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擁抱。
「When a man loves a woman(當男人愛上女人)……」突如其來的音樂讓蒼的腳步一頓,陡然的高音像是吶喊又像是陳述事實,一下子給冷清爛漫的雪地點燃了激情。
場地裡已經有幾十對的男女擁抱著,或年輕或滄桑的隊伍都掛著如出一轍的笑容,有的甚至互相附著耳邊,訴說著什麼。
「Can\'t keep his mind on nothin\' else, (他無法假裝若無其事)」
「哦呀~」蒼看向了身旁的男人,伊爾迷藍色西裝下,白色的衣領扣得很工整,隱隱透著禁慾的美感。他面無表情的臉在陰暗的光下竟意外的顯得柔和。要是自己抱著這個男人,他是不是真能演出場中那些男伴們的曖昧神色?
惡趣味的蒼先是捕捉著主人公那一對所在位置,而後雙手繞過伊爾迷的脖頸,棲身貼了上去。手指狀似不經意地貼在對方的大動脈上,自己冰涼的體溫觸上那片溫熱,更加引得伊爾迷戰慄。
她清楚地感受到這個男人沉穩的站著卻帶著顫抖的反應,這種致命的威脅讓他忍得很辛苦。
這種致命的地方,要是不會念的人或者比較弱的人碰到,他或許可以從容地演下去。但是被這個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女人觸碰,他要壓下心底浮現的反手捉住那冰涼的手,再狠狠扭下的慾望,更為艱難。
好在蒼只是放了幾秒鐘就滑了過去,而後老實地抱著這個男人,不在玩火。這個男人她其實看不透,好像沒什麼追求的,也沒什麼執念,看似愛錢,實則比西索還冷漠。
她只是對這種類型的男人有些不爽,稍微逗一逗罷了。
「He\'d change the world for the good thing he\'s found. (他會用全世界來交換,只為了他找到的好東西)」
「無聊的歌詞。」伊爾迷環著蒼的腰,裝作溫柔的垂下眼,清淺的語調吐出的確實嫌棄的話語。這種任務簡直煩透了,想著那一串串數字,他還是忍了下來。
「這叫情調~」蒼埋在他胸口,聲音低悶,卻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她從來沒和一個人抱這麼久,現在大概有半個小時了吧?自己的雙手也已經被伊爾迷的體溫弄得溫熱。
她再度貼緊伊爾迷,略微硬實的懷抱讓她稍微皺起了眉,雙手趁著這空隙下移,變成了環抱著男人窄腰的動作。既然可以省力,她寧願輕鬆一點。
「這對夫婦體力還真好。」她恍若在和伊爾迷調情似的,眼睛卻看向了最中央笑得恩愛的夫婦。口蜜腹劍在他們身上詮釋地淋漓盡致,不過現在還不到下手的時候。看著他們身邊無數對情侶,蒼耐著性子繼續等著。
她百無聊賴地聽著男人沉悶的心跳聲,再度抬起眼,定定看著伊爾迷,不知不覺這個男人已經順眼了很多。至少這個人沒那麼多假話,要殺人也沒那麼多彎彎道道。
「If she is bad, he can\'t see it(即使她很壞,他也看不見)」音樂不斷循環著,讓她心裡也有些沉醉了,如此安靜地擁抱一個人,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戰爭、鮮血、死亡,擁抱這種奢侈的動作,最久也不過是拿分鐘計算。
「She can do no wrong(她不會有錯)」
「Turn his back on his best friend,if he put her down(他會背棄他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他已愛上她)」
「果然是無聊的歌詞。」哪有不會錯的人?至於背叛朋友,更是無從說起。伊爾迷擁抱的動作也開始趨於隨意,身前人的氣息他已經慢慢熟悉了,甚至可以略微放鬆身體。說到底,他們沒有殺對方的理由,殺了對方,顧忌實在太多。
沒有利益的衝突,這種親密的舉動也沒有讓他反感,他對這個女人的好奇沒有絲毫減弱,甚至有加重的趨勢。
伊爾迷沒有再開口,但是他垂下頭,在黑髮遮掩下的表情,漆黑貓眼的深處,明明白白地向蒼傳達了一個信息——愛情這個詞的存在,本身就有夠無聊。他無法理解這種情感。
「愛情啊~」蒼閒得發慌,好心情地誤導著這個比西索還難搞的人。如果說西索是遍地開花,秉承著玩夠就拋棄的態度,這個男人連嘗試都不願意,永遠遊離在黑暗邊緣。
如果不是今天這個活動,估計沒有一個人能讓他抱上半個小時乃至更久。殺手過於靈敏的神經有時候也是一種負擔。
「說深了你也不理解。」蒼挑著男人的下巴,端詳著伊爾迷眼底的疑惑。
「大概就是,可以讓我短時間超越你、超越一切的存在……」她捕捉著伊爾迷的若有所思,繼續說著:
「也是……」
——「讓我可以簡單被最普通的東西殺死的存在。」
她知道伊爾迷發現了她念力的不正常,有意誤導著他的思維。她的念力,根本不是因為愛情而陡增的,或者說,那不是直接原因。真正是因為那顆黑珍珠。吞服了之後,雖然她一個月不能用念力,但第二個月念力飛躍似地增長著。
她沒那麼無聊和伊爾迷談論愛情,不過是借此達到自己的目的。
「簡而言之,就是,讓人生,也讓人死的存在。」不知不覺,蒼的唇已近在咫尺,她還是毫無所覺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也就忽略了伊爾迷眼底閃過的捕捉獵物的光芒。
唇間柔軟的觸感讓蒼猛然回神,她第一反應不是推開,而是掃向四周。果然,大部分人已經退場,餘下的幾對都開始了擁吻。
她也忍住推開的想法,卻將男人的唇舌抵在唇外。她的確不在乎接吻這回事,可也是分對象的。顯然伊爾迷的好感不達標,而且她現在也在仔細考慮和金的感情,不想節外生枝。
況且,最重要的是,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魅力到了能讓這個男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動心的地步。果然是這種氛圍太過曖昧了嗎?或者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伊爾迷無波的眼中透露的信息讓蒼瞬間明白過來了,這個男人或許一瞬間被她的話語迷惑,但是該有的對她的好奇與懷疑一分沒少,他是個自我主義者,最相信的還是自己的判斷。
騙這種人真沒成就感。即使說的再真,只要那個人自己直覺不對,那麼他永遠都不會相信。
接吻也這麼沒情調……沒接過幾次吻的蒼惡趣味又犯了,她的確是有些不爽這個男人的漠然。
她先是舔著男人薄潤的唇瓣,然後靈活地挑弄著對方的唇舌,這時候伊爾迷竟意外順從,他手臂一個用力,將他們的位置交換,也彷彿不經意似的,腳下不穩稍微碰到了場中間的貴婦人。
貓眼下閃過狡黠之意。他也沒注意到,幾乎是同一時間,蒼也撞了那個男主人一下。
兩人很快與這對主人夫婦錯身,繼續著他們熱烈而持久的擁抱。
蒼手抵著男人的胸膛,因為擁吻而紅艷的唇得意地勾起,佯裝喘氣地說著,「我退場啦~」
伊爾迷神色如常,嘴角略微翹起,繼續著剛剛的親吻,沒提出反對的意見。因為,他也完成了任務。
蒼看著這個人的表情,一瞬間明白了過來。果然這個人,不好算計嗎?
兩人配合地演完了因為擁吻而氣息不穩的退場戲碼,急匆匆地來到了隱蔽的角落。而那邊許久不動的兩夫婦引來了保鏢的關注,走近才發現,早已雙雙死亡。
蒼又習慣性地清點了一下手機上的餘額,並把任務標記為已完成,愉悅地親吻著那一串數字。
「合作愉快~」眼睛掃到了那個男人的手機,生生比自己多了一個0,她的笑容不經意地垮了下來。土豪不要太討厭啊!
「合作愉快。」沒想到伊爾迷真的回了她一句,那一長串數字足以讓他也心情愉悅。
「嘛~下次我可不想再遇到你了。」蒼擺擺手,兩人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但總有些東西,還是不同了的。
長達1個多小時的擁抱,第二個毫無必要的快擦槍走火的親吻。那一場危險而刺激的遊戲,是會讓人著迷的。
裝的越自然,就代表種子埋的越深。
「Well, this man loves you, woman. (嗯,這個男人愛上了女人)……」
音樂伴著花雨,還在放著,
這一次,伊爾迷身邊沒有了那個,可以訴說「無聊」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專場來的快去的也快,下一節,天空競技場哦!小伊只是處於有好感階段,沒有愛上蒼,早的很呢。
☆、第一彈,天空
即使那擁抱不想當真,但是飛艇的夜色太過薄涼,薄涼到讓人懷念溫熱的體溫。
「我還真是……」矯情。蒼甩甩頭,那種刺殺遇到熟人的小概率事件大概不會再發生了。
當她下了飛艇,看著遠處高聳如雲的充滿後現代風格天空競技場,快速翻出手機,指尖在鍵盤上靈活跳躍著,不過還沒按下發送,一個信息就先顯示在屏幕上。
「應該~到了吧~」蒼的動作一頓,眉頭半皺。這傢伙肯定又查了她的獵人執照使用記錄。雖然她從來沒想過隱藏行蹤,但這種舉動還是讓人有些微妙的不爽。
「你現在是不是樓主?」蒼單肩背著背包,突然想起了什麼。如果這傢伙到現在都沒打到樓主的話,她今天豈不是要住旅館?她可沒打算省點錢而跟西索同處一室。
「……不是喲~」男人很快回了短信,也肯定了蒼對他不靠譜的看法。幾乎是同時,蒼的手機屏幕閃爍了幾下,西索的名字不斷浮動著。
想了想,蒼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對方還沒開口,她已經順手拉開了停靠過來的出租車車門:
——「去最近的五星級酒店。」
「蒼~還真是絕情呢~」西索略帶幽怨的聲音傳來,至於究竟在想什麼,她也猜不透。
「以你的實力,10勝奪得樓主應該很簡單吧?所以說又是非戰之敗?」蒼換了只手拿手機,將疑問句說成了肯定句。
「嗯哼~」西索默認了,「你~也要來打競技場嗎~」
「啊,最近沒錢了。」
「小騙子~」電話傳來的聲音有些過於繾綣,慵懶的尾音透著紅酒的芬芳。剛剛接完上億單子的人,怎麼會缺錢。
「我的確窮的很。你請吃飯?」坐了幾個小時的飛艇,城市早已華燈遍佈,飛艇的快餐她也沒胃口吃下去,現在她需要的是熱水澡和晚餐。
「好喲~先來天空競技場~」還沒等那頭的人說出曖昧調笑的話語,蒼已經「啪嗒」一聲掛斷了那人的電話。
「師傅,去天空競技場。」她完全能想到再說下去那個人會騷包到何種程度。
「小姐,那個地方可有些混亂啊。」司機先生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看著鏡子裡映出的蒼平靜的臉,收回了繼續勸告的話語。也許這個小姐會意外的厲害?
蒼扯了扯過於修身的紫色裙子,剛參加完那個宴會也沒有換下,本來打算西索是樓主可以隨便在那一層蹭個房間,現在只能吃完飯再回酒店換下了。
當蒼抬眼的時候,就看見西索站在天空競技場門口,黑色的襯衫領口大開,白色的牛仔褲更顯得他雙腿筆直修長。他紅色的碎發隨意地搭在肩膀上,魅惑的暗金眸子在夜晚格外妖嬈,薄薄的唇勾出一個動人心魄的弧度。
妖孽。蒼暗讚一聲,卻免疫了他的魅力。如果沉迷在這個男人的表象下,她也離死不遠了。
西索看見她,隨興地給周圍來來回回看著他的女人一個曖昧的眼神,弄得對方呆愣後,性感地向她走來。
「你的車呢?」蒼跟上了西索的腳步,叫她來這個地方,應該有車載她去吃飯吧。
「蒼今天~很棒喲~」西索沒有回答蒼,反而誇讚著蒼的打扮。
「你的車呢?」蒼不抱希望地又問了一遍,她猜到結果了。
「沒有喲~」這次男人坦然地說著,邪魅的臉仍然勾著笑容。
「沒有?」蒼暗暗念著這句話,忍住了想反駁的衝動。這傢伙一直在試圖挑戰她的耐心。
「竟然沒發火呢~」他暗金色的眸子透出顯而易見的失望,彷彿惹火她是一件趣事。誰叫蒼剛剛掛他電話呢?
「你還真有夠無聊。」蒼翻了個白眼,她與西索相處的很自然。西索雖然有時候對戰鬥病態到不行,但正常情況下,情商、智商還是很高的,至少可以跟得上對方的思維。和這種人相處,有時候也是種享受。
她隨意地吃著晚餐,對方只是搖著酒杯,喝了兩口紅酒。
「你吃過了?」蒼沒有抬頭,繼續弄著刀叉,她幾乎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
「嗯~今天看到兩個耀眼的小果實~」他現在,興奮地不行呢~
「小傑和奇犽?」她做任務花了幾天,算算時間,他們很有可能也來了天空競技場。
西索沒有回答她,只是眼神中透著莫測的意味,好似在看著蒼,又好似沒有看著她。
「我不會插手的。」蒼優雅地放下了刀叉,用帕子抹過了唇。紫色的眼對上了對方的暗金色,很隨意地說出了讓西索悶笑的話語。
「就當晚飯的報酬?」蒼眨了下眼,一派輕鬆。小傑的成長,她不會插手的。她知道西索不會殺了這麼有潛力的對手,反而會以自己的方式保護他。
「啊~果然蒼最懂我了呢~」西索遞給了服務員黑卡結賬,繼續說著:「不過~我最感興趣的~還是蒼呢~」
那可不是新鮮的果實可以媲美比擬的光芒~那是比毒品還令人上癮的樂趣~西索看著玻璃杯上自己的倒影,眼底閃過的是掠奪的光芒。
「是是~」蒼點著頭,她已經可以間接性無視這個男人了。
「我明天會打上200層,該不會又要和你對戰吧?」
「嗯哼~我很期待~」西索沒有給肯定的回復,每一次和蒼對戰,那種滿足感都會讓他平靜一段時間,天空競技場那種充滿規則束縛的舞台,他其實沒有太大的樂趣。不過他還是很好奇一件事。
「你似乎~完全不逃避和我打呢~」西索很清楚,和他戰鬥過的人,很少有人有勇氣戰鬥第二次了。而蒼的眼神中卻沒有恨意、沒有執著,只是對戰鬥的興奮。
蒼的右手撐著白皙小巧的下巴,百無聊賴地晃著紅酒。
「為什麼要逃避?」淺淺的話語,讓男人的笑容再度變大。
「對我們來說,排得上號的念能力者,其實屈指可數。」
「你大概也算變化系頂端的人了吧。與你這種層次打,才有樂趣不是嗎?」極為客觀的分析,有著難得的理智。
「而且……」蒼對著西索笑得坦然。
「你說過……」
——「不會死的。」西索的手擋著臉,露出的金眸越發明亮。他沙啞的笑聲從低到響,從斷斷續續到開懷大笑,透著難得的愉悅。
對,對!就是這種理智與情感的完美結合體~讓他如此欲罷不能~這種語言,可是很犯規的呢~
西索其實很相信朋友的存在,但是很少有人會信任他說出的話語,畢竟他是最反覆無常的變化系。可如今,他也有被相信的一天。
——我果然,最喜歡蒼了~
他舔著唇,跟著前方的蒼,走出了餐廳。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打天空競技場,看獵人的時候,這是我很喜歡的一個篇章呢,僅次GI。
☆、第二彈,登記
「2103號,蒼戈洛瑞小姐。」蒼隨著播報員的聲音一躍而上,她的著裝很隨意,白色襯衫外套了個黑色的馬甲,寬鬆的黑色牛仔褲配著一雙馬丁靴。簡單而又充滿了中性化的魅力。
她黑色長髮隨意披散著,額前的銀紫色碎發更顯得她的白皙。薄薄的唇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即使對面壯碩過頭的男人吐出的污言穢語也無法讓她變色。
「說夠了?」低緩的語調配上懶懶地抬眼,她徑直走向了裁判。而前方的大塊頭轟然倒地,她毫不在意地踏過他的身軀,像是女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裁判素質很高,一個愣神下就反應了過來。
而台下的觀眾卻才醒悟,放肆地吹著口哨,衝著蒼吶喊著什麼。隱約可以聽見幾句帶著髒話的讚歎,甚至還有女人的尖叫。
「蒼戈洛瑞小姐是吧?您曾經打到過200層?!」裁判翻了一下記錄,繼續說:
「那麼,您可以直接到180層了。」那種快到幾近鬼魅的身手,他現在的視網膜上她的殘影都未褪去。而且這明顯不是全力,那麼她到180層就綽綽有餘了。
「嗯。」蒼點點頭,下巴微抬,看了隱在陰影處的西索一眼。
「你還真是閒。」最底層的比賽都有興致看。
西索沒有回話,反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手機屏幕上亮著光,不久就暗了下去。他嘴角的笑容不斷擴大。
「西索?」蒼詫異地回頭,對方在擺弄著手中的撲克,看上去心情不錯。
等她又打了一場,到了200層的時候,西索才真正開口:
「那兩個小果實~今天也要到200層了呢~」一句話,很好地解釋了他的異常。
「那麼你無聊的日子終於結束了啊。」蒼登記著自己的信息,一邊和身旁的西索扯著閒話。
「嗯哼~有蒼在~我可不會無聊呢~」話語中似乎隱隱透著深意,蒼卻懶得深想,心下卻有點不妙的感覺。
「你該不會在謀劃什麼壞事吧?」她將表格遞給登記員,正視著靠著櫃檯的男人。
「沒有喲~」西索坦然地回答著,一樣讓人分不清真假。
「算了,懶得管你,我去自己房間了。」剛要走,卻發現手腕被西索扣住。
「就這樣~拋棄了我嗎~」幽怨的語調,讓玻璃後的登記小姐頭皮發麻。這兩個人……
蒼手動了兩下,對方卻沒有放開。她索性放棄了掙扎。
「好吧,你要我做什麼?」跟這傢伙,來硬的他反而更興奮。
「等人喲~」就地拉著她坐下,暗金色的眸子狀似不經意地掃了下暗處那些窺視者,一瞬間讓那些人頭皮發麻,更加向深處躲藏著。
蒼微愣,「他們,沒有學會念嗎?不是協會……」金對她說,獵人協會會有人教合格者念力的,這也算是最後的試煉。
「嗯哼~」西索仍然是愉悅的表情,不回答就是最好的肯定。和蒼說話,永遠不用他多費口舌。他摞著金字塔,耐心地聽著電子鐘滴滴的聲音。
蒼看了兩眼,席地補起了眠,同時也思考著剛才西索到底隱瞞了什麼,她莫名地有點在意。
一陣不算太重的殺氣讓蒼從淺眠中驚醒,她同時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隨時隨地保持著絕的蒼悄無聲息地站起了身,向著來聲走了過去。
「請注意,超過0點的話,就無法登陸了。」紫色短髮的美麗小姐穿著天空競技場的制服,介紹者200層的規則。
而一張撲克貼著她的太陽穴落下,將她猛然驚退。西索本是背對著小傑兩人,這時候卻妖嬈地轉身,右手搭著自己火紅的碎發,鳳眼上挑,眼底是無盡的邪肆。
「西……西索,你怎麼會在這裡?」奇犽滿臉冷汗,不僅是因為剛剛那位講解員的殺氣,更是因為西索氣息隱藏的巧妙。
「這又沒什麼好奇怪的~」淺淺的聲音在空曠的樓層格外清晰,甚至透著說不清的低柔。
「我喜歡戰鬥~這裡可是格鬥的聖地呢~」一身小丑裝勾勒出他清晰的肌肉紋理,完美的身材因為他抬手的動作更加顯眼。可如今卻無人欣賞。明明是溫柔的語氣,卻讓人莫名的感到顫慄與危險。
「你們才是~為什麼在這裡啊~」他好心情地自問自答著,「開玩笑啦~」
「當然這不是偶然~我在等你們~」他解釋了自己知道他們行蹤的原因——用執照查了飛艇的船票,身邊卻傳來一聲冷哼。
「嗯~我也是在等你呢~」西索放下了抬起的手,紅髮搖曳著,看向了出聲的人。而奇犽和小傑的冷汗,再次流下。他們完全沒有感受到西索和另外一個人的氣息!怎麼可能!
小傑戒備的神情忽然一鬆,映入眼中的是蒼姐姐,奇犽的表情卻仍然是嚴肅,眼底的警惕卻略微少了一點。這女人,雖然自己不瞭解她,但小傑這麼相信她,應該沒什麼惡意。
「離開吧。」蒼沒有看向西索,而是認真地看著小傑他們。
「還不到時候。」牆角惡意的氣息她感覺地很清楚,他們現在來登記,很大可能會被這些人毀了。
「嗯哼~剛睡醒就搶我台詞呢~」西索的聲音緊跟著蒼響起,左手曖昧地搭在蒼肩上。
「你好像很滿意你的幽默感?」蒼嗆了一聲,沒有搭西索的話。
西索滿不在意地繼續說著,「作為前輩告誡你們~踏上這一層~還為時尚早~」幾乎和蒼一樣的話語,眼神卻沒有留給他們。空出的右手只是輕輕一揮,帶出的餘風卻讓兩人不斷退後。
「學會念再來吧。」蒼沒有理會西索的動作,還是看著那兩個忍受著西索念力的孩子開口了。
「究竟有多早,就看你們的了~」西索靠在蒼的身上,狀似隨意地說著,卻透著不容拒絕的態度。
「別開玩笑了!我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奇犽終於緩過神,對著隨興的西索吼道。
「而且,念、念、念的,到底是什麼啊!」
西索將重量壓到蒼站的筆直的脊背上,再度伸出了寬大修長的手,恐怖的念力讓奇犽再度感到畏懼。他魔魅的金眸透著肆意與認真:
「不會讓你們通過的~」蒼只是懶散地垂下眼,聽著西索的宣言,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西索再度加大念力,頭也低下埋在蒼的脖頸間,不經意地一舔,瞇起了金色的眸子。
「這樣的話~就過不來了吧~」
這傢伙得寸進尺啊!蒼忍住在那兩個孩子拆台的衝動,冷著一張俏臉。
「我不適合教人家習念,西索顯然更不適合。你們再這樣,會死的。」蒼動了動身子,那傢伙的呼吸還是噴吐在頸間肌膚上。
「與其我說的一知半解,還不如讓那個人來。」蒼瞥向拐角,雲谷顯出了身形。
「別硬闖了!」雲谷的話止住了小傑他們的動作,他卻第一時間看向了蒼和西索。這兩個人的氣息都太過恐怖,而且他用了絕卻仍然被他們發現。
隨著他帶著小傑奇犽的退場,蒼按住了西索搭在她肩上的手,一個用力,將他反身摔了出去。而西索在半空中扭動了一下,半蹲著穩穩落地。
「嘛~這麼無情~」
「這樣的話,應該沒問題了。」蒼打了個哈欠,彷彿剛剛動手的不是她一樣。
「我回去睡了。明天還要打比賽。」臨走的時候,她又看了一眼隱藏在暗處的那3個200層的選手,這種類似新人殺手的存在,她有所耳聞。
不過因為她和西索一起來的,他們倒是沒有不長眼地對上她。
「你就繼續等待著你果實的成長吧。」蒼擺擺手,慵懶地走了回去。
嗯哼~西索注視著蒼孤傲的背影,你也有~好好成長啊~
真是~太美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西索什麼時候才能真的開追而不玩曖昧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