讓寧寧感覺驀地一沉,她忙提氣撐住了,「沒事,我可以的。」幸好土方先生只是傷了一條腿,還能有條腿借力,不然的話……還是叫山姥切長義上吧。

  扶著土方歲三,寧寧偏頭看向自家刀劍,朝山姥切長義使了個眼色,「長義,遮一下你的頭發。」

  雖然山姥切長義是銀色的頭發,但在夜晚昏暗的光線中容易被誤認成羅剎的白發,不想起無端衝突的話,還是注意下的好。

  山姥切長義怔了怔,隨即也明白了自家主人的用心,他動作迅速的解下披著的鬥篷重新整理過後披到頭頂上。

  很快,只露出下顎,優雅中帶著三分冷漠的時政監察官再現。

  於是寧寧扶著土方歲三,一副時政監察官打扮的山姥切長義就護在兩人身邊,一路往著土方歲三指的方向走去。

  雖然土方歲三已經盡量不把全身重量壓在寧寧身上了,但扶著這麼個大男人,寧寧還是覺得行進有些艱難,但這種時候不管能不能上,都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果然,就算是看起來消瘦如土方歲三,男人的重量還是很可怕的,沒忍住的,寧寧在心底吐了個槽。

  新選組裡還是有能人的,雖然最輝煌時期的干部們退的退,死的死,但新進的還是有人反應迅速。

  在發現白頭發的那些發瘋的隊員不對勁之後,立刻就想到了他們現在的局長還有傷在身,如果遇到這些發瘋的白發隊士的話,那土方局長可就不好應付了。

  所以寧寧他們並沒有走出多遠,就迎來了來尋人的新選組隊員。

  「土方局長。」看到土方歲三被完全不認識的人扶著,來人一臉警惕,「你們是什麼人?」

  很顯然土方歲三和來人熟識,寧寧都明顯感覺到他松了口氣,「不用管他們,他們不是威脅,立刻去通知其他所有人,遇到白頭發發瘋的隊員,立刻就地斬殺。」

  土方歲三的命令冷酷無情,似乎對那些發瘋的隊員沒有絲毫的憐憫,來人卻像是習以為常,並沒有反駁土方歲三的命令,反而是擔心另一個問題,「土方局長,那些人根本殺不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攻擊心髒和脖子這種直接致命的地方,」土方歲三的聲音依舊冷靜,「他們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不再是正常人,不需要留手。」

  來人遲疑了下,「土方局長,您這邊的安全?」對於他們來說,現在新選組最重要的,就是土方歲三這個局長了。

  「我這裡不用擔心,」土方歲三冷著臉命令道,「立刻去。」

  聽著土方歲三的人命令,來人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聽命,「是。」其反應之迅速可見土方歲三平時在隊員心目的地位。

  說罷,那人又快速的加了句,「我們會把那些隊員攔在外面的。」雖然他們不能留在土方局長身邊,但仍舊會盡力把危險攔在這裡之外。

  土方歲三頷首,那人轉身就飛奔而去。

  看著來人跑走的背影,土方歲三也沒再繼續到處亂跑,「我們就在那邊坐下。」這種情況也不適合回屋,他就在這裡等待就好。

  寧寧已經快拿出火災現場的努力在撐著土方歲三了,現在見土方歲三不再到處走,也是松了口氣,「好。」

  努力將土方歲三扶到回廊下坐下之後,寧寧還是有些擔心,「土方先生,你沒事吧?」她其實感覺得出來,土方歲三並沒有完全靠著她的支撐在前進。

  土方歲三不在意的揮手,連半點猶豫都沒有,「我沒事。」

  寧寧眼尖,在回廊昏暗的燈光下也看到包扎傷口的白布上的血跡,「傷口裂開了!」

  土方歲三低頭看了看,連表情都沒變一下,「沒事,等會兒再重新巴扎一下就好了。」

  寧寧聽土方歲三輕忽的口氣就是頭疼,「土方先生,腳傷你還是要注意點,」她自己也是傷到過腿的,所以對這點尤其在意,「之前我也傷到過腳,醫生說過這方面一定要注意,不然有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不管是薄櫻鬼裡還是歷史上的土方歲三可都是公認的美男子,薄櫻鬼裡更甚,到時候真的因為腿傷變得瘸子,寧寧自己都覺得不忍直視。

  土方歲三好久沒被人教育過了,但對方是個姑娘家又是為他好,他又不能像對其他隊員那樣呵斥她,還不是只能無奈,「我知道了,」答應完又嘀咕了句,「難怪總司說你越來越啰嗦了。」

  寧寧耳朵可好用了,土方歲三小聲嘀咕的話她也聽清楚了,「土方先生你說什麼?」

  「沒什麼,」就算是新選組的鬼之副長也是有求生欲的,轉移話題也是很會,「你聽喊殺聲是不是越來越小了?」

  寧寧瞥了一眼土方歲三,也懶得說他,而且像他這種人說了也沒用,他照樣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好像是小了。」

  「看來羅剎漸漸被清除了,」土方歲三把手裡握著刀平放在腿上,「還算反應迅速。」

  「嗯是啊,」寧寧跟著答應了聲,隨即想到另一個問題,「土方先生,如果連羅剎都出現的話,我現在擔心另一個問題:鬼族。」

  土方歲三立刻意會了寧寧的話,「你是說風間千景他們?」那群人確實是很麻煩。

  「對,」寧寧身邊帶著山姥切長義他們倒是不懼,只是鬼族基本上而言就是新選組的死對頭,「我怕到時候他們又襲擊新選組。」

  「怕什麼,」土方歲三刀往旁邊一杵,「新選組從來不是以對方的強大與否來決定對手的軟弱隊伍。」

  「可是……」其實寧寧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沒有喝下變若水的土方歲三對上風間千景還是會吃虧,而這個世界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變若水。

  或者說,羅剎都已經出現了,變若水也不遠了,這到底是怎樣混亂的一個世界啊。

  「沒有可是,」土方歲三打斷寧寧的話,「如果要來,就讓他們來好了。」頓了頓,「不過,風間千景他們的目標也包括你,你自己倒是要小心。」

  土方歲三向來就是這樣,之前面對雪村綱道的威脅時也沒退過半步,只要寧寧不走,他就說新選組會保護她的安全。

  「放心吧,我不怕他們來。」寧寧還巴不得風間千景找來,雖說之前她也沒吃過什麼虧,不過想到那人自說自話的說什麼妻子就不爽,她看起來很像生育機器嗎?

  那肯定來一個啪一個,來兩個啪一雙,她可是帶著六把刀啊。只是實話實說的話,她現在只是普通人不是鬼族,風間千景大概是對她不感興趣的。

  土方歲三哼笑了聲,「連你一個小姑娘都不怕他,難道我還會怕嗎?」雪村千鶴從來就是個膽子大的姑娘。

  寧寧被土方歲三的一句說得差點心花怒放,「土方先生覺得我還是小姑娘嗎?」她現在的臉可比游戲系統調整過之前大了十多歲啊,土方先生竟然還說她是小姑娘。

  土方歲三被寧寧問得莫名其妙的,「你不是才十幾歲嗎?」記得之前雪村才到新選組的時候好像提及過。

  寧寧手已經撫在了自己臉上,感覺已經陷入某種自我陶醉之中,那樣的神色,連山姥切長義也為之側目,「看來這麼久我都沒怎麼變啊。」她這張臉被歲月摧殘得不厲害啊。

  土方歲三轉頭看向寧寧,之前光線昏暗再加上直男審美沒怎麼注意,現在聽對方這一說,他也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你……」遲疑著,一時之間好像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寧寧看土方歲三的表情就知道不好,為防對方說出什麼她很想打人的話,立刻想也不想的截斷了對方,「土方先生,好像都沒什麼聲音了呢。」

  比起目不轉睛的看女孩子的臉,很明顯現在羅剎的事情更加重要,土方歲三側耳傾聽了片刻,「應該已經清除完畢了。」

  寧寧暗暗松了口氣,她可不想聽到土方歲三問她怎麼突然變老或者類似的話,就把之前那句當成誇獎美滋滋的收下吧。

  換了個話題寧寧就和土方歲三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很快就有滿身是血的新選組隊員來報告戰果,「土方局長,所有變成白色頭發的隊員都已經清理完畢。」

  土方歲三沉穩的點點頭,「辛苦你們了,傷亡情況怎麼樣?」只希望不要影響明天可能會有的攻城戰。

  新選組的隊員仔細報告了之前的戰況和傷亡情況,土方歲三也就勢做了安排。

  寧寧這時就和山姥切長義一起裝作了布景板,土方歲三也很習慣了她的在場,布置起所有事情來完全沒有回避什麼的。

  這樣的習慣使得新選組的隊士也不由得暗暗多看了寧寧和山姥切長義幾眼,山姥切長義他現在看不到,就只能看寧寧,然後有是猜測這兩個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是猜測這個女人到底和土方局長是什麼關系,連隊內事物土方局長都不瞞著對方。

  等所有的事處理完畢,來人才抹了把臉上的血跡,「土方局長,那些人怎麼會突然頭發變白又發瘋的。」

  之前土方局長下令讓他們攻擊那些人的心髒和脖子,很顯然是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土方歲三也有些為難,這樣的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不解釋的話,很容易動搖軍心。現在新選組的情況本來就不好,一不小心就是雪上加霜。

  一時之間土方歲三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等明天我會親自和所有人解釋的,現在去處理善後吧。」

  想了想他又加了句,「之後不會再有危險了,讓所有人都安心休息,以應對明天可能的戰鬥。」

  土方歲三可以說現在是新選組的支柱,而且他是說一不二的人,他既然都說了會親自解釋,肯定會解釋清楚的。

  所以來人沒什麼異議的准備退下,只是土方歲三突然又叫住他,「等會兒這兩個人如果出門的話,不要攔住他們。」

  等新選組的隊員離開,寧寧想了想也覺得該告辭了,一直等在白河城外的其他刀劍們該等急了,不過在離開之前,「土方先生,你的傷口……」總覺得不提醒的話,這位就會直接忘記了吧。

  土方歲三皺眉,「我知道了,等會兒會讓人來重新包扎的。」現在重傷的隊員要優先被照顧。

  寧寧剛就聽土方歲三提過重傷隊士的事,聞言也知道他的意思就不再多說,她把剛插在腰上的脅差取下來還給土方歲三,「土方先生,刀還給你,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告辭了。」

  遞過去之後寧寧差點一拍頭,哎呀,忘記剛才□□看看是不是換了衣服的小國廣。算了算,如果沒穿衣服的話,她就算拿起來認真看,也不一定就能認出來到底是不是小國廣,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土方歲三從來都是很干脆的人,就算知道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道別也仍舊利落,他接過脅差就朝寧寧點頭,「去吧。」

  寧寧也不是第一次和土方歲三告別,該說和想說的話,之前她就已經說過了想,現在就只剩下這麼一句,「土方先生,你自己保重。」

  土方歲三抬眸深深地看了寧寧一眼,「你也保重。」

  寧寧帶著山姥切長義在走到院子盡頭的時候,神差鬼使般回頭看了一眼。

  回廊之上端坐的那個男子已經不復初見時的長發,短發洋服的打扮更襯得人面容俊美,只有他的目光神色,從頭到尾都不曾改變。

  他孤身也會戰鬥到最後一刻的人,也是唯一被高傲的鬼族也承認的人,薄櫻……真是無比適合的名字呢。

  帶著山姥切長義,寧寧一路暢通無阻的離開了新選組的駐地。

  出來之後,她才微微嘆了口氣,「其實,我不想看著土方先生死。」土方歲三真的是個超好的人,讓人尊敬讓人驚嘆。

  山姥切長義取下頭上的兜帽,露出的銀色頭發的月色下盈盈微光,他微微偏頭看向自家主人,「主人很喜歡土方歲三?」

  寧寧點頭正准備回答,就看到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顯示存在感的系統,於是出口的話就變成了這樣,「可愛,想日。」

  作者有話要說:

  金句系統:我好像很久沒顯示下存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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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聽清楚寧寧說話內容的那一瞬間,山姥切長義的目光變了。

  長船派的刀劍男士,各個都是言行舉止優雅的刃。山姥切長義雖然因為流派的關系不算完全長船派,但也是類似的作風。

  哪怕時政的監察官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冷淡有余,但仍舊是極具風度的,對於審神者往他身後躲,也並沒有說不好聽的話,更沒有不讓她躲。

  而從聚樂第特別調查寧寧的本丸取得優異的評價之後,山姥切長義被分配到本丸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他當然也知道這個本丸的審神者偶爾說話的風格相當的沒下限。

  畢竟和寧寧的第一次見面,他就見識過她怎麼說那位贗品君的,好看能打會暖床,也算是極高的評價了吧?

  但是,山姥切長義也沒想到,這次特別任務一直一本正經的,各方面都表現得很不錯(出於喜歡評價的前時政檢察官語)的審神者,竟然開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其話題轉移之迅速,說話內容之不堪,讓山姥切長義一時之間都沒辦法發表出什麼恰當的看法。

  寧寧已經習慣了金句系統出口驚人,不過這麼直白還是不多見,看山姥切長義的目光就知道她在他心目的評價大概已經快要觸底了。

  說起來山姥切長義該不會以為她這個審神者無時無刻都會想著些下流的東西吧……

  算了,反正食色性也,山姥切長義想怎麼以為就怎麼以為吧,她早就習慣了刀劍們異樣的神色都無所謂了。

  早就墮落到臉皮厚得怎麼都戳不破如寧寧頂著自家刀劍的側目,也是毫無異色。

  真要說起來,土方先生從某種方面來說也是足夠可愛就是了嘛。如果選擇土方線的話她早就能夠HE了,說不定還能拿到任務獎勵呢,有著蜜汁自信的審神者這麼想著。

  審神者的目光太過於坦蕩,坦蕩到山姥切長義所有的詫異都轉化成了無奈,「主人,土方歲三不可以。」不管是哪個世界的土方歲三都不可以。

  寧寧到底是本丸之主,山姥切長義除了怕寧寧當真從而規勸之外,好像也有些無可奈何。

  他家主人是維護歷史的審神者,而土方歲三是歷史人物,主人再『欣賞』對方,最好也不要真的做什麼。

  山姥切長義這句勸誡聽起來還挺誠懇,寧寧難得的看到驕傲的時政前監察官露出這種神色來,一時之間沒忍住惡趣味上湧就順口來了句,「土方先生不可以,那誰可以呢?」

  哎呀糟糕,她好像被金句系統帶壞了呢,隨口就說這種話,果然下限這種東西越刷就越沒有。

  山姥切長義也沒想到自家主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他有些驚訝的看向寧寧,就從審神者的眼底看出一種戲謔,她根本就沒當真。

  看山姥切長義詫異的神色寧寧就暗暗吐了吐舌頭,這是個正經刃呢她就別調戲過頭了。

  「不用在意這句,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因為不是金句系統要她說的話,所以寧寧能解釋得毫無壓力,「回到正題吧,」寧寧重新擺出我是個正經審神者的樣子,「如果土方先生真的是這個時間圓環裡一切異常的開始的話……」

  山姥切長義看了兩眼自家審神者,對自家主人臉皮厚的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不過,他是真的和寧寧不太熟,又卡在之前就有的問題上面,否則或許作為戰國刀,山姥切長義的回答大概又不一樣了。

  只是現在寧寧轉移話題,山姥切長義自然而然也就跟著轉回了正題,「如果真的是的話,就必須在時間的圓環到達終點之前,」頓了頓,「殺掉他。」他的語氣冷靜而嚴肅,「否則包括我們,都要重復回到之前的原點。」他們想要脫離這個時間的圓環,就必須這麼做。

  「嗯,」寧寧之前也有了心理准備,「只是土方歲三在世界融合之後,也算是這個世界的歷史人物,殺掉他會影響這條時間線嗎?」

  「他的出現導致了時間圓環的產生,引起各種異常使得歷史逐漸脫軌,這個世界已經注定成為被遺棄的世界。要修正被改變的歷史,就必須打破時間的圓環,將歷史導入正軌。」山姥切長義冷靜的分析道,他不像寧寧和土方歲三熟識,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自然能夠理智的分析看待問題。

  寧寧聞言閉了閉眼睛,「所以說無論是為了讓歷史回歸原樣,還是為了讓我們能從這個被封閉的時間段出去,都必須殺掉土方歲三?」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山姥切長義點了點頭,「他確實是個值得尊敬的男人,但你是審神者,我們是刀劍男士,都是為了維護歷史才存在於此的。」

  「我知道,」寧寧腦筋轉得飛快,在某些時候反應特別敏捷,「但只要是在時間圓環之中,我們也可以選擇什麼時候動手吧,只要在終點之前。」

  山姥切長義是多麼聰明的刀劍,立刻就意會到了寧寧說這種話的意思,「你是想讓土方歲三活得更久一點?」

  「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在不影響大局的時候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寧寧微微勾了勾唇,「讓他走完他堅持到底的道路。」至少不要讓他倒在半路上。

  其實,土方歲三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退守蝦夷之後,以身殉之……

  山姥切長義沉默了片刻,「如果這是主人你的期望的話……」按道理來說,盡快導正歷史才是他們該做的,但主人如果堅持這麼做,他作為刀劍,自然是要完成主人的期望的。

  寧寧聞言突然反應了過來,等等,她好像是在和山姥切長義說話,雖然吧剛才他們確實已經有了些默契,她也很信任他。

  但是他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啊,對著檢查工作的人她還在大言不慚的要打點擦邊球,這實在是!

  於是立刻的,社會人寧寧又露出了官方的一面,「咳咳,我是說,到底現在情況怎麼樣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現在只是調查了土方歲三這一個方面,或許還有其他是引起這個世界異常的因素。我們作為維護歷史的審神者和刀劍男士,要秉承著對歷史嚴肅認真負責的態度,徹底調查清楚這件事!所以我們現在還可以想一下有沒有什麼其他被我們忽略的部分,等所有事情都調查清楚了,我們再制定嚴格的計劃,爭取從方方面面考慮到這個世界,這段歷史的實情,絕對不錯漏什麼事情引起歷史的變化,也絕對要將這段歷史導入正軌……」

  寧寧一張嘴就停不下來,官方說辭一套套的來,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就好像在開會上激情發言一樣。

  山姥切長義開始還認真的聽了幾句,越聽到後面越覺得不對勁。

  他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出身,和其他直接在本丸被賦予生命的刀劍不同,他在時之政府呆了不短的時間,什麼官方套話沒見過聽過,而自家審神者像這麼正經的打官腔還是第一次見。

  只是自家主人還在滔滔不絕,山姥切長義就算有心想插話都插不進去,到後來聽得差點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這個主人,讓他說什麼好呢?

  每次他以為自己已經算是了解主人的時候,她又會露出他完全沒見過的另一面了。

  山姥切長義在那裡聽得無語,寧寧倒是說得順溜,她很久沒這樣說過話了,之前其實自己也挺不喜歡聽別人說這種套話的,但現在很久沒聽過,一說起來竟然有停不下來的趨勢。

  說了半晌看山姥切長義臉色都快不好,寧寧才終於掐斷了繼續說下去的念頭,「總而言之,就算我們現在暫時被困住了,也要不忘初心,不可操之過急,要按部就班的做好維護歷史的工作。」

  「……」山姥切長義就這麼看著寧寧,臉上的神色也很明確,那就叫做我信了你的邪了。

  剛話都出口了又臨時改口,寧寧也不是要山姥切長義相信,只是對前時政監察官有個說得過去的交代罷了,反正以後提交報告,她也會這麼說的。

  所謂擦邊球這種東西,說做不可說,表面上總要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

  所以哪怕山姥切長義完全不相信自己說辭的樣子,寧寧其實也不太在意,「就這樣吧,我們先回去和其他人彙合。」

  本來寧寧想著以山姥切長義的聰明,必定不會再對這件事窮追猛打,畢竟她只是想打打擦邊球,不會對維護歷史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危害。

  但沒想到的是,寧寧說完准備邁步的時候,卻意外的被山姥切長義叫住了,「主人。」

  「什麼?」寧寧有些不解的停步轉回頭去看向銀發的打刀,不會是要教育她吧?這……以山姥切長義來說,真的很難講啊。

  「其實,你不用和我解釋那麼多的。」山姥切長義知道這是個好機會,有些事如果不說出來,他家主人還不知道要保持這種態度多久。

  他……不討厭這個主人,也不想讓本丸裡其他刀劍擔心這件事。

  寧寧眨了眨眼睛,沒明白山姥切長義突然說這句話的意思,「什麼不用對你解釋?」

  山姥切長義看著自家主人很明顯迷茫的神色,一咬牙把話說了出來,「之前,我確實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知道啊,」寧寧摸不著頭腦,「之前聚樂第的特別調查,不是還是你做的評價嗎?」後來她再去時之政府的時候,相熟的那位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還遮遮掩掩的向她透露了這個事實。

  還記得她還感慨了句,在見到她如此慫的表現,和那樣亂說話的作風後,山姥切長義還給予了本丸優秀的評價,確實也是夠公正的就是了。

  嗯,讓人印像很好呢。

  「但是現在,我已經被分配到這個本丸來了。」山姥切長義直視著自家審神者的眼睛,雖然有著本科的傲氣,但他也是刀劍,希望被主人接納,希望被主人好好使用的刀劍。

  「我也知道啊,」寧寧想了想,然後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原因,「在本丸裡你表現得很好,我也很滿意。」難道是想知道她對他的看法?

  話說出口之後寧寧覺得好像又有哪裡不對,她到底也不算很遲鈍的人,「或者,你是想說既然已經分配到這個本丸來了,你就不是時政的監察官了,所以我不用和你解釋那麼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對得上之前山姥切長義說的話了,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山姥切長義的作風,和之前極深的印像讓她扭轉不過來觀念又是一回事。

  寧寧的問話有些直接,直接到山姥切長義也是微微一驚,不過看著審神者的表現,他知道她還是沒有完全理解到他的意思。

  「我是想說,」山姥切長義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微微偏轉了視線,「我現在,是你的刀,自然要回應你的期望。」

  寧寧聞言瞪大了眼睛,眼前的銀發打刀,是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的模樣,看起來比清光和安定成熟,又不如一些太刀大太刀那麼成熟。

  平日裡,山姥切長義對她這個審神者眼中向來都是優雅自信的神態,有時候她都覺得他有點自信過頭,不過他是本科的名物,又是時政的監察官出身,也難免有些傲氣。

  但在現在說著這種話的時候,他卻在最後微微移開了視線,似是有那麼些害羞。

  如果不是時機不太對,寧寧在反應過來之後差點直接笑出聲來,原來山姥切長義是這麼可愛的刃麼?

  作者有話要說:

  長義的真情告白(bu侍)∼


第254章

  雖然強忍了笑意,但審神者的嘴角還是拉出一條上揚的曲線,那是自然而然的愉悅,「我知道了。」

  山姥切長義很好,從到這個本丸開始一直就很好,然而她理智上知道他分配到這個本丸之後就是她的刀了,但實際相處上總是無法完全摒除時政監察官的影響。

  不過現在的話,她也慢慢的開始有了山姥切長義是她的刀,而不是時政派遣到本丸的監察官的實感了。

  寧寧笑得很好看,話音也溫和,答應得也很干脆,一切都預示著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剛還說得很直接的山姥切長義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反而有些不知道怎麼順著話題接下去了,於是只能輕咳了聲掩了神思,「我們快回去和其他人彙合吧。」

  雖然這句話說得完全沒有問題,但這種轉移話題的方式也是挺有特色就是了。

  審神者秉承著看破不說破的最高原則,笑眯眯的回應了自家刀劍的話,「好,走吧。」

  白河的攻防戰進行得如火如荼,但在夜晚休戰的時候,正是春季最好的時光,走在路上連拂面而過的夜風都是微涼的清爽。

  山姥切長義在向自家主人剖白過心底的想法之後,也不是說他和寧寧之前的關系就會立刻轉變,但經過剛才在新選組駐地的相處和之前的對話,兩人之間的氛圍確實在慢慢好轉。

  如果去找土方歲三兩人一起行動,就好像同事一起出差時,表面的融洽又帶著些許僵硬的話,那這點僵硬也慢慢的融化在了春日的風中。

  寧寧在放松下來之後說話就要隨意很多,她喜歡笑又喜歡說笑,脾氣算好不太容易生氣,只要不涉及到很需要嚴肅的正事一般都是笑眯眯的,其實和她相處是件很輕松愉快的事。

  漸漸的,山姥切長義也開始明白為什麼那位贗品君和主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說說笑笑,很開心的樣子了。

  難怪燭台切光忠也總是和他說,主人其實是很好相處的。至於偶爾喜歡亂說話什麼的,她沒當真你也就當沒聽到好了。

  寧寧和山姥切長義兩人一路走來,就在快要趕到彙合地點的時候,在路口的轉角處,卻是突兀的轉出一個人來。

  那人穿著日式的傳統和服,雙手攜在袖子裡,神色沉穩,看向寧寧的目光還帶著些冷漠的慈愛。

  他大大方方的沒有掩飾身形,一看就是衝著寧寧他們來的,山姥切長義不認識來人,他只是下意識的警覺起來,拿著刀的手往自家主人身前一攔,警惕的看向來人。

  對於山姥切長義的動作,來人就像完全沒有看到一般,都沒有多余的眼色過去,他只是望定了寧寧,在對上寧寧的視線後還微微笑了笑,「好久不見了,千鶴。」

  寧寧在那人出現的時候就瞪大了眼睛,現在聽到熟悉的問候熟悉的話音,幾乎是下意識開了口,「父……親……?」之前的猜測過來是有道理的嗎,隨著世界的融合,果然鬼族也出現了。

  只是,寧寧也沒想到,首先找上門來的是雪村綱道。所以,這個雪村綱道是和她經歷過同樣事情的那一個,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這個世界這個時間線的那個?

  雪村綱道微微頷首,「你長大了,千鶴。比上一次我見到你的時候長大了不少,真是讓人高興。」

  「……」寧寧一陣沉默,被說長大了這一點都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好吧!雖然比起之前游戲系統調整之後,她是要年紀大不少,但你就不能當沒看到嗎?

  還用這麼慈愛感嘆的語氣說什麼長大了,誰會想要這種長大啊。好吧,說這話唯一的好處,就是這樣一來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也是和她擁有同樣記憶的人了。

  很顯然,雪村綱道誤會了寧寧沉默的意思,他不在意的繼續接了下去,「之前雪村一別,我也沒想到我們還有能再見面的機會,看來這段時間你過得不錯。」

  這麼說著的時候,雪村綱道終於把目光分了一點給仍舊以一種守衛姿勢護著寧寧的山姥切長義。

  「我該說,果然不愧是純血的鬼族嗎?」雪村綱道的思路已經滑向了深淵,「到哪裡都缺不了其他人的追隨。」

  雖然,他這個女兒是他一手養大的,但果然上位者天生的就帶有種能夠讓人追隨的氣質嗎,她身邊總會出現些願意為她舍身入死的人。

  寧寧有種想要翻白眼的衝動,這種事還真的和鬼族什麼關系都沒有好吧。

  不過想是這麼想,寧寧也懶得去糾正雪村綱道的說法,「父親,你攔住我大概不是想要敘舊吧?」

  她是曾感動於雪村綱道對自家女兒的感情,但在沒有生死攸關的時刻,她也不會忘記雪村綱道一輩子追尋的事是什麼。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可不會認為雪村綱道特意出現在這裡的事簡單。

  雪村綱道沒忍住搖了搖頭,「千鶴,你果然和之前不同了。」自從她和新選組那群人呆在一起之後,就完全改變了。

  他沒什麼意義的感嘆過一句之後,又回到了正題,理所當然的態度,「我是來接你的。」

  「接我?」寧寧心生警惕,她可沒忘記過雪村綱道搞出來的羅剎隊啊,「接我去哪裡?」

  「這個世界沒有雪村了,」雪村綱道說著流露出些許凄涼的神色,不過他很快收斂了起來,「不過還有千鶴你在,只要你還在,我們鬼族總會有復興的一天的。」

  寧寧覺得自己不是很想吐槽這個滿滿都是槽點的話題,「父親,鬼族已經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和人類和平相處不好嗎?」

  「絕對不可能!」雪村綱道想也不想的反駁道,「是人類滅了我們的族,我們絕無可能和他們和平相處。」他深吸了口氣,朝寧寧伸出手,「跟我走吧千鶴,你現在已經不再和新選組那些人混在一起,想來也是想通了,和我一起走,一起去重新建立鬼族吧。」

  寧寧看了一眼雪村綱道伸到她面前來的手,拒絕得很是干脆,「抱歉父親,我並不想和你一起走。」

  真是沒想到,生生死死走了一遭,雪村綱道還是沒有想通。也是,有些事對於有些人來說,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執著。他對千鶴的父愛不假,他對鬼族復興的執著更是不假!

  「為什麼?」雪村綱道不解,「千鶴,你不是也說過,我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嗎?」

  「您是個好父親,」寧寧點頭贊同,「但是我不贊成你的觀點,我也並不想去從事鬼族復興的偉大事業。」

  雪村綱道皺眉,總算明白了寧寧這樣態度的根源,「你對鬼族沒有認同感。」

  「父親,您讓從小就是以人類身份生存的人怎麼對鬼族具有認同感呢。」寧寧一語雙關的道,說的既是雪村千鶴,也是她本身。

  「是我的錯,」雪村綱道認錯認得干淨利落,「是我從小把你保護得太好,但是之後不會了,我會重新讓你對鬼族身份有所認同的。」

  寧寧一口打斷雪村綱道的妄想,她並不想和對方糾纏不休,「永遠不會了父親,」頓了頓,她隨手扔下重磅炸彈,「我已經是普通人類,不是鬼族了。」

  那可是游戲系統給予的完成游戲並獲得優秀評價的獎勵,像她這種游戲渣,早就錯過了一個億。

  雪村綱道怦然色變,他用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寧寧,「你說什麼?」

  「我想您是不會輕易相信的吧。」寧寧雖然只和雪村綱道見過數面,但自認對他還是有一定的了解,他就是個固執十足的人,為了自己的堅持甚至不惜將其他人推入地獄。

  「我怎麼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雪村綱道怒氣衝衝,「你身來就是純血的鬼族,是最尊貴的鬼族,又怎麼會變成普通人類。」

  寧寧也沒再解釋,而是朝山姥切長義伸手,「長義,你的刀給我一下。」

  山姥切長義雖然有些不解,但寧寧開了口,他還是將自己的本體刀遞了過去。

  寧寧接過山姥切長義的本體刀,刷的一聲拔刀出鞘,然後把刀鞘遞還給對方,最後看向雪村綱道,「鬼族的體質特殊,不是人類可以比擬的。」這確實是實質上存在的差異。

  她說著,伸出手掌,只拿刀比劃了下就覺得好痛,然後非常理直氣壯的換成了一根指頭。

  狠心劃破一道傷口,寧寧把那根流血的指頭朝向雪村綱道,「看清楚了嗎父親,傷口不會自行愈合,我現在已經不是鬼族了。」

  雪村綱道看著寧寧流血不止的手指頭,臉上的神色幾近崩潰,「你做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明明就是最難得的純血的女鬼,怎麼會這樣?

  「鬼族的體質是饋贈,現在不過是被收回了饋贈罷了。」寧寧把刀還給了山姥切長義。

  看著自己流血的手指頭,寧寧在含著舔一下和身上蹭兩下之間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舔兩下,然後把口水吐掉。衣服上,太多細菌了……

  寧寧的動作從容不迫,雪村綱道卻完全接受不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寧寧含著自己的指頭舔了舔,「父親,這個世界已經和我們之前的世界不一樣了,我什麼都沒做卻沒有了鬼族的天賦,或許是冥冥中自然有注定不希望我們鬼族繼續存在吧。」

  她說著放緩了語氣,「所以父親,以後我們就安安穩穩的生活,和以前一樣,你繼續做醫生救人,受到所有人的尊敬,難道不好嗎?」

  雪村綱道慢慢的低下頭去,然後下一刻,他猛地抬頭,目光赤紅的盯緊了寧寧。

  那樣的目光,讓山姥切長義下意識的擋在了寧寧面前。


第255章

  雪村綱道的目光裡滿滿的都是瘋狂,那是人被逼迫到極致之後才會流露出神色,這樣的目光讓寧寧也是一陣不適。

  不過寧寧到底也記得之前他為了自己女兒不惜以身擋刀的事,所以她還是很快冷靜下來,拍了拍山姥切長義的手臂,示意他無需太過於緊張。

  其他的她不敢說,但直接動手殺傷自己,雪村綱道是肯定不會的。只是她也不知道雪村綱道激動起來到底想做什麼。

  然而有些出人意料的是,雪村綱道什麼也沒做,他目不轉睛的看了寧寧片刻之後,有些突兀的開口了,「千鶴,你不會跟我回去對吧?」

  寧寧沒說會也沒說不會,她之前就已經表明過自己的態度了,所以她只是盡量心平氣和的開口勸道,「父親,就好好的生活不行嗎?」

  雪村綱道的目光冷了下來,「我知道了。」他是不會放棄的,就算現在帶不走千鶴,他也會想其他辦法。

  在這樣說過之後,雪村綱道轉身轉得毫不猶豫,干淨利落到寧寧心底都升起異樣的感覺。

  他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就這樣就走實在太過於反常,有種在醞釀著什麼風暴一般。

  於是在雪村綱道轉身邁步的時候,寧寧揚聲叫道,「父親。」就為了那次的舉動,她也想要再努力一次。

  雪村綱道停步回頭,帶著微不可見的希望開口,「千鶴,你改主意了嗎?」

  「真的不能試著和人類和平相處嗎?之前我們在村子裡的生活不是很好嗎?」這是寧寧從游戲劇情裡得知的,那些記憶中的溫柔和溫暖。

  雪村綱道,在雪村千鶴的眼中從來就是個溫柔得不得了的父親和妙手仁心的醫生。

  「那是不可能的,」雪村綱道想也不想的拒絕道,「之前的那一切,不過只是假像而已。」

  寧寧在心底嘆了口氣,也知道自己的勸說是無用的,那麼還有另外一件事,「那您能不能告訴我,您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世界來的?」

  雪村綱道也沒想到寧寧突然問這個問題,他有些不耐的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寧寧手握在胸前,那是個祈求的姿勢,「請您告訴我好嗎?」頓了頓,又加強了語氣,「拜托您。」

  在不涉及到鬼族原則問題的時候,雪村綱道還是是個好父親,看著自家女兒這樣軟語相求,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還是說了,「就在幾天前。」

  寧寧其實已經准備好了各種理由便於雪村綱道的詢問,只要對方問,她就能抖出自己想法的理由,有極大概率是不會讓對方拒絕的。

  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是無論如何都必須知道的。

  沒想到雪村綱道答得這麼快,寧寧松了口氣的同時得寸進尺的問道,「那您怎麼找到我的?」

  或者難道還要什麼特殊的辦法?還是……她在靠近雪村千鶴?

  雪村綱道冷哼了聲,「只要找到新選組,還能找不到你嗎?」

  寧寧心底還有些沒有被解答的疑惑,「父親……」

  然後這次的話就被雪村綱道毫不猶豫的打斷,「什麼都不用說了。」他試圖轉身,只是腳步還是頓了頓,「現在,就暫時讓你在外面呆一段時間吧。」

  寧寧聽得心底一沉,知道雪村綱道是不打算放過她了,「父親,我已經不是鬼族了。」

  雪村綱道深深的看了寧寧一眼,「我知道。」千鶴生來就是血統貴重的純血鬼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沒有了鬼族的特征,但他會想到辦法讓她恢復的,一定!

  說罷,雪村綱道也不再理會寧寧,轉身就飛快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寧寧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臉色發沉,看得山姥切長義也有些擔心,「主人……」

  銀色頭發打刀的聲音如同劃破黑暗般,寧寧驀地回過神來,「啊。」

  「看雪村綱道的樣子,」聽寧寧講過關於雪村千鶴在薄櫻鬼裡故事的打刀聰明又能察言觀色,「似乎是不打算放過連鬼族都不是的女兒了。」

  山姥切長義知道雪村千鶴是寧寧也不是寧寧,所以提的方式也很特別。

  「嗯,」寧寧點點頭,「他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之前在那個世界的時候,他到最後都沒有放棄過。」

  「他是個威脅。」山姥切長義話說得冷靜,眼底卻有些擔心,對於寧寧的刀劍們來說,他們其他都可以不在意,但主人的安全絕對是重中之重。

  「是,我也知道,」寧寧想到雪村綱道就是頭疼,但也沒辦法,「他肯定是個威脅,但是我卻不能對他做什麼。」

  對於這樣一個能為自己女兒付出生命的父親來說,她根本沒辦法對付對方,而且就算她想對付,她能怎麼辦呢?一勞永逸直接解決對方嗎?寧寧還真的做不出來這種事。

  寧寧到底從小就是在法治社會生長起來的,哪怕雪村綱道似乎是個游戲人物,現在也是活生生的存在著,哪能說殺就殺,而且對方根本就還沒做出什麼來。

  如果不直接解決,難道把對方抓起來關起來嗎?她又不是法官也沒有這種權利。

  僅僅只是覺得對方是威脅就做什麼,那和那些罪犯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審神者只能嘆了口氣,「只能多加注意了。」她原本想的是把不是鬼族這個殺手锏亮出來,就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哪怕對方一時接受不了,但至少她本身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再加上也知道她不是好惹,這件事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但實在沒想到,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世界上的事總不會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山姥切長義思忖了片刻,「只要時間圓環被打破,他就不能再構成威脅。」

  他家主人,在這種問題上算不上殺伐果決,和他有些前主並不一樣。不過時代到底不一樣了,背負的責任也不一樣,她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他們會保護好現在的主人的。

  「也不用太擔心,」寧寧頭疼了一會兒就決定不頭疼了,「我還帶著你們呢。」她這次可是帶著六振刀劍出來的,只要自己再小心一點,肯定沒問題的。

  她不是那種會因為稍有風吹草動就感覺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人,既然決定了,就不需要花費過多的精力去提心吊膽,好好注意就行。

  寧寧說得太過於自然,自然到山姥切長義也抬眸看了她一眼,到惹得寧寧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她沒說錯什麼吧。

  「沒什麼。」山姥切長義答得相當干脆,確實是沒什麼,只是他覺得,本丸的刀劍男士們都能認為她是個好主人,大概也有她總是很信任他們的關系在吧。

  這樣比較起來,亂說話什麼的,嘖,就算她真的是這麼想的,其實也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了。

  山姥切長義,作為一把戰國刀,其實在某種時候也是把相當干脆的刀劍。

  因為雪村綱道又耽誤了些時間,之後寧寧帶著山姥切長義自然而然的加快了步伐,比預計的時間出來的長,等待的刀劍們大概要心急了。

  確實如寧寧所想,等待的時間越久,剩下的刀劍們就越是擔心。

  加州清光在原地轉來轉去,轉得大和守安定頭暈,實在沒忍住開口,「清光,你不要再轉了,我眼睛都花了。」

  「但是,」加州清光都腦補出好多狀況了,每個都讓刃更是擔心,「都這個時間了主人還沒回來。」

  藍衣馬尾的少年打刀看起來非常冷靜,「我們現在再多的擔心也無濟於事,安心的等待吧。」

  只是話是這麼說著,大和守安定心底卻也不如看起來那麼平靜,他知道自家主人是很有分寸的人,嗯,在她不張口就亂說話的時候。

  那開口就叫衝田君跟她回去的風采,實在給大和守安定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像。

  但知道是知道,只要沒看到主人回來,擔心仍舊是擔心。

  加州清光一屁股在大和守安定旁邊坐了下來,刀就杵在自己面前,「山姥切長義,應該沒問題吧。」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自己給自己找個安心。

  在一旁雙手抱胸沉著臉色的和泉守兼定聞言回過頭來,「相信他吧,他也是主人的刀。」相信他會保護好主人的。

  如果寧寧看到這種時候的和泉守兼定,大概就要贊一句這家伙還是會靠譜的。

  加州清光撇過頭去不做聲,他其實也不是不相信山姥切長義,只是那可是主人,他也想要能好好保護主人。

  果然,還是不夠強嗎?如果真的很強的話,無論什麼時候都能保護好主人的吧。

  紅眼的打刀少年低頭看著地面,腦袋裡轉著出門修行的念頭。出去一趟之後,長曾彌先生他們都變強了,他是不是也該出門修行了?

  大和守安定轉頭看了眼加州清光遠比平時嚴肅的側臉,大概能猜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因為他剛才的腦海裡,也在轉著類似的念頭,如果變得更強的話,就能更好的應對各種情況了。

  但是修行都是要去面對前主,他已經准備好面對衝田君了嗎?在他下定決心為了現在的主人而戰之後……

  在幾振打刀之間,秋田藤四郎有些緊張的握著自己的本體刀,雖然主人說了沒事,但他也知道,她比之前說的晚歸了。

  看他的樣子,堀川國廣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安慰了小短刀幾句。

  秋田藤四郎抬起臉,小臉上的神色很是堅定,粟田口家的小短刀們,幾乎都不愧為是吉光刀,「不用擔心我的,我沒事,只要主人能平安回來就好。」

  好在寧寧和山姥切長義並沒有讓這些刀劍們多等多久,雖然比預定時間晚了些,但還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審神者的回歸讓小隊裡的氣氛一下松弛了下來,只是她調查的結果,又再次讓刃沉默了。

  綜合已知所有的情報,現在最有可能引起時間圓環的異常原因,就是土方歲三,他是一切異常開始的起點。

  其他的所有異常,都是在他和這個世界融合後出現的,包括羅剎,包括雪村綱道……

  和泉守兼定握緊了腰間的本體刀,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果然是土方先生嗎……

  堀川國廣看他臉色不好,有些擔心的叫了句,「兼先生?」

  「我沒事,」和泉守兼定抬起頭,難得的在俊秀的臉上露出一種沉穩之色,「我知道的。」他知道該怎麼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始搞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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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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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雖然之前寧寧和山姥切長義說的那些套話在當時看來就像只是托詞,畢竟她改口改得實在太快了。

  但其實那些話也並非毫無道理,要打破時間的圓環讓歷史恢復正常狀態,確實需要更多的情報,不能草率的下結論。

  審神者受雇於時之政府,刀劍男士們被審神者賦予心靈,都是為了維護歷史和現世的和平,又不是草菅人命有錯殺沒放過的強盜。

  所以在那之後,寧寧還是帶領著手下的刀劍男士一邊抵御進入這段時間的時間溯行軍,還被她稱贊了句真是『勤勉』,一邊就此事展開了更多的詳細的調查。

  然而很遺憾的是,所有異常的開端,都指向土方歲三。也就是說,他就是異變的起點,也是時間圓環的關鍵人物。

  事實,是不會因為人的想法或者期望而有所改變,隨著調查的結果沉寂下來的不僅僅是和泉守兼定,還有下達命令的審神者。

  就像她對山姥切長義說的,排除金句系統的那句可愛,她是真的很欣賞和喜歡土方歲三。

  「明天就是歷史上土方歲三在戰場上被暗殺的時間了,」寧寧雙手抱胸,遙望遠處新選組的駐地,「如果我們這段時間收集的情報沒有失誤的話,隨著他的死,我們將回到之前的起點。」

  她說著微微閉了閉眼睛,「而且,記憶會同時被消抹。」這才是時間的圓環最可怕的地方,不斷被消抹的記憶,周而復始的輪回,歷史在這樣的輪回中,陷入無窮無盡的重復。

  和泉守兼定站在寧寧身邊,神色在夜晚看起來更是難辨,片刻之後他手握上刀柄,「我去。」他是這次出陣的隊長,早就該做出抉擇了。

  主人將時間特意拖延到現在的心意,他再怎麼樣也早就已經想明白了,現在是到了下決定的時候了。

  然而,和泉守兼定拔刀的手被另一雙手壓住了,他微微抬眸就對上自家主人黝黑的眼睛。

  就算打刀在黑暗中視線不會像太刀那樣受阻,但也不如短刀脅差能靠著極高的偵查值完全不受影響,借著幽幽的月光,和泉守兼定只能看到寧寧眼底的倒映的月色盈盈。

  黑發的審神者朝著自家刀劍笑了笑,帶著兩分玩笑般的語氣開口道,「和泉守兼定是強大又帥氣的刀劍男士,」頓了頓之後,她語氣裡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只是,強大並不一定要體現在這種方面。」

  這家伙啊,之前還是那麼幼稚的刀劍,在得知時間圓環的異常最有可能是前主之後,真的像是被迫成熟起來了一樣。

  之後不管是偵查敵情,還是對付進入時間圓環的時間溯行軍,可以說都是竭盡全力,毫無差錯。

  但是成熟從來都不是要斬斷自己的感情啊,若真是走到了窮途末路,沒有選擇的一刻,或許寧寧會讓和泉守兼定親自動手。

  然而現在並不一定需要和泉守兼定親自動手斬殺自己的前主,所以完全沒有必要逼迫他去做這種事。

  和泉守兼定怔了怔,「主人?」他還不太明白寧寧的用意。

  然而寧寧並沒有讓他多等,她拍了拍和泉守兼定握著刀柄的手,「就在這裡等著吧,和國廣一起,我帶其他人過去就可以了。」

  審神者的語氣非常溫和,溫和到就好像最輕柔的月光,柔柔的撫過心底。

  和泉守兼定有些茫然的看向自家主人主人,她的神色溫柔包容又不失堅定,是指引著刀劍們前進的方向。

  片刻之後,黑色長發的打刀放開握著刀的手,伸手就抱住了自家主人,比起寧寧來身材高大得多的刀劍男士抱著自家主人,頭埋在她肩膀上,哭得像個孩子。

  寧寧被和泉守兼定的舉動搞得哭笑不得,剛還誇他成熟,怎麼說哭就就哭啊?

  沒辦法到底是自家刀劍,哭了她也只能任對方抱著,還得拍拍後背安慰,「沒事沒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寧寧相信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和泉守兼定就和剛才自己說的話一樣不會忘記刀劍男士的責任。

  而且這段時間來,他確實足夠好了,好到連她也會稱贊對方是個優秀的隊長。

  看著和泉守兼定的樣子,堀川國廣微微勾起唇角,眼底有些動容。

  倒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一臉不忍直視,還轉過頭去暗搓搓的討論著,「去把和泉守拉開怎麼樣?」

  「就是就是,這家伙倒是會找機會,這樣抱著主人哭,主人也不會推開他的嘛。」

  當然說是這麼說著,兩人卻也並沒有什麼真的就這麼去做就是了。

  安撫好了和泉守兼定之後,寧寧果然讓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就在原地等待,然後帶著其他刀劍去執行這次任務。

  只不過現在土方歲三算是舊幕府軍的重要人物,在軍陣重重之中也不是那麼容易接近的,而且人太多也容易出意外,所以也是需要等待時機的。

  對於熟悉歷史的審神者來說這不是什麼問題,這個時機就在土方歲三從五棱郭出發之後。

  為了營救新選組的其他隊士,土方歲三帶著本隊的人馬出發了,奔襲的途中就是最好的時機。

  最開始被襲擊的時候,土方歲三還以為是遇到了新政府的人,等看清楚來人之後,向來沉穩的現任新選組局長也不由得露出震驚之色,「雪村?!」

  寧寧之前就已經考慮過這樣的場景,所以審神者的臉色看起來尚算冷靜,「好久不見了,土方先生。」

  只是冷靜的神色下,心底的波濤駭浪只有寧寧自己知道。土方先生……很信任她,但她卻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抉擇,甚至不容她逃避。

  土方歲三到底是久經戰陣的人物,剛突然見面震驚很快被他強壓下來。

  他看了眼以拱衛姿勢守護在寧寧周圍的刀劍,又看了看寧寧臉上完全不同以往的神色,然後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你難道也加入了新政府?」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也真不敢相信,那可是他熟悉且信任的雪村千鶴。

  「新政府?」寧寧愣了下,隨即也有些為土方歲三的腦洞感嘆,她搖了搖頭,「不是的,土方先生,我是不會加入新政府的。」

  「那你怎麼……」話到一半,土方歲三突然想起什麼,他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你的身份,讓你做了這樣的選擇嗎?」

  雖然信息極其不對等,但土方歲三的反應之迅速,還是讓寧寧吃驚了,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能猜到這種程度,她該說果然不愧是土方歲三嗎?

  「抱歉了,土方先生。」寧寧心底很不好受,比起其他只是過客的歷史人物,土方歲三是寧寧接觸過最後,感情也是最深的人。

  審神者使勁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底已經是一片清明,這是她必須盡到的責任,也是她必須去做的事。

  「我不能解釋什麼,但是就像土方先生選擇仍舊來到蝦夷一樣,這就是我的選擇。」直視著土方歲三,寧寧以前所未有的慎重態度說道。

  寧寧的態度太過於慎重,慎重到土方歲三根本不再多說什麼,他哼笑了聲,刷的拔出腰間的刀劍,「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既然是你的選擇,那就來吧。」

  無關對錯,為了自己信念而戰的人,總是讓人尊敬的人。

  為了這份尊敬,毫不猶豫的,審神者向著自家刀劍下了命令,「動手!」

  戰況一時膠著,土方歲三帶的人不多,但能跟到蝦夷來又隨著他不停轉戰,不少都是經驗豐富的高手。

  從數量上來看,刀劍男士們人數雖然更少,但付喪神對上人類到底是占有優勢的,哪怕他們盡量不對新選組其他人下殺手,也慢慢開始占據上風。

  看著勝利逐漸在向自己這方傾斜,寧寧卻並沒有過多的獲勝的喜悅,她只是靜靜的看著戰況的發展。

  然而異變,就在這麼突然之間,一群白色頭發,身著新政府軍衣服的人,就這麼突兀的衝進了戰場之上。

  「羅剎?!」寧寧驀地瞪大了眼睛,然後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父親?」竟然是雪村綱道?這段時間都一直沒見人,她還以為對方可能是放棄了,沒想到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好久不見了,千鶴,」雪村綱道比之前寧寧見到他的時候憔悴了不少,但一雙眼睛看著寧寧卻是發亮,「終於又找到你了,果然跟著新選組就是能找到你。」

  寧寧不動聲色的向著自家刀劍靠攏,「父親你加入了新政府的軍隊?」她該說果然不愧是雪村綱道嗎,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啊。

  「人類的戰爭和我沒有關系,」雪村綱道對於人類還是那麼不屑一顧,「但是羅剎真的很好用,不是嗎?」

  寧寧盡量與雪村綱道虛與委蛇,「父親,之前幕府的人不是對您不錯嗎?」

  然而這次雪村綱道不再容寧寧多說,他原本就注意力都放在寧寧身上,現在看她一動直接就是伸手來抓人,「千鶴,過來。」

  寧寧眼見不好,被對方抓住怎麼也不是什麼好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旁邊一躲,如果不是顧及著旁邊的戰場刀劍無眼,她大概還會躲得更精彩一點。

  雪村綱道一下沒抓住躲避技能點得挺高的審神者,然而他也不會放棄,再次伸手來抓。

  他到底是鬼族,不算是速度還是力道都比普通人的寧寧好了不少,而且他沒有寧寧那麼顧忌旁邊的人,只片刻的功夫審神者身邊就是險像環生。

  在雪村綱道帶著羅剎加入戰場之前,有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擋住新選組的人,山姥切長義和秋田藤四郎已經和土方歲三交上了手。

  而白頭發的那些人衝進戰場,不管新選組的人還是刀劍男士,見人就砍,場面立刻就混亂了起來。

  但就算如此,寧寧的刀劍們也會留意著她這邊的情況,見雪村綱道衝著她而來,都是大驚失色,連接著好幾聲叫聲響起,「主人!」

  「沒事,做好你們的事。」寧寧邊抱頭鼠竄邊大喝厲喝道,成敗在此一舉,沒有記憶的重來一次變數太大了。

  最多,雪村綱道也就是想抓她而已,抓了就抓了又不會立刻殺她,等刀劍們干好自己的事之後再來救她好了。

  更何況現在羅剎加了進來,到處都是混戰,就算她家刀劍想過來也不能立刻救援及時,還不說先做好手邊的事。

  審神者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她根本沒想到,雪村綱道在猛地抓住她之後,根本也不是說要帶她走什麼的,直接就拿出一瓶子水,伸手就往寧寧嘴裡灌。

  寧寧看到熟悉的瓶子嚇得臉色煞白,這,這可是裝變若水的瓶子啊,雪村綱道已經瘋到要把她變成羅剎了嗎?

  在驚恐之下寧寧使勁的掙扎起來,一時之間雪村綱道也不好將水灌進去。

  只是寧寧能做的掙扎到底有限,雪村綱道的力道還是占了上風,那瓶水已經近在咫尺。

  於是寧寧死死的閉著嘴巴,死活不沾一滴水,雪村綱道無奈下了死手,卡住寧寧的脖子一使勁。

  寧寧痛得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沒提得上來,幾乎是無意識的放松了戒備。

  趁此機會,雪村綱道的水已經灌進了寧寧嘴裡。

  在雪村綱道帶著羅剎隊殺入戰場的時候,就在不遠處按照寧寧的吩咐等待的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就覺得不好。

  這個時候兩人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就往戰場這邊飛奔,但雪村綱道的動作太快了,快到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才剛接近,那瓶水已經被灌了下去。

  冰涼的水一灌入喉嚨,就引起寧寧一陣嗆咳,雪村綱道放開寧寧,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跪在地上咳個不停,目光裡有種狂熱在蔓延。

  「咳咳,你,你瘋了……」寧寧撐著身體抬起頭,她咳不出已經被灌下去的水,「竟然,竟然……想把我變成羅剎?!」這到底是有多喪心病狂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啊?

  「千鶴,我怎麼會想把你變成羅剎那種東西呢,你可是純血的鬼族,」雪村綱道朝寧寧伸著手,「這是能恢復你鬼族身份的藥劑。」

  就在雪村綱道說話的當口,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終於在斬殺過幾個羅剎後趕了過來,見狀和泉守兼定毫不客氣的一腳踹翻了雪村綱道,然後試圖扶起寧寧,「主人,你沒事吧?」

  寧寧還沉浸在雪村綱道的驚天之語中,聽到和泉守兼定的詢問下意識的答道,「我沒……啊啊……」

  隨著一陣不可抑制的凄厲的叫聲,寧寧無力的伏趴在地,抱住了自己的頭。

  緊接下一刻,就在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風揚起寧寧的頭發,白發似雪。

  作者有話要說:

  嗷,我說了要搞事的∼

  紅包已經送出,請查收哦∼

  感謝在2020-11-01  22:39:45∼2020-11-02  21:55: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豬思思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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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雪村綱道帶著羅剎加入戰場之後,審神者那邊的情況險像環生,她帶著的四振刀劍余光看到這樣的情況有怎麼可能不急。

  甚至在瞬間都產生了動搖,想要不顧一切回到自家主人身邊,任務是很重要,但主人的安全更加重要。他們是刀劍,刀劍的本能就是要護主的,更何況他們喜歡現在的主人。

  但就像寧寧說的那樣,在這一刻就算刀劍男士們立刻調轉去救援也是來不及,擋在他們前面的不但有新選組的人,還有突然加入的白發羅剎。

  審神者的命令來得很快,對主命的遵從在這一刻占據了上風,幾人都下意識選擇了遵照寧寧的命令行事,只是手裡刀落的力道又狠了幾分。

  連平時看起來可可愛愛的大和守安定都在一刀下去的時候,直接砍掉了白發羅剎的頭。

  想要快點完成任務,想要快點回到主人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冰冷的刀鋒過處,濺起一片鮮血淋漓。

  然而誰也沒想到,異變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寧寧被雪村綱道壓著直接灌下了不知名的藥水,而這個時候山姥切長義反手持刀貫穿了一個白發羅剎的心髒。

  正在和土方歲三戰鬥的秋田藤四郎余光看到寧寧那邊的狀況,臉色都變了,「主人……」

  在分心之下,小短刀立刻就被土方歲三一刀劃過了肩膀。那到底是新選組的鬼之副長,而在游戲的設定中,他更是能與鬼族抗衡的強橫武士。

  山姥切長義猛地抽刀,連飛濺的鮮血都來不及管,揮刀就幫著秋田藤四郎擋下土方歲三的攻擊,「不要分心!」

  如此險像環生的戰場之上,根本容不得絲毫分心,否則刀劍折斷事小,完不成任務盡不到責任也回去救不了主人。

  這個時候,山姥切長義根本來不及回頭,他知道讓能讓秋田藤四郎色變的肯定是主人那邊出事了,在戰鬥的同時,銀發打刀的心底也有種強烈的不安升了起來。

  而眼前新選組的現任局長仍舊是強勁的敵手,誰都看得出他已經是窮途末路,但他揮刀的動作仍舊帶著毫不動搖的決心。

  山姥切長義看似冷靜,心底的不安卻漸漸達到了極點,如果不殺掉眼前這個人,他連回頭看看主人到底出了什麼事都做不到。

  這種時候,只能,「從現在開始用全力!後悔吧!」美麗而傲慢的銀發打刀手裡的刀劃出一道讓人驚艷的弧度,直接貫穿了新選組局長的腹部。

  土方歲三驀地瞪大了眼睛,又緩緩的闔上,然後整個人就如同被消滅的時間溯行軍一般化成飛沫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審神者手腕上的裝置劃過一道不起眼的金光,時間的圓環,在這一刻被打破了。

  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凄厲的尖叫聲已經劃破戰場,那種痛苦到極致而發出的不由人自己控制的慘叫聲,讓所有刀劍毛骨悚然。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們的主人發出這樣的聲音,一時之間,心髒就像被浸入了冰水之中,透骨的涼。

  「主人,主人……」和泉守兼定從沒有過這麼焦急的呼喚著自家主人的時候,他跟著跪倒在寧寧身邊,想朝人伸出手,卻又遲疑著不敢觸碰。

  跟著和泉守兼定過來的堀川國廣見狀目赤欲裂,一轉身脅差少年的本體刀直接壓上了雪村綱道的脖子,「你對主人做了什麼?」

  鋒利的脅差在雪村綱道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然而雪村綱道卻恍若不覺似的直愣愣的看著寧寧,嘴角還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千鶴,千鶴,你很快就會恢復鬼族的身份了。你可是純血的女鬼,有著最高貴的血統。」鬼族,就是白發鬼角。

  而抱著頭蜷縮在地的寧寧已經除了周身強烈的疼痛,已經感覺其他任何事。

  那種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席卷全身,時間被無限的拉長,除了無意識的尖叫,她已經喪失了其他的反應。

  好像痛過了許久,其實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那種無端的疼痛終於慢慢平復了下來,寧寧已經渾身上下都是冷汗,淚水汗水糊了一臉。

  不僅如此,還有什麼連她也絕對不可能想到的異變產生了……

  「主人,你沒事吧?」和泉守兼定焦急的詢問聲,漸漸傳入寧寧耳中。

  寧寧身體的顫抖也慢慢停了下來,和泉守兼定終於試探著伸手想要扶住自家審神者,「主人?」

  疼痛完完全全的消失,寧寧渙散的思維也逐漸開始集中起來,她察覺到臉上的冰涼,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目之處,是雪般的白發。

  片刻的怔愣之後,寧寧驀地回過神來,她還是被變成羅剎了嗎?思緒急轉之間,她察覺到自己被人扶住了。

  深吸了口氣,寧寧咬牙抬起頭來,不管發生了什麼,她總要去面對的,就算變成了羅剎也不是就救不回來了。

  之前衝田君變成羅剎是怎麼救回來,她也按圖索驥就是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寧寧正好抬眸對上和泉守兼定擔心的目光,她嘗試著伸手,拂開擋著臉的白發,然後,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像。

  原本一直擔心看著她的和泉守兼定無意識的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根本不能置信的東西般。

  寧寧有些莫名,她嘗試著開口,「怎,怎麼了?」聲音有些無力的沙啞,是剛才失聲尖叫後的後遺症。

  和泉守兼定驀地回過神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將寧寧的臉摁在自己肩上,「沒事,什麼事都沒有。」

  然而就是這樣欲蓋彌彰的態度,卻反而讓寧寧的疑惑加深,她之前已經對所有刀劍說過變成羅剎會怎樣,但和泉守兼定不像是看到了羅剎,反而像是看到什麼不想讓她知道,比羅剎更恐怖的事,連語氣都變了。

  「你先放開我。」寧寧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想也不想的掙開了和泉守兼定,伸手就摸向自己的臉,她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和泉守兼定阻擋不及,寧寧的手已經落到自己的臉上。她手掌一點一點的挪著,熟悉的臉卻是並不熟悉的觸感,有些慌亂的寧寧下意識低頭去看自己的雙手,然後驀地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自己見慣了的光滑雙手,現在那雙手上皮膚皺起,那明顯是雙上了年紀的手。

  但是,這怎麼可能?明明在片刻之前,她的手還不是這種樣子,那是雙雖然論纖細好看比上不足,比下卻絕對有余的手。而且,沒有蒼老的痕跡!

  寧寧整個人都陷入了種宛如做夢般的不實在感覺之中,她反復的翻看著自己的雙手,又摸著自己的臉,但她看到感覺到的一切都一再顯示著她根本不是在做夢。

  和泉守兼定看著寧寧的樣子,手漸漸握成了拳。

  片刻之後寧寧猛地轉過頭,狠狠地瞪向雪村綱道,用一種近乎凄厲的聲音開口質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頓了頓,聲音更是尖利,「你給我喝了什麼東西?」她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看清楚寧寧現在的樣子後,雪村綱道也愣住了,剛還掛在他嘴角邊得意洋洋的笑容也不見了,「這不可能,不可能啊……」他明明做的藥劑是讓千鶴恢復成鬼族的藥劑,怎麼會突然讓人變得蒼老?

  寧寧簡直要被怒火衝滅了理智,她猛地站起來試圖朝雪村綱道走去,但剛才一直跪地的姿勢和她現在被消耗過度的身體情況根本不允許她做出太過於激烈的動作。

  才剛一動,她就要往旁邊摔去,好在旁邊的和泉守兼定反應迅速,伸手就扶住了她。

  寧寧根本來不及理會和泉守兼定,她站穩之後就堅定的朝著雪村綱道走去,「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把我變成了什麼?!」

  雖然她已經不是可以稱為少女的年齡,但正值花開放到最美時節的年齡,什麼時候見過自己雙手上的皺紋,突起的青筋還有若有若無的老人斑。

  就一雙手都已經如此的讓人難以接受,寧寧根本不敢想像她現在的臉上到底是怎麼一個狀況,而這一切都是雪村綱道造成的。

  在寧寧抬頭看過去的同時也看清楚自家主人狀況的堀川國廣也愣住了,主人……主人怎麼會?

  下一刻,主人的質問聲響起的時候,堀川國廣狠狠地一咬牙,直接把雪村綱道從地上提了起來,讓他跪在地上,手上的刀壓得死死的,「你做了什麼?」如果不是還需要審問,只怕他的刀已經壓了下,對於傷害主人的人,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雪村綱道是鬼族的體制,被堀川國廣的本體刀壓著脖子,鮮血直流的同時也在不斷的恢復著,很快他的身上已經半邊都是鮮血,但他就像完全感覺不到般怔怔的看著蒼老的寧寧,「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寧寧氣到極致一下爆發出來,她甩開和泉守兼定的手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抓雪村綱道的衣襟,「我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應該問你嗎?我不管你給我喝了什麼,現在告訴我怎麼解除這東西?」

  堀川國廣見自家主人伸手就來抓,動作又快又急,他忙松開壓制著雪村綱道的刀,就怕不小心傷到了自家主人。

  現在寧寧的力氣太小了,就算是爆發出來,也不足以提起雪村綱道整個人,只能讓他保持著向上姿勢。雪村綱道抬頭看著寧寧赤紅的眼睛,眼底閃過絕望,他喃喃自語的念叨著,「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啊?」

  他想的從來都是鬼族的復興,而復興的希望就只在千鶴身上,但是他現在親手把千鶴變成了這副模樣。

  寧寧看著像是魔怔般的雪村綱道,咬了咬牙,狠狠一巴掌就抽在對方臉上,「醒醒!」她都還沒有崩潰,對方想就這麼瘋掉,想都別想!

  這一巴掌終於把雪村綱道抽得清醒過來,他眼底多了幾絲清明,「千鶴……」

  「別叫我,」寧寧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死死拽著她理智的不過是恢復的希望罷了,「告訴我,這個東西怎麼解除?」

  現在雪村綱道是她唯一的希望,既然對方能做出這種東西,也應該知道這種東西怎麼解除!

  雪村綱道看著寧寧已經全白的頭發還有臉上蒼老的痕跡,片刻之後,他就像失去所有希望一般狂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人絕望到極致才能發出的瘋狂笑聲,雪村綱道眼淚都笑了出來,「解除不了了,這是我在變若水的基礎上做出來的藥劑。我原本以為它能恢復你鬼族的身份的,根本就沒想過要解除,連我自己都不行。」

  寧寧心底一沉,卻還是沒放棄最後的希望,「我記得,雪村的溪水應該是能解除變若水的毒性的……」如果是以變若水為基礎的藥劑的話。

  「對,你說得沒錯,雪村的溪水可以解除變若水的毒性,」雪村綱道看著寧寧的目光滿滿的都是悲憫,「如果有溪水的話,說不定能實驗出解除這個藥劑的解藥。」

  寧寧心又提了起來,「那只要回到雪村就可以,你也不希望我是這個樣子吧……」

  然而不等她話說完就被雪村綱道一口打斷,「沒有雪村!」

  「你說什麼?」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寧寧心底突兀的湧了上來。

  「沒有雪村,沒有雪村,」雪村綱道狀似瘋狂,「這個世界沒有雪村!」

  寧寧愣住了,下一刻,她抓著的雪村綱道的衣襟從她手裡無力的滑落。

  雪村綱道想把她重新變回鬼族,但是她從來都不是鬼族。

  所以,她被對方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作者有話要說: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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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等等,還有個可能性,只要時間圓環沒被打破,她就可以重來一次,時間的圓環是能抹殺一切的強大存在。

  突然想起什麼的審神者驀地抬頭,就看到已經陸陸續續完成了戰鬥,回到她身邊的刀劍男士們。

  在寧寧和雪村綱道對峙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回到了她的身邊,只是那個時候寧寧無力他顧罷了。

  寧寧看得心底一沉,她很清楚的知道,現在刀劍們能站到她身邊的原因只有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了,時間圓環很有可能已經被打破了。

  她不死心的低頭,查看手腕上的裝置,然後心底就像沉入了一片冰水之中,透心的涼。

  時間轉換器的通道,已經打開了,也就是說,時間圓環真的被打破了?

  有些茫然的抬頭,寧寧看向山姥切長義,眼底半是期盼半是慌張,「任務?」

  山姥切長義幾乎不忍看寧寧臉上的神色,然而本能仍舊驅使著他回答著審神者的問題,「之前預期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次事件圓環形成的異常起點就是土方歲三。」

  頓了頓,山姥切長義一字一頓說得很是艱難,「他……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中了。」

  能被選為時之政府的監察官,可想而知這振打刀的聰明和敏銳,結合剛才自家主人和雪村綱道的話,山姥切長義不難推斷出寧寧這時候問這句話的意思。

  如果這種藥劑的毒性無法解除,那麼在時間圓環裡重來一次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雖然沒有了記憶,但至少有了另一個機會。

  可是,就在剛剛,他親手將這份希望毫不猶豫的斬斷了。

  如果能給自己找理由的話,山姥切長義還有可能會找個合適的理由放過自己,但他從來不是會為自己找借口的刃。

  沒人能夠想到,在意識在自己做的事產生了什麼樣的後果後,山姥切長義心底的動搖。

  瞬間,寧寧的臉色轉為煞白,她的臉色太過於難看,難看到加州清光擔心的上前半步,忍不住出聲喚道,「主人……」

  話是出口,但加州清光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其實不但是他,其他所有的刀劍在面對這樣的主人時,都有些茫然到不知所措。

  雖然這裡每振刀劍都存在了不短的時間了,哪怕最年輕的和泉守兼定存在的時間也不是寧寧可比的,但作為刀劍男士被賦予人身和心靈,也不過這樣長的時間。

  他們從來沒遇到過,也從來沒想到過會有這樣的情況,幾乎是轉眼的時間,自家主人就從風華正茂的年齡變成了遲暮之年。

  其實對於刀劍們來說,他們並不在乎自家主人是盛年還是暮年,主人就只是主人而已。但是刀劍護主是本能,他們想要好好保護的主人卻在他們的身邊發生了這樣的事。

  太過於強烈的衝擊,以至於一時之間沒人知道該對主人說什麼樣的話,或者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才是恰當的。

  寧寧沒有回應加州清光的呼喚,一時之間場面就此寂靜了下來,除了雪村綱道嘴裡發出的意味不明、斷斷續續的聲音之外,其他什麼也沒有。

  片刻的時間,寧寧狠狠地一咬牙,「國廣,你的刀給我。」審神者的目光裡,是從未有過的火光在跳動。

  旁邊的堀川國廣驀地反應過來,拔出自己的本體刀反手就遞了過去,「主人。」

  寧寧接過堀川國廣遞過來的脅差,目光死死的瞪著雪村綱道。

  冰冷的刀鋒逼近,雪村綱道順著脅差看向寧寧,「千鶴,你要殺死我嗎?」

  寧寧根本沒有理會雪村綱道的話,而是朝他緩緩的舉起手裡的刀,她從來沒有動手殺過人,也沒有過殺人的**。

  她一直以為是她生長在法治社會,下限也比較高的關系,然而現在她知道,那是因為她還不夠憤怒。

  雪村綱道的目光從寧寧手裡舉起的刀落到寧寧明顯蒼老的面容和雪白的頭發上,他嘆了口氣,仿佛任命般閉上眼睛。

  「啊啊啊啊……」寧寧手裡的脅差在微微顫抖著,往下劃過的時候帶出一道反光。

  早就已經從寧寧和雪村綱道之間的知道怎麼回事的刀劍男士們沉默的站在旁邊,他們作為維護歷史的刀劍男士會盡量不對普通人動手,但自家主人要手刃仇人,他們會給主人遞刀。

  說到底,刀劍們就算有了人的身體,也只是會護主的武器而已。

  然而寧寧這一刀,到底沒有插在雪村綱道的身上,而是險之又險的落在了雪村綱道身邊。

  審神者雙手握著刀柄,低著頭不停的顫抖著,也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害怕。

  「主人,」體貼的脅差少年伸手握住了寧寧還放在刀柄上的手,「我幫你吧。」

  只要主人想讓對方死,他就一定會讓對方死,看起來陽光開朗的少年脅差其實是戰場上暗殺偷襲不折手段的高手。

  寧寧被堀川國廣握住手的時候身體僵了下,下一刻她就像是回過神來般放開了握著脅差的手。

  抬起頭來的時候順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和汗水,寧寧強壓著情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不用了。」

  堀川國廣有些詫異於寧寧的動作,不過他還是順勢把自己的本體刀拔了出來,「主人,那讓我來吧。」既然主人不願意動手,那他替主人動手也一樣。

  「不用了,」寧寧又答了一遍,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冷靜了下來,「他已經瘋了,我不能跟著他一起瘋。」

  殺人說起來也是極簡單的事,她自己動手也好,還是命令刀劍男士們動手也好,但只要殺了一個人,那她的底線也就跟著被拉了下去。

  她外表已經被雪村綱道變成了怪物,她不想連心靈也變成怪物。

  「主人,」秋田藤四郎小心翼翼的在寧寧身邊彎下腰,「地上有些涼,要不要先起來。」

  小短刀的目光裡都是真心實意的擔心,寧寧微微點了點頭,「謝謝你,秋田。」

  和泉守兼定也反應了過來,他看秋田藤四郎要扶寧寧有些困難,直接就伸手把寧寧扶了起來,「主人,你沒事吧?」

  「我沒事,」寧寧其實只是隨口答著,她的目光還落在雪村綱道的身上,「你們不用扶著我。」

  她還遠遠沒到連站都站不穩的地步,只是太激動之後要站起來有些困難罷了。而現在,她是不會殺雪村綱道,但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在掙開自家刀劍扶著她的手之後,寧寧對著雪村綱道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雪村綱道被寧寧踹得撲倒在地,整個人也懵了,「千鶴?」

  寧寧根本沒理他,直接握拳對著他的眼睛就是一拳,然後緊接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還不忘叮囑其他刃,「你們不用動手。」

  開始雪村綱道還反射性的想要掙扎下,結果剛一動就被旁邊的大和守安定一腳踢在小腿上摔了下去,又被加州清光狠狠的踩在手上,於是接下來就只能無力的躺地抱頭了。

  等寧寧打到快打不動的時候,雪村綱道已經在地上縮成了一團,其實寧寧的力道也就那樣,以鬼族的恢復能力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只是這樣求生的本能動作,卻是誰都會的。

  打人也是件累人的事,寧寧從來就是自嘲的戰五體力渣,再加上經過剛才的消耗精力更是大不如前,打人把自己累了個嗆,她還不死心的攢著力氣就踹一腳。

  旁邊站著的和泉守兼定實在看不過去了,他伸手拽住了寧寧,「別打了。」

  寧寧轉過頭看向和泉守兼定,雖然沒有說話眼神卻什麼話都說了,和泉守兼定被她看得難受,卻咬著牙說話,「你要做什麼,我幫你做。」你要打人,我幫你打。

  被和泉守兼定這麼一打岔,寧寧也略微冷靜了下來,她轉頭看了看地上縮成一團的雪村綱道,又轉頭看了看其他刀劍,然後掙開和泉守兼定拽著她的手,「不用了,不打了。」

  事到如今,就算把雪村綱道打得再慘又怎麼樣,出氣肯定是要出氣,不然這口氣憋著能把人憋死,但怒氣發泄過之後,仍舊是於事無補。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對望了一眼,大和守安定上前一步,聲音特別溫柔,「主人,我們回本丸吧?」

  「回本丸?」寧寧拼命壓抑著翻騰的心緒,完全是靠著本能在回答問題,「現在回去?」

  「是啊,」大和守安定語氣裡安撫的意味更濃,「先回本丸吧。」

  寧寧沒有立刻答應,而是低下頭像是想什麼似的發起呆來。

  「主人?」秋田藤四郎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寧寧袖子,「先回本丸休息好嗎?」誰都看出審神者現在狀態的不好,但是這樣的事,他們也是束手無策。

  寧寧深吸了一口氣,「不,」她說著話,態度也堅定了起來,「我們不回本丸。」

  在所有刀劍都有些驚訝看過來的時候,有什麼東西,重新在審神者眼底被點燃,「我們去雪村,我要自己去確定。」

  雖然雪村綱道說了這個世界沒有雪村,但她不相信他的話,只要還有一分希望,她就要去自己確定。

  對自家刀劍說完之後,寧寧重新走到雪村綱道旁邊彎下腰,她的聲音帶著種刻意的惡意,「沒有鬼族了,原本還有父親你和我,特別是我還年輕,只要我生下孩子,鬼族還能延續。但是現在我已經被父親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不但無法再孕育後代,而且可能活不了多久就要死了。以後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鬼族了。」就讓雪村綱道抱著他鬼族復興的絕望去活著吧。

  原本一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雪村綱道猛地一顫,然後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讓人聽著就絕望的聲音。

  寧寧這才滿意的抬起頭來,「我們走。」

  寧寧作為主人下了決定,其他刀劍們當然沒有異議,只是一路回到之前他們暫住的小旅館的時候,寧寧的臉色一直帶著種無法松懈的緊繃感,也完全沒有開口的**。

  跟著她的刀劍男士們相互交換著眼色,但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樣的主人。

  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寧寧開口了,她的神色厭厭的,似乎並不想多說,「都去休息吧。」

  堀川國廣聞言上前半步,語氣很輕柔,「主人,已經過了飯點了,讓我先給你端飯,吃過飯之後再休息吧?」

  寧寧半分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不用了,不想吃。」說完也不等其他刀劍們反應,徑直開門進屋,只是關門的時候到底是平日裡的習慣占了上風,「我沒事,你們自己去吃飯休息吧。」

  隨著障子門關上,被關在門外的刀劍們一時都是沉默。片刻之後,秋田藤四郎眼睛慢慢紅了,想哭又怕打擾到自家主人,忙用雙手捂住了嘴巴。

  而隊長和泉守兼定就像在突然之間成熟了起來般,壓低了聲音,「你們先跟我來一下。」

  這個時候關上門的審神者並不知道外面的動靜,她暫時也沒心情去關注其他的事。

  在怔怔的在榻榻米上坐下來,發了半天的呆之後,寧寧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找出她帶到這個年代來的鏡子。

  寧寧握著小小的圓鏡,手似是有些發抖,半晌她終於不耐煩起來,猛地翻開了鏡子。

  鏡子中映出的人影不知道應該是比想像中好,還是比想像中還要可怕。

  幸運的是,這還是一張人類的臉,並沒有真的變成什麼怪物。

  但不幸的是,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上,熟悉的是不會錯認的輪廓五官,而陌生的是臉上歲月的痕跡。

  其實,鏡中的人並不是那種蒼老到滿臉皺紋,干癟到甚至看不出年輕似的模樣。

  現代人營養足夠保養又好,注意些的人就算是到了六十多歲的時候,臉上也不會布滿皺紋。

  寧寧很顯然就是處於這樣的年齡階段,她的眼下已經有了深刻的紋路,雙頰的皮膚看起來尚算光滑,只是凹陷的臉頰和嘴角自然的下垂再再顯示著她已經不再年輕。

  最令人難受的是那頭雪白的頭發,寧寧不怎麼喜歡染發,一頭黑發雖然談不上又直又亮,但發質向來不錯,從來都是黝黑閃亮。

  而現在從烏發到白發的轉變,也就只有那麼瞬間的時間。

  下一刻,寧寧猛地將鏡子壓在榻榻米上,不想再去看鏡中映出的容顏。

  她只是普通人,不是不能接受自己一定會老的事實,但就在這麼片刻之後就如同被人偷走了三四十年的歲月,這讓她怎麼接受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越是磨難,越見品性,嗯∼

  放心吧不會虐的,寧寧是個很堅強的妹紙。

  感謝在2020-11-04  07:00:17∼2020-11-05  07:00: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豬思思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泓茗10瓶;回憶陌笑5瓶;葉夙鈺、流翼Z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59章

  在寧寧看不到的地方,她這次帶出來出陣的幾振刀劍已經聚集在一起,或站或坐,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不好看。

  「可惡,」加州清光一拳就捶在地板上,紅眼睛的打刀少年到現在都不能接受之前發生的事,「如果當時能快一點殺掉那些礙事的羅剎就好了。」

  雪村綱道突然帶來的羅剎隊在戰場上引起一片混亂,他們又要抵御新選組的人,又要對付那些羅剎,就算是刀劍男士也是分身乏術。

  「如果當時……」加州清光看著自己的手,又是後悔又是自責。是不是他們再快一點,主人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冷靜一點,清光,」大和守安定神色看起來如同掛著冰霜,他心底的自責不比加州清光少,表現出來的不是加州清光般的激動,而是另一種冷,「現在說這些都無濟於事,重要的是主人。」

  頓了頓,大和守安定眼底神色的轉化讓人看著難受,「我從來沒見過主人那種樣子。」不管之前遇到多麼嚴重的事,他都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主人。

  加州清光猛地抬頭,「肯定啊,主人可是女孩子啊,又有哪個女孩子會不重視自己的容貌。」

  秋田藤四郎雙手握著自己的本體刀,「主人看起來很難過。」他……也很難過,身為護身刀卻沒有保護好主人。

  山姥切長義抱著刀靠在門邊上,長船派的刀劍男士在任何情況下都有種浸入骨子裡的優雅,「不但只是容貌的問題,如果衰老不僅僅是表面的話,主人只是普通人,迅速衰老的話……」

  接下來的話,連他也說不出口,衰老死亡對於人類來說是正常規律,但是他們家審神者正當好年華,大概從來沒有一把刀會在心底思考過這種問題。

  但這一下卻將這個問題一下擺在了台面上,只要想到自家主人這麼衰老下去,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與世長辭……

  被山姥切長義一提醒,在場的所有刀劍臉色都變了,剛還有些激動的加州清光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從未想過要和現在的主人突然以這種方式分開。

  從剛才起就沒說話的和泉守兼定臉藏在陰影中,看不清他現在的神色如何,只是那種緊繃感,連他旁邊的堀川國廣也能感覺到。

  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和泉守兼定,堀川國廣到底也沒說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主人的事,「如果這是一種從變若水演變出來的藥劑的話,變若水的毒性可以解,那這種藥會不會有其他方法可以解毒。」他現在還不想放棄這種希望。

  「雪村的溪水,」大和守安定立刻想也不想的道,剛才所有的對話他都記在心底,「不過雪村綱道說過,這裡沒有雪村。」

  「只是他這麼說而已,」加州清光聽到有解毒的希望又重新振作起來,「那種人,誰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還是騙人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大和守安定手抵在下顎,「我們勢必要走一趟,只是萬一……」萬一雪村綱道沒有騙人呢?

  現在所有刀劍都看得出來,自家主人承受了怎麼樣的打擊,如果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呢?

  「如果這裡找不到方法,」山姥切長義深吸了口氣,「就先回本丸,上報到時之政府,說不定時之政府會有辦法解決。」

  他們到底也只是刀劍,對於這方面的事完全摸不著頭腦,至少在這方面依靠時之政府比依靠他們自己想要好得多。

  他的話就像是打開了另一扇門,加州清光猛地跪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山姥切長義,「時之政府會有辦法嗎?」

  這裡除了山姥切長義,都是誕生在本丸裡,對時之政府內部的運作其實並不是那麼的熟悉,所以要了解這種事只能靠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皺眉,「之前我在時之政府工作的時候,確實看到過不少審神者出現各種狀況,比主人現在的情況嚴重的也不是沒有。」

  這個世界的歷史洪流之中,有多少無法理解的東西是被掩蓋在了下面。

  而作為維護歷史的審神者和刀劍男士們,遇到的危險也並不少。

  「最後時之政府都解決了這些問題?」大和守安定也有些激動,只是比加州清光動作要小些。

  山姥切長義猶豫了下,還是實話實說,「有些狀況時之政府能解決,有些不能。」畢竟時政也不是萬能的。

  「這樣啊……」加州清光又重新坐了回去,臉上的神色有些沮喪。

  「不管怎麼說,」堀川國廣強打起精神,「總算是多了一個方法,告訴主人的話,她也會高興的吧。」

  秋田藤四郎看了看其他刀劍,「主人看起來好像很難過,我很擔心主人……」作為護身刀,他更擔心主人本身。

  一句話,讓整個氣氛為之沉寂,這裡都是寧寧的刀劍。不提新選組的刀劍們本來就和她相處時間長,感情又好,粟田口家的小短刀寧寧也是向來很喜歡很關照的。

  就算是前時政監察官的山姥切長義,也是很在意現在這個主人的。結果他們這麼多刃跟著主人出陣,卻沒能保護好主人。

  就在這樣的氛圍當中,和泉守兼定動了,他一動堀川國廣就看了過去,「兼先生?」

  「我是這次出陣的隊長,」和泉守兼定俊美的臉上沒什麼過多的表情,「這次的事,我才是最應該負責的人。」

  堀川國廣驀地瞪大眼睛,一下就擔心起來,「兼先生!」

  「國廣,」和泉守兼定轉過頭去的時候,眼底的神色恍若燃燒般,「是我的責任,如果當時我沒有……」

  如果不是因為主人顧及到他和國廣的心情,不讓他們跟過去的話,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和泉守兼定是很驕傲的刀劍,但越是這樣,就越是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隨著和泉守兼定的話,其他刀劍陸續回過神來。

  山姥切長義語氣冷然,只要挖掘到深處,才能聽出裡面的動搖,「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我才是最該負責的。如果當時我動作夠快的話,不是能更及時的救援。」

  再之後的話,他也微微偏轉了視線,「還有,如果不是我恰好在那個時候殺掉了土方歲三,說不定……」他們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不僅僅是你們的責任,」大和守安定的語氣難得的強硬起來,「沒有保護好主人不是你們哪一個人的責任,是我們所有人的責任。」

  加州清光和和泉守兼定感情不錯,「就是啊和泉守,你一個人耍什麼帥,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責任。還有山姥切長義也是,這根本就不是誰該負責的問題,」本丸裡最先傾向寧寧的刀劍在這種時候流露出一種成熟,「而是所有人都該負責。」

  秋田藤四郎抱著自己的本體刀,「我們都沒能保護好主人。」他……很難怪,但不怪其他人,只怪他自己。

  在其他刀劍的七嘴八舌之中,不管是和泉守兼定還是山姥切長義都沒有再急著反駁什麼,只是心底的想法,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在此之後,刀劍們討論的議題又轉了回來,雖然他們都自責於沒能保護好主人,但現在更重要的不是自責,而是接下來要怎麼去做。

  他們都會這麼難過,可想而知主人會更難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主人。

  有什麼辦法能解決現在的情況?主人現在這麼難過,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心情好一點?還有各種各樣的問題都被提出來討論了一翻。

  討論來討論去,有些能夠解決,有些可以想想辦法,有些他們也是一籌莫展。

  「就這樣吧,」到最後和泉守兼定作為隊長開了口,「主人說讓我們各自去休息,明天應該還要趕路,就到這裡吧。」

  能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其他刀劍在相互看了看之後都默認了和泉守兼定的說法,各自散去。

  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住在一起,只是出來之後和泉守兼定腳步就頓了頓,「國廣,你先回去休息吧。」

  堀川國廣有些驚訝,「兼先生?」問過之後他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也沒多問,「我明白了。」

  和泉守兼定點點頭之後,轉身離開了,出了事之後,他比平日沉默了許多。

  堀川國廣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之後也沒有回房間,而是往外走去。

  只有兩層樓的小旅館,審神者住的房間就在二樓,和泉守兼定徑直上樓,走到寧寧的房間門口。

  站定之後,黑色長發的打刀張了張想出聲叫人,只是想到之前寧寧的臉色,他到底也沒叫出聲來。

  靜靜的在房間門口站了片刻之後,和泉守兼定轉身,就在門口的地方坐了下來。

  抬起頭來,他能從狹小的窗戶看到今晚的夜空,只露出一個角的月色非常冷寂。

  向來自信心滿滿的刃突然有了種茫然感,他連主人都沒能保護得好,他真的有自己想的那樣強大嗎?

  其他的刀劍們各自離開之後,也並沒有誰直接回房間休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坐在旅館外的台階上。

  紅色眼睛的打刀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種沮喪感,「啊啊,主人肯定超級難過的,」他簡直都不敢想像,如果他不可愛了會怎麼辦,「她之前超可愛的!」

  大和守安定直得完全不能理解加州清光的想法,「主人現在也很可愛啊,和之前又沒什麼區別。」在他眼中,主人就是主人,又不會因為外貌的蒼老有所改變。

  加州清光轉過頭來,「你也太單純了吧,樣貌對於女孩子來說可是很重要的。」

  大和守安定並不是很懂樣貌對於女人來說有多重要,他只關心一件事,「主人也會這麼覺得嗎?」

  「那是肯定的,」加州清光說著把頭放在交疊起來的手臂上,眼底有很難過的情緒湧了上來,「為什麼當時沒有保護好主人呢。」

  大和守安定也是一時失語,這一刻他和加州清光的想法重合了,為什麼,當時沒有能保護好主人呢?歸根結底,還是他們不夠強吧!

  而這時的山姥切長義在外面站了片刻之後,轉身就往旅館樓上走去,他雖然看起來最是冷靜,但心底自責不會比其他刃少,甚至更甚。

  他一直自詡山姥切本科,也經常聽人贊賞山姥切長義是非常美麗的刀,他也一直引以為傲。

  但他卻連那個贗品君也比不上,至少贗品君跟著主人的時候,從來沒有讓主人遇到過這種事。

  上樓轉過回廊,山姥切長義一抬頭就望到了守在寧寧門口的和泉守兼定,他停下腳步,靜靜的打量和泉守兼定片刻,又重新轉身下樓離開。

  這樣異常沉重的氣氛中,只有旅館的廚房稍微熱鬧一點。

  之前堀川國廣就去找了旅館的老板,向別人借了他們的廚房,又找了些東西開始做飯。

  「堀川先生,」有粉色頭發的小短刀出現在門口,「你是在給主人做飯嗎?」

  「是秋田啊,」堀川國廣轉頭看了看小短刀,「主人都沒有吃飯,我擔心她一會兒會餓,就打算先做點東西准備著。」

  「我也來幫忙好嗎?」秋田藤四郎帶著些祈求看向堀川國廣,「我也想為主人做點什麼。」

  「那就一起來吧,」堀川國廣當然不會拒絕這種請求,「不過這裡東西比較少,好像也沒什麼主人特別愛吃的。」

  兩刃討論著自家主人喜歡吃什麼,他們又能用現有的東西做出什麼,倒至少比其他刀劍那裡熱鬧些了。

  只是不管是一個人在房間裡的寧寧也好,還是她這次帶出的六振刀也好。

  今夜注定了無人能夠入眠。

  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天使說最近太虐了,那我說明一下:寧寧肯定是會變回來的,大家不用擔心,真噠不用擔心。

  但是呢不會在一兩章之內就變回來,因為這個梗來源於一個:人都是會老的,如果你老了,你家刀劍會如何?這樣的一個假設命題。真的……讓我們看看其他刀劍們的反應吧,畢竟我不能一篇文從寧寧這個年紀寫到三四十年後吧∼那得寫多長多長啊∼當然,本質上來說這是篇蘇爽文,所以不會虐的放心吧∼感謝在2020-11-04  20:10:20∼2020-11-05  19:57: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閑鶴3個;亦非苔、泓茗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閑鶴87瓶;克洛10瓶;流翼Z、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0章

  這樣的打擊對寧寧來說實在來得太快太大,以至於她根本就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一個人坐在榻榻米上發呆的時候,好像是哭了又好像沒有,回過神來只覺得眼睛酸脹得難受。

  也不知道這樣坐了多久,窗外的光線明了又暗,接著又再次漸漸明亮了起來。

  雖然感覺整個人依舊是一片空茫,但坐得久了,寧寧殘存的理智還是在拼命的告訴她,她在難過再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都不能就一直這樣呆呆的坐下去。

  只要人還沒死,總得努力活著,那她就必須從這裡出去,要吃飯要喝水,還要做其他的一切事。

  有些機械的揉了揉自己的臉,寧寧嘗試著站起身來,然而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到底不比之前,再加上整夜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嘗試之下竟然一下沒站得起來。

  強忍過那陣不適,寧寧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現在已經是個老奶奶了,可沒辦法像之前那樣蹦跶了。

  慢慢的挪到門口,深吸了兩口氣寧寧才一鼓作氣拉開了障子門,然後就被背靠著門坐著的刃嚇了一跳,「和泉守?」很好,她的聲音已經完全沙啞難辨了。

  寧寧在屋子裡坐了多久,和泉守兼定就陪著她在屋外坐了多久,等寧寧突然拉門的時候,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過作為刀劍的本能還在,他下意識的側過身子抬起頭,就對上審神者一張一夜沒睡,看起來分外憔悴的臉。

  他們的主人,高興也好憤怒也罷,從來都有著張鮮活而生機勃勃的臉,現在不但蒼老至此,神色還如此的難看。

  瞬間,有種特別難受的感覺從和泉守兼定心底湧了上來,那是在被賦予人的身體後難得經歷的難受,就好像之前被迫要殺死前主般。

  只是那個時候是純然的悲傷,現在還有些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翻湧。

  黑色長發的打刀猛地站起來身來,幾乎是聽從著直覺的安排伸手就抱住了寧寧,就好像慢一步她就會驀地消失一般。

  寧寧冷不防被自家刀劍抱了個滿懷,有些遲鈍的大腦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你做什麼啊?」

  和泉守兼定抱著寧寧的手收得有些緊,緊到寧寧也覺得不太舒服,「你先放開我,有什麼話……」

  話說到一半,寧寧的話突然頓住了,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得到,抱著她的刃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怎麼了?和泉守?」長期擔任審神者養成的反應還是占了上風,寧寧勉強集中起精力來,「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昨天好像整個人情緒特別崩潰,什麼事都是幾乎是憑借本能在行事,難道是在她沒注意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和泉守兼定抱著寧寧,自責的情緒一直湧上來,「如果當時我能快點過去,不,如果我當時能跟著你一起過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雖然已經極力壓抑了,但和泉守兼定聲音裡的沙啞還是讓寧寧一下就聽了出來,這家伙,難道是哭了?

  就像是一頭涼水當頭澆下,寧寧瞬間就清醒了,然後就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可能會給這次帶出來的刀劍們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是,如果她如果是一個人,怎麼崩潰怎麼難過都無所謂。她說起來是刀劍之主的審神者,其實也只是普通人,會因為這樣的意外陷入情緒的困境也屬正常。

  但是她不是一個人,她現在是帶著刀劍在出陣。

  一旦她有個什麼,她家刀劍們肯定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攬上身,然後陷入不停的自責和懊悔當中。

  她有多難過,她的刀劍只怕難過不會比她少,而且,還得不停的擔心她。

  使勁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寧寧眼底清明了不少,她伸手拍了拍和泉守兼定的後背,「不關你的事,命令是我下的。」

  是她自己要讓和泉守和國廣在旁邊等著的,但是陰差陽錯,誰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

  真要說起來,是她自己不夠謹慎。但是她也沒辦法,自家刀劍自己心疼,她不想看到他們被迫和前主敵對時的樣子。

  而在這個意外已經是既定事實現在,她……必須得振作起來,哪怕再難過再不能接受也必須振作起來!

  審神者平時在享受了多少便利的同時就要承擔起多大的責任,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振作起來。

  哪怕是為了一起出陣的刀劍們,她都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寧寧的語氣尚算溫和,但和泉守兼定並沒有被她安慰到,她越是不在意,他就越不能不在意。

  和本丸不少數易其主的刀劍不同,新選組的刀,幾乎都只有過那麼一個前主,如果不算之前鍛造他們出來的那個審神者,他們也就只有寧寧這麼一個現主。

  和泉守兼定就是這樣,他不是沒對之前鍛造出他的審神者抱有過期待,但這期望很快就破滅了。

  換了新的主人之後,和泉守兼定也曾用探究的目光看待過寧寧這個新主。

  然而很快,寧寧讓他失望了,他以為她只是個不知所以的審神者,誤會越深就越難扭轉。就是這樣深刻的誤會,也造成了解開之後不能磨滅的深刻記憶。

  他很在意這個主人,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這樣。而且,她和土方歲三不同,他對她的喜歡也和喜歡土方歲三不一樣。

  可是他卻沒有保護好她,甚至到了此刻仍舊要她來安慰他。

  「是我的錯,」和泉守兼定放開寧寧,手放在審神者的肩膀上直視她的目光,「我不會逃避我的錯誤,不管是懲罰也好,還是其他事也好,只要你想讓我去做的……」

  寧寧看著和泉守兼定認真的樣子也是想要嘆氣,這家伙,一夜之間真的感覺成熟了不少啊。

  以前還是個中二青年歡樂多的樣子,手搭在本體刀上得意洋洋的說著什麼強大又帥氣的刀劍,現在卻認真的想著要承擔起自己的錯誤和責任了。

  雖然成長之後會讓人覺得穩重可靠,但這種成長方式又有些讓人心疼,其實之前那樣的幼稚鬼模樣也沒啥不好。

  「都說了不是你的錯,」寧寧可沒有讓自家刀劍承擔這種錯誤的想法,「我是主人,命令是我自己下的,難道你還有打算違抗我的命令不曾。」

  「不是的,」和泉守兼定想也不想的反駁,「只是如果我……」

  寧寧不等和泉守兼定說完就一口打斷他,「想太多,你們都是很好的刀劍,但是也不是萬能的,哪有那麼多如果!」就算是付喪神,也有不能做到的事。

  和泉守兼定皺著眉頭,「可是……」

  寧寧伸手,拍了拍和泉守兼定的肩膀,「我說了就算,不用把不屬於自己的責任強攔上身。」

  和泉守兼定低頭看著自家主人,她現在的狀態怎麼看都算不上好,眉宇間的倦意昭然若揭,卻仍舊強打起精神勸慰他。

  以前根本就不太會用頭腦去思考的刃就像是突然開竅了般,竟然沒有不依不饒的和自家主人爭論這個問題,而是抹了把臉,下定了決心,「我知道了。」

  寧寧盡力不去想那個會讓她發瘋的年齡問題,「振作起來,隊長。接下來尋找雪村的任務,還要靠你帶隊呢。」她現在這種狀況……

  「我知道的,」和泉守兼定答得很是沉穩,然後就順勢轉移了話題,「你從昨天晚上起就沒吃什麼東西,要下去吃飯嗎?還是我給你端上來?國廣說他做了你喜歡吃的。」

  是啊吃飯,要活著總得吃飯的。在心底相當意味不明的嘆息了句之後,寧寧點點頭,「下去吃,等我先去洗漱。」幕末的小旅館,房間裡可沒有什麼完整的洗漱地方啊。

  「那我先去幫你提水吧。」和泉守兼定體貼得寧寧再是心不在焉也沒忍住多看了他一眼。

  和泉守兼定被寧寧看得莫名其妙,「怎麼了?還有什麼要我去做的?」

  「沒什麼,」寧寧搖頭,「你們吃飯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吃吧。」也不知道其他刀劍擔心成了什麼樣。

  果然如寧寧所料,所有刀劍面對她的時候態度都和以前有了微妙的不同,雖然之前他們就信任她親近她。

  但經過了昨天之後,這些刀劍們不但感覺就好像精心准備了很久的話就打算好好說過她聽,連對待她的態度都好像她變成了什麼易碎的貴重物品一樣。

  他們給她想了很多靠譜不靠譜的解決辦法,費勁心力的想讓她心情好起來,做他們能做到的一切的事……

  而刀劍們掩飾得再好如山姥切長義,寧寧都能察覺出他們的態度下所潛藏的小心翼翼。

  對沒能保護好她的愧疚,對她的擔心,還有因為她的難過而感同身受的不忍難受。

  見到這樣的刀劍,寧寧也只能盡全力振作起精神,至少表面上要作出自己沒事的模樣,表示出自己已經暫且接受這樣的後果,並積極尋求解決的辦法。

  寧寧的態度讓刀劍們似乎也都跟著安心了不少,但這種微妙的平衡只是表面上的平靜。

  每當寧寧覺得自己開始適應的時候,就又會有新的難題出現,蒼老帶來的影響並不僅僅是外貌的改變,還有身體上的衰老,所帶來的變化根本就是年輕時候的寧寧想像不到的。

  這些影響有些寧寧能自己應對,有些會打得她措手不及,甚至無法宣之於口。

  跟著寧寧的刀劍男士們也多多少少察覺到她的改變,但只要她不想提,他們就裝作不知道,但對待起她就更加的小心謹慎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到底是有些什麼變化啊老了?

  寧寧:舉個栗子,老年人的膀胱可能不太好……

  作者:……或者你舉個其他例子?

  寧寧:便秘?

  作者:形像啊形像!

  寧寧:我還以為我從第一章開始就沒有那玩意兒呢。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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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主人的驟然改變,對刀劍們來說是種壓力,但寧寧暫時也沒有其他辦法緩解這種壓力。身體上的變化已經讓她自顧不暇,能勉強裝作還好的樣子,已經是她盡了全力了。

  只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寧寧也在慢慢習慣這種變化,她仍舊沒有辦法勉強自己做到順其自然視若無睹,但至少不會再情緒激動歇斯底裡。

  人的心理防御機制其實比想像中更加強大,只要最危險的時候沒有崩潰,傷痕總會隨著時間流逝慢慢的修復。

  時間緩慢而堅定的從指縫間溜走,不管寧寧帶著刀劍們怎麼尋找,雪村仍舊不見蹤影。

  它就像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存在過一樣,沒有些許的痕跡。或許,雪村真的從未在這個世界存在過。

  「不用擔心啊主人,」加州清光握拳給寧寧加油打氣的樣子十分的可愛,「說不定我們只是錯過了而已,再找一找,一定能找到的。」

  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一唱一和的,「一定能找到,或者還有什麼我們沒想到的,」藍衣的少年手抵在下顎上,「是不是這個村子改了名字了?」

  連山姥切長義都放下了矜持和衝田總司的兩振刀一起賣力,他說話還是很有條理和說服力的,「雪村既然是鬼族的隱居地,本來就是個隱秘的村莊,其他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再找找吧主人,」秋田藤四郎拽了拽寧寧的袖子,小短刀的眼睛瞬也不瞬間的望著寧寧,「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如果主人累了的話,」堀川國廣很是體貼的提議道,「我們可以先找個地方休息幾天再繼續找。」

  堀川國廣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轉了幾步,露出笑容來,「或者主人想在哪裡玩兩天?三天前路過那個漁村怎麼樣?主人不是誇那個地方的魚新鮮嗎?我們可以住幾天。」

  和泉守兼定真的沉穩了不少,在其他刀劍都開口過後才道,「不要輕易放棄啊,」略微頓了頓,「就像土方歲三,雖然他知道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但他到最後都沒有放棄。」

  前主和現主,對於和泉守兼定來說其實是雙重的打擊,或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才被迫成熟了起來。

  和泉守兼定這句話,引起了不少刀劍的點頭附和,他們對不希望的,就是主人自己放棄希望。

  寧寧轉頭看過幾振刀劍,他們看著她的目光中,總有不曾熄滅的火光,那是因為她才燃起的火光,只要她不放棄,他們就絕對不會放棄。

  片刻之後,已經是一頭白發的審神者笑了,她笑起來的時候,和之前的她沒什麼區別,滿臉的皺紋也不能掩蓋那種打從心底泛起笑容裡的溫和又不失堅定。

  而現在,她的笑容裡還多了兩分釋然,「謝謝你們,」真的很感謝,她的身邊一直都有這些刀劍們陪伴,「不過我已經決定了,不再尋找雪村了。」

  其實之前,這個念頭就已經興起了,現在不過是下了最後的決定罷了。

  「主人!」一時之間因為焦急出聲的,也不止是一個兩個人。

  寧寧擺了擺手,「你們聽我說。」她並不是要放棄什麼。

  在刀劍們安靜下來之後,寧寧緩緩道來,「之前雪村綱道告訴我沒有雪村的時候,我還抱著僥幸心理,怎麼都要自己來找了找才甘心。」

  她目光依次掃過每振刀劍,「這段時間我們找過了這麼多地方,詢問過了這麼多人,我已經能夠肯定,雪村是真的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的。」

  略微的停頓後,審神者的的語氣越發的堅定起來,「時間的圓環已經被打破,想要更多的融合也已經不可能了。所以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裡尋找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不如放棄這個選項,去關注其他的方法。」

  「主人想到其他的辦法了嗎?」加州清光有些激動的問道。

  「暫時還沒有,」寧寧也就只是一說,「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回本丸去,畢竟比起在這裡漫無目的的搜尋,不如去試試你們提過的其他辦法。」她想了想,「比如求助時之政府。」

  再怎麼說,那也是擁有能夠穿越時間技術,還有喚醒付喪神能力的時之政府,其神秘和強大寧寧覺得自己可能也就才窺之一二。

  聽寧寧這麼說,刀劍們都有些面面相覷,片刻之後才由隊長和泉守兼定開口問道,「主人,你已經決定好了嗎?」

  寧寧毫不遲疑的點頭,「我已經決定了,放棄尋找雪村,返還本丸。」

  「既然如此,」和泉守兼定像是明白寧寧的意思般點下頭去,「我們就回本丸吧。」

  「嗯,」寧寧揚起了唇角,「雖然仍舊只有三天的時間,長谷部也該等急了……」話剛說完,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隨即臉色就有些變了。

  「主人,怎麼了?」秋田藤四郎見寧寧臉色不好,就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讓我做做心理建設。」就……她還沒准備好用這張老臉去面對本丸裡的其他刀劍啊,而首當其衝,就是作為本丸近侍的長谷部。

  看到她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她家長谷部真的不會有問題吧?怎麼都覺得有點擔心……

  另外還有總有些小短刀們,會等著她出陣歸來的,會不會有心理陰影啊?

  好吧,她也知道她想太多,只是這個真的應該不是立刻就能接受得了的。

  「主人……」刀劍們也並不遲鈍,聽寧寧這麼說,他們卻比她更先難過起來。

  寧寧狠狠的閉了閉眼睛,「沒事,」她不想讓他們擔心,「總是要回去,其他人也總是要知道的。」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只是話是這麼說著,寧寧抬起手腕來之後,原本應該調試裝置的動作怎麼都有些遲疑。

  下一刻,有著熟悉顏色的羽織臨空罩下,落在寧寧的頭頂上正好遮住了她的頭發和大部分臉。

  寧寧有些詫異的抬頭,「和泉守?」這是……

  「那是你的本丸,不想勉強的時候,就不用勉強你自己。」和泉守兼定並不是那種會說特別好聽話的刀劍,但是這樣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寧寧抓著羽織的邊緣,在片刻之後就是揚唇而笑,很是動容的微笑,「謝謝你。」

  真是的,這家伙什麼時候已經成長到這種讓她也會感動的程度了啊?

  出陣的刀劍們,自覺地將寧寧圍在了中間,寧寧伸手啟動了手腕上的裝置,隨著金光閃過,眼前的景像立變。

  特別任務不管在外面出陣的時間有多長,在本丸都是三天的時間,本丸的刀劍們都是知道這個規律的,所以這天一大早開始,刀劍們路過時間轉換器的頻率集體高了不少。

  而比起有些矜持的刀劍,小短刀們更有不少就直接等在了時間轉換器旁邊,坐在回廊邊聊聊天說說話,這樣就能第一時間看到主人歸來。

  時間轉換器熟悉的金光閃過,察覺到動靜,在時間轉換器旁邊的不少刃都望了過去,而長谷部更是翹首以盼。

  金光過後,出陣的六振到已經出現在了時間轉換器的旁邊,而刀劍們圍著的,就是他們本丸的主人。

  雖然寧寧披著和泉守兼定的羽織幾乎擋住了整個上半身,但刀劍們又怎麼會認錯賦予他們靈力的主人。

  壓切長谷部眼睛一亮的同時就快速迎了上去,作為本丸機動無人能及的刀劍,他幾乎是最快速度站到了寧寧和出陣刀劍的面前,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寧寧,就等著自家主人開口之後,他就行禮問好了。

  「我回來了。」寧寧開口的時候,無比慶幸她的聲音還沒有顯得太過於蒼老,振作起來說話也和幾十年前沒有區別。

  長谷部聞言立刻撫胸行禮,「歡迎回來,主。」那種激動的心情,幾乎可以溢於言表。

  而這時其他的小短刀們也圍了過來,「主人,歡迎回來。」此起彼伏的聲音,洋溢著熱烈的高興之情。

  「辛苦大家迎接我了,」寧寧的聲音還算鎮定,和之前同樣的說法,「都去休息吧。」

  小短刀們不疑有他,都在回應過寧寧之後散了開去,只有特別聰慧敏銳如藥研藤四郎,在離開之前特意停步看了一眼。

  大將披著和泉守兼定的羽織,到底是因為……

  「藥研?」亂藤四郎轉頭叫了聲,藥研藤四郎轉身點頭,「來了。」

  看其他刀劍們都散開之後,寧寧又轉向長谷部,「辛苦你了,長谷部,」頓了頓,「你跟我來一趟天守閣。」

  她又不能一直遮著臉,早晚刀劍們都要知道的,面對長谷部一個人總比面對一本丸的刀劍們要好。

  雖然有些不解,但長谷部對於寧寧的命令向來是不打折扣的,「我知道了,主。」

  寧寧又轉向其他刀劍們,「大家都辛苦了,回了本丸就去休息吧。」

  然後一時之間卻沒有人動,秋田藤四郎上前兩步,「主人……」

  「沒事,」寧寧伸手摸了摸秋田的頭發,軟軟的好像蛋糕一樣,「可以和其他人說,反正都要知道的。」

  長谷部聞言更是疑惑,只是主人在說話,他也不會插嘴。

  等寧寧讓跟著她一起出陣的刀劍們都去休息之後,就帶著長谷部回了自己的天守閣。

  進到房間,寧寧坐下等著長谷部關上門,才讓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坐到自己面前,然後嚴肅的開口,「接下來不管看到什麼,長谷部,都請你保持冷靜。」

  瞬間,有很不好的預感就此湧了上來,長谷部下意識皺眉,但仍舊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主。」

  寧寧掀開蓋在頭頂上的羽織,瞬間,白發勝雪……

  作者有話要說:

  唔,開始了∼

  感謝在2020-11-07  07:00:37∼2020-11-08  07:00: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青川千鶴4瓶;回憶陌笑、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2章

  那一刻,沒人知道壓切長谷部心底的震驚,如果不是因為寧寧提前打好了招呼,穩重能干的本丸近侍差點就要當場失態。

  如果審神者只是自然衰老,那是所有人類都會經歷的正常生理現像,常在主人身邊的刀劍或許完全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時間就是對每個人都這樣公平,作為刀劍他們也見證過太多的前主從風華正茂到年老體衰的過程。

  然後寧寧卻並不一樣,她不是正常自然的衰老,只是出門做個特別任務的短短時間,出去的時候還是年華正好,回來的卻已經年華已逝。

  雖然這段時間寧寧已經好好的將她的白發挽了起來,看起來精神了不少,至少不再是最初的憔悴散亂,但整個人明顯的蒼老,還是太過於讓人震撼。

  以至於雖然長谷部因為寧寧的提醒沒有失去冷靜,卻仍舊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主……」

  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失語狀態,寧寧頗有些自嘲的摸了摸臉,「是不是有點太嚇人了?」

  所以,寧寧才不敢突然在刀劍們面前露出這樣的真容,連長谷部都被嚇到,更別提有些心智更不成熟的短刀什麼的了。

  更何況,寧寧自己確實也無法立刻就調整好心態,來面對刀劍們的反應。

  「不是的!」長谷部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反駁了寧寧的話,他不覺得自家主人的樣子有什麼嚇人。

  只是這樣非自然的衰老,往往都伴隨著不好的事情發生,長谷部眼底的焦急已經快溢了出來,「出什麼事了嗎?主?」

  比起面容的衰老,付喪神首先更擔心的是自家主人的身體狀況,這怎麼也不是看著能讓人安心的狀態。

  「出了點意外,」寧寧放下摸臉的手,「原本我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也沒特別提及。但這次去做特別任務的時候……」

  雖然寧寧已經盡量簡短的述說事情的經過了,這件事還要牽扯到之前薄櫻鬼游戲的始末,所以哪怕再是簡短,也花費了不少時間才給長谷部解釋清楚。

  「就是這樣,」寧寧講完了整件事情,心情竟然意外的平靜,「剛才沒露出臉是不想嚇到你們。」她扯了扯嘴角,「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回到本丸了,我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這種事就算想瞞也瞞不下來,除非她能從此之後關在房間不出門,不見任何付喪神,下達命令都隔著門說話。

  說實話,真的這樣行事,其他刀劍們她不知道會如何,她自己首先就受不了得崩潰。

  偶爾想呆在房間裡休息一回事,從此不能出房間門是另一回事,被迫失去自由可是最嚴厲的懲罰。

  就在寧寧講述的同時,原本端正跪坐在寧寧面前,手放在大腿上的付喪神就已經漸漸收緊了手。

  雖然他家主人說的經歷稱得上是輕描淡寫,波瀾不驚,但作為本丸裡最主控的刀劍,對於自家主人遭受這樣的事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但長谷部心情再也是激動,他也是振聰明的刀,不然也不會是不少審神者心目中的近侍最好人選,除了主控之外,他還能隨機應變,根據自家主人的情況來調整自己的應對方式。

  所以就從寧寧盡量平淡的講述中,長谷部也能意識到她現在只是希望平靜處理這件事的心願。至少,他太過於激烈的反應都可能成為主人的負擔。

  因此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心緒再是動蕩,甚至連搭在大腿上的手都逐漸握成了拳頭,他在最初的震驚之後都沒有再流露出太過於失態的神色。

  到最後寧寧說完了整件事,長谷部也是強壓下心情,將注意力放在最重要的問題上面,「這種藥劑,真的沒辦法解除嗎?」

  「現在還不知道,」寧寧也沒放棄最後的希望,畢竟沒有試過,又怎麼知道不行呢,「我會通過狐之助上報給時之政府,等看看時政那邊的反饋再說。」

  寧寧說著就盡力露出輕松點的神色,和她一起出陣的刀劍她不想增加他們的負擔,在本丸的刀劍也一樣,「所以也不用太擔心,說不定時政很快就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了。」

  「我知道了,」長谷部強迫自己松開握成拳頭的手,「本丸的其他刀劍,我會替您轉告的。」他很明白自己主人遣散了其他來迎接她的刀劍,單獨見他一人的意思。

  寧寧對於近侍刀的反應迅速,也是露出滿意的神色,「謝謝你,長谷部。」她也確實不想再面對其他刀劍們或者驚訝、或者擔心的目光了,也不想一再的解釋自己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道謝過後,寧寧又加了句,「告訴大家不用擔心。」她也並不想引起本丸的動蕩,也不想讓其他刀劍們過於擔心她的狀態。

  而以長谷部的能力,寧寧覺得他還是能替她解決好這個問題的。

  而寧寧自己,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緩和之後,心情如何暫且不提,至少表面上還是能維持住狀態的。

  都……已經失去了青春了,總不能連風度都失去了吧。不管時政那邊反饋回來的結果如何,寧寧都不想再失態了。

  想到最後寧寧幾乎都是咬牙切齒了,實在不行,她就去做醫美!拉皮埋線熱瑪吉,總有一款適合她!比起臉色上的皺紋來說,頭發都是小事。

  審神者道謝的神態宛如當初,現在仍舊保持著本丸之主的風度不想讓其他刀劍們擔心。

  長谷部卻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忙強忍下來換了個話題,「主,還有什麼需要我為您做的,」頓了頓就是熟悉的語氣,「什麼都能替您完成。」

  既然主人想要維持這樣的狀態,那他就讓一切如初。哪怕忍耐得再是辛苦,也絕不在主人面前露出分毫。

  寧寧想了想,「我這裡暫時沒有什麼其他需要你做的事,」她無聲的嘆了口氣,「晚上的晚飯就麻煩你幫我端上來,我就不下去吃了。」

  說到這裡,寧寧又想起按照她自己定的近侍輪換制度,等她回本丸之後明天就該有其他刀劍來擔任近侍了,「還有,這段時間都麻煩你擔任近侍吧。」

  或許之後,獅子王會成為很適合擔任她近侍的刀劍?畢竟她也是個老人家了,而那振太刀最擅長的就是照顧老年人了。

  唔,自嘲真是個好東西不是嗎?

  長谷部想都不想的慎重答應下來,「我知道了。」

  「其他就沒有什麼了,」寧寧的精力到底大不如前了,現在也覺得有些累了,「你去忙吧,讓我休息一會兒。」

  長谷部看出自家主人眉宇間的倦意,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就退下離開了天守閣。

  等自家近侍離開之後,寧寧按照之前出陣回來的慣例洗澡換衣服准備休息,只是在浴室對著毫無掩飾的光亮鏡面裡反射出的人影,她也沒忍住閉了閉眼睛。

  從審神者的天守閣下來,看起來尚算冷靜的本丸近侍臉上的神色一下就變了。

  憤怒、擔憂,還有難過,那瞬間無法抑制的情緒翻湧,也讓付喪神原本沉穩的臉變得難看至極。

  對於跟著主人出陣卻沒能保護好主人的刀劍們的憤怒,對於自己對這樣的情況也是無能為力的憤怒,還有對於主人的擔憂和難過。

  作為一把絕大部分心思都在主人身上的聰明刀劍,長谷部可能比本丸其他刀劍都要了解寧寧得多,他當然看得出來,自家主人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平靜,但是……

  片刻之後,強壓下所有的情緒波動,付喪神臉上的神色轉為極端的克制,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把主人吩咐的事情做好。

  如此重大的事,必須要傳達給本丸裡的每振刀劍,之後可能出現的狀況還會有一系列的後續事情需要處理。

  除此之外,主人那邊他還得想想辦法。現在可不是讓情緒支配自己想法的時候。

  雖然就在剛才那刻,狂氣四溢的付喪神差點也沒住爆發出來,不過在他邁步走向回廊的時候,臉上已經如同凝集著寒冰般不可動搖了。

  寧寧並不知道這件事將在本丸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她當然知道自家刀劍們肯定會擔心她。不過在審神者看來,除了少數的幾把刀之外,本丸的刀劍們都是經歷過好多任主人的刀劍了。

  主人們的生老病死大概在刀劍們看來也是自然而然的事,難過肯定還是會難過,但難過之後他們也會逐漸接受的。

  只是她還是太小看了本丸之主的在刀劍們心目中的地位,以刀劍之身跟隨主人,和以人的身體侍奉主人並不完全相同。

  更何況,寧寧是個好主人。

  不提本丸裡刀劍們的反應,寧寧在簡單的休息過之後,就召喚了狐之助。

  而這油滑的家伙,在看到寧寧的樣子後又聽到她的話之後,竟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哭得寧寧簡直是啼笑皆非,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自己都還沒怎麼哭,這家伙倒是哭得很大聲。

  「好了,別哭了,」寧寧忍不住伸手揉了把狐之助,「你哭這麼大聲別人聽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狐之助哭得根本停不下來,「主人,大人……嗚嗚嗚……你怎麼這麼慘……」

  寧寧嘴角沒忍住抽了兩下,「你這哭得我好像掛了似的你知道嗎?」就差哭成你怎麼死得這麼慘了。

  狐之助被寧寧說愣了下,然後打了個嗝,明顯是給哭的哭不下去了,呆呆的樣子是從來沒見過的萌。

  寧寧心情再不好被狐之助給逗樂了,「別哭了,我有很重要的事交給你去做,我不想死,也不想老,所以你得幫我想辦法!」

  狐之助聞言也不哭了,小爪子兩三下擦干了淚水,「主人大人!狐之助是優秀的輔助式神,不管您要讓我干什麼,我都能做得很好的!」

  當然狐之助話是這麼說,但它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也不知道時之政府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先上報給時政等待回復。

  不過它心底也盤算著,走官方途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它還可以去查查時之政府的資料庫,說不定會有些相關的記載,有些連官方也不一定清楚的記載。

  另外還有,到最後實在沒辦法了,狐之助記得它之前打聽過那位大人的下落的。

  雖然只是只言片語,當時為了應付主人大人的怒火它提到過一次,後來就算去查也不容易查到。

  但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自然是全力追查那位大人的下落。

  畢竟是存在了那麼些年的神明大人,總會有些辦法的……

  作者有話要說:

  唔,有好多小天使說長谷部要暴走,嗯,他至少在寧寧面前不會∼長谷部其實並不僅僅只是主控,他還很聰明,哈哈。

  最後一章略壓抑的,下章轉變風格,笑∼畢竟這是一篇沙雕文∼感謝在2020-11-07  22:24:07∼2020-11-08  19:07: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豬思思、泓茗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牙。20瓶;亦非苔、夜5瓶;玥楓、流翼Z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3章

  第二天早上從本丸的床上坐起來之後,寧寧望著窗外剛蒙蒙亮的天發了片刻的呆。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她現在已經完全是老年人作息了,晚上很早就困了,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打瞌睡,而早上天還沒完全亮就徹底清醒了過來,而且再也睡不著了。

  無意識的嘆了口氣,審神者掀開被子慢慢的爬起來,去洗漱過後准備換身衣服,然後拉開衣櫃就遇到了很讓人為難的事。

  才穿越的時候寧寧確實只過來了個人,但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慢慢添置,她現在衣櫃裡衣服真的不少。

  她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當然穿得不錯,再加上她有個品味不俗的好友,不少衣服都是對方幫忙挑的,很適合以前的她。

  但是,問題來了,這些適合之前的她的衣服,穿在現在的她身上,大概怎麼都會有種違和感?

  寧寧手指緩緩的拂過衣物,不是那種衣櫃裡總是少一件衣服的發愁,而是真切的沒有衣服穿的愁。

  之前還在幕末的時候這個問題還並不是特別凸顯,出陣反正是審神者的制服,並不算修身的衣服身材有所變化也無所謂。

  而昨天回了本丸沒打算出門就換了家居服似的睡衣,反正也只是見狐之助而已。

  站在衣櫃前尷尬了半天,寧寧還是盡力挑了件穿衣年齡比較模糊的衣服出來。嗯,這種舒適性的一看就不是奈奈醬幫她選的,是她自己挑的……

  穿好衣服之後,寧寧就無事可干了。手機?其實不是很想玩,畢竟這會提醒她有點老花眼得眯著眼睛看的事實,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去配一副眼鏡。

  在房間裡百無聊賴的轉了兩圈之後,寧寧還是決定下去走走,既然她沒打算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那就總是要見人的。

  拉開最外面的障子門的時候,寧寧看了看樓梯有些遲疑,隨即自失的笑了笑,邁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穿過走廊就能見到外面的回廊,日式的建築這種傳承至盛唐的回廊設計很得寧寧的心。

  不管是光腳踏上去的舒適,還是能隨時坐在回廊上休息賞景,哪怕是下雨都因為有了屋檐可以遮擋的悠閑,都會讓人留戀。

  只是在轉過樓梯口就能看到外面回廊的角度,寧寧抬眸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審神者的腳步就此頓住了,明明應該算得上是熟悉的景像,卻突然讓人有了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已經是春末的天氣,穿過回廊的風很輕,輕到好像電影裡的畫面,一陣風過、鏡頭一轉就是三十年的時間。

  然而現實生活不是電影裡的場景,就寧寧停步在這裡的片刻功夫也不會有三十年的時間過去,她的三十年,不過是雪村綱道失敗的一瓶藥劑,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唔,現在似乎不是站在這裡文藝腔的時候,她應該考慮的是,是不是遮個臉,這真的有點太突然了。

  雖然真的有這樣的衝動,但寧寧還是在心底嘆了口氣,重新邁步繼續向外走去。

  幾乎不用多想,寧寧都能知道現在坐在回廊上的刃明顯就是在等她,畢竟他坐在她樓下喝茶的時間,也就只有那麼屈指可數的一兩次,還都是因為確實有事。

  既然知道對方是在等她,她就算遮了臉又有什麼用,她又不可能一直把臉遮著。

  話說回來,之前好像看過哪本同人,據說審神者都是不能讓刀劍看到臉的……

  然後她就很想吐槽,付喪神真有這個本事見個面就神隱了對方什麼的了,那日本八百萬神靈大概都有這個本事了,日本人大概率連出門都不能露臉了吧。

  察覺到背後並沒有怎麼掩飾的腳步聲,坐在回廊上有著鶯色頭發的付喪神回頭,在看到寧寧現在的模樣之後並沒有多余的表情波動。

  就好像審神者完全沒有任何改變,還是之前那種模樣,而他不過是在平時見到她,邀請她喝一杯茶,「要喝茶嗎?」

  鶯丸的態度實在太過於平常,平常到連多多少少心底有些別扭的寧寧也有種松口氣的感覺,「大清早就開始喝茶?」

  好吧,雖然她自己現在也是屬於睡不著的年齡了,但是還沒養成早上起來就喝茶的老年人習慣。

  當然話是這麼說著,寧寧還是走到鶯丸身邊坐了下來,然後還是有點想擋著臉。這真的不能怪她,大概是女性的本能?

  「嘛∼,不用在意這種細節。」沒事的時候從早到晚喝茶喝到晚的付喪神大概也覺得早上喝茶沒什麼不對,這麼說著的時候順手給寧寧倒了杯茶遞過來。

  「謝謝。」寧寧接過茶倒了謝,捧在手裡卻沒有直接喝,她有每天早上起來喝溫開水的習慣,剛在屋子裡的時候還灌了半杯下去,現在實在喝不下。

  不過有杯茶轉移下注意力是好事,免得她老想著把臉擋一下。

  就……其實說起來也沒啥,反正她都這樣了,但是對比下旁邊坐著的付喪神仍舊是青春貌美(?)的樣子,就特別的想。

  真的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之前她再怎麼也不會看起來像鶯丸他媽吧……

  不,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思維真的滑入深淵拉不回來了,她可從來都不是什麼母愛泛濫的人,就算是小短刀也沒辦法覺得像自己的崽,更別提更成熟的刀劍了。

  為了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下去,寧寧隨意找了個話題,「長谷部已經和你們說了?」

  不然就算是鶯丸平時再淡定,也不可能看到她這個樣子完全無動於衷,至少驚訝怎麼都要驚訝的吧。而且以長谷部的性格,既然她都已經吩咐,也不可能不說。

  「昨天已經說過了。」鶯丸捧著自己的那杯茶,就像說著不用太在意的細節一樣,語氣淡然態度尋常。

  真要說起來,他確實並不太在意自家主人容貌變得衰老,只是,他覺得主人會在意,他在意她的在意。

  「嗯,」寧寧低頭看了眼茶杯,她手微微一動,茶杯裡碧綠的茶水就蕩出一圈圈的漣漪,對著鶯丸,有些話自然而然就能出口,「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長生不老,只要是人都會慢慢的老去。我曾經也想過,等我老去的時候,我會變成一個有著慈祥笑容的老奶奶,眼角的每一根皺紋都蘊藏著智慧。她經歷過風霜雨雪,卻仍舊笑容明亮,那是歲月慷慨的贈與。但,不是現在……」寧寧捧著茶杯注視著杯中清澈的茶水。那是很漂亮的顏色,透亮的綠帶著一點嬌嫩的黃,是她給鶯丸的來自異國他鄉的好茶。

  坐在寧寧身邊的鶯色頭發的付喪神靜靜的聽著她的話,偏頭看她的樣子仍舊是眼神溫軟如同春日枝頭新萌芽的綠色。

  他是存在了很久的刀劍,久到很多事情在他看來都是不需要在意的細節,根本無法讓他產生動搖,但看著自家主人的時候,眼底流露的神色仍舊是自然而然的不同。

  像是察覺到鶯丸的視線般,寧寧抬頭正好對上一雙熟悉的清透雙眸,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微微偏頭,才能在那雙似乎什麼都看透的眼睛注視下繼續把話說下去,「事已至此,我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能不能解決,如果不能的話,我能做的就只有接受而已,但是知道歸知道……」

  理智上的知道和感情上的接受完全是兩回事,在看著鏡中霜發染鬢的人,不是自然的老去,又怎麼會平靜如水到無動於衷。

  至少寧寧自認現在的自己是做不到的,她很難受,但她卻不能表現得太過於難受,就算是為了帶出去的刀劍們,她都必須振作起來。

  使勁握了握手裡的茶杯,寧寧嘴角的流露的笑容近乎苦澀,「我不想讓其他人擔心和難過,」所以她自己也不能表現得太難過,「更況且,都已經這樣了,至少不能丟了風度。」就算歇斯底裡也挽回不了什麼,不如至少表面上維持住她的風度。

  審神者低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鶯丸從來沒見過她這麼動搖的樣子,就這麼注視著她,就好像能感覺到她無法宣之於口的難過。

  付喪神之前作為刀劍的時候,不會哭不會笑沒有感情,現在被審神者喚醒的心靈,竟難得的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鈍痛。

  放下手裡的茶杯,鶯丸伸手抱住看起來似乎在微微顫抖的寧寧,輕輕地扶過她的後背,「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你平時已經做得足夠好了,現在就算什麼都表露出來也沒有關系。」

  鶯丸的懷抱足夠熟悉也足夠溫暖,是讓人安心的存在,但片刻之後寧寧還是掙開了付喪神的手,「抱歉……」她不想讓鶯丸抱著她。

  這還是向來氣定神閑的付喪神第一次被自家主人拒絕得如此干脆,鶯丸也是微微怔了下才重新開口,「為什麼道歉?」

  寧寧轉過頭不去看自家刀劍的眼睛,更不想被他碰到,「我覺得很奇怪。」只要一想到她自己現在的樣子,再看看旁邊的鶯丸,她怎麼都有種古怪的感覺湧上來。

  之前鶯丸抱她就抱了,她抱回來也不會吃虧,但現在的話……

  明明她也知道其實鶯丸只是為了安慰她,但為什麼她的腦海裡一直只能浮現類似於一枝梨花壓海棠這種讓人一言難盡的沙雕說法啊!

  而且這句話一旦占據過腦海之後,就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牢牢占據著主導地位,趕都趕不走,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無奈啊!

  作者有話要說:

  偶爾沙雕起來連自己也沒辦法的寧寧同學,悲傷情緒一秒轉變,望天∼感謝在2020-11-09  07:00:14∼2020-11-10  07:00: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彩虹、KYY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4章

  寧寧在那裡自己陷入沙雕的深淵不可自拔,有種完全不想離自家刀劍太近的感覺,梨花海棠雖美,但想像其像征意義……

  然而鶯丸在某些方面並不是那種寧寧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刀,平安時期的刀劍存在的年頭太久,多多少少都有些共性,比如說自我。

  所以雖然寧寧是推開了鶯色頭發的太刀,但鶯丸可不喜歡這樣的距離感,伸手就把寧寧抱回了自己懷裡,「嘛∼,有什麼奇怪的。」

  寧寧還在那裡想梨花海棠什麼的莫名其妙的問題,轉眼就被鶯丸又抱了回去,她嘴角幾乎是無意識的抽了抽,「你真的不覺得看著現在的我很奇怪嗎?」她自己想著都別扭得很。

  鶯丸低頭看了看抱在懷裡的審神者,近在咫尺的距離,「你看我的樣子會覺得奇怪嗎?」

  付喪神有些突兀的問話讓寧寧有些莫名其妙,「你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是和平常一樣嗎?你自己不都說過,付喪神又不會老。奇怪的是我好嗎?」

  突然變老的人是她又不是鶯丸,鶯丸有什麼奇怪的。

  「嘛∼,那不就可以了。」鶯丸答得實在太理所當然的淡然了,「你看著我的樣子不會覺得奇怪,我看你的樣子也不會覺得奇怪。你自己又看不到你自己的樣子,所以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去,說得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鶯丸!

  實在沒忍住,寧寧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鶯丸,「你怎麼這樣?」她知道這家伙是很淡定,但這也太……

  鶯丸倒是在寧寧某種可稱為側目的眼光中鎮定自若的摟著自家主人的腰,「我?我一直都是這樣啊,說過很多次了,不用在意別人說的話。」

  所以只要你覺得沒問題就沒問題嗎?連我覺得有問題都是沒問題?這簡直是到了一種境界好嗎?

  寧寧突然有種不知道是不是特別想要扶額的感覺湧上來,但好像又覺得自己被安慰到了,雖然這種被安慰的方式很是特殊就是了。

  「好吧,就算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片刻之後寧寧退出鶯丸的懷抱,接下來她要說的話實在不合適這樣的姿勢,「但是還有一件事情是逃脫不掉的。」

  原本這句話,她是不打算說的,但是對著鶯丸,好像說什麼都沒有關系,什麼都能說出口。

  所以現在,寧寧幾乎是直視著付喪神鶯色的眼睛,「我突然發現我其實是很怕死的。」她當然知道她只是普通人,但是在必須要勇敢起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也能勇敢起來。

  審神者的話還在繼續,只是說著說著,她還是下意識的微微調轉了視線,總覺得鶯丸那雙清透的眼中會映出自己的狼狽,「在此之前,我總覺得死亡好像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我知道自己會死,甚至我也知道我有可能不會活到自然死亡,哪天都或許會死於意外。但其實人總是有種僥幸心理,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是不會遇到這種意外的。」因為年輕,所以總覺得死亡太過於遙遠。

  寧寧微微揚起嘴角,那是個有些苦澀的笑容,「但是我突然變成了這種樣子,身體的變化讓我強烈的意識到,可能死亡離我已經不是那麼遙遠了。」

  人在二十歲,三十歲的時候,總覺得自己還會有很多很多的時間,但六十歲七十歲呢?

  人的感覺是會變的,更何況寧寧這種突然就邁入這種年齡階段的人,沒有經歷過的衰老,讓她也自然而然產生了這樣的恐懼。

  在看到鏡子裡的人影的時候,除了對驀然改變容顏的難受,還有種更深刻的隱憂。

  那是衰老對於人類最大的威脅,每踏出一步,就覺得離死亡更近了一分。

  鶯丸靜靜的聽著寧寧斷斷續續的敘述,看著她露出的那種笑容,付喪神的心底就好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扎了般。

  他伸手撫開審神者額前搭落下來的碎發,那是不同於以往雪白的顏色,他當然知道人類和付喪神是不一樣的,人類是逃不開生老病死的。

  但是,刀劍有了人的心靈之後也就有了人類的僥幸和貪婪。僥幸的覺得生老病死還會離她很遙遠,貪婪的想要留住更多的時光。

  再開口的時候,鶯色頭發的太刀聲音稱得上是平淡,似乎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動搖,「這好像是人類的天性。」

  之前持有過他的人,越是到了生命的後半段,就越是同樣的怕死,特別是位高權重,活得很好的那些人就更是如此。

  寧寧輕嘆了口氣,「對未知的恐懼,沒人知道死亡之後的世界是怎麼樣的。」有個有名的心理學家曾說過,人對生和死抱有同樣的本能。

  鶯丸的神色看起來和平日沒什麼不同,連語調都和剛才問寧寧是不是要喝茶的時候一樣,「嘛∼,那我陪著你的話會不會要好些?」

  「陪著?」寧寧愣了下之後突然反應過來,對方用這種平淡無奇的語調說出來的是句多麼可怕的話。

  下一刻,寧寧猛地站了起來,怒氣勃發,「別開玩笑了!」胸口裡湧動的情緒,或許是激動或許是憤怒,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寧寧很清楚,雖然她是刀劍之主,但她也只是刀劍們很多很多個主人中的一個。付喪神和人類是不一樣的,只要有人提供靈力,付喪神們就可以一直存在下去。

  就算身為審神者的她死了,這個本丸的刀劍們換一個主人照樣能活著,她最多也就是成為刀劍們懷念的前主中的一個罷了。

  這沒什麼,她從來不是有什麼雄心壯志的偉人,也沒想過要死後都被人銘記在心,就算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漸漸的被人遺忘她也覺得無所謂。

  畢竟,當時再是濃烈的感情,也敵不過時間的衝刷,沒有什麼能夠永恆,除了時間。

  根本不等鶯色頭發的太刀開口,寧寧低頭狠狠地瞪著依舊悠然的太刀,已經氣得語無倫次了,「誰要你陪著了,你你你,你平時看起來那麼淡定,怎麼什麼話都敢胡說八道,」越說寧寧越是生氣,指著鶯丸就差沒罵人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陪著呢!早就不流行了好嗎,連都不寫這個了!你當還是莎士比亞的時代啊!你給我聽著,想都不要想,我才不要你陪什麼的……」

  這是鶯丸從到本丸來到現在,第一次被自家主人指著鼻子罵,但這位不但沒有絲毫的異色,甚至抬頭看著剛無精打采的人現在因為生氣流露出的生機勃勃的樣子,眼底反是閃過一絲笑意。

  她什麼樣子都很好,哪怕使壞的樣子都會顯得無比的鮮活,只除了剛才那樣的神色。

  寧寧在那裡跳腳罵了半天都快沒詞了,看被罵的刃還沒什麼反應,「你到底聽清楚我在說什麼沒有?」這家伙簡直是要氣死她了!

  「聽清楚了。」鶯丸從頭到尾都聽懂了寧寧的意思,也知道她突如其來的生氣到底是因為什麼,只有在意,才會生氣。

  他當然會高興自家主人在意他的程度,不過嘛……付喪神偏頭看了看寧寧,「嘛∼,所以你是要始亂終棄嗎?」

  「我……始亂……」寧寧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被自家刀劍的話給氣死,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亂什麼亂,我就沒跟你亂過好嗎!」

  睡過是睡過,但也就只是字面意義上的睡過,始亂終棄什麼的絕對沒有的事!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鍋,她沒做過的事情她不背這個鍋,不背!

  面對氣得口不擇言的審神者,鶯色頭發的太刀依舊氣定神閑,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可怕的淡定,「那現在要去亂一下嗎?」

  寧寧覺得如果自己提前掛了的話,肯定是被自家刀劍氣死的,聽聽,他都在說些什麼吧!這家伙從哪裡學來的這一套!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承認鶯丸這樣是從最開始就被她自己帶歪的,絕對不是。

  簡直是忍無可忍,寧寧差點想噴對面的付喪神一臉,「放過我好嗎,我已經不是個寶寶了。」

  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她絕對不上!

  不對,說錯了,應該是說,她都已經是個老奶奶了,根本就不能再開車了!

  這句……好像也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很明顯對於一振存在了千年的刀劍來說,也不是完全能跟上寧寧亂七八糟的話的,「什麼寶寶?你想當個寶寶嗎?嘛∼,我是沒有問題,那要叫你寶寶嗎?」

  「閉嘴!」寧寧難得的對著鶯丸吼了一句,她覺得自己不想心肌梗塞,「不想跟你說話!」

  為了自己不真的被氣死,寧寧吼完了鶯丸之後轉身就走,速度之快根本就不像個所謂的老奶奶。

  鶯丸看著寧寧轉身離開的背影,眼底都是笑意,這是他從未見過的自家主人的另一面,不是那麼成熟,卻很可愛。

  然而在太刀注視的目光中,審神者沒走幾步又飛快的倒了回來,站在他面前雙手叉腰的樣子甚至有些趾高氣昂,話也說得不容置疑,「我跟你說,雖然我現在已經老了,但我健康得很,起碼還能再活三十年。你現在是才變成人沒多久,等時間久了你就知道活著有多好了。剛才那句話我就當沒聽到,你也立刻給我忘記聽到沒有!否則我就,我就……」我就了半天之後她似乎終於想到了足夠的威脅方式,「再也不給你買茶喝了!天天給我喝可樂!」

  鶯丸怔了下,隨即就這麼笑了出來,真的……挺可愛的!

  不過說這種可愛的話,實在讓人忍不住嘛。

  於是鶯色頭發的太刀伸手就把自家主人拉進懷裡,然後,他就被狠踩了一腳,重力加速度,沒留情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實在沒眼看……

  再收不到回帖我就要枯萎了……

  感謝在2020-11-09  21:31:15∼2020-11-10  19:53: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彩虹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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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雖然狠狠地在鶯丸腳上踩了一腳,讓鶯色頭發的付喪神遭遇了非戰受損的『輕傷』,但寧寧卻並沒有就此消氣,走過回廊的時候,她每一步都咬牙切齒的踏得很重。

  其實作為審神者,又是像鶯丸這種和她關系比較親近的刀劍,寧寧很是知道自家刀劍是什麼樣的。

  之前寧寧還稱贊過對方無論她說什麼都能接得很淡定,也是什麼話都能說得理所當然的刃,但是突然說這種話,她可一點都不會覺得高興,反而氣得要死。

  這樣幼稚的舉動持續了片刻之後,寧寧的理智也逐漸在回籠,皺眉想了片刻之後又覺得鶯丸不是那種做事衝動的刃,說這樣的話可能還有其他的用意。

  不管怎麼說,寧寧嘆了口氣,看來她還是讓自家刀劍們擔心了。

  腦袋裡充斥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寧寧抬頭就看到躲在柱子後面偷偷看她的刃。

  然後審神者的嘴角就抽了下,雖然吧你是把小短刀,但怎麼也比柱子粗吧,躲在柱子後面這人眼睛是得有多瞎才看不到你啊。

  看到寧寧看過去,也不知道算是偷偷看還是某種方面正大光明看的刃還縮了下,只是沒什麼地方可以讓他縮就是了。

  「不動行光,」寧寧實在忍不住揚聲叫道,「你躲在那邊做什麼,我都看到你了,過來吧。」

  被寧寧這麼一叫,自從修行回來已經堅強了不少的小短刀才蹭到了寧寧身邊,抬頭看她的樣子眼睛都紅了,「主人,你不會有事的吧?」

  雖然之前熊得要命,但不動行光也是經歷過不少前主的,對於人類的衰老死亡同樣清楚得很。

  主人突然變成了這樣,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快要死了?他不想讓主人死,之前出去修行就是為了能好好的保護好主人,不讓她在他面前死去。

  然而現在還不等他好好保護她,她就突然成了這樣樣子。

  從不動行光修行回來,寧寧看到的都是元氣滿滿的小天使,時時刻刻都是為了主人,看起來可靠又堅強。

  她很久沒見過不動行光這種樣子,一時之間也是怔愣了下,隨即有些心軟,「沒事,我就是……老了呢……」

  嗯,話這種東西說著說著也就麻木了,她不就是老了那麼一點點嗎?

  小短刀並不懂太多的人情世故,他只擔心自己看到的,「不會死嗎?」他不想讓主人死!

  寧寧被不動行光問得哭笑不得,知道是知道對方是擔心她,擔心得看樣子在這裡等了不短的時間了,但猛地被這麼問還是感覺到了久違的窒息。

  「人都是會死的,」寧寧伸手揉了揉不動行光的頭發,「不過我現在不會死。」就……體檢什麼的也安排上吧,如果健康的話好好保養,她應該還是能活挺長時間的。

  畢竟現代醫療這麼發達,她又是從年輕突然變老的,也沒什麼老年病,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不動行光被寧寧這麼一揉,反而伸手就抱住了自家主人,很緊的那種,「不要死!」

  寧寧簡直被不動行光給氣樂了,雖然她能察覺到抱著自己的小短刀情緒的激動,但這種動不動就抱住她的腰死緊的動作,修行前後也沒什麼差別。

  還有,動不動就開口死啊死的是,誰說她要死了,她覺得她還能再戰呢,「不會死的。」

  「你保證。」抱著寧寧的小短刀簡直是得寸進尺,他絕對絕對不想看到主人再在他面前死去。

  「保證不了,」寧寧沒好氣的瞪了不動行光一眼,然後在看到小短刀驀然抬頭看她的眼神後又有些心軟,「不過我會努力的。」

  雖然這件事好像不是她努力就能達成的,但努力總比不努力來得好吧。真是的,看來作為有一大群刀劍的審神者,她連破罐子破摔的機會都沒有。

  安撫過不動行光之後,寧寧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心力憔悴,總有種這條路走下去還會遇到不同刀劍的感覺。

  她已經是個老奶奶了,實在受不了這麼接二連三的刺激,她還是回房間休息下,然後等長谷部作為近侍給她端早飯吧。

  啊,突然就明白了三日月為什麼經常說自己已經是個老爺爺了,有種占便宜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決定之後寧寧就轉身回了天守閣,還好回去的路上沒再遇到誰了。而這天長谷部給她端來的早飯全是她喜歡吃的東西,豐盛得讓人咂舌。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些食物感覺還是經過了精挑細選,每一樣都精細綿軟……適合老年人的口味和牙齒。

  哎,她家咪醬實在是太體貼了,就是她其實並不太喜歡吃這種軟綿綿的東西啊,她的牙齒感覺也沒什麼問題,只要不去和豆子過不去的話,她覺得戰鬥力還是沒下降多少的。

  吃過早飯之後,寧寧並沒有急於開始這天的工作,她想了想叫來長谷部,「長谷部,有件事麻煩你。」

  長谷部這一晚上的忙碌超乎寧寧的想像,不過在面對自家主人的時候,仍舊是精神充沛反應敏銳,隨時能應付主人的一切吩咐,「主,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嗎?」

  「嗯,今天暫時停止日常的任務,」她昨天想得還是太簡單了,她現在是刀劍們的主人,如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又不露面的話,刀劍們肯定會擔心的,「讓所有人都去大廣間集合,我有話要說。」既然察覺到了失誤,那就要立刻改正。而且經過了一晚上的醞釀,至少本丸的刀劍們不會太驚訝於她的改變吧。

  長谷部有些驚訝於主人轉變的態度,不過稍微想一想他也知道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本丸之主的地位是不能被替代的,哪怕昨天他已經盡了全力,仍舊無法控制整個場面,再多的傳話都不如主人親自露面來的效果好。

  對於現在的本丸來說,所有的焦躁不安,只有主人能安撫下去。對於刀劍們來說,與生俱來的本能就決定了他們絕對不能無主,而主人卻出了這麼大的狀況,刀劍們又怎麼可能輕易被安撫。

  只是雖然知道這樣是正確的選擇,長谷部卻沒有立刻答應,「主,請不用擔心,其他人也會慢慢適應各種變化的。」

  從昨天主人的話就可以看出,她其實並不想立刻就這麼面對全體刀劍,而現在本丸的情況雖然暗潮洶湧,還沒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長谷部覺得還是能緩緩的。

  長谷部的話說得委婉又動聽,作為魔王刀他比任何刃都知道變通,這一點其實像足了他的前主織田信長。

  寧寧卻一下就聽懂了自家近侍的潛台詞,她微微笑了笑,「沒事,你去召集刀劍們吧。」

  既然主人下了命令,長谷部當然是無條件的遵從,只是在召集所有刀劍的時候,怎麼都很擔心的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少不得多叮囑兩句。

  他對整個本丸所有的刀劍都很熟悉,那些刀劍容易搞事也容易出事他也清楚得很。

  長谷部倒是不擔心刀劍們會在這種時候搞出什麼事來,只不過重點就是不要讓主人擔心。

  空曠的大廣間裡,本丸裡所有的刀劍男士齊聚一堂,全套出陣服端正坐姿,刀就放在旁邊,正式得就像之前慶賀寧寧上任一周年的時候。

  隨著障子門拉開的聲音,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刀劍們都停下了說話的聲音,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門口的方向。

  首先映入刀劍們眼簾的,是審神者制服白色的下擺,然後很快,讓他們擔心了一晚上的本丸之主出現了所有刃面前。

  審神者寬大的制服遮住了身體上的衰老產生的並不算大的差異,等寧寧轉過身來的時候,她那張明顯蒼老的臉就展現在了所有刀劍們面前。

  瞬間空氣宛如凝滯了般,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的寧寧卻毫無異色的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主。」長谷部是跟著寧寧進來的,只是在側面的位置已經停了下來,端正跪坐好等寧寧一坐下就率先朝著主人彎腰行禮。

  隨著長谷部的動作,其他刀劍也跟著低頭行禮。

  寧寧微微頷首回禮,目光掃過一眾刀劍男士們,才緩緩開口道,「具體事情的經過,相信大家都已經聽長谷部說過了。」

  端正坐著的審神者神色平靜,語調從容,幾乎是在瞬間就安撫了不少刀劍們太過於激動的情緒。

  一雙雙眼睛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主位上的人,聆聽著她的話。

  寧寧在本丸日久,收斂起神色來的時候自有一股威嚴,哪怕她現在已經明顯的衰老,但仍舊眼神明亮,腰背挺直。

  「雖然這樣的意外是誰都不想發生的,」寧寧從來不覺得這是出陣的刀劍們的責任,只能說一切陰差陽錯,「但事情既然發生了,也就無需再追究為何會如此,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就是。」略微頓了頓,「我已經通過狐之助將此事上報給了時之政府,現在等待時政的反饋就好。如果,如果時政也無法解決這件事,」寧寧看著刀劍們的目光中加入了點安撫的意味,「大家也不用擔心,雖然我有了些改變,但是目前看來並無影響……」

  審神者的態度太過於安穩,安穩到哪怕她看起來已經年華不再,也能很好的安撫住整個本丸。

  作為本丸之主,發生在她身上的任何事都容易引起本丸的震動,但只要寧寧本身態度足夠穩定,這樣的動蕩就不會太過於劇烈。

  就像現在,之後寧寧說了什麼其實已經不重要了,誰都能看出她不比從前,但只要她還在,她自己不慌,就不會讓跟隨她的本丸的刀劍們茫然失措。

  這,就是本丸之主的審神者在本丸中不可動搖的地位。

  作者有話要說:

  就……鶯丸和寧寧又沒啥深仇大恨,為什麼你們要覺得會踩奇怪的地方……

  還有親不知道梨花壓海棠的梗麼?出自北宋詞人張先八十歲時納十八歲美妾的逸聞。

  梨花(白發老者)壓海棠(粉嫩少女),一個壓字,嘖嘖……你們懂的∼感謝在2020-11-11  07:00:13∼2020-11-12  07:00: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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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在寧寧見過本丸的所有刀劍並試圖安撫之後,本丸在表面上至少是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和現在主人的相處方式,刀劍們也都還在逐漸摸索當中,畢竟有些事還是不一樣。

  而另一方面,雖然時之政府在平時處理起有些事情來頗有些官僚主義作風,但寧寧這種屬於出陣時遇到的重大意外,時之政府分得清輕重緩急,處理起來還是很快的。

  在接到狐之助的報告之後,很快就給了審神者反饋。

  第二天,寧寧按照往日的慣例安排了今天的出陣遠征內番任務,並沒有去很難的戰場,只是想通過這樣的安排讓刀劍們感覺到一切如常。

  處理完公務之後,寧寧抬頭就見到了一臉嚴肅的狐之助,在收斂起神色之後,小小的輔助式神看起來頗有些『官方』的味道。

  「明天去時政嗎?」寧寧在聽過狐之助傳達的時政命令後,莫名的多了分安心,至少時之政府沒有撒手不管或者是完全的束手無策。

  「是的,主人大人,畢竟報告只是書面報告,時之政府那邊會為專業人士全方位評估您的身體、精神和各方面的狀況。」狐之助在短短的時間內做了不少事,不但給時之政府打了緊急報告,甚至還打聽了不少這方面的消息,對寧寧的問題也能答得詳盡。

  專業的態度總是讓人贊賞的,寧寧點了點頭,「具體的處理事宜還是要等我去做了評估之後吧?」感覺就像是變相的體檢什麼的。

  「就是這樣的,主人大人,」狐之助答過之後就認真的安慰自家主人,「請您不用太過於擔心,審神者對於時之政府來說是很寶貴的,時政在這方面肯定會負責到底。」

  「嗯,」從時之政府之前處理各種事情的慣例來說,總體來說寧寧還是比較相信時政的,「那就等明天去過時政之後吧。」

  狐之助遲疑了下,然後還是跑過來蹭了蹭寧寧的小腿,「主人大人,一定會沒事的。」

  寧寧揉了把狐之助,又把小狐狸抱了起來,「嗯,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我沒事的。」看狐之助的樣子就知道這家伙多擔心了,平時的插科打諢都不見了蹤跡。

  狐之助從寧寧懷裡抬頭看向審神者蒼老的臉,隨即又是紅了一雙眼睛,「主人大人……」

  寧寧被狐之助哭得莫名其妙,「哭什麼啊?」狐之助又不是沒見過她這張臉,而且這家伙又不多愁善感。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發現,」狐之助小爪子擦著眼角,「主人大人您老了之後還挺好看的。」

  寧寧簡直被狐之助氣樂了,「你是說我年輕的時候不好看嗎?所以我是臉長得不行靠氣質取勝?」

  狐之助毛一抖,立刻求生欲爆表,「主人大人什麼時候都很好看,連老了都很好看!」

  寧寧沒忍住伸手使勁戳了戳狐之助,「你這個嘴巴啊胡說八道的風格真是一如既往。」不過,這種說話的方式讓她也覺得輕松,她雖然是遭遇了意外,但真的不需要別人小心翼翼的對待。

  狐之助看寧寧嘴角是上揚的,這家伙也不哭了,厚著臉皮就蹭寧寧的手,「作為您的輔助式神,當然是要向您看齊嘛。」

  寧寧完全是哭笑不得,聽聽這家伙在說什麼吧,她難道不想當個正經人嗎,還不是被金句系統帶壞了。

  不過自從她遭遇了意外之後,金句系統就毫無動靜,難道決定放過她了?

  但是雖然不會在被迫亂說話,獎勵的話……

  寧寧皺眉搖了搖頭,她暫時還是別去想這件事,先靜觀其變吧,她現在的樣子才是急需解決的問題。

  和狐之助玩鬧過一陣之後,小小的輔助式神就告別寧寧接著去忙它的事去了。

  除了時之政府官方這邊,它也在盡全力想其他的辦法,只不過在沒有確切消息之前,它也不會告訴給寧寧,免得自家主人空歡喜一場。

  而寧寧這邊在考慮了片刻之後,試探著給自家好友發了消息,不管怎麼說,奈奈醬總是要知道的,希望她不會太過於吃驚。

  和好友的線上交流又花費了些時間,久坐的審神者覺得自己已經快要頭暈眼花了,干脆就放下手機准備下樓去走走。

  她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老年人都喜歡散步了,長久不動大概真的會生鏽的吧……

  話說回來,難道她要開始准備跳廣場舞了嗎?可是好像日本好像不流行這些,奈奈醬也肯定不會陪她跳的。

  在本丸裡慢悠悠的轉了半圈,寧寧收獲了兩朵小短刀摘給她的花,吃了兩塊一群刃專門做給她的糕點,還有刀劍們去萬物的時候給她帶的小玩意兒。

  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至少心意會讓人覺得心底溫暖。雖然在擔任審神者之後遇到了不少意外,但哪怕到了現在,寧寧仍舊很感激能成為審神者這件事。

  她的這些刀劍們,實在都太好了,好到讓人自然而然心存感激這份相遇。

  手裡拿著兩朵不知名的野花,寧寧穿過回廊的時候嘴角還掛著笑容,然後迎面抬頭就撞上熟悉的臉。

  「是一期啊。」寧寧笑著打招呼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嘴角有點抽,希望不要笑得太奇怪。

  雖然這一本丸的刀劍都見過她是什麼樣的了,但是就這樣見到一期一振的話,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有種三天沒洗頭沒化妝穿著最邋遢的睡衣下樓倒垃圾,結果見到前男友的感覺。

  明明一期根本就不是她前男友,而且如果真的見到前男友以她的厚臉皮也能當沒看到,以老娘冷艷高貴的風格面不改色的路過。

  水色頭發的付喪神也是怔了下,沒想到轉過回廊的轉角就遇到了自家主人。

  只不過一期一振反應迅速,立刻就露出溫和的笑容,「主殿這是要去哪裡?」

  在對著自家主人的時候,在本丸裡幾乎從來都是溫和的太刀會特別的溫柔,連眼睛都閃耀著光芒,而這樣的光芒並沒有因為眼前主人的改變而改變。

  「沒什麼特別要去的,就隨便走走。」寧寧調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她現在都是歐巴桑了,實在也無所謂矯情。

  「這樣的話,」一期一振低頭看著自家主人,語調特別的柔和,「讓我陪著您好嗎?」

  他原本就是長相俊秀,氣質出眾的刀劍,經常被寧寧稱贊好像現實版的王子殿下,又是這樣軟語相對,實在很難讓人拒絕。

  當然,這並不包括覺得自己應該是個慈祥的老奶奶的寧寧,她朝著水色頭發的太刀笑得自認為相當的慈祥,雖然那其實是因為她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產生的錯覺,「不用了,我就隨便閑逛下,你應該還有其他事要做吧。」嗯,婉轉的拒絕,做得不錯。

  「其實,」一期一振的語氣並沒有因為自家主人的拒絕而改變,「上次大阪城活動結束之後,本丸裡來了不少弟弟,正好有些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寧寧聽到是關於刀劍們的正事,也就不再拒絕了,「那行吧,我們邊走邊說。」她說著左右望了望,「往庭院裡走吧。」

  「我知道了。」一期一振轉身跟著寧寧,哪怕身著形似運動服的內番服,一舉一動仍舊是無可挑剔的風範。只是為了配合自家主人,他腳步放得很緩。

  一期一振說有事找寧寧商量,顯然並不是無的放矢,隨意找的借口。

  只是作為長期呆在掌權者身邊的刀劍,又是皇家御物,再加上弟弟眾多,一期一振深諳說話的藝術,和審神者商量起事情來也是進退有據,態度如春風化雨般又不失原則和堅定。

  寧寧和一期一振談論起這些事注意力也被轉移了過來,剛才的胡思亂想自然就被遺忘到了不知哪個地方。

  「粟田口家的小短刀們都是很好的刀劍,」談完之後,寧寧以相當誠懇的誇獎作為結尾,「不愧是吉光所作。」

  對於短刀們,寧寧誇得是真心實意,她從來沒覺得粟田口家的短刀有哪振不好,哪怕是愛好□□的包丁藤四郎。咳咳,就是這個愛好她實在不敢恭維了點,不過,那也是別人的愛好不是。

  一期一振顯然也很高興自家弟弟們收到主君的誇獎,「弟弟們都承蒙您照顧了。」

  寧寧笑了笑正准備說點什麼,腳下突然被庭院裡的小石子絆了下。

  這一下絆得並不嚴重,還遠遠未到失去平衡摔倒的程度,只是踉蹌了下,然而跟在她身邊的刀劍又怎麼會讓她摔倒。

  「小心。」一期一振動作迅速的伸手扶住寧寧的手臂,瞬間擔心的神色就流露了出來。

  「沒事,」寧寧其實只晃了下就站穩了,不用一期一振扶也沒什麼問題,「踩滑了下而已。」

  雖然寧寧這麼說,但一期一振又怎麼會就這麼放心,「您的腳有傷到嗎?」邊說著他邊就要蹲下去檢查。

  「沒事,」寧寧忙拽了一把一期一振,「我一點事都沒有,腳也沒有傷到,放心吧。」

  之前嘛人年輕,就算是骨頭摔裂了,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恢復如初,現在嘛這種樣子……還是不摔來得好。

  看寧寧真的像是沒事,一期一振才松了口氣,「您沒事就好。」

  寧寧自己倒是不在意,她從來不是小氣的人,甚至能帶著兩分玩笑開口,「不用擔心,我還沒到路都走不穩的地步,不用扶著我的,」頓了頓就加重了語氣,「真的不用扶。」

  一期一振就勢放開扶著寧寧手臂的手,只是握著她手的另一只手卻沒有放開,「那接下來的路,請讓我牽著您的手可以嗎?」

  「牽著?」寧寧有種想要望天的衝動,「其實也不用的。」她還真的沒有老到那種程度啊。

  然後十分難得的,一期一振竟然反駁了寧寧的話,他並不想讓她誤會,「並不是您想的那樣,」在自家主人有些疑惑的看過來的時候,「雖然這實在是很失禮,但是……」

  一時之間,連將告白都說得光明正大毫不遲疑的一期一振都微微紅了一張俊臉,沒有立刻把話接著說完。

  寧寧莫名其妙的看著難得露出出這種神色的粟田口家的大哥,「但是什麼啊?」一期到底想說什麼。

  下一刻,就像是下定決心般,一期一振抬眸看向寧寧的眼睛。吉光的榮耀有雙剔透的金色眼眸,瞬也不瞬間的注視著人的時候晶瑩玉潤,那是看著心上人才有的特殊光彩。

  「像這樣牽著您的手,一直到您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是我的夢想。」那是最美的夢裡,才會出現的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夢想:希望明天更新的時候,能看到滿滿的回帖……

  感謝在2020-11-12  07:00:31∼2020-11-13  07:00: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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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時之政府的身體檢查要用一個詞來概括的話就是:一言難盡,到最後寧寧總覺得自己快被變態科學家**解剖了,他們恨不得從頭發到血液的采集更多的樣本。

  當然這一切都是錯覺,雖然經歷了各種,但她還是好好的活著出來了,只是臉色怎麼看都不太好。也不知道是因為抽了血,還是因為被從頭到尾的研究了。

  跟著寧寧來時政的是這段時間一直擔任近侍的長谷部,看到自家主人出來的時候臉色都變了,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立刻就擔心了起來,「主,您沒事吧?」

  「沒事,就有點想吐。」寧寧捂著嘴巴,實在不想去回想之前接受的那些檢查,「麻煩你去幫我倒點水,不要加冰。」

  在日本她已經對在外面能喝到溫水這種事絕望了,能不加冰也就可以了,好在天氣已經在轉熱,常溫的水也沒什麼問題。

  「我知道了。」這時候長谷部的高機動就發揮了作用,很快就給寧寧倒來了水。

  「謝謝。」寧寧接過水喝了幾口水,又緩和了片刻之後才覺得好多了,「剛才工作人員說檢查結果一會兒就會出來,我們等結果出來了再回本丸。」

  「我知道了。」長谷部點了點頭,「要吃點東西嗎?主。」之前出門的時候,燭台切讓他帶了雙層的豪華便當,就怕他們中午回去不了餓著主人。

  「不用了,我不是很餓。」寧寧早上出來的時候吃得很飽,時之政府並沒有通知讓她餓著肚子,所以她在本丸吃過了豐盛的早餐,現在都還不太餓。

  等待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寧寧和長谷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很快就來通知他們結果已經出來了。

  相當出乎意料之外,寧寧的身體情況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健康,在一系列不太明白的醫學用語之後,寧寧成功的把自己聽成了蚊香眼,「那個,能不能簡單說明下?」

  「簡單來說,」說明的工作人員推了推眼鏡,「就是細胞的活性很高,新陳代謝也非常快,甚至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

  寧寧聽得突發異想,「那會不會新陳代謝過快,很快身體就跟著衰亡啊?」這種話聽起來就像是要比別人死得快。

  「不會!您還是沒能理解新陳代謝這個詞,」工作人員想也不想的反駁了寧寧的話,然後在又一系列專業的解釋後才道,「解釋得太多估計您也聽不懂,您只需要知道,這樣的細胞活性,甚至是普通人年輕的狀態也完全達不到的。真的非常奇怪,您的外表衰老得如此厲害,甚至一些內髒器官的衰老也符合您現有的情況,卻保有了這樣的新陳代謝速度。」

  解釋太多反正我也聽不懂你還解釋這麼多,專業人士真是傷不起。

  默默在心底吐了句槽之後,寧寧繼續問道,「也就是說其實我是很健康的?」也就是說老是老,但是沒什麼病?

  「是的,您的身體狀況很健康,」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肯定得答道,他想了想又加了句,「而且不但是健康,這樣的新城代謝速度會使得您如果受傷的話,也會被普通人恢復得快得多。」

  寧寧雖然聽不懂工作人員的解釋,但恢復得快她還是知道的,至少鬼族就是這樣的情況,一旦受傷就比普通人更快的恢復。

  也就是說,雪村綱道的藥劑也並不是完全的失敗,至少還是讓她有了一部分鬼族的特質?還好她並沒有變成羅剎什麼的,也完全沒有吸血的衝動。

  不過聽到身體是健康的怎麼也能讓人放心得多,只是,「那你們可以讓我恢復嗎?」她還是想自己的正常狀態。

  「這種例子非常特殊,之前我們也沒見到過,」工作人員這次不敢打包票了,「我們會嘗試研制接觸這種藥劑毒性的解毒劑,但能不能成功我們也需要研究之後才能告知您。」

  寧寧不死心的繼續問了句,「那你們研制出恢復的藥劑的可能性高嗎?」

  雖然是專業人士也是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在這種時候打官腔還是會的,「這個我們不能給您保證,但是我們能保證,會盡全力讓您恢復的。」頓了頓,就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比起其他更加圓滑的時政工作人員,這位大概還是因為太過於專業,和人打交道的經驗不足,「畢竟您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的意外,時之政府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我知道了。」寧寧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心理建設,到底已經比之前冷靜得多了。

  而且她也知道她現在這種狀況,時之政府也不是萬能的,隨隨便便就能恢復什麼的也太玄幻了。

  所以寧寧並沒有抱著絕大的希望過來,所以也就無所謂太過於失望,不過瞬間的心情低落還是有的。

  重新振作了下精神,寧寧也擠出笑容,「那就麻煩你們了,有任何需要我配合的請立刻通知我。」

  看審神者很好說話且並沒有大吵大鬧,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也是松了口氣,他真的害怕寧寧一時不能接受。

  要知道這裡是專門處理審神者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現各種意外的部門,見到過各種各樣的情況,寧寧這樣的算是很嚴重了,但是她的態度卻覺得算得上配合友好的。

  於是工作人員的語氣更溫和了些,「請放心,有什麼問題或者進展我們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寧寧再次點頭致謝,「辛苦你們了。」不管怎麼說,至少現在看起來工作人員也挺盡心盡力的。

  看寧寧的樣子工作人員也順勢安慰了句,「請不用太過於擔心,您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好,這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解決您的問題,對吧?」

  寧寧聽工作人員的話也有些被逗笑了,「外面上看著蒼老,身體上實際健康總比看著蒼老,實際上身體也是蒼老來得好。」

  不管怎麼說,身體健康的話她至少不用太過於擔心哪天睡著睡著就自然嗝屁了。

  咳咳,果然還是放心了很多了,這種事也能隨意拿來開玩笑了。

  「您這麼說也是可以的。」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尬笑了下,算是回應了寧寧的話。

  「謝謝你的安慰,」寧寧笑得還挺高興的,「不管怎麼說,有這樣的檢查結果總會讓人安心的。」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也高興起來,樂觀積極的人總不會讓人討厭,而且總會有好的印像,「您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心情也是影響身體健康的重要因素。」

  寧寧檢查完身體出來,這幾天表情無意識嚴肅的長谷部看起來也放松了不少,他可以不在乎主人的容貌,但不能不在乎主人的身體狀況。

  見狀寧寧正想逗逗自家近侍刀劍,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正是和她打了很多次交代,後來還把山姥切長義『送』到她手裡的那位工作人員。

  「審神者大人,好久不見,」見到寧寧之後,也算是熟人的工作人員立刻露出有禮的笑容,「您已經檢查完身體出來了嗎?」看來也是對寧寧的情況相當了解的。

  「好久不見,」寧寧對這位的印像向來不錯,回了對方一個微笑,「剛剛檢查完出來。」

  「看您的樣子,應該結果還是不錯的?」看寧寧的笑容,對方半開玩笑的語氣多了兩分狡黠。

  寧寧樂了,「托你的福,確實還不錯。」她將之前她能聽懂的結果告知給了對方,「你到這邊來是?」是特意來關心她的嗎?

  聽完了寧寧的話,工作人員明顯也是松了口氣,「知道您今天過來檢查身體,我就過來等待了。之前收到狐之助的報告的時候,我也相當擔心,現在看來結果還沒到最壞的地步。」

  「是啊,」寧寧嘆了口氣,「這大概就是觸底反彈了吧。」她笑了笑,「麻煩你特意走一趟。」之前看到自己變成這般模樣,還以為身體狀況也會隨之糟糕起來,看來結果比她想的好得多。

  雖然雪村綱道的藥劑也不是完全的失敗,只不過對於女人來說,看到這張臉就是完全的失敗了。

  工作人員見狀又安慰了寧寧兩句,寧寧挺感激他特意趕過來,所以兩人有來有往聊得不錯。

  到最後寧寧告辭的時候,這位工作人員也向她保證會一直重點關注此事的進度,態度還非常的誠懇。

  無論其他,至少時之政府在處理這件事上的態度還是讓寧寧非常滿意的,她雖然是給時之政府工作,但這份工作的危險性確實不小。而時之政府能在保證良好的薪酬前提下,也盡力保障他們的安全和權利,這樣總能讓人感覺沒有白賣命。

  「辛苦你了,長谷部。」回到本丸之後,寧寧習慣性的道了謝,「這段時間都是。」

  「主,」長谷部看起來心情很不錯,「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略微頓了頓,「只要您沒事就好。」

  寧寧微微頷首,「從明天開始,繼續恢復之前輪換近侍的制度吧,你可以好好休息下。」從她帶著刀劍出陣執行特殊任務,但這兩天回來之後狀況百出,雖然本丸時間說不長,但寧寧真的覺得長谷部這段時間辛苦了。

  雖然長谷部是覺得只要給自家主人當近侍,他一點都不覺得辛苦,不過主人的好意他也心領了,「我知道了。」

  「另外,」這件事其實寧寧之前就想說了,「麻煩你和燭台切說一聲,不需要特意給我做飯,我還是和之前一樣和本丸其他人一起吃就行了。」

  對於這件事,長谷部就有些擔心了,「可是……」他其實一直覺得單獨給主人做飯是個不錯的主意。

  「真的沒問題,」寧寧咧嘴一笑,笑出一口白牙,「我牙還不錯。」她真的不想再吃那些專供老年人的食物了,她要吃正常的食物。

  既然自家主人堅持,長谷部也就不多說,「我知道了,我會轉告給其他人的。」

  寧寧點點頭,「不需要特殊對待,一切和以前一樣就行,檢查結果也說了沒事。」她又不是臥床重病了,完全不需要這樣對待。

  時之政府這邊暫時只能等待,第二天一大早寧寧就收拾收拾准備出門了,她這樣的狀態不知道還會持續多久,所以必須要添置一些適合這個年紀的東西。比如衣服!

  她實在不想繼續穿審神者的制服,也不想頂著這張臉穿以前那些感覺有些太青春的衣服。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奈奈醬已經說了好多遍了,她如果再不去見對方一面讓她安心的話,大小姐大概要直接殺到她本丸來了。

  寧寧甚至懷疑如果不是她昨天要去時政,她家好友都已經殺過來了。

  雖然吧,寧寧是安排得很好,就是……

  「你們跟著我干嘛啊?」寧寧停下腳步的時候,實在沒忍住用她那張她覺得現在應該表情『慈祥』的臉翻了個白眼。

  有著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笑嘻嘻的,「今天我們兄弟都沒有出陣遠征內番任務呢。」

  寧寧忍不住伸手摁住了額頭上躍躍欲試要冒出來的青筋,我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任務嗎?那都是我安排的!

  但我問的是什麼?你又答的是什麼?

  你這家伙自說自話的毛病又犯了,也不管我說什麼你反正就答自己想答的內容。

  「沒事的話就別跟著我了,」寧寧看了一眼源氏重寶的兩兄弟,「我要出門去現世一趟。」

  比起自說自話的髭切,膝丸向來都要乖巧得多,「家主,需要我們兄弟跟您一起去嗎?」

  當然寧寧在對著膝丸的時候看起來態度也要好很多,「不需要的,」她笑了笑,幽默感並沒有隨著外表的衰老而枯竭,「我要去約會∼」

  作者有話要說:

  哇!真的沒想到夢想實現了,哈哈。

  既然大家都這麼認真的回應我的期待了,那我也要盡力回應大家的期待,今天雙更?

  感謝在2020-11-12  19:33:45∼2020-11-13  21:37: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浮漓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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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黑田奈奈在看到寧寧之後二話沒說,直接把她拽上了自家的車,看起來是早有准備。

  寧寧上了車之後還是一頭霧水,「奈奈醬,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唔,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好友這麼難看的臉色呢。

  黑田奈奈倒不是生寧寧的氣,當然也沒有隱瞞她的意思,「去醫院,我已經給你預約好了全身的的身體檢查。」

  「我昨天去時之政府的時候已經做過體檢了啊,」寧寧當然知道自家好友是關心她,不過她既然已經做過檢查了,「那邊給出的結論是很健康沒問題。」

  「我知道。」黑田奈奈昨天已經詢問過寧寧身體檢查的結果了,「不過時之政府那邊的體檢還是和醫院的有些不同。而且,」她說著就嘆了口氣,「不再檢查一次,我也不放心。」

  雖然從來就知道審神者並不是特別輕松的工作,維護歷史率領刀劍男士責任重大,可對於黑田奈奈來說,審神者總體還是很安全的工作。

  但她這位好友就硬是與眾不同,總是遇到各種奇怪的事也就罷了,這次還被變成了這副模樣。

  才聽到消息的時候,黑田奈奈第一個反應是不敢置信。畢竟這樣的消息太過於超出她的想像,她根本無法想像友人突然變老的樣子。

  不過黑田奈奈也知道好友不是開這種玩笑的人,在接受這樣的消息之後,大小姐的某種堅強又占了上風。

  這種事她確實沒有其他辦法,這不是現代醫學能解決的問題,她能請到多好的醫生用多貴的藥都沒用,那麼她就做她能做到的。

  她不是不放心時之政府,只是站在時之政府的立場和站在她的立場,是完全不同的。

  既然黑田奈奈都這樣說了,而且醫院也已經預約好了,寧寧自然也就不再推拒。

  看了眼自家好友,寧寧有些感激的開口,「奈奈醬,謝謝你。」她這位好友,在和她關系好起來之後,從來都是真心實意的對她。

  「道謝什麼的就不用了,」黑田奈奈也有些無奈,「就是下次不要再……」想了想她自己也是搖頭,「算了,你那個事故體質,還不知道下次會遇到什麼呢。」

  寧寧摸了摸鼻子,好像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她確實好像是容易遇到事情了些。真是奇怪,明明穿越前就是個普通人的,這麼多年也是平平順順的過了,反而穿越之後生活跌宕起伏的。

  日本的頂尖私立醫院不管是儀器設備,還是醫生的水平,包括服務態度都是相當不錯的,對得起其昂貴的價格。

  而且這家醫院寧寧也不陌生,之前黑田奈奈住院,後來她腳受了傷,都是在這家醫院就醫的。

  身體檢查花費的時間並不多,除了有些需要等待的項目外,其他能告知結果的醫生都當場告知了結果。

  和時政那邊的結論一樣,寧寧身體非常的健康,服務的護士小姐還一直誇獎這位夫人的身體狀況呢。

  知道內情的黑田奈奈,「……」總不能糾正人家是小姐不是夫人,而且看起來這個年紀叫小姐也怪怪的。

  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尬笑的寧寧,「……」果然還是要習慣自己已經是個歐巴桑了啊,夫人身體好就夫人身體好吧。

  等終於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松了口氣,黑田奈奈差點沒控制住表情,「好幾次我都想糾正那位護士。」幸好她最後還是忍住了。

  比起更關注自家主人身體健康的那群『鋼鐵』直男來說,黑田奈奈站在女性的角度更能理解容貌對於女性的重要性。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我其實也想。」沒到這種時候,她就會又覺得自己是個寶寶了,不過日本人應該聽不懂這個梗?

  「不過,」黑田奈奈抱手上下打量了下寧寧,大小姐目光挑剔,「你自己這身打扮也很有問題。」之前她就想說來著。

  「沒辦法啊,」寧寧攤開手,「這已經是我能找到最正常的衣服了,你知道我那些衣服怎麼都不適合現在穿的。」

  黑田奈奈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之前那些衣服現在穿也不合適,「確實也是,不過不光是衣服,你現在這個發型也不適合。」她皺著眉頭,冥思苦想著什麼,「應該換個造型。」

  寧寧下意識摸了摸她挽起來的頭發,「我也覺得頭發不合適,可是我也不知道換什麼合適。」她真的就是突然變老的,根本沒一點心理准備嘛。

  「先染黑?」黑田奈奈提議道,「把頭發染黑的話,至少可以看起來年輕五歲以上。」這是她第一時間能想起的建議。

  「可能沒什麼用,」寧寧摸了摸自己的白發,「據說我現在新陳代謝很快,萬一染了很快就給代謝掉了呢,感覺白折騰了。」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有這種可能性的話就暫時不用嘗試了,反復的染效果也不好,」黑田奈奈繼續思考著,突然眼睛一亮,「我想到了,有個造型說不定很適合。」

  她說盯著寧寧的臉左右看了看,「這個造型的話,就算不染頭發也說不定會好看。」

  寧寧一聽也來了精神,「什麼造型,快說來聽聽啊。時之政府那邊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解決這個問題,我也不能一直就這樣啊。」

  對於女人來說嘛,哪怕多美幾天也是好的,大不了等她變回來之後再換個新造型就好。

  在這種問題上女人會怕折騰嗎?不不不,女人只怕不夠折騰!

  「之前我看過一部中古電影,」黑田奈奈說到這個也是興致勃勃,「叫做《The  Devil  rada》,裡面有個造型說不定可以試試。」

  「《穿prada的惡魔》啊,」寧寧也是看過這部電影的,對於裡面的不少場景還印像深刻,「你覺得我適合安妮。海瑟薇在裡面的造型嗎?」

  在好友面前原形畢露的寧寧同學頗為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會不會太裝嫩了啊?」

  黑田奈奈很直接的白了寧寧一眼,「我說的是梅麗爾。斯特裡普扮演的米蘭達,她在裡面的造型非常經典。」

  寧寧假模假樣的捂住了胸口,「親愛的,我的心好痛,我還以為就算我老了,你也會一如既往的愛我,結果愛還是會消失的嗎?」

  「別搞怪了,」黑田奈奈沒理會寧寧的精神攻擊,她直接從包裡摸出手機,開始查找圖片,然後展示給寧寧看,「我真心覺得這個造型不錯,要不要試試?」

  寧寧其實對裡面米蘭達的造型還有點印像,不過有圖感覺更直觀一點,「我也覺得她這個造型很好看,特別的有氣勢,只是我不是很想剪這麼短,要重新留長可不容易。」

  黑田奈奈指尖點著手機上的圖片,「留長一點也可以,可以做類似的,這樣白發不但不是負擔,還更提升氣質。」

  寧寧顯然也是很滿意的,她手指在黑田奈奈的手機上動了兩下放大了圖片,「那就做類似的吧!」

  寧寧和黑田奈奈都是行動派,再加上兩人本來都有類似給寧寧買衣服的安排,所以很快就驅車去了熟悉的美容院。

  在等寧寧做造型的時候,黑田奈奈順便做了做指甲,大小姐從來就是要從頭精致到腳的。

  「就像你之前說的,也可以去試試醫美什麼的。」黑田奈奈側著頭和坐在椅子上讓造型師折騰的寧寧說話。

  「去是可以去,」寧寧現在不能亂轉頭,只能對著鏡子說話,「不過恢復期的時候說不定那邊就有消息下來了。」

  因為是在外面,所以寧寧說得很模糊,畢竟她們也算是比較特殊的職業。

  「那也有道理,醫美那邊也是要做療程的,只一次效果肯定不好,還是等等吧,」黑田奈奈還是以寧寧的決定為主,「希望這次他們有效率一點。」

  「誰說不是呢。」寧寧也是衷心這麼希望著,誰會不喜歡年輕貌美呢。嗯,就算她不算特別的貌美,有年輕也好啊!

  頭發的造型折騰起來很花時間,等黑田奈奈做好了美甲,又去做了全身護理,拿著雜志看了半天,寧寧才總算被折騰完畢。

  「奈奈醬。」站到黑田奈奈面前的時候,寧寧臉上還帶著笑容,她剛才看過鏡子了,真的是相當滿意的。

  「好了嗎?讓我看看……」黑田奈奈放下手裡的雜志抬頭,在看到寧寧的時候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很好笑嗎?」寧寧被黑田奈奈笑得莫名其妙的,她伸手摸了摸新造型,「我還覺得挺好看的。」她難道陷入了自己看自己怎麼看都好看的怪圈?

  應該不至於吧,剛才那個美發小哥也誇她好看啊?唔,當然也或者是誇她的錢好看。

  沒想到黑田奈奈給的也是肯定的答復,「是挺好看的,」她從沙發裡站起身來,「但是和你現在的運動裝未免也太不搭調了。」頓了頓,她眨了眨眼睛,「如果只看脖子以上非常好看,但加上衣服搭配起來就太勉強了。」而且因為反差太多,甚至出現了讓她笑出來的喜劇效果。

  寧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隨即朝著自家好友一挑眉,「買衣服?」別忘了這還是這次出來的重要事情之一。

  黑田奈奈伸手挽住了寧寧,拖著她就往停車場走,「衣服,鞋子,包包……快一點,今天需要買的東西還很多。」大小姐邊說著就邊燃起熊熊鬥志,一雙眼睛亮得要命,「就算是六十歲,也要是最優雅好看的六十歲。」

  寧寧被黑田奈奈帶著走,她覺得自家好友這種樣子特別可愛,「做街上最靚的老奶奶!」

  作者有話要說:

  做街(gai)上最靚的老奶奶!

  女孩子們的約會怎麼能帶上男人呢,嘖∼

  梅麗爾在電影裡那個造型真的特別有氣勢又好看,特別是斜眼看人的時候∼感謝在2020-11-14  07:00:31∼2020-11-14  12:00: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9章

  黑田奈奈直接被寧寧逗笑了,街上最靚的老奶奶什麼的也虧她說得出口,「我怎麼覺得你比以前還要愛美得多了啊,之前還沒這麼有雄心壯志來著。」

  寧寧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啊,」自己說完自己就繃不住笑了,「我開玩笑的,奈奈醬不用介意。」

  雖然其實這話還是有半分真心,但是寧寧並不想多說這個,畢竟除了讓好友擔心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作用。

  寧寧笑著就主動岔開了話題,「走吧親愛的奈奈,聽你剛開的意思我們今天要買的東西還有很多呢,那我們真的得快一點了,不然晚上商店都關門了。」

  黑田奈奈也不打算深究剛才寧寧的話,大小姐想得也很透徹,略顯矜持的點頭,她順著寧寧的話接了下去,「買東西的話,你應該慶幸現在不是冬天。」

  寧寧還沒反應過來黑田奈奈說話的意思,「為什麼要慶幸不是冬天,因為年紀大了會更怕冷嗎?」

  「當然不是,」黑田奈奈掩唇而笑,「因為皮草很貴啊,你這個造型不覺得就應該來幾件皮草嗎?」

  寧寧終於明白好友的說笑了,她一本正經的點頭,「那確實也是,我現在的樣子就應該配皮草嘛!」

  黑田奈奈輕笑,「夏季的裙子比起冬季的皮草大衣什麼的來說,怎麼也算是便宜了。」

  寧寧相當豪邁的一揮手,「不怕,我今天帶了卡的。」反正她現在也沒有買房子買車子這種大額消費,賺的錢不就是要花出來才能實現價值嗎?

  黑田奈奈笑睨了寧寧一眼,一點也沒對寧寧客氣,「刷爆你的卡。」

  寧寧見狀又換了表情,「大小姐手下留情啊!」要知道,她家好友是絕對有這個實力和能力刷爆她的卡的。

  話是這麼說著,但其實寧寧和黑田奈奈都沒當真,寧寧之前才到這個世界來的時候可是赤貧狀態,省吃儉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緩和過來。

  黑田奈奈雖然是大小姐不差錢,不過她也是見過寧寧觸底反彈的,而且她不是那種會強迫別人的強勢性格,買東西確實會給寧寧提供參考和建議,但還是會站在寧寧的角度考慮問題。

  當然寧寧本身也是很有主見的,穿搭上會聽取好友建議的同時,自己也對自己有自己的認識,不會太過於盲目。

  不過逛街買衣服這種事,寧寧每次到最後都是對黑田奈奈的體力舉手投降,雖然她買東西也會挺興奮的,但實在還是比不上越逛越有興趣奈奈醬。

  好在這次黑田奈奈也是考慮到寧寧現在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逛很久,而是直接帶著寧寧去了幾家她早就打探好的店。

  品味一流,當然價格也是一流,而且導購小姐看起來和黑田奈奈也是熟識,她們一進店就熱情又不過分熱情的招呼她們。

  看得寧寧也有些好奇,壓低了聲音問道,「看你很熟悉的樣子,之前怎麼都沒見你帶我來逛過?」

  「我以前經常陪我母親來逛。」黑田奈奈一句話就堵死了寧寧的好奇,她伸手拿起一條墨綠色的裙子,「去試試這個吧,很配你頭發的顏色。」

  寧寧接過裙子看了看,又比劃了下,銀綠色確實是經典配色,這條裙子看起來也特別的典雅,「看起來確實不錯,等我去試試。」

  黑田奈奈眼光不錯,寧寧買下合適的衣服並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接下來還有合適的包包鞋子配飾什麼的。

  等最後寧寧終於煥然一新之後,黑田奈奈看著她這一身,也是相當滿意的點頭,「很不錯。」

  她家好友氣質不差,再加上造型服裝的加成,看起來雖然已經不年輕了,卻仍舊有種沉澱在歲月中的優雅。

  很好,這就是她想看到的。一個普通的老奶奶,和一個優雅的老奶奶,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寧寧也臭美得很,「我也覺得很不錯,」哪怕是同樣的臉,頭發造型衣服配飾全套一換,給人的感覺也大不了一樣,「不過還是奈奈醬你的眼光好。」

  在這方面,她是完全比不上自家好友有心得的,她是新手上路……

  對於寧寧拍的馬屁,大小姐暫時沒有吃這一套,黑田奈奈手指點在臉側,思考其他的問題,「不過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還差什麼啊?」寧寧有些不解,她連妝容都在美容院整理過了,怎麼看都找不出什麼沒做沒買了。

  「啊有了,」黑田奈奈靈光一閃,「氣勢,是氣勢。你現在看起來姿態還是太悠閑了,和這個造型和穿搭有那麼點不配。」

  雖然整體不錯,但如果能再多一點氣勢,那就更完美了。

  寧寧摸了摸頭發,「要知道,畢竟我突然進階成貴婦,也就不到兩個小時而已。」

  她真的覺得自己這個造型這身衣服超級貴婦的,一看就是特有錢的那種。所以到了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的變成了有錢的老女人了嗎?

  果然fg不能亂立啊,其他倒是沒什麼,如果能去掉老字就好了。

  黑田奈奈忍笑,「別開玩笑了,快點給我一個有氣勢的表情,就像米蘭達那樣的。」

  「那樣的水准我可達不到啊,」寧寧可憐兮兮的來了句,「不過稍微有氣勢點我還可以搶救一下。」她說著略微調整了姿勢,微微抬起下巴,「這樣如何?」

  「嗯,下巴再抬高一點,」黑田奈奈開始無責任指點,「眼神再犀利一點,帶點居高臨下的架勢。」

  寧寧擺出一副老娘高貴冷艷看你們都是渣渣,我搞不贏你們就用錢砸死你們的神色,「我覺得我用這種表情比用慈祥的表情靠譜。」

  她雖然老是覺得自己好像該慈祥了,但好像每次都慈祥失敗,還不如冷艷高貴呢。

  黑田奈奈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慈祥?你和這個詞完全不搭調啊,還不用現在的表情呢。」

  「我也覺得,」寧寧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腰背挺得很直,氣勢提得很高,話就說得特別搞笑,「就是一直保持這種姿勢的話,感覺我要可以上天了。」

  黑田奈奈差點沒笑到停不下來,「太過了啦,太過了啦……」她實在是演不下去了。

  玩了半天的寧寧自己也實在忍不住了,笑得肚子都疼了,「果然還是差著段位呢。」

  這一天折騰下來,哪怕黑田奈奈最後買東西的時候還是照顧著寧寧的體力的,寧寧也累得夠嗆。

  好在買的大包小包都有奈奈醬的車送到寧寧定位好的地點,她直接帶回本丸就可以了。

  和自家好友好好的告別之後,寧寧帶著種買買買之後的舒爽心情回了本丸。

  隨著時間轉換器的金光閃過,本丸熟悉的景色映入眼簾中。

  「哢哢哢哢哢,主人回來了。」今天寧寧的近侍用一種稱得上是快樂的笑聲迎接了她。

  「我回來了,」寧寧聽到笑聲就回了山伏國廣一個笑容,「等很久了嗎?」她走之前也交代她什麼時候回來啊。

  「哢哢哢哢哢哢,貧僧剛完成今天的鍛煉,就想著主人差不多該回來了。」

  山伏國廣表面上看起來什麼都不在意的爽快,其實心思什麼都明白,對於主人這樣之後第一次出門,多多少少都會重視的。

  寧寧笑了笑也沒在意到底是不是有這麼巧合,「辛苦你了,」對於刀劍們重視她的心意,她感受到了,「麻煩你幫我把這些東西放到房間裡吧。」

  「哢哢哢哢哢哢,就交給貧僧吧。」對於山伏國廣來說,主人平安回來就好,至於形像上的改變……那是什麼?

  寧寧也沒想過要為難一把超級直的佛刀,雖然她其實真的想找個人問問她現在的新形像如何。

  看山伏國廣輕輕松松就把東西幫她提走了,寧寧笑著搖了搖頭,有些漫不經心的踏上回廊,准備先去廚房找點水果吃再回房間。

  不知道在廚房會不會碰到她家咪醬,燭台切的話應該能提出恰當的意見的。

  隨意背著手不緊不慢的走在回廊上,寧寧的思維有些發散。

  剛轉過拐角處,就見到坐在回廊上正等著她的兩兄弟,看到她回來之後,正端著杯茶說著什麼的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笑著抬起頭打了招呼,「家主回來了啊。」

  原本坐在髭切旁邊的膝丸正一臉無奈的神色,看到寧寧之後自然而然就換了表情,「家主。」

  看到兩兄弟寧寧難得的沒有笑,回廊上只幾步就過去的距離她走得有些慢,停到兩人旁邊就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

  嗯,奈奈醬說的什麼來著,下巴再抬高一點,眼神再犀利一點……

  膝丸被寧寧看得不明所以,他從來見見過這樣的主人,倒是髭切偏頭看了看寧寧,隨即朝寧寧伸出手。

  寧寧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付喪神伸到她面前來的手,髭切笑眯眯的朝她示意了下。

  雖然有些不解,她還是把一只遞了過去。

  下一刻,就見奶黃色頭發的太刀握著她的手換了姿勢,單膝跪在她面前,「女王大人。」

  寧寧愣了下,隨即再也繃不住表情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這樣都可以?」沒想到髭切還記得這個,她自己都快忘記了。

  「可以喲,」髭切笑著站了起來,「家主喜歡的話,以後都換成這樣的稱呼也可以。」

  寧寧想像了下那場的場面,「……那還是算了。」也就沒什麼,就是……要臉!不過,也就只有髭切這家伙能這樣陪著她玩,而且玩得毫無違和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天使問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很快了哦∼還有一點點有意思的東西,233333

  請給我加油!

  感謝在2020-11-14  07:00:11∼2020-11-15  07:00: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浮漓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藥研家的耳廓狐10瓶;花焰心9瓶;玥楓8瓶;胖團崽、懵懵懵、可愛可愛超可愛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0章

  寧寧說過之後就笑得停不下來,雖然吧臉還是要的,但是只要一想當她真的被叫女王大人的場景,就這麼都覺得好好笑。

  而且最重要的是,寧寧相信如果她真的能答應,髭切就絕對敢這麼叫,髭切都這麼叫了,膝丸就更……

  哈哈哈哈,不行了恥度實在太高了,就算是在本丸裡玩她也遭不住。

  看自家主人笑得高興,髭切就笑眯眯的拉著寧寧坐下,今天早上跟了家主半天也沒說上兩句話,又特意等她回來等了那麼久,當然不會讓她就這麼走了。

  寧寧被髭切拉著坐下也沒拒絕,剛坐下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就遞過來一杯茶,「家主。」態度和之前也沒什麼區別。

  「謝謝,」寧寧看了看熱茶並什麼特別想喝的**,她和膝丸也沒客氣,「不過不是很想喝茶,有點想吃水果。」

  看樣子她自己走到廚房去吃水果的計劃也是黃了,就只能指使下乖巧的膝丸同學了。

  「我知道了,」膝丸聞言果然立刻就站了起來,「家主想吃什麼?」

  寧寧想了想,她也不知道今天本丸有什麼水果,「嗯,不挑剔,水份多些的就可以了。」剛吃過了晚飯感覺有點鹹,吃點水果剛剛好。

  膝丸點了點頭,轉身就去給自家主人端水果去了,他給寧寧當過兩次近侍,平時相處時間也不少,雖然不一定知道自家主人喜歡什麼,但討厭什麼還是多少知道些的。

  看自家弟弟轉身離開,髭切對著寧寧笑得軟軟的,「今天的約會怎麼樣?」雖然看他家主人的樣子也沒當真,不過……

  「很好啊,」寧寧答得可大方了,「我家女朋友有……那麼可愛。」就是,聽到她說女朋友什麼的,得捶她吧。嘛∼,反正她也聽不到嘛。

  奶黃色頭發的太刀笑眯眯的,「家主也有……那麼可愛。」說話的口氣幾乎和寧寧剛才一模一樣。

  「噗!」寧寧忍不住的笑,髭切這家伙實在太會哄人了,說什麼都像說的真的一樣,就像知道當不得真,也會覺得高興。

  作為太刀裡難得高機動,薄綠色頭發的太刀回來得很快,寧寧端著水果邊吃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身邊的兄弟兩聊天。

  她其實早上就看出這兩家伙跟著她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不然她也不會瀟瀟灑灑的甩了兩兄弟和女朋友去『約會』了。

  只不過寧寧對這兩兄弟向來頗為縱容,特別是這種小事上面。按照她的理解,她是對膝丸要更縱容些,畢竟髭切那家伙……容易得寸進尺。

  雖然寧寧看似有了很大的變化,但和源氏兄弟相處起來寧寧卻覺得和之前也沒什麼區別。

  這讓審神者說著話也有些有意無意的走神,大概刀劍付喪神和人類還是很有些不同的,雖然外表看上去一樣,但他們本質還是刀劍。

  既然是刀劍,那對於主人是美是醜,是年輕還是年老,並不會有和同是人類那般的敏感。

  就像寧寧之前去時之政府,哪怕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知道她是遭遇了意外,本身還是很年輕的審神者。

  但因為她外貌的衰老,那些工作人員在對待起她來還是受到這方面的影響。

  對待老年人,他們會有更多的耐心細心,也會下意識的覺得她應該是很脆弱需要受到更多保護的。

  甚至是寧寧熟悉的工作人員,對著她同一個人,因為她外貌的改變,還是態度上會有細微的差異。

  但在本丸就不一樣,雖然因為寧寧身體的變化,刀劍們對待她也會更加注意,但她下意識的就是知道這是不同的。

  特別是平安時期的這些刀劍們,本身經歷過漫長的歲月,他們會關心她的身體健康,但對於她容顏的衰敗,真的就是不在意的。

  大概只要她還是她,哪怕臉上爬滿了皺紋,身體已經佝僂,在他們眼底仍舊是她而已。

  之前鶯丸是這樣,現在源氏兄弟還是這樣……

  寧寧走神走得太過於厲害,以至於半晌都沒有出聲,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看清楚一張湊得極近的臉時候,差點被嚇了一跳,忙伸手把對方的臉推開了一點,「你干嘛啊?」

  被寧寧把臉推到一邊奶黃色頭發的太刀也笑嘻嘻的,「在看你在想什麼啊?」在他和弟弟面前想著什麼眼神都渙散了。

  寧寧放開髭切,胡說八道也是張口就來,「在想我現在臉上的皺紋能夾死蚊子。」嗯?她是不是習慣性的朝自己的膝蓋射了一箭?算了,這不是她常常做的事嗎,不值得大驚小怪。

  「我看看呢,」髭切饒有介是的伸手摸了摸寧寧的臉,還答得一本正經的,「我覺得可能不行喲。」

  「阿尼甲!」膝丸在旁邊聽著整個人都驚呆了,之前兄長不是說家主現在心情不好嗎?他都在拼命想辦法了,為什麼兄長還在說這件事。

  髭切聞聲就轉過頭來,手還放在寧寧臉上沒挪開,「弟弟……」停頓停頓,「也想摸摸看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已經完全被繞暈了不知道自己什麼意思的膝丸下意識的反駁了句。

  寧寧伸手把髭切的手拉開,「行了別欺負膝丸了。」這家伙也不知道私下和自家弟弟說了什麼奇怪的話,總覺得膝丸的眼神都有些飄。

  被寧寧說了髭切就是笑,他湊到寧寧的耳邊,「家主不要太掉以輕心哦,弟弟,」他說得根本不像是提醒,「也是源氏的寶刀。」

  他們家主人非常的有意思,她總是下意識的認為自家弟弟很安全呢。

  「阿尼甲……」髭切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膝丸聞言竟然沒有下意識的反駁,而是紅了一張臉。

  寧寧挑了挑眉,一巴掌就拍在付喪神的背上,「打住好嗎,」什麼掉以輕心啊,現在最安全的就是她,「我已經是個老奶奶了,」頓了頓又加了句,「一個很正經的老奶奶。」

  沒見金句系統現在都不出門晃悠了吧,看來看到她老了之後,最先萎掉的竟然是金句系統。嘖嘖,她該說真的是很現實嗎?

  寧寧說著還轉頭瞪了一眼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的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還有你,不要你哥說什麼你就跟著想什麼啊。」這家伙竟然還給她臉紅。

  膝丸被寧寧說得連眼睛左邊看看右邊望望,根本不敢看過來,也不知道剛才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比起膝丸,髭切臉皮就要厚太多,就算雖然寧寧這麼說了,但奶黃色頭發的太刀絲毫沒有打住的意思,被拍了之後就順勢把頭埋在寧寧肩膀上,「家主是什麼樣子,都無所謂的。」

  寧寧怔了下,隨即拍了拍半是撒嬌半是認真的付喪神,「我知道的。」如果她之前還有些在意,到了現在她是真的知道她就算是真的老了,在她家刀劍們眼中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家主,」下一刻,有人從旁邊抱住了寧寧,她轉頭望去就對上雙薄綠色的認真眸子,「您現在這樣也,也……很好。」

  在某種方面稱得上是耿直的刀劍不太會像他哥那樣說話好聽,甚至多說兩句自己都會先不好意思,但如果寧寧想聽,他又是這麼想的,再不好意思他也會認真的說給自家主人聽。

  「知道了,」寧寧簡直是被逗樂了,她拍了拍膝丸的手臂,「膝丸越來越會說話了。」

  膝丸被自家主人的戲謔的口氣鬧了個大紅臉,但再不好意思也會抱著人不撒手的。

  「好了好了別抱著我了,熱得很。」寧寧任兩兄弟膩歪了會,才把兩人都趕開。

  不提膝丸,髭切今天乖巧得多,寧寧說了就按照她說的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寧寧和兩兄弟坐在回廊上聊了會兒天就覺得累了,她現在是早睡早起的作息,也不勉強自己,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回去休息了。

  嗯,不需要誰暖床,這麼熱的天了擠一起睡實在太熱了,她年紀大了不太想開空調謝謝。

  時間慢慢在過去,時之政府那邊偶爾會有消息傳來,和寧寧相熟那位工作人員怕寧寧太過於著急,總會告知她一些時政研究的進展,不管有用沒用,至少是個安慰。

  而狐之助也陷入了忙碌之後,寧寧也不知道小狐狸在忙啥,不過它平時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她身邊,所以她也沒太在意。

  不在絕望中爆發,就在沉默中適應,人的適應力總是驚人的,特別是有意識的為之的時候。

  寧寧覺得自己已經差不多表現得和之前一樣了,但其實刀劍們還並不這麼認為。

  至少有些刀劍還是比較發愁的,比如說燭台切和長谷部。

  雖然寧寧說了不用特意給她做飯,和刀劍們一樣吃輪值的刃做的就可以了,但燭台切光忠這段時間還是變著法給寧寧做好吃的,有時候歌仙兼定也會來幫忙。

  「長谷部君,」燭台切光忠剛給寧寧送了點心,從天守閣想下來就看到等候的壓切長谷部,「等很久了嗎?」

  長谷部搖了搖頭半點不在意的,「沒有,」輕易的岔過話題,然後問出關心的問題,「主?」

  「和之前一樣,」燭台切說著就嘆了口氣,「雖然對我笑得毫無異常,」會笑著感謝他特意給她做了點心,「但仍舊……」

  長谷部皺了揍眉,「其他刀劍也是這麼說的。」都說主人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也沒有特別不高興,但是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嗯,」燭台切也很擔心寧寧,「能試的我們都試過了,但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

  兩振刀劍對望一眼,都有些發愁,只是一時之間他們也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辦法。

  壓切長谷部和燭台切光忠之所以會得出寧寧心情仍舊不好的結論,其實也很簡單。

  因為他們家主人現在說話……太正經了啊!本丸裡所有的刀劍誰不知道自家審神者說話是個什麼風格,偶爾一句冒出來簡直是一言難盡。

  之前像是燭台切光忠,像是壓切長谷部,或者是本丸裡的其他刀劍們,都覺得這是他們家主人說話的風格,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並不妨礙她是個好主人。

  但他們萬萬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一天會為了主人不再這樣說話而發愁。

  愁是真愁,雖然主人表現得毫無異樣,但她說話正經得完全挑不出來毛病,就是最大的異常!

  而這個異常,他們還沒辦法解決……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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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當然,寧寧在金句系統暫時沒出來晃蕩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她家刀劍竟然會因為她這段時間沒說騷話而覺得她心情不好。

  如果知道的話,她大概也要無語問蒼天了。

  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該怪系統呢,還是該怪被系統帶壞的自己,或者被她帶壞的刀劍們。

  真的,她一直有種蜜汁自信覺得自己是正經審神者來著。

  而這個覺得自己很正經的審神者,現在正悠閑的坐在本丸的回廊上。

  春末夏至的天氣,在太陽落山之後拂過的風也帶上了涼意,這種時候坐在回廊上吹吹風,喝喝茶,怎麼都讓人覺得愜意的事。

  因為視力的下降對手機熱情也低了不少的寧寧現在就是如此,在捧著茶水喝了一口之後,舒服的微微嘆了口氣。

  而就在幾乎同時,她身邊坐著的刃也和她做了同樣的動作,放低茶杯,頗為舒適的輕嘆了聲。

  於是瞬間,寧寧的腦海裡一下就給自己和身邊刀劍的動作配上了一首合適的背景音樂:最美不過夕陽紅,溫馨又從容。

  夕陽是晚開的花,夕陽是陳年的酒。夕陽是遲到的愛,夕陽是未了的情。多少情和愛,化作一片夕陽紅……

  有音樂有歌詞,還在腦海裡反復循環播放,猶如洗腦般趕都趕不走。

  打住打住,明明才因為換過造型覺得自己年輕了不少,至少是個『資深』美人了,怎麼突然就又開始夕陽紅了,肯定都是因為身邊的這位太有臭老頭氣息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寧寧也沒忍住轉過頭去瞪了一眼身邊喝茶的太刀:都是三日月的錯,老頭子氣場把她也影響了,她都快要看到背景的夕陽了。

  雖然她現在外表真的是比三日月還老年人,但是就不能有顆不服老的心嗎?

  三日月宗近剛放下茶杯就被自家主人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還圍著相當老年人風範頭巾的新月之刃有些摸不著頭腦,「主君?」

  「沒事。」寧寧轉回頭去,想是那麼想,但她也不至於小氣到非要責怪三日月太有老頭子氣場了吧,他不是向來就是這樣?

  天天爺爺長爺爺短的,倚老賣老,也不想想本丸裡又不是沒有比他年紀大的刀劍。

  三日月宗近就像是知道些什麼似的也沒有追問,反而一陣尬笑,「啊哈哈哈哈哈,主君這兩天看起來比才從幕末回來的時候有精神多了。」

  寧寧也不想喝茶了,她順手就放下手裡的茶杯,「就算是出了這樣的意外,也不能總沉溺於那種狀態吧。」

  她絲毫不意外三日月宗近能看出她的狀態來,別看這家伙偶爾會看起來像是老年痴呆,其實心底比誰都清明來著。

  不過,「我不記得我才從幕末回來的時候見過你吧。」三日月是什麼時候見到她的?她怎麼沒什麼印像?

  「啊?」三日月被自家主人這麼一問就露出一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貌似痴呆的神色,「哈哈哈哈哈哈……」

  寧寧知道自家刀劍什麼樣子,也懶得說他什麼,反正這位老爺子在本丸想知道什麼就真的能知道的。

  嘆了口氣,寧寧換了個姿勢手撐著頭,「也不知道該說你烏鴉嘴,還是我自己烏鴉嘴,說什麼中什麼,這下真的成老奶奶了。」

  她之前還和三日月玩笑說什麼她老了之後,而三日月也說什麼老爺爺老奶奶的,結果還真的就一語成箴。

  寧寧的語調帶著兩分有意無意的玩笑,能這樣自然的調侃此事,心境的變化也是可想而知的。

  三日月偏頭看向自家主人,微微的晚風之中,審神者的表情非常平靜,不是底下蘊藏的暗流洶湧,而是真正的風平浪靜。

  收斂起尬笑的神色,藍色短發的太刀開口的話音分外的溫柔,連帶看著寧寧的眼神也是,「對於爺爺來說,還是小姑娘呢。」

  寧寧怔了下下,這是她第三次聽到三日月說這句話,然而每次的感覺都不盡相同,微微揚了揚嘴角,「現在我可沒辦法再叫你爺爺了。」

  別說叫爺爺了,看著三日月那張輝映日月的臉,她都快覺得自己和三日月不是同齡人了,嗯,在對方不散發老頭子氣息的時候。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的看向自家主人,「我還以為在主君的心目中,我一直是個很壞的糟老頭子。」

  寧寧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過之後嘴角又有些抽,「快別了,實在遭不住……」

  雖然吧這句話是她說的,她也覺得自己是實話實說,但她可沒忘記她上次說這句話的後果。

  嗯,被三日月堵在偏僻的角落什麼的,親身上陣示範什麼叫老頭子壞得很什麼的,她真的不想再來一遍。

  說起來這件事起因也很簡單,那還是寧寧才做完一周年特別任務從平安京回來的時候。

  在知道了自家相關的幾振刀都親眼目睹了她在平安京浪到飛起的結果後,寧寧又實打實的傷了腰,實在不想再傷點其他地方,就多多少少有點躲著三日月。

  然後,就被什麼都看在眼底的刀劍抓住機會堵住了她,等寧寧發現的時候,後面就是牆角,前面就是笑眯眯的藍發太刀,想跑都跑不了……

  「是三日月啊,」這種時候寧寧可是深諳裝傻的精髓,「找我有什麼事嗎?」雖然她已經大概猜到了為什麼會被堵,但是自己承認那不是犯傻嗎?

  才剛出陣回來的刀劍還穿著正式的出陣服,大袖微微一展就把自家主人擋了個嚴嚴實實,「主君最近似乎很忙,每次都步履匆匆的樣子。」

  寧寧眨了眨眼睛,露出相當無辜的神色,「啊,最近是挺忙的,畢竟上任一年後,也應該努力起來。」

  對於自家主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三日月宗近也不是見識過一次兩次,不過他也沒有拆穿,「嗯嗯,主君才是主角嘛,想要努力也是應該的。不過……」

  三日月宗近還帶著笑,話音就是一轉,「為什麼主君的忙碌總是從看到我開始的呢?」

  寧寧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忙義正言辭的開口,「怎麼會呢,我一直都很忙啊。」坦白從寬,牢底坐穿,就算三日月知道了她也不能認。

  三日月宗近微微附身,還帶著兩分笑意,說得就像真的一樣,「我還以為,主君是不想見到某個很壞的老頭子。」

  慘!在外面浪到飛起的結果果然是秋後算賬少不了的!

  很有求生欲的審神者立刻見風使舵的把手掛上了對方的脖子,「怎麼會呢?」她覺得自己笑得可誠懇了,「爺爺可好了。」

  面子?面子是什麼東西。要知道她可是能從本丸一路苟到戰國時期的優秀(?)審神者,誰還不會點見風使舵了。

  三日月宗近看自家主人那種怎麼看都假得很的笑容就知道她這句話有多少真心,不過他還是露出慣常的老年痴呆的神色,「啊哈哈哈哈,那是我聽錯了?」

  寧寧立刻打蛇隨棍上,她使勁點了點頭,就好像增加自己說話的可信度一樣,「是爺爺你聽錯了,畢竟老人家嘛有時候聽錯是很正常的。」

  說這句話,反正她自己都知道三日月不會相信,不過管他的呢,只要對方願意放過她,她什麼理由都可以。

  「哈哈哈哈,」三日月笑得發間點綴的金色穗子微微都顫動著,「年紀大了確實有可能會聽錯呢。」

  「嗯嗯,」寧寧抬頭看人的樣子自己覺得自己可真誠了,「爺爺可是很大方的爺爺,不會在意聽錯的這點的。」

  三日月宗近眼底劃過笑意,「既然是聽錯了那就不用在意,」就在寧寧以為對方會這樣帶過這件事的時候,藍發的太刀湊近了自家主人,「不過,主君想說的其實是什麼呢?」

  寧寧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三日月宗近想問的是什麼,在聽到對方的問話後想了想遲疑著答道,「爺爺很好?」既然不想聽很壞的老頭子,那就來個相反的?

  「啊咧啊咧,」三日月宗近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很壞的老頭子啊。」

  「等等,不是不是,」寧寧再遲鈍也知道不對了,更何況她並不遲鈍,「讓我再想想。」她家三日月到底想聽她說什麼啊。

  「那小姑娘可要好好想想哦。」三日月宗近微微勾起唇角,語氣很溫和。如果不是他仍舊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半點沒有退開的話,他這句話的語氣還是頗有可信度的。

  寧寧腦袋裡飛快的轉著,回憶在平安京的時候她和那位長發的三日月說過的話,本來她和對方就沒說兩句,再過濾掉那些不必要的寒暄,她靈光一閃就想到了其中的一句。

  想到之後,寧寧試探著問了句,「喜歡?」難道三日月是想聽這句?不然其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啊。

  「嗯?」藍發的付喪神裝傻的技能也是一流,順著寧寧的話就反問道,「小姑娘喜歡什麼?」

  寧寧這下還能不知道三日月的用意嗎,果然就是想聽她自己說出來吧,可是寧寧也壞得很,眼珠子一轉就來了主意。

  她放開三日月宗近,微微偏了偏頭,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小姑娘喜歡很壞的老頭子,可是爺爺很好啊,哎呀這可怎麼辦好呢?」

  三日月宗近對上自家主人狡黠的神色,立刻就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

  寧寧挑眉,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藍發的太刀已經停下了笑聲,還帶著手甲的手就撫上了她的臉,「小姑娘喜歡很壞的老頭子嗎?」

  似是察覺到危險的接近,反應很快的審神者正打算換種說法,然而就在下一刻,藍發太刀的那只手順勢就抬起審神者的下顎,低頭就親了下去。

  那天,寧寧就這樣被堵在無人的角落,好好的體會了翻什麼叫很壞的老頭子。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殺,一箭三雕解決事情的三日月,老頭子果然壞得很吶∼感謝在2020-11-16  07:00:44∼2020-11-17  07:00: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yy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茉淚20瓶;泓茗10瓶;銀神樂9瓶;玥楓6瓶;鐘離貞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2章

  天氣越發的熱了起來,寧寧在努力當個正經審神者的同時,刀劍們的擔心也在繼續。

  主人,說話還是那麼正經,也不要刀劍們寢當番了,是因為那件事的影響嗎?那有什麼辦法能讓主人高興起來呢?

  這件事,真的很不好解決啊……

  就在本丸的刀劍們努力讓自家主人高興一點的時候,時之政府的各種公開或者沒有公開的事務也一直在推進。

  比如之前黑田奈奈之前和寧寧提過的刀劍亂舞的游戲,正式上線公測,據說公測情況相當火爆,有望很快正式上線。

  雖然寧寧現在也是需要老花眼鏡才能看清楚手機屏幕上的小字一族了,不過她自認為人老心不老,很跟得上潮流的也去下載了個游戲。

  怕什麼嘛,她穿越之前就玩過這個游戲,簡單得完全不需要動腦的PPT畫風,她就算再老花也可以玩。

  除此之外本丸這邊也接到了時之政府的通知,再次的限時鍛刀開始,如果手氣好的話就能獲得長船派的太刀:大般若長光。

  對於長船家的刀劍寧寧也是早聞其名,雖然上次限鍛失敗了,但哪怕是為了自家咪醬她也得再努力一把。

  看得出來,燭台切還是很想要同一刀派的同伴快點來本丸的,雖然上次限鍛失敗他什麼都沒有說。

  不過限鍛這種事拼的是運氣,不是努力就能達成的目標,所以寧寧暫時也就放下此事,等時之政府正式放開之後去鍛刀就是。

  現在重要的是……嗯,刀劍亂舞online。

  寧寧邊下載游戲邊在那裡神游,如果從手機裡傳出刀劍們的聲音會不會顯得她這個審神者太猥瑣了點?

  雖然吧之前她形像確實不咋地,但她最近在金句系統沒出來作妖的時候已經在努力當個正經審神者了。

  嘖,都是個老奶奶了,想不正經也沒辦法了啊。總覺得這句話透露出了某種莫名的觸及下限感,應該只是錯覺吧。

  暗搓搓的把今天的近侍支出去之後,寧寧先把手機關到靜音狀態,才打開下載好的游戲。

  感謝現在本丸已經拉上了網線,不然還真是想玩都沒得玩。

  邊想著無關的事,寧寧邊眯著眼睛看著熟悉的櫻花圖標轉到了滿格狀態。

  之前二次元轉三次元,寧寧熟悉了好一陣才完全接受刀劍付喪神們的狀態,好在她那個時候本來就是在時政培訓,看到付喪神們會瞪大眼睛的也不止她一個,所以完全不顯得突兀。

  現在已經看習慣們本丸裡刀劍付喪神們活蹦亂跳的審神者,再次經歷了三次元轉二次元,心底滿滿的都是新奇有趣。

  日服這邊的開場動畫是寧寧沒看過的,她頗有興致的從頭看到尾才點開游戲。

  作為公測就進入『審神者』行列的玩家,官方很大方的送了不少資源什麼的躺在郵箱裡,不過暫時寧寧沒去注意,她要先選擇她的初始刀。

  大概人對初始什麼的還是有特別的不同,哪怕之前寧寧玩游戲的時候選擇過一次,這次也在選擇的時候猶豫了下。

  和本丸的刀劍們真正接觸過之後就知道,這五振刀真的是時政精挑細選的好刀,無論是對審神者的認同度,還是作為刀劍本身來說都是如此。

  好上手,也好用,本身性格也是各有特色,選擇哪振刀都不會有問題。

  之前玩游戲的時候寧寧選的初始刀是加州清光,那這一次嘛,她想了想,順手點下了山姥切國廣。

  現在被被出陣服都不披被被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破被單還有種莫名的懷念感呢。

  選擇初始刀又設置了第一小隊隊長之後,寧寧游戲的近侍頁面裡面出現了山姥切國廣的身影。

  明明知道房間內除了她自己空無一人,寧寧還是左右望了望,才打開了游戲的聲音,接著就使勁一戳手機頁面。

  於是山姥切國廣熟悉的聲音立刻響起在房間裡,「斬妖除魔的刀姑且不論,對一個仿造品期待靈力是要干什麼?」

  寧寧怔了一下,隨即忍笑忍到差點顫抖,這麼傲嬌的被被,她已經好久沒見過了。不過果然是和時政有關的游戲,也不知道找的哪振山姥切國廣來錄的這個語音,實在太熟悉了嘛。

  笑著笑著沒忍住,寧寧又點了下山姥切國廣,然後游戲裡的山姥切國廣不厭其煩的又重復了遍這句話。

  寧寧笑得更開心了點,「你就不能換句說嗎?」說著又戳,游戲裡的山姥切國廣竟然真的換了句,「不要說我漂亮。」

  「漂亮!」寧寧很討嫌的說了句又戳了下,然後游戲裡又是一句,「不要說我漂亮。」

  「漂亮!」寧寧再戳,游戲裡的山姥切國廣也很堅持,「不要說我漂亮!」

  就在反反復復的不要漂亮□□,說到最後寧寧笑得差點拿不穩手機,被被實在太好笑了有木有。

  就算她本丸的被被之前再是披著那塊破布,也不能這樣□□啊。不過玩這個千萬不能被刀劍們看到了,不然她的形像就……咳咳,好吧或許她也沒什麼形像可言。

  不過老年人也要有老年人的樣子嘛,這樣玩實在是太老不正經了。

  玩過了游戲裡的近侍之後,寧寧又隨意鍛了幾把刀,基本上都是短刀和打刀,組成一隊六人直接去了最簡單的地圖刷了幾次。

  這到底是個極其簡單的游戲,看刀劍們和敵刀們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很容易讓人無聊。

  所以寧寧在玩了一會兒之後,就派遣刀劍們出門遠征,然後關了游戲。

  嗯,現在游戲上線了的話,看公測的火爆程度,估計很快就會大紅起來,到時候同人文同人圖肯定是滿天飛。

  之前只是時之政府和審神者們在這一塊玩,資源到底太少了些,現在普通大眾也加入進來的話,肯定有趣的東西會多起來的。

  不知道到時候官方還會不會趁機推出動畫什麼的,還有真人舞台劇和電影……

  很快寧寧的思維就發散到了其他地方,越想越有意思的審神者就這樣『偷偷摸摸』的手機裡又養了一個本丸。

  只不過平時在自家本丸就夠肝了,為了保護她現在年紀大了之後所剩不多的頭發,寧寧手機上的本丸基本就處於放養狀態。

  想起來就隨便刷幾下,想不起來就這樣放著,連日課都不太勤快。

  至於鍛刀什麼的就完全隨天意,鍛到什麼就是什麼,反正她自己的運氣也就只有那麼回事,只要玩得夠久,慢慢的都會有的……大概。

  而在這家本丸這邊,大般若長光的限鍛終於開始了。和之前一樣,才開始的時候審神者也是興致勃勃的去試了試手氣,一直到她被鍛刀室的熱氣熏出鍛刀室,都一無所獲。

  哎,她的好運氣大概就在之前鍛不動行光的時候已經用光了,那大概是她最光輝的時刻了。至於現在嘛,還是讓其他刀劍去試試吧,說不定有誰沒被她傳染霉運呢。

  寧寧對於自己運氣的沮喪並沒有持續多久,大概是見自家主人對新刀有那麼些興趣,這次寧寧本丸裡的刀劍們就格外努力,很快就傳來了好消息。

  「已經鍛出來了?」寧寧剛從樓上下來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是誰手氣這麼好啊?」

  寧寧今天的近侍是活潑的小天狗,外出修行回來今劍成熟了不少,但活潑依舊,「是長谷部鍛出來的哦。」

  「那我們去看看吧。」寧寧也是笑了,有新刀要來本丸她當然高興,而且大般若長光的話,燭台切也會高興的。

  鍛刀室裡除了滿意的看著新刀的壓切長谷部,難得流露出些許激動神色的燭台切光忠之外,還有不少圍觀的刀劍。

  本丸裡已經有些時間沒有新刀加入了,這次鍛刀不少刀劍都來鍛刀室試過了,看別人鍛刀的也不少。

  寧寧過來之後,刀劍們很快給她讓出了一條道路。按照慣例,審神者先稱贊了鍛刀的刀劍,「長谷部,辛苦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長谷部看自家主人臉上隱隱的笑意也很高興,「您滿意就好。」

  「我很滿意。」寧寧一語雙關,既是對長谷部平時工作的滿意,也是對這次鍛刀的滿意。

  「主……」雖然寧寧向來是個不吝嗇誇獎的審神者,但被自家主人這麼誠懇的誇獎,長谷部還是有些激動。

  寧寧笑了笑,目光轉向長谷部手裡的刀劍,「這就是大般若長光吧?」

  「是的,」長谷部很快收斂起神色,「請喚醒他吧,主。」

  寧寧當然不會拒絕,她甚至還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燭台切光忠,「燭台切,帶大般若長光參觀的事,就交給你咯。」

  黑發的太刀笑得很是高興,「主人,就請交給我吧。」這次終於能把大般若鍛出來,他很高興。長義應該也會……想到山姥切長義,燭台切光忠的笑意略微收斂了點。

  寧寧並沒有注意到太刀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霾,她轉頭手伸向了長谷部捧在手裡的太刀。

  隨著熟悉的櫻花飛舞,銀色長發顯得特別優雅刀劍男士,出現在了寧寧面前,「初次見面,我是大般若長光,是長船派刀匠長光的代表作。」

  寧寧愣了一下,當然不是因為眼前付喪神的模樣,雖然眼前眉目細長的刀劍男士有著長船派太刀特有的身材高挑氣質優雅,但還不足以讓審神者看到呆滯的地步。

  讓寧寧差點流露出異樣神色的是好久不見的金句系統,在沉寂了這麼久之後,它終於隨著新刀的出現蠢蠢欲動。

  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之後,寧寧出口的話還問得挺誠懇,「帥哥,約嗎?」放過她吧,她都是個歐巴醬了!

  才來到本丸的大般若長光愣了下,根本就沒想到自家主人和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有著極佳審美的長發太刀下意識的打量了下眼前的審神者,她早已是芳華已逝的年紀,雖然說著這樣的話,卻態度從容氣質優雅。

  這樣強烈的反差在她的身上卻又是存在得自然而然,這就是他這次的新主。

  大般若長光在打量寧寧的同時,眼睛的余光似乎看到了她旁邊的燭台切光忠露出的感動神色,心底在閃過一絲莫名之後,長發的太刀還是下意識選擇了最自然的反應。

  他上前一步,伸手執起審神者的手,然後自然而優雅的勾起唇角,「能和您這樣的優雅女士約會,是我的榮幸。」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復活的金句系統,撒花大慶的刀劍們,還有莫名其妙中依舊很紳士的大般若∼感謝在2020-11-17  07:00:43∼2020-11-18  07:00: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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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生來就很具有紳士風度的長船派太刀怎麼也沒想到,在他對著新主展現了下自己的風度之後,突然就陷入了很玄幻的境地。

  他莫名其妙的就被一群興高采烈的刀劍們打包到了本丸的門口,燭台切光忠還笑出了一臉燦爛的拉著他的手,殷殷切切的叮囑道,「主人就交給你了,拜托了。」

  大般若長光完全不能適應這種節奏,「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是要做什麼?」他還只是才顯形的刀劍男士而已。

  燭台切光忠笑容更燦爛了點,「約會啊,不是要去約會嗎?」黑發的太刀說著還點了點頭,「一定要玩得開心點啊。」

  大般若長光完全不懂刀劍們為什麼對他要去和主人約會這麼高興,不過他到底也不是遲鈍的刀劍,當然不會當面問這種問題。

  所以在遲疑了下之後,他就答應了句,「我知道了。」不管怎麼說,既然這也是主人的意思,他也能陪著去。

  比起大般若長光的一臉懵逼,寧寧的狀況要好得多,雖然開始她也因為自家刀劍的熱情錯愕了下。

  不過寧寧反應可比大般若長光迅速多了,當然她也更了解自家刀劍,在明白過來什麼之後就笑眯眯的隨他們去了。

  嗯,她現在是個很好說話的的老奶奶,非常非常的好說話。既然這樣能讓自家刀劍們安心,就讓他們這麼去做嘛。

  等到寧寧和大般若長光被歡送到本丸的門口之後,寧寧看向還很是陌生的銀發太刀,很明顯對方雖然答應了,但疑問肯定更多了。

  自覺很有老年人風度的寧寧溫和的笑了笑,安慰新來的刀劍,「不用太在意,他們只是想讓我高興而已。」

  大般若長光回過神來,「主人?」似乎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寧寧嘴角揚起的弧度非常的柔和,「嗯,他們可能是覺得我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所以才會像剛才那樣。」

  大般若長光位列日本十大名刀,其實是振非常聰明的刀,在寧寧解釋過之後,他也沒有追問她為什麼心情不好,而是相當優雅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略微的停頓之後,「那麼,主人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承接的口氣自然而然得讓人欣賞。

  寧寧之前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她應對金句系統的各種突發異想有經驗,所以在鎮定的想了想之後,「去萬屋吧。」

  對於才顯行出來的付喪神來說,顯然時之政府的萬屋是比現世更適合的地方,更何況她還沒有申請過帶大般若長光去現世。

  「哦呀,萬屋是買東西的地方吧?」大般若長光雖然和其他刀劍一樣被賦予了各種常識,但知道和實踐過到底是不一樣的。

  「是的,」寧寧順口解釋了下萬屋,率先邁步,「順便我也想去看看有沒有上新什麼有趣的東西。」

  大般若長光走在寧寧旁邊,特意放慢了腳步配合自家主人步伐,「主人喜歡什麼樣的東西?」

  「能引起興趣的,」寧寧回了個很模糊的答案,在邁出本丸的範圍後,下意識伸手遮了遮快要入夏而過於燦爛的陽光,「你呢?」

  大般若長光見狀,不動聲色的轉到了寧寧另一邊,替她擋住了光線,「大概……是美麗的事物吧。」

  寧寧忍不住笑了,「真是誠實的回答,美麗的事物誰會不喜歡呢。」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對美的追求不大不小,甚至可以說推動了人類的進步。

  大般若長光是個不錯的聊天對像,哪怕才剛顯行就被自家主人問了那麼一句話,之後又莫名其妙的被扔出來所謂約會。

  但這些都沒有影響到他敏銳的思維,優雅的談吐,他是那種會在最合適的時候說最恰到好處話的人,實在讓人很難不生出好感來。

  不過這家伙也不是完全的一本正經,偶爾冒出一句話來,簡直是讓人又驚訝又好笑,出乎意料的有意思。

  總而言之從萬屋逛了一圈下來,寧寧不但對新來的刀劍陌生感全消,而且對大般若長光的好感度也是升高了不少。

  唔,難得見到這麼紳士又有品位的刀呢,也難怪不少審神者都這麼喜歡這位刀劍男士。

  畢竟不是每把刀都能在你買東西的時候提出最適當的見解,還能把你或許連自己都沒發現的地方誇得別具一格的。

  於是出門的時候寧寧還叫著大般若長光,等回到本丸的時候稱呼就已經自然而然變成了大般若,而且轉頭和刃說話的時候還笑得格外的燦爛。

  「辛苦你了,」寧寧等大般若長光幫自己把買的東西放好之後就笑道,「等會兒讓燭台切帶你參觀本丸吧。」

  本來新來的刀劍應該是先熟悉本丸的環境的,結果大般若倒好,先熟悉萬屋的環境了。

  「主人無需跟我客氣的,」銀色長發的太刀手拿著的是寧寧給他買的酒,這家伙看起來是紳士的執事風,意外的是個喜歡喝酒的酒鬼,「更何況主人也給我買了好酒了。」

  寧寧笑著揮了揮手,「就當今天的回禮,等以後就能自己買了。」才到本丸來的刀劍大體上是身無分文的,等以後發了工資就可以自己賺錢自己花了。

  當然如果離發工資的時間還比較長,寧寧也會提前給他們預支部分工資,這也是和時之政府學來的經驗。

  「那當然……」大般若長光的尾音微微拖長,「還是不一樣的。」就算都是美酒,但那有怎麼會一樣。

  寧寧忍笑,「去休息吧,燭台切應該在外面等你了。」剛才才回本丸,她就已經讓今天的近侍刀去通知咪醬了。

  太刀優雅的撫胸行禮,和寧寧道別之後才轉身離開。

  等他從審神者的天守閣下來,果然就看到正在等待的燭台切光忠。

  同一刀派的刀大抵天生就有些親近感的,再加上長船派的刀劍都是優雅有禮的刀劍男士,所以燭台切光忠和大般若長光從開始寒暄就相處得頗為投契。

  燭台切光忠帶著大般若長光參觀本丸,目光掃過他手裡捧著的酒瓶,「剛才和主人的約會,進展得還順利吧?」

  大般若長光對新主的印像不錯,對於這樣的約會當然覺得可以,「主人是位頗有品位的女士,也很好相處。」

  燭台切光忠聽大般若長光誇獎寧寧就笑得更高興了點,「主人確實非常可愛!」他很喜歡自家主人,也很欣慰大般若長光能和主人相處得好。

  可愛?大般若長光心底微微的閃過一絲疑惑,他想了想新主的模樣和性格,覺得燭台切光忠大概是很喜歡這位主人的,不然也不會對一位年紀頗大的女士使用這樣的形容詞。

  當然,她的性格在這樣的年齡中,也確實稱得上是可愛就是了。

  這麼想著,大般若長光也根本沒有質疑燭台切光忠的話,「哦呀,看來你很喜歡主人呢,」他微微翹起嘴角,「可以想見,她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位美人。」

  頓了頓,大般若長光的話帶著幾分極難界定的認真或者玩笑,「若是能早些遇到她的話,說不定我會嘗試勾引她呢。」

  話音剛落,這位新來本丸的長船派太刀自己就笑了出來,「哈哈哈,只是玩笑而已。」從下午的相處中就能知道,他們家主人半點不會在意這樣的玩笑,或許還會很高興呢。

  然而大般若長光的話,卻沒有得到燭台切光忠預計中的反應。

  他笑過之後,就看到黑色短發的付喪神用一種頗為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如果大般若長光懂這個目光的意思的話,他就能明白燭台切的意思:fg,是不能亂立的。

  當然對於才到本丸的刀劍來說,他還不能明白這個真相,所以大般若長光有些莫名的看向燭台切光忠,「有什麼問題嗎?」是覺得他玩笑開得過頭了?

  「不,沒什麼,」燭台切光忠根本沒辦法向大般若長光解釋自家主人的變化,他只能岔開話題,「雖然你才到本丸來,但主人大概很快就會安排你出陣……」

  燭台切光忠的態度,在大般若長光心底種下了一棵疑惑的種子,但這點疑惑一直都沒有的到解答。

  直到沒過多久後的某一天,他在極度的震驚之後,才驀地想起當初他提及主人年輕時候,燭台切光忠那種莫名神色的由來了。

  不管怎麼說,本丸有新來的刀劍總是件讓審神者高興的事,而且新來的還是這麼不錯的刀劍。

  當然這件事比起幾天後寧寧收到的時之政府的消息,都已經不算什麼了。

  時之政府的這條消息,是足以讓狐之助高興得連蹦帶跳,跑到寧寧面前的時候還因為衝得太急,直接撞到了寧寧的腿上,結果把自己撞得往回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寧寧也被狐之助撞得痛了,但比起腿上的疼痛,她看到狐之助的狀態更是擔憂,「狐之助,你沒事吧?」

  竟然就這麼一咕嚕地滾回去了,不會撞到哪裡了吧?

  沒想到狐之助竟然一下就重新跳了起來,就好像完全沒感覺到疼痛似的,連聲音都是興奮得走了音,「主人大人,有好消息!大好的消息!」

  寧寧聽得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她最近急待解決的事情只有一件,也只有這件事,會讓狐之助都如此失態。

  「是什麼好消息?」沒忍住的,她也是猛地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向狐之助。

  「時之政府那邊傳來消息,」關鍵時刻,狐之助半點關子都沒賣,「說您這樣的情況,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給自己立了好大一個fg的般瞄∼可憐∼感謝在2020-11-18  07:00:23∼2020-11-19  07:00: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彩虹10瓶;聽說貓咪愛吃魚5瓶;葉夙鈺、長夜昭昭、回憶陌笑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4章

  「真的嗎?」反應過來是什麼事的寧寧猛地在狐之助面前趴了下來,動作之劇烈把自己的膝蓋都在榻榻米上蹭痛了。

  當然這個時候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只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狐之助,裡面滿滿的都是期望,她能恢復自己本身的年齡了嗎?

  狐之助也理解自家主人的心情,它使勁點著頭,「是真的是真的,剛接到的時之政府的通知,讓您有時間去一趟時政。」

  寧寧根本就沒多問,她以種看起來完全和現在模樣完全不符合的敏捷站起身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沒什麼問題,順手抄起手機徑直就拉開障子門往外走去。

  好容易看到了恢復的希望,哪裡還管那麼多,當然是直奔時之政府啊,反正等到了時政一切都清楚了。

  狐之助愣了下寧寧已經走到門外了,小小的輔助式神驀地反應過來,反身就追著自家主人而去。

  「主人大人,您稍微慢點啊……」跑下樓梯的時候,狐之助聲音也跟著急,「別摔了。」他們家主人平時都很穩得住的,一急起來也是真急,狐之助現在就怕她摔一跤。

  「沒事,不會摔的,我走得穩得很。」寧寧這麼說著的時候,腳下挪動的頻率可一點都沒降低。

  雖然她平時都幾乎適應這個樣子了,也知道這件事也不急在這一會兒……不,算了,她就急這一會兒了!

  狐之助一路跟著寧寧下樓來,邊跑在寧寧腳下邊提醒道,「主人大人,您帶上哪位付喪神一起啊!」

  時之政府那邊的通知並不詳盡,狐之助也擔心會有些其他問題,還是讓自家主人帶上刀劍感覺比較保險。

  「沒事,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寧寧倒覺得這不是什麼問題,而且她暫時也不想大張旗鼓,比起讓其他刃也跟著提心吊膽,還是自己一個人去更保險一點。

  只不過狐之助的話也是提醒了寧寧,她要出門至少要和近侍刀劍交代一聲的。不然審神者突然出去什麼也沒交代,本丸裡的刀劍們該著急了。

  稍微花了點時間解決了這個問題,寧寧也沒讓自家刀劍送,自己就來到了時間轉換器旁邊。

  「主人大人,讓我跟您一起去吧。」狐之助見寧寧不帶刀劍,怎麼也有些不放心。

  寧寧想了想,朝自家狐之助一招手,「行,來吧。」反正是自家狐狸,帶著就帶著吧。

  「嗷∼」狐之助叫了聲,幾步就跑到寧寧面前往她懷裡一跳。

  寧寧動作迅速的蹲下身體手一攬,就把狐之助抱進了懷裡,她騰出一只手來轉動時間轉換器,「走吧。」

  時之政府還是熟悉的樣子,寧寧在狐之助的指點下直奔上次檢查身體的部門,走得飛快還不忘順便打聽消息,「時政通知是用什麼方法恢復了嗎?」

  狐之助趴在寧寧肩膀上,匆匆解釋著,「具體的並沒有直接通知,只是說了有解決的方法,我估計具體的方法等會兒會和您詳細說明。」

  寧寧嗯了聲也不太在意通知的簡略,「希望不要是什麼太困難的方法。」其他倒沒什麼,就是上次變成這樣的時候那種疼痛感現在還讓人記憶猶新,實在讓人不想再嘗試一次。

  寧寧的步伐匆忙,她和狐之助交換了幾句之後也沒有多說,注意力都放在走快點上面。

  等她走到時之政府上次的那個部門的時候,氣喘吁吁的樣子把工作人員嚇了一跳,忙讓她休息片刻喝杯水再談正事。

  寧寧喘勻了氣,端著水也沒喝,「麻煩你先告訴我事情到底怎麼樣吧,我想先聽聽具體情況。」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目光從寧寧的白發上劃過,大概也能理解她為什麼這麼著急,「審神者大人,情況是這樣的……」

  工作人員拿出一疊報告放在寧寧面前,「我們根據上次從您的血液、唾液等等提取的樣本進行研究,再綜合您自己提供的情況說明,找到了可能引起您身體變化的原因,也就是您喝下的那種藥劑裡含有的成本……」接下來,用一連串寧寧不明覺厲的名詞和數據堆砌出了這段講解的話。

  寧寧聽不懂又著急的想知道結果,趁著對方換氣的功夫直接插了進去,「太專業的研究過程就不用告訴我了,」反正她也聽不懂,「麻煩你直接告訴我結論吧。」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有些無奈的看了眼很是著急的審神者,還是從善如流的一個密封的冷櫃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之後是一瓶藥水,「結論就是,這是我們根據您的身體情況調配的可以解除您這種情況的藥水,應該能讓您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喝藥就可以了嗎?」寧寧伸手想拿那瓶藥,卻被工作人員擋住了手,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望了過去。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神色嚴肅,「審神者大人,您要知道,因為您是唯一的樣本,所以這瓶藥我們並沒有經過任何臨床驗證。雖然我們的研究人員經過嚴密的推論,證明藥水是有用的。但您要知道,再是嚴謹的推論沒有實際運用都無法得出最後的結論。所以這瓶藥到底有沒有用,或者說還有沒有其他的副作用,我們都不敢給您保證。」

  工作人員的話像一盆涼水澆下,寧寧皺眉放下手,「那這瓶藥到底……」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搖了搖頭,本著嚴謹的態度繼續道,「危害性肯定是沒有的,」想了想覺得這種說法也不完全,「至少不會傷害您的性命。」

  寧寧揉了揉額頭,「也就是說反正是喝不死的,至於有沒有效果,或者有沒有其他副作用,是不知道的?」

  「十分抱歉,」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朝寧寧鞠躬道歉,「但因為只有您是這樣的情況,我們無法展開更多的研究。」

  寧寧嘆了口氣,「我知道了。」看得出來,對方也是盡了全力了,並沒有多久就研究出了這種藥劑,現在這樣的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抬起頭來,「這瓶藥要不要喝下去,我們尊重您自己的意見。」

  寧寧看了一眼那瓶藥,那只是小小的一瓶,也就只有半個巴掌大的瓶子,和雪村綱道給她喝下去的藥水看上去容量差不多。

  也難怪之前時之政府的通知裡沒有具體的解決方法了,這種事確實不好說得太清楚。

  抬起頭來,寧寧直視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還有什麼是我應該知道的?」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又將免責條款向寧寧解釋了遍,當然,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時之政府還是不會完全撒手不管,但有些責任還是要由寧寧自己承擔的。

  比如可能存在的副作用,這個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必須由自己來承擔。

  說完之後,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看向寧寧,「審神者大人,您的選擇是?」

  寧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雙老年人才有的手,失去光澤的皮膚和上面的皺紋。

  片刻之後寧寧重新抬起頭來,「不會有其他選擇,不是嗎?」她說著伸手拿起那瓶藥,「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明顯有些緊張起來,「您請問。」

  「你們希望我喝下這瓶藥嗎?」寧寧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

  工作人員遲疑了下,才開口道,「雖然這句話不應該由我來說,不過如果您實在想知道的話,」頓了頓,他的目光變了,「是的,我是這麼希望的,因為這是我參與研究的藥劑。」

  這是他們花費了大量心血研究出來的解毒劑,當然希望對方也能夠好好的對待。而且,他們對自己的研究成果,也有信心。

  寧寧笑了,她伸手打開瓶蓋,「反正也喝不死。」說罷,直接一口喝進了嘴了。

  剛一直保持著安靜的狐之助猛地用小爪子捂住了嘴巴,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緊了寧寧。

  工作人員的緊張感不比狐之助少,甚至因為他自己的參與,他比狐之助還更緊張一點。

  寧寧喝下藥劑之後就下意識抓住了桌子角,如果……她是說如果痛的話,她總有個地方可以抓。

  屋內的氣氛一時之間沉寂了下來,然而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寧寧的身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半晌之後她終於忍不住動了動手腳,「那個,請問下,這個藥劑是不是還要過會兒才會發生作用啊?」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被寧寧一問就驀地回過神來,「這不可能啊?」他想到過各種情況,唯獨沒想過,沒有情況。

  寧寧和工作人員面面相覷,狐之助左右看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片刻之後,還是工作人員先動了,他把寧寧拉去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接著等待結果對比分析,最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藥是真的沒有作用。

  「實在是十分抱歉!」檢查完之後,工作人員使勁鞠躬朝寧寧道歉,就差沒來個土下座了。

  本來寧寧還很是失望,但被檢查這麼一折騰,那點失望也快要消散了,「算了,你們也是第一次嘛沒有經驗,多做幾次也就好了。」

  嗯,還是需要人家出力的,與其責怪不如說點好話。對於社會人寧寧來說,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怎麼考慮就能得出結論。

  「感謝您的寬宏大量。」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是真的特別不好意思,特意把人叫給了人家這麼大的希望,甚至連自己承擔責任這種話都說出來了,結果卻是這樣的結果。

  「沒事,沒事,」寧寧也給折騰累了,「那下次……」

  「請放心,下次我們絕對會進行更加精密的計算的!」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握拳保證道。

  「那行吧,」寧寧也沒多說什麼,「那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本丸了。」

  「實在十分抱歉。」工作人員再次鞠躬道歉,寧寧越是不計較,他就越不好意思。如果對方有點埋怨的意思還好,但是她卻這般的寬宏大量。

  「不用道歉啦,」寧寧擺了擺手,「之後的事就拜托給你們了,相信你們下次一定可以的。」她其實並不是完全不介意,這是知道計較無用罷了。

  「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工作人員目光灼灼的保證道,看著工作人員的樣子,寧寧也是安心了不少。

  來的路上寧寧和狐之助都是興奮,回去就一人一狐都想被放了氣的氣球,狐之助還要打疊起精神來安慰寧寧。

  「真的沒事,」寧寧揉了把狐之助,「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容易解決的,不過好在沒和本丸裡的刀劍們說什麼。」

  不然還不是所有人都要跟著她白歡喜一場,現在這樣回去,至少不用解釋什麼了。

  「主人大人……」狐之助使勁蹭了蹭寧寧的手,「下次一定能夠解決的。」

  雖然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不過寧寧還是努力打起精神來,不管怎麼說,這還只是第一次嘗試,又不是說完全沒有希望了是吧?

  這一天心情大起大落的折騰,又是各種檢查,晚上寧寧睡得比平時還早一點,結果也就導致她第二天早上也醒得很早。

  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外還是黑壓壓的天空,坐起來伸手摸到電燈的開關打開,光線讓寧寧眼睛眯了下才適應過來。

  隨意動了下視線,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動作讓寧寧動作驀地頓了下。

  下一刻,她伸手抓過自己的頭發湊到眼前,然後又放開頭發查看自己的雙手,反反復復的翻轉細看。

  緊接著,寧寧以一種超級敏捷的姿態從床上一躍而起直奔洗漱間,打開燈之後幾乎就趴在了鏡子上面。

  上面映出的人影……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有驚喜,23333

  感謝在2020-11-19  07:00:48∼2020-11-20  07:00: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ャ虛假的笑ц掩飾內心、玥楓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KYY  13瓶;藥研家的耳廓狐10瓶;花焰心6瓶;喵喵喵3瓶;我的受受們2瓶;長夜昭昭、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5章

  鏡中映出的人影,正是寧寧自己萬分熟悉的模樣,紅潤的臉頰透著健康的顏色,明亮的雙眼黑白分明,烏黑的頭發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微微的熒光……

  雖然,她並不是那種讓人一見驚艷的容貌,但怎麼看,這都是一張風華正茂,正當好年華的年輕面容。

  有些不敢置信的摸了摸鏡子,寧寧又收回手反反復復摸著自己的臉,然後才捧著臉,就這麼傻笑了出來。

  那句她對自家好友說著玩笑話的話,才是心底的真實想法。

  沒有失去過的東西,哪怕知道其寶貴也無法從心底真正的明白這個寶貴的意義,只有真正失去過之後,才能更懂得珍惜。

  就像是青春,就像是容貌,就像是健康……

  等高興得有些混沌得感覺漸漸褪去,寧寧反復注視著鏡中的臉反而有了種不太一樣的感覺。

  她最開始第一反應是自己終於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但多看兩眼,怎麼好像比之前還年輕了點?

  說起來人的十幾歲到二十幾歲,有些人甚至是到三十幾歲,都似乎沒有太大的分別。

  但那也是粗粗看去和良好的保養造成的錯覺,十幾歲時候的膠原蛋白滿溢的感覺,還是完全不同。

  更何況寧寧之前在薄櫻鬼裡的時候,游戲系統也給她調整過年齡,讓她對自己的十幾歲,更有個非常清晰的認識。

  所以現在寧寧怎麼看鏡中映出來的人怎麼不像她正常的年齡階段,倒是像她十幾歲的時候。

  那種眉宇間還藏著稚氣,臉上還有著沒有完全消下去的嬰兒肥,臉蓬蓬的感覺。

  從蒼老的老年到十幾歲的少女反差到底太大,寧寧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嗯,觸感不錯。

  肥肥的……呸,才不是肥是滿滿的膠原蛋白!

  仔細看的話,不但是臉頰的輪廓,還有眉毛,沒有經過精心整理過的眉毛有種野蠻生長的年輕感。

  更別提下巴上還有兩顆痘痘了,說明了她真的還很青春嗎?

  寧寧手很欠的伸手戳了下其中一個尖端有點發白的,嘶,還有些疼。

  等等,她到底在干什麼啊,就算是真的重回了十幾歲的年齡,但這個情況怎麼看都不正常吧!

  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別看到自己突然青春了一把就在那裡心花怒放到不知所以。

  明明昨天那個藥劑怎麼檢查都沒有效果,現在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她必須去一趟時之政府,萬一還有其他的什麼不妥的地方呢。

  不過在冷靜下來之前,讓她在笑兩分鐘先,這可不是游戲的時候,而是在現實生活中啊。

  畢竟不是誰都能一覺起來夢回十六歲的,而且這都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前一晚她起碼都是六十歲啊。

  現在看這張臉,怎麼看都是香得不得了的,實在是太香了!

  在那裡自我滿足了半天,寧寧終於念念不舍的從鏡子面前把自己挪了開,快速的洗臉漱口之後,寧寧立刻召喚了狐之助。

  「主人大人……」狐之助來的時候明顯還是睡眼朦朧,「大清早……」在看清楚面前笑臉盈盈的審神者之後,狐之助揉著眼睛的動作一下就頓住了,「主,主人大人……」

  「怎麼樣?」寧寧手點在下顎,臉上的笑容燦爛,「好不好看?」

  狐之助終於反應過來,它使勁往寧寧身上一撲,「主人大人,您終於恢復了嗎?」

  「哈哈,」寧寧接住小狐狸,抱著它轉了個圈,「今天早上起來就變成這樣了。」

  「真是太好了!」狐之助也是抑制不住的高興,「看來是昨天的藥劑起作用了,雖然延遲了一點,但看起來效果真的很不錯呢!」

  「總的來說是這樣沒錯,」寧寧抱著狐之助坐下,「不過你不覺得稍微有點過頭了嗎?」雖然重返十六歲好像是每個人的夢想,但是夢想和現實還是有差距的。

  「有點過頭了?」狐之助偏頭看向自家主人,「您這麼說起來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它家主人之前確實是年輕,但也是個成人的模樣,現在看起來好像年紀太小了點?

  「嗯,已經像我十幾歲的時候了。」寧寧把狐之助放到榻榻米上,「雖然變年輕是好事,不過我怕有其他後遺症什麼的。」其他倒是無所謂,但萬一一會兒年紀大,一會兒年紀小怎麼辦?

  狐之助被寧寧這麼一說也不只顧著高興了,「照您這麼一說,確實也是,畢竟那種藥劑到底有什麼副作用我們都不知道。」

  「對,沒有實驗結果的支撐,」她就是唯一的一個實驗者,「所以我覺得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保險。」雖然吧,好像時之政府那個檢查也不那麼過關的樣子,昨天不管怎麼檢查都說沒用,結果還是起了作用,但檢查下總比不檢查強。更何況這到底是他們做出的藥劑,怎麼也要讓他們看看結果會比較放心。不管怎麼說,專業人士還是比她這種非專業的來得好。

  「檢查一下比較好,」狐之助也是使勁點頭,「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我們也要心底有數,而且藥劑的作用也需要反饋給時政。」

  「是啊,」寧寧嘆笑,「怎麼說也算是藥劑起作用了啊。」

  「嘿嘿,」狐之助厚臉皮的過來蹭了蹭寧寧,「不過主人大人這張臉看起來真是讓人高興。」

  寧寧斜了一眼狐之助,「狐之助你是少女控?」這家伙怎麼感覺挺熱情的。

  狐之助立刻就露出一副晴天霹靂的表情,「我不是,我沒有,請不要胡說!」

  小式神的求生欲可是爆表的,「只是這個樣子的主人大人很可愛啊∼」

  對於自家能刮下二兩油的輔助式神,寧寧能有什麼辦法呢,當然是把它的話當成贊美收下了啊。

  無奈的心底搖了搖頭,寧寧從榻榻米上坐了起來,「走吧,別耽誤什麼了,我們先去時之政府。」她上次就是帶的狐之助,這次還是帶小狐狸好了。

  「好的,主人大人,」狐之助也跳了起來,「要先和今天擔任近侍的刀劍打下招呼嗎?」

  寧寧腳步頓了下,「算了,我留個信息就好,具體的還是等我從時之政府回來再說吧。」如果她真的恢復倒是好事,但她現在的情況怎麼看都不太正常,還是暫時先不說好了。

  「主人大人是暫時不想讓本丸裡的殿下們知道嗎?」狐之助大概也能理解自家主人的顧慮,「那要不要稍微遮掩一下,等下出去的時候如果被哪位殿下看到了就瞞不住了。」

  「……有道理。」寧寧覺得是這個道理,誰知道這個藥劑到底行不行,萬一等會兒就恢復了成老年的狀態,那給刀劍們的刺激估計也太大了點。

  她自己一個人來個心情過山車就好了,就別搭上整個本丸了。畢竟這種事如果有一個人看到了,估計整個本丸都知道了,在完全確定之前,她還是稍微注意一點好了。

  在衣櫃裡翻找了下,寧寧又提出那套熟悉的運動套裝,少老皆宜不說,還有個兜帽,直接戴上來一遮,基本上大部分臉都遮住了。

  因為時間還比較早,所以寧寧帶著狐之助下樓的時候並沒有碰到什麼刀劍,但莫名的有種想要遮著臉的感覺。

  「狐之助,為什麼總覺得我在自己本丸做賊。」寧寧感覺自己的動作都偷偷摸摸的了。

  「主人大人,我是被您影響的……」狐之助毫不猶豫的吐槽了自家主人。

  寧寧瞪了狐之助一眼,「好在時間還早,天只是蒙蒙亮。」就算有刀劍起來了,也還沒有晃蕩到她的樓下來。

  「確實。」狐之助也是小爪子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一人一狐直奔時間轉換器,一路無驚無險的過去,寧寧在金光閃現的時候還松了口氣。

  到時之政府的時間還是在太早,寧寧帶著狐之助等了一陣子之後才等到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上班。

  看到寧寧的樣子,工作人員簡直是驚奇了,他也沒想到昨天看起來毫無作用的藥劑在對方睡了一覺起來後就起了作用,而且,好像作用還過頭了。

  於是又是一陣檢查,最後得出的結論很神奇,「審神者大人,您的身體一切正常,至於這種不自然的年齡退化,可能是因為兩種藥劑的衝突造成的。」

  寧寧聽到衝突就覺得頭大,「那還有沒有其他後遺症啊?比如會不會再變回去?」

  「不會,」這次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倒是答得特別的斬釘截鐵,「現在您的身體狀況非常穩定,不會出現反復的情況。」

  寧寧報以不信任的目光,「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她現在可是記得,昨天對方也是說她的情況穩定,暫時沒發生什麼變化的。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現在具體檢查的結論是這樣,但是您知道,因為樣本有限……」

  「行了我知道了,」寧寧其實也不是想為難對方,「那我這個樣子,還會變回本來的模樣嗎?」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在一堆資料裡翻了翻,「現在還看不出有改變的樣子,但不排除您的身體自己不能適應,隨著時間的過去會慢慢恢復。」

  「那會不會恢復過頭,又變老了啊?」寧寧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樣的身體狀況她還能說什麼好呢。

  「不會的!」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搖頭,「兩種藥劑已經在您的身體裡發生了某種未知的綜合……」他又說了一大堆寧寧不明覺厲的專業術語。

  「我知道了。」寧寧反正也聽不懂,就不糾結這些到底是怎麼變化了,「也就是說,我可能會維持一段時間這種狀態,也可能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恢復我正常的狀態。」

  「是的,」時之政府工作人員露出欣慰的神色,好像很高興寧寧終於聽懂了他的話,「您就將這當成藥劑的副作用吧。」

  「沒有其他危害?」寧寧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這種事情由不得她不更加小心,畢竟外表只是一方面,身體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檢查的結果,是沒有其他的危害。」這件事上,工作人員吸取了昨天的教訓,答得還是很小心的。

  下一刻,就見他對面坐著的很是年輕,甚至看起來有些稚氣的審神者一下就笑了,分外燦爛的笑容,「這種副作用,能就讓它保持嗎?」

  「哈?」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露出了有些懵逼的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

  相當耿直的寧寧同學∼噗!

  感謝在2020-11-20  07:00:04∼2020-11-21  07:00: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KYY、豬思思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藥研家的耳廓狐、wryi啊哈哈、Pervan、銀神樂、浮漓10瓶;金魚草今天也想逃跑5瓶;長夜昭昭、回憶陌笑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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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嘿嘿嘿嘿……」站在時之政府的門口,寧寧捂著嘴笑得停不下來,到了現在她才有完全恢復的實感。

  不,應該說重回十六歲的實感,誰不想永遠都是十幾歲的青春模樣呢。

  「主人大人很高興呢。」狐之助就蹲在寧寧的腳邊,看著自家主人高興的樣子也是開心得很。

  寧寧放下捂著嘴的手,「總覺得之前受的那些罪都是有意義的……」

  狐之助有些感動,「主人大人……」他們家主人雖然偶爾沒下限了點,但某些方面確實還是很讓人敬重的。

  然而狐之助的感動並沒有維持得了三秒鐘,下一刻它就看到剛似乎感嘆了句很高大上話的審神者一臉陶醉的摸著自己的臉,「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媳婦逮不住流氓。」

  如果沒有雪村綱道那瓶藥水,她現在也沒辦法變年輕啊,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能夠持續多久,據說可能時間也不太長,但多一天都算是賺到,當然要使勁高興了。

  不現在高興,難道等副作用消失之後再來後悔嗎?

  狐之助差點沒當場咽氣,「主人大人,這句話實在是太……」一時之間,連油滑的小式神都沒能找出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句。

  寧寧眨了眨眼睛,自己覺得自己頗為無辜,「這不是很形像嗎?」她一直都覺得中文博大精深,哪怕翻譯過去也有不少立刻就能讓對方理解意思,看狐之助不就立刻g到了她的點了嗎?

  狐之助原地踏了兩步,又恢復了胡說八道的本色,「可是您既不是媳婦也不是流氓,這樣形容您自己……」

  沒想到寧寧高興根本不在意,「我覺得估計在有些人的心目中,我和流氓也差不多了。」

  畢竟她可是有那樣一個金句系統的審神者,也不是誰都能開口閉口這麼刷下限的。

  狐之助差點來了個平地摔,「主人大人……」它怎麼覺得它家主人大人功力更深厚了呢,這麼形容自己。

  「我也就隨便說說而已,」寧寧隨意揮了揮手,「不用在意。」自從有了金句系統,她難道還會在意這個?

  狐之助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誰叫我有個這樣的主人呢,」它說著嘴臉的變化一流,轉過頭來尾巴就蹭了蹭寧寧腿,「我們回本丸嗎,主人大人,本丸的其他刀劍們肯定很高興看到您能恢復的。」它這句話可不是胡說八道了,想也知道刀劍們會有多高興看到主人恢復了,它家主人還是很得刃心的。

  「回……」寧寧話說了半句,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在狐之助面前蹲了下來,「狐之助,你先回本丸去吧,告訴大家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恢復了。」

  狐之助有些不解,「主人大人您不回本丸和大家一起分享這個好消息嗎?」

  「嗯,你告訴他們也是一樣的,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寧寧嘴角拉出神秘的弧線。

  「您要做什麼啊?」狐之助雖然很油滑聰明,但到底是輔助式神,並不能完全明白女人的心思。

  「秘∼密∼」寧寧伸手彈了彈狐之助的小腦門,「我很快就會回本丸了,消息你先帶回去,讓大家不用擔心就好。」

  狐之助被自家主人彈得頭一仰,它不但沒在意反而又湊了上來,「是什麼秘密啊主人大人∼」說完就繞著寧寧轉啊轉的,「主人大人∼」

  寧寧被狐之助纏得沒辦法,也知道這家伙就是這樣的個性,看她是玩笑的性質居多,就拼命想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好了好了,別轉了,」又好氣又好笑,寧寧也懶得賣關子了,「我要去一趟現世。」

  「去一趟現世?」狐之助停下腳步,「去現世做什麼啊主人大人?」

  寧寧沒有回答,就是伸出一根手指頭來卷了卷頭發,然後又雙手提了提自己萬能的運動服。

  狐之助怔了下,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主人大人,這確實是重要的事!」

  寧寧立刻滿意的笑了,「你很懂嘛狐之助。」她現在可是頂著和臉極其不匹配的頭發,還有老少皆宜的運動服,既然有這樣的副作用,她當然不想虧待自己。

  狐之助嘿嘿的笑著,「傳遞消息這種事,就交給我吧,主人大人安心的去辦自己的事就好。」

  「那就辛苦你啦。」寧寧也沒和狐之助多說,揮別了小狐狸之後就摸出了手機,她覺得,她家好友今天應該有空的。

  狐之助的眼睛滴溜溜轉著,轉身就往一個方向跑去,它還得回本丸傳遞消息呢。

  寧寧本丸現在的刀劍男士不少,狐之助當然不可能一個個的通知過去,它也不會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它只要找到長谷部和燭台切就行了。

  「狐之助,你找我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燭台切叫來長谷部之後,就開口問蹲在桌子上一本正經的小狐狸。

  狐之助爪子理了理毛,不緊不慢的開口,「燭台切殿,如果有值得慶祝的大喜事的話,會不會有我喜歡的光忠特質油豆腐?」

  燭台切愣了下,隨即和長谷部交換了個神色,才繼續道,「當然,如果有值得慶祝的事的話,油豆腐管夠哦。」

  「嘿嘿,」狐之助尾巴動了動,又轉頭看向長谷部,「長谷部殿,萬屋的高檔油豆腐……」

  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根本沒有猶豫,再加上他也知道本丸的經濟寬裕,「管夠!」每次狐之助提這種要求的時候,都是掐准了時機的,比如上次那個視頻……

  「果然不愧是長谷部殿,夠爽快!」狐之助尾巴使勁動了下,「這樣的話,兩位殿下就可以開始准備慶祝大好事了。」

  「狐之助,你還沒說是什麼事呢?」壓切長谷部看著興奮的小狐狸,突然有了個猜測湧上心頭。他們家主人今天早上出門之後,現在還沒回來……

  狐之助也沒再賣關子,「這個本丸裡,除了主人大人的事,還有什麼稱得上是大事呢,而主人大人最近在擔憂的事,兩位殿下也知道。」

  它頓了頓,小爪子揮了揮,「今天早上,我陪著主人大人去了一趟時之政府。時之政府還是很可靠的,畢竟……」

  小式神話未說完,就被長谷部一口打斷,他可不想聽狐之助吹捧時政,「你的意思是說,主……恢復了?」

  「就是這樣呢!」狐之助小小的跳動了下,「主人大人已經完全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真的嗎?」燭台切光忠立刻就露出十分驚喜的表情,「主人已經恢復了?」

  「當然,」狐之助瞥了一眼帥氣的付喪神,「我還能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嗎?」

  最多,也就小小的利用下這件高興的事嘛,反正這種大喜事,它家主人大人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的啦。

  「主現在在哪裡?」長谷部也是難掩激動,雖然聽狐之助這麼說了,但是他更想親眼看到主人的改變。

  狐之助眼珠子轉了轉,「主人大人去處理一些後續事情,等她處理完事情就會回來了,她讓我先一步回來告知大家這個喜訊。」

  它可是主人大人的輔助式神,當然不會拆自家主人的台,更何況,形像問題也確實是後續事件嘛。

  「如果是主人恢復了,那確實是值得慶祝的大喜事了,」燭台切嘴角的笑意特別的燦爛,「長谷部君?」

  「嗯,」長谷部像是意會到了燭台切的意思,「我立刻通知其他所有人。」

  「相信大家都很高興聽到這個喜訊的。」燭台切光忠笑道,「不過這樣一來,確實是要准備慶祝了。」

  狐之助蹲在桌子上,舔了舔小爪子上的毛,嘴角也是流露出一點笑意。

  如果不清楚這家伙什麼性子的,只怕也以為它就是為了主人或者油豆腐而高興,而如果熟悉它如寧寧,就知道這家伙可能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就像上一次,它就是這麼和燭台切光忠說的,有其他狐之助來接主人大人去新的本丸哦。

  當然,如果要去質問狐之助的話,說不定它就會很無辜的告訴你,這是它給各位付喪神殿下們准備的大驚喜哦!

  審神者恢復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本丸,原本平靜的本丸就像油鍋裡進了水,一下就沸騰起來。

  如果之前自家主人出事的消息讓刀劍們感覺到的都是負面情緒的話,現在這個消息,則讓整個本丸一下陷入了歡樂的海洋。

  收到消息的刀劍男士們立刻就高興起來,幾乎是每個人的臉上都自覺不自覺的露出了笑臉,有什麼消息能比本丸之主恢復了更讓刃高興的呢?

  「干脆去時間轉換器那邊等主人回來吧。」不知道是誰提醒了一聲,立刻就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響應。

  長谷部一聽臉都快綠了,「不行,那邊根本擠不下那麼多人,等會兒主回來的時候撞上人怎麼辦?」

  「哈哈,那就在那邊的房間等吧,這裡房間又大又離時間轉換器不遠,主人一回來就能看到。」這樣的提議得到了不少刀劍的響應。

  很快,屋內屋外就開始熱鬧了起來,所有的障子門都大大的打開,有等在回廊上的,也有等在屋子裡的。

  在所有的刀劍當中,只有一振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

  大般若長光靠在屋外的柱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胸前,一身運動服似的內番服也難掩腰細腿長的好身材。

  他莫名其妙的問著同樣是翹首以盼的燭台切光忠,「你們都在說主人恢復,主人到底恢復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搞事,搞事,搞事!

  感謝在2020-11-21  07:00:34∼2020-11-22  07:00: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玥楓、鶴丸最高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木槿、流翼Z  10瓶;KYY  9瓶;長夜昭昭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7章

  聽到大般若長光的問話,燭台切光忠這才略微從剛才起就陷入的興高采烈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對了,你是最近才來本丸的,沒見過之前的主人。」

  大般若長光微微皺眉,「之前的主人是什麼意思?」頓了頓就猜測道,「難道之前的主人和現在的主人不一樣?」

  現在的主人其實是不太正常的狀態?所以其他刀劍們才會高興於主人的恢復?那正常狀態是什麼?

  燭台切光忠笑著就想解釋什麼,只是在說話之前突然又想到大般若長光才來本丸和主人約會回來說過的話,於是他的話就有些遲疑了。

  「大般若,」思忖了片刻之後,燭台切光忠才斟酌著開口,「主人在你眼中是怎樣一個人?」

  「主人?」大般若長光不是很明白燭台切光忠為什麼突然問這樣的話,不過他的答案和之前沒什麼改變,「是位優雅的女士。」

  大般若長光說的優雅,當然並不僅僅只是外貌舉止,而是處事方式和待人接物。

  雖然他到本丸的時間並不長,但也看過審神者將本丸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的游刃有余,還有她和刀劍們的相處……

  現在刀劍們能這麼高興於審神者的恢復,那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也能側面體現出她平日的行事作風。

  在十分紳士的長船派太刀眼中,年華的老去並不代表什麼,那是種歲月沉澱出的優雅。

  燭台切光忠的臉色變換了片刻,「你以前說要勾引主人什麼的,確實是在開玩笑的吧?」

  大般若長光更是不解其意,「當然是開玩笑,這樣對待一位年長的女士,實在太失禮了。」

  說著他又覺得氣氛似乎太嚴肅了點,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接了句,「當然,如果主人年輕三十歲的話,這難道不是一件很風雅的事嗎?哈哈。」

  聞言,燭台切光忠的神色更顯掙扎,「其實……」話說了一半又頓住了,如果主人真的恢復的話,可能不止年輕三十歲吧……

  「其實什麼?」大般若長光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湧上來,「主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難道瞞著我什麼?」

  「也不是故意瞞著你,」燭台切光忠搖了搖頭,「這是這種事,我們都沒辦法對你說。」本丸裡的不管是哪位刀劍男士,都沒辦法將主人是因為意外才變成這樣年老模樣這種話說出口。

  也就因為這樣,大般若長光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大般若長光站直了身體,他也是聰明的刀劍,從其他刃的態度中也能得出這樣的結論,「主人要恢復成什麼樣子?她的模樣會有什麼不同嗎?」

  只是,大般若長光再怎麼聰明,也沒想到寧寧不僅僅是外表有什麼問題,而是整個人突然之間老了幾十歲,其實是個很年輕的姑娘。

  燭台切光忠嘆了口氣,「等會兒主人回來之後,你就知道了。」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到了現在他反而更不知道怎麼說了,只希望,大般若不會因為自己剛才又說了一遍的話而直接變成了石化狀態。

  屋外的付喪神在冥思苦想著,屋內倒是熱鬧非凡,刀劍們三五成群的坐著聊著天,說說笑笑的氣氛熱烈堪比過年。

  「來來來,喝酒喝酒,」酒鬼次郎太刀什麼時候都不忘喝酒,他舉著酒杯對著旁邊坐著的幾個酒鬼,「慶祝主人恢復!」

  日本號作為典型的另一個酒鬼,就和次郎太刀坐在一起,「哈哈哈哈,確實是值得干一杯的事。」

  另外還有幾振刀也坐在一起,喝了點酒氣氛就更熱烈了起來。

  粟田口家這邊小短刀多,圍在一起也是熱鬧得很。

  「一期哥,」秋田藤四郎小心翼翼的拉了自家哥哥的衣擺,「這次主人肯定能恢復了吧。」

  比起其他刀劍,跟著寧寧出陣的粉色頭發的小短刀更在意這次主人出陣遇到意外的事。

  「放心吧,」一期一振摸了摸小短刀的頭,神色很溫柔,「狐之助已經說過主人恢復了,不會有問題的。」

  對於水色頭發的太刀來說,哪怕他的感情並不會因為主人容貌的改變而改變,但那是隨著時間流逝人本身自然的衰老,不是這種因為被人算計發生的意外。

  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一期一振也只會高興於自家主人能夠恢復,他知道主人也會很高興的。

  「萬歲!」亂藤四郎一舉手臂就歡呼了起來,「主人肯定超開心的。」

  「嗯,」藥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鏡,一身內番服的極化短刀看起來比其他小短刀都要成熟,「雖然大將不想讓我們擔心什麼都沒說,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異常。」

  被寧寧稱贊過聰明通透的黑發短刀輕易地推測出自家主人的想法,但是作為主人的刀劍,他們也會擔心主人,也會希望主人能健健康康,開開心心,一直和他們在一起。

  「沒錯沒錯,」博多藤四郎雙手抱胸,小大人似的點了點頭,「畢竟那不是正常的狀態。」

  包丁藤四郎撇了撇嘴,「那個叫什麼雪村的人,真的是討厭死了,竟然敢干出這種事,如果讓我碰到他的話……哼!」

  再怎麼說他也是一把護身短刀,如果碰到傷害自家主人的人,那是真要讓他好看的。

  包丁藤四郎這句話得到了一眾小短刀們的附和聲,之前主人要極力淡化這件事,小短刀們也沒心思說這個。

  他們也都知道,隔著這麼遠的時間空間,他們就算想做什麼也做不到,現在最重要的事當然是主人。

  不過既然主人都已經恢復了,這些小短刀們也都恢復了活潑的天性,對於傷害自家主人的人,各個咬牙切齒的。

  「huhuhuhu∼」村正那邊,千子村正笑得很有特色,「主人終於恢復了嗎?為了慶祝這件事,」他頓了頓,話說得特別流暢,「等主人回來的話,要一起脫嗎?」

  「千子!」然而千子村正的話立刻就被蜻蛉切阻止了,「不可以對主公大人失禮!」

  「蜻蛉切你就是太正經了,」千子村正長期被蜻蛉切教育,完全就是聽了當沒聽到,「完全不懂主人嘛。」

  蜻蛉切皺眉,「你在說什麼?」什麼不懂主人?他怎麼聽不懂千子的話。

  「我們的主人,」千子村正哼笑了幾聲,帶著兩分得意的意思,「可是很明白脫的意思。」

  「脫能有什麼意思,」正直的蜻蛉切思維和千子村正完全不在一個頻道,順便還能教育下千子村正,「主公大人是位女性,這樣做實在太失禮了!」

  「是女性又怎麼樣,」千子村正完全不覺得這是個問題,「主人就是主人,她很明白,」又是兩聲哼笑,「刀只有脫了,才能展示出鋒利的價值。」

  作為主人實際意義上的初始刀,他可是在某種方面很了解自己的主人的。

  當然,平時相處得也很好,主人也很了解他的意思,從來不會像蜻蛉切這樣抓不住重點。

  「真是太好了,」新選組的刀劍這邊,堀川國廣笑得稱得上是如釋重負,「主人終於能恢復了。」

  和泉守兼定雙手抱胸坐在堀川國廣旁邊,聽到身邊刀劍的感嘆,他眼底也是劃過笑意,卻很是沉穩的答了聲,「啊。」

  「好了和泉守別耍帥了,」加州清光瞥了眼和泉守兼定,「主人恢復了我們都很高興,高興你就笑唄。」

  「就是就是,」大和守安定也在一旁幫腔,「和泉守你現在還耷拉著個臉干嘛,又不是不高興主人恢復。」

  「加州說的沒錯,」作為新選組裡的年下(?)老大哥,長曾彌虎徹贊賞的看了一眼加州清光之後,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和泉守兼定的肩膀上,「平時穩重點是好事,但該高興的時候高興就好了。」雖然這次他沒有跟著去,但事情的經過也是知道得**不離十,當然也明白和泉守兼定的異常是什麼,在他看來,能承擔責任的刀劍自然是好的刀劍,但有些事,也是過猶不及。

  和泉守兼定被差點被長曾彌虎徹拍得一個踉蹌,「長曾彌先生……」

  「哈哈哈哈。」長曾彌虎徹笑得相當爽快,主人能恢復,他也是高興得不得了。

  屋子裡熱熱鬧鬧的,時間就在刀劍們興奮焦急的等待中過去。

  等待的時間有些長,終於有刀劍忍不住開口問道,「主人怎麼還沒回來啊?」他們也想趕緊看看主人恢復過來的樣子嘛。

  就在這個時候,有外面張望的小短刀看到時間轉換器的金光一閃,接近著就有人從那邊腳步輕快的走了過來。

  「主人回來了!」隨著查看的小短刀這句聲音,刀劍們一窩蜂的站起來從屋子裡往外擠,一時之間誰也不肯讓誰。

  這樣的力道實在是太大,大到剩下的障子門不堪忍受這樣的重量,在大力的擠壓之後猛地倒了下去,於是往外擠的刀劍們一下收不住力道,連帶著站在回廊上的一起,層層疊疊的倒了下來。

  正好,就一股腦的跌在了來人的腳下,然後就算如此,有不少人還使勁的抬頭往上望去。

  來人就像被突然倒下的一群刃嚇了一跳般頓住了腳步,大概根本沒想到本丸的刀劍們會以這種摔出來的方式迎接她。

  從下往上看去,能看到她纖細的小腿和白色的連衣裙,還有為了遮住快入夏時的太陽戴著的闊邊帽。

  動作頓了頓,來人取下頭頂的帽子,露出張稚氣未脫的嬌嫩面孔,她微微一笑,黑白分明的眼睛在五月的陽關下閃閃發光,「你們這是在干嘛啊?給我的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

  很想在這一章打上完結不知道為什麼,哈哈哈哈,會被圍毆的吧∼感謝在2020-11-22  07:00:52∼2020-11-23  07:00: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鶴丸最高、泓茗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涼禮30瓶;泓茗9瓶;金魚草今天也想逃跑、顧言5瓶;骷哢2瓶;長夜昭昭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8章

  在看起來宛如少女的審神者脫下帽子露出笑容的瞬間,原本就各種夠著頭看她的刀劍們齊齊的一愣,空氣就仿佛靜止了剎那。

  隨即,有些神經並不敏銳的刀劍們已經歡呼了起來,一時之間歡迎回來和您恢復了這樣的話不絕於耳。

  畢竟在這些特別直的刀劍眼中,大概女性十幾歲二十幾歲三十幾歲也沒多大分別。

  反而是有些觀察細致的刀劍一下就看出了寧寧的不同,主人確實不再是年老體衰的模樣,但現在的樣子,似乎有些年少了?

  寧寧可不知道狐之助說話的『藝術』,她還以為本丸的刀劍們都知道她恢復過頭的事,聽到刀劍們的歡呼聲她嘴角的笑容就更燦爛了點,「快點起來吧,摔成一團像什麼樣子。」

  只不過話是這麼說著,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但沒有絲毫生氣,而且心情非常的不錯。

  所以刀劍們嘻嘻哈哈的爬起來的時候,順便還打鬧了翻,完全也沒因為自家主人不是呵斥的呵斥有什麼收斂。

  其中那些察覺到寧寧似乎有些不同的刀劍們,就算是覺得主人似乎更年少了點,但到底本丸的刀劍們都見過寧寧年輕時的樣子。

  所以哪怕有些疑惑,更多的也是慶幸於主君的恢復,只除了三觀隱隱受到衝擊的大般若長光。

  長船派的太刀因為本身就站在屋外的柱子旁,所以其他刀劍們湧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連累到他,只不過他也被摔成一團的刀劍們嚇了一跳,以至於沒有看清主人一看就不是老年人穿著的衣裙。

  等大般若長光轉回頭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外表只有十六歲的少女,摘下帽子露出的笑容。那是個很好看的笑容,但帶著幾分俏皮的神色,怎麼也不是年長的女士會有的模樣。

  於是銀色長發的太刀幾乎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熟悉的輪廓不容錯認,其他刀劍們的反應更是做不得假,但是那個在陽光下近乎閃閃發光的少女……是他們的主人?

  「這是怎麼回事?」反應過來的大般若長光伸手就抓住旁邊的燭台切光忠,臉上的神色是難掩的震驚。

  雖然他之前就做好了主人可能會大變樣的准備,但這時間逆流是怎麼回事?

  「哈哈,」燭台切光忠雙手舉起,「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只是主人恢復本來的樣子而已。」

  「本來的樣子,」大般若長光根本就冷靜不下來,「主人到底多大年紀?她難道只有十幾歲?」

  燭台切光忠有些困難的轉頭看了看瞬間就被刀劍們包圍起來的審神者,也有些遲疑,「好像,是太小了點?」

  「什麼太小了點?」大般若長光若不是還努力維持著刻在骨子裡的優雅,只怕早就大喊大叫起來,只是冷靜一時之間還冷靜不下來。

  燭台切光忠回過頭來解釋道,「主人原本年紀就不大,之前你來的時候……咳咳,出了點意外……」略微頓了頓,他神色也有些復雜,「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真的在開玩笑。」

  瞬間,大般若長光在燭台切光忠的提醒下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然後立刻就有了種搖搖欲墜的感覺,當然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立起來的fg。

  他說過什麼來著,對了,他說如果主人年輕的話,他就……

  只要一想到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燭台切以一種什麼樣的目光在看著他,優雅的長船派太刀也有種快要裂開的感覺。

  如果,他來的時候寧寧就是年輕的模樣,或許這句話就算半開玩笑似的對審神者說了也沒什麼,但是不是啊……

  這個時候被自家刀劍們圍起來的審神者還不知道大般若長光立過好幾次的fg,她在長谷部關心的問話中才得知本丸的刀劍們似乎並不知道她年輕過頭的事。

  呵呵,狐之助……腦海裡閃過某個念頭之後,寧寧笑呵呵的解釋了下藥劑的副作用。

  沒有什麼危害性,她現在很健康也完全恢復了,只不過不小心恢復過頭了,並不是什麼不好的事。

  嗯,她自己都對那些專業名詞不明覺厲,就不要指望這些老古董刀劍們了,還是用最簡單的意思來解釋的好。

  本丸之主的審神者恢復,怎麼都是件值得慶祝的事,雖然吧這件事是有那麼點小小的副作用,但是這個副作用還真夠不上不慶祝的理由。

  要入夏的天氣晴好,正適合在庭院裡開宴會,在取得自家主人的同意後,本丸的刀劍們很快就忙碌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本應該作為主角的審神者卻找了個借口從刀劍們的包圍中突圍而出,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在回廊上拿著自己的帽子使勁扇風。

  她也不是不想去和刀劍們一起玩,就……她知道他們是高興她能夠恢復,但太熱情了她也有些遭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現在這個模樣的影響。

  這樣的想法在心底轉了一圈之後,寧寧也是在心底搖了搖頭,也可以想像,她自己都覺得新奇得很,更何況是沒見過的她這種樣子的刀劍們。

  帽子扇風的威力到底有限,寧寧扇了幾下發現還是很熱之後,干脆把裙子也卷起來一部分,又把鞋子踢掉,露出一雙腿,才覺得涼快了不少。

  反正她也沒什麼形像可言嘛,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休息了會寧寧就想起一點事,在心底呵呵了兩聲之後就召喚了狐之助。

  還叼著油豆腐的花臉小狐狸應承審神者的召喚跑了出來,看到寧寧坐在那裡就想往她身上爬,寧寧想也不想的伸手擋住,「不准上來,你看看你滿嘴的油!」

  膽子太大了吧,還叼著油豆腐就敢往她身上蹭,蹭一身油怎麼辦,它又不會洗衣服。

  狐之助有些委屈的樣子啃著油豆腐,可憐巴巴的看著寧寧,寧寧也沒理它,繼續在那裡使勁搖晃帽子。

  好容易把油豆腐咽了下去,又去擦干淨了嘴,狐之助才跳上寧寧的膝蓋,獻媚的笑,「主人大人∼」

  寧寧戳了它兩下,「下去,別在我身上滾。」這家伙以為她不知道它做了什麼嗎?她找它出來可不是叫它來玩耍的。

  狐之助晃晃自己的大尾巴,「可是我想趴在主人大人的大腿上,而且還是沒穿褲子的大腿。」

  寧寧直接氣得伸手拽住狐之助的尾巴就倒提了起來,「你還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啊!」什麼叫沒穿褲子,她只是把裙子挽到大腿上露出膝蓋而已!

  狐之助一陣哀嚎,「主人大人,我錯了,求求您放我下來吧。」

  寧寧也沒心軟,她知道這家伙認錯的速度比犯錯的速度還快,「還有,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忘記告訴我的事了啊?」

  狐之助雙手捂住眼睛,「主人大人,我能有什麼瞞著您的事呢?」

  「真的沒有?」寧寧挑了挑眉,「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哦,比如說有什麼事該說的沒說啊。」

  她讓狐之助先回來報信,這家伙肯定話只說了一半,恢復是恢復了,但沒說她有那麼點小小的副作用,不然她家那群刀劍看到她也不至於會這麼驚訝了。

  當然,她看到他們也挺驚訝就是了,畢竟也不是時時刻刻能看到刀劍男士們摔成一團的。

  狐之助訕訕的放下小爪子,「主人大人,都是因為我太高興您恢復了,和其他殿下直接就商量到慶祝的事情上面了,等想起來已經晚了。」

  「我還不知道你了,」寧寧瞪了一眼倒掛著的狐之助,「你能忘記這種事?」她家狐之助油是油,但可是聰明得很的,「是不是又發揮你說話的水平了啊。」

  「沒有沒有,我說話哪有什麼水平呢,當然從來都是實話實說啊。」狐之助可知道自家主人說的不是贊賞的話。

  「實話實說?」寧寧瞥了狐之助一眼,眼底威脅的神色更濃了,她看它是忘記龜之助了,要不要提醒它一下呢。

  狐之助看寧寧的樣子自家主人是真的要生氣了,再不說點好話可不行了,「主人大人現在的樣子,可是我形容不出來的可愛,正好讓殿下們眼見為實啊。」

  「如果不是知道你說話是什麼風格,我還真差點就信了,」寧寧戳著狐之助,狐之助一邊躲一邊叫,「知不知道錯了?」

  這家伙多半就是想看好戲,或者換點油豆腐什麼的,它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狐之助叫得可凄慘了,「知道了知道了,主人大人放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會忘記了……」

  「再有下次,」寧寧也是有些拿狐之助的老油條屬性沒轍,戳了幾下還是把它放下來了,「我真的要試試龜之助了。」

  狐之助油得要命,被放下來之後就對著寧寧討好的笑,「主人大人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這麼對我的。」

  其實這家伙也是很了解自家主人,知道她今天心情肯定好,就算發現了什麼也不會太過於計較。更何況它家主人對它也是很心軟的,不會真的拿它怎麼樣的。

  寧寧瞪了狐之助一眼,「看到好戲了?」說生氣也沒那麼生氣了,就是覺得不能放縱狐之助。

  狐之助忙使勁搖頭,「沒有沒有,我怎麼敢看主人大人的好戲呢。」有刀劍們的戲看好不夠嗎?

  寧寧翻了翻眼睛懶得理它,這家伙膽子肥得很,不過說話做事也有自己的分寸,前段時間它在忙什麼,雖然它什麼都沒說,但其實她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狐之助被自家主人嫌棄了也沒在意,它不敢再往寧寧腿上爬,而是在她身邊趴了下來,討好的眨眼睛,「主人大人,您找我做什麼?」

  寧寧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找你算賬,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狐之助立刻就是搖頭,「主人大人英明神武,肯定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找我的,肯定是有正事的。」

  她還真就因為這點事找它,不過被狐之助一提醒寧寧倒真的想起一件正事來,「最近時之政府有沒有什麼特別任務?」

  狐之助也有些不解,「主人大人又想做特別任務了嗎?」它家主人雖然一直都挺勤快的,但這次會不會太過頭了?

  「恰恰相反,」寧寧搖晃帽子的頻率低了下來,「我想休息一段時間,暫時不做特別任務了。」這次的事雖然已經差不多解決了,但她也不是鐵打的,還是很想休息一段時間。

  「我知道了,」狐之助晃了晃頭,半點沒有勸寧寧,自家主人遭遇了什麼它比誰都清楚,「那這段時間如果時之政府有什麼特別任務下來,我就直接幫您回絕了。」

  寧寧勾了勾唇角,她家小狐狸雖然偶爾吧也是小壞,但是靠譜也是真靠譜,不用她多說什麼,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過,這樣一來會不會有些太悠閑了,」寧寧當然不覺得悠閑有什麼不好,只是她畢竟是時之政府請來做事的,也要應對年終考核的,「對於考核不利啊。」

  狐之助眼珠子轉了轉,「主人大人,您的擔心也有道理……」它認真想了想,「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嗯?」寧寧也沒想到她家狐之助立刻就有辦法,「真的有辦法?」

  「還真的有,」狐之助坐直了身體,「主人大人,您知道時間溯行軍一般都是攻擊歷史的節點,這種比較容易改變歷史。而幕末時期,是近現代最後一個歷史節點,之後進入現代社會,整個歷史都比較平穩安定,不容易改變,所以現代並不是時間溯行軍攻擊的目標。」

  「知道,」寧寧點了點頭,「之前培訓的時候有聽到過。」

  「但是,其實這件事也不是絕對,雖然現代的歷史不容易被改變,卻也不是絕對的,有時候有些歷史重要人物,會影響歷史的進程,如果能成功襲擊這些人物的話,也多多少少會對歷史產生影響。當然這個影響能有多大,就算是歷史修正主義者也不敢肯定,所以這些襲擊並不頻繁,襲擊範圍也並不大,偶爾會派遣一些時間溯行軍去執行這種任務。」狐之助詳細介紹道。

  寧寧摸了摸下巴,「也就是抱著有錯殺沒放過的原則,派一兩個時間溯行軍去試試,成了至少有個改變歷史的希望,不成關系也不大。」

  「就是這個意思,」狐之助看自家主人是完成跟上了思路的,也就繼續說了下去,「因為這些攻擊太零碎了,所以這些任務的等級比較低,也比較容易完成,得到的獎勵什麼的也不太多,一般比較有實力的審神者都不太會接這種任務。」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可以去做些這種任務?」寧寧偏了偏頭,「但是你不是說獎勵什麼的也不多嗎?」

  「但是任務容易啊,」狐之助嘿嘿的笑著,「隨便做做就能成功,積少成多也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

  「那倒也是,」寧寧突然就明白了歷史修正主義者的想法,撿漏嘛,他們攻擊現代歷史也是,而他們審神者維護現代歷史做任務也是,「不過任務真的簡單嗎?」

  「請放心吧主人大人,」狐之助拍著胸脯保證,「這些現代任務,真的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而且從未發生過什麼意外哦。」

  「嗯……」寧寧聽狐之助這麼說就有些動心,本身任務就是在現代,不需要去古代受那些罪,而且又很簡單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肥哦,快誇誇我∼耶!

  感謝在2020-11-23  07:00:52∼2020-11-24  07:00: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銀神樂、玥楓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KYY、雲繞、箜夔20瓶;wryi啊哈哈、克洛10瓶;花焰心8瓶;rsioo  7瓶;鶴丸最高5瓶;顧言、花溪墨、長夜昭昭、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9章

  留給寧寧思考的時間並不多,很快就有小短刀們找了過來,晚上慶祝的宴會已經准備妥當還不見主人的蹤影,刀劍們肯定是要尋找的。

  「啊,找到主人了。」亂藤四郎隔著老遠就朝寧寧揮手,「主人主人,宴會快開始了哦。」

  「好的,我這就來。」寧寧答應著就從坐著的地方站起身,也懶得多想了,反正自家狐之助也不會坑她,「狐之助,就這個任務吧,先接個試試,等我休息幾天就去。」

  「我知道了,主人大人,」狐之助也隨著自家主人的動作站了起來,「會幫您留意合適的任務的。」

  「辛苦你了。」寧寧剛和狐之助說完,小短刀們已經一擁而上,「主人快點,大家都在等您哦∼」

  寧寧笑眯眯的被自家刀劍拖著走,「不用急不用急,時間還早呢。」

  等寧寧被短刀們拉著走到庭院的時候,原本就很熱鬧的庭院因為審神者的到來更是氣氛熱烈了起來。

  歡樂的情緒是可以傳染的,幾乎是立刻的,寧寧就被卷入這樣快樂的海洋中。

  「主人,今天是你喜歡的螃蟹火鍋哦。」燭台切光忠的笑容在庭院的燈光照射下,顯得異常的燦爛。

  「真的?」寧寧露出高興的笑容,「太好了。」雖然不是麻煩火鍋,但新鮮螃蟹熬湯煮的火鍋,也是能鮮得把人的舌頭都吞下去的。

  「主人。」秋田藤四郎遞了杯果汁過來,「請用。」

  「謝謝。」寧寧才笑著接過,就聽到有人高喊了句,「慶祝主人恢復。」於是她在眾人的呼喚聲中,也是舉起了手裡的杯子。

  然後,寧寧很快發現了外表變年輕的好處之一:至少平時那些會鬧著敬她酒的刀劍男士們都不敢來了。

  就算哪個沒意識到這點來了,也會被其他刃攔住:這麼年幼(大霧)的主上,不可以喝酒的!

  反正寧寧也不怎麼喜歡喝酒,雖然她本身並不覺得自己真的就年幼了,但是有這種福利也是不會拒絕的。

  本丸歡快的氣氛持續了好些天,而寧寧現在的外貌對部分刀劍的影響特別大一些。

  對著看起來還是少女的自家主人,有些刀劍連說話都會不自覺放輕了語氣,有些則更誇張一點,連動作都更小心翼翼了點。

  搞得寧寧簡直是哭笑不得,沒辦法,對年紀大的和年紀小的,絕大部分人在態度上不自覺的都會更溫和一些。

  就算是付喪神們,在有了人類的身體之後,也有了人類的慣性思維。

  雖然他們基本上不會在意她容貌的衰老,但是在看到她看起來變小之後,還是不自覺的會受到影響。

  還好她雖然看起來年紀小了不少,至少還有個十幾歲,如果真的變成了幾歲,那還不知道整個本丸是怎麼一個雞飛狗跳的狀態。

  嗯?等等她是不是又立了個可怕的fg?呸呸,好的靈壞的不靈,千萬別變成那樣,不然會讓別人誤會時之政府不是個正經政府,雇佣童工的。

  寧寧還真不是危言聳聽,因為她現在的狀態比較特殊,所以基本上隔幾天就要去時之政府報道一次,檢測身體狀況。

  當然現在的身體檢查不是像之前那樣從頭到腳,不然寧寧也覺得受不了。很簡單的基礎檢查,主要是查看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是否穩定。

  就這樣經常出入時之政府,總有碰到其他審神者,或者正在接受培訓的准審神者的時候。

  然後,就會被某些審神者以奇怪的目光打量,並非有什麼惡意,但是還是會有些麻煩。

  比如總有些熱心過頭的人,對寧寧的情況提出質疑。

  到後來寧寧去時之政府的時候,工作人員都忍不住對著她苦笑,「審神者大人,真希望您能快些恢復正常的樣子。」

  搞得寧寧也是莫名其妙,「怎麼會突然這麼說,不是說我現在很健康嗎?」之前也沒見對方這麼著急啊。

  「您是很健康,但是最近我們可是被質疑了不少次,」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無奈的道,「您知道審神者畢竟是做維護歷史的工作的,不少人正義感挺強的,現在時之政府裡出現一位疑似是未成年人的審神者,又怎能不引起注意。」他們最近可是收到不少投訴了,又不能置之不理,只能一一解釋說明。

  寧寧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你們可以解釋說我臉長得嫩啊,其實人年紀已經挺大了。」

  「這話也得有人信啊,」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嘆了口氣,「有的人看人可厲害著呢,也不僅僅是看您這一張臉。」

  寧寧了然的點頭,在見識過太多次的意外之後,她也知道這個世界出乎她的想像,有些厲害的人也是有可能的,「那怎麼辦,你們怎麼跟別人解釋?」

  時之政府工作人員臉上的苦笑更濃了,「我們也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問題,我們可是正經機構,又怎麼會雇佣未成年人呢。」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存在雇佣童工這種事,沒有被逼迫到已經不能夠保證現世安穩的狀態下,他們也完全沒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韙。

  寧寧心底莫名的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問題不大,看看笑話,「嗯,也許是有人認為現在時之政府差審神者,所以對未成年人伸出魔,咳咳,我是說發出了邀請。」

  「戰況沒有達到那種程度啊,」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瞥了眼寧寧,最後決定當沒聽到這句話,什麼魔爪什麼的,「真的到要未成年人上戰場的程度,恐怕不是現世已經完全的岌岌可危,就是我們時之政府已經墮落到快要完……咳咳,我是說這樣的時之政府,已經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他換了個義正言辭的說法,「明顯兩種狀況都不是。」

  「確實不是,」寧寧作為審神者還是很了解時之政府的現況的,「時之政府還是挺可靠的。」挺正常的時之政府嘛。

  「所以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無奈的攤開手。

  「大家都是很有正義感的人啊,」寧寧安慰對方,「說明時之政府找的審神者好啊,」頓了頓,「能從細節發現問題。雖然並不一定能推論出正確的結論,但也並不是一定是因為他們對時之政府沒有信心,而是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性吧。」

  寧寧說著,自己也是笑了,「就是因為有這樣一群人的存在,這個世界才分外美好不是嗎?」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愣了愣,隨即也是笑了,「您說得有道理,我們的審神者確實都是些不錯的人。」

  雖然也不是沒有害群之馬,但是他們也在努力清退這些人,不讓他們影響大流。

  寧寧笑著點頭,「這就是了。」一個維護歷史的機構,雖然並不一定完美,但如果墮落到和歷史修正主義者無異,那就無可救藥了。

  這段時間一直風波不斷,所以寧寧雖然答應了狐之助,也是好好的休息了幾天,並沒有急著去接任何任務。

  等她休息夠了,現在的身體狀態又好,完全是精神百倍,於是忍不住又開始想要折騰了。

  不過這次的折騰不是想去接什麼棘手的特別任務,也不是做什麼困難的事,而是帶著幾分休閑興致鬧騰的。

  「就是這個時間點和這個地點了。」狐之助小爪子點著投影,「這裡有些時候會收到零星的時間溯行軍的攻擊。」

  寧寧看著這個地點有些奇怪,「怎麼會是這裡?」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影響歷史的地方的。

  「主人大人,您太小看這裡了,」狐之助倒是有些心得,「畢竟這裡是全日本最有名的學府之一,出現以後影響歷史人物的幾率很高啊。」

  「啊,有道理。」寧寧也發現是自己忽略這個問題了,「有意思,」她也很多年沒去過類似學校的地方,「那我們就做這個任務吧。」

  「好的。」狐之助又換了新的投影,「這個時間點,主人大人准備什麼時候出發做這個任務?」

  「不不,暫時先不去這個時間點,」寧寧伸手出去,把投影往旁邊一滑,「去這個時間點。」

  狐之助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要去這個時間點啊,這裡沒遭遇過時間溯行軍的攻擊啊。」它家主人指的是被攻擊的時間點之前一點的時間。

  「當然是,」寧寧伸出一根指頭,「潛入調查啊,」她興奮的眨了眨眼睛,「等我先去看看,到底有什麼異常值得時間溯行軍攻擊的。」

  「……」狐之助沉默了下,「主人大人,我怎麼覺得您就是想去玩。」還用了個光明正大的借口。

  「怎麼能這麼說呢,」寧寧一臉的義正言辭,「我可是為了去調查,調查,狐之助你沒見連時之政府都不知道這些攻擊的理由嘛,如果調查出來,說不定會有其他嘉獎呢。」

  狐之助那種不信的眼神可傳神了,「那是因為攻擊實在太零散了,時之政府認為不值得為了這樣的攻擊去調查清楚前因後果,消滅出現的時間溯行軍就行。」

  寧寧繼續自己光偉正的理由,「再怎麼說我也是受雇於時之政府啊,既然決定接手這個任務,那麼為時政查漏補缺不是應該的。」她話是這麼說著,只是看著狐之助的眼神怎麼都帶點威脅性。

  狐之助多聰明啊,立刻就明白了自家主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它猛地提高了聲音,拍馬屁不要錢似的隨意來,「主人大人真是深謀遠慮,連這種事都考慮到了,我們確實應該查出攻擊原因,才能從根源解決這件事!主人大人,我支持您!」

  寧寧斜眼看了看狐之助,這家伙見風使舵的本事簡直是絕了,不過,「嗯,說得有道理,那我們要悄悄的調查,千萬不能引起時間溯行軍的注意。」她從剛才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潛入調查?」狐之助到底是輔助式神,還是有些東西想不到的,「潛入大學裡嗎?」

  寧寧笑了,「狐之助啊,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打扮成高中生怎麼樣?高中生去參觀大學很正常吧。」日本高中生的制服啊,她早就想穿一次試試了。

  之前那張臉還真覺得有點壓力大,現在嘛,完全是毫無壓力啊!天賜的機會不把握簡直是對不起她之前受的那些罪嘛!

  嗯,不過千萬別給她家刀劍看到了,就……要臉。

  狐之助抬頭看了看自家得意洋洋的主人,差點來了個平時摔倒,它家主人……越來越出乎意料之外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假裝自己是高中生.jpg。

  下章有新人物登場,笑眯眯笑眯眯,有人猜對我就雙更∼感謝在2020-11-24  07:00:49∼2020-11-25  07:00: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克洛48瓶;銀神樂、流翼Z  10瓶;吃貓的魚、今天也沒有錢5瓶;骷哢3瓶;長夜昭昭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0章

  「主人大人也帶我去嘛,」狐之助的小爪子使勁勾著寧寧的襪子不放手,「我也想看主人大人穿小短裙嘛。」

  「什麼小短裙,」寧寧簡直是被耍賴的狐之助搞得哭笑不得,「裙子並不短好嗎。」雖然為了顯腿長穿到了膝蓋以上,但實際上真的不短。

  「不短也想看,」狐之助反正就是不撒爪子,「您在本丸都不脫外套,根本就看不到。」

  那是因為要臉,不是,那是因為要撿撿她所剩不多的形像,她到底也是個大齡女青年了嘛,就算她人老心不老……

  打住打住,她人也很年輕的!暫時將滑向深淵的思維拉回來,寧寧彎腰戳了下狐之助,「好了好了,快放手,我是要去現世,把你帶去我很快就會上頭條了。」

  「不會的,」狐之助放開寧寧的襪子,又抱住了腿,「我是輔助式神,沒有靈力的普通人是看不到我的。」

  寧寧揉了揉額頭,「那我把外套脫了給你看,看過就不去了?」如果真的帶狐之助去,其他人又看不到它,會以為她像個深井冰似的喃喃自語吧。

  「在本丸裡看和在校園裡看怎麼能一樣。」狐之助看寧寧的態度就知道她沒生氣,當然也不會就此放棄,「而且主人大人去調查的話,帶上我我也能幫忙出謀劃策啊。」

  它說著抱著寧寧的腿就是一陣蹭,大尾巴甩來甩去的,「主人大人,帶我去嘛∼」

  寧寧順手撈起狐之助,尾巴上的毛蹭得她腿癢癢的,「我看你就是想去玩。」這家伙還說她是想去玩,她看這家伙也是一樣。

  「怎麼會,」狐之助想也不想的開口,「當然還因為沒吃過現世的油豆腐啊,聽說還有各種口味的呢。」

  寧寧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狐之助,「我就知道,你這家伙。」這家伙還說要幫助她調查呢,真是夠了。

  「嘿嘿,」狐之助對著寧寧舔著臉笑,「什麼人養什麼狐狸嘛。」它家主人什麼樣,它就什麼樣啊。

  寧寧對狐之助也是無奈得很,順手就把小狐狸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知道了,帶你去行了吧。」

  「主人大人賽高!」狐之助得用大尾巴蹭了蹭寧寧的脖子,惹得她一陣笑,「不要再蹭了,真的好癢。」

  玩了片刻之後,寧寧揉了把狐之助,「那就准備出發了。」狐之助接連點頭,「出發!」

  寧寧帶著狐之助,和今天的近侍刀劍打過招呼之後,隨著時間轉換器的金光閃過,本丸的熟悉的景像立刻就被現世的繁華所替代。

  狐之助是第一次來現世,看什麼都是新奇,「主人大人,現世看起來真的很有趣呢。」

  雖然同樣是現世,但其實寧寧所在的時間點和這次任務的時間點並不相同,所以她也是頗有興致的四處打量著,「確實很有趣的樣子,等我先找個寄存物品的地方。」

  把一本正經的長風衣外套脫掉寄存在箱子裡之後,寧寧覺得自己簡直是搖身一變,「嘿嘿,感覺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呢。」

  狐之助翻了翻眼睛,「主人大人,您這樣可不像不好意思。」它覺得它家主人大人可好意思了,而且看起來還很興奮。

  寧寧戳了戳狐之助,「看破不說破懂嗎,我可是你家主人耶。」真是的,從來都是連她都吐槽。

  狐之助被寧寧戳得順勢就地一滾,起來就換了臉色,「主人大人青春美貌無敵!看著真是太可愛了!」

  隨手一捏就是一手油的小狐狸,寧寧能怎麼辦呢,她只能瞪一眼狐之助,「好了別胡鬧了,快點上來,我們准備去東大了。」

  沒錯,之前她和狐之助說的地方,就是全日本最好的大學之一,也是他們這次調查的重點。

  雖然調查什麼的真的多半就是出來玩耍的借口,但是至少地方還是要去下的,也說不定真的能調查出點什麼來呢。

  好吧,這句話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不過也沒什麼,反正任務簡單,問題也不大,放松心情也是可以的。

  因為完全不著急,所以寧寧帶著狐之助一路溜溜達達的過去,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就停下來吃吃玩玩。

  路途中果然又看到有賣油豆腐的店鋪,寧寧又給狐之助買了不少的油豆腐,然後找了沒人的地方讓狐之助吃,不然看著油豆腐憑空消失什麼的,還是讓人壓力太大了點。

  等狐之助吃好了,寧寧就把剩下的油豆腐放到了自己事先准備好背著的背包裡,繼續帶著狐之助前進。

  雖然一人一狐走得不快,但寧寧定位的地方其實離東大並不算太遠,走著走著還是來到了目的地。

  沒穿越之前寧寧來過不少次日本,因為本身就已經工作了也沒有再讀書的打算,所以從來沒來過東大,更不用說穿越之後了,肯定更不會來。

  所以進入校園的之後,不但狐之助左顧右盼的新奇,她自己也是四處打量著。

  看著校園裡三三兩兩抱著書本的學生們,外表現在看不出來,但其實真實年齡早就不是大學生的審神者沒忍住感慨了句,「真是青春校園風啊。」

  大概是作為漫畫青年,看日本的校園特別有看漫畫的感覺,如果是穿制服的中學大概會更有感覺。

  狐之助吃過了油豆腐現在嘴巴也不欠了,「主人大人您現在看起來比這些學生們更青春。」

  雖然知道自家小狐狸是拍馬屁,但寧寧還是聽得心花怒放,「副作用,只是副作用啦,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狐之助既然已經被寧寧教育過看破不說破了,也就不對自家主人這種言不由衷的說辭發表什麼看法了,它看了看過路嬉笑的學生,「主人大人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吧?」

  寧寧表情抽了下,「總體來說,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每個國家的教育制度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狐之助沒明白寧寧的意思,「有什麼不一樣啊?」

  寧寧想了想,「這麼說吧,中學的時候基本就奮戰在題海之中了,」特別是高中的時候,哪有心思青春啊,課業壓力大到快喘不過氣來,「大學的時候吧,選了個不太適合的專業,就更忙了。」所以選專業什麼的還是不能一時興起,她當時就是看著這個專業好像很高大上,結果把自己的大學生活整得叫苦不迭。

  「好在到了大三大四的時候課業稍微輕松了點,」寧寧手撐著臉,「不過那個時候我又懶下來了,天天躲在寢室裡看打游戲。」綜上所述,漫畫裡都是騙人的!

  「躲在寢室……」狐之助眼神都變了,明晃晃的顯示著,您竟然是這樣的審神者。

  「看什麼啊,」寧寧可理直氣壯了,「那可是最後的幸福時光,等出了校門上了班,就再也沒有這麼輕松的時候了。」社畜能是好當的嗎?

  雖然她工作的公司還談不上社畜的程度,但是比起學生時代真的沒法比了。這樣比較起來,審神者真的是份很好的工作了。

  除了一些必須要自己親自處理的文件資料,還有部分特別任務之外,平時很多的事務都可以交給近侍去做,連生活上的雜事刀劍付喪神都能一手包辦。

  工資高福利待遇好,平時刀劍們也都是下屬,哪怕再是眼高於頂的刀劍,對待審神者的態度也不過很過。

  時之政府雖然是頂頭上司,但見面不多,就算是各種考核的時候,工作人員態度也不差。當然要求也不低,一旦考核不合格可是會下崗的,如果出了重大事故,還要負更大的責任。

  一路和狐之助逛著聊著,寧寧也沒在意偶爾路人投來的奇怪目光,她現在外表這個年紀不應該是世界的中心嗎,世界的中心哪有在乎別人怎麼看的。

  等走得累了,寧寧就帶著狐之助到偏僻的地方休息,她自己倒無所謂,狐之助吃東西喝水的樣子不合適給人看到。

  剛坐下來吃了點帶的東西,寧寧正偏頭和狐之助說話,突然之間,白日的天氣裡突兀的一道閃電閃過。

  寧寧怔了下,隨即一躍而起,「時間溯行軍?!」這種詭異的風起雲湧,閃電劃破天空的模樣,正是時間溯行軍出現的標志。

  果不其然,就在寧寧和狐之助的不遠處,有怪物模樣的時間溯行軍突兀的出現在了寧靜的校園。

  狐之助猛地瞪大眼睛,「這裡怎麼會有時間溯行軍?」不應該啊,它家主人大人明明沒有選擇時間溯行軍出現的時間點。

  「管這個干嘛,快跑。」寧寧連背包都不要了,直接彎腰操起狐之助就准備跑。

  開什麼玩笑,她身邊可是一把刀都沒有,她又不是那種能舉刀掄槍的武道審神者,雖然時間溯行軍只有一個,但她連一個都搞不定。

  這種時候不想被時間溯行軍當成攻擊對像,不跑還等著就義嗎?

  就在寧寧剛抓起狐之助起身的時候,有人從她的身邊飛快的跑過,寧寧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轉頭去看。

  寧寧和狐之助坐著的地方是一小片平台的邊緣,和下面的空地有一米多的落差。

  然而來人在越過寧寧之後絲毫沒有停步,從平台的邊緣動作利落的一躍而下,落地之後順勢一個下蹲穩住了身形。

  寧寧想也不想的轉身兩步回到平台邊,這才看清楚那是個水色頭發的青年,手裡握著一把眼熟的打刀,於是准備呼叫的審神者立刻就閉上了嘴,只盯緊了對方。

  平台下面空地上,突兀出現的時間溯行軍揮舞著手裡的刀,發出陣陣嘶啞難明的吼聲。

  那青年站穩之後沒有任何停歇的直直向著時間溯行軍撲去,戴著鬥笠的怪物像是發現了攻擊目標,直直的舉起了自己的刀,狠狠的砍了下來。

  只見來人近前之後動作迅速的矮身躲過時間溯行軍劈過來的刀,手握上了打刀的刀柄。

  下一刻,他拔刀出鞘,腳步橫移的瞬間雙手持刀斜向一劈,時間溯行軍被劈中之後,緩緩的化成了灰燼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好,好厲害!」寧寧懷裡抱著的狐之助喃喃著開口,「雖然這個時間溯行軍的等級不高,但能這麼干淨利落的消滅對方,完全不輸實戰經驗豐富的刀劍男士呢。」

  寧寧跟著點頭,同樣驚嘆於對方的實力,「真的好厲害。」拿著一把宗三左文字,是武道審神者?

  在寧寧和狐之助的矚目中,水色頭發的青年收刀回鞘轉過頭來,然後露出一雙比頭發顏色更淺的眼睛,一眼望去仿佛倒映著夏日的晴空。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

  感謝在2020-11-25  07:00:30∼2020-11-26  07:00: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KYY  57瓶;回憶陌笑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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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對上水色頭發青年的目光後,寧寧也是微微一挑眉,她是見識過付喪神們美貌的審神者,但眼前之人仍舊會讓人眼前一亮。

  並不完全是因為他清俊的容貌,更是因為他周身清冷純粹的氣質實在難得一見。

  在心底贊嘆過對方不俗的樣貌氣質之後,寧寧想了想開口道,「那個,請等等……」她說著試圖邁步,然後就被平台和下面的落差止住了腳步。

  想了想,寧寧干脆就將狐之助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坐到平台的邊緣,然後嘗試著以種扭曲的姿勢往下滑。

  她只是普通人,可做不到像對方那樣干淨利落的一躍而下,萬一再扭到腳怎麼辦。

  反正白貓黑貓,捉住耗子就是好貓,那她不管怎麼下,能下去就行了,形像哪有健康重要,她又不是沒傷過腳,只有一條腿那才叫沒形像。

  水色頭發的青年偏頭看了看身著制服的少女,大概是覺得她的姿勢實在看起來太困難了,他主動上前兩步,「需要幫忙嗎?」

  連聲音都很好聽呢,寧寧邊手趴在平台上,邊伸腳使勁往下夠,在聽到對方的聲音的時候還不忘記感嘆了句,「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看看已經努力到極限了,寧寧終於放開平台往下一躍,她肩膀上的狐之助也跟著一閉眼,小爪子抓牢了自家審神者的衣服。

  雖然姿態不那麼好看了點,但寧寧總算是安全落地了,動了下腳發現沒什麼問題之後,她才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青年,「你也是審神者?」

  青年搖了搖頭,「我不是審神者。」他的目光落在寧寧肩頭的狐之助身上,時之政府出品的輔助式神看起來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讓他有些懷念。

  寧寧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對方帶著宗三左文字,又目標明確的消滅時間溯行軍,她還以為是其他接了任務的審神者呢。

  不過不是審神者的話,還有另一種可能性,「那你是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如果是的話,那他就是她看到過的時之政府最帥的工作人員,沒有之一!

  青年仍舊是否認,「我不是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頓了頓,他也沒讓寧寧猜測,而是直接告知了身份,「我是這裡的學生。」

  「誒?」這下寧寧更是驚訝了,「那你怎麼會拿著宗三左文字?」他手上的打刀可不是神社裡供奉的模樣,而是時之政府出品的刀鞘衣裝啊,她對自家宗三可是很熟悉的,絕對不會錯認。

  水色頭發的青年也沒有隱瞞,「這是之前時之政府贈送給我的,最近校園裡有些異常,我就帶在了身上以防萬一。」

  「時之政府送給你的?」寧寧被對方越說越糊塗,時之政府怎麼會贈送對方刀劍,要知道這些刀劍可不是隨便街邊隨便可以撿到的東西,「為什麼啊?」

  倒是寧寧肩膀上蹲著的狐之助在愣了愣之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它在前任審神者離開之後經常在時之政府混跡,在那裡聽到過不少的小道消息。

  包括曾經有個本丸流落到了其他的時空之中,後來又因為有人幫忙找回來的事,當時可以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呢。

  寧寧脫口而出的問話之後,又發現自己問得不太妥當,這畢竟是別人的事,她又不認識別人,問這種話就有點太過了。

  「啊,抱歉,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的,」寧寧反應過來之後也不等人回答了,立刻就先道了歉,「請不要介意,我只是好奇。」

  青年倒是不在意,他看起來有些冷漠不好相處,實際上卻是寧寧問什麼就答什麼,「不用道歉,不是什麼大事,你想知道的話我等會兒可以說明,」頓了頓,他看了看寧寧,「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問問,你帶著狐之助,應該是審神者吧?」

  寧寧聽話聽音,知道眼前這個青年和時之政府頗有淵源,對時之政府的事也很了解,她也沒隱瞞自己的身份,「我是審神者。」

  青年微微頷首,「那能不能先告訴我,最近校園裡的異常是怎麼回事?」他伸手指了下剛才時間溯行軍的方向,「就是那些突然出現的怪物,你們應該稱為時間溯行軍。這些時間溯行軍為什麼會出現在校園裡?還是出現在這個時候?」

  「時間溯行軍會出現在校園裡是因為學校裡可能會有以後引動風雲的大人物,」寧寧順口解釋了句,「這應該是時間溯行軍的攻擊目標,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時候,」她也覺得莫名其妙,「我也覺得很奇怪,這個時間點,時之政府並沒有收到時間溯行軍攻擊的消息啊。」不然她怎麼敢不帶刀劍就帶著狐之助跑過來,又不是嫌命長。

  「沒有收到攻擊消息?」青年顯然也沒想到寧寧的回答是這樣的,「那剛才那個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寧寧滿頭霧水的瞥了一眼眼前的青年,「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不然剛才她干嘛叫住對方。

  水色頭發的青年沉默了下才開口道,「我不知道,這些時間溯行軍是近段時間突然出現的,我不知道怎麼聯絡時之政府,剛看到你之後,還以為你能解答我的疑問。」

  「這……」寧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感情他們兩個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主人大人,」這時狐之助插話進來了,「說不定我知道原因。」

  寧寧低頭,「狐之助?」所以還是時之政府的輔助式神靠譜嗎?這麼快就知道了緣由。

  在外人面前,狐之助還是個看起來很正經的輔助式神的,它朝寧寧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那個青年,「這位大人,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您之前是不是有幫助過一個流落在您這個時間點的本丸?之後時之政府為了答謝您,才贈予了您兩振刀劍?」

  那青年聽了狐之助的話就是點頭,「確實如此。」

  狐之助露出了然的神色,「那我就知道了,因為您拿著時之政府贈予的刀劍,又快速地消滅了那些時間溯行軍。使得那些時間溯行軍只是出現,並為在歷史上留下任何痕跡,所以時之政府並未收到歷史被攻擊的預警。」刀劍男士們是為了對付時間溯行軍應運而生,也只有刀劍們能消滅時間溯行軍,當然時之政府贈予的刀劍同樣也能夠做到。

  「原來是這樣啊。」寧寧聽狐之助這麼一說才稍微搞清楚了來龍去脈,不但是突然出現的時間溯行軍,還有這位帶著刀劍的青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寧說著就再次轉頭看向那個青年,他剛才說時間溯行軍已經出現有段時間了,「那個,我能再冒昧的問下,你知道這些時間溯行軍攻擊的目標是什麼嗎?」

  「不是很清楚,」青年似乎也不知道此事,「這些時間溯行軍出現在校園裡太危險了,我只能盡快消滅它們。」畢竟以前他也是做過類似的代工的,下意識的反應還是有的。

  「那倒也是,」寧寧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畢竟是到處都是學生的校園,肯定要盡力保證安全,「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了,回去之後我會立刻上報給時之政府,會有人來解決這個問題的。」

  人家畢竟只是援手做白工,總不能一直讓人做下去吧,這怎麼說也該是時之政府的工作。

  「那就好,」青年似乎也是松了口氣,「我過段時間要離開日本一段時間,現在有人來接手是最好的了。」

  寧寧也不認識人家,對於人家的私事肯定也不好過問,「我知道了。不管怎麼說,這段時間十分感謝你的援手。」

  說著,寧寧就按照日式禮儀,向著青年鞠躬道謝。在外,她代表的可是時之政府的審神者的形像,對於別人無私的幫助,至少態度上是要拿出來的。

  青年見狀忙擺了擺手,「不用這樣,我也只是順手而已。」這裡是他的學校,也有他的朋友他想保護的人在,他既然有能力,當然是義不容辭。

  寧寧抬起頭來露出笑容,三分禮貌還有七分懇切,「雖然在你看來只是順手,但確實是幫了大忙了。」

  這位看起來是冷冰冰的樣子,但在這種情況下也絲毫未露任何驕驕之色,有能力就幫助別人不求回報,不矜持不自傲也不惶恐,實在是讓人很有好感呢。

  狐之助聞言也是點頭,「是啊是啊,這位大人,確實是幫了很大的忙,實在是非常感謝。」

  青年似乎並不想糾纏這個話題,「你們太客氣了,」他說著就轉移話題,「之後那些時間溯行軍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威脅了吧?」

  「請放心,」狐之助立刻給對方拍胸脯保證,「時之政府會維護現世的和平的。」

  青年點了點頭,看著狐之助的目光多了兩分暖意,「你和我認識的那位狐之助很像。」他也有些想念對方了。

  「嘿嘿,」狐之助搖搖頭晃腦的,「我們都是時之政府的式神嘛。」每年時之政府的輔助式神培訓,那才叫壯觀。

  寧寧揉了把狐之助,又轉向青年,「我們失禮了,還沒請教你的名字。」她審神者擔任久了,對於名字的理解就有些不同了,不過對方不是審神者,應該就完全沒有問題。

  果然,青年答得相當干脆,他說話的時候生意是沒什麼起伏的平淡,卻會看著人的眼睛,顯得非常的真誠,「我的名字可能有些拗口,我姓風,名字是風荷。」

  寧寧愣住了,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你是中國人?」水色頭發的青年操一口流利的日語,她還以為對方是日本人,直到他自報家門,名字用的是純正的中文,寧寧才反應過來。

  風荷也不止被一個人問過這個問題了,畢竟他名字的發音根本不是日本人能讀出來的,「對,我是中國人。」他還沒意識到寧寧問這句話的意思。

  寧寧笑了,比起剛才禮貌的笑容,一下就多了兩分他鄉遇故知的親切,她瞬間就切換了語言種類,換了流利的普通話,「巧了,我也是中國人。」

  風荷怔了下,隨即微微揚起唇角,他不常笑,但笑起來的時候就如同冰消雪融般春分拂面,「中國人?」

  「是的,」寧寧笑著點頭,「做我們這個工作有些禁忌,你可以叫我寧寧,安寧的寧。」自從當了審神者之後,她的全名就很少被人提及了。

  雖然按照時之政府的說法,刀劍付喪神根本不具備知道名字就能神隱審神者的能力,他們也會對審神者提供保護,但多注意點不會是壞事,在沒有必要的時候,寧寧不會非要以身試法。

  「好,」風荷之前和另一只狐之助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多多少少知道些審神者的忌諱,「你是來留學的嗎?兼職作為審神者?」

  她的口音聽起來就不像在日本長大的中國人,還穿著制服的話,是留學生?

  「留學?」寧寧笑得花枝亂顫,「我不是來留學的,審神者也不是兼職。」果然現在看起來小就是占便宜啊。

  寧寧正想解釋下,就看到熟悉的金光閃過,在看清楚上面的金字之後,哪怕再是冒青筋的話也只能說得一本正經,「我當審神者就是為了在本丸開後宮的。」

  要命!金句系統果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長相好看的男人的,但能不能放過她,讓她在新認識的帥哥面前保持那麼一丟丟的形像?

  風荷怔了下,隨即相當淡定的點點頭,「有志向。」

  寧寧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隨即嘴角有規律的抽搐了兩下。

  到底是她不對勁,還是眼前這個同樣是中國人的帥哥不對勁,看看她說的是什麼,對方又答的是什麼吧。

  為什麼他能把她說開後宮都接得好像她說自己立志要上東大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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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審神者不在的本丸,因為本丸之主並沒有長時間離開,且在出去之前也安排好了本丸一應事物,所以也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一樣井井有條。

  刀劍男士們各行其是,該出陣的出陣,該遠征的遠征,該做內番的做內番,沒有任務安排的想練習想休息或者干點其他自己喜歡的事,不一而足。

  在這些刀劍當中,有銀色短發的付喪神,一身在本丸裡普通的內番服裝扮,穿過建築之間的回廊。

  前時政監察官的山姥切長義今天沒有任務,雖然皺著眉頭像是在想什麼為難的事,但步履並不匆忙。

  轉過回廊的轉角,遠遠的又另一振刀劍正好從回廊的盡頭走了過來,恰恰只能容許兩人並排走過的回廊並不寬闊,狹路相逢,想裝作看不到都難。

  都是一個本丸的刀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山姥切長義對於那一振山姥切的贗品君也是熟悉得很,偶爾當面撞上還要習慣性的挑釁一番。

  沒錯,雖然平時看起來也是優雅有禮的刀劍,但山姥切長義就是看不慣山姥切國廣占著山姥切的名字,仗著自己先到本丸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才是山姥切的本科刀劍,至於那個贗品君,這根本就不是像不像的問題。

  然而本丸的刀劍包括他們家主人,都是叫那個贗品君山姥切,叫他長義,真是可惡。

  只是這次,雖然看到了對面走來的金色短發的打刀,山姥切長義仍舊是目不斜視,難得的似乎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在極化修行回來之後,山姥切國廣雖然仍舊會在穿內番服的披上自己有些髒兮兮的破布,不過不會再試圖擋著臉。

  現下在五月燦爛的陽光下,他毫無遮攔金色的短發顯得特別的耀眼奪目。

  山姥切長義皺著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些,卻仍舊沒有開口說什麼,而是保持著沉默和山姥切國廣擦肩而過。

  和山姥切長義不同,山姥切國廣從來不會是主動挑釁的類型,山姥切長義不開口,他當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只是在錯身而過之後,修行回來之後各方面都強了不少的金發付喪腳步微微一頓,在思忖了片刻之後驀地開口,「等等。」

  聽到山姥切國廣的聲音,山姥切長義的腳步一頓,隨即輸人不輸陣的轉頭,一臉居高臨下的表情看向山姥切長義,「喲,贗品君?」

  金發短發的打刀有一把低沉好聽的嗓音,現在略微壓低了聲音說話,更顯得沉穩,「是仿品,不是贗品。」

  他不是贗品,他雖然是山姥切本科刀劍的仿品,也是為了主人而存在的傑作,到了現在,他絕對不會弄混這一點。

  山姥切長義似乎並不想和山姥切國廣爭論這個問題,「你叫住我,就是想說這個嗎?」

  山姥切國廣沒有回答山姥切長義的話,而是直入主題,「我有話和你說。」

  山姥切長義聞言整個人都轉了回來,他略微抬了抬下顎,「你想和我說什麼,又是你那一套想當然的理論?」

  他可不會忘記,這個贗品君修行回來之後對他說的那些話,什麼名字不重要,什麼更重要的事,話還只說了一半。

  比起山姥切長義,山姥切國廣看起來整個刃穩定得多,「你到本丸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也清楚主人是什麼樣的人了吧。」

  山姥切長義臉色微微一變,「這和你有什麼關系?」他平時也是聰明自持的刀劍,只是一遇上山姥切這個名字相關的事,就無法完全冷靜下來處理。

  對於山姥切長義怎麼都算不上好聽的話,山姥切國廣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挑釁而動搖。

  看著對面的本科刀劍,山姥切國廣的聲音依舊穩定,「我們是刀劍,天生就是為了保護主人而存在的,如果連主人都保護不了,那刀劍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瞬間,山姥切長義的臉色驀地難看起來,卻強撐著沒有泄氣,「你到底想說什麼?」

  山姥切國廣看了眼明顯神色不對的山姥切長義,「之前,我也曾這麼想過。」不能保護主人的刀劍,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不等有些吃驚的山姥切長義說什麼,山姥切國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次,是我沒有保護好主人。」

  說到這裡,山姥切國廣穩定的聲音也是微起波瀾。作為刀劍,他不但沒有保護好主人,反而要讓主人來保護,躺在血泊裡的主人是他大概永遠無法忘記的夢魘。

  山姥切長義臉色難看,「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莫名其妙!」

  山姥切國廣抬起頭來,他的目光在片刻的動搖又重新堅定起來,「如果我一直沉溺於這個錯誤的話,下一次,再下一次,我仍舊沒辦法做到。」

  所以,他才要去修行,他才想要變得更強,他想要好好的保護主人,不,他會好好的保護主人。作為刀劍只有不斷的變強,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山姥切長義像是明白了什麼,這次他們跟著主人出陣,但是回來之後主人就變成了那般模樣。

  雖然不管是主人還是本丸裡的刀劍們都沒有說什麼,但是心底未必不清楚是他們沒有保護好主人。

  銀色頭發的打刀有些狼狽的轉過頭,「發生過的事,難道還能當做沒發生過嗎?」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他不肯回頭,恰好打破了時間圓環……不,更還有如果他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他向來自負於自己是山姥切的本科刀劍,然而卻連一起出陣的主人都保護不好。

  「不是當做沒有發生,」山姥切國廣看山姥切長義的樣子就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而是比起自責,更應該做什麼,」略微頓了頓,他加重了語氣,「我們是刀,是刀,就要有刃。」

  山姥切長義猛地轉過頭來看向山姥切國廣,金色短發的打刀目光非常堅定,堅定得幾近不可動搖,他是作為主人的刀劍,才想要變得更強的。

  兩振同樣以山姥切為名,相似又不同的刀劍四目相對,山姥切國廣幾乎是一字一頓,「作為刀劍,只有變強,才是我們的道路。」

  片刻之後,山姥切長義狠狠的偏過頭,「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雖然,他心底未必是這麼認為,但是自己狼狽的模樣,卻都被眼前這個贗品君看到,是他最不願意的事。

  「不是,」山姥切國廣答得也很干脆,「那次出陣之後,你沒有和主人談過這件事吧。」

  「……」山姥切長義沉默,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曾經有那麼一次,他是想去找找主人,但在門口看到和泉守兼定之後,他就默默的退了開去。

  再之後或許是沒有機會,或許是心底有著什麼顧慮,山姥切長義再也沒有試圖去和審神者說過什麼。

  「去和主人談談吧,」山姥切國廣看山姥切長義的樣子就知道果然不出他所料,「你是她的刀,她會擔心你的。」

  說完之後,山姥切國廣也不再說什麼,微微頷首示意之後轉身就走,話說到這裡就夠了,山姥切長義要想好好地做主人的刀的話,應該會知道怎麼去做的。

  山姥切國廣的腳步並不快,卻也沒有遲疑,就在他走到回廊盡頭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有刀劍的聲音響起,「等一等。」

  金發的打刀腳步自然停了下來,他有些不解的回頭,「還有什麼事嗎?」嗯,一般而言,山姥切長義叫住他,多半都是挑釁。雖然他現在並不懼怕挑釁,但總來總來也不會讓刃高興。

  山姥切國廣也沒想到的是,山姥切長義竟然咬著牙來了句,「這一次,是我輸了。」

  大概是對方突如其來的話太讓人震驚了,連山姥切國廣極都沒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山姥切長義,那個驕傲得不允許其他任何人使用山姥切這個名字的山姥切本科刀劍,竟然會低頭認輸。

  「你那是什麼表情,」山姥切國廣的表情毫無掩飾,山姥切長義一見就炸了,「我還沒墮落到連認輸都不會的地步吧。」輸了就堂堂正正的認輸。

  山姥切國廣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很驚訝,對方比他想像的要坦率得多。

  山姥切長義緩過一口氣,「我不管你什麼意思,」他還是不喜歡這個贗品君,不過他承認,他現在比他強,不過,「但是下次,我絕對不會再輸給你了。」

  這次是他輸了,不是輸在實力上,而是輸在了作為刀劍的直覺,和作為主人的刀對她的心意上。

  山姥切長義知道山姥切國廣完全可以不和他說這些話的,畢竟他們兩人的關系哪怕不是勢同水火,也差不了多少了。

  如果是山姥切長義,他是不會願意把自己不堪的過去展露在人前的。

  但是山姥切國廣還是對他說了,不是因為他是山姥切長義這振刀,而是因為山姥切長義是這個本丸的刀劍,是主人的刀劍。

  山姥切國廣是為了這個本丸,為了主人才對他說這些話的。

  這一次,對於山姥切長義的放話,山姥切國廣卻是點下頭去,「我拭目以待。」

  都是山姥切,他多多少少也明白對方的意思,如果是其他事,或許山姥切國廣還不是那麼在意,但如果事關主人的話,他半步都不會退讓的。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雖然都是主人的刀劍,但就因為這樣,誰都想在主人心目中占據更重要的位置。

  這一點,誰都不會因為任何事退讓。

  不過除此之外,如果山姥切長義能夠坦率那麼一點的話,他就會承認其實到了現在,他好像也沒那麼討厭眼前這個贗品君了。

  雖然對方仍舊頂著山姥切的名字招搖過市,這一點讓他實在很不爽。

  當然這件事雖然重要,在當下好像也沒那麼重要,現在更重要的是,按照山姥切國廣的話來說,解鈴還須系鈴人,在這件事上,山姥切長義總要去面對審神者的。

  倒不是說山姥切長義不敢面對寧寧,只是如果他都能做到想什麼說什麼,還說得很好的話,他也不至於之前到本丸來了不短的時間,還讓燭台切光忠一直擔心他和自家主人相處的問題了。

  那句報告完成了嗎,可是讓長船派的太刀差點原地跌倒下去的。

  所以嘛,傲嬌這種事,還真不是想改就能改得好的,更何況這件事還不僅僅只是因為傲嬌。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山姥切站兩邊,你到底選誰,噗!

  求個回帖呀,在這寒冷的冬天,只有你們的熱情能溫暖我了!!

  感謝在2020-11-26  20:28:51∼2020-11-27  20:04: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kyy  56瓶;藥研家的耳廓狐20瓶;七糖6瓶;橘子好酸!5瓶;安靜的小情緒4瓶;煙華如夢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3章

  就在本丸裡兩振山姥切對峙的時候,在現世的東大,寧寧還在抽搐著嘴角,認真思考到底是誰不對勁的問題。

  而風荷顯然並沒有讓她思考多久,就在下一刻,這個有著水色短發的青年再次開口道,「不過,」他看向寧寧,神色裡有幾分認真,「這個問題,我覺得可以留到你成年之後再考慮。」

  寧寧這次是真的愣了下,隨即才笑出聲來,哎呀,雖然說話是和她不相上下的放飛自我,不過這位是真的是認真又溫柔的人呢。

  風荷被寧寧笑得有些不明所以,「我有說什麼好笑的話嗎?」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玩笑,但是他的話卻是認真的。在他眼底,對方還是太年少了點。

  「沒有,」寧寧強忍住笑意,「不過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未成年人,如果你是大學生的話,我實際年齡比你還要大,」她笑著朝風荷眨了眨眼睛,「畢竟時之政府是不會招收未成年的審神者的。」她可不想被人誤會成未成年啊,雖然這種誤會是心底有點暗爽啦,但她還是不要在外給時之政府抹黑了,她給時政工作,在外還是要維護時政的形像的。

  風荷聞言又看了看笑吟吟的審神者,隨即認真的道歉,「抱歉,我還以為……」所以,只是看起來年紀小嗎?

  「沒事沒事,」寧寧笑掩住嘴,「要知道這是對女人最大的贊賞啊。不過實在很可惜,我還真的不是因為臉嫩,而是因為出了點意外,才變成這個樣子,應該不久之後就會恢復了。」

  哪個女人不想永葆青春呢,在實在做不到的時候,順勢時光的同時,當個有錢的老女人也不錯。

  「原來如此。」風荷這才知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不過他自己經歷過的奇異事件也太多了,所以也不是那麼驚訝。

  見風荷並沒有因此露出吃驚的表情,仍舊是淡定到稍顯冷漠的神色,寧寧卻笑得更開心了點,「風帥哥,等會兒沒事的話,請我喝杯茶?」

  人生有三喜,他鄉遇故知能和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相提並論,當然是因為其難見和讓人高興。

  雖然寧寧和風荷之前並不認識,更談不上故知,但在異國他鄉能見到來自同個國家,說著同一種語言的人,而且似乎有著某種很相合的相性(?),她還是很願意和對方相處的。

  「喝茶可以,」風荷等會兒也沒什麼要事,同為中國人,他也願意坐下來和寧寧喝杯茶,只是,「叫我名字就好。」

  聽對方這麼嚴肅的糾正稱呼,寧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頓了頓又有些好奇,「是哪個荷字?風和日麗的和?」這個名字讀出來還有些味道。

  風荷做了個手勢示意寧寧跟他過來,「從這邊可以繞上去。」接著又回答寧寧的問題,「不,是荷葉的荷。」

  寧寧跟上風荷的步伐,「唔,一一風荷舉?」比她想像的還要風雅得多的名字嘛。

  風荷也不知道他名字的由來,「或許是吧,到日本來了之後,還是第一次有人問我這樣的問題。」

  「正常,」寧寧笑嘻嘻的背著手走路,「日本人精通漢語的人非常少,在古代或許還有些人通漢學,現代就是鳳毛麟角,就更別提詩歌了。」

  她說著又想到什麼似的笑出聲來,「他們能把你的名字讀音讀對就不錯了。」她還好,她是審神者,刀劍們都不會直呼她的名字,風荷的話估計就難逃厄運了。

  日本人的外語發音……嗯,真的不是寧寧要嘆息哪位日本人,而是百分之九十的日本人外語發音都相當的……獨特。

  風荷聞言果然就是搖頭,「是的,只一個風字就沒人讀對過。」開始他還想糾正來著,現在已經完全放棄了,隨他們叫吧。

  「真慘。」寧寧發誓自己絕對不是幸災樂禍,只不過看到風荷這麼清冷的氣質,卻被人連名字都喊不清楚,怎麼都讓人覺得好好笑。

  風荷看了眼根本就沒掩飾自己表情的寧寧,「我覺得你好像不是同情。」

  「怎麼會呢,」寧寧能笑不能認啊,坦白從寬還牢底坐穿呢,「至少我會叫對啊。」

  對於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年齡還小的女孩子,又是難得的同鄉,風荷也只能無奈的搖頭,隨即轉移了話題,「你稍等我一下,我剛過來的時候把東西扔在那邊的樹下了。」

  「好的,」寧寧立刻停下腳步點頭,「我就在這裡等你。」剛才那種情況緊急,也難怪風荷把東西扔下。

  等風荷轉身去拿東西的時候,剛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狐之助眼睛轉了轉,「主人大人,您和那位大人剛才在說什麼啊?」

  「在說我們都是中國人,」寧寧也沒隱瞞,這也沒什麼好瞞著的,「很久沒聽到中文了,真有些懷念。」

  狐之助晃了晃大尾巴,看起來頗有些委屈兮兮,「我一個字都聽不懂。」它只能看著主人大人和對方的表情來猜測他們說了什麼。

  「正常,」寧寧笑了笑,「你是時之政府的輔助式神嘛。」時之政府是日本這邊的機構,估計也沒想過要給自家輔助式神加載多種語言。

  「中文太難了,」狐之助小爪子揮了揮,「全部都是漢字。」日文裡也有漢字,但畢竟不多,而且是從中國古代繁體字演化過去,各個都很難。

  「哈哈,確實有點,」寧寧安慰的順手揉自家狐之助的耳朵,「不過習慣也還好。」像鶯丸就認識不少漢字,其他刀劍付喪神像是歌仙這種文化刃,雖然沒有印證過,但想來也是個中高手。

  「果然還是主人大人厲害呢。」狐之助被自家主人揉舒服了就順勢拍了個響亮的馬屁,「中文日文都很流利。」

  寧寧被拍笑了,「為了生存,沒辦法啊。」她被突然丟進這樣的語言環境,聽不懂就沒法活,只能拼命努力了啊。

  風荷回來得很快,在寧寧和狐之助說話的功夫就提著東西過來,「讓你久等了。」

  「沒有啦,」寧寧目光看向風荷手裡提著的東西,「這是……網球包?你會打網球嗎?」

  「嗯,之前中學的時候是學校網球部的,」風荷把網球包背到背上,「我們學校的網球部不錯,是日本最強的網球社團。」

  「哇,厲害!」寧寧聽得眼睛也是一亮,「日本最強呢。」真的很厲害,運動這麼好還能考上東大這種世界頂尖大學。

  「我們學校網球部確實很好,只是日本的網球基礎在世界水平上來看還是差了些,」看得出風荷很為自己曾經的學校驕傲,只是仍舊是實事求是,「想要更強的話,就必須走出日本。」

  「那倒也是,以網球來說整個亞洲都不行吧,」寧寧想起了之前還沒穿越的時候,「我們國家男子網球好像也不是很好,畢竟起步還是太晚了。」

  「是,」風荷沒有否認寧寧的話,「不過如果不努力的話永遠就是落後,努力或許還有超越的可能。」

  寧寧想也不想的豎起大拇指,「這句話說得太有道理了,」比想像中還要優秀的人呢,「要加油哦!」

  寧寧的話說得真誠,風荷也是微微揚起嘴角,「謝謝。」

  「真好,」寧寧覺得有目標,並會為之努力的人非常耀眼,「有空我也想看看你的比賽,只是可惜可能看不太懂,」她說著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畢竟我對網球的認知還停留在《網球王子》上呢,哈哈哈哈……」反正後宮都說過了,寧寧也不介意暴露出自己是個漫畫青年的事實。

  然而寧寧也沒想到的是,風荷的腳步確實突然停下,他轉頭看向寧寧,「《網球王子》?」

  寧寧對上風荷異常明澈的眸子有些莫名,「對啊,就是那部風靡亞洲的漫畫,你沒看過嗎?」

  風荷的神色終於微微變了,連平淡的聲音都是微起波瀾,「看來,我們真的可能來自於同一個地方,不僅僅是中國。」

  寧寧愣了愣之後突然靈光一閃,她的聲音也是難得的有些激動起來,「等等,你是說這個世界沒有《網球王子》但是你卻看過?」

  「對,」風荷毫不遲疑的點頭,「不過這個世界並不能說是沒有,而應該說他們就是真實的存在。」

  寧寧倒抽一口涼氣,片刻之後她看著風荷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天王蓋地虎?」

  風荷眼底劃過明顯的笑意,冷著張臉一本正經的吐槽,「原來真的有人用這句話對暗號嗎?」

  「噗!」寧寧沒忍住笑噴了,笑過之後也難掩興奮之色,「竟然是真的有人,我還以為……真的沒想到……」

  不但沒想到這個世界有刀劍亂舞,竟然還有網球王子。不,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竟然還有老鄉?

  風荷微微一笑,「我也沒想到。」竟然能遇到知情人,他還以為,之前的那些回憶,只能成為塵封的記憶。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大概只有在異國他鄉獨自呆過的人,才能深刻的明白這次見面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的意義。

  不是周圍的人不夠好,不是現在的時光不如過去,只是世界上再不是僅僅只有自己知道的那些逝去的記憶。

  片刻之後,寧寧展顏一笑,她主動朝風荷伸出手,「很高興見到你!」這大概是這次任務,最大的收獲了。

  像是明白了寧寧的意思,風荷回握住寧寧的手,「我也是。」

  蹲在寧寧肩頭的狐之助左右望了望,不明白為什麼從這一刻開始,自家主人和那個陌生青年之間的氛圍一下就變了。

  當然寧寧哪怕是之後也不會向狐之助解釋這件事,在放開風荷的手之後,她說話一下就隨意了很多,「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出生的時候嗎?」

  「不是,應該是國中二年級的時候,」風荷現在基本上是有問必答,「你呢?」

  「我現在存在那個時間點的一年多以前,」寧寧也是差不多的狀態,「突然就莫名其妙的過來了,除了自己身無分文,還好當了審神者,不然還不知道怎麼養活自己。」

  風荷看了看寧寧,「當審神者難道不是為了開後宮?」

  寧寧又是忍不住笑了,這家伙明明一張冷漠俊臉,竟然能用這種臉一本正經的講冷笑話,也是相當厲害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冷了太冷了,本章隨機掉落十個紅包好了∼感謝在2020-11-28  07:00:07∼2020-11-29  07:00: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鷔丸最高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冰姬30瓶;麻璃央今天來娶我了嗎、玥楓、浮漓、KYY  20瓶;長安16瓶;泓茗、過激膝丸廚、流翼Z  10瓶;七糖2瓶;顧言、橘子好酸!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4章

  和風荷告別之後,寧寧回想起來還是保持著嘴角上揚的狀態,笑到狐之助也很莫名其妙,「主人大人,您和那位大人到底說了些什麼啊?」

  也不知道它家主人和對方到底說了什麼,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一下就熟稔起來。

  且不說它家主人大人在不亂說話的時候(重點),對陌生人還是很有界限和禮貌的,那位大人那一張冷漠臉,看起來也不像是立刻就能和人友好起來的類型啊。

  而且它還聽說過,之前時之政府有意聘請對方為審神者,只不過被對方婉拒了,怎麼看都是意志極堅定的人。

  「嗯,」寧寧選擇性的告訴自家小狐狸真相,「剛才聊了下才發現我們是來自於同一個地方。」

  只是可惜了,她現在都還沒看到真人版的犬夜叉,而真人版的網球王子似乎也錯過了。

  不過或許以她運動水平戰五渣的程度,就算去看網球比賽,也看不太懂,就只能看看有沒有特效和王子們的臉?

  「同鄉嗎?」狐之助這才釋然,時政的小狐狸還是很見多識廣的,「難怪你們一下就熟悉了起來。」

  「是啊,」寧寧微笑,「而且他人真的不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雖然總是事故頻發,故事也是足夠精彩,而似乎對方也不遑多讓。

  那是個目光堅定明確的人,總是注視著同一個地方並不斷努力的話,大概最終會站上頂峰的吧。

  狐之助回想了下之前見到風荷時的樣子,隨即點頭同意,「確實是不輸付喪神的出色呢。」在見識過不同刀劍付喪神們的風采之後,能讓它心甘情願說出這句話來的人可不多。

  「是的,」寧寧笑容漸深,「不過他和刀劍男士是完全不一樣的。」在各自領域的不同出色,就不需要進行比較了。

  狐之助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打著什麼主意,「主人大人看起來很喜歡那位大人呢。」它也是很少見到自家主人對誰這樣贊不絕口的。

  畢竟它家主人之前接觸的不是刀劍付喪神,就是歷史上有名有姓的人,無論哪種都是不同尋常。

  寧寧瞥了眼蹲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狐狸,「總覺得你這句話問得很有深意啊。」

  對風荷寧寧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是個感覺很好的同鄉,而且重點是:他很帥!

  狐之助頭搖成了撥浪鼓,「怎麼會呢,主人大人您誤會我了,我就只是關心您而已,畢竟我可是您的輔助式神啊。」

  「哼。」寧寧哼笑了聲,也沒在追究這個問題,「我確實很高興認識他,我們還約了下次……」話說到一半,她又覺得好像沒必要解釋那麼多。

  「下次什麼?」狐之助聽自家主人說了一半,好奇得不得了。

  「沒什麼,」寧寧不打算再說下去了,她自然而然的岔開話題,「不管怎麼說,今天的調查還是很有成果的,等回去寫成報告上交給時政吧。」

  運氣不錯的一天呢,除了給才認識的友人解釋了下她真的不是被雇佣的童工,而且說不定年齡比他還大有點囧之外,咳咳……

  「主人大人真是太敬業了,」狐之助立刻開始大拍馬屁,「有這樣的調查結果,時之政府說不定會有額外的補助發下來,之後的任務肯定也會順利的。」它尾巴蹭了蹭自家主人的肩膀,「果然不愧是主人大人,連這麼簡單的任務也能做得如此與眾不同。」

  寧寧伸手彈了下狐之助,「胡說八道什麼,這件事誰來調查都是一樣的結果。」就像狐之助說的,太簡單了啊。

  「嘿嘿,那主人大人也是游刃有余啊。」狐之助厚著臉皮繼續道。

  「狐之助,我覺得你今天話特別多,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啊?」寧寧倒覺得比起任務來說,狐之助似乎更反常一點。

  「絕對沒有!」狐之助立刻義正言辭的保證道,「我怎麼可能在打什麼壞主意啊,」它叫起屈來,「我可是優秀的輔助式神。」

  「是嗎?」寧寧挑眉,怎麼看都不太相信的樣子。沒辦法,誰叫她家這小狐狸太滑不丟手了。

  「當然是啊。」狐之助話是說得斬釘截鐵,目光卻有些閃爍,它真的沒有打什麼壞主意。

  就是嘛,不知道本丸裡的刀劍男士們,會不會對『情敵』的情報有什麼興趣。聽其他本丸的狐之助說,萬屋最近新出一款高檔油豆腐,很貴,也很好吃……

  寧寧也不是狐之助肚子裡的蛔蟲,自然不知道自家小狐狸在打著什麼樣的壞主意。

  在詢問過狐之助無果之後,她也就暫時放下這件事了,畢竟她也知道,狐之助雖然油是油了點,有時候也是焉壞焉壞的,但絕對不至於會危害到她。

  當然確實如寧寧所想,危害倒確實沒什麼危害,不過麻煩卻比她想的還要麻煩。

  雖然調查出了些東西,但寧寧也知道其實她這個任務還沒開始,哪怕再是簡單,她也得在時之政府給出的時間點帶著刀劍男士出陣一次,消滅那些時間溯行軍才算是完成了任務。

  不過因為任務確實是簡單,時間溯行軍數量也很少,這些任務的要求也只是帶上一位或是兩位刀劍男士完成任務。

  倒不是說時之政府不想讓審神者們多帶點人,誰都知道在戰鬥中圍毆對方是最輕松的,但一來是因為這畢竟是現代,動靜越小越好,二來也怕去的刀劍男士多了,容易引來檢非違使。

  所以寧寧回來之後,就面臨著她帶誰去出陣完成這次任務的選擇。

  這並不是一個很困難的決定,就是因為能選擇的刃太多了,反而讓審神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就在這個時候,有刀劍主動找上門來,當然,並不是因為任務的事。

  「山姥切長義,」二樓審神者的辦公室門外,有熟悉的聲音響起,「主人,我可以進來嗎?」

  寧寧從公文裡抬起頭來,有些不解於山姥切長義的到訪,但仍舊開口道,「長義進來吧。」

  一般而言,她本丸裡這些刀劍在她工作的時候,沒有事是不會來打擾她的,所以山姥切長義來多半是有什麼事。

  隨著寧寧的話,推開障子門的銀發打刀是她慣熟的優雅,嗯,一身運動服也優雅,不愧是半個長船派的刀劍男士。

  寧寧笑了笑,她朝山姥切長義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一點,「過來坐。」

  山姥切長義在寧寧面前跪坐了下來,他是很講究的刀劍,坐在自家主人面前也是姿勢端正,腰背挺直。

  相比起來寧寧向來就要隨意得多,她到現在跪坐的時間也長不了,不然就要腿麻,所以盤腿坐坐得多,伸直的時候也不少。

  審神者自己不在意,更不覺得威嚴要體現在這方面,所以其他刀劍們也都習慣了他們家主人在禮儀上的憊懶了。

  就像現在,換了個放松的坐姿,寧寧端起水杯來喝了口水,「今天沒有輪到當番?」

  除了比較重要的佃當番馬當番寧寧是每天安排之外,其他的內番任務比如做飯洗衣打掃衛生什麼的,都是刀劍們輪流在做,她也不是每天都會過問的。

  山姥切長義答得一本正經的,「今天沒有內番任務。」頓了頓,「主人,我有話想和你說。」

  果然是找她有事嗎?寧寧點了點頭放下水杯,「什麼話想和我說?」

  山姥切長義抬頭看向審神者,他更熟悉的是之前寧寧成年之後的模樣,現在這樣眉宇之間猶帶稚氣的模樣,反而有些讓前時政監察官不知道怎麼開口。

  或者說,他在其他方面能夠滔滔不絕,但對著自家主人反而因為那是主人而沒有了平時的能言善辯,他知道,主人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寧寧半晌沒見對方出聲,有些奇怪的看了過去,沒有出陣任務還身著內番服的刃雖然看起來似乎和平日沒什麼不同,但身為刀劍之主,她總覺得……

  這麼說吧,如果這振德川家的寶刀之前從擔任時政監察官開始,便是鋒芒畢露般的美麗驕傲。

  而現下,這樣的耀眼光芒似乎黯淡了那麼一點。

  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寧寧當然知道有時候考驗和磨難對於刀劍們來說不全是壞事,就像本丸的刀劍男士們踏上修行之路一樣。

  但山姥切長義身為山姥切本科的驕傲……寧寧微微皺眉,前段時間太過於雞飛狗跳,她沒有注意到山姥切長義的反常。

  山姥切長義到底也不是猶疑不決的刀劍,片刻之後下定決心般開口道,「上次特別任務的出陣……」

  沒想到的是,山姥切長義的話說到一半,卻被寧寧有些突兀的打斷,「等一等。」

  寧寧現在都還記得,之前這振銀發的打刀意氣風發的站在她的面前,說著他是她的刀,自然要回應她的期待的時候的場景。

  既然她是他也承認是刀劍之主,那他就是她不能也不想推卸的責任。

  山姥切長義剛醞釀好的措辭被自家主人突然打斷,也是愣了下,「怎麼了?」

  寧寧上下打量了下山姥切長義,把前時政監察官看得更莫名其妙,如果不是他能肯定自己的著裝肯定是整齊的,都要低頭去看自己穿的衣服了。

  就在下一刻,似是終於打量夠了的審神者露出獵物已經進到陷阱裡的笑容,「和我去現世做任務吧。」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就是你了,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被自家主人笑得莫名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明明就只是去做任務……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已經送出了哦,謝謝大家,嘿嘿∼好多小天使提起雙更,不是我不想,但是這個天手放在被窩外……凍手……

  感謝在2020-11-28  21:55:56∼2020-11-29  18:53: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流氓兔78瓶;困困困30瓶;小魚魚兒、銀神樂、冰姬、箜夔20瓶;流翼Z、眠眠、泓茗10瓶;七糖8瓶;橘子好酸!7瓶;凝淚胭脂5瓶;煙華如夢、長夜昭昭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5章

  寧寧可不知道山姥切長義的想法,既然決定了帶那把刀去出陣,那在時之政府通知下達之後,立刻就可以動身了。

  之前的特別任務寧寧都是一身審神者制服帶著刀劍們出陣,方便也合適,到現實去她就不想再穿制服了。

  於是就選擇了身輕便的衣物,方便活動也一點都不打眼。

  而山姥切長義和山姥切國廣都是以山姥切為名的刀劍,出陣服的設計有相當多的相似甚至是對稱之處。

  只是山姥切長義作為山姥切的本科刀劍,出陣服比起沒有極化之前的山姥切國廣更顯精致。

  冷色調的出陣服,加上綬帶披風的設計,穿在銀發打刀的身上,有種不動聲色的優雅。

  寧寧打量了下戴黑色手套,手持本體刀的山姥切長義,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嘴角漾出一點笑意。

  擁有這樣美麗的刀劍,想要炫耀也是人之常情嘛。不過實在有些可惜,她好像也沒什麼能夠炫耀的對像。

  山姥切長義看審神者一直看著他也不說話,還笑得莫名的一言難盡,「干嘛一直這麼看著我?」

  寧寧笑了笑,難得的沒有多說什麼,「沒什麼,我們走吧。」

  平時就算金句系統不出來蹦跶,她偶爾和自家刀劍說笑也沒什麼,反正大概其他刃也習慣她是個什麼畫風了,但至少不是現在這種時候。

  審神者沒解釋什麼,山姥切長義也沒多問,他點了點頭跟上自家主人的步伐。

  隨著時間轉換器熟悉的金光閃過,寧寧和山姥切長義已經從本丸來到了現世,這裡一片祥和,暫時還沒有時間溯行軍的蹤跡。

  山姥切長義第一次來現世,作為刀劍男士的本能警惕的左右望了望,「這裡就是現世?」

  「是啊,」比起警戒的刀劍男士,寧寧要悠閑得多,她畢竟對這裡熟悉,也見過這裡的時間溯行軍是什麼樣子,知道以山姥切長義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太擔心,「長義之前在時之政府的時候,來現世公干過沒有?」說起來,這位還是時之政府的公務員呢,她之前在時政培訓的時候就沒有見過,不知道時政那邊還有沒有其他刀劍(某個脖子上系著繃帶的家伙一陣噴嚏,惹得他旁邊戴著眼鏡的人立刻就露出感興趣的目光。)。

  「沒有,這是我第一次來現世。」山姥切長義自然是自家主人問什麼答什麼。

  「這樣啊,現世還是很有意思的,一兩百年的變化比之前一兩千年還大。」寧寧背著手笑道,在見識過戰國時期的戰亂之後,才更加珍惜現世的和平。

  山姥切長義望著只在時之政府給予的知識裡或者隔著屏幕看到的各種高大建築物,也輕嘆了聲,「是的,確實變化很大。」

  寧寧看山姥切長義感嘆的樣子,突然也是靈光一閃,「我覺得,應該讓本丸的大家都來看看現世是什麼樣的。」她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山姥切長義有些不解寧寧突如其來的話,「主人?」

  「嗯,」寧寧微微抬頭遠眺著遠方的高樓大廈,「至少讓大家知道,我們守護的是什麼。」

  刀劍男士們守護的是歷史,也是現世的和平,雖然這是每一個被審神者喚醒的刀劍男士們使命,但是責任和知道到底是什麼責任還是不同的。

  寧寧說著轉頭看向山姥切長義,「難得到現世來,等會兒任務做完了,我帶你四處去看看吧。」

  山姥切長義微一怔,隨即點頭答應,「好。」

  寧寧翹起嘴角,其實多多少少的,她知道山姥切長義想要說什麼,所以她才沒讓對方立刻出口。

  她明白對於驕傲的山姥切本科刀劍來說,大概無論什麼事都想要做到完美,這對於他來說是理所當然的。

  但當這個理所當然沒有被達成的時候,這就會成為他勘不破的心結。

  想想之前的和泉守兼定吧,那也是振很有自信的刀,但當作為刀劍的能力被自我懷疑產生動搖時,才是對自信最大的打擊。

  「不知道時間溯行軍什麼時候到?」寧寧說著望向天際。

  說曹操曹操到,說時間溯行軍時間溯行軍就到,在寧寧開口之後山姥切長義還來不及說點什麼,就見天空的異變突起。

  突然之間原本的寧靜被打破,風起雲湧之勢猛烈得讓有心人根本無法忽視。

  「時間溯行軍要來了。」山姥切長義的偵查值不低,很快就意識到了這種異變意味著什麼,他閃身就擋在寧寧面前,「主人,小心。」

  「放心吧,」寧寧可沒有以身犯險的打算,「我一直會很躲的,你知道的。」

  山姥切長義暫時沒有理會寧寧的玩笑,他目光盯緊了某個地方,手裡的本體刀緩緩的出鞘。

  就在山姥切長義看著的那個地方,隨著閃電劃過,怪物似的時間溯行軍突兀的出現,揮舞著手裡的刀劍,張牙舞爪的顯示著存在感。

  下一刻,山姥切長義動了,他從來不是被動防御的人,主動迎上時間溯行軍,手裡的刀劃出一道道雪亮的鋒利痕跡。

  作為久經戰陣的審神者,寧寧站在稍遠處冷靜的看著戰況,她知道這裡的時間溯行軍並不難對付,再加上還有她在場,山姥切長義應該很快就能結束戰鬥。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寧寧的目光注視中,山姥切長義手裡的本體刀刀光一閃,一個時間溯行軍被劈中,隨著一聲嘶吼化成飛灰消逝在了空中。

  山姥切長義收刀回鞘,看了一眼時間溯行軍消失的地方,有查看了下周圍,然後才轉向寧寧,「主人,任務完成了。」

  「辛苦了,山姥切長義。」寧寧微微頷首致意,「做得很好。」她之前是沒把山姥切長義當成自己的刀,但她從未懷疑過對方作為刀劍男士的能力。

  在戰場上,山姥切的本科刀劍也往往有很出色的表現。

  冷靜而犀利,驕傲又美麗,這就是前時政監察官山姥切長義。

  大概,會以他為原型來打造另一把仿制的刀劍,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山姥切長義走回寧寧身邊,他是她的刀,自然要回到主人的身邊,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接下來……」他記得剛主人說的似乎是暫時不回本丸。

  「走,我們四處轉轉去,」寧寧笑著示意山姥切長義跟上自己的腳步,「任務完成得很快,暫時也不用急著回本丸。」

  山姥切長義走在寧寧身邊,微微偏側頭看向自家主人,「要去哪裡?」

  「隨便走走吧,」寧寧也沒什麼具體目標,只不過說了之後她又看了眼山姥切長義,「不過……」

  「有什麼問題嗎?」山姥切長義再一次被自家主人看得莫名其妙。

  「也沒事,」寧寧想了想就笑了,「就當是玩Cospy的吧。」長義這身打扮確實有些顯眼,不過日本人對這方面包容性挺高,打扮得再怪異的也不是沒有。

  「Cospy是什麼?」算是正經的時政前檢察官很明顯並不知道這個詞代表的意思。

  寧寧忍了笑,你們日本人說英文真有意思,嗯,日本刀也是一樣,「就是到了現代基本上沒人會帶刀在路上走了,不過有些玩角色扮演的會這麼做。」

  她偏了偏頭,笑容有些燦爛,「就像是扮演武士什麼的,所以也沒什麼可在意的。」早就不是要遵守狩刀令的時代了。

  山姥切長義也明白入鄉隨俗的道理,「所以我就是在扮演武士嗎?」

  「就當這樣吧,」寧寧笑,「現世比較自由開放,也不會有人來問的,放心吧。」

  山姥切長義點點頭,聽自家主人這麼說他也放下心來,「我知道了。」畢竟他也不想太過於引人矚目。

  寧寧說是隨便轉,就真的帶著山姥切長義隨便轉,先是在東大的校園裡轉了轉,然後又帶著他走出校園,在外面街道上隨意逛著。

  就像她之前說的,山姥切長義這身打扮確實引人矚目,不過日本人什麼古怪的Cos都見過,到不至於大驚小怪,目光流連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前時政檢察官那張好看的臉。

  山姥切的本科刀劍,可是非常美麗的刀,由此顯形的付喪神,自然也擁有俊朗的容貌和不俗的氣質。

  因為寧寧隨意走著的姿態太過於放松,就像真的只是漫無目的的閑晃一樣,山姥切長義跟著寧寧,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察覺到自家刀劍的狀態,審神者這才像是不經意的開口,「之前在本丸的時候,你想和我說什麼?」

  山姥切長義動作一僵,但到底是在這樣的氛圍當中,又是再次提起,之前鼓起的那些勁頭怎麼都有些泄氣了,「是關於之前特別任務的出陣的事。」

  寧寧腳步頓了頓,她轉頭看向銀發的打刀,正想說什麼,突然就聽到一陣悶雷響起。

  有些驚訝的抬頭望去,在看到天空中飄過的烏雲的時候,寧寧臉色就變了,「糟糕,要下雨了。」

  已經入夏的天氣是說變就變,他們現在是走在河邊比較偏僻的小路上,沒下雨的時候自然是涼風送爽,走起來非常愜意,但下起雨來就連個遮擋都沒有。

  「快走快走,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再下雨之前找不到避雨的地方就要被淋成落湯雞了。」寧寧也不說其他了,直接招呼山姥切長義趕緊往回走。

  於是山姥切長義想要出口的話再次不得不被憋了回去,只能跟著自家主人往回走。

  雖然他沒有開口說什麼,但總有種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味道。

  然而寧寧的反應快,卻也快不過如同小孩子變臉一樣說變就變的天氣,沒多大的功夫,先是豆大的雨滴淅淅瀝瀝的落下,隨之而來的大雨傾盆,就像有人在天空中潑下一盆水,猛烈洶湧。

  「下雨了!」寧寧在雨落下的時候就下意識抬手擋住額頭,她可不喜歡被雨淋,不過大概也沒人喜歡,「我們快點。」

  「等等。」山姥切長義見狀,反而是略微停頓了下腳步。

  就在寧寧有些不解的望過去的時候,銀發的打刀解下出陣服外層的披風,抖開之後直接罩到了自己和審神者的頭頂上。

  在寧寧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頭頂上就被撐起了一塊晴朗的天空,望過去的時候,是銀發付喪神理所當然的臉。

  寧寧偏頭看了看山姥切長義,又抬頭望了望披風藍色的底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遇到下雨而產生的一絲郁氣也消散在了笑容中。

  作者有話要說:

  長義真可愛><

  感謝在2020-11-30  07:00:04∼2020-12-01  07:00: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九日藍生30瓶;克洛、唔姆怪20瓶;玥楓、深綠海、泓茗10瓶;回憶陌笑、阿頌5瓶;烏昂王a、七糖2瓶;煙華如夢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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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夏天的大雨來勢洶洶,盡管山姥切長義已經盡力給寧寧遮風擋雨了,但這樣勢頭的大雨根本不是撐在頭上薄薄的披風能擋得住的。

  「那裡有個屋檐,我們先去躲會兒雨吧。」寧寧眼神不錯,目光一轉就看到了可以躲雨的地方。

  山姥切長義順著寧寧的話轉頭看了一眼,隨即就是點頭,「好。」他們剛在這邊轉來轉去走了挺遠,現在看來一時半會也回不到時間轉換器定位的地方,與其這麼一直淋著,不如躲一會兒雨。

  雖然離開河邊之後已經零零散散有了些住宅,但也不是每戶人家都有屋檐適合躲雨的,寧寧看到的這家屋檐並不寬敞,站下她和山姥切長義幾乎就是略一動就會碰觸到彼此的距離。

  在雨水被頭頂的屋檐擋住之後,寧寧松了口氣,她伸手拂開被雨水打濕的頭發,「這個天氣的雨應該下不了多久。」

  山姥切長義正在拎著披風上的雨水,聞言隨口應和了聲,「啊。」

  寧寧從包裡拿出隨身帶的手絹擦了擦臉,「你帶帕子什麼的了嗎?」因為只是簡單的任務,預計今天晚上就會回本丸,她也只帶了隨身的小包。

  「沒有。」山姥切長義抖開自己的鬥篷疊好之後搭在手上,「等回去再收拾吧。」

  話是這麼說著,算是大半個長船派的講究刀劍還是因為現下濕漉漉的狀態有些不適的皺眉。

  寧寧不太負責任的出餿主意,「用披風擦一下?」反正不是那麼大塊的布料嘛,拎干之後正好物盡其用。

  山姥切長義順著寧寧的話低頭看了看手臂上搭著的銀藍色的披風,立刻想也不想的拒絕,「不用了。」

  寧寧看著銀色頭發的付喪神臉上顯而易見的嫌棄,也是忍不住的笑,有些刀劍男士可是比她這個審神者講究多了,「可是你頭發還在滴水,不難受嗎?」

  山姥切長義聞言拂開了搭在額頭上的頭發,接著就想整理儀容,然而他現在一手拿著自己的本體刀,一手還帶著披風,怎麼都不太方便。

  寧寧看得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她晃了晃手裡的帕子,「不介意的話,可以用我的,」想了想又覺得山姥切長義不是那種什麼都可以的直男刃,他可是發型都收拾得一絲不苟的刀劍男士啊,於是又接著解釋了句,「帕子是干淨的,就剛才我擦了下。或者,我用雨水給你洗一下?」

  寧寧和山姥切長義說不熟也熟,畢竟是一起出陣做過特別任務。

  但說不熟其實也真的不熟,沒有怎麼單獨相處過,之前對方還是時政的監察官。

  至少沒有熟到有些刀劍的程度,如果換成山姥切國廣的話,她大概也就不會問了,直接就上手擦了,自家刀劍哪有那麼多講究。

  聽了寧寧的問話,山姥切長義幾乎是脫口而出,「不用,」說完之後立刻就意識到可能引人誤會,於是又在寧寧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之前加了句,「我是說,不用洗。」

  寧寧繞了一圈才明白山姥切長義的意思,然後對這振刀劍傲嬌的程度又有了個深刻的認識,「我知道了。」

  既然山姥切長義不介意的話,寧寧就笑著朝人招了招手,「來低頭。」

  黑發的審神者笑意盈盈,山姥切長義遲疑了片刻之後,就按照她說的低下頭去,幾乎讓人很難想像有些桀驁的前時政檢察官如此乖巧聽話的模樣。

  寧寧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點,連眼睛都彎成好看的月牙狀,她手裡的帕子仔仔細細的擦過銀發打刀的臉,就好像給刀劍修復時一樣的認真。

  山姥切長義微微垂眸,審神者離他的距離很近,近到幾乎呼吸相聞,只要他稍微抬起眼睛,就能對上她笑彎的眸子。

  四周很安靜,安靜到只能聽到雨水打著屋檐淅淅瀝瀝的聲音,似乎有些特殊的韻律。

  這個天氣就算衣服被雨水打濕也不會冷,但衣服黏糊糊的貼在身上總不會太讓人舒服。

  但撫過臉上的手卻有著會讓人留戀的溫度和舒適,讓人朦朦朧朧想起之前受傷的時候,也是有一雙手仔細的治好身體上的傷口。

  山姥切長義思維一個恍惚之間,寧寧已經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好了,這下應該不會滴水了,」她笑著放下手,「不過也擦不干了,等回本丸再收拾吧。」

  還好這個天氣已經不冷了,不然也不知道刀劍男士們淋了雨吹了風會不會感冒,至少她自己的話絕對不敢掉以輕心的。

  山姥切長義回過神來,藍色的眸子在自家主人臉上轉過一圈之後,「謝謝。」

  「不用謝,」寧寧伸手拎了拎帕子,半是玩笑半是認真,「不是說是我的刀劍,我照顧自家刀劍不是應該的?」

  審神者眉宇之間還是稚氣未脫的模樣,連臉上都還殘留著嬰兒般的圓潤,但說話做事卻並非少女的青澀,這使得她渾身上下散發著莫名的矛盾感,卻又奇特的不會顯得突兀。

  山姥切長義無意識微微移開了視線,似乎像是有些不知所措,他是說過作為她的刀,自然要回應她的期待。

  之所以說這樣的話,山姥切長義那便是有了身為寧寧的刀的自覺,但他有自覺和審神者怎麼對待他是兩回事。

  之前,審神者沒當他是她的刀,到了現在,她已經這麼認為了嗎?

  被人顧念的感覺當然不會壞,但這是向來驕傲的前時政監察官從未體驗過的。

  寧寧並沒有發現身邊刀劍略微的反常,她把手絹拎干之後也沒急著塞回包裡,而是重新起了個話題,「剛才,你想和我說什麼?關於上次特別出陣任務。」

  因為審神者有意無意的打斷,原本山姥切長義要下定決心才能來說明的事,已經變得不那麼尖銳起來。

  雨幕的隔絕,又像是單獨出一個小小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裡他和審神者之間的距離好像也隨之拉近,想要說的話也似乎變得容易出口了許多。

  「上次出陣的時候,」山姥切長義收斂起神色,帶著幾分嚴肅和愧疚,「是我的失誤導致了這樣的後果。」

  寧寧微微挑了挑眉,她其實大概已經知道山姥切長義想要說什麼,但是親口說出這種話,對於驕傲的刀劍來說,才是最大的懲罰吧。

  「所以,你覺得上次的責任應該由你來承擔嗎?」寧寧看著銀色短發的打刀,反問了一句。

  山姥切長義皺眉,顯然正在努力壓抑著什麼,「這是不爭的事實。」

  寧寧輕嘆了聲,「就算我說這不是你的責任,或者是我原諒你的錯誤了,你也不會因此就讓這件事過去吧。」

  如果真的是這麼容易的事,山姥切長義就不會直到現在才站到她面前來了,越是驕傲,越是無法容許自己的錯誤,也更無法容許錯誤被輕描淡寫的放過。

  山姥切長義有些詫異的抬頭,「主人……」這,和他想像的有些不同。

  「不過,你既然想好了來和我說這件事,」寧寧微微偏頭笑了笑,「應該是已經有決定了?」她說著問句,卻是用的陳述的語氣。

  山姥切長義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再次開口,「我知道有些錯誤的責任根本不是那麼輕易能夠承擔的,」現在主人是已經恢復了,但萬一主人不能恢復呢,「我也知道有時候悔恨於往事也是於事無補的,但是……」如果能簡單的將往事歸類於能從中吸取教訓的錯誤,然後只看向未來,那倒是容易。

  「但是,」寧寧卻幫著山姥切長義將未說完的話接了下去,「你的驕傲卻不允許。」

  山姥切長義,是美麗而驕傲的刀劍,這種傲氣甚至是刻入刀劍男士得以顯形的基礎裡的。

  寧寧說著就重新展顏,笑容在雨幕的襯托下顯得特別的溫和,「我其實很高興。」

  審神者的笑容實在太過於顯眼,顯眼到山姥切長義也不能忽視的地步,「高興什麼?」他不太明白主人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高興你來和我談這件事,」寧寧笑望向山姥切長義的眼睛,眼神誠懇而堅定,「若你應該承擔什麼責任,那至少也有一半,應該是我要承擔的。」

  以長義的性格會主動來找她說這種事,是真的把她當成刀劍之主而不只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而已了吧。

  山姥切長義皺眉急道,「不是……」這根本不是她該承擔的。

  寧寧揮了揮手打斷山姥切長義的話,「你們之前只是刀劍,現在才有了人的心靈和人的身體。只要是人,總會有犯錯的時候,只不過有些人要求更高,犯的錯誤更少而已。」

  人又不是什麼精密的機器,又怎麼可能會完全不犯錯,就算是精密的儀器,也是有一定的誤差和容錯率的吧。

  「我不是要為了失誤開脫什麼的,」寧寧轉頭看了看淅淅瀝瀝的雨幕,「只是想要告訴你,想要做得更好當然是好事,但如果盡力之後並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也不需要背負起如果我能做到更好,這件事就不會發生這樣近乎苛責的想法。」不是沒有盡力,而是要明白人的力量,哪怕是付喪神的力量,也是有極限的。

  山姥切長義沉默著,他是聰明的刀劍,當然明白自家主人想要表達的意思,只是……

  察覺到自家刀劍的沉默,寧寧想了想又道,「沒人能保證完全不失誤,我也犯過不少錯,」她撇了撇嘴,「還曾被人形容為固執己見,死不認錯,歪曲事實……呵呵……」

  山姥切長義下意識的沉下臉色,「是誰這麼說?」

  寧寧脫口而出,「前男友。」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了不對,等等!她好像在和自家刀劍談心啊,怎麼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我就不該這麼舉例==+感謝在2020-11-30  21:40:33∼2020-12-01  17:10: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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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雖然這句話用來形容審神者不在的本丸有諸多不妥,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道理的。

  就像現在,寧寧帶著山姥切長義去現世出陣,懶洋洋的趴在本丸某個偏僻角度的狐之助就准備出來活動活動了。

  這家伙從一開始就在這個本丸,比寧寧還要早得多,和一本丸的付喪神都混得爛熟。它本來就是時之政府的輔助式神,對刀劍男士們的各方面都很了解,再加上油滑聰明,從寧寧到本丸來可以說什麼都看在眼底,知道的東西有些是寧寧這個審神者都不知道的。

  現在嘛,這小小的式神狐狸就在打著它最喜歡的油豆腐的主意,上次其他狐之助說的萬屋新出的高檔貨……

  正好今天主人大人不在,計劃好的事可以開始行動了,不過這個對像嘛也是很有講究的。

  作為一只足夠聰明的狐之助,它可不會傻傻的去問一圈,一擊即中是最好的。

  這次找誰呢?狐之助爬起來,原地踱步,小爪子踩著回廊上的拇指地板,一點聲音都沒有。

  本丸有些刀劍,它可不會這麼想不通撞上去,就像是那些平安時期過來的太刀們,別看一個個的平時也好相處,但實則一個比一個難搞。

  有些不是平安時期的刀劍,但難纏程度也不低如宗三左文字之流,它也不想去招惹。

  至於新選組的刀劍們嘛,還是太年輕,雖然最近看起來成長了不少,但萬一激動起來把它給暴露了就糟糕了。

  還有正直耿直的刀劍,對主人大人尊敬多過其他的,它這種花邊消息也沒什麼作用,說不定還會被帶歪到其他地方去。

  當然像是壓切長谷部這種主控刀劍,或者燭台切光忠這種對主人大人很關心的刀劍都很合適。

  但狐之助擼羊毛也不會一直擼那麼一兩只羊,萬一擼禿了它也會覺得很難辦,之前它已經擼過長谷部他們一次了,自然這次要換刃來擼羊毛。

  小狐狸的大尾巴掃了掃之後,它滴溜溜轉著的眼睛突然遠遠的看到一振刀劍走過。

  目光在那位刀劍男士身上停留了半秒鐘之後,狐之助猛地跳了起來,一溜煙追了上去。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了枕頭,它剛還想著這次找誰呢,就有人自動送上門來了,各方面都合適,就是他了!

  另一邊,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狐之助當成了將要擼的羊的山姥切國廣今天剛做完遠征任務,帶著資源回到本丸。

  把資源放進倉庫,和其他一起遠征的刀劍打過招呼之後,山姥切國廣就准備回屋去了。

  沒想到在路過回廊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有人喊他的聲音,「山姥切殿,山姥切∼殿∼」

  金色頭發的打刀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看,「哦,是狐之助啊。」看小狐狸匆匆忙忙跑來的樣子,「找我有什麼事嗎?」

  狐之助早就換了副神色,跑到山姥切國廣腳邊蹲下,「山姥切殿,主人大人帶著山姥切長義殿下出陣還沒回來嗎?」

  雖然是明知故問,但這家伙還問得一臉真誠,就像真的不知道似的。

  山姥切國廣被狐之助問得怔了下,隨即誠實的搖頭,「我才剛遠征回來,不知道主人回本丸了沒有。」

  「啊,這樣啊……」狐之助嘆息了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沒回來啊……」

  狐之助演得很是賣力,山姥切國廣再遲鈍也看出狐之助不對勁了,更何況他本身並不是遲鈍的人。

  於是金色頭發的打刀便在狐之助面前蹲下身來,「出什麼事了嗎?」事關主人的事,狐之助又太反常,他有些放心不下。

  就知道山姥切殿下很重視主人大人的事,狐之助心思轉了轉,表面上還是露出為難的神色,「不,其實也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就是有點擔心……」

  狐之助擔心都說出口了,山姥切國廣皺眉,心底不自覺的有些慌亂,「主人出什麼事了嗎?」

  「啊,沒有,主人大人很好,」狐之助可不會在這種事上胡說八道,不然不但它家主人大人要把它大卸八塊,刀劍們也不會放過它的,它之所以能在本丸如魚得水,也是因為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的有分寸。主人大人的安危這種事,可是開不得玩笑的。

  山姥切國廣聞言松了口氣,「那你是在擔心什麼?」

  狐之助左右望了望,然後壓低了聲音,「山姥切殿,是你我才說的,」也不知道這句話它說過多少次了,反正出口就是意外的熟稔,「你知道我上次跟主人大人去現世調查了下這次任務吧?」

  山姥切國廣點點頭,「我知道。」審神者的事只要不是她不想讓本丸的刀劍們知道的,都不是什麼秘密,刀劍們總會關心他們家主人的動向。

  「然後我們上次出去的時候,在現世遇到了一個人,」狐之助神神秘秘的繼續道,「這個人對主人大人來說有些特殊。」

  山姥切國廣微微皺眉,「是主人的私事嗎?如果她不想讓我們知道……」雖然主人的事他都會想知道,但如果主人不想讓他們知道,他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狐之助也知道這振刀劍的正直,立刻想也不想的解釋道,「並沒有,主人大人可沒說這件事要保密,而且這個人,讓人擔心。」

  山姥切國廣在某種方面來說也是相當直男的刃,立刻就想歪了,「這個人會危害到主人的安全嗎?」

  狐之助嘴角抽了抽,果然對於太直男的刀劍男士來說,說什麼什麼特殊啊,讓人擔心啊,立刻就只會想到安危上面去,就不能想想除了人身安全之外的其他安全嗎?

  默默壓下吐槽的心思,狐之助答得很肯定,「不是那種讓人擔心!」它想了想覺得如果不說清楚一點大概山姥切國廣怎麼都不會明白,「他不會危害主人大人的安全,但他是個帥哥,很帥的那種,我們家主人大人可是最!」狐之助加重了語氣,「最喜歡帥哥的!」

  山姥切國廣終於明白狐之助想要表達什麼,現在已經很沉穩的刀劍也沒忍住露出吃驚的神色,「誒?」

  「誒什麼啊誒,」狐之助立刻就對在這方面真是不開竅的刀劍曉以大義,「要知道主人大人可是正當適齡的女性啊,這個年紀放在現世肯定會有很多人追求,如果主人大人心動了說不定就會順勢進行交往。就算她現在在本丸擔任審神者,如果在現世遇到合適的人的話,也有可能交往最後結婚離開本丸呢。」

  「結婚離開本丸?」就算是極化回來之後山姥切國廣,也在聽到狐之助這個說法之後整個刃都動搖了。

  「咳咳,」狐之助也發現自己說興奮了一時口快,忙立刻彌補道,「我當然不說主人大人要准備結婚,我是說如果主人大人和其他人交往的話,很有可能就會這樣。所以我才說,那個人很讓人擔心啊。」它可不算說謊,一直都是說的可能,或許,而且主人大人自己也說了下次還要和那位大人出去。再說了,主人大人和那位真的是一見如故,兩人之間那種氛圍,實話實說還真不是普通人能插進去的。

  山姥切國廣皺起眉頭,狐之助都說到這種程度,他不可能不懂對方的意思,「主人很喜歡那個人?」

  狐之助小爪子抓了抓毛,「這個嘛……」它裝模作樣的晃了晃頭,「山姥切殿,就算是你,有些事我也不好透露的,我已經說得有點多了,都是看在是你的面子上哦。」

  山姥切國廣低頭看著腳下說著這樣的話,卻不停的偷眼看他的小狐狸,他在本丸的時間長,也不是不知道狐之助到底是什麼脾性,「你想要什麼?」

  「夠爽快,果然不愧是山姥切殿,」狐之助也沒賣關子,前面鋪墊得已經夠多了,「萬屋新出的那種油豆腐,我聽其他本丸的狐之助說,除了貴就沒什麼其他缺點了,我也想嘗試下呢。」

  山姥切國廣想都沒想,「可以。」他不像有些刀劍有很花錢的愛好,所以還真的不缺這點錢,從這個方面來看,狐之助還是很會找對像的。

  「哦哦哦哦,」狐之助立刻發出高興的叫聲,「真不愧是主人大人引以為傲的刀劍呢。」

  突然被狐之助這麼一說,山姥切國廣也知道狐之助不過是順嘴這麼一說,但心底還是有那麼些高興的,只不過面上還是穩得住,「你現在可以說了。」

  狐之助示意山姥切國廣低下頭來,然後如此這般一說,「……就是這樣了,山姥切殿聽明白了嗎?」

  山姥切國廣臉色有些沉,「我知道了。」如果按照狐之助這樣的說法……

  狐之助站起來,大尾巴一甩,「山姥切殿,你不妨去找找山姥切長義殿下,他今天可是跟著主人大人一起去出陣的,說不定有其他消息哦。」

  山姥切長義?本科的刀劍?山姥切國廣皺了皺眉到底沒多說什麼,「我知道了。」

  狐之助左右望了望,「對了,這件事你聽了就聽了,我可是不會承認我說過哦。」它可不想被牽連。

  山姥切國廣瞥了一眼狐之助,「狐之助。」這家伙真是的。

  「嘿嘿,山姥切殿,要細水長流不是,萬一以後還有什麼消息……」狐之助才不會怕山姥切國廣呢。

  山姥切國廣無奈的嘆了聲,「我知道了。」

  「那麼,山姥切殿,主人大人的事,就拜托你了。」狐之助可是知道說什麼話才會讓刀劍們高興的,「當然,也不要忘記狐之助的事哦。」

  作者有話要說:

  被現男友的寧寧:????

  被工具人小風:????

  感謝在2020-12-01  17:10:02∼2020-12-02  21:53: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豬思思120瓶;茉淚40瓶;三日月和曦20瓶;泓茗16瓶;nissy的麥克風、皖梅10瓶;七糖6瓶;橘子好酸!、花溪墨、還沒睡醒、玥楓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8章

  在寧寧脫口而出前男友之後,她和山姥切長義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氣氛好像莫名的有些尷尬。

  到底還是寧寧的臉皮久經考驗要厚得多,輕咳一聲就帶過了這個話題,「不用在意,這個人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或者說,根本就沒在這個世界來過。

  解釋了句之後,寧寧立刻就強行轉回了話題,「我的意思是說,精益求精當然好,」作為審神者,她當然也會希望手下的刀劍在完成任務的時候更努力更精心,「但上次那種情況,非戰之罪,過去的事情既不會重來,也無法改變,真的覺得懊惱的話,就從現在開始努力,把目光放到未來吧。」

  這件事寧寧從來不覺得是哪振刀劍的責任,事情是她安排的,命令是她下的,連游戲都是她自己玩的,她難道還要求她家刀劍能上天嗎?

  不過,寧寧也會覺得,如果山姥切長義能從這樣的打擊中站起來的話,一定會變得更強更鋒利的。

  寧寧那句不在這個世界上立刻就讓山姥切長義誤會了,既然已經過世就不需要再多關注這個人了。

  只是,對於自家主人半是安慰的話,山姥切長義仍舊有些放不下,「我是山姥切的本科刀劍,擁有這樣的評價,自然應該做出這樣的事,」頓了頓,他還是將這句話說出了口,「說到底,還是因為我不夠強。」如果夠強的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

  寧寧笑著搖頭,「不,這說明你還有很大進步的空間。」沒有誰會是在一開始就站在終點的。

  不等山姥切長義說什麼,寧寧又繼續道,「如果總是認為自己已經強到不可戰勝,那不正好堵死了自己進步的道路嗎?」

  山姥切長義驀地想起之前那個贗品君說過的話,他們是刀劍,有刃鋒利的刀劍才叫刀劍,就是因為覺得自己不夠強大,所以他才會踏上修行的道路的嗎。

  他一直以為,只有軟弱的刀劍才需要去修行,他沒有動搖,所以並不需要去修行,但現在……

  「山姥切長義,」寧寧難得的正式叫了銀色頭發打刀的全名,「你說過的,是我的刀劍,就要回應我的期待對吧?」

  山姥切長義回過神來,他理所當然的點頭,「啊。」他是她的刀劍,這是應該的。

  「只有反復的淬煉才能成就最鋒利的刀劍,」審神者笑了,笑容在雨幕中幾乎成為唯一的閃亮,「你會成為讓我引以為傲的刀的,我對你懷有這樣的期待。」

  山姥切長義愣住了,作為時之政府的監察官的時候,他也評價過這個本丸,這個本丸的審神者。

  如果不是他給予了這個本丸優異的評價,他也不會被分配到這個本丸。但對於這個本丸的審神者,在最初的時候,他也是抱著有些不經意的態度。

  而在不經意之間,這種態度也隨著接觸的深入而逐漸改變,到一起出陣去做特別任務的時候,她已經是他重要的主人。

  但之前的所有,都不如她的信任來得讓人動容。心底好像有什麼一直桎梏的枷鎖,在這一刻被解了開來。

  片刻之後,就像一振蒙塵的刀劍重現光華,山姥切長義目光亮得驚人,「我會做給你看的。」

  寧寧也是欣喜於山姥切長義的變化,她笑著點頭,「嗯。」她等著看呢,看這振刀劍成為讓她驕傲的刀劍。

  山姥切長義和山姥切國廣,雖然有太多的不像之處,但其實心底深處的驕傲卻又如此的如出一轍。

  「啊,天晴了。」寧寧轉頭看向逐漸雲散雨收的天空,「果然是夏天的雨嗎,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彩虹,有彩虹就好了。」

  她說著轉向山姥切長義,笑眯眯的道,「據說對著彩虹許願的話,願望會成真哦。」

  山姥切長義隨著寧寧的目光也看向了天際,「有這種說法嗎?」

  「哎呀不要那麼認真嘛,心誠則靈啊。」寧寧回頭,對著自家刀劍笑容燦爛,「走吧,回本丸。」

  經過這一場下得突如其來卻又恰好的大雨之後,寧寧和山姥切長義之間相處的氛圍自然而然有了轉變,彼此之間說話也少了很多顧及。

  「……之前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威脅我來著。」熟了之後,寧寧也不介意翻一翻舊賬,畢竟被時政監察官威脅啊,可真的是活久見。

  當然在意肯定是早就不在意了,畢竟那麼長時間過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寧寧也想看看自家刀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我什麼時候威脅你了?」山姥切長義可不背這種不是自己的鍋,就算是自家主人,他也不會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

  「有啊,」寧寧使勁點頭增加自己說話的可信度,「你那個時候說,如果不滿的話,反叛也可以,只不過下場嘛……這樣類似的話,我超震驚的。」

  「咳,」山姥切長義咳了聲,隨即說得一本正經的,「那可不是威脅,聚樂第調查是時之政府的命令,我只是列舉這個可能性而已。」

  寧寧瞥了一眼看起來像是很正經的前時政監察官,「是嗎?」她還差點就要真的信了。

  「當然,」山姥切長義其實有時候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正經,這種事當然不會承認,威脅自家主人什麼的,「那個時候我是時政的監察官。」

  寧寧嗤之以鼻,她信才有個鬼了,「不過說實話,我那個時候其實真的挺驚訝的。」在聚樂第調查的時候,她的表現在監察官眼底大概還真不怎麼樣吧。

  「驚訝什麼?」山姥切長義微微偏頭看了眼問話的主人,「因為這樣的話?」

  「不是,我驚訝的是最後聚樂第特別調查活動的評價啊,」寧寧伸出一根手指來晃了晃,「我還以為以我的表現,你會降低對本丸的評價呢。」

  山姥切長義搖了搖頭,「本丸在調查中的表現確實是優異,我不會做出不實的評價。」

  就算那個時候他對這個審神者並不是特別滿意,他也並不會,既然能被時政選為監察官,他也是有著自己的驕傲的。

  「誒,說實話,」寧寧忍不住好奇的戳了戳山姥切長義,「你那個時候是不是對我特別不滿意?只不過秉承著實事求是的態度,並沒有降低本丸的評價。」

  這麼說起來,山姥切長義也是對工作相當認真負責的刀劍呢,果然不愧是時政選出來擔任監察官的刀劍。

  山姥切長義又不是蠢刃,當然不會這麼想不開非要在這種時候實話實說,「我覺得,我對那次聚樂第特別調查活動的評價是非常中肯的。」

  「不要避重就輕嘛,」寧寧看山姥切長義的樣子就想逗逗他,「我不是問對本丸的評價,也不是對出陣的刀劍的評價,我是問對我這個審神者的,」說著她就是忍笑,「你不要說沒有啊,我知道你肯定心底有評價的。」畢竟山姥切長義和他的前主還是有其相似性,就是這麼喜歡評價的刀劍嘛。

  山姥切長義被自家主人問得沒辦法,干脆就含糊其辭,「你在調查活動中的做法並沒有什麼問題。」

  寧寧眨了眨眼睛,「躲在監察官背後也沒問題?」雖然那個時候山姥切長義罩著鬥篷看不清楚臉,但那種宛如實質的目光她可是記得的。

  「審神者並不需要親身上戰場,只要統領好刀劍就可以了。」山姥切長義覺得自己的回答簡直稱得上是完美無缺,他是不熟悉網絡用語,不然只怕都想給自己的機智點贊了。

  寧寧實在忍不住笑了,「長義你可真是……」明明平時看起來挺驕傲又正經的刀劍,卻偏偏也還挺會說話,只能說聰明刃就是聰明刃。

  「實話實說而已。」山姥切長義看自家主人笑得開心的樣子,也是松了口氣。

  然後忍不住暗地嘀咕,他是有多想不通才會在主人面前當面說她怎麼樣啊,蠢到這種程度的刀劍只怕是沒救了吧。

  他可是山姥切的本科刀劍,怎麼會犯這種錯誤,更何況……

  山姥切長義轉頭看向自家主人,黑發審神者的笑容輕松愉快,那是讓人忍不住要跟著揚起嘴角的笑容。

  下一刻,銀色短發的打刀也微微翹起唇角,就這麼在他身邊笑著的主人,很好。

  不知道被什麼蒙蔽了雙眼的前時政監察官,現在是看自家主人哪哪兒都很好。

  只是可惜山姥切長義這樣的想法並沒能持續到一分鐘,就見自家主人在笑了片刻之後又下意識輕嘆了句,「不過聚樂第特別調查,山姥切國廣帶隊確實表現得很不錯。」

  那是她家被被出去極化之前最後一次出陣,已經快和現在的極化狀態相差仿佛了。

  山姥切長義腳步一頓,剛還覺得自家主人哪哪兒都好的時政監察官立刻很現實的轉變了態度,主人是很好,就只有一點,對那個贗品君評價太高了。

  和自己並肩而行的刀劍停下腳步,寧寧也有些莫名其妙的也跟著停下。

  她當然知道山姥切長義和山姥切國廣之間的糾葛,但山姥切長義到本丸都這麼長時間了,應該不至於對她說句表揚山姥切國廣的話就怎麼樣吧。

  緊接著,寧寧就看到她面前這振美麗傲慢的打刀微微抬起下顎,「我還記得你對那個贗品君的評價,」頓了頓他就加重了語氣,「我不會做得比他差的。」

  寧寧反射性就想要點頭,才剛一動就意識到不對。等等,她當時評價被被說的可是好看能打會暖床啊,你說做得不比他差,應該只是前半部分評價沒有後半部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噗,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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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嗯,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好問題……

  寧寧果然認真的考慮了片刻,不過她最後還是沒有把那句話問出來,按照山姥切長義的性格,應該不會和山姥切國廣比這種事情吧。

  如果長義根本就沒這個意思,她問出來說不定長義還會當她是這個意思,既然她都提了,估計他還不好直接拒絕。到時候還是麻煩,不如就聽到當沒聽到吧。

  話說回來,如果長義真的來了,她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了,反正也不是沒有經驗,都睡過那麼多刃了嘛。

  咳咳,這句話好像不是個正經審神者該說的話,還是趕緊收回來的好。

  奇奇怪怪的想法在腦海裡轉過一圈之後,寧寧選了個非常正經的回答,「我會期待你的變強的。」

  她真是機智啊,寢當番可不能變強啊,給自己點贊。

  帶著山姥切長義回到本丸之後,寧寧就轉向對方,「辛苦了長義,趕緊去換衣服休息吧。」

  銀色短發的打刀手撫在胸口向著自家主人行禮,動作是一貫的優雅,「我知道了,主人也快去換衣服吧。」

  寧寧笑著點點頭,也沒再說多什麼,徑直轉身回自己的房間洗澡換衣服去了,被雨淋了這個天氣雖然已經不冷了,但衣服沾在身上可不舒服。

  山姥切長義目送自家主人離開之後,也轉身走上回廊准備回自己的房間。

  就算手裡仍舊搭著濕噠噠的鬥篷,但銀發的付喪神走得並不快,邊走邊在思考之前和自家主人提過的問題。

  哼,那個贗品君雖然也不是太過於討厭,但是他是絕對不會輸給他的,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說都是如此。

  主人說對他懷有期待,那他就一定會成為讓她驕傲的刀劍。

  正一臉嚴肅的想著問題,山姥切長義轉過回廊,就看到靠在牆上像是在等人的山姥切國廣。

  狹路相逢,還沒下定決心要不要改變態度的山姥切長義下意識的選擇了之前對待對方的方式,「喲,贗品君。」

  叫了之後又有些懊惱,他不是那種翻臉不認人的刀劍,不管是本身的驕傲還是身為半個長船派的風度,都不允許他受人之恩立刻就忘。

  山姥切國廣倒沒山姥切長義想得那麼多,他已經習慣被對方這麼稱呼了,當然並不是說他就喜歡了,「是仿品不是贗品。」對於這一點,他也會不厭其煩的糾正對方。

  「哼!」山姥切長義哼了聲,倒沒有反駁山姥切國廣,「你站在這裡做什麼?」總覺得對方的目的好像是他?

  「我在等你。」山姥切國廣向來實話實說,話也說得很是直接。

  「等我?」山姥切長義下意識皺眉,這個贗品君找他做什麼?

  「嗯。」山姥切國廣既然下定決心來找山姥切長義,當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打算,比如對方不屑不理他什麼的。

  不過經過上次的談話,他也不覺得山姥切長義會是這樣的刃。

  果然如山姥切國廣所料,山姥切長義確實沒有出言諷刺什麼的,只是皺眉問道,「找我什麼事?」

  山姥切國廣也沒廢話,他和對方也不怎麼熟悉,根本也不會有閑聊的興致,「是關於主人的。」

  於是山姥切長義的神色也跟著變了,他幾乎是在瞬間就收斂起表情,「主人怎麼了?」他剛才才跟著主人回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不過,山姥切長義倒也知道,眼前這個贗品君絕不至於拿主人的事開玩笑,他有多重視主人,他也不是沒看到過。

  聽到山姥切長義這麼問,山姥切國廣反而遲疑了,雖然自從修行回來他已經不復之前那種腦海裡腦補了一堆,卻說不出來的慘狀。

  但是這件事是不同的,山姥切國廣可不是厚臉皮的狐之助,什麼話都能說出口,要詢問一振不太熟悉的本科刀劍自家主人這種事,還真是讓他有些為難了。

  山姥切國廣這一遲疑,山姥切長義反而誤會了,原本鎮定的刀劍上前一步急道,「主人出了什麼事?」不應該啊,他剛剛才和主人分開。

  山姥切國廣見狀就知道山姥切長義誤會了,立刻開口解釋道,「不,不是出了什麼事,」頓了頓,「只是我從狐之助那裡聽來這樣一件事。」

  山姥切長義目光在山姥切國廣身上轉了一圈,「到底是什麼事,你別吞吞吐吐的,有什麼直接說。」他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個贗品君說話這麼麻煩呢。

  聞言山姥切國廣也不再遲疑,而是將不情不願的山姥切長義拽到一邊,把狐之助的話盡量精簡的復述了一遍給對方聽。

  「什麼?結婚?」平日裡優雅驕傲的本科刀劍也沒忍住聲音猛地提高。

  山姥切國廣立刻想也不想的捂住了對方的嘴,「不要叫,這只是狐之助的猜測,其他人都還不知道。」

  這種事真的在本丸流傳開來,還不知道引起多大的震蕩。山姥切國廣也不是傻,狐之助說什麼就聽什麼,他也能從狐之助的話裡聽出猜測的成分多於事實。

  只是這件事到底事關重大,如果,如果真的有這種可能性的話,山姥切國廣是一定會想要搞清楚的。

  山姥切長義猝不及防之下被山姥切國廣捂住了嘴,他抓著對方的手下了點狠勁拽開,「你干什麼?」這家伙竟然還敢給他上手。

  山姥切國廣也察覺出不妥,「抱歉,我一時心急。」

  山姥切長義哼了聲,順手整了整自己其實並不凌亂的衣服,也無心深究山姥切國廣的失禮,「這件事有幾分真假?」

  山姥切國廣也有自己的判斷,「三分真,七分假,」他們本丸狐之助說話就這樣,「確有其事,但絕對不像狐之助說的那樣嚴重。」

  「就算只有三分真,」山姥切長義也是沉下臉色,「哪怕是一分真,這件事都不能置之不理。」

  他好容易才找到一個合心意的主人,而且主人……總而言之,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件事發生。

  「嗯,」山姥切國廣也是這個意思,他也沒辦法眼看著主人離開,「所以我才在這裡等你。」

  原本山姥切國廣也不是沒想過要不要找其他刀劍商量,但他在本丸裡能商量這種事的刀劍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作為國廣家的刀,他也是有兄弟的,但是山伏國廣實在是不適合商量這種事,堀川國廣又出去長線遠征了。

  其實山姥切國廣和一期一振關系也不差,之前在薄櫻鬼游戲的時候兩人也養成了相當好的默契,但是他也不是不懂一期一振對主人的感情。

  所以山姥切國廣在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先找上了山姥切長義,這件事還是要先搞清楚到底進展到了什麼程度,才能有對策。

  如果,他是說如果主人真的下定決心要和其他人交往結婚的話,為了主人的幸福,他也會……祝福……

  「哇,你干什麼啊?」山姥切長義猛地往旁邊一躲,他不知道這個贗品君突然發什麼瘋,直接就是一拳打在他身邊的障子門上,還在上面打了個洞。

  山姥切國廣驀然回過神來,立刻就察覺出自己的失禮來,「抱歉,我想到其他事情去了。」

  山姥切長義身為刀劍倒不會害怕這個,只是還是忍不住使勁瞪了一眼山姥切國廣,「不要隨便發瘋!」實在是太粗魯了,動不動就揮拳什麼的。

  山姥切國廣收回手,又再次道了歉,「抱歉,沒傷到你吧?」

  「我會這麼容易被傷到?」山姥切長義不以為然,「沒瘋的話,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頓了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很可惜,這次主人帶我去做任務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其他人。」

  也就是說,他對於對方是什麼人完全沒有任何概念,甚至如果不是這個贗品君告訴他的話,他更是什麼都不知道。

  山姥切國廣有些失望,不過也知道這種事強求不來,「我知道了。」看來,果然還是要想想其他辦法了嗎?

  「不過,」山姥切長義眼底閃過一絲什麼,看起來正經,但某些時候,前時政監察官也不是什麼道德感很強的刀劍,總會有些手段,「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山姥切國廣抬頭看人,目光裡有些期待,「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嗎?」

  山姥切長義微微抬了抬下顎,「你沒有辦法並不代表我沒辦法,」他難道不比贗品君強,「這次的現世任務,主人應該不會就只做這一次,她還會繼續做下去。只要去現世,就有機會能搞清楚這件事。」他的想法其實和山姥切國廣差不多,總要先搞清楚事情才能去探討解決的辦法。

  山姥切國廣眼睛一亮,只不過他又想起這件事的不確定因素,「但是我們都不知道主人會帶哪振刀劍出去做任務。」有時候主人的想法,他們都猜不透。

  「想不到,就不想,」山姥切長義腦筋轉得飛快,就這麼片刻的功夫就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自薦不就行了。」

  「自薦?」山姥切國廣被山姥切長義這麼一提醒,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主人應該會考慮的。」

  「是的,」山姥切長義想也不想的點頭,「主人會尊重刀劍們的意見,」她是個好主人,「就算她有其他想法,再也不會完全忽視這個意見。」

  簡單來說,多去幾次這種任務的話,只要去自薦了,他們家主人總會帶自薦的刀劍去個一次兩次的。當然如果他們家主人沒有其他想法,那就更簡單了,肯定會帶自薦的刀劍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長谷部(怒氣衝衝):誰誰誰,誰把門弄破了一個洞??!!

  嘿嘿求個回帖∼冬天就靠你們溫暖我啦∼

  感謝在2020-12-04  07:00:05∼2020-12-05  07:00: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黎明、流翼Z  10瓶;還沒睡醒、橘子好酸!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90章

  「我知道了,我會去找主人。」山姥切國廣也是很有行動力的刀劍,更何況事關重大,他當然要動作快一點。

  「不,如果只是這樣普通的自薦的話,還不夠穩妥……」山姥切長義想的可比山姥切國廣想得要多得多,之前的時政監察官,他也不是白當的,既然做了計劃當然是想要更加完善。

  「嗯?」金色短發的打刀偏頭看了看本科的刀劍,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什麼還不夠穩妥。

  「得想個辦法,我也一起去,」山姥切長義可不放心把事情完全交到山姥切國廣手裡,「有什麼辦法呢?」

  「你也要去?」山姥切國廣有些詫異的看向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瞥了眼山姥切國廣,「你一個人去怎麼保險,我當然也要去,不過……」他沉吟了片刻,隨即想到個好辦法,「有了,我想到個辦法。」

  「什麼辦法?」山姥切國廣立刻問道,他相信在主人的問題上,對方不會敷衍他。

  山姥切長義左右望了望,隨意朝山姥切國廣招了招手,然後在對方略微湊近之後壓低了聲音解釋道,「如此這般……」

  山姥切國廣皺眉聽著山姥切長義的話,半晌之後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果然不愧是山姥切的本科刀劍,「可以。」

  「當然可以,」山姥切長義對自己的計劃可是相當有自信的,只不過,「你行不行啊?」不是他要看不起對方,不過怎麼看這家伙都不像能配合他的樣子。

  「我……」山姥切國廣輸什麼都不能輸陣,更何況事關主人,他怎樣都要行,「我可以。」

  山姥切長義不太優雅的翻了翻眼睛,「計劃我是告訴你了,搞砸的話,你就要負全責。」

  本科刀劍的語氣滿滿的都是嫌棄,山姥切國廣不樂意了,「為什麼要負責的是我,你不是也要參與嗎?」

  「我是不會搞砸的,」山姥切長義對自己超有自信的,「如果出問題肯定是你露出馬腳了。」

  「我也不會出問題的。」山姥切國廣極化修行回來自信心也不會差,他不是什麼贗品,是為了主人而存在的傑作。

  山姥切長義瞥了山姥切國廣一眼,「那我們就看看吧,說得好聽是沒用的,就按這個行事吧。」

  頓了頓,山姥切長義也沒忘記加一句,「先說好,這可不代表我承認你了,山姥切國廣。」

  山姥切國廣怔了下,這還是他第一次從驕傲得要命的本科刀劍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我知道了。」

  其實,修行回來之後山姥切國廣已經不那麼在乎了仿品什麼的了,山姥切長義要叫他贗品君他也只是糾正對方而已,只要在主人心底,他還是他,那就足夠了。

  不過,會叫他的名字,山姥切長義並不像他嘴裡說的那樣完全不承認他吧。

  有些釋然的揚了揚嘴角,山姥切國廣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我們什麼時候去見主人,現在嗎?」

  「不行,」山姥切長義想也不想的否決了山姥切國廣的提議,「你沒看到我還帶著濕漉漉的衣服嗎?就這麼去見主人太失禮了。」

  山姥切國廣其實不太明白山姥切長義的堅持,「你把衣服放下不就可以了?」

  山姥切長義都快忍不住鄙視的目光了,他都不明白主人到底看重這家伙什麼,「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頓了頓,「我回去換衣服了。」

  「那你先回去換衣服吧,」山姥切國廣也沒勉強山姥切長義,「我先去見主人。」

  山姥切長義嗯了聲,到底也沒再說什麼不去或者其他鄙視的話,而是徑直回房間換衣服整理去了。

  山姥切國廣站在原地想了想之後,就轉身向著審神者所在的天守閣走去。

  另一邊,寧寧在告別了山姥切長義之後,就回了房間洗澡換衣服,等洗得一身清爽出來,天氣熱了她也懶得吹頭發,就披散著頭發坐在起居室的桌邊玩手機。

  刷了一會兒看沒什麼新鮮消息,就切換了頁面打開了她刀劍亂舞Online的游戲,她有兩天沒上游戲了,大概遠征回來的刀劍還被她關在門外面呢。

  上了游戲安排了下任務之後,寧寧有一搭沒一搭的戳著游戲,派遣刀劍男士們日常的出陣,就……戳一下動一下什麼的真的有些虐啊。

  正戳得有點無聊,寧寧就聽到門外有刀劍的聲音響起,「山姥切國廣,我進來了。」

  這一刻,正好手機裡也是同樣的刀劍取得了譽,這樣的巧合讓寧寧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掉到榻榻米上。

  真是的,她在心虛什麼啊,明明就只是玩個游戲而已,又不是干了什麼見不得刃的事。

  雖然是這麼安慰著自己,但寧寧還是順手關了游戲才開口道,「進來吧,我在。」

  下一刻,推開障子門進來的刀劍讓寧寧下意識的把手機往自己這邊刨了下,然後還翻過來屏幕朝下放著。

  當然不是因為付喪神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現在進來的金發打刀,容貌俊朗,神采奕奕,是審神者也會稱贊的模樣。

  就……手機裡也是被被啊,還是披著破布的被被,她可真不想看到游戲裡的被被和自家被被大眼瞪小眼的狀況,會讓人莫名的感覺到緊張……

  錯覺吧,一定是錯覺的!

  為了擺脫莫名其妙的心虛,寧寧笑著朝山姥切國廣招手,「山姥切,過來坐。」

  山姥切國廣點點頭,在寧寧面前坐了下來,金色的頭發在快入夏的陽光映照下分外的閃耀。

  「遠征回來了?」寧寧還記得今天自己安排的任務,「還順利吧?」看被被一副出陣的打扮,應該是才遠征回來不久。

  「很順利,」山姥切國廣自從極化修行回來之後和自家主人呆在一起也不會顯得拘束,主人問什麼就答得很自然,還能順便聊天,「去現世的特別任務怎麼樣?」

  「也很順利,」寧寧伸手給自家刀劍倒了杯水,推到對方面前,「這次的任務不難,時間溯行軍也不多,就是遇到了突然下雨,哈哈。」

  雖然說起來是有那麼點倒霉,不過寧寧還是覺得這場雨也挺不壞的。

  山姥切國廣端起審神者倒的水喝了一口,「接下來還回去做現世的任務嗎?」

  「會的,」寧寧答得挺肯定的,「之前就和狐之助商量過了,要多做幾次。」

  山姥切國廣放下杯子,抬眸看向自家主人,「下次可以帶我去嗎?」

  寧寧愣了下,隨即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想去現世?」倒不是說不可以,只是她也有些奇怪,難得她家被被主動說要去哪裡出陣。

  「嗯,」山姥切國廣微微頷首,「記得你之前也曾說過,現世很不一樣。」

  寧寧笑了,「我還以為只有像陸奧守那樣的會對現世有興趣呢,」沒想到山姥切也有興趣,真的挺好的,「我之前在現世的時候還和長義說,有機會要帶大家都去現世看看,至少讓大家都知道守護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審神者的笑容沒有絲毫的虛假,她是真的很高興山姥切國廣主動對她提這樣的事。

  對上這樣的笑容,原本已經打定了主意的金發的付喪神也不由得皺眉,「不是……」

  寧寧回過神來,「什麼不是?」她不解的問道,「不是這個原因嗎?」

  如果再多給山姥切國廣一點時間,大概率他是要在寧寧面前自己翻車的,畢竟他真的沒辦法對著自家主人這樣撒謊。

  好在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又有刀劍的聲音響起,「山姥切長義,我可以進來嗎?主人?」

  寧寧立刻就放下這個問題,「進來吧長義。」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山姥切來找她不說,連剛分別沒多久的長義也又來了?

  銀色頭發的打刀推開門,他已經換上了清爽干淨的內番服,戴兜帽的設計比身穿出陣服的時候多了兩分少年氣。

  「長義也過來坐吧。」寧寧朝山姥切長義招了招手,「我正和山姥切說到現世特別任務呢。」

  山姥切長義目光從自家審神者轉到某振金發打刀的身上,然後不動聲色的在審神者身前的另一邊坐下,「現世特別任務怎麼了?」

  「山姥切說他也想去現世做任務。」寧寧可不知道兩個山姥切之間的盤算,「我覺得這樣也不錯。」

  剛跪坐下的山姥切長義聞言,驀地轉頭看向山姥切國廣,「你是想要以這種方式來證明比我強嗎?贗品君?」

  「等等,長義……」寧寧見狀立刻就以為山姥切長義誤會了。

  山姥切長義回過頭來,山姥切的本科刀劍美麗又傲慢,他微微抬了抬下顎,目光掃過一旁的山姥切國廣,「主人,我才是山姥切的本科刀劍,」有意無意的頓了頓,「至於某個打著山姥切名號的贗品君,這不是像不像的問題。」

  山姥切國廣聞言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了,根本不需要什麼演技,「是仿品,不是贗品。」

  寧寧立刻就覺得有些頭禿,她伸手揉了揉額頭,「其實,你們是不一樣的……」

  「主人,」山姥切長義在某些問題上向來是寸步不讓的,「下次現世出陣任務,請帶我去。」

  寧寧看著兩個山姥切之間互不相讓的場景,怎麼都有些猶豫。倒不是帶誰去不帶誰去的問題,只是他們畢竟都是刀劍,刀劍就是要有鋒芒,挫其鋒芒對於刀劍來說並不是好事。

  想了想審神者突然靈光一閃,「既然你們都想去,那就一起去好了。」

  現世特別任務可以帶一把刀去也可以帶兩把到去,她和狐之助說一下,下次接那種可以帶兩把刀去做的任務就好了。

  說不定,一起去做任務,還能成為兩個山姥切關系轉變的契機呢。

  當然,完全沒想到自己被自家刀劍套路了的審神者不知道的是,讓兩個山姥切轉變關系的契機早就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本:就知道那個誰多半是要搞砸的!

  被被:……(無話可說)

  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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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主人大人,就帶我一起去吧……」狐之助死死的抱著自家主人的腳踝,怎麼都不放手。

  寧寧根本不想理它,就這麼脫著腳踝上的狐狸一起走,「之前不是帶你去過一次嗎?你都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跟著去干嘛啊。」

  「就算聽不懂,我跟去也可以保護您啊!」狐之助被寧寧拖著也不放手,不是它要死皮賴臉,就是它真的不放心啊。

  之前它把那個情報說給山姥切殿下聽的時候,其實不過基本上都是為了油豆腐,但後來它又跟主人去了躺現世,再見過那位大人一面之後,就再也不這麼想了。

  主人大人和那位大人一說笑起來,可是兩人就自成一個世界,其他人完全沒辦法插足的感覺。

  再這麼下去,它真的擔心主人大人要跟著那位大人跑了啊,嗚嗚嗚,它不想再換一個主人,它喜歡這個主人。

  寧寧可不知道狐之助的想法,她簡直被自家輔助式神的無賴氣笑了,「還保護我呢,你覺得你能保護我?」

  簡直是要笑死她了好嗎,狐之助來保護她?這家伙為了跟去現世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我有一顆想要保護您的心。」狐之助可是臉皮厚得不是一點半點,這麼嘲諷對它來說清風拂面啦。

  「別胡說八道了。」寧寧伸手從地上提去狐之助,順手一扔,「去找其他人玩去,或者找其他本丸的狐之助也行。」

  狐之助被寧寧扔到回廊上,小狐狸滾了幾圈就站了起來,只是趁著這個時候,寧寧已經隨著時間轉換器的金光消失在了本丸。

  主,主人大人為了見那位大人,連狐之助都不要了嗎?小狐狸正准備哀嚎,又想起它家主人大人都看不到了,於是聲音立刻就被掐死在了喉嚨裡。

  眼珠子亂轉了幾圈之後,狐之助轉身就跑,它要去看看山姥切殿下到底在干什麼,它都透露了這麼重要的情報了,竟然還沒有進展?

  而這個時候已經達到現世的審神者,則是因為要見到友人心情愉快得很。

  也是沒辦法,自從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同齡能玩到一起的朋友也就只剩黑田奈奈了。

  其他同期的審神者寧寧認識是認識,也不過就是泛泛之交,培訓結束後就各自去自己的本丸各奔東西,沒有事情也不會多聯絡。

  雖然朋友貴精不貴多,但能認識新朋友當然是好事,更何況才認識的風荷和寧寧老鄉見老鄉,相性還異常的和。

  於是難得假公濟私的審神者,打著去現世調查的旗號,上次去一起玩了,這次還准備去看朋友的網球比賽。

  寧寧心底盤算得很好,她和風小哥到底不是一個時間點的,現在趁著做任務的機會能見幾次面,等他不在日本就見不到了,再見面恐怕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後了。

  再說哪怕她作為審神者跨越時空是常事,但是她和人交往還是不要混亂時間線來得好。

  免得把新認識的朋友搞得焦頭爛額,不知道到底什麼時間在前,什麼時間在後。

  寧寧考慮得清楚,但她本丸的刀劍和狐之助都不知道她的想法。

  狐之助這一炸毛,就搞得被它忽悠過一通的山姥切國廣也跟著急,不但他急,知道消息之後山姥切長義也跟著急。

  主人每次出去都很開心的樣子,狐之助還說就是去見那位的,這就很讓刃擔憂了!

  但是再是擔憂,也得看時機行事,好在這個時機來得很快。

  在狐之助的『幫助』下,很快現世特別任務就下達到了審神者那裡,而這一次的現世特別任務,按照時之政府的要求是可以帶兩振刀劍前往的。

  寧寧看了看時政給出的時間點,有點撓頭。倒不是說這個時間點有什麼太過於讓她不情願的地方,只是這天恰好風荷有空,他說了可以帶她去吃家他發現的地道的中式料理。

  而且還不是那種日本常見雖然也叫中餐但寧寧根本就沒聽過的中餐,而是正宗的四川料理,這就很讓人期待了。

  不過寧寧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大問題,反正現世的特別任務都挺簡單的,等做完之後她再去彙合風荷就可以了。

  只是比他們之前約定的時間可能要推遲那麼一點點,到時候發個信息提前說一聲,想來風小哥應該也不會介意的。

  決定之後寧寧暫時也就將這件事放下,然後就讓今天的近侍刀劍通知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出陣了,玩是要玩,吃是要吃,但是之前正事還是最重要的。

  在時間轉換器旁邊看到已經整裝待發的兩振山姥切的時候,寧寧也是滿意的暗暗在心底點頭。

  不管是山姥切國廣還是山姥切長義,都是很出色的刀劍,特別是在出陣的時候,更顯其鋒利。

  「准備好了嗎?」寧寧站到兩人旁邊也沒有廢話,定位好時之政府通知的時間點之後,「出發吧。」

  熟悉的金光閃過之後,寧寧已經帶著兩個山姥切來到了現世,校園之中,仍舊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山姥切還是第一次來現世吧?」還沒看到時間溯行軍的動靜,再加上寧寧和山姥切國廣本來就熟悉,她也不介意先閑聊兩句。

  「嗯,」山姥切國廣正在打量周圍,聞言回過頭來,「之前只在電視裡看到過。」

  「這裡和我們存在的時間點相對應的現世還是有些差距的,」寧寧順口給兩振刀科普,「不過大體上還是很一致的。」

  「主人很喜歡現世?」山姥切長義聽自家主人說話的語氣就有了些猜測。

  「哈哈,我上次不是還和你說,應該讓本丸的大家都來看看現世的,」寧寧聞言就是笑了,「就是因為喜歡才想要守護啊。」

  人總不會想要守護那些讓人厭惡,更或者讓人痛恨的東西。

  山姥切國廣聽寧寧這麼說就怔了下,「因為喜歡才想要守護嗎?」

  「是啊,」寧寧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她肯定的點點頭,「因為喜歡,覺得重要,我更希望你們能理解,而不是僅僅是因為這是喚醒你們的時候賦予你們的職責。」

  對於刀劍們來說,守護歷史是他們的職責,但是其實並不是每一振刀都能理解為什麼必須要守護歷史的。

  如果改變了歷史,是不是更好,大概也不是一振刀這麼想過。因為歷史裡有他們的前主,有他們自己的身影。

  所以寧寧有時候也會想,如果能讓他們更了解自己守護的到底是什麼的話,會不會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不理解。

  不僅僅是因為身為刀劍男士的職責,也不僅僅是因為審神者的命令,而是自己打從心底知道自己守護的是什麼,而願意為之努力奮鬥。

  審神者說得慎重,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一時之間都是沉默。

  片刻之後,寧寧察覺到氣氛有異,正打算再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就見兩個山姥切的神色都是變了。

  「主人。」山姥切國廣作為極化修行後的刀劍,各方面都要更勝一籌,他握住刀柄擋在了寧寧的面前。

  「時間溯行軍來了嗎?」寧寧抬頭看向天空,那裡正是風起雲湧,電閃雷鳴之勢。

  「請小心。」山姥切長義盯緊了異變的方向,手裡的本體刀緩緩出鞘。

  寧寧早不是第一次出陣的菜鳥,見狀絲毫不見慌亂,「你們也小心。」

  隨著審神者的話音落下,一道閃電劈過,張牙舞爪的時間溯行軍突兀的出現在了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

  這種時候根本無需多言,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都拔刀迎了上去。

  一時之間,山姥切國廣的金發和山姥切長義的銀發各自在戰鬥中成為異常耀眼奪目的存在。讓一旁的審神者也會忍不住感嘆,作為刀劍,果然只有在戰場之上,才會真正現世出鋒利的一面,美麗且冰冷的刀鋒,總會牽引著人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隨。

  戰鬥結束得很快,在時間溯行軍被砍中消失在空中之後,兩個山姥切先後收刀回鞘,回到自家主人的身邊。

  寧寧適時揚起一抹笑容,「任務完成了,你們兩人都做得很好。」

  山姥切長義整了整因為戰鬥略微有些凌亂的小披風,「都∼做得很好?」

  寧寧聽自家刀劍強調的語氣就知道這家伙想了什麼,她強忍著笑意,「啊,都表現得很出色,不分伯仲。」

  山姥切長義原本就是出色的刀劍,所以才會有仿制刀劍的出現,而仿制的刀劍恰恰又代表了出色刀工的最佳水平。

  所以真要說起來,不管是山姥切長義還是山姥切國廣,都是十分美麗且出色的刀劍。

  山姥切長義微微偏轉了視線,他聽懂了自家審神者的潛台詞,所以才更不想說什麼。

  寧寧在心底笑著搖了搖頭,「辛苦你們兩個了,回本丸吧,」頓了頓,「我還有事,就暫時不跟你們回去了。」

  山姥切國廣看向寧寧,「你不和我們一起回本丸?」

  「是的,」寧寧摸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我和人有約,你們就先回去吧。」

  山姥切國廣看起來並不太放心,「會有危險嗎?」

  「哈哈不會的,」寧寧笑著揮了揮手,「現世還是很安全的,再說……」風小哥的武力值還真不比刀劍男士們差啊。

  「再說什麼?」山姥切長義也是轉過頭來問道。

  「再說我朋友很可靠的。」寧寧順口解釋了句,「不多說了,有什麼等我回本丸再說吧,這裡離剛才我們定位的地方不遠,你們直接回去就行了。」

  既然不擔心兩人迷路,寧寧也沒再多說,「我先走了,回本丸見。」友人已經等了她一段時間了,她不能再耽誤了。

  看著自家審神者急匆匆離開的背影,不管是山姥切國廣還是山姥切長義都沒急著動。

  半晌之後兩人對望一眼,山姥切國廣率先開口道,「所以主人這是去……」

  「啊,」山姥切長義微微頷首,「很有可能。」應該是去見狐之助說的那位了。

  山姥切國廣皺起眉頭,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麼做的時候,山姥切長義已經一甩披風,邁步就准備跟上自家主人。嗯,偷偷的跟上。

  山姥切國廣見狀揚聲道,「你要做什麼?」

  「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山姥切長義答得毫不猶豫的,比起相當正直的金發打刀,他顧及要少得多。

  「可是……」果然山姥切國廣遲疑了下,雖然他也想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跟蹤自家主人這種事……

  「反正我要去看看,」山姥切長義想也不想的道,「至於你,隨便你來不來。」說完也不等山姥切國廣反應,轉身就走。

  山姥切國廣猶豫了片刻,看著山姥切長義追著自家主人去的背影,一咬牙就跟上了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

  雙12要到了哦,果然該到了撒紅包的時間了麼,233333

  本章隨機掉落十個紅包∼來回帖碰碰運氣哦親們∼感謝在2020-12-06  07:00:54∼2020-12-07  07:00: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KYY  20瓶;蜀箋10瓶;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92章

  作為一個擔任審神者之前基本上沒遇到過什麼危險的普通人,寧寧可想不到她被自家刀劍跟蹤了。

  等她緊趕慢趕來到和風荷約定的地點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水色頭發的青年正靠在欄杆上,網球包就隨意扔在地上。

  雖然應該已經等了不短的時間,但他看起來並沒有絲毫的焦躁,仍舊是清冷淡然的模樣,惹得不少路過的女性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他一眼。

  嗯……運動短褲其實也挺好看的,露出來顯腿長啊。

  當然也有可能因為他本身腿就長,所以才會連普通的運動短褲都好看。

  記得之前去看比賽的時候,有好幾個小哥的腿都挺長的……

  相當無關的在心底感嘆過一句之後,寧寧下意識加快了腳步。沒辦法,看到人在等自己還不快點那不是她的個性。

  「讓你久等了。」快步走到風荷身邊的時候,寧寧揚起笑容道。

  風荷轉過頭來,一雙明澈的眼睛就像是盛夏藍到極致的天空,「沒事,並沒有等很久。」

  之前對方就已經專門發過信息來說這件事了,只是他正好也沒什麼事,多等一會兒也沒什麼。

  寧寧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點,「這句客氣的話,好像不管中日都差不多?」

  「應該是的,」風荷彎腰從地上撿起網球包來背上,「不過只要自己不在意,也不算客氣。」

  寧寧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然而還是要讓別人背個鍋,「都怪時間溯行軍,正好在今天發動攻擊,只能先解決他們維護世界和平。」

  風荷微一挑眉,順著寧寧的玩笑話,還說得挺理所當然,「嗯,確實都怪他們,所以我們要強烈的譴責他們嗎?」

  「不用不用,」寧寧掩唇笑著,「畢竟今天都是他們的忌日了,還是原諒他們好了。」

  「既然如此,就寬宏大量一點吧。」風荷八道。

  寧寧實在忍不住笑了,「好了不說笑了,等下晚飯讓我請客吧,不用和我客氣,之前你也請我吃了飯的。」

  風荷倒也大方,聞言也沒有和寧寧爭辯,「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哈哈不用客氣的,你還是學生,我都工作了嘛,況且審神者工資待遇還不錯。」寧寧可不覺得朋友之間需要客氣什麼,「我們現在就過去嗎?」

  風荷摸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離吃飯時間還有點早,你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沒有?」

  寧寧搖了搖頭,「我對這邊也不是很熟,也沒什麼想去的地方,你呢?」

  風荷也是搖頭,「我也沒有,」他想了想,「那隨便逛逛,順便走著過去?」

  寧寧可是知道運動青年體力有多好的,「這裡走過去要多長時間?實在太遠的話還是坐地鐵或者電車吧,我體力可跟你比不了。」

  「不著急慢慢走過去的話,可能一個多小時的樣子。」風荷自己覺得這點路完全無所謂,他一個人走大概二十分鐘就可以過去了,不過還是主要看寧寧身為女孩子的體力。

  寧寧想了想,「也行吧,最近我確實也挺缺少鍛煉的,只是慢慢走路的話,一個小時也可以,正好走餓了吃飯。」她真的不能繼續懶下去了,不然體力渣真是越來越渣。

  「那就走吧,」風荷率先邁步,「最近缺乏鍛煉的話,你之前有鍛煉?」

  「……」寧寧頓了下,「小風同學,你這樣問就很不友好了啊。」

  「抱歉,」風荷這句歉意來得特別沒有誠意的平淡,「因為你說的是最近。」

  寧寧嘆了口氣,「我真的得鍛煉下了,」頓了頓還是給自己留了個余地,「等我恢復之後。」她現在仗著身體年輕,還可以苟一苟的,她能苟得住。

  風荷對寧寧的說法也只能搖頭,「稍微鍛煉一下身體會比較健康,我基本上很少生病,普通人就算達不到這樣的運動強度,也比完全不動的好。」

  「知道是知道啊,就是懶嘛。」寧寧攤開手,現代人誰不知道自己的毛病呢,不過就是懶嘛,「不過這次是真的要動動了,我真的下定決心的話還是能動起來的。」

  兩人一路隨意聊著天然後逛了過去,風荷對這邊都很熟悉,一路上有什麼順口就能給寧寧介紹。

  快要進入夏季打折季,路邊不少小店都開始了各種促銷,有時候寧寧看得有趣,兩人也停下來逛一逛。

  「小風你看,」寧寧看著櫥窗裡的漂亮禮服,「這件婚紗禮服真漂亮。」

  風荷抬頭看了看標牌,「私人訂制的,再加上這個價格,不漂亮很難在這裡開這麼大的店。」

  寧寧轉頭斜了對方一眼,「你很了解嘛。」這家伙明明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連女性衣服都這麼了解,「以前沒少追女朋友吧?」

  「和女朋友無關,」風荷被寧寧吐槽了也是張淡定臉,「我的人設就是這樣。」

  寧寧哇的一聲指向風荷,「你說人設了,你說了說了。」連恥度這麼高的話也能說得這麼自然。

  風荷微微偏頭,淺水色的眼睛看著寧寧的時候就倒映著她的模樣,「有什麼問題嗎?」

  寧寧沒忍住手伸回來捂著臉,「犯規犯規,你這樣看人實在是太犯規了。」本來就長著這樣一張臉了,還這樣看著別人,這誰頂得住啊。

  風荷知道寧寧是開玩笑也沒當真,他幾不可見的翹了翹嘴角,「要進去看看嗎?」

  「去啊,」寧寧剛才余光就看到好看的禮服了,「婚紗就算了,」她現在連結婚的對像都沒有暫時就算了,「有好看的小禮服我想買一套。」

  「有需要穿的場合嗎?」風荷轉身幫寧寧打開門,動作特別自然。

  「沒有,」寧寧答得可理直氣壯了,「不過女人買衣服需要理由嗎?」當然是沒有啊,自己做自己的仙女就是了。

  就在婚紗禮服店隔著一條街不太遠的地方,有金色和銀色頭發的青年正從隱藏的地方探出頭,看著寧寧和風荷的舉動。

  刀劍男士視力相當不錯,雖然聽不到寧寧和風荷的說話,遠遠的就能看到他們的腳步停在了一家店的門口。

  「那個店……」山姥切國廣目光停在了店鋪巨大的招牌和遠比其他店更高的櫥窗上。

  山姥切長義開口的聲音有點嚴肅過頭了,「西式的婚紗店,這個時代很流行的婚禮上新娘穿的衣服。」

  「婚,婚紗?」山姥切國廣驀地轉過頭,臉色都變了,「難道主人真的打算……」狐之助不是胡說八道的?

  「先別急,」山姥切長義自己臉色也不太好看,「先看看再說,說不定主人只是覺得有趣。」

  話是這麼說著,但山姥切長義自己說著自己都不信,誰沒事看什麼婚紗啊。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就有這麼一個奇葩主人。

  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在外等得度日如年,寧寧倒是在裡面玩得很開心。

  這家高級婚紗禮服店除了婚紗之外,還有不少手工定制版的小禮服,價格不菲的同時,也確實很漂亮。

  她之前買衣服都有奈奈醬給她參考,基本上沒買過不合適的衣服,這次黑田奈奈不在換了風荷,讓她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審美也相當不錯。

  到最後寧寧選定了一件墨綠色的小禮服,上面鑲嵌的水晶在店裡燈光的映照下宛如星空。

  只是風荷有些不解,「這件樣式是不錯,但是你穿的話稍微有些成熟了,粉色那件比較好。」

  之前寧寧讓他參考之後,他就盡職盡責的有一說一,免得對方糾結症發作。

  「從實用的價值來看,」寧寧搖了搖手指頭,「還是這件比較適合我,說不定過兩天就變回去了,粉色什麼的壓力太大了拉。」

  風荷瞥了一眼寧寧,「原來你買禮服是為了實用啊。」

  寧寧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別這樣啊,小風同學,你這面無表情的吐槽太犀利了。」

  風荷非常非常淡定的,答應了句,「那我下次注意點。」

  「注意了你就能換個表情吐槽嗎?」寧寧是真有些好奇,她認識風荷這麼久幾乎很少見他有其他表情。

  「不能。」風荷答得還挺快,然後聯系一下上下句,寧寧實在沒忍住噴笑出聲。

  這家伙……到底是怎樣一個奇葩的人設啊。

  等寧寧買好了衣服,兩人從禮服店出來就繼續向著風荷說的地方走去。

  為了方便寧寧,兩人約定的地方靠近車站,很是繁華,來往行人也多。只是兩人沒坐電車過去,走著走著自然也就偏僻了起來。

  寧寧倒是無所謂,她又沒啥好給人圖的色(?),再加上她現在和風荷也很熟了,更是相信他得很。

  只是跟著他們兩的刀劍男士們就越來越不淡定了,逛了婚紗店,現在還走到了這麼人煙稀少的地方,那家伙是要干啥?

  就在這個時候,在轉過一個路口,風荷突然之間拉著寧寧拐到一個小巷子裡,神色是難得的嚴肅。

  寧寧被風荷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怎麼了?」

  風荷立刻朝寧寧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有人跟蹤我們。」之前人多熱鬧他還沒發現,現在人少了他就察覺出了不對。

  寧寧聽得心髒差點漏跳一拍,隨即壓低了聲音,「劫財還是劫色?」

  如果不是久經考驗,風荷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這家伙總說他喜歡吐槽,自己說話也是放飛自我得很,「不知道。」

  他說著就把寧寧往身後一擋,順手就從網球包裡抽出了宗三左文字,「等來了……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算是劫色?噗,我開玩笑的。

  紅包已經送上,感謝大家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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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如果不是時機實在不對的話,寧寧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一句了。

  小風同學總說自己只是個普通青年,最多是個會打網球的普通青年,但誰見過普通網球青年隨隨便便就能從網球包裡抽出一把刀來啊?

  或者說,普通網球青年會把一把刀放在網球包裡?還是開了刃見過血的寶刀,其拔刀的姿勢之熟稔,態度之平淡,實在讓人側目。

  當然,這個時候寧寧還不知道跟蹤她和風荷是自家本丸的刀劍男士。

  否則只怕她更要感嘆一句,風荷的反應驚人了,可不是誰都能察覺出自己被付喪神們跟蹤的。

  只是這也跟風荷本身中學的經歷有關,可以說因為他特殊的『兼職』,他經歷過的戰鬥並不比經驗豐富的刀劍男士們少。

  所以,這樣的思想只是在寧寧腦海裡轉了一圈只有就暫時被她壓了下去,現在可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跟蹤他們。

  反正寧寧覺得不大可能是因為自己,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是見習審神者,後來又稱為正式審神者,結仇的對像最多也是時間溯行軍,而那些怪物可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跟蹤她。

  至於風荷那邊,雖然寧寧不算特別清楚,但也隱隱約約知道,這家伙的來歷可是很有些神秘的……

  這麼想著的時候,寧寧也是伸手捂住了口鼻,屏息以待。

  而風荷更是毫無聲息地靠在巷子口的地方,手裡的刀已經蓄勢待發。

  就在寧寧和風荷守株待兔,准備抓一抓跟蹤他們的人的時候,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也發現他們跟著的人好像跟丟了。

  風荷看起來只是普通人類,而他們家主人更是體力戰五渣,所以兩人在一驚之下首先就是擔心自家主人的安危,該不會那個人起了什麼歹心吧?

  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兩人對望一眼,立刻就是加快了步伐,准備先找到人再說。如果他們跟著主人還出事的話,那就真的是難辭其咎了。

  不得不說,同為以山姥切為名的刀劍,兩人某些時候腦補小劇場的思路還是相當一致的。

  而他們兩人,在不清楚對方具體情況之下,還是有些輕敵了。

  就在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追了幾步之後,從旁邊有些陰暗的小巷子中,突然有一振熟悉的刀劈了下來。

  大概是不欲傷人,這把刀並沒有出鞘,但從揮舞時發出的犀利的破空之聲也知道對方是存心要給不懷好意的跟蹤者一個教訓了。

  就算是和山姥切長義同時行動,山姥切國廣也因為極化修行回來的優勢要領先半步。

  在旁邊突然有東西襲來的那一刻,察覺到異常的山姥切國廣立刻反應迅速的退後半步,手裡的本體刀舉起橫向一攔,發間的飾帶劃出漂亮弧線的同時,正好擋住了那破空而來的刀。

  兩振刀劍相擊發出的聲音,在有些靜謐的環境中傳得有些遠,刀鞘上傳來的力道讓山姥切國廣也是覺得手上一沉。

  山姥切國廣也是實戰經驗豐富的刀劍男士,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並沒有絲毫輕忽,因此雖然察覺到來者不善,也是穩穩當當的擋住了這一擊。

  一步之遙的山姥切長義見狀立刻反應了過來,他手下意識的撫上了本體刀的刀柄,隨時都能刀劍出鞘。

  而另一邊,主動攻擊的那把刀在一擊之下並沒有停留,而是緊跟著就收回了刀。

  下一刻,從巷子口那邊轉出一個水色頭發的青年,一雙同色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兩個刀劍男士,「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蹤我們?」

  風荷不認識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這兩人卻在跟蹤了自家主人和對方半晌之後實打實的認識對方,在見到攻擊他們的是他之後,兩人都是愣了下。

  他們也沒想到,以他們兩人的行動力,會被人發現跟蹤,而這位都已經知道他們跟蹤了,那他們的主人呢,主人是不是……

  一時之間,場面就此寂靜了下來了,風荷目光掃過兩個樣貌出色的付喪神,然後落到兩人手裡拿著的刀上。

  他記性不壞,之前又見過別的刀劍付喪神,知道這些付喪神們大致是什麼模樣,再加上他和一個審神者在一起……

  幾乎是在片刻之間,水色頭發的青年就有了自己的猜測,只是習慣了冷然的臉,看上去仍舊不動聲色的模樣,並沒有再貿然開口。

  幾個呼吸的時間,從風荷身後就探出了一顆頭來。

  寧寧雖然很珍惜自己的小命,但也不是沒有好奇心,現在覺得情況好像不是那麼危急,自然就要探頭看看了。

  原本寧寧在腦海裡可是做了不少猜測的,連風荷可能是被情敵跟蹤要套他麻袋都想過了(風荷:????),但她怎麼也沒想到,等她看的時候,映入眼簾的竟然是熟悉的面孔。

  「山姥切國廣,山姥切長義?!」寧寧失聲叫了句,也顧不得躲躲藏藏的了,閃身就從巷子裡轉了出來。

  風荷余光看了寧寧的動作,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略微收了隨時可以進攻的姿勢,然後變成了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確實是在看好戲的神色。

  他之前也不是沒被那群八卦的朋友跟蹤過,現在見到友人的反應,自然有了自己的猜測。

  突然之間見到自家主人,還是以這種方式,兩個山姥切的反應不盡相同。

  山姥切國廣動作一頓,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拉頭頂上的破布,試圖把自己遮起來。

  伸出手去才想起自從他極化修行回來之後,就不再披著那塊破布了,於是伸出去的手就這麼不尷不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而山姥切長義目光望旁邊飄了飄,顯然也是難得的不想面對這個現實。

  「你們怎麼在這裡?」寧寧話問出口之後突然就反應過來,之前風荷說的可是有人在跟蹤他們啊,難道……

  審神者漸漸皺起眉來,「你們跟蹤我們?」話說到一半,尾音就不可抑制的揚了上去。

  這句問出口,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都僵在了當場,干壞事就算了還正好被自家主人抓了個現行,想抵賴都沒辦法抵賴,這實在是太羞恥了!

  看兩個山姥切都不敢與自己對視的樣子,寧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雖然不知道這兩家伙到底是在干什麼,但他們跟蹤她確實是不爭的事實。

  一經想通事實的真相,原本也算脾氣好的審神者立刻就是又氣又急,她竟然被自家刀劍跟蹤了?

  「你們……」伸手指著那兩振刀,寧寧一時之間竟然氣得不知道說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被自家主人這麼怒氣衝衝的指著,本來就有些心虛的山姥切國廣首先低了下頭,下一刻,山姥切長義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這時風荷似是看夠了好戲(?),他轉頭看了眼寧寧,「你認識的人?」

  寧寧猛地回過神來,這實在是太失禮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兩個山姥切,才強壓下怒氣看向風荷,「小風,真是抱歉。」這件事和對方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完全是被她牽連進來的。

  風荷倒不是太在意,他之前約會的時候不是也被自家損友們跟蹤過嗎?

  他可是一點(重音)都不生氣的,最多也就是在球場上多和對方練習幾次而已。

  所以看寧寧對自己道歉,他只是搖了搖頭,「沒事。」

  雖然風荷是說沒事,但寧寧卻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她猛地轉向兩個山姥切,「你們兩個,還不快和風君道歉!!」

  簡直是氣死她了,如果只是她自己就算了,現在感覺完全是丟人丟到才認識的朋友那邊去了。

  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是齊齊向著風荷鞠躬道歉。不管他們有沒有理由,有什麼理由,在外的時候他們的行動就是主君的顏面,不容有失。

  寧寧見狀氣稍微消了那麼點,她歉意的看向風荷,「這兩是我家的刀,都是我管教不嚴,」總覺得這句話哪裡不對,但刀劍們的錯誤也是她的責任,「請原諒他們吧。」

  風荷擺了擺手,「沒事,」略微頓了頓,「之後問問他們原因吧。」怎麼看這就是對方的家事(?),他當然也不會指手畫腳,只是到底只是玩笑,還是有其他原因,他還是希望她能自己搞清楚。畢竟對他來說,寧寧才是他的朋友,他對朋友向來很好。

  「我會的。」寧寧聽懂了風荷的好意,她有些感激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很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看來今天是去不了,只有等下次了。」

  「沒有關系,」風荷說著伸手撿起剛被自己丟下的網球包,「等下次再約好了。」

  「真的很對不起,」寧寧自己也覺得對友人相當抱歉,「因為我說了想吃你才特意帶我去的。」只是出了這種事,她怎麼也不能若無其事的將人趕回去再和友人去吃飯了吧。

  「不用太在意,」風荷把宗三左文字塞進了網球包裡,「只是小事而已。」

  「嗯。」寧寧很歉意的笑了笑,暗自下定決心就算對方不在意,下次也要給他一個交代。

  「下次見。」風荷背上網球包,隨意揮了揮手,轉身走得相當利落。

  寧寧目送水色頭發的青年離開之後,才轉過身看向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然後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兩個家伙夠有本事啊,連她都敢跟蹤,今天要是他們不給她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兩個人就一起去種一個月的地方。

  不對,就算說出了什麼也要去種一個月的地,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兩都不是什麼喜歡種地的刃。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快氣死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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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今天寧寧本丸的近侍是浦島虎徹,有著橘色頭發的脅差少年活潑愛鬧愛笑,最喜歡拉著自家主人一起玩。

  在主人帶著刀劍出門做任務之後,浦島虎徹也是元氣滿滿的跑上跑下,迎接遠征回來的刀劍們,又把主人安排的其他遠征的刀劍們送出去。

  「好啦。」送出最後一批自家主人安排的遠征隊伍之後,浦島虎徹笑著手蹭了蹭鼻尖,「這下就等主人和遠征的人回來了。」

  嘿嘿,他今天的近侍工作應該做得不錯,等主人回來就找她一起玩吧。

  浦島虎徹高高興興的打算著,正准備轉身去干點其他事,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見到熟悉的金光一閃。

  「咦?」知道這個時間不會有遠征回來的刀劍的脅差少年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漾出大大的笑容,「啊,是主人回來了。」

  果然,就在浦島虎徹話音剛落,金光散去去,審神者帶著兩振同樣名為山姥切的打刀回到了本丸。

  「主人回來了。」浦島虎徹見狀立刻就迎了上去,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歡迎回來。」

  寧寧一路走到時間轉換器的時候就沉著臉色也沒理人,回到本丸都還保持著一張我不高興的臉,見到熟悉的橘色頭發的脅差才露出笑容,「我回來了。」

  「主人,出陣辛苦了,」浦島虎徹雖然有些疑惑於自家主人臉色的難看,不過他暫時也沒多問什麼,「我已經把遠征的人都送出去了。」

  「辛苦你了,浦島。」寧寧朝浦島虎徹點點頭,她當然不會遷怒沒做錯事的小虎子,只不過暫時也沒有和近侍多說的心情,「你去忙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浦島虎徹立刻就是點頭,雖然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虎徹家的三弟還是很懂事的,「我知道了。」

  寧寧說完之後就是回頭看向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臉色刷的沉了下來,實力演繹什麼叫變臉,「你們兩個跟我來!」說罷也不等人答應,轉身就走得虎虎生風。

  一路帶著刃從回廊上穿過,本丸裡總有各種刀劍在,看到自家主人也是免不了的行禮問好。

  寧寧沉著張臉微微頷首,也沒停下來和人說話和寒暄,審神者的臉色不好,不少想過來打招呼的刃自然而然就停下腳步。

  「主上這是怎麼了?」坐在光線好的回廊上打理著毛發的小狐丸遠遠的就看到自家主人臉色的不對勁。

  「嗯?」小狐丸旁邊的三日月宗近順勢抬頭望去,「哦呀。」他也難得見人這種模樣。

  小狐丸放低手裡的梳子,「之前帶著山姥切他們出陣的時候還好好的,是出陣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他說著微微轉頭,「看山姥切他們的臉色也不好呢。」

  他的話音剛落,三日月宗近就是一陣尬笑,「哈哈哈哈,看起來確實不太好呢。」

  「只是普通出陣任務,」小狐丸更關注自家主人的模樣,「應該不至於會出事,主上怎麼看起來怒氣衝衝。」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仍舊在笑,「主君還年輕,活潑一點不是挺好嗎?」

  小狐丸嘴角抽了抽,轉過頭去繼續梳理自己的毛發了,想來如果是什麼大事的,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會關注審神者的也不只是一振兩振刀,只是再是聰明的刀劍大概也不會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也只能說是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都把這件事瞞得太嚴實了,誰都沒有告訴。

  國廣家的兄弟們不知道,一期一振不知道,長船派的刀劍們也是絲毫不知情,就更別提本丸裡的其他刀劍了。

  今天也在廚房幫忙的燭台切光忠還在高興於山姥切長義最近和主人的相處有些改變了,轉頭就看到走過來的壓切長谷部眉頭緊鎖的轉進來。

  「長谷部君,」燭台切光忠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煙灰色短發打刀的臉色,「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不是,」壓切長谷部雙手往胸前一放,「剛才我看到主人回本丸了。」他遠遠的看到,原本想過去問候一聲的,只是主人走得異常的急切,他就沒去打擾。

  燭台切光忠更是不解,「主人回本丸不是好事嗎?」他說著又是笑了,「主人今天出陣辛苦了,要給她做點好吃的才行。」

  他也就是因為這樣,今天才特意來廚房幫忙的。

  壓切長谷部搖了搖頭,「主人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對勁,像是遇到了什麼生氣的事。」

  相當主控的打刀這句話一出口,在廚房角落裡叼著油豆腐的狐之助耳朵一動。

  作為本丸裡消息最靈通的輔助式神,狐之助可是知道今天審神者帶著兩個山姥切去現世做任務了,而它之前不是還……咳咳……

  前後這麼一聯想,狐之助也有些擔心:該不會,是山姥切殿下露了什麼馬腳了吧?

  這邊,壓切長谷部和燭台切光忠對話還在繼續,聽到長谷部這麼說,燭台切光忠也是略微收斂起笑容,「是出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長谷部眉頭皺得更緊,「看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臉色也不太好,我有些擔心。」他擔心主人。

  燭台切光忠想了想,「長義應該不會做什麼失禮的事才對,更別提山姥切了。」他跟山姥切長義熟,跟山姥切國廣更熟,都是本丸很早就顯形的刀劍,相互都很了解。

  壓切長谷部思忖了片刻也是點頭,「是的,」他擔任近侍的時間長,本身也相當管事,所以對本丸的絕大部分刀劍都很了解,知道燭台切說得沒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主人遇到什麼事了。」

  就在長谷部和燭台切兩人討論的時候,狐之助小小的身體就是一抖。

  比起完全是一頭霧水的兩振刀,它可是知道內情的,所以基本上沒費什麼力就猜到了可能的情況。

  雖然它是不知道兩位山姥切殿下到底做了什麼事,但想也知道多半是和它上次的情報有關。

  不行!如果被它家主人知道了前因後果的話,它多半會被綁成龜之助了,它得想想辦法才行。

  這個辦法還要趕緊想出來,畢竟它也不知道兩位山姥切殿下在主人大人生氣的時候能頂得住多久。

  狐之助這麼想著的時候,小眼珠子就滴溜溜的轉了轉,然後叼起油豆腐一溜煙的跑走了。

  這時,本丸之主的審神者已經帶著自家的兩振刀劍上到了天守閣她的辦公室。

  等寧寧把手裡提著的衣服口袋隨便往角落一扔,然後轉過身往榻榻米上一坐,就抬頭看向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見狀相當光棍的往寧寧面前一跪,本體刀就放在腳邊,一副請罪的姿勢。

  比起山姥切長義來說,山姥切國廣跪下的樣子看起來愧疚得多,這家伙的臉皮不如時政前公務員的臉皮厚,被抓了現行就一路天人交戰的回來。

  他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但是主人……婚紗……

  如果主人要懲罰的話,他願意接受,只是這件事……

  寧寧可不知道兩個山姥切在想什麼,其實一路走回來她剛才的怒氣已經消了不少,不過這種時候她可不會露出我已經氣消了的神色。

  現在見兩人都是跪下請罪的姿態,寧寧就是冷笑了兩聲,「你們兩個好得很啦,」出口的語氣絕對不會讓人誤會她是在表揚對方,「連我也跟蹤?」

  這兩個家伙真是長本事了,之前看起來還一副就等一決勝負的樣子,結果竟然一起跟蹤她?!所以是以跟蹤她的技巧來決定誰輸誰贏。

  山姥切國廣被寧寧這麼一說頭就低了下去,山姥切長義再怎麼樣也不會在主人明顯在氣頭上的時候非要出聲。

  寧寧也沒想兩人要答應她什麼,她手狠狠的往榻榻米上一拍,也顧不得痛了,「我看你們關系好得很,連干壞事都一起。」

  主人說其他的山姥切長義可能還不會反駁,但關系好這句話嘛,對這種事很是看重的本科刀劍下意識就想反駁,「我和這個……」

  「閉嘴!」寧寧根本不等山姥切長義說話,直接打斷他的話,「我沒問你你別開口,」說完就看向低著頭的山姥切國廣,「山姥切國廣,你來說,你們為什麼跟著我。」

  山姥切國廣被自家主人這麼一問就是猛地抬頭,「我……我們……」然後就難得的在極化回來之後卡住了,隨即又重新低下頭去。

  寧寧可沒有也不會消氣,「你們怎麼樣?老老實實告訴我!」如果不是不太好翻譯,她都想加一句坦白從寬了。

  嗯,從寬,她是會從寬,主動坦白的話她會把種田的時間從一個月縮短到二十九天的,她真是個寬宏大量的主人啊!

  山姥切國廣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驀地收緊,他眼睛的余光看得到主人剛提回來的口袋,上面還印著婚紗店的名稱。

  片刻之後,終於忍耐到極點的金發打刀重新抬起頭來,目光盯緊了寧寧,「你真的要結婚嗎?」

  「哈?」因為實在太過於震驚,一時之間,寧寧也沒能擺出正常的神色來。

  審神者正在等著山姥切國廣回答她的話,在她看來,論起不對她撒謊,她對山姥切國廣更有信心。

  倒不是說山姥切長義會騙她,只是時之政府出來的監察官,臉皮可是厚得多也會說話得多。

  但是寧寧怎麼也沒想到,她家刀劍開口就是問了句她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話。她是太生氣而產生可怕的幻聽了嗎?結婚?結什麼婚?她要跟誰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被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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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狐!之!助!」幾乎是咬著牙齒一句一頓的叫著式神小狐狸的名字,寧寧一點都沒有客氣,伸手就抓著狐之助的尾巴把它倒提在了半空中。

  「啊啊啊啊,對不起主人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怎麼看自家主人都是極生氣的模樣,狐之助知道這個時候抵賴也是無用,說不定狡辯還是火上澆油,所以干脆直接就認了錯。

  什麼時候還可以掙扎一下,什麼時候干脆攤平任虐,油滑的小狐狸還是很清楚的。如果不清楚,它大概早就真的改名叫龜之助了。

  只是,狐之助怎麼都覺得自己有些慘,明明它就只是賣了個……咳,不對,用小情報換點油豆腐吃而已。

  而且它都不是無中生有,而是實事求是的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只不過順便給自己謀了點小福利,它是真心不知道那些刀劍們到底干出了什麼事讓自家主人這麼火大。

  對於一只愛好只有油豆腐的狐之助來說,嗚嗚嗚,它也很難的啊。

  「你再也不敢了?」寧寧呵呵的冷笑,狐之助認錯的話雖然沒有讓她更生氣,但卻也完全沒有消氣的跡像,「我都不知道聽你說這句說了多少次了,結果怎麼樣,認錯飛快,下次還敢!」

  她還不知道這家伙了,為了油豆腐簡直可以要豆腐不要命,慣會想出些精靈古怪的辦法來達成目的。

  狐之助的動作整個就僵了下,隨即立刻小爪子捂住臉,「這次,這次是真的不敢了。」主人大人來得太快了,它還沒想到怎麼才能讓主人大人消氣啊救命。

  「好吧不敢,」寧寧使勁晃蕩了下狐之助,「那你說說你這次又做錯了什麼?」頓了頓,「爪子給我放下去。」捂著臉裝什麼害怕。

  狐之助訕訕的放下小爪子,眼珠子在眼眶裡滴溜溜的轉著,「就,就只是說了點主人大人的小事。」

  所謂什麼人養什麼狐狸,連寧寧都深諳坦白從寬,牢底坐穿的真諦,她家油滑的小狐狸又怎麼會不知道。

  在現在不知道山姥切國廣到底和自家主人坦白了多少的現在,狐之助當然盡量是把自己的錯誤往小了說。

  誰都不傻,能逃脫吃懲罰肯定不會主動往懲罰上面湊。

  更何況狐之助一點都不想被綁成龜之助,被主人大人吊在門上的話它的臉都丟盡了啊啊啊啊,這真的是除了沒有油豆腐之外的狐生大不幸了。

  「一點點小事?」寧寧狠狠地甩了狐之助兩下,把小狐狸甩得一陣嗷嗷直叫才停下動作,「再給你一次機會,只是說了一點點小事?沒有編造什麼不實的言論?」

  「真的沒有啊主人大人,」狐之助立刻想也不想的叫起屈來,「我絕對沒有編造什麼不實的言論,只是說,只是說我有些擔心而已。」

  「擔心什麼?」寧寧眯起眼睛,「我有什麼值得你擔心之後還要特意,」她加重了這個詞的發音,「轉告給刀劍付喪神們的?」

  狐之助被寧寧的表情嚇得一個激靈,在危急關頭演技超常發揮,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主人大人我舍不得您……」

  寧寧被狐之助哭愣了下,然後嘴角抽了兩下,「我還沒死呢!」這家伙突然號喪一樣的哇哇大哭做什麼,「別哭了,等會兒讓其他人聽到還以為我快不行了!」

  狐之助很識時務的改成了小聲抽泣,「主人大人,狐之助不想離開您。」原本只是救急的話也摻雜了幾分真心,它是絕對舍不得自家主人離開的。

  「不要胡說八道,」寧寧簡直被狐之助搞得哭笑不得,剛才還是怒氣衝衝的,現在好像都快要不記得為什麼生氣了,「什麼舍不得我,不想我離開的,我什麼時候說要離開了?」

  「嗚嗚嗚,您是沒說,但是萬一您和現世的人交往結婚的話,說不定就會辭去審神者一職,」狐之助說著說著越發傷心了,「我聽其他本丸的狐之助說過,女人嫁人之後很多會以家庭為重,一般都不會再擔任審神者一職了,畢竟擔任審神者大部分時間是要呆在本丸的。而且……」狐之助略微壓低了聲音,「還要和這麼多刀劍男士們在一起,結婚的對方也不能放心。」

  「你還真是懂啊狐之助,」寧寧瞪了小狐狸一眼,「不過我什麼時候和誰交往了?」她都被男朋友了,「還結婚呢?」更別提還快被結婚了。

  「您看起來很喜歡那位大人嘛……」狐之助偷眼看著自家主人,喃喃著道,「而且那位大人看起來也很優秀。」

  如果只是普通人,狐之助倒不是很害怕,畢竟刀劍男士們各有各的的優秀,在見慣了這些優秀的付喪神之後,尋常人就會很難入眼。

  「別胡說八道,人還是才上大學的大學生,我再怎麼吃嫩草也不會吃到他身上吧。」寧寧知道狐之助說的是風荷,但她和小風完全不是那種關系。

  「可是您現在也很年輕啊,看起來比那位大人還要年紀小。」狐之助適時的嘀咕了一句,當然,是特意說給自家主人聽的。

  不過狐之助這句自己覺得也不是亂說,它家主人現在看起來真的很少女,就算和那位大人站在一起也不會違和。

  寧寧是真的給狐之助氣樂了,這家伙在這種時候倒是會抓著機會都她開心,「所以你就因為這種完全沒有依據的猜測,把我給賣了?」

  「沒有,絕對沒有!」狐之助立刻一蹬腿,很激動的樣子,「我怎麼敢賣您呢,」然後,在寧寧一挑眉之後,又降低了音量,「就,就只是用消息換了點油豆腐。」

  它是不想說,但都到這種時候了,它是不得不說啊。

  寧寧嘴角微微一勾,「狐∼∼之∼∼助∼∼你知道你這個消息讓他們干了什麼嗎?」她該誇獎她家小狐狸真的很有經濟頭腦嗎?連這種事都能拿出來換油豆腐?

  腦筋靈活膽子大,說不定還是做生意的好材料呢。真是的,明明其他本丸的狐之助也不像這樣,也不知道她家本丸這只到底是怎麼長成這樣的。

  狐之助渾身就是一抖,「主人大人,刀劍付喪神們也是關心您,舍不得您啊。」雖然它不知道兩位山姥切殿下到底做出了什麼事,但萬變不離其宗,想也知道是和這個有關。

  總體來說,它也是被那兩位牽連的,如果它家主人不生那兩位的氣了,那它就更容易過關了。

  寧寧伸手使勁戳了戳狐之助,還勾了勾嘴角,只是那種笑容怎麼看怎麼嚇人,「那好,刀劍付喪神們的事暫時不提。我現在說的是你,你很厲害啊,狐之助。」

  狐之助一邊叫一邊認錯,「我錯了主人大人,」它可不會覺得主人大人那句很厲害是誇獎,「我真的錯了,請原諒我吧。」

  「不管你說什麼,我這次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寧寧說著也怕狐之助又說點什麼讓她下不了手懲罰的消息出來,要知道這家伙心思靈活得很。

  於是只片刻的停頓後,寧寧斬釘截鐵的道,「我會吩咐廚房,一個月都不給你任何油豆腐,也不准任何人給你買油豆腐。」

  頓了頓,她還翹了翹唇角,「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那邊,也是種一個月的地。看,我還是很公平的是不是?」

  嗯,越發想給自己點贊了,她果然是個公平大度(重音)的審神者。

  狐之助聞言立刻一陣哀嚎,「主人大人,您還是把我綁成龜之助掉在屋檐上吧。」它寧願接受捆綁行為藝術,也不要一個月不吃油豆腐啊。

  「不不,我最近不想玩捆綁了。」寧寧笑得開心了點,看著狐之助不開心她就開心了,「所以還是懲罰不吃油豆腐吧。」

  「主人大人……」狐之助眼淚巴巴的賣慘,「那十天可不可以?」

  「不准講價!」寧寧收斂了神色,「不然再加一個月。」

  狐之助除了暗自飲泣之外,還能說什麼了。不過它哭是哭,腦袋還是飛快的轉著。

  現在它家主人大人是在氣頭上它也不好多說什麼,等過兩天她氣消了,它再說說其他讓她高興的消息,估計會讓她心情愉快之下收回這個懲罰呢。

  「就這樣吧,」寧寧把狐之助放了下來,「對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主人大人?」狐之助有些不解自家主人還有什麼事。

  寧寧笑了,「這事你不要怪山姥切國廣,其實他沒有提到你。」那家伙多半是答應了狐之助的,所以只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沒有牽連狐之助。

  「什麼?」狐之助猛地抬起頭看向笑意盈盈的自家主人,它剛才看到主人那麼怒氣衝衝的過來,還以為山姥切殿下什麼都告訴給主人了,所以它也就不打自招了。

  寧寧微微點了點頭,肯定了狐之助的猜測,「嗯,我詐你的。」

  狐之助張大了嘴,然後猛地往地板上一倒,抽搐兩下不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你主人就是你主人,凸!

  感謝在2020-12-09  16:35:26∼2020-12-10  17:21: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6921391、吃吃吃爆米花吧20瓶;火鍋粉10瓶;顧言、葉夙鈺、玥楓、還沒睡醒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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