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地雷加更89）
如果有一天跟忍者說「五影因為太弱而退離戰場」, 那對方一定會給你個大白眼然後附贈一個看智障的眼神。
——想什麼呢，影可是忍村的最強戰力。
影會因為實力問題退場？
開什麼世紀玩笑。
但今天，這一幕發生了。
不僅發生了, 還就是以這樣壓倒性的方式展現在人們面前。
「那真的是人能做到的麼……」
水影照美冥呆呆地看著前方兩個高聳戰力的查克拉巨人。
「那就是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才能擁有的……」
「須佐能乎。」土影大野木沉聲道出了那怪物一樣的查克拉巨人的名字。
因為是「自己」, 穢土斑沒有再像先前玩鬧似的只用了初檔的須佐，而是直接展開了完全體的須佐能乎。
作為應對方的成年斑也沒有大意, 同樣展開了全力。
人們經常認為頂尖宇智波的對決就是幻術的對決, 但這其實並不全面。
確實宇智波都很擅長幻術, 但『擅長』和『擅長』也有區別。
對幻術的倚仗程度也就不同。
而宇智波斑恰好就是不那麼依賴幻術的類型——他當然會用，水平也很高。但那主要來源於寫輪眼的加成。
但如果讓他自己來說，他其實是不那麼擅長, 並且也不怎麼依賴的類型。
而現在對手是自己, 那更是不准備用自己的『弱項』來開戰了。
全力以赴, 就是對『自己』也是對『對手』的最大的尊重。
兩邊的查克拉幾乎同時暴起，龐大、狂暴到可怕的查克拉衝擊著整個場地, 明明沒有動作，須佐能乎帶來的威壓卻仍然讓人抬不起頭來。
「可惡，如果不是我……咦？」
土影剛想說如果不是傷勢太重，他絕不會就這麼退場。然而才剛開口，就發現剛剛還劇痛不止的傷口已經幾乎愈合, 讓他喘不過氣的內傷也好的七七八八。
他轉過頭, 就見穢土柱間對他咧開嘴綻放一個憨實的笑容。
「不疼了吧？」
「不、不疼了。」
雖然已經是白發蒼蒼的老人, 但在面對這位他小時候就已經成名的「忍者之神」，土影還是下意識選擇了面對前輩的態度。
「那就趕緊補充查克拉吧。」
穢土柱間說著, 把一個白色的, 像是黏土包一樣軟趴趴的東西遞了過來。
「這是？」
土影大野木看著手上怎麼看都很怪的黏土質感的包, 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貼在手臂上就行了。」
綱手說著, 又在手臂上貼了「查克拉補充包」此時她兩只手臂上已經貼滿了補充包，就像是厚實的白色膏藥一樣。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查克拉逐漸充盈身體的快感。
干枯的身體緩緩被滋潤，原本已經枯竭見底的查克拉隨著一個個『黏土包』的破碎而慢慢滋潤盈滿。
雖然單個包的補充效率有限，但架不住他們准備充足啊。
就在五影旁邊，還堆疊著數十個這樣的『查克拉補充包』。
「這是……」
「是扉間和那個叫大蛇丸的年輕人聯手開發的『白絕查克拉補充包』，利用白絕可以傳遞查克拉的性質，吸取穢土轉生忍者幾乎無限的查克拉來補充。」
「只不過畢竟是臨時開發的『外用款』，所以傳遞效率不高，而且都是一次性。只要開始傳遞，不管傳多少，只要拿開就會碎裂消失。」
「管他一次還是多次，好用就夠了。」雷影就豪爽多了，他才不管是怎麼個原理，只要能用，好用，就夠了。
而且這可是忍界大戰，打輸了沒有未來的那種——能不能重復使用根本不重要。
他不僅說的豪爽，人也特別豪爽的把補充包貼了一身。
裸露在外的皮膚全被他貼上了。
整個人就像泵機一樣吸取著其中的查克拉。
一個碎了立刻補充上一個。
有他這麼豪爽的做法在前，其他四影只遲疑了兩秒，就不再矜持，也紛紛對著查克拉補充包下了手。
「這個白絕可真是好東西啊。」
穢土柱間一邊抓緊時間給人治療一邊分心發出感慨。
阿緣沒有對此做出評論——老實說她此時還處於震撼的余韻中沒有全回過神來，慢了幾秒之後她問：「其他地方都發了？」
「發了，雖然浪費了不少，但好在那個叫藥師兜的家伙穢土轉生的忍者足夠多，所以完全不同擔心。」
穢土轉生好啊，無限的查克拉，可以一直提取。
這樣一來，戰場上的忍者們就不用擔心查克拉不夠了。
穢土柱間很滿意。
「話不應該這麼說吧。」
二代水影做了個挑眉的動作。
「不會有人希望自己當個查克拉提取包的。」
「那不是……」
兩人對話還沒完。就被遠處的巨響打斷了。
拔地而起的查克拉巨人露出了完整形態，身披鎧甲伸出雙臂，每一步都地動山搖，大地震動，樹木斷裂，飛沙走石伴隨著巨大的衝擊和碎屑撲面而來。
「沙之壁！」
剛恢復過來的我愛羅氣還沒喘勻就趕緊制作出了沙子的防御擋住了這波衝擊。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
「八尺瓊勾玉！」
威力強大到超乎想像的遠程忍術從藍色查克拉巨人手中飛出，勾玉形態的查克拉球體帶著巨大的破壞力衝向對面。
「來的好！」
另一個斑不躲不閃，操縱著藍色巨人拔出巨刃。
轟隆——
巨刃不僅接下來額八尺瓊勾玉，還將它生生劈開。裂開的勾玉型查克拉球體向周圍散落，砸到哪裡就發出絕大的爆裂聲，並摧毀以它為圓心的一切。
藍色巨人手中的刀衝勢不減，對著對手的自己劈砍而去。
另一個斑當然不會退讓，不僅如此，他還因興奮而露出笑容迎了上去兩個宇智波斑就宛如兩把利劍撞到了一起。兩個完全體的須佐能乎手持長刀，藍色的查克拉巨刃就這樣撞到了一起。
當兩把查克拉巨刃相撞的一瞬間，整個世界都仿佛凝固了一秒，接著可怕的查克拉撞擊帶來的劇烈衝擊和氣焰就如同海嘯般以摧枯拉朽之勢衝了出去，大地都為之一顫，交戰雙方腳下的一切都碎裂飛舞。然後又被狂暴的查克拉攪碎化作齏粉。爆炸聲、轟鳴聲不斷響起，生生讓地面下陷了好幾米。
周圍的一切都因這衝擊而破壞。
鐺！
明明是查克拉組成的刀刃，卻發出了金屬板的鳴叫。
鐺鐺鐺鐺。
明明是巨大到到讓人覺得難以行動的查克拉巨人，他們的動作卻好像毫不影響。劈、砍、撩，甚至是旋身回擊。短短幾十秒的功夫，兩人就完成了十數次攻擊。
威勢之大，甚至讓人忘記了呼吸，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砰！
四把刀再次撞到了一起，刀刃交錯。抵再一起。
「該說不愧是『宇智波斑』麼。」
穢土斑先一步開口。
他不意外，但確實也有幾分欣喜。
「沒錯，宇智波斑就應該是這個樣子——除了柱間之外，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興奮了。」
他說著，再次加重了手中的力量，強壓了過去。
鐺！
查克拉造成的刀身在摩擦碰撞中迸濺出更多查克拉火焰。
成年斑聽「柱間」真的是聽到頭皮發麻。
「你是離了柱間就不會說話了麼！？」
是，他承認這個穢土轉生的自己說的沒錯。
換成他肯定也會肯定柱間的實力和成就。但這樣張口閉口，三句不離柱間是不是太過了？
「怎麼，你不這麼想麼？」
穢土斑冷哼一聲。
「那是另一回事。」
成年斑這個時候當然不會承認。
「還是說，你其實沒有和柱間交過手？」
「放屁。」
這成年斑就不能忍了，都是宇智波斑，誰還沒跟千手柱間打個你死我活過？
你是覺得宇智波不配和千手交手？
哪怕已經過了很多年和平生活，就連自己都只是偶爾才回憶起過去的征戰歲月。但你說「不行」那就沒得談了。
「這話應該說給你吧。」
成年斑想到先前那公開處刑似的一串「柱間」忍不住嘲諷：
「你是一生沒有別的可以回憶的了麼，才開口閉口只有千手柱間。」
穢土斑沒有說話。
過了幾秒之後，他才板著一張臉：「我的人生還輪不到你插嘴。」
經常有人會說宇智波查克拉不足，續航能力差，但那也要看跟誰相比。
至少面對宇智波斑，數遍整個忍界，也沒幾個敢說比他查克拉充足的。
查克拉充足，體力也足夠，那這個戰鬥自然就要進一步升級了。
兩人默契的後退，再次拉開了距離。
「木遁——」
「火遁——」
木遁火遁齊飛，威力巨大的忍術撞擊在一起，巨大的威力再次改變了地形。看著這突然凸起又突然凹陷的地形，已經遠遠撤出去的忍者們忍不住再次跑路。
他們怕啊。
宇智波好可怕！
這可比當初訓練的時候可怕多了。
穢土柱間到是不受影響，他不僅沒受影響，還手搭涼棚遠遠看著眼前這一幕「絕景」，阿緣被他和少年斑護在身後，也沒受什麼影響——只是戰鬥就看不真切了。
「斑這是打興奮了啊。」
他喃喃道。
不只是說自己這邊的宇智波斑，對面的穢土轉生的斑也一樣。
「是啊……其實發泄一下也好吧。」
時至今日，阿緣覺得自己多少了解一些忍者了。
多問一句比不問好，發泄出來比憋著好。
若是真的可以靠打把人打服了……那或許還有溝通的可能性。
直到現在阿緣都不明白這裡的斑為什麼會選擇這條路。但不管什麼原因，只要有機會，她都覺得應該試一試。
雖然以斑的驕傲，這個可能性幾乎微乎其微。
但不管怎麼樣，她都覺得「絕世大反派」這個劇本，並不適合他。
周圍的人怎麼想，兩個宇智波斑都沒有在意，此時兩人都已全副精神投入了這份戰鬥當中。
兩個斑都已沉浸戰鬥之中，一舉一動間接帶著狂氣和肆意。
就如同穢土柱間所言。
他們兩人都很多年沒遇到除了千手柱間以外能和他勢均力敵的人，更沒有像這樣放開手戰鬥了。
勸阻、覺悟……
用語言來說明未免太過單薄。
那麼，就戰鬥吧。
以忍者的語言，忍者的方式。
忍術交鋒後，藍色巨人再度拉開距離。兩邊的須佐能乎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卻沒有人在意，這樣破損的樣子，反而更顯威力。
成年斑鬥志盎然的地操縱著須佐能乎反手握住兩側的刀柄，快速拔出的刀鋒帶起兩道毀天滅地的力量劈向前方。
一時之間，天地都仿佛為之黯淡下來，世界都好像停頓了下來，人們所能看到、感受到的，就只有成年斑手中的刀，和它劈出的刀氣。
不管是穢土斑的花樹界降臨還是成年斑造就的火海，只要在刀氣路徑上的東西，全都被摧毀了。呈現出一條筆直的，空無一物的通道。
穢土斑見狀不退反進，他同樣拔出刀來，只不過不是劈出，而是橫檔。
靠著強大的力量，將原本就下陷的地面再次踩碎頂著衝擊猛退數步，堪堪擋下成年斑的這一擊。
被打斷的刀氣威力不減，分成數段繼續衝向前。
茂密的森林被悉數摧毀，一直撞到了遠處的山巒上。
片刻的寂靜之後，遠處山巒也發出一聲巨響，被生生削平了山頭。
先前他們所處的荒漠沙地，現在生生變成了盆地。
森林不見了，山峰也沒了。露出後面很遠地方，隱隱綽綽可見的山脈。
「這就是……宇智波斑的力量麼。」
先前站在前面的五影有幾分後怕。
——是什麼給了他們自信，能靠自己的力量阻攔住這樣的人？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不可能只有附近的人注意到。
就連在遙遠的大後方，操縱著七八個影分身緊急工作的穢土扉間都注意到了。
彼時他剛把金角銀角這兩個冤家路窄的家伙捆進由白絕制成的查克拉提取器中讓兩人成為新鮮出爐的查克拉永動機——
要知道就算穢土轉生忍者理論上都可以算是無盡查克拉。但個體的查克拉儲存量還是有差距的。
像金角銀角這樣的，肯定要比普通忍者大得多。
提取效率也高得多。
沒錯，提取這種事，還是要講究一個效率的。
他當然想干掉金角銀角報了過去的仇。但比起個人的仇恨，顯然還是現在的戰爭更重要。
所以他幾乎沒有猶豫，就把『封印』改成了『捕捉』。
又給新建立的查克拉提取工廠增加了新的提取裝置。
與此同時，先前制作得幾批查克拉補充包也已經悉數投放去了各個戰場。
雖然因為偏差浪費了不少，但因為可以源源不斷的提取制造，所以到也不會影響到戰場的使用。
就在他和大蛇丸溝通，准備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遠處的戰場突然爆發出猛烈的查克拉，緊接著又一股可怕的查克拉伴隨著巨大的響動一起襲來。
明明隔著幾十公裡的距離，這裡卻仍然感受到了余威。
穢土扉間的泥土臉上都顯出了難看的表情，作為老對手，他當然發現了第一個查克拉是宇智波斑。
那樣狂暴的查克拉，他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忘記。果然，犯下這樣大罪，將整個忍者世界全都牽扯進來的大惡人，就是宇智波斑。
那另一個是誰？
能讓宇智波斑這樣爆發全力去對抗的敵人，是誰？
大哥？
不，不對。
是……另一個宇智波斑。
哦，那沒事了。
宇智波斑打宇智波斑，那動靜不大才見鬼了。
除了幻術，宇智波斑就不會動靜小的忍術。
但這樣下去總不是事。
雖然是忍者中少見的科研型，但穢土扉間從來都不是躲在後面的人。
他只沉吟了片刻，就跟後方配合自己的幾個助手道：「我去前線看看。」他頓了頓，「如果真的是那個宇智波斑，就不能繼續這樣打下去。」
面對這樣的忍者，永遠是防護比進攻難得多。
早點封印，才能早點安心。
大蛇丸當然也想去看，但他畢竟還受到重重限制，只能遺憾的點了點頭。然後吩咐身旁的穢土轉生局麻呂道：「你就代替我去看看傳說中的宇智波斑的風采吧。」
「是的，大蛇丸大人。」
雖然是穢土轉生之體，但君麻呂的忠誠是不會改變的。
多個人多個戰力，尤其是有特殊血繼限界的人。
穢土扉間自然不會介意多帶個人過去。當他到達的時候，戰鬥已經過去一輪了。
落在後面的漩渦鳴人都已經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只可惜這樣的戰鬥他也插不進去，只能跟阿緣一起蹲在穢土柱間的保護下看著遠處的戰場。
到是他肚子裡的九尾看到兩個宇智波斑打是熱鬧十分激動——至於為什麼有兩個宇智波斑。
嗨，他自己不都分成陰陽兩部分了麼。
宇智波斑有兩個怎麼了？
還是看他們打來打去好。
兩邊都是宇智波斑，不管誰強誰弱，都是宇智波斑挨打，那就夠了。
新仇舊恨一起報，九尾在鳴人的精神空間裡笑的打滾。
「打！死命打！打死一個不虧，打死兩個血賺！」
雖然沒有千手柱間……但有個宇智波斑遭殃也好，真是世事難料，看蒼天饒過誰——讓你宇智波斑抓我不說，還控制我，控制我就算了，最後還讓我挨打被封印。
廢物！
穢土扉間皺眉。
「這是……」
「啊，斑打起來了。」
阿緣十分平靜的回答，只是沒解釋造成這場直接衝突的原因。
胸口有柱間什麼的……
還是算了吧。
這種事不值得再提起來，就讓他毀滅在他們這些有限的知情者的記憶裡吧。
穢土扉間的眉頭幾乎擰成了疙瘩：「那也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吧。」
「不是應該優先考慮封印的事情麼？」
「但現在這個狀態，你覺得能過去封印麼？」
穢土柱間一攤手。
他倒是可以上去打，但只會打的更激烈。
而且要是不讓斑發泄個痛快，穢土轉生的斑先不說，自己這邊的斑恐怕會窩一肚子火吧。
穢土扉間：「……」
戰場中，擋下成年斑攻擊的穢土斑甩了甩查克拉巨刃。
「你遲疑了。你得刀、你的覺悟也就只有這種程度麼？」
「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比起另一個斑，成年斑更在意這次戰鬥造成的損失。
「這附近確實荒蕪，但誰也不能說這樣荒蕪的地方就真的沒有資源不值得開發。」
看了這麼多年的建設工程，成年斑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戰鬥起來就不管不顧的他了。
「呃……」穢土斑聽罷沉默了。
他看向另一個自己的眼神瞬間都不對了。
成年斑反而覺得他那「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神十分有問題。
「不然呢？本來人們有機會建造的，可以造福自己、造福後人的東西就這麼被毀了？」
破壞永遠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想要建造，想要維護，卻是需要無數人持之以恆的投以關注和心血。
穢土斑冷笑：「別看玩笑了，如果說有東西能被繼承，那就只有仇恨。」
「你應該比誰都了解吧，別告訴我你忘了宇智波、忘了泉奈的仇恨。」
這次換成年斑沉默了片刻：「我沒有忘。」
那些事情，就算今日想起來，都還能感受到當時的憤慨、絕望還有痛苦。
可正因為知道，也看到過不同的世界。
他才明白穢土轉生的自己所說的是偏激而片面的。
「能繼承、傳承下去的，應該是讓人的生活變得更好，更完善的東西。」
「我可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成為這樣天真軟弱的人。」
穢土斑表情徹底冷了下來。
「竟然還對這樣的世界抱有希望。」
「不得不說，你的出現超出了我的意料。但是，我的意志不會改變。」伴隨著穢土斑的話語，原本張揚外泄的查克拉突然向著本體收縮彙集，原本破損的藍色巨人再次恢復到了完美的完全體狀態。
成年斑雖然不滿他現在張口閉口千手柱間讓人社死的發言，卻絕不會輕看「自己」的准備，於是他也立刻收攏查克拉，讓須佐能乎重新化作完美。
警惕的看著面前的自己。
接著，他看到對面的自己結印了。
隨著寫輪眼變成輪回眼，須佐能乎也配合著抬起手臂結印。
然後，天掉了下來。
不，是因為從天而降的那個東西，整片天空都黯淡了下來。
遮天蔽日的巨大隕石衝破雲層落了下來，猛一看好像天空掉了下來。
穢土斑微微一笑：「天礙震星，你要怎麼防御呢？」
當仿佛天空坍塌一般的隕石從天而降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們呆呆地看著上方，仿佛失去了所有能力。
忍者們並不畏懼強敵——或者說，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各式各樣的敵人，就算實力不濟，就算內心無比恐慌，面上卻也一定會強自鎮定。
因為他們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因為恐懼而怯懦退縮的話，那忍者的生涯就完蛋了。
確實有像是「木葉金色閃光」這樣，允許見到就撤退的超規格存在。但真要說的話，確實他們技不如人，衝上去就是送。但他們並不會因此恐懼到失去反應能力。
至於其他的——忍者的戰鬥，除了實力之外，不就拼一個信念了麼？
他們會怕，卻不會因此絕望。
就算以另外一個強大的忍村為敵，也一樣。
但今天卻不一樣。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強大到讓人看到就心生絕望的實力差距。
比如眼前的這顆隕石，看到這一幕的忍者——哪怕他們已經跑出了足夠遠的距離，此時的精神仍然被這匪夷所思的力量摧毀。
失去全了反抗能力，滿心茫然茫然。
不可能贏的。
逃跑有用麼？面對這種力量，根本不可能逃開的吧。
當宇智波帶土辛辛苦苦收拾了傷勢用神威感到戰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第112章 （地雷加更90）
有那麼一瞬間, 宇智波帶土是真的覺得宇智波斑這麼做是想讓他死的。
畢竟只有當知曉一切的自己死了，他的陰謀才能真正做到天衣無縫——不然怎麼這麼巧自己剛來，就遇到這種誇張的, 顯然是想要將在場所有人，不分位置和出身的一網打盡的攻擊呢？
他又驚又怒
但很快就意識到在場上的, 可是兩個須佐能乎。
而且是一模一樣的, 正在對峙的兩個完全體須佐能乎。
藍色的查克拉肆意燃燒, 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看到這一幕, 不會有人認錯的。
這樣張揚凶惡的查克拉，除了宇智波斑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但隨之而來的, 是更多的疑問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驚怒不解，決定壓下怒火靜觀其變的宇智波帶土不同，其他人已經要瘋了。
「可惡，不可能防御啊。」
「這真的是人類能做到的麼？」遠處的忍者還在呆滯的看著天空的隕石。
就連手中的武器已經滑落在地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大腦已經放棄思考, 只能呆呆地看著宛如天空坍塌陷落一般的隕石
站在隕石攻擊範圍的人們卻還沒有放棄, 反而更加焦急。
「你們撤退！」
就連穢土柱間第一時間也是選擇讓人去避難。
但他嚴肅的表情中還透著絲絲興奮。
「沒想到斑竟然還有這種力量。」
萬萬沒想到，死而復生之後還能看到天啟有了過去不曾用過的更加強大的力量。
這是什麼術？什麼原理？
柱間好奇，但他沒忘了正事, 緊急指揮著扉間讓他用飛雷神帶人撤離。
然而出乎意料的, 竟然沒有一個人要走。
「我們不能走。」
作為現任五影中資格最老的那個, 大野木搖了搖頭。
「我們是現在忍者的代表, 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不能退。」他看著遠處正在降落的隕石，目光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堅定。「不管宇智波斑能不能對應，我們都得站在這裡。」
他說完, 其余四影也點了點頭。
「我們是五影, 聯合起來, 總能有辦法的。」
接下來愁的就是少年斑了。
他第一時間就准備帶著緣小姐轉移，但緣小姐卻異常滑溜的躲開了他的手，穩穩的站在這裡看向前方。
「放心啦，我還是有點辦法的。」
「但是……」
「沒有但是。」阿緣笑了笑。
「總不能重要的人面臨生死戰鬥，我卻跑了吧？」
她得站在這裡才行。
見證「宇智波斑」的結果。
鳴人左看看右看看。
人都沒走，他當然也不可能走。
「我也不走！萬一我能幫得上忙呢！」
鳴人也很激動的要留下。
穢土扉間和來支援的君麻呂也都是穢土轉生之體不會死，這樣一數，竟然一個走的都沒有。
穢土柱間本也不是死腦筋的人，見狀干脆不再繼續勸說下去：「那就看斑如何應對吧。」
他們這麼多人呢，就算有什麼疏漏，也能及時補上。
面對巨大的隕石，宇智波斑卻仍然神色平靜。
就算是數年前還擔任宇智波族長的自己都不會後退。更何況早已經歷了無數事情，取得新的力量的自己。
更何況。
成年斑對隕石攻擊這一招，並非是純然陌生的。
甚至於可以說他和柱間的人生們都是因為一顆隕石而改變的。
後來他和柱間談天說地的時候，也沒少提起這件事，應對手段，自然也沒少說過。
只不過曾經那顆隕石砸出來的是和平。這一顆，卻只是為了破壞、為了彰顯自己的力量。
成年斑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的自己。
但首先，他得先解決掉這個「破壞的代表物」。
成年斑手中的藍色巨刃重新回鞘。
接著他又像先前劈開山體那樣重現了拔刀劈砍的動作。
刀刃上攜帶的查克拉組成的刀氣先一步抵達隕石表面。
帶著藍色光芒的查克拉沒入隕石表面，接著才是查克拉巨人的本體。當刀刃同隕石碰撞的一瞬間，時間都仿佛凝固，仿佛只有一秒，又或者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聲響亮的，宛如轟鳴一般碎裂聲從隕石處響起。
以刀刃和隕石的接觸點為基點，先前飛到隕石上的查克拉刀氣也一並在隕石中引爆。
巨大的威力就算是隕石也無法保持完整性。
爆炸聲不絕於耳。
隨著聲音，原本巨大的，堅不可摧的隕石開始伴沿著表面上的裂痕碎裂，成年斑的攻擊卻不僅如此。
「八阪之勾玉！」
勾玉形的查克拉球飛向正在碎裂的隕石，將原本就已經破裂的隕石打的粉碎。
同原本的隕石相比渺小的多的碎屑開始掉向大地。
碎裂的石塊落在地上仍然會造成巨大的衝擊，但同「本體」相比，這點損失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不愧是斑！」
穢土柱間立刻感動的喝彩。
——就是人們一時很難分辨他究竟是在誇哪個斑。
畢竟有先前穢土轉生斑在五影面前瘋狂吹柱間的行徑，很難說這個柱間不會想吹一吹自己認識的斑。
穢土柱間還真挺想吹的。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他仍然認為斑是他志同道合的好友，是個比誰都更加溫柔，也更加渴望和平的人。
他只是太急切了。
「斑他……」
「那個斑，也不是壞人。」
聽到阿緣的聲音，穢土柱間搖了搖頭。
「他只是……總想著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
容不得一點慢動作，也容不得一點遲疑和錯誤。
「一旦覺得慢了就自己去拉扯，一旦覺得錯了就要全盤推翻重來，不給別人調整的時間，也不給自己一點休息的機會。」
他有那麼一瞬間陷入了回憶。
「要是當年我能更多一點……」
不，時間已經過去，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人是沒法回到過去的。
「結束了？」
鳴人拿開擋在臉錢前的手臂，眨吧眨吧眼。
「當然沒有。」
精神空間裡的九尾卻沒那麼樂觀。
那可是宇智波斑。
做什麼都不奇怪，想讓他山窮水盡，那可不是一兩個大招就能解決的。
但巨大的，匪夷所思到讓人難以相信這是人類的力量的隕石被摧毀，還是讓遠處旁觀的忍者聯軍們頓時爆發出歡呼和嘶吼。
「贏了！我們贏了！」
「隕石沒了！沒了啊！！」
無論什麼時候，戰勝強敵都會讓人興奮。
在絕望之際看到這樣振奮人心的一幕。所有忍者都為之歡呼雀躍，熱血沸騰。
激動至極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從自己口中說出的詞語的含義。
只是拼命歡呼吼叫，就像是要將先前那的壓抑和恐懼一並發泄出去。
當然也有還保留了理智的。
「擅長防御忍術的忍者向前！不能死在隕石碎塊中！醫療忍者准備急救！」
隕石的碎塊雖然威力有限，但那也只是跟本體相比。殺死三五個忍者還是足夠的。
然而待塵散去，戰場中心的兩人卻都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穢土斑的身體因為先前成年斑的進攻和隕石帶來的威力而破壞。正在重新恢復的半張臉露出冷笑：「你以為就只有這樣麼？」
穢土轉生之體直到解除召喚或者被封印之前都不會死，所以他毫不畏懼。
他引來了第二顆隕石。
伴隨著他的話，原本已經崩潰並散落碎石上空，隱隱可見第二顆隕石的輪廓。
「這種東西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麼？」
有穢土轉生無限的查克拉和不死不滅的身軀支持，他能夠一次又一次重現這一幕。
沸騰的歡呼聲就像按了暫停鍵一樣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顆隱隱能看到輪廓第二顆隕石吸引，人們的表情再次復刻了先前的那一幕。
呆滯、凝固、放棄思考。
希望再卷土重來的絕望，往往比第一次更讓人崩潰。
為什麼會有人做到這等地步？那究竟是人嗎？
是神明的力量嗎？
如果這就是神明，那為何要對他們這般冷酷殘忍？
穢土柱間忍不住了。
「斑！！」
他又驚又怒。
如果是想展現實力，那有先前那一顆就夠了。
這第二顆是怎麼回事？
這樣反復，利用穢土轉生帶來的力量而不是他自己的力量的行為，並不是穢土柱間認知中的宇智波斑會做的。
這次，就連阿緣的表情都凝重了起來。
有一有二，難保他不會有再三再四。
那樣的話不說斑能不能承受的住，這片大地肯定是不行的。
——還是得想個辦法。
從翻湧的雲層中現身的第二顆隕石越來越近宇智波斑卻仍然不躲不閃。他目光仍然堅定，筆直的看著那顆隕石。
看到這裡穢土柱間坐不住了。
他表情冷肅——當這位「忍者之神」展現出這樣的表情時，他身上的氣勢也跟著搖身一變。
「不能這樣下去，我去幫斑！」
他說著，消失在了原地。
其余人也紛紛准備拿出看家本事抗擊這一發隕石。
跟其他人一樣，他們的心也沉沉的落了下去。
對方能游刃有余的用處第二次，誰能保證他就不能第三第四……甚至無限次數的用下去了呢？
「你要怎麼辦？」
穢土斑已經恢復了完整的身體，他看著對面的「自己」，笑容傲慢卻又漠然。
一時無法分辨他究竟是期待著另一個自己做什麼，還是已經徹底放棄，想要就此結束。
「斑——」
穢土柱間幾個起落趕向戰場。
阿緣也抓著少年斑，讓他帶自己往前走。
還在須佐能乎裡的成年斑也已經做好了接應的准備。
第二顆又如何？
他能粉碎一顆，就能粉碎第二顆。
「難道你以為這種無聊的手段就能有效麼？」
「誰知道呢？」穢土斑輕飄飄地回應。
而就隕石已經展露了它龐大猙獰的身型的那一剎那，穢土斑身上卻突然出現了淺淺的白光。
先是一點點，接著就像是點燃了光源一樣，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溢開。與此同時，一道光柱也以他為基柱衝天而起。
那是……
「是穢土轉生被解除的表現！」
穢土扉間驚訝的同時又有幾分興奮！
「是誰？誰找到了那個叫藥師兜的家伙麼！」
能讓術者主動解除，肯定不可能是藥師兜自己突然改變了注意。
那就只有是有誰的出現使得他不得不改變了原本的目的。
好樣的——如果還是他在位的時候，光憑這個就足以給他登記功勞了。
「是……」
情報部門仍然在高速運轉著。
「是宇智波鼬！還有宇智波佐助！」
聽到這個答案穢土扉間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垮台，但很快他就調整了自己。
是宇智波也沒什麼不好。這至少證明了那兩個宇智波是真的沒有跟宇智波斑合謀的意思。他們突破了狹窄的宗族意識，選擇站在全忍者這邊。
是好事。
穢土扉間說服了自己，跟同伴們一同看著解除了穢土轉生，靈魂正在離開的宇智波斑。
雖然還有很多疑問和困難。
但這樣也已經足夠了吧。
藥師兜已被控制，只要宇智波斑也離開，那剩下的人是誰都不足為據。
至於他為什麼自稱「宇智波斑」，又為什麼要跟藥師兜和宇智波斑一起說要毀滅世界，那都是可以日後再審問的事情。
重點就是宇智波斑穢土轉生的解除。
老實說，穢土扉間是真的松了口氣的。
不管怎麼說，穢土轉生都是他開發的術，落到這個地步……除了愧疚之外，也是真的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發明的術，竟然會像這樣用到宿敵身上。
還造就了這樣一個不死不滅，無限續航的恐怖敵人。
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他看著那個須佐能乎潰散，靈魂已經脫離逐漸碎裂的泥土身體的宇智波斑，在心底長長的長長的舒了口氣。
但那也僅僅只是一瞬間。
因為那個宇智波斑動了。
他重新找回了對泥土身體的掌握，還抬起頭看向遠方。
「所謂穢土轉生之術，是召喚死者的術。」
「但他有一個風險。」他活動雙手，再次動了起來。「只要知道印，從穢土被喚回的忍者就可以自己解除穢土轉生的召喚契約。」
「就可以不受控制自由行動。」他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突然轉頭看向穢土扉間所在的方向，「去告訴施術者，禁術可不能亂用。」
「穢土轉生·解！」
隨著穢土斑的解說，人們的視線也都看向了穢土扉間。
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到底在想什麼！？」
穢土扉間沉默，穢土扉間不用呼吸都覺得呼吸困難。
他怎麼想得到！？
他當時只是擔心穢土轉生會被後人用在自己身上，到時候知道印，他就可以主動解除召喚契約。
哪兒想到他確實被召喚了，但第一次還沒等他們完全清醒就被施加了強力的控制符文，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
第二次更誇張，涉及到全忍者的存亡，他哪兒敢自己解除？
被說解除了，還得心驚膽戰，戰戰兢兢的拼盡一切去努力給自己的徒弟，還有自己被濫用的術收拾殘局。
現在還要像這樣被拉出來處刑——他當年到底為什麼發明這個禁術？
就為了被公開處刑麼？
——真是夠了。
穢土扉間有一肚子的心事，但現在卻不是他發表的時候。
危機再一次降臨到他們這邊，而且比過去更加凶險——因為制約宇智波斑的限制已經被解除。
他們現在除了將他徹底擊潰然後封印，別無選擇。
還有那顆隕石。
隕石還在不斷下墜。
這顆隕石他們還能照葫蘆畫瓢想辦法解決，但……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要是讓不受控制，不死不滅的穢土斑繼續這樣下去。哪怕人一時能活下來，腳下的大地也不行。
得想辦法……不，是必須想辦法。
成年斑當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這一次他不僅拔刀劈向隕石，還整個人衝向對面的穢土斑——隕石的事情，他相信柱間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但這個「自己」必須在這裡制止住。
他本不想這麼做的，但現在顯然不做不行了。
他眼中的萬花筒寫輪眼動了起來，最終也化作跟穢土斑一樣的輪回眼。
他也准備用瞳術了。
成年斑的輪回眼嚴格來說並不算是他自己開啟的。
准確說，應該說是他從「六道仙人」那裡借來的，用的是六道仙人的仙術查克拉。
最早的開啟目的也不是為了變強或者戰鬥，而是能撕裂時空，去到阿緣身邊。
所以他的輪回眼跟正常開啟的輪回眼稍微有些不同。
——而他此刻正准備利用這個「不同」，限制住面前穢土轉生的自己。
而這也誤打誤撞，成為了對付穢土斑的最好辦法。
如果是忍術，他可以吸收。
如果是體術之類的，穢土斑更是沒在怕的。
只有瞳術帶來的效果，是他沒辦法直接解除的。
也是穢土斑沒有預料到的。
光從兩個斑之間突兀的出現。
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兩人吞沒。
沒有了操縱者，兩個須佐能乎幾乎是同一時間潰散消失。
一時之間，戰場上竟然只剩下了那顆巨大的隕石，還有奔到戰場上的穢土柱間。
一個呼吸的功夫，穢土柱間就進入了仙術狀態。
隨即雙手合十，大喝一聲：「仙法·木遁·真數千手！」
隨即將本就遭受過攻擊，已經有碎裂跡像的隕石被無數觀音巨手打到分崩離析。
其他忍者們也沒有閑著，紛紛用出自己的招式將被打碎的隕石碎塊攔截在半空中，避免這次更加凶猛的碎片給大地和地面上的人造成二次損傷。
阿緣松了口氣，同時又提起一口氣。
因為不是忍者的她完全不知道前面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兩個須佐能乎都不見了——真的個時候，她只能選擇求助現場「專家」。
「斑，那邊……斑？」
然而她一回頭，卻發現原本應該在自己身邊的少年斑不知何時沒了身影。
「斑？」
她有些迷茫的輕喚一聲，卻沒有人能回應她的疑惑。
在場的所有宇智波斑都消失了。
而另一邊，宇智波斑卻在同一個空間裡相遇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兩個輪回眼的對峙，他們並沒有像成年斑設想的那樣，來到幻術制作的空間裡，而是來到了一個房間當中。
少年斑一臉緊張，顯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剛剛還在緣小姐身邊，一秒之後就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穢土斑到是大方的席地而坐，只是他眉頭微蹙，眯著眼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麼。
只有成年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然後緩緩地、緩緩地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是……」穢土斑轉頭左右觀察了一番，膨脹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一起微微晃動，「你的……」
穢土斑沒說完後面的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無疑是一間精致的房間。
更重要的是，雖然沒有過多的裝飾裝修，但淺色的家具床品、再加上像是梳妝台和一些精致的用品，怎麼看這裡都是「這是女性居住的空間」。
他該怎麼猜？
說這事另一個自己的房間？
還是猜另一個自己將他們帶到了一個明顯他很熟悉的女性的房間？
無論哪個聽起來都很像變態。
穢土斑看向另一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
都是「宇智波斑」，成年斑一看就能把另一個自己的想法猜個八九不離十。
否定的話脫口而出。
少年斑卻是趁機謹慎而快速的探索了一下這個房間。
用品都很精致。
明顯是貴女才能使用的梳妝台上放了很多他不認識的東西。
除了不認識的用具之外，房間其他地方擺放的物品也大多是萬裡挑一的精品，一看就很昂貴的那種。
一些甚至還鑲嵌著珍貴的珠寶。
但更令他驚訝的還是。
這個房間裡隱約能看到的，忍者的痕跡。
比如房間的布局，這樣的開闊不留死角的布局，顯然是忍者的習慣。
在比如說一些不知是故意放在那裡，還是沒有收起來的忍具。
當然，真正讓他瞪大了眼睛的，還是那個放在不起眼角落的鐮刀。
深色的長柄，無比鋒利堅韌的刀鋒——
他不可能看錯的。
那顯然就是宇智波祖傳下來的，經常和另一個神器團扇組裝到一起使用的。
宇智波的鐮刀。
宇智波的神器當然不可能出現在別人那裡。
除非宇智波被徹底滅族，它們成為了戰利品——但這怎麼可能？
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
這裡是宇智波的房間。
而且很可能。
少年斑看向成年自己的眼神更不對了。
——是宇智波斑的房間。
那麼這個梳妝台，還有這些精致昂貴的飾品……
他倒抽一口冷氣。
第113章 （地雷加更91）
少年斑倒抽一口冷氣, 少年斑吞了吞口水：
「你……我們宇智波，不賣身的！」
看著房間裡那些明顯很昂貴很舒服的用品，少年昂起頭。
我們可是宇智波！千百年不曾動搖的忍界強者！不管誰來雇佣、給多少錢！都不可能賣身的！
他越想越急。
就算環境在怎麼優渥, 那也不行。
宇智波歷來都是族內聯姻，大家都是忍者出身, 房間就算也有不同, 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而這個成年的自己住在這裡……
那答案不就非常明顯了麼？
少年話音落下, 整個世界都仿佛凝固了。
兩個宇智波斑，不管是活著的還是死了又活的，表情都怪異了起來。
穢土斑還下意識的看了眼身旁的應該是東道主的「自己」。他到不覺得這樣的自己會賣身, 但考慮到自己當年假死脫身之後的窘境。
老實說如果真的能拿到一個穩定的棲身之所, 那或許……
不, 不會。
穢土斑了解自己。
就算有這麼個地方, 他也一定不會久留，更不會像這樣大大咧咧的放下屬於自己的東西——因為那不是自己的歸宿。
他有一定要達成的願望, 為此, 他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原因停下。
穢土斑短暫的環視四周, 幾乎是立刻就從這間跟忍者格格不入的房間中找到了符合自己習慣的擺放和收納方法。
成年斑被一大一小兩個自己看的呼吸都不對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
他有幾分惱怒的呵道。
穢土斑此時反而不急了。
「你覺得呢？」
他撐著下巴看著另一個自己，不緊不慢的道：「宇智波的榮耀……」
「什麼榮耀不榮耀的——你們就沒有一起住的愛人麼！？」
他惱羞成怒的道。
「為什麼你會有宇智波會賣身這麼離譜的猜測？」
「兩個人一起住的房間, 有另一個人的東西怎麼了！？」
——雖然他其實不是天天住在這裡吧。
但不管怎麼說, 正常來說不是應該猜這是兩個人共同生活的房間麼！？賣身是什麼鬼？
穢土·一輩子孤寡·斑：「……」
少年·還沒到情竇初開年紀·斑：「……」
看到兩人這樣的反應, 成年斑一下子就理解了。不僅理解, 同時還隱隱有點暗爽的感覺，話也說得更加通暢了。
「兩人一起生活的空間，當然擺放兩人的物品——跟一個人住是截然不同的。」
說到這裡, 他詭異的有了一種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優越感。
都是宇智波斑, 另外兩人自然察覺到了他那細微蔓延出來的優越感。
兩人幾乎同時露出仿佛被噎住一樣的表情。
「所以跟你一起住的……」穢土斑眯起眼,「是個女人？」
「廢話，你跟男人一起住麼？」
成年斑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他想到不久之前穢土轉生的自己瘋了一樣張口閉口全是柱間的表現。
就算是泉奈，他都沒有這麼頻繁的掛在嘴邊。
「我先確認一下。」他皺眉，「你跟柱間……沒發生什麼吧。」
宇智波斑當然相信自己不會跟柱間有什麼。但這個穢土轉生的自己，顯然不正常。
而這個不正常又體現在方方面面，所以他不敢打包票。
提到這個，少年斑顯然也回憶起了不久之前的那場公開處刑。
比起另一個有過相處經驗、多少積累了些信任和默契的自己，這個穢土轉生的自己無疑是陌生又尷尬的。
尤其那連珠炮一般的柱間。
簡直就像是夏天的知了。
就算他確實那麼想的，也不不至於這樣三句不離柱間吧？
「你覺得我們會有什麼？」
穢土斑冷哼一聲。
「所以這是你的房間……你的世界？」
「嚴格來說，這裡只是一個狹間。」
說到正事，成年斑也收回了心思。
「以我的記憶為藍本形成的狹間。」
幻術世界是要有個基石才能形成的。或者是以施術者主導的世界，或者是以中了幻術的人心中所恐懼的事物為主導。
而這裡展現的是自己和阿緣在輝夜城的房間，就證明這裡是以他的記憶為主導產生「狹間」。
高於幻術，卻又不是完整的世界。
「那麼，解除的辦法呢？」少年斑還在想緣小姐的事。他就這麼突然不見了，緣小姐怎麼辦？
那些忍者真的會好好地保護緣小姐麼？
少年斑對那些忍者的信任度不算高，除了那幾個各有所思的影之外，也因為那些忍者實在是太……傻乎乎了。
也不是不能感覺出他們在努力。
但那個結果，實在是一言難盡。少年斑覺得就算他們努力保護緣小姐，最後的結果也不一定是「拼死保護並安然無恙」這個結局。
「不清楚。」
成年斑表情低沉地吐出三個字。
「哈？這不是你的幻術世界麼？」少年斑一下竄了起來。
「是狹間。」成年斑又重復了一遍。「我原本只想用幻術世界拖住他，沒想到他用輪回眼抵抗後會變成這樣。」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世界雖然是你記憶中的地方，卻不受你控制麼？」
穢土斑簡單的做了總結。
「那只要毀了這裡不就好了。」
他說著就准備站起來。
「你敢。」
成年斑表情凶狠的看著他——就連先前兩人決鬥的時候，他都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
「看來這就是你的死穴啊。」
穢土斑重新坐下，他也就是做做樣子。
他其實兵不著急，因為他有無限的時間。雖然時間拖長了會有些麻煩，但事已至此左右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就讓他看看另一個「自己」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吧。
「所以呢？你不會准備就把我們關在這個房間裡吧。」
他左右看了看，看到那些明顯屬於另一個人的東西時候又輕飄飄地哼了聲。
「看著這些女人的東西？」
雖然兩個人住的房間會有兩個人的東西，但從整體風格都偏向女性化來看，這個房間的主導者顯然是其中的女性。
穢土斑很難相信「自己」竟然會讓女性占據主導。看到這些之後，他看向成年斑的眼神又變了。
「那是你不知道這些東西有多珍貴。」
成年斑提到阿緣，那就像是穢土斑說柱間。
一口氣說一萬字都不帶重復的。
「那個人偶，是傀儡師們進貢的，上面有目前為止所有傀儡師們的技術結晶，包括摸起來像人類一樣柔軟的皮膚，和可以在皮膚下自由活動的關節」
「花環，是先前去水之國救援時候孩子送的。」
他又指向人偶旁邊一個被妥善密封起來的花環。
時間過去很久，花環仍然像過去一樣鮮活。並不是多麼珍貴的名貴鮮花，而是在水之國很常見的野花。但看得出，上面的每一朵花都是精心挑選過的，飽滿、完整，開的正艷。
「那個帶著寶石的石碑的底，是用跟新建立的大橋相同的材質制作的紀念品。」
「還有……」
成年斑對房間裡的東西如數家珍。其中甚至有很多是在他的見證下完成的。
少年斑一開始覺得很煩，覺得他這是在秀。但很快就被那些東西所代表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那個珍珠是水之國珍珠養殖場第一批中最大的……」
「養殖珍珠？」
「是的，這也是阿緣送給水之國的方案。」
提到阿緣，成人斑的臉色都仿佛亮了許多。
「為什麼送給水之國啊，自己養不好麼？」
珍珠多真貴啊。
這多大一筆錢呢！
「因為只有大家都富裕安康，才不會因為不平等而有戰爭。」
成年斑說不清其中的具體原理，但他作為見證了這樣做的好處的人，還是能說個一二三的。
「若是人們都活不下去了，那為了生存，就沒有他們不敢做的。戰爭也將是無可避免的。」
「比起單純的實力或者寄希望於人們的自覺和信念，共同的利益更能將人們穩定的固定在一起。」
作為理想派的斑一開始其實挺難接受這樣「市儈」的答案的，但後面試試證明，這比他和柱間當時的一腔熱血有用的多。
他也就沉下心接受了這樣做的好處。說到底，他也好，柱間也好，最終目的都是想要得到和平，那用什麼方法不行呢？能達到和平的、安居樂業的結果，那一定就是好方法。
「大家互通有無，互利互惠，共同進步……只有這樣，才能讓每個人從中收益，更好的活下去。」
男人白皙的臉上浮現淺淺的笑意。
他多自豪啊。
自己竟然能成為這樣偉大事業的見證者，還有幸能跟隨其後參與其中。
成年斑覺得自己沒理由不驕傲。
「天真。」
穢土斑開始煩躁。
「這樣脆弱的關系又能持續多久呢？人與人之間就算可以因為一時的利益而聯手，後續也一定會因為利益的分歧而分開。那樣一來，就只會是新一輪的爭鬥，甚至是戰爭。」
他和柱間不就是這樣麼？
木葉還有其他的忍村，不也是這樣麼？
就算是盟友，也會因為種種原因而背叛，最終再次反目成仇。
說是建立互利互助的忍村，但最後的結果也不過是將更多的忍者，更多的家族拖入了戰爭的泥潭。
最終結果就是，什麼都沒有改變。
這個忍者世界已經沒救了。
「那你呢？毀滅忍者世界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總不能說你覺得所有人都死了，世間就不會有紛爭了吧。」
成年斑反唇相譏。
穢土斑沒有立刻回答，成年斑卻因此愣住了。
「你不會真腦子有問題這麼想吧？」
他只是隨便選了個正常人都不會這麼想的方法，難不成……這個自己真的哪裡不正常了？
千手扉間的術果然不可靠，穢土轉生了還會影響智商？
「有何不可能？」
穢土斑反而心平氣和起來。
「只要只剩下一個人，不就不會有爭鬥了麼？」
「人都沒了還談個P和平！」
就連少年斑都被這個邏輯驚到了——成年的自己怎麼一個比一個糟糕這種事他已經說膩了。
甚至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這樣的未來不行啊。
如果成年注定變成這麼糟糕的人，那他寧可一輩子不成年。
「我可沒說人都死了。」
穢土斑大喘氣一樣丟出了後半句。
「無限月讀。」
「只要人都生活在無限月讀裡，在月讀中過著完美幸福的人生，那麼一樣不會再有戰爭。」
他是認真的。
對上穢土斑的眼神的一瞬間，成年斑就意識到了。
但是……
「你這個方案從一開始就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
「先不說你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殺了多少人——你有沒有考慮過下一代的問題？無限月讀是精神世界，被困在無限月讀裡的人當然不可能在現實世界裡有下一代，那人如何延續下去？」
「再者，如果兩個人有矛盾，在無限月讀裡的願望也是殺死對方，那戰鬥也好，戰爭也好，不還是無法避免？」
成年斑回想起很久以前被阿緣質問的恐懼。
「那樣也無所謂，反正現實中不會再死忘了。」
穢土斑雖然沒有想過這些，但僅憑這些，顯然無法動搖他。
「那要是有人對另外一個不中意自己的人有非分之想呢？那樣也能說是和平，是幸福麼？」成年斑看著失去生氣，只是留存於世界的亡靈的自己，「甚至於這個人……是你自己呢？」
「你有沒有想過在千手扉間的夢裡，自己會是怎樣的？」
這下就連少年斑也愣住了。
——以另一方犧牲甚至毀滅為代價的幸福的世界，真的是幸福的麼？
那樣真的好麼？
這些都是少年斑過去不曾關注，也不曾思考的事情。
穢土斑沉默的看向少年的自己。
他能看出這個尚且年少的自己仍然意氣風發，似乎相信終有一天自己能夠改變什麼。
「你呢？你也認為這樣做不對麼？」
少年斑沒想到話題會牽扯到自己身上：「我……」
他停了下來，他當然渴望和平。
所以才和柱間一起偷偷努力了這麼久。
少年斑根本不知道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為何兩個成年的自己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更不知道為何會萌生這樣看似合理實則極端的想法。
良久之後，他才遲疑的開口：「若是……若是這個術真的那麼好，那你會讓泉奈也在其中麼？」
他戳到另一個自己的死穴了。
成年斑幾乎是立刻擋到了少年的自己面前，警惕的看著穢土轉生的自己。
然而穢土斑一動不動的冷哼了一聲：「哼，你以為我會因此暴怒而要殺了小時候的自己麼？」
「誰會跟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見識？」
就算都是宇智波斑，少年什麼都沒有經歷的自己跟現在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了。
自然不能指望對方理解自己。
而作為沒有經歷過絕望，還擁有弟弟的自己，在思考到這種重要事情的時候考慮到泉奈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所以他就算有一瞬間產生了殺意，也不會真的付諸行動。
「那可說不准。」被懟了的成年斑凝視著另一個自己，「畢竟你已經瘋了不是麼？」
「瘋了？或許吧。」穢土斑平淡的回應。
少年斑先是被擋在自己面前的成年自己弄得差點擺出防御姿態，但接著又調整了狀態，認真的問：「所以呢？你會讓泉奈也加入其中麼？」
不管是你這無限月讀計劃，還是讓泉奈留在無限月讀的世界裡。
穢土斑皺了皺眉。
「泉奈已經不在了。」
「那不是……還有那個什麼穢土轉生麼。」少年斑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他仍然覺得這個讓人死都不能安寧的術很缺德。但已經有這麼多忍者停留在此了，這個無限月讀總不能顧此薄彼吧？若那就是真正的幸福，那為什麼不讓泉奈也參與其中呢？
「既然無限月讀是讓所有人都得償所願的世界，那穢土轉生的忍者們也應該算在其中吧。」
少年斑越說越認真。
穢土斑的泥土臉卻是越來越難看。
成年斑死死的盯著他。
就擔心他一個暴起，傷害到少年的自己。
他和那個穢土轉生的宇智波斑，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相似，也最不同的自己。所以他們更要彼此警惕。
這裡雖然是「狹間」，但他們卻都是貨真價實存在於此處的，在這裡受了傷就是實實在在的傷口。
「哼，看來跟你們是說不通了。」
穢土斑意興闌珊的收回了視線站起來。
「沒有經歷過絕望的你們，是不可能懂的。」
無論是自己的信念，還是這個世界。
也罷，他本來也沒指望有誰能理解自己。
這不就是他早就已經想到的麼？
不是跟誰合作，也沒有千手柱間，這次是由他自己來結束這個混亂而絕望的世界。
「泉奈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
「泉奈怎麼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接著一聲意思意思的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就有一顆熟悉的大腦袋探了進來。
「斑，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起床？姬君都去工作了吧。」
他先是像小時候一樣促狹的笑了一下，然後才准備說正事。
「是這樣，斑，你還記得那個……等等！？」
千手柱間這才意識到有哪裡不對，他的視線在房間裡掃過來又掃過去。
1、2、3……
三個斑！？
還大小不一？狀態不一。
千手柱間倒抽一口冷氣。
「斑啊……你們晚上……嗯，這麼、這麼多花活的麼？」
他本想說「這麼刺激」，但考慮到斑向來臉皮薄，還是改了含蓄點的說法。
好家伙，少年的斑、本體的斑，還有……一身戰甲的斑？
前兩個還能理解，最後這個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個就是年輕人們口中那個……那個什麼……
「啊對了，是說叫『情趣』來著，是這個對吧？」
他一捶手心。
少年斑：「……」
成年斑：「……」
穢土斑：「……」
「誒誒，這就是你今天這麼晚都沒出房門的原因麼？」
千手柱間擺出理解的表情。
見他似乎還想繼續說什麼，成年斑終於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柱間。」
「什麼？」
「閉嘴！」
他記憶裡的千手柱間竟然是這麼個玩意兒麼？
怎麼比少年的自己還不靠譜還能瞎猜！？
難道他印像中千手柱間就是這種人麼？
「但是你們真的……」
「你蠢麼！怎麼看這都不是房……這都是不同的我吧！？」
千手柱間這才仔細觀察另外兩個多出來的斑。
「啊啊，難道又是？」
畢竟有過多次接待其他世界人的經驗，千手柱間還是能反應過來的。
「差不多吧。」
畢竟只是「狹間」，覺得沒必要解釋這麼多的宇智波斑含糊的應了過去。
「誒，那正好，我還想跟你說這個事兒呢。」
千手柱間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更加明亮了。
「你還記得之前那個砸了育種基地的你麼？」
「怎麼？」成年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剛剛碰到他啦，還想來告訴你呢。」
千手柱間的聲音輕快活潑。
「沒想到你這裡也有2個……誒，這是什麼『宇智波斑』大集合麼？」
千手柱間還挺開心的，1234，好啊，他一下擁有了四個天啟，還不是同一個年齡階段的。
這是什麼快樂世界？
「呃……」成年斑忍不住捂住臉。
不好的預感成真了——這是什麼地獄狹間？
兩個輪回眼的碰撞到底弄了個什麼東西。
難道所有跟自己、跟輝夜城有過關聯的「自己」都會出現麼？
成年斑還在思考，千手柱間就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所以這是什麼集體活動麼？那有沒有我呢？」
他說著干脆從門外擠了進來。
「我呢我呢？少年的成年的都可以啊。」
想當初，最早來的還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呢。
「沒有你。」成年斑心力憔悴，「那個宇智波斑在哪兒？帶路。」
「在外面，放心，這次他沒有砸壞東西啦，就是我去外面的賭……不是，我巡查的時候看到他在外面張望，就把他帶去我的辦公室了。」
——是說想去賭場吧。
雖然千手柱間沒說完，但另外兩個宇智波斑幾乎是同時在心底給出了答案。
「啊，壞了！」
千手柱間趕緊退出了房間。
「誒誒，斑你可千萬別告訴扉間我不小心進了姬君的房間啊，要是被知道，肯定又要罵我了。」
「那可沒准。」
成年斑沒有給出肯定答案，頓時又讓另外兩個斑側目。
然而等當幾人耐下性子趕到千手柱間的辦公室時，幾人都愣住了。
因為站在那裡的，並不是先前說的一個宇智波斑。
數個宇智波斑面面相覷，幾乎同時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到底有幾個宇智波斑！？
第114章 （節日價更92）
五個「自己」在一起是什麼感受？
如果這裡也有某乎, 那成年斑一定是最有資格也是最崩潰的那一個。
普通人要是遇到5個自己，驚嚇之後大概也就是聊聊另外世界的自己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經歷。
然後互通有無一下順便看看能不能展望一下幸福的未來。
但五個『宇智波斑』, 那就不是『聊聊』這麼簡單的問題了。
尤其五個處在不同階段不同年齡……經歷也各不相同的斑。
其他斑的感覺其實也不太好。
任誰好好做著自己的事兒卻突然被帶到陌生地方都不會說多高興。尤其對忍者這類本身就高度敏感的人來說。
五個斑看向彼此的眼神一時都不太對勁——畢竟這麼突然幾個「自己」都被聚集在一起，裡面要說沒什麼陰謀詭計。
他們是不太信的。
不然為什麼只有自己來，而不是大家一起？
好在對另外兩個斑來說, 這裡也不算是「全然陌生」，所以才沒出別的岔子。
「竟然……竟然有五個斑誒！」
跟五個各有想法的斑不一樣, 千手柱間此時的情緒，那就只有「快樂」了。
好耶，5個斑！
這證明至少5個世界的斑是好好地。
對忍者們來說, 在沒有什麼比活生生保平安更好的喜訊了。
……啊不對，還是有個怪裡怪氣的斑的。
但問題不大。
雖然看起來是泥人樣子, 但能說能走。
那還是平平安安的斑。
如果其他幾個斑知道他此時的想法，恐怕會不約而同的投以地鐵老人看手機似的眼神。
——雖然現在也差不多。
「你那什麼表情！？」
少年斑第一個受不了。
雖然他認識的千手柱間也是個經常想一出是一出做怪事的人。但老實說在已經成年了的好友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還是讓他一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曾經來過輝夜城，還被扣下以工代償的斑也忍不住向後仰了仰, 鮮明的用肢體語言表達著「嫌棄」兩個字。
另外兩個斑雖然沒那麼明顯，但也可以看出不怎麼想理他的意圖。
「所以呢？這是怎麼回事？」
阿緣和斑曾經去過的, 還在木葉村裡的宇智波斑皺了皺眉頭。
大概因為回去之後一直擔任領導層的原因，他比其他幾個自己要顯得更加穩重有氣場, 也更快的切入主題。
「對哦，斑, 這是怎麼回事？」
千手柱間這時也反應過來了, 五個斑, 這可是大事！
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扉間得氣瘋了吧。
千手柱間心裡還是有弟弟的——雖然當事人可能並不希望這種有法吧。
「這你得問他吧，人都是他帶來的。」
穢土斑斜眼瞥了一眼旁邊的成年斑。
「我倒也想知道，你把這麼多宇智波斑聚集起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這下，所有人的視線又都回到了成年斑身上。
見過阿緣和斑，放棄了原本的計劃選擇在外游歷監視五大忍村的斑和先前因和千手柱間的決戰而來過一次的斑也不例外。
成年斑按了按額角：「老實說我也沒想過會有這個結果。」
他簡明扼要的說了一下最開始這麼做的原因。
然後眾人就更懵逼了。
什麼玩意兒？
我宇智波斑竟然淪落到要用千手扉間的術了？
還有全忍界的敵人是什麼鬼？
就算宇智波斑從來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待自己。但成為全忍界的敵人，並且還讓五大忍村盡釋前嫌來對付自己。
這種操作還是稍微超過了在場幾個宇智波斑的認知。
「怎麼，你們也覺得我不對？」
將眾人驚異的眼神收入眼中，穢土斑不屑的冷哼一聲。
雖然過去沒見過，但他還是可以從另外幾個「自己」的容貌上大致判斷這些人都正處於什麼時期的。
「你難道沒有感覺到村裡其他人的排擠？」
他看向或許還在木葉村的自己。（其實也已經打完了）
「你呢？難道被柱間打服氣了就放棄了？」
他又看向應該是回來准備毀滅木葉村的自己。
「那倒不是。」
然而萬萬沒想到，兩個斑不僅沒有因此惱怒。反而十分平和的回應了他像是挑釁一般的話語。
「有功夫排擠或者考慮排擠的事情，就證明人還是太閑了。」
一個斑說。
「忙起來就好了，正巧那麼多工作沒人做呢。」
另一個斑也道：
「就憑他還想打贏我？有這本事，到是先把村裡的事都處理完。」
他說著，瞥了一眼旁邊的千手柱間。
突然被cue的千手柱間猛地哆嗦了一下。
下意識就想到了某些堆積如山般的恐怖文字和數字。
當然不是說他就真的做不來——只是這種全是文字和數字的工作，實在是看了讓人頭疼。
能不能做，和願不願意做，永遠是兩回事。
成年斑見狀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你又翹班？」
千手柱間表情一僵：「休、休息的事，那怎麼能叫翹班呢！」
「對吧斑，這就是那個什麼……對了！勞逸結合！這就是勞逸結合！」
懂了，是翹班沒錯了。
五個斑腦海中不約而同的浮現了這樣的認知。
不過一想到這個人是千手柱間……
哦，那沒事了。
這不是正常的麼？
比起千手柱間，另外兩個班四下張望了一下。
「那位……緣小姐呢？」
既然是輝夜城的話，那應該緣小姐也在吧。
來都來了，不去打個招呼說不過去。
再加上對方不僅是一城之主，更是對自己有恩之人……
成年斑立刻警惕了起來。
「你們想干什麼？」
都是宇智波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警惕？
木葉斑和決戰斑幾乎是立刻笑了。
「怎麼？你被甩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更應該去拜訪一番了。」
兩個斑都沒有用『分手』這樣平等的詞語——畢竟那可是緣小姐，怎麼可能是平等的『分開』呢？要是有這個結果，一定是因為緣小姐把他甩了。
「怎麼可能！」
成年斑終於還是沒忍住。
他未嘗不知道這些人是故意的，但還是忍不住被激怒了。
「胡說什麼。」
對此，兩個宇智波斑都露出了些微遺憾的表情。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要是有可能能把人邀請到自己那裡的話，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這下就連千手柱間都湊近來了。
「說的也是，斑啊，你今天又沒事，竟然沒跟姬君在一起？」
不過他雖然驚奇，卻也比誰都更清楚兩人之間深厚的羈絆。所以不會跟風說被甩，只是好心建議。
「是有什麼矛盾麼？如果有什麼煩心事的話也可以說出來我們集思廣益一下？」
「還是說那個什麼……叫什麼『七年之癢』？時間長了沒有新鮮感？」
千手柱間是不明白啦——面對重要的人，怎麼會覺得膩呢？
就比如他，這麼多年來，無論是扉間、水戶還是斑，他都只會一年比一年更喜歡、更看重他們，怎麼會覺得煩呢？
但現在有不少年輕的姑娘小伙們在提這個事。所以他覺得雖然這事跟自己無關，但既然有這麼多人說，那應該也是客觀存在的一種現像。
既然是問題，那解決就好了。一個人解決不了，就大家一起來想辦法嘛。
千手柱間覺得自己這個建議很好——哪怕不跟自己說，也可以跟泉奈說說嘛，自己憋著總不是事兒。
成人斑：「……」
都說了這裡是「狹間」而不是真實世界，你們聽不懂麼！？
虛假的世界裡怎麼會有阿緣呢？
就算有，也只是他記憶中的一個影像。
成年斑並沒有用「虛假」來形容——就算只是一段記憶，那也是比誰都真實鮮明的存在。
「所以……」
「閉嘴吧！」
「哦。」
被訓斥了的千手柱間委委屈屈的往後縮了縮。幾乎是立刻擺出了沮喪蹲下種蘑菇的樣子。
「我也是好心嘛……干嘛這麼凶。」
「斑你變了，你以前都不這麼凶我的。」
「我什麼時候不是這麼凶你的？」
「你明明就對我很溫柔啊，都是扉間在凶我……」
——這得帶多少層濾鏡啊。
少年斑震驚。
他從跟柱間認識開始，就沒少因為對方的胡鬧而發火。
沒道理突然就『溫柔』了吧？
雖然少年斑也不覺得自己是『凶惡』就是了。
再聯想到這是由成年的自己的記憶形成的狹間。也就是說，這個千手柱間應該就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少年斑倒抽一口冷氣。
這得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啊！
氣氛肉眼可見的熱絡了起來，除了少年斑被分散了注意力之外，另外兩個斑也輕松了許多——再怎麼說也是「恩人」的世界，他們也不再像開始那樣緊張。
只有穢土斑，在這樣逐漸溫情的環境中顯得異常的格格不入。
不僅如此，他泥土的臉上都仿佛因憤怒而扭曲起來。
「夠了。」
他不能理解這些其他世界的自己。
他能接受他們沒有跟自己一樣的覺悟。畢竟他們還沒有向自己一樣，經歷那麼多憤怒和絕望而對世界徹底失望。
也可以接受他們不能理解自己，選擇了不同的方向——雖然他認為最後他們還是會跟自己走上相同的道路。
但唯獨現在這樣溫情而快樂的場景不能接受。
就好像他們已經忘記了曾經的夢想。
放棄了就算要背棄家族，背棄對泉奈的承諾也一定要完成的宏遠。
從過去開始，宇智波斑就是個比起要求別人會更加嚴格要求自己的人。並不是不允許自己得到快樂。
而是比起個人的快樂，他更希望重要的人能夠和平、快樂。
後面更是擴大到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再重復這日復一日，仿佛永無盡頭之日的痛苦和絕望。
然而現實卻一次次讓他失望。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
比起短暫的和平和快樂，仇恨與復仇才是延綿不絕持續整個忍者歷史的存在。
殺戮會導致仇恨，而仇恨又會導致新的殺戮。
哪怕偶爾會和平，那也是為了接下來的廝殺積累力量。
不然那些長大的忍者為何會一次又一次奔赴戰場？
哪怕建立了忍村，這些事也沒有絲毫改變，反而變得更加變本加厲。
從原本一個個忍族的對戰，變成了許許多多忍族都被牽扯進去的，更大規模的廝殺。
所以他才會對現實絕望。
——若是在現實中無法達成，那就讓所有人做一個和平美滿的夢吧。
這樣每個人都會高興，每個人的願望都得以達成的話，那未嘗不是一個完美的世界呢？
他為此付出了一切。
斷絕了所有其他的可能性，沒有給自己留一點改變的余地。人生短短幾十年，他全都用在了這件事上。
就算泉奈在這裡，都不能阻止他。
所以他不能理解這些「自己」為何能表現得如此輕松。
簡直比滿口大家、和平的千手柱間更令人覺得虛偽……甚至惡心。
從穢土斑身上湧現的殺氣第一時間被其他人察覺到。
「我沒空看你們玩過家家。」
他看向成年斑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凶惡。
「若你們以為這樣無聊虛無的快樂能夠動搖我，那就到此為止吧。」
成年斑看著冥頑不靈的自己，到沒有覺得不甘或者失望。
他早就意識到這個自己不會被輕易說服……不，應該說明白走到這步的這個自己，已經不是可以靠說服就能解決的。
就好像蓋一座高大的天守閣。
若是才建起一二層，被人告知或者發現了地基有問題，那就算再怎麼為難，為了安全也好，持久也好，都可以忍痛選擇拆除重建。
但若是只差最後一點封頂的工程的時候，那想要推倒重來，就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管是為了付出的成本，還是為了即將達成的、觸手可及的那個目標。
為什麼說它是錯的呢？
這不是已經馬上就到了麼？
它明明就在這裡，只要再走一步，就可以得到了。
對穢土轉生的自己來說，「無限月讀」就是這座即將完工的天守閣。
只差一點，只差一秒。
所以無論別人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
也不會動搖。
其他幾個斑——尤其另外兩個成年的斑是過來人，當然能明白他的感受。
也更明白這個最為關鍵，幾乎可以說是問題源泉的自己。
語言不通，信念不同。
那就只有打了。
打不一定能說服對方，卻能最有效地限制對方。
「還有你。」
他看向千手柱間。
「明明知道自己只是虛假的玩意兒……」
穢土斑連柱間的木分身都看不上，更不會在意一段記憶了。
千手柱間一愣，表情更灰敗了：「斑竟然說我是假的……」
他身上的灰色幾乎具現化。
「就算只是一段記憶……但我也是真實存在的啊，太過分了，我都沒有覺得斑你是泥巴做的，你怎麼能嫌棄我只是一段記憶呢。」
發怒發了寂寞的穢土斑：「……」
「不愧是你。」他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穢土斑明白了，這裡的人都不正常。
甚至……就連自己在這裡時間長了，也可能會變得不正常了。
穢土斑拒絕這種可能性，眼神在經歷了先前短暫的迷茫之後再次堅定了起來。
他不淡定，成年斑也不准備繼續下去了。
他准備在這裡解決掉這個家伙。
只要在這裡解決了，那就算回去阿緣也不用擔心了。
成年斑當然希望所有世界能和平，但那不包括一次又一次看阿緣勞累。
說到底這些都應該是忍者們自己走的道路，她從一開始就不欠他們。他們也沒有理由要求她一次又一次的付出心血和精力來幫助自己。
尤其是自己惹出來的麻煩。
成年斑的變化，穢土斑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他幾乎是立刻做出反應。
砰！
兩人交手的力道幾乎是瞬間就打碎了牆壁。
光從破碎的牆壁處透進來，穢土斑一躍而出。
成年斑緊隨其後。
牆壁破裂的動靜雖然引發了外面人們的注意，但一看到是輝夜中央醫院的事情，人們就又都淡定了。
嗨，醫院麼，有動靜不是正常麼？
大概是又有那個不懂事的倒霉蛋被醫療忍者們收拾了吧。
真是，有勁兒干什麼不好，偏偏要去找人那些醫療忍者——那些不僅會忍術還精通人體的醫療忍者是你們能惹的麼？
挨了收拾不說，事後還得彌補自己造成的損失。
血虧啊。
兩個宇智波斑一前一後衝了出去。
另外三個也緊隨其後衝了出來，當然還少不了千手柱間。
穢土斑到是有心在城裡開展，只可惜這裡的斑卻沒給他機會。
更何況後面還有三個自己和一個千手柱間。
他真在這裡動手，反而不一定能放開手腳。
於是他幾個起落就像城外跑去。
雖然在向城外移動，他也不是沒有注意到這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城市。
比起木葉……不，就算是一國首都，都不會差的繁榮城市。
忍者和普通人比鄰而居，沒有被劃分出來的忍族的族地——就好像所有人，真的都在這裡安居樂業一般。
但這樣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他很快就遠離了城市。
因為是要面對自己，他沒有托大，而是直接用出了須佐能乎。
並且還使用了柱間的木分身，制作了數個能使用須佐能乎的木分身。
「木分身！？」
「哇！斑都學會我這招了？」緊隨其後而來的人們卻是反應不一。
「原來木分身也可以用須佐能乎啊。」
千手柱間覺得很新鮮，其他幾個斑就……
「啊……」
「嗯……」
來過輝夜城的斑，和成年斑看著因須佐能乎而破裂的建築，發出了難以說明的聲音。
穢土斑選擇的這個地方，好巧不巧的又是城外的某個育種基地。
雖然是狹間裡，但這個巧合也太……
「又是這裡啊。」
就連來過一次的斑都忍不住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穢土斑：？
你們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
他不明白這樣大敵當前的時候，他們怎麼這麼默契的……都看向須佐能乎的腳下。
確實這裡也有建築，但那又如何？
忍者廝殺的時候破壞的建築還少麼？
「既然你們不想動，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
「八阪瓊勾玉！」
穢土斑發動了進攻，其他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不過這到底是成年斑和穢土斑的戰鬥，其他人不會這麼不識趣的參與進來。
以多欺少可不是宇智波斑的性子。
就算對手是自己也一樣。
成年斑掏出了宇智波團扇：「宇智波反彈！」
團扇擋下了八阪瓊勾玉的攻擊，接著以比來時更加強大的威力回敬回去。
哄！
嘩啦！
咚！
巨大的聲音不斷響起，兩人的攻擊摧枯拉朽般的破壞著周圍的地形。
而戰鬥，還在不斷地升級。
就連其他幾個斑還有柱間都不得不加入到保護輝夜城的工作當中。
就算是『狹間』只是存在於記憶中的『景像』。
但沒有人想要那座承載了無數人希望的城市出事。
他們都希望這座城永遠平安，長長久久的持續下去——就算是幻影，也不忍它受傷。還有宛如輝夜城的代表一般的姬君。
如果可以，希望她永遠被花團錦簇的世界包圍。
身邊只有甜美溫柔的東西，永遠不見一點黑暗。
——阿緣好不容易借助宇智波的力量爬進來時，感受到的就是這宛如天崩地裂一般的動靜。
因為是以斑為坐標，她出現的時候，剛好就在戰場邊上。
一抬頭就是兩個藍色高達……不是，藍色巨人對掐的景像。
作為輝夜城的城主，阿緣當然知道這是哪裡。然而跟記憶中熟悉的景色不同。
原本應該是山林的地方早已被夷為平地。
到處都是碎裂的大地，森林的殘骸中還有沒有熄滅的大火。
可以說除了輝夜城之外，城外這個方向的所有東西全都化為烏有。
就算城裡沒事，人們也行動起來安排避難了。
就算知道這裡不是真正的輝夜城，節儉慣了的阿緣都差點眼前一黑。
「姬君！姬君？沒事吧？」
千手柱間把人接到木遁出來的木人身上。
「沒事，我緩緩就好了。」
阿緣摸了摸胸口。
「他們這……」
「啊，打了大半天了吧。」
千手柱間結印做了個木遁，再次擋下飛向城市的一擊攻擊。
「誒誒，姬君你們到底去了哪裡啊，也太凶了。」
「去到……」
阿緣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要解釋這個第四次忍界大戰，就得先解釋斑的事情，而說道斑的事情，那就又說來話長了。
「姬君，好久不見。」
「那家伙又把你牽連進危險了？」
「您怎麼來了？」
就在她和柱間說話的時候，兩個成年斑，一個少年斑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落了過來。
面對三個斑的寒暄，阿緣少見的露出了茫然無措的表情。
——三個還不夠，怎麼又增加了兩個？
第115章 （節日加更93）
「我是……」
等下, 我要干什麼來著？
面對這般衝擊，阿緣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
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 就連男友心口紋別的男人的衝擊都接受下來的人了。
但五個斑……
對不起，是她又孤陋寡聞了。
她真沒見過。
不到一天的時間，阿緣覺得自己至少用完了一年份……不，搞不好是兩年份的「震驚」。
不管是斑還是這個世界。
都太奇怪了。
跟她的呆滯、難以置信不同，決戰斑和木葉斑到是都隱隱露出欣喜的情緒。
若是說他們有什麼遺憾的話，大概就是這位姬君了。
——至少，他們都欠她一聲謝謝。
無論是為了世界, 還是宇智波斑自己。
兩個成年斑的表情變得溫和了很多, 他們也沒有催促, 只是用沉靜地眼神看著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輕女性。
而另一邊阿緣雖然驚訝, 但畢竟都是熟人, 她也很快就平靜下來。
只是這左看是斑，右看前看都是斑場景, 屬實是十分震撼。
盡管理智上知道不是這麼回事, 但有那麼一瞬間, 她腦海中還是閃過了十分離譜的「男朋友變成了五個, 還年齡不一」怎麼辦的某乎標題。
讓人一時不知怎麼回應才好的那種。
「那家伙牽連您了？」
還是決戰斑反應更快一點，選擇了更容易引起回應的話題。
反射性的回答也是一種回應。總比不知從何開始好。
這也是他放平心態, 以守護者、監視者游歷整個忍者大陸之後學到的。
自從給了自己新的定位, 找到新的道路之後, 他過的比過去更忙碌, 但心態卻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和平。
很多過去不曾意識到，或者知道也不曾關注的事情, 也有了新的體驗感悟。
比如同人交流這件事, 就比過去好了很多。
他仍然沉默不擅長主動開口談論自己的想法, 但沉默並不代表無法溝通，只要有心，人們總能找到合適的方法。
很多時候，簡簡單單地一兩句就夠了。
「沒有，是我……也不完全算是我吧。」
阿緣果然下意識的給出了回答，這一開口，後面就好說多了。
「看起來好像很糟糕。」
木葉斑也抬頭看了過去。
兩人仍然打的難舍難分，大概是因為意識到輪回眼的力量並不能制服對方，兩邊反而放棄了它，默契的繼續了先前的戰鬥。
「倒也沒……好吧，是挺糟糕的。」
無論是忍界大戰，還是宇智波斑。
亦或者是其他那些大大小小的問題矛盾。
以及穢土轉生大軍。
不說扉間的術被濫用的問題……五大忍村啊，被人挖了祖墳都不知道？這得松散成什麼樣啊。
但凡他們在守墳上多上點心，都不會這麼輕易被攢出成千上萬的穢土轉生大軍啊。
那個世界，大概是所有阿緣去過的忍者世界中最糟糕的一個了。
——至少直面上看是如此。
雖然一路上看似一直都在占據主動權，但其實她所做的就是一個「補鍋匠」的工作，四處查漏補缺，敲敲打打，讓已經足夠糟糕的現狀不會變得更壞。
或許就結果來看好像是變廢為寶，但糟糕就是糟糕，壞就是壞，並不會因為有一兩個閃光點就改變了原本的性質。
「哼，我就說了，千手柱間那套行不通。」
決戰斑冷哼。
木葉斑的表情也不太好，他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麼。
跟決戰斑不同，他畢竟經歷過非常斯巴達的忍村運營培訓課程，對忍村模式倒也沒有那麼絕望。
雖然確實累的要死。
「你們」呢？
阿緣的話沒說完，就被突然出現的人打斷了。
「怎麼又打起來了？」
急匆匆趕來，梳著低馬尾的宇智波衝了過來。
「我還沒回去城裡就見兩個斑哥的須佐能乎，這是育種基地吧？又怎麼……」了？
宇智波泉奈話才說一半就愣住了。
跟阿緣一樣，他也受到了復數的宇智波斑衝擊。
「斑哥？」
他眨了眨眼，聲音都滑坡了。
「泉奈啊。」
這次開口的是木葉斑。
跟獨行俠的決戰斑不同，木葉斑因為天天高強度面對村裡村外的各種事物，脾氣已經被磨的好了很多，接受度也更強。
不說發生什麼都不會再驚訝，卻也差不多。至少可以迅速找回狀態。
此時此刻再看到泉奈，也不再像過去那樣激動，只是用欣慰溫和又懷念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弟弟。
是，這裡是根據那個斑的記憶形成的世界。
但同樣也證明了這個時候的泉奈，是健康幸福的活著的。
是活生生的，他的所說所做，都是斑記憶中這個時候的泉奈會有的反應。
眉宇間沒有陰郁之氣，或許有些忙碌，但卻十分充實。
平安且充實的活著。
這就足夠了。泉奈就沒那麼淡定了。
「五個……五個斑哥？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阿緣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畢竟要解釋就先得說明另一個世界的事情，還得告訴泉奈「其實你只是一段記憶」，怎麼講都怪怪的。
同樣是一段記憶的千手柱間反而沒那麼多包袱，大大咧咧的開口：「誒誒，就是說以斑的記憶為基石弄了個空間出來。然後曾經跟緣小姐有過接觸的斑好像都被拉進來了，咱倆其實都是斑的一段記憶，所以不用那麼緊張。」
宇智波泉奈沉默了兩秒，一時竟不知道應該先吐槽姬君到底認識多少個斑哥，還是先震驚於此時此刻的自己竟然只是一段記憶。
「行吧。」
他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但就算是一段記憶，也不能讓他們再這樣打下去了。」
就算是記憶，輝夜城也是輝夜城，不能讓他們折磨破壞下去。
但決戰斑和木葉斑卻不約而同的否定了他的想法：「不……就讓他們打吧。」
那對兩人……尤其那個穢土轉生的自己來說，才是最好的。
沒有人會喜歡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
尤其對自己奉獻了一生的事業指指點點，劈頭蓋臉的說「你是錯的」。就算它確實是錯誤的方向也一樣。
都是宇智波斑，他們也經歷過那種感覺，只是區別在於他們還有機會改變方向。
而那個宇智波斑已經走進了盡頭，不想也不可能再回頭了。
比起他們圍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或者指責對方的錯誤，倒不如最後戰個痛快。
所以他們才沒有一個說去勸阻的——畢竟都是宇智波斑，誰還不懂誰呢。
打吧。
不管是生是死。
痛痛快快，堂堂正正的戰鬥到最後，就算死也不覺得遺憾了。
宇智波斑就應該是這樣的人呢。
無需後悔，更不需要同情。
說話間，一個宇智波斑又叫出須佐能乎擋住其中一塊飛來的巨石。
另一個斑也用火遁衝掉衝擊過來的查克拉攻擊。
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泉奈嘆了口氣。
「這可真是……」
自己就真的這麼勞碌命麼，怎麼連只是一段記憶的自己，都要面對這種場面呢？
雖然能同時見到不同世界的斑哥還挺讓人高興的吧。
不管怎麼說，不管有沒有自己……其他地方的斑哥看起來都還挺不錯的。
有疲憊、有無奈，卻不絕望。
這就夠了。
就算知道自己只是一段記憶，這樣的結果也讓「宇智波泉奈」這個存在安心。
「但話說回來，那兩個斑哥，要打到什麼時候？」
總不能弄出這麼個空間，就為了打個昏天黑地吧？
這個嘛……
還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是宇智波斑。
戰場中心的兩人確實有這種想法。
准確說應該說是這兩人已經都打出真火氣了。
這火氣一上頭，就不僅僅是須佐能乎拳打腳踢和展示火遁忍術大全的了。
兩人嘴上也沒停下。
這個說：「都說了你被騙了你是蠢到聽不懂麼？」
那個回：「哼，沉浸在虛假的幸福中的人是不會懂得。」
穢土斑步步逼近，成年斑不退反進，巨大的藍色須佐能乎手持雙刀迎了上去。
刀刃上藍色的查克拉火焰再次重重的撞到了一起。
「你憑什麼肯定你所在的世界、你相信的一切不是虛假呢？」
「一磚一瓦都是我見證的，你說憑什麼？」
「無聊。」
「愚蠢。」
「你怎麼判斷不是我在利用他們呢？」
「被騙而不自知的人往往都這麼想的。」
「是麼？那就來像我證明啊。」穢土斑怒極反笑，「張口閉口就是我錯了，未嘗不是你的傲慢？」正確錯誤的判斷，可不是簡簡單單上嘴皮下嘴皮一碰的事。
更何況，你的正確，真的就比我的正確更好麼？
不見得吧。
「冥頑不靈。」成年斑也不再勸說。
轟隆！
兩個巨人分開。
穢土斑不知是不是被觸怒了，再次推開之後，他又一次用出了木遁。
劇烈的振動從地面傳來，接著是從地面噴湧而出的根根巨木。
「等等，千手柱間你插手了？」
宇智波泉奈皺眉。
那是斑哥之間的戰鬥，跟你什麼關系？
「我沒有啊。」
千手柱間一臉無辜和迷茫。
有那麼一秒他也差點以為是自己做的——畢竟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再沒有第二個能用木遁的人了。
但他人就在這裡，沒道理他用了本人還不知道。
「那個，我想是穢土斑用的。」
阿緣露出一言難盡的復雜表情。
「什麼！？」
除了少年斑也露出吃了蒼蠅似的表情外，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鎮住了。
木遁的原理他們不是沒聽柱間講過，但忍術這種東西可從來不是只要知道原理就一定能應用的。
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禁術秘術之類的東西了。
更不會說這幾百年才出了千手柱間這麼一個木遁忍者了。
尤其用出這個術的還不是個千手，而是宇智波。
還是宇智波斑這個宇智波中的宇智波。
看著其他兩個斑還有泉奈瞠目結舌無法接受的表情，阿緣心想：這才哪兒到哪兒。
用個木遁就把你們鎮住了？
我還沒跟你們說穢土斑胸前還有張柱間的臉的事兒呢。
而且還當不當正不正，剛好就在心口的位置。
本著我不能一個人震驚的原則，阿緣簡略的解釋了這件事。
當然考慮到少年斑臉皮還薄，她省略了穢土斑張口閉口都是柱間的事。
太怪了.jpg
但就算只是這樣，也讓幾人露出雷劈一般的神情。
「您說……您是說，哥哥的胸口，有千手柱間的臉？」
泉奈露出被雷到外焦裡嫩的表情，難以置信的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兩個斑。
少年時的哥哥胸前肯定是沒有的。
就算有，那應該也是成年，准確說是他死了之後才發生的事情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泉奈不懂，泉奈大為震撼。
千手柱間就直白多了，他直接看向兩個斑的胸口。
被他看著的兩個宇智波斑注意到他視線停留的地方，全都惱怒的表情。
「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一定是你那個好弟弟在穢土轉生之術中投入了什麼奇怪的成分。」
不然怎麼就那麼巧的是千手柱間的臉，而不是什麼鬼燈幻月或者無的臉？
「啊這……」
因為扉間有奇奇怪怪術的前科，千手柱間還真不敢拍胸脯保證沒有。
他也劇烈的動搖了起來。
而隨著眾人的動搖和兩個宇智波斑的戰鬥。
整個世界也跟著變得搖搖欲墜了起來。
作為穿越時空的老手，阿緣當然明白這是這個空間開始松動的表現。
阿緣先是一愣，接著又有點不舍。
因為她意識到，他們這奇妙的重逢，恐怕就要到此為止了。老實說，這有點出乎她的醫療。
因為這個「狹間」既然是由輪回眼的力量加上斑的記憶形成。所以阿緣有考慮到這個世界的核心會不會跟斑有關。
畢竟一下子出現這麼多斑（還是本體而不是記憶成分）……
只是沒想到「胸口有柱間的臉」這件事會給他們帶來這麼大的衝擊。
真是非常對不起其他幾位斑了。
雖然很遺憾大家才見面就要告別。但考慮到那個世界裡還有一大堆事要解決，這個意外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那個世界需要一個了解。
無論是斑的事情、還是其他人，其他戰鬥的事情，都應該做個了解了。
阿緣抬頭看向遠處的地面。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動靜太大，遠處的地面已經隱隱模糊，開始化作虛空了。
如果不是先前的消息太過震撼，其他幾人應該也都注意到這裡的問題了。
但現在幾人顯然都還沉浸在先前的震撼中難以自拔。
尤其千手柱間，更是被人盯的身型都仿佛小了很多。
「我、我也只是一段記憶而已啊，你們這麼看我也沒用啊。」
木葉斑和決戰斑對視一眼：
「我回頭也回去跟柱間還有千手扉間確認的。」
別急，如果真是他們的問題，那一個都逃不了。
回去就砸了千手扉間的實驗室。
兩人雖然沒有直白的說出來，但言下之意大概就是這樣了。
同樣是一段記憶的泉奈：「……」
我能怎麼辦？我也只是一段記憶啊。
終於，空間的動搖就連交戰雙方都注意到了。
兩個斑默契的停了手。
穢土斑站在須佐能乎中，冷笑了一聲。
「看來這個戰鬥，要回去才能分出勝負了。」
成年斑則是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第一時間衝回來將阿緣和少年的自己納入須佐能乎中保護了起來。這樣不管發生什麼，哪怕空間被攪碎，也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注意到成年斑的動作。
決戰斑和木葉斑都放棄了想要保護阿緣的舉動，藍色的查克拉手臂緩緩放下。
他們也是用了須佐能乎，卻並沒有開成完全體，只是保持了第一階段。
然後靜靜地凝視著對面的幾人。
眼看兩邊越來越遠，阿緣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向前探出身體：
「你們那邊，都還好麼？」
她努力提高了聲音。
兩個斑不約而同的笑了。
「一切都很好。」
有了你的幫助。
一切都變好了。
所以……
「謝謝。」謝謝你所做的一切。
也謝謝你從不曾放棄。
彼時幾人已經被分開，中間隔開了仿佛永遠無法重合的黑暗。
但那聲低沉的「謝謝」，還是穿到了阿緣的耳畔。
她心口一酸，卻還是露出了笑容。
她想說她只是起到一個轉折的作用，真正努力將一切維持下去的，是靠的你們自己的力量。
她其實還很想再好好地聽他們說一說兩個世界的變化。
看兩個斑都是雖然有些疲憊，卻很有奔頭的樣子。
那兩個世界應該都變得很好了吧？
如果不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一定可以以一種更輕松、也更持久的會面重溫這得來不易的重逢吧。
阿緣握緊了身旁成年斑的手。
啊啊，希望不再遙遠的未來的某一天，他們能再像這次一樣，因一段奇妙的緣分，再重逢吧。
狹間破滅。
等待在戰場中的人們意識到空中那個突然漩渦的時候，表情都是欣喜萬分的。
「回來了回來了！」
「終於回來了！」人們幾乎喜極而泣。
有宇智波斑的時候他們慌，然而宇智波斑不在了，他們一樣不安寧。
尤其一起不見的還有他們己方的「教官」——教官可是為了他們才被卷入其中的，他們怎麼能不在意不難過呢？
再加上誰也不能確定那是真的把宇智波斑永遠的帶走了，還是只是一時被封在了什麼地方，有朝一日對方還會卷土重來。
畢竟那可是宇智波斑，邪性的宇智波裡最邪性的一個。
他都能橫跨數十年從忍村創始時期開始籌劃毀滅忍者的事情了，誰敢說他不能突然潛伏起來。然後等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之後再突然爆發呢？
比起懸著一只靴子不落地，倒不如主動出擊，一口氣解決問題。
是生是死，給個痛快。
於是他們不僅沒有因為穢土斑消失而放松，反而變得更加緊湊洶湧。
一部分忍者聯軍加上被全部策反的穢土轉生忍者們一起地毯式搜索那個冒牌的宇智波斑。雖然對方好像會用空間忍術而像泥鰍一樣滑不留手。
但沒關系，他們這邊也有空間忍術的好手。
再加上藥師兜弄出來的穢土轉生忍者的數量比他們預想中還要多，足夠他們一寸寸洗地式搜查了。雖然現在還比較難，但相信解決對方只是遲早的問題。
然後剩下一部分——主要是技術型忍者，開始尋找找到穢土斑和「教官」的方案。
核心主力當然是阿緣、扉間和大蛇丸。
至於解決方案。
穢土扉間直到做完了，都還在按著額頭自閉。
「我真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大蛇丸反而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安慰道。
「活得久，就什麼都可能見到——比起整個忍者世界，個人的恩怨反而不那麼重要，不是麼？」
「二代大人不是一直這麼教育我們麼，比起個人得失，村子更重要。」
——那包括主動用穢土轉生復活歷代宇智波麼？
沒錯，為了使用寫輪眼的力量開辟通向緣小姐所掌握的兩個宇智波斑所在地的通路，穢土扉間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行動。
他利用白絕當祭品，使用穢土轉生之術復活了數名宇智波出來。
雖然除了宇智波斑之外，他們這邊還有兩個宇智波。
但那還遠遠不夠。
這兩人沒有輪回眼，只靠這兩人是完全不夠的。
他們也不太可能現場搓個輪回眼——要是能做到，那他就不是『千手扉間』，而是『六道仙人』了。
既然質不行，就只能靠走量了。
——好在白絕足夠多。
只要他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沒有什麼不能完成的。
當然穢土扉間是一萬個沒有想到，自己一手開發的禁術，有朝一日竟然會用在大範圍復活宇智波上。
這可真是世界之大，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看著不遠處的咒文中坐著的一大片宇智波。
穢土扉間有那麼一瞬間是真的覺得自己瘋了的。
但做都做了，這個時候再說什麼也都晚了。
當然也不是全然沒有別的問題。
穢土柱間看著弟弟，一臉的感動：「扉間，你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我就知道你跟我還有斑是一樣的，只要是為了和平，我們都可以犧牲一切！」
——你可閉嘴吧。
穢土扉間牙疼一般的抽著氣。
同時不忘看著坐滿宇智波的咒文中心。
——他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
接下來就看緣小姐了，希望……他能不辜負他們的希望吧。
於是當成年斑和穢土斑回來的一瞬間，就看到了一地瞪著寫輪眼的……宇智波。
其中更是又……
成年斑的聲音都變了：「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