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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甜蜜魔藥學》作者:Jenni【完結+番外】

第028章 一個約定

  厄莎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她只能聽到西裡斯在自己耳邊輕輕喘息的聲音,以及牆角那株曼德拉草撥弄泥土發出的輕微響動。

  過了好一陣子,西裡斯突然放開了她,但是他的手仍然搭在她的肩膀上。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在黑暗之中,他壓低聲音說道。

  「什麼?」

  西裡斯沒有回答。黑暗裡厄莎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低頭快速地親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假期的最後一天我給你寫了信,可是我沒收到回信。」 他語氣輕鬆地說道。

  「我沒有收到。」厄莎皺眉說道,她突然記起羅伯特太太曾經懇求她媽媽幫忙在房子周圍設下了驅趕貓頭鷹的咒語

  。

  於是她趕緊把這件事告訴了西裡斯。

  「好吧,我猜到可能你沒收到。」西裡斯平靜地說。

  隨後他沉默了一下,過了片刻之後才繼續說道:「實際上,我很想念你。」他的聲音漸漸地變得低沉而沙啞,聽上去比平時成熟性感了許多。

  厄莎突然想不出什麼埋怨的話了。她沉默不語地靠在他的胸前,清楚地聽到從他胸口傳來的心跳聲。她只想就這樣靜靜地靠在一起,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

  可是西裡斯還是繼續說道:「其實我不應該來的……你知道為什麼。」

  厄莎猛地揚起頭,在窗外投進的微弱光線中她看到西裡斯正低頭注視著自己。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語氣有點兒生硬。

  西裡斯忽然輕聲笑了起來。

  「你在生氣。」他說道。

  顯而易見的事實。厄莎有點抱怨地心想。

  西裡斯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該怎麼解釋,「我只是以為你並不想跟我太過親近。」

  「……是什麼給你這種感覺的?」厄莎蹙眉說道。難道是因為她太冷淡了?她立刻覺得有點懊惱,開始痛恨自己這種令人反感的性格。

  可是西裡斯卻輕描淡寫地回答道:「噢,好吧,大概是我想得太多了。你現在仍然是霍格沃茨的教師,所以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他就像是要安撫厄莎一樣輕輕地撫弄她柔軟的髮絲,然後在她的眼角落下幾個吻。

  這樣若即若離的接觸比熱吻更加讓人心癢難耐。厄莎忍不住微微揚起下巴,靠近了西裡斯的嘴唇。

  西裡斯立刻明白了她想要的是什麼。他毫不客氣地捧起了她的臉頰,然後緊緊地堵住了她的嘴唇。

  *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停止了親吻。

  「我喜歡你,厄莎。」西裡斯喃喃地在她的嘴唇上摩擦著說道,「所以你要明白……我可是一直在克制自己……可是我知道那很難,就連跟你打個招呼都會暴露我對你的渴望。」

  「克制?你不需要……」厄莎喘息著說道,「你知道我也……喜歡你。」她說完這句話,立刻感到西裡斯滑過她臉頰的嘴唇微微顫動了一下。

  隨後他用更加激烈的親吻回應了厄莎的請求。

  他就像是要把她肺腔所有的空氣都壓出來一樣緊緊地擁抱著她。

  厄莎立刻感覺到了他身體發生的變化。她感到小腹被硌得難受,可是當她意識到那是什麼的瞬間,她卻又感到一陣奇特的戰慄湧遍全身,像是在催促著她去尋求更多的快樂。

  西裡斯抱著她踉踉蹌蹌地來到了辦公桌的旁邊。她的臀部靠在了桌子的邊沿,然後再次和西裡斯吻在了一起。

  西裡斯出於本能地撫摸她的身體,滑過她腰肢的曲線。他開始緩緩地在厄莎的小腹上摩擦著他的身體,或者說是……那個堅硬的部分。突然,他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厄莎嚇了一跳,她感到有點迷惑不解,但是她又隱約猜到了這種動作的意義。

  她感到自己臉部的肌肉顫抖了一下。她開始慶倖現在的光線非常昏暗,不然西裡斯就會看到她的鼻子再次變成滑稽的形狀。

  西裡斯呼吸急促地在她的身上急切地尋求著快感。而厄莎卻忽然變得異常的清醒,她意識到自己正在辦公室裡和一個學生親熱,這讓她感到羞愧萬分。

  「我得走了。」西裡斯突然低聲說道。

  「為什麼?」厄莎喃喃地說道。她正將手指插入他的髮絲間,撫摸著他觸感不錯的黑髮。

  西裡斯忽然低聲哧哧地笑了。

  厄莎總覺得那笑聲裡帶著邪惡的意味。而她的感覺是完全正確的。

  「因為我現在就想上你。」西裡斯換上了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道,可是他沙啞的嗓音卻讓這句話更加充滿了色.情的意味。

  「噢!」厄莎低低地驚呼了一聲,她有點尷尬地別過頭去,假裝不太高興地嘟噥著:「那你走吧。」

  「……等著我。」西裡斯再次和她貼了一下嘴唇,微笑著說道,「……還有一年半的時間。一年半之後我就畢業了。等著我,好嗎?」

  「你的意思是在那兒之前……我們都不會再這樣了嗎?」厄莎喃喃地問道。

  她突然意識到這句話中隱含了一點引誘的意味。她立刻感到臉紅了。

  西裡斯忽然笑得更開心了。

  厄莎惱火地瞪著他,這有什麼好笑的。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每天都在這裡等著你。」西裡斯輕聲說,「可是我害怕我會忍不住……你明白我的意思。」

  厄莎竟然真的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按照計畫,她還有半年就要離開霍格沃茨了。一想到可能有整整一年的時間見不到西裡斯,厄莎就覺得心臟被人鉗住了一樣難受。

  「那就一個星期一次。」她表情嚴肅地說道。

  「好的,那就一個星期見一次。」西裡斯笑著回答。

  *

  西裡斯走了之後,厄莎發覺自己很難再靜下心來修改論文。她開始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她的滿腦子都是剛剛的親吻,還有衣料摩擦的觸感。

  她開始告誡自己要像一個真正的成年人一樣,把異性之間的接觸當做家常便飯。

  可是她還是失敗了。她就像個從未接觸了男孩子的單純姑娘一樣,僅僅因為一個親吻就激動不已。

  她的理智告訴自己,她現在應該專注工作,而不是和自己的學生在辦公室裡親熱,更不應該在親熱之後還反復地回味它——這簡直太……令人羞恥了。

  想到這裡,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成了一名不合格的教師。

  幸好她接下來只需要在這裡工作半年,想到這一點,厄莎竟然暗自松了口氣。

  可是就在情人節的前一天,她突然聽到了一個消息——原來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經從霍格沃茨辭職了。他寫信給鄧布利多教授,說自己身體每況愈下,希望能再休養一段時間,所以他已經無法擔任魔藥學教授一職了。

  可奇怪的是,誰也不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究竟去了哪裡度假,他已經很久沒跟任何人聯繫了。

  教古代魔文學的洛克伍德教授偷偷地告訴厄莎,其實斯拉格霍恩教授很可能是躲到國外避難去了。很多已經有很多人都逃離了英國,去投奔在國外的親朋好友。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繼續擔任魔藥學教授一職。」在一次例行會議中鄧布利多對厄莎這樣說道,「你是個非常優秀的教師,而且按照英國的現狀……我們恐怕很難再雇傭到合適的人了。」

  厄莎遲疑了。她看著鄧布利多,對方正用懇求的眼神望著自己。她覺得當面拒絕這樣一個老人的請求會顯得太粗魯了,而且她其實挺喜歡現在的工作。

  她唯一擔心的事就只有她和西裡斯之間的秘密戀情。她知道一旦這件事曝光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請讓我考慮一下好嗎?」厄莎勉強地微笑道,「我會儘快給您回復的。」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頭髮已經泛起了表示抑鬱的深藍色。

  鄧布利多微微地歎了口氣,「好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認真地考慮一下。」


第029章 災難事故

  情人節的當天早上,厄莎從預言家日報上讀到了一則噩耗。

  就在昨天半夜,倫敦忽然發生了一場可怕的大火。大火瘋狂地蔓延了好幾個街區,燒毀了許多民房。麻瓜們的救火工作毫無成效,他們對此一籌莫展,只能任憑火焰肆虐,摧毀他們的房子。

  只有巫師們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因為這場火災是用咒語引燃的。

  最後,魔法部不得不出動人手幫助麻瓜們撲滅了這場大火。幾十個麻瓜在火災中失去了生命,上百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燒傷。

  讀到新聞的瞬間,厄莎立刻注意到羅伯特太太的房子就處於火災區域的邊緣。

  她手中的茶勺頓時咣當一聲落在了杯子裡。

  坐在學生餐桌那兒的西裡斯一直在遠遠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他也從報紙上讀到了那則新聞。

  「真是可怕。」坐在他身邊的詹姆放下報紙說道,「我猜是食死徒們幹的。」

  「我也覺得是他們。」萊姆斯說,「一個月前他們還炸掉了一個麻瓜的教堂,還記得嗎?」

  「那些食死徒都是瘋子。」詹姆厭惡地說道,「見鬼的,傲羅們到底在幹什麼?」

  「我猜傲羅們根本對付不了他們。」彼得小聲說道,「不然他們早就被抓了。」

  「別這麼悲觀。」萊姆斯公正地說道,「如果沒有那些傲羅,這些食死徒恐怕會更猖獗。」

  他們聊天的時候,西裡斯一直在沉默不語。

  萊姆斯看出了西裡斯的不對勁兒,「你怎麼了,大腳板?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西裡斯看向教室席位,可是厄莎已經不見了。他猛地站了起來,「我先離開一下,回頭見。」他匆匆地說完這句話,就快步離開了餐廳。

  *

  厄莎的內心灌滿了沉甸甸的擔憂和不安。她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兒。

  羅伯特太太家恰好位於火災開始蔓延的地方,而安娜應該還住在那裡。

  她就像沒頭蒼蠅一樣沿著走廊快步向前走去,腦海中拼命地盤算著到底該怎麼立刻跟安娜她們取得聯繫。

  「對了,守護神咒。」她猛地停下腳步,奔向了附近的窗臺。她召喚出的守護神,那是一隻由銀色的煙霧組成的漂亮的豹貓。

  「告訴我媽媽安娜•瑞德……請她儘快給我回信,告訴我她一切都安然無恙。」她說

  豹貓輕快地從窗臺一躍而出,很快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這時,一隻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厄莎嚇了一跳,猛地轉了個身,卻看到西裡斯正站在自己身後擔憂地望著自己。

  「你還好嗎,格林小姐?」他瞥了一眼正從他們身邊路過的兩個低年級女生說道。

  厄莎本來想回答「還好」,可是她深吸一口氣,將那句話憋了回去。

  「……我正在試圖聯繫我媽媽。」她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我知道,我從報紙上看到那則新聞了。」西裡斯揚起眉毛說道,他快速地四下查看了一番,在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的時候,他突然俯下身吻住了厄莎的嘴唇。

  他大膽的動作讓厄莎嚇了一跳。

  好在那個吻非常短暫,他們的嘴唇只是輕輕地碰了一下便迅速地分開了。

  「窗外會有人看到的!」厄莎蹙眉不滿地抱怨。

  西裡斯微微眯起眼露出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別怕,沒人看得見。」他伸出手輕輕地在厄莎的肩膀上摩挲著,「別擔心,我想你媽媽肯定會沒事的。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女巫,她懂得用魔法保護自己的。」

  厄莎歎了口氣,「……我想你是對的。」

  *

  可是事實證明西裡斯錯了。

  安娜最後並沒有給厄莎回信。就在厄莎考慮要不要去一趟倫敦看看情況的時候,她的辦公室突然被人敲響了。

  來人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傢伙。那是一個表情嚴肅的中年男子。他的打扮非常奇怪,身上穿著紫色羊絨上衣和灰色的毛呢褲,還戴了一頂黑色的禮帽,看上去像是對麻瓜服飾的失敗模仿。

  「您是格林小姐,對嗎?」那個男人說道。

  「是的。」厄莎忐忑不安地看著他,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壞事。

  ——遺憾的是,她的預感總是對的。

  「我是魔法部魔法事故災害司的。您需要跟我去一趟聖芒戈醫院。」男人說道。

  「發生了什麼?」

  「你的母親……安娜•瑞德女士在火災中受到了嚴重的燒傷。」那個男人遲疑了一下才低聲回答道。

  聽到這句話,厄莎不敢置信地望著對方,像是在希望他說一句「愚人節快樂」。

  「魔法火焰給她的身體造成了難以修復的損害,聖芒戈醫院的治療師正在努力搶救她。」他說,「請馬上跟我過去吧,到了那裡之後我會把具體的情況告訴您的。」

  隨後,他們從霍格沃茨目前唯一可以連入飛路網的壁爐——也就是鄧布利多辦公室的壁爐來到了聖芒戈醫院。

  厄莎緊緊地跟在那個男人身後。她的心臟砰砰地跳個不停,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他們很快就抵達了重症搶救室的外面,透過窗戶她看到幾個穿著綠色長袍的治療師正圍在床邊。

  她不由得想到了最壞的猜測——也許安娜會被毀容……也許她會死。

  想到這裡,厄莎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緊緊地貼在窗戶上低聲問道。

  「我們猜測您的母親跟縱火犯有過直接的衝突,她還很可能跟他們搏鬥過。」那個魔法部的官員說道,「您的母親是個勇敢的女人……在昏迷之前她一直在呼喚你的名字。我想她一定很愛你。」

  厄莎沒有說話。她沉默地望著搶救室裡那張孤零零的病床,可是從這裡她看不到她的母親。

  *

  很快,魔法部的官員就離開了。

  厄莎獨自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手裡拿著一杯早已經涼透了的咖啡,眼睛不眨一下地盯著那間搶救室。

  每次有治療師出來,她都會猛地站起來。最後一次她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將手裡的咖啡打翻了。咖啡潑在了她的毛呢裙上,可是她卻一點也不在乎。

  那些治療師都告訴她要耐心等待,搶救還在持續進行中。

  她只好失落地再次跌坐回去,繼續痛苦而漫長的煎熬。她突然非常希望這個時候能有人陪陪她,跟她說說話也好。

  西裡斯的臉立刻從她的腦海中跳了出來。


第030章 噩夢結束

  過了沒多久,厄莎開始昏昏欲睡了。空氣中彌漫的略帶苦澀的藥味兒讓她頭暈腦脹,過了買多久她的眼皮開始打架。

  然後她打了個盹兒,幾分鐘後她又猛地從一個短暫的噩夢中驚醒,突然發覺自己的頭正靠著一個堅實的肩膀。

  她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卻發現西裡斯竟然正坐在自己身邊。

  他仰著頭靠在長椅上,嘴巴微微張開著,眼睛緊閉,看上去已經睡熟了。

  厄莎凝視著西裡斯的睡臉。

  她突然發覺一直吊起來的心突然落了地。她深呼吸了幾下,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得到了一絲空氣似的。

  她靠回到椅背上,偏過頭注視著西裡斯年輕英俊的側臉。她伸出手動作溫柔地將他的黑髮掖到耳後。

  「謝謝。」她動了動嘴唇,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然後她再次輕輕地靠在西裡斯的肩膀上。

  過了沒多久,西裡斯突然動了動,緩緩地張開了深灰色的眼睛。

  厄莎抬起頭跟他四目相對。她倦怠地笑著,「早安。」

  「你醒了多久了?」西裡斯親吻了一下她的頭髮,沙啞地低聲問道。

  「沒多久。」厄莎再次看向緊緊關閉的搶救室大門,臉上露出難以掩蓋的憂色。

  「她會沒事的。」西裡斯輕聲說,「我剛剛問了治療師,他們說情況已經得到了控制。」

  「希望如此。」厄莎滿面愁容地回答。

  西裡斯忽然站了起來,「你要喝點什麼嗎?我看到那邊有賣熱飲的。」

  「請來一杯咖啡吧。謝謝你。」厄莎客氣地說。

  西裡斯很快就回來了。

  他拿了兩大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把其中一杯遞到了厄莎的手裡。

  「小心燙。」他細心地提醒道。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厄莎握著紙杯,忽然問道,「你現在不應該在上課嗎?」

  「我請了假了。」西裡斯嘬了一口不加糖的黑咖啡,表情輕鬆地回答。

  厄莎懷疑地揚起眉毛。

  「真的嗎?」她說。

  正在喝咖啡的西裡斯從眼角瞥了一眼她,然後吃吃地笑了起來。

  「好吧,」他輕輕地聳了一下肩膀,「我是偷偷溜出來的。」

  厄莎張口結舌地看著他,「溜出來?可你是怎麼到這裡的?現在霍格沃茨只有一個壁爐能通到這裡啊!」

  西裡斯微笑著,神秘地擠了一下眼睛,就是不肯告訴她答案。

  「這不安全。」厄莎喃喃地說,「你還是回去吧。如果被發現了,你會惹上大麻煩的。」

  「別擔心。」西裡斯一臉平靜地安撫她說道,好像偷偷溜出來的那個人是厄莎似的,「今天下午的課是古代魔文學,洛克伍德教授從來不點名。而且他近視得厲害,我已經讓詹姆幫忙替我交論文了,他不會發覺的。」

  厄莎知道自己沒辦法說服他了。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久,但是厄莎已經開始發覺西裡斯有時候倔強得要命,根本不聽勸。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想讓他離開。

  她再次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很少主動這樣做,於是西裡斯下意識地僵直了片刻。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甚至還伸出一條胳膊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肩膀。

  厄莎覺得溫暖極了,而這並不是身體上的感受而是心裡的。

  她已經幾乎感覺不到恐懼了,而是暗自產生了一絲希望。她輕輕地靠在西裡斯的肩膀上,眼睛一直望著那扇始終關閉的門。

  大概是不想讓她胡思亂想,西裡斯一直在不停地給她講笑話。

  一開始她還彆彆扭扭地不想在醫院裡笑出聲,而且她現在的腦海裡全都是她媽媽的事情,根本沒有一丁點空隙讓她聽笑話。

  可是沒一會兒她就忍不住被他講的一個關於愛爾蘭小矮妖的笑話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很有趣對嗎?」西裡斯微笑著說道。

  他看上去就像個得到了稱讚的孩子,因為逗樂了自己的喜歡的女生而暗自得意。

  可是他的肩膀卻一點不比任何一個成年男人單薄。

  厄莎的耳朵貼在他的肩上,能夠清楚地聽到他緩慢而沉穩的心跳。

  「……謝謝。」她微笑著說道。

  西裡斯並沒有回復她的道謝,而是將嘴唇擱在了她的頭頂。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被打開了。

  一個治療師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沾滿了氣味刺鼻的藥膏。他摘掉手套,走向剛剛從椅子上猛地站起的厄莎。

  「你母親會沒事的。」那位治療師說,「我們控制了她的傷勢。燒傷藥膏已經開始產生作用了,想必用不了一個星期她身上的燒傷就會完全癒合。只要恢復得好,她身上幾乎不會留下什麼疤痕。」

  厄莎差點沒克制住想要立刻跳起來的衝動。她這輩子都從來沒有過這種激動得難以自已的感覺。

  「謝謝……謝謝。」她喃喃地說道,「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現在我們可以看看她了嗎?」西裡斯問道。

  「不,現在還不行。」治療師拒絕道,「她現在需要安心靜養。請明天再來吧。」

  厄莎突然發覺自己的視線有點模糊。她抬起手擦了擦,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她疑惑地看著沾濕的手。

  「我剛才一直都沒哭。」她有些慚愧地擠出一個微笑,「現在放鬆下來反而……」

  「我知道,我知道的。」西裡斯笑眯眯地說道,他忽然伸出手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小姑娘。」

  「我比你大兩歲呢,請別叫我小姑娘。」厄莎悶聲抱怨,「沒人那樣叫過我。」

  西裡斯笑了起來,「難道你還在糾結那個嗎?雖然你的年紀比我大,但是任何人看到我們都會以為我才是年長的那個——看看你哭鼻子的樣子的就知道了。」

  厄莎抬起頭想反駁一句,可是西裡斯卻將自己的嘴唇貼了上來,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告別吻。」他帶著沾沾自喜的笑意說道,「很抱歉,我該走了,厄莎。我們最好別一起回霍格沃茨。」

  「那你要怎麼回去?」厄莎問道。

  「別擔心我。」西裡斯說,「我知道一條回霍格沃茨的秘密通道。那麼明天見。」他說完就乾脆俐落地轉過身大步離開了。

  *

  幸運的是,當天傍晚安娜就恢復了意識。治療師同意了厄莎的探視。

  厄莎走進病房,映入眼簾的是渾身纏滿了繃帶的安娜。

  她挪動腳步,慢慢地來到安娜的床邊兒。

  「媽媽。」她輕聲呼喚道。

  安娜睜開眼睛,望著自己的女兒。她的臉上也纏著繃帶,只露出她的那雙湛藍色的眼睛。

  「嗨,寶貝兒。」她的聲音就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婦一樣蒼老,這是因為魔法火焰損害了她的喉嚨。可是她的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

  「別說話了,媽媽。」厄莎趕緊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只需要看看你就好。」

  安娜嘴角扯動了一下,幾乎不發出聲音地說了一句話。

  厄莎從她的嘴唇中讀出了她的意思。

  ——她在說「我現在就像個木乃伊」。

  厄莎輕輕笑了起來。

  「你會好起來的。」厄莎說,「放心吧,媽媽。這幾天我會每天過來陪你。」

  安娜注視著自己女兒的臉。她從厄莎的表情中讀出了什麼。

  然後她動了一下嘴唇,又說了一句話。

  「這不是你的錯,」她這樣說道,「是我自己要留下來的。」

  厄莎立刻睜大眼睛,她再次感到視線有點模糊了。

  「……嗯,我明白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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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金色留聲機

  三天之後,安娜的情況已經好轉了許多。她身上的繃帶已經拆掉了一半,不過她不肯拆掉臉上的。她的一半臉都被剛剛長出的紅色嫩肉佔據了,所以看上去非常恐怖。

  「我現在身上到處都癢癢。」安娜歎息著對厄莎說道。她的嗓音仍然非常沙啞。

  「忍忍吧。」厄莎說,「你現在正在恢復中。」

  這時,幾個穿著怪異的傢伙不請自來地走進了病房。其中兩個是穿著西裝,帶著鮮豔的花領帶的男人,還有一個是戴著眼鏡的年輕女人,她的手裡還拿著一份厚厚的資料夾。

  「您好,瑞德女士。」其中一個個字很高,有點禿頂男人語氣冷淡地說道,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我們是魔法部的,希望能問您幾個問題。」另外一個蓄著絡腮鬍子的男人簡潔地回答。他看上去要友好多了,甚至還沖母女兩個露出一個微笑。

  「我已經跟魔法事故災害司的人聊過了。」安娜蹙眉說道。

  「但是我們希望您再回顧一次那天發生的事情,這對我們非常有幫助。」有點禿頂的男人回答。

  安娜和厄莎迅速地對視了一眼。

  「我媽媽需要休息。」厄莎說。

  「我們知道。不過我們不會佔用很多時間的。」絡腮鬍子的男人笑眯眯地說道,「對了,我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們兩個是傲羅辦公室的,我叫盧卡斯•哈斯,他是我的同事,傑森•克勞迪尼。還有這位元可愛的女士是記錄員克裡斯亭庫克。」

  「自我介紹夠了。」克勞迪尼打斷道,「我們想知道,那天你是否見到了那兩個縱火的傢伙?」

  「當然。」安娜疲倦地回答,「如果你們看過之前的記錄就知道了。」

  「我看過了,上面說縱火的是兩個男人。你知道他們的長相嗎?」

  安娜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蒙著臉,另外一個帶著兜帽,所以我看不到他們的相貌。不過那個蒙著臉的男人聲音聽起來非常年輕,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而另外一個年紀大一些。」

  「那麼你知道他們縱火的原因嗎?」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安娜忽然看了一眼正站在床邊的厄莎。

  她遲疑了一下,那三個人沉默地等待著她回答。

  「事實上……我覺得他們是來找我的。」安娜說,「他們兩個直接沖進了我們的房子,像個瘋子一樣殺死了羅伯特太太——她是我的房東。隨後他們來到樓上,試圖用繳械咒制服我——」

  「等一下!」厄莎突然打斷了安娜的話,「你說什麼?羅伯特太太她怎麼了?」

  「她死了。」安娜憂鬱地看著她回答。

  「那棟房子的主人,崔西•羅伯特在那場大火引發之前就已經死了。」說話的是那個年輕的記錄員,「她是被阿瓦達索命咒殺死的。」

  「噢,不……」厄莎喃喃地說道,簡直不敢相信這件事。

  「請繼續吧。」克勞迪尼說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但是我的反應更快,我將第一個沖過來的人的魔杖擊飛,可是我沒料到他們有兩個人。那個年長一些的男人穿了隱形斗篷,他從背後偷襲了我。他們把我捆了起來,然後質問我是否知道伊安•格雷斯特的消息。」

  聽到這個名字,厄莎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說我從未聽過那個名字,但是他們很顯然並不相信我。然後他就想辦法讓我說實話,甚至還給我喝下了吐真劑,但是我確實不知道那個見鬼的伊安•格雷斯特是誰。」安娜繼續說道,「他們沒能從我身上套到任何情報,於是他們在我身上罩了隱形斗篷,帶著我離開了羅伯特太太的房子。較為年長的那個想把我帶到他們的主人那兒去,但是年輕的那個不同意。他們起了爭執,我趁機用僅能動的手指拽掉了身上的隱形斗篷……然後幾個麻瓜看到了我,他們叫著要報警,於是那個年長的就氣急敗壞地放了一把火。那個年輕人想阻止他卻失敗了。」

  克勞迪尼目光銳利地看了一眼厄莎,她的臉上正顯露出惴惴不安的表情,甚至不用看她正在變得泛紅的頭髮就知道她現在非常焦慮不安。

  「你認識伊安•格雷斯特?」克勞迪尼問道。

  厄莎猛地轉過頭,明白過來對方問的人是自己。

  「不,我不認識。」厄莎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如果你想起來什麼,一定要告訴我們。」克勞迪尼嚴肅地說道,「你知道你的母親正處於危險之中,對嗎?」

  厄莎遲疑不決地看著她的母親,又望瞭望那三個魔法部的傢伙。

  「你可以信任我們。」哈斯盯著厄莎說道,「我們三個都是訓練有素的傲羅。」

  「……伊安•格雷斯特。」厄莎歎口氣回答,「那是我父親曾經用過的假名。」

  *

  隨後,魔法部的人又詢問了厄莎關於她父親的情況。厄莎回答了所有她知道的事情,然後她突然發覺自己竟然不如想像中的那樣瞭解她爸爸。

  「感謝你們的配合。」最後,哈斯這樣說道,「我們會派人手保護你和你的母親,以防那些傢伙再次找上來。」

  「謝謝你們。」厄莎說道。

  送走了他們三個人之後,安娜無奈地對她的女兒說道:「你和你爸爸究竟隱瞞了我多少東西?」

  「他也隱瞞了我很多事情。」厄莎歎口氣回答,「我都不知道他以前是個緘默人。可我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找到你的。」

  「我也不知道。」安娜說,「也許他們發現了我們曾經去過你爸爸的房子。」

  「也許吧。」厄莎情緒消沉地說道。

  「別胡思亂想,這些事不是你的控制的。」安娜微笑著說,「別為那些食死徒幹的壞事自責,好嗎?他們壞透了,可是你是個善良的姑娘,誰都知道這一點。」

  「我明白的,媽媽。」厄莎勉強地笑了一下。

  「不過這下可好了。」安娜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們兩個要受到魔法部的嚴密保護了,恐怕想得到一點**空間都不行。」

  安娜說得完全正確,厄莎很快就發覺自己就像個犯人一樣受到了全天候的監視。

  她不得不接受一個人高馬大的傲羅的隨身保護,除了上課,睡覺之外,那個傢伙都會緘默不語地跟在她身後。

  不過遭受到類似待遇的不止她一個。

  魔法部突然開始在霍格沃茨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時監視霍格沃茨所有的出入口,不管是誰要出入城堡都要接受嚴密的檢查。幾名教授還受到了莫名其妙的調查,把他們家庭身世查了個底朝天。

  這是因為魔法部不久前剛剛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說霍格沃茨內部混入了食死徒的勢力。他們沒敢把這件事聲張出去,因為他們不希望民眾過度恐慌,更不希望所有人都認為魔法部缺乏打擊黑魔法的力度——雖然大多數巫師都早就這樣認為了。

  不過,這給霍格沃茨的學生麼造成了不小的壓力。他們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

  「難道你們真的覺得食死徒在我們當中嗎?」一天,一個格蘭芬多學生大聲質問一個正在大廳裡巡視的傲羅。

  所有人都起哄表示同意。

  但是那個傲羅根本不理睬他們,而是面無表情地繼續自己的職責。

  *

  到了週末的傍晚,厄莎吃了晚餐回到辦公室,卻驚訝地發現西裡斯正一臉悠哉地坐在她的辦公桌後邊,看上去就像在自己家一樣閒適。

  「你怎麼在這裡?」厄莎脫口而出。

  「別擔心,沒人注意到我溜進來。那個傲羅沒在,他剛才恰好離開了,去處理地下教室突然發生的一場糞蛋爆炸事故。」

  「噢,別告訴我那個爆炸你搞出來的。」

  西裡斯笑了,「別傻了,不是我。」他停頓了一下,「不過我提供了他們一點幫助,給了他們兩種效果最好的糞蛋。」

  厄莎無奈地歎了口氣,她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疲倦地說道:「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西裡斯……我還以為你能更成熟一點呢。」

  西裡斯放下了翹起了二郎腿。

  「你在生氣嗎?」他眨了眨眼睛說道。

  「有點。」厄莎立刻回答。

  「我承認確實有點不太成熟。」西裡斯突然站了起來,來到厄莎身邊坐了下來。

  厄莎有點警惕地看著他。

  西裡斯湊近她的耳朵曖昧地說道:「那我們現在做點成熟的事情,如何?」

  「哦,不,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情。」厄莎歎息道,「我這幾天一直沒好好休息。拜託了,西裡斯,離開吧。」

  西裡斯停下了動作。

  「對不起。」他忽然看上去有點垂頭喪氣,「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讓你高興一點——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這就走。」

  他說完,可是卻沒立刻離開,反而用一種乞求的眼神望著厄莎。

  厄莎回頭看了他一眼。

  她突然覺得他的模樣像極了一條可憐巴巴的狗狗,就差搖尾巴了。

  「好吧,好吧……你留下來吧。」厄莎心軟地說道。

  「好極了。今年我們過了一個糟糕透頂的情人節,所以我想現在補償你。」西裡斯笑嘻嘻地說道,他突然換上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輕輕地托起厄莎的一隻手,溫柔地吻了一下,「可以跟我跳一支舞嗎,可愛的小姐?」

  「可是我們沒有音樂。」厄莎說。

  西裡斯忽然站了起來,走到牆角,將一塊紅色的絨布掀了起來,奇跡般地露出了一台古舊的金色留聲機。

  「你從哪兒得到這玩意兒的?」厄莎吃驚地說道。

  「我在儲藏室找到的。」西裡斯回答。

  他熟練地搖動把手上了弦,然後將留聲機的唱針放好。

  一段動聽的音樂傳來,一個女人嗓音輕柔地用法語吟唱一段美妙的香頌。

  西裡斯向厄莎伸出手,假裝出一副標準的上流貴族姿態,「來吧,格林小姐。」


第032章 釋放的渴望

  「可是我不會跳舞。」厄莎乾脆地承認道。

  「我會。」西裡斯說,「沒關係,我帶著你一起。」

  隨後,厄莎被他不由分說地強行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摟住我的脖子就行。」西裡斯說。

  厄莎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輕輕攬住自己的腰。然後他們跟隨著舒緩的節奏慢慢地,笨拙地在房間裡搖擺。

  「我覺得舞不是這麼跳的。」厄莎小聲說。

  西裡斯輕笑著將她緊緊地攬住,然後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厄莎覺得他大概只是想找個藉口抱著她而已,不過她一點也不反感這樣,反而非常喜歡。

  被人擁抱的感覺非常溫暖,漸漸地,她的心跳幾乎和熟睡了之後一樣平穩。

  她將額頭貼在西裡斯的肩膀上,就像貓咪一樣慵懶地眯著眼睛。

  「我覺得我快要睡著了。」她沙啞地低聲呢喃。

  「我可沒。」西裡斯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我現在精神得很……從各種意義上來講。」

  他忽然抓住了厄莎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下半身。

  厄莎嚇了一跳,她猛地縮回手,為了剛剛碰到的堅硬物體而感到震驚。

  「你……你不會吧?」她有點吃驚地看著黑髮男孩。

  「你認為呢?」西裡斯帶著惡作劇成功的笑意說道,「我現在可是跟我喜歡的姑娘獨處,這樣的反應太正常了。」

  ——更不用提他們還在昏暗的光線中跳貼身的慢舞。

  厄莎突然感覺臉上發燙得厲害。

  西裡斯將她的臉扶正,然後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個吻。

  然後他和她分開,深灰色的眼睛著迷似的凝視著她,再次落下第二個吻。

  他就像這樣迎合著音樂的節奏,不停地在親吻著她,一下,兩下……他不急著深入,僅僅是唇瓣之間的接觸。

  這種若即若離的親吻就像被羽毛輕輕撓動腳心一樣令人焦躁難耐。

  厄莎感覺受不了了。

  她大膽地伸出了舌頭,舔舐了一下西裡斯的嘴角,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舌尖探進他滾熱潮濕的唇瓣之間。

  西裡斯深吸了一口氣,他更緊地將她摟住了。

  他的一隻手不安分地撫摸著她的腰身,然後向上移動,最終隔著衣服包裹住了她一隻乳.房。他輕輕地摩挲著它,像是感受它柔軟的輪廓。

  「噢。」厄莎發出一聲幾乎聽不到驚歎。她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很喜歡他的撫摸。

  她的頭髮已經變成了耀眼的紅色,可是她的臉並沒有變形,依舊還是那張精緻的臉蛋。她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容易變形了,因為她已經習慣了沉浸在欲.望當中。

  當厄莎稍微回過神的時候,她發覺自己的手竟然放在了西裡斯的臀部,並且沉醉地感受那裡挺實的肌肉觸感。她立刻覺得有點害羞,然後默不作聲地慢慢地將手抽回。

  「我想我忍不了太久了。」西裡斯吐出一口氣,嘴唇貼在她的額頭上說道,「這簡直快要了我的命。」

  「我可以幫幫你。」厄莎小聲說。

  在那麼一瞬間,西裡斯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他輕輕咳了一聲,「真的?你……你真的願意嗎?」

  他激動得甚至有點結巴了。

  厄莎忽然很想笑,她覺得這樣的西裡斯竟然有點可愛。

  「告訴我該怎麼做。」她小聲說,同時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西裡斯將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同時將另外一隻放在了下.身上。

  厄莎隔著褲子都感覺到那個滾燙而灼熱的物體微微地跳動了一下。

  「……幫我握著它。」西裡斯沙啞地說道。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渴望,就像乾渴許久的人突然看到了甘泉那樣。

  厄莎紅著臉摸索著他的褲子,這似乎要花費她生平全部的勇氣。但是她並沒有中途停手,而是笨拙地將有點發澀的拉鍊拉了下來。

  「我的手可能有點涼。」她小聲提醒道。

  但是西裡斯似乎已經再也忍耐不住了。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然後有點粗暴地將她的手壓在自己的部位上。

  厄莎隔著薄薄的內褲抓住了那根東西。它要比她預料中的粗一些,但是沒到一隻手包裹不住的地步。可是它的熱度和堅硬程度卻著實讓她嚇了一跳,她從來不知道這東西竟然就像一塊熱鐵。

  「握緊它。」西裡斯的聲音嘶啞得快要聽不出來是他了,「伸進去。」

  厄莎深呼吸了一下。她感覺自己比西裡斯要緊張一百倍。她將手緩緩地探了進去,然後緊緊地抓住了那個。

  西裡斯發出一聲混雜著痛苦的呻.吟。

  「輕一點。」他輕笑了一下說道,「你想把它捏斷?」

  「不,我只是太緊張了。」厄莎趕緊解釋道。

  「別緊張。」西裡斯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竟然還半開玩笑地笑著說道,「現在緊張的應該是我才對,別忘了你的手裡正握著我的把柄呢。」

  厄莎笑了,她覺得自己放鬆了許多。然後她力度適中地握緊著手中的東西。

  「你感覺如何?」厄莎抬起頭看向西裡斯說道。

  她驚訝地看到他的臉上正泛起一絲潮紅。

  「感覺好極了。」他直言不諱地回答,「……現在,稍微動一動。」

  厄莎不知道該怎麼動才合適,但是本能讓她握緊著那根灼熱上下緩慢地動了起來。

  「噢,老天。」西裡斯沙啞地說道。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似乎無法忍受這種突如其來的刺激。

  過了一小會兒,西裡斯突然猛地伸出手將厄莎的手死死地按住。

  「糟糕了。」他憋著氣說道。

  厄莎感覺那個東西的表面正劇烈地跳動著。很快,熱乎乎的液體噴射了出來,黏在了他的褲子和厄莎的手上。

  西裡斯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面那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臉頰的潮紅變得更明顯了。

  厄莎抽出了自己的手,有點好奇地盯著上面粘滑的液體。

  但是西裡斯卻抬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然後他從上衣抽出一條疊起來的方帕,然後幫助她擦乾淨了手上的液體。

  厄莎注視著他,看他低頭擦拭褲子上弄髒的地方。

  「呃,請別盯著我。」西裡斯忽然抬起頭眨了眨眼說道,「我有點難為情,真的。」

  ——難為情?他嗎?

  厄莎忍不住笑了。

  *

  隨後,兩人懶洋洋地窩在沙發上喝溫熱的甜牛奶,同時漫無邊際地聊著天。

  「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我爸爸曾經是個緘默人。」厄莎說,「他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些事。他為什麼要對我保密呢?」

  「也許是神秘事務司要求他這樣做的。」

  「可能吧。」厄莎歎口氣,「我現在已經不確定我是否真的瞭解他了。」

  「但是他仍然還是你爸爸。」西裡斯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我覺得他肯定是個非常不錯的父親,這是毋庸置疑的。」

  「你都沒有見過他。」厄莎說。

  西裡斯忽然輕聲笑了起來,「……看到你我就知道了。糟糕的父母養育出來的女兒是不會像你這樣的,相信我。」

  「像我這樣的是什麼樣的?」厄莎好奇問道。

  西裡斯挑起眉毛,笑著回答:「就是既迷人又可愛啊。」

  厄莎覺得他原本想說的肯定不是這個,不過她不討厭他直白的稱讚。

  西裡斯抬起手將杯子裡剩下的牛奶全都一飲而盡。

  「我該走了。宵禁時間快到了。」他伸了個懶腰說道。

  「好吧……」厄莎感到失落,「我送送你?」

  「不用了。」西裡斯將杯子放在一邊,探身親了一下她,「晚安,厄莎。」

  「你是在擔心別人會看到我們嗎?」厄莎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西裡斯有點驚訝地看著她。

  「是的,當然。」他說,「你應該也不想被人看到吧。」

  厄莎沒有反駁。

  「我只是在想這樣偷偷摸摸的生活要持續多久才能結束。」她歎口氣說道。

  「快了。」西裡斯微笑著說,「相信我,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很快?他是在安慰她一年時間很快就會過去嗎?

  就在厄莎還在琢磨著他的意思的時候,西裡斯已經飛快地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然後迅速地披上隱形衣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隨後,辦公室的門自動地打開,然後又輕輕地關上了。厄莎明白西裡斯已經走了。


第033章 羅伯特太太的葬禮

  西裡斯執意要陪厄莎去參加羅伯特太太的葬禮,厄莎只好答應了。

  「感謝上帝,要知道我已經受夠了每天呆在霍格沃茨城堡的日子了。」他微笑著對厄莎說,「偶爾出去走走也不錯,對嗎?」

  厄莎忽然很想提醒他,他們是去參加葬禮,可不是去郊遊。不過她也知道,想要西裡斯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感到悲傷也挺難的。

  他們從霍格莫德村出發,先是幻影移形到了羅伯特太太的舊公寓,然後乘坐厄莎預約的計程車前往墓園。

  一路上,西裡斯對他們乘坐的計程車表示了極大的興趣,還一個勁兒地向那個司機打聽關於引擎之類的問題。

  「沒想到你對這些東西這麼瞭解。」厄莎說。

  「我一直很喜歡麻瓜的交通工具。」西裡斯說,「比如說汽車,摩托車,汽艇等等。我好像對你說過,我打算攢錢買一輛摩托車。」

  「相信我,寶馬挎鬥摩托車准是最拉風的。」計程車司機搭話道,「那種東西總不會過時。想像一下,你帶著你漂亮的女朋友開著一輛通體純黑的挎鬥摩托車,保準兒所有人都會嫉妒得要命。」

  司機似乎認定了他們兩個是情侶。他的話讓西裡斯翹起了嘴角,看起來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

  墓園距離羅伯特太太的公寓挺遠的。等到厄莎開始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們終於抵達目的地了。

  來參加葬禮的人寥寥無幾。厄莎終於見到了羅伯特太太的兒子們,他們看上去特別悲傷,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為羅伯特太太並沒有留給他們多少遺產。她唯一值錢的遺產就是那棟房子,她的兒子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把它掛牌出售了,不過目前還沒有合適的買家。

  羅伯特太太的小兒子約翰尼•羅伯特沒有帶妻子來,據說不久前他剛剛離婚——其實這是他第三次離婚了。他長得比他的哥哥要英俊一些,他隨意在腦後紮起的金色長髮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

  厄莎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當然並不是因為他長得有多麼帥氣,而是因為他看上去和西裡斯有那麼一點相似。

  「這麼說,你就是傳聞中的格林小姐了?」約翰尼大大方方地走過來,跟厄莎搭話道,「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美人。」

  他直白地稱讚道,完全將站在一旁的西裡斯無視了。

  「噢,謝謝。」厄莎疏遠而客氣地回答。

  她低下頭,留意到他身上的衣服滿是褶皺,襯衫上掉了一個紐扣。這和衣服永遠保持整潔的西裡斯完全相反。

  他看上去和西裡斯氣質相似,可實際上他們或許根本就是完全兩個不同的類型。厄莎忍不住心想。

  「我對您的失去感到很抱歉。」西裡斯突然說道,像是在提醒對方自己的存在。

  「噢,您是?」約翰尼像是剛剛才看到他一樣驚訝地說道。

  西裡斯眼睛也不眨一下地飛快地回答:「我是西裡斯•布萊克,厄莎的朋友。」

  「噢,很高興見到你。」約翰尼伸出一隻手跟西裡斯握了握,「這麼說,你也是個巫師?」

  「你是個巫師?」這回輪到厄莎驚訝了。

  約翰尼咧嘴笑道:「是啊,我是個巫師。我媽媽是個啞炮,而我爸爸是個巫師。我母親沒跟你提起過這些嗎?」

  「但是你打扮得就像個麻瓜。」厄莎說。

  「我有時會處理跟麻瓜有關的事務,所以我經常會打扮成普通的麻瓜。」他說,「實際上,我是個傲羅。」

  「你是個傲羅?」這一次說話的是西裡斯。他盯著對方,眼神裡充滿了懷疑。

  「是的。」約翰尼說,「我去年剛剛得到了這個職位,說實話,那些訓練課真夠難的。我要是個天生的易容馬格斯就好了。」

  他說著,還俏皮地沖厄莎眨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你就是個易容馬格斯。你不考慮當一名傲羅嗎?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目前還沒有這樣的計畫。」厄莎微笑著回答,「謝謝你的關心。」

  「你看上去挺年輕的,我從前怎麼沒見過你?」西裡斯忽然問道,「你不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對嗎?」

  「是啊,我是從德姆斯特朗畢業的。」約翰尼說,「那麼你呢?你應該是霍格沃茨畢業的吧。對了,你從事什麼工作?」

  他微笑著等待著西裡斯的答案,雖然問題有點唐突,然是他看上去並沒有要跟西裡斯一較高下的意思。

  可是西裡斯似乎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他看上去不太高興,冷淡而疏遠地回答:「我有打算成為一名傲羅。」

  「這麼說,你還沒畢業嗎?你是格林小姐的學生?」約翰尼驚訝地說,「噢,我很抱歉。我剛剛還以為你們兩個是戀人。」

  這句話讓西裡斯和厄莎迅速地對視了一眼。

  厄莎假裝若無其事地別過頭去,但是她的頭髮正微微地泛紅。

  隨後,約翰尼對西裡斯的態度突然變得熱情多了。他說西裡斯隨時可以找他幫忙,向他諮詢關於傲羅職業的任何問題。

  但是西裡斯卻乾巴巴地拒絕了。他看上去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傢伙。

  不過約翰尼卻絲毫沒把西裡斯的態度放在心上。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他微笑著說,「不過你可別後悔,要知道我可是以滿分通過所有的傲羅測試的。」

  「真了不起。」西裡斯不帶感情地說道。

  葬禮結束之後,約翰尼熱情地邀請厄莎跟他一起共進晚餐。

  厄莎剛要委婉地拒絕,卻被西裡斯搶先一步。

  「她不會去的。」西裡斯冷淡地說,然後抓住厄莎的手腕帶著她快步離開了。

  「你怎麼了?」厄莎驚訝地問道。她能感覺到西裡斯有點兒不對勁兒。

  「是因為那個虛偽的自大狂。你也聽到他說的了。」西裡斯惱火地低聲說道,「先是無緣無故地跟你搭訕,告訴我們他是個了不起的傲羅,然後故意強調通過傲羅測試有多麼難,最後又說他其實是滿分通過的。難道他就那麼渴望在你面前炫耀嗎?」

  厄莎有點明白西裡斯為什麼會這樣了。他是在嫉妒,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反應這麼強烈。

  西裡斯蹙眉繼續說道:「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盯著一個可口的獵物。」他嗤笑一聲,「我敢打賭如果你今晚跟他去吃飯,他肯定下一步就會迫不及待地帶你去他家。」

  「夠了。」厄莎不喜歡他說的話中隱晦的暗示,「你以為我真的傻到會跟一個剛剛認識的男人回家嗎?而且我根本沒想要跟他去吃晚餐。」

  西裡斯突然停下腳步。

  「我沒有那個意思。」他睜大眼說道。

  「你就是那個意思。」厄莎賭氣說道,「拒絕別人的邀請是我自己的權利。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會傻乎乎地答應他嗎?」

  「我只是擔心你會被他騙到。」西裡斯的語氣沒那麼有底氣了,「我也是個男人,所以我能看出一個人心懷不軌時候的模樣。」

  厄莎感到自尊心有點受挫。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那麼容易上當受騙嗎?

  「……我不喜歡你這樣。」她冷冷地說道。

  每次她感覺沮喪的時候,她就會變得比平時更冷淡,但是這不代表她真的想拒人於千里之外。

  可是西裡斯很明顯誤解了她語氣和表情中的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他蹙眉說道。

  厄莎知道自己即將說的話可能會傷害到西裡斯的自尊心,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你有時候表現得就像個不成熟的孩子。」她說。

  「所以說這就是你想的?」西裡斯的眉毛稍微舒展了一些,「你一直都在介意我們的年齡問題,其實是覺得我不夠成熟嗎?」

  「那不是我想說的。」厄莎反駁,她遲疑一下才說道,「不過那也是事實啊。」

  「那麼你就一點也不瞭解我。」西裡斯冷淡地說道。

  在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幾乎沒怎麼說話。

  厄莎從電話亭叫了一輛計程車。上了車之後,西裡斯一直在沉默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厄莎覺得計程車裡空氣凝重極了。

  終於到達羅伯特太太的房子時,她大大地松了口氣,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離開了。

  「等會兒見。」她聽到西裡斯在自己身後低聲咕噥道。

  等到她回頭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西裡斯已經不見了。

  噢——該死的,他去哪兒了?!

  厄莎突然意識到她很可能把一個學生在校外搞丟了。

  可是當她注意到羅伯特太太房子的門正敞開的時候,她明白了西裡斯說的「等會兒見」是什麼意思。

  於是她轉過身,快步走進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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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壁爐邊的談話

  厄莎將門從身後關上,她看到西裡斯正站在客廳裡。他正撿起地上的一個破碎的相框,望著上面被燒焦了的照片。

  但是客廳裡的其他東西都沒了,只剩下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搬過來的舊沙發和一把扶手椅。房間的牆壁被重新粉刷過,看上去重建得不錯。

  厄莎望著西裡斯,拿不准是不是應該直接走過去跟他說話。

  她想起剛剛他們才吵了一架,所以她決定先站在原地看看情況再說。

  「我看到他們要把這房子出售。」西裡斯忽然說。

  「噢?」厄莎眨了一下眼睛,「是的。」

  西裡斯放下了照片,「你說兩萬加隆能買下它嗎?」

  厄莎吃驚地瞪著他。

  「你說什麼?」

  「我說,我想買下它。」西裡斯回答。他說話的語氣平靜得就像是在談論買一打羊皮紙似的。

  她不知道哪件事讓自己更震驚一些,是西裡斯有兩萬加隆,還是他想買下這棟房子?

  厄莎思考了一下,「如果按照目前加隆和英鎊的匯率,我想兩萬加隆綽綽有餘。但是……為什麼?」

  「我喜歡這裡。」西裡斯輕描淡寫地回答,「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就挺喜歡這棟房子的。它讓我很有家的感覺。」

  這時,他彎下腰,抽出魔杖點燃了壁爐。

  「在校外使用魔法?我竟然不知道你已經過了十七歲了。」厄莎忍不住說道。

  西裡斯瞥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你不知道我的事情多著呢。」他坐到了壁爐旁邊的沙發上,撥弄著燃燒著的熊熊烈火,把它弄得更旺一些。

  他轉過頭向厄莎伸出手,招呼她道:「過來啊。」

  厄莎沒有立刻過去。

  「我還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她嘟噥道。

  西裡斯揚起眉毛,吃吃地笑了起來,「過來吧,我沒生氣。」

  厄莎挪動腳步走了過去。她本來打算坐在西裡斯對面的扶手椅上。

  他拍了一下自己身邊的位置,「坐在我旁邊,我又不會吃了你。」

  厄莎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表情。

  「這麼說,你沒生氣?」她說。

  「傻姑娘,我不會因為你的一句話生半天氣的。」西裡斯笑著說,他的目光平靜而柔和,確實沒有生氣的跡象,「所以我說你根本不瞭解我。」

  「我不該那麼說你。」厄莎突然脫口而出。

  「哪一句?」西裡斯明知故問。

  「就是說你幼稚的那一句。」厄莎坦率地回答。

  其實他比很多同齡人要成熟得多,厄莎早就知道這一點了。

  西裡斯歎了口氣,「好吧,其實那句話說得挺對的。我承認我有時候是有點孩子氣。」

  厄莎的嘴角終於流露出了一點笑意,「是啊,是有點。」

  西裡斯轉頭望著她,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想聽聽實話嗎?」他忽然說道。

  厄莎有點驚訝地眨了一下眼睛,「你說吧。」

  「但是你要保證聽了之後不准笑話我。」他咧開嘴做出一個僵直的笑容說道。

  「笑話你?我保證不會的。」厄莎輕聲說。

  「我其實一直都有點不安。」他狀似苦惱地皺了皺眉。

  「為什麼?」

  「因為……」他停頓了一下,「因為我覺得我好像有點配不上你。」

  「什麼?」厄莎呆呆地看著他,像是聽到了一句非常不可思議的話,「你怎麼會這樣認為?」

  「因為你年紀輕輕但是學識淵博,」他平靜地說,「還非常單純善良——」

  厄莎被他稱讚得有點不好意思。她趕緊澄清道:「我就是個有點冒傻氣的書呆子。」

  「而且你長得還非常迷人。」他繼續說道。

  「呃,這個我倒是沒有想過。」她咕噥道。

  「所有男生都在背地裡談論你,他們都幻想著能跟你發生點什麼。」

  「呃……什麼?」厄莎臉頰頓時漲紅了,「那不是我——我沒有想要那樣……」

  「是的,我知道你沒有。」西裡斯說,他注視著厄莎的目光變得越來越熾熱,「所以這才讓我更迷戀你。」

  「你……迷戀我?」厄莎睜大眼,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西裡斯用「迷戀」這個詞來形容他的感覺。

  「是啊,難道你不知道嗎?」西裡斯微笑著說。

  厄莎感覺自己的頭髮正在泛紅。她總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回應西裡斯剛剛的表白。

  「我也是,」她和那雙深灰色的眼睛對視著,輕聲說道,「我非常喜歡你,西裡斯……你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西裡斯伸出胳膊緊緊地摟住了她。

  厄莎覺得內心漲得滿滿的。

  她總覺得伸手就能摸到真實的幸福。

  她轉過身摟住了西裡斯的脖子,埋在他的頸窩裡。

  「你真的要買下這裡的房子嗎?」她說。

  「你喜歡這裡嗎?」西裡斯反問。

  「當然喜歡。」厄莎說,「我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離開的時候非常捨不得。」她的眼睛看向窗外,「……羅伯特太太是個好人。」

  「我相信她是。」西裡斯說,「我看到她放在壁爐上的照片了。她應該很愛她的兒子們。」

  「是的。」想起羅伯特太太冷冷清清的葬禮,厄莎突然感覺有點心酸,「她只是不太善於表達。」

  他們靜靜地靠在一起,一時間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厄莎正在心滿意足地享受著這一刻,因為她知道一旦回到霍格沃茨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現在他們不用擔心任何人的目光,只需要靜靜地感受彼此的存在就好。

  她忽然又想起了羅伯特太太。

  每天這個時間,羅伯特太太都會坐在她的搖椅上編織東西,手邊總會放著一杯熱茶。可是厄莎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了。

  「……我真的恨食死徒。」她喃喃地說,「天知道他們究竟給多少家庭帶來悲劇。」

  「當然,他們是一群惡棍。」西裡斯說,「他們幹的骯髒的勾當你根本想像不出來。」

  「他們還想讓我父親加入呢。」

  「我聽說了,他們正在到處網羅成員。有人說魔法部已經沒落了,他們當中早就混入了食死徒的人。」西裡斯輕聲說,他鬆開摟住厄莎的胳膊,俯身撥弄了一下壁爐裡的柴火。火焰跳躍的光芒映照在他年輕的臉龐上。

  厄莎望著他的側臉,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所以我已經並不那麼想當傲羅了。」他說,「現在的傲羅已經大不如前,已經好久都沒抓住一個食死徒了。」

  厄莎相信他說這句話並不僅僅是嫉妒約翰尼。因為此刻西裡斯的表情認真極了。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少會有這樣的表情。

  「我打算參加鳳凰社。」他轉過頭看向厄莎,「你聽說過鳳凰社嗎?」

  厄莎搖了搖頭。

  「我想你也沒。」西裡斯笑了一下,「因為那是個秘密組織,是鄧布利多教授創建的。」

  「鳳凰社。」厄莎默念這個陌生的詞,「他們專門對付黑巫師,還是僅僅對付伏地魔?」

  「你好像不害怕伏地魔的名字。」西裡斯眨了一下眼睛說道。

  「它只是一個名字。」厄莎蹙眉說道。

  西裡斯的眼睛似乎有點發亮,他笑著說:「是啊,你說得沒錯,它只是個名字。」西裡斯偏過頭目光凝視著她,這個角度讓他看上去更英俊了。

  厄莎感覺臉頰有點發熱。這絕對不是因為她離壁爐太近了。

  西裡斯繼續說道:「很多人都害怕說出那個名字,甚至害怕聽到它,就好像聽到那個單詞會讓他們立刻倒地死亡一樣。」說到這裡,他有點輕蔑地冷哼一聲。

  「是嗎?那可真糟糕。」厄莎有點困惑地皺起眉,但是她並沒有發表見解。她不太瞭解伏地魔的事,所以她無法對其他人的反應表達看法。

  西裡斯將撥火鉗放到一邊兒,他看上去比剛才興奮了幾分。

  「其實我打算明年就離開霍格沃茨。」他雙眼發亮地說道。


第035章 第一次

  「你說什麼?」厄莎驚訝道。他今天帶給她的驚訝已經足夠多了。

  「我打算離開霍格沃茨。」西裡斯重複道,「我準備買下這個房子,然後用剩下的錢開一個麻瓜摩托車修理廠。最重要的是,我打算加入鳳凰社。我現在已經成年了,他們會同意我加入的。」

  「可是N.E.W.Ts考試怎麼辦?」

  西裡斯微笑著說:「既然我已經決定不當傲羅了,那我就不需要什麼N.E.W.Ts證書了,不是嗎?」

  厄莎蹙眉,「你什麼時候改的主意?」

  「讓我想想……」西裡斯不緊不慢地說道,「一刻鐘之前?」

  厄莎驚訝地看著他。她總覺得這個計畫太魯莽了,和她循規蹈矩的思維模式大相徑庭。

  「還有不到一年半你就畢業了。」她遲疑了一下說道。

  「霍格沃茨已經沒有什麼能教給我的東西了。」西裡斯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說道,「你應該看看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材,上面很少提到如何對付一個真正的黑巫師。它只教我們如何對付柏格特和紅帽子一類的玩意兒,完全沒有實用性。」

  他一隻手把玩著剛剛抽出的魔杖繼續說道:「所有攻擊性的咒語都是我和詹姆他們一起從禁.書區裡找到的書上學會的。這幾年我們幾乎把整個禁.書區翻了個遍。」

  「禁.書區?沒有教授的批准,那裡不是不允許進入的嗎?」

  西裡斯有點得意地擠了一下眼睛,「還記得我那天穿的隱形衣嗎?你會發現那東西特別實用。」

  「看樣子你們違反的校規比麥格教授估計得還要多。」厄莎歎口氣說道。

  「好像是的。」西裡斯滿不在乎地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其實我做出離開霍格沃茨的決定,有一部分是因為你。」

  「因為我?」

  「如果你明年不想繼續留在霍格沃茨了,大可以搬過來和我一起住。」西裡斯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一起住?我和你?」厄莎立刻臉紅了。

  西裡斯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臉頰,曖昧地靠近她笑道:「你在想什麼?」

  厄莎直愣愣地看著他,一語不發。

  她強烈地認識到自己正在和喜歡的男孩子單獨相處,而且還靠得這樣近。她的臉頰快要燒起來了。

  西裡斯忽然湊了過來,厄莎趕緊閉上了眼睛。

  但是她忽然聽到西裡斯低聲笑了起來。

  「你在勾.引我。」他聲音微微沙啞地說道。

  厄莎猛地睜開眼睛,但是西裡斯卻探身給了她一個濕漉漉的吻。

  他細緻而溫柔地親吻她,厄莎感到頭腦昏沉,然後向後仰倒在了沙發上。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徹底被西裡斯壓在了身下。

  「你在幹什麼?」她從牙齒縫隙中擠出一句話。她感覺到西裡斯正在探進她的衣服裡,撫摸她腰上的軟肉。她哧哧地笑了起來。

  西裡斯也附和著她輕笑了幾聲。

  「老天,我真的喜歡你,厄莎。」他在厄莎的頭髮上落下無數個吻,喃喃地說道。

  厄莎感覺到他的身體正在發生變化。她知道他正在渴望什麼。

  她的身體因為興奮和羞澀而緊繃起來。

  她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她的腦海中浮現了關於性的模糊想像。她的呼吸不禁急促了起來。

  她主動地親吻了一下西裡斯的嘴唇,然後在他性感的喉結上落下了一個輕吻。

  她看到西裡斯眼睛的顏色幾乎變得更深了。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將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頰上。

  他有點迫不及待地將胯部擠入厄莎的兩腿之間。他的堅硬部分正隔著褲子抵著她。

  「真的可以嗎?」他艱難地擠出這句話。

  厄莎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她不希望西裡斯在這個時候說「我會對你負責的」之類的話來破壞氣氛,但是西裡斯確實沒那樣說。

  他動作輕柔地伸進厄莎的裙子,然後緩慢地拉下了她的內褲。

  厄莎感覺得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我準備好了。」她沙啞地說道。

  隨即,她感到了他的手指正在摩挲著她的敏感部位。陌生的快感讓她的腳趾蜷縮了起來,死死地捏住了西裡斯的肩膀。

  「你的這裡滾燙得快要把我的手指點燃了。」他沙啞地說道。

  厄莎覺得自己的臉頰肯定看上去和她的頭髮一樣通紅。

  「……而且還很潮濕。」他繼續評價她的女性部位,讓她感到非常羞恥。

  「噢,別說了。」她的聲音就像貓咪一樣軟糯,根本沒有任何震懾力。

  於是西裡斯更加變本加厲地探索著她的身體。

  他將手指嘗試性地插.入她一點點,然後緩緩地推進。

  厄莎立刻感覺一陣混雜著快感的疼痛。她兩隻胳膊僵硬地摟住西裡斯的脖子,下意識地揪住了他純白的衣領。

  「我有點害怕。」她咕噥道。

  「別怕……我不會傷到你的。」他說。

  然後他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同時開始緩緩地抽動手指。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快.感多一點,還是痛苦多一點。她只知道自己渾身癱軟,就像被施了咒語一樣渾身不能動彈。

  然後她聽到西裡斯拉開褲子拉鍊的聲音。

  她吃驚地低頭看了一眼。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那個東西的真實形狀——上一次她連看都沒敢看一眼。她微微睜大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它。

  「看什麼呢?」西裡斯嘴角微微翹著說道,他的臉頰正泛起紅暈。

  「比我想像的粗一點。」厄莎老老實實地回答。然後她趕緊閉上了嘴巴,因為她看到西裡斯正呼哧呼哧地輕笑了起來。

  然後他低頭吻住了她的眼皮,然後一路向下。

  他一直都氣喘吁吁,就像是失去了水的魚。他的一隻手探進了厄莎的衣服,包裹著她的一隻柔軟的乳.房。他輕緩的揉搓讓厄莎發出一陣喘息。

  她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她簡直不敢想像自己現在究竟是怎樣的一副模樣。

  隨後,西裡斯將厄莎的一條腿抬高了一些,隨即她感覺到了他滾燙的前端抵在了自己的入口處。

  厄莎抓住了他的肩膀,手指幾乎快陷入他的肉中了。「我很緊張。」她咽了下唾沫說道。

  西裡斯喘息著說道:「我也是。」

  然後他竟然毫無預兆地將前端擠進了她的身體。

  一陣類似撕裂的疼痛讓厄莎立刻叫了出來,「噢!」

  她的身體因為疼痛而僵硬了起來,就像是被施了石化咒。

  西裡斯趕緊停了下來。他的臉頰漲紅著,低頭安撫性地親吻她的嘴唇。

  「放鬆。」他沙啞而迫切地說,「看著我……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聽到這句話,厄莎開始試圖轉移對疼痛的注意力,而是專注地凝視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西裡斯抬起手解開了自己的上衣的紐扣,把厄莎有些冰冷了的手放在了自己滾熱的胸膛上。

  厄莎的手觸摸到了堅實而有彈性的胸肌。她著迷地捏了幾下,手指有意無意地擦過了已經堅硬的小點。

  就在這時,西裡斯忽然開始緩緩地沉腰,進一步將灼熱推進厄莎的身體。

  他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團,似乎無法忍受這樣緩慢的動作。

  厄莎竭力地制止自己呻.吟出聲。她覺得很疼,但是一想到正在努力和自己結合在一起的人是西裡斯•布萊克,她卻又感到一陣莫名的滿足。

  「還疼嗎?」西裡斯粗啞地問道。他強迫自己停留在厄莎的身體中不動,這似乎要花上一番力氣才能做到。

  「不。」厄莎咬著牙搖頭。

  她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水,顯示出她正在撒謊。

  但是西裡斯似乎無法顧及那麼多了。他低下頭親吻厄莎,吸吮她的舌頭,同時繼續愛撫她的身體。他儘量緩慢地從厄莎的身體中拔出來,然後再用力地推進。

  「噢……」他發出一聲呻.吟。他眯起眼,臉上的肌肉因為快感輕微抖動著。

  厄莎還是很疼。她咬緊牙關,臉上的潮紅褪去了不少。

  西裡斯再次推進的時候幾乎整根沒入。他突破了她身體那道屏障,給她帶來一陣無法言語表達的痛感。

  她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的痛苦呻.吟。

  但是西裡斯並沒有給她帶來更持久的疼痛。

  在**了幾次之後,西裡斯忽然迅速地拔了出來,他將堅硬的前端抵在厄莎的腹部。他緊抿著嘴唇,在她的袒露的小腹上摩擦了幾下。粘稠的白色液體從頂端噴出,濺在了厄莎的腹部甚至是胸口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和厄莎對望了一眼。

  然後他忽然呼哧呼哧地笑了起來。

  「……真要命。」他沙啞地說,「我實在太激動了,所以很快就射出來了……這可真令人尷尬。」

  「幸虧如此。」厄莎喘息著說,「那太疼了。」

  西裡斯吻了一下她的嘴唇,「下次……下次就不會這樣了。我保證。」

  厄莎伸出胳膊緊緊地抱住了他。

  雖然剛剛她並沒有從性.愛中得到太多的快感,但是此刻她的心卻像是裝滿了快要溢出的蜂蜜一樣充實。 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個男人是屬於自己的,任何人都無法奪走。

  「我愛你,西裡斯。」她喃喃地說。

  西裡斯立刻更緊地摟住了她,他們擠在狹窄的沙發上躺在一起,身體毫無縫隙地貼在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西裡斯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我也愛你。」


第036章 兩個人的漫步

  厄莎翻了個身,於是西裡斯從背後抱著她。他的手溫柔地包裹住她的手,嘴唇貼在她的耳根上。他的呼吸讓她感覺有點發癢,可是卻非常舒服。

  「你打算什麼時候買下這裡?」厄莎忽然問道。

  「就這幾天吧。」西裡斯說,「這個學年一結束,我就會離開霍格沃茨。」

  「你從哪兒搞到的那麼多錢?」厄莎困惑地問。

  「我的一個叔叔留給我一大筆錢。」西裡斯說,「它們都存在古靈閣的金庫裡。目前我還一個納特都沒動過。」他將腿擱在厄莎的腿上,親密地和她交纏在一起,「我和詹姆他們靠賣一些自己做的魔法小玩意兒賺了不少錢,那些足夠我日常的開銷了。」

  厄莎感到有點慚愧。

  西裡斯還在上學的時候就能賺錢養活自己了,可是她在進入霍格沃茨之前所有的生活開支都是從她父親的銀行帳戶上提取的。她從來沒考慮過賺錢的事兒,也沒想過要賣掉自己研究出的那些魔藥配方。

  她忽然突發奇想。離開霍格沃茨之後,也許她可以開一家藥劑店,而不是如預計中的那樣去聖芒戈工作。這樣她就有大把的自由時間進行她喜歡的研究了。

  這時,西裡斯忽然爬了起來。他從厄莎身上跨了過去蹦到了地面上。

  「想出去逛逛嗎?」他說。

  厄莎托著下巴,眯起眼笑道:「約會?」

  「當然。」西裡斯說,「今天天氣這麼好。」

  「可我們必須在下午五點之前回霍格沃茨。」厄莎說,「我可是在你的請假條上簽了字的。」

  「那又怎麼樣?」西裡斯說,「他們最多給我扣扣分。」

  「還會扣掉我的薪水。」厄莎指出。

  西裡斯微笑著看著她,那表情就像是在說「你還需要那點兒薪水嗎」。

  「好吧。」厄莎終於答應了,「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這正是我想問的。」西裡斯說,「你想去哪兒?」

  厄莎覺得只要跟他一起,去哪兒都是不錯的選擇。她此時就像個陷入了甜蜜漩渦的小女孩兒,一心只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度過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僅此而已。

  「哪兒都行。」她說。

  西裡斯輕笑著把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並且替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髮。

  「那就走到哪裡算哪裡吧。」他說。

  「我同意。」厄莎微笑著回答。

  他們離開了羅伯特太太的房子,沿著大街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這條大街異常冷清,大部分被燒毀的房子還沒有重建完畢,只殘留一些淒涼的廢墟。

  雖然這條街沒什麼景致,但是厄莎卻一點也不覺得枯燥。

  實際上,只要跟西裡斯在一起,不管做什麼她都不覺得枯燥。

  「告訴我你的事情。」她對西裡斯說,「你總說我不瞭解你,可是你很少提起你自己的事情。」

  「好吧,那是我的錯。」西裡斯笑道,「你想知道什麼?」

  這時,她透過一家速食店的櫥窗,看到一對父母正在給他們的孩子過生日。那個男孩剛剛吹滅了他的生日蠟燭,一共是四支。

  「我想知道的太多了。」厄莎說,「我都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我出生在1959年十一月的第一天。」他說,「不過別為了生日禮物操心,我從來不過生日。」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西裡斯輕描淡寫地回答,「大概是因為我討厭生日蛋糕?」

  厄莎總覺得他說的不全是實話。

  「還有別的原因嗎?」她問。

  西裡斯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好吧,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話。我七歲生日的那天不小心闖了禍,那件事讓我的父母取消了我之後我所有的生日宴會。所以打那兒之後,我就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了。」

  「你闖了什麼禍?」厄莎好奇地問道。

  她想的是,無非是「打碎了花瓶」之類的事情罷了。

  但是西裡斯的回答令人驚訝。

  「我差點害死我弟弟。」他說。

  「怎麼會這樣?」厄莎驚訝道。

  「我和我弟弟——就是雷古勒斯小時候關係很親密。」西裡斯說,他擠出一個無奈的微笑,「這很難想像,對吧?」

  「是很難。」厄莎如實回答。

  「我生日那天早上,雷古勒斯偷偷地溜進了我的房間。他想躲進我的衣櫥裡,等我醒來之後突然跳出來嚇我一跳。」他說,「但是那時候我已經醒了。我知道他躲在衣櫥裡,於是我偷偷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把衣櫥鎖上了。」

  「然後呢?」

  西裡斯的語氣消沉了許多。

  「我沒想到我的衣櫥裡還躲著一個柏格特。我不知道哪個柏格特究竟變成了什麼,總之我剛剛鎖上衣櫥幾秒鐘後,雷古勒斯就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我就趕緊把他放了出來。」

  「可是這樣你怎麼會害死他呢?」厄莎不解,「據我所知柏格特除了嚇唬人之外沒有任何攻擊性。」

  「雷古勒斯小時候有哮喘的毛病,治了好幾年才治好的。」西裡斯說,「他當時哮喘病發作得非常厲害,差點窒息……幸虧我母親及時趕到,不然他很可能會死掉。」

  「然後她認為那都是你的錯?」

  「是的。」西裡斯歎口氣說道,「她沖我發瘋地尖叫,嚇得我不知所措,甚至都忘了哭。她一口咬定我是故意的,因為她一直都不怎麼喜歡我。當然啦,那件事我確實有錯,不過我發誓我確實不知道衣櫥裡有個柏格特。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會那樣做的。可我母親壓根不想聽我解釋。」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平靜,就像在講述一件和自己無關的故事。

  「打那兒起,我的所有生日宴會都被取消了。」他繼續說,「我母親整整一個月拒絕跟我說話,甚至連吃飯都不叫上我。」

  厄莎可以想像被母親故意無視會對一個年僅七歲的男孩造成怎樣的影響。

  「那你一定很受傷害。」她低聲說。

  「習慣了就好了。」西裡斯漫不經心地說道,「她一貫如此。我進入格蘭芬多之後,她就徹底不想再管我了,甚至連一封信也沒給我寫過。說實話,我一點也不介意,反而覺得這樣樂得自在,起碼不用再聽她念叨我是究竟怎麼給家族蒙羞的。」

  厄莎認真地聽他說的每一個單詞。

  西裡斯幾乎很少提起他家人的事兒,厄莎知道那些事肯定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所以她現在能做的就是認真聆聽,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安慰到他。

  在不知不覺當中,他們走到了一條相對熱鬧的大街。路旁的店鋪大多數生意不錯,行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

  這時,一個慈眉目善的老婦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幫幫火災中失去了家園的孩子們吧。」她說。她的胸前正掛著一個募捐箱,上面寫著某某教會的字樣。

  厄莎和西裡斯對視了一眼。

  她摸了摸口袋,拿出了剩下的幾英鎊塞進了募捐箱。

  西裡斯忽然抽出魔杖點了一下募捐箱。募捐箱上面的字忽然開始閃爍起紅色的光芒,看上去更顯眼了。

  老婦人驚訝地瞪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了不起的魔術!」她驚歎地說道,「上帝保佑你們,年輕的女士和先生。」

  「也希望他保佑你們。」西裡斯微笑著說。

  厄莎知道他說的你們是指「麻瓜們」。

  老婦人笑了。

  「謝謝你。你們有親人住在這一帶嗎,孩子?」

  「我有個朋友住在這裡。」厄莎遲疑了一下回答,「她是個好人……但是她已經去了。」

  老婦人歎口氣,「可怕的火災!誰會料到這樣的災難會突然降臨呢?他們說是因為煤氣洩露。那些管道公司的人從來都不好好地檢修那些舊管道。」

  「我相信不是他們的錯。」厄莎歎口氣說道。

  老婦人驚訝地看著她。

  「我很抱歉我們當中有些人做了這些事。」西裡斯對老婦人說,「不過我們會想辦法阻止的,絕對會的。」

  「什麼?」老婦人困惑不解地看著他們。

  但是西裡斯已經摟著厄莎肩膀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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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女生派對

  第二天,安娜終於出院了。

  厄莎去接她的時候,發現她竟然正在跟幾個孩子在醫院的花園裡玩躲避球。

  「噢,厄莎!到這裡來!」安娜愉快地沖她揮著手打招呼,轉身對那幾個孩子說,「這是我女兒,厄莎。」

  「你好,厄莎。」幾個孩子七嘴八舌地沖厄莎打招呼。

  「噢!你們好啊。」厄莎微笑著說。她不太擅長應對小孩子。

  「來,表演一下你最拿手的。」安娜說。

  她最拿手的?厄莎困惑地看著她母親。

  「你們知道嗎,她是個易容馬格斯,能把自己的頭髮變成各種顏色的!」安娜笑眯眯對那幾個孩子說。

  「喔!」

  「好厲害。」

  幾個孩子眼巴巴地望著厄莎。

  「來吧,變一個。」其中一個男孩笑嘻嘻地說道,「能變藍色的嗎?」

  「我喜歡粉色!」一個女孩用稚嫩的聲音叫道。

  厄莎窘迫地微笑了一下。她還沒試過故意改變頭髮的顏色呢。

  於是她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很快,伴隨著幾聲驚呼,她的頭髮變成了一種漂亮的孔雀藍,然後又迅速地變成了亮粉色。

  隨後她被幾個孩子要求變了好幾種顏色。她的頭髮就像彩色燈泡一樣不停地改變著顏色,這甚至引來了不少大人駐足觀看。

  「行了,孩子們!」安娜最後打斷了他們,救下了開始有點不自在的厄莎,「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再見,厄莎!」孩子們沖厄莎揮手告別。

  「我愛孩子們。」辦理了出院手續之後,安娜忽然對厄莎說道,「他們很可愛,不是嗎?」

  厄莎當然表示同意。

  「剛才那個小女孩讓我想起了你。」安娜微笑著說,同時推開了面前的那扇門,「……她和你一樣喜歡吃巧克力,討厭吃花椰菜。」

  「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喜歡吃什麼?」厄莎有點驚訝。這種事情連她自己都記不太清楚了。

  「當然記得。」安娜輕描淡寫地回答。

  母女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陽光明媚的倫敦大街上。他們的四周全都是行色匆匆的麻瓜。

  「看看這些麻瓜,他們一點也不知道英國究竟正在發生了什麼。」安娜歎息著說道。

  「沒有任何一種邪惡能夠永遠持續下去。」厄莎喃喃地說,「我相信總有一天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的。」

  安娜笑了起來。

  「看來那個蠢貨把你教得不錯。」她說,「我喜歡你的觀點。」

  厄莎把它當做了對自己的稱讚。

  「那麼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她問她媽媽。

  「我還沒想好。」安娜說,「我在倫敦還有幾個朋友,我可以先去投奔他們。不用擔心我,先小心自己,好嗎?」

  很快,厄莎和她的母親告別了。

  她望著安娜的背影,忽然想起安娜剛剛和那幾個孩子在一起的模樣。那時候安娜看上去笑得開心極了。

  「媽媽。」她忽然叫道。

  安娜轉過身,疑惑地看著她。

  厄莎忽然有點後悔叫住她。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說什麼。

  她遲疑了片刻,安娜則耐心地等待著。

  「你當初為什麼要離開?」厄莎沙啞地說道。

  她一問出了這個問題,立刻便忐忑不安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將會得到怎樣的回答。

  「哦,寶貝兒。」安娜看上去特別為難,「……你一直都很在意這件事,是嗎?」

  厄莎動了動嘴唇,「當然。告訴我真正的答案,好嗎?」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安娜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那時候的我幹了很多蠢事。我酗酒,還總是忽略你……有一次我把你忘在了廚房,結果差點害得你被剛燒開的水燙傷。你爸爸一直很責怪我。我認為那時候離開你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我實在是個不稱職的母親。」

  「但是你從未問我過。」厄莎聲音有點顫抖,「我從來不想讓你離開。」

  「我知道,我知道的。」安娜皺著眉說道,看上去很懊惱,「我不該那樣做。我逃避了……我害怕我會傷害你,但是從未想過離開你會造成更多的傷害。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想我怎麼補償你都可以。」說完之後,她沉默地望著厄莎,等待她的回答。

  厄莎感到莫名地輕鬆了許多。

  纏繞在心中的某個結忽然奇跡般地消失了。

  「不……我什麼也不需要了。」厄莎沙啞地說,「謝謝你告訴我實話,媽媽。」

  「厄莎……」安娜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我愛您,媽媽。」厄莎微笑著說,「所以我原諒你了。」

  安娜的眼圈頓時有點紅了。

  *

  回到霍格沃茨之後,厄莎便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活。一切看上去那麼平靜,仿佛不久前才發生的火災慘劇已經不復存在了一樣。

  三月的一天,貝克姐妹忽然邀請她參加一次在格蘭芬多塔樓舉行的小聚會。

  「只有女孩子,」麗莎說,「零食無限量。家養小精靈願意提供大量的餅乾和飲料。」

  「是的,我們打算把所有的男孩子趕回到寢室去。」凱西說,「這是女孩子才能參加的聚會。我們邀請了幾乎全學年的女生,你是我們邀請的唯一一名教師。」

  「好吧,我願意去。」厄莎說。她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太棒了。」麗莎咧嘴笑道,「記得穿著睡衣來。」

  「為什麼是睡衣?」厄莎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們可能會玩到很晚。到時候你很可能會困得直接在那裡睡下了。」麗莎解釋道,「放心吧,我們會替你準備好睡袋的。」

  ——玩到很晚?

  厄莎有點後悔剛剛貿然同意了她們的邀請,不過她不想現在就反悔。

  「那麼明天晚上九點,別遲到了。」麗莎說,「我和凱西會在畫像那兒迎接你。」

  *

  到了第二天晚上,厄莎將睡衣穿在了外套的裡面,然後準時來到了胖夫人畫像那兒。

  凱西和麗莎正等在那裡。她們開心地遠遠地沖厄莎揮手。

  「我們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麗莎笑著說道,「你絕對會喜歡這個聚會的。」

  凱西沖胖夫人說了口令「破帽子」。

  「進來吧,女孩兒們。」胖夫人笑眯眯地給她們開了門。

  厄莎走進公共休息室,結果發現她們把整個休息室裝扮成了頗具少女氣息的粉色。

  「我們仿照帕笛芙夫人茶館裝飾的。」凱西說。

  「喜歡嗎?」麗莎問。

  「很漂亮。」厄莎有點言不由衷地說道。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在這兒做什麼,厄莎?」

  厄莎轉過身,發覺西裡斯剛剛從畫像的入口鑽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他的朋友詹姆和萊姆斯。

  「厄莎?」詹姆挑起眉,略帶調侃地說道,「這麼親密的稱呼?」

  「怎麼了?」西裡斯一臉坦然地說道,「我不能這麼稱呼我的女朋友嗎?」

  「女朋友?」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但是誰都沒有厄莎表現得那樣明顯。

  她的頭髮就像突然亮起的燈泡一樣迅速變成了亮紅色。

  「別癡心妄想了。」詹姆笑著給了西裡斯一拳。他大概以為西裡斯是在開玩笑。

  其他人似乎也沒把西裡斯的話當真。

  西裡斯並沒有反駁詹姆的話,他微笑著望著厄莎,表情曖昧。

  厄莎臉紅著輕咳了一聲,「呃……我們打算先幹什麼?」

  「回你們的寢室去,布萊克。」麗莎像驅趕蒼蠅一樣不耐煩地揮手對西裡斯他們說道,「還有波特和盧平,你們也是。」

  厄莎不禁注意到麗莎不再像以前那樣不敢跟西裡斯說話了。

  「好吧,我們這就走。」詹姆嘟噥著。他忽然有點尷尬,這大概是因為他看到莉莉正大步走向他們。

  「伊萬斯。」他假裝漫不經心地打招呼。他的雙手插.進兜裡,然後又迅速地拿出來,好像拿不定主意該擺什麼姿勢。

  「哦,嗨。」莉莉微笑著說。

  詹姆立刻兩眼發亮。臨走的時候他一直在哼著歌兒,好像高興得不得了。

  在經過厄莎身邊的時候,萊姆斯頗感興趣地看了看她。

  厄莎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回頭見,格林小姐。」萊姆斯微笑著說道。

  西裡斯瞥了他們倆一眼。「走吧,月亮臉。」他催促道,同時用嘴型跟萊姆斯說了一句什麼。

  萊姆斯立刻聳了一下肩膀。

  ——他們在搞什麼?厄莎困惑地想。


第038章 掩蓋戀情

  很快,公共休息室裡就只剩下女孩兒們了。

  她們坐在圍成一圈的沙發上,吃著剛剛從廚房端過來的甜點,七嘴八舌地聊著天。

  她們的話題總也離不開穿衣打扮和男孩子們。厄莎一點也插不上話,她只能僵硬地微笑著。

  「告訴我們,你有過幾個男朋友,格林小姐?」一個七年級的女生好奇地問道。厄莎記得她的名字叫詹妮•路易士。

  「什麼?幾個?」厄莎茫然地看著她。

  「是啊,像你這麼漂亮,肯定至少交過一打男朋友吧。」她吃吃地笑著說道。

  其他幾個女孩附和她笑了起來。

  「實際上……」厄莎遲疑著要不要說實話,「只有一個。」

  「我不信。」詹妮說。

  「我也不信。」麗莎說。

  「是真的。」厄莎澄清,「從來都只有一個。」

  「這麼說你們現在還在交往了?」麗莎感興趣地問道。

  其他的女孩都看向厄莎。實際上厄莎的戀愛史一直都是霍格沃茨的女孩子們關心的話題之一。

  厄莎的話成功地引起了她們八卦的熱情。

  「是的。」厄莎蹙眉說道。

  果然,接下來那些姑娘就開始打聽那個幸運的小子是誰,長得怎麼樣。

  厄莎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樣的場面。

  「他……很英俊。」她試探性地回答。

  「喔噢。」麗莎激動地驚呼,用力掐了一把身邊凱西,凱西痛得「哎呦」了一聲。厄莎根本搞不懂這有什麼值得興奮的。

  好在她們沒有強求厄莎告訴她們那個人的名字。這讓厄莎大大地松了口氣。

  隨後,有人拿出了高布石以及跳跳棋之類的玩意兒來讓大家玩。

  厄莎跟貝克姐妹玩起了巫師象棋,她們兩個同時跟厄莎下棋,但是還是連續輸了兩局。

  「我父親喜歡下棋。」厄莎解釋道,「他棋藝比我高明多了。」

  「你父親?他也擅長魔藥,對嗎?」凱西問道。

  「他算是魔藥大師。」厄莎說。

  「這麼說,你擅長的東西都是遺傳他的了。」麗莎歎息道,「真羡慕你,我們的父親只是魔法部的一個小職員,什麼也不擅長。」

  聽到這句話,厄莎不禁有點發怔。

  麗莎說得沒錯。她擅長的東西全都是她父親教給她的,而她喜歡的東西全是她父親喜歡的。她沒有一樣是屬於自己的。

  這時,莉莉忽然捧著一副跳跳棋走了過來邀請她們一起下。

  這一次厄莎輸得一塌糊塗。她一點也不擅長跳跳棋。

  在她第五次輸掉之後,其中一個戴著尖頂帽子的金色棋子鄙夷地看著她,尖叫著換一個人來使用它們。厄莎吐了一下舌頭。

  她們玩到了很晚才散場。凱西將三個人的睡袋並排擺好。

  「我們可以聊會兒天,聊困了再睡。」她對厄莎解釋道。

  厄莎將外套脫掉掛在了沙發上。

  結果,貝克姐妹只聊了一刻鐘就呼呼大睡了。

  反倒是厄莎有點兒失眠了。

  因為喝了太多了橘子汁,她忍不住要去上第三次洗手間。

  從女生盥洗室出來之後,她忽然看到一個五年級的格蘭芬多男生正從隔壁的盥洗室裡走出來。

  那個男生在看到厄莎的瞬間他立刻睜大了眼睛。

  「格、格林小姐?」他瞪著穿著紫色睡衣長袍的厄莎,臉漲得通紅。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她的胸口。

  厄莎有點尷尬。她緊緊地抿著嘴唇,面無表情地沖那個男生點了一下頭。

  這時,另外一個人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

  ——那正是西裡斯。

  他正毫無形象地把手伸進上衣裡撓著肚子,打著哈欠走出來。

  在看清厄莎時,他微微睜大眼,然後趕緊將手從衣服中抽出來。

  他發現那個男生正在盯著厄莎,於是他推了一把那傢伙,「趕緊走,別堵在這裡。」

  「我知道了,西裡斯,別推我。」那男孩不太高興地咕噥著,轉身離開了。

  等到確認那男生離開後,西裡斯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走向厄莎。

  「你怎麼還在這裡?」他說,「已經都這麼晚了。」

  「我打算住在這裡。」厄莎回答,「麗莎她們幫我準備的睡袋。」

  西裡斯撓了一下被壓得亂七八糟的頭髮,笑道:「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樣。」

  厄莎當然知道他很重視自己的形象。但是她完全沒想到西裡斯平時在寢室的時候會是這幅樣子。

  但是她一點也不反感,反而很高興自己發現了西裡斯和平時不同的一面。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行了,別笑話我。」西裡斯無奈地說,然後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噢。」一聲驚歎傳來。

  厄莎立刻和西裡斯迅速地分開了。

  她驚訝地看到詹姆正站在過道的拐角處,一臉呆滯地看著他們。

  「噢,詹姆——見鬼。」西裡斯歎道。他回頭安慰厄莎說道:「我會搞定他的,別擔心。」

  他快速走到詹姆身邊。

  詹姆則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我是在做夢嗎?」

  西裡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一點,我們暫時還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哇哦。」詹姆仍然沉浸在感歎中,「格林小姐——和你!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在開玩笑呢,沒想到是真的。」他壓低聲音,「真有你的,竟然把我們都蒙在鼓裡!」

  厄莎聽得一清二楚。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該用什麼表情來應付這樣的情況。

  「好了,等下我再跟你解釋。」西裡斯趕緊說道。

  詹姆轉頭沖厄莎咧嘴一笑,信誓旦旦地保證,「放心吧,格林小姐。我一個字兒也不跟別人說。你們繼續吧,我會假裝什麼也沒看見的。」

  他自以為瀟灑地眨了一下左眼,然後走進了男生盥洗室。

  「這就是我不想告訴他的原因。」西裡斯假裝愁眉苦臉地說道。

  厄莎笑道:「我其實挺喜歡他的,他……挺有趣的。」

  「是嗎?」

  「當然啦。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我當然喜歡他。」厄莎理所應當地回答。

  這個答案成功地引起了西裡斯的好感,他伸出胳膊抱住了厄莎,低下頭就要親吻她。

  「有人會看見我們。」厄莎輕聲提醒。

  西裡斯飛快地擠了一下眼睛,沙啞地說道:「到這裡來。」他邁開腿向前走去,拉開了盥洗室旁邊掃帚間的門。

  厄莎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不知出於什麼緣故,她忽然回憶起了小時候第一次坐過山車時的情景。那時候她也是同樣的緊張不安,但是卻又異常興奮。

  她走進了沒有燈光,漆黑一片的掃帚間。西裡斯從他身後將門緊緊關嚴。


第039章 掃帚間

  他們剛剛鑽進掃帚間,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厄莎心跳得砰砰直響,漆黑之中她能清楚地聽到彼此的粗重的呼吸。

  掃帚間裡充滿了黴味,可是她一點也不在乎。西裡斯就在她的身邊沉默地摟著她,灼熱而堅實的身體貼著她的。她仔細地聽著門外的聲音,直至腳步聲消失之後她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但是她的心又提了起來,因為她聽到一陣清晰的,拉開拉鍊的聲音。

  她立刻臉紅了。

  「你在幹什麼?」她咽了一下唾沫沙啞地說道。

  他就這麼心急嗎?她暗自心想。

  「——脫掉外套。」西裡斯耳語般地低聲說道,「這裡太悶熱了。」

  「是啊,太悶熱了。」厄莎趕緊說道。

  「你以為我在幹嗎?」西裡斯忽然明白過來什麼,笑著說道。

  厄莎臉紅得更厲害了。她的髮絲就像朝霞一樣通紅。

  「我……我什麼也沒想。」她趕緊澄清道。

  然後,柔軟的唇瓣貼在她的額頭上。

  她下意識地伸出胳膊抱住了西裡斯。他身上穿著絲質的睡衣,透過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睡衣下面堅硬的肌肉。

  她抿著嘴唇,忍不住輕輕撫摸了幾下。

  西裡斯從鼻子裡長長地呼吸了一下。他好像不反感厄莎的撫摸,反而還挺樂在其中的。

  「螢光閃爍。」他抽出魔杖,小聲念叨著。然後他將點亮的魔杖插在了一旁的抽屜裡當做火把。

  他抬起一隻手摩挲著厄莎光滑的臉頰,仔細地端詳著她。他的目光太過灼熱了,厄莎幾乎不敢跟他對視。

  「你可真美。」他呼吸沉重地說道

  厄莎借著魔杖發出的微弱光芒,視線滑過西裡斯挺拔的鼻樑和性感的嘴唇。她伸出手觸摸他的唇瓣,然後忽然踮起腳用舌尖碰了碰他的嘴唇。

  不,他才是個美人。她有點陶醉地心想。

  西裡斯抱住她,和她接吻。然後他的手伸進了她睡袍長裙的下麵,撫摸著她敏感的大腿。

  厄莎忍不住輕輕地「噢」了一聲。

  「你想要……現在做?」她稍微推開一點西裡斯,沙啞地問道。

  西裡斯忍不住低聲從齒縫裡發出一串低沉的笑聲,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的嘴唇貼在厄莎的脖子上,吸吮她肌膚的味道。

  厄莎有點發癢,一陣不太舒服的電流湧遍她的身體。她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

  但是西裡斯更緊地抱住了她,「……傻姑娘,你以為我會讓你這樣逃走嗎?」

  厄莎模糊地看到他正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一個略帶邪惡意味的微笑。

  「上一次太快了。」他微微喘息著低聲說,「這一次不會再發生那種事了。」

  他有點迫不及待地分開厄莎的雙腿,絲質的褲子摩擦著厄莎的肌膚,讓她的渾身都莫名地滾燙了起來。

  他忽然像是有點透不過氣一樣急切地解開了自己衣服的紐扣,讓自己黑色的睡衣散開。然後他再次將身體壓在了厄莎的身上。

  他俯下身,隔著布料親吻著她,從前胸一直向下。

  厄莎深深地感到,西裡斯明顯比上一次更富有進攻性了,似乎有過第一次之後讓他開始渴望更多,而不像一開始那樣時刻顧及她的感受。

  「想要嗎?」他彎著腰,嘴唇貼在她的小腹附近輕聲誘惑道,然後用手指隔著布料摩擦著她女性部位。

  「不……」厄莎喃喃地說。說實話,她並不太想在這裡進行。她的後背正貼著發著黴味的壁櫥,硌得她有點發疼。但是西裡斯侵略性的吻讓她渾身發軟。她感覺自己一點用也沒有,甚至都無法抬手將身上的人推開。

  但是西裡斯無視了她的話。他直起身子,重新將她抱住。

  她很快就感到灼熱的物體正貼在自己的大腿內側,並且緩緩地摩擦了起來。

  「我想進入你。」西裡斯喘息著說道,那種帶著懇求的沙啞聲音簡直快要讓厄莎馬上繳械投降。

  她幾乎快要同意了。

  西裡斯扯掉阻擋他們的最後一塊布料,它滑落到了厄莎的膝蓋附近。然後他抬起她的一條腿,試圖尋找著進入的位置。

  可是就在這時,銀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儲藏間。

  兩個人下意識地抬起頭。

  一隻由煙霧組成的漂亮的金絲雀正在他們的頭頂旋轉著。

  「你去哪兒了,厄莎?」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說道,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焦慮,「我正在你的辦公室等你。」

  厄莎呆呆地盯著那只鳥,看著它消失在空氣中。

  「守護神?」西裡斯蹙眉說道。

  厄莎沒有回答。

  她很快地回過神來,匆匆地整理好衣服。

  「對不起,我得走了。」她有點慌亂地說道,然後猛地推開了掃帚間的門。

  她差點撞到了剛剛經過門後的一個女生,但是她並沒有停下來解釋或者道歉。

  西裡斯匆匆地系上前襟的紐扣從掃帚間走出來。那個女生呆滯地看著衣衫淩亂的西裡斯,然後又一臉震驚地看著剛剛走出來的厄莎。

  「等一下!」西裡斯蹙眉叫道,同時一把推開那個女生,急匆匆地追上了厄莎的腳步。

  他鑽出畫像(「大半夜的不睡覺!」被吵醒的胖夫人不高興地叫道),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厄莎的胳膊,急切地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

  「那是我爸爸的守護神。」厄莎面露焦慮地說道。但是她並沒有停下腳步。

  「你爸爸?」西裡斯驚訝道。

  「是的,」厄莎輕輕蹙眉回答,「我不明白……他是怎麼進入霍格沃茨的?」

  「一定是密道。」西裡斯簡潔地回答。

  「什麼密道?」

  「霍格沃茨有密道。」西裡斯說,「你以為上次我是怎麼偷偷溜出去找你的?」

  厄莎不再說話,繼續快步向前走去。她的表情緊繃,頭髮的顏色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你在擔心什麼?」西裡斯疑惑地說,「你父親來見你不是一件好事嗎?」

  「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他是不會突然來見我的。」厄莎歎口氣說道,「我非常瞭解他。我想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也許他只是想見見你而已。」西裡斯安慰道。

  厄莎沉默著,她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一點。

  「……希望你說得對。」她喃喃地說。

  *

  厄莎推開辦公室的門。

  一個穿著棕色皮夾克和牛仔褲,一副普通工薪階層麻瓜打扮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他低垂著頭像是在沉思。

  在聽到厄莎推開門的瞬間,他猛地抬起頭,露出一張英俊但是非常憔悴的臉,下巴濃密的胡茬顯示他已經好幾天都沒刮過鬍子了。他的黑髮淩亂地攏在耳後,看起來至少有一個月沒修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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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格林先生

  「厄莎。」他猛地站了起來,大步走到她的身邊,「你去哪兒了?」

  「我……我去參加了一個派對。」厄莎說,她的聲音有點顫抖,「到底發生了什麼,爸爸?」

  「沒什麼,我只是——」他忽然停止了話頭,蹙眉盯著厄莎的身後,警惕地問道:「這是誰?」

  他有著和厄莎一模一樣的冷灰色眼睛,但是深邃的輪廓使得他的眼神更加銳利。

  「我是厄莎的朋友。」西裡斯趕緊回答。他微微上揚的語調顯示他此刻有點緊張,「您好,格林先生,很高興……」

  「我沒問你。」對方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他看向厄莎,「這小子是誰?」

  「是我的……」厄莎猶豫了。

  但是她父親馬上就明白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用帶著深深懷疑的目光看了一眼西裡斯,「你不像教授。」

  「我是這裡的學生。」西裡斯說,然後趕緊補充了一句,「但是我快要畢業了。」

  「不管你是誰,小子。」他蹙眉冷冷地看著西裡斯,「我現在要和我女兒說幾句話,單獨地。」他強調了「單獨」這個詞,然後當著西裡斯的面猛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

  西裡斯差點撞到了自己的鼻子。他後退了半步,無可奈何地歎口氣。

  他忽然意識到厄莎的父親是個不好惹的角色,而且似乎對自己的女兒保護欲很強。

  但是這沒能讓他感到氣餒。

  他用魔杖把玩著各種花樣,眼睛望著天花板。強烈的好勝心讓他下定決心要讓那男人對自己刮目相看。

  過了幾秒鐘後,他又忍不住很想知道厄莎和她父親究竟在聊什麼。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跟我離開這裡,厄莎。」他聽到格林先生說道,「霍格沃茨已經不那麼安全了。」

  厄莎說了一句什麼,但是她的聲音太小,西裡斯沒有聽清楚。

  格林先生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不……霍格沃茨不安全……食死徒正在……所以離開這裡,跟我走吧……我在越南有個朋友,我們可以先去那裡。」

  西裡斯屏住呼吸。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厄莎要離開了嗎?

  「我……」厄莎開口了,但是西裡斯沒能聽清楚她的回答。

  「好吧。」格林先生最後說道,「……這個月三十號,我會在……等你。」

  又過了幾秒鐘,門把手忽然被轉動了。

  西裡斯趕緊後退了半步,假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你還在這兒。」格林先生蹙眉說道,似乎覺得西裡斯不應該還賴在這裡不走。他打量了西裡斯一番,「你叫什麼名字?」

  「西裡斯。」西裡斯趕緊回答。

  「西裡斯?」格林先生揚起眉毛,「特別的名字。」

  西裡斯咽了一下唾沫,「是的。」

  厄莎正站在她父親的身後,有點不安地望著西裡斯。

  「你姓什麼?」格林先生忽然問道。

  「布萊克,先生。」西裡斯規規矩矩地回答,表情甚至比上課回答問題還要認真多了,「西裡斯•布萊克。」

  「布萊克。」格林先生的眉毛深深地皺了起來,「你是布萊克家的?」

  西裡斯產生了不妙的預感,「是的,但是我——」

  「聽我說,小子。」格林先生忽然迫近了他一些,冷冷地說道,「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接近的我女兒,也不管你之前對她做了什麼,我都不追究了——總之從今天開始離她遠點。」

  「爸爸!」厄莎趕緊阻止他父親。

  「你也是,厄莎。」格林先生轉身看向自己的女兒,語氣稍微溫和了一點,「離布萊克家的人遠點。如果你知道他們家人暗地裡都幹過什麼勾當,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我已經被布萊克家族除名了。」西裡斯忽然說道,「所以準確來說,我並不是一個布萊克。」

  格林先生眯起眼看著他。

  西裡斯不甘示弱地和他對視。他知道此時絕對不能顯示出一絲動搖。

  「你跟你母親長得很像,你知道嗎?」格林先生冷淡地說道,「在我看來,某些東西從你一出生就已經決定了,這是你無法改變的。」

  這句話讓西裡斯渾身僵住了。他微微張開嘴,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行了,爸爸。」厄莎趕緊制止他們的對話,「別說了。」

  她擔憂地看著西裡斯。但是西裡斯卻沖她擠出了一個微笑,像是在告訴她自己沒事。

  「你會知道你錯得有多麼離譜的,先生。」西裡斯深吸一口氣說道。

  格林先生揚起眉毛,他像剛剛認識西裡斯一樣重新審視著他。然後他收回視線看向厄莎,「記住,這個月末我會在老地方等你。」說完這句話,他就連道別也沒說,轉過身快步離開了。

  *

  「你們談了什麼?」在回去的路上,西裡斯問道。

  厄莎神色凝重,低頭注視著地面,一語不發地向前走著。

  「厄莎?」西裡斯呼喚她的名字。

  厄莎猛地回過頭,「呃,什麼?」

  「你還好嗎?你的臉色看起來糟透了。」西裡斯說。

  「噢。」厄莎歎了口氣,「……沒什麼。」

  「你要知道——任何事都可以跟我商量的,明白嗎?」西裡斯說,「你看上去可不像是什麼也沒發生。」

  厄莎勉強地笑了笑,「是我父親。他剛才對我說,希望我跟他一起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那是什麼意思?」西裡斯警覺地問道。

  「就是離開霍格沃茨,離開英國。」厄莎說,「他說,他在越南有個朋友,可以給我們提供一個非常安全的庇護所。他希望我能跟他一起躲到那裡去。」

  「那麼你的回答呢?」西裡斯蹙眉問道。

  厄莎停下了腳步。

  「……跟我一起來吧。」她踟躕了片刻之後說道,「如果你真的想離開霍格沃茨的話,你完全可以跟我們一起去越南。」她說完,就充滿期待地看著西裡斯。她對自己的這個計畫非常滿意。

  西裡斯揚起眉看著她,似乎有點吃驚,「什麼?」

  厄莎隱約地感到了不安。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在那裡開你喜歡的修理廠。」她說。

  西裡斯張了張嘴。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厄莎,就像在看一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我不會去的,厄莎。我以為你知道的。」

  「為什麼?」厄莎不解地反問。

  「因為我說過,我要加入鳳凰社。」西裡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那不僅僅是說著玩兒的。我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英國,我不會像個膽小鬼一樣躲起來。」

  「膽小鬼?」厄莎感到心臟猛地一沉。

  西裡斯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

  他有點尷尬地快速舔了一下有點乾燥的嘴唇,「我只是想說,我不會離開這裡的。我的朋友都在這裡,他們也會跟我一起加入鳳凰社。我們早就已經計畫好了這些,我不能拋下他們。」

  厄莎頓時失望極了。

  「那我只好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她乾巴巴地說,同時暗自有點生悶氣。

  西裡斯好像難以相信厄莎會是這種反應,他睜大眼看著厄莎,語氣有點焦躁。

  「還記得上次我們在壁爐邊說過什麼嗎?我說過我會買下那棟房子的,我們已經決定了要住在一起的,難道你不記得了?」

  「我當然記得。」厄莎喃喃地說。

  「那麼拒絕他吧。」西裡斯懇求地看著她說道,「留下來,和我在一起,好嗎?」

  厄莎心軟了。拒絕自己在乎的人對她來說總是很難,上次拒絕安娜的時候也是如此——她因為那件事懊悔自責了好久。

  「我當然想留下來。」她歎口氣說,「但是——」

  這時,一個聲音從走廊的那頭傳來。

  「是誰在那兒?」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

  「是費爾奇。」西裡斯輕哼一下說道。

  「快走吧,」厄莎提醒道,「如果你不想被關禁閉的話。」

  西裡斯沒有立刻離開。

  「反正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被關幾次禁閉又能怎麼樣?」他倔強地說道。

  就在這時,管理員費爾奇已經走近了。他的手裡提著一盞昏暗的煤油燈,眼睛透過淩亂而乾燥的深灰色頭髮不懷好意地盯著他們。

  「原來是格林小姐。」他嘶啞地說,眼睛骨碌一下轉向旁邊的西裡斯,「還有布萊克——你半夜三更在這幹什麼?夜遊被抓住了嗎?」

  厄莎飛快地眨了一下眼睛。原來費爾奇以為西裡斯獨自一人大半夜閒逛,結果被厄莎抓住了。

  「噢,是的。」厄莎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正打算……教訓他呢。」

  「關禁閉,」費爾奇咧開一口骯髒的黃牙笑道,「一定要給他關禁閉。我的辦公室還有一整套的懲罰工具呢。你想用用看嗎,格林小姐?」

  懲罰工具?

  厄莎臉頰微微泛紅,「噢,謝謝,我想還是不用了。」


第041章 小小的捉弄

  第二天下午魔藥課下課之後,厄莎剛走出教室就看到貝克姐妹正站在拐角處,麗莎故作神秘地沖她招了招手讓她過去。

  厄莎疑惑地皺了皺眉,抱著一厚摞剛剛收上來的論文走向她們。

  凱西接過厄莎懷中一半的論文,咕噥道:「讓我幫你。」

  「我們都聽說了。」麗莎笑嘻嘻地說道。

  「聽說什麼?」

  「關於你那個英俊的男友的事情。」凱西微笑著說。

  厄莎忽然明白了發生了什麼。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剛剛走出掃帚間時差點撞上了一個女生。

  她有點心虛地問道:「你們知道什麼了?」

  「什麼都知道了。」麗莎說,「西裡斯•布萊克——」

  凱西趕緊捂住了麗莎的嘴巴,「小聲一點,蠢貨。」

  麗莎嗚嗚地表示抗議。

  「我們是從艾萊克西亞那裡聽說的,」凱西小聲解釋道,「艾萊克西亞說是朱莉告訴她的。」

  麗莎掙脫了凱西,喘息著說:「朱莉說,喬伊絲那天晚上看到你和西裡斯從掃帚間裡出來。」

  「噢。」厄莎感覺自己的發色正在迅速地轉換中。

  「別擔心,」麗莎安慰她說道,「我們已經警告過朱莉了。她不會再把這件事到處宣揚,除非她想讓所有人知道她在麻瓜醫院偷偷地做過隆胸手術。」

  「什麼?」凱西看上去比厄莎還震驚,「隆胸手術——那是什麼玩意兒?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麗莎聳肩,「據說是把某種柔軟的材料塞進她的胸部裡。」

  「真可怕。」凱西感歎。

  「先不說那個。」麗莎說,「你竟然一直瞞著我們,厄莎。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呃……」厄莎語塞了。她們雖然是朋友,但是厄莎從未想過要跟她們分享自己的私生活。

  「不管怎麼說,我們永遠都支持你。」麗莎說。

  「是啊,沒錯。」凱西附和,「我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的。」

  「謝謝。」厄莎終於肯露出了一絲微笑,實際上,她暗自還有那麼一點感動。

  她從來沒有過真正的同性朋友,所以她很高興凱西和麗莎願意把她當做朋友,並且還願意替她保守這樣一個重要的秘密。

  *

  當天晚上,厄莎吃過晚餐徑直回到了辦公室。

  完全不出意外的是,西裡斯正在她的辦公室裡等她。他正在俯身研究她種在花盆裡的那株曼德拉草。

  「它已經快成熟了。」厄莎說道,「如果我是你,就不輕易碰它。它的哭聲可是致命的。」

  聽到厄莎的聲音,西裡斯沒有立刻回頭。

  「那你為什麼在辦公室裡養這麼危險的東西?」他問道。

  「我需要一株成熟而且新鮮的曼德拉草。」厄莎說,「我正在熬制的一服魔藥需要它。」

  西裡斯轉過身,在看到厄莎的瞬間他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嗨,寶貝兒。」他聲音溫柔地說。

  厄莎感到身上的毛孔緊縮了起來。「別那麼叫我。」她稍稍打了個寒噤說道。

  「好吧,厄莎。」西裡斯笑眯眯地說,然後沖厄莎展開雙臂,「過來,讓我抱抱你。」

  厄莎懷疑地看著他。他今天吃錯藥了?

  「過來啊。」西裡斯揚起眉毛。

  厄莎磨磨蹭蹭地走過去,然後被西裡斯緊緊地摟住了。

  他像一隻大貓一樣蹭著她的脖頸,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我想念你。」他喃喃地說。

  「我們今天不還剛剛見過嗎?」厄莎低聲說道

  「那是在課堂上。」西裡斯說,「和現在的感覺不一樣的。」

  「呃……好吧。」

  「我真的難以想像你不在身邊會是什麼樣的。」西裡斯的聲音溫柔得能把堅冰融化。

  厄莎忽然有點明白了他的企圖。

  ——他想讓她下定決心留下來。

  厄莎暗自歎息,不得不承認西裡斯的攻勢非常有效。她已經一點也不想離開了。

  可是這多少讓她有點兒不甘心,於是她忽然想捉弄一下他。

  「你知道我必須離開的,西裡斯。」厄莎清清嗓子,故作嚴肅地說道。

  西裡斯立刻鬆開她,皺眉看著她,「為什麼?」

  「因為我從來沒違抗過我父親。」厄莎說,「我一直都很信任他,相信他的一切安排肯定是有充足的理由的。」

  厄莎說的話並不完全是謊言。她從前確實一直都是這樣的。可是在霍格沃茨工作了半年多的時間之後,她已經和從前大不相同。她變得更有自信,而且更有主見——雖然她自己並沒有真正地意識到這一點。

  「所以你就無條件聽從他所有的話?」西裡斯驚訝道,「那樣太蠢了,厄莎!」

  「沒錯,我就是蠢透了。」厄莎蹙眉,有點兒不太高興地回答。

  「不,我的意思不是說你蠢。」西裡斯趕緊解釋。

  「你就是那樣說了。」厄莎冷淡道。

  一向口齒伶俐的西裡斯變得有點急躁起來,「噢,別管那句話了——告訴我,你到底希望我怎麼做?」

  厄莎忽然不想再捉弄他了,因為他看上去馬上就要爆發出來了。

  「你什麼也不用做。」厄莎歎了口氣說道。

  「好吧,我明白了。」西裡斯鬆開她的肩膀,深呼吸了一下,像是終於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所以你是決定離開了?」

  「呃,差不多吧?」厄莎試探地回答。

  「那麼你想和我分手?」西裡斯的喉結滑動了一下,聲音沙啞地問。

  厄莎微微張著嘴,呆滯地看著他。

  她想了一秒才明白過來「分手」是什麼意思。

  「當然不是。」她立刻明白自己的玩笑有點過頭了,於是趕緊澄清道。

  西裡斯的表情並沒有因此放鬆下來。「那是什麼意思?」他揚起眉毛問道。

  「意思是我早就決定不走了。」厄莎歎了口氣說道,「我剛才是在開玩笑。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西裡斯臉上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迅速的變化。

  「噢,厄莎。」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你是故意在嚇唬我嗎?」

  「可以這麼說吧。」厄莎眨了一下眼睛。

  西裡斯就像得提前得到了聖誕禮物的孩子一樣笑了起來。他用裡地抱住厄莎,幾乎快要把她的脖子勒斷。

  「這真是太棒了,厄莎!」他說。

  「我喘不上氣了……」厄莎掙扎著反抗。

  但是西裡斯充耳不聞。他就像是抱著什麼失而復得的寶貝兒一樣緊緊地摟著她。

  可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西裡斯立刻鬆開了厄莎。兩人氣喘吁吁地看著彼此。

  「我想你還是先躲起來吧。」厄莎提醒道。

  「同意。」西裡斯心情愉快地回答。然後他鑽進裡狹窄的壁櫥,嘴角上揚地看著厄莎,「去吧。」

  *

  厄莎拉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人竟然是費爾奇。

  「格林小姐,」他嘶啞地說,「校長讓所有教員到一層大廳集合。麥格教授讓我來通知你一下。」

  「發生了什麼?」厄莎驚訝道。

  「一件壞事發生了。」費爾奇咧嘴露出一個假笑說道,「一個學生被襲擊了。」

  厄莎睜大眼,「是誰?」

  「是格蘭芬多那兩個雙胞胎姐妹中的一個。」費爾奇說。

  厄莎感到心臟立刻像是被鉗住了一樣。

  「——名字叫麗莎•貝克。」她聽到費爾奇這樣說道。


第042章 非致命性魔法

  「——名字叫麗莎•貝克。」費爾奇說道,臉上依舊帶著毫無同情的假笑。

  厄莎倒抽了一口冷氣,「她怎麼了?」她幾乎快認不出自己的聲音了。

  「我不知道。」費爾奇說,「我只看見她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按我說,肯定是哪個卑劣的學生幹的。幾十年前密室被打開的時候這種事就發生過了。」

  厄莎一點也不想知道什麼叫密室。她現在只關心麗莎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會儘快趕到的。」她沙啞地說。

  厄莎關上門轉過身,而西裡斯已經從藏身的地方出來了。

  「快去吧。」他表情凝重的說道。

  厄莎已經說不出話了,腦海中被無數可怕的念頭塞滿了。她表情木然地「嗯」了一聲,然後就打算轉身離開了。

  「嘿,厄莎,」她聽到西裡斯在自己身後呼喚她的名字,「我會在這裡等你的。」

  厄莎轉頭沖他點了一下頭,擠出一個勉強的淺笑,然後消失在了門後。

  *

  厄莎急匆匆地趕到大廳。一路上,她的心跳得飛快,敲擊得她的胸腔砰砰直響。她的頭髮已經完全變成了深藍色。

  「噢,老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隔著一條走廊她就聽到斯普勞特教授高聲叫道。

  她轉過一個拐角,看到幾個教授正站在大廳的入口附近圍成一圈。

  沒有人留意到厄莎的到來。他們都神情凝重地低著頭,盯著躺在地上的那個女孩。

  在看到麗莎•貝克面如死灰,雙眼緊閉的臉時,厄莎幾乎快要站不住了。

  鄧布利多教授正蹲在麗莎的身邊,他的魔杖抵在她的胸口,低聲念念有詞地吟誦了一大段咒語。柔亮的白色光芒從他的杖尖傾瀉而出,流入到麗莎的身體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厄莎喃喃地問道。

  「她中了咒語。」站在她身邊的麥格教授憂心忡忡地說道,「是一種非常罕見的黑魔法。」

  「黑魔法?」厄莎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細,「什麼黑魔法?」

  「不是致命性的咒語。」另一旁的斯普勞特教授沙啞地說,「但是它會讓人陷入渾身癱瘓,陷入永久的噩夢不能自拔。我只在書上讀過這種黑魔法。」

  就在這時,鄧布利多停止了吟誦咒語。

  幾乎在同一時間,麗莎忽然從喉嚨裡發出一聲響亮的哽咽,然後猛地睜開了眼睛。在經過幾秒鐘的茫然之後,她忽然驚恐地尖叫了起來。

  「不——離我遠點!」她臉色慘白地尖叫著,「不要!!」

  鄧布利多趕緊按住拼命掙扎著的麗莎,「別怕,孩子!你已經安全了!看著我!麗莎•貝克!」

  麗莎喘著粗氣瞪著鄧布利多,沙啞地說道:「……鄧布利多教授?」

  「是的,是我。」鄧布利多聲音低沉地安慰道,「已經沒人沒能傷害你了,麗莎。」

  「我剛才……我剛才正在一片森林裡……」麗莎發出一聲響亮的抽泣,「……有很多野獸的叫聲,我能感覺到它們正向我靠近……然後……」

  「不,不,那些只是夢而已。」鄧布利多立刻打斷了她的話,「只是一些噩夢,不是真的。」

  麗莎一隻手捂著臉抽噎著哭了起來。她單薄的肩膀不停地顫抖著。

  鄧布利多將外袍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她需要一點鎮靜藥水。」

  校醫院的龐弗雷夫人從厄莎身邊擠了過來,「我已經拿過來了,阿不思。」她蹲下來,將一瓶粉色的藥水喂給虛弱不堪的麗莎。

  很快,麗莎就漸漸地停止了抽泣。

  隨後,他們將她用擔架抬起來,送到了校醫院。

  厄莎則一直陪在麗莎的身邊。她站在麗莎的病床邊,低頭撫摸麗莎的頭髮安慰她。

  「那些噩夢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厄莎。」麗莎嘴唇顫抖著說道。

  「我知道。」厄莎輕聲說,「別怕,一切都會過去的。它們只是噩夢而已。」她一邊說,一邊繼續撫摸麗莎的金髮。麗莎漸漸地變得平靜多了。

  就在這時,凱西急匆匆地趕到了。

  她兩眼通紅,撲到自己雙胞胎姐姐的床邊,「噢,謝天謝地!我聽到消息的時候都快嚇暈了!」

  她抓著麗莎的手抽噎了幾聲,沙啞地說道:「如果你……你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爸媽說……他們總說要我照顧好你。」

  「噢,別哭得像個小孩似的。我可不需要你照顧。」麗莎擠出一個僵硬的傻笑安慰道。她現在忽然變得像一個真正的姐姐了。

  凱西趕緊擦乾了眼淚,「那麼你還好嗎?沒受傷吧?」

  「沒,一點傷都沒有。」麗莎說。

  「別擔心,她會好起來的。」龐弗雷夫人在一旁安慰道,「我已經讓她喝下了安神劑。現在她只需要好好地睡一覺。」

  「謝謝你。」凱西說道,她轉頭望向厄莎,「你也是,謝謝你,格林小姐。」

  「我什麼也沒做。」厄莎抿著嘴唇勉強地微笑道,「麗莎是個非常堅強的女孩。」

  當她們再次看向麗莎的時候,麗莎卻已經閉著眼睛呼呼睡著了——看樣子安神藥水的作用非常有效。

  *

  厄莎陪著雙胞塔姐妹在校醫院裡呆了好久。最後,凱西趴在麗莎的病床旁睡著了。厄莎看了一下懷錶,發覺現在已經是半夜了。

  她忽然想起西裡斯還在辦公室裡等她。於是她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校醫院,快步回到了辦公室。

  等到她推開辦公室的門時,她發覺西裡斯已經躺在她的沙發上睡著了。

  她走到西裡斯的身邊,低頭注視著他熟睡的臉。幾縷髮絲將他的臉擋住了,厄莎忍不住伸手將他的頭髮攏到了一邊。

  西裡斯輕輕地動了一下身子,但是他沒有立刻醒來。

  厄莎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久久地凝視著那張表情安逸的臉,忽然覺得一陣困倦湧上心頭。

  於是她靠在西裡斯身邊躺了下來,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聆聽他沉穩的心跳。然後她伸出一條胳膊抱住他,一隻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溫暖的氣息環繞著她,讓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於是她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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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疑雲重重

  第二天早上,厄莎突然從睡夢中醒來。

  「我吵醒你了?」西裡斯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厄莎搖了搖頭。她感覺自己的脖子因為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而酸疼萬分,於是她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臉埋在西裡斯的前襟上。

  「現在幾點了?」她悶聲問道。

  「六點四十。」西裡斯回答,「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不了,我已經醒了。」厄莎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鼻腔充滿了西裡斯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忍不住嘴角揚起一個滿足的弧度。然後她坐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西裡斯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問道,聲音中帶著剛睡醒時特有的慵懶和沙啞。

  「我不知道。大概淩晨兩點多吧。」厄莎說。

  西裡斯伸出胳膊將她攬住,「那麼麗莎怎麼樣了?」

  「她沒受傷,就是被嚇到了。我想她會好起來的。」厄莎說,「鄧布利多說她中的咒語並不嚴重。」

  「那真是太好了。」西裡斯看上去稍微松了口氣,「那麼她說是誰襲擊她的了嗎?」

  「沒。」厄莎蹙眉說道,「她說她沒有看到襲擊者。那個人從背後突然給她念咒,她沒能看到那傢伙的長相。」

  「這可真奇怪。」西裡斯也皺起了眉頭,「那個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厄莎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他們說那個黑魔法施展得並不高明,如果是魔力強大的人施展了那個咒語,麗莎很可能會因此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麼說,很可能是學生幹的?」西裡斯挑起眉問道。

  「很可能。」厄莎說,「不過我很難想像……真的會有學生想要傷害他的同學嗎?這太可怕了。我寧願相信那個學生只是想嚇唬一下麗莎罷了。」

  西裡斯沒有給予評價。他沉默了一下,然後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沖厄莎咧嘴一笑,「去吃早餐嗎?」

  「好的。」厄莎微笑著回答。

  *

  上午的魔藥課上,很多人都向厄莎詢問了麗莎•貝克的情況,有些人甚至還緊張兮兮地問厄莎是不是食死徒潛入了霍格沃茨。

  厄莎不得不安撫那些學生,告訴他們沒有證據證明是食死徒做的。

  「這麼說,我們當中有人用黑魔法對付他的同學?」一個臉上長滿了青春痘的男孩問道。

  一陣嗡嗡的議論聲頓時響起。

  厄莎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情況,她只能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告訴大家稍安勿躁。

  「我們會調查清楚是誰襲擊的麗莎的。」她對學生們說,並且重複了今天早餐時鄧布利多說過的話,「這段時間請大家嚴格遵守宵禁時間,外出的時候最好兩個人一組。」

  吃午餐的時候,厄莎忽然感覺有人站在自己面前。她看到一個戴著眼鏡,身材矮胖的男孩正神色不安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回憶了半秒鐘才想起他的名字,因為他平時實在太不起眼了。她記得他是赫奇帕奇的五年級學生。厄莎幾乎很少見他舉手發言,而且他的論文成績也非常普通。

  「斯通先生?」她眨了一下眼睛,「你有事嗎?」

  「呃……」那個男孩臉紅了,用謹慎的語氣說道,「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噢,當然。」厄莎說。

  「……她真的沒事嗎?」斯通小聲說,「我是說麗莎•貝克。我聽他們說,她中了一種很厲害的黑魔法。」

  「她沒事。」厄莎微笑著說。

  「噢。」那個男孩遲疑了一下,「那太好了。」

  但是厄莎卻敏銳地發覺他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在聽說麗莎無恙的瞬間,他並沒有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反而看上去更不安了。

  「你知道些什麼嗎,斯通先生?」厄莎問。

  「不,我什麼也不知道。」男孩立刻回答,然後抿了一下嘴唇。

  就算不用觀察斯通的表情,僅僅是從他微微上揚的語調就能知道他非常緊張。

  厄莎不免更加懷疑了。她總覺得那男孩在害怕什麼,所以才不敢告訴厄莎實話。

  她強迫自己用非常平靜的語調說道:「呃……斯通先生,如果你看到了什麼,請儘管告訴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他們的談話成功吸引了和麥格教授的注意。她正坐在和厄莎隔了一個空座位的地方。她關切地注視著這邊,似乎也在等待著斯通的回答。

  斯通遲疑了幾秒,「……我看見了。」

  「看見什麼?」厄莎輕聲說。

  「我看見襲擊麗莎的人了。」他說。

  厄莎的心跳得飛快,但是她依舊強忍著保持鎮定,「是誰?」

  「我沒看見他的臉。他個子很高,黑頭發,穿著校服長袍。」斯通說,「不過我從他的背影認出他了。」

  「他是誰?」麥格教授蹙眉問道。

  斯通緊張地瞥了一眼麥格教授,有點結巴地回答:「……我想那是西裡斯,西裡斯•布萊克,教授。」

  厄莎的表情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瞪著斯通。

  「西裡斯•布萊克?」麥格教授吃驚地高聲說道,「你確定嗎?」她的話成功吸引了其他幾個仍在用餐的教授的注意。

  「我想是的。」斯通小聲說。

  「那不可能。」厄莎毫不遲疑地說。

  這下所有人都看向她了。

  「你並沒有看到他的臉,為什麼這麼肯定是他呢?」麥格教授皺眉問道。她似乎也不敢相信是西裡斯干的。

  「我問過格蘭芬多的學生了。」斯通的語氣變得堅定了一點,「他們都說布萊克昨天晚上沒在寢室,誰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而且……」他忽然停住了。

  「而且什麼?」麥格教授問道。

  「而且,我曾經見過他用惡咒欺負其他的學生。」斯通低聲回答。

  「什麼?」厄莎吃驚地睜大眼。

  「好吧……他確實做過這種事。說實話,這些年我可沒少給他關禁閉。」麥格教授歎了口氣,「不過我一直以為那些只是普通惡作劇而已。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麼,斯通先生?」

  斯通咽了一下唾沫,「有一次他故意把我關進了天文臺——和血人巴羅一起。我嚇壞了,差點從天文臺上摔下去。」他說到這裡,忍不住打了個顫,「他和他的朋友們都是惡魔,教授。他們幹過很多壞事,很多學生都很怕他們。」

  厄莎不禁想起了西裡斯曾經說過的那件事。他說他曾經不小心把雷古勒斯和一隻柏格特關在一起。

  ——但那只是一次意外,不是嗎?

  厄莎覺得自己應該相信西裡斯。而且她是唯一能更證明西裡斯昨天並沒有襲擊麗莎的人。

  「不可能是西裡斯。」她沙啞地說。

  「為什麼這麼說?」麥格轉頭嚴肅地看向厄莎。

  厄莎吸了口氣,下定決心說道:「……因為他昨天晚上一直在我的辦公室裡。」

  *

  隨後,厄莎不得不花了一番功夫讓麥格教授相信西裡斯昨晚一直在她的辦公室裡補習功課,因為他最近的成績一直在下滑。

  在麥格教授的進一步詢問下,斯通似乎也有點糊塗了。他開始表示自己也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西裡斯。

  「我沒看到他的臉,教授。」他的臉頰漲得通紅,「所以……也可能是我看錯了。」

  麥格教授最終看上去相信了厄莎的話,但是她仍然有點兒心懷疑慮。

  「我們通常不給某個學生單獨補課。」麥格教授皺眉對厄莎說,「而且你還很年輕。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蜚語,以後請你都不要這樣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格林小姐?」

  厄莎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她艱難地點了一下頭。一想到以後她必須要曝光她和西裡斯的戀情,她的胃部便難受地緊縮了起來。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麥格教授若有所思地說道,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斯通先生究竟把誰當做了西裡斯•布萊克?」

  *

  午餐過後,厄莎先去了一趟校醫院,打算探望一下麗莎。

  在去校醫院的路上,她碰到了正從那裡離開的凱西。

  凱西神色疲倦,明顯的黑眼圈說明她昨晚一直都沒怎麼睡。

  「回去好好休息吧。」厄莎安慰她說道,「我會替你陪著麗莎的。我今天下午沒課。」

  「謝謝你,格林小姐。」凱西疲憊地微笑道,「不過我剛剛把校醫院的大門鎖上了——是龐弗雷夫人要求我這樣做的。不過你可以向她借一下鑰匙。」

  告別了凱西之後,厄莎先去了一趟龐弗雷夫人的辦公室。借到鑰匙之後,她來到了校醫院的門口。

  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讓她的心臟緊縮了一下。

  ——校醫院的大門正微微敞開著。


第044章 校醫院修

  午餐的時候西裡斯一直在留意厄莎的方向。

  一個矮胖的男孩正在跟她說話,她的表情異常嚴肅,看上去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那個傢伙是誰?」西裡斯微微蹙眉,低聲念叨。

  「哪個?」萊姆斯抬起頭。他的眼圈深陷,面色憔悴,面前的午餐基本上都沒怎麼動過。

  「就是那個。」西裡斯說,「正在跟厄莎說話的那個。」

  萊姆斯注視著那個男孩的背影幾秒鐘,「噢,他好像是赫奇帕奇的,名字叫傑瑞•斯通或者傑森•斯通什麼的。」他蹙眉想了一下,「等下,我想起來了——你四年級的時候曾經把他關進了天文臺,還記得嗎?」

  西裡斯完全想不起來了。

  「我做過那種事?」他挑了一下一邊的眉毛,有點驚訝地說道,「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好像是他給莉莉•伊萬斯寫了一封情書。」萊姆斯說,「詹姆說想嚇唬他一下,你就把他騙到了天文臺,然後把他鎖在那兒一整晚。」

  聽到這些,西裡斯終於想起來了。

  「噢,月亮臉,你不會把我曾經幹過的那些傻事都記得一清二楚吧!」他無奈地笑道。

  萊姆斯聳了一下肩膀,露出一個略顯疲憊的微笑,「差不多吧。」

  「不過那傢伙在跟厄莎說什麼?」西裡斯再次看向了厄莎的方向。

  他發覺麥格教授也加入了他們兩個的談話。

  這時,那兩人忽然幾乎同時看向了西裡斯這邊。西裡斯趕緊假裝若無其事地別過頭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隱約感到這件事和自己有關。

  難道是厄莎和他的戀情曝光了?他不禁聯想到這一點

  。

  不過他並不擔心這個。如果他們的事情真的被發現了,他完全可以和厄莎一起離開這裡。他早就想這樣做了,現在頂多算是把那個計畫提前了而已。

  實際上,他已經和羅伯特太太的兩個兒子談好了價錢,並且交了一部分訂金。那棟房子基本上已經是屬於他的了。

  等到西裡斯再回頭看過去的時候,那個叫斯通的男孩已經離開了,而厄莎和麥格則在低頭交談著什麼。

  很快,厄莎就站了起來,匆匆地向門口走去。她臉上掛著憂心忡忡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而感到異常擔憂。

  西裡斯猛地站了起來,在萊姆斯驚訝的注視中匆匆地離開了。

  「你去哪兒?」萊姆斯叫道,「別忘了詹姆等下讓我們去球場找他!」

  西裡斯沒理會他,而是快步走出了大廳。

  他一直遠遠地跟在厄莎的身後。他很快便意識到她正在前往校醫院的路上。

  他並不想跟蹤她,只是想等到沒人的時候再叫住她而已。但是當他走過一個拐角時,忽然發覺厄莎正在跟雙胞胎姐妹中的凱西•貝克說話。

  他不禁放慢了腳步。凱西並沒有注意到他。

  很快,厄莎就跟凱西告了別。她轉過身,向走廊的另外一頭走去,看樣子是去了龐弗雷夫人的辦公室。

  西裡斯打算到校醫院門口等她回來。

  他發覺校醫院的大門微微敞開著,但是他並沒有懷疑什麼,而是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但是他立刻發覺事情有點不對勁兒。

  病床的帷帳是敞開著的,床上的被子淩亂地堆在一角,而床上空空如也。

  ——麗莎•貝克不見了。

  這時,他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他剛想回頭,卻一雙手死死地勒住了脖子。

  *

  厄莎剛想推開門走進病房,卻聽到了一聲尖叫從裡面傳來。

  她嚇了一跳,連忙推開門走了進去。

  緊接著,她因為眼前的一幕震驚地僵住了。

  西裡斯正一隻手抓著麗莎的胳膊將她按在床上,另外一隻手中的魔杖正指著麗莎。

  麗莎正在驚慌失措地尖叫著,同時瘋狂地掙扎著,一隻手還狠狠地扯住了西裡斯的頭髮。西裡斯頓時發出一聲吃痛的咒駡。

  「救命!」麗莎尖叫道,「不要——救命!」

  厄莎來不及多想,她舉起魔杖叫道:「除你武器!」

  西裡斯手中的魔杖頓時飛了出去。他下意識地鬆開了麗莎,氣喘吁吁地後退了幾步。

  麗莎看上去嚇壞了。她在床上抽泣著,身體蜷縮成了一團。

  厄莎快步走了過去將麗莎攬在懷裡。然後她抬起頭蹙眉看向西裡斯。

  而西裡斯的眼神中充滿了迷惑。他看上去和厄莎一樣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厄莎問道。

  「……我不知道。」西裡斯蹙眉沙啞地回答,「她突然從背後襲擊我,掐住了我的脖子。」

  厄莎轉頭看向麗莎。她托起麗莎滿是淚痕的臉,低聲問道:「告訴我,麗莎,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麗莎啜泣著猛地搖頭。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求求你,不要傷害我,不要!」

  這時,龐弗雷夫人突然快步走了進來。

  「噢,梅林的鬍子。」她蹙眉驚訝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她一把推開厄莎,然後仔細地查看了麗莎的情況。

  麗莎渾身發抖,臉色慘白,看上去就像受到了極度的驚嚇。

  「別傷害我……別……」她抱著頭抽泣著說道,「不要……不要……」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情況不穩定。」龐弗雷夫人憂心忡忡地說道,「我想那個咒語對她的影響要比我想像的深……我想她只能去聖芒戈醫院接受進一步的治療了。」她匆匆地從床頭櫃拿起了一瓶藥水,語氣溫柔地對麗莎說道:「喝下它吧,親愛的……喝下它你就會好多了。」

  麗莎顫抖著嘴唇喝了一小口藥水。過了沒多久,她就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龐弗雷夫人松了口氣,她轉過身怒氣衝衝地看著西裡斯和厄莎。

  「我說了她需要靜養,你們剛才到底幹了什麼?」她壓低聲音呵斥道。

  「我們……」厄莎轉頭看向了西裡斯。

  西裡斯卻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什麼也沒做。她還好嗎?」

  可是龐弗雷夫人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出去。」她冷冷地命令道,然後當著他們兩個的面猛地拉上了帷帳的簾子。

  *

  「告訴我,西裡斯,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離開校醫院之後,厄莎皺眉問道。

  「我已經告訴你了。」西裡斯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突然從背後襲擊我,我只好轉過身反抗,結果被你撞見了。這就是事情的全部。」

  厄莎沉默不語地看著地面。

  她一點不想懷疑西裡斯。但是剛剛斯通所說的話卻忽然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西裡斯。」她遲疑著開口說道,「你昨天——"

  西裡斯猛地扭過頭,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她,似乎想搞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

  於是,她停下腳步,抬起頭望著年輕人英俊的臉。

  她知道西裡斯偶爾會做一些事情,不過那些只是愚蠢的玩笑和惡作劇罷了。但是她相信,他絕對不可能傷害他的同學。

  「對不起。」她突然低聲說道。

  西裡斯有點驚訝地挑了一下眉毛。

  「幹嘛道歉?」

  他伸出手親昵地捏了一下厄莎的臉頰,然後就像從前許多次那樣迅速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明明已經有過許多次親密的接觸了,但是厄莎還是感到被他吻過的地方迅速地灼燒了起來。

  「我在擔心麗莎。」厄莎輕咳了一聲說道。

  「實際上,我也很擔心麗莎。」西裡斯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同時低聲說道,「她看上去情況不太妙。知道嗎?剛才她發瘋的時候差點把我勒死。」

  大概是看出了厄莎露出的憂慮神色,西裡斯忽然嘴角翹起,微笑著安撫道:「不過我相信聖芒戈醫院的人肯定會有辦法治好她的。」


第045章 久違的親密

  第二天,預言家日報刊登了一名學生被黑魔法擊中的新聞,不過它把名字隱去了。

  魔法部似乎認為這只是一次性質惡劣的惡作劇而已,和食死徒並無關聯。於是他們並沒有因此增派駐紮在霍格沃茨的傲羅。

  但是厄莎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兒。

  西裡斯告訴她,他在進入校醫院之前那扇門就是開著的。這說明有人在凱西離開之後把門打開過。

  「也許是麗莎開的門。」西裡斯說。

  厄莎皺眉說道:「如果是她打開的門,那麼她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不知道。我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出。」西裡斯說,「也許只是凱西忘記了鎖門。」

  「他們說麗莎受到了驚嚇才會突然那樣。」厄莎擔憂地說,「我想當時肯定發生了什麼。」

  「等到麗莎恢復之後,她會告訴我們真相的。」西裡斯打了個哈欠說道,「現在我們怎麼猜也沒有用。」

  他懶洋洋地向後仰倒將自己陷入柔軟的沙發中。然後他拉住厄莎的胳膊讓她倒在自己的身邊。

  此時他們兩個正呆在厄莎的辦公室裡。厄莎不久前剛剛點燃了一支熏香,清淡的香氣彌漫在整個辦公室中,配合著煤油燈散發的橘色光芒,營造了一種溫暖舒適的氛圍。

  厄莎順勢抱住他,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她在想,如果有一種魔法能讓時間在此刻靜止,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施展它的。

  西裡斯看上去有點困倦。今天上課的時候,他就一直沒精打采的,看上去似乎昨晚沒怎麼睡好。

  過了一小會兒,厄莎抬起頭,卻發現西裡斯竟然已經睡著了。

  他的嘴巴因為仰著頭的緣故微微地張開著,一雙修長的眉毛正微微地蹙起。

  厄莎輕笑了起來。

  她伸出手摩挲著西裡斯柔軟的嘴唇,惡作劇地將手指探進他的唇瓣。

  西裡斯抿了一下嘴唇,動了動身子,但是並沒有馬上醒來。

  厄莎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凝視著西裡斯的睡臉。他的嘴唇有點沾濕了,看上去是那麼具有誘惑性。她盯著他微微開啟的柔軟唇瓣,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盡可能輕柔地貼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是我的。

  厄莎因為那個偷吻而變得有點頭昏腦漲,但是這個念頭卻清晰地浮現了出來。

  她的視線緩緩下滑,落在了西裡斯微微敞開的衣領上。

  她的心臟頓時砰砰地跳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天知道她曾經多少次妄想解開那上面幾個礙事的扣子。於是她也這麼做了,然後被自己大大膽稍稍嚇了一跳。

  不過她並沒有停下動作。她低頭將細碎的吻落在西裡斯的嘴唇,和他的鎖骨上。她深呼吸著,盡可能是感受著他的味道。

  西裡斯看上去仍然在熟睡狀態,並沒有因為厄莎的動作而醒來。

  而厄莎則仍然沉浸在新奇的探索中。她最後翻了個身,跨過西裡斯的身體,兩腿分開跪坐在沙發上。

  她不敢驚醒他,於是她並沒有坐在他的腿上。她伸出手替他攏過頭髮,然後再次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然後呢?

  她忽然清醒了一點,頓時有點手足無措。

  這時,西裡斯的嘴角忽然微微地揚起了。

  厄莎微微地睜大了眼睛。

  「你在幹什麼,格林小姐?」他聲音微啞地說道。

  「我……」厄莎的頭髮迅速地變成了亮紅色。她動了一下,打算從西裡斯的身上下來。

  但是西裡斯卻按住了她。

  「繼續吧。」他眨了一下眼睛,臉上掛著忍笑的表情,聲音變得更沙啞了,「繼續你剛才想做的。」

  「噢,我什麼也沒想。」厄莎狡辯。

  她突然隔著褲子感覺到自己坐著的地方正硌著什麼東西。

  她就像被燙到了一樣驚訝地渾身僵直了。

  「我可沒——」她有點結巴地解釋,「我剛才沒想讓你——」

  「這是自然反應。」西裡斯語調輕鬆地說道,然後他忽然伸出胳膊將她摟住。

  兩具年輕的軀體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西裡斯沖厄莎微微一笑。他忽然抬手將衣服的扣子解開了幾個,將厄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嘴唇磨蹭著她的耳垂,「感受我……」

  厄莎臉紅著捏了幾下富有彈性的胸肌。

  它就想她印象中的一樣,手感好極了。

  西裡斯將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但是她沒有阻止——她幹嘛要阻止?

  她渾渾噩噩地感覺到西裡斯的手伸到了她背後的搭扣,解開了她的胸罩。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向後退縮了一下。

  西裡斯趕緊抓住了她,但是他們還是重心不穩地向一旁倒了下去。

  她側身摔在了地面上,而西裡斯正壓在她的身上。

  西裡斯似乎覺得很好笑,他吃吃地輕笑著,但是仍然不肯從厄莎身上下去。

  「我不能呼吸了。」她呻.吟著說。

  西裡斯將身體支撐起來一些。他俯視著她,然後低頭有點急切地親吻她。

  厄莎沒有立刻閉上眼睛,她發覺西裡斯的眼睛似乎比平時更加深邃。

  「我愛你,厄莎。」他呢喃地說道。然後他發出一聲略帶自嘲的短促笑聲,「看來我已經沒法再忍耐了。」

  厄莎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堅硬的物體正在她的身體上緩慢地摩擦著。裡斯專注地凝視著她,微啟的嘴唇之間吐出一聲歎息。

  自從上次在掃帚間被打斷了之後,他們就再也沒親密過。這對於一對身體完全正常的年輕人來說簡直就是煎熬——尤其是在他們早就已經品嘗過初夜之後。

  於是她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西裡斯的黑髮,一條小腿搭在了他的腿上,像是在邀請他。

  「可以的。」她沙啞地低聲說,「我願意,西裡斯。」

  *

  厄莎感到西裡斯的手攀上了自己的前胸。他解開她的衣服扣子,溫柔地親吻她的肌膚。

  她自始自終都注視著他,注視著他在自己身上種下一簇又一簇火熱的吻。

  很快,西裡斯解開了腰帶。他將厄莎的腿抬高,將自己的堅硬部分抵在厄莎的底褲上。

  厄莎感到那東西在摩擦自己脆弱的地方,一陣古怪的快感讓她無法忍耐地發出一聲呻.吟。

  「你有感覺了,對嗎?」西裡斯輕笑了一聲說道,「喜歡這樣嗎?」

  厄莎緊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她有點埋怨地瞪著西裡斯——她當然有感覺了,這是顯而易見的。

  「告訴我。」西裡斯再次懇求地說道。他若即若離地親吻她的嘴唇,「……告訴我你想要我。」

  厄莎說不出這樣的話。

  她咬著嘴唇,遲疑了一下,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愛你。」

  西裡斯略顯驚訝地眨了一下眼,然後他笑了。

  「這樣說也不壞。」他輕聲說。

  他輕輕地拉下厄莎的底褲,然後抽了一口氣。他眯起眼睛,像是強忍著衝動一樣,小心翼翼地將滾燙的前端對準了她。

  那東西緩緩地擠入了她的身體。

  ——就和第一次一樣疼。

  但是厄莎忍住了。她的腿纏上了西裡斯的腰部,渾身因為疼痛而緊繃了起來。

  「放鬆……」西裡斯咬著牙關說道,「只要放鬆你就不會疼了。相信我。」

  「沒關係,不是很疼。」厄莎耳語般地小聲說道。

  她並沒有撒謊。因為她發覺自己其實正在渴望西裡斯的進入。她想要他——就像他說的那樣,她渴望被自己的愛人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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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接近真相

  西裡斯腰部用力,最後完全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灼燒的痛覺清楚地從下面傳來,但是她沒有發出聲音。而她的靈魂卻抽離了軀體,因為他們如此緊密的結合而感到一陣陣顫抖的歡愉。

  「……我現在……」西裡斯艱難地說道,「要動起來了。」

  厄莎點了點頭,表示她已經準備好了。

  西裡斯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抽出,再緩緩進入。

  他英俊的臉正因為快感而泛起潮紅。他微微張開嘴跟隨著下身的頻率急促地呼吸著,喘息聲迴響在辦公室中。

  漸漸地,厄莎感到疼痛已經開始逐漸地變成了麻木。

  西裡斯忽然加大了戳刺的力度。

  厄莎感到自己的內部的一點被碰觸了。她的身體頓時就像蝦米一樣弓了起來,一陣陌生的酥麻感從她的背脊迅速地升起。她甚至有點被嚇到了。

  她的渾身癱軟,兩腿無力地勾著西裡斯。

  西裡斯低下頭吻她敏感的脖子,呢喃地說:「……太棒了,寶貝兒。噢……老天。」

  「西裡斯……噢,西裡斯。」厄莎從喉嚨裡低沉地擠出他的名字。她腳趾緊緊地蜷縮了起來,呼喚他的名字讓她感到更加興奮,因為這讓她更加深刻地清楚正在進入她的人是誰。

  西裡斯大口地喘息著,重重地撞擊著她,一次又一次地完全地插.入她的身體。

  兩具年輕的軀體在深紫色的地毯上糾纏著。他們在盡情地享受著戀人之間最極致的歡愉,這是上帝賜予愛人們的權利。

  厄莎感到身體和靈魂都被充實得滿滿的。疼痛和逐漸聚集的快感交織在了一起,最後化成了一**沒有止境的浪潮,將她一點點地推向了巔峰。

  在西裡斯重重地戳進來一次之後,厄莎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哦,我的上帝——」她沙啞地叫道,兩隻手死死地抓住了西裡斯的肩膀。

  巨浪般的快感讓她的大腦完全停止了思考。

  西裡斯也幾乎在同時攀上了頂端。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抵在了厄莎的下巴上。

  *

  厄莎氣喘吁吁地仰著頭躺在地毯上。

  西裡斯擁抱著她,親吻著她的額頭。她心滿意足地眯起眼,轉個身枕著他的胳膊。

  「感覺怎麼樣?」西裡斯問道。

  他微笑著注視著她,好像在等待她的稱讚。

  「呃……還不錯。」厄莎臉紅著訥訥地說道,「事實上,棒極了。」

  「我也感覺好極了。」西裡斯直言不諱地說道,他親吻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說道,「再來一次?」

  厄莎驚訝地轉過頭。

  「我只是開玩笑的。」西裡斯咧嘴笑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必須在宵禁之前回去。」

  厄莎坐了起來,看著西裡斯穿好褲子拉上拉鍊。她站起來幫助他系上了襯衫的扣子。

  「那麼明天見,厄莎。」他微笑著說。

  厄莎的目光滑下,看到他的脖子上還殘留了一點紅痕——那是她剛剛抓出來的痕跡。她不禁臉紅了。

  「明天見。」她清了清嗓子,沙啞地說道。

  *

  第二天傍晚,西裡斯並沒有去厄莎的辦公室,但是他在她的辦公桌上留了一張紙條。

  「今晚我要去陪詹姆進行魁地奇訓練。」他龍飛鳳舞的筆跡這樣寫道,「所以很抱歉不能來見你了。明天見。我愛你。」

  厄莎盯著那句「我愛你」,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把那張紙條放下。

  然後她抽出一張信紙,給她媽媽寫了一封簡短的問候信。

  隨後,她打算去走廊裡巡視一圈。

  從上個星期開始,傲羅們就不再全天候地保護她了,不過他們並沒有放鬆對霍格沃茨入口的守衛。教授們決定輪流巡視走廊,因為宵禁時間提前了,所以他們必須保證那些喜歡調皮搗蛋的學生在八點之前都回到自己的該在的地方。

  在警告了兩個笑嘻嘻地從走廊裡跑過的低年級男生之後,厄莎轉了身決定回去。

  但是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把給她媽媽的信寄出去。於是她決定先去一趟貓頭鷹棚屋。

  貓頭鷹棚屋附近一個人影也看不到。平時是不會有學生到這裡來的,而且宵禁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可是當她快要走到棚屋的時候,卻聽到一陣爭執聲從旁邊的走廊傳來。

  「我說了,別管我。」一個聲音焦躁地說道,「這和你沒關係。」

  「你是我的侄子……你父親死之前讓我照顧你。」另外一個聲音低沉地說道,「聽著,那個女孩……」

  那個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快聽不見了。

  一開始的那個聲音發出一聲刺耳的冷笑,「你竟然教唆我做這種事?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就在這時,一隻該死的穀倉貓頭鷹發出一聲刺耳的大叫。

  那兩個人頓時停止了交談。

  緊接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看樣子他們已經離開了。

  厄莎覺得第一個聲音有點耳熟。那肯定屬於某個學生。

  那麼第二個聲音呢?

  因為那傢伙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所以厄莎沒能聽出來他的身份。

  她小心翼翼地探頭向走廊的那頭望了一眼,遺憾的是他們已經消失不見了。

  *

  週六的傍晚,厄莎去了一趟聖芒戈醫院。

  麗莎的情況已經穩定多了,不過還是有點容易受到驚嚇。那個咒語對她的精神造成的損害比預計的要嚴重。治療師說,她需要再靜養一個星期才能回學校上課。

  「我不記得在校醫院發生了什麼了。」麗莎皺眉對厄莎說,「老天,我真的差點掐死西裡斯嗎?」

  「別想那些了。」厄莎輕聲安慰她,「你現在只需要好好休息。」

  這時,她看到麗莎的床頭擺著一束漂亮的黃玫瑰。

  麗莎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黃玫瑰,「噢,那束花是今天早上我的治療師送過來的。很漂亮,不是嗎?凱西非說我有什麼神秘的傾慕者了。」

  黃玫瑰代表歉意。厄莎忍不住心想。但是她沒有說出口,而是有點懷疑地仔細觀察了一下那束花。

  ——花束上沒有任何卡片。

  也許送花的人並不清楚黃玫瑰的含義。厄莎暗自對自己說。

  隨後,她詢問了麗莎的治療師。治療師說,那束玫瑰是放在麗莎的病房門口的。

  「我今天一大早就看到它躺那裡。」那個皮膚蒼白,身材瘦高的治療師說,「我沒看到是送花的人是誰。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查一下探視名單。」

  「好吧,請我幫我查一下。」厄莎說。

  但是他們沒能從名單上獲得任何資訊。名單上面只有麗莎的家人和厄莎她自己的名字而已。

  「很抱歉我沒能幫到你。」治療師說。

  「沒關係。」厄莎說。

  「對了。」治療師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我今天早上收到玫瑰之後,遠遠地看到一個男人正站在走廊的那頭。他在看到我之後就立刻轉身走了。我想也許那束花是他送的。」

  「你看到那個人的長相了嗎?」

  治療師蹙眉想了一會兒,「黑頭發,個子挺高的。」

  厄莎的心臟緊縮了一下。這和斯通的描述完全一樣。難道那束花真的是那個襲擊者送來的嗎?

  「他看上去多大年紀?」厄莎問道,「你覺得他可能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嗎?」

  治療師睜大眼睛,「噢,肯定不是。那是個中年男人,戴著眼鏡,穿著一身深灰色的外袍。」

  「中年男人?」厄莎驚訝道。

  「是的,」治療師皺眉說道,「而且說實話……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他。」

  厄莎忍不住懇求地說道:「請想一想。」

  治療師想了幾秒鐘,然後露出一個充滿歉意的微笑,「對不起,我想不起來。這樣吧,如果我想起什麼就寫信告訴你,好嗎?」

  厄莎只好同意了。她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他,讓他寄信到霍格沃茨。

  「噢,你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治療師有點詫異地說道,「你看上去那麼年輕!」

  「還不算教授,我只是代課教師。」厄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厄莎跟他道了別,轉身就要離開了。

  「等一下——」治療師忽然睜大眼,「我想起來那個傢伙是誰了。」

  厄莎猛地停下腳步,扭過頭看向他。

  「我以前在雜誌上見過他的照片,他在學術界還算挺有名氣的。」治療師說,「我聽說他現在好像是霍格沃茨的教授。」

  「你說的他到底是誰?」

  「——就是穆雷根啊。」他說,「理查•穆雷根。」


第047章 最好的找球手

  「穆雷根教授?」厄莎驚訝地看著他,「教黑魔法防禦術的穆雷根教授嗎?」

  「說實話,我也不是百分之百確定。」那個治療師說,「因為我只在雜誌上看過他的照片。」

  厄莎和他道了謝,就離開了聖芒戈醫院。

  如果送花的人真的是穆雷根教授,那他為什麼要那樣做?

  這絕對不是出於教授對學生的關心——如果是這樣,他沒必要悄悄地把花放在門口,甚至連一張卡片都不留。

  厄莎覺得自己有必要跟穆雷根教授談談。

  回到霍格沃茨之後,她去了一趟教員休息室尋找穆雷根教授。弗立維教授卻告訴厄莎,穆雷根教授現在不在霍格沃茨,要到下週一才會回來。

  於是厄莎只好暫時放棄了。

  *

  週六舉行了一場魁地奇比賽,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

  賽場再次被歡呼的浪潮包圍了。教員看臺上果然沒有穆雷根教授的蹤跡。

  這一次格蘭芬多發揮出色,追球手詹姆給格蘭芬多贏得了不少分數。斯萊特林的找球手雷古勒斯•布萊克抓住了金色飛賊,給斯萊特林贏得了寶貴的一百五十分。

  格蘭芬多以十分的微弱劣勢輸掉了比賽。金紅色的看臺籠罩在一片沮喪的氣氛中,而斯萊特林們則爆發了一陣歡呼。他們嘴裡喊著雷古勒斯的名字,興奮地揮舞著手中銀綠色的旗幟。

  「看來今年的魁地奇獎盃很可能要歸斯萊特林了。」弗立維教授歎息著對厄莎說,「自從去年約翰•斯圖爾特畢業之後,我們學院就再沒出過一個厲害的找球手……」

  厄莎沒有聽他念叨,而是被一個男孩的身影吸引了目光。那是一個黑色短髮的瘦高個兒的男孩。他扛著飛天掃帚,慢吞吞地走在斯萊特林隊員們的最後。和其他面露歡喜的男孩不同,他陰沉著臉看向歡呼的人群,似乎對那些喊著「雷古勒斯」的學生有點不滿。

  厄莎記得他,他是斯萊特林球隊的隊長羅齊爾,和詹姆一樣是個追球手。

  她倒是有點兒理解他的心情。他才是球隊的隊長,可是卻沒人在意他。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雷古勒斯的身上。

  「你支持哪個球隊?」弗立維教授忽然問道,成功地吸引了厄莎的注意。

  厄莎回過頭,「呃……我不太瞭解魁地奇。」

  「那麼我建議你可以先看看查理火炮隊的比賽。」弗立維教授對她說道,很顯然他仍然沉浸在對魁地奇的熱情中。

  厄莎只好聽他滔滔不絕地講述關於球隊和比賽的事情,而弗立維教授則因為終於有了聽眾而變得更加興奮。

  吃晚餐的時候,弗立維教授轉而跟洛克伍德教授討論教學上的事情。厄莎終於得到了一絲短暫的清淨。

  她抬起頭,卻不小心跟西裡斯的目光相撞。

  他們隔著數十個毫無知覺的學生對視著。

  西裡斯快速地舔了一下嘴唇,沖她露出一個曖昧的微笑。

  厄莎的心跳快了幾分。她忍不住想起了那天晚上在辦公室的地毯上發生的一切。他們曾經那麼親密地糾纏在一起。

  她立刻感覺自己的臉頰有點發燙。

  ——現在根本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警告自己。

  她沖西裡斯露出了一個淺笑,然後趕緊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

  晚餐的時候,詹姆一出現,斯萊特林長桌旁的幾個不安分的傢伙就開始故意發出一陣噓聲,以示嘲諷。

  「一幫子蠢貨。」西裡斯輕蔑地說道,然後捏了一把詹姆的肩膀,「別理他們。你們發揮得不錯。」

  「但是我們還是輸掉了比賽。」詹姆撇了一下嘴角說道。

  「沒有雷古勒斯的話他們不可能贏的。」彼得咕噥道。

  聽到自己弟弟的名字,西裡斯微微眨了一下眼,但是他並沒有做出別的表示。

  「他是飛得挺不錯的。」萊姆斯公正地說道。

  說到這裡,他們看到雷古勒斯恰好出現了。幾個斯萊特林的女生咯咯笑著,邀請他過去跟她們一起坐。

  「夥計,看起來你弟弟的人氣快要超過你了。」詹姆忽然咧嘴笑道。

  西裡斯破天荒地沒有用俏皮話來反駁他,而是漫不經心地聳了下肩膀。

  「看看她們。」彼得嫉妒地盯著雷古勒斯說道,「她們都快貼在他身上了。難道她們想成立一個布萊克粉絲俱樂部嗎?我真搞不懂女孩子們的想法。」

  「我也搞不懂。」詹姆表示同意道。他正盯著剛剛在格蘭芬多長桌旁坐下的莉莉•伊萬斯看。

  「我也是。」萊姆斯說道,「說起這個,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勾搭上那樣一個女朋友的,西裡斯。」

  西裡斯揚起眉毛,假裝做出一個得意的微笑。

  「女朋友?」彼得睜大眼睛,「誰?」

  「對了,蟲尾巴還不知道呢。」詹姆說,「西裡斯交了個不得了的女朋友。」

  「噓,現在別提這個。」西裡斯漫不經心地笑道。

  他的視線轉向了厄莎的方向。

  厄莎正在低頭吃東西。發現他的目光後,她抓著叉子的手停住了,並且沖他抿嘴露出一個淺笑。

  詹姆他們當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們幾乎同時吹起了口哨。

  彼得不是傻子,他也看到了厄莎和西裡斯曖昧的眼神交流。

  「不會吧。」他半張著嘴,吃驚地看著西裡斯,壓低聲音說道,「……格林小姐?」

  西裡斯嘴角微翹,不置可否地沉默著。

  「真的嗎?真的是那個讓全學校男生朝思暮想的格林小姐嗎?」彼得漲紅著臉說道。

  「小聲一點。」西裡斯提醒道。

  「你可……可……」彼得尋找著合適的詞彙,「你可真行!」

  「對了,告訴我們,你們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詹姆揶揄地壓低聲音說道。

  西裡斯眨了一下眼,「秘密。」

  「噢。你們不會已經——」詹姆睜大眼睛說道。

  萊姆斯捅了捅他。他們旁邊的一個女生正在好奇地注視著他們。

  西裡斯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們實話。他總不能說,他不久前剛剛跟厄莎在她的辦公室裡做過一次了。

  雖然詹姆總愛裝成一個情聖,萊姆斯總表現得對女生沒興趣,而彼得則女孩們完全是絕緣的,但是西裡斯知道他們實際上純情得要命,就連接吻都沒嘗試過。如果讓他們發現真相,他們肯定會被嚇到的。

  大多數男生都會把征服不可能被征服的女孩當做炫耀的資本。但是西裡斯並不是「大多數男生」。他一點兒也沒有想把它拿來炫耀的**。

  「月圓的日子馬上就了。」西裡斯轉移話題說道。

  「是啊。」萊姆斯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他看上去比幾天前更憔悴了。

  「放心吧,這又不是第一次了。」詹姆攪拌著土豆泥懶洋洋地說道,「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但是萊姆斯看上去還是滿面愁雲。

  為了讓他高興一點,詹姆提議今晚偷偷溜出去。

  「先去廚房弄點吃的,然後我們可以在天文臺上吹吹風,看看夜景什麼的。」他說,「最近天氣晴朗,我想夜色肯定不錯。」

  「聽上去真浪漫。不過我寧願跟女孩子幹這樣的事。」彼得咕噥道。

  「好吧,我確實想過跟伊萬斯一起做這件事來著。」詹姆聳肩說道,「但是跟你們在一起也不壞。」

  「你是說,大半夜跟你們一起去陽臺吹冷風麼?」西裡斯揚起眉毛笑道,「聽上去不錯,那就這麼定了。」

  詹姆望著他,忽然半開玩笑地說道:「那麼……叫上格林小姐一起?」


第048章 天文臺

  當天晚上,就像他們這六年以來每一次的夜遊時一樣,四個男孩躲在詹姆的隱形衣下面偷偷地溜出了畫像。和幾年前稍微有些不同的是,隱形衣已經快要沒辦法把他們四個同時罩住了。

  只要他們四個聚在一起,就永遠別期望他們能循規蹈矩——霍格沃茨的教授們都早已清楚這一點。

  西裡斯覺得這點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改變,而這正是他所期望的事情。

  「我就是想不通。」萊姆斯躺在天文臺的地面上望著夜空喃喃地說道,「它明明那麼漂亮,可是我就是對它喜歡不起來。」

  其他三個男孩都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一輪接近滿月的月亮正掛在如同黑色絲絨一般的天空中,讓周圍明亮的繁星都黯然失色。

  「恐怕世界上很少會有狼人喜歡月亮。」詹姆說,然後將一塊小甜餅乾扔進嘴裡。

  「除了那些瘋狂的。」萊姆斯皺了皺眉,厭惡地說,「他們恨不得天天都是滿月。滿月能給狼人帶來力量。但是我痛恨變身的感覺,那讓我變得一點也不像自己了。」

  「這說明你是個完全正常的人。」西裡斯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你只是個有點毛茸茸的小問題的普通人而已。」

  他的話成功讓萊姆斯的心情好了一些。

  可能因為是一片浮雲遮住了月亮,萊姆斯的表情放鬆了許多。他開始因為詹姆的一個笑話而嗤嗤地笑了起來。

  「真可惜他們關閉了城堡,不然我們可以去禁林裡逛逛。」詹姆眺望遠處黑黝黝的禁林說道,「還記得我們去年在禁林裡幹的事情嗎?」

  「你是說你一腳踩進了貓狸子糞便的事情嗎?」西裡斯嘲弄地笑道。

  所有人都笑了,包括詹姆。

  「說起來,你幹的傻事可不比我少。」詹姆不懷好意地呲牙,「要我一一列舉出來嗎?也許我可以透露一兩件給格林小姐?」

  「隨便你怎麼說。」西裡斯聳肩,「反正她不會信的。」

  就在這時,彼得忽然面露驚恐地小聲說道:「走廊那邊有人。」

  其他人下意識地想回頭看,但是彼得阻止了他們,「別。我想那傢伙在偷聽我們說話。」

  西裡斯揚起眉毛,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沖其他人勾了一下一邊的嘴角,壓低聲音說道:「讓我們看看那個膽大包天的偷聽者長什麼樣把。」

  然後他轉了個身,大步走出了天文臺的門。

  幾秒鐘後,一聲吃痛的嚎叫傳來。

  隨即,他們便看到西裡斯揪著一個男孩的衣領走了進來。

  萊姆斯立刻認出了那男孩的身份,他驚訝道:「斯通?」

  「我沒偷聽!」斯通嗓子尖細地叫道,「我只是上個廁所!」

  「噢,是的,你是沒偷聽。」西裡斯只揚起一邊的嘴角,冷笑著說道,「你上個廁所走得可真夠遠的。難道赫奇帕奇的廁所馬桶都堵住了嗎?」

  斯通漲紅著臉瞪著他們,似乎一時間想不出辯駁的話來。

  「說吧,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躲在那兒的?」西裡斯用魔杖抵住他的下巴質問道。

  「我剛剛才到。」斯通回答。他的臉頰漲得更紅了。

  「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相信你呢?」西裡斯挑眉說道。他轉頭看向其他三個人,懶洋洋地拖長了音調說道:「你說我該用什麼咒語好呢?」

  萊姆斯一語不發地盯著斯通,他看上去非常不安,因為他不確定斯通是否聽到了他們談話的前半段。如果讓其他學生知道他是個狼人,他很可能會因此被學校開除。

  詹姆很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見鬼的。」他咒駡了一句,「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四雙眼睛同時看向了斯通。

  斯通立刻驚慌失措地叫道:「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保證,我真的什麼也不說!」

  「噢,不。他知道了。」萊姆斯臉色發白地說道。

  「真是蠢貨。」西裡斯冷笑著罵了一句,他故意用力戳了戳斯通的臉頰,「你是故意跟蹤我們的,對嗎?」

  斯通拼命地搖頭。

  「說實話,」西裡斯蹙眉命令道,「如果你不想試試我新學的惡咒的話。」

  「我……」斯通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只是——」他說不下去了。

  「我們可以消除他的記憶。」詹姆突然說道。

  「好主意。」西裡斯說。

  「等一下。」萊姆斯忐忑不安地阻止了他們,「你們有誰會用記憶咒嗎?」

  「我會。」西裡斯回答,同時順手給正打算抗議的斯通施了一個噤聲咒語。斯通立刻閉緊嘴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但是你從來沒用過。」萊姆斯忍不住提醒道。

  「放心吧,我明白怎麼用的。」西裡斯滿不在乎地說道。

  萊姆斯抿著嘴唇,掙扎了一小會兒,「好吧。」

  斯通露出驚恐的表情,睜大眼睛瞪著西裡斯。西裡斯舉起魔杖,對準了他的額頭,然後低聲念了一句咒語,「一忘皆空——」

  可就幾乎在同一瞬間,一個女人的聲音大叫道:「除你武器!」

  西裡斯的魔杖頓時飛了出去。

  所有人都吃驚地看向了門口。

  麥格教授正站在天文臺的門口,氣喘吁吁地瞪著他們四個。

  「你在幹什麼,布萊克先生?」她用不敢置信的語氣說道。

  西裡斯呆呆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麥格教授。他忽然發覺自己根本沒什麼可用來解釋的藉口。

  「不,教授,這只是個誤會。」萊姆斯急切地說道,「西裡斯是為了我才那樣做的,因為斯通偷聽了我們的談話,他知道了我是……」他突然停住不再往下說了。

  「所以你就對斯通先生施記憶咒?」麥格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她看上去氣壞了。

  西裡斯感到自己的手心已經出了一層薄汗,「我知道,但是——」

  但是麥格暫時根本不想聽他解釋。她走到斯通面前扶起他,蹙眉問道:「你還好嗎,斯通先生?」

  「還好。」斯通沙啞地咕噥。

  麥格看上去稍微松了口氣,但是她的表情依舊嚴肅。隨後,她轉頭看向西裡斯。

  西裡斯能明顯地感受到麥格教授眼中的失望。他咽了一下唾沫,「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他們三個沒關係。如果你想開除我的話——」

  「回去睡覺。」麥格突然冷冷地命令道,「明天我們再解決這件事。還有,格蘭芬多將會因為你們被扣掉二百分。」她轉頭看向斯通,再次無奈地歎了口氣,「赫奇帕奇扣掉三十分,因為你和他們一樣違反了校規,斯通先生。」

  斯通一點也不敢反駁,而只是局促不安地點了點頭。

  *

  第二天早上,厄莎終於收到了她父親傳遞給她的消息。

  「下週三之前我都會在霍格莫德村等你。」他的守護神這樣說道,「希望你能改變主意。」

  他並沒有責備厄莎,語氣也異常平靜,但是厄莎卻覺得更加愧疚了。她還從來沒試過拒絕她父親的請求。

  早餐的時候,她從麥格教授那裡得知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厄莎驚訝極了。西裡斯竟然會對另外一個學生施記憶咒?在她的印象中,西裡斯並不是這樣的人。在她的印象中,他確實是有點不拘小節,但是並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給別人施惡咒的傢伙。

  「他們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為了讓他們長點記性,我不得不給我自己的學院扣了整整二百分!」麥格教授有點氣憤地對厄莎說道,「至於布萊克先生,我想必須對他採取一些必要的手段了。不然他永遠也不會懂得遵守規則的重要性。如果不好好地懲罰他的話,說不定下一回他就要把自己弄進阿茲卡班了。」

  「你打算怎麼辦?」厄莎有點不安地問道。她知道被霍格沃茨開除對於一個巫師來說是災難性的。

  「我打算關他一個月的禁閉。」麥格教授嚴肅地說。

  厄莎立刻松了口氣。

  「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讓他去你那裡進行勞動服務。」麥格教授看向厄莎說道。

  厄莎呆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呃……」

  「反正我不會讓他跟著海格關禁閉的。」麥格蹙眉說道,「跟海格在一塊兒對他來說根本不算關禁閉。」

  「……可以想像。」厄莎有點心虛地說道。

  *

  週一的傍晚,厄莎決定去找穆雷根教授談談。在前往穆雷根教授的辦公室途中,一個男孩低著頭匆匆地從她身邊經過。

  那個男孩並沒有注意到厄莎。他的胳膊狠狠地撞了一下厄莎的肩膀。

  他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猛地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好像剛剛的撞擊讓他疼痛難忍似的。

  「真抱歉,你還好嗎——布萊克先生?」厄莎趕緊說道,「我撞疼你了嗎?」

  那個男孩——也就是雷古勒斯略顯慌亂地放下了胳膊,並且拉扯了一下衣袖。

  「沒什麼。」他咕噥道,「再見,格林小姐。」

  厄莎盯著他被長袍袖子蓋起來的小臂——剛剛的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他的手腕上方有一片深紅色的傷疤。

  「等下。」厄莎叫住了他。

  雷古勒斯轉過身,略顯困惑地望著她。

  厄莎忽然發覺他長得非常像他的哥哥,只是要比他哥哥更削瘦蒼白一些,這使得他的英俊程度打了個折扣。

  斯通究竟把誰當成了西裡斯•布萊克?

  ——麥格教授的這句疑問突然在厄莎的腦海中浮現。

  「你受傷了嗎,布萊克先生?」厄莎忽然問道。

  「噢,沒什麼,只是一點燙傷而已。」雷古勒斯立刻回答,同時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胳膊,似乎在阻止自己將胳膊藏在身後,」您還有事嗎,格林小姐?」

  「……不,沒什麼事。」

  「那麼再見。格林小姐。」雷古勒斯冷淡而有禮貌地說道,然後轉身快步離開了。

  厄莎沉默地盯著他的背影幾秒。然後她也轉過身快步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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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這不是關禁閉

  和雷古勒斯分開之後,厄莎來到了穆雷根教授的辦公室前敲了敲門。

  很快,門就打開了。

  「噢,格林小姐。」出現在門口的穆雷根教授扶了一下眼鏡,似乎在掩飾某種不安。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得特別驚訝。「您有事嗎?」他平靜地問道。

  「我有點問題想找您談談。」厄莎用客氣的口吻說道。

  「好吧。請進。」他側過身說道。

  厄莎走進穆雷根教授的辦公室。她不免吃了一驚,因為他的辦公室裡到處擺滿了書籍,就連沙發上都堆著一些厚重而古舊的典籍。

  屋子裡唯一稱得上裝飾品的東西就是掛在牆上的一幅照片。

  出乎意料的是,那並不是穆雷根教授妻子或者孩子的照片,而是一張兩個男人並肩而坐的照片。其中一個人很明顯是年輕了許多的穆雷根教授,另外一個人年紀稍長,長得和穆雷根非常相似。和表情嚴肅的穆雷根教授不同,另外一個男人滿面笑容,看上去非常有親和力。

  看起來他們兩個像是兄弟。

  「真抱歉,我這兒亂七八糟的。」穆雷根教授低聲咕噥。他將一張椅子上的書搬開,然後拉到了厄莎的面前,「請坐吧,格林小姐。」

  「謝謝。」厄莎說道。

  穆雷根教授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厄莎,這讓厄莎感覺很不舒服。

  她清了清嗓子決定打破僵局。

  「教授,你今天——」

  「你長得不太像你爸爸。我猜你應該更像你母親。」穆雷根教授突然說道。

  「什麼?」厄莎驚訝道。

  「我一開始都沒認出你來。」穆雷根教授歎了口氣說道,「格林這個姓氏太常見了。我一點都沒想到你竟然是奈爾森•格林的女兒。」

  「你認識我父親?」厄莎吃驚極了。

  「是的,當然。」穆雷根教授說,臉上露出一個罕見的微笑,「我和你父親是老朋友了。你父親為魔法部工作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

  「噢,原來是這樣。」厄莎喃喃地說道。她不久前才剛剛知道她父親為魔法部工作過,所以她更不完全清楚她父親曾經有過哪些朋友。

  「你父親是個好人。」穆雷根教授繼續說道,「我第一次見到對工作如此熱忱的人。當然,我早就聽說了他有個女兒,只是沒想到那就是你。」他臉上浮現了一個明顯的微笑,「看樣子你繼承了你父親的天賦,格林小姐。」

  「謝謝。不過您說我和我父親長得不像,那麼你是怎麼知道我是他的女兒的?」厄莎忍不住問道。

  「噢。」穆雷根教授歎了口氣,「你父親不想讓我告訴你的。」

  「那是指什麼?」厄莎立刻問道。

  「事實上,我昨天跟你的父親見了一面——在霍格莫德村。」他推了一下眼鏡,略顯不安地說道。

  「我父親?」

  「是的。他告訴我,你不打算跟他一起離開英國了。」穆雷根教授繼續說道,「他說他感到很失望。」

  厄莎吃驚地瞪著他。她父親竟然把這種重要的事情告訴他了?看來他們的關係確實比她想像的親密多了。

  「那麼您能告訴我一件事嗎?」厄莎突然問道。

  「請問吧。」穆雷根說道。

  「……今天早上,你送了一束花給麗莎,對嗎?」厄莎遲疑了一下說道。

  穆雷根教授立刻睜大眼。他迅速地掩飾了表情中的驚慌。

  「不,是你搞錯了。」他說,「我沒送什麼花。」

  厄莎咽了一下唾沫,「但是聖芒戈醫院的治療師看到你了。」

  穆雷根教授抿著嘴唇,指尖敲打著椅子的扶手,像是在思忖著到底該怎麼做。

  「那他一定是看錯了。」他斬釘截鐵地說。他忽然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格林小姐。我還有一堆論文要批改呢。」

  但是厄莎並沒有動彈。

  「為什麼是黃玫瑰?」她深吸一口氣問道,「黃玫瑰的意思是表達歉意,您因為什麼感到愧疚呢?」

  「這太荒謬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穆雷根教授面無表情地回答。

  厄莎強迫自己注視著他的眼睛,希望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您認識那個襲擊者,對嗎?」

  穆雷根教授突然猛地站了起來。

  「夠了,別再探究這個了!」他有點煩躁地說道,「這和你無關,格林小姐——我想你該走了。」

  他快步走到辦公室前面打開了門。

  厄莎明白她已經無法從他嘴裡問出什麼了。

  她站了起來,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了穆雷根教授的辦公室。

  *

  在厄莎走後,穆雷根教授鎖上門,然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她知道了。」一個年輕人低沉的聲音在他的辦公室中響起。可奇怪的是,整個辦公室除了穆雷根教授之外看不到第二個人。

  就在下一秒,一個男孩掀開了隱形衣,憑空出現在了辦公室中。他個子很高,身材結實,留著一頭濃密的黑色長髮。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他和穆雷根教授長得有幾分相似,但是要比瘦弱的穆雷根更壯實一些。

  「不,她什麼也不知道。」穆雷根教授立刻說道,「現在把隱形衣給我。」

  可是年輕人根本不聽他的,而是把隱形衣折疊好揣進了長袍的口袋。

  「現在我們怎麼辦,叔叔?」年輕人蹙眉說道,「如果她真的知道了……」

  「那麼你就會被關進阿茲卡班。」穆雷根教授冷冷地回答。

  年輕人煩躁不安地咂了咂舌,抱起了雙臂,「我說過了,她偷聽到了我和布萊克家男孩的談話。還有她那個在魔法部工作的泥巴種老爹,那個老蠢貨老是跟我們的人作對。黑魔頭(the Dark Lord的人文版翻譯)早就想殺雞儆猴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穆雷根教授呻.吟了一聲,「你到底從哪兒學到的那些黑魔法?從黑魔頭那兒嗎?」

  年輕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當然。霍格沃茨從來不教真正有用的玩意兒。」

  「我已經幫你準備好退路了。」穆雷根教授歎了口氣說道,「我有個朋友,他說能在越南給你提供一個安全的庇護所。」

  年輕人聞言,抬起下巴輕蔑地看著他,「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離開的。黑魔頭需要我。」

  他說完,就大步走向了辦公室的門。

  「他要你幹的事情會把你摧毀的!」穆雷根教授蹙眉沖他的背影叫道,「為什麼你就不能像——」

  「為什麼我就不能像我父親那樣出色,對嗎?」年輕人忽然轉過頭冷冷地說道,「你從來都只把我當做我父親的影子,而我根本就不是他。他是個魁地奇球星,可我卻是個根本沒人會注意到的學院隊隊長。」他忽然露出一個譏誚的冷笑,「沒錯,我從前確實讓你失望了。但我現在已經找到了我真正想完成的事業,誰也別想阻止我。」

  他說完,就猛地拉開門快步離開了。

  *

  厄莎目不轉睛地看著正坐在自己沙發上,悠閒地翹著二郎腿的傢伙。

  「你知道你是來關禁閉的,對嗎?」她說。

  西裡斯沖她露齒一笑,「放輕鬆,厄莎,別那麼認真。」然後他將一張新的碟片放在了唱片機上。幾秒鐘後,一陣悠揚的小提琴曲從唱片機中傳出。

  厄莎歎了口氣,「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因為我喜歡小提琴曲。」西裡斯聳肩說道,「帕格尼尼,據說是最偉大的麻瓜提琴家之一。」

  「不,我是說你為什麼要給斯通施記憶咒?」

  「噢。」西裡斯沉默了一下,勾了一下一邊的嘴角,「因為看他不順眼?」

  厄莎當然知道西裡斯沒說實話。

  「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她有點賭氣地說道。

  可是西裡斯完全沒有要跟她進一步解釋的意思。他站了起來,走到厄莎的辦公桌前面。他俯□,胳膊肘放在厄莎的桌面上,深灰色的眼睛望著厄莎。

  厄莎動了動嘴唇,「你想——」她本來想說「你想幹什麼」,但是她沒能把話說完。

  西裡斯突然猛地低下頭親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柔軟而熟悉的觸感讓厄莎瞬間忘記了自己幾秒鐘前還在生氣。

  「我很抱歉現在不能告訴你。」西裡斯低聲說,「因為這件事關係到我的朋友。我不能在沒經過他的允許的情況下把那件事告訴其他人。」

  厄莎已經不生氣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咕噥道:「我又不是什麼『其他人』。」

  「是啊,如果你願意嫁給我,你當然就不算『其他人』了。」西裡斯揶揄地眨了一下眼睛說道。

  「別犯傻了。」厄莎忍不住勾起嘴角,「我可沒打算嫁給你。」

  「你會想要的。」西裡斯故意用溫柔的語氣說道,然後他再次吻住厄莎的嘴唇,沙啞地低聲說道,「……現在我們做點什麼?」

  「難道不是關禁閉?」厄莎喃喃地說。

  西裡斯輕聲笑了起來。

  「是的,是關禁閉。」他小聲說,「那就懲罰我吧,格林小姐。」

  *

  幾秒鐘後,兩個人已經如膠似漆地親吻在了一起。如果厄莎此刻大腦清醒,並且能夠從鏡子裡看到這幅景象的話,她一定會尷尬得想找個消失櫃鑽進去。

  她明明是要給西裡斯關禁閉的。可她早就把那件事拋之腦後了。

  ——讓該死的關禁閉見鬼去吧。她迷迷糊糊地心想。


第050章 再次的親密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氣喘吁吁地分開彼此。

  厄莎坐在椅子上,而西裡斯則面對著她站著。厄莎呼吸急促地抬頭仰視著他,然後將頭埋在他的腹部,隔著襯衫親吻了一下他堅實的腹肌。

  「我真的很喜歡你。」她沙啞地低聲說。

  「我當然知道,傻姑娘。」西裡斯輕輕撫摸她的頭髮說道。

  西裡斯解開腰帶的時候厄莎一直在傻乎乎地盯著他。她忽然發覺這個動作特別性感,簡直讓她移不開目光。

  西裡斯當然注意到了厄莎的視線。

  他抓著她的手,將它引導到自己的身下,同時勾起嘴角,「想摸摸看?」

  或許是因為厄莎太不夠主動的緣故,西裡斯總會這樣故意引.誘她撫摸自己的身體。而厄莎卻總也抗拒不了誘惑。

  她抿了一下嘴唇,感覺喉嚨有點發幹。然後她小心翼翼地撫摸上了那個堅硬的東西。

  西裡斯微微發顫地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在忍耐著某種情緒。

  厄莎頓時感到手中的物件輕輕地顫動了一下,然後似乎變得更堅硬了。

  她頓時有點慌張,抬起頭臉紅著望向西裡斯。此刻她的頭髮是漂亮的亮粉色,有點像蜜蜂公爵最新出售的草莓味軟糖。

  隨後,她無師自通地隔著底褲上下輕輕摩擦那個東西。

  「噢,厄莎。」西裡斯輕歎著呻.吟了一聲,然後他猛地抓住了厄莎的手腕,眼眶微微泛紅地注視著她,「伸進去撫摸它……」

  厄莎臉紅著伸了進去抓住了它。

  ——就和和她記憶中的一樣滾燙。

  她緊緊地攥著它,有點不敢動彈。她深吸一口氣,輕輕地移動了一下手指。那東西立刻從布料的縫隙中彈了出來。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它。她意識到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近距離地觀察它。

  西裡斯頓時低聲笑了起來。

  「和你想像的不同,對嗎?」他沙啞地說道。

  「有點。」厄莎抿嘴扯起一個微笑。

  她輕輕地,溫柔地撫摸它,就像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西裡斯倒抽一口氣,他抓住了厄莎的肩膀,然後後退了一下靠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厄莎屏住呼吸,手指輕輕地摩挲它光滑的頂端和絲絨般的莖部。她能感覺到它在微微地顫抖。

  她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然後她確實那樣做了——她俯□親吻了一下它。

  西裡斯就像被燙到了一樣猛地躲閃了一下,然後迅速僵住了。他有點迷惑地看著厄莎,深灰色的眼睛微微有點泛紅。

  「我弄疼你了?」厄莎睜大眼睛問道。

  「噢,不,不是。」西裡斯趕緊說道,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略帶乞求意味地看著厄莎,「……再做一次。」

  厄莎低頭再次吻了一下那裡。

  西裡斯將手插.進她的頭髮,讓她更貼近自己。

  她的鼻腔被濃烈的男性氣味佔據了,但是她並不覺得難受或者噁心什麼的。她親吻著它光滑的頂端部位,每次短暫的碰觸都讓年輕人的呼吸變得更加粗重。

  「……含住它。」西裡斯忽然從喉嚨中艱難地擠出這句話,然後他迅速地擠出一個微笑,「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厄莎沒有說話。她現在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然後微微張開嘴,試探性地用舌頭舔舐它敏感的前端。

  西裡斯發出一聲忍耐著的呻.吟,「噢……老天。」

  聽到他的聲音,厄莎知道他非常喜歡這樣。於是她張開嘴,緩慢而輕柔地用舌頭滑過他敏感脆弱的莖部。最後她終於將它含在了嘴裡。

  西裡斯粗重地喘息著。他的手抓緊了厄莎的頭髮,然後輕輕地向前頂了一下。

  它幾乎快要頂到了厄莎的喉嚨。她頓時感覺有點不舒服,可是她忍住了把它吐出來的衝動。

  她沒有章法地用舌頭按摩著他。很快,她就漸漸地適應了含著他的感覺。於是她放棄了最後的矜持,開始輕輕地吸吮它。

  可是很明顯,這對於一個經驗不多的年輕男人來說太刺激了。西裡斯幾乎無法控制地從喉嚨地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同時迅速地從厄莎的口中拔了出來。

  但是還是來不及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低著頭扶著那根東西。粘稠的白色液體急速地噴出,飛濺在了厄莎的衣領上。

  *

  清理完衣服上的污漬之後,厄莎重新回到了辦公室。

  西裡斯正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她回去。

  「關於剛才那個——真抱歉。」他笑道。

  厄莎抿著嘴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而此刻她的頭髮還沒有完全恢復本來的顏色。

  「過來吧,我想抱著你。」西裡斯沖她張開雙臂。

  厄莎走了過去坐了下來,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西裡斯立刻緊緊地摟住了她。她頓時覺得溫暖極了。

  「我打算過段時間就離開霍格沃茨。」他忽然說道。

  「這麼快?」厄莎驚訝道,「為什麼?」

  「我已經買下了那棟房子了。」西裡斯說,「而且我覺得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早點離開我就能早點著手籌辦麻瓜修車廠。最重要的是——」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我已經十七歲了,已經完全有資格加入鳳凰社了。詹姆的一個叔叔就是鳳凰社的成員,他告訴我們,任何成年巫師都能在接受一系列的審查之後加入他們。他們不是傲羅,所以並不需要證書什麼的。」

  「……好吧。」厄莎忽然說道。

  西裡斯看向她。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她喃喃地說,「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吧——只要你確定自己不會後悔。」

  「當然不會。」西裡斯嘴唇貼著她的頭髮說道,忽然無奈地笑了一下,「我承認我確實幹過許多衝動的傻事,但是這一次我卻非常清楚我想做的事情。」

  厄莎沉默了片刻,才喃喃地說道:「那麼我是不是也應該考慮加入鳳凰社呢?」

  西裡斯略顯吃驚地看著她,「你說真的嗎,厄莎?」

  厄莎的表情非常認真,完全看不出是在開玩笑。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她歎了口氣說道,「我並不知道我離開霍格沃茨之後該做什麼。我本來打算接受那份在聖芒戈醫院的工作,但是我現在卻又不是那麼肯定了……我想,那份工作可能並不適合我。」

  「但我相信你做什麼都會很出色的。」西裡斯靜靜地說道。

  實際上,厄莎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很想開一個藥劑店,出售她發明的那些古怪的配方。但是她又不太想讓他知道。她不想讓他以為自己是在模仿他,而她隱約地察覺到這或許就是事實。

  「說實話,我有點羡慕你。」厄莎低聲說。

  「我?」西裡斯挑眉,有點驚訝地說道,「為什麼?」

  「你總是很清楚你想做什麼。」厄莎歎了口氣說道,「可是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西裡斯沉默了片刻,忽然從鼻子裡發出幾聲輕笑,「那不對。你知道你想要我的。」

  「——噢!」厄莎想起剛才的事,臉頰稍微有點發燙。她假裝不高興地說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那種事。」

  「好吧,我只是開玩笑而已。」西裡斯微笑道。他伸出手捏了一下厄莎的下巴,讓她轉過來看著自己,「你唯一的缺點就是缺乏自信。相信我,你已經夠出色的了。要不然怎麼會讓我這樣喜歡你呢?」

  他說著,就順勢親了上來。他的舌頭滑了進來,摩挲探索著厄莎的口腔。

  厄莎張開嘴和他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她非常享受和西裡斯的每一次接吻。每次她都會有新奇的感受,令她興奮難捱。接吻帶來的潮濕聲響在沉寂的辦公室中被聽得很清楚。厄莎已經快要恢復原本顏色的頭髮再次變成了淺紅。

  幾分鐘後他們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我真迫不及待想讓你嫁給我了。」西裡斯喘息著說,「這樣我們幾乎每天都可以這樣在一起了。」

  厄莎張了張嘴,但是西裡斯卻吻住她讓她噤聲。

  「別,現在什麼也別說。」他喃喃地說道,「……等到我求婚的那天再告訴我。」

  然後他俯□親吻她的嘴角和下巴,「現在幾點了?」

  「七點一刻。」厄莎望向牆上的掛鐘說道。

  「我該走了。」西裡斯歎了口氣。

  聽到這句話,厄莎猛然記起西裡斯今天是來關禁閉的。

  可是……老天,想想吧,他們今晚都幹了些什麼?她有點尷尬地心想。

  而西裡斯卻故意火上澆油地在她耳邊快速地說道:「我很期待下一次的關禁閉,格林小姐。」

  這簡直就是惡趣味!厄莎臉紅著瞪著他。這種事……難道他非要說出來才行嗎?

  他說完,甚至不給厄莎一個表示抗議的機會,就轉身拉開門離開了。


第051章 危險逼近

  週三的晚上,厄莎決定去霍格莫德村跟她父親見一次面。

  他告訴她,他會在晚上七點半的時候在豬頭酒吧等她。她提前了半個小時就到達了豬頭酒吧。

  這裡骯髒,狹窄,光線昏暗。和明亮溫暖的三把掃帚完全相反,這裡的顧客很少,只有三四個穿著古怪的傢伙零零散散地坐在髒兮兮的木桌旁。

  厄莎也發覺自己出現在這裡有多麼突兀。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坐在牆角的那個戴著兜帽的傢伙正在盯著自己。

  她轉過頭去,假裝沒有注意到那傢伙的注視。她想點一杯檸檬蘇打水,但是那個看上去脾氣挺差的酒吧老闆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告訴她這裡只提供烈酒和黃油啤酒。

  厄莎只好要了一杯黃油啤酒,找了一個盡可能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

  幾分鐘後,豬頭酒吧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幾乎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向門口。一個穿著黑色長袍,戴著兜帽的傢伙走了進來。

  那不是她父親。厄莎從身形就能分辨出這一點。

  看到他的出現,之前盯著厄莎的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匆匆地走到了那個黑袍人的身邊。

  厄莎確信他們同時向這邊看了一眼。她頓時警惕了幾分,然後悄悄地攥緊了魔杖。

  就在這時,坐在酒吧裡的另外幾個顧客也站了起來。他們就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樣魚貫地離開了豬頭酒吧。

  厄莎總感覺這事情有點奇怪。

  她聽說過豬頭酒吧裡總會有些怪人出沒。但是她仍然隱約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兒。

  幾分鐘後,她面前的黃油啤酒已經見了底兒。她看了一下表,時間是七點二十。她暗自思忖著她父親差不多該來了。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驚恐的大叫。

  其中一句話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

  「……火!著火了!」

  *

  厄莎緊隨著豬頭酒吧的老闆跑出了酒吧的大門。

  她吃驚地看到,小巷盡頭的巫師村落中正燃起大火,滾滾的濃煙隨風飄散。

  人們驚恐的尖叫聲中似乎還混雜著瘋狂的大笑。她睜大眼睛,看到幾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身影正從起火的地方向這邊走來。

  他們一共有七八個人,每個人的手中都高舉著魔杖。明亮的火苗從他們的杖尖噴出,隨機地點燃了道路兩旁的房子。他們就像慶祝節日那樣嘴裡歡呼呐喊著什麼,厄莎能從中隱約聽到「黑魔頭」這個詞。

  就在這時,厄莎看到有巫師沖過去想阻止他們。但是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傢伙反應迅速地向那個男巫噴了一道烈火。

  那個男巫立刻渾身著火了。他痛苦地尖叫著,倒在地上翻滾。

  那些黑袍人紛紛發出殘忍的大笑。

  「噢,不。」豬頭酒吧的老闆低聲叫道,然後他匆匆地跑到那個男巫的身邊,從魔杖裡變出一股清水熄滅了他身上的火苗。

  厄莎驚恐地看到其中三個黑袍人向蹲在地上的酒吧老闆圍攏過去。

  ——她該怎麼辦?

  她抽出魔杖,渾身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可就在這時,一個略帶譏誚的聲音說道:「你想幹什麼,格林小姐?」

  她猛地轉過頭。

  一個臉上纏著綠紗巾,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正在慢慢地向她靠近。

  「你是誰?」厄莎用魔杖指著他,後退了半步質問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那傢伙低沉地說道。

  雖然他故意壓低了聲音,但是厄莎仍然能聽出他其實很年輕。

  這時,她用餘光看到那個酒吧老闆已經不見了,同時那個被燒傷的男巫也不見了蹤影。

  其他黑袍人也注意到了厄莎。他們開始向厄莎的方向靠攏。

  厄莎清楚自己沒辦法同時對付這麼多人。她已經做好了逃走的準備。

  「我們該拿她怎麼辦?」她聽到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她是霍格沃茨的教師。」另外一個傢伙接話道。他向厄莎逼近了一步,「她是教什麼的,?」

  厄莎後退了半步。

  「魔藥學。」纏著紅紗巾的男人說。

  「看看她——」其中一個傢伙吹了個口哨,「她可一點也不像教魔藥學的。」

  「教麻瓜生理學嗎?」另外一個人譏誚地冷笑道,同時咧嘴露出一口骯髒的黃牙,「如果她用自己的身體來教我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學。」

  「把她抓回去。」戴綠紗巾的男人忽然說道,「她是奈爾森•格林的女兒。」

  厄莎的心臟狂跳了起來——他是怎麼知道的?

  「噢,寶貝兒,」滿口黃牙的男人不懷好意地咧嘴笑道,「看樣子你比我想像的有用多了。」

  厄莎看到他們沖自己舉起了魔杖。

  她突然猛地將杖尖轉向他們念了一句咒語。尖銳刺耳的響聲讓黑袍人痛苦地尖叫了起來。他們捂著耳朵,嘴裡咒駡著一些粗言穢語。

  她曾經用這個辦法強迫躲在隱形衣下的西裡斯現身,而此時它則成了逃命的手段。

  她氣喘吁吁地跑進了附近的小巷。身後的一個傢伙試圖用咒語阻止她,但是他射偏了。

  「呼神護衛。」她喘息著召喚出自己的守護神,但是因為她無法集中注意力,守護神很快就消失在了稀薄的空氣中。

  「噢,快點,拜託了。」她焦急地念叨著,再次嘗試召喚守護神。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猛地舉起魔杖轉過身。

  「嘿,別怕,是我!」那個人舉起一隻手說道。

  厄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怎麼會在這裡?

  *

  「該死的,讓那個小妞兒逃走了!」男人憤恨地吐了一口唾沫。

  「她不會逃得很遠的。」另外一個人說道。

  「算了,別管她了。」戴紗巾的男人壓低聲音說道,「別忘了咱們今天的目的。我猜那些傲羅差不多也快到了。」

  「你膽子可真他.媽的小,不是嗎,羅齊爾?」有人嘲諷他說道,「傲羅沒什麼可怕的,別忘了他們這些天一個我們的人都抓不住,反而抓了不少他們自己的人——」

  「去你的。」戴綠紗巾的男人咒駡道,「那你說現在該幹什麼,多洛霍夫?」

  「別忘了最重要的事。」多洛霍夫抬頭看向前方的山坡,不懷好意地咧嘴一笑,「——你說我們在那裡放個漂亮的煙火怎麼樣?」

  *

  厄莎垂下魔杖,吃驚地看著對方。

  「西裡斯?」

  「是的,是我。」那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舉著雙手咧嘴笑道,「別對我念咒,厄莎。」

  「你怎麼在這兒?」厄莎問。

  「我正好有事。」西裡斯簡潔地回答,「你沒受傷吧?」

  「沒。」厄莎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西裡斯的身後,「你來的時候沒看到什麼人吧?」

  「沒人,只有我一個。」西裡斯說,「到底怎麼了?你的臉色蒼白得就像鬼魂似的。」

  厄莎將關於黑袍人的事情快速地說了一遍。

  「食死徒。」西裡斯皺著眉厭惡地說道。

  「可我不明白,食死徒為什麼要襲擊這裡?」厄莎說,「這裡不是巫師村莊嗎?」

  「我不知道。」西裡斯蹙眉說。

  這時,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那是什麼?」

  厄莎轉過身,她頓時感到渾身的毛孔緊縮了起來。

  一個巨大的,綠瑩瑩的骷髏正在天空中陰森森地俯視著他們。

  *

  「黑魔標記!」西裡斯沙啞地說道,「該死的,他們發射了黑魔標記!」

  厄莎呆滯地瞪著那個標記。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它,但是她仍然感到了渾身血液凍結的恐懼。它就像是播撒恐慌的惡魔,就連天邊那輪皎潔的圓月也無法蓋過它陰森的綠光。

  「等下。」西裡斯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一些,「那邊好像是——」

  他突然住了嘴。他緊抿著嘴唇,表情僵硬地盯著黑魔標記下方的山坡。

  「在這兒等著我。」他拋下這句話,就快步跑開了。

  「什——」厄莎吃驚地看著他的背影。她當然不可能在這兒乖乖地等他,而是快步跟了上去。「等下——西裡斯!」

  「我說了在那兒等我!」西裡斯頭也不回地叫道。

  他在開玩笑嗎?讓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自己一個人去冒險?

  厄莎沒有說話,倔強地跟在西裡斯一路小跑。

  西裡斯只好放慢腳步等她跟上來。他向她投去無奈的一瞥,但是厄莎卻假裝無視了他。

  「到底怎麼了?」厄莎跑到他身邊蹙眉問道。

  西裡斯沉默了片刻,「……那邊是尖叫棚屋。」

  「什麼?」

  「——嘿,你們!」突然有人呼喚他們、

  他們看到一個男巫正站在巷子口正沖他們揮手,「你們在幹嗎?該死的——你們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吧?別去那邊,明白嗎?那裡很危險!」

  「噢,我們這就走!」西裡斯停下腳步沖他叫道。

  那個男巫很快就轉身離開了,似乎無暇顧及他們。

  但是西裡斯並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他快步向那個山坡走去。

  厄莎緊緊地跟在他身旁,「尖叫棚屋怎麼了?」

  「事實上,那裡……」西裡斯突然抓住了厄莎的手腕,拉著她躲進了旁邊的灌木叢中。

  「有人過來了。」他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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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狼人

  厄莎蹲在茂密的籬笆叢後,草葉紮得她的臉有點兒癢癢。她屏住呼吸,透過籬笆的縫隙看到一個人影正一路小跑向這邊走來。

  「噢,不。」西裡斯忽然低聲呻.吟道。他站起來沖那個人影揮手,「嘿,詹姆!」

  厄莎這才看清那個人其實是西裡斯的好友詹姆•波特。

  詹姆有點吃驚地看著從籬笆叢後邊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是你們!」

  「到底發生了什麼?」西裡斯說。

  「那正是我想問的。」詹姆停下腳步,他的臉色發白,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說道,「聽著,大腳板——月亮臉不見了!」

  「你說什麼?」西裡斯的聲調都變了。

  「有幾個傢伙想進到尖叫棚屋裡面來,我想他們大概是聽到動靜了。可是他們進不來,於是他們就放火點著了尖叫棚屋的門——」詹姆語速飛快地說,「月亮臉受到了驚嚇,他突然跳了起來破門而逃。我沒能阻他,我很抱歉,夥計。」

  他說話的時候,厄莎注意到肩膀的布料裂開了,看起來就像被野獸撕破的。

  「我看見他好像往那邊的樹林跑去了——」詹姆繼續說道,「我們得趕緊去找他,大腳板。」

  西裡斯咒駡了一句有點粗俗的髒話,實際上他很少這樣。

  「那些該死的食死徒!」他憤怒地罵道。

  隨後,他看了一眼厄莎,深呼吸了一下,說道:「聽著,厄莎——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必須去找月亮——我是說萊姆斯。他現在可能會有危險。」

  「我可以幫忙。」厄莎說。

  「相信我,這件事你幫不上忙的。」西裡斯憂心忡忡地說,「就聽我這一次,好嗎?」

  厄莎立刻明白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非常緊急的情況,不然西裡斯是不可能表現得如此驚慌。她還從未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快去吧。」她望著他說,「要小心,好嗎?」

  西裡斯點了一下頭。

  詹姆已經在催促他了,「快點,大腳板!」

  西裡斯扯了一下嘴角似乎想露出一個笑容,但是他沒能成功。他輕捏了一下厄莎的肩膀,然後轉過身跟著詹姆一起跑遠了。

  *

  厄莎抬起頭仰望天空。夜空中黑魔標記依舊清晰可見,恐怕從霍格沃茨也能清楚地看到它。

  現在學校裡肯定亂成了一團。她幾乎可以想像學生們驚慌失措的模樣。

  但是那些食死徒究竟想幹什麼?

  厄莎知道他們一向憎惡麻瓜,所以他們偶爾會襲擊麻瓜的城市,燒毀幾個教堂,炸掉幾座橋。但是他們沒有理由襲擊一個巫師村莊。

  也許他們只是想要巫師們瞭解到,他們是多麼強大而危險;他們希望巫師們也對他們俯首稱臣。

  ——如果事情真這麼簡單就好了。

  厄莎不打算冒險折回村莊。她打算繞著村莊邊緣觀察一下情況。

  她沿著漆黑的鄉村小路走了一小段。很快,尖叫棚屋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尖叫棚屋的火很顯然已經熄滅了。但是空氣中仍然彌漫著一股木頭被燒糊的味道。

  由於黑魔標記就在尖叫棚屋的上方,所以她沒有貿然靠近那裡。

  這時,她隱約地看到前方有兩三個人影。

  「這邊沒人!」其中一個人高聲叫道。

  ——食死徒?

  厄莎的心立刻被提了起來。

  但是她很快就發覺他們沒有穿著食死徒的黑色長袍。

  「該死的!那些食死徒都跑了!我們來晚了!」另外一個男人咒駡著說道。

  厄莎立刻認出了他的聲音。他是駐紮在霍格沃茨的傲羅之一。

  知道那些人是傲羅之後,厄莎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氣。

  突然,其中一個人猛地轉向厄莎的方向,「誰在那兒?」

  厄莎可不想被誤會成食死徒,於是她趕緊叫道:「是我!厄莎•格林,霍格沃茨的教師!」

  「格林小姐?」那個人驚訝地說道,同時向她快步走了過來。他面露驚喜,「我是約翰尼•羅伯特,還記得我嗎?」

  厄莎當然記得他。他是羅伯特太太的兒子,同時也是一名傲羅。

  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所有人都吃驚地看向了爆炸的方向,厄莎記得那邊是城堡腳下的那片大湖。

  熊熊的烈火幾乎照亮了半個湖面——那一定是魔法火焰,因為它在沒有任何樹木的地方燃燒得旺盛過頭兒了。

  「噢,老天。」約翰尼震驚不已地說道,「那邊的路是通往霍格沃茨的,他們一定是炸掉了通往霍格沃茨唯一的那條路!」

  厄莎呆滯了一秒,轉過身臉上毫無血色地和約翰尼對視了一下。她的頭髮正迅速地轉為亮橙色。

  「霍格沃茨有危險!」她沙啞地說道。

  *

  從霍格莫德村只有一條繞著湖的路可以通往霍格沃茨,其他的地方全都被茂密而危險的樹林覆蓋了。

  要想從霍格莫德村前往城堡,只能從那條路通過,或者從湖上划船過去。

  「他們真正要襲擊的地方是霍格沃茨——」厄莎感到自己的舌頭都快打結了,「他們襲擊霍格莫德村只是為了吸引你們的注意,想把你們從霍格沃茨裡引出來!」

  「可我們現在該怎麼回城堡?他們把碼頭上所有的船都燒掉了!」其中一個女性傲羅皺眉說道。

  「密道!」厄莎突然叫道,「我聽說過,霍格莫德村有能通往城堡的密道!」

  「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密道。」另外一個傲羅說。

  最後,令人失望的是,所有的傲羅都不知道密道的存在。

  因為厄莎說不清密道在哪兒,所以那些傲羅根本不相信她所說的。

  「我去看看有沒有備用的船。」一個傲羅說道。

  「我去那條小路看看。」約翰尼說,「湯姆,你和本一起去看看村莊裡的情況。」

  他們很快就分配好了任務,然後便四散開來了。

  厄莎不認為這個時候分頭行動是個好選擇,但是她可沒有權利指揮傲羅。

  「我認識一個知道密道在哪兒的人。」她對約翰尼說,「他剛才去那邊的林子裡了。」

  「你確定?」

  「是的,我確定。」

  約翰尼遲疑了一下,「那麼我陪你去找他。」

  厄莎有點驚訝,因為他並不需要這樣做。他們連朋友都不算。

  「我也想儘快找到去霍格沃茨的路。」約翰尼微笑著說,「走吧。」

  *

  厄莎走進了陰暗的密林,約翰尼就緊隨在她的身後。

  這片密林其實屬於禁林的邊界地帶,所以危險程度並不比禁林少到哪兒去。但是厄莎一點也感覺不到恐懼。她現在只想找到西裡斯,只有他才知道密道究竟在哪兒。

  「西裡斯?」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但是回應她的只有禁林裡呼嘯而過的風聲。

  她點亮的魔杖,仔細聆聽著周圍任何一點細小的聲音。

  過了幾分鐘,她終於聽到密林深處傳來一陣響動。

  但是那聲音卻令她毛骨悚然——那絕對不是人發出的聲音。

  野獸低低的咆哮聲順著風隱隱約約地傳來,在漆黑陰森的林子中顯得尤為可怖。

  「那是什麼?」約翰尼輕聲問道。

  厄莎微微搖頭。她緊攥著魔杖,渾身的肌肉都保持著警惕狀態。

  就在這時,咆哮聲突然接近了。

  不管那東西是什麼,厄莎能清楚地感受到它正在快速向他們靠近。

  就在她身後的天空中,一縷浮雲緩緩地從圓月上方飄開。在黑魔標記的映照下,略顯蒼白的月光灑在了幽暗的密林之中。

  ——幾秒鐘後,她終於看到了那東西是什麼。

  她曾經見過一次那東西。在她十三歲的那年,她和她父親在瑞典邊境的森林曾經見過一隻。那是她永生都難以忘記的經歷。

  那個生物喘著粗氣,一雙可怕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它。它佝僂著身體,隱約還能看出原本人類的形狀。

  但是厄莎知道它此刻已經完全被野性支配了。

  「快跑!」她聽到約翰尼叫道。

  她轉過身,踉踉蹌蹌地跟在他身後向前跑去。

  她能夠聽到那個狼人正跟在他們身後。它的速度極快,她知道他們很快就會被趕上,然後被撕成碎片。

  她握緊魔杖,開始懊悔自己為什麼不多學點攻擊性的魔法。

  約翰尼回頭沖狼人施了一個咒語,但是很顯然,他失敗了。狼人的速度太快了,而且還有樹木遮擋,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用咒語擊中它。

  就在這時,約翰尼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厄莎轉過頭,看到那只狼人撲上了約翰尼。它發狂地咆哮著,撕爛了約翰尼的上衣,爪子深深陷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厄莎被嚇得渾身血液凍結。她甚至能夠聞到空氣中隱約傳來的血腥味兒。

  她尖叫著她所知道的所有攻擊性的咒語,其中一道咒語擊中了狼人的脖子。

  狼人搖晃了一□體,但是咒語並沒有在它身上起到作用。它立刻鬆開約翰尼,約翰尼在地上翻了個身,吃力地爬了起來,然後踉踉蹌蹌地向密林的那一頭逃走了。

  厄莎後退了半步,然後猛地轉過身,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前衝刺。

  她繞著樹木跑,企圖把身後的狼人繞暈。可是她知道這樣也沒辦法支撐太久。

  她摸著自己的口袋裡——有治癒藥水,解毒藥水,另外還有一瓶紫色的染髮藥水,是她昨天課上用的,她只是忘了從口袋裡拿出來。該死的,她怎麼就不帶上一瓶毒藥出門?!她暗自咒駡自己,同時飛快地思忖著對策。

  就在這時,她聽到狼人灼熱的呼吸聲幾乎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她摸出口袋中的那瓶染髮劑,然後猛地揮手將染髮劑飄灑在空中。

  紫色的藥水遇到空氣就神奇地變成了細小的粉末,從而形成了一股漂亮的紫色煙霧,擋在了她和狼人之間。

  狼人停了下來,似乎因為突然出現的煙霧而感到困惑。

  *

  厄莎舉起魔杖,她知道機會只有一次。

  她深吸一口氣,剛想念出咒語,卻聽到一聲響亮的犬吠從不遠處傳來。

  她吃驚地看到一隻巨大的黑狗從灌木叢中鑽了出來。它迅速地和那個狼人搏鬥成了一團。它發出痛苦的嗚咽,一隻黑眼睛被狼人的爪子撓破了,鮮血大濕了它臉上的毛。它試圖制服狼人,同時用完好的那只眼睛望向厄莎,像是在催促她什麼。

  厄莎當然知道他是誰,她倒抽一口冷氣,「西裡斯?!」

  就在這時,她吃驚地發覺狼人漸漸地不那麼富有攻擊性了。黑狗咬住了它的後脖頸,但是並沒有真的傷害到它。很快,狼人嗚咽了一聲,掙扎著站起來,踉踉蹌蹌地向密林深處跑去了。

  黑狗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上。很快,他就恢復了原本的人形。

  厄莎跪倒在地上,「噢不——西裡斯。」

  黑髮男孩正緊緊閉著眼睛,臉色慘白。他的臉上沾滿了鮮血,左眼的眼底下有一道猙獰的傷口。他虛弱地睜開完好的那只眼睛看向厄莎,扯動嘴角似乎想說什麼。

  「別說話。」厄莎感到自己的手幾乎都快發抖了。她將治癒藥水掏了出來,將其中三分之一倒在了西裡斯的眼睛上,然後將剩下的藥水給西裡斯喂下。

  「喝下它。」她聲音顫抖地說道,「喝下它你就好了。」

  西裡斯艱難地喝下藥水。他眼睛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並且迅速地癒合起來。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鮮血,抬起頭用一隻眼睛望著厄莎,虛弱地問道:「……你怎麼追來了?」

  厄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急切地問道:「你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

  「我想我的腳踝有點扭到了,不過問題不大。」西裡斯沙啞地回答。

  「對了,霍格沃茨!」厄莎突然叫道。

  西裡斯迷惑不解地看向她,「什麼?」

  「告訴我,」厄莎急切地盯著他,「霍格沃茨的密道究竟在哪兒?」


第053章 戰鬥

  厄莎沖天空中發射了紅色火花,以確保傲羅們發現這裡。

  然後他們走進了蜜蜂公爵商店。商店的大門被燒毀了,裡面的糖果散落一地。商店的主人不知去向,可能是去安全的地方避難了。

  「這邊,」西裡斯低聲說道,「小心腳下。」

  厄莎小心翼翼地不要踩到地上的一灘綠色的東西,看上去有點像融化的南塘。

  「就是這裡了。」他說。

  「老天——這裡究竟是幹什麼用的?」厄莎迷惑不解地問道,同時注視著西裡斯熟練而輕盈地跳進了密道中。

  然後她跟在西裡斯身後敏捷地跳了下來,西裡斯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

  這條密道十分狹窄,厄莎不得不稍微低頭才能避免自己的頭撞到洞口。她彎著腰,緊緊地跟在西裡斯的身後。空氣變得渾濁起來,她開始有點喘不上來氣。

  厄莎覺得他們走了好久才終於看到盡頭。

  最後,當他們終於走出陰暗的密道,厄莎驚奇地發覺自己已經進入了霍格沃茨城堡。她正站在一條寂靜的走廊裡,四周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你究竟是怎麼發現這條密道的?」厄莎問道。

  「是詹姆發現的。」西裡斯說,「他上三年級的時候就發現了。」

  走廊裡幾乎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他們的說話聲和腳步聲頓時變得尤為清晰。

  「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西裡斯稍微松了口氣說道。

  厄莎轉過頭望向窗外。透過窗戶,她還能隱約地看到湖邊的火光。

  隨後,他們來到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好在厄莎知道校長辦公室的口令。在說出口令之後,門口的石像旋轉著露出了背後的臺階。

  但是令人驚訝的是,鄧布利多沒在他的辦公室裡。

  「看樣子他今晚根本沒在霍格沃茨。」西裡斯突然說道。

  他正在低頭看著鄧布利多桌面上的一封信。

  「這封信上說,魔法部今天晚上有個審判。」西裡斯蹙眉說道,「鄧布利多是威森加摩的成員,所以他必須出席。」

  「看樣子他們早就知道今晚鄧布利多會不在。」厄莎擔憂地說,「可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我想先回格蘭芬多塔樓看看。」西裡斯最後說道。

  *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一切看上去都和平常一樣。走廊裡靜悄悄的,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也許是我想錯了。」厄莎看著他們的背影喃喃地說道。

  西裡斯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想說點什麼,可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尖叫從走廊那頭傳來。

  隨後,他們看到兩個女生驚慌失措地向這邊逃來。

  「發生了什麼?」厄莎的心臟立刻提了起來。

  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她立刻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一股濃煙正從走廊的盡頭滾滾而來。

  西裡斯首先回過神來,他大聲罵道:「該死的,他們想在霍格沃茨放火嗎?」

  緊接著,他們聽到一陣大聲狂笑從濃煙的方向傳來。

  四個穿著黑袍的食死徒出現在了走廊的盡頭。其中一個傢伙高高地舉起魔杖,尖聲大笑著用火焰點著了牆上的畫像和掛毯——從「他」的笑聲厄莎驚訝地發現她是個女人。畫像中的人頓時驚聲尖叫著,在畫框中四處逃竄。

  厄莎感到抓著魔杖的手變得微微顫抖了起來。

  但是因為西裡斯•布萊克就在她的身邊,所以她並不害怕。

  西裡斯忽然左手抓住了厄莎的手腕。

  「跑。」他低聲說道。

  「你呢?」

  西裡斯沒有說話。

  厄莎看到他的眼神中正透著怒火。她知道他想留下來阻止他們。

  「我不會走的,你知道。」她沙啞地低聲說道,「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我不能——」西裡斯狠狠地推了一把厄莎,急切而煩躁地叫道:「快走,我來擋著他們!別再磨磨蹭蹭了!」

  厄莎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丟下他一個人。

  「別傻了,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她舉起魔杖,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道。她的頭髮正迅速地變成代表警惕和緊張的亮橙色。

  西裡斯驚訝地瞥了她一眼,他動了動嘴唇,但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這時,食死徒終於發現了站在拐角處的厄莎和西裡斯。

  「看看——」剛剛四處點火的食死徒用譏誚的口吻說道,「看看我們遇到了誰?西裡斯•布萊克——看看你長成了多麼英俊的小夥!」

  她說話時故意加重了「布萊克」這個詞。

  厄莎驚訝地瞥了一眼西裡斯,發覺他的表情正變得有些扭曲。

  「貝拉特裡克斯。」他強忍著怒氣說道。

  那個人吃吃地笑了起來,然後摘下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眼圈深陷,皮膚蒼白的臉。她長得一點也不美,但是卻和西裡斯有幾分相似。

  「看來你還認得我,我親愛的堂弟。」她譏諷地說。

  厄莎吃驚極了。

  ——這個瘋狂的食死徒是西裡斯的堂姐?

  「看樣子你給自己找了個漂亮的小女朋友。」她揚起下巴,用輕蔑的眼神打量著厄莎。

  厄莎一點也不想在這群傢伙面前示弱。她深吸一口氣,用她現在最冰冷的語氣說道:「我是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師。」她舉起魔杖,聲音發顫地補充一句,「我絕對不讓你傷害我的學生。」

  「那就試試吧。」貝拉特裡克斯露齒一笑,然後她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她猛地舉起魔杖,向厄莎發射了一道紫色的光芒。

  厄莎嚇了一跳,她趕緊閃身躲過。好在她反應還算敏捷,所以咒語僅僅是從她的耳邊擦過而已。

  幾乎在同一時刻,西裡斯沖那四個食死徒發射了咒語。他的咒語成功地擊中了其中一個傢伙,他立刻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阿瓦達索命!」貝拉特裡克斯氣急敗壞地叫道。

  一道奪目的綠光向西裡斯射了過來。

  西裡斯趕緊彎下腰躲過綠光。

  但是另一道咒語接踵而至,眼看著就要擊中他了。

  「盔甲護身!」厄莎尖叫道,將那道紅光反彈了回去。

  「幹得不錯!」貝拉特裡克斯發出刺耳的大笑,「那麼試試這個——鑽心剜骨!」

  ——盔甲咒的作用消失了。

  咒語擊中了厄莎的肩膀。

  她從未體驗過這樣的痛苦。她跪倒在地上渾身抽搐,渾身的骨頭就像被碾壓成粉末一樣劇痛無比。

  「不——」她聽到西裡斯發瘋似的怒吼。他擋在她的前面,向那幾個食死徒發射咒語。

  疼痛讓厄莎的大腦時而變得遲鈍,時而變得清醒——和大概是她經歷過的最漫長的一分鐘了。

  她氣喘吁吁地跪在地面上,拼命抬起頭看向站在自己前面的西裡斯。

  不,她不能倒在這裡……她催促著自己站起來,但是雙腿卻顫抖著不聽使喚。

  這都是她的錯。厄莎絕望地心想。她留下來是為了和西裡斯一起戰鬥,她甚至還大言不慚地說要保護她的學生……可她現在卻像個殘廢一樣倒在這裡,什麼也做不到。

  她顫抖著手伸向自己的魔杖,可就在這時,她聽到西裡斯發出一聲悶哼。

  緊接著,她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西裡斯倒了下來,重重地壓在了她的身上。隨後他便一動也不動了。

  「不。」她沙啞地喃喃說道,從未有過的絕望和恐懼如潮水一般迅速佔據了她的全部意識。她掙扎著抓住了魔杖,從西裡斯的肩膀上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罪魁禍首。

  貝拉特裡克斯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緩緩地向他們靠近。

  她懶洋洋地一腳將她的堂弟踹到一邊,然後用魔杖抵住了厄莎的胸口。

  「你可真是個漂亮姑娘,」她嫉恨地說,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讓我想想我該用什麼咒語對付你呢?如果我弄壞了你的小臉蛋,你猜猜那些暗戀你的傻男孩會不會難過?」

  厄莎兩眼通紅地瞪著對方。她忽然發覺自己已經一點都不恐懼了,原本顫抖的手也停了下來。面對陌生人時,她還從未像現在這樣鎮定自若過。

  但是她仍然不敢看倒在一邊的西裡斯。她害怕看見一雙瞳孔渙散的眼睛無神地看著自己。

  「我會殺了你的,你知道嗎?」她牢牢地盯著仇人的眼睛,沙啞地說道。

  「殺了我?」貝拉特裡克斯發出一聲嘲諷的冷笑,「噢,寶貝兒,你真是嚇到我了。」

  站在她身後的那個食死徒局促不安地動了動身子,發出一聲乾巴巴的輕笑。他始終低著頭,將臉深深地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下麵。

  厄莎突然猛地從西裡斯的身下拔出了自己的魔杖。

  「阿瓦達索命!」她用盡全力尖叫。

  綠光沒入了貝拉的身體。她的表情凝固在了一個扭曲的笑容上,然後向後倒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

  唯一留下來的那個食死徒轉過身飛快地逃掉了。

  但是厄莎根本不想理會他。

  她掙扎著站了起來,伸手抓住了西裡斯的胳膊,吃力地將他翻了過來。

  黑髮男孩英俊的臉上毫無血色。他緊緊地閉著眼睛,那道猙獰的傷口癒合大半,但是仍然清晰可見。

  「……西裡斯。」她沙啞地喃喃低語,「不……西裡斯。」

  她捧起西裡斯的臉,低下頭靠近他,希望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第054章 風波平息

  ——微弱的呼吸噴在厄莎的臉頰上。

  他還活著!

  厄莎幾乎難以抑制快要衝破胸口的狂喜。

  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發生了什麼?」

  厄莎抬起頭,看到幾個人正步履匆匆地趕過來——是那些傲羅。看樣子他們發現了厄莎標記出來的密道入口。

  「我需要幫忙!」厄莎沖他們叫道。

  在其中一名女性傲羅的幫助下,厄莎將西裡斯送到了校醫院。

  此刻校醫院已經人滿為患。大概有七八個學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噢,老天,這又是怎麼了?」龐弗雷夫人一臉憂心忡忡地向他們趕來。

  「我不知道他中了什麼咒語——他昏迷不醒,還發高燒。」厄莎有點語無倫次地說道。

  「把他放到這邊來。」龐弗雷夫人掀開一張空床的帷帳說道。

  她表情凝重地仔細觀察了西裡斯的情況,然後抬起他的頭,一點一點地給他灌下半瓶冒著淺綠色煙霧的藥水。

  「他怎麼樣?」那名女性傲羅蹙眉問道。

  「他受到了黑魔法的攻擊。」龐弗雷夫人說,「他的內臟被黑魔法侵蝕了,不過幸好他被送來得及時。」

  「不過他會沒事的,對嗎?」厄莎輕聲問道,她的聲音尖細得嚇人。

  「是的,他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龐弗雷夫人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需要把他送到聖芒戈醫院。」

  厄莎望著病床上臉色發白的西裡斯,感覺自己的心臟正痛苦地緊縮成一團。

  「這些該死的食死徒!」龐弗雷夫人咒駡道,她轉頭冷冰冰地質問那個傲羅,「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訴我你們已經抓住他們了。」

  那個傲羅勉強地笑了笑。

  「我們已經抓住了三個,其中一個死了。」她說,「我們的人正在搜查霍格沃茨的每一個角落,以確保不會有漏網之魚。」

  事實上,那三個有兩個應該歸功於西裡斯,而貝拉特裡克斯則是被厄莎殺死的。傲羅們幾乎什麼忙也沒幫上。

  隨後,在那名傲羅的幫助下,他們將昏迷不醒的西裡斯送到了醫院。

  厄莎則一直陪在西裡斯的身邊。她站在床邊,注視著那些治療師檢查他的情況。

  「看樣子你很關心他。他是你的朋友?」那個傲羅說道,厄莎剛剛才知道她的名字叫翠西•布萊特曼。

  「是的。」厄莎喃喃地說。

  在安慰了厄莎幾句之後,布萊特曼便離開了。

  厄莎坐在西裡斯的床邊凝視著他。她忽然發覺這已經是今年的第二次了——她又一次坐在了充滿了藥水味的醫院裡,靜靜地等待昏迷不醒的人再次睜開眼睛。

  她從來都沒有這樣厭惡過什麼人。但是她現在恨死那些食死徒了。

  雖然她不久之前剛剛殺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但是她現在一點也不覺得恐懼。事實上,那件事沒有給她帶來任何感覺。她甚至有點害怕這樣的自己。

  但是她絕對不會後悔,因為如果她不那樣做的話,被殺死的人就將會是她和西裡斯。

  *

  厄莎在醫院呆了整整一夜。

  在這期間她打一小會兒瞌睡,但是很快便驚醒過來。每次醒來,她都看到西裡斯正微微蹙眉,額頭不斷地滲出細密的汗水。

  那些治療師沒有告訴她實話,但是厄莎知道現在西裡斯正在睡夢中忍耐著痛苦。

  安神藥水和止痛藥水減輕了他不少的痛苦,但是他仍然會時不時地發出痛苦的悶哼。

  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不管對於她還是西裡斯來說都是。

  她試圖聯繫她的父親,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看樣子她的父親再次銷聲匿跡了。

  她開始隱約地擔心起來,如果他昨晚在霍格莫德村遇上了那些食死徒……

  她記得其中一個食死徒提過她父親的名字。他們一直想抓住他,而且他們還知道厄莎是他的女兒,可是他們昨晚卻沒有對厄莎窮追不捨。

  ——也許他們早就已經抓住他了。

  這個念頭讓厄莎更加擔憂不已,結果幾乎一整夜都沒有合眼。

  *

  第二天早上,西裡斯終於醒了過來。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正托著下巴,靠在自己床邊的厄莎。她低著頭像是睡著了,但是她的眼睛並沒有完全闔上。

  「厄莎?」他沙啞地呼喚她的名字。

  厄莎的身體猛地彈了起來。

  「西裡斯!」她驚喜地叫道。她的眼睛中佈滿了血絲,一看便知她整夜未眠。

  「你感覺怎麼樣?」她急切地問道。

  西裡斯輕輕咳嗽了一聲,扯動一下乾燥得有點脫皮的嘴唇,「還好。就是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就像被巨怪踢了一腳似的。」

  厄莎不怪他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她擠出一個微笑,「你想要點什麼?喝水嗎?」

  「是的,拜託了。」西裡斯深灰色的眼睛安靜地看著她,「我的喉嚨幹得要命。」

  厄莎有點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水,然後她伸出胳膊將西裡斯扶了起來。

  「我在哪兒?」他一邊喝水一邊環顧四周,「聖芒戈?」

  「是的。」

  「她在哪兒?」西裡斯突然問道。

  厄莎知道他說的是誰。她咽了一下唾沫,「她死了。」

  西裡斯渾身僵住了,他吃驚地看著厄莎,「貝拉特裡克斯死了?」

  「是的。」厄莎乾巴巴地說道。

  「怎麼死的?」

  「是我。」她回答,「……是我殺了她。」

  「是你?」西裡斯就像第一次認識厄莎一樣吃驚地盯著她,「你殺了她?」

  厄莎微微點頭。

  她突然想起貝拉特裡克斯其實是西裡斯的堂姐。

  她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情再次有點動搖了。再怎麼說那個女人也是西裡斯的親人,如果……

  事實證明厄莎的顧慮完全是沒必要的。

  西裡斯突然伸出胳膊摟住了厄莎的肩膀,將她的頭輕輕壓在自己的胸前。

  「我很抱歉。」他在她的頭頂低聲說道,「我很抱歉讓你經歷這些。」

  厄莎微微睜大眼睛。

  她的眼圈忽然有點濕潤了,但是這完全不是因為恐懼。

  「我很好。」她悶聲回答,「這不是你的錯。」

  *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他們下意識地分開。

  「很抱歉打擾你們。」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鑽了進來,是詹姆•波特,「你感覺怎麼樣了,大腳板?」

  「還不賴。」西裡斯咧嘴笑道。

  緊跟著詹姆走進來的是彼得。出乎意料的是,厄莎沒見到萊姆斯•盧平的身影。

  「月亮臉怎麼樣了?」西裡斯蹙眉問道。

  「他受了點輕傷。」詹姆說,「不過他會好起來的。龐弗雷夫人知道怎麼做。」

  「我去給你們弄點喝的。」厄莎站起來說道。

  「咖啡,謝謝。」詹姆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就不用了。」彼得目光有點躲閃地低聲咕噥。

  幾分鐘後,當厄莎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她忽然聽到西裡斯的聲音說道:「你確定嗎?」

  「他已經承認一切了。」詹姆說,「他說他是受脅迫加入食死徒的。好在他還是個未成年巫師,那些傲羅們並沒有對他太粗暴。他們決定下個星期對他進行審判……」

  厄莎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們說的是誰?」她蹙眉問道。

  西裡斯望著她一語不發。

  「他們抓住了雷古勒斯•布萊克。」詹姆回答。

  「什麼?」厄莎睜大眼睛。

  西裡斯語氣生硬地回答:「他們在霍格沃茨的走廊裡逮捕了雷古勒斯,他們在他的手臂上發現了黑魔標記。事實上,雷古勒斯就是被我擊暈的兩個食死徒中的一個。」

  「另外一個也是霍格沃茨的學生。」詹姆說,「就是斯萊特林學院的莫爾塞伯。」

  「莫爾塞伯?」厄莎吃驚地重複道。她當然記得他。那個學生曾經在走廊裡跟詹姆他們起過衝突。

  「所以說,四個食死徒中有兩個是學生?」厄莎不敢置信地說。

  「看樣子是這樣的。」詹姆回答,他譏諷地冷笑了一聲,「也許他們襲擊霍格沃茨的真正目的就是這個,他們想讓這些新成員有個展示自己的機會。」

  一直沒說話的彼得突然不安地扭動了一□體,「這太可怕了。很難想像我們當中居然會有食死徒。」

  「別那麼膽小,蟲尾巴。」詹姆把彼得的不安當做了恐懼,「就算是這樣又如何,我才不信那個傢伙敢單槍匹馬地在霍格沃茨搞什麼動靜出來呢。食死徒們大多數都是懦弱的膽小鬼。說不定他現在正躲在什麼地方瑟瑟發抖,生怕自己被人揪出來。」

  「傲羅們怎麼說?」厄莎問道。

  「他們當然決定搜查整個霍格沃茨。他們花了一整晚檢查每個學生的胳膊,但是沒發現黑魔標記。」詹姆說。

  西裡斯接話說道:「按我說,也許那個傢伙太弱了,伏地魔根本不屑於賜給他標記。」

  彼得乾巴巴地笑了起來。

  「還有一件事。」詹姆忽然說道。他猶豫不決地看著他們,好像不確定是否應該說出這件事。

  「還有什麼事能讓我更吃驚的?」西裡斯揚起眉毛。

  詹姆深呼吸了一口氣,「……貝拉特裡克斯逃走了。」

  「什麼?」厄莎手中的杯子差點滑落,「你在說什麼?她明明已經死了——」

  「是的,傲羅們說他們趕到的時候貝拉特裡克斯確實一度停止了呼吸。」詹姆說,「但是她並沒有死。她趁著那些傲羅搜查城堡的時候擊暈了守衛,並且從密道逃走了。」

  「不,這不可能,我殺了她。」厄莎拒絕相信詹姆說的話,「我當時對她念了那個咒語。」

  「我很抱歉,格林小姐。」詹姆充滿遺憾地望著厄莎,「但是你的死咒並沒有起到真正的效果。不過這很平常,阿瓦達索命咒經常會失效,尤其是第一次使用這種咒語的巫師——」

  厄莎頹然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厄莎。」西裡斯叫她的名字,但是她沒有理會。

  「看著我,厄莎。」西裡斯態度強硬地叫道。

  厄莎有點茫然地轉過頭看著西裡斯。

  「聽著,這不是你的錯。」西裡斯蹙眉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明白嗎?」

  「是的。要怪的話,就應該怪那些傲羅。」詹姆說。

  「但是我告訴他們我殺了貝拉特裡克斯。」厄莎喃喃地說,「如果我當初沒那樣說過,也許他們就能發覺她根本沒死了。」

  「但是你當時大腦並不清楚,你一直在為我擔心,還記得嗎?」西裡斯輕聲說,「過來這邊。」

  他伸出手示意厄莎過去。

  厄莎坐了下來,握住了他有點冰涼的手掌。

  「別擔心,厄莎。一切都會過去的。」西裡斯說道,然後他順勢將厄莎拉過去,親吻她的額頭,「那些食死徒絕對不會得逞。」

  厄莎將臉壓在他的胸口,有點不甘心地悶聲說道:「如果她再敢出現,我就再殺她一次。我不會讓她傷害我們當中的任何人。」

  西裡斯有點驚訝地眨了一下眼睛。

  「噢,是的,我知道你會的。」他低聲說道。

  站在一旁注視著這幅情景的詹姆輕輕咳了一聲,「注意休息,大腳板。我們先回去上課了。」

  「走吧。」西裡斯用嘴型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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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病房之中(上)

  第二天召開的緊急召開的教員會議上,整個會議室被陰霾所籠罩。

  「我今天收到了一厚摞的信。」鄧布利多教授表情嚴肅地說,「其中包括了七封吼叫信。家長們開始懷疑繼續讓他們的孩子留在霍格沃茨是否明智。但是這不怪他們。」

  「至今為止,我們有兩個學生加入了食死徒。」麥格教授憂心忡忡地說,「再加上昨天發生的事,我想我們恐怕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神秘人已經開始把他的爪牙伸向了這些無辜的孩子。」教天文課的溫特教授擔憂地說,「也許我們真的要關閉霍格沃茨了。」

  「我覺得在這個時候關閉學校是不明智的。這是在向神秘人示弱的表現。而且就算孩子們回到家中,他們也不是絕對安全的。」教麻瓜研究的羅斯伍德教授嚴肅地說道,「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調查清楚究竟為什麼會有學生加入食死徒?」

  「也許是他們的父母強迫他們的。」溫特教授說。

  「也許有人在霍格沃茨招募食死徒。」弗立維教授說。

  麥格教授從鼻子裡深呼一口氣,「總而言之我們不能任憑事態繼續發展下去。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再怎麼說他們也只是孩子。我們不能把恐慌擴大化。」斯普勞特教授說。

  厄莎咕噥著表示同意。

  「那天的全員檢查已經足夠讓學生們感到恐懼了。」斯普勞特繼續說道,「現在我的學生們都在互相懷疑。我已經收到了好幾封匿名舉報信,那些學生堅信他們身邊的同學其實是食死徒。」

  「那我們就什麼也不做嗎?」羅斯伍德教授說。

  所有的教授都沉默了。

  「魔法部打算下周審判我們的兩個學生。」鄧布利多教授忽然說,「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原因加入食死徒的,我們一定會搞清楚。」

  「我記得布萊克家還有一個男孩。」羅斯伍德教授忽然說道。

  「西裡斯•布萊克。」溫特教授說,「他是格蘭芬多的。」

  厄莎立刻警惕地坐直了身體。他們究竟想討論什麼?

  「也許他知道點什麼。」羅斯伍德說,「雷古勒斯是他的弟弟,而正在被通緝的貝拉特裡克斯又是他的堂姐。」

  「你的意思是他也可能和食死徒有關?」溫特教授說。

  「那不可能。」厄莎立刻說道。

  羅斯伍德教授看向她,「請原諒,你說了什麼?」

  「我說那不可能。」厄莎說,「他絕對不可能和食死徒有關聯。他擊暈了兩個食死徒,還記得嗎?」

  「別忘了他的家庭出身。」羅斯伍德冷哼一聲說道,「布萊克家族已經出了兩個食死徒。我猜如果魔法部下定決心去搜查他們的老宅,肯定能搜出不少見不得光的東西出來。」

  「我聽說那個男孩被布萊克家族除名了。」斯普勞特說。

  「說實話,他和他的朋友一直都讓我頭疼不已,但是他們絕對不可能和食死徒有關係。」麥格教授公正地說。

  「那你試試去說服那些憤怒的家長們好了。」羅斯伍德聳肩說道,厄莎突然覺得他今天表現得就像個混球,「西裡斯•布萊克的弟弟和堂姐都是食死徒,你以為這一點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嗎?」

  *

  結果,事實真如羅斯伍德教授所說的那樣,第二天早上厄莎就從凱西和麗莎那裡聽說,有人故意在西裡斯的床帷上用洗不掉的油彩寫上「殺人兇手」幾個字。

  「幹這件事的肯定是格蘭芬多的人。」凱西說。

  「他們簡直太可笑了。難道他們還不瞭解西裡斯嗎?就算他的弟弟是食死徒,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麗莎氣惱地說,自從出院之後,她的精神狀態已經迅速地恢復了。

  「但是並不是人人都像你這麼明智。」凱西歎口氣說道。

  厄莎同意凱西的話,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毫無保留地相信別人。

  最後,厄莎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西裡斯。

  當天傍晚,她再次去聖芒戈醫院看望西裡斯。

  她進入病房的時候他正在跟一個年輕的女治療師說話。那個治療師看上去很年輕,和厄莎差不多年紀。

  西裡斯正靠在枕頭上,一隻胳膊拄著床頭櫃。他的頭髮比前段時間又長了一些,被他鬆散地紮起來,看上去平添了幾分優雅。

  「……所以我對他說,別開玩笑了,就算是皮皮鬼也不可能願意幹這種事!」他笑著說。

  女治療師噗嗤地笑了起來,「你可真有趣。」

  就在這時,她抬起頭看到厄莎,然後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看樣子你女朋友來找你了。」她蹙眉說。

  「噢,厄莎!」西裡斯高興地叫道,看上去心情不錯,「快來,我正在給瑟琳娜講一件特別有趣的事。」

  厄莎回過神,發覺自己竟然正像盯著一個入侵者一樣充滿敵意地盯著那個治療師。她很少對陌生人這麼失禮的。

  ——她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富有攻擊性了?她納悶地心想。

  「好好休息,我會在晚上九點鐘再來查看一次。」治療師低聲溫和地說道,然後轉過身快步離開了病房。

  等到她走後,厄莎隨手關緊了病房的門。

  「過來,坐在這裡。」西裡斯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床鋪語氣愉快地說道。

  厄莎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你看上去氣色好多了。」她仔細觀察他,微笑著說道。

  西裡斯側過頭,微笑著看著她,「是啊,我今天感覺好多了。」

  由於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他的臉色略顯病態的蒼白,不過這絲毫沒給他的英俊程度打折扣,反而恰到好處地引起了女性的同情心。

  厄莎突然明白自己剛剛為什麼會突然對那個治療師敵意十足。

  她暗自無奈地歎口氣。

  而對於這一切毫無自覺的西裡斯打了哈欠,重新躺回到床上。那件又難看又肥大的病號服前襟微微敞開,露出一小片光潔的胸脯來。

  厄莎快速地抿了抿嘴唇,假裝自己沒注意到那裡。

  「我都快悶死了。」西裡斯翻了個身,就像個孩子一樣抱怨道,「咱們來做點什麼吧,厄莎。」

  「做什麼?」厄莎沒來由地心虛了。

  「我不知道。」西裡斯聳肩,「你說呢?」

  厄莎將腦海中翻騰著的香.豔畫面趕走,「呃,我下次帶一套高布石來。」

  「我恨高布石。」西裡斯說,「我跟萊姆斯玩高布石從來沒贏過。我還記得上一次我輸掉十局之後,不得不穿著一條內褲在公共休息室裡狂奔。」

  「呃,內……什麼?」厄莎的腦海中再次浮現了不合時宜的鏡頭。

  「那是一種懲罰。」西裡斯笑道,「詹姆比我更慘,他不得不在下課之後邀請麥格教授一起過情人節,結果被惱怒的麥格教授扣了十分。」

  厄莎咽了一下唾沫。

  「有趣。」她說。

  她感到房間內的氣溫似乎正在上升。她簡直不敢看那個慵懶地斜靠在枕頭上的傢伙。老天,他就不能不擺出這樣的姿勢嗎?

  「你怎麼了?臉有點紅。」西裡斯眨了一下眼睛說道。

  「我去開窗。」厄莎突然站起來說。

  然後她發覺這裡根本沒有窗戶。

  西裡斯忽然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

  厄莎沒有掙扎,而是重心不穩地倒在了床上。

  她抬起頭,發覺西裡斯順勢壓在了自己身上。

  「我……」她想說她被壓得有點喘不上氣了。

  但是西裡斯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他的嘴唇有點乾燥,但是感覺仍然很不錯。

  過了好一會兒,西裡斯停止親吻她,沙啞地說道:「你知道我想幹什麼嗎?」

  「你想……」

  厄莎立刻閉緊嘴巴。她的頭髮正在泛起紅色。她能感覺到逐漸漲硬的物體正抵著自己。

  *

  「我……我得去鎖門。」厄莎喃喃地說道。

  但是西裡斯沒有放開她。他低頭親吻她的脖子,摩擦得她癢癢得很。

  「我昨天晚上就在想這件事。」他微微眯起眼睛,略帶邪氣地說道,「……距離我們上一次做.愛已經過了太久了的時間了。」

  厄莎不能指責他腦子裡只有這個。因為她剛才也一直在浮想聯翩,甚至還想像了一些非常大膽的情景。

  比如,如果那個治療師突然推門進來,發現他們兩個正在……

  想到這裡,厄莎猛地掙扎著坐了起來。

  「我必須去鎖門了。」她清了清嗓子說道。

  西裡斯低聲笑了起來,「好的。」

  厄莎心跳得飛快,忐忑不安地鎖上了那扇門。

  她轉過身,看到西裡斯正側身躺著向她伸出手,「過來。」

  她走過去,然後再次被他拉入懷中。

  短暫的親吻之後,厄莎感到自己渾身的皮膚都因為血液的沸騰而滾燙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手插.進那頭柔軟的黑髮,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熱切地品嘗他的味道。

  「……你的身體沒問題嗎?」她突然停了下來,擔憂地問道。

  「試試看你就知道了。」西裡斯已經變得潮濕的嘴唇在她的嘴角上滑動著說道。


第056章 病房之中(下)

  聽到這句話,厄莎有點壞心眼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西裡斯低呼一聲,假裝生氣地狠狠地堵住了厄莎的雙唇。他將厄莎的手腕舉過頭頂按在床上,有點急切地解開她胸前的扣子。

  他溫度略低的手指壓在厄莎柔軟的前胸上,低下頭將她胸前的那點咬住,就像是在報復她剛剛的行為。

  厄莎驚呼一聲,企圖推開西裡斯,但是她的手腕被死死地按住了。

  他的胡茬摩擦著她j□j的肌膚,讓她感覺有點刺痛的瘙癢。於是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細微的悶哼,同時扭動了一□體。

  她低下頭,看到西裡斯正含著笑看著自己。

  「你可一點也不像大病初愈。」她臉頰泛紅地蹙眉咕噥道。

  西裡斯低聲嗤嗤地笑著,「我突然有個好主意。你會喜歡的。」

  「你想幹嘛?」厄莎沙啞地問道,警惕地盯著他。

  西裡斯一隻手仍然按著她的手腕,而另外一隻手則伸向了她毫無防備的裙底。他拉起她的裙子,然後有點粗暴地扯掉她的底褲,然後用膝蓋將礙事的底褲褪至她的腳踝附近。

  隨後,厄莎吃驚地感到冰涼的手指在自己的女性部位摩挲著。

  這和第一次時的青澀笨拙不同,西裡斯這一次準確地找到了位置。他的碰觸帶來了一陣席捲全身的電流,厄莎立刻輕輕地「嗯」了一聲,整個身體緊繃著弓了起來。

  「別。」厄莎沙啞地說道,「……這感覺太奇怪了。」

  「你從來不自己碰觸這裡,對嗎?」西裡斯挑起眉毛,略帶邪氣地微笑道。

  厄莎瞪了他一眼,「當然不。」

  西裡斯抿起嘴唇,笑容變得更明顯了。

  「放輕鬆。」他低聲說。

  然後他突然將手指刺入了厄莎的身體。

  厄莎睜大眼睛。

  她渾身因為緊張而僵硬了。

  「你——」她驚叫。

  「噓。」西裡斯微翹嘴唇,嘴角上揚地壓低聲音說道,「……小聲一點,如果你不想讓外面的人聽到的話。」

  西裡斯的手指開始緩緩地在她的身體中抽動。

  「你喜歡,對嗎?」他輕聲說,同時仔細地觀察著厄莎的表情。

  厄莎咬著嘴唇避免自己發出聲音。她眯起眼,目光迷離地看著年輕人的臉——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麼性.感。

  西裡斯忽然抽出自己的手指。

  他鬆開了厄莎的手腕,然後拉開她的雙腿。

  在她吃驚的目光中,西裡斯突然俯□,將頭埋進了她的雙腿之間。

  「什——」

  厄莎差點叫出聲來。

  ——他想幹什麼?

  然後她感到潮濕滾燙的東西貼上了下.體的縫隙。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然後模糊地意識到那其實是西裡斯的舌頭。

  他一開始只是輕緩地用舌尖舔舐著她。

  但是這也足以讓厄莎渾身顫抖。一波又一波的戰慄讓她終於忍不住發出破碎的呻.吟,她不得不咬住舌頭制止自己叫出來。

  緊接著,西裡斯開始侵略性地吸吮她,甚至將舌頭戳進她的入口。

  厄莎突然意識到現在的狀況是多麼令人尷尬,她正雙腿打開,躺在西裡斯的病床上享受著……

  想到這裡,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欲.望沖昏了她的頭腦,她已經不想去考慮現在他們的行為有多麼不合規矩。巫師們都很保守,幾乎很少把性.事掛在嘴邊,更不會在這種場合下大膽地做.愛——至少厄莎從前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她緊緊地抓住了西裡斯的頭髮,不推開他,也沒有將他拉近。她只是揪著他的黑髮,像是在發洩她體內逐漸攀升的欲.火。

  很快,她的身體就像從體內爆炸了一樣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噢……西裡斯。」她咬著牙關,從齒縫中擠出他的名字。

  高.潮讓她渾身癱軟得就像一團軟泥。她氣喘吁吁地看著附身壓向自己的西裡斯。

  他面色泛紅,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伸手解開自己腰帶的結扣。

  厄莎感到幾乎和舌頭一樣滾燙的堅硬物體正貼在她的大腿根部。

  他低下頭親吻她,動作輕柔,「……我愛你。你知道的,對嗎,厄莎?」

  「當然了。」厄莎回答他。

  西裡斯扶著自己的器官,緩慢地在厄莎柔軟的部分摩擦著。剛剛經歷過高.潮,厄莎的身體變得異常地敏感。她忍不住低低地發出「嗚」聲。

  「你已經很濕了。」他忽然輕笑著說道。

  厄莎抿緊嘴巴望著他。

  突然,他毫無預兆地猛地沖了進來,直接將整根完全地沒入她的身體。

  「哦,見鬼的。」他臉頰的肌肉略有點扭曲地咒駡了一聲。

  ——該咒駡的人是她才對!厄莎等著她無聲地傳達不滿。

  西裡斯喘息著輕笑了起來,「……你的裡面太緊了,我剛才差點射了。」

  「誰叫你不慢慢來。」她沙啞地小聲咕噥。

  「沒辦法。」西裡斯再次在她的臉頰和嘴唇上落下細碎的吻,「我控制不住。我弄疼你了嗎?」

  厄莎搖頭。這一次她確實沒感到痛楚,這歸功於充分的潤滑。

  西裡斯開始緩慢地在她的身體裡抽動。

  「……噢。」他眯起眼發出歎息,「老天……感覺太好了。」

  每次他總要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感覺,厄莎並不討厭這樣,這讓她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也在享受這場性.愛。更何況……他的聲音簡直太性.感了。

  可是厄莎自己卻羞澀難當,她只會咬著嘴唇,偶爾發出壓抑著的呻.吟。

  很快,西裡斯似乎無法忍耐這樣緩慢的動作。

  他猛地撞進了她的身體,一下比一下更加有力度。

  厄莎清楚地聽到鐵制的病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她開始迷迷糊糊地心想會不會有人突然經過,聽到這裡發出的怪聲……

  她的擔心是多餘的。沒人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但是她還是有點提心吊膽。

  可是西裡斯一次狠狠地衝刺讓她無暇去思考那些。她緊緊地攥住床單,下意識地打開兩腿,弓起腰身迎接他。

  厄莎最先達到了頂端。

  她的身體內部比剛才更劇烈地抽搐著。

  西裡斯發出悶哼。他用力地撞入厄莎,將整根器官狠狠地沒入她的身體。

  釋放過後,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抱住了渾身早已佈滿薄汗的厄莎。

  然後他們翻過身,一起望著天花板上聚集的發光泡泡。

  「剛才感覺棒極了。」西裡斯喘息著評價。

  厄莎喃喃地表示贊同。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敲響了。

  厄莎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布萊克先生?」那個女治療師的聲音說道。

  厄莎迅速地和西裡斯對視了一眼。和她的驚慌失措不同,西裡斯看上去很鎮定。

  「這就來。」西裡斯大聲回答,同時勾起一邊的嘴角,小聲對厄莎說,「你的內褲在地上呢。」

  「哦!」厄莎臉紅著從床上跳了下來。她迅速地撿起底褲穿了起來,然後整理了一下裙子。

  隨後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頭髮的顏色恢復一些,同時假裝若無其事地過去開門。

  那個女治療師走了進來。她似乎沒察覺到什麼奇怪的地方。

  她給西裡斯倒了一杯冒著熱氣的飲料,「喝下它,這有助於恢復。」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西裡斯問。

  「大概兩天之後吧。」她聲音溫和地說,「不過回去之後你也要好好靜養,儘量減少劇烈運動。」

  「好的。」西裡斯將手臂枕在腦後,笑眯眯地說。他越過治療師的肩膀沖厄莎迅速地紮了一下眼睛。

  「你怎麼額頭都是汗?」那個女治療突然笑著問道,「這裡太熱了嗎?」

  「噢,還好。」西裡斯趕緊回答。

  「好吧,不管怎麼說,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叫我。」治療師說道。

  「好的,沒問題。」西裡斯客氣地回答,「謝謝你。」

  很快,治療師就離開了。

  西裡斯看著厄莎關上門,突然笑了起來。

  「你的裙子拉鍊沒拉好。」他說。

  厄莎嚇了一跳,趕緊把側面的拉鍊拉上。

  她假裝生氣地瞪了一眼西裡斯,「我恨你。」

  「別傻了,你愛我。」西裡斯微笑著說。

  *

  結果第二天西裡斯就決定出院了。

  「我恨這裡的氣味,而且這裡連個窗戶都沒有。」他就像個孩子一樣向厄莎抱怨,「再待下去我恐怕就要瘋掉了。」

  「別說傻話。」厄莎責備他,「你需要好好靜養。」

  「可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西裡斯聳肩,「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呀。」

  厄莎臉頰泛紅,「噢。」

  西裡斯眨眼,揶揄地笑道:「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厄莎撒謊道。

  「總之別為我擔心,我真的沒事了。」西裡斯愉快地說。

  最後,經過治療師的同意之後,西裡斯終於如願以償地提前出院了。

  就在他們準備去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一個意料之外的造訪者突然出現了。


第057章 禁林漫步

  一陣敲門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厄莎抬起頭,吃驚地發現穆雷根教授正站在門口。

  「穆雷根教授?」厄莎驚訝地問道。

  「我來看望一下我的學生們。」穆雷根教授聲音沙啞地說。他看上去比前些日子更憔悴了,「你感覺怎麼樣了,布萊克先生?」

  「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西裡斯說。

  「那真不錯。」穆雷根教授扯動嘴角試圖露出一個笑容,但是他的笑中仍明顯地帶著苦澀,「鮑爾先生和撒帕尼小姐就沒這麼幸運了。他們兩個大概還要過一個多星期才能痊癒。」

  「我聽說了。他們也在聖芒戈醫院治療,對嗎?」西裡斯說道。

  「是的。我剛剛才去看過他們。」

  西裡斯和厄莎迅速地對視了一眼。

  厄莎能夠看出西裡斯眼中的困惑。穆雷根教授很少會這樣主動關心學生,他一直是個嚴肅而冷淡的人。

  「我想說……」穆雷根教授遲疑了一下,「我很抱歉。」

  「為什麼要道歉?」厄莎望著他問道。

  「你會知道的。」穆雷根教授語氣生硬地回答。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歎了口氣。他望著厄莎,說道:「其實你小時候我就就見過你了。那時候你還是個小不點呢。你父親一直把你當做最珍貴的寶物,他很愛你。」

  「是的,我知道。」厄莎回答。為什麼他要說起這個?

  「他肯定很為你感到驕傲。」穆雷根繼續說道,他再次歎了口氣,「有時候,孩子長大了會做出很多超出你想像的事情,有時候你會問自己,也許正是你把他鑄造成了這樣的人……也許他犯的錯事,歸根結底都是你的錯。」

  厄莎和西裡斯都沒有接話。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麼穆雷根教授突然提起這些事。

  「很抱歉,我不該說起這些。」穆雷根教授忽然說道,「我昨天幾乎一整晚沒睡,有點不太清醒。不管怎麼說,很高興看到你好起來,布萊克先生。」

  他說完這些,就轉過身離開了。

  「他到底想說什麼?」西裡斯蹙眉問道。

  「我不知道。」厄莎喃喃地回答。

  *

  回到霍格沃茨之後,厄莎很快就明白了穆雷根教授所說的是指什麼。

  穆雷根教授向校長遞交了辭呈。最令人震驚的是,他向魔法部告發了他的侄子,弗萊德•羅齊爾。傲羅們立刻從寢室裡把弗萊德•羅齊爾逮捕了。

  後來他們發現,羅齊爾還沒有加入食死徒,因為他的手臂上並沒有黑魔標記。不過他已經替食死徒們幹了不少事,比如他參與了幾天前那次對霍格莫德村的襲擊事件。

  「就連食死徒們都不想要他。」詹姆嘲諷地說。

  「也許他急著證明自己,所以才會幹出那些事。」萊姆斯推測道。

  「他就是個懦夫。」彼得表示鄙視地說道。

  「當然了。」西裡斯懶洋洋地拄著下巴說道,眼睛正瞟向厄莎的方向,「只有懦夫才會躲在陰影裡傷害別人。」

  彼得立刻表示贊同。

  「他們應該給你加分。」詹姆忽然說。

  「是啊,你獨自一人對付四個食死徒,還擊暈了其中兩個。」萊姆斯說。

  「確切地說不是獨自一人。」西裡斯聳肩,「不過我寧願她給我加分,而不是取消了我這個月的關禁閉。」

  因為關禁閉被取消了,現在西裡斯幾乎很少有機會跟厄莎單獨相處。

  傲羅們再次加強了對城堡內部的巡邏,宵禁時間再次提前了。現在學生們吃過晚餐就得回到自己的寢室去。這對於劫道者四人組來說,這一點都不算是好消息。

  「不過幸好他們沒有發現月亮臉的身份。」詹姆說。

  萊姆斯民企嘴唇,臉色陰沉了幾分。

  「別放在心上,萊姆斯。」西裡斯安慰道,「我們都知道你不是故意傷害那個人的。你和那些食死徒完全不一樣。」

  萊姆斯勉強地笑了笑。

  「想想高興的事吧。」詹姆忽然咧嘴笑道,「我打算明天去邀請伊萬斯出去約會,你們說我成功的幾率有多少?」

  他的話成功地打破了沉重的氣氛。

  「我看很懸。」西裡斯笑著說道。

  *

  幾天後,有不少學生從霍格沃茨退學了。他們的家長認為霍格沃茨已經不安全了。

  貝克姐妹的父母在一個週末的傍晚把她們兩個接走了。她們在走之前向厄莎告了別,麗莎甚至還哭了。

  凱西似乎被她姐姐的情緒感染了,眼圈紅紅地跟厄莎擁抱告別。

  「我會給你寄卡片的。」麗莎抽抽搭搭地說,感覺就像生離死別。事實上,她們確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見不到面了,因為貝克姐妹的父母想帶他們去外國躲躲。

  送走了貝克姐妹之後,厄莎忽然覺得她的生活已經不會再和從前一樣了,而這對於英國所有的巫師都是這樣的。

  那次事件之後,恐懼不安的氛圍籠罩了整個英國巫師界。就連霍格沃茨都已經被認為不再安全了,食死徒的那次行動成功地在巫師界散播了恐怖的種子。

  但是令厄莎感到不安的不僅僅是這些。她一直在擔心她的父親。一轉眼,她已經足足兩個月收到過他的消息了。

  也許他獨自去了越南的庇護所。厄莎安慰自己。

  但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

  五月份眼看著就要過去了。

  氣溫逐漸地升高。學生們很快就從前段時間的陰霾中走出來,透過窗子,厄莎每天都能看到許多孩子在溫暖的陽光下追逐打鬧。

  這一天她正在湖邊散步,卻聽到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知為什麼,她不用回頭就知道那個人是誰。

  「厄莎。」熟悉的聲音呼喚她的名字。

  厄莎轉過頭,看到西裡斯正雙手插兜,斜靠在樹上微笑著看著自己。

  ——他們已經彼此非常熟悉了,但是厄莎仍然會偶爾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心跳加快。

  厄莎走向他,然後在距離他幾英尺的地方停了下來。她抬頭望著他,微笑著問道:「你在這兒幹什麼?」

  「我剛才看到你了。」西裡斯說。

  厄莎下意識地看向城堡。她發現從城堡的任何一個窗戶都不可能看到這裡的。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厄莎好奇地問道。

  「我有辦法。」西裡斯故作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想一起逛逛嗎?」

  「去哪兒?」

  西裡斯沖禁林努了努嘴。

  ——大白天在禁林裡散步約會?

  厄莎忍不住笑了,「好吧。」

  *

  「實際上只要不離開小路,禁林並沒有人們認為的那樣危險。」西裡斯對厄莎說。他看上去已經對這片林子非常熟悉了。

  厄莎表示同意。

  西裡斯忽然笑了,「你現在竟然願意和我一起破壞校規了,格林小姐。你這一年以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噢,我和你一起破壞的校規可多著呢。」厄莎歎口氣說道。

  西裡斯頓時笑得更開心了。

  他在一棵巨大的洋槐樹下停了下來,「我打算下周就離開霍格沃茨。」

  厄莎吃驚地看著他。

  「下周?」她以為他起碼會過完這個學年才離開。

  「還有一個月就考試了,」西裡斯眨眨眼笑道,「這樣我就可以不用參加考試了。」

  厄莎才不相信他是為了這個理由。

  「可你並不在乎考試成績啊。」厄莎說,「別忘了你上次的魔藥學論文才得了及格。」

  「我從詹姆那兒聽說,鳳凰社正在招募人員。他們現在急需人手。我和詹姆他們打算去試試。」他說。

  「可他們又不付給你們薪水。」厄莎想了想之後說道。

  「是啊,是沒有薪水。」西裡斯笑道,「不過如果你看到我在古靈閣的存款,就知道為什麼我不那麼在意薪水問題了。」

  「好吧。」厄莎歎口氣,「告訴我你哪一天離開。」

  「我已經向鄧布利多教授申請退學了。」他說,「就在剛才。我說我打算加入鳳凰社,他看上去特別驚訝。他想勸我念完七年級,但是我的態度特別——」

  「你說什麼?」厄莎驚訝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已經申請退學了?」

  西裡斯笑道:「是啊。」

  「可是——」厄莎尋找著最足以表達此刻心情的詞句,「可是你從來沒跟我提起過這件事。」

  「我打算給你一個驚喜。」西裡斯微笑著說。

  厄莎蹙眉看著他,「什麼驚喜?」

  西裡斯忽然向前邁出了一步。

  他靠近厄莎,曖昧地貼近她的臉頰,「看,這是什麼?」

  厄莎沉迷在他的呼吸中,眼睛望著他英俊的臉龐,「……什麼?」

  他低聲咕噥了一句咒語。一道金色的光芒在他們的臉龐之間的空氣中顯現,形成一個小小的圓圈。

  幾秒鐘後,光芒消失了。

  厄莎的眼前正漂浮著一枚光潔的銀色戒指,上面鑲嵌著一枚漂亮的紫色寶石。

  厄莎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它。

  西裡斯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托起那枚漂浮著的戒指,目不轉睛地望著厄莎。

  「你願意嫁給我嗎,厄莎•格林小姐?」他的聲音異乎尋常地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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