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夜華
兩年後。
依舊是朝露濕透的早晨,光亮漸漸從地平線升起,渺茫了星光,露珠閃爍著微光滴落,一切都那麼和諧。
少年輕輕推開門,條件反射的先看了看地面,發現一香蕉皮,少年淡定的抬頭,面部抽搐,很想扶額,滿地香蕉皮。少年面部淡定,內心吐槽:夙離,你可以再沒品一點,真的!
少年淡定的關上門,然後直接御劍飛出了香蕉皮範圍。玄霄隨意的瞄了一眼,要是有人看到他為了躲香蕉皮,而用上了御劍飛行,那就太丟臉了!話說,她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那麼多香蕉皮的啊?
「好技術喲!」
真是一個令人驚悚的聲音,玄霄的劍貌似微微的抖了一下。玄霄決定不理她,打算直接御劍去山門。
「夙瑤姐姐,玄霄師兄真的是很天才呢!」
停住,御劍回來,站定,「夙瑤師姐。」
夙瑤微微點頭。
被無視的月晚顯然不是很爽,但她也不會這麼明顯的報復。這些時間來,玄霄童鞋已經是從一開始的被迫害無力反抗到現在的相對淡定,能在一定範圍內無視某只。
「玄霄師兄是有事要辦麼,我剛才看你正要御劍去山門呢。」
「沒什麼。」
「那就一起去劍舞坪吧,貌似今天的早課,老……師傅是要去的。」
夙瑤不贊同的看了月晚一眼,玄霄壓根就沒理她。「怎麼兩年了,你還是這麼叫師傅。」
月晚吐吐舌頭,沒辦法啊,誰叫那隻老狐狸老師找機會整她。
在劍舞坪等了一會兒,太清就出現了,依舊是佈置了些作業,然後教授了些新的法術的劍術,再指點一下,就算結束了。
正當月晚無所事事的打算回去的時候,太清卻叫住了他們。「我這裡有件物品,需要送到蓬萊……」
「我去!」還沒等太清說完,月晚就舉手。雖然說平時經常偷偷的下山去,但是總比不上光明正大的出去啊!
太清瞄了月晚一眼,「可以,待會兒,我會把東西交給你,你去準備一下吧。」
月晚狐疑的看了太清一眼,真是奇怪,按理來說,太清老狐狸是不會給她什麼機會下山的啊,有陰謀……
「咳!看著我幹什麼,還不快去準備。」太清瞪了她一眼,貌似在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知道了,只是我沒什麼要準備的也,隨時都可以出發的。」
「那你隨我來吧。」
太清交給月晚一個包裹,只交待說不要打開看,並且要盡快交到蓬萊島的掌門手上。月晚撇撇嘴,誰稀罕看裡面是什麼啊。
月晚直接御劍出了瓊華,月晚的御劍飛行很不錯,就算是御劍的時候進行戰鬥,也能游刃有餘,速度方面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月晚道蓬萊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東西月晚自然沒有打開看,她沒有興趣知道東西是什麼或者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
所以她送完東西時候就直接離開了,來到了餘杭。來餘杭只是來看看這個世界的餘杭有沒有西湖,有沒有可口的叫花雞。現在的時間離仙一的時間太早了,來這裡根本不可能看到有關仙一的任何東西。
幸運的是著整個世界也有西湖,也有叫花雞。月晚剝開荷葉,露出裡面香噴噴的雞,再剝掉上面已經幹掉的淤泥,撕下一個雞腿就開始啃。
看著晴天下的西湖,月晚不由得感慨,果然這個世界最大的造物主就是大自然。古代沒有受過污染的西湖真的很美。
湖面上時而劃過一葉扁舟,這時,一個青色的影子進入月晚的視線,月晚有些疑惑,這個青色的人影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待仔細一看,愣住,這不是天青嗎?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關注天青的消息,所以不知道他在哪裡,卻不想竟然在餘杭碰到了。
月晚將手放到嘴邊喊道:「喂,雲天青!」
站在小舟上的天青抬起頭,看到月晚的時候笑了笑,回頭跟船家說了什麼,就直接飛身來到月晚身邊。
「嘖嘖,許久不見,功夫長進了啊。」
天青也不講究什麼,直接撩起下擺做到了月晚旁邊,拿起月晚還沒有啃完的叫花雞開始啃。
月晚瞪了天青一眼,「我說,那是我的,你要吃不會自己點啊?」
天青無辜的看看月晚,「可是我沒錢啊。」
「我當初拿給你的錢你就用完了?不會吧,難道是我算錯了?」
「是啊是啊,你算錯了。」口齒不清。
月晚沒好氣的瞪了天青一眼,「不管了,我沒有必要管你怎麼花錢,我又不是你老婆……」
天青聞言,瞄了月晚一眼繼續啃。
「話說,你不是說你會拐回來一個老婆的嗎?怎麼沒見到。你不是說以你的聰明才智和風流倜儻的外貌,能直接騙到一個老婆的嗎?」
天青翻了個白眼,「拜託,我說的是運氣好的話,又不是說一定,你就那麼想看我找老婆?」
月晚摸摸下巴,「也不是啦,只是想看看你找老婆的話會找什麼樣的。」是夙玉那一類型的,還是其他什麼樣的。不過現在看來,其他人天青是看不上的,果然還是只有夙玉才能收服天青狗狗的心啊。
「能找什麼樣的,看得對眼就好啦。」
「看似要求低,但是要找到這麼一個人其實還是不容易的。」然後月晚撩人的拍拍天青的肩膀,差點把天青拍得吐出來,當然這絕對不是為了報復他搶了自己的叫花雞,「反正你已經有一個命中注定的看得對眼的人了,只是看你現在怎麼選擇了。」
「說起來你決定的怎麼樣了?」
「啊……還沒決定呢。」
「哦。」
天青湊到月晚面前,「不多問問?」
「問那麼多做什麼,那是你的事,又不是我的。」
天青撇撇嘴,嘀咕了句什麼,只是聲音太小,饒是月晚這樣的聽力也沒有聽清。
「不過,我看你這兩年生活的很是滋潤啊。」月晚上下打量了下天青,發現天青的皮膚真是好的可怕,在外面奔波這麼久,竟然沒有被曬黑!原本身上的那股青澀也漸漸褪去,開始變得成熟。
「還好吧,雖然有時候會很累,但是能夠離開太平村,能有自己的生活,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像是想起了什麼,天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月晚笑笑,天青現在看起來過得很好啊,沒有束縛,就像風一樣。
「你怎麼會在這裡?」
「老狐狸讓我出來送東西,送完東西,看時間還早就到處逛逛,平時要出來一趟還要藏著掖著,難得正大光明的出來一趟,不好好玩玩真是太對不起自己了。」月晚隨手招來小二,又點了一隻叫花雞,還點了幾樣小菜。
「阿離你還真是瞭解我,嘿嘿。要是再來點酒就好了……」
月晚白了他一眼,「未滿十八歲免談!」
鼓起包子臉,眼珠一轉,「明天就滿了!」
月晚瞄了一眼他,被包子臉萌到,淡定了自己才說:「那就明天再喝。」
噎到,你狠!
笑,不狠點兒,能鎮得住你?
「你什麼時候回去。」
「應該快了吧,雖然說老狐狸沒有規定期限,但是就這麼個送東西的任務也不能在外面呆太長時間。」
有些失望,「哦。」
「我教你的那些東西,學的怎麼樣了?」
「還好吧,反正不至於被扁得很慘就是了。」無所謂。
瞪大眼睛,「這你就滿足了?!」
「有什麼不滿足的啊,我又不是立志當什麼大俠,我只是想遊歷一下江湖,到處看看,總不能讓別人說我見識短淺吧?」風捲殘雲之後,天青很愜意的靠在一邊摸著肚子滿足的歎了口氣。
月晚眼角不由得抽了抽,混混,痞子!瞧瞧,瞧瞧,這才多久沒見就變成這樣了,青爹啊,你在哪裡?浮雲,都是浮雲!!
丫的,什麼美大叔都是浮雲!!!
第五十二夜華
沒錯!其實月晚就是個大叔控!果然這年頭都流行蘿莉配大叔麼?
天青面色詭異的看著月晚一會兒扼腕,一會兒憂鬱,一會兒歎氣,一會兒糾結,還時不時瞄他一眼,天青嘴角一抽,「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月晚用一種異常悲哀慘痛的眼神盯著他,但是又不說話。
天青捂臉抽搐,果然是太久沒接觸她,所以功力減退了嗎?還是因為她的功力愈發的強了?為毛她就是一臉他命不久矣,沒前途沒希望的表情看著他啊?!
「天青你不會太平村看看麼,這兩年你沒有回去過吧?」
「確實沒有,因為沒有回去的必要啊,就算回去了,也沒什麼意義。」
月晚沉默,確實,這樣的地方不值得他在乎。她只是有點羨慕他還有親人在世而已,只是現在想來,這親人有還不如沒有。
「不過倒是可以去壽陽看看。」
「你要去壽陽?」
「不對不對,是你和我一起去。」
月晚想了想,「好啊,反正還可以多留些時間,我也好久沒見你了,就和你一起去玩玩好了。」
月晚蹲在湖邊,摸摸下巴,「巢湖啊,傳說這湖底是妖怪的巢穴呢。」
天青嗤笑,「你信?」
月晚意味深長的看著天青,「嘛,誰知到呢?」
「你本來就是修仙的,自然是關心這些事的。」
「修仙?天青你真的相信我在那裡是為了修仙?」
天青叼著根草,疑惑的想了想,「看你也不像會靜心修仙的人,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你的意思是你並不是為了修仙而去瓊華的?」
「差不多吧。」
「那你有什麼目的。」
瞥了天青一眼,「目的什麼的,你以為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麼,跑到修仙門派去搞破壞?……最初去到瓊華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活下去?」天青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你並不弱啊。」
「跟著青陽師傅上山的時候,我身上沒有錢,沒有力量,卻有一身靈力。如果沒有庇護,就我那個時候的情況,說不定沒有多久就會死吧。所以就上山了……後來麼,或許就像你說的有些私心了吧。」
月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小小的,月晚握緊拳頭,關節有力而蒼白,「我原本有一個哥哥的,哥哥對我很好,很好……」月晚的眼神變得有些茫然,似乎在看著什麼,又好像在回憶什麼。
「可是後來他死了。」
天青沉默的看著月晚,這個樣子的月晚,他從來沒有見過。小小的身影好像快要垮了,卻還是倔強的支撐著,不知道撐著她的力量是什麼,也不知道能夠讓她支撐多久。
低下頭,月晚的黑髮擋住了天青的視線。「我救不了他。明明發過誓要好好保護哥哥,不讓哥哥有事,卻還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讓哥哥死了。有時候真的會恨自己,也恨哥哥。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無能,為什麼不能遵守自己的諾言。恨哥哥明明說了一輩子不讓我受委屈,卻還是獨自一個人離開,什麼也不留給我。……除了記憶,和他的妹妹這個稱呼。」
「來到瓊華以後,我見到了一個和哥哥長得一樣,就連聲音都一樣的人,我在想,那是不是就是另一個哥哥,不忍心留我一個人,就又出現了。所以我想要保護他,我知道幾年後瓊華會有一場浩劫,他會在那場浩劫中死去。我不想要他死!你明白麼?」
天青看著月晚堅定又堅韌的眼睛。
「或許他並不是我真正的那個哥哥,但是,就算這樣,我也不想要他死,我不想我在乎的,重要的人再從我的身邊離開了,不想了……」真的,她再也承受不了了,那種無法呼吸,無法思考,只剩下空白虛無的寒冷,就算是溺水的窒息感覺也比不上萬分之一吧。
所以,就算拼上性命,拼上一切她有的,也要保護那些人!
天青摸摸月晚的頭,把她攬到懷裡,「不會了,他們不會離開你的。因為不只是阿離很在乎他們,他們也很在乎阿離,所以不會離開阿離的。再說了,阿離一直都在變強,能夠保護他們的。」而他,會保護她的,盡他的全力!這是第一個走進他的世界的人,如果連這樣的人都沒有保護的話,他也就不值得阿離那樣待他了。
抓緊天青的衣服,月晚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流淚就是身體上的敗北,朽木白哉是這麼說的吧?她不僅身體不能敗北,心也不能敗!
「天青謝謝你。」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呵呵……沒什麼啦,需要的話,我的臂膀隨時都為你打開哦,你就不用猶豫的撲過來吧!!」
「額……雲天青,你好噁心!」
「喂!話不是這麼說的吧?我實在安慰你誒!!」
「你以為你是瓊瑤啊?!拜託現在都在反瓊瑤了!你OUT不OUT啊?」
「什麼瓊瑤,那是誰?什麼是OUT?」
「瓊瑤啊,就是狗血,你剛剛那就是瓊瑤!OUT麼,有一種生物叫做凹凸曼,注定是要推到小怪獸的!」
==||「什麼跟什麼……」
「不對不對,天青你不能推到小怪獸!,你命中注定是要推到玄霄的!!」綠光!
他什麼時候要推倒小怪獸了,怎麼又是命中注定?話說,玄霄是誰啊?!
「……」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那樣啦!」月晚學著天青叼了根草躺在地上,感受巢湖上吹來的帶著微微腥氣的風。
「……」脫離命運又能怎樣,天青看看一臉愜意的月晚,笑笑,如果不在在意的人身邊便是什麼意義也沒有吧,那樣活著又怎麼能算是活著。
瓊華麼……
天青微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月晚放大的臉,驚得反手一撐,跳了起來「哇!你幹什麼!」
月晚白了他一眼,「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我不過是跟你說話,見你半天沒反應,就看看你是不是睡著了而已。」
天青摸摸自己緋紅的耳朵,訕訕的又坐下來,「你剛才說什麼了?」
「我說,我決定把你也算到對我來說重要的人裡,所以特許你不用叫我的道號!」
天青一愣,然後撓撓頭,「對哦,夙離不是你的名字。」
看著天青傻傻的樣子,月晚吐槽,不愧是天河他爹,天河他果然是繼承到天青的性子了吧。「我叫月晚,月色的月,夜晚的晚。」
「哦。」好奇怪的名字。
看出天青在想什麼,月晚沒好氣的說:「那是自己取來的,父母給的名字是蕭月,草肅蕭。」
「蕭月啊……那為今後就叫你蕭蕭好了!」
「隨你。」
「既然我先這麼叫了,今後便只有我這樣叫你。」
瞟了他一眼,「隨便。」那是你的事了。
在壽陽逛了一段時間,月晚忽然想起來,「小天青,你的武器現在還用著適合嗎?」
天青拿出劍,甩了個劍花,「啊,還算趁手。」
「需要換一柄嗎?」
「暫時不用了,等以後達不到自己的標準的時候再說不遲。你呢,在瓊華這麼久,總該有點什麼好的武器了吧?」
月晚從個人空間中拿出一柄劍,「這是宗煉師傅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為我鑄的。據說不差於神兵。」
只見這柄劍純黑,從劍柄到劍身,沒有一絲雜色,沒有一絲花紋,黑得比夜還要深。劍身狹長,要比一般的劍長上很多。「不能說很漂亮,但是它很完美,很吸引人。」
月晚滿意的看看手中的劍,「沒錯,這柄劍的確是上品,用起來很趁手,宗煉師傅確實是下了功夫的。」
「上品?不是說不差於神兵麼?」
「你以為神兵那麼好煉麼?瓊華的兩柄神兵都是瓊華花了百年時間才鑄成的,將近一年的時間,也許可以著稱一柄神兵,但是這是多小的幾率啊。就算有了這幾率,瓊華有真的可能將一柄神兵給一個小小的弟子用嗎?你怎麼出去遊歷了兩年就變笨了?」
天青白了她一眼,「拜託,你在我面前就不是一個平常人好不好?就算是不可能的事,總覺得要是你的話,也許就有可能。」
看來,她在天青的意識裡能耐不小啊。「咦,你不是要在壽陽玩玩的嗎?怎麼又出來了。」
「我又沒有說要一直在那裡玩,你不是傻了吧?」
「珵」,月晚腦袋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我說,小天青啊,要報復不是要這麼明顯的!」
「嘻嘻……」
「……快快,把他們綁起來,小二子,把馬牽過來……」
月晚和天青對視一眼,怎麼了?
第五十三夜華
走近了看,卻發現是一夥兒強盜正在搶劫一戶人家,像是主人的男子和女子被綁在樹上,僕人和丫鬟死了一地。而那些強盜正在搬搶來的財物。
「呵呵……看看,我們是遇到了什麼?搶劫?」
「看著打扮確實像是啊,只是這臉真是太難以入目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懷著怎樣的勇氣出來搶劫的……」
「嘖嘖,話不能這樣說啊,也許正是因為他們長成這樣,所以才找不到工作,沒人敢要他們,只能出來搶劫的啊。」
「也對,這樣的話,他們也太慘了……」
聽到這一小節對話的強盜頭子腦門上鼓起了青筋,狠狠的看向這邊,「哪裡來的野小子和黃毛丫頭!」
月晚額頭上的青筋一跳,「吶,他剛才說了黃毛丫頭是吧?」
天青悶笑,「沒錯。」
「靠之!虧老娘之前還同情(?)你們,真是群混蛋!」月晚捋捋袖子,衝到強盜頭子面前,一腳踩在他臉上,在強盜頭子臉上留下一個腳印還不滿意,一個旋轉側踢,一腳將強盜頭子踢飛了出去。
「漂亮!」天青叼著根草拍手看戲。
「還有你!」指指看戲的天青,「快點滾過來吧剩下的收拾了。」走到中年夫婦面前,一揮手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繩子。
天青撇撇嘴,吐掉嘴裡的草,朝著那群有些膽怯,卻依舊膽大的叫罵著的強盜走去,幾個來回就收拾了這些強盜。天青盤腿坐在一個倒霉的強盜身上,朝月晚招招手,「吶,我都解決了。」
月晚掃了一眼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強盜,「該怎麼招就怎麼招,哦對了,是他們強了你們的東西,還殺了你們的人,要怎麼辦他們,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男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再將旁邊的妻子扶起來,彎腰拱手,「多謝二位恩公相救,我乃是正要到壽陽上任的知縣柳世封,這是我的妻子,怎料半路遭到強盜搶劫,承蒙二位恩公相救,否則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月晚直接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的。」
「現在,世封還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兩位恩公將這些強盜送到收養去,到時候我來秉公辦理。」
「哦,知道了。天青上吧!」
「你呢?」
月晚可憐兮兮的看著天青,「你難道想要讓我這麼個柔弱蘿莉來拉這些強盜麼?」
天青眼角一抽,你還柔弱?剛才是誰把那個強盜頭子踢那麼遠的?!「……」認命的想柳世封要了些繩子,去將那些強盜給捆了。
之後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天青與柳世封結拜了兄弟。
月晚確實沒有想到,只不過是來壽陽晃這麼一圈,就能遇著這麼大個劇情人物,該不該說是雲天青強大的劇情磁場啊?
只不過,現在多了一個月晚,他們結拜怎麼能少了她呢,於是乎,在天青下面,就還有了一個小妹蕭月。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之後,月晚就和天青道了別,御劍飛行回了瓊華。
本以為要再見到天青恐怕也要在很久以後了,卻沒有想到,這次相見只是隔了不到一個月而已。
那天月晚又跑到醉花蔭去了,在住著鳳凰花仙的那棵鳳凰樹下和鳳凰花仙一同修煉。
鳳凰花妖是月晚刻意去結識的,現在的關係還算好,月晚也答應了鳳凰花妖到時候會助她飛升。
待到月晚不想修煉的時候,月晚就靠在鳳凰樹下哼起了歌。
「你哼的是什麼歌?」化出人形,鳳凰花妖坐到月晚旁邊。
「我哼的是滄海桑田,怎麼小花花要聽麼?」
「嗯嗯!」鳳凰花妖有些興奮的看著她。
繾綣東風閒雲入夢
疏雨殘聲梧桐瘦
窗外落紅怎識幾分愁
盡付雲水流此生匆匆
……
「很好聽,真不知道小離是從哪裡來的,知道這麼多東西。」
「嘿嘿,這個嘛是秘密……」
「誒……」
「小花花啊,今天貌似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先回去了,明天我還是會準時來找你玩的!」月晚起身,拂去自己身上的花瓣。
「嗯,好的!」
月晚看看乖巧的鳳凰花妖,感歎,原來這個花妖只這麼單純啊,一塵不染的。
醉花蔭其實很大,比以前玩遊戲裡的那個迷宮要大多了,月晚剛好又喜歡在比較裡面的地方修煉,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安靜,基本上沒有人來打擾,還有則是這裡接近清風澗,現在青陽和重光還沒有搬到那裡去,倒是個好地方呀,那兩個老頭子真是會找地方。
慢悠悠的逛著回去,其實也很愜意,就算是什麼也不做,也會很高興。
在靠近出口的地方,月晚意外的看到了玄霄,這時的他正看著一棵鳳凰花樹發呆。
「喲,沒想到會在醉花蔭看到玄霄師兄呢!」真沒想到還能在玄霄身上看到發呆這兩個字。
玄霄皺眉,回頭看著她。
她就那麼不被待見?只是聽到她說話就把眉頭皺那麼深。
「為何我就來不得了。」
「沒說你來不得呀,只是很好奇一直醉心於修煉的玄霄師兄回來這麼消遣的地方。還是說,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光陰你用完了?」光陰,顧名思義就是時間,月晚不能把她會空間法術的事情告訴玄霄,因為空間法術是魔界特有的法術,所以就只好在玻璃珠上刻下她研究出來的法陣。雖然可以起到同樣的效果,但是比起她直接用法術進入狀態就差很多了。
之前有答應過玄霄會告訴他她作弊的方法,就是這樣糊弄過去的。
「沒有……」玄霄迅速掃了月晚一眼就垂下眼眸,「師傅讓我來找你,快點去劍舞坪吧。」
月晚狐疑的盯著玄霄,既然是被老狐狸叫來找她的,做什麼又站在這裡發呆呢?「哦——知道了。」
隨後就跟著玄霄去了劍舞坪。
站在劍舞坪的時候,月晚忽然覺得她抽了,眼前那個笑嘻嘻的傢伙是誰?是誰啊啊!!!
「喲,你就是小師妹吧!」
明明就是雲天青那貨!!!
月晚坐在思反谷,想著之前的事,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跳樑小丑。無論怎麼說,怎麼做,最終也逃不了所謂的命運。
她不知道今後會怎樣,會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還是有些變遷。
總不能就這樣過下去吧?難道這千年的歲月不僅磨平了山石,也磨平了她的稜角?怎麼可能,她可是蕭月啊。怎麼可能認輸。……只不過是有些累罷了。
蜷縮起來,彷彿這樣就可以讓她輕鬆一點。
「喂,你在幹什麼?」
抬起一邊眼皮,月晚掃了一眼雲天青,又閉上眼睛。
「喂,我來瓊華,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天青蹲下來,戳了戳繼續裝屍體的月晚。
「混蛋,不要煩我啦!」
「……」好吧,天青承認是他明知道來瓊華會有危險還要來,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的啊。
「我想有你在的話,一定沒問題的。」
縮在地上裝死的人動了動。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啊,而且我想你了啊——」
「啪!」月晚一巴掌按在天青臉上,「雲天青你越來越瓊瑤了,也不嫌噁心!!」
笑瞇瞇的扒拉開月晚按在他臉上的手,「嘻嘻,這不是為了讓你有點精神麼。」
或許她可以再放開一點,這麼些年來總是覺得自己被什麼束縛住了,不是天界,不是誓言,不是感情,只是她自己的所謂自由。在無意間畫地為牢。
看著眼前笑嘻嘻的天青,月晚不禁笑了起來,是她想太多了,明明就有這樣一個雲天青在面前做榜樣,竟然還能把自己給綁了起來。她不是很喜歡遊戲裡雲天青的灑脫嗎?難道現在就學不會了?
天青看著月晚莫名就露出來的笑容,忽然發現,這樣的笑容是第一次出現,沒有絲毫雜色,渾然天成,像陽光,像風,普通得可以忽略,但是又無法忽略。以前的笑容,或狡黠,或明媚,或爽朗,或甜美……但是到現在看到這個笑臉,似乎都慢慢地淡去,只有這樣一張臉像是銘刻一樣揮之不去,只留它越刻越深……
或許這才是她的真實,所以才如此的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