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空,很藍,鑲著眩目的陽光,鋪滿一地燦爛。
遠處,綠色的草坪,悠揚的音樂,沐浴著金芒的白色玫瑰,為他和她的婚禮,築起了夢幻的天堂。
婚禮呵……
我在心底苦笑。
他和她……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策劃了那麼多,放棄了那麼多,最終,我還是輸了。
輸給了他們的愛情。
「後悔了嗎?」耳畔,拂過一陣風,是那個自稱「勾魂」的少年。
不,不能叫他少年,記得他說過,他不是人。
「即使你用生命阻止,也依然無法拆散他們之間的緣分。」黑髮銀眸,勾魂還是穿著初見時的那身黑袍,赤著腳,飄上半空,停在我身邊:「這就是天意。」
「天意?」我笑,笑中帶著嘲弄:「我從不相信天意。」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天意,天意只是失敗的人為自己尋找的藉口!我,不屑。
「看來……你還是沒有辦法放下那份執念啊……」勾魂幽幽地歎息。
我不語,抬頭看他,靜等下文。
「在你眼裡,沒有所謂的宿命,你不信天,不信地,你只相信你自己,即使明知得不到也要一味地強求,如此偏執、如此極端,你的殘念……很深啊……」火紅的眉,糾結,他似乎很是苦惱的樣子:「這樣的你……該怎麼隨我回冥界接受輪回?」
「輪回?」我不懂:「那是什麼?不接受又會怎麼樣?」
「輪回就是輪回轉世,這是每一個靈魂不斷在經歷的過程……」他迎上我的目光,銀色的眸底有一種嚴肅的味道:「如果你不接受輪回,那麼現在已經脫離肉身的你就只能在塵世遊蕩,就是人們口中的孤魂野鬼,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將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聽起來應該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是……
「我無所謂。」
「無所謂?」勾魂看起來好像對我的話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我沒有再理他,目光放到遠處那對正在互換戒指的新人身上。
為什麼……他們可以笑得那麼開心?
為什麼……他們可以笑得那樣無愧?
看著他們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樣,我突然覺得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切,甚至是付出的生命都變得沒有任何價值。
只因,他們……根本不在意……
「你只是個笑話而已。」勾魂的聲音在此刻聽來格外刺耳。
狠狠地轉過身瞪他,我的心,因他一針見血的戳破而泛起憤懣。
「看來……你還沒有明白……自己究竟輸在了哪裡……」喃喃地,勾魂銀色的目光,飄遠,深邃,含著讓我不解的東西。
「你……」我想開口問什麼,但,他突然伸出的手,蒙住了我的眼。
意識,漸漸朦朧。
「什麼也不要問,現在,趁著你的執念出現裂縫,我要送你去另一個空間,希望,在那裡,你能找到你在這邊一直欠缺的東西……」
恍恍惚惚,他的聲音,好似一圈一圈的漣漪,一點,一點,向遠處擴散,直至……消失無蹤……
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悄然轉動。
而我,無力拒絕。
第一卷 迷惑·陌生的开始
第一章 新生
夜,有著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嗚嗚……」
誰?是誰在哭泣?
頭,好痛,身子,乏力,耳畔,隱隱約約,似乎有男女的爭吵。
「說來說去!都怪你!我辛辛苦苦在外頭賺錢,你呢?!連個女兒也教不好,就知道扯我後腿!」
「嗚嗚……」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除了哭還會幹什麼?!」
「嗚嗚……」
「可惡!真是夠了!說來說去都是你生的這個畜生惹出來的禍!起來!你馬上給我起來!就算要死也給我向跡部少爺他們道過歉再死!起來!你給我起來!不准裝死!聽見了沒有!你給我起來!」
「嗚嗚……別這樣,小離……小離她還只是個孩子……」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兩股力道,一強一弱,在不斷拉扯著我的身體。
「砰」
腦袋磕上地面,嘶……好痛!
「嗚嗚……小離……」
發生什麼事了?
我有些雲裡霧裡,想撐開眼皮看個究竟,可是,強烈的黑暗襲來,又將我拉入那圈漩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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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暈沉沉地,不知道在黑霧中浮沉了多久,當我再次有知覺的時候,睜開眼,迎入一片白色世界。
白色的窗簾,白色的牆壁,以及床頭那束飄著香味的白色百合。
這裡是……
醫院?
我下意識地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什麼也不要問,現在,趁著你的執念出現裂縫,我要送你去另一個空間,希望,在那裡,你能找到你在這邊一直欠缺的東西……」
恍惚間,我記起了不久前那個自稱「勾魂」的傢伙說的話。
另一個空間?是指這裡嗎?
反射性地,我抬起另一隻沒有打著點滴的手臂。
纖細,瑩白,沒有一絲薄繭。
很漂亮的手,可惜,不是我原來的手。
原來的我,有一對身為著名音樂家的父母,從小,我就接觸著各種各樣不同的樂器,我原來的手指,在時間的積累中,有著好幾個薄薄的繭,絕不是像此刻的這只那樣乾淨、細嫩無一絲瑕疵。
「吱呀」
凝思間,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一個穿著和服的嬌小婦人走了進來。
等等!和服?日本?!
那傢伙居然把我送到日本來了?!真是……
「小離?」不意外地,婦人出口的語言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
此時此刻,我不得不慶倖,前世的我,有認真學習過日語這門語言。
前世……
我苦笑。
原來……那已經變成前世了……
感歎中,美婦已然向我走近,而這時,我才真正注意到她的長相——盤得一絲不苟的品紅色頭髮,巴掌大的小臉,湖水藍的眼睛——如果撇去那雙眼睛的紅腫,她,還真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大美人。
「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驚喜地,她俯身靠近我,摸摸我的額頭,動手替我整理著身上有些泛皺的病服。
「我……」我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不太習慣和陌生人靠的太近。
「怎麼了?」她注意到我的不自然。
「你……」心,苦笑,偏頭思忖片刻,我只能無奈地冒出一句比較狗血的臺詞:「你是誰?」沒辦法,我是另一縷寄住進來的靈魂,沒有這具身體任何的記憶,只能本能地選擇扮演所有穿越中早已被寫爛的劇本。
「你……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媽媽啊?醫生……醫生……」婦人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接著,略顯慌亂地跑出去扯開嗓門尖叫。
适才的優雅,在一瞬間蕩然無存。
幾秒後,幾個穿著白衣的醫生和護士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拿著儀器,對著我一陣亂擺,最後,在一個醫生問了我幾個問題,得到我茫然不知的回應後,作出一個我意料中的判定——失憶。
「天啊!怎麼會這樣?」那個自稱是我母親的美麗女子,宛如泄了氣的皮球,呆呆地滑坐在地,掩面而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嗚嗚嗚嗚……」
「羽鳥太太,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只要羽鳥小姐身體無礙,記憶還是可以慢慢恢復的……」臨走前,醫生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哢嚓」
門開門又關,醫生和護士離開了,一時間,整間病房就只剩下我和那個婦人兩個人了。
「嗚嗚……怎麼辦?嗚嗚……」婦人還是像個孩子一樣賴在地上哭,那神情,那感覺,好像世界快要到末日了一樣。
我徹底無語了。
誰來告訴我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沒有人聽到我心底的疑問,倒是那個抽泣的婦人終於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眼神複雜地,她看了看我,接著,轉身走了出去。
透過沒有關緊的門扉,我知道,她是去打電話了。
趁著這個空擋,我俐落地拔掉手上的點滴,下床,穿上鞋子,跑去病房配備的盥洗室。
找了一張紙巾擦了擦眼前被水汽模糊的鏡子,一張陌生的面孔,逐漸露出清晰的輪廓。
那是一個長得……呃……有點俗氣的女孩子。
深紫色的及腰長髮,像一堆沒有打理過的海藻,又多、又密、又卷,好像一頂劣質的假髮,戴在頭上,以至於讓人忽略了她的瓜子臉和尖下巴——可見她全身的俗氣,完全是由這頭頭髮引起的。
女孩的皮膚很細緻,沒有任何的瑕疵,雖然很白,可是那種白卻只能讓人覺得病態,沒有任何血色,看來,她偏離陽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她的五官很端正,小巧的鼻,豐滿的唇,如果撥開那幾乎要遮住大半張臉的劉海,還會露出一雙霧濛濛的湖藍色眸子——那是整張臉上唯一能吸引人的地方。
總體來說,撇開那頭俗氣的髮型,這張臉,還能擠進清秀有餘而美麗不足的檔次,好聽一點,就是耐看,直白點,叫平凡!和我以前那張沒有化妝時的臉,也沒多大差距。
看清了自己現在的長相後,我伸手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潑了一把水,清醒思緒。
隨手找了條毛巾擦乾臉上的水漬,我重新回到病房。
剛剛坐回床沿,适才出去的那名婦人便走了進來。
手裡握著剛掛斷的手機,她神情不安地向我靠近,美麗的臉上好像還掛著一波新的淚痕。
「小離……」她無聲地在我的身旁落座,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疑惑地看著她,不懂她眼底的憂慮從何而來。
「待會兒你爸爸要過來……他現在很生氣……如果他口不擇言地罵了你,你不要和他頂嘴,知道嗎?」她撥著我又長又厚的劉海,優美的唇,一張一合著我完全摸不著邊的叮嚀:「因為你的緣故,跡部家可能會解雇你爸爸,如果爸爸被他們解雇了,那我們家就……嗚嗚……」說著說著,她又開始哭了。
「那個……」我被她哭得有點心煩,畢竟,從醒過來到現在,我除了知道她是我媽媽,我有個名字叫小離外便一片空白……她要哭的話,至少也該先讓我知道一下自己是誰吧?
「啊!我差點忘了,你現在已經失憶了……」恍如夢初醒,她總算想起了醫生給出的結論,然後,臉上的小雨變成了大雨,世界末日,再度來臨。
仰面盯著天花板,我不知道現在除了無語問蒼天外我還能幹什麼。
畢竟,我不太習慣去安慰一個對我來說只能算陌生的人。
尤其對方還是個「水」做的柔弱婦人!
所以,等她哭夠了,想起要告訴我我是誰的時候,牆上的時鐘已經悄悄走過半個圈了。
第二章 麻煩的身份
「我」的名字叫做羽鳥離,上個月剛過14歲,就讀於冰帝學園3年級,父親羽鳥國宏是跡部家的專屬司機,負責那家少爺的日常接送,「我」的母親,就是剛剛那個淚腺發達的美婦人,名叫羽鳥馨子,是一個以夫為尊的傳統日本女性,簡單點說,就是負責顧家、煮飯、帶孩子的家庭主婦,「我」還有一個比我小一年的妹妹,羽鳥夢,和「我」一樣,都是冰帝的學生。
冰帝……跡部……
剛聽到這些名字的時候,說不吃驚是騙人的,雖然以前的我忙於追隨父母的腳步而沒有什麼空閒看動畫,但是,在剛離開家搬入宿舍的那幾年,宿舍裡有一個室友是個瘋狂的漫迷,在她的耳濡目染下,我對《網球王子》這部動漫還不至於那麼一無所知。
至少,對於青學、冰帝裡面的某些重要人物,我還是能一一記住名字的。
跡部景吾……那個高高在上、自戀囂張的冰帝帝王……沒想到,「我」居然會是他專屬司機的女兒?這,還真是個讓人哭笑不得的事實。
而更讓人哭笑不得的還在後面!
聽「我」母親說,「我」在學校裡參加了跡部的後援團,上個月,因為在街頭網球場撞見了跡部拉著另一個女孩子的手,要跟人家約會的那一幕,讓「我」對那個女孩子懷恨在心,於是,「我」暗地裡跟蹤了那個女孩子,趁四下無人,她剛巧要下街頭網球場那邊的樓梯的時候從背後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而這一幕,很不巧的是,讓碰巧路過的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看見了,女孩急著要報警,男孩忙著攔住想要逃跑的「我」,於是,情急之下,「我」掏出放在包包裡的美工刀,二話不說地朝那個攔路的男孩刺了過去,那個打電話的女孩見狀想要過來幫忙,卻不料被已經慌亂到失去理智的「我」推下了樓梯,摔成重傷……
事後,「我」被那個僥倖只被「我」劃傷了胳膊的男孩押去了警局,因為未成年,所以拘留了幾天後就被急著趕來的父母保了出去。
出去後「我」才知道,那兩個被「我」推下去的女孩子,一個叫橘杏,是不動峰初等部網球部部長的妹妹,另一個叫百合野奈凝,和「我」一樣是冰帝學園三年級的學生,而不巧的是,百合野奈凝日前正和忍足侑士處在熱戀期。
至於那個將「我」送去警局的少年,則是聖魯道夫初等部網球部的正選,傳說中青學的天才不二周助最愛護的弟弟,不二裕太。
不幸中的萬幸,不二裕太的傷勢不重,只是手腕破了道口子,流了點血,而橘杏前陣子也已經出院了,不過,她摔下去的時候似乎傷到了頭部,對那天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至於百合野奈凝,就有些棘手了,聽說她摔下去的時候摔斷了右手,醫生建議她出國治療,否則以後就無法再拉小提琴了……
對不二裕太和橘杏所造成的傷害,「我」爸爸已經帶著「我」親自上門去賠禮道歉過了,破點財,被他們家人狠狠罵了一頓,倒也不了了之;比較麻煩的是,那位到現在為止右手還不能行動自如的百合野奈凝,無論「我」和父親上門多少次,都得不到她的原諒,而且,她的家人還一再向「我」父親要一筆昂貴的精神損失費,不給,他們就威脅著說要找人好好「教訓」一下「我」和「我」的妹妹羽鳥夢。
「我」的爸爸只是人家的司機,雖然比起其他司機,任職在跡部家的他待遇是要比同行好很多,但,他還是沒有能力拿出百合野家索要的那筆錢。
看著父母為錢頭痛的樣子,自知做錯的「我」竟興起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我」鎖定了班上一個叫北森雪美的女孩子,因為北森是個張揚的富家小姐,整天都佩戴著昂貴的飾品並且還每天換一次,所以,天真的「我」就以為她不會太過在意丟失一件小物品的……借著生病不上體育課的機會,「我」留在教室裡,順利地取走了北森書包裡的一條項鍊,接下來幾天,「我」一直在暗處觀察北森,確定她沒有過多在意失物後,「我」才偷偷地將她的鏈子放到網上去拍賣……好不容易,等到一個願意出高價的買主,「我」喜滋滋地捧著項鍊跑去約定的地點,才駭然發現那個所謂的買主就是「我」以為已經放棄尋找失物的北森!
而直到那時,「我」才知道北森和跡部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那條「我」以為對北森不重要的項鍊,竟是跡部特意為北森量身定做的,全世界只有那一條!
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北森生氣了,跡部憤怒了,而那個因為女友住院而暫時無暇管「我」的忍足也開始蠢蠢欲動……
「我」的日子難過了,最後因為承受不住他們的報復而想到了以死來逃避。
「我」妹妹發現我想要服食安眠藥的意圖後,奮力跑上來阻止,而就在「我」們爭奪藥瓶的時候,「我」一時不慎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然後,就到我現在這種情況了。
聽完羽鳥馨子,也就是我「現在」母親的講述,我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
那個「勾魂」!他到底把我扔到了怎樣麻煩的境地?
雖然我《網王》看的不多,但是我還是明白橘桔平的妹妹碰不得、忍足的女友惹不得、不二的弟弟傷不得、跡部的禮物偷不得這些真理的!
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把該惹的不該惹的全給我惹上了!你要我怎麼收場?
要知道,在那個世界活了20年,我可沒有任何的經驗來面對眼下這種情況啊!
就在我為自己此刻的處境頭痛不已的時候,「吱呀」一聲,病房的門又開了。
反射性地抬頭望去,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制服的中年男子。
男人理著俐落的平頭,有著剛毅的臉型,端正的五官,雖然稱不上英俊,但是比以前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挺著啤酒肚的中年大叔好太多了。
沉著臉,男人走了過來,身形移動間,我才發現,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在他高大身影的後面,還跟著一位長相絕美的妙齡少女。
那個女孩有一頭燙得很漂亮的波浪長髮,那泛著熒螢光芒的品紅髮絲隨著她的移動而搖曳著一波又一波的風情。
她的皮膚很白,很細膩,吹彈可破,不同於「我」的病態,她白得很晶瑩,很剔透,就像那剛剝開蛋殼的白煮蛋一般;她的臉蛋小小的,好像一隻手就可以全部包起;她的五官非常漂亮,尤其是那雙銀紫色的眼睛,慵懶、迷蒙,融合著少女的溫柔和女人的性感。
如果再過個幾年,她絕對是個顛倒眾生的大美人!
「啪!」
未等我從驚豔中回神,那個先行走過來的中年男子二話不說地抬手給了我一記熱辣辣的耳光。
「你……」捂著馬上就高腫起來的半邊臉,我不敢置信地迎向他充滿怒意的目光,有些反應不過來。
活了20個年頭,這還是我第一次挨打!
雖然之前因為我的任性,那對天才音樂家的父母也沒少罵過我,但,從小到大,他們也不曾動過我一根指頭!
這個男人……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男人……居然……
「終於不再裝死了?!」他冷冷地瞪著我,接著,伸手揪起我的頭髮,以一種想要扯下我頭皮的力道將我整個人從床上拽起:「既然醒了就跟我一塊兒去向跡部少爺和忍足少爺道歉!走!」話落,不給我反應的時間,便掐住我的胳膊,逕自將我往門外拖。
「爸……」看見這一幕,那個穿著冰帝校服的美少女嚇傻了,腳步頓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而那個身為「我」媽媽的女人,則大氣也不敢出地默默流著淚,亦步亦趨地緊跟在我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