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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蛇君的博愛娘子】雀王雲舒(上)/(下)BY 柳少白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九十九章化作塵埃終作伴

  又三個月後,雲舒的身子稍微能自己轉個身,抬個手,劇痛習慣裡之後,雲舒發現原來也是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而如墨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不過我去看了雲舒的藥殿,現成的丹藥雖然沒有,不過可用來煉藥的材料卻並不少,我晚些時候,去整理一下,看看都有什麼可用得上的,我親手去培植些藥來,雖然未必及得上這已耗盡的丹藥,但是多少能減輕和延緩些雲舒的痛苦,知識,墨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想辦法徹底治療雲舒才好。」

  「爹,墨墨也知道這樣不是辦法,可是具體該怎麼做,墨墨卻一點頭緒都沒有,該怎麼辦?」墨墨眉宇間的愁苦和悔痛,只有不在雲舒身邊時,才敢表露出來。

  「如墨,雲舒他的情況一點都沒有恢復的可能嗎?」

  北瑤光這些日子以來,看著如墨和墨墨的眉頭不展,也早就意識到了雲舒的情況之嚴重危急,此刻用來延緩疼痛的丹藥用罄,北瑤光也著急不已,雲舒的痛苦讓她光是看著,都覺得不可忍受,更別提他每時每刻都得如此承受著,天為什麼要讓雲舒這麼好的人,承受這樣的痛苦呢?

  「墨兒,你先回去,容爹想想辦法!」

  如墨其實也無辦法可想,若是有辦法,也不會一拖就是八個月,很快就要一年了,拖的時間越長,對雲舒便越不利,如今看著雲舒精神還行,誰知道雲舒是不是強撐著,也許很有可能下一秒,他的人就會永遠離他們而去,所以如墨的心裡也是焦急無比的,就更別提墨墨了,全世界怕是最不想要雲舒死,也最不能容許雲舒死的人就是墨墨了,所以為了怕他的精神先一步崩潰,如墨不得不先說出安慰的話,鼓勵他。

  「我這就回去!」出來已經有一會兒了,不知道雲舒這會有沒有覺得那裡不舒服?心中想著,腳下的步伐也就不由加快了幾分,不多時,人就已經回到了雲舒的窗前。

  雲舒緩緩收回剛落在書本上的實現,微微驚訝地道,「墨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去找如墨了嗎?」

  墨墨立即把用枕頭支撐好著的書卷給拿了起來,一臉不贊同和不放心。

  「墨兒,你別責怪紅雲了,是我吩咐她這麼做的,也是我堅持讓她出去的,如今我不能起身,還能有什麼危險?這些書,早些年沒有心思去看它們,如今整日裡躺著,總是無聊,用來打發掉點時間也是好的。」

  「都怪我不好,不該放你一個人在寢宮裡,往後我哪裡也不去了,雲舒想看書,墨兒做你的眼睛,替你讀,雲舒想聽歌,墨兒就給唱,雲舒想做什麼,墨兒能幫你達成的,都為你做好,這樣雲舒就不會無聊了。」

  「傻墨兒,你都替我做了,那你呢,你自己的心願誰替你做呢?」雲舒輕輕地抬起了手,墨墨連忙接住,小心的握在手裡,摸著那已經消瘦的指骨分明的玉手,墨墨的心一揪,「墨兒的唯一心願就是雲舒能恢復健康,旁的任何願望都沒有!」

  雲舒看著他落寞的俊容,心裡一疼,暗自思忖墨兒這孩子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一切,,但是從這些日子的情況來看,似乎又不像,還是墨兒裝的實在很真?

  「墨兒,我會好的,由墨兒天天這麼照顧著我,我再有些日子一定會好的,不要擔心,墨兒比從前少笑了。我喜歡看到開心的墨兒!」

  「雲舒!」墨墨緩緩的伏低身子,把微涼的臉貼在雲舒還要冰冷的手心,從前雲舒體溫總是帶著淡淡地暖,而現在卻比他的還要冰,任地如何溫暖,那土溫就再也沒有升高過,墨墨的心如不疼,不止一萬次憎恨,為什麼自己不乾脆在雲舒回來前就把自己解決掉,為什麼自己犯下的錯,要讓雲舒來承受痛苦,「不論等多久,我都要親眼看著你好起來,雲舒,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所以,求求你,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雲舒的手心感覺到了溫熱的淚,不由辛酸的動了動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墨墨的臉頰,安靜地道,「傻墨兒,如何捨得留下你一個人?就是因為捨不得,才如此的掙扎,若能捨,也便不會如此深愛了,不要哭,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只是如今,我沒辦法陪墨墨撫琴踏青,騰雲駕霧了,連給墨兒一個有力的擁抱都做不到,苦了你了!」

  「雲舒——我不苦,我一點都不苦,與雲舒在一起,就算是口不能說,手不能動,眼不能視,耳不能聽,都一樣是幸福的,因為還有感覺,只有與雲舒在一起,我才會有這種感覺。」

  「墨兒,傻孩子!」

  門外,剛要跨進門的北瑤光和如墨兩人,都因此停在了門口。

  北瑤光更是忍不住用袖角擦拭起了眼淚,如墨半擁著她往來路走了回來。

  「如墨,墨兒和雲舒殿下他們,他們注定要這樣苦嗎?當初我們不也是違了天意走到了一起,為什麼雲舒和墨墨要比我們還要苦呢?我不相信這是所謂的命運使然,若是的話,我也不接受,為什麼不能讓我的孩子幸福,難道這因為他是蛇子嗎?若是,那也是生為他的父母的我的過錯,是我們的結合生下了他,墨墨本身是無辜的啊,為什麼不給他幸福呢?如墨,我真的不能接受任何悲慘的結果,我會崩潰的!」

  北瑤光伏在如墨懷裡哭著,這許多日子來,每一天都是過的沉重而壓抑的,每一天都雜雲舒隨時會離開的恐懼中迎又送走,八個多月的日子,卻過的比八年還要漫長,真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如墨抱緊北瑤光明顯也消瘦了不少的身子,心疼也氾濫著,不僅僅為北瑤光,更多的是為墨墨和雲舒。

  「瑤光,不會的,雲舒一生都榮耀清貴,墨墨雖然調皮搗蛋,卻從不曾犯過大錯,兩人都是福壽延年的命相,不會與我們天各一方的,雲舒這不是正在逐漸好轉嗎?雖然好的很緩慢,卻總是有希望不是嗎?雀凰山人傑地靈,滿山都是靈氣,雲舒身為凰雀族之王,身體便是最好的靈氣成放容器,也許時日久了,那些靈氣多少能為他修復受損的內臟,我再臉制些鎮痛養元的丹藥來,相信,雲舒只要撐過第一個十年,那完全恢復過來的希望就會增加好幾分,所以不要哭,讓孩子見了,還以為有不好的消息,會受到負面情緒的影響的。」

  「如墨,你說的是真的嗎?雲舒殿下他,他真的有起來的希望嗎?」北瑤光仰起頭,滿含期待的問。

  雲舒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對北瑤光撒謊的念頭,因為無法對著這樣承受不住丁點打擊的北瑤光說『不』,惟有硬著頭皮點頭,「真的,與你成婚這麼多年,我有欺騙過你嗎?」

  北瑤光終於帶著幾分淚中的笑,搖了搖頭,「謝謝你如墨,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

  時光荏苒,十年,一個平凡人堪稱漫長的一段歲月,在超脫了平凡壽命限制的某些妖精生命中。也是極漫長又煎熬的十年。

  雲舒就在墨墨和如墨以及北瑤光的輪流守護和照看下,度過了第一個晃晃悠悠的十年。

  十年間,多少次危急關頭,差點渡不過去,又多少次費勁全力,把人從生死關頭給挽救回來,眼淚和痛苦交織在一起,不知道揮灑了多少。

  這真的是一個艱辛的十年。

  墨墨真正在這十年裡,完全褪去了最後的一點點生澀,變成了一個比如墨更具沉穩的青年,兩人站在一起,已經完全無法從外表和氣質上分辨出哪個是父親,哪個是兒子,對於這一點,北瑤光又是心痛,又是欣慰。

  雲舒經過漫長的十年,終於能稍稍的站立一小會兒了,但是卻還是不能在沒有人攙扶的情況下,獨自行走,而,有這樣的成果,已經足夠墨墨在內丹所有人高興了。

  墨墨三十歲生日的這一天,北瑤光親自給做了一桌飯菜,弄了一個用水果做成的蛋糕。給了雲舒和墨墨。為他們共同的生日慶祝,祝賀墨墨三十歲了,是個真正成年的男子漢了,也同時祝賀他們度過了第一個患難與共的十年,希望他們有往後許許多多的十年。

  雖然雲舒依舊幾乎什麼都不能吃,但是卻笑的最歡,而哭得最厲害的人,卻是那說著祝福話語的北瑤光。

  因為她實在無法忍住不哭,雲舒和墨墨終於渡過了第一個十年了,往後,他們就離幸福不遠了,不是嗎?

  如墨泉般的墨發披垂在地上,紫色的寬大衣服,也如荷葉般圓滿的鋪展著,正襟危坐在蓮台上的紫衣男子,眉間緊緊的蹙著,那同樣禁閉著的唇角,更是有幾分僵硬的抿著,雙手結如意手型,手心向上的垂放在盤腿而坐的雙膝上。

  長長的睫毛濃密的垂下,覆蓋住那不停在跳動著的下眼瞼。似乎心事很重,很有不按的模樣。

  好半晌,濃密的睫毛才緩慢的往上抬去,露出那瞳波明艷的眼珠。此刻那眼光卻正落在蓮台正前方的平靜的水面上。

  不多時,遙遠的北方上空,突然顯現出了一束明亮的白光,幾乎穿透九霄,只達天外之天,隨後幾乎同時,另一道淡黃色的光芒也緊隨其後,以更迅捷之速纏繞滲透進了白光之中,久久才散發去。消失在了天際。

  一滴晶瑩璀璨的淚,從那明艷的眼角垂落了下來,滴入了蓮花池中,激起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水花後,就溶於了蓮花池……

  而此時遠在雀凰山的雲舒,卻彷彿有所感覺的,顫顫悠悠的一個人扶著床柱,走向了窗邊,用盡全力的扶住窗欞,遙望著那北方的天空。

  當看到那白黃兩道光芒,相繼沖如雲霄,融合到一起,又慢慢消失之後,那隱忍了十多年的淚,終於氾濫成災,死死地盯著那天際,似乎那兩道光芒,已經把他的靈魂也都帶走了一般,六雪和吟人,終究還是走在了他的前面!

  如今他們走了,自己欠下的愧疚也就永生永世都還不清了,雪兒,雲舒哥哥對不起你!

  當墨墨興匆匆的從如墨那裡拿了新的藥跑進寢宮時,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勁,那個原本該躺在床上休息的雲舒,不知為什麼起了身,還那般孤寂落墨,鋟淫著深沉悲傷的站在窗邊,墨墨心裡頓時升起不好的感覺,快速的跑了過去,「雲舒,你怎麼了?為什麼起來了?你在看什麼?」

  伸手過去扶他,才知道他顫抖的多麼厲害,抱住他的身子,轉過他的臉,發現那佈滿面頰的淚痕,墨墨頓時頭腦都宛如炸開了一般,驚慌步滿了整個心間,語聲也惶急了起來,「雲舒,雲舒,你不要嚇我,究竟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哪裡痛?為什麼哭?雲舒,你說哈啊!你不要嚇墨兒,不要嚇我!」

  雲舒卻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沒有回應墨墨的擔心和惶急,而是緩緩地合上了眼瞼,下一秒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這一來,墨墨頓時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雲舒——」

  「雲舒怎麼了?」已經好久沒聽到的墨墨嘶喊聲,再一次響起來的時候,如墨已經非常習慣且快速的拉起北瑤光就瞬間挪移出現在雲舒的寢宮,身形還未完全顯現出來,關切的話語已經先一步出口了。

  「爹爹,你快過來看看,雲舒暈過去了!」墨墨宛如抓大批了救命稻草般的急喊了起來。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章金羅滅絕計成形

  其實不用他說,如墨也已經出現在墨墨的身邊,快速的道,「快把雲舒放到床上去。」

  「噢!」墨墨立即小心且快速的把雲舒放到床上,染手如墨立即上前去,「墨墨,你讓開,別緊抓著雲舒的手,讓爹看看。」

  墨墨立即聽話的放開了手,語中滿是擔心的道,「爹爹,雲舒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如墨握住雲舒的手,掌心相貼,還一會兒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而墨墨看到他的皺眉,心就已經亂成了一團,」爹,怎麼樣了?「

  如墨緩緩地站了起來,給雲舒蓋上被子,對著墨墨招了招手,兩人走到之前雲舒站著的窗前,「墨墨,你之前對雲舒說了什麼嗎?」

  墨墨立即用力的搖頭,眼中也已經壓抑著淚珠了,「我什麼都沒說,我回來的時候,雲舒不知道為什麼已經站在了這裡,我瓣過他的臉,才知道他淚流滿面,一副極度傷心的模樣,然後我剛問了一句,他便暈過去了,爹爹,雲舒他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什麼也沒說。更沒有做惹他生氣的事情,我……」

  越說越急,眼淚要緊要掉下來了,北瑤光也連忙走了過去,拍著他的背,「墨墨,別急,娘和你爹都相信你,你那麼愛雲舒,寶貝的含在嘴裡都怕化了,哪裡會做讓他生氣的事情,如墨,雲舒他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你看把孩子個急的?」

  如墨的表情卻依舊很凝重,「墨墨,雲舒似乎有些急火攻心,傷心過度,而他的身體底子卻依舊很脆弱,所以一時沒能承受的住突然來的刺激,才暈過去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你不用擔心,只不過……」

  「爹,你不要說半句,我承受的住的,不管雲舒他會怎麼樣,我都會陪伴著他的,這你知道,您就不要再跟對我有所保留了!」墨墨抓住如墨的手,那原本即將要掉落的眼淚,在他的深呼吸和凝重的表情中,反而吸了回去。

  「墨墨,我說的不是雲舒會有什麼生命危險,說句實在話,雲舒若是此刻死去,也算是對他身體所受的折磨的一種解脫,怕只怕這樣孱弱的生不如死的修復過程,墨墨,我早就對你說過,雲舒的身體幾乎已經到了沒有用處的地步了,這十年能撐過來,我和你娘都有些驚訝,這多少算是一種奇跡了!」

  如墨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北瑤光和墨墨,又接著道。「這十年裡,雖然我們所看到的雲舒的恢復少有限,但時,這卻已經是最大程度,也是最快程度的往好的方向恢復了,墨墨,你知道這些都是建立在什麼上面嗎?這些都必須建立在心情抒朗,沒有鬱結的基礎上。」

  「爹爹,我不明白,你再說仔細點!」墨墨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心理也越加著急了。

  「如墨。我也不懂。」北瑤光也沒聽明白。

  「簡單的說就是,過去的十年,雲舒心裡想要恢復的願望還是很強烈的,加上墨墨和我們對他的守護和期待,所以他一直在努力的放鬆心情,也在雖然緩慢,卻一直在進行的身體技能修復中堅持著,但是此刻雲舒的心理卻滿是絕望,他想要死去的意念遠比他想要繼續活下去的念頭強,墨墨,這意味著什麼,還應爹爹說嗎?」

  「不,不會的,爹爹,不會的,雲舒,他為什麼,為什麼要絕望?為什麼,我們前幾天不剛剛過完生日啊。雲舒他分明還笑的很開心,為什麼,為什麼事隔才幾天,雲舒他就不想活了?爹爹,我又做錯什麼了嗎?」

  有些彷徨的墨墨,仔細的檢視他過去的幾天裡,是不是做了什麼讓雲舒生氣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有什麼事情是讓雲舒不快的,在自己身上找不到原因的墨墨,只能呆板這個歸咎與天意,是天讓他們,活著不能相守,惟有死去才能融合,那他也認了,自己犯下的過錯,終究是承擔後果的。

  痛到極致之後,反而是徹底的平靜,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因為承受不住打擊,就會尋死覓活地沒用少年了。

  如今雲舒已經被他害成這副模樣了,那麼就有責任成為雲舒的依靠,撐起屬於他們這片天空,他所剩餘的一切,整個生命,都是為了雲舒的存在而存在的,現在若是雲舒決定放棄這無用而痛苦的肉體,解脫到虛無的天際,那麼他也會堅定的跟隨在他的身邊,不問任何理由。

  緩緩地走回到床邊,握住雲舒的手,貼到自己的嘴邊,好一會,才微笑的道,「雲舒,沒關係,真的沒關係,不問你,是什麼讓你痛苦,因為我沒資格,而且也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你去了哪裡,我都會緊緊的跟隨在你的身邊,所以不要再流眼淚了,好嗎?不管多痛苦,一切都會過去的,若是死去,能解脫一切痛苦,留住滿滿的愛,雲舒,我真的不怕,你要相信我!」

  「嗚……」北瑤光再一次忍不住痛苦了起來,哭出一聲後,立即用力的咬緊嘴唇,轉身就跑了出去。

  她看不下去了,真的再也看不下去了,這麼的痛苦,這麼的無望,為什麼明明希望就在不遠處了,雲舒卻要在這個時候放棄呢?

  而她的孩子,她的墨墨,這個孩子已經愛的太癡,愛的太痛,愛的不辨別任何方向了,只要有雲舒所在的方向,無論黑暗光明,他都會一意孤行的跟去,北瑤光已經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害了誰,誰又圓滿了誰了!

  若沒有墨墨,雲舒不會淪落到今天這般可憐的境地,這兩個人注定是要糾纏在一起,直到死,直到永遠了,這樣的命運,即便是生養墨墨的自己,也無力阻止。

  然而要她一個身為父母的人,看著自己的兒子就這麼在自己的眼前,一步步的走向死亡,又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啊,上天為什麼要她承擔這樣的結果?

  如墨雖然很想立即追出去安慰北瑤光,但是他更擔心墨墨的心理情況,這個孩子不再像從前那般自虐自殘,變得冷靜而自持了,就算偶爾還會露出幾分慌亂,但是不久之後,那就又會很快的恢復冷靜,演變到現在這般不哭不鬧,甚至完全都無所謂的地步,就很不正常了。

  「墨墨,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不要做傻事,你還有爹還有你娘呢,還有寶寶,你不是一個人,什麼事情都會有辦法,有出路的,凡是不要往壞處想,要堅強些,你明白嗎?」如墨語重心長,殷切深深地拍了拍墨墨的肩道。

  「爹,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您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也會很堅強的,不管怎樣,我還要照顧雲舒不是嗎?不管雲舒心裡到底在悲傷絕望些什麼,那不重要,我會繼續一如既往的待他好,給他愛,逗他開心,如果這個一切都不能令他開懷,重新展眉的話,爹爹,請您和娘請也不要因此而為我哭泣好嗎?要知道能跟著雲舒走,不是被獨自留在這個世界上,是對我最大的幸福和成全,求您和娘原諒我!」墨墨一邊說著,一邊轉過嬸子正視著如墨,臉上全然是堅定和決絕。

  如墨聽到這樣的話,還能說什麼呢?他的兒子真的長大了,已經不再需要他為他指引前路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了,作為他的父親,他所能做的只能是支持和尊重他的一切決定,雖然這樣的決定,會讓他和瑤光兩人痛不欲生。

  「墨墨,你娘那裡,爹會去安撫的,你既已做了決定,爹沒什麼好多的,只希望你不到最後一刻,不要村放棄的念頭,這便是你對爹和你娘最大的慈悲了!」

  「爹爹,對不起!」墨墨再一次道歉,『對不起』這三個字,這十年的時間裡他不知道已經說了多少遍了,「爹爹,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對您更殘忍呢,但請您再容忍您的兒子一回。」

  「說吧!」如墨的痛苦也完全被壓進了已經波瀾不驚的面容之下,同時告訴自己有些東西,有些人,注定只能以回憶和過往的形式,留在心裡。

  「爹爹,請您告訴我,如何最有效最快捷的自毀元神!」

  墨墨的這句話一說完,如墨就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兩頰和嘴唇都因為過大的刺激,而不停的顫抖,好一會才苦澀的道,「墨墨,你長這麼大,就是跟我學法術,都不增這麼凝重而認真過,你卻因為想知道怎麼自毀,而如此問爹嗎?墨墨,你真的很懂得如何對爹爹殘忍!」

  「爹爹,對不起!」墨墨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唇,看著自己的爹爹如此模樣,他的心裡特難受到了極點。

  「我告訴你!」如墨僵硬著聲音,終於還是決定成全墨墨以後要與雲舒同走的心願。

  「玉帝,您就不要猶豫了,這個決定需盡早做下才好!」四十九位老神仙,秘密的第二次來到紫霄殿朝見。

  「有些事情不是你們所想像的那麼簡單,朕知道你們是為了天庭和天下都好,但是雀凰山卻不是說動就動的。」玉帝眉頭微皺,若是雲舒真的那麼簡單就能勸服,或者收歸天用,他也不會繼任玉帝這麼多年,都沒能說動雀凰山半分了。

  「玉帝。若非實在是那雲舒太過猖狂,老朽都這把年紀了,即便是仙命不絕,也實在沒有多少必要多去樹敵,招人怨恨,但是玉帝,雲舒那妖孽歷經十三世轉世重生,妖齡十數萬年,如今竟然又私煉私用魔族禁藥,若是常此由他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逼宮天庭,到時整個天庭,眾多仙宮,天庭秩序,包括玉帝您,也都危險誒!」

  所謂三人成虎,說的次數越多,玉帝心裡的猶豫也越來越深了起來,何況他的心理也並非不想動雲舒,而是苦於沒有機會,也動不了他,畢竟想必沒有一個玉帝願意忍受在他的當權期間,一直有個妖孽,一直不肯歸順天庭,而且非但他一個妖孽不歸順,他還帶領著一群妖孽不願位列仙班,放著榮耀的仙人名譽不要,硬要盤踞在山上為妖,而這個不識抬舉的妖孽,自然是雲舒無疑了。

  在玉帝的心目中其實早就想到要置雲舒與死地了,如今他等待已久的機會終於來了,雖然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就能把雲舒置於死地。且永不超生,但是不得不說他的心眼其實早就活絡了,就大呢感一個說服他自己發下命令的決心了。

  而現在錘煉金羅罩的這些人中,正好有人說中了他最尷尬,最害怕之處「雲舒的法力和道行有可能在他之上,也就是說,此刻他就算沒有反心,日後一旦起了反意,整個天庭以自己在內,根本就沒有制得住他的人,這樣一想,雲舒的存在,就已經不單單是不識抬舉的妖孽那麼簡單了,而是有可能謀反和作亂的潛在魔物了,他如何還能容他存著?」

  只是——

  「這一點朕豈能有不知之理?只是,諸位愛卿,正如你們所說,這雲舒妖孽已經歷經一十三世重生,法力和妖齡都已經超過天庭幾乎所有的仙宮,自然也包括朕,那麼朕再告訴諸位愛卿一件密辛,你們可知為何那雲舒如此不識抬舉,天庭那麼多年來卻還容忍著他?甚至就任由那原本是率屬天界的仙山,改成雀凰山給那雲舒盤踞?」

  玉帝說到此處,頗有幾分忌憚和為難,「這事本屬機密,天庭已經幾乎沒有人知道了,但是如今也不妨告訴諸位卿家,只是你們知道即可,萬不能宣揚到其他人之處。」

  「玉帝敬請放心,老朽們定然守口如瓶。」

  「那便是因為這雲舒曾經在中天紫薇大帝,成就天庭大業的時候幫過大帝一些忙,所以大帝歸攏天庭,制定了天條天規之後,為了知恩圖報,所以劃仙山一座給這雲舒,並在之前找人在仙山之上建造了兩座宮殿,一為『半天宮』,一為『中天宮』,也就是後來改名叫雀凰山的山。所以不是朕不允你門的上諫,而是那雲舒於紫薇山的那一位關係不同,若是朕貿然著人動了沒那雲舒,紫薇山那邊該如何交代?」

  諸位老神仙你看我,我看你,本來還對那一位和雲舒一個妖孽竟然早就認識的事情有些懷疑,如今從玉帝的口中都得到了證實,就更沒有半點懷疑了,於是其中幾人延伸交流過之後,其中一個立即站了起來,躬身道,「玉帝,請您借一步說話,老朽另有事情稟報您!」

  「啟稟玉帝,如此大事,焉能有假?」

  「朕明白了,愛卿先行回去,再容朕考慮幾日,若有決定,定然會召回卿家前來,此時愛卿們心中知曉就可,萬不能洩露出去,否則實在是有礙天庭的現瞻。且會引起不小的騷動,若是朕真的決定剿除雀凰山的妖孽,這事也只能是私密進行,不得先行把消息傳出去。」

  玉帝申請凜然,凝重肅穆不已。

  「玉帝放心,老朽們便是顧慮到此時實在影響重大,大帝為天庭凡間辛勞頗多,我們苦連這等煩惱都不能為之接觸的話,也委實有些愧對大帝對天界的功勞,這才來稟告玉帝您,請求定奪的。」

  「朕知道了,愛卿與其他愛卿先行退下吧,朕會慎重做出決定的!」

  待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之後,玉帝站在廊柱之外,對著遠處的天兵道,「傳朕的命令,宣南斗上生星君南殺入殿見朕!」

  「是,陛下!」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一章流言蜚語添雪霜

  雲舒這一睡,整整三個日夜才醒了過來,而墨墨也就在床前守了三個日夜,不眠不休,雲舒受傷修養的這十年以來,幾乎整個雀凰山中天宮內的人,都已經被以各種名目遣送回了大多數族人居住的族地,而留在中天宮內的,怕是除了雲舒這一個凰雀的人外,別無他人了。

  而雲舒因為身體太弱,還不能吃東西,所以墨墨更是不用去廚房或者任何地方,也就越發整日在殿中陪著雲舒了。

  如這樣的不眠不休的守侯,這已經不知是第多少回了,在過去的十年了,雲舒不知道多少次如這樣的突然暈厥過去,但是從前是因為太虛弱,而這一次卻不是,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墨墨都會一如既往的守在雲舒跟前的。

  如墨在這三天裡也每隔幾個時辰就會來這裡看一看,但是北瑤光卻怎麼也不肯走進這寢殿一步了,每次都是沉默的在門口的台階上坐著,等著如墨出來告訴他情況,因為害怕她的眼睛見了又會忍不住掉眼淚。

  當雲舒睜靠眼睛醒過來的時候,對上的正是他每次醒來都能見到的墨墨專注的眼神,一時間不由神色複雜了幾分,頓時又閉上了眼睛。

  而墨墨雖然在雲舒眼中看到了那一閃而逝的恨意,心中恨揪了一下,但是看到他閉上眼睛,依舊有些擔心的探身摸了摸他的額頭,試探他的體溫,小心的輕問道,「雲舒,你怎樣?有沒有哪裡感覺不舒服?」

  雲舒在聽了他的話後,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眼睛,微微點頭的道,「墨兒,你不用擔心,我沒事,只是眼睛有些不能接受突如其來的光線而已。」

  墨墨再看雲舒的眼睛,那裡而已經沒了之前的恨意,而是如王常一樣的平常,卻少從前的溫柔,讓墨墨即便想欺騙自己,之前看到的是他的眼花都不行,雲舒終於決定開始恨他了嗎?雖然已經晚了十年,雲舒早在十年就該恨他了,墨墨心中感激著雲舒的恨到了十年後的今天才表現出來,讓他偷來了十年他溫柔的笑臉和美好的日子。

  原本早就有過心理準備雲舒若恨他會如何,但是如今真正見到那樣的延伸,方知所有的想像都是那麼輕忽,而實際上的心痛確實無可形容的。

  然而墨墨卻還必須假裝面無其事的看著雲舒,假裝根本不知道他恨自己,輕而易舉的接受雲舒的任何解釋和借口,而內心裡其實早已經疼痛難忍了,「是我不好,忘記把紗簾拉上了,眼睛現在還不舒服嗎?」

  「沒事了,我睡了很久了嗎?」雲舒微微地搖了搖頭,輕聲地問道。

  「沒有很久,醒了就好,你把我嚇壞了,身體現在可還有哪裡疼痛的?爹爹這幾天又送來了好多丹丸,我已經把它們都碾碎成粉了,到時,只要和一點點溫水。就比較容易被吃下去了,以前那樣整顆給你吞,太吃力了!」

  墨墨一如往常的在雲舒醒來,與他交談,絕口不提雲舒暈厥前的滿臉眼淚,以及他昏睡中還持續不停的流淌著的淚水,到底都是為了什麼,是不想問,也不敢問了。

  雲舒見墨墨溫柔深情半分未變,然而他的心裡卻其實已經有些疲倦的不想去承受了,如今六雪和吟人已經走了,而他離大限的日子也不久遠了,這樣的身體還能拖上幾日,就是自己也沒有把握了。

  看著這個少年,越見沉穩和冷靜的雙眸,雲舒的心裡並不喜悅,反而極痛苦,他就讓這麼一個,原本還該承歡父母膝下的快樂少年,提前催熟了,這不是一樁功績,而是造了一件孽事,從前不曾後悔,覺得自己終究還有時間可以去看一場,如今才知道,愛是愛了,卻也毀了墨墨了。

  「雲舒,你是不是接下來想說,你不要我了?請你不要說這句話好嗎?我知道我曾經讓你失望了,但是即便如此,也請繼續留我在你身邊,甚至你若要我死,我也絕對沒有半點遲疑,惟獨不會離開。雲舒,你心裡的心事從此都可以不必與我講,因為無論你做下什麼決定,我都會跟隨。」

  墨墨撫摸雲舒的臉,梳好他的發,最後重新握住他的手,安靜的坐在床頭,臉上是一片平靜,似乎做好了一切準備,不論雲舒說出『離開』以外的任何話語,他都結受,哪怕雲舒說再不愛他,也休想要他離開。

  雲舒聽了他的話,緩緩地重又閉上了眼睛,把頭側近床內,話調有些疲累的道,「墨兒,我有點累,我繼續睡一會。」

  「你睡吧,我在這裡守著。」墨墨依舊如最初般不動不離的安坐著,心中再三感激雲舒,終究沒有說出任何一句對他殘忍的話,只是閉上眼睛不理他而已。

  如墨走進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了,「爹爹!你來了!」

  「雲舒他還沒有醒過嗎?」如墨把手中的藥草放到了桌子上,「這是藏仙草,能使人情緒安定,心緒愉悅,放幾株在房內,有助與雲舒的身體。」

  「謝謝爹,雲舒之前醒過來了,如今又睡過去了。」墨墨不想讓如墨擔心,是以臉上還帶著幾分往常雲舒醒來後的喜悅的笑容。

  如墨見到他的微笑,也放鬆的笑了一下,「沒事吧,醒來可有說什麼?」

  「只說不要我擔心,然後便又睡了去。」墨墨明顯避重就輕的回答了一聲。

  「嗯,睡眠對他是一樁好事,不要擔心,估計晚些時候,他就能稍微精神點的醒過來了,到時爹爹再來看他,現在先去外面告訴你娘,讓她也不用擔心了,這三天裡,她也睡的極不好。」

  「對不起,爹爹,我和雲舒會好好的,讓娘不要為我們操心,爹爹,您要不和娘說說,回蛇山去吧,您留在這裡的丹藥已經很多了,我會好好照顧雲舒的,這裡不需要太多人的,姐姐這些年一個人在族裡,想必也夠冷清的,爹爹,和娘你們就回去吧。」

  墨墨尋思著若雲舒真如爹爹所言,沒有了求生的意念,那他們也沒有多少日子可以在一起了,更要好好珍惜才好,也不該再讓爹娘為他們擔心了,所以不如趁著現在,乾脆讓爹爹和娘親回去吧。

  「寶寶在族裡有青兒和小青照顧,還有許多其他的族人,我和你娘不在,搗亂都來不及,哪裡會冷清?如今雲舒這樣,我和你娘如何會放離開?這個就不要提了。」如墨搖了搖頭,本來雲舒不發生這件事,求生意念都弱下去了,此時他一走,放墨墨和雲舒一雙留在雀凰山,不出事情才怪了,所以此刻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這裡的。

  「爹爹——」

  「你不用說了,我先出去了,你就在這裡陪著雲舒吧,」

  如墨說完轉身便出去了,墨墨想說什麼,卻沒能有機會。

  而那一直閉著眼睛的雲舒,卻哪裡可能睡得著?

  如墨和墨墨的對話,他一字不漏的全部都聽在耳朵裡,他一生都好強,從沒有過低聲求人之事,更沒有勞煩連累別人使時,然而自他受傷如此之後,這些年,累的如墨北瑤光幾乎拋棄了蛇山真正的家,把他這雀凰山當家了,他的心裡何嘗不愧疚?

  他欠雪兒和吟人的朋友之情,欠墨兒全心全意的癡狂之愛,同時也欠如墨和北瑤光的無私守護,他帶著全無虧欠,來到這個世界,卻要在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欠下還不盡的債,雲舒的心裡全是抑鬱和愧疚,如何排遣也排遣不開。

  何嘗不知忘記放開才能活的舒坦一些,奈何自看到吟人和雪兒的灰飛煙滅後,他的心就如同上了一把鎖,找不到一把合適的鑰匙,把這鎖打開。

  日子便在這樣壓抑和表面平靜下過著。

  雲舒的身子果然自那一日後,一日不如一日,十年間好不容易養回一點點血色的臉龐,在短短三個月的日子裡,又見蒼白了起來。

  雖然依舊是溫柔平和的說話,但是卻很少笑了,有時即便連牽強的笑,都許多日子才能看到一個,墨墨也在雲舒這樣的變化中,慢慢憔悴著,卻還是強顏歡笑的如從前一般,然而彼此都知道,一切已經不再似從前了。

  最著急的莫過與北瑤光和如墨了,看著這樣兩個雖然沒有擺出自殺的模樣,卻分明已經是在做著自殺的事情的雲舒和墨墨,只覺得心力交瘁,北瑤光甚至無數次在夜裡趴在如墨懷裡,發誓著再也不要管他們兩個令人傷心的人的事,卻在第二天早上,看到兩個人的模樣後再度心軟,畢竟是兒子,母子連心的情分牽繫,哪裡是幾句賭咒發誓就能輕易割斷的?

  時序再度西移。

  人間新一個冬天又到了,雀凰山的氣氛卻沒有什麼變法,似乎時間一直停留在那傷感絕望的那一刻。

  墨墨和雲舒的生日再度來臨,北瑤光都不敢再做自製的蛋糕給他們慶祝了,因為怕連那個蛋糕都是眼淚的味道,何況去年她的願沒能達成,今年再許怕也是沒用的了。

  惟有看著那乾淨的廚房,捂臉大哭一頓,才能稍稍緩解心中的壓抑和痛苦。

  如墨半擁著她,「瑤光。我送你回蛇山吧。再待下去,我怕你熬不住了!」

  「不,我們一走,這兩個已經為愛瘋了的人,一定會出事的,我是一個母親!」北瑤光倔強的咬著嘴唇,拚命的搖頭,不管這樣,她不走!

  「瑤光,你忘記了我們還有一個女兒!我送你回去蛇山,然後就立即回來我答應你,我一定替你看著他們,我替你送他們最後一程,好嗎?」

  如墨也實在不想看到那兩個固執的人在與他們各自的心魔叫勁,卻讓瑤光不停的為他們宣洩淚水,雖然他也心很酸,卻不得不忍耐著,所以為了瑤光最後不至於他們先崩潰,如墨不得不重新思考墨墨的建議,把瑤光先送回蛇山去。

  「如墨,我絕不與你分開,你忘記了,我們發過誓的,永遠不分開,所以我不會一個人留在蛇山的。墨墨在堅守他的愛情,我為他痛,但是我也為他驕傲,我是母親,我必須在孩子需要我的時候,永遠站在他的身後,至於寶寶,這些年,就當我虧欠她的吧!」北瑤光說著,緩緩地走到了門口,「如墨,你看,這雀凰山的早晨是多麼美好,為什麼住在這裡的人要與幸福和美好無緣呢?今天你把墨兒帶出去小半個時辰好嗎?我有些話想對雲舒說說!」

  「瑤光,你?」

  「你放心,我只是與他見講個故事而已,雲舒他是個聰明的人,如何取捨他自己會知道的。」

  如墨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一會我會藉著煉製了新藥的名義,把他叫出來的。」

  北瑤光正想說話的時候,看到遠處一條紅色的身影快速的靠近,如墨也看到了,發現來的人正是從前一直伺候雲舒和墨墨的丫鬟紅雲。

  「見過蛇君大人和夫人!」紅雲還未站定,就已經快速的行了個禮。

  北瑤光見她一臉憤怒和委屈的模樣,頓時忍不住關切道,「紅雲,你怎麼了?趕得這麼急,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大人,夫人,你們快去山外看看吧,太過分了,那些還是神仙呢,怎麼可以這麼顛倒是非,無恥之極?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家殿下和墨主子,嗚……已經好多族人,要去天庭討還公道了,奴婢實在氣不過了,雖然墨主子吩咐不用奴婢伺候了,奴婢還是忍不住違抗命令進宮了,殿下正在養身體,墨主子要照顧殿下,奴婢沒敢去打擾只能請蛇君大人和夫人為我家殿下做主了,嗚……」

  如墨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天庭?他們摻和進來做什麼?關他們什麼事?

  「紅雲,你起來,我們立即隨你去看看!」如墨立即道。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二章想聽未完的故事

  如墨當即便擁住北瑤光的身子,與紅雲一起快速的向半天宮的方向而去。

  人剛落到浮雲階上,就看到半天宮周圍,竟然全部都是散碎的白雲,而那些雲上此刻都被人用法力鐫刻上了字。

  如墨鬆開北瑤光,隨手招來一片,定睛一看,頓時墨綠的眸子如兩道冰箭一般,「紅雲,散發這流言的人呢?」

  「蛇君大人,那些人散佈完這些就走了,昨天其實就已經有一兩朵了,被眼尖的族人發現了,但是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在中傷殿下,所以雖然氣憤,卻也只是毀了那佈滿留言的雲朵,但是今天卻是有族人親眼見到,散發這大量流言雲朵的人,穿著天庭『七彩祥雲』的服飾,而且流言雲已經多的難以想像了,不知道這些東西會不會還發佈到其他地方去,嗚……您要為我們殿下討回公道啊!」

  紅雲說著又哭著跪了下來,北瑤光也細細的看向那雲朵上的字,卻發現看不懂,想問如墨上面寫了什麼,卻看到如墨冰冷暗沉的綠眸後,閉上了嘴,知道想必不會是什麼好話,否則如墨的臉色不會這麼難看。

  「紅雲,你先起來,這事我會處理,先不要聲張,不要讓雲舒知道了,你們若是再看到這寫滿留言的雲,就把它們都毀掉,我一會兒會在半天宮外布下束縛結界,只要再有人來散佈這樣惡毒的中傷留言,我會第一時間知道,若真是天庭的來人話,這束縛結界,至少能拖延住他們一時半會,有這點時間,足夠我親自與他們對峙了,你們放心,我不會容忍有人如此肆意中傷雲舒而不管的。」

  如墨面色沉靜的看著半天宮外的白雲繚繞,袍袖輕展間,所有細碎的流言雲朵,全部魚貫被收入如墨的袖中,然後雙手合攏,輕輕翻轉,頓時那本就是白雲碎片的流言雲朵,頃刻間全部化成了一縷縷的雲煙,消失在了如墨的墨綠廣袖之中。

  「多謝蛇君大人,有蛇君大人這話,奴婢就心安了!」紅雲這才抹了眼淚站了起來。

  如墨雙手合時,然後緩緩地拉開,兩掌之間便出現了一個透明光球,如墨口中念著什麼,但是卻聽不到聲音,只見那透明光球,立時慢慢的脫離如墨的手掌升到了空中,然後在空中無限擴展,很快就形成一層透明的光幕籠罩在了頭頂的天空,紅雲便知道那就是如墨布下的束縛結界了。

  而在北瑤光的眼裡,那結界就如同最薄的薄膜一般,慢慢的融化進了空氣之中,若用現代科學的眼光來看,這些都是怎麼都無法解釋的,但是她卻真真正正的在這裡生活了三十多年,而且嫁給了一條蛇,生下了一雙兒女,光陰在這裡,真是一件太過容易被揮霍的東西,脫離了正常人的生老病死之後,北瑤光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為他生兒育女,若是墨墨和雲舒的感情之路,也能順暢的走到如她和如墨一般,那一切就全無缺陷了。

  然而偏偏墨墨和雲舒的感情之路,走的異常的不順,如今更是近乎貌合神離了,現在還出現了這寫來自天庭的搗亂的,寫滿了流言蜚語的雲片,可以預見如此下去的話,她就真的要失去她的兒子了,她如何允許?

  如墨布好結界,看到的正是北瑤光悲慼的面容,不由握住她的手,「瑤光,沒事的,我不會讓這些留言傷到雲舒的。」

  「嗯,我知道,如墨,我想去和雲舒談談,現在。」北瑤光是一刻都不能多等了,時間對雲舒和墨墨,以及對她和如墨同樣的寶貴。

  「好,我們這就回去。」如墨安撫的點了點頭,轉身對著一邊同樣有著憂戚模樣的紅雲道,「紅雲,告訴其他族人不用擔心,我們會好好照顧雲舒的。」

  「是,蛇君大人。」紅去縱然再多不放心,也唯有點頭。

  如墨走進去的時候,墨墨正輕柔的用柔軟的雲綢給雲舒擦著臉,轉頭看到如墨,微微一笑道,「爹爹,您來了?娘親又在門外?」

  「嗯!」如墨輕輕地應了一聲,「雲舒,今天感覺如何?」

  「如墨,我很好,你和北瑤夫人回蛇山去吧,這裡不會有什麼事的,有墨兒在呢!」雲舒輕聲地勸道,再讓如墨和北瑤光為他操心,自己的愧疚就更多了。

  「雲舒,回去也無非就是兩個人吃飯睡覺,沒有旁的事情可做,在這裡不也是一樣,還是你嫌我們叨擾的太久,所以不高興了?好了,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若真要我們放心早些回蛇山去,你也得快些好起來,不要亂想,這世界上還有什麼真的解不開的結嗎?」如墨輕柔地聲音不帶半點壓力的開解著雲舒。

  隨後,又對著開始給雲舒擦手的墨墨道,「墨兒,一會你跟我去趟藥殿,我又煉了一種對雲舒的復原有用的藥丸,只是服用的方式比較麻煩,我親自與你講一下。」

  「謝謝爹,我給雲舒擦完手,我就跟你去,只是雲舒他?」

  墨墨聽到他爹又煉製了新的有用的丹藥,心裡不禁又是一陣高興,雖然雲舒並不怎麼想要活下去,不過在他而言,但凡有一點點希望,他也不想放棄,畢竟死去再怎麼永遠,也比不過活著的一個溫暖擁抱。

  雲舒知道他是不放心他,「墨兒去吧,不過一會,以後若是如墨和北瑤夫人離開了,這裡就只有我們兩人,你總不可能一直就守在我身邊,什麼都不去做的。去吧,就這一會兒,能有什麼事?」

  「墨墨,你娘替你守在門外呢,你還不放心?」如墨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冤孽,已經癡戀到連離開幾步遠都不願意嗎?

  墨墨先看看雲舒,後看看有些對他失望的爹爹,好一會才點頭,「爹爹,我跟你去!雲舒,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去吧!」雲舒輕輕地道,「我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說完,就真的閉上了眼睛,墨墨見他如此,這才戀戀不捨,恨不得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如墨往外走了去。

  「娘,我去藥殿拿藥,雲舒一個人在裡面,您進去陪他一會兒,好嗎?」

  「行了,不過去拿個藥,至於弄的跟生離死別一般嗎?你再不去,別怪我煽你,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我是雲舒我就不要你了。」

  墨墨被北瑤光如此一罵,終於老實的跟著如墨走了。

  而北瑤光也立即轉身,一腳跨進了雲舒的寢宮。

  躺在床上的雲舒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墨墨又回來了,不由有些無奈地道,「墨兒,我沒事,你怎麼又回來了?」

  「雲舒殿下,是我!」北瑤光走近床邊。

  雲舒頓時睜開眼睛,有些驚訝的看著站在他床前的北瑤光,「北瑤夫人,您快請坐!」

  北瑤光卻沒有坐,非但沒有坐下,反而雙膝一軟,在雲舒床前一米多遠的地方跪了下來。

  這一跪,把雲舒驚了個不輕,頓時急道,「北瑤夫人,您這是做什麼,您快起來!」

  一邊說著,一邊掙扎著想要坐起,卻疼的全身糾結,怎麼也坐不起來,更別說下床去扶北瑤光了。

  北瑤光卻忍著去安撫雲舒的念頭,眼淚也終於忍不住掛上兩腮,「雲舒殿下,請你寬恕你自己,也請寬恕墨墨吧,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你們倆個都會死的。」

  「北瑤夫人,您先起來,有話好好說,不要這樣跪著,你這不是折殺雲舒嗎?這些日子來,累得你和如墨日夜操心,雲舒已經是愧疚難當了,如今您還這般跪雲舒,讓雲舒如何承擔得起?請您快起來!」

  這幾句話說的急,雲舒的身體底子跟不上,已經有些喘了。

  北瑤光去沒有起來,只是看著雲舒垂淚,「雲舒殿下,我和如墨都不要你的愧疚,我們只想要你好好的活著,為什麼最艱難最危險十年都熬過來了,卻要在看到希望的曙光關頭放棄?雲舒殿下,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一個平凡的母親,我只想要我的孩子快樂幸福的活著,這個要求難道過分嗎?墨墨深愛著你,愛到無可自撥,愛到每時每刻都不能不看見你,我要單獨與你說兩句話,還不得不讓他爹把他騙走,雲舒殿下,如此這般的孩子,你真的忍心傷他嗎?」

  雲舒的臉上也不由自主浮現哀戚之色,咬了咬唇沒吭聲。

  「我同樣知道你也深愛著那孩子,否則不會對他如此的容忍,如此的寵溺,勝過我和如墨這一對親生的爹娘,就是這麼近乎溺愛著墨墨的您,又為了什麼對他如此殘忍呢?看著他每日不停的消瘦,不停的強顏歡笑,你的心裡就不難過不痛苦嗎?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北瑤光說到此處,雲舒的眼角邊也滑下了淚水,手指緊緊地抓著身下柔軟褥子,雖然每用一分的力都會讓他痛徹心扉,可是那肉體上的痛如何比得上心上的?

  北瑤光看到他的淚,就如同看到了希望,跪著移動到了床邊,「雲舒殿下,你可還記得您給我和如墨寫過的一封信嗎?」

  雲舒閉了閉眼睛,的淚水紛紛滲透講的雲枕。

  「如果您已經不記得了,請容許我重複給您聽,您在信中說,您會永遠愛著我們的兒子墨墨,你言辭懇切真摯的詳訴了如何愛上他的經過,您甚至舉了若干墨墨為您做的讓您感動的事情,您說您未曾想過到如今還能收穫這麼豐美的愛情,您也說有生之年,哪怕只活一日,也定然會愛墨墨一天,您說他給您的生命帶來了歡樂,您也要回報他豐沛的愛意和守候,您還說……」

  「請您不要說了,是雲舒對不起你們!」

  北瑤光每說一字,雲舒的心便是一痛,誓言宛如昨天,他今天卻絕情以待墨兒,他的心裡何嘗真的捨得如此?只是他無法原諒的人一直是自己,也不想墨墨年輕的生命以後終結在他的手上,才冀望用無情和殘忍消磨掉墨兒待在他身邊的決心,看著那孩子本還稍稍有些圓潤的臉,變得長而尖,他的心宛如在滴血一般疼痛,這種感覺常常讓他悔不當初不該接受墨墨,以至於害了他。

  「我不能不說,我如何能不說,我再不說,這些話,有可能永遠沒有說出來的機會了,雲舒殿下,我不知道您為什麼突然間放棄求生的希望,我也知道以您的身體,就算休養過來,也怕是沒有和墨墨太長久的一天了,可是你知道嗎?只要你開心的好好的活著,哪怕您只有一天的活頭,對墨墨而言,那也是幸福的一天!」

  北瑤光也不擦拭眼淚,繼續激動的道,「你可知道,不管你是生是死,因為愛你,我和如墨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因為你們相愛,因為墨墨愛的是我一直崇拜著的雲舒殿下你,所以我和如墨就算失去這個兒子,心裡也沒有怨恨,但是,雲舒殿下,不怨恨不代表心不疼,你們還有多少日子可以如此的肆意揮霍和浪費?有些事情要等到後悔時,已經是來不及了,不管發生過了什麼慘絕人寰的悲痛過往,過去的總是過去了,難道沉湎於過去,就不用活未來了嗎?今天我跪著求您,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彼此相愛的兩個人何苦這麼折磨彼此?你們還嫌阻擾和波折不夠多嗎?並不是每段愛情發生的時候都會受到祝福的,您明白嗎?就算是再苦再難都要堅持下去,那才叫真愛,真愛不會因為任何理由被壓抑和阻擾,雲舒殿下,您寫在信裡的勇敢和堅韌呢?」

  雲舒的淚水,此時也已經氾濫成災了,「北瑤夫人,對不起,我知道我太固執,我也知道我鑽進了糾結的心結,出不來了,我傷害了墨兒,傷害了你和如墨,真的很對不起你們!」

  「雲舒殿下,您沒有對不起我們,你對不起的只有你自己,我不求你一夕間放下所有心結,我只求你就算是要死去,也要帶著笑容和解脫的離開,所以好好的再堅持一回吧,放過你自己,也給墨墨一點點希望,好嗎?我只要這一點點小要求而已,您能答應我嗎?」

  北瑤光握住雲舒的手,彼此淚眼對淚眼,雲舒終於點了點頭,「我答應您!」

  「謝謝你,雲舒殿下!謝謝!謝謝!」北瑤光把額頭貼到了雲舒的手背上,不停的說謝謝。

  雲舒則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兩人的心裡都不好過,好一會雲舒才意識到北瑤光還跪在地上,「北瑤夫人,您快起來!」

  「雲舒殿下,其實早在如墨回來說墨墨喜歡上你,要和你共度一生之後,我就有一種預感,我們要成為一家人的,後來,墨墨那孩子真的寫信回來,說你終於肯要他了,你知道嗎?我雖然嘴上硬著,說不原諒墨墨,其實心裡不比你們感到的快樂少,有幾次做夢都笑醒,居然能和雲舒殿下成一家,那時,我便說,生了墨墨這個搗蛋的孩子後,什麼收穫也沒有,唯一的收穫,就是他給我們找了個好兒婿,所以能叫你一聲雲舒嗎?能把你當成我的家人嗎?能真正敞開心扉,不要拒絕我們的關心嗎?」

  雲舒點頭,用力的點頭,想要坐起來,被北瑤光按住了,「謝謝,雲舒!」

  一邊說,一邊想笑,但是淚水卻分明在不停的往下落,用一邊之前墨墨給雲舒擦臉的柔巾,輕輕地擦拭著雲舒的淚,「雲舒,不要哭,一會墨墨回來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不要哭好嗎?」

  雲舒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對不起,讓您看笑話了!」

  「流淚是宣洩情緒的一種方法,沒有可笑之處,我也哭了不是?若是雲舒還是覺得不好意思,那我們就彼此保密,誰也不告訴旁的人,不就好了?」北瑤光仔細的為雲舒擦拭乾淨眼淚後,輕聲地道。

  「謝謝你,北瑤夫人!我明白了,以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雲舒再度睜開的眼中,雖然淚意仍在,卻不再有淚水流下來了。

  「叫我北瑤吧,我們是一家人。」

  「北瑤,你和如墨明天就回蛇山吧,我保證我不會再拿自己的身體出氣了,我會好好的休養的,正如你所說,不管還有多少日子,也要努力把每一天過成詩般的美好,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雲舒,你若真能這麼想,我和如墨就放心了。」

  北瑤光剛說完這一句,就聽到門外傳來了如墨的聲音,「墨墨,你給我慢一點,雲舒在房裡,又不會跑掉!」

  北瑤光立即知道是墨墨回來了,連忙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快速的地上站了起來,因為跪了有一會兒了,差點搖晃的站不穩當,把雲舒嚇了一大跳。

  就在北瑤光剛剛站好的關頭,墨墨已經焦急的進來了,一步間就到了床邊,「雲舒,我回來了,噫?雲舒,你怎麼了?你哭過了?」

  心細看到雲舒的眼睛是紅的,墨墨頓時回頭看向自己的娘親,卻發現娘親已經背對著他走向爹爹了,「如墨,既然墨墨回來了,我也累了,想要睡一會了。」

  只有如墨看到了北瑤光比雲舒還要紅腫的眼睛,心疼從心底氾濫起,迎面把她擁入懷中,「嗯,你今天起得早,回去睡上一會兒也好。」

  雲舒見墨墨有些懷疑北瑤光,也連忙喊道,「我想聽故事,上次你講的那個故事講到哪裡了,接下去講吧!」

  「故事?」見雲舒竟然主動說要聽故事,墨墨簡直欣喜如狂。

  「就是你講得那個白蛇許仙的故事,上次不是講了一半嗎?我現在想聽了。」

  雲舒假裝沒有看到墨墨的狂喜表情,卻不能阻止心中那一陣又一陣的對墨墨的心疼,這一年多來,自己折磨的這孩子也夠慘了,罷了,就忘了吧,忘了吟人,忘了雪兒,北瑤說的對;不能因為對過去的愧疚就不顧墨兒的未來,已經害了他跟隨自己而去,便不能再叫他活著也成痛苦了!

  況且自己待他殘忍,比待自己殘忍,更痛!

  折磨果然不該發生在兩個相愛的人的中間,因為會痛上加痛,當年雪兒和吟人的悲劇便不是就是如此的嗎?

  自己竟然又重蹈他們的覆轍了嗎?

  而墨墨卻不知道就在他剛剛離開的那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雲舒如此轉變了態度,那個白蛇許仙的故事,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就在雲舒突然暈厥的前一天他給他講的,當時因為天色晚了,雲舒該休息了,所以講到一半,沒能繼續下去,第二天就發生了那件事,於是那個故事的後半部分,就再也不曾有過講完的機會。

  可是如今雲舒卻說,他要聽故事,要聽那個暈厥前沒有講完的故事,是不是代表著雲舒終於決定延續從前的美好,忘記這過去一年的痛苦?

  墨墨不敢想像,用力的點頭,不敢讓欣喜的眼淚滑出眼眶,「好,好,我馬上就給雲舒講,我上次講到哪裡了?噢,我講到那白素貞被法海老和尚壓倒了雷峰塔下……」

  床上的雲舒,聽著墨墨認真的給他講那個故事,很久以後故事完了,雲舒也閉上了眼睛睡著了,而此時,墨墨才允許自己落下一滴歡喜的眼淚。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三章小小溫馨的一章

  從那一天開始的之後一個多月,雲舒都很配合的休養著,無論墨墨給他什麼藥粉吃,他都聽話的吃了。

  墨墨對此自然是高興至及,幾乎臉上都掛著歡喜的笑容。

  下午的時候,墨墨會抱著雲舒在離窗子近一些地方,讓他看看外面的風景,用歡快的語調給他講一個又一個的有趣故事,生活似乎又恢復到最初的十年,又似乎多了其他的不同。

  輕柔的梳理著雲舒柔順的黑髮,發現髮根有了少許的紅色,沒有告訴雲舒,生怕又是一些不好的徵兆,只是從身後輕輕的擁住雲舒,在他的頭頂上落下一個很輕柔的吻。

  雲舒微微驚訝的抬起頭,後仰的看他,「墨兒怎麼了?我長白頭髮了?」

  「哪裡,我只是忍不住讚歎我家雲舒的秀髮好看,吻了一下罷了,雲舒真小氣,給我親一下都不成?」墨墨揚著柔和的笑臉,嘟起嘴道。

  「傻瓜。」雲舒輕輕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如水花綻開般,一點點的擴散,也包圍住了墨墨,帶給他輕鬆快樂的心情,輕輕地拉了拉墨墨的衣袖,墨墨頓時俯下身去,兩人臉對著臉,雲舒輕柔的把唇貼上了墨墨的唇,溫柔的吻住了他。

  墨墨頓時主動的啟開雙唇,迎接著雲舒柔軟卻高熱的舌頭的探入,他知道雲舒的舌頭會這麼燙,全然是因為體內的高熱,無法散佈出去,而並非他有多強烈慾望想要擁抱自己,墨墨的心一疼,也就越發柔順而緩慢的迎接著雲舒的舌頭,也輕柔的含吮他的雙唇。

  這個吻並不如從前那般的激烈和纏綿,但是卻在彼此重新交匯的唇齒間,蘊育了新的溫情,同時也喚起了彼此心中潛藏著的熱愛。

  好久,墨墨才戀戀不捨的離開雲舒的唇,同時身子繞到正面,極其溫柔小心的把雲舒抱進了懷中,「雲舒,我愛你,雲舒!」

  雲舒也輕柔抱住他,微微的笑著,「我也是!」

  「雲舒,冷了嗎?」墨墨溫柔的注視著他,眼波裡都是幸福滿溢,即便只能與他的雲舒如此清淺的親密一下,墨墨都覺勝過了一切。

  「不冷,這些天,如墨和北瑤似乎不常過來了,我上一次見到他們都是五天之前了,墨兒你也該多去看看北瑤,這些年盡把時間花費在我的身上了。」

  雲舒在心裡其實是很感謝北瑤光的,若非是她,自己如今還糾結在自己的心結之中,無法掙脫開呢,雖然此刻對雪兒和吟兒的死依舊有些耿耿於懷,但是一想到不用多少年後,自己和墨墨都要化做煙與雲,塵與土,那些計較的,耿耿於懷的東西都將成為虛無和泡影,雲舒便也就因此釋懷了。

  重新善待自己,善待墨兒,珍惜時間給予他們的最後的溫柔,如此,雲舒終於又體會到了快樂的感覺,而這一切皆是因為北瑤光的當頭一棒。

  「爹爹和娘不來,是因為已經對我們放心了,何況爹爹和娘親也該有些他們自己的親密日子不是嗎?來了雀凰山十多年,都沒有好好看過這裡的山水呢,所以前幾天爹爹已經來跟我說過了,說他想帶著娘去雀凰山的周邊看看,散散心,也去除一下這些年的鬱悶,所以估計現在不知在哪座山上吹著春風呢,你就不要操心了。」

  墨墨輕鬆的笑了起來,「現在啊,這雀凰山中天宮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說日子多好,多清淨?」

  雲舒也不由輕笑了起來,「是啊,清淨的很,也是我們連累了如墨和北瑤,否則他們——」

  「雲舒,娘親聽到你說這話估計又該不高興了。」墨墨輕柔地打斷他道。

  「那倒也是,罷了,不說了,雲舒他們能去遊玩散心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等他們過些天回來,墨兒你就勸他們回去吧,不要再繼續留在這裡了,這裡有你,我就足夠了,何況我們的以後,終究是會讓他們傷心的,也就眼不見好些吧。」雲舒歎了一口氣,有些感慨的道。

  「嗯,我也這麼想的,你放心,爹爹和娘親知道,我唯有與你同生共死,方才會覺得快樂無所遺憾的,所以娘他們雖然是傷心,卻也是為我們祝福的傷心的,人生自古誰無死呢,不過一個早晚而已,與心愛的人一起,就算活的再短都是值得和快樂的。」

  雲舒握住他的手,點了點頭,「墨兒,我已經很快樂了!」

  「我也是。」墨墨俏皮的說完,就點了點他的鼻子,然後溫柔地抱起了他,「好了,今天的放風到此結束,我的雲舒該回床上小睡去了。」

  「墨兒,我才坐了一小會兒,不要當我是娃娃般好嗎?我已經好多了。」雲舒微微皺起漂亮的鼻子,有些抗議。

  「不行,爹爹說了,你的身體至少還要調養個十幾年,才能稍稍給你吃點流食,現在起和坐,最好還是當心點比較好,為了以後的長久快樂,暫時先忍忍吧,乖哦!」

  不顧抗議,把他重新放回床上,為他圍好被子。

  「我很想吃墨兒做的雪露羹!」雲舒那一副很是懷念的樣子,把墨墨看的差點心軟的說要給他去做了,隨後又堅定的搖頭,「不行,等過個十年,你可以吃點東西的時候,我會給你去做的,現在你的身體還要靠丹藥和靈氣修復呢。」

  雲舒見墨墨是執意不同意了,也唯有沮喪的閉上眼睛,墨墨看著他孩子氣的模樣,忍不住笑道,「生氣了?」

  雲舒睜開眼睛,用有些委屈的表情道,「墨兒,我疼!」

  墨墨這下笑容頓時全消了,焦急的俯下身子,「雲舒,你哪疼?」

  「背好疼!」雲舒繼續一副忍痛的模樣道。

  「背疼?怎麼回事?是不是剛剛坐的時間久了,所以疼了?怎麼辦?我去重新給你弄點丹藥吃,好不好?」

  墨墨頓時有些慌得六神無主,如今爹爹不在,雲舒若是痛的話,他除了給他用爹爹煉的丹藥之外,別無別的辦法。

  雲舒見他真急了,心裡也愧疚了起來,「墨兒,別慌,我沒事,只是老這樣躺著,背很不舒服而已。」

  「那怎麼樣才能讓你感覺舒服些?」墨墨連忙問道。

  「你上來!」雲舒輕柔地道。

  「我上來?」墨墨有些疑惑的指指自己的鼻子,有些驚訝。

  「嗯,你上來,躺到床上來,然後抱起我,讓我睡在你的身上,這樣我的背不就不疼了嗎?」說話間雲舒的臉上浮現出了幾許可疑的紅暈,說完就把頭轉進了床裡側。

  墨墨先是沒有反應過來,隨後明白了之後,就咧開嘴笑了,快速的脫掉了衣服,輕柔的爬到了床裡,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雲舒的身子抱進了自己的懷中,怕壓迫他的心臟不舒服,墨墨並沒有讓雲舒睡到自己堅硬的胸膛上,而是側著身子,讓雲舒的背側著,然後臉和身體斜趴在自己的胸前,而他的胸膛在闊別了十多年後,又一次有機會把雲舒抱進懷裡了。

  雲舒淺淺地笑了,很快就閉上了眼睛,畢竟坐的有些久了,他的身體已經有些負負荷不了了,現在重新回到了熟悉的,讓他安心的懷抱,雲舒終於放鬆自己陷入睡眠中了。

  而那對被以為去周遊雀凰山的如墨夫婦,此刻根本就在半天宮外。

  北瑤光站在浮雲階上,而如墨卻髮絲飛揚,墨綠雲袖大展的飛在空中。

  雪白如玉的面容上綠眸如冰,正站在他面前的是幾個年輕的俊美的,身穿『七彩祥雲』服飾的年輕小仙,此刻面對著似乎盛怒中的如墨,幾人臉上的神情也都很是凝重。

  「雀凰山素來與天庭不相往來,你們幾位身為天界的新晉小仙,為什麼做這等卑鄙無恥之事?污蔑十三雀王的聲名?你們到底有何目的,若是今天不給如墨一個交代的話,可別怪如墨不客氣了!」

  「蛇君如墨,你不過是一條未得道的蛇妖而已,尊你一聲蛇君是給你留幾分面子,真當自己了不得了?你與凡人產下蛇子妖孽,天庭對你們網開一面,未曾天雷劈死於你,你卻如今縱容蛇子與雲舒做下那等無恥淫亂違背倫常之事,怎麼,做下了無恥勾當的你們,還不讓人說不成?玉帝等不懲罰你們,小仙們卻看不過去,哼,藉著這些祥雲,讓你們反思羞愧自己的所為,有什麼不對?」

  「放肆!就憑你們?看你們眉心的黃印,當是出自南極仙翁座下弟子,南極仙翁光明磊落,慈厚寬容,卻沒想到座下竟有你等這些卑鄙無恥之徒,今天如墨就斗膽替南極仙翁他老人家教訓你們,好叫你們知道,日後再要做這等背著人的下流勾當時,就仔細想想今天。」

  如墨說完修長的手指就匯聚了綠色的光球,凌厲快捷的便朝那幾人而去。

  「如墨,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襲仙?你難道想造反不成?」

  幾個似乎原以為那番話能震懾住如墨,卻沒想到,他分明認出了他們是南極仙翁座下的弟子,卻依舊照打不誤,難怪天庭對這個妖孽的傳說多多,看來果然有幾分能耐的。

  「就憑你們也敢代表天庭?本君就是殺了你們又當如何?」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四章雀凰山三十三年(一)

  如墨的表情根本沒有半絲餘地,說話間就把手中光球擊了過去,頓時幾個年輕的小仙,連忙出手阻擋,奮力反擊。

  如墨一個對幾個,卻半點不落下風,那法力就如永遠源源不斷一般,凌厲而冰寒,此時那幾個小仙,才終於知道天庭忌憚他的原因了,這條蛇妖,若論實力早該能得道上天了,此時卻還背負著妖名,而他們實在不該如此輕視於他。

  眼下倒好,似乎情況已然不太好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們一致懷疑自己等人仙法會用盡了,這蛇君如墨估計還未發揮三成的話,那他們豈不是?

  就在如墨決意要給他們狠狠的一個教訓,而那些小仙們心中惶急的時候,這時,一道褐色的光影從天空落了下來,發出強烈的光,橫亙到了兩方中間,同時還傳來福壽星公的聲音,「蛇君大人,請手下留情!」

  接著兩方同時後退,幾個小仙是心中暗中舒了一口氣,終於來了個神仙為他們解圍了,也許還會幫他們的忙共同對付這個蛇妖呢。

  而如墨雖然不認識這個聲音,卻認識那法器,正是福壽星公的蟠桃枴杖,「原來是星公老人家到此!」

  福壽星公站定後,重新收法杖於手中,面有慚愧之色的道,「蛇君大人,真是抱歉,老朽來為這幾個無知小輩做下的錯事道歉,還請神君大人看在老朽和他們的師尊元始天尊菩薩的份上,寬恕他們一次,老朽把他們帶回去後,定會嚴加管教,不知?」

  「星公要為他們求情,如墨自然不會不給面子,只是,這幾人一連幾天都在雀凰山外,散佈流言雲,總要給個理由才好走人,否則若是個個都仗著自己是天庭的神仙,就如此肆意妄為的話,還有沒有各界的秩序?」

  「蛇君大人說的是,這幾個孩子年輕氣盛,受了某些不好的流言的影響和慫恿,就頭腦一時衝動跑到這裡來撒野了,蛇君大人若是願意的話,老朽也正好有些話想私下與蛇君大人談談,不知蛇君大人意下如何?」

  如墨看了看那幾個年輕的小仙,他們的臉上還明顯擺著不服氣的模樣,但是也許是因為看到福壽星公來幫忙了,所以不如之前那般惶急了,但是也沒有膽子大到敢插嘴,所以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如墨。

  如墨也並非今天非要殺了他們不成,留下他們的原因,也不過是不滿他們的張狂,和對雲舒的詆毀而已,如今聽福壽星公的口氣,他分明知道流言是從哪裡來的,既然如此,他也就沒必要揪著這幾個小仙不放了。

  「星公既然都如此說了,如墨也就不與他們計較了,只是他們辱罵和污蔑雲舒之事,卻已經不止今天一天了,我要求他們為這樣的行為道歉,並保證以後不會再有如此行為了,否則,我還是不會就此放他們走,請星公也要體量一下如墨的立場,以及不容任何人詆毀雲舒的決心!」

  「這自然是應該的!」福壽星公頓時轉過頭去,「還不說?」

  「可是星公,如墨他——」

  「放肆,蛇君大人的名字也是你們能直言而呼的?連老朽這把年紀都要尊稱一聲『蛇君大人』,你們還真是無法無天了,是不是以為上了天,成了神仙,就能為所欲為了?今天的事情,誰給你們的命令?誰又允許你們私自離開天庭,來到這裡?嗯?竟然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要老朽親自押你們到元始天尊菩薩座前去,你們才認罪?」

  「星公饒命,小仙們知錯了。」

  幾人這下也急了,雖然他們認為雲舒確實不要臉且有罪,但是他們就這麼從神域跑到這裡來,也的確是違背了天規天條的,若真要鬧到師尊面前,自己等人免不了要挨懲罰,如何還硬氣的起來?

  頓時,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紛紛上前,對著如墨不甘心不情願的行了一禮,「蛇君大人,我等這事做的錯了,得罪之處,請多見諒。」

  「你們得罪的不是我,而是雲舒!」

  如墨何嘗不知道他們的不甘心?看似平靜的臉上,心裡都是對他們不滿,現在的天庭怎麼了?仙人的整體素質如此的下降,連有些妖精都不如,如何能幫助玉帝繁榮好天庭,統御好人間?

  幾人很想再度發作,聽到身邊福壽星公的乾咳警告聲後,只好再度耐著性子重新行了一禮,「我等錯了,不該道聽途說之後,就私自來散發雲朵,請蛇君大人替我等向雀王大人轉達歉意。」

  如墨這才神色稍緩了些,「如墨以後會長住在雀凰山,希望不會再看到幾位小仙,若是再讓如墨發現你們做出如此行為的話,今天趁著星公在這裡,如墨還是那句話,不要怪如墨到時狠手誅仙!幾位請吧!」

  說完看都不再看他們一眼,便對著福壽星公道,「星公,您老人家這邊請!」

  「嗯,好,好!」福壽星公頓時輕飄飄的落到了浮雲階上,回頭一看那幾人還在原地站著,不由不悅,「還不回去?」

  「是,星公!」幾人這才繃著臉,轉身飛走了。

  「星公,這是瑤光,我的妻子,您想必早就已經認識了吧!」如墨也落到北瑤光身邊。

  「老朽自然認識,北瑤夫人,很高興見到你!」福壽星公笑的一臉慈祥和親切,北瑤光雖然知道從自己嫁給如墨那一天起,就代表著她從今之後會看到和接觸到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和人,但是真正和傳說中的神仙,面對面的說話,這還是之前所不曾有過的,這個曾經小時候在日曆上見過的畫的很福態的老頭,沒想到她會真的見到真人的一天,一時間,有些怔愣在了原地,好一會才有些緊張的回了一聲,「星公,您好!」

  「星公,關於您之前提到的有話要與如墨說,我們就在這浮雲階上談吧!」感覺到了瑤光的有些無措,如墨握住她的手,清朗的上前道。

  福壽星公看了看那浮雲階的盡頭,知道要進入真正的雀凰山,就必須從那裡進去了,只是那盡頭的台階上,全是抗仙咒,從根本上杜絕仙人的進入,可見雀王雲舒大人與天庭永不來往的決心,是多麼的大,就如自己此刻站在這浮雲階上,怕也是雲舒所不喜的。

  只是——

  「也好,蛇君大人,你的公子與雀王殿下的事情,天庭如今已然知道了。」福壽星公一邊說一邊想著該用怎樣的一個方式來闡述,才能聽起來委婉又能點出事情可能的嚴重性。

  「星公只管明言,不用有所顧忌,墨墨那孩子與雲舒之事,本也沒有打算隱瞞天下的,天庭知道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這和那幾位小仙發佈那不能入目的流言,又有什麼關係?」

  「蛇君大人,你也修行年限不短了,如何能這般天真,想的容易?雀王雲舒是男子之身,小蛇子也是男身,這兩個男子在人間平凡世界中,都是不良之好,為人所鄙夷,更何況是在天界?」

  「星公此言差矣,我們都是妖精,並不是仙。」如墨卻不動聲色回了一句,心中卻暗付,天庭準備多事的介入其中了嗎?

  「蛇君大人,既是妖精,就更要受天庭管制了,如何能容得太過背倫常之事?更何況你的公子本就是蛇子,當年降生,你我都知道,是根本天庭就寬限到了極點,否則如何能只聞雷聲,根本不曾見到雷形?然而天庭縱容一回,不等於會容忍第二回,蛇子與雀王殿下相變,這等情形,如今已經被有心人說的不像樣子了。」

  福壽星公躊躇了一下後,接著道,「老朽知道蛇君大人你想說什麼,沒錯,你的認為也是對的,你覺得這感情是兩個人私人的事情,不用別人卻介入和評斷,但是你要知道,這得建立在別人相信這是感情的基礎上,而如今不瞞你說,天庭最近湧起了一股流言,不知從何處飄來的,對雲舒殿下的形象很是不利,尤其是如今和令公子在一起後,那些流言就更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態勢在發展著,老朽和散人兩個人正在竭力調查,但是收效甚微,也多少是怕有些意志還不夠堅定的小仙會受流言的影響而跑到這裡來,所以老朽才過來看看,沒想到這股流言遍地的後果,已經直接波及到了雀凰山。」

  「原來這股流言竟然是從天庭傳播開來了?那還用問,自然是有人在抹黑和冤枉雲舒了,玉帝難道還不採取行動,鎮壓流言嗎?」如墨對此感覺很不可思議,「天庭不是堪稱最寧靜,最和平,最友愛的地方嗎?為什麼會容許如此惡毒的留言到處氾濫?雲舒是八方妖魔的後人?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凰雀一族的淵源深到如今的天庭還未建立,他們就已經存在了,幾時成了八方妖魔的後人?如此惡毒的中傷,分明是有人看不得雀凰山好了,哼!」

  「蛇君大人勿怒,老朽何嘗不知,好在如今玉帝也並不相信,已經派了人去查找流言的來源了,而究其根本,流言之所以如此氾濫的因素,皆因為雲舒殿下與你的公子確實成了一對,流言之中,有一句真,其他人如何會去認為其他是假?」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五章雀凰山三十三年(二)

  「放屁!我的兒子要喜歡什麼人,我這個做娘的,還沒怎麼樣呢,憑什麼人家來管?墨墨與雲舒在一起,既不妨礙天,更不阻礙地,也礙不到別人,哪個烏龜王八蛋看不得人好?雲舒是妖魔的後人,真是可笑,雲舒他如今都——」

  「瑤光,你不要激動!星公只是給我們轉達天庭的情況,並沒有說他也反對,是不是?」

  如墨緊了緊北瑤光的手,用眼神阻止她差點將要說出的,雲舒已然身體不好的事情,北瑤光也立即醒悟過來一般,連忙閉緊了嘴,神情卻依舊擺脫不了氣憤之色,看著如墨的臉,痛恨的道,「如墨,我最恨背後弄事情的小人了,真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站出來挑戰,何必鬼鬼祟祟的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從前只以為神仙怎麼也得比普通人覺悟高一些,素質和品性都要佳一些,如今方知,小人到哪裡都是小人,狗屎成了神仙,也改不了它依舊是一坨狗屎,MD!」

  如墨已經多少年沒有再聽到北瑤光罵髒話了,如今見她罵的如此順暢,連氣都不喘一下,便知道她已是恨到頭了,更知道她是有意當著福壽星公的面,要他聽到她罵的這些話的,以此諷刺堂堂天庭,自己都沒有辦法消除良莠不齊的狀況,還有臉去管其他幾界,不是笑話嗎?

  果然福壽星公聽明白了北瑤光的言下之意,慈和福態的老臉也不由覺得一紅,慚愧的很,然而偏偏北瑤光說的又是事實,讓他就算連淺淺的辯駁,也無從辯駁起,不由愣在原地好一會兒。

  「星公,你不要見怪,瑤光她天生就性子直,若有得罪之處——」

  「蛇君大人說哪裡話,北瑤夫人說的也的確是事實,這一次的流言之事,的確貴在天庭,不過兩位但請放心,北斗的五位星君以及老朽太白散人,都會盡快把這個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只是——」

  「只是什麼,星公但說無妨!」

  「只是如今流言主要的針對方向,便是說雲舒殿下的品德上有些,那個什麼,然後便是說蛇子長時間的住在雀凰山,與雲舒殿下整日裡行那,那什麼,背德之事,再就是說雲舒殿下縱容蛇子闖禍,毆打天庭的上仙,形跡惡劣等等這幾項,所以老朽想,查找流言的來源人予以重懲,自然是當務之急,不過另一方面,為了有力的回擊流言,蛇君大人和夫人是不是也把令公子先帶回蛇山小住一段日子?老朽想,讓他們分開一段時間,那無中生有的流言,也就自然而然的沒有了可攻擊的事端,等流言平復了之後,那個,再那個什麼,不知蛇君大人和夫人意下如何?」

  如墨和北瑤光都有些皺著眉頭的聽著福壽星公『那個,那個』的說話方式,好不容易聽完他的意思,兩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星公,不是如墨不願意聽從星公的建議,實在是要我們把墨墨帶回去,與雲舒分開這一條是絕對不行的,他們兩人感情醇厚,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情,豈能因為旁人的流言,就要他們分開?別說墨墨不贊成,便是我和瑤光也是不同意的。」

  見如墨的神情嚴峻,沒有半絲猶豫的就說出這些話,福壽星公也早就在預料之中,畢竟的確也有些過分了些,別人在背後中傷了雲舒和北瑤墨墨,自己沒有來幫忙,反而勸兩個人分開,然而他如此建議,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總不能讓流言繼續惡化下去,一天一個樣的速度瘋傳,時日久了,即便平反了,在人們的心裡,怕也未必真的會再如從前般的崇敬雲舒了!

  到那時,雲舒的名譽也等於在這場流言中毀了一半了,對雀凰山,對北瑤墨墨,對雲舒而言,又有什麼好處呢?

  所以福壽星公即便底氣不足,卻也不得不提醒如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蛇君大人,你說他們不過感情深厚,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容老朽提醒你,在天條天規中,這感情之事,本就是最大的錯事了,你說,若真是天不允他們在一起,你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這話一出,如墨的臉色當場就下沉了幾分,「星公,您可是得到了什麼不太好的消息?天庭難不成真的會為了雲舒一個小小的感情之事,就插手動雀凰山?」

  福壽星公的目中也露出幾許戒慎的神情,好一會,才輕聲道,「這個目前還不知道,按說是不該會如此的,畢竟天庭雖說不允感情之事,但是這一方面的視定,也多半是對神仙的限制,不瞞你們說,貪狼星和祿存星君此刻不願意回天庭,便是要老朽允了他們即便歸位,依舊要在一起的條件,前次老朽斗膽與玉帝商量了一番,玉帝沒有置否,便就是默許了老朽自己去做了,所以處理完此處之事,老朽也該去把祿存星君和貪狼星君引渡上天了,所以對星君的行為都採取默許意味的玉帝陛下,當不至於會為了蛇子和雲舒殿下在一起的事情,下令懲罰的。然而——」

  「然而什麼?星公快請說!」

  「只是昨日聽說玉帝召見了一個人,多少總讓老朽有些擔心了起來,因為若是有嫌疑,這整個天庭中,雲舒殿下和蛇子唯一得罪過的人,大抵便只有他了,但是他自己也當再清楚不過,一旦有對雲舒殿下和蛇子的不利流言,我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會是他,所以他實在沒有道理要把我們的視線引到他自己身上去,不是嗎?所以事情變得有些奇怪!」

  福壽星公的話剛落,如墨便已經有些明白的道,「星公說的那個人是七殺星吧!」

  「哼,定然就是那個南殺,不會有別人的,興許他就是知道我們會這麼想,覺得他沒有嫌疑,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利用了我們這樣的心理?如墨,我敢肯定就是那個賤人,該死的,墨墨那個傢伙真是個沒用的東西,上次怎麼沒有在神域乾脆打死他,左右也都是罪了,還不如殺瞭解恨出氣。」

  北瑤光一邊說著,一邊拿有些不快的眼神看向福壽星公,最初見到神仙時的激動已經全然沒有了,「我想起來了,墨墨說過,上次他要殺南殺的時候,也正是星公您老人家出面把人給救走了吧!」

  福壽星公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正是老朽!」

  「福壽星公真不愧為福壽星公,又給人福,又給人壽,上次墨墨要殺南殺,你救了他,所以如今多了這滿天的流言,這次如墨要殺這散佈流言的幾個小仙,你又神通廣大的『恰巧』路過,適逢其會的救了他們!北瑤我不得不佩服星公你實在是太厲害了,腳程委實快的很,只是不知道,如墨今天放了這幾個人,明天會不會迎來幾十個呢?」

  北瑤光不免諷刺的看向福壽星公,「星公知道護短你們天庭的人,我們做父母的就活該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負,遭人誹謗嗎?星公你自己說,天下有沒有這等道理?」

  福壽星公頓時無語。

  而北瑤光還並不打算就此住口,又接著道,「說什麼天庭容我和如墨生下孩子是天大的寬限,那我倒想問,天庭憑什麼不寬限?雲舒的『七彩孔雀石』,蝶王和狐王各自的內丹,再加上如墨本身的萬年道行,我就不信護不住我一雙兒女降生?天庭不過是白撿了個現成的便宜,如今反倒拿過來炫耀起來了,天底下有這等不要臉的事嗎?哼,我北瑤光不怕得罪天,從前把天看的比什麼都高,比什麼都神聖,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有本事現在就引天雷來劈我,我北瑤光保證站在這裡,一動都不會動一下!」

  北瑤光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亢,話意也一句比一句尖銳,那眼中本就一直未曾消退的怒意,此刻更是透出幾分冰冷凌厲了起來,盯的福壽星公的臉,只差沒把他盯穿看透了,把福壽星公那張本就有些顯現出苦色的面容,此刻更是笑不出來了。

  沒想到這個搖光丫頭,無論是做著仙,還是成了人,那嘴巴都是如此的犀利,如此的得理不饒人啊,也難怪天庭要其他的星君全部歸位,唯獨不要她重新上天,福壽星公從前沒有領略到,今天終於領教了。

  眼看再不說話,也不知會被說到什麼樣,福壽星公頓時苦笑道,「北瑤夫人,哎喲,姑奶奶哎,您饒了我吧,老朽認輸了,老朽也沒臉多說其他了,老朽這就回天上去,召集所有老朽能召集得動的人,立即去徹查天庭的流言的真相,之前老朽提過的餿主意,您和蛇君大人也就當沒聽見,這總成了吧!」

  雖然此刻實在沒什麼可讓人高興的事情發生,但是看到福壽星公被瑤光說的蔫頭蔫腦的模樣,如墨便有了想笑的衝動,此刻見他招架不住了,也這才開口道,「瑤光,如何能對星公如此無禮?星公大人請不要放在心上,您請放心,只要他們不再來雀凰山搗亂,這件事便不告訴雲舒了,若是再來,看在星公的面子上,如墨也會給他們留條性命的。」

  話到此處,福壽星公還能說什麼?只能搖頭歎氣的離開了,飛出去好遠之後,才意識到他是被他們夫妻倆給算計了,一個給白臉,一個給黑臉,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可憐的他,就這麼掉了進去,白白的去幹苦差事,還撈不到一個『好』字,再想起如墨最後說的那句話,福壽星公就更笑不出來了,但願那些兔崽子們,不要再去雀凰山惹事了,再去,他也保不住他們了,如墨說留他們一條命,可沒說不取走他們其他的,若是被打散了仙根,落入輪迴牲畜道,重新開始輪迴,那比丟了命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然而他的面子好用這一回,下一回怕是不會好用了,還是趕緊把這事給處理好再說了。

  一邊飛,一邊尋思著辦法的福壽星公,又好久之後,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怎麼覺得本來不過是召回星君的一件小事情,現在弄的越來越複雜了呢?」

  可惜,如今才意識到,不嫌晚了嗎?

  的確是晚了,福壽星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來雀凰山的這一天時間裡,玉帝竟然相信了天庭的流言,也同時採納了南殺的建議——動用金羅罩脅迫雀凰山的雲舒認錯低頭,並發誓與那蛇子墨墨分開!

  同時,錘煉金羅罩的四十九位上仙,也已經各就各位了,就只等玉帝一聲令下,就開罩滅妖了!

  福壽星公大吃一驚,立時就想往玉帝的紫霄殿去,卻被太白散人拉住了,「星公不用去了,你現在就算去,玉帝也不會改變主意的,北斗的五位星君已經先一步被狗禁在了各自的宮中,四十九位上仙也已經領命回去做前期準備了,我懷疑玉帝他……」

  以下的話,他對著福壽星公耳語了一番,福壽星公面色大變,「散人,必須得通知雲舒殿下和蛇君如墨他們才好,否則就危險了!」

  「星公,怕是來不及了!」太白散人苦笑了一下,看了看門口的方向道。

  「什麼意思?」福壽星公頓時轉過頭去,兩個分明是玉帝紫霄殿的守衛,手裡拖著一個盤子而來,「兩位上仙,一帝吩咐,今日仙丹有些不夠,請兩位上仙辛苦一下,在一百天內把仙丹給煉製出來,這一百天裡,兩位上仙若有什麼需要,就敬請吩咐卑職兩人。」

  一邊說完,把東西交到太白散人手上之後。

  「可,可是,這煉丹之事,不一向是由太上老君負責的嗎?老朽如何會煉丹?」福壽星公瞠目結舌的道。

  「那卑職就不知道了,卑職們只管聽從玉帝陛下的吩咐,其他的一概不管!」說完,就轉身到了門外,然後恭敬的站在了門的兩邊。

  福壽星公和太白散人到此刻也都明白了,看來他們是被軟禁了。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六章雀凰山三十三年(三)

  福壽星公和太白散人到此刻也都明白了,看來他們是被軟禁了。

  而遠在雀凰山的如墨和北瑤光他們卻不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可挽回的變化,朝著命運既定的軌道,一點一點的靠近了。

  那些流言雲只消失了兩天,當如墨和北瑤光剛剛有些放下心來的時候,卻發現成千上萬朵,寫滿惡毒流言的雲朵,幾乎籠罩住了整個雀凰山的天空,如此大規模的行為,自然沒有可能是一個兩個人而為,看來是有不少人決定跟他扛上了。

  如墨冰綠的雙眸中,溫度已經降至了冰點,墨綠雲袖化作兩道綠色的長虹,又如游龍般肆意的在空中穿行了起來,所到之處,那些雲朵頓時片片粉碎。

  而與此同時,對於休養中的雲舒,這新的午後剛剛開始。

  如之前幾日一般,墨墨抱著雲舒,把他放到柔軟的靠背椅內,然後自己則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半擁著雲舒,一隻手還托在雲舒的脊背處,怕他感覺痛或者坐不住。兩人正同時看著窗外明媚的天氣,一邊說笑著,突然間,看到那兩道墨綠的長虹,在空中不停的擊碎雲朵,這情形不由讓墨墨和雲舒都停止了說笑。

  「墨兒,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綠色的光影,分明是如墨在動法,怎麼回事?」

  雲舒雖然如今法力全失,身體也贏弱不堪,但是那屬於凰雀一族天生的明眸神目,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墨綠的長虹是什麼。

  北瑤墨墨也幾乎立即站了起來,有些驚訝的看著天空,「爹爹和娘親他們不是去周遊雀凰山了?如今不過才五六天的時間,他們就回來了?也未免太快了點吧!」

  「墨兒,你立即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看法力的來源,如墨和北瑤,應該在半天宮的位置!」雲舒當機立斷的道。

  「可是雲舒,我不能放你一個人在屋子裡!」墨墨如何肯放心一個去半天宮,把雲舒一個人留在屋子裡,那是絕對不行的,「若是實在想知道怎麼回事,我發嘯聲讓爹爹回來就是。」

  「墨兒——」

  「雲舒,總之我是不會放你一個人留在屋子裡的。」說完,墨墨就走向窗口,衝著天空,清揚的長嘯了一聲,那嘯聲頓時穿透了雲霄,清晰的傳到了如墨和北瑤光的耳朵之中。

  如墨眉頭微皺,兩幅雲袖縮回,「瑤光,看來這事瞞不住了,墨兒呼喚我們回去,想來雲舒定然已經看到了我震碎雲朵的一幕。」

  「如墨,這一還是不要告訴雲舒吧,他好不容易重新攤開心扉接納墨墨,這流言雲的事情一告訴他,萬一他又?」

  北瑤光第一個反應就是雲舒若再鑽牛角尖,或者再度消沉低落的話,該怎麼辦呢?她的那激將哀求之法,一次管用,第二次卻未必有用,就算真有用,每次這般去開解雲舒,她的心也受不了啊。

  「瑤光,雲舒沒有你想像的脆弱,他去年會那般,定然是很大的事情,才會如此的,這流言雲之事,我一開始打算自己處理,不是為了怕他難過和想不開,而是不想干擾他養身體,他的身體能盡量少一些煩惱和負荷都是對他的身體有好處的。

  如墨握住北瑤光的手,輕柔地道,「對雲舒有些信心,好嗎?」

  北瑤光雖然依舊擔心,卻還是在如墨的安慰下,勉強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如墨再度微詢她。

  北瑤光再度點了點頭,「回去吧!又好幾天看不到墨墨和雲舒了,老實說,這些年習慣了天天要操心他們好幾遍,如今不過幾天沒見著,心裡還很是慌的無法形容了。」

  「傻瑤光!」如墨攬抱住她,納進懷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帶著她頓時化作一道綠光,向前而去了。

  重新回到了雲舒的寢宮,雲舒已經在墨墨的橫抱下,重新回到了床上,不過不是躺著,而是放了好幾個柔軟的枕頭在他的腰後,讓他靠坐著。

  見到如墨和北瑤光相攜的身影,微笑道,「如墨,北瑤,你們回來了?」

  「嗯,雲舒,這幾天你怎麼樣?可感覺舒服些?」北瑤光先忍不住上前問他道。

  「北瑤,不用擔心,我好的很,多虧了墨兒給我講好聽的故事。」雲舒溫潤的笑著。

  如墨看他的確氣色也好了很多,心中放心不少,「這樣養下去就對了,若照此發展的話,用不了十年,你就可以恢復進食了。」

  「嗯,多虧了你們不離不棄的悉心照顧,否則哪裡還有如今好好的我?謝謝你們!」

  「雲舒,你這話就不對了,一家人不興說兩家話的,你是我們的家人,照顧你自是應該的,有什麼好謝的?」北瑤光就不愛聽他說這個,聞言立即臉就放下去了。

  「北瑤,看來我又說錯話了,我沒有別的疏離客氣的意思,我只是想說,能做你們的家人,我很開心,真的。」

  「我們能有你這麼好的家人,我們也很開心!」聽他這麼說,北瑤光總算高興了幾分。

  見他們怎麼也說不到正題,墨墨反而先一步急了,「爹,您之前在幹什麼?為什麼要擊碎那些雲朵?」

  話剛問出口,北瑤光就狠狠瞪了一眼遲鈍的北瑤墨墨,她和如墨都已經故意沒有主動提起那雲朵的事情了,墨墨他倒好,他們不提,他還主動問了,北瑤光不由鬱悶,墨墨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啊,怎麼這麼不懂得看人臉色?

  墨墨被北瑤光平白無故的瞪了一眼,那叫一個莫名其妙,反而讓雲舒把北瑤光的小動作收進了眼底,聞言衝著北瑤光笑了一下道,「北瑤,如墨,說吧,我沒你們想像中的脆弱,這裡畢竟是雀凰山,你們總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瞞著我的,是不是出了比較麻煩的事?」

  雲舒的話問出來後,墨墨才明白,之前娘親瞪他是為了什麼原因,不由也真的有點自責自己腦子反應的太慢了。

  如墨此時才走上前來,沉穩溫和的道,「其實沒什麼,不過是一些人有點激動,被流言煽動著做了過激的行動來,我本想自己解決的,不想竟然叫你知道了,雲舒,你此刻養身體要緊,旁的就不要多操心了,有我呢!」

  「如墨,你幾時變得這麼會粉飾太平了,輕描淡寫了?說吧!還沒有什麼坎,是我們過不去的!什麼都靠你一個人,要我們大家做什麼?」

  雲舒對如墨也跟著隱瞞的模樣有些不滿,用微帶責怪的目光看向他。

  到此刻,如墨也不準備對著雲舒隱瞞了,從天庭那邊傳來了大量的不利於你的傳言,其中,最有威脅性和惡毒性的,便是說你是八方神魔大戰時活下來的妖魔餘孽後代,準備要顛覆天庭,報復神仙,其他的便是針對你和墨墨在一起後的事情上說事的,我和瑤光都懷疑,這個最有可能散佈流言的人,就是曾經被你和墨墨都打傷過的七殺星南殺。」

  一聽到『南殺』兩字,對墨墨而言,那簡直是新仇舊恨的全湧上來了,「該死的南殺,早知道那一次就該殺了他的,被福壽星那個老東西給騙了,結果白白的留了一個禍害,如今他倒是倒過頭反咬我們了!」

  「墨墨,你還敢說?右不是你不經過慎重考慮,就莽撞大膽的在神域領空打傷了南殺,如今又怎麼會有雲舒縱容你惡意行兇,挑釁天庭的流言傳出來?」如墨頓時嚴厲的斥責了一聲,墨墨頓時沒了聲音,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你做一件事情前,你不想想後果的嗎?明知道雲舒的身份敏感,你居然還敢闖禍?」

  「如墨,你別罵墨兒了,其實不怪他,確實是我縱容了他去傷南殺的,在我眼裡,一個星君算什麼,只要墨兒喜歡,便是殺了也自然由我護著他,只是沒想到這個南殺,留著倒真的是一個禍害,就算沒有墨兒在神域打傷他這一事,以他的陰險程度,怕也不會輕易的就偃旗息鼓,定然會想別的招陰我,看來一切都是衝著我來的。」

  雲舒心中已經多少有數了,墨墨和如墨他們不知他聯想到了什麼,只看到那高貴清華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譏諷味很重的笑容。

  「雲舒——」墨墨不由有些擔心的喊道。

  「你們放心,我沒事,我只是在想天庭過來這一招了!」雲舒淡淡的一笑,「其實我早就知道天庭不會對我和墨兒在一起這件事無動於衷的,只是沒料到會用這樣的方式,把難聽的話承載在雲朵之上,知道他們的人進不了我雀凰山,就用這個方式想要讓我感覺羞恥和痛苦嗎?我豈會如他們所願?」

  「雲舒,你既然早就防備在先,為何還如此縱容墨墨這孩子闖禍?」如墨總覺得雲舒的笑容看著有幾分驚心動魄。

  「我在賭,天能容我多少!」雲舒說了一句,除了墨墨誰都沒有聽懂的話,而墨墨聽了這句話,多少有些黯然,卻沒有表現出來。

  「那雲舒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任這流言雲如此漂浮在我們的頭頂上。」北瑤光感覺不舒服的道。

  「不用擔心,馬上就會沒有的!也是時候重新開啟『凰雀計年』了!」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七章雀凰山三十三年(四)

  「不用擔心,馬上就會沒有的!也是時候重新開啟『凰雀計年』了!」

  雲舒說這話的樣子有一種很輕鬆的認命,又似乎是他早就計劃好的決定,如墨和北瑤光多少有些擔心,但是墨墨卻只是溫柔的握住了雲舒的手,什麼也沒有說,反正早就決定,不管雲舒做出了什麼決定,他都會永遠跟隨在他的身後的。

  「雲舒,凰雀計年是什麼?」如墨終究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聲。

  「如墨,北瑤,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裡除了四季不分之外,其他的時間和進程都是和人間一樣的嗎?」雲舒微笑的反問道。

  「雲舒,你不說我們還真的沒注意,的確和人間是一樣的,只是這難道有什麼不對嗎?」如墨不解。

  「當然不對,這裡是半天,人常說『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說的便是因為無窮的高,所以一道光線從天上到地下的時間需要一年,而我這裡因為位於半天,時間自然和天上是有不同的,與人間自然也是不同的,而我雖然多年不去人間,不過卻很喜歡人間的計算時間的方式,覺得光陰用人類的計算方法,會變得容易消逝,所以我花了點力氣,營建了個和人類世界同樣進程的大空間,把整個雀凰山都涵蓋在了其中,所以你們才得以看到和人間同樣逝去的時間。」

  雲舒說的很簡單,但是如墨卻覺得很驚心,這般影響時間以不同的方式行走的事情,聽起來很容易辦到,其實不然,如墨不由懷疑雲舒的道行到底有多少了,試問他自己近萬年的道行,想要改變整個蛇山的時間走向與外界不同,也是不能辦到的,更何況這比蛇山大了不知多少倍的雀凰山?

  然而如墨卻並沒有把他的驚訝顯現在臉上,而是繼續接著問道,「那你的凰雀計年又是什麼呢?」

  「所謂的凰雀計年,不過是雀凰山本身的時間進程罷了!」雲舒接著解釋道,「雀凰山離天庭和離地面的距離,其實相比而言,還是離人間更近一些的,所以他的時間流逝的速度既不同於天庭,又不同於人間,若硬要做個換算的話,大概是雀凰山一日,人間三天。」

  「雲舒,我不明白,若是這樣的話,頂多是我們的時間流逝速度是人間的三分之一,那和流言雲有什麼關係?」墨墨還是沒有聽明白!

  「傻墨兒,當然有關係!天庭的時間流逝是人類的三百六十分之一,而我們是三分之一,那麼當天庭用人間的時間計算方式,來向雀凰山散發流言或者其他東西的時候,都會比實際時間快了至少兩天以上,也就是說我們的時間,其實還遠遠落後在那些雲朵之後,那麼換而言之,現在的我們如何看得到三天後的東西呢?」

  「雲舒,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時間從開啟『凰雀計年』之後,驟然間就會落後兩天的時間?」如墨這回明白過來了。

  雲舒眉眼微笑的道,「雖然不太準確,不過淺顯的理解:是的。的確如此,所以我說那些東西,我們很快就不用看到了。其實真正的時間至於我們還是以一樣的在流逝的,只是所處的空間不同,時間是漸變的就是了。」

  「雲舒,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其實就與『時差』差不多。」北瑤光也笑了起來,虧她還是現代人,這樣淺顯的概念竟然要雲舒如此解釋,才明白過來。

  「時差?娘,那又是什麼?」墨墨一愣,他還是沒有太明白,怎麼娘親反而先明白了?

  「我不知道所謂的天庭應該是個什麼樣,又位於什麼地方,也許是在宇宙之中,不過我知道人類居住的地方,並不是一塊平地,而是一個球體,我們未來的人,管它叫地球。居住在這球體的兩端的人的時間就有一定的落差,我們管這個叫做時差,好比住在南邊半球的人家是白天,那麼北邊半球的就是晚上,但是對所有的地球人來說,其他們都處在同一個時間段裡,只是對時間的定義不同而已,那麼在記錄時間的形式上而言,一個地方比另一個地方晚上一天半天是完全存在的事情,就好比如今雀凰山之於人間,之於天庭的時間方式記錄方式不同,但是時間並沒有消失的道理是一樣的,對嗎?」

  就好像紐約和北京的時差有將近十二個小時,就不等於說紐約人就比北京人少十二個鐘頭,只是因為所處的記錄時間的方式不一樣,時間對於每個人來說,依舊是那一段時間,並沒有什麼區別。

  北瑤光的話,讓雲舒頓時睜大明亮智慧的眼眸,「北瑤,你說的太好了,原來未來的人類,已經明白到了這麼深奧的道理,可見人類的智慧和文明一旦發展起來,有多麼的快,可惜這個時代還太落後了些,很多東西他們還不理解,事實情況便是如此,當啟用凰雀計年開始,雀凰山就會用自己的方式分隔和記錄時間,除非他們發現這其中的不同,否則永遠不會有不好聽的流言再傳到雀凰山,畢竟我們永遠無法追趕過未來的時間,不是嗎?」

  雲舒沒說的是,當凰雀記年開始時,也是他正式認同和接受自己的生命進行倒計時了。

  「可是,雲舒,你如今的身體還能再度改變時間記錄的方式,倒回正軌嗎?」

  如墨不無擔心的看著雲舒,之前雲舒自己也說了,現在雀凰山的時間,是他強行改變過來的,那麼如今要恢復正軌,談何容易?

  「我能做什麼,你便直言告訴我,不用有所顧忌!」如墨對著雲舒認真的道。

  「是啊,雲舒,雖然我的道行不多,不過我也會幫忙的。」

  雲舒微笑的搖頭,「不用,其實重啟凰雀計年很容易,墨兒知道日泉和冷泉兩處的泉眼在哪裡的吧!」

  墨墨立即點頭,「我知道,雲舒,這跟日泉和冷泉有什麼關係?」

  「日泉連通天靈,冷泉匯聚地靈,很多年前,只因對天庭生厭,我下令關閉了日泉,以示不願來往,連天上的靈氣,我也不要的地步,雀凰山和天庭的關係也一直因此而緊張不已,天庭一直把連同天靈之氣的雀凰山日泉,看做了我對他們的態度,所以在我關閉日泉之後,幾乎沒有神仙會來到這雀凰山,甚至連這附近,他們都不來的,而我,也任那一潭療傷聖泉的日泉因匱乏靈氣,而封閉多年,前些年,因為在輦車上傷害了你,當時想著要最快的方式,令你傷好無痕,也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因為賭氣,而白白放著那日泉荒廢下去,於是便決定重新開啟日泉,任天靈之氣,被吸納進泉中,這番動作,天庭自然不會不知,估計在他們的心裡,以為這是我在示好的表現了,哼,如今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一反常態挑釁雀凰山,目的自然是不單純的,所以我們沒必要先與他們碰撞,靜靜的看看他們會採取什麼行動再說。」

  雲舒的神情自信且沉穩,於話語中還透著幾分對天庭的小視,有些清傲中帶著他特有的不著痕跡的譏諷,墨墨發現他好喜歡看到這樣的雲舒,感覺是那麼的厲害。

  感受到墨墨崇拜的目光,雲舒的脖根邊緣染上了淺淺的粉紅色之色,稍事歇息了一下又繼續道,「而這日泉和冷泉的泉眼下方,便是控制時間的『風門』,當初我強行的用法力封閉了這兩道『風門』,然後,又重塑了雀凰山的時間依照著人類的時間同時行進,如今要恢復從前的計年方法,自然也容易的很,只需把那兩個泉眼之下的風門同時打開就成了,到時,雀凰山就會恢復到自己的古老的『凰雀計年』了,因為我如今沒有法力,這個活估計只能交給如墨你來了!」

  「那有什麼問題,只需告訴我,如何打開就成了!」如墨立即點頭應下了。

  「很簡單,如墨你用天視眼一看便知,那『風門』之處,都有紅色的凰雀圖案標識,只要你同時用法力擊碎它們,就成了。」雲舒說完,立即轉頭看向墨墨,「只是,墨兒——」

  「雲舒,還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嗎?」墨墨頓時緊張的問道。

  雲舒微微搖頭,「不是,我想說的是這樣的話,那泉眼必然就會受到一定的破壞,以後那兩汪泉水怕都失去了原本的功效。」

  「雲舒,你是在為這兩潭泉水可惜嗎?」墨墨看著突然間有些落寞的雲舒的臉,立即蹲了下來輕聲的問道。

  「不,不是,日泉的水雖有療傷的聖效,但是對我的身體卻無半點幫助,反而泉水的高溫,會讓我的表面皮膚都壞死,而冷泉就不用說了,我這身體怕即便是好了,也終身沾不得冷的東西了,所以有什麼好可惜的。」

  「那雲舒,你是在煩惱什麼?」

  「我在想,若是冷泉的泉眼壞了,以後怕是就不會再有『冰晶』了,若是沒有那個,墨兒喜歡的那個冰晶露就再也提煉不出來了。」

  一聽到雲舒居然是為這個在煩惱著,墨墨頓時又感動的紅了眼,靜靜的把頭輕伏在雲舒的腿上,「雲舒,我喜歡冰晶露,那是因為我最愛的你的身上有那樣好聞的味道,所以我才會希望自己身上也永遠都帶著那與你相同的味道,但是現在我同樣知道,我永遠都會和我的雲舒膩在一起,那麼你的身上的味道就會是我身上的,有沒有冰晶露,已經不再重要了,雲舒,我愛你,所以我只想你好好的,其他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雲舒微笑的輕輕地撫摸著伏在他腿上的墨墨柔然的髮絲,自從自己不能走路,不能起身之後,他的墨兒,他的這個傻孩子,總是把他的柔軟的髮絲送到自己的手邊眼前,一次又一次的因為自己而低下他那俊美高傲的頭,如同一隻溫順的小狗一般的討著自己的歡心,有這樣的墨兒陪伴,的確很多東西已不太重要了,感覺著那柔軟黑亮的髮絲從手心穿過,癢癢的滑滑的軟軟的,就如同墨兒在他心底的位置是一樣的,「傻墨兒!」

  如墨和北瑤光動容的看著眼前那美好的畫面,好久都感動的無語。

  「如墨,擊碎『風門』的事,就交給你了。」好久好久之後,雲舒才輕聲地抬頭道。

  如墨點了點頭,「放心吧。」

  這一夜,日泉冷泉下的『風門』被擊碎,雀凰山刮起了前所未有的大風。

  當天亮的時候,北瑤光、如墨、雲舒和墨墨都迎來了全新的一天。

  從這一天開始,凰雀計年真正重新開啟。

  而這一年,也正好是雀凰山時一十一年。

  「大帝,關於雀凰山的雲舒之事,朕的打算,您看合適嗎?」玉帝透過通天鏡看著鏡子中那一頭,那高貴寬容的紫衣男子的背影,帶著少有的商量的口吻問道。

  紫衣男子沒有回身,只是有些寂寥的問了一句,「陛下已經決定了嗎?」

  「若是大帝您覺得不妥,朕這就停止,還來得及!」玉帝以為那是代表紫薇大帝不高興了,立即快速惶恐的道。

  紫衣人久久的沒有出聲,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而在他沉默的這段時間裡,心裡最是覺得忐忑不安的就屬玉帝了,雖然他很有自信覺得紫薇大帝應該是會同意他這麼做的,畢竟自己這麼做也是為他解決困擾不是?

  但是他同時又很擔心,因為紫薇大帝的心思,又如何是他猜測得了的?說不準,他心裡也許討厭雲舒歸討厭,卻根本不想因此對雲舒採取什麼措施,畢竟雲舒入主雀凰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大帝若真是要他死,多的是機會和辦法,何必等到現在?

  如此一想,玉帝的心裡也打起了架,就當他感覺前途不太好的時候,那紫衣人卻揮了揮手,清淡平和的聲音裡聽不出半點情緒,「玉帝,若那是所有仙官們的諫意和決定,您便自己做決定吧,我早就說過,天庭之事,如今由您主持了,除非極大的撼動根本之事,否則就不用過來徵求我的決定了!」

  「大帝,朕明白了!」玉帝鬆了一口氣,輕輕地道,紫薇大帝這話再明顯不過了,雖然一個字也沒說要雲舒死的話,但是這話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便已然是默認自己所有的決定了。

  此時,那鏡面已經一片黑暗了。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八章雀凰山三十三年(五)

  時光在有些人的心目中恨不得永遠都停留住,而在有些人的心目中恨不得過得再快一點點,而不管是想要快還是想要慢,時光永遠都是無情卻絕對公正的一個,它不以人的意志為意志,只是逕自的往前跑去了。

  天界『欽兆』一四一三年,即凰雀三十三年。

  三月,在人間正是春風開始送暖的季節,然而在雀凰山因為沒有季節之分,景色還是一如既往的。

  但是對雲舒和墨墨來說,這個春天卻是很具備重大意義的。

  因為在這個春天,墨墨按人類的時間計算,已經整整一百歲了,也與雲舒認識了整整八十五年了。

  在過去的實施了凰雀計年法的,二十二年歲月中,兩人真正做到了相濡以沫,形影不離,雲舒已經能慢慢的站起來走上幾步了,從完全不能進食的身體內臟,到如今吃上一小碗雪露羹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臉色雖然沒有泛出健康的紅潤色,卻也不再如過去那般蒼白淒慘了。

  這所有的一切看在如墨和北瑤光的眼中,不知道有多麼欣慰,以為以雲舒的身體,他們兩人走不到這麼遠的,沒想到,雲舒憑借他本身的意志力,還硬是陪著墨墨走過了第一個百歲,即便是對於妖精的孩子來說,超過一百歲再死去,也算不得夭折了,還能陪著自己的孩子慶祝第一個百歲誕辰,對如墨和北瑤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滿足了。

  雖然雲舒不止一次要求他們回去蛇山,一再的要他們放心自己和墨墨兩人,然而如墨和北瑤光如何能放心的回去?也知道如此對不起他們的另一個孩子北瑤寶寶,然而在雲舒和墨墨隨時都會離他們而去的陰影籠罩下,兩人是再三的猶豫,再三的決定還是要留下來。

  自從開啟『凰雀計年』後,流言雲的困擾的確是消弭了一陣子,但是沒有過上太久,那些人還是發現了這一改變,又開始了持續不斷的騷擾,好在上門挑釁的人並不太多,被如墨打退了幾撥之後,倒也沒有再來,只是那騷擾,這二十幾年來一直不曾間斷,畢竟對天庭而言,這一段過程不過十幾二十天的時間而已,一個新鮮的遊戲,還沒有玩過癮呢,哪裡肯就這麼輕易的放棄?

  對於這個情況,如墨只是關照墨墨不要讓雲舒坐近,或走近太靠窗子的地方,其他的事情,依舊是他在外面擋著,但是有時從雲舒看似平靜,其實卻總有幾分瞭然的神情中,如墨總不免懷疑究竟雲舒是不是早已經在心中洞悉了一切。

  這些年中,越來越開心的人就只有墨墨了,他把和雲舒的每一天都當成了,是和雲舒的最後一天在過日子,所以每一天都過的那麼的浪漫和溫馨,幾乎要把他所能給予雲舒的,統統都在一天裡傾給雲舒。

  那樣熾烈濃郁的愛,長年累月的包圍著雲舒,多少年也不疲累,雲舒即便是鐵石心腸也早就融化成一汪春水了,而這汪春水,如今已經完全不去介懷過去墨墨所做錯的一切了,他全心全意的接受著墨墨如洪水洩閘般的洶湧愛意,不管多少,都全部收納進他的心中,只歎太少,還渴求更多,只盼這麼多的愛意,在他的身體和元神都化作無數碎片後,還能殘存攜帶著一些屬於墨墨對自己的愛走,即便沒有了所有的意識,他依舊希望有墨墨的愛相伴。

  天庭那邊的小動作一直不曾停歇,這個雲舒早已經明白,雖然如墨的表情平靜,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破綻和漏洞,可是他忘記了北瑤光的表情並不能做到和他那般完美自如,從北瑤光眼眸深處透露出來的擔憂和憎惡,讓他知道,天庭那邊這些年來,中傷和惡毒的流言從來不曾間斷過。

  這在從前是從來沒有過的,本來雲舒以為那些人是個別的對自己不滿,所以在流言的煽動下,才會向雀凰山散佈流言雲,然而沒有一個人的不滿,會持續這麼長時間的騷擾和不間斷作怪,畢竟他們是神仙,天庭的情況,難道閒到所有的神仙都沒有事情幹,而全跑來他雀凰山了嗎?

  可見這分明已經是一場有計劃的陰謀了。

  趁著閉著眼睛午睡的時間,雲舒的腦子裡不停的在轉動,不願意相信,如今這樣的局面,那個人也有份,但是卻又騙不過自己,若是那個人不知道,就憑一個南殺,能在天庭掀起這麼大的風浪,就算加上玉帝,在動自己之前,也得小心掂量著點,或者托人拐彎抹角的給雀凰山送個信,象徵性的與自己報備一聲,哪裡會這樣一聲不吭的就來暗的?而且還小動作持續不斷的延續到今天?

  雲舒他不怕天庭會拿他如何,畢竟就算天庭不把他如何,他的日子也快到了,待他去了之後,這雀凰山遲早會重新被天庭收回去的,難道他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及嗎?

  雲舒不願意把他看得那般低,畢竟他曾經是佔據了自己心目中大半輩子的人,若是沒有天庭,沒有這蒼生的福祉大業要實行,雲舒從不懷疑,那個人是會和自己走到一起的,雖然他嘴上什麼也沒有對自己說過,行動上也沒有對自己過分的表示些什麼,但是,雲舒就是認定那人對自己不是全然的無情,只是他的情比起他心中的雄圖偉業來說,份量輕了那麼一些。

  在沒認識墨墨的那些年來,雖然兩人從沒有機會見面,也雖然兩人隔著廣闊的天域見不到彼此,但是雲舒總覺得即便見不到,就這麼思念著對方,對方也是能感受得到的,即便那每年守候的山崖從來只有他一個人,雲舒依舊不曾放棄過去那裡等候,直到他讓小徒弟來說,讓自己不用等了。

  後來認識了墨兒,進而與他相愛,雖然曾經有一段時間,他的心裡很是掙扎和猶豫,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墨兒在自己的心目中占的比例越來越重,最終完全抵消了自己對那人的愛,然而在他的心中,他依然沒有把那人當成過壞人和仇人。

  完美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完美也是代表著不能接近的,自己從前戀上了那人的完美,所以那人如今依舊完美的坐在九天之上,而自己卻已真正意義上離他很遠了。

  高興的是,他沒有半點後悔,雖然他與墨墨在一起的年數很少,但是比起和那人認識的漫長的年代相比,他和墨兒相守的時間,卻遠勝過和那人相處的大半輩子,所以沒有什麼好惋惜的,怨只怨沒有更早的認識墨兒,否則他們也能多一點點的時間,哪怕是一天一刻,也是好的。

  在過去漫長的歲月中,他都沒有對那人產生過一絲一毫的恨意,即便當初他和那人分開,他曾經怨過吟人,怨過天底下的蒼生,唯獨沒有怨過他,但是這一次,若是現在所有的一切混亂,都是那人默許的話,他想他會怨恨他的。

  因為心緒不寧,雲舒閉著的眼睫不停的顫動,墨墨坐在床邊不遠的軟椅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卻沒有看進去半個字,眼中全是擔憂,不知雲舒他又突然間為什麼在煩惱。

  輕輕地把書放在了椅子上,墨墨走到了床邊,在雲舒的身邊坐了下來,雲舒也知道了墨墨是發現了他的不安,也不躲避的睜開了眼睛,先一步開口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雲舒,你在憂心什麼,早上不還好好的嗎?」墨墨扶住雲舒的身子,讓他小心的靠坐起來,細心的在腰後墊了一個雲枕,「願意跟我說說嗎?」

  「墨兒,估計這幾天就會場客人到了,若是有人來的話,給我點時間讓我和他單獨聊聊,好嗎?」雲舒微微皺著眉頭輕聲道。

  在他的心裡,他希望那個人不要來,畢竟一旦來就代表著自己對他的懷疑成立了,若是不來的話,那麼起碼在自己的心裡,他所花費的大半輩子的時間,並沒有浪費掉,那個還是他曾經喜歡過的那個人,然而他若真的來了,自己又該怎麼辦?又會怎麼樣呢?雲舒自己也有些不確定了,多少年以為值得一付的青春和所有,若換來的是那樣絕頂的背叛和欺騙的話,雲舒光想像,心中就覺得恨海難平。

  「是那個人要來嗎?」墨墨先是一怔,隨後便反應過來的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希望他不要來,真的希望他不要來!」雲舒的表情有些隱忍的痛苦,那種從心底發出的排斥意味是那麼的濃烈,讓墨墨確信雲舒的心裡是真的不希望那個人來到這裡,不由輕輕的擁著他,「不要擔心,這麼多年都沒有來看過你一眼,任你虛擲了多少年的青春和光陰,如今他又怎麼會來呢?就算他來了,雲舒,你也要記住,你還有我呢,有我愛著你,陪著你!」

  雲舒輕輕地點頭,「我知道,我現在只要你,不再想要見到他了!」

  話雖如此說,雲舒的心裡那種預見感卻越來越嚴重了,正如墨兒所說,自己等了他那麼多年,他都沒有來過,連施捨自己一眼都不曾,卻如今在這個時候若出現在雀凰山的話,讓自己如何再相信他?如何再相信?

  可惜,往往都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雲舒竭力希望不要如自己所預見的那般的時候,那個不速之客卻終於還是登臨了!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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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九章冷言強拒無極丹

  那祥雲緩緩的降下,不偏不頗的正好落在了雲舒寢宮的門口。

  一個修長淡雅的紫色人影,緩慢卻從容的從雲朵上,踏了下來,待兩隻腳都落到地上之後,那面如滿月,慈廣寬和的容顏,就映入了如墨和雲舒的眼中。

  如墨驚訝的看著那人眉心間若隱若現的紫色印記,好一會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似乎不敢相信那個人如何會來到這裡的。

  而雲舒雖然面色蒼白,卻還是正面的面對著他,先一步開口道,「你來做什麼?」

  語氣雖然談不上不客氣,卻也絕對沒有歡迎的成分,甚至帶了幾分藏之不住的恨意。

  「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

  紫色的人影,似乎沒有想到隔了這麼多年,雲舒再見到他時會用如此口氣與他說話,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到雲舒會給他歡喜以外的表情,過去的那麼多年裡,雲舒一直是孤單的一個人,他雖然努力的做到不關注他的一切,但是在克制不住的時候,依然會注意一下雲舒在雀凰山的生活。

  知道他似乎重新愛上了一個人,他一直不以為那是真的,一直以為或許是雲舒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故意而為之的,直到被他感應到了雲舒受傷之事,他才知道也許事情並不是他以為的那般是假的。

  理不清對雲舒確切的感覺是什麼,當年在他身邊的人,如今都一一離他而去了,雲舒算得上是最後一個了,從前的人死去,他沒有半點覺得可惜,雖然他登上如今這個位置,途中用了不少不光明的手段,然而若沒有他當初的大刀闊斧,和壯士扼腕,哪裡有如今有條有理的天庭,和秩序井然的人間?

  很多東西,都是有得有失的,兩全其美畢竟是少數,就算雪兒都不理解和原諒他,他也不後悔當初對他所做的一切,畢竟一個身體贏弱的『天之子』是撐不起天下重任的,只是唯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天之子』的能力被全部剝奪後,會激盪出雪兒那最後窺探洞悉一切的能力,本來他是想讓雪兒過輕鬆的新生活的,沒想到反而因此把這個弟弟,隔到了他永遠無法挽回的地方去了。

  他的心裡其實又何嘗好過?

  然而事情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不容許再更大的犧牲,死亡對於雪兒來說,或許也是件解脫的事情,既然都是要解脫,當年的事情,自然是能不讓人知道,就不讓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讓雲舒知道,因為在雪兒的能力被剝奪掉之後,他就計劃過了一切,打算讓凰雀一族出身的雲舒,用本身凰雀真火給雪兒續命,每百年才消耗雲舒少許的真火,而雪兒卻可以重新過的很好。

  而這對雲舒本身的身體,傷害也是微不足道的,他甚至早就把當時還沒有成為雀凰山的仙山,給勘測好了,只等他入主天庭後,就把這處地方劃給雲舒和雪兒他們居住,諸如此類的等等,幾乎所有一切,他都計劃的井井有條,卻完全沒想過,事情居然會按照完全不同的方向發展。

  後來雪兒詐死隱遁了,沒有了雪兒,又讓雲舒知道了他決定要入主天庭、歸置天下秩序的事情之後,幾乎同時,他失去了左右兩個一直在他身邊的人。

  那一陣子,他的心也很痛苦,難道雲舒他們以為他就真正無情到毫無所覺嗎?

  如今看著坐在軟榻內的雲舒,那贏弱的身影,蒼白的臉頰,他的臉上褪去了當年的崇拜和深藏著的以為自己藏得住,卻其實完全在臉上表現出來的,只對自己展現出的愛意目光,如今的雲舒,看著他的目光裡,非但沒有愛的成分,還有藏不住的恨,為什麼?

  他不明白,拋下他,與他分開已不是一年兩年了,為什麼那麼多的日子都不曾恨過自己半分,如今卻恨了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這麼多年來都決定要忘記他,不再來看他,畢竟這樣對雲舒而言,是最慈悲的做法了,他天生是要成為神的人,要完全做到公正,就不能擁有感情,感情會讓人變得很脆弱,而那恰好是他最不需要的,要讓普天下的人都享受到幸福的生活,就注定要犧牲掉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的一些幸福,這其中包括愛上自己的雲舒。

  然而當他知道,那一向冷清慣了的雲舒竟然會在這最後的幾千年裡重新愛上新的人時,對他的思維和心理所起的衝擊力,又豈止一點半點,他這才知道,有些東西一旦在心裡生了根發了芽,並不是他自己以為可以摒棄就能摒棄得了的,對雲舒便是如此。

  一直以為直到他死,都會孤單的愛著自己的雲舒,如今為著另一個男人做出如此大的犧牲,甚至連性命也不要,更不惜元神碎裂,想當年,雲舒待他自己,也不過如此。

  他承認他的心裡覺得不舒服了,他也同樣知道自己的心魔在那裡,自己不想要,也不能要的人,愛上了別人,不再在意自己的時候,他又覺得不能容忍了,想要把人奪回來,奪回來了也許依舊只是擺在那裡繼續冷落,也至少證明著在雲舒的心裡,依舊是自己最重要。

  他便在這樣的心理躊躇中反覆的掙扎,一邊告訴他自己,這麼多萬年都忍了,眼看雲舒就要元神盡滅了,何必在這最後的關頭,再毀了之前一直的堅持呢?所以他默許了玉帝對雀凰山採取的行動。

  然而眼看再有幾天,玉帝和天庭就真的會實施最後的手段時,他的心又猶豫了,想著若是雲舒願意此刻與那蛇子分開的話,那他就算暫的縱容自己的心魔一回,出面讓玉帝取消這最後的懲治手段,而雲舒依舊可以做他高貴清華的十三雀王,一直到他的天命盡的時候,甚至他還可以親手把雲舒的傷療養好,讓他恢復到從前的狀態。

  他想的無疑是很周到的,然而卻沒想到,真的到了雀凰山後,雲舒用這種態度待他,讓他知道,這一次來的目的怕是達不成了。

  「不用了,你人貴事忙,我沒什麼好看的,一切都很好,你請回吧!」

  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祈禱和希望都已經破滅了,這人出現在這裡,一如從前任何一次他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的從容和高貴,人都道他雀王雲舒清貴高華,卻不知道他不及這人表面的十分之一,只是從前自己覺得這是完美的出場和形象,此刻看來竟然是如此的給人感覺無情和虛偽。

  十幾萬年來第一次相見,他卻依舊是一副完美無瑕的模樣,見到自己沒有激動,沒有親暱,只是淡淡的一句『聽說』,自己的好壞,他真的需要聽說嗎?自己從來沒有把他當成外人,所以為了他,當年的自己什麼都做過,然而從他此刻對自己的神情,雲舒卻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自己人,所以越是客氣,越代表距離。

  現在的雲舒,越發覺得墨墨的那張喜怒不掩飾的臉,那一動一靜的表情,是多麼的俏皮和真實,能帶給他多麼美好的滿足感,所以他已經不需要再看到這個人的這張臉了,即使再完美,也離自己很遠了,或許根本沒有近過。

  「雲舒,多少年不見,你變了!你如今內虛太嚴重了,我帶來了我親煉的無極丹,能把你的身體修復到最好的狀態,你——」

  話還沒說完,雲舒卻已經冷冷地強行截斷他的話語,強勢的拒絕道,「多謝你的好意,我想我用不著了。」

  如墨驚訝的看著他們,從紫微大帝出現在雲舒的寢宮門口時,他就驚訝,難道最早的傳說是真的?傳說紫微大帝與凰雀一族有著不為人知的親密關係,也有說凰雀一族的祖上曾經與紫薇大帝是戀人關係,雖然那些傳說和流言,難免有捕風捉影的嫌疑,但是紫微大帝那句『多少年不見』,顯然暴露了他早就與雲舒認識的事實!

  這一點讓如墨很是驚訝,認識雲舒這麼久,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和紫微大帝竟然是舊識的事情,只是既然是舊相識,紫微大帝又特地不遠萬里從仙山紫薇山過來這裡,雲舒為什麼拒絕這麼好的機會?要知道紫微大帝親煉的丹藥豈有不好用的道理?若是雲舒吃下,身體立即恢復如初,他和墨墨的未來不就不用眼淚和毀滅交融了嗎?

  然而雲舒居然半點猶豫都沒有就一口拒絕了,讓如墨雖然很是著急和不明白,卻也沒有立場替雲舒做決定和說些什麼,只能安靜的站在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

  而就在這時,墨墨黑色的身影快速的竄進了門內,看都沒顧上看紫微大帝和一邊的自己的爹爹如墨,人就已經跑到了雲舒的身邊,焦急的道,「雲舒,出了什麼事?」

  「我沒事,怎麼跑這麼急?」雲舒輕輕地抬起手臂,用衣袖要給墨墨擦汗,為了配合他的高度,墨墨頓時蹲了下來,讓雲舒的袖子得以擦上他的額頭,雙手握著他的另一隻手,「沒事就好,我剛剛抬頭看到了一片紫色的雲朵,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墨兒,家裡來客人了!」

  雲舒見他的心神完全在自己身上,竟然到如今都沒有發現屋子裡還有一個陌生人,心中又是感動,又是苦澀,感動同樣的愛人,墨兒能為他做到如斯,那人卻從來不曾有過淺表的關切;而苦澀的也同樣是那人對比墨兒,竟然無情到了這般的地步,而自己竟然便是為了這樣一個人,蹉跎了幾乎一輩子的時間,心中如何肯甘心?

  墨墨這才原地蹲身轉頭看了過去,只一眼,就已經驚訝的道出了聲,「果然是你!」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一十章烏雲滅頂危險到(一)

  面前這人分明是他那一回夢境中見到的人,原來他果真就是那個紫微大帝,看來自己根本不曾冤枉他,這人確實是對不起雲舒的人。

  而雲舒聽到墨墨的這聲驚呼也有些驚訝的問道,「墨兒,你們見過?」

  墨墨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在夢裡。」

  雲舒聽了他的話後,只是用有些瞭然的眼神看了看紫薇大帝,紫薇大帝的臉上雖然沒有侷促和不自在,但是他的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慌亂,還是讓雲舒捕捉到了。

  「墨兒,你和如墨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他單獨聊聊,好嗎?」

  雖然雲舒早就與自己說過這件事,但是此刻見到這個夢中的人真的是紫微大帝時,墨墨哪裡肯就這麼離開,放雲舒一個人面對這個虛偽的小人?

  如墨此刻才上前,扣住墨墨的手,「墨墨,我們先出去吧!」

  墨墨還是一動不動的蹲著,看著雲舒的眼睛,直到雲舒用堅定卻也帶著溫柔的聲音道,「墨兒,你先出去待一會兒,我保證會很快,真的!」

  墨墨這才緩緩地站了起來,鬆開了雲舒的手,隨著如墨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去,走過紫微大帝身邊時候,墨墨那聲『呸——』聲清晰而明顯的在空氣中蔓延開來,紫微大帝是半垂著眼瞼,宛如沒有聽到一般。

  如墨卻因為不知道其中有什麼內情,怕墨墨不知道紫微大帝的身份,單一的把他以為是自己的情敵,所以才如此不禮貌的對待而感到幾分憂心,連忙拉著他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才輕聲斥責道,「墨墨,你這孩子,可知道那人是什麼人?你便如此唐突失禮的待人家?」

  墨墨一聽如墨為紫微大帝說話,頓時掙脫開自己爹爹的手,回身衝著門的方向吼道,「我沒有立即拿掃把趕他出去,已經是對他很客氣了,哼!自己做過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清楚,如今還有什麼臉面到這裡來破壞別人的幸福?」

  顯然是故意說給門裡的紫微大帝聽的,如墨皺起了眉頭,不明白這雲舒與紫薇大帝和墨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在墨墨的這句話落地之後,那寢殿的門立即從裡自動的關上了。

  同時華麗的淡紫色結界就同時包圍住了整個雲舒的寢殿,讓墨墨差點再度抓狂,被如墨給拉住了,「墨墨,你成熟冷靜點,雲舒都說很快就好,也許他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你便耐心等一會又如何?這麼暴這麼跳有什麼用?」

  如墨這話,終於讓墨墨暫時的安定了下來,看著大門的方向,就此原地的坐了下來,如墨無法,也唯有陪著他站到了一旁,等待房內的兩人對談結束。

  門內。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雲舒仰靠在軟椅上乾脆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之前在他沒有來之前,他是那般的盼望他不要來,那麼的害怕發現自己多年付出的一切,全成了泡影了,然而他終究還是來了,證實了自己的害怕,也摧毀了過去多少年來的信念,雲舒已然決定恨他,到死都不原諒他。

  所以事情既然都已經到這一步了,他也再沒有什麼可期盼的,而他,也自然不會單單好心的在這個時候來給他送丹藥來了,所以乾脆容他一次性把來意都說個乾淨吧,一次摧毀夢想也是摧毀,再多個兩次三次也不會更糟糕。

  「雲舒,你真的變了!」

  紫薇大帝緩慢的走到了雲舒的跟前,面帶憐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眼光柔和帶著善意和親近,就如從前許多年他看自己的目光一模一樣,可惜雲舒此刻看到他這樣目光,只覺得渾身發冷,這人有什麼自信,以為自己隔了這麼多年,還會吃他這一套?竟然連多一點點的其他偽裝都不屑,還如從前般給他這般的虛偽笑容嗎?

  用清醒的目光看著紫微大帝,雲舒才知道,當年的自己是多麼的盲目,被自己自以為是的感情給沖昏了頭腦,原來這人竟然連一點點的愛意都不曾給過自己,竟然還說自己變了?自己若不變,那悲慘就還得繼續,雲舒慶幸自己變了!他何嘗不是也變了,比起最初的最初,他變得更虛偽,更陰險了。

  「那也是拜你所賜!」

  雲舒冷冷地譏諷道,沒有歇斯底里,沒有瘋狂氣怒的反罵,更沒有淚眼朦朧的指責,因為所有的那些都只會讓眼前這個人更得意,得意自己離開了他那麼久,竟然還是這麼容易為他所作所為而牽動情緒,所以雲舒只是淡淡地仿若陳述事實般的,點出了他有今天,都是那個罪魁禍首造成的。

  「雲舒,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們已不是十七八歲的青春少年了,早就過了年少輕狂的階段了,歲月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過往的一切也都可以放下了,你不覺得嗎?多少年不見,我不指望你笑臉歡迎我的到來,卻起碼也沒有想到你竟然已經在恨我了,雲舒,為什麼呢?」紫微大帝似乎是在對自己說,也是在對雲舒說,那語聲中帶著幾分少見的迷惘和不解。

  雲舒淡淡地一笑,「蘇七雪,你也會有問為什麼的時候嗎?我還以為你從來都不會問為什麼的呢,從前你暗示我去族裡給你拿那東西的時候,我問過你為什麼嗎?你要創造你的天庭大業的時候,我有問過你為什麼嗎?你任憑我多年等待,多年虛耗青春和生命,你有給過我半點解釋和安慰嗎?如今你卻問我為什麼,好一個為什麼!所有的一切,你不該是最清楚的人嗎?你若也不清楚的話,那你也沒有資格來問我這個問題。」

  雲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與墨兒那般直接的孩子相處慣了之後,越發不習慣和不喜歡蘇七雪他這般的拐彎抹角了。

  「說吧,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果真是等不及了,你即便不讓天庭搞這些小動作,我的大限也就是在這幾十年了,然而你卻非得在我人生的最後時段,打破我對你過去所有的憧憬和信念,蘇七雪,我恨你,所以你若妄想借由什麼理由,讓我重新拾回過去對你的感覺,那你趁早不要做夢了,說吧,不要再繞圈子了,說出你最終的目的吧!我累了,沒有多餘的時間與你聊天,好嗎?」

  「雲舒,無極丹能讓你的身體完全恢復到最佳的狀態,只要你願意位列九天之上,我可以匯聚天地靈氣為你重新塑造肉身,你可以永恆的活下去,沒有極限。」

  「代價呢?我必須為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雲舒淡淡的譏諷地問道。

  「雲舒,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與代價兩字掛上,所謂得到必先付出,這是萬物的規律和真理,你那麼慧根獨具,成了仙之後,你多的是可以精進和發展的空間,只要你願意,這天下都可以受你的統轄和主宰,難道比不過一點點兒女私情嗎?」

  紫微大帝語重心長,殷切期盼的看著雲舒。

  雲舒舒展了眉頭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明明知道他此刻的身體經受不住太劇烈情緒和動作,雲舒卻還是忍不住大笑著。

  「蘇七雪,你真叫我看不起,原以為自己找到的是完美無瑕的水晶,還曾經為認識了你感覺幸運無比,卻沒想到我找到的根本是個徹頭徹尾的垃圾,以及摧毀了我一生的禍害,蘇七雪,我覺得我自己真是太可笑,真是太愚蠢了,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了,我當初怎麼會為你所鍾情?你是不是當初也在心裡嘲笑我這個人不知恥,竟然以為你也會喜歡我?還有,你是不是以為你一個人為了權力和長生不老,犧牲和捨棄一切,別人就都會像你這般,自私的拿一切去換名利?你真是太可笑了,你走吧,我們根本不是一條道上的,我沒有什麼可與你說的了,我就算明天就死去,我也不會要你給的那苟且的永生。」

  紫薇大帝被他的話說的臉色終於不再平靜了起來,臉上也顯現出了微恨和嫉妒,「雲舒,你如此說才叫我失望,我還真是高看了你,原來你也與那些沒有見地的人,沒什麼區別。」

  「是嗎?那我還要謝謝你曾經如此看得起我,既然如今你認識到了我的本質,那就請吧,雀凰山不歡迎你。」

  「雲舒,你還真把這地方當成是你的了,要知道,當初若不是我,你如何會有這仙山做棲息之地?人說飲水尚且思源,你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趕我走,你還真是臉皮比從前厚多了。」

  「蘇七雪,終於說出你的目的了,你不就是不甘心了,想要要回這座仙山了嗎?有本事,你就來拿走好了!你看我雲舒是不是會含糊於你!」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一十一章烏雲滅頂危險到(二)

  雲舒氣得已經有些發抖了,雖然告訴自己沒有必要和他這樣的人生氣,可是,心中還是控制不住那種憋屈和不甘,「蘇七雪,你今天可是誠心要我對你徹底憎恨而來的,是嗎?那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你可以走了嗎?無論你有什麼手段,都盡可以使出來,我雲舒在此發誓,即使是死,我也要與這雀凰山共存亡,你不妨試試。」

  紫薇大帝看著雲舒冷硬下來的表情,已經宛如詛咒般的怨恨眼神,胸口也在不停的起伏喘息,正好他站不起來,若是能站起來的話,紫薇大帝毫不懷疑他會站起來掐死自己,到此為止,他最初所抱持著的目的是徹底破滅了,雲舒看來是寧願死,也不願意放棄那個小蛇子,去到天庭站到自己的身邊了。

  微微的伸出手,不知為什麼突然好想觸摸一下雲舒的頭髮,這是他從前就很想做的一件事情,但是一直不曾有勇氣伸出手,就怕一旦伸出了手,他的心就無法對著他狠下來了,如今,終於心狠的人,換成了雲舒他自己了,那麼是不是在這最後的時刻,就縱容自己做這一件他早就想做的事情呢?

  手還沒有完全伸到雲舒的面前,雲舒已經一臉厭惡和冰冷的道,「蘇七雪,你想幹什麼?不要拿你的手,來碰我,我現在光看到你都覺得噁心,請你立即離開!」

  今天一天,雲舒已經把十幾萬年都沒有說過的厭惡的話,都在這短短的小半個時辰內,都說了個遍,曾經愛逾生命的男子,曾經一直心目中的天神形象,終於在今天轟然倒塌了,雲舒幾乎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這比讓他親眼看著雪兒和吟人化作宇宙的塵埃,更不能接受,想到雪兒之所以會遠遠避著自己,就是因為覺得是吟人拆散了自己和他,可如今看來,分明是蘇七雪他根本就沒有愛過自己,可憐的雪兒,至死都不知道他的哥哥,原來竟然是這種人吧!

  那麼害死雪兒和吟人的人,蘇七雪才是主要因素,當初自己為了雪兒對深愛自己的墨兒,尚且感覺無法原諒,如今又如何原諒得了他?

  想到所有的人都被他一個人騙了,雲舒就恨他自己為什麼沒有長一雙慧眼?

  不想再對這人多說一句話,因為任何一句話,都讓自己更恨當年的有眼無珠,恨那麼多年的盲目思念和迷愛,也許雪兒和吟人就這麼死去也是一件好事,不用面對那一直疼愛他的哥哥,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的事實。

  此廂的雲舒,完全陷入了深深地自棄和對蘇七雪的深刻憎恨中,心中也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紫薇大帝縮回了已經伸到一半的手,最後看了一眼雲舒,眼裡已經消退了之前的嫉妒和恨意,又恢復到了他的瀟灑和從容的模樣。

  轉身之際,那清淡的語聲,輕輕的揚起,「雲舒,你一生都太過固執和僵硬,你若真想與那孩子在一起,你們便走吧,這裡雖然是仙靈之地,卻也並不適合你奔放不羈的靈魂,天地如此之廣闊,換一個海闊天空的地方,你們會更幸福,何必在這裡徒惹太多人的閒話和眼光?整個天庭人的思維,都已經被現矩和條框限定住了,他們不會允許你們幸福的在這裡生活的,天都不允許,你們如何能幸福?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趁早死了你的心,有什麼招儘管使來,你看我會不會躲,就算全天下都不允許,我們也是要在一起的,少在這裡給我假仁假義,我已經不會再上當了,滾!」

  即便此刻紫薇大帝說的是真心話,雲舒也不會領情,更別說他根本不再相信這個人,也會有這好心的時候,所以對他這番話語,只當是另一種存心的挑釁和激將,若他的目的是確定自已真的想要死在這裡的話,那麼他也成會他,這下他這個偽君子總該放心了吧!

  紫薇大帝聽了這話,腳步頓了一下,用有些哀傷和受傷的表情,又回頭看了一眼雲舒,「看來我在你心目中,真的怕是連畜生都不如了,罷了,一切都是冤孽!」

  撤出了結界,那大殿的門再度打開,紫薇大帝踏著輕飄的步伐走出大殿之外,對上的正是已經快速站了起來,正準備進殿的墨墨的眼睛。

  「好好待他!」紫薇大帝輕聲地道。

  「哼,用你說嗎?虛偽!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對雲舒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否則,哼,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搗亂你的紫薇山!」

  說完,墨墨用力的就推開他的身子,越過他走進門內,而如墨雖然有些尷尬的想對紫薇大帝說些什麼,卻無奈不知該講什麼,只有衝著他尷尬的笑了一下。

  紫薇大帝也回了如墨一個微笑,淡淡地道,「不用擔心,我沒有怪罪他,關於他的星君之位,是我賜予的,日後會庇佑他一些!」

  說完,那紫色的祥雲已經再度出現在了他的腳下,紫薇大帝轉瞬便駕著祥雲遠去了。

  而如墨卻站在原地,看著那祥雲的方向,以及那幾乎和雲的顏色融為一體的紫薇大帝的背影,總覺得他比之來時,身上多了一層憂傷,是因為雲舒嗎?

  還有直到今天他終於知道了,墨墨手上的星芒,原來是紫薇大帝給的,只是他為什麼要如此優待和庇佑墨墨呢?

  難道是他早就知道雲舒要和墨墨相識嗎?因為雲舒的關係,所以連帶的照顧了墨墨的嗎?畢竟以紫薇大帝執掌天庭的年代來算,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他算之不到的嗎?

  如墨的心中滿是不解,又有些心安,也許真的如紫薇大帝所說,有些事情,真的還有否極泰來的機會的,現在他只希望他的墨墨和雲舒,能安然的渡過眼前所有的麻煩,迎接未來。

  「雲舒,你怎麼樣?」

  墨墨快速的來到雲舒的身邊,當他看到雲舒煞白的臉,明顯不佳的氣色時,墨墨的心頓時揪了起來,當場就要轉身,衝出去追紫薇大帝。

  「墨兒,你幹什麼去?」

  雲舒一見他的動作,就明白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不由感覺一暖,果然只有他的墨兒,會為他的任何情緒而做出反應,所以對於感情,他已經想得再通透不過了,然而對於命運,他雖不甘,卻已然沒有了後退和反抗的餘地了,連忙叫住這個一心一意愛著自己的孩子,心中再一次堅定了他之前做下的那個決定。

  「雲舒,我——」

  「墨兒,我沒事,前塵往事,都已了斷清楚了,你不是一直都擔心我的心裡會有他,還念著他,只有少許的愛你嗎?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已經當著他的面對他說清楚,直到我死,我都會一直愛著你,我愛的人是你,永遠不會是他了,屬於我和他的,早就已經過去了,不值得一提了,你明白了嗎?你放心了嗎?」

  雲舒衝著他招了招手,墨墨頓時如同個孩子般,聽話乖巧的蹲到了他的面前,用力的點頭,「我相信,雲舒,我相信!可是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我很擔心。」

  「傻墨兒,我已經坐了這麼長時間了,還與他說了那麼久的話,又與你繼續這樣說話,精神不濟難道不是正常的嗎?你忘記了,我現在本來就是個沒用的廢人了。」雲舒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著墨墨道。

  「雲舒,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更不許別人說,我的雲舒永遠是我的寶貝,才不是廢人呢!」輕柔的抱起雲舒,臉上的表情一臉的疼惜,「都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讓你一個人坐了這麼久,我們現在就回床上去。」

  雲舒聽他這麼說,心裡再度湧起甜甜甜的感覺,「傻孩子,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還想以後每天都吃你做的雪露羹呢,怎麼捨得不養好身體?更想和從前一樣,與你一起彈琴飲酒呢。」

  「會的,會好的,不久之後,一切都會好的,爹爹說你現在的恢復的已經很快了呢!」墨墨輕巧的放下了他,看了看雲舒煞白的沒有血色的面容,再一次在心中悔恨自己,若非是他的莽撞和不信任,雲舒如何會這般虛弱?

  似乎想到了什麼,墨墨輕柔的執起雲舒的手掌,緩緩的一股清涼的靈力就輸進了雲舒的體內,雲舒一驚,剛要拒絕的喊了一聲,」墨兒,不可——」

  就看到了墨墨那痛苦自責的臉,於是,雲舒便也沉默了,若是墨兒覺得輸還一部分法力給自己,能讓心裡感覺舒服一些的話,他又有什麼好拒絕的呢?

  體內再度傳來冷熱相撞的痛苦,但是雲舒卻半點都沒有表現出來,一邊忍著,一邊臉上還維持著平靜無波的模樣,好一會兒,墨墨才渡完法力,而雲舒也幾乎快要忍到極點了。

  「雲舒,你現在覺得可要好受些?」墨墨焦急的看著雲舒的臉,總覺得似乎比之前更白了幾分,半點都沒有往他們兩者的法力根本不兼容的方面想去,只以為所有的法力都能互相傳遞,殊不知他此番做法,反而對於雲舒的療養,簡直是火上澆油。

  雲舒卻微微的點了點頭,「嗯,我好多了,只是困了。」

  「那雲舒,你睡吧,我在一邊陪著你。」墨墨一聽雲舒肯定的回答,頓時高興了起來。

  雲舒只淺淺的應了一個『好』字,就努力的去與體內的寒流抵抗去了。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一十二章烏雲滅頂危險到(三)

  「雲舒,我總覺得你這兩天,比前幾天身體似乎更不好了些,怎麼了?是不是那一日?」如墨的話剛問出來,雲舒就已經搖頭,」不是,如墨,你不要多想了,只是身體恢復到一定的程度後,不會更好的恢復了,而且這幾天感覺比平時有些累,不過你不用擔心,沒關係的。」

  如墨見他的眉間似乎確實沒有比以往更愁苦的事,雖有心事,卻也很少見他純然開心的笑容,畢竟如雲舒這般,心裡若是什麼心事都沒有,那反倒不正常了,一時間倒也沒有多往其他地方想,只是點了點頭,「那就好。瑤光聽說你能稍微吃點東西了,一早就高興不已,說要給你做點好吃的,非要我來問你,你喜歡吃些什麼。」

  雲舒微微一笑,「我想吃她做過的蛋糕!」

  一直遺憾曾經和墨兒鬧彆扭,錯過了他們共同的生日,如今他的時日也不多了,不一定迎得到他們另一個生日,所以提前把蛋糕和墨兒一起吃了吧。

  「蛋糕?」如墨驚訝的看著雲舒,似乎沒想到他會要吃這個。

  「嗯,我要吃蛋糕,可以嗎?」雲舒再度點頭,用溫潤的眼神看向如墨,如墨怔怔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等墨兒回來,我就去告訴瑤光,讓她給你做蛋糕。」

  「謝謝!」雲舒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門口笑了,「墨兒,你回來了?」

  「嗯,雲舒,你等久了吧,上次沒讓你吃上,今天我終於把雪露羹給你做好了,來,我餵你吃。」墨墨見到雲舒的笑臉,早就快速的飄到他身邊了,「爹爹,你可以走了,我在這裡陪雲舒就夠了。」

  「你這混小子,你不在,就求著爹爹在這裡看著雲舒,你一回來,就立即過河拆橋了?」如墨輕笑著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墨墨頓時擺出一副疼痛的模樣,雲舒有些心疼的摸摸他被如墨敲到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如墨,「如墨,墨兒他就這樣,你——」

  「得,混小子,有人捨不得我敲你了,我還是走吧,雲舒,過一會,我們把東西做好了,就給你送過來!」如墨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轉身離開了。

  見爹爹走遠了,墨墨才忍不住問道,「雲舒,爹爹說要給你送什麼來?」

  「沒什麼,我央著北瑤給我做一個蛋糕。」雲舒愛憐的摸著墨墨柔順黑亮的髮絲,輕聲地道。

  「雲舒,你想吃蛋糕嗎?我也會做,我給你去做了就是了,我——」

  」噓——不許說話,聽我說,墨兒,我為我過去待你的種種不好,向你道歉,對不起,我讓你擔心和傷心了,以後不會了,以後但凡我活一天,我也要你覺得快活,這個蛋糕,我央北瑤做,為的便是補償那一年,我與你沒能共同慶祝的那個生日,一會兒只有我們兩個人,給我唱生日歌,好嗎?」

  「雲舒,我——你真是的,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純心要我哭,我若是流眼淚,你會不會嘲笑我?」墨墨的眼睛酸澀不已,仰著頭問著,那眼淚已經在眼眶裡蘊含著,只差一步就要落下來了。

  「不會,我的墨兒做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嘲笑,哭吧!」

  雲舒把他手裡的碗接了過來,放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然後輕柔的把他納進懷裡,墨墨頓時快速的趴了進去,然後很快,雲舒的胸前就感受到了一片濕潤,且還有氾濫的跡象,心也微微的揪了起來,這個孩子,自己真的放得了手嗎?

  待到墨墨自己都覺得哭的時間太久,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緩緩的把頭從雲舒的懷裡撤了回來,那被淚水洗滌過的雙眼,晶亮不已的看著雲舒,「雲舒,我壓痛你了嗎?」

  「傻墨兒,你這麼輕柔的靠著我,哪裡有壓到我?」雲舒輕輕的伸出手指,在墨墨的眼睛上滑動了一下,感受到那指腹下的眼皮,因為之前的哭泣,顯得有些火熱發燙,也有些腫脹,「墨兒,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哭嗎?」

  墨墨搖了搖頭,「雲舒,為什麼?」

  「那是因為我把你當成了我眼裡的淚,我只要一哭,就會掉出來,離我而去了,所以我不哭。」

  雲舒這話一出,墨墨的眼睛再度紅了,只是這一回,他也努力的吸著氣,不敢讓眼淚落下來,「雲舒,我以後也不哭了,我們都不哭。」

  雲舒微笑著點頭,「好,這是我們的約定,都不要讓眼淚掉出來!」

  風雲的顏色變了,草木也都感染到不安的情緒。

  」爹爹,給你,你要這東西做什麼?」墨墨雖然肯定爹爹不會做傷害雲舒的事情,但是對於爹爹要他去偷一件屬於雲舒的貼身小物件,墨墨還是覺得有些罪惡感深重。

  「不要問了,總之爹爹不會害你和雲舒的。」如墨的臉上滿是凝重,「還有從今天開始,除非我同意,不要讓雲舒接近窗口和大門,總之不要讓他有機會看到天的顏色,明白嗎?」

  「爹爹,難道又有更多的流言雲被散佈到了雀凰山的上空嗎?」墨墨恨得直咬牙。

  「嗯,總之不要出來,天天陪著和膩著雲舒,不要讓他發現異常,你也表現的自然點,這不用爹爹教你吧!」

  「爹爹,我明白了,那您和娘親?」

  「我們會自己照顧自己,不用你擔心了,回去吧。」如墨輕柔的揮了揮手。

  墨墨聞言點了點頭,頓時轉身進了寢殿,然後把門給關上了。

  如墨握了握手中的小小圓佩,只希望這小東西能讓所有的凰雀一族的人,相信他即將要對他們說的話,不管如何,雀凰山的這一劫難,看來已是逃不過去了,那麼至少也該為雲舒更多的保全他們的族人。

  北瑤光此刻才從一邊上前,「如墨,這樣行嗎?」

  「瑤光,我本來以為那些流言和攻擊不過是一兩個人受了煽動,才到雀凰山來搗亂的,如今看來,分明是天庭都要對付雀凰山了,幸虧我們發現的早,你是凡人,究竟是看不到那東西的,也不瞭解那東西的可怕,然而在我的眼睛裡,那東西卻已然代表滅絕了。」

  如墨的表情氣憤中透著悲哀,「難道那天紫薇大帝來的為的就是給雲舒最後通牒嗎?虧我以為雲舒和墨墨他們即將要看到希望了。」

  「如墨!」北瑤光握住他的手,用行動安慰著他。

  「瑤光,這一次,怕是我們大家都要死在這裡了,你害怕嗎?」

  如墨看著天邊,反握著北瑤光的手,怎麼也沒想到因為幾條沒有經過證實的流言,天庭竟然就出動了那會使萬物滅絕的金羅罩,來對付雀凰山,為什麼?就為了墨墨是蛇子,就為了雲舒與墨墨相愛嗎?

  「不怕,只要與你一起,如何我都不會害怕的!」

  接下來的幾天,氣氛無疑是緊張的,只是被墨墨有意拖在房間裡的雲舒不知道而已。

  如墨在這幾天裡,腳不沾地的幾乎跑遍了雀凰山的所有地方,把所有住在雀凰山的凰雀族人,都遷移了出去,因為生怕還有遺漏,如墨不得不仔細的一處一處的去重複查看,要確保每一個凰雀族人,都在接到他的命令的第一時間離開雀凰山。

  北瑤光則負責給蛇山那邊寫信,信分別是給青兒和青絲的,關照他們在自己和如墨去了之後,好好的照顧好寶寶,然而信寫完了,才發現這裡已經沒有了可以送信的凰雀了,這信寫也是送不出去的,不由悶頭大哭了一場,撕了信重新打起精神,既然事情都己經這樣了,開心的也是要生活下去,沮喪痛苦的話,該來的一天依舊會來,不如珍惜最後的一段日子比較好。

  「墨兒今天天氣不錯,你扶我到外面走走吧,我已經多少年都沒有在室外接受清風的擁抱了。」雲舒一邊輕聲地道,一邊想要起身。

  墨墨連忙輕柔的扶抱住他,「身子剛剛有一點點恢復,你就不當心了,爹爹說開著窗子,稍微吹點風都是受不住的,何況你還想要出門?那如何能夠?雲舒,你呀,就乖乖待在屋子裡,不要讓我擔心比較好!」

  「墨兒,不要把我當成紙糊的娃娃,不出去就不出去,不過委實有些無聊,墨兒去抱張琴來,給我唱歌聽吧!」雲舒嗔怪的看了一眼墨墨,難得任性撒嬌的要求道。

  墨墨稍稍遲疑了一下,「可是?」

  「又不放心我?那便把如墨找來看著我總成了吧!」

  墨墨更加遲疑了一下,爹爹這幾天怕是正忙得焦頭爛額,哪裡會有時間來這裡幫忙看著他?只是若是不叫爹爹的話,就必須把雲舒一個人留在屋子裡,他又很不放心,最重要的是雲舒好不容易開了口,說他他要聽琴,他總不能拒絕他的要求,一時間,墨墨有些躊躇起來。

  「怎麼了,墨兒,你在想什麼?還是你不願意給我彈琴嗎?」雲舒用更奇怪的眼神看著墨墨。

  墨墨立即搖頭,「沒有,我只是在想,總不能永遠讓爹爹和娘親待在這裡,以後他們若是離開了,我總不能任何事情都想到要爹爹來幫忙,所以,我覺得我該試試不要處處去依賴他們了,我去抱琴,雲舒,你答應我,坐在床上,千萬別亂移動,好嗎?」

  雲舒點頭,「去吧,我保證!」

  墨墨儘管依舊不放心,但是為了不讓雲舒起疑,他還是快速的往門的方向而去了。

  待他離開後,雲舒便掀開了被子,站了起來,緩緩卻堅定的走向了窗口。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一十三章貴客即將要來到

  待他離開後,雲舒便掀開了被子,站了起來,緩緩卻堅定的走向了窗口。

  打開窗子看向天際,不過一眼,便已然明白了一切。

  重新緩慢卻已然有些搖晃的走回了床邊,輕輕地坐回了床上,剛拉好薄被,墨墨便已然抱著古琴回來了,一進門看到雲舒如他之前出去的一般坐在床上,不由鬆了一口氣,「雲舒,等久了吧,我回來了。」

  「才出去一會,哪裡讓我久等?」雲舒連忙收斂盡一切情緒,微笑著道。

  墨墨自己也覺得說這句話有些太誇張了,也連忙陪笑著道,「雲舒,你想聽哪一首曲子,我給你彈。」

  「沒關係,你隨便彈,只要是你彈的,我都喜歡聽。」嘴上說的隨意,心中卻早已經百轉千回了,原來那人來的目的就是為的這個吧!他早就為自己準備好了嗎?他想借由這最後的手段迫使自己離開這裡嗎?

  雲舒笑的有些驚心動魄了起來,蘇七雪,那你是打錯主意了,一生都為你磋陀掉了,幾乎沒有一件事情不是照著你的想法在做,活到如今,發現我從頭到尾都用錯了情,難道最後還要順著你的心意去做不成?你要我離開這裡讓出這座仙山,我偏不走,反正我的大限也至了,就與這讓我容身了十數萬年的地方,一起毀滅吧,這樣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琴音頓停,「雲舒,你怎麼了?」

  雲舒有些回過神來,「怎麼不彈了?」

  「雲舒,你有心事,你怎麼不與我說了呢?」墨墨收回十指,起身走向床邊,「你剛剛在分心,根本沒有聽我在彈什麼,不是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悶在屋子裡有些急躁而已,對不起,墨兒,我調整一下就會好的。」雲舒連忙解釋道。

  「雲舒,沒關係的,不要勉強,我也知道這幾天悶著你太委屈你了,這樣,我一會就去找爹爹,讓他給你把把脈,然後問問他,能不能帶你出去透透氣好嗎?」

  墨墨合計著出去找找如墨,之前他去抱琴,也沒有看到天上有流言雲了,是不是代表爹爹暫時把場面給控制下來了呢?若是的話,他是不是可以暫時帶著雲舒出去先透個氣什麼的,眼看雲舒越來越心情低落了,墨墨心裡也有些不捨了。

  「嗯,你也不用太過勉強如墨,若是他說不行,那便罷了,我其實自已也知道,稍微可以去吹些風是沒關係的。」雲舒說完輕柔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又要睡過去一般,墨墨連忙扶抱住他,讓他得以平躺下來。

  就這樣,看著雲舒再度進入睡眠中後,墨墨才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門,去找如墨了。

  而此時如墨剛奔波回來不到一盞茶時間,正打算一會去看看雲舒和墨墨,就看到墨墨急沖沖的來了,還以為雲舒出了什麼事呢?連忙道,「墨墨,怎麼了?是不是雲舒他?」

  「不是,爹,雲舒他很好,他就是想要出來透透風,這幾天別說他了,連我都有些悶壞了,爹爹,那流言雲的事情,是不是已經處理好了?」

  看到自家爹爹一臉風塵的模樣,墨墨也有些心疼和愧疚了,然而一想到雲舒,墨墨就算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己的爹爹,卻還是忍不住問起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雲舒看了北瑤光一眼,隨後立即道,「你先回去,跟雲舒說,一會我過去看看他。」

  「好的,爹爹,您先洗澡休息一下再來不要緊,雲舒此刻也剛剛睡著呢。」

  「知道了,去吧。」

  「如墨,一會若是雲舒堅持要出來,這事能瞞得住嗎?」北瑤光不無擔心的道「,那個該死的破罩子,真的沒有辦法弄破和避開嗎?」

  「我不確定,雲舒如今法力已經全部都不剩了,按說法力不到一定程度是發現不了的,你沒看咱們墨墨壓根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嗎?只是——」如墨的表情很是遲疑。

  「只是什麼?」北瑤光急切的問道。

  「只是雲舒畢竟是道行高深的凰雀一族的王,也許就算沒有了法力,他也能看出那金羅罩的形跡的話,那就不太好了。」如墨怕的就是這個,否則的話,他也沒有必要讓墨墨不讓雲舒開窗透氣了。

  「如墨,傻瓜,我們都犯傻了不是?就算沒有這金羅罩,雲舒和墨墨他們也不會有永恆的日子可過了,既然如此,遲早都是要面對和知道,為什麼不與他們說呢?」北瑤光一時沒想明白,既然結果都無非是一個死字而已,雲舒和墨墨也未必怕死,如墨他這麼小心的隱瞞,又有什麼必要呢?

  「瑤光,我不是怕他們知道後害怕生命不再長久,我是怕雲舒和墨墨一旦知道,依他們的性情,還能允許我們兩人留在這裡嗎?勢必得讓我們回蛇山去,只是瑤光,你說我們不知道便罷了,如今都知道了,能眼睜睜的看看著他們就這樣死在這裡嗎?」如墨說出了他之所以不願意雲舒和墨墨知道眼前的真實情況的理由。

  北瑤光聽了之後,一時間也沉默了起來。

  「就算我們留下來,於結果也沒有什麼改變,但是至少我們在道義上沒有對不起雲舒,畢竟雲舒會變成如今這樣,墨墨有著絕大的責任,何況墨墨又是我們的兒子,我們有什麼理由放任他們死在我們面前而不加以阻止?哪怕多拖延他們離開我們的一點點時間,那也是我們做父母的義務和責任,瑤光,你說呢?」

  「如墨,是你想得周到,我願意與他們同生共死,唯一我覺得對不起的,只有我們的寶寶了,那丫頭,以後就真的成了沒人關心和照顧的孤兒了。

  想到與墨墨雙生的另一個孩子寶寶,北瑤光的表情就很愧疚和不安,「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她了,不知道我們都走了之後,青兒和青絲會不會好好的照顧她。」

  「會的,瑤光,他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還有雪鷹,還有玉玲瓏,他們都會照顧我們的寶寶,不讓她孤單的,你放心吧。」如墨擁著她的肩,安慰她道,其實心裡也酸,一晃眼都已經快一百年沒有見到了,這麼多年,就寫過有限的十幾封信回蛇山,也不知道那丫頭長成什麼樣了,是不是還依舊和從前一般的搗蛋。

  越想,如墨的眼睛也酸了起來。

  「但願吧!如今我們也顧不到她了,希望寶寶以後不要怨恨我們就好了。」北瑤光努力的振作了一下精神,「如墨,你也別為我擔心了,我從來都知道,世事沒有絕對的完美和公平,顧了這邊,總會對那邊有虧欠的,就當我們對不起寶寶了,走吧,不是要去看雲舒嗎?」

  「瑤光,一年又一年,不知何時,你已經變得比從前更堅強了。」如墨感歎的握住北瑤光的手。

  北瑤光回望他,「傻如墨,變堅強了才更加能配得上你,更何況你們都是我最心愛的家人,我每個都想要保護,也想做你們堅實的後盾。」

  「我感覺到了,被瑤光保護著的感覺真好。」

  兩人攜手並排的往雲舒的寢宮走去,快到門口時,北瑤光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把衣裳換了,如墨會意,頓時單手一揮,身上的衣裳已經煥然一新了,到了寢殿門口輕輕地叩了兩聲,墨墨就快速的把門打開了,「爹爹,您這麼快就來了?」

  「雲舒呢,還在睡嗎?」如墨輕聲地問。

  墨墨剛想說是,那廂雲舒的聲音已經低低地問道,「是如墨來了嗎?」

  「雲舒,你醒了?」如墨走了過去,本來聽墨墨說你還在睡,不想來把你吵醒的,但是又聽他說你想出去透透氣,所以我想過來給你把把脈,看看你的身體情況是否允許你出去稍稍晃晃。」

  雲舒睜開著眼睛,剛要坐起來,墨墨已經先一步把他的身體扶抱起了,「雲舒,爹爹來了,讓爹爹給你把把脈吧!」

  沒想到雲舒立即搖頭拒絕,「算了,我也是一時情緒憋悶的慌,才說想要出去,這會兒已經好了,脈就不用把了吧,我沒事,挺好的。如墨你來的正好,替我去把牆面上的鏡子打開。」

  如墨頓時轉頭看向正對著雲舒床的牆上,的確有一面鏡子。

  「雲舒,那鏡子是?」

  如墨有些遲疑,他當然明白雲舒所謂的打開,並不是把鏡子裡面打開,而是說用法力把那面鏡子的功用給激活出來,只是他也不確定這鏡子的功用都有哪些,不過無非最簡單的就是能通過這個看到這房間外的世界,然而若是那般的話,那他苦心隱瞞他的事情不就被他知道了?

  「可以看到雀凰山以外的地方,不過看不到雀凰山本身而已,墨兒,當年你在俠客城的時候,我可日日夜夜都用這個注視著你的。」雲舒此刻毫不掩飾的坦誠他當年的一切了。

  「難怪我總覺得有人在觀察我,原來真的不是我的錯覺,雲舒,那時其實我已經在你的心裡了是不是?」墨墨急切的問道,雲舒點了點頭,墨墨頓時興奮的只差沒奔上天去。

  「那爹爹,你幫雲舒打開吧!」

  雲舒微笑著看了看鏡子,又看了看如墨和北瑤光,「估計有朋友要來了。」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一十四章豁然開朗決心定

  雲舒微笑著看了看鏡子,又看了看如墨和北瑤光,「估計有朋友要來了。」

  而墨墨一聽到有人要來,神經就繃緊了起來,「雲舒,不會是那人他——」

  雲舒搖頭,「不是,放心吧,他不會再來了。如墨,你就把鏡子打開吧,墨兒的法力尚且,怕是打不開這面鏡子的。」

  如墨聽聞這鏡子只能看到雀凰山以外的地方,看不到雀凰山本身,心裡並沒有放鬆多少,但是一邊的北瑤光卻用眼光鼓勵他打開它,畢竟瞞得住便瞞,瞞不住也只能瞞不住了,畢竟不管如何,只要她和如墨堅決不離開這裡的話,就憑墨墨還是沒有辦法強行讓他們離開的。

  如墨看懂了北瑤光的意思,點了點頭,「雲舒,花多少的法力比較合適?」

  雲舒想了想,「三千年足矣。」

  如墨頷首,頓時聚法力於右手之上,往那鏡子中間給擊了過去,頓時那鏡面猶如鍍上了一層銀白的漆一般,發出明亮的光芒,下一刻鏡面中間,就瀰漫起了霧氣,接著也漂浮起了雲朵,雲舒立即道,「如墨,好了。」

  如墨立即收回手,定睛一看,也看出了那裡面的霧氣並不是真的是霧氣,而是天空中的雲煙,那不用問,那鏡中宛如真的一般的雲朵也是雀凰山外的天空了。

  雲舒看著鏡子,如墨和北瑤光偷偷的注視著雲舒的表情,而墨墨也稀奇的看著那面鏡子,原來雲舒曾經就是在這裡面注視著自己的啊。

  雲舒的表情非但沒有什麼不對,反而半微笑半欣喜了起來,「如墨,果真是有朋友要來了。」

  如墨頓時也看向鏡中,然而卻除了雲,什麼也沒看到,「雲舒,你說的老朋友是誰?」

  「青蓮!」雲舒緩緩地吐出兩個字,表情帶著幾分安寧和微笑,擱在被子上的左手,微微的結成一個手印,右手剛掐指了兩下,就被墨墨握住了手,「雲舒,你在做什麼?」

  「墨兒,放心吧,掐算費不到法力!」

  「但是它費你的心神,如今你有沒有法力才不重要呢,重要的是你耗費不起心神,我不准你掐算。」墨墨霸道的反對,雲舒看了他一眼,聽話的鬆開左右雙手,「好,我不算,不算總行了吧。」

  轉而對著如墨和北瑤光道,「青蓮不遠萬里來了,定然不會無故而來,定然是有事的,不過我預感似乎不是什麼壞事,北瑤你和如墨在這裡這麼多年,也沒有回去過,更沒有見到什麼朋友,晚些青蓮來了,你們便好好與他聊聊,最好一起結伴回去更好,這裡有墨墨陪我便足夠了,你們實在不用一直放心不下的留在這裡。」

  雲舒這話也不知說了多少回了,奈何每次都被如墨和北瑤光,不動聲色的給擋了回來,這一次趁著青蓮來,也是唯一的一次能把北瑤光和如墨給騙走的機會了,畢竟都待在這裡,也是白白的犧牲,實在沒有此必要,何況本來就是自己和蘇七雪的之間的恩怨,如何能再連累到無辜的北瑤光和如墨呢?

  就連墨兒他也會在最後時刻把他送走的,所有的恩怨過往,天的允許還是不允許,都由他一個人做個了斷吧,此生這番愛過,終究不算枉費,只恨情緣太淺,不能永生相守,若他還能有來生來世的話,他一定會在最初的時候,就去尋找和邂逅他的墨兒,與他永不分離,可惜再沒有了來生可期待,那他也希望他的墨兒能活著,活在北瑤和如墨身邊,畢竟就算失去了自己,他還有整個溫暖的家庭。

  所以在事隔十多萬年,再度見到那人之後,他也就越發珍惜如墨兒這般的孩子了,便也在那時,就決定無論自己如何,他都要他的墨兒好好的活著,鑒證過這世界除卻自己之外的所有的美好之後,到了天命所歸的時候,再來宇宙中與自己融為一體,不管多漫長,相信自己滿載著墨兒所有愛的元神碎片,也能等到那一天的。

  「聊聊是肯定的,不過回去之事,雲舒你就別提了,我和瑤光要走的時候,自然會走,不走,你趕,也是沒用的。」

  如墨半開玩笑的道,確定雲舒並不知道金羅罩之事後,如墨的心弦放鬆不少,雖然到時候,金羅罩籠罩到頭頂的那一刻,他依舊會知道,不過那時要趕自己和瑤光走,也已經晚了。

  「哎,既然你們如此堅持,那我也不說了,墨兒我現在先睡一會,青蓮他們到這裡估計也要好一會了,如墨,你和瑤光代替我去接他吧,一百年不見,沒想到在他成仙前還能見上一面。」

  雲舒說這話的時候,實在很有幾分矛盾,一方面,他已經排斥和鄙視天庭的種種所為,另一方面,卻也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天庭有他憎恨和討厭的人和事情,但同樣也有真正善良品行好的神仙,所以對於青蓮的修仙之路即將到達頂峰,雲舒既希望他能褪去狐皮,成就真正的長生,又不希望自己僅有的幾個朋友之一,要去天庭那種地方,與蘇七雪那樣的人為伍。

  如墨不知道雲舒心裡的矛盾,心中只覺得總算開朗幾分,青蓮來了,他們唯一剩下的那個女兒北瑤寶寶,也終於可有一個人暫時托付一下了,所以可以說,青蓮在此時到來,是如此的恰到好處。

  北瑤光也是如是想的,那個如狐狸般嫵媚風流,雅韻天成的男子,百年前不過一面,已經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時隔百年,竟然還能在他們即將要死去的前幾天,見到他,不由感覺高興不已,總算有了可托付寶寶之人了。

  「那雲舒你先歇息一會,我和瑤光一會兒就去半天宮外等候青蓮的到來。」如墨輕聲地道。

  「嗯,如墨你和北瑤去吧!」雲舒點頭,然後在墨墨的幫助下躺了回去,「墨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躺一會兒?」

  「不了,你這兩天氣色不佳,你睡吧,我看著你,不然我不放心。」墨墨搖頭,總覺得雲舒的面孔即便是喜悅的,也依舊看的出他的氣色很不佳,甚至還不如前些日子呢,偏偏他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很是痛苦。

  「傻孩子,我不會有事的,若是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堅強,不要哭泣,要好好的生活。」雖然告訴自己要忍耐,但是看到墨墨那本該精緻歡悅的面容,此刻卻俱是為自己而擔憂的眉眼,雲舒就忍不住說道。

  墨墨不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傻雲舒,你才是傻的那一個呢,你又不出遠門,我也不會離開你,哪有什麼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快睡吧!」

  「既然這樣,墨兒先答應我又何妨?」雲舒卻執意要墨墨一個肯定的承諾。

  「好,我答應你,成了吧!快睡吧,等青蓮殿下走了,你的身體又好些了,我就偷偷帶你出去散散步!」墨墨根本沒有把雲舒的這些話,放到心上去,因為在他的概念裡,就算是魂飛魄散,他也是要和雲舒在一起的,哪裡會有分開的一天?

  雲舒見他爽快的應下了,當即也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雲舒覺得他是被一陣琴音給喚醒的,睜開眼睛的同時,墨墨也正好停了下來。

  「我睡了多久?」

  「快兩個多時辰了,算算時間,青蓮殿下該到了,雖然很想讓你睡更久些,不過卻也知道若是不叫醒你,你怕是要怪我了,所以把你喚醒了,我給整理一下衣裳,然後扶你到軟椅上坐下等候青蓮殿下可好?」

  「墨兒,你做的很對,我要穿那件雪白的羽衣!」

  「好!」

  墨墨輕柔的扶抱起他,讓他坐在軟椅上,然後取來羽衣,再扶他站起,細心溫柔的為他穿戴整齊,每一絲小細節都給他整理到盡善盡美,雲舒已經多少年沒有穿如此盛裝了,看在墨墨的眼裡還是那麼的美不可方物,如不是來的是那天下最俊美狐媚的火狐青蓮王,雲舒怕是不會提及要穿這件羽衣的,墨墨不由有些嫉妒青蓮的到來,讓他的雲舒竟然如此高規格的接見他,不過一思想到那青蓮殿下,也同樣是他們姐弟的救命恩人,墨墨的抱怨和嫉妒也就只有放回心裡去了。

  重新扶雲舒坐回軟椅內,細細的為雲舒整理好長髮,剛站好,如墨和北瑤光,已經帶著那永遠的一身青色雲衫的青蓮來到了門口,還沒有進門來,墨墨便感覺到本來還有些靠向椅背的雲舒,頓時把身子做直了些,輕輕潤潤的道,「是青蓮來了吧!快請進吧!」

  隔了百年相見,青蓮驚歎於雲舒的虛弱和變化,而雲舒又何嘗不是驚訝於青蓮的改變呢?青蓮的身上多了一種不屬於他的馨甜的氣息,那種感覺甜蜜和熟捻,似乎他也曾經體會過很多遍一般,然而這分明是他和青蓮百多年來,第一次的相見。

  面前的這個男子,長身玉立,一雙狹長的鳳眸,比之從前更是多情善睞,媚眼如絲,且還多了一股子藏都藏不住的溫柔味道,一種沁了水的溫柔,雲舒對青蓮竟然有這麼大的改變,驚訝不已,這種感覺就猶如他百年前聽到,如墨居然要和一個人類女子成親的消息時,一樣的震驚。

  難道青蓮他也墜入愛河了?

  雲舒心底思忖的同時,臉上也不由莞爾,看著青蓮眼神也越髮帶著幾分窺探了。

  不過青蓮到底是老狐狸一隻了,哪裡有這麼容易就被他看出心思來?反而讓他伸出手來,分明是要渡他功力,雲舒哪裡肯?

  青蓮是什麼人?自己這手一伸給他,體內屬於墨兒給的那水系法力還藏得住嗎?不要問也知道墨兒那孩子一定會傷心不已的。

  雲舒的搖頭讓青蓮有些火了,臉色當場就寒了下來,那水系法力性寒,於雲舒的身體有害的事情,自然也藏之不住了!

  「雲舒,我真是笨蛋,我怎麼,我怎麼可以?」聽到這個消息的墨墨當場就懵了,難怪爹爹這麼多年都沒有輸過一絲法力給雲舒,他這個笨蛋,他怎麼就會想都沒想,就自作主張的給雲舒輸法力了呢?

  墨墨看著雲舒,他一定很痛吧,一定很痛很痛,可是他分明記得那一天,他的雲舒還說只是累了,墨墨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掌心,為他的雲舒心疼,雲舒一定是怕他擔憂和難過,才會一聲不吭的承受下他輸過去的法力的,自己怎麼就老是不長大腦的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墨墨恨不得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雲舒看著這樣的墨墨,心早就不捨了,很想責備青蓮的多嘴,卻也知道青蓮也是關心他,為了他好,然而比起讓墨兒傷心,他情願承受更多身體上的痛苦,也不想看到他的墨兒難過。

  握住他的手,拉下他的身子,雖然很想現在就吻他,卻終究顧忌到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沒能這麼做,而是把他蹲著的身子攬近一些,「傻墨兒,我沒事的,你那點法力,還不夠我塞牙縫的,不要聽青蓮誇張,沒那麼嚴重,他不過是要我接受他的法力,才如此誇大事實的嚴重性,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這麼些天,能這麼有精神還多虧了墨兒的靈力呢,只是墨兒還年輕,你的靈力沒有經過錘煉,所以我的身體吸收不了全部而已,不信,你回過頭去問問你爹爹如墨?」

  墨墨用力的搖頭,「對不起,雲舒,我不問,我知道你是為了不要我難過才這樣說的,我,我居然又做讓你痛苦的事情了,雲舒,我真的好笨,我好沮喪,我什麼都做不好。」

  「傻墨兒,你才不笨呢,我就說墨兒是最聰明的,我不是為了安慰你才說假話騙你的,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回頭問青蓮,他是從來不說一句謊話的,你總該相信青蓮吧,青蓮?」

  接收到來自雲舒的暗示眼神,青蓮心中苦笑不已,什麼從來不說一句謊?他若真的點頭了,不就真的在說謊了嗎?然而他若不點頭,雲舒定然會不高興,青蓮這回終於知道了,陷入了愛情中的人,果然有些不可理喻,連一貫最高貴光明的雲舒,都慫恿和暗自威脅別人撒謊了,試問,他還怎麼能夠不撒謊呢?不管怎樣,眼前這個快要哭出來的少年,有著一張和他的小妖精一樣的臉,又是未來的小舅子,哎!他也只有豁出去了。

  青蓮頓時閉了閉眼睛,狠了狠心的點了個頭,「沒錯,雲舒說的的確是對的,其實根本沒關係的,只是你的法力他不太吸收而已,我的就不同了,所以想要他接收的我的法力,我才故意如此說的。」

  「墨兒,你聽到了吧,是不是不要緊?」雲舒總算有些滿意的看了青蓮一眼,青蓮繼續心中苦笑。

  「青蓮殿下,是真的嗎?」墨兒終於轉過頭看向青蓮。

  青蓮再度點頭,反正一個小謊也是撒,一個大謊還是撒,乾脆撒到底了,「當然是真的,我從來沒有撒過謊,這點全天下都知道。」

  墨墨終於有些相信的點了點頭,「雲舒,我的法力你不吸收,你為什麼不對我說呢,不吸收的話是不是也會對你的身體造成負荷?」

  「不會,只是派小用場,大用場派不上而已,不用擔心,我現在餓了,好想吃墨兒做的雪露羹,再給我去做一碗好不好?」其實根本不餓,但是為了不讓墨兒繼續糾纏在這個問題上難過,雲舒頓時一臉肚子餓的模樣看著墨墨。

  墨墨頓時吸了吸眼淚,「好,好,我馬上給你去做。」

  起身又是左右再三的托付爹爹如墨和娘親北瑤光照顧雲舒,這才三步一回頭的去了廚房。

  而待墨墨走後,青蓮這才苦笑道,「雲舒,看來你是真的動心了,初知道這件事,還覺得不可思議,那個為一男子動心動情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你,如今我終於知道了,世界隨時隨地都在變,任何事情皆是有可能發生的。」

  面對青蓮此語,雲舒只是苦笑。

  若非分別這一百年,若非雲舒此刻的心境與過去完全不相同了,否則雲舒他自己也不敢想像他和青蓮會有如此多的話語相談。

  青蓮耗費了一千年的法力,用來充盈自己的身體,而如墨則把體內屬於墨兒給他的至寒靈氣給抽走,雲舒只覺得不管是身體內部,還是心靈深處,都感覺到一股溫暖,原來朋友和家人的作用是如此重要,也就更怨恨自己當年竟然那麼輕易的就拋棄了自己的家人和族人,與那人遠走天涯了,如今跨越了整個十三世人生,終於再度體會到了,曾經失去的是多麼美好而珍貴的東西。

  青蓮此行果然不是專門為他和墨墨的感情之事而來的,更重要的竟然是來提親的,原來青蓮果如他所猜測的動了凡心,那個讓這個妖媚一世的狐王動了心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如墨一雙兒女中的女兒北瑤寶寶,也就是他所愛的墨兒的雙生姐姐,聽說同樣是一個古靈精怪到不可思議的女子。

  看著墨兒驚訝的打翻了碗,北瑤和如墨宛如被雷擊般的怔忪,雲舒卻只覺得很想笑,很想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他和如墨和青蓮都是朋友,如今他們各自在愛情上,又分別與如墨家結下了深厚的淵源和聯繫,這要如何的牽繫深刻,才能締結這樣的密不可分的親情和愛情的關係?

  雲舒簡直不敢去讚歎,心裡除了那滿滿的滿足之外,還有無盡的遺憾,遺憾自己很快就要失去和這溫暖的家庭,和這一群有趣而溫暖的人在一起的機會了,因為他的大限將要到了,不過同時他又慶幸,在人生的最末尾還能得到這所有的一切,已是他所有的福分積下來的回報了,相信在他死後,墨兒由他們大家共同照顧,一定會妥協細緻的。

  青蓮說的對,感情之事自已允許做主即可,何必在乎天允?可歎自己一生都不屑成仙,不屑與天庭打交道,卻最後居然會在自己的感情之事上受那蘇七雪的幾句話的影響,憤恨了這些日子,如今豁然明朗了,可惜他自己的日子也到頭了,與其離開雀凰山,終究要死在異地他鄉,那這他住了十多萬年的第二故鄉,依舊是他想魂盡之所。

  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把所有的人都遣送離開,留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等死就成了。

  至於族人,雲舒相信墨兒那日偷偷拿走他的小圓佩,為的便是給如墨去遣散族人之用,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如今這整個雀凰山上,除了自己眼前的這幾個人外,怕是再無活著的精靈了。

  而這也正是他想要做的,如墨先一步為他做了,雲舒很感激,雖然如今裝成不知道一切,很有幾分利用了如墨的感覺,但是,這也是不得而為之的,相信如墨他們以後會諒解他如今所決定的一切的。

  青蓮如他所料的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雲舒暗自估計著那歹毒的金羅罩,再有最後兩天肯定會完全籠罩住雀凰山,也是時候把如墨和北瑤弄走的時候了。

  如墨怎麼會以為在雀凰山,還能有瞞得住自己的事情呢?

  趁著墨兒被如墨和北瑤光叫走的時候。

  「影子!」雲舒喚了一個已經七十多年就沒有叫過的名字。

  「主人,影子在!」

  雖然多少年來主人都不喚自己出來,但是主人的所有一舉一動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他永遠只是影子,沒有主人的意志和命令,他任何事情都不會也不允許主動去做。

  「在我用『天下醉』令他們失去軀體控制力的時候,你便把我麻倒的人,都送去蛇山,包括墨兒在內。」雲舒聽著自己的聲音清醒而有幾分冷酷的命令道。

  影子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主人這麼多年來,從來不許自己出現在墨主子的面前,原來主人到最後的關頭,依舊是不想墨主子與他一起死的,才留著自己做了主人最後一步棋,可惜,他明白了沒有用,儘管他也知道那墨主子是情願與主人一起死,也不願獨活在世界上的人,但是他的使命就是遵從主人的一切命令,就算明白,也是不能自作主張的改變任何主人的意志的!

  「是,主人!」

  「好了,你退下吧!」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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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一十五章烈陽火中浴真身(一)

  這一夜,雲舒堅持要和墨墨同床,因為他決定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實施他的計劃,把如墨他們都麻倒,然後讓影子把他們都送走。

  那麼也就是說,這也許就是他和墨墨過的最後一個夜晚了。

  墨墨覺得今天晚上的雲舒很不一樣,正確的說,是從那個即將要做他姐夫的狐王青蓮走了之後,雲舒的情緒就顯得特別高,似乎很開心,但是這種開心卻怎麼都讓他有種驚心動魄的不安感,然而那股不安又不知道來自哪裡。

  就在墨墨心中思付不定的時候,那原本早該睡著的雲舒,此刻卻翻了個身子,把他的身子更緊的偎進了自己的懷中,這個動作,又頓時讓墨墨的心房感覺溫暖了起來,也順勢輕柔的攬緊他,輕柔的在雲舒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溫熱的吻,「好睡,我的愛!」

  而雲舒卻在他這句話後睜開了眼睛,用明亮而濕潤的眼眸看著墨墨,「墨兒——」

  「我吵醒你了嗎?」墨墨頓時有些歉意的看著雲舒,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龐,這張臉孔,他越看越愛,越看越不捨得離開。

  「沒有,我本來就沒有睡著。」雲舒在他胸前微微的搖頭,那修長如玉的纖細手指,順著墨墨的絲綢裡衣,緩緩的滑了進去,輕柔卻充滿挑逗的在墨墨的胸前撫摸打轉,那雙含著若有似無的魅惑眼神,欲語還羞的在墨墨的臉上掃過,頓時讓墨墨的腦子宛如被雷劈了一般,血流頓時洶湧的流動了起來,那沉睡了多少年的慾望就在雲舒這樣朦朧不清的幾個眼神和幾下撫摸中爆發了。

  緊貼在一起大腿,雲舒分明感覺到了墨墨的激動,不由微微的笑了,這麼多年,從來不見這孩子對自己有過多的要求,還以為自己的身體對他已經沒有吸引力了呢,原來只是被他壓抑了,如今,不過接收到些許刺激,那壓抑的身體便忍受不住衝出桎梏了!

  墨墨倏地抓住雲舒還在他胸前櫻桃邊若有似無的打轉手指,眸色也變得深沉了幾許,「雲舒,你在做什麼?」

  「墨兒不想要嗎?」雲舒輕柔的問道,「明明墨兒的身體在叫囂著想要我,墨兒想對我撒謊嗎?」

  墨墨感覺有些難為情的紅了脖根,「雲舒,我承認我很想要,被你這麼挑逗,若我還是沒有半點反應的話,我就不是正常的人了,可是,雲舒,現在還不是時候,睡吧!」

  墨墨把雲舒的手納進自己的掌中,然後重新攬住他的身子,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胸前,「等你的身子好了,我們以後多的是機會,我等得起。」

  「墨兒,若是我的身體一直只有這樣了呢?再也好不到更好的程度,你也永遠不要我嗎?」雲舒的聲音幽幽的在墨墨的胸前道,聽著似乎都要哭了一般,墨墨大驚,連忙低頭看他,「雲舒,你怎會這麼想呢?你的身體當然會慢慢好起來的。

  「若是我說好不起來呢?」雲舒非常堅持的問道。

  「不會的。」墨墨再度肯定的回答。

  「墨兒,你已經決定堅決的不要我了嗎?」雲舒聞言再度低下了頭,一副灰心喪氣的模樣,墨墨這會兒才知道雲舒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他是真的傷心難過了,連忙道,「雲舒,你不要瞎想,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我要你,我永永遠遠都不能離開你,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我若說我現在很想要你,你願不願意抱我?」

  雲舒見軟得來不行,乾脆就來硬的了,眼看這都是他們最後一夜睡在一起了,他的墨兒若現在不肯抱他,以後就沒機會了,所以無論如何,今天晚上他都得讓給彼此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雲舒,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墨墨被雲舒強勢的姿態給震住了,好一會才關切的問道,雲舒他到底怎麼了?

  而雲舒一聽到他這話,反射性就要離開墨墨的懷抱起身,被墨墨抱住了身子,「雲舒,你是說真的?」

  「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哪裡讓你覺得我是在和你說假話?」雲舒不由有些沮喪,到底是不夠認真,還是墨墨他變遲鈍了?他都這樣了,還不夠他明白的嗎?

  「可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已經很好了,何況白天,青蓮剛渡了我一千年靈力,我如今感覺很好,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我很懷念墨兒的體溫,還有進入時的充足和溫暖,墨兒,你真的要拒絕我嗎?明明你的身體也萬分的渴望我,就一次,好嗎?」

  雲舒的聲音驟然間放輕放柔和了許多,那手也在說話間再度探到了墨墨的衣襟之內,順著微涼的體溫,輕輕地遊走著。

  墨墨對著雲舒異常水潤,柔情四溢的眼眸,以及那幾乎軟弱無骨的手指所過之處,在他身上點燃起的陣陣火苗,不斷的加深他的呼吸力度,那本就沒有完全疲軟的慾望再度瞬間勃發了起來,看著雲舒那淺淺粉色的雙唇,躊躇再三,也不確定要不要吻下去。

  雲舒見他很快就要隱忍不住了,乾脆下記狠藥,墨墨發出一聲沉悶的呻吟,再也按捺不住的傾身吻上了雲舒的雙唇,「雲舒,真的可以嗎?」

  雲舒雖然知道他的身體其實根本經不住男歡男愛,但是一想到,今宵之後,永無相見之期,就算身體劇痛無比,他也要緊緊的把墨墨納進他的身體深處。

  「不要多話,還不快些!」

  細碎的呻吟和略微低沉的悶哼聲,不斷的交替響起,好一會兒,只聽到墨墨一陣悠長的讚歎聲後,雲舒也發出一聲悶在喉嚨裡的低啞叫聲,接著一切才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雲舒,你還好吧!」看著雲舒那緊閉著的眼睛,除了臉上還有淺淺的情潮引起的紅暈沒有消退之外,從任何角度看,雲舒都像要暈厥過去一般了。

  聽到墨墨的聲音,雲舒睜開眼睛,那眼裡滿是欣喜和感動,「我很好,墨兒,謝謝你讓我體會到久違的快樂,就算明天死我也甘願了。」

  「雲舒,又在胡說了,你不會死的,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的日子,不許說喪氣話,你躺著,我去準備溫熱的水,來給你擦擦身子。」

  墨墨低頭看了看雲舒雙腿間還未完全閉合的菊蕊,只覺得心中的渴望,又有再度攀升之勢態,連忙移開眼睛,再鹿看到雲舒還是分明有些疲累的模樣後,頓時收斂了心神,立即打算下床去準備水來。

  雲舒拉住他的手,「不要去,就這樣,我想帶著墨墨的味道睡覺,誰也不許去洗澡。」

  聽著雲舒如此火熱的話,墨墨頓時又高興又擔心,「我怕你睡不好,而且那東西不掏出來的話,雲舒明天肚子會不舒服的。」

  「我們不是人類的,無妨的,睡吧,我要墨兒抱著我睡!」雲舒難得任性的要求道。

  墨墨於是重新抱住雲舒,讓他赤裸的身子重新在自己的懷裡找好位置,撫摸著他的頭髮,在他的頭頂再度落下一吻,輕柔的道,「睡吧,你也該累了,這回好好的睡到大天亮吧!」

  雲舒沒有回答,只是模糊的嗯了一聲之後,就把身子更深的埋進了墨墨的懷中。

  天總是在有情人最不願意亮的時候,亮了起來。

  陽光普照,是個晴朗的好天氣,墨墨還未甦醒的時候,雲舒已經意識清醒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室內透進來的光線,是時候準備把他們弄走了。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一十六章烈陽火中浴真身(二)

  雲舒今天一早就覺得眼皮直跳,雖然眼皮不好的說法,是人類自己發明出來的說法,但是如墨還是覺得心神有些不寧,同樣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的人,還有北瑤光,兩人對視了一眼後,同時想到了雲舒和墨墨是不是出事了,是以,兩人幾乎同時就往雲舒的寢宮而去了。

  推開門,屋子裡除了藥味之外,還有一股特殊的腥膻味道,如墨和北瑤光都是過來人了,如何會不明白那味道是什麼原因產生的,不由得又是尷尬又是覺得墨墨那孩子實在是太過貪慾了,雲舒的身子這般,他居然還?

  而本來還未清醒過來的墨墨,也在察覺到爹爹和娘親進來後,立即醒了過來,而雲舒此時則還閉著眼睛,假裝著睡覺,他也沒有想到雲舒和北瑤光,會在這麼難為情的時候來到這裡,雖然裝睡有些不厚道,不過此刻也只有讓墨兒去和如墨他們照面了。

  而墨墨一看到雲舒還在睡覺,也知道歡愛對雲舒的身體而言,還太過勉強了些,也難怪此刻還在睡著,第一反應就是對著爹爹和娘親,比了一根指頭,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快速而小心的把雲舒的身子放到一邊的雲枕上,墨墨這才掀開一角的被子,套上中衣中褲就起了身,抱著外衣,輕手輕腳的往門的方向走去,如墨和北瑤看見他這副樣子,笑也不是罵也不是,也只有跟著來到門外。

  「墨墨,你這孩子,怎的就這般貪慾?不是早就交代過你嗎?不能與雲舒同房,你怎麼?」如墨簡直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雲舒的身子如今恢復的並不太理想,哪裡經得住他這麼的折騰。

  墨墨也知道雲舒的身體不能經受歡愛,可是昨夜那種情況爹爹如何能知?雲舒他那般主動的要求,自己本就愛他入骨,如何經受得住?再加上若是真的不肯遂雲舒的願的話,雲舒怕真的是要生氣不理睬自己了。

  然而這番話自然也是不能與爹爹說,若是讓雲舒知道他與爹爹說他主動求歡的事情,雲舒臉皮薄得媲美紙張了,還不當場羞得不知以後如何面對爹爹和娘親。

  所以墨墨頓時一副檢討的模樣,「對不起,爹爹,我以後不會了。」

  「你與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要知道雲舒的身子骨不比當年,如今有任何一點點的負荷都會讓他的身子經受不住,你這孩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與你說了。」如墨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了。更覺得有些愧對雲舒,居然生了一個如此重欲的孩子。

  北瑤光卻多少有些心疼自己的孩子,雖說墨墨不聽警告的與雲舒同了床,然而畢竟是血性青年,妖精的一百歲還正是旭日東昇的年紀,更何況,雲舒與墨墨已經快八十年不能在一起了,天天晚上抱在一直,卻只能看不能吃,對誰不是一種折磨?

  墨墨此番忍不住,北瑤光心中對他倒並沒有多少怪罪,只怪老天折磨他們太多,讓這麼相愛的一對愛侶不得幸福。

  看著慌亂中墨墨亂七八糟的衣服,北瑤光心疼得上前給他整了整,「好了,墨墨,你爹也是擔心你們,才對你說這話,娘也理解你的忍耐不住,不過孩子,雲舒的身子不比從前,這種床第之事,還是盡量等他的身體恢復得更好些再做也不遲。」

  話說到這裡,北瑤光有些哽咽的看了看如墨,那眼神裡的悲慼,如墨也接收到了,他知道北瑤光是在問他,雲舒和墨墨還有以後嗎?那破罩子都已經已然籠罩到頭頂了,過了今夜,明天怕是什麼都不存在了,而墨墨與雲舒此刻的歡愛,何嘗不是最後一次甜蜜相聚呢?

  「娘,我知道了,您別難過,我知道我錯了,我保證沒有下一回了!」墨墨見自家娘親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不由也有些難過了起來,連忙握住了北瑤光的手,賭咒發誓道。

  北瑤光勉強吸了吸氣,「好了,我們你爹有些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的,你們沒事就好了,進去吧。雲舒醒來發現你不在,心裡要慌的,我和你爹回去了,中午我燉完補湯過來,給雲舒喝喝。」

  「謝謝娘,謝謝爹。」墨墨連忙道。

  「進去吧,我們回去了。」如墨也只有這一句,說完了,就摟著北瑤光往回去了。

  而不知為什麼,墨墨看著他爹娘的背影,總覺得有幾分悲壯淒慘的感覺,暗暗斥責了自己一聲後,墨墨連忙重新走進房內,快速的走到床邊,一看雲舒還沒有醒過來,那睡著的模樣好安靜好無邪,讓他忍不住脫了外衣,再度爬上床,把雲舒的身子重新納進懷中。

  雲舒此刻才有些頑皮的在墨墨懷裡,慢慢的拱了拱身子,然後磨蹭了幾下鼻子之後,睜開了眼睛,那動作無不可愛非常,把墨墨看得心中好是喜歡。

  「雲舒,我把你吵醒了?」墨墨低聲的問道,在他還赤裸的頸項邊落下了一個溫柔的淺吻,作為早上起來的溫馨禮物。

  雲舒臉頰有些微紅,為自己之前的裝睡感覺幾分難為情,「沒有,本來就該醒了,什麼時辰了」

  「不管什麼時辰,我的雲舒想要睡,就隨便睡。」墨墨握住他的手,放到嘴邊左右上下輕咬吮吸了好久,才溫柔的放了開來,「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感覺不舒服或者痛?」

  「沒有,我很好,不用擔心,我們起來吧,我今天想到外面去逛逛,陽光似乎很好的樣子,墨兒你說呢?」

  只剩下這最後一個共同渡過的白天了,無論如何也要一起到外面看看這美好的世界,不能在這寢殿裡白白的浪費掉。

  本來想要說不行的墨墨,看到雲舒那一臉夢幻期待的模樣後,硬是吞回了口中的否定答案,想著不管如何,難得雲舒如此開心想要出去看看,就不要掃他的興了,相信爹爹和娘親知道後也不會反對的。

  「好啊,一會我抱你出去,我們去花園曬曬太陽,看看花草。」

  「嗯,太好了!墨兒我要起床了。」

  「好,我來給你的雲舒穿衣裳,要先去洗個澡嗎?會盡量弄溫和的水給你的。」

  「不用,我感覺很好,我們不洗澡,我要穿衣服。」

  「好的。我來。」

  就在雲舒剛剛喝完北瑤光燉的補身湯後不久,墨墨也正準備抱著雲舒出去沐浴溫暖的陽光,那個不該再出現在這裡的青蓮竟然回來了。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包括雲舒在內,本來他打算迷暈三個人,已經讓他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然而若再來一個青蓮的話,雲舒他可就沒有把握了。

  就在雲舒發愁著該怎麼辦的時候,他注意到如墨和北瑤光的臉色也都很不好看,緊接著青蓮說出來的什麼諸如寶寶不許不相信如墨他們答應婚事。非要如墨和北瑤光回去一趟的話,連他都聽出是借口,如墨和北瑤光豈能聽不出來?

  而他自然也看出了局勢於自己是有利的,便假裝不知的順水推舟的勸了如墨一把,緊接著青蓮就被如墨水北瑤光給叫了出去。

  雲舒預感青蓮的到來顯然是與金羅罩有關的,此番和北瑤光與如墨兩人一起出去談,無論結果是青蓮說服北瑤光和如墨也好,還是如墨說服青蓮也好,都意味著總有一方會先行離開這裡,若是那樣的話,那一切還來得及,雖然離他昨天預計的動手時間還有點早,不過若是時機好的話,早一點動手又何妨呢?

  「雲舒,你說是不是我多心啊,總覺得爹爹和娘親看姐夫的眼神帶了點恨意。」墨墨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們出去的方向,喃喃的道。

  果然連道行最低的墨兒都感覺到了氣氛的緊繃和不同尋常,看來已經到了非動手不可的地步了,一旦墨兒知道金羅罩的存在之後,再想動手麻倒他,怕是沒機會了。

  「墨兒,你多心了,青蓮以後是你姐夫,如墨水北瑤光喜歡他還來不及,怎麼會恨他呢?要恨也該恨我才對,恨我從今以後讓他們孩子心靈受傷了,不過,墨兒,你必須永遠記住,我今天所做的一切決定皆是為了你好。」

  「雲舒,你在胡說些什麼啊,什麼受傷不受傷的,唔---」雲舒的表情實在是太嚴肅了,那語氣就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讓墨墨感覺有幾分心驚,剛剛低下頭,想要扶住雲舒的雙肩,就感覺到他自己的身體渾身一麻,下一刻連話也說不出來了,不由表情極度慌張的看著雲舒,用眼神狂喊著,雲舒,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想幹什麼?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一十七章烈陽火中浴真身(三)

  雲舒看著他惶恐至極的眼神,心也酸楚難當,輕輕輕把他的身子抱進懷裡,讓他的面孔仰面朝上的看著自己。

  「墨兒,對不起,我張平不能讓你與我一起去死,真正的愛不是共死,而是讓另一個人繼續堅強的生活下去。墨兒,我是多麼的捨不得你啊,可是上天給我的時間實在是不多了。滅亡的時候就要來臨了,這是屬於我,屬於整個雀凰山的命運,而你,太過年輕了,你的生命不應該只有我一個人,你應該有更美好燦爛的未來。」

  墨墨若是能搖頭,他會瘋狂的把自己的頭給搖下來。若是能開口,他一定不惜一切的狂吼,『不是這樣的』話語。可是他什麼也做了了,只能用力的瞪著眼睛看著雲舒,用堅定的眼神告訴他,他們要全世界,他不要美好的未來,他只要雲舒。他們他們雲舒。

  一雙有些冰冷的唇瓣,落在了墨墨的臉上。

  「墨兒,我知道你恨我做出這樣的決定,墨兒,我更知道你愛我勝過我自己的,但是墨兒,這是因為這樣,我才加倍的捨不得讓你此刻與我一起而去,墨兒,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不許流眼淚,因為那代表著彼此珍視著對方,我的墨兒,我就算到死的那一刻,我也不會忘記我們做下了這個約定,所以你能答應我,為了我的心願,好好的活著嗎?等你經歷了繁華的人間煙火,經歷了世事變遷的風火輪迴後,依舊覺得世間美好的東西萬千,我依舊是你心目中最美好的,最永恆的存在的時候,那時我允許你來找我。我會停駐在永恆的時間長河裡,等待你的到來,好嗎----?我的墨兒從來在大事上不曾欺騙和失信於我,我相信,這一次,你已然能夠做到,是嗎?墨兒?」

  墨墨不說話,只用眼神否定,然而雲舒卻宛如沒有看見一番,輕輕地把墨墨的身子放到地上,然後用力的把他的身子往身下的軟榻底下塞去,一邊用力的推攘,一邊輕聲繼續說著,「墨兒,好好的活下去,彌補我未能更久的活在人世的遺憾和殘缺,我的一生光怪陸離,最是遺憾當年為了不清醒的情愛,而拋棄了家人,蘇七雪當年根本不曾愛過我,而我卻為了他蹉跎了一生,若非遇見你,如今的我,即使元神盡滅,也是死得糊里糊塗,所以,墨兒,一個真正愛你的人,不會要你為了他捨棄家人,這但凡是有一點點真情實愛都會做的事情,而我活到快要大限來臨,方知什麼是愛的滋味,墨兒你可知我是多麼的感恩你,感恩如墨和北瑤,希望你們永遠都能快樂的生活,不想失去你之後,如墨和北瑤今後的大半輩子都在痛苦和哀傷中渡過。這是我對一對愛你的父母,所能做的最大的仁慈,所以你怨我自私也好,怪我不懂你的心情也罷,與你一起,我放任了自己的性情,不顧自己年紀大你許多。對著你撒嬌,墨兒你容忍了我許許多多回的任性和自私,這一次,就再容忍我一回吧,好嗎?」

  此時。墨墨的身子已經完全被雲舒推進了軟榻底下,「你放心,不論回來的青蓮也好,是如墨和北瑤也罷,我都會安全的讓你們離開這裡的。」

  說完,雲舒就扶著軟榻邊的小扶手重新站了起來,坐到了榻上,剛喘過氣沒多久,青蓮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寢殿門口。

  「噫?墨墨呢?」

  「我讓他去給我做雪露羹了,如墨和北瑤他們呢?」雲舒一派鎮定的問道,臉上絲毫不曾露出幾撒謊後的心虛。青蓮一時間也未懷疑,「青蓮,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雲舒,什麼有多少時間?」青蓮一驚,故作不明所以的看著雲舒,「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青蓮,這裡是雀凰山,雖然我如今沒有了法力,但是你們為什麼都以為這裡發生的事情,我會不知道呢?」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怕是再有半天的功夫,那金羅罩就要覆蓋住整個雀凰山了吧,你還是走吧。」

  「雲舒,你覺得我會走嗎?好不容易把如墨和北瑤給弄走了,為的就是留下來與你共渡難關,我怎麼可能走?」

  「青蓮,這事本就與你無關,你留下來也無濟於事,你又何必?更何況,你與北瑤寶寶不是兩情相投,如今你若是在雀凰山出了萬一,你就甘心?你就對得起她?」

  「雲舒,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我既然再一次來了,就斷無被你幾句話說得離開的道理,我愛小妖精不假,不過我既然愛她,就不會只單單的愛她一人,連同她的家人,她所有在乎的人,我都會同樣的在乎,這才是真愛,雲舒,你難道不是這麼想的嗎?所以談不上什麼甘心不甘心,關鍵是這樣做值不值得的問題,所以不用想辦法把我弄走。我是不會走的。」

  雲舒聽了他的話,不動聲色道:「如今時間不多了,我又身無法力,如何還能把你弄走呢?」一邊說著一邊吃力的想要起身,青蓮連忙過來扶他,手剛觸到雲舒的皮膚,他的人便不由自主的發麻,竟而倒了過去,落地的那一剎那,他看到了同在地上,不過是在軟榻底下的墨墨那哀沉的眼睛。

  終於成功麻倒了青蓮,雲舒那一直強打出來的精神,再也堅持不下來了,胸膛不斷的起伏,然而事情還沒完,他必須把他們都送走後,他的計劃才算完美。

  再度起身,吃力蹲下,然後用力的把墨墨的身子從軟榻底下拉出來,讓他們兩人並排著躺著,「對不起,墨兒,不要怪我好嗎?我想帶著你的愛走,不想帶著你的恨走,屬於我和那個人的是是非非,前塵過往,都需要有個了斷,什麼恩怨負義,也都讓它隨著我的離去,一切消失在天地中吧,墨兒,我的心意不需要過多的贅述,想來你也是明白的。」

  說著,雲舒再度低下頭,在墨墨耳邊輕聲的道,「我愛你,墨兒,我永遠都愛著你。」

  墨墨一直隱忍了很久的眼淚,再度在眼眶中打轉了起來,可是他不敢讓它滑落下去,生怕他一旦控制不住,他的雲舒就真的要與他永別了,冀望著這樣的方式,能留住雲舒最後一刻,所以墨墨心中雖然好想大哭,可是眼裡卻倔強的盯著雲舒,最後哀求著他不要這樣估。

  雲舒如何會看不到墨的哀求眼神,只是生怕他不堅定的心,會在墨兒的眼神下屈服和心軟,雲舒硬是轉過了頭,對著青蓮說,「青蓮,我這一生的寶貝就交到你的手裡了,希望你和寶寶小姐幸福的同時,替我也照顧好墨兒,拜託了!」

  說完,也不站起,直接拍了拍手掌,已經化出原形的影子,憑空的出現在了雲舒的面前。

  「把他們送去蛇山,中途不許停頓,去吧。」

  影子沒有出聲,只是用那七彩的翅膀對著自己行了禮,就把尖銳的凰爪深深的扣進了青蓮和墨墨的肩膀之內,那一幕看得雲舒心好疼,立即揮了揮手,影子便抓著青蓮和墨墨飛向了寢殿門外。

  雲舒就這麼蹲著,看著墨墨那最後看著自己滿是眼淚打轉的眼睛,直到再也看不到了,雲舒的清淚才汩汩的從雙目中滑了出來,低語道,「我的墨兒,永別了!」

  重新扶著軟榻站了起來,來到玉鏡前,看著此刻已經飛離了雀凰山的影子和墨墨青蓮,雲舒緩慢卻堅定的往後殿的方向走去。

  從前不用費半點力氣就能輕易穿越的距離,如今顯得那般的遙遠,不過走幾步路,雲舒的身體就宛如要碎裂開來一般。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能死在這裡,他必須去神殿。

  一路上眼睛裡看著那燦爛的紅花綠草,依舊生機勃勃,然而心中卻已然看到了那龜裂的大地,和完全荒漠湮滅成一片死地的雀凰山,這是雖然不是他真正的故鄉,但是因為住了這麼多年,加上與墨兒在這裡的所有美好的回憶,這裡早就成了他心中除去爹娘所在的家鄉外的,最重要的所在了。

  這有這片土地的靈氣蘊育,他這麼多年的生活,想必會更加的無聊和淒慘,他對這裡其實砷就有著豐沛的情感了,從前不在意的點點滴滴,如今卻彷彿像是最珍貴的回憶一般,在腦子裡回放著。

  走了不知道多久,雲舒終於來到了後山的山崖,看著對面崖山的神殿,雲舒的腳步多少有些遲疑,而也許是古籍到他的到來,神殿之內,那熟悉的紅光再度從神殿內折射出來,慢慢地籠罩住了雲舒的身體,把他整個人包裹進紅光之中。

  緊接著,原地便不見了雲舒的身影。

  紅玉魔鏡之前,雲舒輕柔得撫摸著那金色的鏡面,頓時人就化做一道光線,進入到了鏡子中,鏡中早就有了一張小小的軟榻,雲舒進入之後,身體上的痛已經完全不感知了,但是身體的無力依舊存在,不過能有這樣,雲舒已經很感激了,「謝謝你,紅玉,本來想讓你把我僅剩的元靈帶回故鄉去的,但是如今卻已經沒有辦法了,天庭的人都想要我灰飛煙滅,我若不成全他們,他們如何會干休,只要是連累你一代寶鏡與我共毀在這裡了。」

  鏡子開始湧動柔和的波光,包裹住了雲舒,雲舒輕柔的笑了,「謝謝你,能在最後的關頭,還能與家鄉的老朋友在一起,我得很快樂,很欣慰了。」

  波光繼續包裹著雲舒,雲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謝謝你,紅玉,我先睡一會,你陪著我吧。」

  鏡面頓時重新變回了金色的無波,任外面一切天翻地覆,鏡子裡的雲舒和鏡子本身卻是安靜的自顧自的沉睡著。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一十八章十年艱苦育新身(一)

  巨大的七彩凰尾,最先化成巨大的七簇火焰,接著把整個自己的真身都包裹進了其中,雲舒清楚的看到如墨那撕心裂肺的呼喊他的模樣,雖然已經聽不到他在喊什麼了,但是卻知道他是在勸自己停止。

  可是如何能停止得了呢?自己的元神毀滅早就是注定好了的悲劇,無可避免,只是他如何也沒有料到,北瑤寶寶會帶著一隻墨鷹進入了金羅罩之中,而後,如墨趕到,又在最後一刻重新進入了雀凰山,他一心想要保墨兒一家美滿團圓,卻到結果害了自己在內的三對戀人生死分離,一生最大的罪孽也莫過於此了。

  如墨,北瑤寶寶,青蓮,墨兒,還有北瑤光,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的讓他不願意他們做出犧牲,本來只打算安安靜靜的元神盡散的自己,不得不藉著紅玉魔鏡最後的力量,蛻變浴火,自毀元神,以換混沌最初時的古老力量了。

  就算這樣做的結果是,凰雀一族的後代,會永遠背負重大的罪孽,儘管這樣一來之後,人界也幾乎會被他全毀,然面那又怎麼樣呢?一切一切都不是他最初的意願,若是可以,誰不希望求個完美呢?

  然而既然做不到,那為他想要保護的人,他就自私一回又如何?他這個人一輩子追求完美,結果呢?他以為最完美的存在恰好是最卑劣的體表,而最卑劣的人,卻坐在最高處,掌握著所有不卑劣的人生命和生活,那麼就由他對這個世界進行最後一次抗爭,就算不能毀滅天庭,那麼能為他們增加許多困擾,也是自己樂於見到的。

  對於他自己來說,其實何的死法,憑的只是他自己的意願,然而若是自己主動自毀,得以交換到足夠毀滅金羅罩的力量,幫助如墨和北瑤寶寶他們,創造最後一絲脫險的希望的話,那麼自毀又有何妨呢?

  最後看了一眼如墨和北瑤寶寶,那個另他都佩服讚歎的女子,果然值得青蓮為她鍾情一生,雖然與他的墨兒性格完全不同,但是卻不可否認,他們的身上都有著共同的,讓人願意奉獻一生的魅力。

  雲舒閉上了眼睛,舒展開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表情虔誠而莊嚴的念出了,他自打出生就被要求學的第一個靈咒,也是被勒令永生永世不許使用的咒語。

  「浩渺寰宇之尊在上,請聽後輩雲氏第四十一代玄孫雲舒之求,願以已之身,換天地至烈之火,願焚靈魂,滅元神,以咒日月蒼生,不求永生,不要善果,不澤天地,不謝鬼神,願以身血精氣,求毀滅之力量,破魄-----」

  最後一個『魄』字出口,雲舒便感覺到了週身的痛苦,雙眼之中全是至純至烈的鮮紅色火焰,比血的顏色還要紅,卻比太陽的光芒還要亮眼,背叛、殺殺戮、黑暗、殘忍、冷笑、還有一張張從未見過的黑暗面孔,已經那宛如千刀萬剮般凌遲痛苦,所有的一切,到了極致之後,雲舒同時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超巨大能量。

  那些能量從他的每個毛細孔和靈竅的所在,瞬間的充滿了自己的全身,雲舒清楚的感覺到這股巨大的力量,半點不受他控制的把他的身體,膨脹撐起到了無極限,世大的火焰中,他作一道極速的光柱,然而往四面八方覆蓋。

  雲舒就在這個時候,基本已經失去了他的意識。僅剩的最後一絲虛無的信念便是毀滅。

  "不-----雲舒----不要----」

  當最後那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時,墨墨覺得他的心魂和神魄都已經跟著雲舒而去了。那漫天的火紅色光球,每一個都宣告著他的雲舒真的丟下他一個人離開了,一直繫在肚子上的『不捨娃娃』在這一刻也跟著他為了灰燼,落於了人間。

  不,他不相信,他的雲舒,怎麼會捨得真的不要他了呢?昨天之前,他還抱著自己歡樂的說著愛他,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做,明明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了他,對自己而言,沒有任何的,雲舒,你就這麼希望我過團圓的家庭生活嗎?

  可是雲舒,你可知道,沒有了你,我的世界團圓了,已經變成虛無了,心都跟著你代成億萬碎片了,你讓我怎麼能去愛我的家人,怎麼去進行接下來漫長的人生?

  雲舒,我的雲舒,我哭兩滴眼淚你都要心疼心揪好久,縱然你從來不說出來,我也從你明亮而心疼的眼眸中,看得出來,可是如今,你看到了嗎?我為你哭得如此的悲痛欲絕,你怎麼不來為我抹眼淚了?雲舒,快回來,指責我不守信用,我答應過你不掉眼淚的,因為每一顆眼淚都是你,可是你若不回到我的身邊,我縱然留著千萬顆眼淚又有什麼用呢?

  雲舒------雲舒,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你告訴我啊!

  墨墨就這麼站在浮雲上,失魂落魄的看著漫天的火球,無聲的落著眼淚,那皯淚水已經有如有了生命,也有了自我的意識一般,根本不需要命令,就如珍珠短線般,不斷的落著。

  而就是這個時候,如墨卻在空中幻化回了原形。

  不用再刻意的變小,更沒有時間去顧忌別人的眼神,如墨只知道若不這樣做,就真的什麼都來不及了,什麼都挽不回了。

  站在雲層上的眾人,只看到瞬間天空中盤旋的墨綠色的粗壯蛇身,墨墨也呆呆的看著自己的爹爹,這也他第一次看到爹爹的原形原來是如此的巨大,那粗壯的身體,十個人手拉手怕都不能把他圍一圈,如今正在一圈一圈呈螺旋形的盤旋成一個巨大的井的模樣。

  墨墨眼淚不停的掉,眼睛卻不由自主繼續呆呆看著爹爹的身形一圈一圈在雲霧中盤旋,不知盤旋了多少圈,那身軀繞成巨大井狀體,已經不知道有多長多高了,如今近距離的看著爹爹身上,綠的猶如翡翠般深綠卻半透明的蛇鱗,一片一片的整齊的包裹著那堅韌的身體,這便是一萬看道行的爹爹本來的模樣嗎?

  墨墨思忖著,自己若是有爹爹一半的力量,他的雲舒也就不會吃那麼多的苦,他的雲舒,也就不會為了自己承受那麼多的痛,說到底都怪自己沒用,明明知道那個紫微大帝就是當年欺騙和欺負了雲舒的人,但是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雲舒受委屈,他卻沒有辦法為他出氣,回想起一幕幕與雲舒在一起的日子,墨墨就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雲舒,看來我注公平要辜負你的希望了,沒有你,我一天都不能活下去的,所以你等我,我馬上就來找你,雖然我很沒用,不能為你殺盡天庭所有的惡棍神仙,但是我卻可以永遠的陪伴你的左右,不管你是不是化成漫天的碎片。。。。。

  閉上眼睛,抱守歸一,開始默念爹爹曾經教過他的自毀口訣。

  剛念了兩句,就聽到狐王青蓮中氣不足的厲聲喝道,「墨墨,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點?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不同看見你爹爹都在做什麼嗎?快把那些發光的小球都收起來,快一點,每一顆都是雲舒,只要收起來,就有可能使雲舒復生,還不快一點----」

  墨墨腦子『轟--』的聲,別的話什麼都沒有聽見,只聽見『復生』兩個字,頓時兩袖倏地最大限制的張了開來,不停的落下的眼淚朦朧了他的視線,但是卻不曾朦朧他收攏每一個雲舒的動作,不斷的埋怨自己,只恨自己太沒用,若也能像爹爹那般,他的雲舒活過來的希望就大了。

  「雲舒,雲舒,你不要害怕,你不要離開,我是你的墨兒,我在這裡,我要帶你回家,帶你回蛇山,我們沒有了雀凰山,我們還有蛇山不是嗎?所以不要離開,都到我的身邊來,都到我的懷裡來好嗎?雲舒,雲舒-----」

  墨墨一邊形同瘋狂的收攏每一個小光球,口裡也同時不停喊著雲舒的名字,不知是奇跡,還是那些早該不存在的獨立意識的元神碎片,真的挾帶著雲舒對墨墨巨大的愛意和思念,在墨墨眼淚和呼喚聲中,墨墨那周邊的元神小球,竟然真的不再四處飄散,也不落向人間,而是緩慢的聚集到了墨墨的身邊。

  讓墨墨幾乎喜極而泣,口中那顫抖的語聲更是激動難抑,袍袖更是不斷的收納,「雲舒,好樣的,我的好雲舒,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的,都過來,全部到我懷裡來,我們回家!」

  前來幫忙的四方神,看到這樣的情形後,也嘖嘖稱奇,一邊不停歇的也收攏著所有的元神小球,一邊感動於這對後輩的真情真意。

  朱雀神君此時以身化做一隻透明的寶瓶,對著如墨和所有的人喊道:「快把雲舒的元神碎片都彙集到寶瓶中來,否則暴露在空氣中,再過水多時依舊會散失的,快----」

  「好,接著,來了!」首先是青龍神君,頓時廣袖一展,無數小球全數的灌向了那透明的寶瓶,把一個寶瓶的底部一層給充滿了。

  緊接著玄武神君也喊道:「該我了----」

  紫色袖中,一條飄帶瞬間只探進了瓶中,飄帶這頭一抖,無數元神球,就從那飄帶上源源不斷的輸送了進去,直到再也抖動不下一顆來,才快速的收回了紫色的飄帶。

  白虎神君則在玄武神君的飄帶一出瓶口,雙袖就已經接替了他的位置把他收集到的元神碎片給灌了進去。

  這個時候,如墨巨大的蛇頭,直接從雲霄中俯衝而下,那突出在兩邊的墨綠巨眼精光深蘊的看了一眼那寶瓶,大嘴一張,身軀裡被捲裹住的無數元神球就被吸入到了口中,然後對準那寶瓶口,一噴,一顆不漏的全數被灌了進去。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一十九章十年艱苦育新身(二)

  墨墨清楚的看到那寶瓶已經小半瓶了,此時那寶瓶瞬間來到了自己的眼前,開口道「墨小子,你收集的呢,快放進來。」

  墨墨雖然不捨就此放開那麼多個代表著雲舒的小球,不過也知道這是為了讓雲舒重生,所以頓時快速的把自己的衣袖也對準瓶口,緩緩的把收集到的所有的元神球,放了進去。

  確定都放乾淨後,立即再度飛回空中,準備去追其他元神球,被已經重新化成人形的如墨給扣了住。

  「墨兒夠了,剩下的已經飛散了,你就算追也追不回來了,罷了,這些雖然不夠多,卻也有雲舒整個元神的十分之一了,有這些,假以時日,還是得以重新塑回人身的,只是需要一個不短的時間,墨墨你能堅持下來嗎?」

  「爹爹,我能,雲舒他真的能重生嗎?爹爹你不要騙我,你告訴我真話!」

  只有十分之一,墨墨的眼淚繼續揮灑,就怕這些根本不夠,只是爹爹怕他尋了短見,才編出的安慰的話語,而他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而是真相和事實。

  「墨小子,你以為我們這麼無聊,滿天亂飛的收集這些元神碎片,只是為了騙你,趕緊,我們得找個安靜的靈氣充足的地方,重新開始錘煉元神,雖然已經有了十分之一,但是卻是散碎的,重塑了身體,也無法使之成功融合成一個人,更別提有意識會說話了,所以這些元神還必須錘煉,使之融合成一個有主觀意識的載體,也就是人類所說的靈魂,這個過程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段,墨小子真要喜歡雲舒,就要打起精神,努力的開始修煉,以便能給我們幫點小忙,托一把手。」

  重新化成人形的朱雀神君,手中握著一個和大寶瓶形狀一模一樣,只是大小只有之前的百分之一大小的透明瓶子,此刻那瓶子中散發著淡黃色光芒的小球,還在慢慢的飄動著。

  墨墨差一點就伸過手去想要觸摸那瓶子了,最後還是縮了回來,只用貪婪的眼睛盯著,想像著他的雲舒重新活過來的一天。

  當場就給四方神跪了下去,「墨墨求祖爺爺和其他三位爺爺幫忙救救雲舒。」

  「快起來吧,不要跪了,之前的事情沒能幫上忙,祖爺爺已經面上無光了,現在既然來了,這點事情總要替晚輩做好的,如墨,就去你的蛇山吧,那地方雖然陰氣較重,不過卻是最適合重塑新身體的環境。」青龍神君扶起跪在地上的墨兒,轉身對著如墨道。

  「好,聽憑神君吩咐。」如墨頓時一禮,恭敬的回答道。

  此時,眾人才發現那之前被如墨丟到一朵浮雲上的北瑤寶寶,此際已經沒有了半點聲息,而青蓮似乎也暈過去了,北瑤光正在默默的掉著眼淚,嗓音已經發不出任何一點點的聲音了,頓時所有的人大驚。

  「姐夫和寶寶,爹爹,祖爺爺,快救救他們啊——」

  場面簡直一團亂,青龍神君當即就從口中吐出一顆可以吊命的青龍明珠,把它一分兩半,分別塞進了青蓮和寶寶的口中,以吊住他們的精氣神,不至於更潰散。

  而如墨此時也把早已消瘦不堪的北瑤光,心疼的抱進了懷裡,玄武神君遞來一顆仙丹,「吃下去,就會很快恢復的。」

  「謝謝神君!」如墨一喜,連忙謝過,就把仙丹遞到北瑤光嘴邊,北瑤光也不逞強,連忙張開嘴,吞了進去,如墨見她吃了,總算露出了幾分稍微好看些的臉色,對著北瑤光輕聲的道,「趴我肩膀上睡一會,沒事的,很快就到家了,雲舒和青蓮他們都會沒事的,放心吧!」

  聽了這話,北瑤光才終於放鬆心弦,軟倒在了如墨的懷中。

  玄武神君見狀,暗自歎服的看了一眼那已經精力不濟的北瑤光,感歎如墨他們這幾對的愛情還真的都是很堅貞不渝的,連一個區區的人類女子,都能如此堅忍不拔,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就衝著這一點,他們這幾對的愛情,他們四方神還非成全不可。

  「朱雀,青龍,白虎,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各自帶一個,現在就必須回蛇山去,那小蛇女的內丹在火狐狸的體內,必須立即把內丹給移回去,再也耽誤不得了。」

  「好!我們走!」青龍神君話一落,立即扣住墨墨,瞬間消失在了天空,緊接著朱雀神君抱起了青蓮,白虎神君抱起北瑤寶寶,最後一個玄武神君則輕扣住了如墨的肩膀,幾乎同時,所有的人都消失在了焦黑的雀凰山上空。

  四方神君彼此的道行都差不太多,所以如此遠距離的瞬間挪移,他們只花了很少的時間,如墨自問他自己這樣做的話,雖然也能辦到,但是所花費的時間和所要耗費的法力,肯定極多,一個人尚且吃力,更別提還要帶著半點靈力不懂的瑤光了。

  思忖至此,對於青蓮和寶寶的傷,以及雲舒的重生,如墨不由多了幾分希望和信心。

  「如墨,把你老婆放到床上,讓墨小子照顧,你家小蛇女的情況更危急,立即進來幫忙。」朱雀神君快速的喊道。

  「是!」如墨連忙把北瑤光往墨墨的懷裡一塞,丟下一句『照顧你娘』後,就走入內殿之中。

  墨墨守在外殿的床邊,一邊看看床上的自己的娘親,一邊不時的把目光投向內殿,期盼著寶寶一定不要有事,還有姐夫,若是因為自己和雲舒,連累的他們就此香消玉殞的話,讓他和雲舒以後如何能夠安心的生活下去?

  日落月升,月暗星來。

  時間就在這一分一秒中慢慢的磨著,北瑤光甦醒過來的時候,墨墨頓時快速的回到床邊,「娘,您醒了,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而北瑤光在睜眼第一個看見的是墨墨,不是如墨時,頓時心驚的拽住墨墨的手臂,「你爹呢?」

  「娘,您別慌,爹爹和四位神君爺爺,正在內殿救姐姐和姐夫呢!」

  「那就好,那就好,他們進去多久了,寶寶和青蓮怎麼樣了?」

  「娘,現在爹爹他們還沒有出來,我也不知道,進去一天一夜了。」

  「竟然這麼久了嗎?會不會出什麼事?不行,得進去看看。」

  「娘,不會的,你不要慌張,門口布了結界,我們進不去的,除了等,沒有別的辦法。」

  北瑤光聞言,再度坐回了床上,有些驚魂不定的道,「好吧,等吧,等吧!不等又有什麼辦法呢?」

  「娘,您沒事吧,我已經失去了雲舒,如今姐姐和姐夫生死未卜,您可千萬不要再有事了,我會承受不住的。」墨墨抱著北瑤光的腿,忍著不掉眼淚,他已經哭得太多了,從知道雲舒還有重生的機會之時,他就努力的控制不讓自己再哭了。

  北瑤光摸了摸墨墨的頭,把他抱進了自己的懷裡,是啊,她可千萬不能垮,最困難,最以為不能倖免的那一關都過來了,眼看就要否極泰來了,若是她崩潰了,讓墨墨該怎麼辦呢?說到底這孩子是這一家中最小的一個,而且這麼多年來,也吃了這麼多苦,不能讓他再添憂傷了。

  「墨兒,傻孩子,娘沒事,娘好著呢,我家墨墨這些年不是很堅強嗎?繼續拿出這樣堅強的勇氣來,一切都會好的。」

  「嗯,一切都會好的。」

  就在這句話剛落地,內殿裡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兩人頓時分開,快速的迎向率先走出來的青龍神君。

  「祖爺爺,我姐姐她怎麼樣了?」

  青龍神君沒有回答,而是走向了大門的方向,緊接著的朱雀神君,白虎神君和玄武神君也都相繼皺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走了出去,把墨墨和北瑤光的心嚇得當場就跌落了谷底,沒見如墨走出來,兩人頓時跌跌撞撞的就衝向了裡間,看到坐在北瑤寶寶床邊的人赫然是原本重傷昏迷的青蓮,而如墨卻正站在窗子的方向,對著關著的窗子,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寶寶(姐姐)她?」北瑤光和墨墨同時開口問道。

  聽到他們的聲音,如墨和青蓮幾乎同時轉過身子看向他們,一個神情有些凝重,一個卻面帶著輕鬆的笑臉,讓北瑤光和墨墨心裡再度『咯噔』了一下。

  如墨的表情配上躺床上一動不動的北瑤寶寶,無疑是正常的,而青蓮的表情明顯就很不正常了,該不會是寶寶她?然後青蓮就受刺激過重,變成這樣了?

  這般一聯想,北瑤光當場眼淚就唰唰的流了下來,而墨墨一見這情形,也當場就跪了下去。

  反是青蓮快速的扶住了他,「墨墨,你這是在做什麼,小妖精又沒死,她只是累了,暫時睡著了,所以我相信明天她一定會醒的,你們不要這麼擔心啊!」

  「啊?真的嗎?姐夫,姐姐她沒事嗎?」

  墨墨從前不甘心叫寶寶一聲姐姐,如今看到她那般了無生氣般的躺在那裡,那心揪的好疼好疼,才承認雖然他們從小就爭搶到大,互相不肯相讓,但是他們卻是不折不扣感情最好的姐弟,如今寶寶躺在這裡,所謂姐弟同心,他的感覺又好到哪裡去呢?

  「四位神君大人說小妖精的內丹離體太久,雖然已經最快速度的給她放回去了,但是她的身體還是進入了休眠昏睡期,不知什麼時候能醒,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對小妖精有信心,她說過要永遠和我在一起的,她也說過要娶我做她的王夫的,所以她一定會醒過來的,如墨,你們不要都哭喪著臉嘛,與我一樣,有點信心好嗎?還有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一旦我願意娶小妖精,你要奉送我半座蛇山的哦,你們可以去籌備婚禮了,等小妖精一醒,我就要和她成親。」

  墨墨怔怔的聽著青蓮那看似愉悅而歡快的聲音,心裡卻湧起了無數的愧疚,心愛的人就這麼毫無反應的躺在床上,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姐夫他的心裡如何會好過?他也是過來人了,只要想到當年雲舒為救自己受傷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時候,自己的心情,就能想像得到姐夫他如今的心情,可是他卻還如此強顏歡笑的安慰和鼓勵他們?

  比起姐夫,自己還遠遠的不夠成熟,握住青蓮的手,「我對不起姐姐,也對不起你姐夫!」

  「傻墨墨,你說什麼呢?你可是我的小舅子,又是我最好的朋友雲舒的愛人,我們可是一家人呢,說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都說了小妖精沒事了,你們一個個的全哭喪著臉做什麼?好了好了,我要和小妖精說體己話了,岳父岳母小舅子都不許偷聽,快快快,全部都出去吧!要是雲舒的元神錘煉好了,重塑身體時需要幫忙時,與我說一聲,雖然道行不太高,幫點小忙卻還是可以的。」

  青蓮一邊說,一邊親自動手,把如墨北瑤光和墨墨三個人都推出去,隨後,那內殿的門便被關上了。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二十章兩雙成對共連理(一)

  「唯今之計,必須盡快給雲舒重塑新身,只是這個用來給他塑身體的東西該用什麼好呢?」幾番商討下來,唯有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決定的。

  最初如墨的提議是用成形的荷花重塑雲舒的身體,但是被四方神否決了,因為荷花莖稈過細,易折易摧,而雲舒的元神本就只剩十分之一了,所以更要尋個堅韌性好一些的身體才行。

  這個時候,青龍神君提議用『竹』,畢竟竹子中空,且抗風性和堅韌性都強,不容易被風摧朽,也清新傲氣,用來承載雲舒的元神,也是極不錯的選擇。

  然而這個提議在要實施的前夕卻被否決了,原因在於,竹子屬木,易燃,而雲舒身為凰雀一族,其本命元神分明是屬火系的,高溫且灼性強,用竹子為身,弊端顯而易見。

  接著朱雀神君和白虎神君又分別提過好幾個建議,可是分析之後,卻沒有一樣可以合適做雲舒的新身體,不由讓墨墨急的頭髮都要白了。

  「用凰雀一族的人的羽毛可以嗎?他們都是凰雀,與雲舒種類相同,生性就不怕火灼和高溫,與雲舒的元神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排斥,幾位祖爺爺,你們看成嗎?」墨墨實在看不得他們再怎麼不斷提議,又不斷的否決下去,天知道再拖的時間長一些,雲舒的元神碎片,會不會就此失去效用,所以雖然沒有他插嘴的餘地,他還是忍不住插嘴道。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墨墨身上,朱雀神君立即走了過來,一巴掌打在他的後腦勺上,「臭小子,你怎麼不早說,凰雀族人口也不少,只要他們每個肯讓出一根精羽,我們就能用那些精羽為雲舒重塑一個身體,只是如今凰雀族的人都在哪裡?可有辦法找到他們?」

  如墨頓時有些發愁的道,「當初只顧得讓他們遠遠的離開雀凰山,不要回來,如今實在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他們。」

  「爹爹,我有辦法,朱雀爺爺,墨墨想知道需要多少根精羽才夠重塑雲舒的身體?」墨墨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面色堅毅的道。

  「自然是越多越好啊!那些精羽本身就帶著他們自身主人的靈氣,又與雲舒是同一族同一屬性,重塑起來就不會那麼困難,而且能較快的被使用到。」朱雀神君立即快速的回答道。

  「我明白了,請四位爺爺準備吧,墨墨五天之內,一定會為雲舒求來千根精羽。」說完墨墨就飛快的往外走去,如墨剛想跟上去,就被青龍神君喊住,「如墨,你不用擔心,你的這個兒子雖然在感情上太過癡,不過做事的果斷和風行,卻還是半點不輸於你的。他既然如此說了,就定然有他的辦法,你就不用跟去了,我們這幾天先把雲舒的元神錘煉合一再說。」

  「是!」如墨雖然擔心,但聽到青龍神君這麼交代,也唯有恭敬的聽從了。

  墨墨雙手合攏,盤腿坐在蛇山最高的山崖之上,然後開始對著天空發出一種奇特的叫聲,聽著像是鳥類的呼喚,又像是動物垂死前的嘶鳴聲,稱不上好聽,只覺得很是哀婉。

  墨墨慶幸和雲舒在一起的那麼多日子裡,無聊的時候,就拉著雲舒東聊西扯,否則他如何知道那為著好玩而學會的凰雀之間的語言,如今成了他救雲舒的命的助手?

  墨墨不知道所有離開了雀凰山的凰雀一族的人去了哪裡,離蛇山這裡有多遙遠,他只知道,只要不停在這裡呼喊鳴叫,就一定會有人聽見的。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天空卻什麼動靜都沒有。

  青蓮和北瑤光都站在各自房間的窗口,聽著響徹了整個蛇山上空都已經一天的哀婉聲。

  墨墨沒有沮喪,依舊如一尊石像般的端坐著,頭也繼續仰著,對著天空嘶鳴著,叫著,不顧疲累,不顧聲音和喉嚨已經開始感覺嘶啞和疼痛。

  墨墨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招來凰雀一族的人給雲舒奉獻精羽。

  漫長的一夜又過去了,第二天的黎明也已經到來了,但是鳴叫了一天一夜的墨墨,還沒有等來一個凰雀族的人,他的心不由有些急了,他不是怕雲舒的族人不願意來,他怕的是雲舒的族人,離開這裡實在太過遙遠的距離,怕他叫到喉嚨全啞,聲音都發不出的時候,那些族人還沒聽見,那個的雲舒就太可憐了。

  想到這裡,墨墨也就越加悲涼的鳴叫著,盯著天的四周,恨不得把天都盯穿,好不容易才救回雲舒十分之一的元神,千萬不要在這個關鍵時候失敗啊,他不能沒有雲舒。

  然而第二個白天,依舊很殘酷的過去了,到夕陽西下的時候,天空中也不曾出現過一隻環凰雀的影子。

  而墨墨的聲音,卻已經不復第一天的清脆了,如今的聲音,每一聲的嘶喊,都像是在用自己的命在拼,在喊著一般。

  不但北瑤光和青蓮已經有些聽不下去了,四方神也動容的聽著外面嘶啞卻依舊堅持不斷的叫聲時,為墨墨的堅韌和努力而動容著。

  當第三天的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墨墨的唇角邊都已經流出血來了,嘴唇更是乾裂的不像樣子了,雙眼的神光渙散,瞳孔不斷的放大,卻還堅持仰頭看著天空,如墨來到山頭終於再也忍不住要阻止墨墨這樣無用功的自殘行為了。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飛來了第一對華麗火紅的翅膀,「墨主子,我們來了!」

  如墨立即仰頭看向天,在那對華麗的翅膀之後,是無數的色彩艷麗大小不一的翅膀,所有的翅膀張開,幾乎把蛇山上空的天,全部變成火紅色,那場景壯觀極了,那一剎那間,如墨的淚都差點要滑落出來了。

  紅雲和朝霞化成人形落到了墨墨的兩邊,一個伸出手來擦墨墨嘴邊的血跡,一個小心翼翼的扶住墨墨已經僵硬不已的頭顱,眼淚不停的往下落,「墨主子,我們來了,全部族人都在這裡了,墨主子,你有什麼吩咐就告訴奴婢們,不要再喊了。」

  墨墨聽到紅雲和朝霞的聲音,嘴角邊終於露出了一個放鬆的笑容,「紅雲姐姐,你,你們來了,我要你們的精羽!」

  說完,眼睛就閉了過去,顯然是脫力了。

  紅雲和朝霞連忙扶住他,失聲驚喊道,「墨主子——」

  如墨趕緊斂了斂情緒,快速的上前,「是這樣的,雲舒從前的身體已經沒有了,如今我們要給他重塑身體,需要你們所有族人的幫忙,請每人貢獻一根精羽出來,拜託了,只要一根就可以了!成嗎?」

  「別說一根,就是全拔了也成!」紅雲頓時率先重新化回原型,衝著所有的族人發出尖銳的叫聲,頓時漫天的華麗身影,全部都用自己尖銳的喙,啄向他們尾部最美麗的一根羽毛。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凰雀,都主動且自覺的獻出了他們各自身上的一枚『精羽』,那一根根七彩斑斕的羽毛,堆在了如墨的面前,都快要把他的人都淹沒了。

  而隨後而來的青蓮和四方神也動容看著這一幕。

  「蛇君大人,這些夠嗎?若是不夠的話,我們把其他的精羽也都拔下來。」紅雲再度化成人形,如墨已經看到她的額前少了一縷最鮮亮的頭髮。

  「不用了,已經足夠了,我代表墨墨和雲舒謝謝你們大家了。」

  「蛇君大人千萬別這麼說,殿下就交給大人和墨主子了,請你們永遠照顧愛護和尊敬他,我們就要去天涯海角了,日後怕是再沒有相見之期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會給墨主子和殿下一個禮物的,我們走了!」

  紅雲說完,含著眼淚最後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墨墨,與朝霞一起跪了下來,給墨墨磕了一個頭,然後就頭也不回的對著天空一揮手,頓時所有的凰雀都朝著天的北方飛了過去,紅雲和朝霞最後才化身原型,重新跟了上去。

  如墨抱起昏迷中的墨墨,而四方神則分別袖中裝滿了凰雀族人留下的精羽,共同往回趕去。

  有了這些精羽,重塑雲舒身體的最基本需要準備的元素,都已經齊全了。

  明日開始,就能開始重塑雲舒的肉身了。

  把墨墨安頓到了床上後,青蓮輕聲道,「如墨你和四位神君大人去忙重塑肉身的事情吧,墨墨和北瑤就交給我照顧了。」

  「青蓮,謝謝你!」如墨輕聲地道。

  青蓮微微笑了一下,「不用跟我說謝謝,等小妖精醒了,你要親自給我們舉行婚禮就成了。」

  墨墨醒過來的剎那,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好,我的精羽!」

  「不用擔心,精羽已經收集齊全了,如墨和四方神君已經進了丹房,開始重塑雲舒的肉身去了。」

  青蓮的聲音溫潤的不急不緩的響了起來,頓時讓墨墨慌張的心緒平靜了不少,「姐夫,姐姐她還沒有醒嗎?」

  緩緩地下床慢慢的走向他的床對面的北瑤寶寶的床,而青蓮就坐在床的旁邊,手中正在編織著什麼東西。

  「明天她就會醒的,你不用擔心小妖精了,去看看北瑤吧,剛剛才被我安撫回房去,這些天心中最擔憂的怕就是她了,兩個孩子都這樣,墨墨你要多體諒父母的心。」

  「是,姐夫,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去吧,陪北瑤去,這裡有我呢,我們都安靜耐心的等著如墨他們的好消息吧!」

  「好!」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二十一章兩雙成對共連理(二)

  等待的時光總是漫長的,青蓮總走說著第二天寶寶會醒的話,都說了十年,也沒有見寶寶醒過來,硬是把滿頭青絲熬成了白髮。

  而墨墨就這麼看著青蓮的煎熬的同時,也鼓勵著自己煎熬著。

  北瑤光也在日夜的觀望中,守候著這個幾乎已經破碎了的家庭,一個寶寶一個雲舒,兩個生死未卜的人;而一個青蓮一個墨墨,兩個失心失魂的人,還有自己,一個心都碎了不知多少次的母親。

  漫長的十年的光陰,就這麼在所有人的一點一滴煎熬中渡過了。

  今天對於墨墨來說真的是一個好日子了,因為他等了十年的人終於重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雖然是昏迷著的,雖然也不確定是否會醒來,但是對墨墨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雲舒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他不知道四方神都對他說了什麼,也沒有注意他們都是帶著怎樣的表情離開的,他只是一動不動的呆呆的看著他的雲舒。

  輕柔的彷彿力道稍重一些,就會把雲舒的身體弄壞一般的觸摸著他,那臉,那眼,那嘴,甚至連眼睫毛的弧度,都是墨墨熟悉的模樣,不是他的幻覺。

  「雲舒,你終於又回來我的身邊了,你可知道我等你等的多苦?不過沒關係,你寂寞了那麼多年,總是等待著別人,從來沒有被人等待過,現在換我來等待你,雲舒,我在等你,你放心,不管多久,我都在這裡等著你,等著你睡夠了,就請你睜開眼睛看我一眼。姐夫等了姐姐十年,我也能夠比姐夫等的時間更久,雲舒,所以不要擔心,安心的睡吧,我在這裡陪你,哪裡也不去。

  如墨也緊緊的抱著北瑤光,這些年,他一邊不斷的上天庭,一邊協助四方神重塑雲舒的身體,十年中與北瑤光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少的有些可憐,如今也算是久別重逢了,訴說衷腸已是來不及了,也就終於相攜著走了出去,把這一室再度相見的喜悅留給了墨墨和雲舒。

  而青蓮抱著北瑤寶寶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那兩個手握在一起的身影後,也輕柔的一笑,低語道,「小妖精,你看,連雲舒都快要醒過來了呢,你呢?你什麼時候醒來呢?是不是明天早上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你就已經睜著眼睛對著我笑了呢?小妖精,你一向都要強,所以可要快點醒過來,不能輸給雲舒哦。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睡覺了,早睡才能早起不是?」

  一室清輝照滿地,月亮高高的掛上中天的時候,墨墨還呆呆的看著雲舒,又是笑,又是流眼淚呢!

  第二天一早,墨墨就給雲舒圍上厚厚的披風,抱著他出去賞風景了,「雲舒,你還沒有仔細看過蛇山是什麼模樣吧,今天算是你落戶到這裡的第一天,我帶你看看我們的家,冷不冷,現在的蛇山是春天,冬天剛過去,不像在雀凰山那樣溫暖,我怕你不習慣,所以已經給你圍上了厚厚的披風,若是冷的話,可要告訴我哦。」

  一邊自言自語,也不管雲舒是否聽到,這一點,墨墨和青蓮還真是出奇的相像。

  「雲舒,你聞到香味了嗎?這是火狐族地才有的雲蓮花的香味,我那姐姐當初為了娶姐夫,給他創建一個熟悉的環境,加上姐夫那人特別喜歡吃雲蓮花的花瓣,就如你特別喜歡吃雪露羹一般,所以特地讓人從火狐族挖來種植的,原以為種不活的,這些年卻越見旺盛了,可惜姐姐到現在都沒有醒,這一片花圃這些年,一直是姐夫族裡的人來幫忙看護的,雲舒,在這一點上,我真的不如姐姐,至少我沒有辦法為你去挖雪露果的樹來種植了,將來我的雲舒,你醒了再也吃不到雪露羹,你會不高興嗎?」

  墨墨一邊抱著他穿梭在花叢中,一邊道,「不說這個了,雲舒,我帶你去個我小時候的秘密基地哦,連寶寶都不知道,有時闖了禍,怕被爹爹和娘親懲罰,就偷偷在那裡躲兩天,我把那裡弄的可舒服了,我們去住上幾天好不好?雲舒小時候沒有躲過貓貓吧,呵呵,我們小時候常常躲的,現在就讓墨兒帶著雲舒去躲一回貓貓,是不是很激動啊?」

  雲舒繼續沉睡著,墨墨停下腳步,在雲舒的唇上落下了一吻,「嗯,雲舒的唇還是那麼馨甜美味呢,真是好懷念啊,一晃又十年沒有跟我的雲舒一起睡覺了,雲舒一定也孤單的不得了是不是?先讓我偷個香,然後我們再去我的秘密基地去偷歡,你說好不好?不回答就代表默認哦,好極了,我們走!」

  *****

  「雲舒,我的雲舒!」墨墨有些意亂情迷的吻著躺在厚厚的虎皮上的雲舒,那吻不帶任何情慾,只是想念的癡纏著,不粗暴,不凌亂,只是輕柔的不斷的輕吻著。

  吻過紅唇,再吻上鼻子,接著又吻上眼睛,用舌尖一點一點的舔舐著雲舒的睫毛,最後滿足的把雲舒的身子抱進自己的懷中,下巴抵著雲舒的頭頂,不斷的呢喃著他的名字。

  而雲舒就在似夢似醒中,睜開了純真而空白的眼睛。

  因為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何處,雲舒輕輕地掙扎了一下,就這一下下,就讓墨墨頓時僵硬住了身體,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向懷中的人,生怕是他眼睛的錯覺,雲舒他根本沒有醒。

  而事實上是,雲舒的手繼續輕輕地推了一下墨墨的胸膛,然後還隨著墨墨急促粗重的呼吸,而緩緩地仰起了頭,眼中有著剎那的恍惚,隨後那手便輕輕地摸上了墨墨的臉,有些迷惑又有些試探的道,「墨兒?」

  「雲舒,你真的醒了?太好了,雲舒,我以為你真都會和寶寶一樣,睡上十年也不醒呢,雲舒,我好高興,以後再也不許你離開我了,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做夢,還是我的雲舒真的醒了?」

  墨墨語句凌亂的訴說著喜悅,眼中的淚水也四濺了起來,墨墨一邊用力的想要擦去,一邊努力的衝著雲舒笑著。

  雲舒的腦子裡其實還是一片空白著,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熟悉而令他心疼,卻一時間根本想不起來他是誰,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已經讓他的手,輕輕地拉下了墨墨的手,取而代之的用自己的唇輕吻上了墨墨的眼睛。

  然後轉而輕輕的伸出舌尖,舔去了沾染在睫毛上的墨墨的淚,在墨墨的驚訝和歡喜的目光中,他的唇似乎不用人教,就已經有意識的吻上了墨墨的紅唇。

  墨墨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下,他的雲舒真的醒了,不但醒了,而且還在吻著他,墨墨的心在這一刻,終於感覺了偌大安寧和幸福起來。

  緩緩的平躺了過去,雲舒自動而緩慢的壓到了他的身上,墨墨主動的扯開自己的腰帶,抓住雲舒的一隻手,順著開了的衣襟塞了進去,「雲舒,抱我吧,讓我知道你是真的醒了,真的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了,雲舒——」

  墨墨那誘人翕薄的紅唇吐出這一句話之後,雲舒只覺得他的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可是具體是什麼,他又想不起來,只是順從身體的本能和渴望,再度低頭吻住身下人的唇。

  衣服慢慢的散落在了周邊地上,彼此的身體都裸裎在了一起,都是修長而美好的曲線,一涼一溫兩具軀體,同樣細膩滑潤的肌膚,雲舒不由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而墨墨則因為激動和喜悅不停的顫抖,看到雲舒陶醉而喜歡的表情,墨墨的心裡溢滿了濃濃的滿足感,主動而大膽的主動分開雙腿,「雲舒,來吧,抱我吧,讓我知道你一如從前的在我身邊,再不要把我一個人扔下,我承受不住。」一夜歡愛,第二天就把自己送走,與自己決絕的事情,墨墨他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二十二章兩雙成對共連理(三)

  墨墨像是要不夠雲舒一般,緊緊的鎖住雲舒的火熱,不願意他稍稍離開自己的身體,似乎怕一切都是美好的夢境,和不真實的幻想,等夢醒了,一切又恢復成原狀一般,所以他要盡可能的挽留住這美好的時間更久一些。

  而雲舒也似乎不知疲倦,他對墨墨的身體的探索欲,遠比墨墨所以為的要高的多。

  然而沉淪在被雲舒擁抱著的幸福中的墨墨,卻完全沒有發現,雲舒從睜開眼睛到現在,除了發出因慾望釋放而感覺歡愉的呻吟聲外,僅僅就模糊而不確定的喊過『墨兒』兩個字而已,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雲舒的不同尋常,只是以前所未有的柔順姿態,順應著雲舒的任何要求。

  終於不知過去了多久。

  當墨墨感覺渾身酸軟的時候,雲舒已經趴到他的身上睡著了。

  墨墨簡直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雲舒滿足而無邪的臉龐,這個十年,簡直如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那麼漫長,如今闊別十年,終於再度見到他的雲舒了,墨墨心裡所有的感動和感恩,都聚集在了這一刻,所以他無法也根本不忍責怪雲舒的過份貪婪,因為他心裡對雲舒,有著更猛烈的索求。

  忍著身體的不適和酸疼,墨墨拉過一邊折疊的很好的被子,輕柔的蓋在了雲舒和自己的身上,畢竟這裡是在大樹底下,不比在地面,初春的寒氣還是很傷人的,確定並不透風之後,墨墨才抱著雲舒輕微的轉了個身,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

  當墨墨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雲舒早就醒了,正看著他的臉發呆呢!

  一想到睡前的狂亂歡愛,墨墨反而最先不自在了,「雲舒,你怎麼不說話?我好想你,這麼多年來,你想我嗎?」雖然知道雲舒變成元神碎片後,是沒有時間和意識概念的,但是他相信在雲舒的心裡,他是一千萬的願意記住和愛戀自己的。

  雲舒搖了搖頭,好一會才道,「我只感覺我很想親近你,可是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誰。」什麼?

  墨墨頓時大吃一驚,再也躺不住的想要直起身子,卻在中途,因為腰肢酸軟又頹唐無力的倒了下來,眼看就要重摔到身下的褥子上的時候,雲舒已經快速的抱住了他。

  墨墨這才仔細的看著雲舒的眼睛,這雙眼睛,是他熟悉的眼睛,可是也不是他熟悉的眼睛,這雙眼睛裡有喜歡,有純真,更多的卻是空白。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然而雲舒此刻的眼睛裡倒影出來的自己,是那麼的陌生,他真的完全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

  那昨天當自己以為終於被雲舒擁有和填滿的時候,雲舒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嗎?

  墨墨有些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看著雲舒的眼裡佈滿了悲傷,然而當他看到雲舒的眼裡有著同樣的焦急和暗慮的時候,墨墨的心又被敲醒了。

  他的雲舒這具身體裡只有十分之一的元神,能再度活著陪在自己的身邊,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自己怎麼可以這麼貪心?

  雲舒忘記了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只要自己沒有忘記過他就行了。

  雲舒忘記了,自己就一點一點的重新告訴他,他相信雲舒不久之後一樣會重新愛上自己的。

  何況雲舒連他都忘記了,那過去那些讓他不開心的人和事情,不是也一樣都忘記了嗎?他不是當年第一眼見到雲舒的時候,就希望他有一個美好而嶄新的人生的嗎?如今真的如自己的願了,自己反而在失落什麼?應該開心才對!

  往後雲舒的生命中只有自己給他的快樂,沒有過往的悲傷,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不是嗎?

  想到這裡,墨墨頓時把雲舒的身子也抱得很緊,輕柔歡快的道,「沒關係,雲舒,不要怕,我什麼都會告訴你的,我永遠都在你身邊,不記得沒關係,我們重新開始認識,雲舒,你願意嗎?」

  雲舒不知道為什麼,之前看到墨墨難過,他也好無助,如今見他笑,他就覺得擁有了全世界一般的快樂,所以聽到他問他時,雲舒立即飛快的點頭,「我願意。」

  「你叫雲舒,是我的愛人;我叫北瑤墨墨,不過你都叫我墨兒,這是專屬你一個人的稱呼,別的人誰都不能叫,只有你一個人可以,我也是你最愛的人。」墨墨溫情的一字一句的道。

  雲舒聽到這樣的話,明顯好開心,立即快樂的叫道,「墨兒!」

  墨墨聽到他這一聲熟悉的稱呼,頓時感動的淚湧了出來,不管雲舒的記憶中還有沒有自己的存在,但是這聲『墨兒』從雲舒的嘴裡吐出來,永遠都是如此的讓他激動不已。

  「不要哭!」雲舒有些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他惹難過了,只知道他看到他的眼淚,心裡會好難受。

  墨墨連忙擦了擦眼角笑了一下,「我沒哭,我是好高興雲舒終於又喚我墨兒了。」

  「以後都叫,天天都叫。」雲舒輕輕地把唇湊了過去,在墨墨的眼瞼上親了下去,似乎這個動作已經做過了千萬遍。

  墨墨用力的點頭,緊緊地握住雲舒的手,「好,好!雲舒,今天是我十年來最開心的一天,你開心嗎?」

  雲舒點頭,和墨墨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開心!」

  他是真的很開心,雖然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但是似乎只要和墨兒在一起,他就感覺很充足,也就什麼都不怕了。

  原來他們彼此是愛人!

  愛人,他覺得他好喜歡這兩個字眼,他要永遠和墨兒是愛人!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二十三章兩雙成對共連理(四)

  他們倆在百年樹洞下纏綿親熱的時候,如墨和北瑤光他們卻幾乎急昏了頭,知道墨墨抱著雲舒出去了,他們都沒有太在意,更沒有去限制,想著墨墨終於再度見到雲舒,很高興,所以才抱著他出去晃晃也沒有什麼不好。

  但是如今都一天一夜了,兩人居然還沒有回來,就不免讓如墨擔心了,雖然他們都認為墨墨不會做傻事,但是無緣無故,不說一聲就不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所以當墨墨牽著雲舒的手,重新走回蛇宮內時,北瑤光第一時間就衝了上去,極響亮的就給了墨墨一巴掌,頓時把墨墨打懵了,也讓雲舒有些仇恨和防備的擋到了墨墨的身前,「你為什麼要打墨兒,不許你打他!」

  這一句話,把北瑤光和如墨還有青蓮全部都驚在了原地,他們只顧著擔心墨墨他們,也是到此刻才意識到,那個分明是被墨墨裹著抱出去的雲舒,如今卻是清醒的站著的。

  「如,如墨,雲舒他醒了?你不是說四方神君們說,雲舒也許根本醒不了嗎?」北瑤光連忙欣喜的回身緊緊的拽住如墨的衣袖,如墨和青蓮對此也格外驚喜。

  「雲舒,你醒了,太好了!」

  雲舒卻用有些狐疑的眼神看了看他們,沒有貿然的說話,只是回過頭看墨墨,墨墨此時也只能有些無奈的捂著臉走上前來,「雲舒,這是我爹爹,也是你最好的朋友之一如墨,這是我娘親北瑤光,那邊的是我姐夫,也是你的好朋友之一的狐王青蓮。」

  墨墨的這一舉動,讓如墨等三人又一次瞪大眼睛,「雲舒他——」

  「嗯,雲舒他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不過沒關係,雲舒的潛意識依舊記得我,在意我,知道我是他最愛的人,所以爹爹娘親,姐夫,你們不用擔心,應該高興才對,因為我們這一次是真正幸福的在一起了。」

  如墨和北瑤光以及青蓮三人互視了對方之後,不得不承認,這的確已經是最幸運的結果了,以為雲舒醒來的幾率比寶寶還要低許多,卻沒想到他卻這麼快就醒了,這樣真的很好了,雖然目前什麼都不記得了,卻依舊知道第一時間護著墨墨,這樣的雲舒,他們還有什麼好求的?

  「雲舒,歡迎你回來!」北瑤光含著淚光上前,對著雲舒真心的道。

  雲舒雖然已經不記得她了,卻也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喜悅和真誠,不由也不再那麼防備和不高興的看著她了,只是輕聲的道,「謝謝,如果以後你不再打墨兒的話。」

  北瑤光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雲舒一眼,「雲舒,我保證以後除了你可以打他,其他任何人都不會打他,好嗎?」

  「我不會打墨兒的。」雲舒認真而堅定地看著她道。

  「雲舒,娘打我是因為我把你帶出去這麼長時間,沒有說一聲,他們是擔心我們,不是故意要打我的,娘,爹,姐夫,對不起,我昨天也沒想會在外面住的,沒想到雲舒他醒了,對不起,我們——」

  如墨和青蓮眼尖的看到露在衣領外的一小截脖子上,竟然有疑似吻痕的印記,再看看雲舒和墨墨,多少已經明白了。

  「墨兒,雲舒他剛醒過來,這個新身體,並不如你想像的那麼堅固,有些事情還是要稍微節制些,適可而止才能長久下去,爹這麼說,你明白嗎?」

  如墨的話剛說完,北瑤光也明白了,他們在外面這一天一夜都幹了什麼事情,而墨墨的臉頓時紅了一片,又尷尬又擔心,尷尬的是似乎每次他們做了壞事,總是第一時間讓爹爹給看出來了,擔心的是,他們做了那麼多次,且都那麼激烈,更重要的是在上面的人還是雲舒,雲舒他的身體會不會因此有什麼事情啊,「爹爹,那雲舒他——」

  「我很好!不用擔心!」

  雖然沒有了過往的記憶,但是並不等於他的智商也跟著失去和退步了,所以雲舒一聽就明白,如墨說的是什麼了,又看到墨墨擔憂的臉,立即側過臉來解釋道。

  「沒事自然最好,不過以後注意卻還是必須的,雲舒,既然你醒過來了,你也就一併聽一下,第一點就是不許妄動法力,你如今的身體是用你所有族人身上的一尾精羽重塑而成,與你原本的身體畢竟不能相比,所以雖然你如今的元神也並不完整,但是法力能擁有多少,我們都不確定,所以安全起見,萬一你的元神所攜帶的法力,遠遠超過你原有法力的十分之一的話,這個身體就會負荷不了,有可能出現很不好的情況,所以無淪如何請記住不要用法力,要做什麼,要去什麼地方,若是自己不能做到,請無論如何告訴墨墨,或者我和青蓮中的任何一個人,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不是你的外人,你能答應嗎?」

  雲舒看到每個人都用溫暖和殷切的目光看著他,心中感覺一暖,不由自主的就點了點頭,「好,我答應。」

  「爹爹,雲舒答應了,第二呢?」墨墨連忙著急的問道。

  「第二就是最近十年內,墨墨你最好不要帶著雲舒亂跑,這個身體有可能會有其他很多方面的小問題,我們需要好好的觀察,才能更好的照顧保養,以求長久的妥善。」

  「爹爹,這個我知道,雲舒剛醒,身體又不是原來的那一個,我比你還害怕萬一他感覺不好怎麼辦,所以除非確定他的身體確實沒問題了,否則我不會帶他離開,去蛇山以外的地方的。」

  「墨兒,原來的我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身體不是我自己的嗎?」雲舒此時終於忍不住插口問道。

  這一下,一時讓眾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雲舒,的確是發生了些事情,你為了保護我們,所以你犧牲了你自己,原形已經被炸成了粉碎,散落到了宇宙中,本來元神也保不住了,是爹爹和四方神君為你收集散落的元神,重新錘煉合一,這才有了現在的你重新來到我的身邊,雲舒,你不知道在我的心裡,有多麼的高興,終於重新和你在一起了,我們以後永遠都不分離,過去是你保護了我,現在開始換我保護你,好嗎?」

  雲舒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墨墨柔軟的頭髮,雖然所有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但是某些習慣性的動作,卻猶如記憶在了靈魂的深處,總讓他感覺熟稔和親切,就如眼前摸上墨兒頭髮的這個舉動,靈魂告訴他,他似乎已經做過千萬次一般,每多看墨兒一眼,他的心就感覺充實和滿足了許多,此刻聽到墨兒說這樣的話,他的心裡更是覺得光榮,為能保護到他心愛的人兒而感覺偉大。

  相信若是再有一次,他依舊願意為了保護墨兒做出犧牲,即便如今他對墨兒的記憶什麼都不剩下,但是他的視線和他的心,就已經緊緊地黏在他的身上了,嘴上道,「好,以後我都讓墨兒保護!」

  心裡卻堅定了還是要保護墨兒的信念。

  青蓮和如墨以及北瑤光看到他們彼此互視的深情模樣,眼中只剩下他們彼此,再沒有其他人了,也都只有默默的離開了原地。

  北瑤光拉了拉如墨,和他同時看向那有些落寞的青蓮的背影,彼此的心裡,也都不由難受了起來。

  雲舒如今是醒了,那寶寶呢?

  寶寶那丫頭何時會醒?青蓮那頭雪白的頭髮,怎麼都讓他們的心酸楚難當。

  本來全部黑暗的天空,如今因為雲舒的醒來,已經亮了一半了,那屬於寶寶醒來的那另一半天空何時才會亮起呢?

  北瑤光不敢也不願再祈願天上的神仙了,因為那些人,在她的心裡,已經一文不值垃圾不如了。

  *****

  「雲舒,嘗嘗這個,這是我今天新學的,蘆薈果粒粥,娘說在她的故鄉,吃這個東西可以青春常駐,身體健康,你試試味道好不好?」

  墨墨端著一碗碧綠中透著銀白的米粥,來到了雲舒的面前,拿起小勺子就要餵他。

  「墨兒,我自己吃,我也不是小孩子,不要老餵我。」雖然對於被墨兒喂,雲舒也覺得很習慣,似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讓雲舒不由懷疑連吃飯都要墨兒喂的自己,真的是保護墨兒的那一個嗎?

  墨兒會做飯,自己似乎不會;墨兒喂自己吃飯,自己似乎沒餵過他;墨兒喜歡抱著自己去散步,而自己會習慣性的在墨兒的懷裡調整好最舒服的姿勢,諸如此類等等,所有的一切,都讓雲舒的心裡對自己起了疑,不由擔心是墨兒怕傷了自己的自尊心,所以故意說自己從前是保護者,墨兒這樣的舉動,讓雲舒既感覺貼心,又感覺難為情,決定不管從前如何,從現在開始,要換他去寵愛和保護墨兒了,所以拒絕墨兒餵吃飯是首要的事情。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二十四章兩雙成對共連理(五)

  「雲舒,我喜歡餵你,難道你討厭被我喂嗎?」墨墨的表情有些錯愕,更多的是擔心和難過的看著雲舒。

  雲舒連忙搖頭,表情頓時真實的回復道,「墨兒,當然不是,只是我既然想做那個保護你的人,我又怎麼能老是讓你餵我飯吃呢,你得讓我自己吃,最近幾天我總是在想,真的一直是我在保護你嗎?怎麼我總覺得一直保護著我的人是你?我習慣被你抱著走,也很習慣被你餵飯,墨兒,這不太對!」

  「傻雲舒,雖然過去的記憶沒有了,不過喜歡瞎想的習慣卻依舊如此,你習慣被我抱習慣被我餵飯那是因為從前的你,生病了很長時間,行動很多不方便,所以一直是我如此照顧你的,這便是你所說的感覺習慣的原因吧,可是傻雲舒,我做的這些再多,也趕不上你待我的種種的好和溺愛,所以不要覺得有負擔好嗎?只有你的身體完全的健康了,我的幸福就全部在手中了。」墨墨放下碗,微笑著滿足的擁住他。

  雲舒聽了這話,心終於定了下來,也環住墨墨的肩膀,「墨兒,與你在一起我覺得好快活好快活,我是不是好貪心,我真希望我的記憶能全部都回來,這樣的話,我不但能未來一直與墨兒開心的在一起,過去曾經的所有開心,也都會一一的被記憶在大腦深處,形成一個完整的屬於我們的愛戀,墨兒,你說若是這樣該有多好呢?」

  「傻雲舒,沒關係的,過去的時日比之我們未來的許久日子,不過是滄海一粟,既然都已經忘記了,也不要過分的勉強自己,若能記起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記起,我依舊滿足和歡喜能與你一起,所以不要有負擔,把蘆薈米粥喝了好嗎?」

  雲舒點了點頭,這一回沒有再抗拒墨墨的餵食。

  吃完了粥,細心的給雲舒擦了擦嘴,雲舒站了起來,牽住墨墨的手,與他一起走向門口,進行這幾天他們都會做的事情——去寶寶的房間,看望她和青蓮,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一起走到殿門口時,雲舒突然扶住了頭,靠到了牆上,腦子裡閃過一片極快的影像,把墨墨驚了一大跳,「雲舒,你怎麼了?」

  雲舒扶了扶頭,搖了搖頭,「墨兒,我沒事,只是腦子突然間暈了一下,現在沒事了,我們進去吧。」

  「雲舒,你若是不舒服,就一定要說出來,千萬不要硬忍著,那會讓我們大家都很擔心的,你明白嗎?尤其是我,我會——」

  「墨兒,我真的沒事,我保證,若是感覺不舒服,定然會告訴你的,好嗎?」

  聽聞雲舒再三強調他很好,墨墨終於勉強放下心,牽著他跨入了大殿,繞過小屏風,走到了裡面,果然不意外,青蓮正背對著他們,在給昏睡著的北瑤寶寶編辮子呢,聽到他們的腳步,頭也沒回的便道,「雲舒,墨墨,你們又來了啊!都說不要來了,小妖精若是醒了,我會牽著她去你們那裡看你們的,回去吧,雲舒你自己的身體,也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呢!」

  「姐夫,雲舒很好,我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看著青蓮垂到臀部的一頭雪白的長髮,雲舒定定的看了好一會,突然道,「青蓮你的頭髮以前就是白色的嗎?」

  這話讓兩個人都轉頭看向他,墨墨更是欣喜的問道,「雲舒,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雲舒有些迷惘的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青蓮的頭髮不該是這個顏色的。」

  青蓮放下了手中編了一半的辮子,起身走向雲舒,伸手握住他的手,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好一會才睜開眼睛看向雲舒道,「雲舒,不要太勉強,萬事強求不得,人類有一句話叫『欲速則不達』,雲舒,如今的一切,已是所有人都期盼的最好的結果了,你難道不覺得嗎?」

  雲舒看著青蓮冷靜中帶著看透一切的睿智眼神,輕輕的點了點頭,「青蓮,我明白的,墨兒已經與我說過,我並未刻意去勉強自己去想,也相信有些真正重要的回憶,不管多久,在人生之中也是丟失不了的。所以不要為我擔心,對你,我打心底感覺一種愧疚,雖然不知這感覺從何而來,但是相信一定有其原因,我知你也許並不希望我有此感覺,我會試著消弭它的。」

  「雲舒你能如此想,我們大家便都放心了,回去吧!墨兒以後不要帶著雲舒來這裡了,相信小妖精知道了也會不高興你讓他一個病人老是跑來跑去的,何況我們兩殿離得也不近。」

  「姐夫——」

  「好了,回去吧,我很好,如果這是你們擔心的事情的話。」青蓮又打斷了墨墨的話,不用質疑的道。

  「那好吧,我們回去了!」雲舒也似乎瞭解青蓮說一不二的個性,頓時不等墨墨再說話,就牽著墨墨往外走去。

  *****

  是夜。

  不知道是因為白天說了那些話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雲舒在半夜的時候,實然抱著頭,尖叫了一聲,然後就暈了過去,把墨墨和其他聞聲而來的人給嚇了一大跳。

  因為如墨和墨墨的法力與雲舒的身體不合,所以青蓮再一次充當了救星,緩緩地柔和的稍稍渡進少許法力,用來刺激雲舒醒來,畢竟太多了,怕他這個身體承受不住,然而雲舒卻沒有立即醒過來,把墨墨更是嚇的頭腦不清,生怕雲舒就此醒不過來。

  「墨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白日裡不還好好的嗎?」

  第二個最著急的人莫過於北瑤光了,就怕雲舒好不容易醒過來,再昏迷不醒的話該怎麼辦,這樣的刺激和漫長的等待煎熬,她實在不想再經受第二次,這樣下去,別說墨墨他受不了,自己和如墨以及青蓮也要崩潰了。

  「我也不知道,睡覺前也好好的,就是之前突然間就坐了起來,抱住頭就尖叫了一聲,我連抱他都沒來得及,他就已經暈過去了!」

  「別急,都不要著急,這個身體雖然是精羽重塑的,承受能力不是很強,可是卻是非常健康和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就如雲舒最初的身體是一樣的,雲舒會突然尖叫,一定不是身體方面的原因,不要著急,容我仔細看看。」

  如墨究竟是這裡幾個人中年紀最大的,雖然他心中也有些慌張,但是明面上,他的神情卻還是鎮定的,在眾人都六神無主的情況下,如墨的從容無疑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安撫。

  墨墨和青蓮頓時讓了開來,「如墨,很奇怪,雲舒的身體是放鬆的,可是他的腦波卻像是極度的緊張和凌亂著的,似乎是在經歷什麼鬥爭一般,你快來看看。」

  如墨頓時扣住雲舒的一隻手,稍稍透出幾分自己靈力,去試探雲舒身體內部,得到的反應更是劇烈,幾乎立即,如墨的身子就倒飛了出去,若非所出的力道並不多,只是極少量的試探,否則的話,如墨的身子定然會直接撞擊到牆上去的。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如墨也差點驚魂不定了,好不容易站穩後,北瑤光已經跑了過來,「如墨,你怎麼樣?」

  「我沒事,幸虧出的力道小,青蓮,我大致知道怎麼回事了,看來十有八九是雲舒的法力在睡夢中增強了,他一來處於睡夢中,身體的防備是降到最低的,所以被乍然湧出來的法力給擠壓的很痛,所以才會發出尖叫然後暈過去了。」

  「那爹爹,既然這樣,該怎麼辦?」墨墨一等如墨說完,頓時焦急的問道。

  「墨墨,你不要急,據我的判斷,雲舒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等天亮後,估計他就能醒過來,等他醒來,我們再看看他的情況與今天白天可有變化。」如墨一邊說,一邊繼續走回床邊。

  「原來如此,如墨,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情況也許真如你所說的這樣,墨墨,北瑤,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了,從前我們以為雲舒也不過就七八千年道行,或者了不得比如墨多上幾千年而已,如今方知他竟然已經浴火重生了十三次,肉身雖然不斷更換,道行卻是超積超深,我個人覺得雲舒之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重生一次,多半是因為那個身體已經容納不下更多的法力了,所以不得不換取新的,所以如此一想的話,雲舒此刻的身體內部,雖然只有從前十分之一的元神,但是他這個身體何嘗不也不能與他從前任何一具肉身相比?所以承受不住法力是很正常的,也許如這樣的情況還才開始,以後估計次數會多許多,墨墨,你要更加鎮定和仔細的觀察雲舒的情況,千萬不可慌神才好。」

  如墨和青蓮先後如此說過之後,墨墨和北瑤光放心不少,「爹爹,姐夫,你們放心,我會仔細照顧和守候著雲舒的,你們回去睡吧,我在這裡就可以了。」

  「墨墨,娘在這裡陪你吧!」

  「娘,不用的,您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就行了,只要雲舒的人還在我身邊,不管是醒是睡我都會永遠相陪,之前慌神祇是恐雲舒在夢中都受疼痛煎熬,如今知道無事,我就放心了,你們都走吧。」

  北瑤光還想說什麼,卻被如墨拉了一下,然後終於走了出去。

  墨墨待所有人都離開後,才緩緩的坐在床邊,捧著雲舒的一隻手,守候到了天明。

  果如爹爹所預計的,雲舒在天亮的時候醒了過來,只是當那如明珠般璀璨的眸子張開之時,墨墨便明顯的感覺到了再度看著他的雲舒,與昨夜的有多麼不同,不由有些遲疑的喊道,「雲舒,你感覺怎麼樣?」

  「墨兒,讓你擔心了,我回來了。」雲舒說完這句話,兩滴晶瑩的淚頓時從眼角邊滑落了下來。

  而墨墨聽到那句『我回來了』之後,也頓時不由自主眼淚也落了下來,幾乎不敢置信的用手摸上雲舒的臉,「雲舒,是完整的你回來了嗎?真的嗎?」

  「是,完整的我,與墨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記得的我,認識如墨、青蓮、北瑤、迪修斯,以及許許多多的人的我,現在回來了,回到墨兒的身邊了,墨兒,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做讓你傷心,讓你哭泣,讓你絕望的事情了,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機會重生,墨兒,新生的我,只屬於你一個人,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分開我們!」

  「雲舒——雲舒——嗚——」

  墨墨雖然決定身為一個成熟的有擔當的大人,就不該再如孩子般的大哭了,可是在驟然間接收到雲舒醒來的喜悅,以及又措不及防間聽到他說出這麼讓他感動不已的話,他的眼淚,他的委屈,他的害怕,所有的一切,就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了,抱著雲舒的身子,便毫不忍耐的宣洩著所有的淚水。

  雲舒卻抱著他微笑著,雖然也有眼淚,可是卻是笑著在哭的,真的不敢想像,他竟然還有重新活著,來到墨兒身邊的一天。

  *****

  當墨墨帶著完全恢復了所有記憶的雲舒來到眾人的面前時,如墨和青蓮再一次震撼了,難道真的是注定墨墨和雲舒是要永遠在一起的?

  只有十分之一的元神,雲舒竟然還能在這十分之一里找回所有的記憶,不是天都要祝福他們在一起的最佳寫照嗎?天庭算什麼,天庭再強勢霸道,無非只是宇宙的,天的很小一部分而已,如今看著雲舒和墨墨緊握著的手,如墨和北瑤光都覺得,屬於墨墨的幸福是已經確定的跑不掉了。

  若要說唯一的遺憾在哪裡,就不得不說,原本還未顯現出的屬於這個新身體的脆弱,在雲舒記起了一切之後,終於暴露了出來。

  再度醒轉後的雲舒,雖然身體沒有從前在雀凰山休養時的那麼糟糕,卻也不能長時間站立,也不能過度勞累等等,簡單的說,就是有些嬌貴,需要很小心的保護和注意,大部分時候,墨墨還是讓他睡的時候多。

  雖然完全恢復記憶了的雲舒幾乎不能做任何事情,卻不影響他出主意,得知如墨這些年幾乎不停的上天庭去追找月老之後,雲舒的想法,幾乎立即和如墨不謀而合了,兩人私下談了好幾次,就是連墨墨都保密的不說,而如墨每次談過之後,就會神情愉悅幾分的走出去。

  日子一晃又是三個月過去了。

  這三個月,墨墨依舊定時和不定時的帶著雲舒去看青蓮和寶寶,從雲舒的嘴裡,墨墨第一次知道了關於自己的姐姐,那另一面的擔當,讓他慚愧的同時,對寶寶也有了更深的愧疚和認知,所以儘管青蓮讓他們不要老去,但是墨墨卻依舊不時的就要過去看看,只是他不再像青蓮姐夫那般,已經等了十年,還總是相信著姐姐會在第二天的早上醒過來。

  *****

  然而就在他和娘親不再抱希望的時候,爹爹如墨卻從天庭抓回來了一個老頭,還帶回來了一堆東西。

  在雲舒莫測高深的微笑,爹爹難得的狡猾中帶著嚴肅的威逼下,那老頭捏出了一對元神偶,分別是一個姐夫一個姐姐的樣子,然後給他們綁上了紅線。

  墨墨看到了那紅線綁上的一剎那,青蓮姐夫的眼中滑出了一滴淚。

  看到那滴淚,墨墨的心酸了,思想著寶寶這個該死的傢伙再不醒過來,他即算用綁的,也要把青蓮姐夫給送回火狐族,再不讓他整日裡對著一個活死人虛耗青春和生命了。

  *****

  寶寶卻終於醒過來了。

  在眾人等了許久,以為不會有動靜,以為她會和之前十年的沉睡一般毫無動靜的時候,她卻睜開了眼睛。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二十五章兩雙成對共連理(全)

  所有的人都等在花園裡,等著在雲蓮花園中纏綿的青蓮和寶寶一解相思後,出來這裡。

  這一次如墨和北瑤光,雲舒和墨墨的臉上,都露出了真正釋懷和開心的笑容。

  寶寶也醒了,那麼青蓮的幸福也就真正的回來了,他們一家終於又開開心心團團圓圓的在一起了。

  「如墨,北瑤,我有個請求,想要你們答應。」雲舒清俊秀美的長眸中,露出幾許羞怯,然而更多的卻是堅定和期盼。

  「雲舒,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直說便可,談什麼請求?」

  北瑤差一點點被雲舒的這雙眼睛給勾走了魂,一直以為只有青蓮的眼睛才能使人不知身在何處,魅惑得了眾生,如今方知,雲舒的眼睛竟然也有著這等的魔力,只是他往日閒淡高貴的模樣,讓人忽略他的內心也是擁有火熱感情的一個人。

  「是啊,雲舒,你想要什麼都說出來吧,但凡我能為你做的,我都願意竭盡所能。」墨墨也不由著急了起來,連忙問道。

  「墨兒,別急,這件事情,非如墨和北瑤答應才成。」雲舒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墨墨的長髮,溫潤輕柔的道。

  說完,轉身對著如墨和北瑤光就跪了下去,把如墨和北瑤光驚得頓時要去扶他,卻被他阻止,「如墨,北瑤光,與墨兒相愛這麼多年,雖然多少年前,就願意給他一個名分,但是,婚姻大事,總需告知久母,我的爹娘,此刻怕是早已不在了,但是你們卻是墨兒最尊敬最親愛的父母,所以如墨,摒棄我們是好朋友的關係不說,此刻我只以一個深愛你兒子的身份請求,請你們把墨兒嫁給我吧!」

  雲舒所有的話,剛說完,墨墨的眼睛就紅了,『噗通』一聲也跪了下來,立即給如墨和北瑤光磕了一個頭,然後就緊緊地握住雲舒的手,看著他的眼睛,激動的道,「雲舒,我願意,我願意,爹爹,娘親,我要嫁給雲舒!雲舒,謝謝你!」

  「傻墨兒,可不許哭啊,從前送你的不捨娃娃雖然因為那場災難而碎裂了,可是在我的心裡,你早就是我的伴侶,我的配偶,我終身相守的愛人了,所以不捨不棄娃娃雖然沒有了,不過它們已經被深深印刻在心裡了,不是嗎?」

  墨墨用力的點頭,「嗯,雲舒,永遠都在心裡,永遠!」

  「所以雖然娃娃沒有了,不過我們還有很多的家人,青蓮和寶寶已經綁上了紅線,而我們的心裡,也早就被對方的情絲給綁住了,現在,當著如墨和北瑤的面,雖然有些俗氣,可是我依舊想要給你一個婚禮,就像當初如墨和北瑤的那樣,雖然簡單,不過所有的人都見證了幸福,墨兒,我要你成為我的完完整整的另一半,讓整個天和地都知道,你北瑤墨墨和我雲舒是不可拆分,生死要在一起的一對,你說好嗎?」「謝謝你們!雲舒真誠的感激道。

  「好,好,雲舒,我早就想這樣了,你可知道當我見到你的第一面時,我就有了想要把你永遠綁在我身邊的念頭?如今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艱難坎坷,你以為我還會放開你嗎?永遠都休想,我要和你一起,成為你的責任,成為你的心頭肉,掌中珠,我要你每時每刻都看著我,疼著我,愛著我,保護我,永遠以我為你的生活重心,與我共同迎接日昇日落,觀看秋月春花,我還有無數的夢想想要和雲舒你一起去實現,而雲舒你,所有的一切歷程,我都要你陪伴。」

  「傻墨兒,我都答應,我都陪伴,我與你永遠一起。」

  雲舒被他說的眼睛也紅了,兩人跪在地上,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而北瑤光的眼淚也早就在雲舒說出要和墨兒成親的話的時候,就落了下來。

  如墨也神情激動的看著他們,他們終於算得上是苦盡甘來了,和瑤光兩人交換了一個彼此欣慰的眼神後,如墨高興的道,「雲舒,你的請求我和瑤光都同意了,明天就為你們舉行婚禮!」

  「謝謝你們!」雲舒真誠的感激道。

  而此時攜手而來的青蓮和寶寶,剛聽到如墨最後一句話,頓時兩人也跪到了他們面前,與雲舒和墨墨並排,不等青蓮開口,寶寶已經大聲道,「爹,娘,我和青蓮也要明天舉行婚禮,青蓮早就答應做我的王夫了,只是倒霉的我,居然睡掉了十年,我再也不能等了,我要在他的身上貼上屬於我北瑤寶寶的標記,讓全妖界的人都知道,這個天底下最魅惑的禍害男子,從今之後,是我北瑤寶寶的專屬了,誰都休想來覬覦。」

  默默守候了她十年的青蓮,再度聽到他的小妖精那不可一世的話語之後,沒有任何的不悅和反對,只是溫柔的笑著,唯有看著如墨和北瑤光的眼裡,寫著無悔和心甘情願。

  反而是北瑤光聽到自己的女兒居然這麼粗魯的講話方式後,感覺額頭一滴汗。

  看著如墨的表情也明顯有些苦了下來,「如墨,我怎麼會生了這麼一對兒女呢,兒子大聲嚷著要嫁人,女兒卻要娶王夫,是不是把他們的性格和性別顛倒了?」

  北瑤光這話一出,連如墨自己也笑了,「我們還管的了嗎?每個愛起來都驚天動地,轟轟烈烈的,好不嚇人,從前操心他們沒人要,如今卻各自都找了這天底下最優秀的兩個俊彥,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看看,才不過百多年,我們居然要做岳父岳母了,哎!」

  「爹,你還不讓我們起來?雲舒的身子弱,跪不得太長時間。」墨墨卻急了,他才不管他爹娘有什麼感慨呢,他只管雲舒的身體。

  一聽他這話,如墨和北瑤光才意識到,四人還都跪著呢,連忙道,「快起來,快起來,明天就給你們辦婚禮。」

  而北瑤光卻在墨墨攙扶著雲舒起身後,重重的在墨墨的頭上敲了一下,「笨東西,我們忘記讓你們起來,你就不會自己扶雲舒起來,明知道他身體如今跪不得?還與他一起跪在地上這麼久?」

  「娘,你又欺負我!」

  墨墨還沒來得及委屈,雲舒細膩溫軟的手已經摸上了被北瑤光敲到的地方,「疼嗎?」

  本來並不疼,不過被雲舒的手一摸,墨墨自然趕緊偎進他懷裡,撒嬌的道,「好疼!」

  雲舒雖然也知道他一大半是撒嬌,不過之前北瑤光敲他那一下,確實用的力也不輕,自己心疼了是真的,一邊半摟著他,摸著他的腦袋,一邊有些輕微的責怪的看向北瑤光,「北瑤,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不打墨兒的嗎?」

  北瑤光頓時無語,好一會才訕訕的道,「雲舒,那一下不會疼的,這小混蛋小時候調皮搗蛋的時候,不知挨過多少下了,也沒見他喊疼,你呀,太寵他,遲早被他爬到頭上去。」

  雲舒一聽小時候墨兒挨打的次數更多,不由眉頭微蹙,揉著的手沒有停頓,表情卻用看似帶著溫和商量,其實不容置疑的語氣道,「北瑤,以後墨兒若再搗蛋做錯事,交給我來懲罰他好嗎?」

  北瑤光哪裡會聽不懂雲舒的意思,一方面難過自己竟然成了雲舒心目中喜歡欺負兒子的壞人,另一方面又高興墨墨那個混小子,竟然有這麼把他疼進心坎裡的愛人,努了努嘴,「好吧,既然墨墨這個混小子以後是你的責任了,我還樂的不去管教他呢!」

  隨後對著還敢衝她露出得意微笑的墨墨,咬牙道,「混小子,算你運氣好,有雲舒護著你,不過你以後若再敢無法無天的搗蛋,哼哼!」

  可惜此刻有雲舒護著他的墨墨,根本不把他娘的威脅放在眼裡,只是一邊做了個鬼臉,然後一邊更深的窩進雲舒頸邊。

  北瑤光頓時轉過頭,衝著如墨道,「如墨,我們走,不理這個沒良心沒出息的混小子,長得都比雲舒高了,還好意思窩在雲舒懷裡。」

  「娘,我有好幾次可看到爹爹也窩在你懷裡的哦,難道爹爹也是沒出息嗎?」墨墨可不是省油的燈,立即探出頭,說完就再把頭窩回去。

  饒是如墨一向沉穩冷靜,此刻也不由臉一紅,而在場的所有人也無不用心知肚明的表情看向如墨和北瑤光。

  明智的決定,不再站在這裡接受眾人的目光審查,如墨立即拉著北瑤光就往前走,邊走邊快速的扔下一句,「你們不要忘記了明天早點起來,衣服各自準備,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墨兒,你把如墨都羞走了。雲舒實事求是的道,語中除了寵溺,沒有責備。

  「誰讓娘親老取笑我?」墨墨絲毫不以為意,也沒有檢討的打算道。

  青蓮摟著北瑤寶寶來到雲舒他們面前,「雲舒墨墨,恭喜你們!」

  「青蓮,寶寶,也恭喜你們。」雲舒看著寶寶好一會,又補充道,「寶寶,謝謝你!」

  本來還想和墨墨斗嘴一下的北瑤寶寶在接收到雲舒眼中的感謝之後,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沒什麼,已經過去了的事情了,您就不要再掛在心上了,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為家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啊。」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在那個時候認識到了家人的意義,也謝謝你終於醒過來了,否則我也連帶的害了青蓮失去幸福,能和你們成為一家人,我很高興,希望往後我們會長久的生活在一起。」

  雲舒的話讓青蓮和寶寶都動容了,不過為了緩和這樣有些嚴肅的氣氛,青蓮頓時笑道:「雲舒,你這回是不是該叫我一聲姐夫了?雖說我家小妖精和你的墨墨是雙胞胎,不過畢竟是小妖精先出殼的,我呢,雖然年紀沒你大,卻總是長了你輩分,這聲姐夫,你總該叫吧。」

  雲舒頓時展顏一笑,輕捶了青蓮的肩膀一下,也牽著墨墨的手往他們自己房子的方向走去,「等明天我們成婚的時候,你這個大女婿先開口叫岳父岳母之後,我會考慮要不要叫你的。」

  青蓮微笑的目送著雲舒和墨墨的背影,輕笑道,「這個雲舒,還真是半點不吃虧啊!」

  *****

  當兩對新人以最隆重的裝扮出現在北瑤光和如墨居住的『瑤光小築』的時候。

  他們驚訝的發現,幾乎整個蛇族的人都已經出現在了那裡,簡約樸素的瑤光小築,今天明顯進行過了仔細而認真的佈置,那曲折的木製長廊上,鋪上了鮮紅色的長地毯。

  包括牌匾在內的整個房子,都用鮮紅色的綢緞,中間綁上紅色的綢球給掛滿了。

  兩邊的扶欄中間,嬌艷鮮美的新鮮花簇,密密麻麻的遍插其中,還散發著淡淡的花的清香。

  長廊旁邊那寬廣的湖面之上,如今半邊佈滿了前來祝福和見證,卻沒有站立之處的蛇族眾人。

  另外半邊則站滿了火狐族的人,他們如今滿滿的凌波而站,手中還各自捧著他們帶來的賀禮,他們的王終於要和蛇族的女王成親了,雖然這場婚禮晚了十年,不過看到自家的王終於尋獲幸福,他們的激動可想而知,如何能夠不來?

  甚至另一邊,雪鷹族的人都來了代表,自從十年前雀凰山那一難之後,他們的王失蹤於人間和妖界,但是這些年,蛇君大人待他們雪鷹族一直不薄,所以收到邀請,當夜就飛來了蛇山,代表他們的鷹王大人,給予今天要舉行婚禮的兩對新人祝福來了。

  北瑤光和如墨更是穿上了當年他們成婚,都沒有穿過的繁複華麗的盛裝,在他們的身邊,分別站著從獸族而來的王玉玲瓏和她的王夫青兒。

  幾乎所有能到齊的人,都來了,四周的山峰上,還有一些不能近距離觀禮,只能遠遠的守望著的其他妖族的人。

  雲舒和青蓮都沒有想到,原以為不過是個簡單而莊重的婚禮,如墨和北瑤光會給他們如此盛大的一個場面,意外自然就不用說了。

  「今天,請所有的大家,不遠千萬里而來,是為了見證我如墨和妻子北瑤光的一對兒女,今天終於找到了他們命中注定的伴侶,這場婚禮將會讓天地震動,也將成為今後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後人們的傳奇和傳說,今天如墨非常高興大家的光臨和給予見證,現在我宣佈,婚禮開始!」

  如墨的話剛落,蛇族內的優秀伶人,就已經奏起了蛇族喜慶時才會演奏的曲子,雲舒牽著墨墨,青蓮牽著寶寶,就在這樣的優美動聽的樂聲中,走到了如墨和北瑤光的面前。

  六個人六雙眼睛都有著水光隱現,兩雙對對跪了下來,給如墨和北瑤光磕了一個頭。

  「好,好,青兒,上酒。」如墨用力的點頭。

  頓時青絲和青兒各自托了一個托盤,來到青蓮和雲舒兩對新人身邊。

  「今天是你們的大喜日子,全為一個高興,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你們各自敬完我和瑤光酒,你們就都是北瑤家的人了。」如墨清朗喜悅的看著他們道。

  青蓮頓時把酒杯雙手恭敬的送到如墨面前,「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今天我也是你的女婚,所以岳父大人,請!」

  而寶寶此時也把酒送到北瑤光面前,「娘,女兒給您敬酒了!」

  如墨又驚訝又喜悅的接過青蓮手中的酒,沒有想過青蓮會叫他一聲岳父,雖然有些不習慣,但是卻真的讓如墨有種嫁了女兒的心情,仰頭一口乾盡,把杯子重新放回托盤後,立即親自扶起他,「青蓮,寶丫頭就交給你了。」

  「是,岳父您就放心吧!」

  頓時,湖面上方,周圍的群山之上,都發出歡呼聲,「恭賀青蓮殿下,寶寶殿下大婚之喜!」

  青蓮擁著寶寶到了北瑤光的身邊,衝著周圍所有的人揮手,「謝謝諸位!」

  此時,青絲也把滿好的美酒,送到了雲舒和墨墨的手中。

  有了青蓮喚了『岳父』在前,雲舒也不得不緊跟其後了,「岳父,請!」

  「娘,墨墨和您敬酒了!」

  如墨也立即一口喝下,不等放下酒杯,一隻手已經扶向雲舒了,輕聲道,「起來,身子還不太好,不要跪著。」

  此時,北瑤光也從懷裡摸出四個用紅紙口袋包好的東西,一人一個放進了四人的手中,「我是人類,結婚的時候有習俗,長輩要給晚輩包紅包,我們用不到銀兩,所以這裡面我包了一些你們用得著的東西。」

  「謝謝娘親!」

  四周再度響起了巨大的歡呼之聲,久久的瀰漫在了蛇山上空……

  *****

  此時誰都沒有注意到,青蓮偷偷輕輕地對著雲舒道,「雲舒,我叫如墨和北瑤爹娘了,你是不是也該叫聲姐夫來聽聽?」

  雲舒耳根一紅,也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青蓮,你就為這一聲姐夫,還真夠犧牲大的啊!」

  「那可不是,要知道,能讓雀王殿下叫一聲姐夫,可是不容易的,舉天之下,也唯有我一個人而已,不是嗎?」青蓮魅惑眾生般的笑著,就等著雲舒叫一聲。

  「青蓮,你這個狡猾的狐狸,我就不叫!」

  「哈哈,雲舒,你沒覺得你如今就像個孩子嗎?你終有一天會叫的,我不急!」青蓮繼續顛倒眾生的笑著,一副把握十足。

  「………………」雲舒整個無語,好一會兒,才彆扭的牽著墨墨站到了如墨的身邊去了,許是想下不甘心,回頭還衝著青蓮瞪了一下,卻被他似乎早就等在那裡的笑,弄的心中更鬱悶了幾分。

  青蓮這一次乾脆笑出了聲,一時間,眾人都發出『嘩——』的一聲倒抽氣聲,天啊,狐王的笑容,果然是太勾人了——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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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二十六章族人的禮物

  那場婚禮的隔天早上,在賓客還未全部散去的時候,墨墨和雲舒也正在安睡中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來自紅雲和朝霞的意念波呼喚,那意念波似乎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幾乎已經很模糊了,墨墨罄盡全力才勉強聽清楚,輕輕的吻了吻雲舒的側臉,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一腳剛跨下床,雲舒就睜開了眼睛,「墨兒,去哪裡?」

  「雲舒,吵醒你了?」墨墨立即轉過頭,溫柔的再度傾身吻了下雲舒,柔聲的道。

  「沒有,只是你一離開,我就自動醒過來了。」雲舒睜著還有些睏意的眼睛。

  自從雲舒重生之後,因為龐大的記憶的整個恢復,新的身體相對而言,總是顯得非常的脆弱,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墨墨才知道原來那樣樣都完美的雲舒,也是有著那麼多可愛和純真之處的。

  比如要醒未醒前,他的眼睛就如迷霧籠罩森林般朦朧神秘,讓人意欲探索和沉醉於其中,比如有時體力不支時,就會有些鬱悶的皺起鼻子,再比如對著有衣帶的中衣時,總是會不著痕跡的把衣帶弄短些,諸如此類的等等小動作,都讓墨墨忍俊不禁,又貪看不已。

  只是那些小動作都不明顯,若非他實在太過關注和在意雲舒,一般人是不會發現的。

  現在他又多發現了一個,原來雲舒就如自己依賴他那般的依賴自己,自己一起身,他就發現了,這樣的認知,讓墨墨狂喜不已,輕柔的把被子裹緊他,然後連人帶被的整個抱了起來,「是紅雲和朝霞用意念波喚我起來的,說是給我們準備了一份禮物,只是不能親自送到我們面前了,本是不讓我帶你去看的,不過雲舒我們都已經成親了,就更不會有秘密了,既然醒了,便帶你一起去吧!」

  「禮物?難為紅雲他們還掛念著我,我這個自私的王,帶著他們的祖先背離了真正的故鄉,如今又為了一己的感情,使得他們從此之後淪為真正的妖魔一族,他們居然還給我們送禮物,墨兒,我如今真的覺得很愧對他們。」

  眼看雲舒的情緒又要黯然下去,墨墨頓時低頭親了他一下,振奮的鼓勵道,「雲舒,不許瞎想,他們愛戴你,喜歡你,尊敬你,不管你做了什麼決定,你都是他們永遠的王,相信紅雲和朝霞還有所有的族人,都是這麼認為的,你的身體如今是他們貢獻出身上的精羽而重塑的,他們若是怪你,當年就不會在我的懇求下,不遠萬里全部的飛來,留下他們的精羽,所以雲舒,你如今的生命,就等於是他們全部人的生命,無論是為我還是為了他們,都要快樂永恆的生活著。」

  「墨兒,你說的對,我不會再如過去般一頭鑽進牛角尖出不來了,經歷了那樣的生離死別,以及讓我的墨兒漫長的相守和煎熬之後,我如何還會允許自己把美好的生命揮霍在傷春悲秋之上?更不會自怨自憐,我只是說了一個事實,只是既然對不起已然造成了,我就算讓自己不痛快也不能彌補他們,何不在將來,也許再有一天,還能為他們做些什麼事情的時候挺身而出呢?」雲舒摸了摸墨墨的臉,「所以墨兒你不用擔心我,經過這麼多事,我也不是個孩子,總要學會面對壓力和處理他們的,不是嗎?」

  「雲舒,你能這麼想,我真是太高興了,若是以後有我們幫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和你並肩站出來,給我們的族人以全力的幫助。」

  「傻墨兒,我相信你會這麼做的,走吧,帶我去看看紅雲和朝霞到底送來了什麼禮物,她們有說東西在哪裡嗎?」雲舒雙手繞上墨墨的頸項,這些年被他抱習慣了,還真的不得不說,在墨兒的懷裡是最愜意的。

  「似乎在後山,不知道紅雲和朝霞是托了什麼人給送來的禮物,她說那人只能把禮物送到後山深處,不能出現在我們宮殿門口,所以要我親自去拿,我本是想拿回來後再叫醒你給你看的,不想把你弄醒了,既然如此,便一道去看看吧。」

  「後山深處?」雲舒也有些不解和狐疑了,習慣性的就要伸出手去掐算,被墨墨阻止,「雲舒,我不是與你說過嗎?不許動用掐算能力,耗費精力,何況紅雲和朝霞決計不會害我們,這裡去後山不過極短的時間,哪裡用得著掐算?」

  雲舒自知理虧,立即點頭,「墨兒,我錯了,以後不會了。」

  墨墨見他答應,才抱著他快速的出門,因為怕吵醒其他前來賀喜的賓客,引起動靜,墨墨抱著雲舒從蛇宮的後殿穿了出去。

  見到那個所謂的『禮物』,墨墨和雲舒都有些意外,竟然是個十多歲的少年,然而再看到那少年凶狠而熟悉的眼神時,雲舒和墨墨都同一時間認出了那少年的身體裡面,被鎖在其中的正是南殺的靈魂。

  而鎖南殺用的方法,正是凰雀一族的十八絕手,這個世界除了凰雀一族的人,再無人會解,也就是說,除了雲舒自己,任何人都解不了南殺的靈魂,使之離開肉體,因為所有的凰雀除了雲舒,都已經遠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看來紅雲和朝霞他們,顯然在雀凰山毀滅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開始關注天地的一切動向了,七殺星他以為他做下這等惡毒之事後,逃下人間,就沒人能拿他有辦法了嗎?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沒想到凰雀一族的人失去了自己的王之後,對他有多大的恨,他們固然還不具備掀翻天庭的能力,不過對付一個南殺,卻還是綽綽有餘的。

  雲舒這會兒也終於知道了,紅雲和朝霞為什麼傳意念波給墨兒,卻不給自己,怕的便是自己會心軟放了南殺吧!

  那便錯了,他固然不會再陷自己於自責和苦悶中,卻也不代表他就高貴清華到不記仇恨了,南殺的挑撥中傷之恨,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如今他若不落到自己手裡,也就罷了,既然冥冥中兜兜轉轉的被送到了自己的手中,他焉有放過他之理?

  他雲舒又不是善良到白癡的人!

  不等墨墨發表感想,雲舒先一步大笑出聲,「哈哈,南殺,你沒想到吧,你竟然還有落到我們手中的一天?」

  本來確實有些擔心雲舒會下不去手的墨墨,聽到雲舒這話,也放心了起來,「雲舒,交給我處置好嗎?」

  「好,不要弄死他,死了就便宜他了,如今他這身體不過十來歲,慢慢折磨他,我們這百年來所吃的苦,受得罪,我都要他——嘗過。」雲舒嘴角邊露出一抹冷意深深的笑容。

  「雲舒,你放心,我豈能便宜了他?」不用雲舒說,墨墨就不會讓南殺好過,若是可以,他甚至想要將那個虛偽可惡的紫薇大帝一併給整治死,然而做不到,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他連紫薇大帝那一份一併賞了南殺,「紅雲和朝霞還真是太瞭解我的心意了,居然送來了這麼好的禮物,南殺,現在感覺怎樣?是不是很害怕啊?」

  南殺因為口不能言,只能用凶狠的眼神回瞪著雲舒和墨墨,卻被押送他的其中一人,重重的踢了一腳,「放肆,尊貴的雀王殿下,也是你能瞪的?什麼東西!」

  而這人的這句話,也頓時讓雲舒和墨墨從見到南殺的痛快心理中,稍稍冷靜了下來,兩人共同注視著那兩人。

  墨墨因為年輕歷淺,只覺得這押送的兩個人,長得有些古怪,並未看出有什麼具體的不同之處,但是雲舒卻究竟是存在了幾乎天長地久的人了,一眼就看出他那肉身之內,尖銳高聳的耳朵,身體深處暗沉的魔氣,分明是來自魔界的魔使。

  難怪紅雲和朝霞說他們不能出現在蛇宮之前,畢竟雖然同屬七界之內,人們也總是把妖魔放在一起稱謂,但是實際上,妖是妖,魔是魔,根本不是一類。

  自從八方神魔大戰之後,妖魔更是相互制約,互不侵犯,彼此不自相殘殺,卻也不通婚來往,傳說魔界經過數以萬年的大修整後,新任的魔君是多少年來最英明,也最有遠見的一個,從前雲舒多少有些懷疑,畢竟在妖界的妖精,多少總有點自視的,雖然自己也不過是妖,卻總覺得比魔高級,如今見到這兩個魔使,雲舒才相信,今日之魔界早已非昔日之所能比了。

  紅雲和朝霞能驅使得魔使為他們送來南殺,雲舒已不需要多問,便以料到了族人今後生活的所在了,心中一痛,更是一歎,「不敢當魔使的讚譽,請代雲舒轉達對魔君大人的問候,雲舒的族人,以後就有勞魔君大人照顧了。」

  「雲舒,他們——」

  墨墨剛說了四個字,就在雲舒的眼神下停住了。

  那兩位魔使,見雲舒不過一個照面,就認出了他們的真身,對這個已失去了大部分元神的雀王大人更不敢小覷,果然魔王陛下說的對,整個妖界,唯有天地五王擁有強大的實力,而五王之中,又以雀王雲舒為首,蛇君如墨第二,狐王青蓮第三,堪稱妖界之三鼎足。

  從前他們還不相信,如今眼見這個被人抱在懷裡的雀王大人那一雙清澈睿智,洞悉一切的明亮雙眸,以及那週身散發出來的淡定高貴的氣息,即便被人抱著,絲毫不損及他半分的威嚴和莊重,讓人光看著就肅然起敬,總算明白了魔王陛下在提及雀王雲舒時的高度讚歎,是從何而來了。

  如今聽到他說出這番話,更是為他的敏捷才思驚歎,不過看到他們兩個,就已經知道了他所有族人的歸屬,這等聯想力也並非一般的人能及的,是以連忙恭敬的行了個大禮,「雀王殿下的話,屬下們會一字不漏的回稟我家陛下,來前,陛下也有話讓屬下等傳達雀王殿下,陛下說,對雀王殿下神交已久,他日殿下若得閒,請到魔域做客,陛下必以上賓待之。

  「多謝魔君大人,請兩位魔使轉達,雲舒他日身體無恙,必親臨魔域,與魔君大人把灑相談。」

  「多謝殿下您的回復,禮物已經送到,屬下們也該告辭了。」兩人再度行了一禮後,這才轉身,剎那間,便遁地不見了。

  思付他們已然走遠後,墨墨才繼續之前的驚問,「雲舒,他們是魔界的人?」

  「嗯,看來紅雲和朝霞她們終究去了魔界啊!」雲舒有些落寞的歎了一口氣,隨後見墨墨擔心的臉,又補充道,「不過現如今的魔界之主比之以往的歷任魔君,都是不同的,魔界如今在他手裡,頗有一番新氣象,聽說是個很年輕的男子,族人在他的吸納下去到魔界,應該不會情況很糟!」

  「雲舒,你若實在不放心,我陪你去趟魔界?」

  「傻墨兒,魔界豈是說去就去的,你的道行還太低,我和如墨尚且還去得,你可不行,行了,我們回去吧,南殺你可得安置好了,若讓青蓮和寶寶,北瑤和如墨見了,怕輪不到咱們來那個修理他了,就通著他害寶寶因此昏睡十年,青蓮也饒不了他。」

  雲舒這話一提醒,墨墨立即點頭道,「雲舒,幸虧你提醒我,我還沒整治夠他呢,怎麼能交給姐夫和娘親?怎麼也得我出了氣,解了恨,再讓他們去玩!雲舒,我已經知道把他藏去哪裡別人發現不了。」

  雲舒也同時想到了,「墨兒,就依你想得辦。」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二十七章請讓我寵你

  墨墨把南殺給安置了之後,頓時裝作無事的抱著雲舒回了寢宮。

  此時大部分人都已經醒了。

  而負責來料理他們事物的兩個蛇族婢女,一見兩位主子都不在床上,已經驚得不清了,一看雲舒殿下的衣物還掛在屏風上,銀履靴也還在床邊的地上,床上的被子卻已經不見了,頓時心中就閃過兩個字『綁架』。

  幾乎立即往外跑了去,不敢聲張,畢竟族裡來了這麼多的賓客,若是大婚第二日一早就弄丟了雀王殿下的話,她們蛇族的顏面還往哪裡擺?所以只能快速的往蛇君大人和夫人在宮中的住處跑去。

  如墨和北瑤光此刻也剛好起床不久,正準備去蛇宮大殿,與所有賓客共進早餐的時候,就看到匆匆而來的兩個婢女,不由認出,「你們不是墨雲殿的侍女嗎?大請早跑這裡來做什麼?」

  因為考慮到雲舒往後一輩子都要住在蛇山,加上他對如今他和墨墨住的那個殿,很是滿意,所以爭取了他們兩人的意見後,那邊的實際上叫精舍更合適一些的殿房,就正式改叫了『墨雲殿』墨,就是墨墨;雲,自然就是雲舒了。

  雖然墨墨那小子不喜歡有生人靠近他的雲舒,不過畢竟此地不比雀凰山,雲舒對這裡並不太熟悉,況且墨墨也不能如從前那般對什麼事情都上心,寶寶這些年來為他所做的犧牲也夠多的了,所以表面上,依舊是寶寶為蛇族的王,但私底下,蛇族的整個政事,他必須和寶寶一人一半,共同處理,對於這個北瑤寶寶自然是舉雙手贊同,墨墨雖然有些不願,但是一想到寶寶的昏睡和青蓮的白髮,他就不敢再有任何異議的接受了。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勢必不一定隨時隨地都能和雲舒在一起,所以給『墨雲殿』配兩個心靈手巧,冷靜又不多話的侍女是很有必要的,這就有了這兩個侍女出現在墨雲殿的理由,只是沒想她們不過第一天上任,就不見了主子,如何能夠不急?

  「蛇君大人和夫人明鑒,雀王殿下和王爺殿下雙雙不見了。」兩個侍女頓時快速的回答道。

  「房間裡可有少什麼東西?」有了雲舒第一次醒來後的經驗,這一次的如墨和北瑤光都表現出異常的冷靜和沉著,不急不緩的問道。

  「王爺的衣服和鞋子不再了,但是殿下的衣服和鞋子卻整齊的全部都留在了房間了,床上的被子不見了。」兩個侍女立即仔細的報告道。

  聽到這樣的話後,如墨和北瑤光就更不擔心了,「你們不要大驚小怪的,沒事了,估計是墨墨帶著雲舒出去散步了,回去吧,估計這會兩人也該回來了,若是看到他們回來,不用進內殿服伺,雲舒的穿戴和貼身之類的需要,都由墨墨一個人去做就成了,你們只要負責墨墨吩咐你們做事情的對候,趕緊去做就成,或者墨墨不在,就只有雲舒一個人,他需要什麼,你們都要盡善盡美的為他做到,明白了嗎?」

  「是,蛇君大人。」兩個侍女同時躬身一福道。

  「好了,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就回去吧。」如墨揮了揮手,兩個侍女再度躬身,「是,大人!」

  侍女們前腳走,後腳如墨還是牽著北瑤光也跟著走了出去。

  「如墨,你不是說不用大驚小怪嗎?怎麼你這會兒又是拉我去哪裡?」北瑤光好笑的看著他口是心非,分明也是著急的模樣。

  「說是如此說,畢竟雲舒醒過來到今天也沒有多久,我終究有些不放心,加上墨墨這個孩子更不是個讓人放心的主啊,況且雲舒偏又過分的寵溺他,這新婚夜剛過的早上,大清早就不見人影,總是不能讓人放心的,好在住的也不過隔幾個園子而已,過去看看又何妨?」

  北瑤光點了點頭,「那倒也是,本是想要找兩個女婿回來,鎮鎮墨墨和寶寶肆無忌憚的性子的,如今倒好,簡直找回了兩個更會寵壞他們的瘋子,青蓮倒還好說些,畢竟寶丫頭想要在腦子上動過青蓮;估計還有點距離,雲舒就讓我擔心了,如墨,你可是親眼見到的,我不過是輕輕敲了一下混小子的腦袋,雲舒就忍不住站出來護了,哎,這樣的雲舒哪裡會對墨墨說,『NO』啊,上帝啊,存心要小惡魔更無法無天了啊!」

  「瑤光,你呀,都多少年了,一激動還是會說『YES』和『NO』的,只有這個『上帝』,我看啊,你還是不要喊了,這裡的天上只有玉帝,沒有上帝,玉帝在這天上也不是最大的,還有許多比他掌權更多的神,所以喊上帝是不管用的。」

  如墨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摩挲北瑤光的手,「瑤光,一晃眼,我們成親也一百十一年了,你還是和剛認識你那會一樣漂亮,眼中的神采還是一樣的閃亮和吸引人。」

  北瑤光冷不防聽到如墨說出這樣的話,頓時臉感覺有點燒,但是面容上的歡悅神色卻是毫不掩藏的,「如墨,傻瓜,就只有你會這麼認為,放著整個蛇族,偌大妖界的眾多美麗妖嬈的女妖,你不動心,甚至沒有多看一眼,只覺得我這平凡的人類漂亮,我不知幾世修來的福,才能得到你這麼好的丈夫,所以不管要我經歷怎樣的磨難和痛苦,我都不會後悔和退縮,誓要與你永生死的。」

  「瑤光,我知道,所以這些年不管是雲舒也好,是寶寶也罷,在等待的過程中,我相信你比我更痛苦,也更煎熬,但是我不與你說對不起讓你受苦的話,那是因為你說過夫妻就當同享福共患難的緣故,我把你每句話都記在了心中,這些年,你也一直用行動默默為我表明了這一切,所以瑤光,我也為我能擁有你這樣堅韌、溫柔、智慧和豁達於一身的女子做妻子,而感到由衷的驕傲和幸福。我答應你,待我們的孩子都平靜和幸福的安定之後,我就帶你去任何沒有人打擾,只有我們兩個人相處的地方周遊和度假,也重溫一下當年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歡樂日子,你覺得好嗎?」

  如墨真的覺得這些年,他們都分給孩子們的時間太多,留給他們自己的時間太少,待真的風平浪靜,千帆過後,也該是他和瑤光重溫當年幸福光景的時候了。

  北瑤光的眼中閃著淚光,晶瑩閃亮的注視著如墨,停下腳步,投盡如墨懷中,用力的點頭,「好!」

  「傻丫頭,可不許哭,我的瑤光面對再多來自外界的磨難都不曾掉一滴眼淚,卻總是容易為愛情,親情,友情而感動痛哭,真是個感情至上,超過一切的小女人啊。」如墨歎息著,乾脆輕柔的抱起了她,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北瑤光只是用迷戀深情的目光看著如墨,那目光一如一百多年前,彼此初見時的目光一般,也象徵她對他的那份愛,逾越了百年的光陰,依舊絲毫不曾稍減,反而在時間的磨練中歷久彌新。

  緊緊地抱在一起,在院子裡站了好久,才舉步重新手牽著手往雲舒和墨墨的精舍走去。

  果然,當他們到達墨雲殿的時候,那兩個侍女口中,一大清早就失蹤的人口,正自在愜意的窩在一張軟榻內,一個看書,一個小憩著呢,那畫面柔和溫馨的讓如墨和北瑤光不忍去打破,彼此微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這樣的畫面實在不需要任何不和諧的第三者破壞,即便是自己和瑤光。

  日子就在這樣風和日麗的日子中,風平浪靜的過去了好幾個月。

  最初墨墨還多少有些擔心紫薇大帝那個卑鄙小人,知道雲舒又重新活過來後,不會就這麼輕易罷休的,但是隨著他們的婚禮舉行都好幾個月了,相信天上地下各界的妖和魔,都已經知道雲舒已經是他的伴侶了,但是天庭的報復和所謂的懲戒卻一直不曾再來,非但如此,甚至聽爹爹說,如今的天庭很是蕭條,神仙都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想來也是,經過姐夫青蓮和雪鷹王他們那麼一鬧,又聽說被白虎神君也給掃了一大圈子,天庭如今的模樣估計不能好看到哪裡去。自顧尚且不暇了,自然也沒有餘力來『懲戒』他和雲舒了,更何況如今天庭若真要動雲舒半分,他也不會害怕半分,如今的蛇族,少說也幾乎代表整個妖界了,大不了再發生一次類似八方神魔大戰那般的仙妖大戰,為了維護自己的愛情和所有妖族人的自主和尊嚴,這場仗誰輸誰贏還難說呢!

  想明白了這一點,墨墨真正的從此放寬了心,乾脆和雲舒兩人專心整治南殺了。

  通常都是他動手,一邊他的雲舒就舒服的窩在軟椅裡,邊吃著蛇山所產的鮮美果子,一邊指點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不夠狠。

  從南殺看著雲舒最初的不甘心和仇視的眼神,到越來越後來,那眼中因愛而生的恨意,早就變成了深深的恐懼,哪來還能捕捉到愛意?

  甚至看到窩在椅子裡的雲舒,比看到對他動刑折磨的自己還要害怕,而所有的這一切,墨墨通通都看在眼裡,他那處處都完美,聰慧到無極限的雲舒,偏偏在感情上對他不在意的人,遲鈍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許多萬年來,他的眼裡就只曾出現過兩個男人,一個是那個卑鄙無恥的紫薇大帝,如今自然早就被雲舒所鄙視和摒棄了的,另一個人就是自己,而對於南殺,他壓根到如今都不明白,這個小小的七殺星,為什麼要在天庭散播流言,慫恿玉帝下金羅罩對付他?

  嚴刑逼供出來的最真實的答案,聽在雲舒的耳朵裡,反而理解成了南殺依舊在妄圖使用挑撥和離間的方法,破壞自己和他感情的一種惡毒伎倆,結果給予更痛苦的折磨。

  弄到最後,南殺簡直生不如死,不得不編出假話,以逃避那如海如天的痛苦折磨。而雲舒這才滿意的點頭,優雅的說一句『早該說出真話,就不用白受這麼多的苦了』的話,讓墨墨聽的額頭不由冒出一排黑線,他的雲舒果然遲鈍可愛的很,他從那一刻起,不由有些開始同情那個南殺了,愛上雲舒這樣單一而專情的人是一種幸福,不過用了那樣的手段的人,就活該不幸了,他才不會去為他澄清和說明的,因為看著這樣卑鄙的情敵受罪,是他北瑤墨墨最樂於見到的情景。

  日子繼續在幸福(兩人窩在柔軟的床上)和娛樂消遣(折磨南殺)中渡過著,不知不覺當他們感覺到氣候有著明顯變化的時候,蛇山的冬天已經悄然來臨了。

  難怪蛇山最近感覺清淨了許多,原來道行不高,或還未修煉成人的諸多蛇族族人,都已經悄然的準備起了冬眠,連原來侍候自己和雲舒的那兩個侍女,雖然沒有去冬眠,卻也不再如往日暖和時期的,鎮日守在房門口了,而是不知躲到了哪一個有火爐的房間去了。

  爹爹和娘親在冬至的這一天,不放心的親自過來看了一下,囑咐他和雲舒都要保暖,盡可能的不要外出,關照自己雲舒的身子弱,不能染上風寒之類的。

  墨墨也是在這時才注意到在爹爹的身上,那熟悉的墨綠長袍早已經加厚成了墨綠輕襖,脖於上掛上了一條,不知道娘親用什麼東西編製的圍脖,看上去很是暖和,不用問也知道明明早就不懼寒冷的爹爹,之所以穿成這樣,全是源於自己這個身為人類的娘親的擔心。

  轉身看到自己的雲舒身上,依舊還是單薄的衫子,雖然整日裡大部分時間,都被自己用披風或者被子包裹著,不過總是需要給雲舒置辦些厚實衣服的時候了。

  加上爹爹脖子上那娘親親手編製的圍脖,看上去雖然古怪,不過爹爹卻戴的好幸福,好驕傲的模樣,想到自己認識雲舒這麼多年以來,還沒有給他送過像樣的禮物呢,墨墨心中不由愧疚了起來。

  再有一段時間,就又要到自己和雲舒共同的生日了,作為他們新婚以來第一個生日禮物,他要給雲舒一個世間獨一無二的禮物才好。

  不由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要與娘親學編織去,他要編織一件比爹爹脖子上圍著的更好看,更暖和的東西來,到時候親自給他的雲舒戴上。

  然後當下雪的時候,他還可以帶著雲舒出去賞雪,對於四季如春的雀凰山來說,蛇山的四季分明給雲舒的感覺,也該是新鮮的吧,他也該多少年沒有見過下雪了吧,一想到雲舒臉上,展現出驚喜和歡樂的神情,墨墨就忍不住期待的笑了。

  「墨兒,你一個人在暗笑什麼,如墨和北瑤都走了好一會兒了,你都沒有注意到!」雲舒有些擔心的推了推墨墨的身子。

  墨墨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連忙道,「雲舒,接下來的日子,我要給你準備一個特別的禮物,所以我有可能不能一直陪著你了,不過每天我最多只會離開你兩個時辰,而且不會離你太遠,若是你有什麼需要,只要喊一聲,我立即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的,這段時間裡,你可以利用時間睡一覺,或者看看書也行,可以嗎?」

  「禮物?墨兒,我不需要禮物,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了,有了你就等於有了一切,所以不需要禮物了,你別費心了。」雲舒雖然心中驚訝又喜悅,卻更多的是有些微微的不捨,一天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讓他一個人如何打發?

  「可是雲舒,我想送你一件禮物,一件別人不可能有,只有我給你的禮物,與你認識相愛這麼多年來,你給了我這麼多的愛和寵溺,我卻一件代表我心意的東西都不曾給過你,我知道你只想要我的心,有我全心全意愛你的心,對於你已經足夠了,但是雲舒,我想說,我的心早就已經全部給了你,卻還嫌不夠,想要給你更多,我一直羨慕爹爹和娘親的婚姻,但是如今我卻有自信我們會比他們更幸福,更美好,不過這前提得建立在雲舒,你也要給我寵你、疼你的機會,所以這一次我一定要送你一件禮物,雖然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卻代表著最真的心,雲舒,你要嗎?」

  墨墨認真熱情的握著雲舒的手,激情澎湃的對著他說道,雲舒看著面前猶如小太陽般耀眼的墨墨,心中已經溢滿了感動,頓時用力的點頭,「墨兒,我要!只要墨兒給的一切,我都要!我從現在開始就期待你的禮物,只是墨兒不要準備的太久,我需要你的陪伴!」

  「嗯,雲舒,你放心,在我們的生日來臨前,我一定會親手把禮物送到你的面前的。」墨墨信誓旦旦的道,臉上全是堅定的決心。

  雲舒溫柔的笑了,「我相信!」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二十八章雲舒醉酒了

  接受了墨墨幾乎數不清的香吻後,黏人的傢伙終於哭著臉,離開了房間。

  雲舒一個人窩在軟椅內不由好笑,要給自己準備禮物每天必須離開兩個時辰的人是他,如今每天臨到要出門去準備禮物時,那臉苦得就像是自己逼著他出去一般的人也是他。

  從出門前一個時辰開始,墨兒就會開始已經重複了好幾天的相同的關照話語。

  無非就是一不要出門,二要不停的想他,三要是哪裡覺得不舒服了,就開口叫他,四要記得吃點心吃水果外加好好休息,五是不許把被子掀開,更不許光著腳在屋子裡走,還有六七八九,林林總總大大小小幾十條的這不准,那注意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墨墨他要出門十年八年的,但是雲舒卻知道他只是出去兩個時辰,而且還每次都不到兩個時辰,就回來了。

  初兩天,雲舒心裡還真是有些失落墨兒的不在,不知道時間該如何打發,而後從第三天開始,雲舒便發現,墨兒出去個一兩個時辰,反而讓他們彼此更思念和在意對方了,每次墨兒臨出門的依依不捨,萬分眷戀的模樣,總讓他心中感覺無比的溫暖。

  那每次幾乎是跳躍著奔跑著進門,像宛如分割了千萬年般,抱起他狂吻的孩子,更使他心中縈繞滿了愛意。

  漸漸的一天兩個時辰的分離,在雲舒的心中,已經變得不是那麼可怕,相反他反而開始期待了起來,期待今天他心愛的這個孩子,會給他什麼樣新的歡喜和激情。

  轉頭看了看軟椅旁邊的小案子上,幾乎擺滿了新鮮的乾淨的瓜果,為了怕他冷,這精緻雅韻的房間四周,都已經擺上了好幾個無煙的火爐,角落的長几上,一個散發著淡雅香味的熏香爐正裊裊生煙著。

  身上蓋著的是最暖和的被子,輕柔不重,但是卻極其保暖,更別提身下柔軟的幾乎把他整個人陷進去的軟綿毛褥了,這張本來就規格比其他軟椅都要大許多的軟椅,此刻更像一張溫暖的小床,讓雲舒覺得自己根本不是一個成年的大人了,而是一隻怕冷的小貓一般。

  雲舒真的愛極了這樣被寵溺著的感覺,雖然自己比墨兒大了好多,但是在他們的愛情中,似乎墨兒總是在努力用他年輕的臂膀,給自己撐起一片寧靜而幸福的天空,而他也從最初的不敢接收,到如今的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被保護和疼愛的感覺。

  雲舒真的覺得他變了好多,因為認識了墨兒,他的生命才能如此的璀璨和溫暖,若是再給他一次回到過去的機會,他一定會早早的就離開雀凰山,與如墨一起來到這裡,守候著他的小愛人的出生,然後在第一時間,與他相愛,不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時間在幸福的冥想中,不知不覺中過的很快,一個多時辰就在雲舒回憶過去與墨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中悄然流逝了,走廊上又傳來輕快的腳步聲,人還未到,聲先道了,「雲舒,我回來了——雲舒,我好想你!」

  說最後一個『你』字的時候,墨墨的身影已經來到了雲舒的面前,連人帶被的就把雲舒整個人抱進了懷裡,有些微涼的唇,迫不及待的吻上了雲舒柔嫩亮澤的紅唇,雲舒也頓時熱情的回應他。

  彼此吻了好久,誰都像是吻不夠一般,直到墨墨的手,已經控制不住的伸進被子,摸上雲舒的身子時,雲舒才輕輕地推了他一下,「墨兒,昨兒個晚上才——」

  墨墨這才驚醒過來一般的緩緩地縮回手,更緊的抱緊雲舒,把頭埋入他的頸項邊,「雲舒,怎麼辦,我是這麼的喜歡你,這麼的深愛你,無時無刻的想要擁抱你,雲舒,我早就中了你的毒了,你要永遠對我負責,陪在我身邊,卻不許為我解這個毒。」

  雲舒聽著他孩子氣的撒嬌話語,頓時笑靨更如花,「傻墨兒,我的傻孩子,你早已是比我的血肉還要貼近我心臟的存在了,你是我的身體的一部分,是我心中的全部存在,是我活下來的信念和堅持,也是我相信世界依舊美好的原因,別說我不會離開你,就算你要離開,我也絕不容許,你只能是我雲舒一個人的。」

  「雲舒,我願意,我願意,我就是你一個人的,我只屬於雲舒!」

  相愛的人在一起,任何一切甜言蜜語總是樂意不厭其煩的一再訴說,因為愛不僅僅是要放在心裡,更要表現在行動上和口頭上。

  雲舒和墨墨因為經歷過生死的分離劫難,雖然如今能長久太平的在一起,但是彼此對對方的珍惜,卻並非因為時間的被無限延長,而有所懈怠和降低,對他們而言,每一個清晨迎接愛人睜開眼的剎那,都是比前一天更美好更幸福的風景,如何會有厭棄的一天?

  兩人抱在一起,又是瘋狂的熱吻了好久,才終於戀戀不捨的分開,「雲舒,我好想你,你是不是也很想我?」

  雲舒點頭,誠實的道,「是,我也好想墨兒,很想讓你不要走,不過一想到墨兒是為了更寵我才想給我準備禮物,我就忍耐住了,在你不在的時間裡,我窩在溫暖的被窩中,回想我們曾經在一起的許許多多美好的畫面,當我正好回想完畢的時候,我的墨兒你就回來了,所以雖然兩個時辰我們的身體沒有在一起,不過我們的精神和靈魂卻是不曾分開過的。」

  「雲舒,你說的對,我們從來沒有一刻是分開過的。」

  北瑤光和如墨都不認為那比嬰兒粘著母親還要粘雲舒的墨墨,真的能堅持花十幾天的時間,每天與雲舒分開兩個時辰來到她的房裡,跟他學如何編織毛衣和圍巾之類的東西。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墨墨真的堅持下來了,雖然每次來到這裡的面孔,就像是經歷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一般,但是他卻能很快的繼續投入到認真的編織和花樣的學習中去。

  北瑤光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除了教他們學詩詞和算數之外,竟然還要教手工和編織,而且主動提出要學的人,還不是她的女兒北瑤寶寶,而是她的兒子北瑤墨墨,所以這對於她來說,無疑也是極大的驚訝。

  如今墨墨已經學會了三種簡單的編織花樣,用針編織的靈巧熟練度,更是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非但如此,他編織的速度還真是飛快的,從最初的還會被鋼針戳到,到短短十天內,他居然能比一個真正的家庭主婦織的還要好了。

  不得不承認,墨墨還真的很有賢惠的天分的,雲舒看來『娶』他,還真是娶對了,雖然他們在床上的位置正好是相反的,不過這不影響生活中彼此的位置不是嗎?

  看著墨墨編織出來的精巧半成品,北瑤光輕柔的拿起,「如墨,你看到了嗎?為了雲舒,墨墨這個混小子,居然能如此安靜而準時的天天都來跟我學編織,你幾時見過他對一件事情如此上心過?」

  「瑤光,你這是在嫉妒嗎?」如墨好笑的看著北瑤光嘟起的嘴,一語中的道。

  「如墨,我不該嗎?明明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對我們這麼有心過。」

  北瑤光雖然吃醋嫉妒,但是其實心裡卻也知道每個人心目中都有最重要的存在,就好比在自己和如墨的心中,對方是凌駕於孩子之上的存在,那麼她又怎麼有理由去責怪墨兒沒有把她這個當娘的放在心中第一位呢?

  「傻瑤光,你呀,總沒有什麼好生氣的,和兒子為這個嫉妒,在我的心中你也是最重要的,遠遠超過我們的孩子,那麼在墨墨的心中,雲舒的重要性超過我們做父母的又有什麼錯呢?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孩子總有孩子的未來,雖然我也在意很珍惜親情,但是我更在意給了我全新生命和愛情的你。」

  「如墨,雖然我的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你如此對我說出來了,我的心裡已經好過多了,沒事的,我也就是嘴上抱怨一下,畢竟雲舒為了我們的混小子付出的更多,混小子如今不過編織幾樣不值錢的東西給他,又算得了什麼呢?只要排在我們面前的這個人是雲舒,我便是再多的怨恨和嫉妒都沒有了。」

  「瑤光,你呀,明明心裡比疼墨墨更疼愛雲舒了,嘴上卻還要嫉妒墨墨對你不夠好,真是個孩子,你可別忘記了,你都是當娘的人,是他們真正的長輩了。」

  「如墨,我知道了,你看,我再給織兩幅手套好不好?」北瑤光轉身窩進如墨懷裡,撒嬌的問道。

  如墨雖然很想說他不怕冷,用不著手套,但是聽到瑤光的吳儂軟語時,又忍不住咧開嘴高興的笑道,「好啊,只要是瑤光織的,我都喜歡,只是不要讓你自己太累了。」

  「嗯!」

  十幾天的時間終於過去了。

  寶寶和墨墨的生日之日也終於到來了。

  豹王玉玲瓏和她的王夫青兒,又不遠千里再度來了蛇族,帶著禮物來給寶寶和墨墨慶生了。

  青絲在經過一百多年的成長,如今又因為青兒成了豹王的王夫,所以義不容辭的告別了他的青澀的小蛇歲月,一變而為穩重成熟的蛇族重臣,幫助寶寶女王共同處理蛇族事物。

  現在整個蛇宮都張燈結綵的,籌備好了熱鬧的慶生宴會。

  讓本想親自慶祝的墨墨和雲舒也不得不離開自己的墨雲殿去到大殿去。

  美麗妖嬈的蛇女們翩翩起舞,整個大殿瀰漫著歡樂和熱鬧的氣氛,這對一向在一向安靜的雀凰山生活慣了的雲舒而言,無疑是新鮮的,所以雖然不能和墨兒膩在一起唱生日歌,吃好吃的蛋糕很有些可惜,不過在這麼多人的祝福下渡過生日,也實在是件很快樂的事情。

  而墨兒看雲舒喜歡,便也終於放下了心,兩人的手在桌子以下的地方,緊緊地握在一起,彼此對視著的眼中,緩緩交換著溫情愛意的光芒。

  眾人都緩緩的送上了各自的禮物,在雲舒和墨墨的桌前,以及寶寶及青蓮的桌前,堆的高高的,許多人甚至單獨給雲舒包裹了精巧的禮物,專門擺到雲舒的身邊去,讓雲舒又是意外又是驚喜,東西不在貴重,無非就是一種心意而已。

  其間,如墨和北瑤光更是單獨送來了一串珠子,色澤純然,帶著淡淡的溫潤之光,由北瑤光親自給雲舒戴到了脖子上,『雲舒』,如今你的身子不比從前,這串珠子是南海溫玉所做,冬天來了,給你戴著保暖一下,雖然不值什麼錢,不過卻也是如墨親自去找來打磨而成的,一番心意而已。」

  「謝謝你們,我很喜歡。」雲舒伸手摸了摸那溫潤的珠子,真誠的道謝道。

  青蓮和寶寶此時端著酒杯也走了過來,對著雲舒和墨墨互道生日快樂。

  雲舒從來沒有過過這麼熱鬧的生日,不由興致也有些高,敬來的酒都毫不推辭的一一喝下了,墨墨雖然在旁邊看的有點急,不過卻看到雲舒高興,也沒有過多的阻擋,只是眼看酒有些過了,墨墨才為雲舒擋下。

  很快酒過了三巡,菜過了五味之後,眾人都有些半酣了。雲舒也面頰微紅,吐氣如蘭了,眼神還帶了點微醺的迷離。

  那少見的誘人模樣,立即讓青蓮和寶寶都忍不住投以注目的眼光了,墨墨當即醋勁大發,抱起雲舒就往回走去,只聽到身後眾人大聲的倒喝彩聲。

  雲舒還有些不明白,窩在墨墨的懷裡衝著如墨和青蓮他們搖手,「大家再見!」

  惹得眾人同時喟歎,「沒想到喝醉了酒的雲舒竟然這麼的可愛!」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二十九章上古奇竹簡

  回到墨雲殿時,雲舒已經舒服的在墨墨的懷裡睡著了,害的墨墨滿腹的醋意根本還沒來得及發出來,就已經全部在雲舒的安靜睡顏中,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只能輕輕的把雲舒的身子放到了床上,溫柔的吻了吻他的額頭,想到他自己的禮物還根本沒來得及送給雲舒的時候,墨墨只能苦笑了一下。

  聞著雲舒身上淡淡的酒氣同時混合著的淡淡體香味的氣息,讓墨墨迷戀的深深呼吸了好幾口。

  雖然這個身體是其他凰雀的精羽所塑,但是卻依舊散發著墨墨一直熟悉的冰晶露的淡淡香味,可見雲舒的體香是來自他的靈魂的一種味道,而不是由他的身體發出的。

  生怕雲舒如此帶著酒氣睡去,會感覺不舒服,墨墨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雲舒用溫水擦擦身體,然後再讓他睡更好些,那精心準備的禮物就明天再送給他好了。

  剛要起身,那分明已經睡了的雲舒卻睜開了迷濛的眸子,一手就拉住了墨墨的衣袖,模糊不清的喊道,「墨兒,不要走。」

  「雲舒,乖,我不走,我只是去給你弄點溫水來擦擦身子,你這樣睡會不舒服的。」

  「我不!」幾乎全醉了的雲舒,有些任性的拽緊墨墨的衣袖,怎麼也不肯放手,「墨兒,我今天好開心,真的,我已經許多年,沒有過過這麼熱鬧的生日了,從背離族人的那一天起,這熱鬧的景象就似乎與我無緣一般了,謝謝你,墨兒,謝謝!」

  墨墨聽著雲舒似醒卻醉的話語,心中微微一疼,用力的抱住他,「傻雲舒,以後你的每一年生日,都會如此隆重而熱鬧的渡過的,好嗎?」

  「墨兒,你的禮物還沒有送給我呢,我等很久了,我的禮物呢?」

  雲舒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間睜大了眼睛,掙扎著就要坐起來,墨墨連忙抱住他,「雲舒,不要急,禮物早就準備好了,這就拿給你,好嗎?你答應我,坐好,不要亂動,要是摔下床就不好了。」

  雲舒立即點頭,乖巧的點頭,就像一個孩子,墨墨一個口令他就一個動作,雖然坐著不動,但是那視線卻是跟著墨墨的身影在不停的移動著的。

  看著墨墨從房間的角落裡抱來一個盒子,他的眼睛立即很期待的看著那盒子,若非臉上的紅潮還未退去,光看他的眼神清明的模樣,是半絲看不出他是個喝醉酒的人的。

  墨墨當著他的面,有些羞澀的打開盒子,口中有些囁嚅的道,「雲舒,這些雖然不是值錢的東西,但是每一樣都是我一針一線的編織出來的,蛇山的冬天還是很冷的,我看到娘親給爹爹也織了,所以我也想要給我的雲舒也織幾件,這裡面有手套、有圍脖,也有帽子、還有襪子,因為怕保暖效果不夠好,我沒用娘親用的那種毛線,我專門去找了上好的羽絲,讓人趕了好幾天坊成了線,所以你戴上穿上的話就算去到外面,也是很暖和的。」

  墨墨低著頭有些訥訥的說完,卻發現雲舒反應都沒有,既不說話也不吭聲,不由讓墨墨有些擔心,頓時快速的抬起了頭,迎上的就是雲舒晶瑩碩大的兩顆眼淚,立即就慌了神,「雲舒,雲舒你怎麼哭了,不要哭啊,你是不是不高興了?你——」

  話還沒說完,雲舒就已經飛快的用力的抱住了墨墨的脖子,哽咽著,顫抖著,激動的道,「墨兒,我好喜歡,我真的好喜歡你,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墨兒,謝謝你,謝謝你這麼為我,我,我……」

  說著,便是哭,可把墨墨給心疼個半死,送這東西給雲舒是為了讓他高興的,可不是讓他哭的,連忙稍稍推開他的身子,輕柔的吻去他的眼淚,吻著他的眼睛,「雲舒,我的好雲舒,你別再掉眼淚了,都是我不好,我惹你哭了,不哭,再哭,我可就把這些害你哭的東西扔掉了——」

  「不要!不許扔掉!這些都是我的,是我的!」雲舒連忙止住眼淚,用力的抱緊那盒子,如臨大敵的提防著墨墨。

  「好,不扔,我不扔,雲舒乖,時間不早了,我們該睡覺了,好嗎?」

  墨墨見就這一會兒之間,雲舒的眼睛已經哭紅了,心裡那個心疼啊,已經不是言語能表達了,再看看時間,夜都已經深了,這些天以來,為了養雲舒的身子,還沒有讓他這麼晚睡過覺呢。

  雲舒雖然點了點頭,但是懷裡抱著的那個,放滿了墨墨給他編織物的盒子,卻無論如何不肯放手,讓墨墨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好端端的說什麼要扔掉它,結果這下好了,雲舒乾脆抱著不撒手了,那今天晚上這大好的日子,他不是得在中間隔著一個盒子的抱著他的雲舒?

  「雲舒,來,乖,躺下來,嗯,好,把這個盒子給墨兒好不好,等明天早上,墨兒再給雲舒戴上,現在該睡覺了,有被子蓋,用不著這個,來,給我好不好?」

  墨墨試圖把雲舒手中的那個盒子騙過來,奈何雲舒雖然眼皮有些困頓的慢慢合了下去,但是手裡抱著盒子的力氣卻半分沒有減少,墨墨稍稍多用了一點點力氣後,雲舒的眉頭就皺起來了,讓墨墨不得不放棄,最後果然只能欲哭無淚的從雲舒的身後,把抱著盒子的雲舒給納進了懷中。

  這一覺,雲舒睡的很香甜,而我們可憐的墨墨因為看不到雲舒漂亮的臉蛋,只能貼著雲舒的後背,而感覺著稍許不滿足。

  當雲舒睜開眼後,沒有第一眼看到那熟悉的俊美輪廓時,也有些錯愕,隨後當他感覺到來自腰部的同樣熟悉而安全的壓力的時候,才意識到他依舊是被墨墨擁在懷中的,只是今天不是面對面的睡著,而是背貼著胸膛。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的視線也同時看到了懷中的盒子。

  緊接著,昨夜的種種都在他的腦子裡回憶了出來,尤其是他的墨兒說的那番話,更是一字不漏的記了起來,頓時看著那盒子中雪白顏色的圍脖和手套,雲舒的眼圈不由再一次紅了,原來他心愛的孩子,這麼多天的跑出去,就是為了去向北瑤學編織,為了給自己一份他親自編織的禮物,這份禮物果然是天地裡獨一無二的,是任何其他人給不了他的,因為這不僅僅是圍脖而已,更多的墨兒的愛意。

  雲舒光想像墨兒一個男孩子,為了自己去學女兒家才會的東西時,他的心就柔軟感動到不可自抑,想想自從認識他的這近一百年來,他的墨兒為了他,做了多少別人不會,也不可能去做的事情?

  不求回報的付出,自己一個笑容就讓他燦爛一整天,煞費苦心的讓自己高興,變著法子的討自己歡心,這個天地裡也只有這個孩子會待自己如此了。

  他雲舒真的是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這麼純粹的一份感情?

  而他,又該如何給他的墨兒一個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禮物呢?

  「雲舒,你醒了嗎?」身後猶然帶著幾分剛甦醒的迷糊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

  雲舒小心的在枕邊放下那抱了一夜的盒子,立時轉過身子,抱緊了墨墨的身子,「墨兒,謝謝你的禮物,更謝謝你這麼愛我,請你以後一千年,一萬年,一直到永遠的這麼愛我!」

  「雲舒,我會的,我保證!」

  話剛說完,雲舒炙熱而纏綿的吻就已經結結實實的吻了上來,墨墨頓時熱情的回應了起來,雖然昨夜那美好的一個晚上浪費了,不過早上來場熱烈的激情,迎接新一天的到來,似乎也不錯。

  衣服被一件件的扔到了地上,被子從頭到腳的把兩人包裹進了其中,親暱的親吻聲伴隨著那令人臉紅耳熱的口水吞嚥聲,以及微微有些暖膩的呻吟聲,交匯成了清晨美好的新樂章,被子的此起彼伏,更是宣告了裡面熱情是如何的在纏綿不盡……

  一年後。

  雲舒四肢發軟的窩在了軟椅之內,看著軟椅不遠處,那巨大的透明的鏡子內,自己滿臉的紅暈,以及露在衣服外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紅色吻痕時,他的臉就更覺得如同火燒一般,不知是怪北瑤光的鏡子做得太光亮了,還是該怪這個墨兒,也實在是,太,太激烈了些!

  北瑤也不知道是怎麼想到的辦法,把銀化成水,塗抹在了一種奇怪的東西表面,做出來的鏡子,竟然比現在的所有鏡子都要清楚,要知道若是他們想要這麼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模樣,就必須用法力在空氣中成像,才能看到,但是北瑤研究出來的這東西,居然什麼都不用,就能清晰的如同看到另一個自己一般。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吻痕也無所遁形了。

  而這吻痕也提醒了他昨夜狂肆放任到了何種程度,若非他用了最後的力氣阻止了墨兒再繼續貪心不足下去,今天自己哪裡還能醒著窩在這裡?

  即便這樣,此刻他的全身上下也都酸軟不已,身後那私密之處,更是說不出的腫脹和尷尬,即便軟椅之內已經墊了厚厚的鬆軟的雲褥,卻依舊覺得動都動不得,看來以後有必要控制一下墨兒太過貪多的慾望了,不能每次都被他那哀求而渴望的眼神,就看得心軟了,過後,四肢發軟的人是自己又不是他!

  不過此刻決心下的堅定,一面對墨兒,怕是又什麼都不剩下了,就如同自己,若在上位,不也是每回都通宵徹夜的一再索求?

  只是墨兒堅持說,為了自己的身體不要過多的耗費力氣,幾個月才讓自己在上方一次而已,其實他也知道墨兒其實更喜歡抱自己的感覺,而對自己而言,被抱或者抱墨兒,都讓他感覺滿足和幸福不已,畢竟只要這個人是墨兒,所以對於墨兒的小心思,他如何會不知?只是盡量滿足他而已,因為看著他的墨兒饕足的神情,就足夠他心中歡愉無比了。

  剛剛墨兒被青蓮派人叫去了,說是今天寶寶身體不舒服,吃什麼吐什麼,讓他兼幾天蛇族的事務,墨兒臨走前,那表情咬牙切齒的對自己說,肯定是寶寶那個傢伙想偷懶,所以故意裝病讓自己去處理事務的,雲舒光想到墨兒那時那個表情時,就好想笑,他們這姐弟兩還實在是很好玩,明明感情很好,卻都喜歡彼此捉弄,彼此陷害。

  墨兒臨走前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很快揭穿寶寶的騙局,然後回來陪他的,他卻只是笑笑,關照他不用太著急,畢竟既然回來了蛇族,該承擔起來的責任還是要承擔的,不能因為自己的存在,而牽絆著墨兒所有的腳步,何況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分開個一兩個時辰,實在算不得什麼。

  輕輕地掀開被子,微微的伸出腳,想要踩到地上去,只這樣一個輕微的動作,都讓他渾酸疼的不得了。

  眼見腳都要著地了,突然想起墨兒的關照,不許光著腳踩到地上去,雖然地上已經鋪了長毛的絨毯,然而墨兒依舊堅持不允許,說有寒氣透過腳背,滲入體內,此刻墨兒雖然不在,但是雲舒卻還是縮回了腳,拿起一邊的墨兒親手編製的襪子穿到了腳上,這才輕輕的落腳於地,站了起來。

  扶著椅背站好之後,雲舒都覺得他的雙腿在顫悠,再看到鏡中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到處都是墨兒的吻痕時,雲舒連忙撈起衣服穿上,日子在幸福的時候總是感覺過的好快,去年的這個時候,墨兒還在給自己準備禮物呢,如今這溫暖的圍脖和手套之類的東西,又再度到了使用的季節了。

  雖然雲舒知道在身體如此酸軟的情況下出門,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但是眼看他和墨兒的生日又快要到了,去年是墨兒為他準備了這麼好的禮物,今年也該讓自己為他準備些什麼的時候了。

  也許去問問北瑤比較有主意,畢竟北瑤所說的那個人類的世界,似乎真的有著許多奇奇怪怪卻又好玩實用的東西,就如這鏡子,似乎製作並不費力,但是這個時代的人類包括他們妖精,都沒有辦法製作的出來,但是北瑤卻很輕易的就發明了出來,更別提還有其他許多怪東西,比如面膜、牙膏之類的東西。

  所以若是要送一個只有自己能給墨兒的東西,似乎只有去請教北瑤光,才有辦法了,難得墨兒不再,正好是個機會,這也是雲舒為什麼在自己的身體並不適合出門的時候,決定出門的原因。

  戴上墨兒給他織得圍脖,手套和帽子,又披上厚厚的披風,雲舒這才緩慢的走到門邊,打開房門,迎面一陣冷風就吹了過來,讓雲舒顫抖了一下,果然外面的氣溫比裡面要低很多,幸虧他穿的也不少了,剛踏出房門,兩個蛇女就已經緊張的飄了過來,福了福身子,「殿下,這麼冷的天,您這是要去哪裡啊?奴婢們替您去可好?」

  「不用了,你們回你們的屋去吧,我去北瑤那裡,很快就回來,不用跟著我的,這裡我很熟了,不會迷路的。」

  雲舒微微一笑的揮了揮手。

  「殿下,您要去夫人那裡,那請讓奴婢們送您去可以嗎?」

  被派來這裡之前,蛇君大人就再三關照過,說雲舒殿下的身體比較贏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所以此刻雲舒殿下說要一個人要去北瑤夫人那裡,她們哪能放心?尤其在墨墨王爺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她們更是不能放心的。

  「是不是墨兒和如墨關照你們,無論我去哪裡都跟著我?」雲舒心知肚明的反問她們,兩個蛇女一時不知道雲舒是不是在生氣了,所以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僵在了原地,「不要跟著我,我自己去,你們回去吧!」

  雲舒的語氣雖然沒有半絲嚴厲和不悅,卻依舊讓兩個蛇女不敢逾越半步了,頓時行禮後退了一步,「是,殿下。」

  「嗯。」雲舒這才滿意的繼續往前走去,因為兩個蛇女還在身後恭敬的目送著他的背影,所以儘管雲舒每走一步,都牽動到後面酸疼不已,卻還佯裝正常,挺直著脊背走著。

  好不容易走出墨雲殿的大院子,立即靠到殿外的牆上,勉力的喘上一口氣,果然還是太勉強了點,然而此刻走都走出來了,再回去,不是更讓那兩個蛇女感覺很奇怪?

  所以雲舒深呼吸了一口氣後,硬著頭皮,再度決定往前走了,就在他舉步剛要跨出去的時候,突然不遠處的殿牆附近,伸出一隻雪白的手衝著雲舒招了一下,然後立即就縮了回去,讓雲舒大吃一驚,因為他已經認出了那隻手的主人是什麼人,頓時左右看了看沒人後,立即忍著不適,快速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輕聲道,「可是我的族人出了什麼事情?」

  此時那原本伸出手的地方,頓時浮上了來半個身子,不過也僅只半個身子而已,見到雲舒,立即微笑道,「見過雀王殿下,今天正巧,屬下正想著用什麼辦法才能見到殿下又不引起蛇族其他人的恐慌呢,沒想到殿下您就自己走出來了,請恕屬下不能在這裡停留的太久,畢竟蛇君大人的結界很是厲害,殿下您的族人很好,這次紅雲知道屬下要來,特意讓屬下轉告殿下他們一切安好,請您放心的消息。」

  「謝謝你魔使,除此之外,你一定有其他來意吧,才會不顧危險潛入蛇宮附近?」雲舒聽到紅雲他們一切安好,心中稍稍定了些。

  「殿下您果然聰明不已,正是,我家魔王陛下前些日子整理上古的魔神們留下的手札時,無意中發現了一卷竹簡,說是對魔界並無多大的用處,但是對妖界卻是有些助益的,我家陛下素來仰慕和敬重雀王殿下,也有心與您成為莫逆好友,所以讓屬下第一時間把這卷竹簡給您送來,請您收下,並請相信這卷竹簡裡的東西都是原封未動過的,我家陛下就打開了最外面的那層封印,裡面的每一道小封印,都還好好的,以示我們魔界的誠意。」

  雲舒立即接過那卷竹簡,輕輕的展開,只看到兩條封印的所屬人,雲舒的臉上就微微動容了,竟然是古老到如此不可思議的東西?

  而那魔君竟然真的守信的半絲半毫未動過封印,把這卷可能記載著無數密咒、密藥和秘術的東西,還給妖界就,衝著這一點,雲舒就萬分肯定了這一任的魔君,若非是個極值得結交之人,就是個極其陰險謀略深刻的人,而通過和這個魔使的接觸,雲舒相信是前者。

  頓時手握竹簡,衝著魔使認真並嚴肅的道,「請魔使轉告魔君大人,雲舒首先感謝他的仗義交還這卷竹簡,為他的高義而敬佩,其次,雲舒以個人的名義,願意與魔君大人結成莫逆,他日雲舒身體得以完全康健,法力恢復,定然會親自去魔界,與魔君大人把酒言歡。雲舒一言九鼎。」

  「有殿下您這句話,屬下就不辱使命了,屬下這就回去告訴陛下這個好消息,屬下告退。」魔使也顯得很激動,這雀王雲舒非但是個聰慧之人,而且更是個有膽略有胸襟的人,陛下能得這樣的朋友,他們整個魔界也都跟著有光。

  雲舒微微的點頭,目送著那魔使的半個身子重新消失於地下。

  這才緩緩的再度展開那長長的竹簡,初略的看了一下,整個竹簡之上,竟然有多達六十條的封印,也就是說在這卷竹簡之內,有六十四個可能的秘術或者是妖界的老祖宗留下的絕技,雲舒有些激動的重新把它捲起,塞入寬大的袖中,決定暫時不去北瑤光那裡了,先回去細細研究那些封印裡的東西,若是都沒有什麼害人之咒,全是好東西的話,就把這竹簡送給他的墨兒,也算是這天底下,獨一無二的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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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三十章狂喜的心跳

  正當雲舒滿心歡喜的想要重新站起來的時候,發現他的腳已經麻了,加上他本就酸疼的身子,這一用力,更是不可控制的讓身子往面前的地面,俯衝過去,眼看就要摔到地上了,如墨的墨綠廣袖已經先一步托起了雲舒的身子,讓他落進自己的懷裡,然後再把他小心的放到地上,「雲舒,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墨兒呢?」

  「如墨,謝謝,若非你及時趕到,我非摔跟頭不可。」雲舒有些意外的向如墨道謝道。

  「是啊,雲舒,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之前如墨說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侵入了蛇宮,所以不放心,帶著我過來看看,就看到你這驚險的一幕,那混小子去了哪裡,怎麼放你如此虛弱的身子跑到外面來?」

  北瑤光的聲音也大聲的響了起來。

  雲舒連忙搖頭,解釋道,「墨兒一早被青蓮找去了,說是寶寶病了,所以處理蛇族事務去了,我本來正想去找你們的,沒想到這身子不太爭氣,才走出殿院就撐不住了。」

  如墨正好從圍脖的間隙間看到了那淡紅色的痕跡,本來已經鬆開雲舒的手,重新扶上了他的手臂,「雲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晚上本就沒睡好,白日裡也不抓緊時間休息一下,還跑出來做什,若是想見我們,派蛇女過來喚一聲就是了,哪裡用得著你親自出門?」

  「晚上沒睡好,為什麼沒睡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北瑤光,反射性的就問了出口。

  讓雲舒本就被如墨揭穿了好事而紅起來的臉,此刻聽了北瑤光的大聲問話後,更紅了起來,而見到雲舒那紅到了耳根的臉,北瑤光也頓時反應了過來,第一反應就是衝了過來,微微的搖起雲舒的袖子,一看雪白的手臂上都是點點的紅痕,不由頓時『嘖嘖』了起來,「這個混小子,夠激烈的啊,也不想想你什麼身子,經得起他這麼折騰嗎?雲舒你放心,今天我和如墨一定好好的替你教訓他一頓,讓他以後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瑤光,你沒見雲舒的表情都快要鑽地洞了,你還說?」能看到雲舒如此模樣的時候也不多,所以如墨也覺得很是稀奇。

  「雲舒,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做錯事情,不知節制的是那個混小子,我當娘的還不瞭解他?軟磨硬泡起來,雲舒你這個好性子軟脾氣的,哪裡經得住他的纏,還不勉力讓自己都從了他?這如何使得,雖然夫夫生活極重要,不過也得適量才行。就這麼說定了,由我去警告那個混小子,也省的雲舒你為難,瞧瞧,連站都站不穩了。」

  「北瑤,如墨,拜託,算我求你們了,饒了我行不行?你們這一搭一唱的,真要說的我無地自容啊?」雲舒苦笑著拱手做出拜託狀。

  如墨和北瑤光先是錯愕了一下,隨後相視一下,就大笑了起來,「好了,瑤光,你明知雲舒臉皮薄,就不要開他玩笑了,在外面風冷日寒的,雲舒,來,我們扶你進屋吧。」

  「嗯。」雲舒點頭。

  進屋之後,雲舒被安置回那柔軟的軟椅,三個人說了一會話後,如墨和北瑤光看到雲舒精神不濟,一副有些困頓的模樣,知他經過一夜的被折騰,加上之前又強打著精神出了一趟門的關係,力氣已經用光了,所以此刻才顯出要睡覺的模樣了,也不再多叨擾,頓時就告辭出了房門,離開了。

  而雲舒在如墨和北瑤光走後不到一盞茶時間內,就己經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墨墨回來的時候,他還在睡,墨墨怕吵醒他,也沒敢搬動他的身子去床上,只是安靜的坐在一邊守候著他。

  看來是昨兒個晚上太累著他了,所以雲舒第一次在自己不在的時間內,獨自睡著了,墨墨不由心中有些愧疚了,也每次都告訴自己要適可而止,偏偏一沾到雲舒的身子,他的自控性就完全降到了底,雲舒的身子就像是有癮一般,讓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要了他。

  這一次,自己真的要檢討了。同時墨墨也不由自主的懷念起從前雲舒的身子很好的時候,他們之間痛快淋漓的歡愛,如今雖然依舊歡愉不少,但是雲舒的身子究竟是比不得從前那般可以由著自己放肆了。

  雲舒緩緩地睜開柔美的眼睛,「墨兒,你回來了?」

  「雲舒,對不起,我讓你受累了,身子酸楚嗎?我幫你推拿按摩一下好不好?」墨墨立即俯下身子,親吻那兩片水潤的紅唇之後,輕柔的道。

  雲舒想起袖中還藏著的竹簡,立時微笑的搖頭,「墨兒,我現在覺得餓了,好想吃雪米菊花羹。」

  「啊,餓了?我這就去做,雲舒,稍微等我小半個時辰就可。」墨墨一聽雲舒肚子餓了,想要吃東西頓時高興了起來,立即站起身子,往外而去。

  「墨兒,慢慢來,我等你。」雖然有些慚愧他撒謊騙走了墨兒,但是為了確定竹簡的安全性,他不得不如此,謹慎些。

  確定墨兒走遠了之後了,雲舒頓時運了些許法力在指間,在軟椅旁邊的長毛絨毯上點了一下,頓時,空氣中出現一個小小的黑洞,雲舒快速的把竹簡扔了進去,然後手心一抹,那竹簡就被暫時的藏了起來。

  因為解開封印需要一定的時間,在一時半會肯定是來不及的,所以只有先把東西藏起來,等待墨兒離開,獨自留他一個人在屋子內的時候,他才有足夠的時間去研究。

  第二日一早,墨墨雖然不願意,但是卻依舊早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雲舒,我今天還必須去蛇宮大殿一趟,雪米菊花羹昨天我做了許多,一會讓蛇女給你重新熱一下,你再吃,中午,我會記得回來給你做午飯的。好嗎?」

  雲舒睜開迷濛的眼睛,無意識的道,「墨兒,又這麼早?我會等你一起吃午飯的,你去吧。」

  「對不起,雲舒寶貝,我也不捨得這麼早起來離開你,都怪寶寶那個傢伙太奸詐,我保證,今天過後明天絕對休想讓我這麼早離開我的雲舒。」

  雲舒此時殘存的一點睡意也在墨墨的保證中變沒了,雖然論頭腦敏捷,他的墨兒絕對不遲鈍,但是與寶寶相比,多少卻還是要略遜一籌的,這不是輸在先天之上的,而是輸在後天的實用經驗上的。

  畢竟寶寶的夫君可是以狡猾著稱的火狐族之王,生靈萬物,論狡猾超得過狐狸的可不多,火狐一族更是狐狸中的狐狸,有這樣的夫君,寶寶的腦子靈活能力自然要後天增長許多,誠心設計墨兒為她分擔一段日子的事務,又哪是墨兒說不去就能如願的?

  如換在沒得到這份竹簡之前,雲舒定然會給墨兒出個主意的,但是如今他需要時間去解那些竹簡上的封印,還不能讓墨兒知道,那麼無疑讓墨兒去蛇宮大殿代替寶寶工作一段日子,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所以他也不反駁他,只是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髮和臉蛋,低低的應道,「嗯,去吧,我再睡一會。」

  「雲舒你好好睡,不吵你了,中午我就回來。」墨墨重新給雲舒圍好被子,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後,才穿上衣服,戀戀不捨的走了。

  而雲舒在他前腳離開後,後腳就從床上坐了來,來不及穿上衣服,只披了一下外衫,就來到軟椅前,用法力把藏著的竹簡重新給取出來。

  展開在一邊的小案子上,專心的開始研究了起來,其中好些個封印,都需要法力更高深些才解得開,憑他現在的這點法力,估計不一定能解得開,但是也只能勉強一試了。

  雲舒一動不動的在腦子裡盤算該用何種方法,用多少靈力才能解開這個封印,又得用多少法力,用什麼樣的靈咒才能解開那個封印。

  時間就在這樣一點一滴中過去了,等到雲舒發現再有一會就是中午了,雖然不肯定墨兒能不能逮到時間回來這裡,但是他必須他回得來的準備,也就是說繼續把竹簡藏起來才好。

  計算著的間還夠先解開一個封印看看,裡面到底有些什麼,雲舒頓時毫不遲疑的選擇了一個封印最先被他看破的,開始進行解除,一邊唸咒,一邊靈力在那一行竹簡之上,頓時隨著他的咒過之處,那清晰的蓮花色的字樣就顯現出來了。

  雲舒一邊解封印,一邊看封印下的蓮花字體,當整個封印完全被解開之時,那封印下的內容也全部一字不漏的進了雲舒眼簾,頓時驚訝的差點握不住手中的竹簡。

  天——

  這是真的嗎?

  雲舒的心頓時撲通撲通開始直跳了起來,走廊上遠遠的已經聽到墨兒喚他的名字的聲音了,雲舒連忙施法把竹簡重新藏了起來,心跳卻無法趨於平靜下來,整個心緒也完全沉浸在之前所看到的一切之中。

  若那上面寫的確有可能成功的話,那他豈不是真的能給墨兒一個獨一無二的禮物?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三十一章唯你一個人

  門被用力的推了開來,「雲舒,我回來了。」

  雲舒略微有些慌亂的抬頭微笑道,「回來了?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墨墨被問及這個,俊美的眉宇頓時皺了一下,「反正下午我是不去議事廳的,都怪寶寶那個女人不好,早幹嘛要做什麼女王?如今弄來一堆的事情,她倒好說句生病就想把屬於她的責任推給別人,我給她面子去個半天已是不錯了,下午我要陪雲舒,才不去和那些囉嗦的沒主見的人議什麼事呢!」

  而就在墨墨皺著眉頭抱怨期間,雲舒已經收拾好了他的全部慌亂,恢復平常的鎮定和溫柔表情,輕聲的道,「墨兒,你也不是孩子了,不要任性,這裡是蛇族,我們共同的家啊,你待雀凰山的每個人都親切耐心,怎麼待你自己的子民反而不耐煩呢?」

  「雲舒——你幫寶寶說話,這本就是她的事情嗎,她是女王啊,又不是我。」

  墨墨其實也就是撒個嬌,哪裡真的會不管蛇族的事務,畢竟他要真敢不管,他爹爹和娘親也不能放過他,更何況雲舒這麼責任心強的人呢?所以不過是逮到機會就要雲舒多疼他些罷了,雲舒豈有不知道之理?

  頓時緩緩地衝著墨兒招了招手,看著他比什麼都快的窩到自己的懷中的模樣,不由笑了,輕柔的把手指穿插進墨墨的發中。

  「傻墨兒,你是我的親親愛人,我為什麼要幫別人說話呢?雖然寶寶於我有救命大恩,但是我最在乎的人,依舊是你而已,我知你也不過是撒嬌而已,那些事務你處理起來,定然也輕而易舉的很,不會遜色寶寶半分的,至於我,你若是擔心我會寂寞的話,那我告訴你墨兒,不會的,因為你在的時候,我的眼裡只你一人,你不在,我的心裡也唯你一人而已,安心把事情都弄好,等寶寶女王身體好了,你陪我的日子還多著呢,不是嗎?」

  墨墨得了比他心中所期望的更動聽的承諾,早就心花怒放了,不情願也揮灑的乾乾淨淨了,頓時輕柔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整個抱起雲舒,把頭埋進他的脖子裡,「雲舒,我真的半時半刻都不想離開你,若不是怕議事廳那種地方吵鬧的會讓你受不了,真想把你一起帶去陪我。」

  「傻墨兒,又說傻話了不是?我又沒隔你十萬八千里,不過就隔幾座宮殿罷了,何況我倒是想跟你去,我這身子,今早連站立都費力,如何跟你去得?」

  為了多爭取些時間來研究那封印內的東西,雲舒自然要努力打消墨墨想要隨時隨地帶著他的念頭,所以往日無論如何不好意思拿出來說的事情,這會兒也顧不得了。

  果然——

  墨墨一聽,眉眼都笑彎了,有些促狹的看著雲舒又慢慢紅起來的臉頰,心中滿是愛意和憐惜,輕柔的抱著他走向床邊,「疼嗎?」

  雲舒搖頭,「不疼,便是有些酸脹罷了。以後不能如此了,那處地方委實太過尷尬了,我路都走不得了。」

  說完這些,雲舒的臉已經有些充血了,墨墨看著又是心中一動,傾身溫柔的吻了他一下,「雲舒,對不起,一碰你的身子,就忍不住,以後我定會小心節制,不叫你過分疲累了,我抱你躺下,給你按按,好嗎?」

  「你不是一會還要去議事廳嗎?便不按了吧,下午我睡上一覺便能好些了的。」雲舒雙手繞著墨墨的頸項,搖頭拒絕道。

  但是墨墨卻還是抱著他,把他緩緩地放到了床上,「我與他們講過了,午膳的時間是兩個時辰,所以時間還是充裕的,來,放鬆,午飯我已讓蛇女們半個時辰後再送來了,這會兒時間本來是想用來和雲舒小睡一下的,不過我的雲舒如今身子不舒爽,我正好給你按一下。」

  「兩個時辰?墨兒,你真是——」

  雲舒拿他也沒辦法,一個午膳吃兩個時辰,那豈不是去議事廳不到一個時辰,墨墨又得回來用晚膳了?晚膳過後,墨兒自然是不會再肯出房門一步的,那也就是說,明著下午也去處理事務了,實際上合著也就去了一個時辰,看來寶寶想要賴給墨兒的活,到頭來還是得她自己去做了。

  「雲舒,噓,不許說話了,我來給你按按身子,你只需要說舒服不舒服就成了。」墨墨在雲舒的唇上再度親吻了一下後,頓時緩慢輕柔的開始解起了雲舒的衣裳,同時也在屋子內布下取暖結界,免得雲舒因此著涼。

  「墨兒,衣服便不用解了吧!」

  雖然肌膚之親有了不知多少次,但是大白天如此寬衣解帶的,雲舒還是有些羞怯的,修長的十指抓著衣帶,有些抗拒的看著墨墨。

  墨墨卻溫柔的一笑,輕輕的覆上他的手背,用輕柔的力道,緩緩地拿開雲舒的手,「不用擔心,雲舒的身體美得無人能及,墨兒喜歡看,也只給墨兒一個人看,好嗎?」

  雲舒微微的閉上了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雙手終於緩緩的垂落到了身體兩側,一副任由墨墨動手的模樣。

  墨墨頓時覺得血管裡的血液又再度沸騰了起來,不由有些開始後悔他自己到底能不能堅持只是按摩到完,然而話都已經說了,雲舒的身子也實在經不起他再一次的溫存了,墨墨不得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把已經升騰起來的慾望盡可能的遏制下去。

  有些顫抖的手指,終究還是把雲舒的衣帶給解開了,本就是著的中衣,如今衣帶一開,那雪白柔嫩的肌膚,頓時明晃晃的展露到了墨兒的面前,白玉般的軀體上,密密麻麻的紅櫻桃,或深或淺的印刻在雪白之上,宛如白雪中盛開的紅梅,妖嬈而多姿,絕美而動人。

  墨墨的腦門上,頃刻間就已經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忍耐的汗珠,呼吸也努力的想要保持平緩,可惜不太成功。

  而此刻,閉著眼睛的雲舒,也感覺到了身邊陡然升高的溫度,和有些凌亂的呼吸,落在他腰間的手指,也明顯有著高於墨兒他本身體溫的溫度,不由心中『咯噔』了一下。

  長睫微微顫抖一下,睜開眼睛一看,墨墨此刻正閉著眼睛,鼻翼不停的起伏著,那雙落在自己腰間的手,抖得比自己的身體還要厲害,更別提額頭上都是忍耐的汗珠,不由心中高興,卻又忍不住歎息。

  高興的是,自己對於墨兒的影響力如此之巨大,不過看他袒露胸膛而已,就已情動到如此模樣了,歎息的是,此刻他的後庭都還覺得酸脹不已,能不能再承受墨兒如此巨大的慾望一次,還很難說,萬一中途自己體力不支,暈厥過去,墨兒這孩子怕是又要自責不已了。

  心中猶豫了好一會,而墨兒的眼睛也在此刻睜了開來,一剎間看到雲舒的左右為難,墨墨的心頓時驚醒過來一般,該死的自己,他到底在幹什麼?明明知道雲舒的身子已經不堪再承受了,他怎麼還能對他如此?

  幾乎立即就站起身來,轉身便要離開,被雲舒一把拉住他的手,「墨兒,你去哪裡?」

  「雲舒,對不起,本來是真的想要給你按摩的,但是,但是,我現在不能再待在這裡,你讓我先出去,吹吹冷風吧!」

  墨墨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此刻他才有些恨自己是蛇子的身份,蛇類本就性淫,而他自從在情慾上開竅之後,每回與雲舒歡好,都有著怎麼都要不夠的感覺,似乎那種交歡的慾望,比本來的淫性,還要更厲害三分。

  而雲舒所屬的凰雀一族,卻是很清心寡慾的一族,與自己在一起後,雖然在房事上,從來不曾讓雲舒感覺過痛苦,不過如他這般不斷的索求的痛苦,怕也與身體得不到歡愉一樣,令雲舒有些難以言語了吧。

  光想像雲舒有時會為這個感到痛苦和疲累,卻不忍心也不好意思與自己說時,墨墨便更覺得他簡直罪孽深重了。

  雲舒不知道是什麼讓墨兒在剎那間身上流露出如此痛楚的感覺來,但是他卻知道,怎麼也不能放墨兒這樣一個人出去,用力的拉了他一把,「墨兒,轉過來,看著我。」

  「不,雲舒,我不能,我怕我會忍不住,我,我覺得我簡直——」

  話還沒說完,雲舒便已經忍著酸痛不適的身子坐了起來,甚至伸出腳就要下地,墨墨頓時著急的回過身子扶住他,「雲舒,不要起來,身子還不適著呢,躺下吧!」

  一邊說,一邊還把眼瞼盡可能的垂下,讓自己不要去接觸雲舒那一片光滑細膩,泛著瑩光的肌膚。

  雲舒卻伸手捧住的他的頭,溫柔卻不容他躲避的吻上他的唇,同時拉過他的手,撫上自己赤裸著的胸前,唇舌交換間,輕柔的發出邀請,「墨兒,來吧!抱我!」

  墨墨頓時後撤身子,用力的搖頭,「雲舒,不行,我不要,我沒事的,有時要善於忍耐慾望,否則過於放縱,不但傷你的身子,也傷我的身子,這是爹曾經對我說的,只不過我一直沒有克制住而已,才害雲舒你如此,我從現在開始要努力——」

  話還未說完,額頭上便又有一大滴汗落了下來,雲舒哪裡還看的下去,頓時顧不得身體不適,用力的起身然後抱住墨墨的身子,與他一起倒向大床,墨墨怕他摔痛,本能反應就是立即在空中調轉了個方向,使得倒下去的時候是雲舒壓在他的身上,不讓自己壓到他。

  「聽著墨兒,你還年輕,有慾望是正常的,雖然我承認你的熱情有時讓我感覺有些吃不消,但是墨兒,我卻是極喜歡你如此待我的,證明我之於你的魅力無人能及,不能放縱慾望是說你不能在私生活上凌亂不堪,而不是讓你對你愛的人都控制,若是那樣的話,情侶的意義又是什麼呢?更何況我們如今是相伴一生的伴侶了,你唯一不需要克制的對象便是我,你明白嗎?」

  「可是雲舒,我這樣,你就不會覺得很吃不消嗎?我似乎整日裡都發情,不管季節,終有一天我會讓你覺得連歡愛都是一種負擔的,我——」

  「傻墨兒,與相愛的人一起做任何事都不會是一種負擔,就如,我假設,我若還是從前道行高深,身體健康的雲舒的話,墨兒的慾望無論如何猛烈,我都能承受並容納的話,墨兒是不是就不會感覺如此痛苦了呢?對著如今這個處處讓你不能盡興的我,是不是……」

  雲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墨墨的手給摀住了,頭瘋狂的搖動,「胡說,當然不是,雲舒,我愛你,我怎麼會那麼想,可知如今的你,讓我更愛、更憐惜、更想天天的把你捧在懷裡?」

  雲舒拉下他的手,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眼中全是溫柔的笑意,「傻墨兒,你明白了?所以你的一切在我的眼裡也都是可愛而珍惜的,包括你對我的慾望,所以永遠不要在我的面前迴避和壓抑自己,身體也許暫時承受不了,不過,我們所擁有的不僅僅是身體不是嗎?更多的是愛情。」

  墨墨眼睛濡濕了的看著雲舒,心中釋懷了,對著滿是深情笑意的雲舒的眼睛,墨墨坦誠而動情的道,「雲舒,我的身體現在好難受,好想要,你幫我!」

  「墨兒,這就對了。」雲舒嘉獎的在墨墨的唇上落下一個柔情的吻,身子輕輕地從墨墨的身上滑了下來,雙手緩緩地解開墨墨的腰帶,接著是外褲,隔著褻褲感受了一下已經火熱腫脹的慾望中心,眼中全是溫柔。

  輕輕地拍了拍墨墨的腰部,墨墨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雲舒美好的側臉,腰臀卻順著雲舒的手的拍打,而騰空起來。

  雲舒就藉著他騰起的臀部,一把利落的就把墨墨的褻褲,從他的腰間扯落到了大腿之下……

  最終,當雲舒抬起滿是笑意的臉,那紅腫的唇,還有唇邊那白色的痕跡,都讓墨墨的視覺受到了絕大的衝擊的同時,心中湧上了更多對雲舒的憐惜和愛意,不想說委屈了他這樣的話,因為知道說這樣的話,才是對雲舒的委屈,唯有輕柔和無悔的重新覆上雲舒的唇,吞噬那白色的痕跡,也把雲舒對他用不盡的愛意,全部給吞藏進自己的心裡,一輩子都不分給別人!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三十二章竹簡的秘密

  結果自然下午的議事沒能去成,因為雲舒自從為墨墨服務了一回之後,體力終於跟不上了精神了,緩緩地在墨墨的懷裡睡了過去,而那還緊揪著墨墨衣服的手指,讓墨墨如何也不忍心就這麼放開他。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午飯直接變成了晚飯,更別提議事了,雲舒一覺睡醒看到天都黑了,心裡也不由惋惜慚愧了起來。

  「墨兒,你怎麼不叫醒我?」

  墨墨只當雲舒臉上的愧惜和慚愧是因為耽誤了自己去議事廳的緣故,連忙解釋道,「雲舒,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蛇女去通知了他們,明天我會補償今天的缺席,多給他們一個時辰的,況且你好不容易睡的那麼熟,我不想因為我的移動而使你驚醒,沒有我在你的身邊,你不是從來都睡不太安穩的嗎?何況你真的是累了,不該再繼續擾你休息。」

  「那豈不是明天你早上和下午都要在議事廳渡過?」雲舒的眼睛不由自主睜大了起來。

  「雲舒,我保證明天是最後一天,我一定會盡早的趕回來。」墨墨以為雲舒是嫌他在議事廳的時間太長了,所以連忙慌張的道。

  「不,墨兒,沒關係,我只是一時激動而已,我中午那會說過了,蛇族是我們的家,族裡的事務是不能不管的,你放心,我沒事,我會安心等你回來的,等我過幾天身子好些,便與你一起去議事廳陪你,你看好不好?」

  「雲舒,你真的不是在孤單和生氣嗎?」墨墨還是很擔心,畢竟把雲舒一個人留在家裡,在他的私心裡還是很不願意的,畢竟他知道雲舒最是怕孤單的人。

  「傻墨兒,分開一月兩月,十年二十年,我自然會覺得孤單和生氣,但是不過一天兩天而已,我哪裡有這麼脆弱,連這樣也受不了?無妨的,墨兒,我餓了,午飯到現在都沒吃呢。」雲舒生怕他還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所以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輕聲地道,心裡卻想著,雖然今天的時間白白的浪費了,但是明天有一整天的時間不是嗎?也許足夠他把那封印下的靈咒給勘破了。

  而墨墨果然在聽到雲舒喊餓之後,立即道,「看我居然忘記你的身子如今可虛弱的很,半點餓不得,居然讓你餓了兩頓,來人——」

  「王爺,奴婢在。」門外,蛇女們並不進來,只是在門口整齊劃一的道。

  「快去把晚膳送來。」墨墨連忙高聲吩咐道。

  「是,王爺,奴婢們這就去。」蛇女們應完聲後,就無聲的離開了。

  而墨墨這一回雖然依舊抱著渾身赤裸的雲舒,不過卻沒有再掀起新一輪慾念來,而是趁著這段時間,真正恰到好處的按摩起了雲舒的腰背,讓雲舒不由自主舒服的依偎在他的懷抱裡,口中也不時的忍不住發出幾聲呻吟,而墨墨在聽到雲舒的呻吟後,便不由自主又開始感覺情慾湧動了起來,連忙起身,快速而溫柔的為雲舒把衣裳穿上。

  非但中衣褻褲,甚至連在屋內所著的家居袍子也給他重新穿上,然後也快速的把自己的褻褲給套好了。

  最後才重新把還有些錯愕的雲舒抱進懷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無自嘲的道,「雲舒,我果然是個淫人。」

  雲舒聽了他的這話,才反應過來之前按摩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給自己穿上了衣服,原來是這樣,不由悶聲笑了起來,「傻墨兒,你的反應是我的榮幸,證明你很年輕且精力十足,今天身子乏了,且你也釋放過不少次數了,但且忍忍吧,等過幾天,我身子好些了,再讓你盡興上一回。」

  「雲舒,你真好。」墨墨如同摟抱著自己最心愛的玩具一般,嘟囔了一聲。

  「好了,不許拍馬屁了,我真的餓了。」雲舒輕拍著他的背,語帶笑意的道。

  此時,知情識趣的蛇女們的聲音再度在門外響起,「王爺,殿下,晚膳準備好了,奴婢們可以進來嗎?」

  墨墨這才稍稍鬆開雲舒的身子,確定他渾身上下都包裹好的,沒有露出一絲肌膚之後,才對著門口道,「把飯菜都端進來吧!」

  蛇女們這一年半來,已經充分見識了她們親愛的王爺,是個有多麼大醋勁的人,平日裡非到不得已的時候,王爺一般都不會叫她們服侍,就算服侍也是斷不容許她們抬頭多看雀王殿下一眼的,所以此刻送飯菜進去,她們也都是恭敬的低著頭,把飯菜一一擺放在桌子上之後,就立即躬身退了出去,同時把房門再度關了起來。

  雲舒無奈的搖頭一笑,「墨兒,她們是我們的侍女,又不是別人,你呀,何必對她們也這般嚴厲防著?你難道不放心我?」

  「雲舒,你說哪裡去了,我哪裡會不放心你,我只是嫉妒,不捨得別人多看我的雲舒一眼,雲舒的絕美和動人,只能我一個人看,不捨得她們看,自然要對她們嚴厲些了。」墨墨倒是半點都不違言,他自己就是個千年大醋缸。

  雲舒聽了他這般誠實的話之後,只有笑了起來,「罷了,你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從前紅雲和朝霞後來被你遣出去了,便是因為你嫉妒她們看我吧。」

  墨墨也不否認,只是皮皮的笑著。

  雲舒摸了摸他的頭,對墨墨的獨佔欲,還真是有幾分無奈的感覺,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旁的蛇女用崇拜和愛慕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墨兒,他的心裡不也是很不舒服的嗎?所以快兩年了,墨雲殿就只有兩個蛇女在當差,一來和墨兒的醋勁有關,其實換個方面想,和自己也不喜歡別的人在的想法,又何嘗不是有關係的呢?

  所以這個問題也實在沒有討論下去的必要,輕輕地道,「好了,吃飯吧。」

  *****

  第二日一早,雲舒率先醒過來,在墨墨的腦門上親了兩下,「墨兒,該起來了,去蛇宮大殿吧,該上早朝了吧。」

  墨墨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眼睛,在雲舒的脖頸處膩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的道,「寶寶那個笨蛋女人,我們是妖精,又不是人類,弄什麼早朝,我——」

  「噓,不許說出髒話來,去吧,這也沒什麼不好,聯絡和凝聚起全族人的心,這多好?若是當年你不和她做條件交換,現在的蛇族之王不就是你自己了嗎?那樣的話,你不是更忙?所以你該慶幸也不過忙個幾天而已,去吧。」

  「雲舒,真不想離開你。」墨墨繼續撒嬌,在床上裝死,就是不肯起來。

  雲舒無法,只得再吻他,「好了,墨兒乖,不許再撒嬌了,我還想睡一會,你把我徹底弄驚醒了,我又睡不著,這整個白天的時間豈不是難熬?」

  墨墨一聽這話,頓時不再勾勾纏了,立即掀開被子,起了身子,捧住雲舒的頭,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口水吻之後,才重新給雲舒圍好被子,「好好睡!」

  他自己穿好衣服離開了。

  雲舒確定他走遠之後,才立即快速的起身,經過昨天一個下午,外加晚上的一夜好眠之後,身上的尷尬酸脹,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雖說這個身體是重塑的,但是妖精的身體總是多少比人類的身子要強韌些的。

  重新把那卷竹簡取了出來,有些激動的重新開始研究那封印下的蓮花字體,越細看,越覺得他的造化可能真的來了。

  看到最後,發現話還未完,字跡卻已經到底了,順著第一條封印的暗示,雲舒費了比第一條封印的解開,更多的靈力和智慧,終於在快要接近中午的時候,解開了第二條封印,果然這道封印下的字跡,與第一條封印的內容是相承接的。

  看完第二條封印下的內容,雲舒的激動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把手中的竹簡握緊,心中不由開始權衡,若是他料得不錯的話,這六十條封印,很有可能說的都是一件事情,那就是——孕神之術。

  這等逆天孕子之術,是早就被禁止了,是早許多萬年,神界女子稀少,種族難以繁衍下去,所以當時有無數古神就開始研究一些禁術,但是因為是神是仙,研究這個,在當時雖然是一種默許,但終究是不能正大光明傳於後人知道的,所以在神界後來男女均等之後,那些上古的孕神之術也就都不見了。

  雲舒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是三萬年前了,那也是偶然中的一些朦朧的獲知,至於具體的孕神術到底是如何的,他並沒有接著去探究,畢竟對於雌雄同體的凰雀一族來說,若是想要孕育子嗣,本身就是能夠辦到的,實在沒有必要知道那些,卻沒想到,會有如今這樣的再度重生,生命得以延續了,但是元神卻並不完整,身體既然是重塑的,那麼那原先所擁有的持殊構造卻已然不能再具備了。

  想要給墨兒生下一個孩子的願望,在當年抱著墨兒沉入冷泉底時,就已經注定破滅了,雲舒沒有想過,他還會再有一次機會給墨兒一個孩子?

  但是這卷竹簡的到來,再一次燃燒起了他心底的這股意念,若是能憑借此術,為墨兒孕育一兒半女的,豈不是給墨兒的獨一無二的禮物?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三十三章只恨靈力少

  只是唯一的問題是,如今自己的法力和身體,是否能堅持到解開所有的封印?

  就算能解開,這剩下的五十八條封印,一條比一條難解,一條比一條法力高深,全部解開也起碼要花到十年以上的時間,更別提,就算解開了,真要成功的用那上面的孕神之術,孕育他和墨兒的孩子,又要花費多少的法力和時間?

  若是憑從前的身體和法力,那自然是可以辦到的,然而如今的自己——

  雲舒不由有些疲累頹唐的坐回到了椅子之內,心情就如同從歡喜的九天,重新沉墜到了失望的深淵。

  窩進椅子內,雙膝抱住屈起的雙腿,雲舒陷入了沉思之中,原本以為這卷竹簡可以作為送給墨兒的一個獨一無二的生日禮物,如今得知那封印之下的秘密原來是孕神之術後,這卷竹簡就再也送不得給墨兒了,而他就算真的能成功解開所有的封印,並成功孕子的話,那也是很多年之後了,絕對不是現在,那麼今年墨兒的生日,自己又該送點什麼給他呢?

  伸手取過墨兒去年給他編織的圍脖和手套,放在手中反覆摩挲,又貼到臉頰輕輕地感觸著,那暖意融融的毛線,讓雲舒的心也暖暖的,雖然知道墨兒並不在意自己是不是送他禮物,然而雲舒卻依舊為自己無法送一件代表自己心意的東西給墨兒,而感到幾分失落。

  心中反覆計較良深,許久之後,那明亮睿智的眉眼中,折射出一種堅定。

  罷了,自己此刻是墨兒和大家照顧的對象,若是硬要勉強自己去準備什麼禮物的話,被墨兒和如墨北瑤知道的話,少不得又要讓他們擔心和提出反對了,還不如仔細的邊調養身體,邊努力的解封印,雖然也許所有的封印解開需要花不短的時間,但是現在與從前在雀凰山時不同了,現在的自己最多的便是時間,法力和靈力可以重新修回來,重塑的身體,只要他常年累月的堅持鍛煉,遲早也會重新堅韌健康的和過去不相上下的,所以只要他把孕神之術研究的透徹些,日後等到他的法力再度修高深之後,給墨兒孕育一個他們倆人的孩子,還是可以做到的,不是嗎?

  如此一想的雲舒,也不再沮喪了。

  接下來的日子,墨墨因為暫時替代寶寶,雖然並不是每天都去議事廳或者蛇宮大殿,但是只要是去,多半會因為積壓的事務,一直忙到差不多晚膳的時間,才能回來。

  而雲舒便利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努力的解封印,同時背誦和參詳那封印下的蓮花字體,一個人單獨被留在房間裡的時間,雲舒此刻只覺得不夠,希望能有更多。

  轉眼,墨兒和雲舒的生日再度到來了,在生日宴會開始之初,那個生病嘔吐,被疑似有孕的北瑤寶寶,終於在墨墨狠狠的不滿的瞪視下,站出來說她的『病』好了,可以重新開始接掌蛇族事務了。

  而她這一站出來的公佈,讓大多數蛇族的子民,卻不由自主失望了一下,本來以為自家女王陛下嘔吐吃不下飯菜是因為懷了狐王陛下的孩子,如今看來是假信號一場,讓他們白白期望了一把。

  而對此宣佈最高興的莫過於墨墨了,他以後終於可以不必再大清早的起床,離開他心愛的雲舒,去面對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務折子了,雲舒一定也很高興吧,轉過頭第一時間面向他的雲舒,卻發現他的雲舒,卻並沒有露出欣喜的表情,反而垂下了眼瞼,似乎在思考和煩惱著什麼一般,不由讓墨墨驚訝了一下。

  稍稍加力握了握雲舒的手心,「雲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啊?沒有,我很好,你不用擔心。」雲舒連忙抬頭,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的道。

  「但是你好像不開心,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墨墨不是沒發現他的雲舒最近似乎添了許多忙碌和心事,看著自己的眼神,常常愛意中帶著許多的深沉的溫柔,偶爾也會露出幾分有話想說,卻又欲言又止的模樣。

  墨墨還以為雲舒其實是不想自己天天去蛇宮大殿,放他一個人孤單的留在房間裡,又覺得不好妨礙自己處理族中事物,所以才忍耐著不對自己說,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難道雲舒他又有什麼地方瞎想,鑽進牛角尖了嗎?墨墨不由著急了起來,不等雲舒回答,就雙手握住雲舒的手,讓他正對著自己的眼睛,焦急的道,「雲舒,你是不是又瞎想到什麼東西了?我們允諾過對方,再不胡思亂想的,你還記得嗎?」

  看到墨墨那緊張惶急的模樣,雲舒才知道,他沒有收斂好的外露情緒,讓他的墨兒嚇到了,連忙反握住墨墨的手,微笑著搖頭,「墨兒,你想哪裡去了?都答應過你不會再重蹈過去的覆轍,你怎麼還擔心呢?反而我才該擔心你會胡思亂想才對,我只是覺得沒有好的禮物送給你,心裡有些難為情而已,並不是不開心,不過我也知道你並不在意我送不送東西給你,你只在意我在不在你身邊,但是作為你的伴侶,我還是想給你一件如你給我的獨一無二的禮物,這就是我如今腦子在想的東西。」

  「傻雲舒,你既然都知道,卻還在想它做什麼?你若實在要送,就在你自己身上繫上紅色的緞帶,把你自己當禮物送給我好了,你就是獨一無二的屬於我的珍寶,其他的一點都不重要,真的。」

  墨墨忍不住歡喜的把雲舒用力的抱進懷中,原來他的雲舒這些天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在為禮物的事情啊,讓他白擔心了一場,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何嘗不是證明他的雲舒真的好在意自己,墨墨的心裡不由又美滋滋的起來了。

  而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墨墨摟進了懷裡的雲舒,就沒那麼自在了,雖然如今他們已經成了婚,所有的蛇族族人都已知道他們是夫夫了,但是如此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就這麼被抱進懷裡,雲舒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臉皮薄的他,頓時就臉紅了。

  繼去年雲舒殿下在生日宴會上喝醉酒後的可愛酒態,今年大家再度見到了情形狀況下,高貴的雀王殿下臉紅的模樣,不由心中大叫值得!

  而雲舒發現在成了大多數人注視的對象後,更是把頭整個埋進了墨墨的懷中,用力的抓了抓墨墨的手,彷彿在怪他都是因為他,如今自己才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

  而墨墨此時才發現原來那麼多人都在盯著他的雲舒看,頓時用力的乾咳了幾聲,警告和宣誓所有權的眼神,已經凌厲的掃視了一圈,族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眼光,盯得過久了一些,紛紛尷尬的收回,不過心中卻並沒有打算就此不看,誰讓雀王殿下那麼高貴俊美且又無害呢?

  不像狐王大人美則美矣,卻是讓他們不敢多看的,這話就要從去年他們的生日說起了,因為去年雲舒殿下酒醉,被墨墨殿下提前抱走了之後,他們就把欣賞的目光落到了狐王殿下身上,女王陛下幾次乾咳警告過後,還是有人沒忍住,繼續看得凶的,結果後來當場在大廳中跳起了姿勢古怪,難看不已的脫衣舞蹈來,而他們自己還不自知,等到所有的人瞠目結舌,哄堂大笑之後,他們才驚醒過來一般,這才知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中了狐王殿下的『狐醉眼』而不自知,所以從那一天起,他們便知道,就算不等自家寶寶女王警告和懲罰,那狐王殿下的臉,也不是隨便可以看得的。

  所以今年幾乎所有的族人,都有志一同的把欣賞的目光,轉到了雀王殿下的身上。

  墨墨發現他乾咳幾聲,那些人就收斂一下目光,等上一會兒,那些或欣賞,或好奇的目光又會再度聚集到雲舒的身上,也讓雲舒的身子一直放鬆不下來,而墨墨礙於一來是自己的族人,二來他們沒有惡意只是好奇而已,三來生日宴會這麼熱鬧,若是大發雷霆未免不好,也只好一邊忍,一邊把懷裡的雲舒抱得更緊一些。

  然而即便那樣,也沒能讓他們的眼神停止好奇的窺探和注目,一炷香後,墨墨忍無可忍了,乾脆抱起雲舒轉身就走了,把大廳裡的眾人都驚了一大跳,暗自惋惜看得太過火了,結果把人給看跑了。

  而留下的青蓮和如墨,也瞭然的知道,墨墨那千年醋缸又打翻了。

  離開大廳的雲舒,這才從墨墨懷中把頭探出來,「墨兒,就這麼離開好嗎?」

  「沒關係,去年你喝醉了,我們一樣提前離開的,今天是我們的生日,是好日子,已經與大家一起慶祝了好半天了,剩下的漫漫長夜,該我們自己回房間慶祝去了。」墨墨一邊說,一邊毫不掩飾的用那滿是對雲舒的慾望之眼,凝視著他。

  聽到這麼曖昧的話語,以及那赤裸裸的想要他的眼神,雲舒再不明白,也就未免太過單純了,頓時未完全退去的紅暈再度升起,「墨兒,你的腦子裡就只想到這些嗎?」

  「難道雲舒你沒想嗎?你的身體都已經在興奮的顫抖了呢。」墨墨一邊走,一邊低頭輕吻了他一下,雲舒不輕不重的捏了墨墨的胸膛一下,「不許說,再說,就不慶祝了。」

  「好好,不說了,我們回去用做的。」

  ………………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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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三十四章套話自青蓮

  時光荏苒,三年時間再度在甜蜜和幸福中渡過了。

  這一年,蛇山終於大歡喜了,因為當年為了救影然,而跟隨著跌落雲層的雪鷹族雪鷹王回來了。

  而也是在這一年,雲舒利用有限的獨自一個人的時間,解開了二十三道封印,也獲知了更多的關於孕神之術的秘密,同時也在這一階段,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原來這卷在他手上三年多時間的竹簡,竟然是火狐族最早的先祖留下的,那竹簡裡所封印的,正是他們火狐族創造出來的孕神之術。

  而這其中的關鍵就是——雲蓮果。

  整個蛇山都沉浸在快樂之中,而雲舒因為有著屬於自己的小秘密,而更顯得高興。

  「雲舒,你最近似乎愛上了欣賞雲蓮花了嗎?」墨墨牽著雲舒的手,與他一起漫步在偌大的雲蓮花園之中,有些好奇的道。

  雲舒但笑不語,只是輕柔的摸了摸那些色澤粉白,氣味清香誘人的花朵,好一會兒才道,「墨兒,你說這些花一年四季都開的如此旺盛和美麗,怎麼就不結果實呢?」

  「呃,雲舒,你沒聽到姐夫說過嗎?這雲蓮花是不結果的,就只開花而已。」

  墨墨沒想到雲舒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至少在他回來這蛇山的十幾年中,就不曾見過它們結過一個果,也不是沒問過青蓮姐夫,當時青蓮的回答也讓他頗為稱奇,如今既然雲舒想要知道,他也就把姐夫與他說過的話,重複一遍給雲舒知道了,「姐夫說,這雲蓮花的特性便是不結果的。雲蓮花又叫絕情花,姐夫便是靠吃它們,才能淡化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吸引別人的氣味的,而這些花的繁衍,便是靠花蕊中的小蕊芯,只要它們落地,就能生長出新的雲蓮花幼苗,是不需要果實和種子去種植,所以它們不結果。」

  雲舒其實何嘗不知道呢?

  只是儘管知道,但是他卻還是沒有放棄,那上古的竹簡之上,既然已經說了可以用雲蓮果做孕神之器,那便必然是有雲蓮果存在的,所以他才會近期不斷的到雲蓮花園裡散步,就想找到哪怕一枚雲蓮果也好。若是實在不行,他不排除要親自找個借口去趟火狐族的族地,親自去那裡找找,他就不信,這麼多株雲蓮花,就沒有一株是結果的?

  若能找到雲蓮果,那他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嗯。」雲舒心裡計算著若是走遍這花園還是沒有的話,他該用什麼樣的借口去火狐族,所以對於墨墨的解釋,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雲舒,你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起來了?」墨墨好奇的反問他。

  雲舒搖了搖頭,「沒有啊,只是正好在逛這花園,隨口問問啊,談不上有什麼興趣,只是青蓮總是吃這個,對他的身體不知有沒有影響。」

  「雲舒,這你就多操掉心了,姐夫那人自從和寶寶那個禍害在一起後,身上從前因為修行還壓抑住的狐媚之氣,如今在幸福的生活滋潤下,全部氾濫出來了,若不吃這雲蓮花瓣,我們這蛇宮附近,估計天天都是發情季節,交配不會有停止的時候,若是那般,不出一百年,我們蛇族就會成為妖族中子民最多的一族了。」

  雲舒聽了墨墨的話後,不由想像了一下那場景,忍俊不禁的笑了,墨兒的形容雖有誇張,不過倒也說中了事實,寶寶醒來那時,他那狹長的美目中流轉著的魅惑之力,不是讓自己和如墨都差點著了道?

  「嗯,墨兒說的有道理,看來有青蓮在的一天,這雲蓮花就不能不種,否則世界人口都會普遍增加的。」雲舒也跟著調侃了一句。

  「這正是我想說的話。」墨墨也極有默契的跟了一句,兩人同時對視而笑。

  「在人背後說壞話,可不厚道哦。」身後傳來熟悉的磁性聲音,不是青蓮是誰?

  「看來還真是不能說壞話,剛提到你,你就來了,寶寶呢?」雲舒失笑的轉過身子。

  墨墨也輕輕地叫了一聲,「姐夫,你怎麼也來了?」

  「我每天都來的,只是來的早,采露水未乾之前的雲蓮花瓣吃,今天起得遲了些,便才來,你們怎麼也這麼好的興致,逛起這花園來了?」青蓮一邊說著,一邊細細的採摘一些雲蓮花的花瓣,放進他手中的玉白淨瓶之中,「這雲蓮花香則香,美則美,對雲舒你可是沒有多少好處的,你們凰雀一族本就是清心寡慾的一族,以後啊,還是少來晃晃比較好,畢竟你如今的法力和身體可不是過去,若是過去那般,我就半點不為你擔心了。」

  青蓮這話剛說完,雲舒還沒怎麼,墨墨已經急了,「姐夫是說雲舒不能過多的呼吸雲蓮花的香味嗎?會消退他對情慾的感覺?」

  「總算不太笨,呵呵,正是如此,我覺得相反你倒是該多來來,免得總把雲舒折騰的腰肢無力,若柳扶風。」青蓮一邊姿態優雅的吃進一片花瓣,一邊調侃他們。

  雲舒對青蓮故意的搗亂,有些無奈,「青蓮,你不要亂說嚇墨兒,若是這花香光聞就能對我們產生如此大的影響的話,現在這麼大片的雲蓮花盛開著,怎麼沒見蛇族這兩年人口減少啊,反而多了三分之一,青蓮,這作何解釋啊?」

  青蓮戲謔的一笑,「這我怎麼知道?估計是他們不像你們這樣在雲蓮花園裡散步的關係吧。」

  「我知道,你想不想知道呢?」雲舒一副瞭然的模樣看著青蓮。

  「哦?雲舒知道啊,那就請教一下了。」青蓮擺出一副虛心誠懇的求教的模樣。

  雲舒則一本正經的回答道,「那是因為蛇族有青蓮你這個狐狸精在,所有的人發情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情慾減退呢?」

  青蓮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雲舒一本正經的臉好一會,才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邊笑邊道,「雲舒,你這傢伙,我從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還很有幾分冷幽默呢?」

  「多謝誇獎,墨兒我們回去了,青蓮,你慢慢摘,有空到我那裡喝茶。」雲舒聽到青蓮的大笑,也微微的笑了。

  「嗯,我會的,對了,改天有空也到我那裡吃頓飯,小妖精最近在學做飯了,看起來已經有些成果了,前幾日正說著要我邀請你們一起過來品鑒她的廚藝呢,你們一定要賞臉。」

  「寶寶她也會學做飯了?姐夫,我真佩服你能降得住她,恭喜恭喜!」墨墨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過幾天,我和雲舒一定去品嚐她做的菜。」不過他懷疑,寶寶做的東西能吃嗎?

  雲舒也有些驚訝,因為感覺上北瑤寶寶和他的墨兒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寶寶怎麼樣不像是會做飯的人,不過看到青蓮這麼開心的容顏,他們也為他高興,畢竟心愛的人肯為自己洗手作羹湯,怎麼也是件榮耀和幸福的事情,不由也真誠的道,「青蓮,我們一定會去的。」

  「嗯,那就先謝謝了!」青蓮一臉春風得意,臉上洋溢著的全是甜蜜的笑容,小妖精做的第一頓飯,他也很是期待的。

  「青蓮,你邀請我們去吃飯,該說謝謝的人是我們,你說什麼謝謝啊!」雲舒失笑,轉身走了兩步,才又像是突然不經意的轉身,問了一句,「青蓮,你有沒有見過這雲蓮花結果?」

  青蓮聽著雲舒隨意的一句問話,並沒有注意到雲舒眼中的認真和緊張,隨口就回答道,「見過啊,很多年前了。」

  「噫?真的啊,不是這雲蓮花不結果的嗎?」雲舒心中激動不已,嘴上卻依舊是一副純粹好奇的口吻。

  「大部分是不結果的,偶爾也會有少數的一株兩株結果,只是雲蓮果又沒有什麼藥物價值,更別提珍寶價值了,所以也就沒人在意它結不結果了,反正沒什麼區別啊。」青蓮隨意的笑了笑道,「怎麼突然會問這個,雲舒你也有做好奇寶寶的時候啊。」

  「之前與墨兒在談論這個話題,順便也就問問你了,這雲蓮花開的如此美艷,那果實不知長什麼模樣。」

  包括墨墨和青蓮在內,他們誰都沒有察覺雲舒是在套話,還以為他就是好奇隨口問問的。

  「其實沒什麼特別,果實比花朵難看多了,通體紫色的,大概拳頭大小,很不起眼,不是長在花的枝頭的,而是長在莖稈貼地的地方,一半是在泥土裡的,另一半在泥土外面,以後若是再有見到雲蓮花結果的,我就把那果實摘下來,給你瞧瞧就是了。」青蓮看了看滿目花枝招展的雲蓮花後,才細【134缺內容】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三十五章初見美人魚

  是夜,雲舒拖著幾乎快要散架的身子,緩緩地披了件墨黑色的墨墨的長袍,出現在了雲蓮花園。

  為了不讓墨兒發現他出來,雲舒不惜主動誘惑墨墨,兩人極盡歡愛之後,雲舒利用墨墨那一剎那的放鬆,對他施行了催眠,這才找到機會獨自出來。

  雲舒的記憶無疑是好的,雖然看到那紫色的一塊,已經是昨天早上的事情了,而且這一片雲蓮花園地方也極其的大,但是,雲舒稍稍回想後,還是很快的找到了他看到紫色凸起之處。

  小心而緩慢的走了過去,並不敢靠得太近,畢竟若萬一不是的話,那麼就空歡喜一場了,說真話,雲舒真不希望這次會讓他失望,因為如果這個不是的話,那麼他就只能去青蓮的族地尋找了,畢竟這個世界上,還生長著雲蓮花的地方,就只有蛇山和火狐族了。

  若兩處都沒有找到雲蓮果的話,那他就意味著還要不停的等待,等待總有一天,這些雲蓮花中,總有一顆會結一顆果,而這個卻還不是肯定和必然的事情,因為很有可能等上百年千年,也等不到一枚雲蓮果,若是那樣的話,他的努力就真的全部都付諸東流了。

  然而再是猶豫,這短短的距離總是輕易的就縮短和到達了。

  雲舒無聲的蹲了下來,不顧土髒,纖長的手指就輕輕的撥開那小小的一塊紫色周圍的泥土,不由露出更大的一塊紫色,而且看形狀的確是圓的。

  事到如今,雲舒也已經肯定了,這的確是一枚雲蓮果,也頓時快速的把泥土扒開,然後輕柔而小心的從果實的底部,把那連著雲蓮花根的籐,給齊指截斷了,然後頓時,那被摘掉果實的那株雲蓮花,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枯萎死去了。

  雲舒一驚,連忙看向手中的雲蓮果,發現還完好如初,心中終於大定了。

  那喜悅的唇角弧度,再也忍不住掀高了起來,這算是上古之神在保佑和庇護自己嗎?或者說是來自爹爹和娘親的祝福嗎?祝福和希望自己和墨兒能完美的在一起?

  緊緊地握緊手中的雲蓮果,青蓮說的沒錯,這東西外表看起來,的確一點都不起眼,但是就是這個不起眼的紫色果子,他和墨兒未來的孩子,卻是要從這個裡面孕育出來的。

  雲舒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但是既然那竹簡封印內的咒語便是這麼說的,那定然是不會有錯的。

  抱著雲蓮果快速的離開了雲蓮花叢,雲舒知道,得到了這個雲蓮果,只說明具備了孩子要誕生的必然要素之一,但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所以他有必要重新規劃和計算一下。

  畢竟光把雲蓮果置於體內,吸收足夠的靈氣,以使它成熟而具有孕神之能力的,這一過程,就驚險萬分,弄不好,他會重新死掉;或者輕微一些的,他稍有差池的話,那也很可能變成和從前受傷後的自己一樣虛弱的模樣,到時不管哪一種結果,都無疑會讓自己後悔,也讓墨兒傷心的。

  所以他若要做這件事情前,起碼會確定一下自己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時,才會去做這件事,而不是盲目的就去孕子了,那不管對誰而言,都是不負責任的一種行為。

  雲舒抱著雲蓮果離開之後,那最濃密的花叢之中,青蓮頎長的身影,有些若有所思的走了出來,今天晚上若非他想起是月圓之夜,是他錘煉狐氣的最好時候,所以才與小妖精說了一聲趁著子夜時分,明月正盛的時候出來的話,他也就看不到這一幕了。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雲舒之前從土裡挖出來的正是雲蓮果,只是雲舒要這東西做什麼?青蓮目視送著雲舒背影消失的地方,注視了好久,也才帶著疑問離開,決定第二日一早親自走一趟墨雲殿,單獨見一見雲舒再說。

  卻不料,第一天一早就出了大事情。

  雪鷹族雪鷹手下的八大護法中的莫桑不遠千里,趕來了蛇族,說是本該定在明天舉行的婚禮,因為新娘子影然的不見,要取消了。

  這一消息,頓時讓北瑤寶寶大為光火,正好爹爹如墨和娘親北瑤光,又不在山中,已經故居俠客城重溫舊夢了,要回來也是明天趕去參加雪鷹和影然的婚禮,北瑤寶寶當即決定親自去一趟雪鷹族,把那個該死的雪鷹給揍一頓。

  要知道雀凰山一劫,影然高義,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成全自己和青蓮,也陪著自己與雲舒一起共患難,在寶寶的心目中,影然的地位早就與自己的親弟弟北瑤墨墨沒什麼兩樣了,此刻大婚在即,影然卻黑夜下離家出走,不是雪鷹王的錯,又會是誰的?

  青蓮連連叫喚『小妖精』都沒能讓寶寶停下,無奈也只好先把雲舒和雲蓮果的事情,放一放了,畢竟雲蓮果也沒有什麼毒性,更沒有什麼危害,雲舒半夜摘果的舉動雖然有些詭異和讓人不放心,不過這一時半會兒,也不該出什麼大事情才對。

  所以只來得及讓青絲去一趟墨雲殿,跟雲舒和墨墨說一下影然不見的事情,旁的什麼也顧不上就隨著寶寶一起去了雪鷹族。

  「什麼,影然離家出走了?怎麼會呢?為了什麼事情?」雲舒驚訝的問道。

  「殿下,青絲也不清楚,青蓮大人讓青絲與您和小主說一聲,說他陪著陛下去雪鷹族了,您看這事要不要告訴我家大人和夫人?」青絲恭敬的問道。

  「要,青絲,有勞你立即把如墨和北瑤找回來,另外我們族裡有多少人法力稍微高些的,都請出去找尋一下鷹王妃吧。」雲舒連忙點頭,同時吩咐道。

  「是,雲舒殿下您放心,青絲這就去做。」青絲快速的退了出去。

  不到晚上,蛇山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到齊了,非但帶著北瑤光出去人間遊玩的如墨夫婦回來了,獸族豹王玉玲瓏和青兒也趕了回來,甚至連眩蝶族的蝶王迪修斯,也帶著族人來了,畢竟要說尋人,眩蝶一族的靈敏觸感,可是勝過許多其他族的妖精的。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瑤光小築,明珠的光芒映照著小小的精舍明亮如晝,所有的人臉上都有了焦急之意,雪鷹更是悔不當初,北瑤光問清楚了雪鷹和影然吵架的因果之後,發現一切竟然是因為影然懷孕了,而雪鷹懼怕孩子,才會生出這樣的枝節來,而雪鷹會懼怕孩子的罪魁禍首,卻是源於寶寶和墨墨小時候搗蛋,給他造成的後遺症。

  弄了半天,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出在寶寶和墨墨的身上,所有的人都在同時看到北瑤光的臉黑了大半了,轉頭看向寶寶和墨墨的臉,讓兩人有志一同的躲到了自己愛的人的身後。

  「北瑤寶寶,北瑤墨墨,你們兩個現在就給我出去把影然找回來的,否則,你們也不用回來了,青蓮,雲舒,你們誰都不許為他們求情,立即就去。」

  雲舒和青蓮這回也知道北瑤是真怒了,雖然不捨得和自己的小愛人分開,不過總是他們做錯事,如今影然懷著孕,不見了,如何能讓大家放心得下,去尋她也是實屬應該。

  所以雲舒和青蓮都只是用眼神,稍稍的安撫了一下自己的愛人,果真一個求情挽留的字眼都沒有說出來。

  墨墨心中極不甘願,然而卻終究有些心虛小時候的調皮事件的,狠狠的瞪了寶寶一眼,終於鬆開了握著雲舒的手,而同時寶寶也瞪了他一眼,與他一起離開了家。

  同時漫天的眩蝶族人收到自家殿下的命令之後,也到處去找影然,然而整整一天,都沒有半點影蹤,幾乎都把妖界和人界翻了個遍了,實在想不通影然一個人,能藏到哪裡去,而雪鷹在聽到所有的人還是沒有找到影然之後,更是擔心的面無人色了。

  就在這時,雲舒和青蓮幾乎同時伸出了右手,卻被如墨同時攔下了,「我可能知道影然去了哪裡。」

  雲舒見如墨慎重的臉色,多少覺得不安,認識如墨這麼多年,還是很少見到如墨如此臉色的,不由有些擔心,「如墨,是不是有危險?」

  北瑤光也急了,如墨卻安撫著他們,「沒事的,我親自去走一趟就好了,也許影然不一定會在那裡。」

  「如墨,我與你一起去。」青蓮頓時上前來,要求道,雲舒雖然也想說一起去,但是更知道如今自己的這個身體,若要跟去,反而是對如墨的一種拖累,所以只是用滿懷擔憂的表情看著他們。

  「如墨,我也要去,影然是我的女人,我要去。」雪鷹言簡意賅的堅定的道。

  「如墨,帶上我吧,我畢竟是眩蝶族的人,若是影然不在你說的地方,我多少總是有幫助的。」迪修斯此刻也開口要求道。

  眾人都堅持要去,如墨最後拗不過,終究同意了帶迪修斯和雪鷹一同前去,而青蓮就被要求留了下來,雲舒多少知道,如墨是放心不下自己和北瑤,否則大可帶法力比雪鷹和迪修斯都要高的青蓮去。

  不由心中有些黯然,但是雲舒卻也知道,如墨和北瑤他們都是自己的家人,愛護自己的心是那麼的真誠,自己即便不能幫上忙,但是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他們也會極高興了。

  等候的時間,總是感覺長久,雲舒和青蓮一左一右的握住了北瑤光的手,與她一起站在門口等著,「北瑤,不會有事的,如墨既然說沒事,就絕不會騙人,你安心些。」

  「我知道,我不擔心,我,我只是不習慣和他分開而已,你們不會笑話我吧。」北瑤光勉強的笑著。

  青蓮搖頭,「怎麼會呢?我和雲舒何嘗不是如此?沒關係,我們三個人都在等待他們的回來,誰都比誰心裡強不到哪裡去,終究還是要佩服北瑤你啊,若不是你生出這麼吸引人的一對兒女,我和雲舒如何會都栽了進來?」

  「青蓮,謝謝,你真會安慰人,我心裡好多了。」北瑤光終於露出了一個不勉強不僵硬的淡淡笑容。

  雲舒感覺到北瑤光的手不再那麼顫抖了,也放了些心,看向青蓮,眼中也露出柔和和欽佩的目光,論到哄人高興,果然青蓮的嘴巴要靈巧的多。

  *****

  一夜的等候,天亮的時候,影然終於被找了回來,那歡樂的氣氛就不用說了,更令人驚訝的是,那原本還在蛻化期的迪修斯,不知怎麼,竟然幻化成了人形與如墨他們一道回來了,讓所有的大家都見識到了什麼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風采。

  而雲舒卻只在看到那投入如墨懷裡的北瑤光,開心的笑靨時,心裡的那根弦才終於放鬆了起來。

  如墨和北瑤在雀凰山陪著自己的那麼多年時間裡,他對他們倆人感情的深厚程度,心中很是清楚,知道他們恨不得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須臾不分離的黏在一起的兩個人,若是如墨此去的地方,真的出了什麼危險的話,雲舒毫不懷疑北瑤光不會一個人獨活下去。

  他的墨兒,青蓮的寶寶,很明顯,在這一點上都是完全遺傳和繼承了北瑤光的個性的。

  所以能得到今天這樣純粹的,獨一無二的感情,雲舒無疑是深刻感謝北瑤光和如墨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毫無瑕疵的純淨的愛,所以雲舒更堅定了影然和雪鷹成婚之後,他也要抓緊時間去『造人』。

  一頓親熱的相互交談,心結盡解的一對有情人,如今緊緊的快樂的抱在了一起,眾人也都為他們祝福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北瑤光突然道,「如墨,你的袖子裡有什麼,晃到我了。」

  如墨的表情頓時有些驚醒般,雲舒和青蓮注意到,如墨的臉上有些為難的樣子,就和他之前提出要去一個地方找影然時是一樣的,不由也帶了幾分戒慎的表情看向如墨的袖中。

  *****

  雲舒做夢也沒想到,他有生之年竟然還會看到一條人魚?

  後退一步已經是本能了,如墨卻說這條可怕的人魚姑娘是他的妹妹,分開已經八千年了,那也就是說,如墨在沒認識自己和青蓮之前,就已經先一步認識了這條人魚,還和她生活過一段時間?

  人魚的可怕程度,即便是生為重生十三次的自己,也是可怕的,她的古老程度,與凰雀一族最早的祖先還要古老一些,但是後來卻絕種了,關於人魚的傳說,他也是得知於族外的世界,自己的族人似乎從來都不談論有關人魚的話題,然而背離了族人與當年的那人一起離開族地之後,才聽聞過了人魚一族的許多傳說,其中最可怕的就是淚落的同時吃人了。

  若說他們的表情算是正常的話,那麼北瑤光的表現,就完全讓雲舒和青蓮都驚到說不出話了,她不聽的感歎著好漂亮,甚至提出要求要用手去摸那人魚雪嬌的鱗片,讓所有的人都差點下巴掉下來。

  看著她們抱在一起,尤其當人魚雪嬌掉出的淚真的變成珍珠之後,雲舒和青蓮說真話,真的幾乎冷汗都濕透衣裳了,狠狠地為北瑤光懸心了一把,然而那眼淚過後,人魚卻並沒有露出殘忍嗜血,更沒有吃人,還甜甜的與他們打招呼,然後快樂的跟著北瑤光打扮去了。

  雲舒似乎也意識到也許傳說並不代表是真的。

  那前所未有過的僵硬和害怕緩緩卸去之後,雲舒不由感覺腿有些軟了,不由靠到了一邊的柱子之上。

  也是在靠向柱子的時候,發現青蓮站著的位置很巧妙,正好以斜著的方向擋在自己的面前,才知道在同樣害怕的關頭,青蓮竟然還是想要保護自己,再想到在雀凰山即將要被金羅罩封頂之時,寶寶的毅然不走,不由心中感動,這夫妻倆竟然都待人如此的無私,比起來,自己一直不肯叫青蓮一聲姐夫的行為,真是很孩子氣的,雲舒這一刻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慚愧,決定在雪鷹的婚禮之後,一定要好好的與青蓮更親近一些。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三十六章孵蛋的任務

  「雀王殿下,你的身子弱,不宜久站,趕緊坐下吧!」青兒第一眼看到了雲舒的動作,不由立即開口道。

  他的話剛完,頓時微帶責備的眼神,也從如墨和青蓮的眼中射了出來,「雲舒,都說過許多遍了,我們是一家人,若是身子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說,不要硬忍著,快坐下。」

  如墨一邊說著,一邊同時和青蓮一左一右扶著雲舒來到桌前,讓他坐下。

  雲舒心中感動,他哪裡是不想說啊,只是之前被人魚雪嬌給嚇壞了,連難受也忘記了,此刻危險感過去了,才驚覺到身子的不舒服,「沒事的,只是稍微有點腳軟而已,不要緊張,我若是其他地方感覺不舒服,一定不會瞞著不說的,這個身體畢竟不是我原來的身子,感覺終究是有些勉強。」

  「一會兒叫那條笨蛋人魚給你修復一下好了,反正我的蛻化期都因為她提前了三百多年,我想她肯定有這個能力的。」

  迪修斯一臉毫不在意的吐出這些話,雪鷹和如墨都知道,他還在為雪嬌看到他美麗的容顏後,指他是最醜的那個人,心中生氣著呢,不由都搖頭苦笑。

  「這樣好嗎?」

  反而是青蓮聽到有機會把雲舒治好的消息後,又是驚訝又是歡喜,畢竟人魚一族是最遠古的世界統治者,生為人魚,有著不可思議的法力也是能理解的事情,不是嗎?只是唯一覺得不太好的事情就是,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要求雪嬌來治雲舒,可以嗎?

  「有什麼不好的?反正對她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而已。」迪修斯依舊是那副沒什麼所謂的樣子。

  「什麼事情輕而易舉?」此時北瑤光已經帶著穿好衣服的雪嬌從裡面走了出來,正好聽到最末一句話。

  如墨遲疑著剛要說出雲舒的事情,雪嬌就已經驚訝的看著雲舒道,「雲舒哥哥的身體為什麼是透明的?這樣不是很辛苦,很難過嗎?你們為什麼不給他修好呢?」

  「雪嬌,你看得到?」如墨和北瑤光同時驚呼道。

  美麗的人魚姑娘立即誠實的點了點頭,「是啊,雲舒哥哥,剛剛我太高興了,見到瑤光姐姐,所以沒注意你的樣子,你這樣難過嗎?」

  雲舒彷彿也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好命,有生之年,難道還能恢復這個身體到完好的程度嗎?

  是以,面對雪嬌的神情,再也不是之前的汗濕重衣了,而是由衷的感覺驚喜,這哪裡是殘忍的人魚,分明是遠古的善良使者,若真的能把這走幾步恨不得就歇幾步的身子給修復好,他往後終身感念她的恩情,雲舒也樂意,聞言,頓時輕微的點了點頭,「是的,很難過,我自己難過還是小事,不忍心旁的人也跟著我擔心難過。」

  「那我幫你修好,好不好?」雪嬌似乎感染到了雲舒的那種不忍,臉上也露出一種痛苦。

  雲舒還沒來得及說話,迪修斯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你能修好嗎?」

  「很簡單啊。」雪嬌天真的點頭,似乎絲毫不知道她這種能力是多麼偉大的一種能力,「你們為什麼不幫雲舒哥哥把身體修好呢,看他這麼累,這麼辛苦,你們不難過嗎?」

  眾人頓時無語,慚愧不已,迪修斯臉漲的通紅,「我們要是能修好,還用等你來嗎?」

  「哦,原來你們是沒能力啊!」雪嬌瞭解點頭,她的表情沒有半絲嘲笑的成分,只是彷彿明白了一個什麼事實般的點頭,但是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再一次慚愧的低下了頭。

  雲舒的激動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雪嬌的那句『很容易』,讓雲舒的心裡湧現了偌大的希望,本來還有的最後一點擔心,也在雪嬌的這一句話中,消失不見了,頓時用期望的眼神看著雪嬌,雪嬌接收到了來自雲舒的歡喜和期望,立即道,「大家讓開一點。」

  所有的人都讓了開來,雲舒則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巨大的美麗魚尾揚到了天空,同時也任由著那看似柔和光芒籠罩住自己,對那魚尾,他已經不再具有害怕的情緒了,而是感覺壯觀和希望。

  身體彷彿再度回到了浴火重生的時候一般,被無數的強大力量用力的撕扯身體,雲舒感覺那種痛楚,簡直難以用言語來體會,不過他也眼睜睜的看著那一片片的羽毛的影子,從自己的身體裡飛出去,然後化成虛無,他知道那是他族人的精羽,看來雪嬌真的是在把族人的成形的精羽,化做虛無的能量,重新給他組合身體了,雲舒很想給雪嬌一個感激的笑容,但是他的痛,卻還沒結束,反而似乎突然間更痛了起來。

  感覺無數的透明光球挾帶著巨大的能量,開始從四周虛無的空氣中,用力的擠入他的身體之間,雲舒的疼痛到了極限,但是他的驚訝和狂喜也到了極限,雪嬌她竟然把他失散在了宇宙的元神碎片也給重新找了回來!

  天啊,那豈不是說,當元神重新恢復完整的時候,他那十幾萬年的法力也跟著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雲舒此刻腦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他終於有了足夠的法力,可以解開所有的封印,開始自己孕育雲蓮果了。

  若是這般的話,憑他強大的法力基礎,也許耗費個七千年的道行,就能孕育出一個他和墨兒的孩子。

  一想到這個,雲舒的心中就倍增無數的勇氣和力量,痛苦也就變得不再那麼難熬了,上一次的大劫,他是為了成全其他人的生命,而做出了犧牲的念頭,但是這樣的犧牲卻讓更多的人跟著他一起痛苦了,尤其是青蓮和墨兒,還有北瑤,他醒來後的第一天就暗自發誓,告訴自己,這樣的痛苦,他不會再讓他們重新體會一次。

  所以這一次的痛苦,是為了自己能孕育和墨兒的新一代生命,就算再痛苦,他也願意承受。

  痛苦終於慢慢的褪去,最後全部的消失,雲舒只覺得渾身都舒泰輕鬆的宛如再一次新生,千萬年來,除了在與墨兒的大婚之日,跪過如墨和北瑤光外,這是他第二次對著一個人跪了下來,無關尊嚴,無關身份,他只是覺得除去這個,已經不知道如今還能如何對雪嬌表示感謝了。

  非但雪嬌,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雲舒哥哥,你怎麼跪下了?快起來!哥哥,瑤光姐姐——」

  雪嬌分明無措的回頭看向如墨和北瑤光。

  「雲舒,你趕緊起來,你嚇到雪嬌了。」青蓮離雲舒最近,連忙來扶。

  「她把我散失在宇宙中的元神碎片給找回來了。」雲舒只這一句,眾人就明白了他緣何行此大禮了,所有的人都用感激且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雪嬌。

  「雪嬌,謝謝你,你知道嗎?你救了雲舒,就等於救了我們所有的人,雪嬌,我太崇拜你了,我太喜歡你了,你永遠和我們一起住好不好?」不等其他人表示高興,北瑤光已經紅著眼圈緊緊的抱住了雪嬌的身子,雪嬌也感動的回抱緊北瑤光,她們兩人竟然彼此感動和激動的掉起眼淚來了。

  好久,青蓮才微微發窘的道,「如墨,北瑤,你們看,是不是可以把小妖精和墨墨給叫回來了?」

  其實雲舒也很想說這句話,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他的墨兒知道這個好消息了。

  雪鷹終於在眾人的見證下與影然大婚了,婚後三日就飛回了雪鷹族,雪嬌也跟著迪修斯去了眩蝶族做客,蛇山終於再度沉靜了下來。

  而因為豹王玉玲瓏已經懷有身孕,所以如墨在北瑤的要求下,每隔一個月,必然要到獸族去看望一下,畢竟這是玉玲瓏和青兒的第一個孩子,大家都很重視和期待孩子的降臨。

  而雪鷹那邊,北瑤光也不曾忘記,隔三岔五的就去教導雪鷹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爸爸,關於這些,雲舒也都清楚明白的很。

  因為北瑤光用來教導雪鷹的所謂『好爹爹教材』,就是由闖了禍的墨墨和寶寶,共同謄寫的,而雲舒因為陪伴著墨墨,所以那些『教材』,墨兒『有手無心』的謄了好幾天,一個字沒有記住,反而雲舒記了個十成十,畢竟也許用不了幾年,他也要成為一個孩子的爹了,雖然這些理論他從前從來沒有接觸過,比如什麼『胎教故事』『胎教音樂』之類的,但是北瑤畢竟是未來的人類,光看到墨兒和寶寶如此聰慧的份上,照她的方法育兒應當會孕育出聰慧的孩子的吧!

  天知道北瑤光當初懷寶寶和墨墨的時候,根本沒有過什麼胎教之類的東西,只不過雲舒不知道而已。

  又準備了幾個月,雲舒把所有的封印都解開了,通體全文的看完那孕神之術後,雲舒肯定,這的確是火狐族的祖先留下的完整手本,這東西按道理本該是要還給青蓮的,但是雲舒此刻卻不得不自私的先留著,因為他要孕育一個屬於自己和墨兒的孩子,他相信,待孩子孕育成功之後,他再把這竹簡還給青蓮,青蓮他也不會生氣的。

  墨墨依舊如從前般整日不離自己三步,這讓雲舒有些叫苦不迭,因為這樣就沒有機會實行他的孕子計劃了,不由有些無奈,幾次三番找借口讓墨墨不要總跟著自己,卻發現他的話語,讓小傢伙露出了受傷的表情,口中只嚷著自己冷淡他之類的,讓雲舒不由有些謂歎,好頓哄了之後,墨兒就會比之前更變本加厲的黏他,讓雲舒差一點有直接把他弄暈了的衝動。

  計劃也就一拖再拖,等到雲舒發現是實在不能再等的時候,影然都已經快要生了。

  聽說難產,北瑤和如墨當即就飛去了雪峰山的雪鷹族,本來雲舒也要去的,畢竟影然對自己也是有恩的,但是一想畢竟影然是生孩子,自己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這生孩子又不是法力高低就能管用的?況且連感情和影然最好的寶寶都被北瑤光勒令不許去,他也就只有按捺下心,等著了。

  雲舒哪裡會知道,他『報恩』影然的機會,會來得那麼快?

  明明是去看望影然生孩子的北瑤和如墨,怎麼會抱了一隻碩大的雪鷹蛋回來?而且還直勾勾的就放進了自己懷裡?

  雲舒有些傻眼的看著北瑤和如墨,一邊的墨墨也急了,「爹爹,娘親,這是怎麼回事?這,這個蛋是誰的?」

  「這個蛋自然是影然和雪鷹的孩子啊!」北瑤光理所當然的道。

  「那娘你給雲舒做什麼?」

  「你小時候那麼欺負雪鷹,害得雪鷹如今還有孩子恐懼症,你不應該給予點補償嗎?你以為抄謄幾本書就好了?從現在開始這枚蛋就由雲舒照顧了,反正知道懲罰你,你也不會記教訓,交給雲舒操勞,想必你以後就長記性了。」

  「娘,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不要!」墨墨頓時大叫一聲,眼中全是控訴。

  北瑤光卻不理會他,轉而看向還抱著蛋發呆的雲舒道,「雲舒,若是從前你的身子不好,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這個混小子了,但是如今你的身子已經好了,孵個蛋應該不費多少力氣的,混小子小時候欺負雪鷹,害得雪鷹如何,你也是清楚的,雪鷹一族屬於非禽類,如今影然生了這孩子元氣大傷,無法孵蛋,偏生這蛋只能靈力高,樣貌好,又要是飛禽一族的人才能孵化,所以如墨和青蓮都不合適,這個任務也只能交給你了,你不要怪我們,這樣做也是要讓混小子知道一下,為人父母的確不容易。」

  墨墨自然不樂意,在一邊不停的咋呼和鬧騰,可惜沒有人把他的反對聽進耳裡,而雲舒卻垂下濃密的長睫,心中另有計較,蛇類的孩子也是蛋生,而他們凰雀一族的孩子也是從蛋裡孵化出來的,那麼雖然是用雲蓮果做孕子容器,很可能,七千年道行孕育出來的也是一枚蛋,那麼此刻先嘗試著照顧雪鷹的孩子,也是為了將來自己的孩子出生做準備,更何況自己欠了影然的恩情。

  罷了,再度抬起眼睫,雲舒沉穩溫潤的道,「這枚蛋就交給我吧,雖然我從前也沒有孵化過蛋的經驗,不過我願意嘗試一下。」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三十七章絕對的折磨

  原以為雲舒即便不會拒絕,卻也不會同意的如此心甘情願,所以北瑤光和如墨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驚訝,尤其是墨墨聽到雲舒同意之後,更是大叫一聲,「雲舒,你為什麼要同意孵蛋?你會嗎?」

  本來還在幸災樂禍的寶寶和青蓮也有了不同程度的驚愕,「雲舒,孵蛋啊,你不用再仔細想想,我們都是雄性,這工作雖然並非雌性的事情,不過大自然中,也一向是雌性孵蛋比較多,你行嗎?」

  雲舒卻微微一笑,「不會不等於不可以學啊,當年墨兒和寶寶還不是如墨孵化出來的?差別在於如墨孵的是他自己的孩子,而我不過是代雪鷹孵化而已,應該不會困難。」

  眾人一聽他這話,也知他是已然決定下來了,最高興的莫過於北瑤光了,上前兩步,看著雲舒,眼裡全是高興和鄭重之色,「那雲舒,影然和雪鷹的孩子就交給你了。」

  「嗯!」雲舒低低地應了一聲。

  「雲舒,我不同意,娘,雲舒去孵蛋,那我怎麼辦?」

  雲舒若是要孵蛋的話,勢必就不能和他睡在一起了,那他的日子怎麼過啊?

  回答他的是雲舒直接抱著蛋走人了,而北瑤光則一臉凶悍的道,「你當初欺負雪鷹的時候,你怎麼就不想想今天呢?這個事情我不管,等哪天雪鷹和影然想來把孩子領回去了,你的懲罰就結束了,否則,非但雲舒要孵蛋,等孩子出殼之後,也歸你們照顧。」

  「不是吧,爹爹,您說句話啊,真的要這樣嗎?」墨墨頓時急了,原來不僅僅是孵蛋,還要照顧剛出殼的小雪鷹一直到他們把孩子領回去?那得多長時間啊,這怎麼能行呢?

  「墨墨,這次爹也幫不了你。」如墨看了一眼北瑤光,雖然他覺得把人家一出生的孩子就帶走的行為,不太好,不過只要是瑤光想要做的事情,他都無條件的縱容和支持,所以兒子,你就自認倒霉吧。

  墨墨頓時要抓狂了,「娘,你不公平,欺負雪鷹的就只有我一個人嗎?寶寶欺負的更多,我十歲就離開蛇族去了子健乾爹那裡,剩下的時間一直在欺負雪鷹的人,想也知道是誰,憑什麼就罰我一個人?不罰寶寶呢?」

  確認娘親不可能放棄這個懲罰了,墨墨頓時沒義氣的立即就把寶寶拉下了水,讓還在得意自己逃過一劫,可以看墨墨吃癟的寶寶,頓時垮了笑臉,「喂,墨墨,你幹什麼啊,我哪裡有很欺負雪鷹?再說了若不是你老騎著雪鷹到我面前顯擺的話,我怎麼會捉弄他?娘,您別聽他的,他是看不得您疼我!」

  「寶寶,你還敢抵賴,總之娘,我不服,你若只懲罰我一個,我就是不服!」

  眼看兩人又要像小時候一樣吵起來的時候,北瑤光大叫一聲,「吵什麼吵,不許鬧!我說過我不罰寶寶的嗎?還有你,寶寶,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不承認就有用嗎?影然只生了一個孩子,所以沒有你們的份,不過你捉弄過的人只有雪鷹嗎?不是吧,青兒,你還不出來?」

  青兒和玉玲瓏聽到北瑤光的聲音,也只好硬著頭皮走了出來,青兒的手裡還抱著一個孩子,寶寶不由頭皮發麻,指著那孩子就顫抖的道,「娘,不會吧!」

  「不會什麼?青蓮,為了不讓墨墨和雲舒說我厚此薄彼,寶寶這個小魔女也不是個安分的主,想必你作為她的丈夫也是心知肚明的吧,所以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我要你做什麼了,你叫青蓮,青兒的孩子青軒,也算與你同姓,青兒又跟了如墨多年,就跟自己弟弟一般,多少年來辛苦的照顧了我們和守護兩個孩子長大,勞苦功高,如今他們的孩子交給你們照顧一段日子,不過分吧!」

  青蓮頓時妖嬈的一笑,「北瑤,你都這麼說了,況且雲舒都接下那枚蛋了,我哪裡還會拒絕照顧已經有些懂事的青軒?青兒,豹王陛下,孩子交給我,你們放心嗎?」

  青兒連忙靦腆的點頭,玉玲瓏反而大方的道,「青蓮殿下親自帶我們的孩子,哪裡有不放心的道理?」

  青蓮立即高興的點頭,一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正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睛到處張望的俊美孩子抱進了懷裡,一邊道,「我會好好照顧青軒的,哪天你們若是想孩子了,就來帶回去。」

  話還未說完,青蓮就吃痛的吸了一口氣,原來那正對著他友好微笑的小傢伙,兩隻手緊緊的拽住了青蓮的一把長髮,把他冷不防拽痛了。

  寶寶頓時心疼的趕緊上前,想要用力的拽開小青軒的手,卻在聽到北瑤光高聲的清嗓聲音後,頓了下來,只好勉強的擺出笑臉,輕輕的拉住小青軒的手,「青軒兒乖,快放開青蓮的頭髮,來!」

  說的口乾舌燥了半天,小青軒只用靈活動人的大眼睛看了寶寶一眼,隨後又轉回到青蓮的臉上,小小的雙手依舊拽著那把青絲,不曾鬆開半分。

  玉玲瓏和青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上前,卻被北瑤光攔住了,「青蓮,寶寶,忘記跟你們說,青軒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喜歡抓漂亮人的頭髮,你們什麼時候能讓青軒改掉這個習慣後,就算懲罰結束,自然不能用打的,也不能用罵的,至於如何矯正,你們自己看著辦,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去歇下了,如墨,青兒,玲瓏,我們走吧。」

  墨墨眼見青軒不比他們的那枚蛋好搞,頓時也滿意的哼了一聲,和北瑤光前後腳的離開了,只留下要抓狂的寶寶衝著門口大喊一聲,「北瑤墨墨,你給我記住了!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竟然陷害我!」

  只可惜,此刻的墨墨已經走遠了,就算不走遠,聽到這話,他也未必會放在心上,誰怕誰啊!

  接下來的日子對墨墨而言,簡直是水深火熱。

  雲舒抱著那枚雪白的蛋進了內殿,布下了嚴密的防護結界,專心孵蛋去了,為了隔絕墨墨身上屬於蛇類的氣息會影響到小雪鷹的基礎,可憐的墨墨根本只能待在外面乾著急,根本進不去。

  恢復了所有法力的雲舒布下的結界,哪裡是區區墨墨能破開的?

  就這樣,等了十二天之後,結界終於開了,雲舒的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臉上還有幾分尷尬的紅潮。

  墨墨沒有半分去問那枚蛋的情況,只關心的上前抱住雲舒的一條手臂,「雲舒,你怎麼樣?」

  「我很好,沒事,不過我想小傢伙估計會餓了,我也不知道該給他吃什麼,你把如墨和北瑤找來吧。」

  「啊?小雪鷹被孵出來了?」墨墨臉上驚訝的神色就像是吃了什麼味道奇怪的東西一般。

  雲舒更是迥然,知道墨兒是在驚訝他竟然真的會孵蛋,其實雲舒自己也驚訝自己竟然做到了,不過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重要的是孩子必須吃東西,「墨兒,不要耽擱了,立即去找北瑤和如墨來,小傢伙也必須要有名字的,讓如墨來取也比較合適些。」

  「好,好,我這就去。」雖然不捨得離開已經十二天不見的雲舒,但是墨墨卻還是聽話的出了門,去找爹娘。

  很快,所有的人都出現在了墨雲殿。

  看著那剛爬出殼的通體雪白,卻模樣神駿的小雪鷹時,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喜悅的笑容,尤其是昨天剛從雪鷹族趕來這裡的影然和雪鷹。

  看著自己的孩子,竟然比他們想像的更神駿可愛的模樣,不由感謝雲舒的辛苦孵化,知道是雀王雲舒深厚的道行,和高貴的氣息感染了他們的孩子,所以才使得這孩子比他們所期望的更美好。

  「雪鷹,影然,這孩子的羽色竟然比你們兩人的更純淨雪白,不如就叫雪白吧!」如墨驚歎的道。

  雪鷹和影然同時點頭,「這個名字好,就叫雪白吧!雲舒,辛苦你了。」

  雲舒看到雪鷹和影然眼中的感激,尤其是影然那崇拜激動的目光時,心中也湧現出一股成就感,「幸不辱使命!」

  「初出生的小雪鷹,給他吃些好消化的果子就成了,百天之後才可以給他開葷。」

  如墨很有經驗般的交代道,這是甫為父母的雪鷹和影然都不知道的事情,畢竟他們兩人也都是第一次做父母,之前因為生長的環境和各自的身份,又沒有人告訴他們該如何養育一個孩子,此刻聽到如墨的話後,立即點了點頭。

  雲舒也明白的記下了,「我知道了,等小雪白開葷之後,學會飛行了,影然你和雪鷹就把他帶回去吧!」

  影然其實在看到自己的孩子第一眼,就有些捨不得,想要要回來了,但是一想到北瑤光的目的後,硬生生的忍下了,於是聽到雲舒說出這話之後,立即迫不及待的就點頭,「是的,有勞雲舒殿下您費心了。」

  「影然不用客氣,小雪白的翅膀發育極完全,許是現在就會飛了,不過過早的飛行對孩子不太好,三個月後,等他開葷了,再讓他飛行不遲。」

  雲舒淡淡的笑,通過這些天孵蛋的過程,雲舒越發的喜愛孩子,也熱切的期盼能早日開始孕育雲蓮果,為自己和墨墨育出一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會歡喜異常的。

  雖然竹簡上說,那雲蓮果的早期吸收火狐族人的狐氣比較理想,但是因為狐氣的喪失,對火狐本身的傷害很大,況且這雲蓮果要想成功的打開成為孕神之器,需要吸收將近半年的狐氣,而這裡只有青蓮是火狐,雲舒本對青蓮和寶寶就有諸多的虧欠和愧疚感,所以這孕育雲蓮果之事,是無論如何不肯去讓青蓮知道和幫忙的,想來憑借自己這麼多年的道行,應該也是可行的,不過就耗費多一點法力而已。

  所以雲舒是打定主意,等小雪白讓影然和雪鷹接走後,他也立即進入先期的孕育雲蓮果。

  眾人見雲舒還真是很喜歡孩子的樣子,也都放心的笑了,想來也是雲舒和墨墨因為局限於男身,怕是不會有孩子了,如今看到雪鷹的孩子,在他的孵化下出生,會高興和喜悅也是能理解的,只有青蓮,一邊被小青軒拽得頭皮發疼,一邊注意著雲舒那蘊含深意的笑容,總覺得有幾分不太好的感覺。

  那個深夜雲舒偷摘雲蓮果的場景,不由自主的又在他腦子裡浮現了出來,可恨他的掐算從來無法算到雲舒的未來行動,所以即便著急也無可奈何,尋思著如今雪鷹的孩子在雲舒這裡,他若有什麼舉動也該是在孩子被接走之後,那自己只要多盯緊他,應該還來得及,本來早該找雲舒談談的,卻被這一年多來,不間斷各種各樣的事情給耽擱到了如今,想來雲舒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一直遲遲沒能進行他的打算吧。

  喜悅過後,在各自回去的路上,青蓮還在想著雲舒可能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對青蓮和雲舒來說,都過的不輕鬆,尤其是雲舒。

  小雪白有著很嚴重的不安全感,一刻都不肯離開雲舒半步,雲舒走到哪裡,他就會搖晃著兩個歪歪扭扭的翅膀跟到哪裡,雲舒不止一次的教他扇動翅膀飛行,但是他只是有樣學樣的跟著雲舒的手臂扇動翅膀,就是飛不起來,把雲舒看得不由也有些著急了。

  而更急的就是墨墨了,轉眼這小雪鷹在他和雲舒之間都已經做了四個月的電燈泡了,飛行沒有學會就算了,居然吃東西非要雲舒喂到嘴巴裡,否則就不吃,雲舒去哪裡,他也一定要去哪裡,晚上要和雲舒一起睡,還不讓自己上床去,只要自己靠近雲舒兩步近的距離,小傢伙就會表現出強大的敵意,用尖銳的喙,啄得墨墨不停的躲閃,好幾次墨墨忍不住想要偷偷的打他,被雲舒見到了之後,狠狠的責備了一頓,然後就整整兩天不與他說話,把墨墨給嘔的,簡直連殺死小雪白的心都有了。

  雲舒何嘗不知道墨墨的忍耐和焦躁,但是通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他是打真心的喜歡上了小雪白,雖然這個孩子似乎有著嚴重的自閉和依賴症,但是可愛的時候,真的很可愛,讓他都要疼到心坎裡了,尤其是小雪白用軟軟的聲音,叫他娘親的時候,雖然雲舒覺得尷尬和難為情,但是心裡卻是好歡喜。

  也知道冷落了墨兒,可是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與小雪白卻不會有這樣的緣分,何況小雪白不過是個孩子,墨兒是個大人了,還和孩子一般鬧,雲舒也有心磨練墨兒的耐心和脾氣。

  同樣不堪這樣的有情人被分離的人還有北瑤寶寶,她的日子比起自己也絲毫不好過,明明是個會走路的孩子了,卻非要人抱,而且明明自己也很好看,卻非要青蓮抱,白天也要抱著,晚上也要青蓮抱著睡,弄得北瑤寶寶都快要用『懷念』兩字,來形容青蓮上一次抱她的時間了,所以本來打算一定要把陷害她的墨墨狠狠教訓一頓的寶寶,此刻也決定先與墨墨結成同盟,然後趕緊把這兩個小惡魔,甩回給他們各自的父母了。

  這一期間,寶寶和墨墨的姐弟情,友好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似乎從小到大那爭奪爭鬥場面從來不曾發生過一般,幾乎踏破了北瑤光和如墨的房間,也踏破了青兒和玉玲瓏的房間,自然雪鷹和影然那裡也不例外,唯一的請求就是趕緊把那兩個孩子帶走。

  整整歷時兩個月,也就是在那兩個孩子被扔給他們兩對愛侶半年之後,終於被他們各自的爹娘給領了回去。

  生活重新恢復了安靜和兩人世界的幸福甜蜜,讓北瑤墨墨和北瑤寶寶同時舒了一口氣。

  北瑤寶寶毫不懷疑,接下來的一千年,她都不會想要生一個和青蓮共同的孩子了,她這下肯定的認為,所有的孩子都是惡魔。

  而北瑤墨墨則同時心裡慶幸,多虧了他和雲舒都是雄性,不會有孩子,雖然雲舒的母性很氾濫,似乎很喜歡孩子,那以後自己就多裝裝可愛,多撒撒嬌,就讓雲舒把那些母愛都用到自己身上好了!

  殊不知,雲舒卻早就在準備給他一個驚喜了。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三十八章寶寶的飯菜

  在小雪白被帶走後的第一個月裡,雲舒幾乎就沒有正經下過床,三天有兩在半是被墨墨壓在床榻之間,盡情享受歡愛的樂趣,雲舒雖然感覺有些吃不消,卻也知道這半年不讓墨兒親近委實把他憋壞了。

  其實有時他也想念墨兒那舒服的體溫,可是一看到小雪白用純真清澈的眼神看著他時,他便隨即就忍下和消散了慾望,畢竟不能在孩子面前做下壞榜樣,更何況小雪白根本就很排斥墨兒的靠近。

  一晃眼,小雪白被雪鷹夫婦接走了,雲舒才頓覺的確委屈墨兒太長時間了,在床榻之間,也不免就更多柔順遷就於他了。

  於是雲舒理所當然的被從裡到外吃干抹淨了。

  一個月後,當那只逞足了獸慾的傢伙,終於饕足的從雲舒身上爬下來時,雲舒都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個部位還有知覺了,連轉動眼球都覺得費力不已。

  兩人徹日徹夜的睡了整整三天,某一隻終於神清氣爽的爬起來了,而雲舒卻還無力的躺著呢。

  對於某個太過縱慾的人慇勤喂粥餵飯的,雲舒雖想賭氣不吃,卻又拗不過他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於是,身子被從頭到腳的洗了個遍,水珠被擦乾了,燉的很粘稠的粥吃了,水果也吃了,床上更是換上了越加柔軟的被褥,然後身子也被服侍著穿上了柔軟的棉布中衣,最後才暖暖的小心翼翼的被放進被窩。

  這個過程結束後,雲舒終於感覺舒適的閉上了眼睛,重新陷入了安靜祥和的睡眠,嘴角也帶了幾分滿意的微笑。

  而墨墨見到他睡的香了,也滿意的輕手輕腳撤走所有的東西,最後重新回到雲舒的身邊,再度抱住他沉浸入好眠之中,想著,果然還是沒有電燈泡的日子好過啊。

  門口傳來均勻的敲門聲,雲舒立即抬起頭,知道不是墨兒回來了,若是墨兒,他是從來不敲門的,每次離開和回來都會表現的生離死別和久別重逢一般,動靜會鬧得很大,所以敲門的自然只會是伺候他們的蛇女。

  「什麼事?」收起手中的竹簡,緩緩收入袖中,輕聲問道。

  「殿下,青蓮大人派人來邀請您去寶蓮殿用午膳。」門外,蛇女恭順的聲音,輕柔的響了起來。

  「啊!我知道了,我一會就去。」

  雲舒這才想起來,小雪白沒來之前,青蓮曾經說過寶寶學做飯了,邀請他們去吃飯,後來雪鷹的孩子被抱了來,一晃半年多時間過去了,差點把吃飯的事情給忘了。如今青蓮來邀了,他自然是要去的。

  起身,把手中的竹簡重新鎖入他自己做的黑洞結界中,那裡面安靜躺著的自然還有那枚少見的雲蓮果。

  雲舒換了身衣裳,臨走到門口了,又倒回來取了件外套,雖然他不冷,不過讓墨兒見到他不帶外套就出了門,怕是又要碎碎念了。

  開門出去,蛇女們已經恭敬的候在一邊了,「殿下,奴婢們陪您一起過去青蓮大人的宮殿。」

  雲舒知道她們是不放心,生怕自己被如墨抱回來的那一幕再度發生,所以無論去哪裡,她們都要跟著,以確定自己身邊有旁的人照顧了,才放心離開,雲舒不止一次想對她們說,他的身體已經無礙了,但是卻終究無法解釋人魚的存在,所以乾脆就不說了,此刻聽到兩個蛇女依舊要送他去寶蓮殿,也就微微的點了點頭,往前走去了。

  一直送到寶蓮殿外,看到殿外迎接的寶蓮殿的蛇女,跟在雲舒身後的這兩個才福了福身子退回去了。

  雲舒走進大殿的時候,正殿中間已經擺放了很長的一張桌子,左右兩邊各兩張椅子,南北兩頭各一張。而青蓮此時已經坐在朝南的那張椅子上了,見他進來,立即起身,「雲舒,你來了?已經派人去請如墨和北瑤了,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

  「寶寶呢?」雲舒看了看桌子上已經擺放好的碗筷,正好六副,正是他們一家六口,「看來寶寶的廚藝學的不錯,能做真正的家宴了。」

  「我也一直沒機會品嚐呢,小妖精非說全家聚在一起,才做給我吃,所以這不讓大家聚集到一起了?現在正在廚房奮鬥呢,我想去幫忙還不讓,說什麼,你家墨墨進廚房從來不讓你去作陪的,所以她也一樣能行。」

  青蓮一邊說一邊笑著,那狹長美麗的鳳眸都快要笑成彎月了,雲舒知道他這是很幸福的表現,也不由高興的笑了,「墨兒的飯菜做的很不錯,寶寶和他是雙生子,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看來寶寶為了你,付出很多啊,青蓮,你們一定要永遠幸福啊!」

  「雲舒,又犯傻了不是?是我們大家一定都會很幸福的,不是光我和小妖精而已,你呢就是心事多,如今雖豁達開朗多了,卻有時還是多想,心裡還在念著小妖精和你一起歷劫的事情呢?不要想了,這是作為家人應該要付出的,別說小妖精如今好好的,就算真的不醒來,對你和墨墨,我也不會有半點怨恨啊,我相信若是換在我在你的位置上,墨墨也一定會留下來陪我歷劫的。你明白嗎?」

  「青蓮,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帶著負擔過生活,你大可放心,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對你們有所憐惜,愧疚這種情緒是再所難免的,即便我們是一家人,但是有些情緒卻不受人的控制,不過我也知道那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時光不能倒退,生活卻要繼續好好的進行,所以我只想說,青蓮,我們都要幸福,我將珍惜和守望到永遠。」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看著對方的眼裡都是惺惺相惜。

  「雲舒,既然知道,那你要記住,做任何事情,都要與家人有商有量,不管是做你認為的好事情還是不好的事情,不要存有隱瞞,你知道若是有任何的差池和意外,都會讓很多人難過傷心的。」

  雲舒聽了青蓮的這話之後,心中咯噔了一下,青蓮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然而再仔細一想,又不由鎮定下來,青蓮不可能知道的,不要被他一句無意的話,給影響了。

  如此一想,臉上的表情自然依舊是微笑而鎮定的,「青蓮,怎麼突然說這些,感覺怪怪的!」

  青蓮見雲舒裝糊塗的樣子,正想說出那個月圓夜見到的情景,門口卻傳來墨墨的大叫,「啊?姐夫,你握著我家雲舒的手做什麼?」

  青蓮和雲舒聽到聲音,都把頭轉向門口,青蓮緩緩的收回手,失笑道,「雲舒,你家大醋缸來了。墨墨,我與雲舒認識的那會兒,你都不知道在哪裡呢,怎麼這會兒連姐夫的醋也吃?好了好了,你家雲舒的手還給你,總行了吧!」

  「墨兒,沒禮貌,怎麼還這麼冒冒失失的?我和青蓮說事呢!」

  雲舒嘴上輕責著跑過來的墨墨,手上卻還是疼寵的摸了摸他的頭髮,給他理順因奔跑而起的髮結。

  「雲舒,你怎麼不等我回去接你?害我跑了個空。」墨墨本來就是一個本能反應,話說出來後,被青蓮一頓慚笑後,也頓時感覺難為情起來了,不好意思看青蓮,於是就討好的在雲舒胸前磨蹭了幾下,聰明的立即轉移了話題,外加撒嬌起來。

  雲舒也知道小傢伙是感覺不好意思了,連青蓮的醋都吃,所以也不拆穿他,而是順著他的話道,「我以為青蓮已經通知你直接來這裡了,所以收到侍女的傳話後,我就獨自過來了,墨兒你也是的,都在自家宮殿裡,還能迷路不成?跑這麼急做什麼?對了,如墨和北瑤呢,你們怎麼沒有一起過來?」

  聽到問起爹爹和娘親,墨墨頓時從雲舒懷裡抬起頭,看向青蓮道,「姐夫,爹爹和娘讓我轉告你,說他們不過來了,說就讓我們小一輩的樂呵一下就可以了,他和娘另有節目要做。」

  青蓮一怔,看墨墨的樣子,分明話沒有說完的樣子,「就這些?沒了?」

  「呃,有,不過我暫不說。等吃完飯再說出來,對了寶寶那個傢伙呢?還在廚房?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吃飯啊,我肚子餓了。」墨墨一臉神秘的說完前面的,然後,後幾句頓時換上了催促的語調。

  正說話間,寶寶就端著一盆菜走了出來,和墨墨相似的臉上,那雙綠眸熠熠生輝,很是激動的模樣,小心翼翼的把菜放到桌子上之後,才叉腰看著墨墨輕罵道,「好了,好了,催什麼催,又不是做一道菜,好幾道菜自然要花費時間久一點啊,已經好了,馬上都端上來了,就可以吃了。」

  在她轉身重新走向殿後之後,墨墨頓時拉住雲舒的手就要往外走,「姐夫,不好意思啊,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墨兒,你做什麼?這樣不禮貌的,寶寶好不容易興致勃勃的做菜邀請我們過來品嚐,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呢?」

  「雲舒,你也看到了,那盆東西能吃嗎?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青菜吧,你看都成黑的了,哪裡看的出青的樣子?而且我敢肯定,即便都燒黑了端上來了,那盤菜應該還是生的,根本不熟。」

  墨墨嫌惡的看了看那盤菜,果然娘親和爹爹太老奸巨猾了,早早的就說不來了,早知道他也該拒絕來的,不過雲舒在這裡,他就沒辦法了,不來都不行,總不能讓雲舒陷入這樣的食物中毒危險中。

  青蓮也有些窘迫的看著那盤看不出原材料的東西,沒有說話,搓了搓手後,為難的看向雲舒,「雲舒,既然來了,就算少吃一些,也請不要離開,不然小妖精會很難過的。」

  「青蓮,你放心,我們不走,也許這菜只是看著不太好,味道興許還是不錯的。」雲舒生平很少說違心的話,但是這一句怕是他說的最違心的話語了,墨墨乾脆嗤之以鼻了一下,不發表任何評論。

  接下來,一條尾巴已經失蹤,魚身焦黑的紅燒魚,一碗黃不拉幾,混沌不清的不知道什麼湯,或者說羹,但是更合適的形容詞就是『粘稠物』,外加一道蛇山山裡很普遍的味道鮮美的拌蕨菜,這個應該算是最簡單的一個小拌菜了,但是端上來的東西也足夠所有的人瞠目結舌了,完全不懷疑那東西絕對不能吃。

  最後是一個餐後甜點,這個就更不提了,墨墨和雲舒,包括青蓮三人六眼都看過了之後,硬是沒能看出究竟是什麼東西。

  雲舒現在也開始有些後悔義氣的話說的太快,以至於如今不吃又不行,吃吧,簡直就不知道該從哪一盤動筷子。

  北瑤寶寶還沉浸在興奮中,「青蓮,雲舒,你們快吃啊,我一早就開始準備了呢,怎麼樣,這是第一次做出這麼像樣的菜來呢,之前做的不太好看。我很厲害吧!對了,爹爹和娘怎麼沒有來啊?」

  雲舒忍不住嚥了嚥唾沫,這已經是最像樣的了?那不像樣的到底是什麼樣的?

  墨墨的臉色也憋的鐵青,他本想狠狠的取笑一下寶寶的,但是卻被在桌子底下雲舒的手,用力的拽了一下,示意他不要亂說話,所以他也只好把滿肚子的取笑憋著,真叫一個難受。

  而青蓮此刻也終於承認,聰明的人,也並非樣樣東西都拿手的,而雙生子,也並非才能都是同等的,墨墨的菜他嘗過,做的味道比北瑤還要好吃許多,堪稱美味中的美味,然而眼前桌子上的東西,他即便身為小妖精的親親夫君,也是說不出太過優秀的評語來的,然而面對小妖精期待的眼神,青蓮也只好昧著良心道,「小妖精真的很厲害,第一次做飯,就能做出這麼好這麼多的飯菜來,辛苦了。如墨和北瑤有其他的節目,所以就不來了,好了,現在我們開動吧!」

  說完,青蓮就帶著真誠的微笑,一副饞涎欲滴的樣子,快速地夾起一筷焦黑的青菜放進口中,一邊吃一邊津津有味的點頭,「味道不錯,稍稍有點鹹了點,小妖精,下次少放一點點鹽就完美了。」

  青蓮的表揚和表情,都讓雲舒和墨墨再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做狐狸精,果然是騙死人不償命啊,若是他們都沒有吃過和見過何為美味的話,無疑他們定然會被青蓮的話語和表情所欺騙,但是他們兩人一個是做菜能手,一個也是精於美食的人,這桌子上的東西如何也不能讓他們相信味道會佳。

  墨墨從頭到尾就沒有動筷子的打算,然後雲舒又在桌子底下拽他的手,同時他自己也伸出筷子去夾那盤涼拌蕨菜,因為比較起來桌子上的其他幾盤,唯獨這蕨菜是涼拌的,沒經過太過加工,應該要比較安全一些才是。

  而墨墨也在對面青蓮的眼神示意下,勉強的伸出筷子夾了一筷,已經焦黑的魚表面,反正他們蛇類沒成為妖前,也是吃生食的,就當生的吃好了。

  然而墨墨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了,還沒吞進喉嚨口,就已經忍不住吐出來了,同時也打掉雲舒剛要放進嘴裡的蕨菜。

  立即站了起來,「寶寶,你這個笨蛋,你到底是在做菜,還是在下毒啊?敢情你做菜,自己一口都不嘗嗎?簡直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女人的,你自己嘗嘗,若是吃得下,你再叫別人吃!姐夫,你也趕緊別吃了,這菜若真的吞進肚子裡,估計以後味覺都不會有了,雲舒,我們先回去,我給你做點別的吃,姐夫啊,不是我們不給面子,實在是,哎,姐夫不是想知道娘說的是什麼嗎?娘說,寶丫頭估計做不出人吃的東西,所以,如墨,改天雲舒他們叫吃飯咱們就去,青蓮那裡就免了吧!娘果然不愧為老奸巨猾的典範,未卜先知了!」

  說完就牽著雲舒要走,雲舒還想說點什麼,一邊被墨墨拖著走,一邊回頭道,「那個,寶寶,沒關係的,初次做菜都這樣,我也做不好,所以只能吃墨兒做的,你要不讓青蓮去學也成,那個……墨兒,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雲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墨墨攔腰抱了起來,大步離開了。

  只留下寶寶用懷疑的眼神看向青蓮,有些受打擊的道,「我做的菜真的不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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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三十九章叫一聲姐夫

  自打從青蓮那裡見識了寶寶的所謂廚藝之後,墨墨有很長一段時剛乾脆就不讓雲舒去青蓮那裡,怕的就是會被寶寶做的食物給荼毒。

  而雲舒也因為被青蓮那似知不知的話,說了之後,總覺得心裡有幾分不安,揣測青蓮那人斷然不會無緣無故說那樣的話來,是不是他真的知道了什麼,若是真的有所懷疑的話,那自己的動作就非得快些不可了,否則若是等到被青蓮攤牌了,他的計劃哪還實施得了?

  如此一思忖,雲舒也就越加開始抓緊一切機會,尋找合適的時候,把雲蓮果納入自己腹中,因為所有的時辰和方法,都得循著竹簡上的密咒來,一絲一毫錯誤不得。

  畢竟這本就是逆天之術,加之他又不是火狐族的人,實行這秘術本就存在很高的風險,所以非得計算好最好的時間才好。

  而這個時間雲舒經過反覆推敲後,終於確定就定在下個月的第十三天。

  時光就在雲舒迫切的期待和反覆的推敲中一天一天的渡過著,墨墨敏銳的察覺著雲舒隨著日子的一天一天過去,而情緒不停的起伏著,似乎很激動很期盼,似乎又很擔心,有著幾分隱憂,而這樣看似不經意的情緒波動,卻讓墨兒感覺有幾分心驚膽戰,忍了好幾天,終於忍不住問道,「雲舒,你是不是有心事?」

  雲舒錯愕的看著他,溫柔含笑的反問道,「怎麼突然問這個,我不是好好的嗎?哪裡有什麼心事?」

  「可是,雲舒,你這些天很奇怪,很不一樣。」墨墨聽了雲舒的這話之後,並沒有因此放心,反而蹙起了玉白的眉宇。

  雲舒輕柔的伸出手指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很有耐心的道,「我哪裡不一樣?讓墨兒感到不安心了?我保證我很好,真的,很開心,很幸福,也沒有胡思亂想,不會離開你,也一直念著你,想著你,沒有任何心事,真的,我保證,我發誓。」

  墨墨聽著雲舒輕柔如行雲流水般的聲音,心中的不安稍許好了些,輕柔的抱住雲舒,把他抱進自己懷裡,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明亮的眼眸好一會兒,才收緊手臂道,「雲舒,若是不高興,有心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裡,會讓我好擔心,也不捨的,我們是相伴一生的愛侶了,你答應過的我是不是?」

  「嗯,墨兒,你放心,我真的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是不是這些日子我冷落墨兒了,所以讓我的墨兒感覺不安了?」

  雲舒一邊說完,一邊主動輕吻上墨墨的紅唇,纏綿而深情,墨墨頓時不依不饒的也回纏了上來,更緊的鎖緊雲舒的身子,靈捨順著雲舒柔順而主動張開的嬌嫩紅唇間鑽進了他的口中,雙手更是情不自禁的開始在雲舒的身上熱烈的愛撫著。

  雲舒的身子瞬間柔軟了下來,雙手繞上了墨墨的頸項,任由自己的身體呈完全開放式的展現在墨墨的眼前,一副任由他採擷取用的模樣。

  從來墨墨面對雲舒的身子,半點抵抗力都沒有,此刻自然也不例外,熱情、主動、柔順的雲舒,簡直讓墨墨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一切擔心和憂愁,軟椅依然嫌小,有些施展不開了,毫不費力的橫抱起雲舒,便往大床走去……

  一個下午的肆意歡愛,雲舒的柔情繾綣,百依百順,墨墨的激動狂肆,索要不已,無不顯示著這個下午是多麼濃情蜜意,琴瑟和諧的一個美好午後。

  慾望得以滿足的墨墨也全然的放下了對雲舒有心事的猜測,而雲舒也因為墨墨的情緒感知,而更深的收斂自己的心緒,不想讓墨墨為他更擔心。

  時間終於來到了這一天,雲舒在隔夜就已經想好了暫時遣開墨墨的理由,也陸續準備好了要預先服下去的藥汁,只等墨墨離開就可以開始了。

  索纏了位數不少的熱吻後,眼看時間都快要差不太多了,雲舒心中焦急,臉上卻還帶著寵溺無奈的笑容,「好了,快去吧,時間不早了,早去了,晚上早些回來就是了。別纏了,乖——」

  「好吧,雲舒,你要記得想我哦,我走了啊。」

  那樣悲苦的表情都成了他每次要出去的慣例了,不管是要出去一天還是半天,墨墨的表情都是一副不快樂的樣子。

  雲舒再度傾身,吻了吻他,「去吧,我一直會在房間裡等你回來的。」

  墨墨看著雲舒也露出的柔情眼波,終於帶著幾分喜悅,幾分不甘心的離開了。

  而雲舒目送著他的背影完全看不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要給墨兒的這個禮物,也真是準備的不容易啊,光一個前期工作就花了這麼好幾年了,這下終於得以開始了。

  剛要關上房門,台階盡頭,一襲熟悉的瀟灑青衣卻正風姿高雅的進入眼簾,雲舒一驚,青蓮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難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他真的算得到不成?

  然而似乎又不可能啊,自己掐算青蓮的都尚且不准,青蓮如何能算得到自己呢?

  心裡沉住氣,人則已經迎了出去,「青蓮,今天怎麼一早就來了?有事嗎?」

  「有!」青蓮點頭,直截了當的就給了肯定回答。

  兩人進了屋子,青蓮不待落座就已經焦急的問道,「雲舒,那枚雲蓮果呢?」

  雲舒一驚,青蓮他果然知道了些什麼,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是怎麼知道的,不由遲疑了一下,微微揚起語調,「青蓮,你——」

  「雲舒,你去摘那枚雲蓮果的時候,我正好因為月圓在花叢中練氣,你那時身子還未恢復,加之我練氣之時,身與環境是融為一體的,所以你沒有發現我,但是我卻是從你出現就注意到你了。」

  青蓮也不繞彎子,直接就開門見山了,語中還有好幾分焦急。

  雲舒終於知道青蓮是如何會懷疑到自己有打算的了,原來當年摘雲蓮果的情景,全被青蓮看到了,難怪——

  這下該說什麼?實話實說,似乎不妥,但是欺騙卻是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一時間不由有些猶豫了。

  青蓮卻不容他多遲疑,繼續焦急的問道,「雲舒,你快告訴我,你把那枚雲蓮果怎麼了?若是沒有動,現在就把它給我。」

  「青蓮,你緊張什麼,你不是說雲蓮果既沒有毒,也沒有什麼用處嗎?你要它做什麼?」

  「雲舒,你難道還想隱瞞我嗎?你還不與我說真話,你可是想要我現在就去找墨墨說說你那天晚上的摘雲蓮果的事情,或者你想我去跟如墨和北瑤也說說,讓他們都來問你,你才說真話?」

  青蓮的表情顯然有些惱了,也無半點與雲舒開玩笑的模樣,狹長的鳳眸此刻流轉著的是萬分堅持的目光,而無半絲誘人風情。

  雲舒知道這回不說也是不成了,不由歎了一口氣,「青蓮,你這又是何必,我又不會做什麼壞事,雲蓮果還在,我正想要派用場了,你來了。」

  「雲舒,你的膽子還真夠大的,你到底想做什麼?若非我這些天橫思豎想的,終於被我想到了一個和雲蓮果有關的傳說,我還不敢往這一方面猜測,雲舒,你是不是真的誠心要急死我們大家?我能體諒你愛墨墨,想要給他一個最好的驚喜和禮物的情感,可是對我們所有人來說,你的安全和健康才是我們所有人的期望,過去將近百年的床榻生活,還不夠你珍惜如今擁有的一切?」

  青蓮的話句句直指雲舒正打算要進行的事情,雲舒此刻終於死心,不再抱有僥倖青蓮並不知道他的打算的心理了。

  「青蓮,我喜歡孩子。」

  雲舒看著他,旁的辯解的話,一句也沒說,率先說出的便是這一句。

  青蓮沉默,他能理解雲舒的心情,兩個男子相愛了,他們的愛固然可以頂得過這天底下所有的一切,其愛情的純粹和珍貴程度,也絲毫不遜於男女之愛,但是唯獨在子嗣繁衍上,他們先天不具備這樣的能力,然而雲舒又很喜歡孩子,想要一個屬於他和墨墨的孩子的心情,自己如何能不理解呢?

  會走偏道,也不難想像,只是問題是這古老的傳說,畢竟很古老了,不具備任何可實施性,雲舒就因為一個不知他從何處得來的傳說,就輕易打算借雲蓮果孕子了嗎?那不簡直是在送命嗎?

  「這是墨兒親手織的,你也是知道的,墨兒為了我幾乎任何事情都做了,我自然知道這是他心甘情願,也樂於為我做一切的,可是,青蓮,我也想為他做點什麼啊,也想給他一個驚喜,一個獨一無二的禮物,你明白嗎?若是真的能夠成功,你可知這個孩子將會是多大的驚喜?他會是我們愛情永遠的延續,所以就算會有若干風險,我也願意嘗試,你明白我的心情的,是不是?」

  「雲舒,我明白,正因為我明白,所以我才更擔心啊,你對那個古老的孕神之術,有多少瞭解?若是單憑傳說就如此任意行事的話,雲舒,你簡直是拿大家的關心和幸福當玩笑,你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可知道那是活生生的撕裂我們大家的心啊,尤其是墨墨。天知道那個愛你發狂了的孩子,會做出什麼樣偏激的事情來,雲舒,這些後果,你都考慮過嗎?」

  雲舒點了點頭,「青蓮,過去的我沒有把握,但是如今已經恢復了道行的我,對自己很有信心,我知道我的方法是對的,本來只擔心找不到雲蓮果,但是這麼難得的東西卻這麼輕易的就被我得到了,我覺得是天都贊同我為墨兒孕育一個孩子的,所以青蓮,我知道你擔心,但是既然如今你知道了一切,也請你務必支持我,並為我保守這個秘密,只要我能把雲蓮果的初期孕育成功,其後的事情,便是只要靠足夠的靈力便能做到的了。過程並沒有青蓮你所想的那麼複雜和危險。」

  「雲舒,你就不用再輕描淡寫了,這雲蓮果的孕神之術,是我們火狐族的古老傳說,這種方式且不說是不是真的曾經成功孕育過神出來,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既然是針對我們火狐族的孕神之術,雲舒你身為凰雀,肯定是不能用的,若是你硬要逆流而上的話,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都難說,所以基於這個,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施行這不知道存在過與否的孕神之術的,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至於你想要一個孩子的心願,雲舒,真的我很想成全你,但是比起你的生命,我想孩子對墨墨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青蓮,你為什麼要來了呢?我都已經決定了好了一切了,萬事具備,就只差臨門一腳了,你如今冒出來阻止於我,青蓮你可知,這一步我是非走不可的?我為今天已經準備了好幾年了,我無法就這麼放棄,但凡有一點點機會,我也要爭取,所以青蓮,你若真的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之一,你就幫幫我,不要阻止我好嗎?我知道我不是火狐,私自在體內孕育雲蓮果很危險,但是我有足夠的法力,再加上我早已經調好了藥汁,只要變換自己體內的環境,使之與你們火狐相近,到時危險度一樣會降低到很小的範圍內,所以你實在不用過分擔心,請相信我對你們火狐族這古老的孕神之術,要瞭解的多得多,這你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的,我現在只想請青蓮你裝作不知道好嗎?」

  「雲舒,你覺得有可能嗎?我的立場已經很明顯了,雲舒,我不同意,堅決反對!你若硬要這樣做的,我立即就告訴墨墨和如墨他們,讓他們來決定到底要不要同意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青蓮——」

  雲舒又叫了一聲,但是青蓮卻別過了頭,一副不會改變主意的模樣。

  雲舒的心顫抖一下,雙手握住青蓮的雙臂,掰過他的身子,讓他正對著自己,「青蓮,姐夫——請你成全我這個心願吧!姐夫!」

  青蓮的雙睫因激動不停的顫抖著,看著雲舒殷切期盼的雙眼,以及那兩聲發自內心呼喚的『姐夫』,讓青蓮差點不能自抑,許久,才顫抖的回握住雲舒的手,圓潤的紅唇翕動了兩下後,才帶了點惱怒,又帶了點微微恨,更多的則是無奈的道,「雲舒,說我是千年老狐狸,奸詐的很,但是比起你,我還遠遠的不如,你明明知道我等你這聲『姐夫』等了很久了,你卻偏偏逮在這個時候叫了,誠心要我與你同流合污,共擔風險了,罷了,罷了,我幫你!」

  「青蓮,謝謝你!真的!」雲舒興奮的看著青蓮,心裡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青蓮一口咬死不答應,那自己準備了經年的計劃,就真都要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緊接著青蓮的一句話,讓雲舒頓時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不過那雲蓮果不是給你孕育,而是由我來替你孕育。」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四十章代孕雲蓮果

  「不過那雲蓮果不是給你孕育,而是由我來替你孕育。」

  「青蓮,你開什麼玩笑,這怎麼行?」雲舒頓時大聲的反對。

  「雲舒,為什麼不行,我雖然對我們族祖先所創下的孕神之術,並沒有什麼研究,具體的術法也早就失傳了,但是卻也知道那術應該是為我們火狐族的人,所量身設定的吧,你是凰雀一族,孕雲蓮果有多大的風險,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但是你又如此堅決的要如此,那麼就只有我來替你把雲蓮果孕育展開了,然後你再往裡面注入你和墨墨的精氣,這樣是最保險,成功率也最高的做法,你若真是想讓我們大家高興和安心,你就必須同意我的這個提議。」

  雖然青蓮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孕育這雲蓮果,使之展開能成為孕神之器,但是雲舒既然這麼長時間的準備了,顯然是一定知道些什麼的,與其如此危險的讓他去孕育,還不如自己來,想來雲舒也不會敢再隱瞞,一定會盡力的說出一切,護自己的身體周全的,如此一想,青蓮更是決定一定要替雲舒孕育。

  「青蓮,我不同意,你沒必要如此的,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情,也是孕育我和墨兒的孩子,與你沒關係,你何必?」

  「雲舒,你的孩子自然是你和墨墨的孩子,與我沒關係,但是你的安全卻是我們大家所有人的事情,所以自然是很有關係的,我容不得你如此輕忽,你若不同意,那我也不會讓你如此冒險的去做這樣的事情,我們現在就去如墨和北瑤那裡。」

  「青蓮——」

  「雲舒,你若不同意的話,你別說叫我的名字,你就算從此天天叫我姐夫,我也不會答應你做這件事情的,我看你連藥汁都準備好了,而且來的路上我看到了墨墨,他要去如墨那裡,看到我來,很高興,說正好我可以陪你,這麼大清早的,墨墨破天荒沒有膩著你,反而出了門,雲舒,你不要告訴我這是偶然的?我不會相信的,你是不是若我不來,你就準備今天把雲蓮果放進身體裡面了?」

  青蓮很難得如此咄咄逼人,那強硬的語調,以及眉梢眼底的擔憂和責怪,都讓雲舒說不出話來,只是沉默的垂下了眼瞼。

  「雲蓮果在哪裡?還有那藥汁我不用喝了吧!」青蓮卻不理會雲舒的消極抗議,只是輕描淡寫的道,「雲舒,再猶豫下去,若是錯過好時機,可就要再等下去了,何況若日子再往後推移的話,難保墨墨不會發現,我因為能體諒你喜愛孩子的心情,所以還會心軟,但是那個深愛你的墨墨,怕是不會因為想要孩子,而不顧你的身體的吧。」

  雲舒聽了這話倏地抬起了頭,神情有驚,也有恐,好一會兒,才苦笑了一下,「青蓮,你何苦如此逼我?」

  「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你當我願意逼你?我只是怕我若不逼你,你就會自己逼你自己了,若是一旦出了什麼事,我會一輩子都不安今天的我沒阻止你,雲舒,幸福的日子才剛開始,我真的不想因此而失去,也不希望你失去,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幸福的嗎?你難道想要反悔不守信用?」

  青蓮握住雲舒的手,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何況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如今又成了一家人,我不幫你,誰幫你?所以讓我來吧,好嗎?我是火狐族的王,少說些身上也有個好幾千年道行,何況孕育雲蓮果應該用不掉我這麼多年道行吧。」

  雲舒終於妥協了,點了點頭,「青蓮,我,我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這樣幫我,只會讓我更覺得心中不安,可是我也知道,你不需要我的愧疚和不安,你只需要我好好的,旁的話我也不說了,你顯然是不打算改變主意了,今天確實也是我算到的合適的日子,那我就把雲蓮果的孕育之事拜託給你了。」

  雲舒說著也更緊的握住青蓮的手,眼中已經有了點點濕潤。

  青蓮堅毅的點了點頭,「安心吧,只要我好好的,就一定會全力護好它的,好了時間不早了,快告訴我如何做吧。」

  雲舒沉默的點了點頭,打開他的黑洞結界,紫色的雲蓮果頓時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眼色還是如初摘下時的鮮艷。

  雲舒伸手拿了出來,然後詳細的告訴了青蓮如何放置雲蓮果,以及放置之後,可能會出現什麼樣的症狀,都一一說了一遍。

  青蓮聽了之後,不由目中流轉神光,微笑的看著雲舒,「你果然把這孕神之術琢磨的很細緻,看來之前我對你的過多擔心是有些過頭了,不過你唯一的可能會失敗的地方就在於你不是火狐,不過此刻由我這只正宗的火狐來替你孕育雲蓮之果,相信一定會一切順利並成功的。」

  雲舒有些慚愧的看著青蓮,「雲蓮果入人腹之後,表面上是看不出的,它也不會損減火狐族人的道行,不過卻會吸收你本身許多的狐氣,這對你的身體也是有很大的不好影響的,很可能會讓你的身體變得很虛弱,最重要最危險的是,因為之前沒有例子可參考,也沒有確切的相關日子可統計,所以我完全不知道這雲蓮之果需要在你的體內待多長時間,只有一個大致的不確定的日子,而這個日子卻是三個月到三年,也就是說,若是幸運三個月就能打開它,若是不幸運的話,它得在你的體內待上三年,甚至更久,青蓮,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雲舒的表情很是莊嚴肅穆,但是青蓮聽了他這話之後的表情卻更凝重。

  「雲舒,你簡直是太大膽了,這東西在我們火狐族人的體內都可能要待這麼久,那他在你的體內又得待多長的時間?不用說了,我慶幸我今天走了一趟,否則你這傢伙,又要做出這麼讓人擔心的事情來了,你說放著身邊就有現成的火狐族人,你做什麼什麼事情都自己背著?現在你先出去,我把這雲蓮果放置妥當之後,你再進來。」

  「青蓮,我不放心,我還是在一邊看著吧。」雲舒如何肯出去?

  「不行,你先出去,我必須得恢復原形,才能把他放進去,你在一邊看著我可不樂意,小妖精都沒看過我的原形是什麼模樣呢,若被你先看了,她知道了不得惱死,所以趕緊出去,不許看。」

  青蓮玩笑的打開門,把雲舒的身子給推了出去,雲舒知道他這話推托是假,不想讓自己看到放置雲蓮果的痛苦模樣才是真的,雲舒他還沒有天真的以為,憑空置一個物件進肚子裡面,會是件完全不痛的事情,所以既然青蓮如此堅持不讓自己看,雲舒也只有焦急的等在門外了。

  強大的守護結界給布了開來,雲舒站在結界外,焦急的等候著。

  那個過程過不過半個時辰,但是雲舒卻像是等了一百年般,直到守護結界被撤回,雲舒迫不及待的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的正是額頭上還冒著汗珠的青蓮。

  此刻的他正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扶在腰間,雲舒連忙走過去扶住他,「青蓮,你怎麼樣?」

  原本粉紅健康的面容上,此刻染上了些許蒼白,但是那溫柔魅惑的眼波,卻依舊在那一雙狹長明亮的鳳眸中流轉著,唇角微翹,「我若說很好,你定然不信,不過雲舒,說真話,感覺並不糟糕,只是有些奇怪罷了,所以安心吧。」

  「青蓮——」雲舒伸出雲袖,輕柔的給青蓮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剛擦了兩下,手就被青蓮抓住了,頭微微的搖了一下,「雲舒,不用如此的,我真的沒事,好了,該注意的事項你都已經說過了,我也該回去了,出來的太久,小妖精要不高興了,而且再晚些你的墨兒也該回來了,若是讓他看到你待我如此,那孩子怕是要誤會的。」

  「青蓮,他不會的。」雲舒說這句話時,其實也心虛的很,因為以墨兒的性子,若真看到他和青蓮這般的話,是絕對會誤會的。

  青蓮輕聲的噗嗤一笑,「看吧,你自己也心虛的很,得了,我真的得回去了,如墨那裡可得瞞好了,這事若讓大家知道了,只怕我和你都要被罵得很慘。」

  雲舒理解的點頭,這他如何會不知?

  「那我送你回去吧。」雲舒又開口道。

  「別,你從前身子不好,所以去哪裡都是別人送你,如今雖然好了,不過在別人的印象中,你還是虛弱的那一個。如今你反而出門送我,那不是徒增人家懷疑嗎?不過一枚雲蓮果而已,我哪裡會搞不定它,放心吧,安心在屋子裡待著,若有消息,我會來告訴你的,這雲蓮果打開之日,就是你開始忙碌之時了,所以你若實在要忙,就為那一天開始做準備吧。」

  青蓮阻止雲舒送他出去的打算,最後拍了拍他的手,安撫了他一下後,就獨自開了門,走了出去。

  雲舒蹙著眉頭,扶著門稜站在門口,看了看天上,發現此時日頭已經過午了,原來不知不覺中,大半天時間都過去了,本該是自己來承擔的責任,卻讓青蓮代受了,這樣,真的好嗎?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四十一章兩年三個月

  這是一個漫長而煎熬的過程,雲舒和青蓮都容不得有半點閃失,雲舒忍耐著不能常常去寶蓮殿看望青蓮的心情,畢竟這樣的次數若是多了,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更重要的是會讓墨兒懷疑,也會同時讓寶寶也懷疑,所以雲舒不得不忍著,有時盡可能的與墨兒一起去雲舒那裡。

  然而自從寶寶做了那頓能毒死人的飯菜之後,墨兒並不想去寶蓮殿看他們,更何況有什麼事情,他們白日在議事廳姐弟倆就已經商討過了,也實在沒有太多的必要再去他們的宮殿,更何況墨兒黏人的厲害,巴不得誰都不要來打擾他黏糊著自己呢,而這一點也讓雲舒尤其的頭疼和無奈。

  就這樣三個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而在這三個月裡,雲舒總共才見到青蓮四回,這樣的次數,根本無法讓雲舒不擔心,因為每隔一陣子見到青蓮,都覺得他比前一次更蒼白了些。

  這一天吃晚飯的時候,就連墨墨都發現了,「雲舒!」

  「嗯?」雲舒因為想著自己的心事,並沒有放太多心思聽墨墨說話。

  「你覺不覺得姐夫這些天似乎清減了些?」

  墨墨的話剛出,雲舒手中的筷子就差點落了地,連忙抓緊,盡可能不著痕跡的道,「有嗎?」

  「嗯,我覺得有,起初我以為和寶寶生氣了?只是看他們依舊恩愛的肉麻,很幸福的模樣。只是為什麼這樣,我覺得姐夫的氣色還是不很好呢?」

  墨墨迷惑的樣子,讓雲舒只覺得胸口翻騰不已,果然還是連累青蓮了,早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該同意青蓮的要求的,否則的話,如今虛弱蒼白的人應該是自己,而不是青蓮了。

  「墨兒,明天一早,我去青蓮那裡看看,你就不要跟著了,我和青蓮也好多天沒有一起說過話了,倒時你和寶寶就依舊安心處理你們的事情去,午飯我就不與你一道吃了。」

  雲舒盡可能的用平穩溫和的語聲說著,也同時努力的控制呼吸和心跳,不想讓敏感的墨兒發現他胸口的慌亂。

  墨墨果然沒有發現,只是一邊溫柔的往雲舒的碗裡夾菜,一邊動情的看著他,「好的,不過雲舒,你可要記住自己多吃點,千萬別瘦下來,最近我覺得你也清減了些了,怎麼了?是不是因為天氣逐漸熱了,你感覺不舒服,所以胃口不好?」

  雲舒微微的搖了搖頭,「墨兒,你的心理感覺而已,我哪裡有瘦,一直這樣,只是衣服從冬天的厚實換成如今的稍微輕薄些,給你一種視覺上的假象,覺得我似乎瘦了,其實半點沒有,好了,不許囉嗦了,趕緊吃飯,吃完了,早些睡下,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

  「雲舒,今天我們可不可以?」墨墨頓時擺出一臉期望的神色看著雲舒。

  「不行!」雲舒立即知道他在暗示的是什麼事情,毫不猶豫的就給了否定的答案。

  「啊?為什麼,雲舒,我們又有十多天不曾親熱了。」

  墨墨放下碗筷,就如纏人的孩子般,立即緊緊的抱住雲舒,臉頰還不停的在雲舒的脖頸間磨蹭著,希冀他能改變主意,口中還嘟囔著,「雲舒,這幾個月你常常拒絕我,我都慾求不滿了,嗚……」

  雲舒一聽,心中也慚愧不已,的確,因為青蓮代孕雲蓮果的關係,他也日夜操心著,不免在情事之上少了許多的興致,自然又開始冷落他的墨兒了,只是這種事情,若是勉強而為之的話,墨兒也會發覺,到時反而會惹出更大的誤會來。

  不由也回抱住他,給了他一個溫柔和安撫的吻,隨後才看著他的眼睛,真誠的道歉道,「對不起墨兒,這些天是冷落你了,我只是身體有些不舒爽,所以才,等過一陣子,我調整好了,再補償你,好嗎?」

  「雲舒你的身子不舒服?什麼時候的事情?哪裡不舒服?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墨墨一聽這話,頓時狂急了起來,立即一把抱起雲舒的身子,馬上就放去了床上,然後那手就開始上下摸撫了起來,難怪雲舒這些日子對歡愛之事很是冷淡,原來是身子不舒服,自己真該死,只顧著向他求歡,卻不知道多關心雲舒的身子,真是太該死了。

  抓住墨墨焦急的亂摸的手,雲舒更是慚愧不已,連忙道,「墨兒,你別擔心,我身體沒什麼事,只是,只是……」

  一急,雲舒這個不慣撒慌的人,頓時就咯噔在了原地,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了。

  而墨墨看到雲舒那又著急,又欲言又止的模樣,突然間明白了過來,低下頭,一把抱住雲舒,與他共躺到床上,輕聲的抵著他的耳根道,「雲舒,你們凰雀是不是也和我們蛇類一樣,有一定時期的發情期和冷情期?我們春天的時候,情慾會尤其勃發些,到冬季就會有所減緩,你們是不是也這樣?」

  雲舒聽了這話後,頓時雙眸圓瞪,看著一臉自以為明白了的墨墨,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墨墨他從那裡得出這樣的結論的?何況他所說的那種情況,只有對還未修煉成人的族人才有放吧,自己都這把道行了,若還會受季節影響情慾的話,那他這麼多年的修煉不是白修了?更何況,他也沒覺得墨兒他到冬天的時候,情慾會有所減退啊?不是一樣興致來了,就把自己壓到床鋪之間恣意而為?

  而墨墨看到雲舒這副模樣,卻立即意會了,輕柔的親了他一下,「傻雲舒,不用不好意思的,你早與我說,我也不會笑話你,你何苦自己藏著掖著呢?雖然不知道你的冷情期會有多長,不過算來,你這樣的情形也維持了快要三個月了,興許用不了幾天,就會好了,到時,我們再好好的恩愛一下,今天乖乖早些睡吧,我不勉強你了。」

  「墨兒,我——」

  「噓——閉上眼睛,睡覺!」墨墨卻不讓他再說下去,輕柔卻不容雲舒後退的擁他入懷,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就閉上了眼睛,嘴角還帶著甜蜜的微笑,心想他的雲舒果然可愛,這點事情居然別彆扭扭的一直等到自己發現,才肯承認。

  而埋在墨墨的懷裡的雲舒,心中情緒卻同樣凌亂不堪,不想欺騙墨兒,此刻卻不得不暫時隱瞞著,真希望雲蓮果能快點打開,這樣的話,至少青蓮可以早點解脫,而他也不需要如此辛苦的背著墨兒了。

  一夜無夢,天亮的時候,雲舒和墨墨幾乎同時睜開了眼,交換了一個深情的早安吻之後,墨墨開始給雲舒打點衣裝了,整個給雲舒弄整齊了,墨墨才穿他自己的。

  洗漱之後,兩人一起用了早飯。

  再之後,終於到了出門的時間,也是墨墨一路把雲舒送到寶蓮殿門口後才徐徐的轉身離開,而雲舒也終於再一次有機會光明正大的去看青蓮了。

  進殿之後,發現竟然連如墨和北瑤光都在,不由驚訝不已。

  「噫?雲舒你怎麼也來了?難道你也聽說了?」

  「聽說什麼?出了什麼事嗎?」意識到如墨和北瑤肯定不會是沒有事情來一趟的,是以也只有先把詢問青蓮身體的事情放一放了。

  「雲舒,雪嬌不見了。」青蓮此刻正坐在軟椅上,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精神還是不錯的,知道對雲舒而言,雪嬌是個宛如重生的恩人,如今不見了,雲舒肯定會著急,這也是墨墨之所以不告訴他的原因吧,只是這也瞞不住的,還不如直說了。

  果然,雲舒頓時驚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都已經快要一年了,應該就在雪嬌跟迪修斯回眩蝶族沒有幾個月的事情。」

  「那怎麼迪修斯一點也沒來通知我們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以隱瞞,他有什麼權利隱瞞?」

  「雲舒,你不要激動,我們從現在開始就全力找雪嬌,一定會找到的,迪修斯他也很後悔,如今心裡也不好過,他怕也是真正愛上雪嬌了。」青蓮連忙起身安撫雲舒的怒氣,雲舒雖然心中惱怒焦急,卻也同時知道青蓮的身子如今也非同以往,正是要小心的時候,自己實在不該在他面前如此失態,也連忙重新把青蓮按回軟椅坐著,視線頓時投向北瑤和如墨,「如墨,你們準備怎麼辦?」

  「找到雪嬌,把她帶回來,再也不讓她見迪修斯,我就知道那個花心大蘿蔔是個會傷女人心的傢伙,當初我就不該把雪嬌交給他帶走?連那麼單純可愛的雪嬌都不放過,我絕不原諒迪修斯,如墨,我不管,我要把雪嬌找回來,我還要去給迪修斯點教訓。」

  北瑤光最討厭的就是三心兩意的花花公子,因為她一生的追求就是純真無瑕,專情專心的愛情,是一對一的愛情,而蝶王迪修斯,雖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男子,可是美麗能當飯吃嗎?若是沒有人品一切都是白談,她也知道迪修斯本性是好人,可是他在私生活上,實在是太濫情了,哪裡適合純潔的猶如白紙一張的雪嬌?

  「瑤光!」如墨無奈的叫了一聲,分明不同意北瑤光如此一棍子打死,徹底否決迪修斯的決定,但是如今雪嬌不見了,找回雪嬌也是當務之急,所以找到了,該如何決定今後雪嬌和迪修斯之間的情形,可以以後再說,畢竟在兩個人的世界中,感情之事,尤其是輪不到別人插手的,他怕瑤光太過認真,到頭來反而拆散了一對有情人,所以如墨才出言有阻止之意。

  「我與你們一起去找。」雲舒看著他們兩人道。

  「不用了,雲舒,我們去就足夠了,如有消息,或者需要你幫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你跟我們一走,墨墨一定也會要求跟著去的,如此的話,寶寶的事情就多了,最近青蓮的氣色不太好的樣子,寶丫頭估計心裡也不安定,你們若都走了,她一邊忙族裡,一邊還要陪青蓮,如何顧得全?」

  「如墨,我沒事,我身體好的很,你們怎麼都覺得我像是生病的樣子嗎?」青蓮故作生氣的抗議道。

  「青蓮,只是你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的樣子。」北瑤光卻直指她們擔心的證據所在。

  青蓮妖媚的一笑,「我的臉色是因為我最近耗費了千年法力煉了一顆丹的緣故,並不是因為身體不好,過陣子等丹煉好了,也就恢復了。」

  「煉丹?你煉什麼丹?」有些驚訝的看向青蓮,如墨並不相信的樣子,自從他們成了親之後,昔日還要修煉成仙的打算早就放下了,還需要煉什麼丹呢?

  「暫時不能告訴你們,以後你們會知道的,一顆最珍貴的寶丹,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大成了,到時你們就能知道了。」

  青蓮一副他要保密的樣子,笑了一下,雲舒已經意會他的『丹』的意思是什麼了,不由也動容的看著他微微笑了笑,如墨此刻看著青蓮認真的臉,不相信也變得信了,「那既然如此,青蓮就更離開不了,為了以防萬一,雲舒你也留在族中吧,關鍵時候還可以幫青蓮一把,雪嬌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如墨說完,就和北瑤光轉身離開了。

  如墨他們一走,雲舒立即在青蓮的對面坐了下來,「青蓮,你怎麼樣?」

  「我很好,雲舒,你的精神太緊張了,這對你不好,不用擔心,我目前為止,沒有任何地方覺得不好,除了稍稍虛弱了些,不過還不到很嚴重的地步,如今雲蓮果已經有開啟的跡象了,估計再有幾個月,就能開啟三分之一,雖然速度並不快,不過有一年時間的話,這雲蓮果就能完全成為全然打開的孕神之器了,所以你不要擔心,再等一年而已,一年對我們來說,不是過的很快嗎?嗯?」

  雲舒的精神緊繃,怕是稍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青蓮實在不希望他如此的緊張,弄的自己也跟著緊張了。

  雲舒表面上點了點頭,心裡照樣滿腹擔憂著,這幾年似乎總是事情不斷,好不容易影然和雪鷹順利的成了親,這才幾年啊,雪嬌和迪修斯又開始了,「也不知道雪嬌到底怎麼樣了,在迪修斯那裡受了委屈,為什麼不回這裡來呢?」

  「雲舒,你就不要再操心雪嬌的事情了,她會回來的,如墨他們一定能找到她的。」青蓮安撫著雲舒焦躁的情緒。

  雪嬌的確自己回來了,不過這個回來,卻已經整整是兩年之後了,而此時,距離青蓮把雲蓮果置於腹中,已經整整兩年零三個月了。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四十二章雲舒的眼淚

  迪修斯在這兩年裡的頹廢和失意,他們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和雪嬌的誤會產生於何,又加深於何,大家也都已然清楚。

  只能說真的是造化弄人,誰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魚蛟在?然而雪嬌既然生為人魚,都還能存在到如今,再多一隻魚蛟又有什麼稀奇呢?

  若實在要恨,就恨女人毒辣起心腸來,根本擋都擋不住,而迪修斯一輩子都是讓女人為他傷心,如今他也終於得到了來自女禍的教訓。

  如今所有的人想要懲罰迪修斯的心,也都已經放下了,畢竟迪修斯也受到了很嚴厲的懲罰,因為雪嬌他失去了聲音,更重要的是,沒有雪嬌在他身邊,他也等於失去了他自己的真心,眾人如何還忍再責難他?

  如今只希望雪嬌沒有出什麼事就好了,那麼單純的一條人魚,偏生有著超越現在所有的神靈,與天地同春的力量,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青蓮在這兩年間,明顯越來越虛弱了,而他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也越加的少出門了,好在所有的人都在忙迪修斯和雪嬌之間的事情,加之青蓮又極小心細緻的偽裝,這才保得這個秘密兩年多未叫人發現。

  而雲舒不止一次暗惱他的行事不慎,在雲蓮花園被青蓮見到他摘雲蓮果的一幕,否則如今的青蓮何以會替他承受如此漫長的痛苦?

  這枚雲蓮果看架勢,是要足足在青蓮體內待上三年,才肯出來了嗎?

  那也就是說還要瞞上七個月,然而以青蓮如今明顯虛弱的模樣,這七個月怕不是那麼好渡過的。

  「雲舒,你不要擔心,我沒事的,這麼久時間都過來,你怎麼還是如此擔憂?」青蓮暗地裡握了一下雲舒的手。

  雲舒微微的點了點頭,神色卻依舊有些拘謹,「青蓮,我再三說過了,若是勉強就不要繼續下去,你若有個什麼,我百死也不足以抵其罪。」

  「放心,我都知道了,雲舒,這話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再說了,好嗎?」

  青蓮也知道這兩年裡,雲舒背負了很大的心理壓力,反而是自己,依舊過的很幸福,小妖精察覺到了他的身體的虛弱,卻沒有過多的懷疑,反以為是當年為了照顧她,磨壞了自個兒的身體,這兩年,除卻必須要去做事情的時候之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與自己在一起,廚藝也一直勤練不輟,雖然味道依舊讓人不敢恭維,但是那份努力和認真,他卻是看在眼裡的。

  相反,雲舒卻本就是個心底柔軟,又求完美的人,在他的心裡,如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替他受苦的表現了吧,青蓮不由無奈的再一次對著雲舒說了這兩年不知說了多少次的話語,「雲舒,我為你做這些都是我自願的,也是我應該的,不是你讓我在受苦,這個道理,難道你還沒有想明白嗎?我問你,假設如今與墨墨相愛的人是我,而我要生育一個特點孩子,必須要用你們凰雀一族的孕神之術的話,你會不會為我孕育孕神之器?」

  雲舒想都沒想的就點了頭。

  「那你希望我整天在心裡想著,是多麼的愧疚於你,連累了你?」

  青蓮的反問讓雲舒沉默了起來,他當然知道自己如此的負重和愧疚感,會讓青蓮也感覺有負擔的,可是說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他就是無法做到平靜安心。

  *****

  雪嬌在誰也沒有想到她會回來的這一天回來了,還帶了一個極度俊美可愛的孩子,顯然正是那條引起了迪修斯和雪嬌之間大誤會的魚蛟冥兒。

  所有的人都開心死了,最開心的就屬北瑤光了,抱著雪嬌又是流眼淚,又是高興,甚至那個叫冥兒的孩子,也讓北瑤光疼到了骨子裡。

  似乎所有人都習慣了北瑤光對可愛、美麗或小巧的東西的喜愛,已經不再意外了,反倒是如墨和青蓮他們,似乎對那條魚蛟,並沒有抱多少放心,然而那個冥兒對如墨卻恭敬聽話的很,簡直恭敬到有些害怕的地步了,反倒讓所有的人都很意外了。

  看到雪嬌和宴兒被北瑤光帶走之後,如墨立即讓雲舒去發信息通知迪修斯趕緊來蛇山。

  青蓮則因為身體過於虛弱,不能在人前久待,找了個借口就與寶寶回了寶蓮殿。

  雲舒心中堆著的兩塊大石頭,終於卸下了一塊,雪嬌沒事,回來了,雖然她不需要自己報答她什麼,不過在雲舒的心裡,是不會忘記雪嬌對自己的恩情的。

  如今只要再等七個月,等雲蓮果全部打開成為孕神之器之時,青蓮也就解脫了,他的心也能同時解脫了。

  迪修斯與雪嬌的重歸於好,是所有人心中期望,也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雲舒和青蓮也為他們高興。

  收到他們邀請自己和墨兒參加他們婚禮的邀請,雲舒真的是打心底祝福他們。

  所以當變故陡然而出之後,包括雲舒在內,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

  墨墨那『該死的,誰讓你自作主張做這件事情,我根本不喜歡孩子』的話語聲,不停的在他的耳邊響起,雲舒只覺得心都絞成一片了。

  雖然知道墨兒更多的是在後怕,擔心他差一點點就發生了大危險,但是聽到墨墨那樣激動的話語,雲舒他還是覺得心中很難受。

  是啊,他一心只想著要給墨兒一個他們共同的骨血,卻沒有問問墨兒他自己想不想要,只以為著只要是自己給墨兒的,墨兒都會滿心歡喜嗎?

  卻如今得了墨兒一句『根本不喜歡孩子』,那青蓮他所受的苦,以及之前差一點點因為自己的自以為是死掉,又該怎麼補償他呢?

  明明知道青蓮如今身體極度虛弱,自己就該哪怕是讓人懷疑了,也該找借口去陪著他的,否則青蓮他又怎麼會被迪修斯不小心帶來的紫葉籐所傷呢?

  想起,他衝進寶蓮殿看到的那拇指粗細的紫葉籐,正戳破了青蓮的肚皮時的場景,雲舒就覺得自己像是重新死過了一回般,抱著青蓮宛如生氣全無的身體,雲舒真的情願承受一切的是自己,而不該連累青蓮。

  事到如今,瞞了兩年多的秘密,終究沒能再瞞住,終於不得不在人前由青蓮把因果說破,以為他的墨兒雖然會惱自己,卻多少會感動,會高興,幾曾料到竟然是『根本不喜歡』。

  *****

  雲舒緊緊的抱住自己的雙膝,把頭埋在膝蓋中,宣洩著無法展現在眾人面前的委屈的眼淚,果然他還是不懂得如何和他人相處,似乎無論做什麼,都是不對,都是適得其反。

  他不想這麼軟弱,也不想就這麼放棄,然而若是得不到墨兒的喜愛,孩子就算真的孕育成功了,自己依舊是個失敗和自私過分的人,不是嗎?

  緊緊地咬著唇,不肯哭出聲音,就算是在無人的湖邊,他也還想為自己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墨墨焦急的搜尋著雲舒的身影,好容易才找到他的身影,只怪雲舒法力高他太多,不過前後腳追出去,他就已經跑得沒影蹤了,幸虧他沒有像雪嬌或者影然那樣,跑得很遠,讓他找不到。

  然而當他看到雲舒抱腿坐在湖岸邊的身影時,墨墨的心頓時揪疼了,他知道他無意中的話,傷害到那敏感脆弱的雲舒的心靈了。

  快速的跑上前,用力的把那坐著的人兒整個緊抱進懷裡,親吻著他的頭頂墨發,「對不起,對不起,雲舒,原諒我的口不擇言,我不是故意的,我急瘋了,我一想到若非姐夫阻止替你孕育那可怕的果子,你就會不顧危險自己塞進肚子裡,我就好害怕,雲舒,我不能沒有你,你一定明白的,是不是?雲舒,不要哭,不要掉眼淚,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咬我,怎樣都行,不要傷你自己的心。」

  雲舒還是悶著頭無聲的掉著眼淚,這溫暖熟悉的胸膛,雖然不寬厚,卻很溫暖,不知不覺,這麼多年,他早已經習慣了依賴和依靠這具胸膛了,喜歡那微涼的體溫在擁抱自己時,是那麼的分明,然後緊接著就會被自己的體溫所同化,喜歡那分明比自己小許多的孩子,討好的膩膩的叫他雲舒的模樣。

  也許的確是自己太急了,墨兒他自己都還是個孩子,他卻要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一個爹爹,墨兒他也嚇壞了吧,自己固然委屈,但是全然責怪墨兒卻也同樣過於委屈他了些,只是胸口中那傷心的感覺卻怎麼也消除不了。

  相當過去兩年多時間裡與青蓮的苦心隱瞞、擔憂青蓮身體出問題的恐懼、以及雪嬌總也找不到的鬧心和壓抑,種種不順利,都讓雲舒乾脆放肆的流淚,徹底宣洩起了情緒。

  墨墨感覺到雲舒反而顫抖的更厲害了時,更是心疼的半死,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巴掌,說什麼不好,居然衝著雲舒喊不喜歡孩子,早在看到雲舒那麼盡心疼愛小雪白的時候,他就該明白的啊,如今卻還犯這樣的錯誤,雲舒就算罵死他也不過份,可是卻就是看不得雲舒如此掉眼淚。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四十三章提前的成熟

  不知如何才能讓雲舒不哭的墨墨,也唯有陪著他一起掉眼淚水了,口中不停的說著他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對不起,雲舒,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並不是真的不喜歡孩子,我喜歡的,你可記得那年在雀凰山,你對我說,若非我的不信任,你是打算以後為我孕育一個我們的孩子的,雲舒,你可知道,當時我聽到你說出那樣的話時,我的心是痛苦,愧疚到何種地步?我傷害了你,我傷害了你對我炙熱專一的愛情,我也傷害了我們的未來,以及你對我最真最真的心,雲舒,要不是那時,不想不忍也不能離開你的最後一點信念在支撐著我,你知道嗎?我真想當時就自毀在你的面前,以贖我對你的種種罪惡。」

  「墨兒,你——」雲舒倏地抬起了淚眼朦朧的眼和有些驚愕慌張的臉,他從來不知道那件事,在墨兒的腦海中,留下這麼大的負罪感,墨兒他竟然有著那樣的想法?

  「雲舒,不要生我的氣,不要不理我,我真的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從前那般對不起你,你如今依然願意冒著生命危險,為我孕育孩子,我如何會不喜歡?孩子對於我們這樣的愛侶,意義有多麼的重大,我怎麼會不知道?雲舒,我那麼愛你,愛你的每一根髮絲,每一次呼吸,怎麼會不愛我們的孩子,我只是氣,氣你這麼大的事情,應該我們兩個人共同參與和期待的事情,你卻只告訴了姐夫,而隱瞞了我,你也知道我醋勁大,心眼小,姐夫又那麼的出色,我,我,所以我小人之心的以為你不再喜歡我了,雲舒,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只求你不要傷心難過,不要哭泣了,你要我做什麼都成!」

  墨墨一邊垂著眼淚,一邊急切擔心的說著解釋的話,雲舒看著面前比他高了快一個頭的孩子那心慌擔憂的臉,頓時再也忍不住又是感動,又是心疼的踮起腳,仰起頭吻了上去。

  墨墨顯示一怔,不敢相信雲舒會親他,隨後意識到是真的,不是幻想的時候,墨墨頓時緊緊的攬抱住雲舒的腰,不顧一切的熱烈回吻他,火熱柔軟的唇間,夾雜著眼淚的鹹味,緊緊的癡纏著彼此,誰也不願意放開對方。

  這一夜,背負了兩年多的秘密,終於袒露了,雲舒也徹底放鬆了,軟倒在墨墨的懷裡,由著他輕鬆親密的抱起他回去他們溫馨的家。

  這一夜,兩人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抱在一起,說了許多許多的話。

  墨墨也是此時方知雲舒隱瞞著他,私自與姐夫青蓮孕育雲蓮果,原來竟然是想給他準備一個獨一無二的生日禮物,不由心中感動的同時,也實在又有些無奈,他的雲舒果然單純的可愛,雖然活了許許多多年,不過在他的心裡,思想事物時,有時還是很簡單。

  為著自己,他也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自己,自己不過為他編織了一些保暖的東西,他竟然不顧自身危險,就要給自己孕育孩子,讓他還能說些什麼呢?唯有緊緊的抱著他,恨不得把他的身子融於自己的骨血之中。

  *****

  天亮的時候,一夜未睡的兩人,絲毫沒有睏意,反而眼神中透著更多明亮的光芒。

  彼此都決定從此刻開始,不管孕育孩子今後還要花多少的時間和心血,彼此也要一起努力的共同渡過。

  所以他們同時都決定,從今天開始,直到雲蓮果被完全孕育打開,都不離青蓮半步。

  然而來到青蓮的宮殿,卻發現他和寶寶都不在家。

  趕去如墨那邊,這才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迪修斯,和神情肅穆的眾人,唯獨不見那剛回來不久的雪嬌。

  雪嬌竟然再度失蹤了。

  而這一回迪修斯的神情明顯讓他們更擔心了,他什麼都不說,渾渾噩噩,最後甚至不顧所有人的挽留獨自走了。

  如墨和北瑤光終究不放心,還是跟了去,雲舒知道他們是打算暗地裡護送迪修斯回去,雖然他也很想去,但是一考慮到青蓮的身體,雲舒還是強自按捺下要跟去的念頭。

  青蓮多少是知道雲舒的心裡在想什麼的,立即道,「雲舒,你也不要太操心,我相信雪嬌會回來的,迪修斯不會等太久的。」

  「青蓮,我沒事,你不用安慰我,我如今想開了很多了,到是你,因為我們的關係,讓你受累了,這最後的時期,你千萬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待雲蓮果成為孕神之器離開你的身體的一剎那,我會第一時間的接收的。」

  「嗯,你真的想開就好,雖然雪嬌對你有恩,不過屬於他們之間的命定的愛情之路,卻不是你能幫忙改變的,有些劫難必須真正經歷和渡過,以後他們才能幸福,就如同你和墨墨的那近百年的不能相近和分離,就如小妖精的十年沉睡,這些都是我們為未來永遠的幸福,所付出的所經歷的磨難和考驗,你認同嗎?」

  「青蓮,我認同你的話,雖然這也是剛想通沒多久的事情,另外,雖然我的掐算,算不到雪嬌和迪修斯的未來,但是我有一種感覺,就是當我和墨兒的孩子孕育成功之時,雪嬌和迪修斯估計也該重新在一起了。」

  「真的嗎?那他們就一定會幸福了,畢竟你們凰雀一族的直覺和你的掐算一樣的準確。」青蓮頓時開顏大笑了起來。

  北瑤光和如墨三天後就回來了,雲舒和青蓮都有志一同的沒有問他們,此行的結果。

  雲蓮果在所有的人都沒有料到的這一天,突然間孕育成熟了,離真正雲舒算到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月。

  時值大家都正好聚集在墨雲殿,因為雲舒邀請大家過來用飯,此際,飯菜剛剛全部上桌,吃了不過才幾筷的時候,青蓮就突然摀住肚子,痛得摔落到了地上,所有人都大驚。

  雲舒最快的來到了青蓮的身邊,一摸他的小腹,立即道,「所有的人都退出去,孕神之器成了,它要出來了。」

  然而墨墨和寶寶卻誰也不肯走,都堅定的站在自己愛人的身邊。

  北瑤光也不肯離開,卻被如墨硬抱著帶了出去。

  「寶寶,你先出去,孕神之器出來的瞬間,這殿中不能感染到雌性的氣息。」雲舒一邊拉過墨墨的手,在他的手指上用力的咬了一下,頓時當第一滴血冒出來的瞬間,雲舒就用指甲刮了過來,然後快速的一推墨墨,「墨兒,快帶寶寶出去。」

  墨墨第一次見到雲舒如此惶急的模樣,也知道事關重大,雖然也不放心雲舒單獨一個人留下,卻也知道,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頓時一把扣住還不肯走的寶寶,用盡全力把她拉了出去。

  不過前後腳,身後墨雲殿的大門已經自動關了起來,雲舒強大的結界能力頓時讓如墨都自慚不已,從前居然還曾經以為雲舒的道行趕不上他呢,如今方知,雲舒不過是不宣天地,實則若非雪嬌作為人魚的存在的話,雲舒的道行當之無愧的可以成為妖魔兩界的第一了。

  「墨墨,你放開我,我要進去,青蓮還在裡面。」寶寶是在措不及防中,被墨墨拉出來的,此時見到那墨雲殿的大門已然關上,強大的結界隔絕了她和青蓮,如何不慌?

  「不行,你不能進去,姐夫不會有事的,雲舒就算他自己有事,也不會讓姐夫受半點傷害的,你別胡亂的添亂,你想讓他們都心神不寧,出大事情嗎?」墨墨頓時大聲的吼道,寶寶立即怔住了,安靜的癱坐到了地上,不再吵鬧了,眼睛卻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門扉,好半天也不眨一下。

  墨墨看她那模樣不由也心軟愧疚了起來,也蹲下了身子,輕輕的握住寶寶的手,「寶寶,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吼的,我只是,你不要擔心,我向你保證,他們都會好好的出來的,我保證,好嗎?」

  寶寶這才轉頭看了一眼墨墨那愧疚的雙眼,悠悠的道,「你不叫我一聲姐姐嗎?」

  「姐姐!」墨墨這回半點猶豫沒有就真心的叫了出來。

  寶寶看了看墨墨握著她的手,有些苦笑著道:「今天你怎麼這麼配合,居然真的叫我了。」

  「你要是喜歡,我以後每天都叫你姐姐都行。」

  「不用了,你這樣我還真不習慣,我已經習慣了,老衝著我吼,喊我寶寶的你了。」

  「那好,以後我還叫你寶寶,不過我保證不再衝你吼了。」

  「那我也不再吼你了。」

  北瑤光和如墨站在他們身後,欣慰的看著這一雙兒女,這麼多年來,他們第一次毫無芥蒂,毫無目的,毫無做戲的展現出的姐弟情深模樣,看來愛情的力量果然是無窮的。

  相信不論雲舒和青蓮會不會有危險,寶寶和墨墨,卻是絕對不會因此再反目相打的了,飽含著希望的眼神,共同的看著墨雲殿大門的方向,希望雲舒他們能順利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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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四十四章紫紅色花盤

  「青蓮,忍著點,我要把孕神之器取出來了。」

  雲舒的話剛落,青蓮就立即盡可能使身子平躺了,額頭都是汗珠,「雲舒,不要擔心,你動手吧,我忍著住。」

  雲舒立即咬了咬唇的點頭,再不多說什麼了,畢竟每多與青蓮說一句話,就會延長他的痛苦時間,而且孕神之果若成熟了,還不取出來的話,就會感染青蓮的血氣,那樣的話,就不能生成自己和墨兒的孩子了。

  所以雲舒再不遲疑,手指之上,已經凝聚了淡紅色的光芒,輕輕的劃開青蓮的腹部上方,本就已經劇痛的青蓮。根本感覺不到多一條劃傷的痛苦。

  雲舒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在青蓮腹中已經完全張開了的紫紅色的花盤,乾淨艷麗的好像包裹在它周邊的血都不存在一般。

  雲舒並沒有貿然用手去取,而是默默的從指尖散發出一種香氣,那種香氣區別於青蓮身上的那種誘人的艷香,而是另一種淡淡卻意味深遠的香味,似乎在引誘著那紫紅色的花盤的注意,青蓮也嗅到了雲舒手指上發出的香味,感覺疼痛似乎舒緩了好些,這香味正是雲舒身上熟悉的那種香味,只不過此刻比以平時能聞到的濃郁了十倍不止。

  而那紫紅色花盤似乎此刻真的有意識一般,果然一點點的往上升了起來,而雲舒沒有感露出比絲毫的喜色,而是一點一點的指手指往高處抬,而那紫紅色的花盤,也隨著雲舒的手指的升高,而一點點的脫離青蓮的肚子,直到整個展開的花盤,完全離開了青蓮的肚子。

  正當青蓮打算自我進行修復傷口的時候,卻接收到雲舒讓他不要妄動的眼神,青蓮頓時重新放鬆,完全信任的看著雲舒,也任由自己肚子上不停的流血。

  而雲舒的額頭也慢慢沁出汗珠來了,十指上散發的香味,此刻全部轉移,濃郁的集中在一根手指之上,且繼續一邊往後縮手指,一邊又極度的誘惑著那騰空在半空中的紫紅色花盤。

  那紫紅色的花盤似乎格外的喜歡雲舒手指上散發出的味道,在空中再度停頓了一下之後,終於快速的衝向雲舒的右手,『唰』的一下,就把雲舒的整個右手掌全部包裹到了花盤之中,而那紫紅色的花盤也再度如球一般的,一葉一葉的把花葉給合起,最後一片葉子般的東西合攏上去之後,青蓮清楚地看到,一條淡紫的幾乎看不清粗細的線從他的肚子裡飛了出去。

  此時雲舒才大聲的道:「青蓮,可以了。」

  青蓮這才知道,為什麼之前雲舒不讓他輕舉妄動,原來他早就知道這支蓮果孕育成熟之後,會有一葉紫筋,埋伏在自己的肚子裡,若是貿然修復傷口的話估計自己以後怕是要落下毛病了,不由感激雲舒的謹慎和暗示。

  而雲舒見到那打紫紅色的線從青蓮的肚子裡出來之後,才頓時運氣全部法力,再度把那合攏的紫紅色花葉重新逼著打開。

  把自己完好無損的右手給取了出來,待它再一次反撲向自己之前,留在指甲內的,屬於墨墨的一滴血頓時滴入花盤中心,暗紫紅色的花盤立即吞噬了那滴血液,從花盤中心冒出淡淡的紫氣,也不再攻擊了,而是停頓在半空中。

  此時雲舒,才從指尖緩緩的逼出他自己的一滴血,同樣落於那花盤之中。

  而雲舒的這滴血,終於讓那紫紅色的花盤,緩緩的落向地面,落下的過程則宛如人喝醉了酒一般,搖搖升升,左右晃蕩了好幾下,才終於落於地面,然後緩緩的重新合攏花葉,包裹住了那因血液而升起的紫氣。

  所以當青蓮修復好自己的傷口。吞下一顆固本增元的靈丹之後,所看到的就已經是和沒有孕育之前的雲蓮果,大小一樣的一個球體了,所差別的是,雲蓮果的初始模樣很不吸引人,而此時雲舒手中抱起的東西,卻已經是通體紫紅,晶亮不已的東西了。

  「雲舒,這樣就算成了?」青蓮走上前來。

  雲舒收回落在那紫紅色的球體上的視線,微微的笑著點頭,「是的,青蓮,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傻雲舒,你在說什麼呢,只要成功就好了啊,這東西以後還會不會和剛才一樣,具有攻擊你的傾向?」

  雲舒搖頭,「按說孕神之器只不過一個容器而已,不會有什麼主觀的意識,更不具備什麼判斷能力,只不過因為在你體內吸收了足夠的狐氣,所以不免有了一點精明的狡猾,所以才會具有攻擊力,不過在要精血滴入其中之後,它就會真正開始行駛它本身之是個容器的使命。」

  「原來是這樣,那我,現在可以摸摸它嗎?」

  青蓮總是手癢,一百多年前,因為好奇如墨的蛇蛋,摸了一下,結果被早就預謀很久的寶寶給咬了一口,如今成了她的王夫,現在他又開始好奇雲舒手裡的這個小球,不敢相信這東西裡面以後會孕育出雲舒和墨墨的孩子。

  雲舒大方的雙手捧著遞了過去,「喏,抱吧,摸吧,都可以,它不會咬人,以後也不會偷看你洗澡,如今還只是兩抹血氣而已,得在其中交融上一段日子,成為一股綜合的氣時,才是我和墨兒未來的孩子。」

  青蓮立即小心的接過,摸著那小球光滑的表面,微微皺起了眉頭,「雲舒,你說你打算耗費七千年的道行孕育這裡面未來的小東西,那這七千年的道行,以後可能為你的孩子所用?」

  雲舒搖了搖頭,「不能的,那是塑他肉身和元神的代價啊,自然不能抵用道行和功力的,你以為這孩子的情況和寶寶墨兒當年相同嗎?不同的,如墨的孩子是成形的胎兒,金丹補進去自然是被吸收的,但是這孕神之器裡,原來可是什麼都沒有的,全靠血氣和法把它塑出來,哪裡會有多餘的可被它將來運用?」

  「那雲舒,你這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七千年道行?那相當於把我扔到還是童年小狐狸的時候,重新修煉的感覺了。」

  青蓮到如今也不過七千年的道行,簡直難以想像,雲舒居然要耗費這麼多的法力,給手中這個紫紅色的小球。

  雲舒大致明白他在想什麼,不由笑了起來,「青蓮,我知道我這麼說,估計有些刺激你,不過七千年的道行對我來說,實在不算什麼,若是需要我用七萬年換,我也是願意的,畢竟再多的修為和法力,也抵不過與自己相愛的人的一個骨肉。寶寶可以替你孕育後代,你恐怕體會不到我的那種感覺,所以青蓮,我真心甘情願。」

  「我明白,從在雀凰山知道你竟然明知法系不同,還笑著對墨墨說他那點法力不足以傷害你的話語時,我就知道你栽得很徹底,如今你做出任何事情都不能讓我驚訝,我只是從我的角度來看,感覺有些可惜而已,雲舒,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青蓮小心的把那紫紅色的球重新遞還給雲舒,雲舒接過,「青蓮,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是好朋友,也是一家人,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知道你是待我好的,哪裡會介意或者不高興?倒是你的身體,此番之後,可能要好好的休養好長一段時間。」

  「無妨的,雪嬌給我補了足夠多的元氣,如今雲蓮果已經徹底離體了,我的身體也就更沒有什麼問題了,不過雲舒,我問一下,你沒打算再為你家墨墨生第二個孩子吧!」青蓮的表情故意做出幾分皺眉害怕的樣子,成功的把雲舒逗笑了,微微的搖頭,「一個孩子足矣,你放心,不會再給機會你孕育第二枚雲蓮果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快出去吧,估計這麼長時間,小妖精她們該著急了。」問清了所有的問題之後,青蓮這才意識到他們在裡面不短的時間了,再不出去,外面的估計真的要急瘋了,連忙把自己的衣服和形容給重新就幻了一下。

  雲舒則『嗯』了一聲,立即單手撤出結界。

  兩人還沒來得及走到門口,只聽『砰——』一聲,墨雲殿的大門徹底的倒了地,兩條身影,以不分軒輊的速度衝了過來。

  走在後面的如墨和北瑤光同時笑了起來,不愧是雙生子,姐弟倆的動作的步驟都是相同的,都是從上到下,把自己的愛人給摸了一個遍,沒有發現任何傷口,才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雲舒,那雲蓮果真的已經從姐夫身體裡拿出來了嗎?」

  「嗯,就是這個,接下來的事情,就該是我一個人完成了。」雲舒微笑著舉起那紫紅色的小球給大家看。

  北瑤光第一個上前,輕輕地摸著那小球的模樣,不可置住的道,「雲舒,我的孫子或者孫女就是要從這裡面被生出來嗎?」

  雲舒對上北瑤光那夢幻般激動的眼神,有些羞赧的點了點頭,「嗯。」

  剛剛青蓮已經用了一個『生』字,如今北瑤又說『生』,弄得好像真的是他自身在懷孕一般,雲舒好頓難為情。

  「天啊,如墨,你聽到了嗎?我就要做奶奶了,上帝啊,主啊,我簡直激動的無法言語了,嗚……可憐我如此年輕美麗,居然要被人叫奶奶了吧,如墨,你也要做爺爺了呢,雖然有點不習慣,不過,我還是好高興啊,如墨,你說這算不算的上是給我們北瑤開枝散葉呢?」

  聽著北瑤光有些語無倫次,顛三倒四的話語,如墨只是包容的笑,雲舒是不好意思,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被說成了幫忙開枝散葉的小媳婦般,青蓮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而寶寶和墨墨卻是額頭黑線直冒。

  然而北瑤光,卻彷彿不知道她已經被兒女嫌棄了般,立即抓著雲舒衣袖,不信不饒的問道,「雲舒,雲舒,我的孫子或者孫女,需要多久才能被生出來?」

  雲舒看了看青蓮,又看了看如墨,發現沒有一個打算為他解圍,也只好輕聲的道,「如果一切順利的放,大概九到十三個月。」

  「噫?若是九個月的話,那豈不是人類懷孕的時間是差不多的?雲舒你放心,不管是九個月還是十三個月,我們全家都支持你,做你最紮實的後盾,以後有什麼體力活,都讓墨墨這個混小子做就成了,你呢,就負責好吃,好喝,好休息。」

  這回所有的人,都後腦勺滴汗了,雲舒的臉更是因為尷尬的羞赧而脹得通紅。

  「娘,你在亂說什麼啊,又不是雲舒生小孩。」北瑤墨墨再也忍不住吼道。

  「不是雲舒生,難道是你生嗎?七千年的修為啊,你這個混小子,你可知道七千年總味著什麼嗎?啊?你爹才一萬歲出點頭,哦,青蓮才七千歲啊,也就是說,雲舒要用幾乎青蓮年歲的修為給生孩子呢,你這混賬東西,好吃,好喝,好休息都不能伺候到雲舒嗎?不然,雲舒搬去瑤光小築住好了,我來照顧他。」

  北瑤光一邊說,一邊誇張的衝著墨墨比手勢,然後轉頭對著雲舒又是一臉笑容。

  而青蓮聽到北瑤光和他說了一樣的話,不由對著雲舒一笑,雲舒也無奈的笑了一下,剛想開口,身子就猛得被墨墨整個抱進了懷裡,「娘,你照顧爹爹一個人就行了,至於雲舒,他是我的,你休想打他的主意,爹爹,管好你老婆。」

  說完,攔腰抱起雲舒就要走人,雲舒頓時臉更紅了,「墨兒,放我下來,讓我自己走,你這——」

  這麼多人都在,墨兒他怎麼就這麼抱起他走人了,越過墨墨的肩膀,看到眾人眼裡都是促狹的笑意之後,雲舒更覺得太丟人了。

  北瑤光卻還突然像想起什麼一般,大聲的問道,「雲舒,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知不知道生女孩還是男孩啊?」

  而此時,墨墨已經抱著雲舒走遠了。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四十五章再一次感動

  「墨兒,墨雲殿是我們的家,你這是抱我去哪裡啊!」遠離了北瑤的追問和眾人火熱的視線,雲舒這才想起問墨墨這個問題來。

  「帶你去慶祝啊,終於順利渡過了我們最擔心的一關,難道不該慶祝一下嗎?」墨墨神秘兮兮的笑著。

  雲舒不由微笑了起來,「你這麼說,倒確實應該慶祝一下,墨兒,接下來的日子,我可能要常常的與我們的孩子在一起,也許會冷落你不短的時間,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怎麼會呢,不管多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我們誰也不會冷落誰,雲舒,你說我們的孩子會像誰呢?像你還是像我呢?我真希望像你,性子好、樣貌好、氣質好,總之什麼都好,真是開始很期待我們的小雲舒了。」

  墨墨原本的確是不喜歡孩子,所以當初雪鷹的兒子小雪白在蛇山住的那段時間,對他而言簡直是太痛苦了,然而如今這個要給他帶來孩子的人是他最愛的雲舒,那麼這個孩子也就成了他第二寶貝的存在了。

  看著雲舒因為說出了秘密而日漸舒展的眉頭,連身子也豐腴起來了一些,墨墨的心裡就歡喜的不得了。

  此刻看到雲舒手裡的這個紫紅色的小圓球,知道他們的孩子將要從這裡面被孕育出來,墨墨的心裡就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想像這個孩子的模樣,在他的想像裡,這裡面會孕育出一個長極像雲舒的女兒出來,他們都是男子,若是生一個女兒的話,那是多麼完美的一家啊。

  但是雲舒卻不這麼想,他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墨墨的臉,滿眼都是愛戀的道「我希望是個小墨兒,有著漆黑色的眼眸,大而圓潤,看著人的時候,可愛的宛如能眨出水波一般,小小的臉頰,在沒長成成熟的男人之前,帶著微微的娃娃圓臉的感覺,唇小小的,鼻子也小小的,長長的墨發如流泉一般柔軟順滑,讓人光看到就好想伸手插於其間一般……」

  隨著雲舒的宛如已經親見了般的形容,墨墨的額頭忍不住升起一道黑線,雲舒描述的不正是他五歲前的模樣嗎?

  雲舒什麼時候見過他小時候的樣子?

  他可不喜歡自己將來的孩子像自己,那樣的話,雲舒一定會分很多注意力給孩子的,因為那是自己小時候的樣子,所以立即道,「雲舒,你覺得孩子長成那樣好看嗎?我還是覺得長得像你比較好。」

  「墨兒,這是說的什麼話,怎麼會不好看呢?肯定是最漂亮,最討人喜歡的孩子,這個世界上,任何人見到他,都抵擋不住他的魅力的那一種!」

  「雲舒,那豈不是和姐夫以及蝶王哥哥一樣是個禍害?」墨墨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錯!」雲舒頓時自信萬分的回答,然後又立即接著道,「我們的孩子,自然是比青蓮和迪修斯更完美的存在,你忘記了我是個完美主義者,我們的孩子不單單是我們愛情的延續,更是未來妖界最完美尊貴的典範,青蓮和迪修斯雖然已經接近完美,不過卻還只是接近而已,我們的孩子則就是完美。」

  墨墨頓時停住了腳步,驚訝的差點把雲舒摔到地上,「那,那個,雲舒,你,你,真是自信啊!」

  雲舒莞爾一笑,「墨兒可是覺得我不夠完美,所以我們的孩子超越不過我們?」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我的雲舒已經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了,實在難以想像還有比你更完美的誕生,所以不管我們的孩子長什麼模樣,在我的心裡,我的雲舒還是最完美的無可替代的存在。」

  甜言蜜語不是人人會說,卻是幾乎人人都愛聽,尤其是出自心愛人之口。雲舒也不例外,此刻的他,聽了墨墨的話,恬靜俊美的容顏上,頓時再度染上了動人的笑顏,把懷中的紫紅色小球抱緊,更深的窩進墨墨的懷中,輕輕地笑罵了一聲,「這話如今說說便是了,往後孩子出生,可不許說,免得讓孩子看笑話。」

  墨墨低頭親吻了雲舒的額頭一下,收緊臂彎,把雲舒抱得更緊,重新往前走去,邊走邊說,「這有什麼?我爹爹和娘親不也照說?我和寶寶也沒有笑話他們,反而更羨慕他們,恩愛的目中沒有其他任何人,這是給孩子最良好的榜樣,讓他知道,以後如何的愛情才是真正的愛情,這不好嗎?我就是要我們的孩子知道,我們是最相愛的一對,對了,雲舒,孩子生出來後,怎麼叫我們呢?」

  雲舒一愣,隨即就開始有些不自在了起來,「這個問題,我也沒想過,不過,我不要我們的孩子叫我娘!」

  墨墨一頓,立即大笑了起來,「雲舒,你想哪裡去了,你又不是女人,慢說這孩子不是從你自己肚子裡生出來,就是從你肚子裡生出來的,那也不會讓他叫你娘親的。不如以後我們的孩叫你爹親,叫我爹爹,這樣不就完美了嗎?」

  「爹親?」雲舒愣愣的重複道。

  「是啊,就像我叫娘親爹爹一樣,有娘親,為什麼不能有爹親呢?你辛苦的孕育了他,叫你爹親再合適不過了,雲舒你喜歡這個稱呼嗎?」

  雲舒頓時點頭「我喜歡,嗯,就這麼決定了,以後我們的孩子叫我爹親,叫你爹爹,只是分明是你嫁給了我啊,為什麼你要當爹爹的角色?」

  「呃,雲舒,我們是愛侶啊,哪裡還要分誰一定是夫,誰必須是妻的問題嗎?再說了,我都在整個妖界天界的眼皮子底下嫁給你了,孩子問題上,叫誰爹爹,叫誰爹親不是一樣的嗎?」

  雲舒仔細想了想,「嗯,也對,好吧,那就這樣了。墨兒,孩子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雲舒,關於這個名字的問題,我覺得我們必須多想想,不要急著決定,畢竟名字威風不威風,關係到一輩子的,我有沒有與你講過我和寶寶的名字來歷?」

  一提到名字,墨墨就氣咬牙不已,想當年,他那對活寶爹娘,差點給他們倆取名為寶寶和貝貝,要不就是光光和墨墨,只因為他們的名字裡有『光』和『墨』字,簡直讓他無語,以至於到如今,他和寶寶的名字半點勢氣沒有,且改還改不得了。

  所以鑒於自己的名字的苦頭,所以墨墨決定無論如何要給自己的孩子,慎重的取個好聽又有氣勢的名字。

  而雲舒一想起墨墨和寶寶的名字的由來,就忍不住笑了出聲,贊同的點頭,「好,不急在一時,我們慢慢的想,共同比較剔除一下,最後再給孩子選出一個最好的名字來。女孩的名字就不用想了,是個男孩。」

  「雲舒,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能決定孩子的性別?」墨墨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雲舒淡淡的點頭,「孕神之器一旦形成,滴血入其內的瞬間,把自己想要的孩子的模樣和性別等信息時一併導入孕神之器之內,孕神之器就會記憶孩子的形體模樣,然後我就只要供給它足夠的靈力,就可以使之身靈共塑,待完全具備完整的元神和身體時,就是孕神之器廢棄之時,這時孩子就會從自動打開的孕神之器裡睜開眼睛,原則上是這樣,具體到底是不是按照這個順序走,我也不知道。不過青蓮成功的使孕神之器打開,卻是沒有半分錯的,那麼剩下的其它的,也該是沒有錯誤的。」

  「那也就是說,雲舒你剛剛描述的樣子,已經是我們的孩子的長相了?」墨墨不由把眼珠瞪得更大了來。

  雲舒再度肯定的點頭,「只會更好,不會稍差。」

  墨墨這下是連半點希望這個孩子是女兒,並且長得向雲舒的期待,都沒有了。

  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沮喪,但是隨後看到雲舒那麼歡喜的模樣,便也又開心了起來,算了,左右都是為了雲舒高興,孩子像誰都無所謂,只要雲舒喜歡就可以了。

  「我和雲舒的孩子怎麼會差呢?一個是凰雀族最完美無缺,高貴清華的雀王雲舒,一個是蛇族最最俊美的美少年我北瑤墨墨,我們的孩子自然是天上沒有,地上無雙的存在了。」

  雲舒聽了這話,果然高興,卻還是輕輕地刮了他的臉蛋一下,「墨兒,你的臉皮也變厚了,說出這樣的話,也不難為情。」

  「我說的都是真的,幹嘛要難為情。」墨墨頓時更是嬉皮笑臉了起來。

  「好了,不許貧嘴,都走了這麼久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雲舒見他越走越往後山深處去了,不由好奇的問道。

  「不要急,快到了,你看,那是什麼?」

  轉過幾株百年大樹,一個小小的木柵就印入了眼簾,木柵欄的圍繞中,赫然種著一顆開滿雪白花瓣的小樹。

  雲舒看到那顆小樹,頓時驚訝的要下地,墨墨也知道他是高興的,立即放下他,雲舒幾乎立即跨過柵欄,走向那顆小樹,尖尖的白玉指尖輕觸了一下那些花瓣,頓時激動的淚花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轉身看著墨墨,「墨兒,你,你什麼時候種下的?」

  「雲舒,你可別哭啊,我可是為了讓你高興,不是為了讓流眼淚的,我已經小心翼翼的照顧了好幾年了,今年才開出一些花朵來,雀凰山一年四季入春,蛇山卻季節分明,我真怕養不活它,好在它可能也知道我是為了讓你開心,你看它好爭氣,終於開花了呢,也許等它要結出你喜歡吃的果子來,還要好多好多年,不過我保證,以後一定會重新吃到的,好嗎?」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四十六章二十二個月

  墨墨頓時手忙腳亂的也跨進柵欄內,擁住了雲舒,小心而快速的安慰道。

  「我不哭,謝謝你,墨兒,你總是能給我帶來許許多多的驚喜和快樂,我感覺很幸福,真的,墨兒,我現在真的不能想像若沒有你的話,我該怎麼活得下去。」

  雲舒轉身,正面投進墨墨的懷裡,墨墨緊緊的抱住他,「傻雲舒,為什麼要想像沒有我的生活呢?往後每一刻、每一天、每一年,我都會緊緊的跟在雲舒的身邊,牽著雲舒的手,摟著雲舒的腰,然後一直到我們的生命到

  了極限後,靈魂我們也要緊緊糾纏,共同開始尋找下一世共新的共同相愛日子,你說好嗎?」

  雲舒立即用力的點頭。「好,好!」

  接下的日子,對雲舒、墨墨來說,萬分的重要,然而對如墨和北瑤光,以及青蓮和寶寶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激動萬分的等待過程?

  這是他們三對愛侶,第一次開始要迎來新生命的過程,雖然雲舒和墨墨才是孩子的親爹,但是對於青蓮來說。這個孩子也像是他和寶寶的孩子一般,畢竟雲蓮果在他的肚子裡待了近三年。

  所有的人幾乎都搬到了墨雲殿內的房間,雖然對他們來說,若是雲舒有個什麼不好,瞬間挪移也是極快速的,但是他們還是都有志一同的搬了過來,如此,似乎心理上也能感覺稍稍安心一些。

  而墨墨本來對此是很不滿意的,他和雲舒好好的兩人世界,硬是被這麼多的電燈泡給破壞的毫無情調,然而換個方位一想,他們也是擔心雲舒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更何況若真有個什麼萬一,憑自己的這點道行怕是不夠為雲舒做任何事,如此一想,也就隨他們了。

  雲舒一個人待在墨雲殿最裡面的一個房間,每日,雲舒有三個時辰的時間,會在那房間裡,把自己的靈力修為輸送給那紫紅色的圓球。

  而每當他走出那房間之後,總能看到墨墨那含著擔憂的眉眼和溫情的眼神,這樣的生活,讓雲舒真的覺得很滿足,在每天的輸送靈力的過程內,他所輸送的不僅僅是豐沛的修為,還有許多的溫情和暖意,對墨墨的愛意,對這個孩子的期盼,以及對如墨,青蓮,所有人的感動。

  看著那個孕育著自己和墨墨孩子的孕神之器,越來越大,雲舒的那種欣慰和喜悅感,也越來越強。

  當三千年道行從自己的體內流失的時候,那紫紅色的孕神之器,已經變成了一個幾乎和雲舒等高的巨大橢圓形球體了,而時間也就此過去了快要七個月了。

  墨墨雖然每次都想進去看看發展成什麼樣了,但是雲舒卻阻止了他,「墨兒,孩子此刻估計剛剛開始有了人的形體模樣,氣場還沒有穩定,等穩定了,你再進去看,好嗎?」

  「雲舒,你辛不辛苦?我——」

  「墨兒,你別擔心,我一點都不辛苦,比起青蓮把雲蓮果成功的變成孕神之器的過程來,我舒服太多了,我們的孩子很善解人意呢,雖然如今不過是個雛形模樣,不過元神中善良的柔軟的東西,卻已經先一步塑出來了,每次都只吸收我少量的靈力,很循序漸進,半點不貪多,否則也不會過了半年多,只吸納了我不到三千年的靈力了。」

  雲舒握住他的手,實在不喜歡他如此的擔憂,這樣的問題,每天被問,反而讓雲舒很感幾分壓力了。

  「雲舒,照你這樣計算,孩子還要多久才能出生?」青蓮此刻緩緩的上前問道。

  雲舒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他如今吸收我法力的進度,與我所預計的差了很遠,而且還在逐日減少中,等七千年法力全數餵養進去,可能會需要個一到兩年的時間。」

  「這麼久?雲舒,那你豈不是?」如墨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如墨,你們不用擔心,無妨的,這樣並不傷害我的身體,只是時間久了些而已。」雲舒見墨墨聽了如墨的話後,分明有些緊張的神情,頓時連忙道。

  如墨也明白雲舒這麼說的意義為了誰,也重新眉頭舒展的點了點頭,「嗯,你也不擔心,我和青蓮都在呢,若有困難,你也別自己扛著,說一聲便是,關鍵是要你們都健康。」

  「好的,我明白了。墨兒,我餓了。」見墨墨還是一副擔心的模樣,雲舒立即轉移話題的道。

  「啊?我這就去給雲舒你做吃的,今天想吃什麼?」墨墨一聽雲舒餓了,連忙收斂擔心的情緒,問道。

  「只要是墨兒做的,我都想吃!」雲舒微笑如花的道,「我陪墨兒一起去做飯怎麼樣?」

  「不用了,雲舒等著就可以了!廚房有點亂,萬一弄傷了手什麼的——」

  「不要,我就要和墨兒一起去做飯,我保證什麼都不碰,就看著墨兒做,可以嗎?想和墨兒總是在一起,分開一會兒都覺得難受,墨兒會因此笑話我黏人嗎?」

  雲舒一邊說著,一邊半垂下眼瞼,那依賴墨墨的模樣,頓時讓如墨和青蓮都傻了眼,更別提墨墨了,哪裡招架得住雲舒這般的我見猶憐?頓時抱起雲舒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口中還道,「傻雲舒,我高光還來不及呢,哪裡會笑話你?不過可得答應我,乖乖坐在一邊,不許去碰刀子之類的東西哦!」

  「嗯!」

  「如墨,我,我沒看錯吧。雲舒,他,他幾時,也學會用這招了?」青蓮那表情還沒從之前雲舒的話和動作中恢復過來,口中的語句都已經有些輕飄飄的找不到落下的地方了。

  如墨何嘗不也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如今聽的青蓮問,也有些找不回神智的道,「雲舒,他,他果真是與過去不同了。」

  「何止不同?我簡直不敢想像雲舒這樣對墨兒說話的一天,我,我以為,我以為這一輩子,會如此對著雲舒說話的就只有我們混小子一人而已,沒想到,雲舒他,他——」

  北瑤光也瞠目結舌了起來。

  「天啊,我記得從前,稍稍調侃他們幾句,雲舒哥哥都會臉紅不已,怎麼,怎麼如今竟然也說出如此讓人豎雞皮疙瘩的話來?還是在我們大家都有的情形之下,看來果然是我不太習慣,我還是喜歡看到高貴清華,內斂害羞的雲舒哥哥,若是雲舒哥哥都變得這般,能把甜言蜜語的話,說的如此順口和自然的話,那我們以後不是少了很多捉弄他們的樂趣?」

  寶寶也一臉深受打擊,惋惜不已的模樣。

  「北瑤,今天我們就不與他們一起吃飯了吧,我怕我會吃不下了,我需要點時間去接受這樣改變的雲舒。」青蓮用希冀的眼神看向北瑤光,言下之意,分明是要她去做飯給自己等人吃了。

  如墨也點贊同,「是啊,瑤光,今天我們回瑤光小築去吧,雲舒今天不會有什麼危險了,明天我們再不定期好了。」

  「好吧,我們走!」

  四人帶著一身的不自在,跨出了墨雲殿的大門,而雲舒他自己卻還不知道,他無意識中的為了不讓墨墨一個人孤單下來瞎想的做法,讓如墨和青蓮他們如此的受了刺激呢!

  等到他們回到大殿,發現一個人也不在的時候,雲舒才意識到自己之前說了什麼,不由此時才開始臉紅了起來。

  原來曾幾何時,與墨兒在一起是如此的自在之後,連那般肉麻的話,竟然也能在這麼多人面前不知不覺的說出來了嗎?

  紫紅色的孕神之器,越來越大,慢慢的吸收雲舒靈力的過程,也逐漸開始加快了起來,要均勻的使孕神之器的表面都能吸收到同等的靈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孕神之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逐漸增大面積中,也正是因為如此,使得雲舒的每一次餵養它,也顯得越加吃力和困難。

  必須全心全意,專心致志的不容一點點分心才好。

  而墨墨每次看著雲舒從裡面走出來,都渾身衣衫濕透的模樣,都擔心的不可自抑,但是卻不敢說出半個字要他放棄的話語,畢竟不管如何,雲舒為的是他們的孩子,在如此的盡力著,他怎麼能說出灰心喪氣的話來呢?

  只能盡可能的抱緊他,為他沐浴,為他更衣,給他做他喜歡吃的東西,晚上整夜不睡的凝神著雲舒的每一寸面容,愛戀不已!

  青蓮和寶寶還是住在離他們的房間不遠的房間裡,而爹爹和娘親卻因為雪嬌還沒有被找到,迪修斯的頹廢等等事情,不停的往返與眩蝶族和蛇山之間,雖然他們也不放心雲舒和自己,卻不得不來回奔波勞碌著,其實墨墨他根本不希望眾人如此的為他們操心,他相信雲舒也是不願意的。

  第二年七月的時候,孕育了二十二個月的孕神之器,終於發出了耀眼的紫色光芒。

  雲舒幾乎立即扔下了吃了一半的飯碗,轉瞬間,就消失在了坐椅之上,而墨墨和青蓮、寶寶也扔下了碗筷,來到了那殿門之前,開始守候這最後的結果。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四十七章這孩子像誰

  「姐夫,雲舒他會不會有危險?」

  墨墨看著雲舒那布下的如此強大的結界之內,都依舊擋不住那耀眼的紫光似乎隨時會衝破結界而出的樣子,就忍不住擔心此刻已經進入結界之內雲舒的境況,語聲都帶著哭音了。

  青蓮還沒來得及說話,寶寶已經上前用力的拍墨墨的肩膀了,「墨墨,你給我有出息點,雲舒哥哥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想想他是什麼人,歷經十三世涅磐重生的十三雀王雲舒呢,爹和青蓮的道行加起來,才不過是雲舒哥哥的十分之一,搞定一個孕神之器而已,你窮喊什麼?」

  北瑤寶寶雖然如此說,不過那雙閃爍的碧綠眼眸,此刻也多少是帶著隱憂的,因為借助外物孕育孩子,本來就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但是進行到這最後地步了,她們大家自然是希望能夠順利且成功的,但是也不排除萬一出現的危險的話,該怎麼辦?

  青蓮不著痕跡的握住了寶寶的一隻手,表情平靜而沉穩的對著墨墨說,同時也是說給寶寶和自己聽,「墨墨,你不用擔心,雲舒既然敢這麼有條不紊的進行這麼危險的實驗,最起碼說明了他心中是有把握的,你幾時見過雲舒會做那種不十拿九穩的事情?所以放心吧,也許很快你就要做爹爹了,若是讓孩子見到你還這麼容易慌張,沉不住氣的模樣,不是很丟人?」

  墨墨用力的吸進了一口氣,重重的點了一點頭,重新把視線調回到那強大的結界之內的殿門門扉之上。

  而此刻雲舒卻正盤膝坐在地上,正對著那橢圓形的中間已經出現一道裂縫的孕神之器,強烈的紫光就是由裂縫中而出,幾乎讓他睜不開眼睛。

  雲舒努力的把自身的氣血毛孔和靈力之源,全部都打開,無限制的釋放,以便讓即將要出離開孕神之器的新生兒取用,進行最後的容顏定型。

  雖然早就在腦子裡知道他和墨兒的孩子,將長成什麼模樣,但是雲舒的心卻依舊在激動的砰跳著,一動不動的全神貫注的釋放著自己的血氣和靈力。

  從裂縫中彷彿伸出了無形而貪婪的手,不停的汲取著屬於雲舒的靈力和血氣,雲舒能感覺到法力的不斷流逝,但是卻只覺得安心。

  之前還一直擔心這個孩子會不夠健康,畢竟不是從母體之中被孕育出來,而且這個所謂的孕神之法,並不是適用於他們凰雀一族的,所以表面上很鎮定,其實一直不曾放下心來。然而如今他卻真正放下心來了,這個孩子和芻康的孩子沒有什麼兩樣,如此奮力的汲取力量的孩子,未來的強大是毫無疑問的。

  自己對青蓮和如墨以及所有人的說法是他會耗損七千年道行,其實七千年道行不過僅僅是孕育到這孕神之器打開而已,離這個孩子可以真正離開這裡,還需要不短的一段時間呢,而在這段時間內,孩子還屬於需要營養和力量的階段,所以他不僅僅需要自己的靈力餵食,也同時需要吸收自己的血氣。

  這般等於以己之身,養育這個孩子的行為,若是讓墨兒知疲乏了,絕對會怒震雷霆的,所以雲舒對著所有的人都沒有說真話。

  時間就在這樣的一個汲取,一個無私給予的過程中,過去了兩個多時辰。

  雲舒在這兩個多時辰裡,起碼被吸走了將愛三千年的道行。

  似乎終於吃飽喝足了,那裂縫內的紫光終於淡淡的湮滅了下去,然後發出一聲緩慢而延長的轟鳴聲。

  門外的青蓮激動的道,「孕神之器打開了——」

  墨墨也激動的不行了,好幾次衝到結界前,迫切的想要進去,卻被彈了回來,只能不停的喊,「雲舒,雲舒,你怎麼樣了?」

  結界如此之厚,雲舒如何能聽到他的聲音,倏地又回頭,「姐夫,雲舒怎麼還不出來?」

  青蓮也不知道,只能似是而非的道,「墨墨,你不要急,可能還有什麼後續的事情,雲舒沒有全部完成,所以再等一下!」

  而此刻的雲舒,卻並不是有未了的事情沒做完,事實上,他此刻已經蹲到了已經打開成扇形的孕神之器面前了,一雙流轉著激動流光的雙眼也全部落到了扇形中間,那雪白粉嫩的小嬰孩身上了。

  只是,雲舒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抱起那個孩子。

  他定定的看著那孩子絕美無比的面容,有些驚訝愕的發現,這孩子並沒有長成他想像中的模樣,甚至可以說,他完全不知道這個孩子長得像誰,若說像自己,那帶著幾分尖尖的小下巴,似乎又有些墨兒的影子,然而若說像墨兒,那鼻子和嘴唇的線條,似乎又完全不像,詭異的是也不太像自己,難道孩子小時候,長得和大人時是有差別的嗎?

  可是他當初開始滴血之時,明明是根椐墨兒小時候的樣子,以及加入自己希望的優點於一起的啊,怎麼會?

  雲舒的心裡不由有些感覺奇異了起來。

  看著那彷彿還在沉睡中的小嬰兒,美的讓他說不出神韻的模樣,雲舒自己都忍不住短暫失神了,此刻他粉嫩的小臉上,眼睛還未睜開,若是那雙眼睜開之時,又是何等的神采呢?

  雖然長得和他以為的有些差入,但是依舊不能改變雲舒從心裡衍生出來的喜悅和感動,輕輕的把手伸到那嬰兒雙腋之下,小心而溫柔的抱起。

  當他輕柔的把孩子抱進自己的懷中之時,小小粉嫩的小傢伙,就在此時睜開了眼睛。

  雲舒看到那對閃爍著美麗水光的紫色眼睛之時,徹底驚呆住了,連眼睛都不像他和墨兒兩個人嗎?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小傢伙卻似乎並不知道雲舒的震驚,小小的雪嫩的雙手,本能的就已經朝著雲舒喜悅的揮舞了,那紫光氤氤的眸子靈動不已的在眼眶中轉著,那長長的如小扇子般的睫毛高高的捲翹著,右眼的眼角處還長了一顆小小的淚痔,那呼扇呼扇的眼睛,還有唇角邊喜悅的笑意,無不代表著他見到雲舒的高光,而雲舒卻隱隱的覺得這孩子的笑容,竟然有著比青蓮更顛倒眾生的能力,因為他也失神了許久。

  難道是雲蓮果在青蓮的肚子裡孕育的時間太久,所以這孩子也吸收了青蓮的狐氣,以至於有了幾分青蓮的神韻嗎?

  然而雲舒再仔細看,卻又沒有在孩子的臉上看到屬於青蓮的影子,青蓮是很標準的一雙狹長柔媚的鳳眼,但是這個孩子卻是很轱轆圓潤的眼睛,而且更重要的是青蓮的眼球顏色也不是紫色的,雲舒實在不知道他和墨兒的孩子怎麼會有一雙紫光燦爛的眼睛,雖然美的很驚天動地。

  「孩子,是你嗎?」雲舒輕聲的呢喃了一聲。

  小傢伙立即把腦袋往雲舒的懷裡磨蹭著,似乎在展現他的親暱。

  雲舒的心頓時被他的動作給癱軟成水了,輕柔的抱高孩子,輕輕的在他的眼睛上親了一下,「好孩子,歡迎你的到來,我們去見見你爹爹。」

  小傢伙立即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聲很清脆。

  厚重而強大的結界被撤除了。

  大門被倏地推開,墨墨沒顧上看雲舒懷裡的孩子,就已經先一步打量雲舒的臉色了,「雲舒,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雲舒見墨墨如此,頓時感動的微微搖頭,「墨兒,我很好,看看我們的孩子!」

  雲舒這話說完了,墨墨才注意到雲舒的手裡多了一個用雪白軟綢包裹好的孩子,頓時高興的湊過臉去,同時青蓮和寶寶也快速的走了過來,一同看了過去。

  這一看,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好一會兒都沒人說話,雲舒不由慌張了起來,以為他們也是在奇怪這孩子長的不像自己和墨墨,不由擔心的道,「墨兒——」

  剛喚了個名字,墨墨就已經用力的橫抱起了雲舒,高興的轉起圈來,「雲舒,謝謝你,好漂亮啊,我們的孩子,果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孩子,哈哈,真該讓迪修斯那個自戀狂來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天下最美麗者,以後這稱號就讓給我們家的小雲舒吧,哈哈哈——」

  是笨蛋都知道墨墨如今開心到何種程度了,寶寶也不由嫉妒了起來,「青蓮,我簡直不敢相信,就憑墨墨這個笨蛋,竟然能擁有這麼好看的孩子,我不相信!」

  「小妖精,犯傻了不是。墨墨就算腦子笨笨的,不過長得總是和小妖精你一樣好看的,雲舒又那麼的俊美絕倫,孩子好看自然不足為奇,小妖精若是羨慕,我們回家也生一個好,到時,他們還是要把最美麗者的稱號讓給我們的小寶貝?」

  「那倒也是,光有美麗有什麼用呢,還要聰明嘛,墨墨那個笨蛋哪裡有我聰明?雲舒哥哥雖然聰明,不過青蓮你也很聰明啊,我們兩個人的孩子自然要比墨墨家的聰明的多了,哼——」

  雲舒聽著青蓮和寶寶的話語,不由笑了,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他們並不認為孩子不像自己和墨兒有什麼問題。

  而墨墨終高興夠了,轉圈轉得也夠了,才小心翼翼的把雲舒,放到了地上,同時還注意著不壓迫雲舒懷裡的孩子,對著一臉羨慕的青蓮夫婦道,「寶寶,姐夫,我們都知道你們是嫉妒,不過沒關係,我家小雲舒才不會見怪你們呢,哼!」

  那表情可不是有子萬事足?把寶寶給氣得快要七竅生煙了,不過下一秒,又忍不住來到了雲舒身邊,帶著期待的笑道,「雲舒哥哥,我能抱一下他嗎?」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四十八章跟雲舒的姓

  「當然可以!」雲舒頓時大方的把孩子放進寶寶的手裡,青蓮則連忙站到寶寶的身後,擁著寶寶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帶著笑意的絕美孩子,再三看過之後,感歎道,「雲舒,墨墨,這孩子以後怕是不得了,要顛覆天下了,尤其是這雙眼睛,多看一會都要陷入其中一般,真是漂亮!」

  墨墨立即抱住雲舒在一邊叫道,「那是,姐夫你也不想想,我家小雲舒是誰的孩子,憑我和雲舒的優秀和高貴的血統,我家的小雲舒不顛倒眾生,那才奇怪呢!」

  「只是雲舒,這孩子似乎不太像你和墨墨中間的任何一個人,似乎是你們的綜合,卻又更好看,說不出來!」

  青蓮此時終於注意到了孩子的模樣,與雲舒和墨墨任何一個人都不太像,而他的這句話,頓時讓雲舒緊張了起來,連帶著抱擁著他的墨墨也感覺到了雲舒的僵硬,頓時低頭,從身後俯下身子親了一下雲舒的耳根,「雲舒,不要擔心,不管像不像都是我們的兒子,我都一樣疼愛他,而且我與你說真話,我才不要兒子長得像我呢,若是那樣的話,這麼愛我的雲舒,一定會因為兒子長得像我,而分出注意力給他的,我會吃醋,我才不要呢!」

  聽了墨墨這話,雲舒的擔心才真正消失了,不由往後仰頭,主動親吻了一下墨墨的紅唇,「是啊,墨兒,不管他像不像我們之間的任何一個,都不能否認他是我們的孩子呢,我不再擔心你不喜歡他了。」

  「傻雲舒,你怎麼會這麼以為呢?別說他的某些地方簡直像極了我們,就算他一個都不像我們,他也是我們的孩子啊,雲舒這麼辛苦,這麼努力才孕育出這個寶貝出來,我怎麼會不喜歡呢?我喜歡的要瘋掉了,以後我就是爹爹了,我要永遠的保護和疼愛你們!」

  墨墨歡天喜地再度狂吻了雲舒好一會兒,直到青蓮和寶寶受不了他們的纏綿濕吻,同時乾咳了一聲之後,雲舒才不好意思的推了墨墨一把。

  「姐夫,寶寶,時候不早了,你們也該回去了。」墨墨頓時臉不紅氣不喘的下了逐客令。

  青蓮頓時瞭然的輕笑了一聲,「墨墨,你也太自覺了,孩子生出來了,就把我們這些守候護駕的人給趕走了嗎?」

  雲舒聽聞這話,臉更紅了些,但是墨墨卻不臉紅,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道,「姐夫此言差矣,我們是一家人嘛,哪裡談得上趕?只是雲舒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辛苦,肯定很累了,我想讓他好好休息一下而已,相信姐夫和寶寶你們一定能理解的不是嗎?何況寶寶不也說要回去生一個比我家小雲舒更好看的孩子嗎?姐夫,寶寶都如此暗示於你了,你怎麼能不回去努力呢?」

  說著,人已經緩緩的放開雲舒走向青蓮他們了,從還不捨得放開手的寶寶懷裡搶回了兒子,小傢伙這才終於好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爹爹,不由蕩漾出一個更動人更開心的笑容,伸展著小手似乎要摸墨墨的臉一般。

  墨墨感動的看著懷裡的孩子,太好了!

  這是他和雲舒的孩子,多漂亮的孩子啊,他頓時覺得過去認為孩子是惡魔的想法,是多麼的錯誤,事實上抱著屬於自己和雲舒的愛的結晶,他的心真的充滿著另一種別樣的充足,雲舒豐富了他愛情的生命,而這個孩子則豐富了他家庭的全部。

  現在他真的再也毫不懷疑,他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一個了,擁有了雲舒這般完美的人成就他的愛情,擁有了這麼漂亮可愛又乖巧愛笑的孩子,他還有什麼好缺失的?

  雲舒輕輕的走了過去,溫柔的手指揩上了墨墨的臉頰,湊過唇去親吻他的眼睛,「傻墨兒,哭什麼?不要哭,這是我們的寶貝,也是我送給你獨一無二的愛的禮物,你喜歡嗎?」

  墨墨這才知道,他竟然流眼淚了,連忙轉過頭,用另一隻手擁住雲舒,「我喜歡,我好喜歡,我覺得好幸福,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更幸福,幸福的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雲舒,我——」

  說著墨墨又再度哽咽了,不想哭,卻眼淚唰唰的直落下,這一次,雲舒沒有阻止他,而是陪著他一起落淚,看到墨兒這麼歡喜,這麼滿足,他這一生,也真的無所愧疚,無所遺憾,只有幸福了!

  小東西因為還有一個比較漫長的穩定期,其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的元神得以堅固,所以他還需要在那扇形的孕神之器內,再待上一段時間。

  每天會有三個時辰時間,孕神之器會打開,讓大家得以抱小傢伙,其餘時間孕神之器會再度合攏,只留一道裂縫,用來汲取雲舒偷偷供給的靈力和血氣。

  如墨和北瑤光聽說雲舒的孩子已經出生了,幾乎當夜就趕回了蛇族,可惜那時孕神之器已經合攏了,兩人不得不失望的第二天再來看。

  結果第二天可愛美麗的小傢伙,立即俘獲了北瑤光和如墨的心,兩人那疼愛的架勢,就差沒把孩子給搶回去了才好,不由感慨,一晃眼,他們不但兒子女兒成了婚,現在連孫子都有了,如何不激動啊?

  「雲舒,孩子有名字了嗎?」如墨抱著孩子,一邊輕輕的逗弄他,一邊問道。

  雲舒和墨墨同時搖頭,「我們想了不下一百個名字,就是沒辦法決定叫什麼!」墨墨撓了撓頭,「總想給他最好的,卻又不知道哪一個名字最好。」

  雲舒的表情也有些尷尬,而北瑤光卻突然問道,「雲舒,你的『雲』字,是你的姓氏嗎?」

  雲舒冷不妨被北瑤光問道這個,有些發愣,好一會才似乎回想起什麼的搖頭,「不是!這是我的名字。」

  「噫?雲舒,你原來不是姓雲啊,那你的本姓是什麼呢?」青蓮一怔,只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凰雀一族的王是叫雲舒的,卻從來沒有想過是不是姓名連在一起的。

  墨墨驚訝的看向雲舒,他也從來沒有想過雲舒的『雲』字會不是姓。

  「那是家族的姓氏,我是被驅趕出族的罪人,沒有資格再取用家族的姓氏了,北瑤,你們就不要再問我了。」

  雲舒卻並不想說,那個已經十多萬年沒有資格念起的姓氏,此刻何必再提?

  「雲舒,你這麼想就不對了,對父母家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子女過的幸福,雖然你當年可能做了什麼讓父母失望,可是父母對孩子永遠沒有真正的仇怨的,也許你的父母在你離開家的前腳,後腳他們就已經開始思念你了,對他們來說,你永遠是他們的孩子,所以那個屬於你的姓氏,屬於你父母給予你的姓氏,是永遠屬於你的!就像墨墨和寶寶,他們從小到大哪次不是讓我和如墨恨不得打一頓?但是不管他們闖多大的禍,他們都是我們的孩子不是嗎?」

  「是啊,雲舒,你怎麼在這個問題上還鑽著牛角尖呢?」青蓮也失笑了出聲,「我的名字是祖先規定下來的,所以名字就是姓氏,姓氏也就是名字,父母親早就不記得了,也似乎出生就被當年的長老抱走養大,等我開始修煉法術的時候,最早撫養我的長老們死了,新一代長老就接替了他們的班,等我成為火狐族之王的時候,長老都換過三批了,我就更找不到父母的痕跡了,雲舒好歹有家人的記憶,多好啊!」

  「嗯啊,雲舒哥哥,你這麼優秀,俘虜了我們這麼多人喜歡你,你的爹娘一定以你為傲的,你千萬不能妄自菲薄哦,若實在說你讓他們失望的地方,估計就是找了我弟弟這麼一個笨蛋伴侶。」寶寶也上前安穩他道。

  「寶寶,混帳,你在說什麼?誰笨蛋?哼,雲舒,我是最聰明,最美麗,最優秀的愛人是不是?」

  抗議的衝著寶寶吼過之後,立即換了一副面孔看向雲舒,一臉受傷和耍寶的模樣。

  他們這一唱一和,頓時把雲舒的惘悵情緒給吹散了,不由莞爾一笑,摸了摸墨墨的頭髮,真誠的道,「當然,我的墨兒是世界上最好的愛人!最優秀的伴侶,也是最美麗最聰明的人!」

  「嗚……雲舒,你也是!」

  「咳,咳……雲舒,離題了,我和如墨早就商量過了,既然是墨兒嫁給了你,那這孩子的姓氏自然就跟雲舒你了,你雖然離開自己的族人這麼多年,但是你總是你爹娘的孩子,所以如今寶貝兒出生了,也該給你們家留個後,這孩子就姓你的姓氏!」北瑤光強勢的不容反駁的道。

  雲舒的眼中隱有淚光在閃爍,「可是,北瑤,那……」

  「那什麼,以後我們北瑤家要有孩子,還不容易,不還有青蓮和寶丫頭嗎?你可別忘記了,青蓮可是嫁給了我們寶丫頭的哦,所以第一個孩子姓北瑤,以後生第二胎姓青蓮的姓就好了,何況你們都不是人類,也無所謂什麼傳承香火之類的,就這麼定了,青蓮,你們沒有異議吧!」

  青蓮早就佩服北瑤光這個雷厲風行的丈母娘了,他也無所謂什麼姓不姓的,若還能因此解開雲舒的心結,他就更願意了,聞言立即道,「沒有異議,北瑤你決定就好了!」

  「雲舒,青蓮都答應了,你怎麼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雲舒,雲舒感動的終於點下了頭。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四十九章一直愛著你

  「那話說雲舒你本來的姓氏是什麼呢?」此刻墨墨終於再也忍不住問道。

  雲舒紅了紅臉,然後微微的開口吐出了好長一串字符,北瑤光和如墨以及青蓮他們都瞠目結舌的看了他好半晌。

  「呃,雲舒,這個,你不覺得你的姓氏實在是太長了嗎?」北瑤光這下算是見識到了,雲舒的一個姓氏居然比她當年聽過的最長的俄羅斯人的名字還要長,這樣的姓氏,光叫完都要一會,她們自己尚且記不住,以後這孩子他能記住嗎?

  雲舒為此臉也有些紅,「是,是長了點!」

  如墨很想說何止是長了一點點,根本就是很長,然而看到雲舒已然有些紅的臉,也就不再附和北瑤光,讓雲舒更難為情了。

  「這樣吧,姓是一定要有的,依舊用雲舒的,至於名字嘛,可以重新取,取一個如雲舒這般,好叫,好記的名字,我們都叫名字,這樣不就成了?」青蓮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頓時眾人都點了點頭。

  「那叫什麼名字好呢?」

  問題再度回到之前的地方。

  「這樣吧,雲舒,這孩子一雙紫眸晶瑩璀璨,許是他未來有奇緣,不如就叫紫眸吧!」

  如墨看著懷裡的孩子,那一雙耀眼的紫眸,此刻正散發著瑩潤奪目的光芒,不由心中就歡喜不已,果然不愧是十三雀王所孕育出來的孩子,果然集天地所有的靈韻之氣於一體了,如墨毫不懷疑未來不會有孩子比這個孩子更璀璨奪目了。

  「紫眸?」青蓮呢喃了一聲,「說實話,如墨,你取名字的能力還真是很平常,不過不得不說,這個名字還是合適小傢伙的。」

  「雲舒,墨墨,你們覺得呢?畢竟你們是孩子的雙親,若是你們有更好的提議,還是以你們為準。」如墨聽到青蓮同意他起的名字,不由也高興了起來,轉頭就看向雲舒他們。

  「墨兒,你覺得呢?」雲舒徵詢似的看向墨墨,墨墨雖然不太滿意這個名字,只是難得連青蓮姐夫居然都覺得這個名字不錯,他也不由有些猶豫,「雲舒,你認為孩子叫紫眸好聽嗎?」

  雲舒點了點頭,「我覺得還不錯,挺合適他的。」

  「既然雲舒你也覺得好,那就叫這個名字好了,只是若是孩子以後不喜歡這個名字的話,我們就給他改了。」墨墨還是有所保留的道,他潛意識裡是希望孩子叫小雲舒的,如今叫紫眸這麼一個普通的名字,心裡感覺有些不好也在所難免的。

  「嗯,好的。」

  雲舒立斯點頭,他哪裡會不知道墨兒心裡在想什麼,只是他沒好意思點醒他,若是他們的孩子叫小雲舒的話,那麼墨兒他的起名能力和如墨北瑤光又有什麼區別呢?還不是半斤八兩?

  「那就這麼定了,叫紫眸,哈哈,來小紫眸,奶奶抱抱,如墨,我們都做爺爺奶奶了呢,真是不敢相信,太高興了。」

  北瑤光最是興奮,幾乎立即把小傢伙給搶抱進了懷裡,不肯放手,直到孩子的眼睛閉上,一副精神不濟,要睡覺的模樣,北瑤光才不捨的把孩子交還給雲舒,重新放進那孕神之器中間,看著它合攏起來。

  雲舒看著北瑤光分明不捨得離開的模樣,忍不住笑道,「瑤光,明天你要是有時間,可以繼續來幫我抱他。」

  「有,有,我當然有時間,我時間多的是。我明天一定來。」北瑤光頓時點頭如搗蒜,小紫眸才叫孩子,多乖巧,多安靜啊,哪像寶寶和墨墨,從出生就沒讓她省心過,哼,她決定把所有的母愛都奉獻給小紫眸。

  直到送北瑤光和如墨,青蓮以及寶寶都離開之後,雲舒才感覺有些疲累的向後靠到墨墨的身上。

  「雲舒,累了?」墨墨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他,把腦袋抵在雲舒的肩膀上。

  雲舒點了點頭,「有點,可能是覺得我們的孩子終於成功的孕育出生了,心裡的一個大大的心事給放下了,現在雖然感覺有點累,可是卻好開心。」

  「傻雲舒,以後再有累的時候就交給我一個人去做吧,真的不捨得你再如此的辛苦了。」

  「好!」雲舒滿足的點頭,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安全的懷抱,好一會才倏地睜開眼睛,「墨兒!」

  「嗯?」墨墨輕輕的道。

  「那個人怎麼樣了?」

  「哪個人?」墨墨還沒反應過來雲舒問的是誰。

  「我說的是南殺,他怎麼樣了?若是懲罰的足夠了,就放了他吧。」

  「放了他?為什麼?雲舒,你忘記了當初他是如何的陷害我們?如何的中傷你?我們會分離那麼久,你會吃這麼多的苦,全是他害得,我怎麼能夠放了他,不要!」

  墨墨聽了雲舒的話,頓時稍稍的轉過他的身子,難得反駁雲舒的提議。

  「墨兒,我知道你放不下去過去他對我們所做的一切,只是如今我們這麼幸福,紫眸也出生了,而且對於他當年的過錯,這些年,你也沒少懲罰他,就算了吧,不為別的,也得為紫眸積點福不是嗎?」

  雲舒不否認自從過上了安定幸福的生活之後,對很多過往的恨也好,愛也罷,都看得很淡了,而且南殺也得到了超過他所犯下的過錯的懲罰不是嗎?後期因為自己研究孕神之果的事情,很久沒有去那個關押南殺的地洞,但是他相信憑借墨兒對他的恨,不可能不好好的『犒賞』他的。

  所以,也是時候放他一條性命的時候了,經過這一事之後,不管南殺他是變好也好,變壞也罷,相信他是永生永世都無法再位列仙班了,法力道行全失的他,還有什麼能力對自己和墨兒造成傷害?

  雖然此番動用上古孕神之術孕育麟兒,並沒有驚動天和,不過長遠下去,還是得為孩子籌謀一番的,如今自己的命盤已超出七界五行之外,便是天庭又能拿自己如何?然而墨兒和如墨他們卻終究還不是,保自己之外,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也要保他們!

  不過這番心思,他是不用對墨兒說的。

  「可是,雲舒,我,我真的很不甘心就此放了他!」墨墨還是強辯著不願意就此放手。

  「傻墨兒,一直留著他能留多久啊,難道真的弄死他?弄死了心裡就舒坦了?也不見得啊,你只是不甘心當年他那般對我們而已,不過墨兒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不是還好好的幸福的在一起?如今天地管不了我們,我們過自在的自由的生活,和家人在一起,和孩子一起,多好,留著那麼一個人在蛇山,反而污濁,便放了吧。」

  「好,好吧,既然雲舒你這麼堅持,那我過幾天就廢了他放他滾出蛇山地界。」墨墨雖然口上答應了,心裡卻老大不願意了,那口氣真真是勉強的很。

  雲舒倒也不說什麼,只是無聲的笑了,摸了一把他的頭髮,抱住他,「好了,不委屈了,我們早些睡下吧,今天夠累了。」

  「嗯!」

  雲舒睡到一半的時候,感應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頓時睜開了眼睛,輕輕的衝著墨墨吹了一口氣,然後才拉開他緊抱住自己的手,然後從床上,光著腳站到了地板上。

  快速的瞬間挪移到了最後一間內殿,放著孕神之器和孩子的地方。

  果然,自己布下大型結界破了一個大洞,雲舒此刻反倒不急了,緩緩地走了進去,那個熟悉卻透著陌生的紫色背影,正有些蕭索的背對著自己。

  一道淡紫色的光芒正從他的手中,連接到了孕神之器上的縫隙中,內裡,雲舒能清楚的看到,紫眸正毫不抗拒的吸收著紫薇大帝給予的至純仙靈之力,不由有些驚訝,又有些不解的看著他的背影。

  從這個結界被打開的時間來看;這人已經來了一個時辰有餘了,果然是太平的日子過得久了,敏銳度降低到如此地步了?若非突然福至心靈的睜開眼睛,估計等這人傳完靈力離開,自己和墨兒也不會發覺。

  只是,都決裂至此了,此刻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又有什麼目的?

  靈力的傳輸終於到了尾聲,雲舒站在他的背後,只看到他雪白的雙手,緩慢的縮回了袖中。

  雲舒緩緩上前,才走兩步,就聽那磁性的聲音低沉的道,「雲舒,就這樣,不要再上前了。」

  「你這麼做,為的是什麼?」雲舒聽到自己的聲音,平和冷靜,甚至帶了幾分防備和無情,果真是已經有了新幸福的自己,早就告別了過去。

  那人似乎並不意外雲舒的冷淡,卻還是有些落寞的低下了頭去,好一會兒才道,「為了雪兒!」

  「雪兒?」雲舒意外的蹙起眉頭。

  「他心中雖然恨我,終究是念了兄弟之情,在你的面前,為我保留了最後的尊嚴和秘密,如今他已經去了,帶著恨而走,有些東西雖然錯過了,過去了,就不會再重新得到,但是,有些東西得到了,其實與不得到也沒有什麼區別,自以為是為了所有的人好,卻不想,所有的人都好了,自己也就失敗路走到了盡頭。」

  雲舒聽著他似乎感慨,似乎低沉,似乎有著無盡喟歎的話語,不由迷惘的更緊的蹙起眉頭,這樣的話語,這樣的態度,這樣的一面,似乎從來都不會像是出現在這人身上的,他到底怎麼了?半夜三更,私下凡間,甚至不惜用平安咒讓所有的人都無知無覺的好夢,就為了跑來這裡給紫眸輸送至純靈力?當年他都那般無情的待自己,此刻又有什麼立場和理由來做這樣的事情?

  「蘇七雪,你到底想說什麼?這樣的你,實在不像是你,我們如今沒什麼瓜葛了吧,還是我對你,對整個天庭有著別樣的牽扯?」

  「雲舒,若我說我待你,從來不是你以為的那般無情,你可會相信?」

  「不會!」

  雲舒這次絲毫未有猶豫,回答的乾脆利落,「你是故意來試探我是不是還念著舊情嗎?那你就白費心機了,慢說如今我心之所繫皆是墨兒,就算沒有他,你以為我還會對一個負了我的人動心動情?蘇七雪,一個人傻十萬年,如我,那是蠢到家了,但是重活一次的雲舒,卻是早就看清一切了,你給紫眸兒輸送的靈力那是你的自作主張,我不會因此答應你任何其他的條件,或者為你再做任何事,所以你走吧。不要再來這裡打擾我們的生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天地間最至高無上的貢獻著的紫薇大帝,就該高坐在你那紫薇山的宮中寶座之上,何苦到這裡來?」

  「雲舒,你不用這麼尖銳,我沒有想要你做任何事,也從來不想利用你,這是我的真心話,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很無奈,這些靈力是我當年用了卑鄙的手段,從雪兒那裡得來的,他至死都恨我,我不願意為自己再多做辯解,因為發生過的一切都無法挽回,也無法回到過去,縱然是法力再是通天,又能如何?如今,我把這些屬於雪兒的能力都重新賦予和轉嫁給你的孩子,他叫紫眸嗎?也算是了卻雪兒的心願,我想他定然是願意他的能力由紫眸繼承的吧!不想打擾你們的,所以才選擇偷偷的來,沒想到,還是驚醒了你,雲舒,你比過去敏銳多了。」

  「多謝!」

  雲舒淡淡的回了兩個字,聽不出語中有什麼感謝的情緒,只是平淡的兩字。

  而這兩個字,讓兩人之間的氣氛再度凝結了起來。

  好久好久,久到雲舒的腳都感覺到發麻的時候,那人卻再一次開口了,這一次語中更添了幾分惘悵和離愁,「莫離島的山崖之上,你慣常等我的那個地方,我那一年其實是去過的。」

  什麼?

  雲舒腦海中思想著如何趕他走的話,被他這突然其來的一句,給僵住了,思緒不由自主回到那些年年月月的歲月中,他的孤獨等待和冷風相伴的情景,他竟然是去過的嗎?那為什麼?

  不容自己繼續想下去,告訴自己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此刻都已經千帆過盡了,再提,又有什麼用?一切都回不到年少輕狂初相識的時候了,只能淡淡的回了他兩字,「是嗎?」

  「是!我去的時候你已經走了,空氣中凝結著你的傷悲和孤獨,固執的不願意隨著冷風遠去,雲舒,你知道那一瞬間我的心裡是如何的歎息?我們終究是錯過了彼此,在你走的時候,我卻去了,這何嘗不是我們最初到最後的命運注定?雲舒,思考多少年,我都沒想過要與你說這件事情,但是如今我卻還是要告訴你,真真正正坦坦白白的與你說一回,我對你的情是真的,只是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說而已,如今,你有了歸宿,有了幸福,我惘悵過,痛苦過,懊悔過,但是最多的還是祝福……」聽著他如流水般清越的聲音,緩慢而低沉的說著,雲舒只覺得一切都不真實,然而卻又隱約覺得他說的都是真的,當年他真的去找過自己,只是錯過了!

  『錯過』一詞,不過簡單兩個字,然而就這一個詞,卻足夠讓兩個人的生命再無交集!

  雲舒此刻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惱,原來這人做過無數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對不起雪兒的事情,卻終於在感情上,自己還不是輸的一敗塗地,一無所有的。

  可惜,這話若是早個一百年說,也沒有自己的今天,可惜,是一百多年後的今天,他縱然是說的再怎麼深情感人,又有什麼用呢?

  自己的心早就沒有了愛他的感覺了,甚至連一點點的漣漪都不會蕩漾了,對他,無法當他是朋友,卻也無法再恨。

  「明白了,你走吧!你要說的我均已經知道了,而我要過的生活,也已經展現在了你的面前了,不管過去未來,從此刻開始,我們不該再有牽扯和交集了!」

  「我也明白,本也是沒打算與你說的,我回去了,從今之後都不會再來這裡,你,你多保重吧!」

  說完,那紫色的身影,直直的往前走去,快要穿牆消失不見之時,雲舒看到那一顆漂浮在空中的眼淚,頓時喊道,「等一下!」

  紫色的背影頓時頓住了,「還有什麼事?」

  雲舒總覺得那幾個字宛如硬是在克制著什麼一般說出來的,不由心頭有些不平靜,咬了咬牙齒,才道,「南殺在山裡的一個地洞你,我想你找的到他的,你,你把他帶走吧!」

  紫色的背影沒有再說話,只淡淡的點了點頭,終於消失在了殿中。

  最終卷甜蜜婚後第一百五十章幸福永沒有終點(大結局)

  當墨墨睡到自然醒,習慣性的收攏懷抱,頭往裡側做親吻狀態時,懷中的空落頓時讓他全然清醒了起來,果然床上已經沒有了雲舒的身影。

  一摸床內側,涼涼的說明人已經不在很久了,不由慌了,衣衫都來不及合攏的頓時就從床上一躍而起了,赤著腳站到了地上,才發現雲舒的鞋還在。

  雲舒沒有穿鞋,他會去哪裡呢?

  第一時間就是往內殿小紫眸睡著的屋子跑去。

  內殿的門是開著的,墨墨的腳步也放緩放輕了起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那不在床上安睡的雲舒,正斜靠在小紫眸待著的孕神之器上,一隻手放在腹上,而另一隻手已經垂到地上,黑長的墨發此刻也凌亂的傾斜了一邊,雪白瑩潤的雙腳,腳底正朝著墨墨的睡著了。

  墨墨的心底頓時衍生出一種心疼和不捨,緩緩的無聲的走了過去,輕輕的蹲了下來,把雙手小心的深入雲舒的身下和雙膝之下,輕柔的把他抱了起來

  雲舒在有人一碰他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對上的就是墨墨分明心疼的眼,心中咋暖起來,「墨兒,你醒了?」

  「雲舒,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睡了?萬一著涼怎麼辦?」墨墨沒有怪雲舒為什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讓他著急,他只是怪他自己沒用,居然連雲舒什麼時候,離開的床,他都不知道,相反自己若是偷偷起床的話,雲舒一定會第一時間發現的。

  「墨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只是睡到半夜突然好想孩子,所以就想過來看他一下,但是看著看著忘記了時間,居然就靠著孕神之器睡著了,讓你一早醒來找不到人,害你驚慌了一場,墨兒,下次不會了,我保證,下次我若想看孩子,也會半夜把你從床上叫醒的,好嗎?」

  雲舒溫柔的笑靨,輕柔的保證,讓墨墨本來擔心雲舒會有什麼隱瞞他的事情,此刻也完全放下了心,看來是他多想了,雲舒真的只是太想孩子,所以才不小心睡著在了內殿,只是雖然這樣,他還是忍不住碎碎念了一下,「雲舒,孩子天天在這裡,而且你布下的這強大的結界,連爹爹和姐夫都進不來,孩子在這裡安全的很。你呀,不過你自己可是之前說了的,以後不會再這樣讓我擔心,讓我找不到你了,再這樣,我可要好好的打雲舒的屁股了,到時可是不要害怕難為情哦!」

  雲舒連忙點頭,舉起一隻手,「我發誓,我保證!」

  「好,信你了,走,回去床上睡,你也真是的,就算要看孩子,也起碼穿上鞋子,披上件外套吧,就這麼穿著中衣出來了,幸虧孩子還小,又在睡夢中,沒有看到我的雲舒的冰肌玉骨,不然的話,這大半的瑩白如雪的美麗胸膛都被看光了,即便是兒子,我也會嫉妒的哦!」

  墨墨一邊抱著雲舒往回走,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

  而雲舒聽到墨兒的話,才注意到自已目前凌亂的模樣,不由臉一紅,暗想著幸虧昨天那人一直是背對著他的,不然的話自己這副模樣被看到,就真的太——

  都怪墨兒的手不規矩,明明記得自己睡下去的時候,中衣都是整齊的,怎麼醒來就這樣了!

  然而看著抱著自己的穩健的手臂,還有那越見俊美逼人的容顏,雲舒就忍不住心悸,這少年,初見時,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十五歲的年紀,很多東西都還在啟蒙階段,他卻唯獨先懂了情愛,還對自己這麼一個幾乎大半身都已蹉跎掉了的無趣人動了心。

  從初見那日起,便用一雙純真的,毫無隱瞞的坦率眼神看著自己,深情而讓人憐惜。

  自己是怎麼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淪陷進少年的柔情之網的?也許就在他用那圓潤明亮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對候吧。

  如今雖然時間只過去短短的一百多年,在他們漫長的生命風華中不值一提,但是這短短一百年,卻幾乎凝聚了他和墨兒所有相戀,相愛,經歷苦難,終又重圓的日子,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所以他和墨兒的如今才會如此的甘甜,所謂苦盡了甘就一定會來的。

  輕輕的把手臂圈上了墨墨的脖子,「墨兒,所有的人都幸福了,就讓迪修斯也幸福吧,雪嬌若再不回來,那個盛美一時的蝶王怕是從此要永遠沉淪了。」

  「雲舒,會的,相信愛情,守望愛情,呵護真心的人,都有得到永恆和幸福的權利,只是時間來得早與遲而已,雲舒,我若不是如此執著的等待著,你會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也許就沒有今天這樣的幸福相守;姐夫若沒有守候寶寶十年,如今他們也都雙雙毀滅了,所以蝶王殿下也在經歷他的等候,那一天也許是幾年,也許是更久,若是連等待和祈禱的勇氣都沒有了的話,他便是個逃兵,也就不配愛情常駐他的生命。」

  墨墨說這話時的表情,很虔誠,很純真,雲舒宛如看到了十五歲的墨兒,站在他面前,對他說他愛他的樣子,那麼的讓他心動,情難自已。

  「墨兒,你說的真好!」雲舒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墨墨似乎並不知道他說了多麼打動雲舒的話,眼看他們的房間就已經在眼前了,墨墨沒有立即放下他,而是直接抱著他走回了房間,把他放到了床上,「怎麼了,雲舒?」

  回答他的是如火如荼的來自雲舒的熱吻,鋪天蓋地,挾帶著無數熱情和纏綿的吻。

  墨墨怔愣不過一秒,很快他就化被動為主動,抱住雲舒的身子,更深的纏吻了下去,慾望更是頃刻間就揚起了,他的雲舒,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情的對待他了。

  柔軟的雲被無聲的深陷下去了幾分,本就凌亂的半掛在身子上的中衣,利落而優美的從空中飄落到了地面,雲舒輕輕的喘氣聲響了不過兩下,墨墨身上的衣服就全部成了破布片,飄落到了地上。

  這一天,兩人誰也沒有起得來床,讓前來看望孩子的如墨和北瑤光他們,剛到門口就打道回府了。

  也從這一天開始,雲舒不再去餵食紫眸自己的血氣和靈力了,因為那人所賦予給紫眸的已經是天地裡至高無上,至純至精的靈力和能力了,純粹到已經不需要任何多餘的給予,只是這過多過大的能量對一個孩子來說,還是太負荷過重了一些,本來預計讓這孩子在三個月以後,出孕神之器的打算,恐怕要延長不短的一段日子了,就讓他好好安睡一場吧。

  待他終於完全吸收,得以出神器的那一日,自己和墨兒就真的萬事皆順心如意了。

  一年之後,那個消失了整整三年的雪嬌,居然在眩蝶族的後山深谷中被找到了。

  雲舒高興之餘,第一次放下了還在孕神之器中沉睡的紫眸不守護,和所有的人一起趕去了眩蝶族。

  在眾多好友的祝福下,見證了他們的婚禮。

  而讓眾人都意外的是,攪和得迪修斯和雪嬌風波重重的魚蛟冥兒竟然多了一個兒子,還把孩子當成結婚禮物,送給了雪嬌和迪修斯撫養。

  重回了人間的雪嬌,少了灑淚成珠的能力,卻擁有了無盡的幸福,這在雲舒來看,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了。

  「夜雨做成秋,恰上心頭,教他珍重護風流,端的為誰添病也,更為誰羞;密意未曾休,密願難酬,珠簾四卷月當樓,暗憶歡期真似夢,夢也須留。」

  清脆的童聲大聲的念著根本不合他們年紀的詩詞,還念得好是大聲,讓站在窗口看孩子讀書的雲舒和墨墨,都有些瞠目結舌。

  「怎麼樣,功課學的不錯吧,高智商的結合體,就是這麼好,什麼東西只要一教就會,複習都用不著。」北瑤光頗為得意的對著雲舒和墨墨道。

  「北瑤,那個,那個——」雲舒那個了好一會兒,也沒好意思說出下文來。

  墨墨卻不管,頓時拉過北瑤光的手,就低聲的吼道,「娘親,紫眸兒才八歲,八歲好不好,你都教他些什麼玩意啊?這樣的詩詞,是他這個年紀該念的嗎?你不是說你們那個世界的祖先,有什麼四書五經之類的正經學問嗎?你不會教點那個?你教他念什麼『珍重數風流』的?若早知道你是這麼教他們的,我和雲舒才不把紫眸兒教給你教呢!我還要趕緊去通知青兒叔叔和雪鷹叔叔,讓他們也把青軒和小雪白給領回去!你簡直是誤人子弟啊!」

  「混賬,臭小子,我怎麼誤人子弟了?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妖精好不好?妖,你懂不懂?啊?」北瑤光一邊說,一邊拿食指不停的戳向墨墨的額頭,她每戳一下,墨墨就退一步,很快就退到牆角邊了,「我要是背得出四書五經,當年我就早用他們來教育你這個混小子和寶丫頭了,哪裡會讓你們變成這副德性?啊?再說了,誰讓孩子都這麼聰明,什麼東西只要講一遍就會了,從小東西們開始上課堂,我幾乎知道的都教了,怎麼你還敢對我不滿意?嗯?」

  「娘親,女子動口不動手啊,您再戳,我的額頭都要一個洞了!」墨墨見踢到了鐵板了,趕緊見風使舵的開始求饒了。

  「戳破了才好;我倒要看看你的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忘西,想當初我教你們唱歌時,你們可是教了好幾十遍才勉強會的,哼,還不如一個孩子,丟人啊!你們不但自己丟人,還丟我的人!哼!」

  「娘親,不是吧,你連那些肉麻兮兮,音律不齊的情歌也教孩子們了?」墨墨幾乎都快要尖叫了,「娘親,你有沒有搞錯?我要去找爹爹,我要把我家紫眸兒給領回去。」

  「臭小子,混賬,什麼叫肉麻兮兮,音律不齊,你別當我不知道,你不是有事沒事的就對著雲舒哼哼?現在倒說起我來了!」

  「娘親,紫眸兒才八歲,雲舒,你看著我娘,我去找我爹。」墨墨知道他是絕對拿這個娘親沒辦法了,不過總算還有爹爹,爹爹準能制住娘的,這麼一想,墨墨轉眼就跑得沒影了。

  「找也沒用,哼!」北瑤光看著墨墨遠去的背影,輕哼了一聲。

  「為什麼?」雲舒下意識的問道。

  「因為教授音律的人就是如墨他自己,我不過從旁輔助而已。」北瑤光說完這句話,臉上頓時現出一臉得意的表情來,那模樣讓雲舒也忍不住笑了!

  「不用過分擔心的,孩子只有學得越多,對世界瞭解的越透徹和明瞭,他們才會不吃虧,不管是情愛的學科,還是區分善惡的課程,不要用孩子的年齡來局限他們的發展,當年墨墨那混小子還不是十五歲就愛上了你?」

  北瑤光隨著歲月越見睿智的目光,瞭然的落在雲舒的臉上,雖然她沒有讀心之術,不過多年來,和一窩的妖精生活在一起,彼此間的瞭解也早足夠她洞悉對方的想法了。

  雲舒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北瑤,我明白了!我也相信紫眸兒早就有了他自己的主見和意識,我們不過是給予他一個快樂的童年和適當的輔導而已。」

  「雲舒,你是明白了,怕是某個笨蛋還沒有明白過來呢!」

  北瑤光的話剛說完,遠處屬於墨墨的超大嗓門已經響亮的響了起來,「爹爹,怎麼可以這樣?你,你居然是教他們唱情歌的老師?爹爹,你太過分了,停止,停止這樣的教育——」

  就在墨墨的不斷抗議的吼聲中,北瑤光和雲舒不由會心一笑,重新把目光落到了屋內,正專注念著其他詩詞的孩子們身上。

  蛇山的春天再一次的來臨了,屬於所有人的春天也正在不停的繼續著,幸福的生活永遠沒有終點,關鍵在於怎麼去珍惜和把握!

  雀王卷的小番外之墨墨家書(一)

  親愛的爹爹:

  不孝孩兒墨墨遙拜,願爹一切安好,身體康健!

  爹爹,首先申明,雖然上次那封信確實是我冒充雲舒筆跡,給您寫的,不過這一次的這一封,我可沒有冒名,也沒有被雲舒冒名,絕對是墨墨我親筆所書的。

  其次,關於娘那裡,不知爹爹有沒有為我和雲舒的事情說話?

  依照墨墨對爹爹的瞭解,爹爹一定在娘親面前替我們美言了許多,只是娘親的態度如何,還請爹爹回信時一定要告訴我和雲舒,以便孩兒我準備好回家看娘親的時間。

  爹爹您也知道,雲舒面皮薄,若是娘親還不原諒我,我們回去了,給雲舒幾分不好看的臉,雲舒那人肯定以後心理有障礙,所以看在孩兒的終身幸福的份上,若是娘親還未原諒孩兒的話,請爹爹您頂著困難上,再繼續為孩兒美言,在此,孩兒代替雲舒一併謝謝爹爹了!

  好了廢話說完,孩兒來說點重要的。

  其實也就是講講我和雲舒近些年來的生活,以安爹爹和娘親的心,不知道爹爹您會不會把這信給娘親看,估計十有八九會給的,那娘親,看在我是您親愛的兒子,在您肚子裡待了十個月的份上,您就原諒我這幾年沒有回來看您吧!

  現在只要您老人家一句話,說再不生您兒子我的氣,我立即帶著雲舒回蛇山看您,您說好嗎?

  話說,娘親您自己不是曾經說過一句『生命誠可貴,親情價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皆可拋』嗎?所以我如今也只是太過愛雲舒了,也太過聽娘您的話了,所以這才沒有回蛇山,吃娘您做的愛心晚餐,而選擇留在雀凰山陪我的雲舒了,娘,這麼說的話,您是不是就不再生孩兒的氣了,想當年您追我爹爹的時候,那股拼勁,讓孩兒這麼多年都還記憶猶新,佩服不已啊!

  娘,你真是太偉大了!我是您的孩子,自然要把您這優秀美好的精神給繼承下去不是嗎?

  好了,又繞遠了,回到正題,說說我和雲舒最近的生活。

  雲舒自從和爹爹談過後,對我極好,我們已經漸入佳境!

  爹爹,您能想像嗎?像雲舒這般的人兒竟然親自為了我下廚房,爹爹,您都不知道,當時我見了,眼淚都在眼眶裡努力的含著了,就怕掉下去,掃了他的興,可是我真的很感動,又覺得委屈了他。

  我只想要他的愛而已,他能愛我,已是我的大幸了,哪裡還捨得讓他去做這樣的事情,雖然我知道我這麼說,您是一定同意的,但是娘親看了一定要不高興了!

  娘親您是一個推崇在愛情關係中,兩方地位需平等的女子,但是娘親,您不要罵我愛的卑微,我只是太愛了,所以不捨得,不捨得他為我去做他本不需也不該去做的事情。

  我想,若是他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做一輩子的飯給他吃。

  爹爹,我想問您,當年您發現自己愛上娘親之後,可是會見到無論什麼人靠近娘親,您都會吃醋?

  我發現我這一點很不好,我簡直都不能忍受除我之外任何人的眼光,停留在雲舒身上了,包括一直伺候了他許多年的侍女紅雲和朝霞。

  其實憑良心說,紅雲和朝霞很守本分,我甚至覺得她們待我已經比待雲舒都要好了,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生氣她們看雲舒的目光,若是雲舒再衝著她們笑一下時,我就更吃醋了!

  爹爹,娘親雖然醋意很大,似乎沒到這個地步,所以我很想問您,這是不是您遺傳給我的呢?

  所以我決定慢慢地把雲舒身邊的人,一點一點的都遣派到半天宮去,反正雲舒現在幾乎都是與我在一起,我在哪裡,他就在哪裡,當然我現在在給爹爹您寫信,有些話是不敢讓雲舒看到的,所以我把他哄去泡澡了!

  噢,對了,爹爹,雀凰山有一汪日泉,每次人泡在裡面都好舒服,連我這個從小都不太喜歡水的人,都好喜歡,您和娘親一定也會更喜歡的,若是娘親肯原諒我的話,您就帶著娘親來雀凰山吧!

  呃,我似乎還是沒說出什麼嚴肅的話來,爹爹,您就原諒我長這麼大,就沒像模當樣的寫過信,所以雖然廢話多了一點,不過爹爹您還是會看完的吧!

  最後,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心裡決定了想去做,但是又怕做了之後讓雲舒生氣,很是忐忑不安,所以想跟爹爹您商量一下,是關於雲舒煉丹之事。

  爹爹您上次來的時候,不是正好撞到雲舒要進丹房煉丹嗎?也許在您看來,這種行為很正常,但是爹爹,如果我告訴您,雲舒幾乎每個月都有五天功夫會進到那我也不知道位置的丹房去,然後五天後的凌晨渾身冰冷的出來的話,您是不是能告訴我,究竟是煉就什麼樣的丹,會讓雲舒這般模樣?

  您知道嗎?我每次看到這樣的雲舒,都有種眼淚含在眼眶裡的感覺,為他心疼,好想哭,可是我不敢,不想讓他擔心,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緊緊抱住他,溫暖他!

  爹爹,雖然我懷疑雲舒這顆丹到底是為誰而煉,雲舒的心裡曾經有一個人,這我在認識他之初就已經感覺出來了,雖然他從來不對我說起,但是並不等於我不能感覺到他在感情上曾經遭受過創傷,所以我一次都不曾主動開口去問及那個曾經讓雲舒深愛的人都身份。

  甚至我如今也不肯定雲舒是不是在心裡還偶爾會想起那個人,但是爹爹,墨墨這麼說,並不等於我不相信雲舒,事實上在他不遠萬里去見了爹爹您,回來後硬是堅持對墨墨說了一句愛我之後才昏睡過去的情景,就已經讓我對他的愛深信不疑了。

  所以爹爹,您一定要相信,我為雲舒煉丹這事感到不高興,絕對不是因為我在吃那個我不知道身份的人的醋,我只是真的太擔心雲舒了,爹爹,你若是知道,煉什麼樣的丹會讓雲舒如此的話,請您一定要盡快來信告訴孩兒,要知道雲舒的真身是凰雀,本就烈性屬火,平常的體溫就已經要比其他的妖精高出去很多,但是,每次雲舒從丹房裡出來,那體溫卻比我們蛇類還要低,爹爹,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雲舒蒼白脆弱的躺在我的懷裡的畫面了,若是可以,我希望他永遠都開開心心的。

  爹爹,您見識廣闊,肯定要比墨墨懂得太多太多,請您一定要告訴我,我最近尋思著要找個機會,跟蹤著雲舒去他的丹房見識一下那煉丹的環境和過程,向雲舒要求過幾次,他說太危險,不讓我去,但是既然這麼危險,每個月他卻還執意要進去一次,讓我如何安得下心?如今時間一晃,已經拖過又一年了,爹爹,我知道您知道我這個決定後,又會不高興,覺得我肯定會給雲舒添麻煩的。

  但是,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的,我已經不再是小時候調皮搗蛋的墨墨了,如今雲舒是我最深愛的人,我若不當心,干擾了他練功,對他的身體也是很有壞處的,所以我一定會全神貫注的小心隱藏自己的身形,不讓他發現我的存在,我只想去看看那個煉丹房而已,爹爹,您要相信我!

  這件事就先和爹爹說到這裡,似乎有點沉重,讓爹爹和娘親又要為墨墨的事情操心了,代替我恭喜寶寶,恭喜她終於實現了小時候的夢想,統一了蛇族,做了女王,雖然我一度以為這個王的位置會是我的!呵呵,爹爹,你看了可別生氣,其實統一蛇族也沒什麼不好,這樣有個頭,號召和管理起來也比較方便,免得老有人危害人間,弄得人類一看到蛇,就死勁的殺我們,您說呢?

  噢,對了還有最後一件事,我先告訴您和娘親,不過先說好,也不許生氣哦!

  那就是我和雲舒訂親了,是按照雲舒家的規矩辦的,雲舒親自雕刻了一雙木頭娃娃,我的這個叫『不棄』,模樣是雲舒的翻版,雲舒那個叫『不捨』,是孩兒的模樣,我們都貼身藏著,偷著告訴爹爹,其實每天睡覺前,我不但要親雲舒的真人好多下,連帶著雲舒模樣的『不棄』娃娃,我都要從頭到腳摸和親好多下哦!(關於這個千萬不能讓雲舒知道哦,爹爹,這是我們共同的秘密,若是讓雲舒知道,他鐵定又會好多天不讓我碰到!想必爹爹您也知道,慾望一旦來了如何控制得住?)

  好了,雲舒快要找我了,今天的家書就寫到這裡了!

  總之,希望爹爹能盡快給孩兒回信,等娘親真的同意我們回蛇山時,墨墨會把在雀凰山,以及和雲舒在一起時的所有見聞和細節,都和爹爹好好細說的!

  那麼墨墨就暫且拜別了!

  還請爹爹和娘親保重身體,不要掛念!

  ————兒:墨墨拜書!

  雀王卷的小番外之墨墨家書(二+三)

  親愛的爹爹:

  不孝孩兒墨墨,又給您寫信來了,想對你說的是,關於那個煉丹房的事情,我終於鼓起勇氣對著雲舒問出了口,爹爹,您說的對,應該大膽的把心中的感覺說出來,其實事情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嚴重。

  我以為雲舒會很生氣,會不理我,會因為我問出這個問題後,再回不到之前幸福美好的日子中去,但是,我真正說出來後,才知道,雲舒原來是那麼體諒那麼包容我的一個人,他對我說了好多好多,爹爹,你都不敢想像那些話都出自內斂含蓄的雲舒之口。

  爹爹,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表達我此刻快樂的心情,但是我相信,您看到這封信一定對我的雀躍和愉快有所感覺了。

  爹爹,請告訴娘親,我沒有一刻是這麼的感謝你們,感謝你們的幸福和恩愛把我生到這個世界來,若非這樣,我萬沒有機會見到雲舒,若見不到雲舒,我也不會知道原來人生竟然可以幸福到如此地步。

  爹爹,雲舒說了,這顆丹不是為了他心裡過去的那個人所煉的,只這一點,就足以撫慰我心中萬千的不安,爹爹,我怕我不夠優秀的不能讓雲舒徹底忘掉那個人而喜歡我,但是現在,我知道,其實我真的該對自己有更多的自信,雲舒只是發現愛我的時日比我遲一些些而已,在愛我的程度上,他其實已不比我淺。

  爹爹,你曾說過,若是真愛,就不必過分計較誰愛誰多,您的這句話我贊同,但是我還是要做補充,不計較不代表不能喜悅,在愛情中的雙方都是貪婪的,誰都希望對方對自己的愛更多,所以每當一方有更多的表示時,另一方即便嘴上不說心中也喜悅不已,如同娘親天天都會對您說愛您,但是您是不是還是一天比一天更喜歡聽到這同樣一句話呢?

  爹爹,幫我問問娘親,她是不是願意原諒墨墨了?

  墨墨真的好想和雲舒一起回來一趟家!

  爹爹,我想問您一件事,據您所知,天庭中可有外表年齡和您差不多,嗜穿紫色衣衫的神仙?

  您不要多心問我想知道這個是為了什麼,我不過時想做個驗證而已,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來,所以爹爹,您儘管放心把天庭嗜好紫衣的神仙名字列給我就成了。

  啊——

  雲舒來了,今天我們要出去踏青,雖然這個季節似乎是蛇山的冬季,不過爹爹,雀凰山是一年四季皆如春的,所以氣候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別,無論是哪個地方的草地,都是那種初春時嫩綠的顏色,所以也就無所謂什麼時候去踏春了,對嗎?

  真的不能跟您寫了,讓雲舒知道我偷偷背著他跟您寫信探討有關於他的事,他也許會生我的氣,所以我先出門了,暫時就這樣!

  ——愛您和娘親的兒子:墨墨拜上!

  親愛的爹爹:

  這兩天和雲舒玩的太開心了,結果那天我寫好的信,竟然忘記了沒給您送回去,今天想著爹爹怎麼還不給墨墨回信,才記起我給您寫的信壓根沒有送出去,真是扼腕不已啊!不過一想到這兩天和雲舒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我便覺得信晚了兩天,就晚了兩天吧,趁著雲舒這會兒去『藥殿』有點小事的關頭,我頂風作案的給您寫信了。

  所以爹爹您看到的這封家書雖然看起來是一封,其實是墨墨我分了兩次寫的哦,所以您不能把這一封家書認定為一次孝心,而是兩次哦!

  爹爹,今天我給雲舒唱歌了,唱的是娘親以前硬逼著我和寶寶學的那些很肉麻的情歌,不過雲舒居然會很喜歡聽,我接連唱了好幾首,雲舒為此也展顏笑了好幾回,我現在終於知道,原來這些肉麻的情歌,真的是有它自己的用處的,幫我替娘親說謝謝,若不是她讓我們學這些,我還不知道我原來有讓雲舒多開心一次的技能。

  爹爹,我最近覺得我的法力似乎突飛猛進不少,您說是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我本就不是一個勤奮修煉的好孩子,對成仙之事一直都不曾放在心上過,覺得人間的生活很美好自由,認識了雲舒之後,更是恨不得變成他身體上的一根小小汗毛,日日夜夜的長在他的身體上,所以修煉之事就更別說了,沒有縱情肉慾之中,也虧得雲舒並不是時時都會遂我的願的關係(我這麼說,爹爹您千萬不要罵我)。

  但是爹爹,我最近才發現,與雲舒一起騰雲駕霧上天入地時,居然一點都不吃力,您要知道,我今年才二十歲,就算在娘的肚子裡,爹爹您給我吃了不少的金丹,也不過千年法力而已,但是爹爹,我現在真的覺得如今的我的法力似乎比從前離開蛇山時更強盛不知多少信。

  這讓我又恐慌,又快樂。

  快樂的是若是這樣的話,我離雲舒的距離無形中又更近了一步,能跟得上他的步伐,隨著他去到任何地方,天涯海角,永遠難以把我舍下。

  但是我又擔心的是,這樣的法力總不會突然間莫名其妙的就成為了我的?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這樣的呢?

  爹爹,不瞞您說,我有點恐慌!

  我懷疑這件事和我前幾日做過的一個夢有關,不過因為無法肯定,所以我也只能先靜觀其變,至少目前為止,我沒有半點感覺不舒服或異常的地方!

  所以爹爹,您知道這樣的情況就好了,也且先不用為我擔心,這股法力似乎和我的身體配合的非常協調,若非我真的肯定自己沒有專心修煉過,我還真以為那些法力都是我修煉出來的呢!

  再有半個月,雲舒又要進煉丹房了,爹爹,我還是很擔心。

  我早就對您說過了,就算雲舒這丹不是為那人而煉,但是我還是為他每次煉丹的處境,感到深切的擔憂,爹爹,雲舒說這樣的情況還要持續十五年,我真怕自己還是熬不住會不讓他再去煉這個鬼丹藥!

  然而雲舒此刻為我已讓步很多,而且他也說了這顆丹對他很重要,他不得不煉,所以爹爹,我希望我能陪他一直煎熬到煉丹藥大成!

  最後,祝福爹爹和娘親繼續恩愛!

  ——思念你們的兒子:墨墨拜上!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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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好多波折看得我好難過喔><

墨墨跟雲舒幸好最後很幸福拉XD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將那詛咒打破
尋找──封印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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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幾經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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