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夜晚降臨, 一場會議正在進行,璃月最顯赫的七星,再度重聚。
「蒙德那邊的有消息, 商業聯合會想要通過收買勞倫斯家族成員的方式,吞並蒙德的資產。」瑤光星說著揉了揉太陽穴,她看起來很疲憊, 為關注這件事她已經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
商業聯合會真的能和蒙德的勞倫斯家族達成交易, 那對璃月絕非是好消息。
璃月和蒙德接壤的土地太多,在商業貿易上的來往更是密切。
就算不談貿易上的損失, 勞倫斯家族有對蒙德騎士和士兵的指揮權, 商業聯合會真的能說服勞倫斯家族出賣蒙德,進而能管控住蒙德的事務,那某種意義上等於給自己找到了打手。
「不幸中的萬幸,還好勞倫斯家族的人太貪心。」微微搖頭瑤光繼續說道, 「勞倫斯家族收了錢,等商業聯合會來找他們兌現承諾, 再抓住這個把柄, 以危害蒙德的名義將他們驅逐出去。」
旁聽的天璣星嘖了一聲,「這不是無功受祿嗎?」
「是無功受祿,但這說得通,勞倫斯家族盡管貪婪,但還是稱不上愚蠢, 不然他們無法把古恩希爾德等貴族排擠出蒙德的管理層。」即便不想承認,瑤光星認為能做到這種一家獨大的地步,勞倫斯家族還是有點本事。
所以他們明白把蒙德的資產變賣為自己謀私利, 蒙德人肯定無法接受, 再加上本來蒙德內有不少反抗組織, 比如名聲最大的流浪大地樂團,到時候一定會掀起蒙德城內新一輪的反抗和刺殺行動。
瑤光回憶著情報,對於那群反抗者,尚且年輕的少女是打心底裡佩服。
一直旁聽的開陽星這時開口,「收了錢沒有辦事,最後以蒙德名義,再將商業聯合會驅逐,這手段還是挺厲害,錢和理都占了。」
勞倫斯家族是用蒙德的未來,來給自己謀私利,這比直接出賣資產確實顯得要更高明點。然而有這個先例在前,以後很可能再沒有人敢去被勞倫斯家族統治的蒙德做生意。
「那接下來我們要小心,商業聯合會在蒙德損失很大,他們急需彌補損失。」坐在天樞星位置的是一位有著學者氣質的青年。
在與上次參加完以羅霄名義發起的聚會後,天樞星自請退休,說是要回去含飴弄孫。
這名青年正是經過層層選拔後的新任天樞星候補,他能不能正式成為天樞星,就看這次的表現。
「那就讓他們來。」開陽星眯起眼,「一群烏合之眾,連被勞倫斯家族控制的蒙德都無法拿下,還想用金錢戰勝璃月?簡直可笑。」
要是璃月連這個都應付不了,那豈不是連勞倫斯家族都不如?更何況摩拉還是璃月發行的貨幣。
假如這次要是七星無法挺過去,需要神明出手幫助璃月才能渡過難關,那七星的制度不用保留了,因為以後任誰提起七星,想到的第一個詞就是丟人。
在璃月開會討論之際,楓丹的莊園內彌漫著低氣壓。
作為商業聯合會發起者的塞伊聽著助手呈報的損失,在他周圍的沙發上分坐著不少合作者,寒濁正在其中。
寒濁與別的商人比像是異類,他對損失的錢看起來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過他確實有這個資本,飲料產業在這些年裡為他積累的摩拉可以稱為天文數字,這點損失對他來說算是九牛一毛。
哎。寒濁聽著那些數字嘆氣,到這種時候誰又能想到,他最初想去賣蘋果汁,不過想多掙點錢去買點心吃,那會的他對摩拉還有喜愛和珍惜,而如今聽到這海量的損失,他只覺得還能夠承受。
有著雄厚家底的寒濁不介意,別的商業聯合會成員可不是這樣想。
「勞倫斯家族,欺人太甚!」一名滿臉肥肉的富商氣得直接把手裡的杯子甩出去,「真是一群野狗,到嘴裡的肉根本不會吐出來。」說真的,在計劃開始之際一切都很順利。
直到勞倫斯家族開始翻臉……不對,那個墮落的家族根本就沒有臉!
摔了杯子的商人越想越氣,他咬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怪不得卡羅娜想要推翻他們,我一個至冬人,現在都想去資助那個什麼流浪大地樂團,讓他們刺殺兩個勞倫斯家族的人解解氣。」
要是換做別的人敢只拿錢不辦事,商人聯合會還有辦法整治,奈何勞倫斯家族掌握著蒙德,他們確實有那個不怕被報復的底氣和能力——吞下錢卻不兌現承諾的實力。
商業聯合會還不想和蒙德的騎士團發生物理上的摩擦。
「我們可以說動楓丹上層的管理者,與商業聯合會站在同一陣線上,去對付蒙德。」坐在沙發上,另一名臉色鐵青的商人提出方案。「只要我們能不觸犯法律,就算水神,也無法懲戒我們。」
這句話成功的讓寒濁把視線投向那名商人,借助一個國家的力量為個人的組織追回損失,可是沒有先例。
意識到這是個重要情報的寒濁馬上記下,准備回去就傳給璃月。
塞伊沉思片刻,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手段,但這樣一旦使用就很難收手,如果被抓到漏洞,面對他們的就是牢獄之災。
然而塞伊根本沒得選,他必須令勞倫斯家族把吞下的錢全部吐出來,不然商業聯合會就會有資金鏈斷開的風險,「好,在楓丹有句話,叫做法無禁止,便可行,我會聯系楓丹的官員向蒙德施壓。」
不過塞伊不准備將希望全部寄托到在楓丹上。
「我們准備做空須彌。」塞伊對在場的商人宣布。
他要把做空須彌計劃提前,這是個相當孤注一擲的決定。
這下寒濁沉不住氣,「塞伊先生,你這樣做是否太過冒險?」
草神不像火神那樣狀態不好,想要再通過神之死挑起紛爭十分不現實。
面對寒濁的質詢塞伊沉聲回答:「須彌內在的矛盾非常大,我們可以利用這點。」那些學者的思維大多數很懸浮且單純,他們僅關注眼前的知識,對於真實的生活知之甚少。
在學者們眼中他們的爭論決定世界的走向,可在塞伊看來,那都是短期內看不到回報的事情,爭論根本沒有用。
「你要挑起凡人之間的紛爭?」寒濁皺起眉,假如是這樣,那基本上不可阻止。
塞伊點頭,「是。」實際上他早就布局好了。
而且對於須彌這樣的國家,他不會貪心,想要和納塔一樣把財富全部洗劫一空。
對於七國塞伊的計策各有不同,雖說在蒙德吃了虧,但他的信心沒有消失。
為能跟進,寒濁深吸一口氣,最後吐出去,他最先說道:「我可以支持你,但這次不能再有損失。」他故意展現出不明顯的惱怒,在損失這麼多摩拉後,他還無動於衷那才是最怪異的。
「謝謝您,寒濁先生。」得到第一份支持的塞伊用真誠的語氣回應。
見資金最充足的飲料大亨都跟進,其他的商人產生動搖,沒過幾分鐘紛紛表示支持商業聯合會做空須彌。
塞伊全部表示感謝,然後他給助手使了個眼色。
「感謝大家的信任,我會不負眾望,將世界的未來與財富收入囊中。」塞伊慷慨陳詞,在他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時候,助理不著聲色的走到寒濁身邊。
俯下身,助理在寒濁耳邊小聲說道,「塞伊先生請您留下。」
寒濁面無表情的點頭,表示聽到。
待其他的商人全部走後,塞伊親自倒了杯蒙德產的美酒。
「我對蒙德和勞倫斯家族沒有好感,對那裡產的酒卻無法放下。」塞伊說話間把酒杯遞給寒濁。
看了眼酒杯,寒濁接過卻沒有喝,他直白地表示,「比起酒,我更喜歡果汁。」
「哈哈哈,之前有人說您直接我還不信,現在看來確實如此。」感慨完塞伊將葡萄酒一飲而盡,接著他以最誠懇的態度對寒濁講出他做空須彌的計劃。
聽來聽去,寒濁從那個長篇大論中就聽出兩個字。
缺錢。
「你想讓我追加摩拉?」寒濁沒有繞彎子。
塞伊更是直白的回答是。
認真思考了一分鐘,整個房間裡只剩下鐘表走動的滴答聲,寒濁終於下了決定,「我可以追加投資,但你必須告訴我,你所謂的內部情報來自哪裡?」他認為用這個答案做交換很合理。
「來自一個地下古國,那個國度有著遠超地上的科技,能夠快速的傳送情報,我這次本不想選須彌,而是想做空稻妻,那個島國的經濟更加脆弱。」塞伊回答的很干脆,「我想卡羅娜應該對您說過,這些不是什麼秘密。」
塞伊正是在機緣巧合之下遇見了古國的一位女騎士,在那位女騎士的引薦下,他見到了古國中的上位者。
那位上位者告訴塞伊,他們很想回到地上,而地上七神對於地下的國度是阻礙。
恰好塞伊有類似的想法,他告訴上位者他想用金錢的力量擊敗七國的想法。
上位者聽後贊嘆他的聰慧,願意為他提供支持,開創一個完全由人統治的新世界。
不過這些塞伊不准備對寒濁說出來。
寒濁同樣發現他不願意太多透露關於地下古國的情報,為放長線釣大魚,他沒有追究,轉而問起卡羅娜的事情,「用告知卡羅娜嗎?」
「不用,她沒有了價值。」塞伊果斷拒絕,還假惺惺的祝福,「願她能夠在蒙德平安無事,最近蒙德一直被魔龍困擾,也不會知道會不會在節日進行獻祭,這不無可能,勞倫斯家族連奴隸制都能恢復。」
聽到這裡寒濁沒有再說,他將一張空白的支票交給塞伊,隨後未做道別便離開。
看著空白的支票,塞伊嘆了聲氣。這時的他認為寒濁這麼急著走是想去接走卡羅娜。
實際上寒濁僅是想趕緊把這個消息送到璃月,對於卡羅娜是否安全,他不是特別擔心,那位風神總會用意想不到的方法,來幫助他的子民擺脫困境。
而按照當前的局勢,溫迪很可能早已醒過來,開始在蒙德內四處活動。
第167章
半隱月亮之下, 有龍飛過,伴隨清風的湧現,身著綠衣的少年從龍背上跳下,落到一片茂盛的葡萄園中。
「哼。」盤旋的龍確定他無事後便飛向遠方, 沒有再接近人類的住所。
正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降落在葡萄叢中的溫迪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天空,因為在剛剛他感受到自己的眷屬, 天空之龍特瓦林真的生氣了。
「單純的除掉勞倫斯家族, 不能完全解救蒙德。」溫迪搖搖頭, 這件事給特瓦林解釋不通, 這位與他一起陷入沉眠的老朋友,得知蒙德被一個貴族完全控制,氣的當場要飛到蒙德去。
要不是溫迪阻攔,特瓦林很可能把勞倫斯家族的人全部吹上天, 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雖然溫迪感覺特瓦林生氣,很大部分原因是由於勞倫斯家族把風神像都給砸了。
這種事要是放到別的國度,勞倫斯家族在拆毀神像後,還能活到第二天都算是神明仁慈。
溫迪不禁想到他的同僚,沒忍住發出嘆息, 在他蘇醒後, 風已經把當前世界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他, 在從風中聽聞火神受難的爆炸性的消息後,連溫迪都發出了自己是睡過去多久的感嘆。
不過對於溫迪來說, 當務之急不是趕到納塔與諸神會面,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回憶著白天在蒙德的見聞, 溫迪腦海中浮現出在蒙德城遇見的異族人身影, 那位異族人名叫溫妮莎, 她有著紅色的頭發,從火神的國度流落到蒙德,最終淪為勞倫斯家族的奴隸。
溫迪在得知這個情況後,提出可以幫助溫妮莎逃走,結果被拒絕。
當時溫妮莎告訴溫迪,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獨自逃走,她的族人還都在蒙德,她逃跑會連累到他們。而勞倫斯家族承諾過,只要她贏得全部的角鬥,就與族人擺脫奴隸的身份。
天亮後將進行最後一場,溫妮莎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令族人與自己重獲自由。
想到這裡溫迪在飛舞晶蝶的葡萄叢中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風車塔,他沒有再想溫妮莎,轉而在想另一個故事。
在蒙德城外的高塔裡關有一位背負叛徒之名的罪人,她聯合外部的力量,意圖從偉大的勞倫斯家族手中奪取蒙德的控制權,好在這個計劃被睿智的巴克先生戳穿了。
巴克先生挫敗了罪人所依仗的商業聯合會的計劃,作為謀劃者那名罪人被判永遠關在高塔上,不得再享受自由。
這是溫迪在蒙德城的其他吟游詩人口中的聽到的歌,顯然這是個美化過後的版本,畢竟蒙德現在的吟游詩人只會頌勞倫斯家族,早已忘記那些關於自由與反抗的樂曲。
「真是沒有趣味的故事。」溫迪如此評價,接著他召喚出清風,朝高塔飛去,在明天他要給所有的詩人上一課,什麼才叫詩歌。
溫迪不覺得勞倫斯家族會輕易放溫妮莎自由,她實力很強,將她放走,用璃月成語來形容,應當叫做放虎歸山。他推斷勞倫斯家族肯定會使絆子,想辦法除掉馬上要贏得最後一場戰鬥的溫妮莎。
所以溫迪今天要做的,正是借溫妮莎參加決鬥的機會,將勞倫斯家族推翻。不過勞倫斯家族在蒙德深耕這麼多年,勢力非常大,想把他們真正推翻需要一些技巧和助力。
心中已有計劃的溫迪哼著歌的,乘風飛到高塔的露台上,站穩後他禮貌的敲了敲木門。
「誰?」裡面傳來警惕的反問。
在確定關在塔裡的人是醒著的以後,溫迪輕輕推開窗戶,在看到塔裡的情況後,他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座塔看起來根本不像是牢房,萃華木制成的桌子上擺放有美酒和新鮮的水果,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在角落裡是一張舒適的床鋪和放滿靠枕的沙發,四周幾個書櫃裡放著很多書籍。
而那位手拿細劍的罪人,她的衣服是用來自璃月的霓裳花織成,那枚閃著紅光的神之眼還在她的脖子上正熠熠生輝。
一瞬間溫迪感覺這位被囚禁在高塔上的罪犯,過的比他這個風餐露宿,想吃個蘋果都要用歌聲來換的風神還要好。
「你是誰?」
在商業聯合會買下蒙德的計劃失敗後,就被關進塔裡的卡羅娜擺出標准的進攻姿態,似乎只要溫迪敢再向前一步,她就會捅過去。
溫迪想了想,他回答,「我是一名路過的吟游詩人。」為證明自己的身份,他拿出一把普通的豎琴,這是蒙德吟游詩人的標配。
誰料在看到那把豎琴後,卡羅娜手裡的劍掉到地上,她的視線變得狂熱。
這種眼神溫迪很熟悉,過去那些虔誠的風神教徒,在得到他的指令後,都會露出這幅樣子。
就在這時從木門外傳來帶著擔心的詢問。
「卡羅娜小姐,我聽到有聲音,是您在叫我嗎?」說話的人是被卡羅娜的父母派來照顧卡羅娜的女僕。
「沒有,你聽錯了。」卡羅娜強壓下激動,平靜的回應。
在女僕的腳步聲遠離後,卡羅娜雙眼閃著淚花,篤定說道,「您是巴巴托斯大人對吧?」在蒙德風神教會的祭典裡,記載了很多風神現身幫助子民的過往,或許也是這點激勵著蒙德人反抗當前的不公的與壓迫。
反抗者們相信,只要有所行動,巴巴托斯必會送來希望之風。
被認出身份的風神有些無奈,「好吧,被猜出來了。」然後他將手中的豎琴遞給卡羅娜,並詢問道,「你會彈琴嗎?」
卡羅娜茫然的搖頭,她沒有學過樂器,更何況是彈琴。
「蒙德竟然有人不會樂器。」溫迪看似吃驚的說道,然後之間豎琴被風卷起,琴弦在風元素裡的浸潤下發出青色的光,「那我讓琴可以獨自演奏吧,這樣你就不需要彈了。」
不知道溫迪為什麼要這樣做的卡羅娜,越發感到疑惑。
溫迪讓風將豎琴吹向卡羅娜的手中,「我想請你去蒙德城奏響風之歌。」
「您為何不自己去演奏?蒙德的子民都在等待您。」卡羅娜聽到溫迪的請求,感覺手中的豎琴有著千斤重,她並非不想奏響風之歌,傳說中在過去的舊蒙德,正是像征自由的風之歌擊碎了風牆。
思考了一會,溫迪用一種嚴肅的語氣回答卡羅娜的問題,「因為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我明白了,那我何時彈奏起風之歌?在哪裡彈奏?」卡羅娜有些忐忑,她唯恐完成不了神明交代的任務。
溫迪想起白天在蒙德城中看到的事情,被推翻的風神像變為高塔。
於是他說,「在城中央的高塔上彈奏吧,當角鬥士的戰鬥結束,自由將會重回蒙德。」通過最後一場決鬥,溫迪相信在那場決鬥中,蒙德人能看透勞倫斯家族的背信棄義。
在達成這個共識後,接下來的事情溫迪策劃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卡羅娜抱緊豎琴,無比鄭重的點頭,「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過去卡羅娜總是忍不住模擬,她見到信仰的神之後會是何種心情,等這天真的到來,她恍然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激動,相反她的心情如清風吹拂一般平和。
「用我將你帶下去嗎?」溫迪壓低聲音故意問道。
卡羅娜聽後楞了一下,旋即她笑了,「好啊。」她感覺溫迪可能誤會了。
城裡的那些詩人總是愛誇大其詞,實際上她被關在塔裡,比起要懲罰她,更多的是父母要給其他貴族的一個交代。這次挫敗商業聯合會的行動,本質上肥的只有勞倫斯家族的腰包,大部分貴族還是蒙受了損失。
在卡羅娜答應後,風吹進來,她被裹挾著來到空中,一條藍色的巨龍呼嘯著飛來。
「巴巴托斯,你又在做什麼?!」特瓦林邊接住卡羅娜邊對著溫迪怒吼。
被吼習慣的溫迪唉嘿一聲沒有多說什麼,他同樣落到龍背上,請特瓦林帶他們前往蒙德城。
在龍背上,懷抱豎琴的卡羅娜看向那座豎立的高塔,自由不再的城邦,她暗下決心,將要重組教會,修復神像,令風與歌再度回歸蒙德,這是她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實現的願望。
在夜色的隱藏中來到高台前,特瓦林立刻把背上的人類和神甩下來。
「您的眷屬,不幫忙嗎?」卡羅娜看著特瓦林遠去的背影有些擔心,怎麼感覺眷屬和神明之間的關系不是很好的樣子。
溫迪對著卡羅娜解釋,「最近蒙德有來自異域的怪物,特瓦林是去幫助狼王,平息災厄。」這些事以後很可能要交給卡羅娜和溫妮莎來管理,他提前告知也沒多少事。
這話令卡羅娜想到在塞伊的莊園看到的一些東西,預感讓她覺得這兩者有關系。
「那些怪物可以撕裂空間,對付起來很麻煩。」溫迪說完有些愧疚。
這麼多年都是北風王狼安德留斯率領狼群與那些怪物作戰,直到近些年怪物越來越多,連魔龍都在蒙德出現,再加上火神隕落一事,自知無法應對的安德留斯,才令群狼喚醒溫迪和特瓦林。
「巴巴托斯大人,那些怪物是來自地下嗎?」卡羅娜試探性的問,她十分懷疑那些怪物和地下的怪物有關系,畢竟他們制造的武器來連火神都能殺死。雖然殺死火神的那位存在,也有媲美神明的力量。
但那個武器在實戰中發揮了不少的效果,不然火神隕落的不可能如此迅速。
溫迪眨了眨眼,他表情沒變,轉過頭看著憂慮的卡羅娜,用輕快的聲音回應,「哎?你知道?」
真的是。卡羅娜垂眸,內心掙扎一番終於還是對溫迪講出在商業聯合會裡的所見所聞。
只是溫迪的反應超乎卡羅娜的預料,他在聽到寒濁先生的部分時,表情變得有些古怪,當得知寒濁先生是為爐灶之魔神馬科修斯而戰後,更是直接笑出來。
「沒事,要到時間了,我們開始吧。」溫迪別過頭岔開話題,他現在還不能告訴卡羅娜,那位寒濁先生到底是誰的眷屬,因為這樣很可能讓寒濁潛伏的計劃暴露,屆時他得罪的不光是璃月的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真是鬧出這種事情的話,溫迪覺得他去璃月道歉,被那位莫名扣了黑鍋的老爺子教訓的時候,可能連個勸架的人都沒有。
卡羅娜聞言趕緊收斂心神,像征決鬥開始的號角被吹響,一頭黑色的魔龍緩緩在城外落在今天舉行決鬥的地方。
看到這幕,溫迪臉色立刻變了。
卡羅娜感到風突然變大,她轉過頭發現溫迪不見了蹤影。
不久後琴弦發抖,似在催促人撥動,卡羅娜知道輪到她彈出風之歌。
在出第一個音符後,美妙的琴聲夾雜著突然出現的紙,被風一同吹到蒙德城各處。
卡羅娜好奇的伸出手抓住一張紙,只見上面的內容是勞倫斯家族將整個蒙德賣給了璃月。
這看起來不可思議,然而在契約的最下方,赫然寫著摩拉克斯這個名字。
第168章
摩拉克斯是統領璃月的岩王帝君, 他是岩神,同時也是契約之神。
「勞倫斯家族,竟然這樣過分!」卡羅娜的這句話簡直可以說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她絲毫沒有懷疑過這份契約的真假,因為在她看來, 沒有哪個人敢用摩拉克斯這個名字, 在契約方面開玩笑。
所以這個契約只能是真的。
勞倫斯家族把蒙德賣給了璃月,岩王帝君覺得這份買賣很劃算, 於是以神之名答應了。
更可怕的是, 在契約裡勞倫斯家族還把蒙德人當成奴隸賣了。
卡羅娜捏緊手中印有契約的紙, 她仿佛看到蒙德人被趕到層岩巨淵挖礦的場景, 這不是因為她對璃月有偏見,而是在蒙德,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賣身為奴的人就是被這樣對待的。
蒙德城內的大部分人都和卡羅娜的想法差不多,少數質疑這個契約是假的人, 也被同伴或者家人以「誰這麼想不開,敢拿岩□□字造假?」為由勸服。
在整個提瓦特,摩拉克斯這個名字就代表承諾與契約,只要寫出一定會履行。
在璃月更是有傳言,擁有契約權柄的岩王帝君, 他的名字本就是像征, 每個念出他名字的人, 都會被感知。
蒙德距離璃月特別近,大部分人都聽說這個傳言, 一時間這群本就厭煩了勞倫斯家族統治的蒙德人, 從厭惡直接轉為恐懼, 最後竟然有些崩潰。
作為普通人, 他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反抗神簽下的契約。
「勞倫斯家族, 之前拒絕商業聯合會,原來是想把蒙德賣個更好的價錢!」古恩希爾德家族的現任大家長盯著那張印有契約的紙,他的手都在抖,咬咬牙,這位大家長狠狠的把紙扔到地上。
「我們蒙德人,是風的子民,是追逐自由之人,永遠不會做他國奴隸!這契約是勞倫斯家族和岩神簽的,古恩希爾德家族不認!」喊話間,古恩希爾德家族的大家長拔出佩劍。
這些話一石激起千層浪,蒙德人的反抗精神被激發出來。
是啊,你勞倫斯家族又不能代表全體蒙德人。
「就是!我們不認同這份契約!我們是自由的!」騎士打扮的年輕人大喊。
當初勞倫斯家族恢復奴隸制度,這群本該捍衛蒙德的公平與自由的騎士沒有管。
當風神像被高塔代替,風之歌不允許被傳唱,這群肩負維護風神信仰的騎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在看到契約,知道自己要淪為奴隸後,騎士們馬上想起自己的責任。作為壓迫過奴隸的人,他們是萬萬不想過那種日子。
「這是巴巴托斯大人降下的神威,他不願子民被隱瞞,所以才將這份秘密契約公開。」在人群中顫顫巍巍的老婦人留下淚水,「風神,一直在注視著我們,是蒙德讓他失望了。」
老婦人的話令喧嚷的人群陷入沉寂。
「那從現在開始,自由,應該由自身來爭取!」
一個聲音響起,所有人轉過頭,他們看到的是卸下枷鎖的溫妮莎,她手持利劍站在混亂之外,風的氣息從劍中傳來,「我一個外族人,都能夠做到,身為自由之民的蒙德人也能做到。」
溫妮莎的話音剛落下,寂靜消失,無數附和的聲音響起。
「她說的對!我們不應該淪為奴隸!」
「我們應該向勞倫斯家族反抗!」
在此起彼伏的反抗聲中,古恩希爾德家族的大家長終於反應過來,這名叫溫妮莎的異族人被風神眷顧了。
在不久前那個風神現身角鬥場的傳言不是編撰,巴巴托斯大人真的降臨了。
認清楚現實的古恩希爾德家族的大家長感到失落,蒙德人令風神失望到這種地步了嗎?
「溫妮莎小姐,我代表古恩希爾德家族支持您,請您與您的族人,帶著風神的自由,與我們一同討伐勞倫斯家族。」
古恩希爾德家族的表態讓溫妮莎措手不及。
然而溫妮莎很清楚,單憑她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對抗勞倫斯家族,「好,我替巴巴托斯大人感謝您。」
有古恩希爾德家族開先例,反對勞倫斯家族的聯盟初步形成。
變幻出神裝的溫迪在高處看著這幕,放下了心,接下來他開始擔心另一件事。
這封假的契約書遲早會傳到璃月,進而被摩拉克斯看見,到時候他該怎麼解釋?
確實沒有人會把摩拉克斯的名字,簽在假的契約上開玩笑,人不會,但神會。
溫迪其實也沒預料到,很早前為戲弄摩拉克斯練就的岩王帝君簽名,會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在確定下發動蒙德城的子民反抗勞倫斯家族的計劃的時候,溫迪一下子就想到他那個沒有地方施展的技能,那些簽名騙不過去摩拉克斯,但應付普通人還是綽綽有余。
當時溫迪想到,這可能就是貝莉斯特說過的,自己多會一樣,就少求別人一句。
「帶著酒去一趟璃月,和摩拉克斯道個歉吧。」溫迪做出思考的姿態。
誰會拒絕美酒?
溫迪看了看下面的人群,決定先去璃月看看摩拉克斯有沒有從納塔回來。
假如摩拉克斯回來了,並且在得知這件事以後表現得很生氣,那他就溜回蒙德,等風頭過了再過去賠禮道歉。不然溫迪怕被那位岩王帝君壓在山下五百年,變成璃月知名故事的現實版。
到時他可不覺得特瓦林和安德留斯會和故事裡的師父一樣,把他救出來。
然而蒙德內發生的事,傳到璃月的速度其實很快,更何況還是這種和岩王帝君沾邊的消息。
「帝君怎麼可能和那個勞什麼家族簽訂契約?」賣卷餅的小販根本顧不得收錢。
貝莉斯特有點尷尬,她也沒想到自己買個卷餅,就聽到了這件事。
有時候確實民間的傳言比七星和神明得到消息的速度更快。
「就是,這又是謠言吧,七星怎麼不管管。」喝著蘋果汁的顧客義憤填膺。
最近都有多少謠言了,從岩王帝君失蹤,到岩王帝君身死,現在又出現了岩王帝君買下蒙德的謠言,還是和那個臭名昭著的勞倫斯家族做交易,這不是潑髒水嗎?
這麼能傳,怎麼不說璃月買了其他六國。
在大家為岩王帝君的清白憤怒時,有人提出不曾設想的道路,「也許咱們可以順著謠言來?帝君就是買下蒙德,以後那塊地方就是璃月的了。」
貝莉斯特到這裡聽不下去,她默默的拿著兩個卷餅回到了玉京台,准備開始新的工作,摩拉克斯前幾天送信說他會和草神一同回來。
為能和摩拉克斯第一時間做交接工作,貝莉斯特重新把辦公地點從她的小院挪回了玉京台。
「帝君?」貝莉斯特在玉京台看到熟悉的身影後呼吸一滯,本來在她肩膀上,和她討論那封契約是怎麼回事的索林多亞直接飛走。
摩拉克斯正在打量著一塊空地,而那個地方原本放著一塊石珀。
「早。」把視線從地面上收回,摩拉克斯表情看起來有些疑惑,然後只聽他問,「你可見我放在此處的石珀?」
對於石珀的丟失,摩拉克斯還是有幾分在意。
畢竟那麼大,品相又那麼好的石珀,很難找到第二塊了。
貝莉斯特聽到這個問題默默挪開視線,不敢看摩拉克斯,她大腦飛速旋轉,思考自己怎麼說。
「帝君,你吃午飯了?」貝莉斯特硬著頭皮強行轉移話題。
摩拉克斯看出她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心裡有所猜測,嘆了口氣說道,「還未用早膳,若你感到餓,我們可以出去吃,我知道一家飯店,廚子的手藝很不錯。」
「不用那麼麻煩。」扯出一個真誠的笑,貝莉斯特把手裡的兩個卷餅遞過去,「我買來了。」她想讓摩拉克斯先墊墊肚子,因為她怕知道石珀的歸處後,摩拉克斯會心疼得吃不下飯。
「好。」摩拉克斯伸手接過貝莉斯特遞來的,色香味俱全的卷餅。
咬一口他發現裡面放了炸好的魚塊。
貝莉斯特看到摩拉克斯皺眉,當即警鈴大作,那個卷餅是買給索林多亞的,這裡就那只睡過魔神戰爭的小鳥喜歡吃海鮮。
「抱歉我買錯了。」貝莉斯特欲哭無淚。
「無事。」摩拉克斯很大度的放下手,但那個卷餅他沒有再吃第二口。
沒辦法貝莉斯特三下五除二的把卷餅吃完,然後她磨磨唧唧的召喚出那只用煉金術制造的龍。
摩拉克斯對著與他在公開場合出現的本體別無二致的龍,有些驚訝,「這是那塊石珀所煉制?」從龍的身上他感受出熟悉的氣息。
「是。」貝莉斯特承認後,對著摩拉克斯講出經過,從她想要以假龍堵住悠悠之口,到放權給七星讓他們管理璃月,中間夾雜著關於商業聯合會和地下古國坎瑞亞的情報。
「所以那塊石珀,就成了這樣。」
說出總結語,貝莉斯特對於石珀的消失也很無奈,那會她能找到的最合適的材料,只有那塊石珀。
「無事,你不用愧疚,那塊石珀完成了它的使命,能擁有身形,頑石也會高興吧。」摩拉克斯看著那條龍,想到若陀說過的,很多石頭比起作為擺件,都很願意被雕刻成其他的形狀。
那對石頭而言,是種新生。
貝莉斯特笑了一下,她看向那個石頭,就在她想問摩拉克斯在納塔的遭遇時,對方先開口了。
而摩拉克斯問的問題,正是貝莉斯特中午聽到的謠言。
「你可知道璃月與勞倫斯家族簽訂契約買下蒙德一事?」
貝莉斯特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她點點頭,然後提出她的想法,「也許那是個惡作劇。」雖然敢這麼惡作劇的人,且看過岩神簽名的家伙,世上只有一位,且那個家伙正好有需要。
「作為惡作劇來說,這未免太過火了。」摩拉克斯淡淡地評價。
在回來時,經過市井間聽到蒙德城發生過什麼事以後,摩拉克斯立刻意識到,那份寫有他名字的契約書是誰所造。
蒙德的風神巴巴托斯。
「是太過火了。」放在平時,貝莉斯特還會為溫迪辯解兩句,可拆了石珀的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也就在這時,貝莉斯特感受到風的波動。
不會吧。
貝莉斯特暗想,溫迪這個時候來,不正好撞在天星上嗎??
秉承著這個想法,她看向摩拉克斯,卻見對方一臉的平靜,好像玉京台內根本沒有憑空出現風。
「這條龍是否能舞動?」摩拉克斯忽然問道。
貝莉斯特愣了愣,理所當然接話,「可以啊,帝君是岩元素力的話,應該會更好操控。」
「好,那我且嘗試一下。」
摩拉克斯話音未落,漂浮天上,由石珀做成的龍動起來。
然後貝莉斯特眼睜睜的看著那條龍的尾巴拍向在空中鬼鬼祟祟,似乎為不被發現,才難得變為風精靈的溫迪。
第169章
溫迪!!!
眼看著溫迪被拍飛, 貝莉斯特腦海中出現一堆感嘆號,按照那個力度,她感覺溫迪能被這一尾巴拍回蒙德。
「似乎打到了什麼東西?」摩拉克斯也跟著看過去。
在空中暈暈乎乎的風精靈應景地掉在地上。
貝莉斯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在溫迪落地時, 她聽到啪嘰一聲。
「好粗魯啊。」溫迪由風精靈變為吟游詩人的樣子,他的手摸著頭, 看起來像扶帽子, 又像是被拍的頭暈。
摩拉克斯淡淡地說了聲抱歉, 但貝莉斯特感覺他其實就是想拍溫迪。
不過溫迪干的事的確有點該打。
想到這裡貝莉斯特恍然發現, 她現在根本沒有證據,去證明契約是溫迪偽造的, 但她和摩拉克斯在聽到契約的第一秒想到的就是,溫迪你又在玩什麼新花樣。
「你什麼時候醒的?」貝莉斯特說著想去扶溫迪, 但在她過來前,那名吟游詩人就自己從地上起來了。
「前幾天, 我聽到有呼喚,就和特瓦林一同蘇醒。」溫迪笑著說道, 一點沒有被龍抽了一尾巴的樣子。
貝莉斯特本來想岔開話題, 不去問那份契約的事,但在開口前,溫迪先一步承認了。
「為了解救蒙德, 我偽造了一份契約。」
這種事肯定瞞不過摩拉克斯, 反正早晚都要說明, 溫迪認為趕巧不如趕早, 而且看摩拉克斯這樣子, 肯定是知道了。
溫迪感覺很過分, 這個老爺子都沒問問自己, 就認定契約是他偽造。
雖然的確是他偽造的,但怎麼也要確定完再教訓他吧。
「原來如此,我可以理解。」摩拉克斯聽完事情的經過後,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嘆了口氣,貝莉斯特用一種復雜的語氣說道,「溫迪,你真的很厲害,居然能想出這種辦法。」這句話不是褒義,更不是貶義,純粹是驚訝與無語,偽造摩拉克斯簽名契約的方法,平心而論是一般人和神即使想到了,也不敢實踐的。
「唉嘿。」溫迪蒙混過關,把這個話題略過去。
但他有點奇怪,要是平時,貝莉斯特可能會幫他說兩句話,或者調侃摩拉克斯,結果今日怎麼就說了句他厲害。
是出什麼大事了?溫迪認為不無可能,摩拉克斯提前從納塔回來,這本就不同尋常。
溫迪嘆氣,他要是提前知道摩拉克斯回來,怎麼都不會來璃月。
「摩拉克斯,納塔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溫迪沒再多說,直接拐入正題。
被詢問的摩拉克斯請溫迪和貝莉斯特到內庭坐下,正好沉睡已久的風神來了,他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將現在世界上發生過的事一並告訴對方。
全部落座後,摩拉克斯為自己和貝莉斯特倒了杯茶,溫迪見狀掏出一瓶蒙德產的美酒。
「今日所談之事,不宜飲酒。」摩拉克出言提醒。
溫迪聽到摩拉克斯這樣說,麻利地把酒收回去,本來這瓶酒是想直接送給摩拉克斯作為賠禮道歉的禮物,但既然對方都說今天不喝酒,那是不是代表這酒,他就不要了。
旁觀的貝莉斯特默默地別過頭,怎麼說,她總感覺正事談完後,摩拉克斯真的不介意送他回蒙德,物理上的那種。
「新的火神還未由神之心選出,但納塔目前的局勢穩定已穩定下來。」摩拉克斯簡單地概括了現在的情況,包括他在內的其他神明,在火神遇難後的第一時間,立刻前往納塔。
神明的死亡造成的污染遠比普通人所認知中的強大太多。
貝莉斯特聽完提出問題,「殺死火神的武器找了嗎?」她從寒濁那邊的得到的情報是煉金造物,如果是這樣,她對那個坎瑞亞的評價要更上一層。
「武器目前還未有蹤跡。」摩拉克斯不覺得有問題,神明死亡釋放出的力量,足夠將大部分武器化為烏有,但他還是告訴貝莉斯特一個重要的信息,「不過在戰場上,諸神感知到類似於深淵的氣息。」
溫迪聽到這話皺起眉頭,「說起深淵,安德留斯也說過,在蒙德城的樹林裡出現的怪物群,氣息和深淵很像。」
「類似,很像?有沒有更精確點的形容?」貝莉斯特在聽到深淵這個詞以後,下意識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
做出思考的樣子,溫迪此時已經有點想喝一口酒了。
「深淵的力量多是狂暴的,但與深淵相似的力量更加地溫和。」溫迪說出他的看法,「也許正是因為力量相對溫和,那些來自異域的怪物,才能成群結隊的來到奔狼領吧。」
「然而溫和的深淵之力並不存在。」摩拉克斯同樣提出自己的看法。
假如深淵之力造成的侵蝕沒有那樣強大,七神也不會將深淵當成不可接觸之物。
貝莉斯特蹙眉,她咬了下嘴唇,講出自己的看法,「還有種可能,深淵之力被馴化改造了。」
「啊?」溫迪眨眼,仿佛在問貝莉斯特有沒有說錯。
摩拉克斯更是直接問貝莉斯特何出此言。
「先前我在淵下宮發現,落到地下的古國都無法直接利用地脈,這使得他們為生存,不得不發展出了另一套技術。」貝莉斯特回憶著在淵下宮的見聞,像大日御輿之類的巨大能量裝置,但這種裝置和地脈就沒有多大關系。
「幫助商業聯合會的地下古國名為坎瑞亞,目前來看他們的煉金術非常的大膽,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能源,技術再強大,也無法使用。所以如果不能使用地脈的力量,那坎瑞亞想要在地下活下去,還能依靠什麼?」
摩拉克斯明白了,「你是說坎瑞亞選將深淵之力作為能源使用。」
「如果是這樣,那個叫坎瑞亞的地下古國不願接觸七神的理由倒是有了。」溫迪想起那個很早之前就有的疑惑。
「對,我在海祇島下方的淵下宮,閱讀過他們留存的史料後,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在奧羅巴斯建造海祇島前,在地下的人類是不介意和外界接觸的,這點和坎瑞亞完全相反。」
都能做起龍骨花凝珠的生意,貝莉斯特覺得至少在淵下宮的人對和地面的新文明接觸沒有什麼避諱。
相比之下,同為掌握過往秘密,在大災變前幸存的古國,坎瑞亞能夠從地底出來後,就一直在回避與地上七國扯上關系,就算是做生意也是偷偷摸摸,干些類似於走私的勾當。
貝莉斯特真的很無奈,坎瑞亞都能激活錨點進行傳送,卻用來走私,這不是浪費嗎。
「我認為能運用深淵之力,無論如何都是一項壯舉。」貝莉斯特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坎瑞亞到底有沒有馴服深淵的力量,但他們哪怕有一點進展,對於這片大陸也算是史詩級的進步。
提瓦特大陸是完全禁止對深淵的研究,那個力量太過狂暴,太容易對地脈造成污染。
貝莉斯特也不是沒有試驗過,但說真的她感覺,可能她還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自己就先因為污染瘋了。
「倘若坎瑞亞能夠使用深淵的力量,那它確有奪取地上世界的實力。」
摩拉克斯嘆了口氣,他能夠理解坎瑞亞想來到地上世界的想法,人類都不願意生活在無光的地底。
在旁的溫迪則是直接將酒打開,他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
「能夠運用深淵的力量,卻只通過商業聯合會,而非發動直接的戰爭,是不是代表坎瑞亞中的大多數人,不願與七國徹底翻臉?」溫迪一邊喝酒一邊提出新的猜想,蒙德城內的魔龍和奔狼領的怪物說真的都不是特別強。
魔龍單靠人類之力就能戰勝,奔狼領的怪物更是安德留斯領著狼群便能擊退。
興許坎瑞亞那個地下古國,內部有主戰派,但大多數還是不願顛覆地上世界先有的秩序。
「此次我歸來,是因商業聯合會意圖擾亂須彌。」摩拉克斯不太認同溫迪的猜想。
「這個我也聽說了,在收購蒙德失敗後,他們可賠了好大的一筆,急需更多的資本回血。」說完貝莉斯特想起寒濁送來的內部消息,對金額的輕描淡寫,仿佛那裡面沒有寒濁自己投進去的錢。
貝莉斯特很懷疑寒濁是不是被掉包了,在她的印像裡,那條冰蛇天天暗示她,加薪不要忘記帶自己。
「還有這種事?」溫迪很驚奇,「賠了多少?」
在心裡估算一下,貝莉斯特豎起三根手指,「保守估計有六千萬摩拉。」
溫迪睜大眼睛,「這麼多,這都可以買多少好酒了。」哪怕身為神,他都沒有見過六千萬摩拉是什麼樣。
「這是第一批款項,後面還有。」貝莉斯特友善的提醒。
「啊,那完了。」溫迪一拍額頭,「契約上的零寫的太少了。」他記得自己寫了七個還是八個,總之看起來好像不夠買下蒙德。
貝莉斯特聽到這話陷入沉默,溫迪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溫迪,你近來最好小心。」摩拉克斯開口,這句話成功地令溫迪感到頭暈,龍尾巴拍過來的感覺他可能這輩子都忘不掉。
「商業聯合會意圖通過楓丹向蒙德施壓,要求勞倫斯家族將錢款退還。」
溫迪聽完松了一口氣,「我會注意。」
沒理會溫迪為什麼突然緊張又突然放下心,摩拉克斯繼續說,「須彌的混亂被點燃了,但我認為這不足以填飽饕餮之口。」這次之後須彌的損失也許可以控制,但必定會元氣大傷。
在那群學者得知,這個時代,神仍能夠死亡的消息後,很多思想上都發生了變化,再加上他們擁有的知識,若是控制不好,很可能會把須彌這個國家,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如果草神無法控制,那他的國度,很可能會被他認為人人都應平等獲取的知識而殺死。
「摩拉克斯,須彌沒有辦法填飽商業聯合會的胃口,那接下來他們的目標就會是璃月。」貝莉斯特突然開口,「與璃月接壤的三國,須彌和蒙德都出現問題,楓丹被綁上商業聯合會的戰車,璃月正是孤立無援的時候。」
貝莉斯特推斷商業聯合會應當不會對至冬和稻妻出手,一個太遠,一個氣候太惡劣。
而且無論是至冬的冰神還是稻妻的雷神,在國內都是統領地位,不像楓丹和須彌以及璃月,神明看起來都隱居幕後。
「無妨,璃月是金錢的起點,更是財富的終點。」摩拉克斯淡淡的說,契約與財富為他的權柄,名為摩拉的金錢則是兩者的體現,他以此來為人的過去與未來做擔保。
想借以摩拉控制世界,是在玷污他的心血。
那群人在造成這種結局後,仍不選擇收手,甚至來找璃月的麻煩,就別怪他不客氣。
第170章
華麗的莊園在霧氣裡變得不真實, 昏暗的房間,一道光順著門打開的縫隙灑到木質的地板上。
腳步聲從走廊的另一端傳來,被管家指引的寒濁很快適應了暗處的環境, 他推開那道門, 用那雙蛇瞳環視亮著幾盞小燈的房間,發現只有他一個人。
「他們沒有來嗎?」寒濁隨口一問。
「不, 今天我只請了您來。」塞伊正坐在桌前看文件, 他看起來不算太好。
寒濁想了想, 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找我來是為了什麼?」他懷疑塞伊的錢還是不夠。
但這寒濁認為不應該,在不久前的須彌, 商業聯合會通過操縱貨幣,狠狠的收割了一次須彌的財富, 甚至造成了提瓦特最大的圖書印刷公司破產。整個須彌,從學者到普通人, 皆受到了影響。
要不是草神大慈樹王從納塔及時趕回來穩定住人心,須彌可能要經歷提瓦特歷史上第一次經濟危機。
可惜。寒濁回想起他在楓丹這段時間聽見的新聞, 學者們不感謝大慈樹王。
很多在這次危機中失去財富的須彌學者, 一直在各類報道上質問神,他們認為須彌的問題,是由於神的疏忽。
某種程度上須彌各個紛爭不斷, 恨不得把對方殺死的學派, 因為這件事達成了共識。那些學者全然忘記是自己為了發財夢, 才把全部積蓄投到那個所謂的新能源開發項目裡。
確實在一開始有不少人賺了, 但很快負責能源開發項目的公司就申請破產。
而那些須彌學者的錢自然打了水漂。
這一切偏偏又是符合楓丹律法, 因為在此之前, 學者們就簽訂了自負盈虧的合同, 是對自身知識所有的傲慢,以及對金錢的渴求令他們不願意相信,自己做出的決定會出錯。
「您可以再追加些投資嗎?」塞伊斟酌用詞,「這次須彌所奪取的財富,不能支撐我們的下一步行動。」
須彌收割來的資產數目是巨大,但不足以應付後面的承諾,商業聯合會需要更大的獵物來填飽時刻飢渴的胃。
塞伊想到這裡感覺,商業聯合會的本質,和為須彌量身定制的陷阱公司,從性質上看是一樣的。
這是個擊鼓傳花的游戲,所有人都在賭自己是賺到的一方,為了更大的收益不斷的加碼。然而這個花,是一枚能炸出煙花的炸彈,還是真正獻給勝利者的鮮花,在現在誰都不知道
塞伊想要做的,正是想把這個局完全做下去,最終壟斷七國,把神的子民全部綁上戰車,說不定這樣真的能逼迫神做出退讓。
猜到這個請求的寒濁沒有猶豫,「下一步行動是什麼,你又能回報給我什麼。」
「這些我暫時不能透露給您,這個計劃需要嚴格保密。」塞伊說完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但等到成功,我可以將財富的本源交給您。」
寒濁連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只聽他用冷淡的語氣對塞伊說道,「我不介意將金錢交給你操作,但我需要知道這些錢會用在哪裡。」這是很正常的要求,就算再怎麼扯,也需要一個方案。
但是寒濁的目的不在這裡,他想套出來更多的關於地下古國的消息。
塞伊沒辦法,失去這位最大的贊助者,那接下來的行動連開始都難,於是他壓低聲音說到,「我想毀掉摩拉的價值。」這是個相當大膽的行動,可以說是一般人連想都不敢想。
看向塞伊,寒濁眉頭微微皺起,「用摩拉摧毀摩拉,這聽起來不切實際。」
「我能理解您的顧慮,但我並不是毀掉摩拉本身,而是毀掉他的信用。」塞伊娓娓道來,貨幣的價值建立在信用上,他要做的是毀掉神的威信,令摩拉回歸物品的本質。
寒濁做出被說服的樣子,他沉吟片刻,最後問道,「你為什麼認為自己會成功?」
「這正是我要保密的原因。」塞伊笑了笑,然後他話鋒一轉,「如果您還是不放心,那不如和在背後幫助我們的古國使者見個面,他會向您透露出來些許。」
這正合寒濁的意思,但說真的他又感覺這是個陷阱。
「可以。」到這一步,寒濁認為哪怕是陷阱,也必須去看,如今塞伊有求於他,定然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對他動手,不然他什麼都拿不到。
寒濁早就把飲料公司的管理權限交給白滌,假如他在這次行動中出問題,其中的股份會自動融入雲海間的資產。
說真的,寒濁一直都想將飲料公司交給白滌托管,管理這麼久的企業,他實在是累了。明明是退休,為什麼他還要上班,還要開會,還要去關心每年公司的業績,去研究新出產品。
最開始他只是想賺個點心錢而已啊!
點了點頭,塞伊立刻出門對著等候在外的管家交代幾句,靈敏的聽力讓寒濁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
塞伊不是讓管家把古國的使者請進來,正相反,他要管家離開。
去而復返的塞伊根本不知道寒濁在偷聽,他只是掛上客套的笑,「您稍等片刻。」那個古國的子民一直很回避見到地上的人類,所以在請他們來之前,除管家外,塞伊就把所有僕人全部請走。
幾分鐘後,門被敲響了。
寒濁感受到一股令他不愉快的氣息,隱約間他明白火神為何會那樣隕落。
在門打開的瞬間,寒濁的元素力也迸發出來,整個室溫驟然下降。
「你擁有元素力。」從外面而來的男人對寒冷中夾雜的敵意置若罔聞。
「是。」寒濁回答完立刻開始盤算如何將這條情報送出去。
一個掌握了深淵之力的古國,對於地上是心腹大患,尤其是其中有人盤算著毀掉地上的國度。
男人坐到寒濁對面的沙發上,「你既然擁有元素力,自然能感知到我所擁有的力量,對於地上的人而言這是毒藥,但對坎瑞亞,卻是花費千百年馴服的,以維持生機之力。」
為了研究深淵之力,在大災變後沉入地下的坎瑞亞不知付出多少血淚。
正是在無數場關於深淵的實驗中,坎瑞亞明白,神明眷顧是那樣的可笑,最終生活在地下的子民不再祈禱。
在坎瑞亞人看來,不是神明放棄了坎瑞亞,而是坎瑞亞拋棄了神。
寒濁露出迷惑的表情:「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嗎?」
坎瑞亞馴服深淵不容易,但這是他們借用這股力量干涉地上世界的理由嗎?沉入地下這種事,和現在的七國沒有關系。
「與你並無關系,我說這些話,是為告知您,掌握深淵之力的坎瑞亞,有足夠的能力保障計劃的成功。」男人沉聲補了一句,「而我們也必須成功。」
如果不成功,那黑翳將被釋放,真到那一步,坎瑞亞除了選擇開戰,再沒有回頭路了。
「你們是如何應用的深淵?」將震驚收斂起來的寒濁試探性的問。
男人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他說坎瑞亞深淵無處不在。
寒濁思考片刻,起身交給塞伊他的印章,這可以調動他所有的資產,「我可以資助你,但我有權隨時撤走資產,無論損失多少。」
「沒問題。」塞伊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看到印章他就知道,寒濁將自己的全部壓上全部的賭局,到時候他真的要撤資,那損失無疑是巨大的,很可能要把他用心經營的飲料公司賠進去。
作為商人,塞伊認為他不會做出如此不明智的決定。
親自送寒濁離開以後,塞伊發現那名來無影去無蹤的古國使者竟然沒有走。
古國的使者看著寒濁坐過的位置,他提醒道,「那條冰蛇有其他的心思,你最好不要那麼信任他。」對於寒濁他有種說不出的古怪,而且那個名字,他似乎在哪裡聽過。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唯一相信的就是利益。」塞伊嘆了口氣,「如果硬要說別樣的心思,你們坎瑞亞人不才是懷著別樣的想法嗎?但我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與你們合作。」
塞伊很早前聽男人提起過,坎瑞亞的對地上國度和天空島懷有敵意,他也能猜出來坎瑞亞對資助商業聯合會的支持另有圖謀,可他又能怎麼辦?目前只有坎瑞亞,這個地下古國有能力完成他的夙願。
只要以金錢控制七國的計劃成功,令商業聯合會取代岩王帝君成為財富的新主人,那作為投資者的商人們將獲得史無前例的利潤,也許到那時他會成為新的神。
與這些利益比起來,現在的投資,還有那些風險又算得上什麼。
「你現在的資金足夠支撐你的計劃了嗎?」男人在離開前最後確認。
確實他不可否認,當利益相同時,仇敵也能把酒言歡,為了達成那個宏大的目標,坎瑞亞中有不少人建議與七國談判。
然而這個聲音最終被壓制下來,因為坎瑞亞既然決定拋棄神,就不要指望神的幫助,而且一切都不是無償的。
同為地下古國的白夜國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信仰蛇神奧羅巴斯以後,他們拋棄了人的榮耀,放棄了一切技術,結果重回陽光下後,連吃飯都成問題。
而且白夜國的子民能重回陽光下的代價,有奧羅巴斯來支付,坎瑞亞又有哪位神明願意為之支付代價。
說到底,坎瑞亞只有自己,人類也只能依靠自己。
男人想到這點不免感到心酸,但塞伊無法了解他的心思,他還沉浸在自己宏達的計劃裡,「還不夠,不過沒事,我會在律法的漏洞補上之前,再通過楓丹的股市籌集到資金。」
楓丹一向有炒股的傳統,而最近連火神之死都沒令股市出問題,這導致很多人認為這份繁榮將是永久的。
趁著這股熱潮還在,塞伊利用這點,等到必要的時刻抽身,接下來楓丹再發生什麼就和他沒關系。
因為那時候他面對的將是提瓦特財富的心髒,璃月。
-
繁華的商港,船舶停穩後放下舷梯,三位打扮各具特色的女人走下船。
「璃月真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冒險家打扮的艾莉絲站在碼頭上伸了個懶腰,在船上這麼多天,她感覺骨頭都酥了。
「哼,占蔔告訴我,這裡將發生一場載入史冊的大事。」在艾莉絲左邊的女人信誓旦旦的說道,她是一名占星術士,和艾莉絲在稻妻的鶴觀遇見。
說起那趟旅行,占星術士把她成為命運的相遇,並預言她在這趟旅行中所遇到的朋友,其傳承者或將為世界帶來新的生機。
只是同為未來的道標,占星術士對艾莉絲這位同伴不是很滿意。
「災厄這種事就不用一直掛在嘴邊了吧,用璃月的話來說,不吉利。」艾莉絲說著戳了一下右邊正在認真欣賞璃月港的同伴,「萊茵,你覺得我和她誰的預言更正確?」
被叫做萊茵的女人有著一雙星瞳眼睛,她稍作思考,給出一個聽起來似乎是一碗水端平的答案,「嗯,也許足以載入史冊的大事和災厄可能都會發生。」
萊茵對占蔔不是很精通,但這很符合她煉金術師的身份。
通常煉金術師們對所謂的預言都持懷疑態度。
「算了,現在爭論沒有意義,等事情發生了以後,勝負就出來了,我們來璃月不正是為了驗證的。」占星術士懶得和艾莉絲爭辯,反正最後她肯定會贏,艾莉絲就是個半吊子,她懂什麼占星術。
艾莉絲聳了聳肩,「我可不是來驗證的。」她要把自己的占蔔結果告訴那位魔神朋友。
無論是否有錯,艾莉絲覺得都應該提前通知貝莉斯特和璃月等陸上七國做好准備。
那場災厄處理不好,這片大陸或許會陷入黑暗與困頓。
艾莉絲不希望災厄發生,即使按個占星術士一再強調在星空上的命運不可更改。
但不試試誰又知道不能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