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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神探夏洛克)我親愛的哥哥大人們》作者:riverqueen【完結】

第64章 審訊中

  夏洛克也注意到希帕提亞一下子就陰了的臉色,說道:「又是他送來的?」

  「不是他,還能有誰呢?」希帕提亞說道。

  「他真是陰魂不散。」

  「我現在才知道他的勢力已經擴張到美國了。也是,他怎麼會放過美國呢?」希帕提亞揉了揉眉心說道。

  「應該不僅僅這些吧?」

  「是了。」希帕提亞起來從房間裡面抱出一大堆嬌嫩的鮮花出來,放在桌上,說道:「我從這裡面每束挑一枝出來插瓶。」

  華生醫生這時候開言道:「這個不會好看的吧?為何不插完一束再插另一束?」

  希帕提亞笑道:「這樣熱鬧些。」

  華生醫生明白了,顯然眼前這位又被莫里亞蒂刺激得抽了,不過抽風總比暴走好,那就隨意吧,他又看了看那個花團錦簇的花瓶,這樣多看幾回也不是那麼傷眼嘛。

  接下來兩日,警察局都會安排酒店裡面的員工接受訊問,他們的安排是三間刑訊室來一同進行的,夏洛克自然不可能都參與了。所以他和警察局長約定,這次刑訊就不參與了,看完供詞之後會圈一部分人出來再次進行審問的。而那位可憐的局長屈從於希帕提亞從中情局那裡弄來的通行證和夏洛克的毒舌下,不得不答應了。

  第二天,夏洛克估算了一下時間,就說:「我們去聖莫妮卡吧。」

  希帕提亞聞言說道:「真的?去那裡曬太陽嗎?」

  「不,你想太多了,我們去那個酒莊看看,你也去的話就自己去曬太陽吧,我不保證走的時候會記得把你捎上。」

  「那算了,我還是去落日大道逛街好了,反正你的卡我還沒有刷爆!」

  那家葡萄酒莊算得上是環境清幽、位置偏僻,乃是一個富二代的產業。他開酒莊的主要原因是為了認識更多的美人,因此他對於非美型的應聘者沒有太大的印象。他看到夏洛克和華生來此詢問關於cocolan的問題,先是用那張酒色過度的臉拋了個媚眼給他們,弄得華生忍不住原地抖了抖,而夏洛克則安之若素一般直接發問。

  他發現夏洛克一點反應都沒有,帶著點幽怨,慢條斯理地說道:「那個女的,我找找她的履歷給你們看看。」

  「履歷什麼的我們有,我只是想要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的,有陪伴的人嗎?」

  「我想想,快兩個星期前吧。4月16號的。至於陪伴的人,還真是有,我在二樓窗戶那裡看出去,剛好看到她男朋友和她一起離開。」

  「你怎麼知道是男女朋友的?」

  「這個,一看就知道了。」那位富二代顯然很有經驗,笑得分外猥瑣地答道,「可惜那個男的了,長得細腰長腿的,從背後看真有幾分像瓦倫蒂諾。」

  「拉丁人種?」

  「從膚色上看,像是。」

  「那車牌呢?」

  「我哪記得?!」

  夏洛克對此點了點頭,又跟那個富二代討監控錄像,他說道:「這裡沒有監控錄像這玩意兒!」

  夏洛克一皺眉,轉身走人,華生醫生補上一句:」再會。」也跑出去了,留下那位富二代看著兩個帥哥跑了,幽怨得想要變望夫石。

  他們兩個跑得老遠,還止不住身上的雞皮疙瘩,華生醫生忍不住抱怨道:「我的天呀!」

  「沒事,其實慢慢就習慣了。」

  「!」還要去習慣!華生醫生驚悚了,問道:「你以前也遇到過?!」

  「嗯,不止一次。」

  「好吧。」華生應道,確實,以他的條件,想要勾搭幾個人也不是難事,所以被人勾搭也是很正常的事,他習慣了也是很正常的,而後就歪樓道:「我們這裡來,總算知道死者的男友是長什麼樣子的了。」

  「就那幾句描述嗎?和沒有一樣。我本來以為會有些監控錄像什麼的,誰知道會碰上個色迷心竅的傢伙?!」

  「嗯?」

  「這麼偏僻的地方也不裝個攝像頭,被人綁架了警方都找不到線索,這是一種怎麼樣的精神?!這是一種色迷心竅的精神,一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精神!」夏洛克直接開嘲諷說道。

  華生忍著笑道:「咳咳,往好些想,我們起碼知道死者真的有個拉丁族裔的男友嘛。」

  「我從來不懷疑這一點。」

  「不過,我奇怪的是,我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死者的男友上不會太侷限了嗎?」

  「哦,這個,如果你的女友失蹤了48小時,你會去報案嗎?」

  「那當然!」

  「就是了,直到現在,洛杉磯警局還沒有接到這位男友的報案!」

  「明白了。」華生醫生說道,事有反常必有妖,夏洛克從這點給那位一直不露面的男士做了有罪推斷。

  回去之後,夏洛克和終於趕到的死者的父母談了話,又上了死者的m□、facebook看過,可是一無所獲。在房間裡面磨了兩天地磚,審訊供詞終於到了他手上了。他看完之後,挑出了墨西哥的男士們、當日值班的一個廚師和保安以及酒店老闆的供詞出來,對送供詞來的小警察說道:「我要審問這些人,就我和華生醫生。」

  「是的,我會回去報告長官的。」

  夏洛克要求很快就通過了,他隨意地指了個名字說:「從這個開始吧。」

  第一個來的是保安亨利懷爾德,長相俊美,笑起來有些邪氣,進來坐下說道:「之前就問過了嗎?怎麼還要來一遍?」

  夏洛克一直在審訊室內,走來走去,見到人來了,才坐下,示意華生發問。

  華生醫生先是解釋道:」有些細節,我們還不是很瞭解,想要詳細問一下。」

  「好,你問吧。」

  華生醫生看了看提問紙,問道:「4月24號的時候,你在哪?在幹什麼?」

  「早上上班,晚上下班後和威利去家裡看電視劇。」

  」威利是誰?」

  「威利史密斯,我的同事,他那天剛好下夜班,所以我們就聚一聚。」

  「看什麼電視劇?」

  「越獄。」

  「這部電視劇不錯。」

  「你也看過,是的,真的挺不錯!我愛死那個電視劇了……」他看上去有點興奮,有點滔滔不絕的架勢。

  「好。」華生趕緊打住,「死者你認識嗎?」

  「認識,我們酒店的客人嘛,見過幾次。」

  「形容她一下好嗎?」

  「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我沒有那麼深的印象。」

  「勉強形容一下,好嗎?」

  「好的,她有五英呎高,黑髮黑瞳……」

  「五英吋?不僅吧,我看那個錄像總有5。2英呎高了。」

  「那是加上高跟鞋的高度。」

  「是這樣嗎?很有趣,謝謝你,你可以離開了。」

  華生醫生看著他離開了之後,問道:「就這樣?!」

  「就這樣,下一個來了。劉易斯佩特」

  劉易斯佩特是個長相英俊的陽光大男孩,他對再次被審問顯然也是有些怨言的,客套過後就說道:「那天又不是我值夜班,不關我的事,怎麼又要問一次?」

  「那天你在幹什麼?特別是晚上。」

  「我沒有幹什麼,我就是去酒吧喝了兩杯而已。」他舔了舔舌頭,看向了一旁的牆壁。

  華生醫生見此,生疑道:「可以具體些嗎?哪家酒吧?喝了些什麼?幾點回到家?「

  」我忘了,都忘了。」

  「你最好想一想,這關乎人命。」

  「好吧,我那天去了街角的那家酒吧,喝了幾杯,而後迷迷糊糊地在那裡睡著了,醒來之後就回家了。」他摸了摸鼻子說道。

  「哦,是嗎?」夏洛克插了一句進來。

  「當然是了!」

  「那麼你身上的劣質香水味是什麼回事?」

  「什麼?怎麼會還有?我明明都洗乾淨了。」

  「你的手帕曾經被那個站街的用來擦過些什麼。上面有一股淡淡的劣質香水味道以及一點羶味。」

  那傢伙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掏出自己的手帕就聞,說道:「你太神了,隔著褲子都聞得到。」

  「我聞到你身上有那股味道,而後你的衣服換了,褲子換了,所以……」

  「我明白了,說清楚也沒有那麼了不起嘛。」

  「約翰,我下次真的應該保持神秘的。」

  華生醫生見此,捏著個拳頭,掩嘴笑道:「好了,你那晚究竟幹了些什麼?」

  「就是找了個樂子嘛,不要告訴別人,求你了,我正在追求一個女孩子。」

  「哦,明白了,下一個。」

  下一個進來的就是威利史密斯,有著一張非常忠厚的臉,他憨笑了一下,坐下說道:「找我啥事?」

  「4月24號晚上,你幹了什麼?」華生醫生慣例發問。

  「我和亨利一起看電視劇呀。」

  「看什麼?」

  「越獄。」

  「那部電視劇不錯。」

  「還好吧,我看的不大懂,亨利都看得懂,很厲害。」

  「……那你還看?」

  「亨利會給我解釋的。」

  「……知道了,那你認識死者嗎?」

  「沒有留意過。」

  「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好像是韓國人吧?」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華生醫生覺得有點雞同鴨講,又見夏洛克一點反應都沒有,揮手讓他走人。

  
第65章 繼續審訊中

  下一個進來的那位看上去像是個亞洲人,名字叫做:阮五,一口結結巴巴的英文,說道:「有啥事兒?」

  「4月24號晚上是你值夜班,對吧?你在攝像頭裡面看到了什麼?」

  「就是那個女孩子在電梯裡面跳舞嘛。」他哆嗦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說道。

  「哦,是的,那時候幾點了?」

  「凌晨三點左右吧。」他像是有些害怕地說道。

  「那個姑娘很有可能就在凌晨三點的時候被人謀殺了。」夏洛克插了一句說道。

  「謀殺?不是自殺嗎?」他看來更加驚慌了,說道。

  「誰告訴你是自殺的呢?」華生醫生說道。

  「那個水塔這麼高,只有自殺喝醉酒的人才會去爬吧?」他顯得更加慌張了,擠出了一句話說道。

  「她是被謀殺的。你之前認識那個女孩嗎?」夏洛克站在窗前,逆光說道。

  「不,我不認識。」

  「是嗎?那很奇怪,那個女孩子的舞蹈看上去是給自己的愛人跳的。」

  「怎麼可能?她不是說撞邪了嗎?!」阮五立馬反駁道。

  「誰說的?」

  「他們都這樣傳的。」

  「原來是這樣。」夏洛克說道,「奇怪了,酒店的視頻自從這件案子發生後就被第一時間送到警察局去,你是從哪裡聽到的?他們指的又是誰?」

  「這個,真的不關我的事呀!」

  「阮先生,你要知道這事關一件謀殺案,誒,不僅僅是謀殺案,還有販毒,你想一想,如果你和這件事牽涉到一起的話,你的母親會傷心的。」

  「我的母親,你怎麼知道我的母親?」

  「你身上穿的毛衣。」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褐色的毛衣,說道:「我知道的不多,但我都說,你們不要告訴別人。」

  「好,說出來。」夏洛克從窗子邊走近桌子,坐下說道。

  「我在4月24號值夜班,不過在值夜的時候,我偷懶去喝酒了。」

  「為什麼之前不說?」

  「我的同事科爾告訴我最好不要胡說,免得丟了工作。」

  」科爾?」

  「科爾裡奇。他也是這裡的保安。」

  「你是和誰喝酒?」

  「也是值班的廚師,江成圓。他很喜歡喝酒,而且酒店裡面只有我們兩個是從亞洲來的,就常常一起喝酒。那晚也是這樣,我們兩個就一起喝酒。喝得半醉,什麼都不知道,後來聽人怎麼說,我就怎麼說。」

  「誰告訴你這些的?」

  「什麼?」

  「誰告訴你視頻內容的?」

  「威利告訴我的。他說他之前看過一次。」

  「好。阮先生,你必須明白一件事,你的同事們可能是販毒案的同夥,小心別說錯話了。我們也會幫你保密的。」華生醫生看了看夏洛克,發現他沒有別的說了,才說道。

  「那當然了。再會,兩位先生。」他迅速地靈活地滑出椅子,貼著牆根溜了出去。

  下一個進來的就是之前提到過的科爾裡奇,進來坐下,甕聲甕氣地說道:「怎麼了?」

  華生好脾氣地擠出一個微笑道「你在4月24號晚上的時候幹什麼?」

  「坐在大堂那裡,和服務台的瑪麗聊天。」

  」有看到什麼人出入酒店嗎?」

  「沒有,我不記得有陌生人經過,我們酒店的生意冷清極了,我記得很清楚。」

  「那熟人呢?」

  「也就是那些服務員走來走去,我哪裡記得清楚。」

  「除了服務員之外呢?」

  「沒有了。」

  這時,夏洛克接手了,說道「你以前認識死者嗎?」

  「不認識。」

  「你是門童,真的不需要記住一下客人的特徵嗎?」

  「那麼多客人,我哪裡都記得下?!」他有些不忿地說道。

  「真的完全不記得嗎?」

  「當然不記得,那麼平凡的一個女孩子。」

  「平凡嗎?不至於吧,她好像找了個很不錯的男友,不是嗎?據說長得非常英俊。」

  「沒有,絕對沒有。我記得她沒有男友。」

  「你在一秒鐘之前才說過你對她完全沒有印象。」

  「那,我忽然間想起來了。」

  「你不得不懷疑你的誠實,也許我需要向警方要求測謊,畢竟事關人命。」夏洛克說道。

  「不,你不能這樣做!我沒有撒謊,你這是侮辱!」

  「人命關天,先生,這也是可以原諒的事情,如果測謊這件事真的損害了你的尊嚴的話,為了那個女孩子,你應該忍耐一下。」

  「我無法接受。」科爾扭過頭去不看他們。

  「你的老闆特地付給了我500美元,就為了獎勵我找出真兇。」

  「什麼?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個……」

  「因為販毒嗎?」

  他聞言一下子抬起頭來驚慌地看著夏洛克,說道;「你怎麼會知道?」

  「我就是知道了。」

  「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說,我自己看出來的。」

  「不可能!」

  「你們以前覺得自己的行事天衣無縫,是因為沒有遇到我而已。天台上的水塔是常年都空著的,旁邊還夾著滑輪組,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方便藏毒嗎?那個女孩子是發現了這樣的事才會死在你們手上的嗎?」

  科爾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幾分,要從他那張混血的臉上看出這點還真的不容易,哆嗦著說道:「我沒有殺她!不是我幹的。」

  「我知道不是你,凶手是誰?」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個老不死!肯定是他,他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的男友是誰?」

  「什麼?」

  「你聽到了,不要讓我重複一次。」

  「亨利。」他說著,掩面哭了起來,「我真的不想出賣他的,我不想這樣做的。亨利很愛她的,肯定不會這樣幹!不會是亨利的,一定是那個老不死!」

  「那個老不死指的是湯姆威爾遜嗎?」

  「當然是他了,所有販毒的事都是他幹的,我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不關我們事的。」

  「好吧,我會和警方商量一下是否能對你提供證人保護的。你可以出去了,最後保密,不然我不保證你的安全。」華生醫生看夏洛克已經開始十指併攏成寶塔狀,開始思考,就說了一句。

  「是的,先生。」

  這時候已經到中午了,外面的警察進來說道:「兩位先生,請先用飯吧。這是從唐人街那裡買來的,希望你們喜歡。」說著,放下兩個飯盒就出去了。

  華生醫生早就餓到肚子都癟了,把兩個飯盒都打開來看了一次,說道:「夏洛克,剛好有醬油雞和酸梅鴨,你要吃哪樣?」

  「閉嘴,你太吵了,我無法思考了。」

  「好吧。」華生醫生輕輕地說了一句,開始吃起醬油雞。

  還沒有吃完,又有一個小警員進來,放下一個飯盒說道:「有位女士送來給你們的。」

  華生醫生一打開,裡面全部都是餃子,好奇地拿起一個嘗嘗,險些吐了出來?!居然是奶油草莓味的!!這是餃子來的嗎?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吃到甜的餃子的!希帕提亞真是有創意!!

  他把那盒餃子放在夏洛克旁邊,而後看著夏洛克不自覺地伸手去拿起一隻餃子扔到自己的嘴巴裡面,想要觀察一下他吃了一隻怪味餃子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可惜的是,夏洛克安之若素地咀嚼掉嚥下。華生醫生忽然間很明白,為何夏洛克始終喜歡餃子了,因為吃起來方便,這樣子一口一隻,不用刀叉,不用吐骨頭,比吃三文治還方便,三文治有時候還要兩隻手拿著吃。

  等到夏洛克吃完盒子裡面的餃子之後,他才抬頭說道:「約翰,吃完了?」

  「嗯。」

  「那麼下一個。」

  華生醫生看了看時間,說道「咳咳,我們吃完不代表他們也吃完了。」

  「bored,吃飯多無聊。」

  「好吧,其實這個案件,我們也算快解決了不是嗎?」

  「嗯,差不多了,還有些小問題。」

  「什麼?」

  「我們沒有證據。」

  「啊?」

  「所有的線索都是我推測出來的,法庭不會承認。」

  」你的演繹法不會被承認?」

  「向來如此,我都習慣了。」

  「這些供詞還不夠嗎?」

  「有很多供詞都是我詐出來的,他們隨時可以翻供。」

  「什麼?!」

  「我們說那個女孩子在電梯裡面的舞蹈是給愛人看的,但是一個強硬點的律師可以說她只是精神分裂症,而後得出她是自己投水自盡的結論。還有那個視頻,根本就是偽造的,但是我的證據同樣不足。我們說販毒,誰能夠證明?那個三腳架的印子嗎?得了吧,法庭不會承認,陪審團也不會承認。我們需要更加有力的證據。這就是一個諮詢偵探的悲哀,根本沒有人理解你」

  「什麼證據?」

  「亨利懷爾德殺人的證據。」

  「怎麼找?」

  「如果說方法可能是犯罪的,你也會去幹嗎?」

  「目的是否高尚?」

  「非常高尚。」

  「那我就是你的人。」

  「太好了,其實也不需要你幹什麼,我們偷偷去亨利懷爾德的房子裡面搜查一遍就好了。」

  「什麼?這是私闖民宅?!」

  「你剛剛才給我承諾的!」

  「好吧,我們什麼時候去?」

  「最起碼也要等到晚上再說吧,我會找人把亨利懷爾德還有威利史密斯絆住的。」

  「你在這裡也有人脈?」

  「我沒有,但是邁克羅夫特有。」

  「這個案件用不著cia吧?」

  「用不著cia,但是用得著國土安全局,或者和fbi也連得上關係,邁克羅夫特和國土安全局的法律顧問狼狽為奸。」

  「咳咳。夏洛克,你用錯詞了。「

  夏洛克看了華生醫生一眼說道:「隨便,我們要開始了,下一個。」


第66章 兩張電影票根

  下一個進來的就是當日值班的廚師,陳建國,和死者一樣是個華裔,進來坐下,笑得非常憨厚,說道:「先生,有啥事兒你就吩咐吧?」

  「4月24號晚上你在幹什麼?」

  「沒有什麼,我在廚房裡面值班唄,等著哪個客人要吃的,做好送上去。」

  「有人要嗎?」

  「沒有。」

  「所以你就在廚房裡面呆一晚上了,沒有做些什麼打發時間嗎?」

  「我看電視。」

  「看了什麼?」

  「額,我忘了。」

  「有一位先生告訴我你在那天喝得大醉,是真的嗎?」

  「什麼?肯定是阮五那個傢伙說的,我沒有!」

  「看來他真的是你的酒客。」夏洛克說道。

  「好吧,我是喝了一點,但是又沒有工作,所以我就是喝了一點點而已。難道有人送我這麼好的酒?」

  「誰送你酒的?」

  「下午,我同事就是保安威利,他來到廚房裡找些東西吃,而後和我們聊天,順帶就打了個賭,我贏了,就贏了他一瓶酒。」

  「只有你贏了嗎?」

  「當然了,他居然和我打賭中國人民共和國成立了多少年,我能不贏嗎?」

  「好吧,我明白了。」華生醫生聽到這個問題,真有點感覺囧囧有神,「你可以下去了。」

  等到他走了之後,夏洛克才問道:「約翰,中國人民共和國究竟是什麼時候成立的?」

  「額,二戰後吧,我回去查一查。」華生醫生想了想,自己還真的不大清楚。

  「算了,這個不重要。」夏洛克一錘定音說道。

  不,這個很重要,我還不想我的常識也在你的影響下逐漸被遺忘了。華生醫生默默想道,說了一句:「下一個。」

  白髮蒼蒼的酒店老闆穿著像是一個老式的紳士,深色的法蘭絨西服、紅色的領結,坐在審訊室裡面,進來看到夏洛克他們,好脾氣地笑一笑,站在桌前主動伸出了手。

  夏洛克見此,也非常有紳士風度地伸手和他握了握手,說道:」你好,威爾遜先生,請坐吧。」

  「你好,福爾摩斯先生。」威爾遜先生點了點頭說道,而後也和華生醫生握了握手才坐下。

  「關於這個案件,我想你也有一些瞭解了。」華生醫生說道。

  「對於那個女孩子的死,我非常痛心,但我很可惜什麼都不知道,直到警方的人到來。」

  「是嗎?我們在天台上有些很特別奇怪的發現,希望你能解釋一下。」華生醫生說道

  「哦,是什麼?」威爾遜先生鎮定地回答道。

  「華生醫生拿出夏洛克拍的那個三腳架的印子的放大了的照片。

  威爾遜先生湊在上面,看了又看,說道:」這是什麼玩意兒?我完全看不懂。」

  「真可惜」,夏洛克插了一句說道:「4月24號那天,你在幹什麼?」

  「我在家裡,和我的妻子在一起。」

  「之前呢?」

  「什麼意思?」

  「23號呢?」

  「我和我的妻子出去看電影了。」

  「票根還保存著嗎?」

  「應該有吧,我看看錢包裡面有沒有。」威爾遜先生開始翻起了錢包,夏洛克同時也站了起來,像是要活動一下久坐的身體一樣在室內繞來繞去。

  很快,威爾遜先生就掏出了兩張票根遞給了華生醫生。華生醫生看了看,想要給夏洛克,夏洛克接過來一看就還回去了。

  「還有什麼我可以為兩位服務的嗎?紳士們?」

  「沒有了,你可以離開了。」

  「好的。」他站起來,走到門邊,道了句:「下午好,紳士們。」

  「下午好,威爾遜先生。」夏洛克應道。

  等到他走後,華生醫生有些灰心地說道;「在他身上,我們什麼也沒有得到,他太謹慎了。」

  「是呀,太謹慎了,這也是破綻。」

  「破綻?」

  「他剛剛把錢包拿出來的時候,我在他背後看了一眼,他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好像還特地把動作放滿了。」

  「放慢了嗎?我怎麼看不出?」

  「哦,隨意,在我眼中,他就是放慢了。他的錢包收拾得很整潔,零錢、大額的紙幣還有證件都放置在不同的位置,當然了還有一個位置就放著那兩張那孤零零的票根。要知道那是23號的票根,而今天已經是29號了。」

  「啊,這他是精心地保管著那兩張票根的?」

  「他真的很謹慎,不是嗎?什麼都準備好了。一般人都習慣把票根放在錢包,他做得棒極了,但他忘了這幾天不能整理錢包。」夏洛克說道。

  「太神奇了,這樣的細節你都留意得到。」

  「有否觀察力是我區別於雷斯垂德之流的重大因素。他們在看,而我在觀察。他們只會蠻幹,而我會思考。」

  華生醫生已經十分習慣夏洛克在表揚自己的同時,貶低他人的表現了,所以也就繼續說道:「有時候你也需要他們幫忙抓人不是嗎?還有,我們現在幹什麼好?」

  夏洛克看了看時間說道:「約翰,你介意遲些吃晚飯嗎?」

  「不介意。」

  「那就好,我們現在先去那家電影院看看吧,卡西諾電影院,我記得那個名字。」

  去到影院的時候,電影院的經理對於這兩個沒有官方授權的私家偵探態度十分的惡劣,只是夏洛克看了他一眼,就說出了他外遇的事實。他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好吧,為了那個女孩,你要什麼?」

  「你們這裡有後門嗎?」

  「有,有一條消防通道。」

  「那這兩處有安裝監控攝像頭嗎?」

  「有。」

  「那好,給我這兩處在4月23號晚上9點到11點的監控錄像。」

  「好吧,不要告訴別人。」

  「放心吧。」

  這次,他們大有收穫,在錄像裡面,可以清楚看到威爾遜先生在9點15分就從前門離開了,也就是說威爾遜看上去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廢掉了。

  夏洛克看到這,用手機把這拍了下來,起來雀躍地說道:」走吧,華生,快7點了,解決掉你的晚飯,而後我們就可以去踩點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先去買點東西。」

  「也是你的晚飯,夏洛克。」華生醫生跟在後面披上大衣說道,又看了看四周,幸好沒有人在,不知情的好公民聽了都應該去報警。

  「隨便吧。」

  出到電影院之後,夏洛克翻出手機,說:」來吧,i'm on fire」

  「咳咳。」華生醫生說道:「下次走遠點再說例如『踩點』這樣的黑話吧,我剛才真擔心有人把我們當小偷拿了。」

  他們先去五金鋪裡面,夏洛克買了一個鑿子、兩個電筒和一段鐵絲。為了避免夏洛克那件修身的長大衣上鼓出一塊來引起警察的注意,華生醫生小心地把那個鑿子揣在懷裡,作為一個守法公民,帶著這樣的東西穿過華燈初上、夜霧朦朧的街道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坐出租車去了西區一條偏僻的街道前停下,夏洛克進入街道之前掏出手槍查看了一下,而後塞給華生說:「發現有什麼可能的威脅,不必問,直接開槍。」

  「那你呢?」

  「你槍法比我好。」

  「好吧。」

  「拉著我的手。」

  他們的運氣還算是不錯的,在這個混亂程度堪比中東,街上隨處可見站街女和癮君子的地方行動,除了遇上幾聲槍響之外,倒也沒有遇到擋路的。

  去到目的地,埋伏在外面的夏洛克接了條短信之後說道:「約翰,今天亨利懷爾德還有威利史密斯都要和國土安全局的人員打交道了,願上帝保佑他們真的不是非法移民!我們可以直接進去了「

  華生醫生憋著笑,說道:「別這樣說,如果上帝真的聽到的話,他老人家會傷心得淚流滿面的。」他可不是小偷和殺人犯的保護神。

  「沒關係嘛,神愛世人。」

  「咳咳。」華生醫生趕緊歪樓,這個瀆神的傢伙,神愛世人是這樣理解的嗎?!說道:「那我們就進去吧。」

  眼前這棟是幢歪歪扭扭的像是違章建築的房子,牆上滿是污跡。華生醫生說了一句:「我說那姑娘怎麼就會看上這樣一個男人呢?」

  「審美這個很難說的。」

  算了,華生醫生想道,你這是毒舌了人家的審美觀?!有點同情心好不?就算是真的也不用這麼直接嘛,幸好是在我面前,不然又是找抽的行為。

  夏洛克上前,讓華生打著電筒,自己則把觀察了一下鎖眼,熟練地把鐵絲完成鑰匙的樣子,插、進鎖眼,輕輕一挑一撥,門就開了。

  夏洛克輕輕地推開門,閃身進去,拉了拉華生的袖子。華生醫生看了看外面,也閃身進去了。

  進去之後,夏洛克就把燈開了,華生醫生有些驚訝地看了看他。夏洛克說道:」現在這個屋子裡面除了你我,沒有旁人,而電筒的光線太晃眼了,外面的人見過一看到就知道是進賊了。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大方點,假裝主人。」

  「明白了。」 華生醫生應道。

  「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慢慢來吧。」夏洛克說著,從口袋裡翻出兩雙醫用手套,扔了一雙給華生,一雙自己帶上,開始搜查。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夏洛克在臥室裡叫道:「約翰,過來。」

  華生進來就看到,夏洛克把被子都扔地上了,而一條粉紫色的裙子平鋪在床上,正是視頻裡面死者穿著的裙子。

第67章 鮮花密碼

  在夏洛克領著華生醫生在私闖民宅的時候,希帕提亞也接待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不知從哪裡得到了希帕提亞他們套房房間的鑰匙,熟門熟路,像是回自己家那樣開門進來。

  一進門他就看到屋內燈火通明,希帕提亞衣著整齊、妝容明麗,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等著,見此他稍稍彎了彎腰,鞠了個躬。

  希帕提亞說道:「來了?」雖是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來了。」他亦坦然答道,而後問:」我送的花呢?」

  「太招蚊子了,要不你帶回去?」

  「在哪裡?」

  希帕提亞從房間裡抱出他送來的那堆鮮花,放在桌上說道:「常春藤(ivy)、百合(lily)、蘭花(orchid)、紫羅蘭(violet)、曇花(epiphyllum)、紫茉莉(umbrellawort),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浪漫。」

  「我親愛的,讓我親你一下吧,你太瞭解我了。」莫里亞蒂湊上前說道。

  希帕提亞臉上微微帶了點紅,扭過頭去看著一邊說道:「你來幹什麼?」

  「想你了。」

  「騙誰呢!」希帕提亞回過頭瞪了他一眼,腮幫子鼓了起來。

  莫里亞蒂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腮幫子,而後吃愛慢條斯理地收回手說道:「我來清理門戶。」

  「哦?」

  「一個傢伙瘋掉了從倫敦跑到這邊來而已。」

  希帕提亞理解了,有個傢伙反水了,他是來抽人的,對此她很能理解,她大哥從進入官場開始就不知道抽過多少個企圖反水或者真的反水的人這些人的下場通常都是毀屍滅跡、慘不忍睹。對於這樣不和諧的事情,希帕提亞接受良好。

  莫里亞蒂對此十分滿意,哪個人追的妹子能有自己的那個彪悍,最難得的是她的彪悍從來不對自己發作,雖然這有點可惜。

  希帕提亞沒有問他要來抽誰,暫時還維持著兩人之間脆弱的平衡與難得的溫情脈脈,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不愉快,不是嗎?

  莫里亞蒂卻十分出奇地主動介紹起這次他要抽的對象,他這次要抽的居然是個妹子,名叫愛麗絲伯勞恩,一個有種狗血身世的妹子,也不能說很狗血,和艾琳艾德勒的差不多。破落小貴族出身,爹娘死得太早,但是和艾琳艾德勒的不同,愛麗絲妹子自立自強、一邊打暑期工一邊讀完大學,還是心理系的高材生來著,在心理學上面顯示出常人難及的天賦。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人家的心靈垃圾桶太多了,自己就開始陰暗,原來的大好青年竟然漸漸長歪了。

  在催眠了一個貪污的官員自殺之後,這位妹子愛上了這項為人間清理垃圾的工作,她收不了手,很快這樣的犯罪天才就被莫里亞蒂慧眼識英。莫里亞蒂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就下手勾搭,而是等她再次犯案,險些被人抓獲的時候才把她撈了出來。從此這個妹子就把莫里亞蒂當親爹,讓打狗就不去攆雞,讓爭氣就不洩氣。但是莫里亞蒂是個諮詢罪犯,很少會親自動手的,這樣一個大殺器養著也是以備不時之需而已,哪有可能整天有活幹?慾求不滿的妹子就跑掉準備單幹了。

  希帕提亞聽莫里亞蒂面帶微笑地講完整個故事,想道這個妹子死定了,不然他才不會跟我說得那麼詳細了,分明是想要我也下手嘛,她好像不久前才整死了mi6的某個書記員,弄得mi6雞飛狗跳了兩日。因此,希帕提亞碰上的話也肯定會動手的。她聽完之後,抬頭向莫里亞蒂嫣然一笑,問:「她長什麼樣子的?」

  「早就整了,估計我都認不出。」

  「那就只好等了。」等她動手,希帕提亞說道,只要她一冒頭,我就抓人。

  「乖。」莫里亞蒂說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希帕提亞去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被他弄得都翹起來了,又要去梳頭,抬頭瞪了他一眼。

  莫里亞蒂絲毫不心虛地收回手,繼續展示自己萌萌的小酒窩。

  希帕提亞扭頭,敗給你了,賣萌可恥,自重呀親!

  在如此美好的氣氛下,希帕提亞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是夏洛克的,趕緊避到一旁接電話,「怎麼了?」

  「有發現了。」

  「什麼?」

  「讓警察局的人來吧。」

  「夏洛克,你今天好像是私闖民宅,再讓警察局的人來,你是想要在美國上治安法庭嗎?」

  「那別的什麼人都好,我要個執法人員到這來。」

  「我明白了。」希帕提亞說道,夏洛克就是想要個官方人員去當吉祥物和見證而已,這已經算是進步了,他居然想到了這一點。

  掛了夏洛克的電話之後,希帕提亞看了看時間,現在應該還沒有到一般人的河蟹時間,所以打個電話去還是可以的。

  希帕提亞打了個電話,好聲好氣地請fbi的局長出個人,順帶還填寫張搜查證明,而後暗暗氣悶道,我參與政事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很多時候都是借邁克羅夫特的勢,自己還不夠強,一想起就難過,多想無益,唯有自勉。再說,這樣跨境求人的事也是可一不可再,她認識的都是高層官員,讓高層官員親自下指令到基層什麼的,想來其實挺滑稽的。

  這時候,莫里亞蒂蹭過來,從後面抱著希帕提亞說道:「很晚了,我這次多乖,你不留我下來嗎?」

  我還不想足不出門就看到械鬥了,希帕提亞說道:「夏洛克……」

  「我暫時不會對他做什麼的,你放心。」語氣陰沉下來了。

  「……我不擔心他,我擔心你。」

  「真的嗎?」聲調又揚起來了。

  「他們有兩個人,而你只有一個。」

  「我不是還有你嗎?」

  「加上我也打不過。」

  「……你哥有這麼暴力嗎?」

  「我哥練過擊劍和英國拳擊。」

  「……」莫里亞蒂才第一次知道原來夏洛克看上去那麼弱雞,還可以轉職肉搏的,怪不得敢一個人就跑去卡拉奇。

  最終,莫里亞蒂還是沒有達成和希帕提亞同床共枕的願望,在夜色的掩護下匆匆而去。希帕提亞站在窗戶旁,看著外面,但是樓高百尺,她什麼都看不到,只看到夜色蒼茫、燈月相映。

  而在夏洛克那邊,fbi的人來的時候有這一肚子火氣,剛和老婆孩子吃上飯就被人叫來伺候一個官十八代什麼真是太令人氣憤了,更讓人氣憤的那個官十八代違法了不說,還要fbi的人來保駕,這真是太虐人了。

  夏洛克才懶得管來人的玻璃心,他自顧自地翻出了亨利懷爾德收藏起來的各種證據:那條裙子不待說,還有他收起來的和死者的合照。

  fbi來人見到這些臉色也凝重起來,顧不得生氣,上前就說道:「死者和他是情侶關係,但是他的供詞中沒有一字提及,反而處處迴避,這太蹊蹺了。」

  夏洛克聽到他又把結論重複了一次,沒有理他。

  華生醫生趕緊答話說道:「還有一個,我們之前去過電影院,發現湯姆威爾遜的不在場證據不成立。」

  「他也和這個案子有聯繫嗎?我之前也陪同洛杉磯的人去審問過他,他看上去像是聖徒。」

  「我向來不相信聖人的存在。」這時候,夏洛克才冷冷地說了一句,英國史上宗教上的聖人,政治上的聖人,都是我家的祖先或者祖先的親戚弄出來的,有什麼好信的嗎?作為一個官十八代,他有這樣的底氣,對於聖人們的黑歷史,他自幼就當做故事聽。

  fbi探員癟了癟嘴,沒有說話,出去打電話,讓同事先去把湯姆威爾遜抓起來,別讓他跑了。

  回到警察局的時候,湯姆威爾遜先生雖然半夜三更就請來了,但還是衣著整齊、極有風度地坐在椅子上,看到夏洛克他們來了,還站起來好脾氣地向他們笑了笑,說道:「紳士們,有什麼我能幫到你們的嗎?」

  夏洛克上前說道:「你只要告訴我,你的毒品現在藏在哪兒就好了。」

  威爾遜先生的臉色瞬間變了,但很快又回復正常,說道:「你在胡說什麼?我沒有。」

  「不是胡說吧,死者生前是亨利懷爾德的女友,知道了你們買賣毒品的勾當,你就強迫亨利懷爾德殺掉了死者,而後通過滑輪組把死者的屍體吊進了水塔藏起來。你本來想著等水質壞到一定程度,有客人去投訴的時候,事情才會暴露,反正到時候屍體已經高度腐爛,才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惜的是,你碰上了我。」

  「你肯定是在說笑了。」威爾遜先生有點憤怒地說道;「這是最無恥的誣陷!」

  「不是誣陷吧?4月23日晚上9點15分,你從卡西諾電影院離開,而後去督促亨利懷爾德殺死自己的女友……」

  「你沒有證據。」湯姆威爾遜終於說了一句,他抬起頭,眼光像鷹一樣銳利,不見絲毫老態。

  「證據嗎?亨利懷爾德留下來的那條裙子就是證據。」

  」什麼?「

  「你說,在他臨死的時候,會不會希望為他的愛人洗雪沉冤?」

  「他……」

  「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威爾遜先生。」

  這時候,湯姆威爾遜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道:」那麼那段視頻你怎麼解釋?她在24號還活著了,這些都只是建立在你的猜測之上而已。」

第68章 莫娘被虐中

  夏洛克聽到這個,之後忍不住笑了,說道:「這不是太難的事,我剛好也有個解釋。」

  「顯示給我看。」湯姆威爾遜也懶得裝好人,針鋒相對地說道。

  「好。」夏洛克應道,而後跟站在旁邊的警察局長說:「局長先生,你要來嗎?」

  「當然,跟我來。」夏洛克一馬當先,轉身出去。湯姆威爾遜看了看旁邊的人,警察局長不好意思地示意說道;「很對不起,威爾遜先生。」說著就要示意旁邊的人上前給他帶上手銬。

  威爾遜說道:「沒什麼,我能理解。」主動伸出手來方便他們為自己帶上手銬,之後表達了希望用件衣服遮住手銬的良好願望。警察局長也就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件大衣,蓋住他的雙手。

  去到酒店的監控室外面,夏洛克說道:」華生醫生,請你守一守門,等到我的短信來了之後才讓人進來。」

  「好。」華生點頭答道。

  夏洛克聞言,就道:「那麼先生們,我先離開一陣,一會兒再回來。」

  過了大概十分鐘,夏洛克的短信就來了。華生領著人們就去,在監控室裡透過監控攝像頭,他們看到電梯裡面死者正在翩翩起舞,和以前的那段視頻一樣。警察局長見到這個情景,雙眼圓睜,過了好一會兒,才聲音發抖地說道:「她沒有死?」

  「不,她當然死了,那個屍體都比對過dna了不是嗎?」fbi的探員說道。

  華生醫生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如何表達內心的震撼,夏洛克是怎麼做到的?視頻剪輯嗎?好像不是。再說,剪輯也要用到電腦呀,他連手提都沒有帶來,難道在酒店現借,但他又是如何把那視頻接到這裡來的。

  這時候,視頻已經去到結束之處了,畫面卻忽然間動了動,被挪開了,露出了夏洛克的臉,他輕快地從椅子上跳下來,一手拿著一台dv機,一手按在胸前,微微地鞠了個躬。

  原來那段視頻竟然是用這個方法接上去的,而剪掉一前一後並非難事,卻讓人難以看出。確實後來拍出的視頻會模糊一些,但是原來監控攝像頭的像素就不高,模糊一些分辨出來的人實在不多。

  在場的人都明白了原來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個花招,所有人都想到了各種視頻剪接上去了,就是沒有想到這個。fbi的探員非常有職業道德,回首看著湯姆威爾遜,想要看他還有什麼解釋。

  人們只見湯姆威爾遜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excellent,這年輕人真了不起。」

  「這麼說,你們就是這樣幹的了?」

  「確實如此。」湯姆威爾遜一邊說道,一邊手一翻,掀開蓋在手上的大衣,舉著手槍對著在場的眾人。

  「你怎麼可能?你不是被銬住了嗎?」fbi的探員驚得叫了出來。

  華生醫生見此,一下子明白了,警察局長估計是把手銬的鑰匙藏到大衣裡面去了,而湯姆威爾遜則趁著剛才沒有人留意他的時候,給自己開了鎖,立馬上前制住受驚的局長,掐住他的脖子說道:「別動手,不然我殺了他。」

  威爾遜見此,一槍射殺了還在驚慌中的fbi探員,而後平靜地說道:「你可以隨意處置他,反正這些年來我給他的錢也夠買他的性命了。」

  局長眼睛睜得更大了,連連嚷道:「不,湯姆,我剛剛才救了你。」

  「那謝了。」威爾遜心情愉快地說道,之後對著他的胸前開了一槍。

  華生醫生見此,趕緊放開了那個局長,自己身子一側,摔在地上,險些沒有摔骨折了,抬頭一看,那傢伙跑了,而局長先生胸前的血流了一地,口中流出了血沫,顯然剛才那槍是打到他肺葉上了,趕緊給他按壓止血。過了一會兒,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臂火辣辣的痛,剛才那子彈穿過他的肺葉,從背部穿出的時候,擦過了自己的手臂,磨破了皮。好吧,破皮總比胸前穿了個大洞來的好,華生醫生對此已經很感激上帝了。

  威爾遜先生跑到車庫裡面去開自己原先就放在這裡的車,因為他的反應太快,fbi的那個探員又被他當機立斷地直接槍殺,警察局長半生不死,根本就沒有人提醒外面的人攔著他。所以他非常順利就開著車飆到郊外去。

  出到郊外,他就留意著路上或者路邊哪輛車開得慢,抑或停下了,好方便自己換車繼續跑路。也是他的幸運,正在他留意的時候,一輛黑色奔馳從他旁邊經過,停在路旁的一幢小別墅前面,一個年輕人走了下來。

  他趕緊駕車逼近,差點就要把人撞到了,才停車下來,用那個年輕人說道:」上車。」

  那個年輕人,長著一張娃娃臉,見到這個,亦不驚慌失措,而先是一笑,才問道:「去哪?」

  「跟著路走,路上我會告訴你的。」

  「好。」那個年輕人聞言,回到駕駛座上去,湯姆威爾遜趕緊擠了進去,依舊用槍指著他說道:」安分點,我不會殺你的。」

  「哦。」那個年輕人聞言,暗自翻了個白眼,最討厭你們這些打劫的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等到車開遠一點之後,湯姆威爾遜才說道:「車子不錯。」

  「謝謝。」

  「你叫什麼?」

  「金莫里亞蒂。」

  「哦,這名字不錯。」

  「我也覺得。」

  兩人之間的氣氛感覺很平和,但是莫里亞蒂的內心快暴躁死了,我才剛下飛機,去哄完女朋友,都還沒有倒過時差,就被一個不長眼的傢伙給綁架了,以前都是我綁架別人,哪裡輪到別人來綁架我?!這個傢伙必須要做掉!問題是現在,除非他直接去撞車,否則這傢伙還真是麻煩,說到撞車,莫里亞蒂看了看剛剛才駛過身邊的某輛大貨車,心裡有了個主意,可惜加利福利亞附近沒有什麼盤山公路,不然我直接撞上去就是了,用到著這麼麻煩嗎?!

  過了大概三個小時,天色擦亮,莫里亞蒂看到威爾遜的戒心已經大部分放下了,沒有再緊盯著自己,而是注意看著外面和聽著廣播。他也就富有耐心地尋找合適下手的目標了,大貨車不行,奔馳再彪悍也得變成廢鐵,到時候自己就死定了,油罐車不行,雖然自己炸過很多人,但是還不算死得那麼轟轟烈烈,小轎車更不行,撞了之後憑著奔馳的品質,只能算是擦破了皮。那就眼前這輛好了,那是迎面駛來的一輛大客車。

  莫里亞蒂逐漸提速,不夠爽呀,早知道去弄輛法拉利過來,已經逐漸靠近那輛大客車的時候,發現隔壁的那個傻瓜還沒有留神,一踩油門,速度直接飆到200碼以上,向著客車的車頭就直接衝去。

  這時候,湯姆威爾遜已經回過神來了,看著莫里亞蒂,驚怒交加地吼道:」你要幹什麼?!想自殺嗎?!」他看到莫里亞蒂臉上那狂熱的神色,我不會真的把他刺激得想要自殺吧?!他伸出手想要去奪方向盤。莫里亞蒂回頭看了一眼,眼神冷酷而邪惡,那像是在看非生物的眼神嚇得湯姆威爾遜背後一寒,一個晃神,發現車子已經很靠近大客車了。

  莫里亞蒂一撥方向盤,奔馳車的優越的性能得到了充分的顯現,車子立馬原地轉了180度,湯姆威爾遜那一面剛好就當著大客車頭。而來不及剎車的大客車則一下子撞了上去。湯姆威爾遜發出了一聲慘叫,立斃車內。而莫里亞蒂被他一撞,身體一歪,而來不及從油門那裡撥出的腿咔嚓一聲折了,低頭看一看,還出血了,整條褲子都快濕透了,這tm的真是虧大了,莫里亞蒂疼得悶哼一聲,他按住傷口上端,這都叫什麼事呀!

  整輛車被撞得側著漂移了十多米,大客車也剎住了,大客車的司機看來沒有什麼事,見此趕緊下來走過來,一邊翹著車窗,一邊用口型說道:「先生,有什麼能夠幫你的嗎?」

  「給我一條絲巾。」莫里亞蒂旋下車窗說道。

  「啊?!」

  「快點!」莫里亞蒂有點暴躁地吼道,喵的,我還不想死於車禍大出血這樣的烏龍事件。

  客車司機不知從車上的那個妹子那裡借來了一條絲巾。莫里亞蒂接過在大腿上比了比,在出血處,近心端上10cm綁了個蝴蝶結,算是勉強止血了,回頭看著那個司機還在外面,問道:」打999了沒有?」

  「打了。」司機先生對於莫里亞蒂有點敬畏,他還沒有見過有人在車禍之後還能如此鎮定自若地包紮,下命令,還有剛才他下命令的樣子真是太有範兒了,一定是個大人物。

  「給我一瓶水。」

  「好的,先生。」司機又屁顛屁顛地跑去找水去了。莫里亞蒂靠在座位上,看著上方,也不敢閉目養神,怕真的睡死過去了。

  一會兒,司機拿水回來,莫里亞蒂接過,過一會兒就喝一口,這時候他可不敢大量補水,因為他之前不僅失水,還失鹽了,這時候大量補水,導致酸中毒的話,那就真是太坑人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救護車和警車才來到現場。夏洛克也跟著警車來了,一下車,看到坐在擔架上點頭示意的莫里亞蒂一下子呆在原地,過了好幾秒才恢復正常,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莫里亞蒂高聲說了句:」我想念你妹妹了,來這裡來看看她。昨天才剛下飛機。」

  這下子,所有人都看著夏洛克,原來這是你家的妹婿呀,他可真是倒霉,剛來就碰上劫車的。



第69章 凶手的自白

  夏洛克一瞬間有過去把莫里亞蒂從擔架上扯下來的衝動,獰笑著走過去,旁邊的人因為他是家屬的原因都讓開了,讓他能順利到達。他走在擔架旁邊,掐著莫里亞蒂的肩膀說道:「希帕提亞也知道你來了?」

  「當然,我一下飛機就去看她了。」

  夏洛克心裡陰鬱地想著,我一不在,你這混蛋又去勾引我妹子,真的好想掐死你!

  這時候,莫里亞蒂終於忍不住說道:「夏洛克,我剛剛才受傷了,你能不能輕點?」

  「我更想直接掐死你。」

  「別這樣做,我保證你妹妹會傷心的,我掌握著她的心。」

  夏洛克忽然間很想罵粗話,但因為從小的修養還是只憋著,沒有說出來,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很快就不會的了。」說著,轉身離開。

  站在一旁圍觀的某個警員問道:「他是不是你的家屬,你要和他一起去醫院嗎?」

  夏洛克直接發作道:「你可以有點腦子嗎?他那個性格詭異、人品低劣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是我的親戚?!」說著走人,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掐死了莫里亞蒂,弄得自己要上治安法庭。

  莫里亞蒂看到他走了之後,自己也被送進了救護車,才躺下來放鬆一下,還真是疼呀,下次我都不幹了,讓別人送死去吧,我還是待在幕後好了,一邊想著,一邊從西裝口袋裡面掏出手機,打給希帕提亞,按了免提放在自己耳邊。

  這時候才是清晨六點鐘,希帕提亞自然還躺在床上尚未起來,被電話聲吵醒了之後迷迷糊糊看了看來電顯示,而後按了免提,繼續閉目躺著說道:「早上好,怎麼了?」

  莫里亞蒂聽到這聲音軟糯得像是在撒嬌,心情愉快了些,道:「希帕提亞,我現在在救護車裡面。」

  「什麼?!」希帕提亞聽到這個,一下子清醒過來了?!說道:「你把人抽到進醫院了?!」希帕提亞不大相信是他自己受傷了,是那個被他追殺的妹子被抽到進醫院了吧?不過他是這麼善良的人嗎?

  「我哪有抽人?!是我自己要進醫院了。」莫里亞蒂語氣非常委屈地說道。

  「你在哪裡?我馬上來。」希帕提亞聞言,一翻身下床,站在地上說道。

  「不要光著腳踩地板,會著涼的。

  「你在那裡?」

  莫里亞蒂看了看旁邊的小護士,小護士說道:「就是聖莫妮卡的聖瑪利亞醫院。」

  莫里亞蒂聽到後,評論了一句:「聽起來真拗口。」

  希帕提亞也聽到了,說道:」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我等著你,希望能看到你穿著晨衣就跑過來的情景。」

  希帕提亞憋了幾秒鐘,還是忍不住罵道:「下流!」

  莫里亞蒂聽到這個,心滿意足地掛掉了電話。旁邊的小護士見此,說道:「你們的感情真好。」你們真是有情趣。

  「當然了。」莫里亞蒂展示著自己萌萌的小酒窩說道。

  夏洛克勉為其難地再次乘警車回到了洛杉磯的醫院,看到纏上了繃帶的華生,第一句就說道:「那個傢伙已經死了。」

  華生醫生的臉色變了變,說:「不會是你自己幹掉的吧?」雖然是犯人,但還是違法的,在這麼多人眼前殺人,我真應該考慮一下美國的律師費多少了。

  夏洛克的臉一下子就陰了下來,說道:」不是,他自己找死被莫里亞蒂整死了。」

  「哈?!」華生醫生驚訝問道:「他們兩個怎麼攪到一塊兒去的?」

  「這個遲些再跟你說。」夏洛克說道,他想了想,如果換做是是自己,恐怕也沒有那麼決斷去撞車,但是莫里亞蒂偏偏做得到,他的心太狠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這樣的一個對手,有點麻煩呀。

  這時候,新來的fbi探員過來說道:「你好,福爾摩斯先生,你不用去看你妹妹的男朋友嗎?」

  這是哪壺不想提哪壺?!夏洛克陰測測地說道:「想不到你這麼關心我的家人,我也該對你離家出走了幾個月的妻子關心一下吧。」

  那位探員聽到這個,臉色立馬就青了,說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你的鬍子好久沒有修過,修面的泡沫有些乾掉在耳朵後面的還沒有擦掉,還有你現在穿的衣服並不合身,起碼比的身材大了一碼,如果這是你妻子送你的話,那麼離婚吧,她出軌了,這件衣服是她買給情人,她情人不要之後再轉送你的。」夏洛克說道,華生醫生見此,一翻白眼,趕緊按住夏洛克,讓他閉嘴。

  「你這個混蛋,你在胡說八道,我的妻子,是不是那個混蛋讓你來說的?」

  夏洛克咧嘴笑了一下,而後迅速冷著臉說道:「你想太多了。」

  「你之前調查過我?」那個探員走到他旁邊,低聲吼道。

  「沒有。」

  「不要講出去。」他看了看旁邊說道。

  華生醫生趕緊答道:「不會的,他不會亂說的。」

  那個探員狠狠地瞪了夏洛克一眼,轉身就出去了。

  夏洛克委屈地看著華生,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求你了,夏洛克,不要在大庭廣眾做出這樣的找抽行為。我現在胳膊受傷了,有人要揍你的話,我真的做不了什麼。」

  「可惜,那個傢伙死掉了,不然我真的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夏洛克,你說出來的內容能不那麼驚悚嗎?」

  「……我不說話好了。」

  「好。」華生醫生想了想,說道。

  fbi的探員很快就把亨利懷爾德和威利史密斯兩個從國土安全局那裡帶了來,他們兩個還沒有來得及回家。

  亨利懷爾德看到放在桌上的那條連衣裙,臉色露出了懷念色的神色,喃喃說道:「mi~sen(米森)」

  探員先生聽到這個,問道:」誰?」

  「這是死者coco lan的中文名字,林妙慎。」夏洛克說道。

  亨利懷爾德聽到這個,抬頭自嘲地說道:「是我殺了她,我願意什麼都說出來。」

  「那就說吧。」探員先生在旁邊做好了做筆錄的準備,說道。

  「這不是一個美好的故事,我從墨西哥來,什麼活都願意幹,打架、偷東西,打劫都幹過,最後到了這裡來跟著老頭子來做大生意,老頭子就是湯姆威爾遜,據說他祖輩是意大利人,喜歡我們叫他做老頭子(dan)。這家酒店就是他的偽裝,他利用這個場所來賣毒品,我們這些人都是幫忙的,到貨之後,我們負責把貨物運到天台的水塔裡面藏起來。」

  「現在還有人迷信《教父》那本書?」fbi的探員聽到這個,評論道。

  夏洛克聞言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譴責他打斷了亨利懷爾德的敘述。

  「我就是一個爛人,一有錢就去喝酒,喝酒之後就去玩女人,日子過得還不錯,直到我遇到了她,別人叫她做coco,她喜歡我叫她做米森。我們在酒吧裡面相遇,她只怕是第一次來,有點膽怯,躲在角落裡面捧著杯啤酒看著酒吧裡面的人。我那時候想要換換口味,就過去和她搭訕。」說到這裡,他有點羞愧地摀住了臉,過了好一會兒才級許說道:「那時候我就是個混蛋,當然了,也是一個混蛋,我和她交談了十分鐘就提出了約會的要求,她被我嚇壞了,很快就離開了。我跟在她後面,看到她進了我們的那家酒店。我想著,可以慢慢來。」

  「之後的日子,我就一直和她搭訕,假裝自己是個正經人,她慢慢就信任我了,而後我們就一起了。我漸漸覺得,這樣當個正經人來和她一起生活也不錯,她是個好女人,我那時候真的想要娶她的。」

  他停頓了一陣子,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但是又有貨到的時候,我讓她等我,而後我就去運貨了,誰知道她嫌在房間裡面太悶,就出來閒逛了,而後她就看到了一切。」

  「她請求我不要再幹下去了,趕緊離開。但是我那時候捨不得錢,又害怕,就把一切都告訴老頭子了,老頭子勸我殺了她,他說如果我退出的話,還有那麼多錢嗎?我一個墨西哥人憑什麼在美國生活?她是個大學生,而我卻一文不名,除了乾乾這些賣力氣的活之外什麼都幹不了,我根本不可能娶她。我相信了他,我屈服了。」

  「而後,他就幫我制定計畫,把她騙來了。她來到我家之後,還在不停地請求我,希望我不會繼續下去,直到淚流滿面,我讓她進去洗把臉。而水槽裡面的出水口,我早就堵了。我就趁她不留意的時候,在她的後面,把她的頭摁在水裡面,把她溺死了。我始終都是個混蛋。」最後泣不成聲地說道。

  房間裡面一片寂靜,只有探員先生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夏洛克放下旁聽時一直十指併攏成尖塔狀的雙手,簡短地評價道:「懦夫!」

第70章 妹子黑化中

  亨利懷爾德聽到夏洛克這樣的一個評論,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道:「你根本不知道老頭子有多可怕。」

  「好了,既然你講完故事了,有些細節性問題,還需要解決。」夏洛克說道。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差不多,除了你的那個故事。你們在23號的時候殺害了死者,她的屍體是藏在你們自己家裡了嗎?」

  「是的,還有不要用死者這個詞來稱呼她。」

  夏洛克嘲諷地笑了一下,跟華生說道:「約翰,現在你知道這世界上絕對不止我一個是愛收藏屍體在家了吧?」

  華生無言地扭過臉去,夏洛克也沒有指望過要答案,繼續說道:「而是24號,你的同夥威利史密斯利用值班廚師陳建國好酒的弱點,調開了當日值班的阮五,他們還不是你們集團的人,對嗎?」

  「是的,老頭子認為亞洲人的顧慮太多了,膽子又小,就沒有讓他們加入。」

  「之後,你們就一個踩著椅子進行二次拍攝,另一個搬屍體,這也是你們慣常用來掩飾運毒的方法,對嗎?」

  「是,這個方法是老頭子想出來的。他說這既方便,又省錢。」

  「這點我贊同。那段視頻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原版應該是在某天你值班的黃昏拍的吧?難得那天沒有人要用電梯。你們後來把原版的剪了」

  」確實,但是你怎麼知道的?」

  「陽光和陰影,黃昏時,陽光剛好能透過走廊盡頭的落地玻璃窗投射進來,映在電梯間前的地面上,光芒與晚上壁燈和頂燈發出來的還是有些區別的,還有死者,不,cocolan投在地上的影子也是略長了些,和頂燈下面的影子有所區別。」

  「明白了,她住在頂樓,人經過的不多,所以她就直接按了」hold」鍵,也沒有多少人留意。」

  「還有一個,你們平時在酒店用的水不也是水塔裡面的嗎?你們真是接受良好。」

  「我們有兩套供水系統,知道的人自然會選擇自來水,不知道的人用了也沒有什麼呀。」

  「……」夏洛克忽然間也吐槽無力了,想起自己的妹子,如果希帕提亞聽到的話估計會把他直接按到美國的恐怖分子名單上去吧。

  「……」華生醫生想到,這樣的混蛋真是死了也活該。

  fbi探員感覺到屋內的安靜,筆錄結束後,說笑了一句:「這些可愛的中國人們真是有情趣,電梯裡面跳舞什麼的。」

  亨利懷爾德聞言,死命地看著他,眼裡像是要噴出火來,手上捏了個拳頭,探員見此叫道:「你想做……嗷!」話還沒有說完,眼眶已經挨了一拳。

  坐在他旁邊的夏洛克和華生都當沒有察覺,夏洛克兩個都不喜歡,而華生則是討厭那個探員剛才那句侮辱死者的話。看到亨利懷爾德像是還要再來一拳的樣子,華生醫生還是起來幫忙拉架。

  亨利懷爾德遠遠沒有他老闆的膽氣,不敢逃走,打完人出氣之後還乖乖地坐回原位,氣呼呼地瞪著坐在他對面的探員先生。

  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夏洛克他們繼續參與了,fbi的探員和他們約定好上庭的時間之後,夏洛克他們就告辭離開了。

  案子完結之後,夏洛克就成了需要照顧、飢腸轆轆的睡公主,在出租車上他靠在華生醫生的肩膀上睡著了,這個小混蛋都熬了三天了夜,躺在床上也只是兩眼睜著直到天明。華生對此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直到回到酒店,華生醫生才把他拍醒了,把還在迷迷糊糊的夏洛克帶到餐廳裡去,並給二人各自點了一份豐盛的早餐。夏洛克吐槽了一回盤子裡的奶油煮蘑菇,嫌棄地把洋蔥都撥到華生的盤子裡面,又說盤子裡面的香腸是非常不新鮮的屍體。華生終於忍不住,強勢鎮壓道:「吃完你就可以去睡覺了。」而後把一塊燻肉直接塞進他喋喋不休的嘴巴裡。

  吃完早餐,華生醫生把夏洛克領回房間,督促他洗澡換上睡衣再睡。但是在外面等了15分鐘之後還是沒有聽到水聲,進去一看,發現夏洛克衣著整齊地躺在浴缸裡面睡著了,華生見此,哭笑不得地剝了他的還有自己的衣服,兩個一起洗完了再一起睡覺。在真正進入夢鄉前,華生醫生迷迷糊糊地想到,好像還沒有換睡衣,我們兩個好像還是果著的,算了,這不重要。

  在夏洛克和華生甜甜蜜蜜地抱著一塊兒睡的時候,在聖莫妮卡的某個醫院的某處病房裡面,麻醉過後的莫里亞蒂剛剛從夢中醒來,一醒來他就感覺到一陣劇痛從大腿蔓延到全身,睜眼抬頭看看,斷了的那條腿被吊起來了,再看看四周,則看到一雙玉手、十指纖纖正拿著小刀削平果,繼續看上去,皮膚是均勻的蜜色,看來是日光浴曬出來的,她還穿著顏色絢麗的印花絲綢長裙,這實在是難得一見,希帕提亞的裙子一般都是典雅端莊為主,這樣活潑的配色很少見。

  興許是莫里亞蒂的視線實在太熾熱,希帕提亞很快就轉過身來,看到莫里亞蒂睜著眼,說道:「醒了,要喝點水嗎?」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點了點頭,由於麻藥的關係,他連話都說不出來。希帕提亞倒了半杯水,把他扶起來喂他喝了,而後把蘋果削完,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而後你一塊我一塊地投喂完了。

  莫里亞蒂在麻藥的作用下很快又睡了過去,希帕提亞看著他平靜的睡顏,想道也只有這個時候是最省心的,真想你就這樣一睡過去,再不醒來,那樣我們就真的能夠毫無芥蒂地和平共處了,以後我既不用左右為難,你也不用再想著如何哄我開心了,那多好。一個抱著骨灰愛著,一個變成骨灰,也是多麼甜蜜的一輩子呀。希帕提亞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在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下手殺人之前,走了出去,到天台上吹了一會兒風,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

  在希帕提亞一出去之後,躺在病床上的莫里亞蒂也睜開了眼睛,剛才希帕提亞的眼神太熾熱也太詭異,能頂著這樣的眼神睡過去的不是呆子就是神經太粗大,而莫里亞蒂顯然兩樣都不是。他心思十分細膩,被希帕提亞這樣幽怨而詭異地盯了半個小時,差點捱不下去直接開口表示反對了。

  現在希帕提亞走了,他自然要好好分析一下這眼神究竟是什麼意思,第一點,她依舊很愛我,這不用質疑,可以略過,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其他的內容呢?她想要傷害我甚至直接殺了我?!這不像是,她的眼神裡面沒有惡意(當然沒有惡意了,希帕提亞是全心全意地希望和你的骨灰過一輩子);善意的話,那眼神還要特地掃過自己的脖子什麼的脆弱之處,又不大像是友善的打量,感覺太詭異;不是惡意也不是善意,那究竟是什麼意思?希帕提亞越來越有趣了,我會好好研究的。莫里亞蒂想著,帶著幾分甜蜜,又帶著幾分興奮,真正地睡了過去。

  醒來之後,他看到希帕提亞還是坐在旁邊,富有耐性地剝核桃,旁邊的小碟子裡面已經堆了不少,他想了想,希帕提亞為了節食,吃的不多,那麼這裡大部分都是給自己的,太可愛了。在這樣溫暖的想法的鼓動下,他有些激動地伸手抓住希帕提亞的手臂說道:「我最親愛的希帕提亞,我忽然間有點捨不得死了。」

  「……」希帕提亞覺得手癢,想要抽人,果然你是只有死了才是省心的,那如何有效地幹掉他?!

  莫里亞蒂繼續說道:「這次疼死我了,我以後都不要再來一次了。」

  嗯,這樣的物理傷害太痛,那麼藥物就不痛嗎?希帕提亞一邊聽著,一邊想道,那應該用什麼藥好呢?直接用麻醉劑來無痛死亡?!

  「希帕提亞,我要核桃。」

  希帕提亞聞言向他一笑,從碟子裡挑了一塊兒來投喂,想道,用核桃來噎死你嗎?!

  看他一直吃得太多了,希帕提亞才說道:」別吃了,我還要留一些來做蛋糕。」

  「嗯?」

  「給你吃的。」

  」哦,什麼時候了?」

  「已經過了中午12點了。」

  「吃午飯了沒?」

  「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去吃過了。」

  「我在進醫院前見到你哥哥了。」

  「是嗎?實際上,你為什麼會出車禍?」

  「我只是太倒霉了。」莫里亞蒂說道,臉黑了,把事情說了一遍。

  希帕提亞聞言,掩嘴吃吃笑著把夏洛克正在辦的案件說了一遍,「看來那個打劫你的就是幕後的販毒頭子了。」

  「原來是個毒梟,幸好。」

  「嗯?」

  「出門一趟居然被個小毛賊打劫了,那也太丟人了。」

  被個毒梟打劫就很有面子嗎?!希帕提亞臉色古怪地想道,說:「我來的時候聽醫生說,那個傢伙當場就死了。」

  「當然了,我都算好角度了,除非他能底褲外穿,否則一定會死。」

  「底褲外穿?什麼意思?」希帕提亞茫然地問道。

  「希帕提亞,你童年都是看什麼的?」

  「有很多呀,羅素的哲學史,荷馬史詩……怎麼了?」

  「沒什麼。」莫里亞蒂沉默了一下,還是解釋道:「底褲外穿是某個類似於赫拉赫勒斯(希臘神話裡的超級英雄)那樣的人的標誌性特徵。」

  「哦。」

  「你連電影都不看嗎?」

  「電影都好無聊呀。」

  「也是的。」

  「你剛才說的是電影嗎?你看過?」

  「看過,為了某單生意。」想起曾經為了謀殺某個宅男極客而惡補漫畫的那一個星期,莫里亞蒂覺得自己有些想吐。
我不想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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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cp100問(下)

  r:歡迎回到相性一百問節目現場,現在我們繼續不純潔的後五十問,18歲以下的小mm自動退散。

  r:請問你是攻方,還是受方?

  jm:攻。

  hh(臉容扭曲):我沒有那個器官。

  r:為什麼如此決定?

  jm:這個問題好無聊。

  hh:這個要問上帝。

  r:兩位不能合作一下嗎?qaq

  r:你對現在的狀況滿意嗎?

  jm:滿意。

  hh:不滿意又能怎麼樣?我還不想做手術。

  r:可以臍橙的嘛!!

  hh:那不也是一樣的嗎?

  r:差不多。

  r:初次h的地點。

  jm:我家。

  hh(驚訝狀):那個地方真的是你家呀?

  jm:是,不過我當天就搬家了、

  hh:你搬家好快。

  jm:行李提前搬走了。

  hh:qaq

  r:當時有什麼感覺?

  jm:回味無窮。

  hh:我可以說同上嗎?

  r:……不要不好意思嘛

  hh:很疼的

  r(猥瑣笑):還有呢?

  hh(轉頭看了一下jm,嬌聲說道):詹姆斯~~~

  jm:我的小海帕夏,你也就只在這個時候才會正經叫我的名字。

  hh(羞澀笑得非常淑女)

  jm:好吧,主持人女士,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很有興趣在這棟大樓嘗試一下定向爆炸。

  r:這個,定向爆炸什麼的,不是用來搞強拆的嗎?你怎麼能跟中國城管學?

  jm:最近去中國進修了一下,感覺獲益良多。

  r:qaq

  r:當時對方的樣子?

  jm:美麗極了。

  hh:我,我不記得了。

  r:你要敷衍我,也找個好點的詞!

  hh:好吧,很好看。

  r:╭∩╮(︶︿︶)╭∩╮

  r:初夜的早晨你的第一個句話是什麼?

  jm:我們根本沒有到早上。

  hh:就是這樣。

  r:每星期h的次數?

  jm:一次都沒有。

  hh:同上

  r:我反省,我的男主真的是一點福利都沒有,女主也是。

  r:覺得最理想的情況下,每週幾次?

  jm:等我把她哄回家之後再想吧。

  hh:這個問題太滑稽了,我拒絕回答。

  r:教授,你純粹是作死太多次,所以才拐不到媳婦。

  jm(危險地微笑):你再說一次?我聽不清楚。

  r:我剛才什麼都沒有說。

  jm:很好。

  r:那麼,是怎麼樣的h呢?

  jm:……

  hh:……

  r: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jm:保密。

  hh:國家機密。

  r:這也算是國家機密?!

  hh:當然算了,有膽量你去問我哥!

  r:qaq

  jm:你哥怎麼會知道?

  hh(臉色羞紅、挽袖子、暴起發難中)

  (千辛萬苦爬回來繼續提問)

  r:對方最敏感的地方?這個可以說了吧。

  jm:她怕癢,背部,脖子……

  hh:不准說!我一咬他耳朵,他就縮。

  jm:我縮是因為我疼

  r(猥瑣地笑而不語)

  r:用一句話來形容h時的對方。

  jm:弗萊婭

  hh:我忘了

  jm:你真的忘了嗎?我很傷心。

  hh:……回去再告訴你。

  r:你們不能這樣自行秀恩愛而忘記了題目?!

  r:坦白的說,你喜歡h麼?

  jm:一般。

  hh:一般,偶爾為之還好。

  r:難道高智商會影響x欲的產生?!

  r:一般情況下h的場所?

  jm:……

  hh:……

  r:對於這個,我們略過,略過

  r:你想嘗試的h地點?

  jm:圓場辦公室怎麼樣?

  hh:==!我會被解僱的。

  jm;我養你。

  hh:你去死!

  r:只是口頭譴責而已,沒有再次動手,真是可喜可賀!!

  r:洗澡是在h前還是h後?

  jm:……

  hh:……

  r:繼續略過

  r:h時有什麼約定?

  jm:次數太少,難以定下。

  hh:……

  r(瀑布汗爬過):這果然是我寫過的有史以來福利最少的男主。

  r:你與戀人以外的人發生過關係嗎?

  jm:我家小海帕夏正在殺氣騰騰地看著你,女士。

  r:教授,你真是個好人,這個問題答案當然是否定!!希帕提亞,收起你那雙殺氣騰騰的大眼睛!

  hh(掏手袋中:姐的槍呢?)

  r:對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體」這種想法,你是持贊同態度,還是反對呢?

  jm:好想法,通常這樣的人都是我的生意對象。

  hh:禽獸……

  r:教授你不是禽獸,你是禽獸不如。

  jm(露出小虎牙笑):呵呵。

  r(為何忽然間冷了那麼多?!)

  r:如果對方被暴徒強了,你會怎麼樣做?

  jm:通常這樣的暴徒在得手前已經被遠程狙殺了。

  hh:這世上有這麼強大的暴徒嗎?

  r:例如剛剛才把他送進醫院的那位威爾遜老先生呢?

  hh:一般來說,等我知道的時候,那個暴徒都死得不能再死了,我去挫骨揚灰嗎?

  r:你們真暴力!!(瀑布汗)

  r:你會在h前覺得不好意思?還是之後?

  jm:都不會。

  hh:通常之後我都睡著了。

  r:希帕提亞,不要迴避問題!

  hh:之前的話,我肯定是喝醉了!

  jm:真的嗎?我那裡有1875年的波爾多,還有1871的年杜松子。

  hh:o(╯□╰)o

  r:如果好朋友對你說「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請…」並要求h,你會?

  jm:朋友呀,我好像只有下屬和對手。我的下屬不敢跟我說這樣的話。對手的話,如果夏洛克敢跟我說的話,他會被希帕提亞痛扁吧?!

  hh:我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女的,不是女的那兩個,好像都已經有主了。如果說同事也算朋友的話,他們很多都想,但是不敢。

  r:你們兩位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

  r:你覺得自己很擅長h嗎?

  jm:夠用就行了。

  hh:經驗不足,無法分析。

  r:o(╯□╰)o兩位果然講究實際。

  r:那麼對方呢?

  jm:她對此很青澀。

  hh:經驗不足,無法比較。

  jm:你還想和誰比較?!

  hh:例如相親對象?

  jm:我要回去幹掉他們!!

  hh:正好,我也不喜歡。

  r:你們兩個稍稍和諧點!!

  r:在h時,你希望對方說的是什麼?

  jm:明天陪我去炸倫敦塔。

  hh:我以後都不會炸倫敦了。

  r:你們兩個的願望南轅北轍。

  r:你比較喜歡h時對方的哪種表情?

  jm:好想回去複習一下,遲些再告訴你。

  hh:忘了。

  r:兩位又逃避問題了。

  r:你覺得與戀人之外的人h也可以嗎?

  jm:我不看重這個,不需要。

  hh:不。

  r:兩位果然都很禁慾。

  r:你對s、m有興趣嗎?

  jm:我一直想被她抽一頓~~~

  hh:我被某位女士弄到有心理陰影了。

  r:艾嬸威力驚人!!

  r:如果對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體了,您會?

  jm:怎麼你忽然間這麼禮貌?下面的問題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r(偷偷看一下剩下的內容,十八禁!!):其實沒什麼。

  hh:看你這個心虛的樣子,肯定有問題!

  r:你們兩個能不能不這麼敏銳呀摔!請先回答問題。

  jm:她什麼時候主動索取過?

  hh:這由我決定嗎?

  r:我討厭和高智商的人做訪問!!

  r:你對弓虽女干怎麼看?

  jm:這是社會問題?我不管的。

  hh:這個早就立法禁止了。

  r:tt你們這是什麼反應?!

  r:h中比較痛苦的事情是?

  jm:她是第一次。

  hh:疼!

  r:這又是什麼反應?!

  r:在迄今為止的h中,最令您覺得興奮、焦慮的場所是?

  jm:有過嗎?

  hh:我們都很冷靜。

  r:兩位可以稍稍不那麼高冷嗎?

  r:曾有過受方主動誘惑的事情嗎?

  jm:我也想有。

  hh:怎麼可能?!

  r:那時攻方的表情是?

  jm:……

  hh:……

  r:攻方有過弓虽暴的行為嗎?

  jm:我是一個紳士。

  hh:他在某些時候還算是一個紳士,所以我還是很放心被他綁架的。

  r:對您來說,「作為h對象」的理想是?

  jm:她。

  hh:數據不足,無法分析。

  r:我愛你的坦誠,教授!

  jm:暫時我也只有她一個是我感興趣而後不被我玩死的。

  r:tt

  r:在h中有使用過小道具嗎?

  jm:不需要。

  hh:上帝呀!

  r:上帝?!我肯定是理解錯誤了。

  r:你最喜歡被吻到哪裡?

  jm:都好

  hh:都可以。

  r:真敷衍……

  r:你最喜歡親吻對方哪裡?

  jm:額頭。

  hh:咬他耳朵。

  r:額吻真純潔,希帕提亞真暴力!

  r:h是最能取悅對方的事是?

  jm:答應她不在英國搞恐怖襲擊。

  hh:同上。

  r:兩位的歪樓功力無人能及!

  r:h時您會想些什麼?

  jm:挺好玩的。

  hh:很新鮮。

  r:一夜h的次數是?

  jm:……

  hh:……

  r:h的時候,衣服是您自己脫,還是對方幫忙脫呢?

  jm:好像是我吧,她那天穿的是套裝裙。

  hh:那就是他。

  r:對您而言,h是?

  jm:偶爾調節身心的活動。

  hh:我附議。

  r:兩位能不能不這麼高冷呀?!

  r:請對對方說一句話

  hh:你的人在嗎?

  jm:有,塞巴斯蒂安,幹掉這個白痴主持人!

  (硝煙過後,r犧牲在舞台上了,靈魂在吶喊著:i'll be back!)


第72章 加一個視頻

  直到入夜,華生醫生才從夢中醒來,想要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胸膛那裡在發癢,睜開眼睛,想要動動胳膊,發現動不了。夏洛克化身大章魚把自己纏得死緊,腦袋則擱在自己的胸膛上,一頭柔軟的小捲毛蹭得華生胸口發癢。被子已經快掉到地上了。

  華生醫生的額頭上險些迸出了一個個「井」字,這傢伙是要以我為床,以己為被嗎?他就不怕著涼嗎?不過,她的身材還真不錯,一絲贅肉都沒有,那是一定的,平時讓他吃飯都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他哪裡還有營養長肉?!肌肉分明,膚色白皙,這是被倫敦的陰雨捂出來的嗎?不過他難得來一次熱帶地區,但是除非辦案否則絕不出門,估計是很難擁有小麥色的健康膚色的了。華生醫生想了想夏洛克穿著那件像是小了一碼的紫色襯衫的樣子,覺得好像有點燥熱。而後他發現,某些證明他的身體非常健康的生理現象正在發生,壓著他的那個小混蛋的也一樣。

  他忽然間覺得有點尷尬,這個小混蛋什麼時候才願意起來。這時候,夏洛克像是被華生的某個正在充血的器官咯醒了,睜開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說道:「晚上好,約翰。」

  「晚上好,你可以起來沒有?」

  「不。」

  「嗯?」

  「你介意把晚飯改成夜宵嗎?」

  「不介意。」

  「那太好了。」他四肢撐在床上,身體抬高,居高臨下地對華生說道:「我想你也同樣不介意我這次採取主動吧?」

  「啊?你知道……」

  夏洛克嘴角微翹,說道:「我向來善於學習,也懂得如何學以致用。」

  「okay。」華生醫生發現自己完全籠罩在夏洛克的身體下,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夏洛克毫不掩飾的勃發的器官和完美的身材,「你想要怎麼嘗試?」

  「你配合就可以了。你緊張嗎?」

  「有點。」

  「很快就不會的了。」他說著,伏低身體吻住了華生的嘴唇。

  (一萬隻河蟹爬過,諸位自己想像夏洛克反攻吧。)

  等到他們穿戴整齊下去吃夜宵的時候,夏洛克非常紳士地問道:「約翰,你要吃點流質的食品嗎?」

  「不用了,我的直腸沒有那麼脆弱。」華生醫生低聲說道。

  「我親身感受過那種感覺。我不覺得你的直腸會和我的有很大差別,更何況我比你年輕兩歲,身體機能應該會比你好,回復的速度也應該比你快。上次我恢復了8個小時,但是依舊有鈍痛的感覺,然而你現在只恢復了不足一個小時,所以你應該感覺更加敏感。」夏洛克一本正經地說道。

  華生迅速地看了一下四周,而後說道:「夏洛克,麻煩你小點聲。」

  「現在根本沒有人。」夏洛克直接忽略了餐廳裡行走著的服務生。

  「我真的沒事,夏洛克,而且我的肚子餓了,吃流質食物不會飽腹的。」

  「我不能贊同這點,我們可以選擇富含高蛋白質的流質食物,例如牛奶煮燕麥?」

  「夠了,夏洛克,我才是醫生,我很瞭解自己的身體。」

  「好吧。」夏洛克見他如此堅持,癟癟嘴有點委屈地說道。

  看到夏洛克如此委屈,華生醫生非常自覺地吃光了所有的洋蔥,而後夏洛克又笑得眉眼彎彎了,這弄得華生總覺得有些受騙上當的感覺。

  吃完夜宵之後,他們也睡不著,便在酒店裡裝飾華麗的走廊上散步,華生想起睡在他們隔壁房間的希帕提亞好像沒有回來過,就問道:「夏洛克,你的妹妹呢?現在還沒有回來嗎?」

  「不必管她,她去看莫里亞蒂了。」

  「什麼?!你怎麼會這麼放心?」

  「怎麼了?」

  「你不擔心你妹妹會被莫里亞蒂佔了便宜嗎?」

  「哦,約翰,你的同情心應該放在莫里亞蒂身上,我對我妹妹的能力很放心。我更擔心他再找死,會真的被女暴龍抽一頓。」

  「我以前見過希帕提亞暴走的情景,還是很淑女的嘛。」

  「你知道希帕提亞通過mi5內部訓練的時候的分數嗎?」

  「嗯?」

  「槍械滿分,格鬥滿分,逃脫滿分,還有下毒那樣的奇奇怪怪的技能測試,一般都是滿分。」

  「這看上去可真不像。」華生醫生有些驚訝地說道。

  「因為沒有必要。而且,給她測試的那個就是邁克羅夫特。」

  「所以邁克羅夫特放鬆了要求?」

  「怎麼可能?魔王只會更嚴格。」

  「好吧。我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我一直以為她是個普通的文員,就是工作內容需要保密而已。

  「你要知道,她從事的是一件非常有風險的職業,邁克羅夫特不是政府高官,所以除非出國公幹,他的保鏢一般都只能是隱藏的,她整天跟著邁克羅夫特跑來跑去,沒有一點護身的手段,早就被淘汰了。」

  「那為何她常常都會被綁架?」

  「她願意。」

  「什麼?」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她一直深愛著莫里亞蒂,也曾經嘗試過去遠離他,但是無法擺脫,既然無法擺脫,那就掌控他。」

  「掌控?如果無法掌控那怎麼辦?」華生醫生舔了舔嘴唇說道,又是掌控?!對你們來說,有什麼不是用來掌控的呢?

  夏洛克聞言,笑了一下說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告訴我。」

  「物理銷毀。」

  「什麼?!」

  「等到希帕提亞終於失去耐心,把莫里亞蒂製成頭骨先生之後,約翰,你期盼好久的天下太平就到來了。」

  「哦,不。」華生醫生驚訝地說道,而後靜默了一陣子,才小心翼翼地說道:「你的那個頭骨先生……「

  」哦,放心吧,頭骨先生生前是個為了倫敦奉獻大半輩子的清潔工,我之前不認識他。」

  「好吧。」華生醫生舒了一口氣說道,而後又問道::「那你們如何掌控他人的?」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需要。」

  「嗯?」

  「我信任你。」

  「好吧。」華生醫生忍不住笑道。

  夏洛克則在想著,你連我那個頭骨先生的來源都還沒有調查過就直接相信了我,我還需要那麼麻煩企圖去控制你嗎?沒必要的事情不要去做,不然只會自己作死,莫里亞蒂先生就是反面榜樣。

  在夏洛克和華生甜甜蜜蜜地散步曬幸福的時候,希帕提亞正在投喂乖巧地躺在床上的莫里亞蒂。他本是個活潑的人,現在被困在床上,才呆了半日就有從醫院逃跑的衝動。他在床上設計了好多條逃跑的計畫,包括從把床單和茶杯改裝成簡單的滑輪組加繩索通過醫院的窗戶滑下去,再到召集他在美國可以控制的黑幫成員圍攻醫院把自己拯救出去等等計畫都想過了一遍。但是實行這些計畫的前提是,希帕提亞把手機給他同時從他的床邊離開十分鐘。

  等到希帕提亞終於離開他的床邊的時候,她把手機等通訊用具全帶走了。看到門外沒有醫護人員經過,莫里亞蒂想了想,開始構思如何如何把床單抽出來,搓成繩子,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應該如何把掉在半空的腿挪下來。希帕提亞和他都不缺錢,請了最好的醫生也用了最好的設備,直接的後果就是難以挪動,本來這是為了更好地固定骨折處,避免那處長畸形的,現在自然也限制了莫里亞蒂的逃跑大計。

  也就是說,他本來設計的像是孤膽英雄那樣通過床單逃出醫院的的計畫完全落空了。因此他又轉變了個計畫,從那些好騙的醫護人員那裡騙來手機,而後叫人來救駕,可惜的是,從希帕提亞離開再到她回來,始終沒有一個醫護人員經過。難道我的運氣在處境處那裡都用完了嗎?我最近明明沒有接走私的生意?!

  希帕提亞回來之後,看到莫里亞蒂的眼珠在閉著的眼皮底下滴溜溜轉個不停,忍不住說道:「先生,既然你醒著,那麼我們可以說說話的。」

  「啊?!好吧,說些什麼?」莫里亞蒂的思緒被忽然間被打斷,有點驚訝地說道。

  「你喜歡說些什麼?」

  「黃色炸藥和黑色炸藥的異同,如何?」

  「我不是學爆破專業的,謝謝。」希帕提亞聞言,臉色古怪地說道。

  「那麼,黎曼幾何?」

  「好呀。」

  接下來,他們的談話完全可以概括成一篇論文《從黎曼幾何到廣義相對論》以及《論歐式幾何和黎曼幾何的異同》抑或《曲面幾何的研究》,希帕提亞非常興奮地托看護幫忙買了一疊草稿紙,在床頭櫃處寫寫畫畫起來,非常習慣地又軟軟糯糯地叫莫里亞蒂做教授。

  直到護士來換藥瓶的時候,他們才停下來。那位護士見此,不甚贊同地對希帕提亞說道:「你是南加大的學生嗎?就算你考試掛科,你也不能在導師都上醫院的情況下來補習呀?回去自己上圖書館不成嗎?」

  莫里亞蒂聽到這個,忍不住笑了起來,扯動傷腿,笑到一半又差點疼到哭出來,只好憋在那裡,那表情分外有趣,很好地取樂了處於尷尬中的希帕提亞。

  希帕提亞一邊笑,一邊說道:「他可不是我的導師。他是我,我最親愛的死敵。」

  護士聽到這句,發現自己原來誤會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離開,出去之後才想道,難道「謝爾頓」帶著女朋友來住院了?!

第73章 黑夜降臨

  莫里亞蒂在得知他未來3個月都要臥床休養,直到他的骨折癒合這個消息之後,差點兩眼一翻白就直接暈倒過去 ,說道:「希帕提亞,我討厭醫院,我受夠了,我要出院。」

  希帕提亞按著他,對醫生說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給他補充營養,以及督促他活動肢體的了。」莫里亞蒂的抗議無效,上訴被駁回。

  莫里亞蒂看了一下這個長得像土匪更像是醫生的傢伙,對希帕提亞說道:「希帕提亞,你不能找個醫學院的肄業生來給我看病。」

  那個醫生用鄙視的眼神看了莫里亞蒂一眼,沒有說話,轉身離開,拄著枴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希帕提亞見醫生走了,才苦笑著對他說道:「先生,你剛剛把醫生氣跑了,你對此很得意?」

  「他是夏洛克的johnny boy的親戚嗎?看他一瘸一拐的樣子。」

  「不,他據說是普林斯頓大學附屬醫院的,誰知道呢?我只是說要請美國最好的醫生來。」

  他們很快就把那個長得像土匪的醫生忘記了,希帕提亞忙著把莫里亞蒂鎮壓在病床上,莫里亞蒂忙著構想出逃大計。

  在莫里亞蒂養傷期間,夏洛克憑著水塔藏屍的案件也在美國揚名了,大量的媒體記者每天如影隨形地追隨著。這讓夏洛克更有理由在除了出庭之外,其他時候都呆在酒店裡宅著。

  直到一個月後,案子的庭審結束,這股追逐名探的熱潮才漸漸停息。在這個平靜的早晨,剛剛吃完早餐的華生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對在沙發上挺屍的夏洛克說道:」夏洛克,最近沒有多少關於我們的報導了,我們可以出去逛逛了」

  「無聊!」

  「我們可以去好萊塢看看。」

  「無聊。」

  「抑或聖莫妮卡看看你妹妹。」

  「無聊,不,我們可以去看看犯罪界的拿破崙躺在病床上的樣子,這一定很有趣。」

  「犯罪界的拿破崙?!你在說莫里亞蒂?噗哈哈……」

  ?!夏洛克對此有些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嗎?約翰怎麼忽然間抽風了?!

  華生笑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真的不是要寒磣他嗎?他的高度和拿破崙相比,估計還真差不多。」

  夏洛克聽到這個,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這時候,房間裡的電話響了,夏洛克剛好坐在電話附近,長臂一伸,把電話撈起,說道:「喂?」

  「你好,是福爾摩斯先生嗎?」

  「是。」

  「有位女士請求和你見面……」

  「採訪不見!」

  「不,不是採訪,她說她有個案件要來求助……」

  「讓她上來吧。」

  「好的,先生。」

  夏洛克乾淨利落地掛掉了電話,而後起身說道:「約翰,我們有一個案件。」說完就進房間去換衣服,華生看了看亂七八糟的套房客廳,扶額道:「天呀。」開始把沙發上,地上的各種垃圾都扔到沙發後面以及露台上,算是眼不見為淨。

  華生剛剛才把這些垃圾隱藏好,又看一看沙發上被些非常詭異的液體染出了奇怪的顏色,到房間裡找了張床單把這些都蓋上了,等到夏洛克換完衣服,華生醫生也把房間收拾得像是正常人能住的地方了。他想著,等我們退房的時候得付希爾頓酒店多少錢才能出門呀?!

  東西才剛剛收拾好,就傳來了敲門聲。夏洛克端正地坐在沙發上,不願意動,華生只好起身去開門了。他才剛打開門,就見到一位年輕的金髮女士站在門外,臉色蒼白,聲音低微地問道:「你是福爾摩斯先生嗎?」

  「什麼?不。」華生醫生答道。

  「哦」她彷彿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一翻白眼就暈了過去,栽倒在華生醫生的懷裡。華生醫生抱著她回頭喊道:「夏洛克過來,這位女士暈過去了。」說著,半抱半扶地把她從門外拖了進來。

  夏洛克見此,上前把門關了,而後從腿部那裡把她抬起,和華生一起把她抬到沙發上。華生醫生先是摸了摸脈搏,說道:「脈搏跳得很正常,不像是高血壓導致的暈倒。」他還要繼續下去,做進一步的檢查。

  夏洛克就說道:「用不著了,她看上去更像是又累又餓才暈倒的。」

  「嗯?」

  「她眼底青黑說明她最近都沒有睡過覺,衣服也有兩天沒有換過,說明她一直在趕路,而且還是駕車趕路。衣襟上沾了一點番茄醬,但是顏色已經發暗了,說明她的上一頓飯也是比較久之前的事情了,恐怕還是在她丈夫出事前吃的。」

  「她丈夫?」

  「是的,她手上戴著婚戒,但是她面對如此危急需要立刻來找我的事的時候,她的丈夫卻沒有陪她過來,要不是她和她丈夫已經相看兩厭、貌合神離,要不是就是她丈夫出事了。但顯然不是前者,她的戒指還是比較時新而乾淨的,他們結婚應該也不是很久,還沒有到厭倦的時候,所以結論就是她丈夫出事了。」

  這時候躺在沙發上的女士已經悠悠醒轉,聽到夏洛克的推理說道:「哦,你一定就是福爾摩斯先生了,你之前聽說過我?」

  「不,你醒了。」夏洛克對她點了點頭,而後頭也不回地繼續說道:「華生醫生,麻煩去叫一下服務員,拿一杯蘇打水過來,還有些食物。」

  「好。」華生醫生應道。

  「用不著這麼麻煩,先生,給我一杯威士忌就好了。」這位女士已經完全清醒過來,雖然還是有些虛弱,但還是努力坐起來說道,「先生,你之前真的沒有聽說過我嗎?你剛才說的都對了,我的丈夫,我丈夫,他……」她開始抽泣起來。

  「我之前對你一無所知,除了知道你是個哮喘病患者,虔誠的天主教教徒、家庭主婦、曾經是個音樂家之外。」

  「天呀,先生,你是怎麼知道的?」她一下子就停止了抽泣,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夏洛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說道。

  「你的呼吸急促、隱隱有雜音,說明你患有肺系疾病,通常就是哮喘,脖子那裡掛著個被手指撫摸到油光發亮的銀質聖母像的掛墜,以及這個,非常典型的勺型指端。這很容易和打字員的相混淆,但是約翰,你看到了嗎?她臉上有一種風采,這是打字員所沒有的,這位女士曾經是個音樂家,儘管現在不是了。」夏洛克說道。

  「那家庭主婦又是哪裡看出來的嗎?」這位女士看來放鬆了些說道。

  「你的衣服,一位富裕的職業女性可不會穿過時的衣服上街。」

  「是的,先生,你說的都沒有錯。」這位女士平靜下來了,說道:「除此之外,我此刻還是整個美國最不幸的人。」

  這時候,服務員已經送餐上來了,華生醫生說的道:「請先吃點東西吧,女士,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來聽你敘述案情。」

  這位女士儘管已經儘可能保持儀態,但實在是太惡了,像是風捲殘雲一樣把桌上的食物都塞到肚子裡之後,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真是太餓了,我有幾乎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夏洛克冷靜地說道:「好了,女士,你可以說了。」

  「好的,我叫安妮,安妮戈爾德,我的丈夫道格拉斯戈爾德是個律師,在四天前他在金門大橋那裡自殺了。」

  「自殺?!無聊。」夏洛克說道。

  「不,先生,我的丈夫根本不應該自殺。」

  「嗯?」

  「他是一個很成功的刑事律師,可以說是大獲成功,年收入超過120萬美元,而且他沒有任何的負債壓力,我們的房貸在去年才剛還清,他會因為什麼去自殺?先生,這不可能。」

  「戈爾德夫人,我能理解你的悲傷。但是你以上說的不能算是你丈夫不自殺的理由,他可能是心理疾病。」華生醫生努力安慰他說道。

  「他沒有心理疾病。他的心裡很健康,我可以給你看他的病歷,他沒有精神病史。」戈爾德夫人強調道,而後拿出一疊病歷遞給華生醫生。

  「那麼身體上的絕症?」華生醫生一邊翻著病歷,一邊問,沒有精神病史,沒有心理諮詢史。

  「他有著運動員那樣的體格,非常健康。」

  「確實。」華生醫生在病歷上也看不到任何重大疾病的跡象。

  「每年在金門大橋自殺的人有多少?連官方都不統計,基本上每兩個星期就會有一個人在那裡玩蹦極。女士,他就是自殺,請回吧。」夏洛克語速飛快地說道。

  她聞言,忍不住又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去找過舊金山海事局,去找過當地的警察局,所有人我都找過,他們都告訴我這是一次簡單的自殺,像是其他發生在金門大橋的自殺那樣普通。但是先生,我無法相信,我的丈夫,他是個生活無憂、性格堅強的人,一定是有人強迫他跳下去的,抑或有人攛掇他跳下去,是的,肯定是這樣的。先生,你是我最後的希望,求你。」

  「我很遺憾。」夏洛克看到華生的眼神示意,說道。

  「不,他臨終前給了我一個遺言。」

  「遺言?說!」夏洛克警醒過來,說道。

  「黑夜降臨。」

  「什麼?」

  「黑夜降臨。」

  「這是什麼意思?」華生醫生問道。

  夏洛克沉默下來,沒有應話,十指併攏如尖塔,靠在沙發上安靜地思考著。

  作者有話要說:

  世界聞名的舊金山金門大橋,這霧鎖金橋的美景不似人間,這條死亡之橋通向的也不知是地獄還是天堂。

第74章 尼克斯

  正在開車前往舊金山的夏洛克一邊看著路面,一邊對就在他旁邊的華生說道:「約翰,我後悔了,我不應該到這裡來的。我想來想起,都無法對那條遺言得出一個有用的結論。」

  「夏洛克,既然來了,就不要後悔。就算是幫一下那位可憐的女士,讓她能接受她丈夫的離世。」華生順毛道。

  「如果我們不走的話,說不定過一段時間之後會有更多的人來找我破案。」

  「但更有可能是,我們又會被小報記者包圍了,夏洛克,其實去舊金山走走也不錯,不是嗎?」

  這是他們和戈爾德夫人會面的一日後,他們決定接下這個案子,現在正去現場看有否收穫。那條奇怪的遺言引起了夏洛克的注意,讓他聯想到了粉紅女士的那個案件。而令他下決定接下這個案件的一點就是死者在死前把手機裡的聯繫人都刪掉了,只剩下他妻子和一個叫做「尼克斯」的人的名字。而且,死者每次和尼克斯談話,都超過一個小時以上,這在手機裡面有清晰的記錄。

  尼克斯這個名字雖然有些拗口而生僻,但也不至於到讓人警惕的地步,很多不熟悉這個名字的含義的人甚至會直接忽略過去。但夏洛克偏偏不是那些人,他的親妹妹就取了個希臘名字,所以他對於希臘文化不能說十分熟悉,但還是有些瞭解的。尼克斯是希臘神話裡面黑夜女神的名字,而死者的遺言恰恰就是「黑夜降臨」,這兩者很有可能是有聯繫的。而夏洛克要做的就是查出來。

  這時候,華生醫生指著遠方的那一抹隱現在白霧中的橘紅說道:「那就是金門大橋嗎?」

  夏洛克從思緒中回來,順著華生手指的方向看去,說道:「看來是了,看上去真醒目,至少不必擔心會迷路了。」

  「確實。」華生默默把那句「這看上去真壯美」的話吞回去,對於務實的夏洛克來說,萬事萬物的外觀都不重要,只要有用就好。

  在去到金門大橋之前,公路還經過了青綠綿延的草坪,草坪再向外就是碧海清波,海獅、海鳥還有一些愛好衝浪的人類在水面的嬉戲,看著這生機勃勃的情景,誰會想到作為美麗背景的金門大橋竟然會是一道死亡之橋呢?到2005年為止,已經有2000在橋上一躍而下,之後的數據連美國官方也不再公佈,只知道平均兩個星期,就會有人跳下這如同連接阿斯嘉德與人間的虹橋一樣雄偉壯麗的大橋。當他們死前,他們想到了什麼,是獻祭還是昇華、是毀滅還是涅槃?

  就是冷靜如夏洛克,他在撫摸上這條大橋的骨骼的時候也忍不住激動,說道:「約翰,我喜歡這個地方。這是新世紀的巴別塔。」

  「嗯?」

  「看看這裡,這裡精緻得需要祭品,看看下面,多麼平靜美麗的水面,這很容易產生幻覺,認為在這裡死去是美好的、浪漫的、柔順的、乾淨的。撒旦只需要坐在金門橋下就可以收穫源源不斷的靈魂,就像巴別塔那樣。」

  華生醫生沉默了很久,上帝呀,千萬別打死這個瀆神的小混蛋,才問道:「夏洛克,我和你看的是同一本聖經嗎?」

  「這不是重點!我的宗教信仰這不是重點!」

  「所以?」

  「重點是就算死者之前只是被人攛掇來的,來到這裡之後看到這水面也會堅定自信的想法。」

  「為什麼?」

  「對於心理學,我不熟悉,但是也偶爾看過,人在高處,畏高症的人除外,大部分的人都會跳下去的衝動,一個本來就想死的人更會如此。」

  「那隨便找一個摩天大樓都可以,為何一定要來這裡?」

  「環境的暗示,這裡是自殺者的聖地。我們的宗教並不支持自殺,但在這裡,在這裡環境的暗示下,想要自殺的人會覺得輕鬆些。再看看這水面,它看起來多麼平靜而柔順無害,誰會想到從高空落到水裡面的衝擊力足夠讓人的內臟粉碎呢?」

  「好吧,現在我們知道死者確實是自殺,金門大橋確實是個很適合自殺的地方,還有什麼?」

  「尼克斯。我們必須知道這個尼克斯是誰。」

  「這可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這樣的名字雖然罕見了些,但是就如你們家,不也給自己的女孩兒取了個希臘名字嗎?」

  「她的名字,我們假設是她,尼克斯是個女神的名字,雖然和他的遺言有聯繫,但也不是我注意的原因。而是他們之間的通信,幾乎每天持續一個小時的通話。你能想到什麼?」

  「外遇?」

  」有可能。問題是,一個律師的道德水平會高到因為外遇而自殺嗎?他還是個刑事律師,曾經為各種殺人犯做過辯護。」

  「那不是外遇?而是敲詐?!」

  「可能,不過如果他被敲詐的話,他作為一個律師,還是一個成功的律師,他會首先嘗試解決這個案件,獨立的不為人知的,無法解決的話,他會妥協,不能協商的話,他才會開始焦慮,但是戈爾德夫人沒有提過她丈夫的焦慮症狀,噢,不,戈爾德夫人可能撒謊了,我們另外找個人來問。」

  「戈爾德夫人撒謊了?她看起來可真不像……」

  「我親愛的約翰,她大概不是有意撒謊的,只是出於習慣性地為愛人開脫。」

  「嗯?」

  「我們都忘了她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而天主教對於自殺的態度是很嚴苛的,所以她丈夫之前表達出來的焦慮不安的症狀很有可能被她善意地忽略了。」

  「那麼我們確實應該找個更加客觀點等到人來詢問,興許那樣我們可以得到些更有用的信息。」

  「是的,例如他的秘書,他的生意合作夥伴,你記下來他是哪家律師事務所的沒有?」

  「記下了,戈爾德&佩特律師事務所,在舊金山的市中心。」

  「看來死者還真混得不錯。」

  「是呀,究竟尼克斯是要跟他多少錢才讓他絕望到跳海?真是可怕的女人!噢,夏洛克,你看那邊,塔的旁邊有個警察,我們要不要過去問一下?」

  「好吧,你要就過去吧,我不覺得能問到什麼。」

  華生醫生忽略了這句洩氣的話,走向那個正在站崗的警察,問道:「你好,我們是來調查一週前從這裡跳下去的道格拉斯戈爾德的死亡的,我想請問一下……」

  那個警察聽到一半,粗聲粗氣地打斷了說:「對不起,我不記得了,這裡死的人太多了,我都沒有多少印象了。」

  「先生,你好想一想,就在五天前。」說著,華生醫生掏出了道格拉斯戈爾德的照片,遞到他面前說道。

  那人接也不接照片,直接就說道「哦,先生,你要知道我們幾乎半個月就要看一次跳海,所以很遺憾,我已經習慣了,而後麻木了,我真的不大記得那天的事。」

  「但是那是一條生命,你不能這麼冷漠……」

  「說真的,先生,你不必花費那麼多時間去調查這件事,這樣的事情發生得太多了。」雖然是這樣說,他還是接過照片來看了看,說道:「哦,天呀,是他,我認得他!」

  「那太好了。」

  「他老婆帶著他的照片已經來這裡問過一次,我被她糾纏了將近十分鐘,基本上我記得不記得的都說了,你們是被他老婆委託來的吧。現在我再說一遍,以後別再來問我:那時候大概傍晚四五點的時候,他大概穿著件深色的西裝,這裡跳海的人很多,但是有錢穿高檔西服的就不多了。所以我還記得些,然後就沒了。」

  「沒了?」

  「沒了,他就穿著他的高檔西裝跳海了。我當時看到想的還是天呀,看來金融危機真的很嚴重,連有錢人都過不去了。」

  「他在之前,有打過電話什麼的嗎?」

  「這個,我還真沒有留意,每天在金門大橋上徘徊的人那麼多,我不可能留意著每一個人,等我知道他要跳海的時候,我也趕不及去阻止了。」

  「好吧,謝謝你。」華生醫生先是皺了皺眉,而後又努力擠出一點微笑說道,轉身要離開。

  「最後再說一句,不要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了,根本沒有必要,他就是自殺,無論再調查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就是自殺。」

  「okay,但是他妻子很傷心。」華生停下,回頭說道。

  「好吧,先生,你是個好人。再會了,先生。」警察停下交談,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去。

  夏洛克看著華生走來,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多少,他是在傍晚的時候自殺,跳海的時候穿著高檔西裝,作為目擊者,他知道的還不如我們的多了。」

  「那就走吧,別浪費時間,我們現在去死者生前的律師事務所看看。這該死的,我們連他的屍體都找不到,連驗屍都不能!」

  去到死者生前的律師事務所前面,夏洛克先是站在門外看了看辦公室的裝潢,裝潢簡潔、新派但又不是典雅之處,裡面電話鈴聲響個不停,妝容精緻、穿著時髦的秘書們走來走去,看上去這家運營良好的律師事務所絲毫沒有為它的老闆的死亡而停轉,而是依舊蒸蒸日上。

  夏洛克直接走到前台那裡說道:「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我要見你們的老闆,佩特先生。」

  漂亮的前台小姐職業化地笑道:「對不起,先生,請問你有預約嗎?」

  「這事關你們另一個老闆戈爾德先生的死亡。」

  「那,你們是警方嗎?」

  「不,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做的是通知佩特先生,見與不見,由他來決定。而不是企圖攔下你老闆的客人,這可不是一個好秘書應該做的工作,哦,我明白了,你打算中午和他出去吃午飯,而後你怕我們會用到他太多的時間,而後耽誤了你和他的約會嗎,小女孩?」

  「不,我現在就去通知佩特先生。」前台小姐的臉色紅了又白,惡狠狠地說道。

  「去吧。對不起,女士。」華生醫生趕緊打了個圓場,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是在2007年,英國和美國一起拍了一部紀錄片就叫做《金門大橋》。這部紀錄片就是介紹每年發生在金門大橋的自殺事件,諸位有興趣可以去搜一下看。

第75章 尋找尼克斯

  夏洛克二人被領進了佩特先生的辦公室,等了一會兒,佩特先生就親自前來,看上去也不過30來歲,和他的合作者一般儀表堂堂。華生與佩特先生寒暄了兩句,夏洛克就不耐煩地直入正題,問道:「佩特先生,我想請問一下,戈爾德先生生前是什麼怎麼樣的人呢?」

  佩特先生聽到之後,想起他的合作夥伴,有些沉重地說道:「他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精明狡詐而又有韌性,而且很自律,這些年在他身邊有不少漂亮的小姑娘圍著,但是他連調笑的話都不會多說一句。他長得非常英俊也很有魅力,但卻像個清教徒一樣活著。」

  夏洛克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那他在死前有異常的表現嗎?例如焦慮不安、擔憂等等?」

  「沒有,完全沒有。」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像是陷入了沉思。

  「佩特先生,有什麼事不好說的嗎?」

  「是這樣的,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他確實有些改變。」

  夏洛克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華生亦說道:「請說,這對於他的妻子來說會是很大的安慰。」

  「好吧,福爾摩斯先生。是這樣的,我和他是大學同學,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常常會見他在獨自一人的時候露出憂鬱懷念的神色,但最近這神色卻越來越少,愉悅的神色反而多些。所以我對他忽然間跳了海也覺得很奇怪。」

  「明白了。」本來聽佩特說話時十指併攏、閉目沉思的夏洛克睜開雙眼,說道:「我想要去他的辦公室看一下,可以嗎?」

  「好的,先生,請跟我來。」佩特起來,帶著夏洛克他們去了戈爾德的辦公室,就在佩特的旁邊。

  夏洛克進去,在室內轉了一個圈,和佩特那裡的不同,辦公桌上並沒有放著家人的照片,反而放著兩個清秀少年的合影,還堆著厚厚的公文。夏洛克在辦公桌後面的轉椅上坐了一下,發現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到那張合影。而後他又走到靠窗的牆角處,一把掀起了層層疊疊地堆在那裡的織花絲絨窗簾窗簾,露出底下的一個小巧的保險箱。

  佩特先生見此,有些驚訝地說道:「原來這裡還有個保險箱?」

  「你不知道?」夏洛克問道。

  「不,我之前也進來過幾次,但從來沒有留意過。」

  「很好。」夏洛克蹲下來開始查看這個保險箱,非常明顯第一個數字就是「7」,顯然不會是年齡,那麼是出生年月,有可能,畢竟這個保險箱放的位置非常的隱秘,顯然是用來存放些不大見得光的私人物品,甚至是有些悖德的,如果只是一般的私人文件,夏洛克回頭看了看那排在對面牆上一行鎖著的文件櫃,就是放到裡面也是可以的。

  佩特先生站在旁邊看到這一幕,過了一會兒才有些猶豫地說道:「福爾摩斯先生,不是我要攔著你辦案,只是戈爾德可能會保留著我們公司的機密,所以請你……」

  「暫時還沒有人能夠請我當商業間諜。」夏洛克只說了一句。

  華生補充道:「這樣吧,佩特先生,夏洛克檢查那個保險箱的期間,你可以留下看著。如果有什麼線索的話,還請你保密。」

  「非常感謝兩位,那是當然的。」

  「約翰,你說我把這個搬去醫院找個x光怎麼樣?」

  「什麼?」華生醫生驚訝地說道。

  離開之前,夏洛克問佩特先生道:「你聽說過尼克斯嗎?」

  「誰?男的女的?」佩特先生驚訝地說道。

  「戈爾德沒有提及過?」

  「完全沒有。而且他很愛他的妻子。」

  「是嗎?不見得。」夏洛克想起辦公桌上的照片,說道。

  佩特用奇怪的目光目送著他們兩個離開,想道,偵探呀都不是正常人能當的。

  在經過x光照射,確定內無機關炸彈之後,夏洛克直接以力破巧,把整個保險箱撬了。夏洛克把裡面的資料都扒拉了出來,看了看,臉色不變,但是近在旁邊的華生卻感覺到他的氣場已經有些變化了,有些奇怪地接過夏洛克遞過來的一張圖片。

  華生一看,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上面都是十三四歲的少年的果體照片。這個,華生醫生從來不知道佩特先生口中那個像是清教徒一樣的戈爾德先生竟然是個戀童癖,好吧,十三四歲的少年已經脫離了兒童的範疇了,但是戈爾德這樣的癖好仍然讓人覺得有些變態。

  「華生醫生,你覺得怎麼樣?」夏洛克問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真相竟然是這樣,想必尼克斯就是知道了這點,才訛詐脅迫他的。」

  「有可能。」夏洛克說著,把這些圖片一張一張地排在地板上,說道:「你看,約翰。」

  「怎麼了?」

  「這些孩子,都有一個共同點。」

  華生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打趣道:「都是深色頭髮、綠色眼睛,和你差不多。」

  夏洛克臉黑了,說道:「閉嘴。」

  「放心吧,他們的臉都沒有你這麼長。」

  「閉嘴。你看不出來嗎?這些少年的髮色和眼睛顏色和戈爾德辦公桌上放著的那個相架裡面的其中一個少年一模一樣。」

  「天呀。」

  「還有,照片裡的剩下的那個少年就是年輕時的戈爾德。」

  「他們兩個是一對同性戀人,只是其中一個死了,剩下的那一個一直在思念著對方,因為過度的思念就找了這些照片來?」

  「很有可能。」夏洛克看到華生還有未盡之意,笑著鼓勵道:「繼續說下去。」

  「而後尼克斯就是知道了這一點,來向戈爾德訛詐,最後把戈爾德逼死了。」

  「太棒了,約翰,你長進不少!」夏洛克毫不吝嗇地誇獎道:「佩特說,戈爾德是個很精明的人,你覺得呢?」

  「應該算是吧,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混到年收入120萬美元。」

  「那能跟戈爾德周旋那麼久的尼克斯算是個精明的人嗎?」

  「當然了,不然的話,她就露出破綻,被戈爾德抓住機會反敗為勝了。」

  「那就好,既然這樣一個精明人,提出的價碼會大到讓戈爾德直接跳海都給不起呢?她不擔心人財兩空嗎?」

  「天呀!」

  「一個聰明的訛詐犯首先搞清楚對方的底線,不然很會就敗露。而尼克斯,今天早上,在你和金門大橋的那個保安對話的時候,我打了個電話過去。」

  「怎麼樣?」

  「這個號碼失效了。」

  「她直接毀掉了電話卡?!」

  「是的,難得如此果斷。」夏洛克語氣中帶著些讚賞說道,「還有一個,我想不明白的就是,按道理來說,知道這些舊事的人和戈爾德想必認識很久了,你想佩特作為戈爾德的合夥人還有同學,但還是一點都不知道。那為什麼戈爾德和她有過那麼多次的談話還只能用一個代號去稱呼她,而不是稱呼她的名字呢?。」

  「說不定,這就是他的名字?我們可以去查一查戈爾德的中學同學什麼的。」

  「也只能這樣子了。」夏洛克說道。

  「那麼這件事,我們還是不要告訴戈爾德夫人吧。」

  「隨便你。」

  感謝網絡時代,夏洛克找了家酒店之後,一掛上網就直接入侵了戈爾德曾經就讀的鹽湖中學,翻出了他的畢業照和同學錄,裡面沒有一個女孩子或者男孩子叫做「尼克斯」,甚至連名字裡面有黑暗或者黑夜的意思的都沒有。

  「難道是綽號?」

  「沒有必要,他既然在死前給妻子洩露了這樣一個消息,又何必故弄玄虛?」

  他們又去查了戈爾德的銀行賬戶,發現最近也沒有大額資金的流動,而且正如戈爾德夫人說的一樣,賬面清潔良好,,夏洛克為了保險,還特地聘了個會計來看了戈爾德的賬務一次,毫無破綻,看上去沒有陷入困境的任何跡象。

  走出銀行以後,時間已經快到晚上10點了,夏洛克抬頭看了看滿天星斗,問道:「約翰,你說世界上有沒有人殺人不求回報的?」

  「殺人狂?就像是粉紅女士的那個出租車司機那樣?」

  「不,那個出租車司機是莫里亞蒂資助的,而莫里亞蒂……」他說著就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

  「我不覺得他是個會賠本的人。」

  「那他殺那麼多人幹嘛?連續四個人,差點加上你成第五個了。」

  「掩飾。」

  「啥?」

  「掩飾真正買兇殺人的那個呀,雖然我不知道是誰,這個就要問莫里亞蒂本人了。」

  在夏洛克正在為尼克斯是何人而頭痛的時候,遠在聖莫妮卡,希帕提亞正在給莫里亞蒂削平果。她一邊削,一邊撅著嘴抱怨道:「你怎麼就那麼愛吃呢?真的不用想想節食?」

  「用不著,反正我賺的錢夠我吃好的了。我從來都不做賠本生意。」

  「我才不信了。」希帕提亞聽到這個,感到黑線滿頭,難道邁克羅夫特節食是因為窮得吃不起嗎?!

  「嗯?」

  希帕提亞故意氣他說道:「我之前就聽說過,你以前資助過瘋狂的出租車司機,在鬧市裡面隨機殺人。」

  「怎麼可能是隨機?」莫里亞蒂嗤笑道。

  「哦,我明白了,誰拜託你殺人的?帕特森爵士的妻子?有可能,她丈夫出軌那麼久,真能裝聾作啞當不知道,那不是聖人就是賤、人。珍妮弗威爾遜的丈夫?也有可能,原因同上。還有交通部的副部長?她的政敵大概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吧?至於那個小青年,他的敵人估計也找不上你。」

  「好吧,反正事情都過去了,我告訴你也無妨。實際上,我要殺的是帕特森爵士和珍妮弗威爾遜、不過要區爵士性命的人不是他妻子,而是他的政敵。至於珍妮弗威爾遜,如你所說的那樣,她丈夫委託我殺掉她。」

  「那麼你是出了一個計策就完成了兩單生意?!」

  「當然。」莫里亞蒂得意地說道。

  「你果然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的人。」希帕提亞忍不住讚歎道。


第76章 夏洛克上電視

  夏洛克他們回到酒店,吃了宵夜,剛想要睡覺的時候,性急的戈爾德夫人就打了個電話給夏洛克,問情況怎麼樣了。夏洛克聽了兩句,就把手機直接給了華生,自己則去洗澡換睡衣了。

  華生斟酌著說道:「很對不起,戈爾德夫人,你的丈夫很有可能真的是自殺。」

  「不,怎麼會這樣?」戈爾德夫人泣不成聲。

  「我很抱歉,但是福爾摩斯先生實在做不了什麼。」

  「不,你們不願意幫助我了嗎?」

  「我們只是據實以對。」

  「不,不,道格拉斯他那麼愛我,不會把我一個人扔下的……」

  華生醫生聽了這句,忍不住苦笑,更加溫和地安慰道:「我很遺憾,不過逝者已逝,珍重自身就是對他最大的安慰,夫人節哀順變,不要哀毀過度。」

  「不,不,你們不願意再幫我了。」說著她就掛上了電話。

  「戈爾德夫人,戈爾德夫人……」華生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只得算了,看到洗完澡的夏洛克已經出來爬到被窩裡,把被子捲成了一個圓筒,看上去有點像是他愛吃的中國春捲的樣子。華生醫生見此,笑了笑,也去洗澡了。

  第二天,他們在床上吃完了早餐之後,華生醫生靠在床上看電視,而夏洛克則依舊蜷在被窩裡面,興許在發呆,興許在睡覺,偶爾伸出手來戳戳華生的肚子。華生問他有什麼事的時候,他卻說沒有事。這個,華生醫生暫時大量地把這個當成是情趣了,再來幾次的話,自然是果斷壓倒之。

  但是看到新聞的時候,華生醫生越看臉色越凝重,伸手把半醒半睡的夏洛克搖醒,說道:「夏洛克,看電視新聞。」

  「怎麼了?」夏洛克含糊地說道,而後直起身來看電視屏幕。

  屏幕上正播放著一則新聞,戈爾德夫人正在上面聲淚俱下地說道:「你們都說我的丈夫是自殺的,我相信他不會這樣做,他絕對不是個懦夫,我已經委託了英國最出名的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來調查這個案件。我相信憑藉福爾摩斯先生的才華,我丈夫的冤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以後還有關於戈爾德先生生平的介紹、還有夏洛克的介紹等等。

  夏洛克看完這一段新聞,怒極反笑,露出個陰測測的笑容說道:「這是威脅我?」

  華生看到這樣一個笑容,心裡卻是暗驚,想道他和邁克羅夫特果然是親生兄弟,一受刺激笑出來的樣子真是太像了,就說道:「你生氣了?我們可以不接這個案子的。」

  「怎麼會呢?我當然會接,還會盡我所能。」夏洛克笑得眉眼彎彎地答道。

  實際上,連平日脾氣溫和的華生看了這個新聞之後也是一肚子氣,這是用輿論威逼夏洛克一定要接下這個案子,還一定要辦好,不然的話,名望掃地,戈爾德夫人做事真夠狠的。

  這時候,房間裡的電話響了,夏洛克說道:「約翰,到了。」

  「嗯?」

  「記者們到了,你去接電話,我去換衣服,我很有興趣在樓下跟他們說兩句。」

  「?!」夏洛克不會被刺激得抽了吧?一向厭惡記者和媒體的夏洛克居然願意和他們接觸?!華生想道,還是認命地接過電話,果然前台工作人員說的就是後面又是一堆記者圍著,得想想這下子該如何脫身,他說道:「我知道了,這樣子吧,福爾摩斯先生很樂意在樓下大堂跟他們說兩句。」

  「知道了,華生先生。我們會安排的了。」

  「好的。」掛了電話,華生也開始換衣服了。

  下到樓下,夏洛克雖然還是有些桀驁與疏離,但還是安分地站在麥克風後面說道:「關於這個案件,我確實有些收穫。戈爾德先生生前有個同性戀人,不過這個同性戀人已經去世多年了,不過戈爾德先生是個長情之人,為了紀念他的戀人,特地蒐集了很多和他的戀人體貌特徵相似的少年的果體照片。」

  話音剛落,一室俱靜,在場的記者們先是安靜了幾秒,而後爆發出更大的熱情,追問著更多的細節,但是夏洛克已經懶得在說什麼,轉身就要離開,華生趕緊跟上。

  這時候,一個嬌小的身影擠進記者的包圍,向著夏洛克的方向走去,一邊辛苦地前進著,一邊大喊著;「我是安妮戈爾德,夏洛克福爾摩斯,你站住!你不能誣陷我丈夫的清白……」

  夏洛克像是聽到了什麼,停下回頭看了看,而後就毫不猶豫地繼續離開了。

  從酒店的後門鑽出來,夏洛克和華生相對大笑,之前他們被媒體逼得躲在酒店裡面那麼多天,心裡不可能沒有氣,現在利用了媒體一次,氣也消了些。而被安妮戈爾德耍了的鬱悶之心也痛快了很多。她是要夏洛克沒臉,夏洛克就直接讓她毀容,真是暢快之極!

  「夏洛克,我們現在去哪裡?」

  「哪裡不能去?我們在市區逛到中午,而後那些記者就該走得差不多了。再說,我付了500美元讓前台的那位小姐幫我們留意了。」

  他們兩個才走了不到五百米遠,夏洛克就接到個電話,電話裡說道:「你好,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嗎?我們有些事要請教你。」

  「你是誰?」夏洛克一邊說著,一邊和華生一起拐進了旁邊一家小咖啡館,找了個角落坐下。

  「我是國土安全局的法律顧問。」

  「哦?」

  「是這樣的,最近我們有一個屬下也原因不明地自殺了,我想請你參與調查。」

  「軍方成員?」

  「不完全算是吧,他只能算是本局的一個僱員。」

  「為了一個僱員,國土安全局的法律顧問居然親自打電話給我?邁克羅夫特和你的私交已經好到這個程度了嗎?」

  「這個,這個案件雖然有些疑點,但是我們的人員還是能夠調查出來的,我們找你更多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我沒有幫人掩飾的習慣,再會。」夏洛克說著就掛了電話,而後把手機擱在桌面上,眉飛色舞地說道:「約翰,想吃什麼?隨便點!今天我付賬!」

  華生醫生默默地看了一下菜單,想道,這裡連啤酒都不提供,除了蛋糕還是蛋糕,你想讓我吃什麼?而且我們才吃了早飯不過2個小時,難道在這裡吃蛋糕吃到中午嗎?

  夏洛克看都沒有看菜單,而是看著手機,數著數,「1、2、3、4……」數到10的時候,電話又響了,夏洛克還是繼續數著,數到15的時候才接電話,說道:「你好?」

  「福爾摩斯先生,這個案子我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請你看在美英兩國的關係,還有令兄和我之間的交情……」

  「哈、哈、哈!」夏洛克乾笑了三聲,而後說道:「我從來不知道我有那麼重要?!卷宗給我,趕走那些圍在我的酒店外面的記者,並且滿足我的要求。」

  「好的,福爾摩斯先生,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們都會滿足。」

  「合不合理是由我來定的,就這樣吧。」

  「好吧,下午兩點前我會讓人把卷宗拿過來的。還有一個,為了避免卷宗的洩露,我們會在你入住的酒店安排保安。」

  「你們要監視我?」

  「是保護。」

  「隨便你。」夏洛克對於被監視很習慣,他哥掌控狂的症狀已經到了晚期。

  對方還想要多說幾句,但被夏洛克乾淨利落地掛掉了電話,跟華生說道:「你說怎麼會有人這麼蠢?我現在才知道為何邁克羅夫特能夠掌控兩國的情報部門了,不是我軍太強大,而是敵軍太白痴。」

  華生醫生沉默了一陣子說道:「夏洛克,有新案子了?」

  「不能說是新案件,一樣是原因不明地自殺了。」

  「可憐的美國人。」

  「別可憐他們了,有一個好消息,我們不久就可以回去了,並且不需要再擔心被記者圍著。」

  「太好了。」

  「那我們就結賬吧。」

  「……夏洛克,我們什麼都沒有點。」

  「……那走吧。」

  在夏洛克被記者圍攻,一早跑出酒店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無所事事的莫里亞蒂也在看電視,他本來是習慣一邊看,一邊點評的,但是希帕提亞已經累得靠著他身上睡著了,他也就沒有點評的動力,只是安靜地看電視。

  直到他看到一條新聞,夏洛克居然出鏡了?!他以前連拍照片都要遮住頭。他趕緊拉了拉希帕提亞的袖子。希帕提亞抬頭迷糊說道:「怎麼了?」

  「你哥居然上電視了。」

  「我哪個哥?邁克羅夫特嗎?雖然可能性很少,但是他偶爾也會充當交通部要員上一次電視的。」希帕提亞彷彿還沒有睡醒,依舊迷糊軟糯地說道。

  「不是他,是夏洛克。」

  「什麼?!」希帕提亞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他闖禍闖到超出英國,走向全球了嗎?
我不想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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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尼克斯女神

  希帕提亞聚精會神地看完那段新聞,一個案子?!不明原因自殺?!這聽上去怎麼和莫里亞蒂之前弄出來的服毒自殺的案件那麼像?

  她疑惑地看著莫里亞蒂,很想問一句你是怎麼在我的眼皮底下把消息傳遞給你的下屬而後在美國殺人的,但發現莫里亞蒂本人也在緊緊盯著屏幕不放,過了一會兒,他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說道:「一點長進都沒有,太可惜了。」

  「你找到她了?」

  「算是吧。」莫里亞蒂收起笑意,說道:「這很像是愛麗絲伯勞恩的手法。她很喜歡這項工作。」

  「謀殺而已。」

  「不,這是清理,她認為是這樣的。」莫里亞蒂又帶上了漫不經心的笑,語調溫柔地說道:「我最親愛的希帕提亞,你該明白,她很危險,而你的親兄弟卻一無所知地捲入其中,在此危急之際,興許我們會合作的可能了。」

  希帕提亞頓了頓說道;「先生……」

  他躺在床上,以及運氣唱起了美聲:「怎麼了?難道你還要去問你哥哥嗎?我記得你已經成年了~~~」

  「不,合作不是問題,我有這個權限,問題是你能正常點說話嗎?你嚇到我了。」

  莫里亞蒂聞言一窒,伸手揉了揉臉,委屈地說道:「希帕提亞,你太打擊我的自尊心了。」

  「?!」希帕提亞此刻感覺有點囧囧有神,他這是住院太久抽了嗎?

  「好吧,希帕提亞,給我辦出院,我要去金門大橋看一看。」

  「你的腿!」

  「輪椅。」

  「我再去問一下醫生。」

  「好吧。」

  「乖,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得問一下夏洛克他們究竟怎麼了?」希帕提亞說著走到外面走廊的開闊之處。

  第一個電話過去,「this mobile is busy」,再打一個過去終於接通了。希帕提亞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夏洛克,你們現在在舊金山覺得怎麼樣?」

  「還好,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了,正好我剛剛才接了國土安全局的案子……」夏洛克把案件的大略說了一遍,而後說道:「還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莫里亞蒂來美國的原因是要追查叛徒」她聽到電話另一端傳來的那一聲嗤笑,也忍不住微微笑道:「他追殺的這個人,據說是世界上最年輕的催眠大師,名叫愛麗絲伯勞恩。」

  「消息確切嗎?」

  「我去查過,她的資料被換了不少,不過她是倫敦大學心理學專業高材生這一個還沒有換掉,我又調了holmes系統的資料,發現她在五年前和一單命案也有些聯繫。」

  「你知道多少,都說。」

  「好,但是這些資料真假夾雜,實在讓人頭痛。」希帕提亞把愛麗絲伯勞恩的資料都告訴了給夏洛克。

  夏洛克聽完之後,沉吟一陣才說道:「你去告訴莫里亞蒂,我現在追查的凶手自稱尼克斯。」

  希帕提亞聽到這個,心裡一怔,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知道了。」

  回去之後,希帕提亞把這個自稱告訴了莫里亞蒂,莫里亞蒂聽到之後,冷笑一聲道:「尼克斯,好名字,好膽量!」

  希帕提亞心裡暗笑,《荷馬史詩》裡面記載:尼克斯地位崇高、降伏一切,讓天父宙斯心生敬重,俯首避讓。這樣一個自稱足夠刺激莫里亞蒂的神經的了,被反水的屬下這樣暗示,個中滋味想必妙不可言。這下子,莫里亞蒂對於追捕愛麗絲伯勞恩想必就會更加上心,夏洛克要從他這裡得到資料也就更加容易了。

  掛了跟希帕提亞的通話,夏洛克對華生醫生說道:「我們走吧,下午兩點就有人送卷宗來。」

  「嗯,有什麼好消息嗎?」

  「有些有趣的事情。」夏洛克說道。

  回到酒店,國土安全局的人果然信守承諾把那些記者都趕走了,酒店大堂非常安靜。但是夏洛克他們剛走進去,原來等在角落裡的戈爾德夫人就衝過來說道:「夏洛克福爾摩斯,你居然這樣誣陷我的丈夫,你是個騙子,你是個小人!」

  夏洛克翻了個白眼,直接走人,他的修養還不允許他做出和女人對罵的事情來,只好忽略她了。華生醫生也不願意和她糾纏,舉手招來大堂裡的服務員,讓她們把戈爾德夫人攔著,而後才說道:「福爾摩斯先生查出來的都是真相,你可以去跟佩特先生要回你丈夫生前留在辦公室的私人物件,而後在其中一個保險箱裡面就會發現證據的了,我們都收得好好的,一張也沒有遺棄。」說完,他也走人了。

  夏洛克等在電梯那裡,笑道:「我的老好人華生,你也受不了了?」

  「紳士風度也是因人而異的吧。」

  「說的不錯。」說著兩人就回去了。

  到了下午兩點的時候,卷宗也送來了,夏洛克踢掉鞋子,抱著厚厚的卷宗,盤腿坐在床上,翻開一看,克里斯托弗亞當斯,一個直接隸屬於軍方的黑客,明面上的身份是一個遊戲開發員,家住在聖塔克拉拉縣郊外的一家別墅。夏洛克喃喃說道:「我得去他家看一下,約翰,出去大堂喊一聲,告訴國土安全局那些人說我們要去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家。」這兩個案件是否有聯繫,還是只是巧合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華生聽到這句,無奈地看向那個靠在門邊當著一直盡職盡責地擔當者小真空的探員,那個探員點點頭表示明白了,而後就出去安排。

  聖塔克拉拉縣的所在地就是世界著名的硅谷所在,克里斯托弗亞當斯作為一個計算機人才住在這裡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夏洛克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亞當斯宅的大門外還站著一個身著黑衣的青年男子,和照片上的克里斯托弗長得有些相似,想必就是他的哥哥了。

  夏洛克上前伸手說道:「想必你就是大亞當斯先生了。」

  「是的,警方的人通知我今天會有人來過問克里斯托弗的案件,我就在這裡等著了。」

  「好。關於你的弟弟,他在死前,有什麼異常嗎?」夏洛克亟不可待地開始提問。

  「夏洛克,我們可以進屋子裡面再談嗎?」華生打斷道,向著亞當斯先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是的,快請進來吧。」亞當斯先生趕緊掏出鑰匙開門讓他們進去。

  進到裡面,亞當斯先生還是先倒了兩杯水給他們,而後才開始說道:「說真的,我以前和我的弟弟的關係有點疏遠,現在想來,真是後悔。他喜歡電腦,不喜歡出門,更不喜歡運動,我和他剛好相反,所以可以說沒有多少共同語言,特別是他搬到這裡來之後。我們的關係更加疏遠了。」

  華生醫生看了看亞當斯先生的健康膚色與健美身材,再回想一下照片上死者蒼白的膚色以及虛胖的身材,很能理解他們疏遠的原因,一個在運動場上揮汗如雨,另一個在室內玩魔獸世界。

  夏洛克聽到亞當斯先生綿綿不斷地開始回憶起自己的親弟弟,有些不耐煩地頭一仰,長腿一伸,靠在沙發上開始開始發呆。

  最後亞當斯先生終於說到最後:「所以,他所有身心都放在網絡上和電腦上,其實我也很奇怪,他是那麼一個不愛出門的人,居然能夠跑到去舊金山跳海,這真是無法想像。他願意出門進行一次採購,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夏洛克聞言,睜開眼睛,抬起頭說道:「他的電腦在嗎?」

  「在。」

  「我們可以去看看嗎?」

  「隨意。」

  夏洛克進去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書房,發現裡面堆滿了各種動漫人物的布偶或者塑像,甚至連坐墊都印著個身穿網格狀紅衣的健壯男子。亞當斯先生看到夏洛克要開克里斯托弗的電腦,阻攔道:「福爾摩斯先生,你要幹什麼?」

  華生醫生解釋道:「找出他死亡的原因。」

  「因為電腦?」

  「不,電腦只是載體,我們要電腦上的資料。」

  在他們談話期間,夏洛克已經開了電腦。作為一個程序員,電腦上設有各種密碼保護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同時,這個程序員還是個童心未泯的人,開機的時候,小熊維尼蹦跳著在屏幕上經過,而後就是開機密碼。

  夏洛克見此,抱怨了一句:「沒有帶自己的電腦來,這次要麻煩些了。」說著從衣袋裡掏出了一個移動硬盤連接了上去,直接點開程序的控制框,打了幾串代碼上去,程序自動運行開始機械性地試密碼。

  華生醫生看到又是白屏上帶著密密麻麻的代碼,就覺得有些頭疼,你好歹也收斂些,不要在人家兄長就去黑了人家的電腦呀,回頭看了看亞當斯先生,發現他臉上一片茫然,幸好他都看不懂。

  用了半個小時,終於密碼通過了,夏洛克還是不敢放鬆,成功地找出了幾個小陷阱,有驚無險地打開了電腦上的文件,他很快就找到一個標著「尼克斯」的文件夾,心裡一喜,太幸運了,這兩個案件居然真的是有聯繫的,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有十多個視頻,隨意打開一個,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芭蕾舞服的女人在裡面跳芭蕾舞,看上去像是天鵝湖,背景音卻是一男一女的對話聲。

  亞當斯先生聽到之後,驚道:「這是我弟弟說話的聲音。」

  夏洛克聞言,說道:「那女的那個應該就是尼克斯了。而後這個女孩子是誰?也和尼克斯有關嗎?」

  華生醫生看了那視頻一眼,說道:「我不覺得她和尼克斯會有聯繫。」

  「你認識視頻上的女人?」

  「認識。」

  「誰?」

  「娜塔莉波特曼。」

  「啊?聽上去,你覺得我應該認識她,但是我對她一無所知。」

  華生醫生無奈地說道;「她是一個電影明星。」

  「那也不代表她就毫無嫌疑,她是死者給我們的線索。」

  華生醫生無語了,夏洛克完全不懂宅男那顆愛yy的心。


第78章 據說那是仙后座

  華生醫生看到夏洛克好像真的要打個電話去問這位電影明星是否涉及了命案的樣子,立刻解釋道:「你看到的這段視頻是在一部電影裡截出來的。這部電影則是世界公映的,所以……」

  「所以,她和這個案件應該沒有關係嗎?而她出現在這裡,更多是因為聯想。克里斯托弗亞當斯聯想到她?」夏洛克說道。

  「大概吧。」華生醫生唯唯道。

  夏洛克關掉這個視頻,又打開了另外的幾個,華生雖然不是電影迷,也能分辨出好幾部幻想類的電影,其中有美麗神秘的女巫、有強大美豔的女王、倔強叛逆的貴族少女等等。

  華生醫生跟夏洛克一一解釋了這些女主角之後,夏洛克嘲諷地笑道:「這種愛慕,倒真是符合愛情最初的含義。」

  「啥?」

  「地位卑下者對貴婦人的mind love。」

  華生醫生無言了,過了一陣子才說道:「你怎麼知道的?我以為你不會是個語言學者。」

  「我確實不是,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好吧。」

  「夏洛克仔細聽了一會兒背景音,而後就把聲音都關掉了,才說道:」我們現在先看人,再聽。」說著,一下子打開了十多個視頻,而後開始拿筆在紙上寫視頻裡的女主角的異同點,寫完之後,才說道:「這些女人應該算是死者對於尼克斯的想像的具現化我們可以假設這只是尼克斯的對於自己形象的虛構,也可以假設她和這些都有聯繫。克里斯托弗可能不敏銳也不聰明,但是和尼克斯談話這麼多次,總還是有些印象,憑這些印象找出來的這麼多的視頻,裡面表現的一些共同點很有可能就是尼克斯表現出來的特點。所以,華生醫生,你來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華生醫生舔了一下唇角,而後看一下站在旁邊的亞當斯先生,一邊看著視頻,一邊說道:「死者選擇這些女人,她們在電影裡面的角色一般都比較富有古典美。好像這個《天鵝湖》,星戰女王什麼的,都很有古典美。」

  「繼續。」

  「還有就是她們都很漂亮,非常漂亮。」

  「是的,還有呢?」

  「都很神秘,像是女巫什麼的很神秘。」

  「還有呢?」

  「沒有了。」

  「好吧,約翰,你剛才只是看了,沒有觀察更沒有分析。首先,她們的衣著都是以深色為主,其次,她們的職業,就你剛才說女巫、女王什麼的,都是偏向貴族,跳芭蕾舞的除外,不過這是天鵝湖,其實黑天鵝也是一位公主。其次是性格,殘忍強大但是誘人。」

  「太棒了。」

  「還有一個,我們需要排除的,究竟是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偏好歪曲了尼克斯的表現,還是尼克斯故意引導他這樣想的。這些都只是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想像。現實中尼克斯,可能只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現在正在準備一家三口的晚餐,晚上才開始她的殺人行動。哦,是的,晚上,我看戈爾德的電話記錄時,他和尼克斯的對話就通常都在晚上,而戈爾德夫人不曾提及過。這很有趣,算了,沒關係了,和案子的聯繫不大。」

  華生聽完他滔滔不絕的一段話之後才說道:「我不這樣認為,夏洛克。」

  「嗯?」

  「如果戈爾德夫人真的隱瞞了你,那誰知道她究竟隱瞞了多少。」

  「她對他的丈夫有種瘋狂的愛慕和崇拜,不用別管她。我們還是繼續吧。這麼說,深色的衣服很可能是因為每次尼克斯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都是晚上?真是不靠譜的推測,約翰!你能想到嗎?我也要像蘇格蘭場那群人一樣靠這些來推理了?!」夏洛克有些委屈地說道。

  「夏洛克,我相信你。」

  「我知道,你一直都相信我。」夏洛克說著,很快又調節過來,繼續富有熱誠地在紙上寫寫畫畫,寫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尼克斯表現出來的特質之一富有教養。也就說受過良好的教育,學識是很難偽裝的,她不可能一邊查字典一邊和人通電話,自學成才的有,不過可能性略低,先放下。至於年紀,這個就忽略吧,想想死者的年齡,很難要求他對一個富有教養、學識淵博的老太太有很大的好感,所以他想像出來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夏洛克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畫的圖給華生醫生看,上面畫著一個小小的火柴人,還有正方形的黑色裙子,旁邊用箭頭指向幾個形容詞:elegant?(高貴)、well educated(良好教育、female(女性)、curl(殘忍)、傲慢(pride)

  華生醫生看完之後,才說道:「要不加一個神秘的?」

  「也可以。」夏洛克說著添了上去,而後說:「我們開始聽那個音頻吧。」說著,他就點開了時間最早的那個,而後一個一個地聽下去。

  音頻裡的女聲非常溫柔而低沉,微微帶著點沙啞,就像海浪拍上沙灘的聲音,她說的並不多,寥寥幾句,倒是克里斯托弗亞當斯說的多些,等克里斯托弗說到比較重要的事的時候。華生醫生按停下了,看向一直在旁觀的亞當斯先生,說:「先生,這些很有可能是國家機密,請你出去一下,好嗎?」

  「我的弟弟就是因為這些而喪命的嗎?」

  「暫時還不知道,請你出去吧。」

  「好吧。」亞當斯先生雖然有點激動,但還是出去了。

  之後的幾段音頻,華生醫生覺得自己未來一輩子都不會想和美國政府打交道了,克里斯托弗對於尼克斯女神非常的忠誠,令人感動地忠誠,他坦率地講了他曾經為美國軍方設計無人駕駛的程序,結果就是美國軍方用這個程序在阿富汗殺了上完平民,他滔滔不絕地說著,說著說著就痛哭失聲。

  尼克斯女神沒有絲毫的動容,依舊是溫柔而低沉的嗓音,像是一個旁觀者那樣,沒有開解,也沒有安慰,她說的更多的是:「說下去。」

  到最後,克里斯托弗說道:「謝謝你,尼克斯。」

  「我也很高興能夠幫到你了。」這句話倒像是帶了更多的人氣,微微帶著點促狹的笑意。

  聽完這一段之後,夏洛克停下來了說道:「看來尼克斯沒有用電腦調整過自己的聲音。也是的,對於有心理疾病的患者來說,人聲是最好的撫慰。」

  華生醫生的臉有些蒼白,說道:「夏洛克,這太可怕了。」

  「嗯?」

  「這些事都是真的嗎?」

  「你說無人機的事情嗎?很有可能。」

  「好吧。」華生醫生有些頹然地坐了一會兒,回過神,看到夏洛克隱隱帶著點擔憂的眼神說道:「算了,我沒事了。我是入侵過阿富汗的老兵,畢竟無人機確實幫了我的戰友很多。」

  夏洛克聞言微微一笑,想要繼續聽下去。這時候,亞當斯先生敲門之後進來說道:「對不起,兩位,現在已經快到晚上9點了,需要我為兩位準備客房嗎?」

  華生醫生看了看手錶,說道:「夏洛克,我們可以把這些都帶走。」

  「好。」說著,夏洛克又拿了個記憶棒出來,把東西都複製過去。

  華生醫生則向亞當斯先生問道:「請問附近有酒店或者旅館嗎?」

  「當然有了,這附近有不少大公司了,據說谷歌公司的總部就在附近,你們出去找總會找到的,不過你們真的不需要在這裡過一夜嗎?」

  「不用了,我們出去住就好。」

  等夏洛克收拾好,出去之後,他們抬頭看向加利福利亞的夜空,這裡以前是果園和葡萄園分佈的地區,現在的綠化還保持得不錯,感覺星空也要比常年陰雨的倫敦更加明亮。夏洛克也難得欣賞了一下天空的美景,說道:「多漂亮呀。」

  「是的,那是仙后座。」

  「qaq」夏洛克一臉無語地看著華生,說道:「這些不重要。」

  「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聽說仙后座是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的最明亮的星座而已。」

  「!!」夏洛克聽到這個,又高興起來了,指向對面那家中餐館說道:「我們吃晚飯吧,我請。」

  「我早就餓壞了。」

  在夏洛克和華生跑去硅谷的時候,希帕提亞依舊在醫院裡照顧在床上養傷的莫里亞蒂,閒著也是閒著,希帕提亞就跟他打聽愛麗絲伯勞恩的事,竭力要把她的詳細資料都挖出來,確實信任一個反派boss是一件很愚蠢的事,但能夠得到一點線索也好,就算是錯誤的線索,也要真假交雜才能騙得過希帕提亞。她問的是:「那她在你面前是怎麼表現的?怎麼會狂妄到給自己去這樣一個自號?」

  莫里亞蒂聽到希帕提亞的問題之後,表情木了木,他應該怎麼描述愛麗絲伯勞恩看自己的眼神呢?那是名醫看到疑難雜症,餓了三天的人看到牛排的眼神,每次他被這樣的眼神看得背上發寒的時候,就把這妹子打發出去。誰知道,在有一次被敷衍打發之後的妹子那麼有性格居然跑到美國來了?!明明以前撿到的塞巴斯蒂安莫蘭是那麼的正常,這個妹子就那麼的詭異?!莫里亞蒂對此也無語了。


第79章 上帝保佑終於發文了

  夏洛克和華生在聖塔克拉拉隨便找了家酒店睡下了,第二天,就回到舊金山去,讓國土安全局的人找了個值得信任的心理學家來,三個人一起在房間裡面花了一天的功夫把這些音頻聽了一次又一次。

  那位心理學家對於尼克斯女神驚為天人,聽完之後,連連說道:「這是塞壬的歌聲。我從來沒有聽過比她更美麗的聲音,也沒有比她更善解人意的人了,她的話語都充滿了同情和關心。」

  「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夏洛克看向華生醫生,用眼神表達了這個意思,這個白痴究竟在說些什麼,我怎麼絲毫聽不出她的同情和關心?

  華生醫生默默地看回去:「興許心理學家都有特異功能。」

  夏洛克自動忽略了這位心理學家的抽風,把聲音放大了,跟華生醫生說道:「聽聲音來說,她說了不止一句長句,但是沒有喘氣,呼吸聲聽上去也沒有雜音,尼克斯顯然是個健康的年輕女士。還有,她和美國人的說話方式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她是個英國人。同時從她謹慎而文雅的用詞,與聽上去很富有邏輯和條理,但一思考就明白純粹是為了把人繞暈的談話方式,可以確定她確實受過很好的教育,而且這種說話的腔調。」後面的那句有些意味深長。

  「嗯?」

  「你不覺得這和英國65萬的文官的說話方式都很像嗎?」

  「咳咳,也許吧。」華生醫生看了看還沉迷著的心理學家,說道:「你在暗示些什麼?」你不會是想說這位變態女士是文官出身的吧?咳咳,我們的文官系統不是用來培養變態的!!!

  夏洛克無辜地說道:「我什麼也沒有暗示,我只是覺得她說話的腔調和某些人很像,而我和他們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長達17年,這令我印象深刻。」

  華生醫生想到,這是他哥還有他妹子?!他明明很愛他哥和妹子嘛,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傢伙。

  夏洛克繼續說道:」這位女士很有可能出身於英國的文法中學抑或其他的女子貴族學院。對於女子學院,我只熟悉一家,就是希帕提亞讀的那家。不過這位女士裝腔作勢的水平還沒有能夠從羅亭中學畢業吧。」

  華生醫生自動忽略掉夏洛克後面那句對自己妹子的水平隱隱讚賞,直接問道:「那她可能是文官出身嗎?」

  「一般來說不會的,每年8w英鎊的工資會迅速讓天才墮落成官油子的。」夏洛克說道,「可能她的父母是文官出身。」

  「好吧。」華生醫生說著,戳了戳快要抱著音箱流口水的心理學家。

  心理學家不捨地關掉了音頻,斟酌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位女士很偉大,她是一個天才。可以說,她幫助當事人解決了心中的鬱結,只是通過語言,她沒有通過文字或者圖畫等輔助手段。當然了,很遺憾,她選擇了一條很可怕的道路,她在為人解決問題的同時,對她的當事人進行了催眠。」

  「如何催眠?」

  「下指令,受術者完成動作,給予獎勵。」

  「這聽上去像是在馴獸。」華生醫生點評道。

  心理學家聽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確實有點像。」

  「那麼在這裡,死者可以得到什麼獎勵?他要殺死他自己!」

  「獎勵通常都不是物質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兩位先生,即使你們不是幹這一行的,但也能聽出死者抑或當事人在這位女士的安慰下,心情輕快了很多,這已經是她給予的獎勵了。而且到了最後,對於死者來說,死亡也是他們的獎勵。」

  「我沒有聽懂。」華生醫生聽到這個,驚訝地說道:「請你說得明白點。既然他們的心情愉快了,為何還要跳海?!」

  「你們聽不出來嗎?尼克斯女神給他們帶來了宗教的狂熱,讓他們覺得自己有資格去淨化這個世界,並且從我做起。指令是淨化這個世界,行動就是跳海,而獎勵則是心理上的安慰。」

  「這麼說,尼克斯讓他們認為自己是個人渣,而後他們就死而無憾地去死了?」

  「差不多吧。」

  「那他們為何還要覺得心情愉快呢?按道理來說,他們如果道德感真的這麼強的話,他們應該時時陷於對自己的譴責之中。」夏洛克說道。

  「他們的道路確定了,所以沒有迷茫與苦惱。」

  夏洛克聽到這個,皺眉說道:「這聽起來真像是在聽告解,我們的凶手不會是個修女吧?!無論如何,我們現在可以確定尼克斯犯了一級謀殺罪了。」

  心理學家聽到這個,連連擺手說道:「不,不,這不能夠,這只能算是醫療事故。是的,應該算是醫療事故,如果每個心理醫生給人治病的時候,都要面對謀殺的指控,那麼這世界該多可怕呀?!」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忙說道;「但是,你剛剛也說了,她這是催眠。」

  「陪審團不會相信的,你也別想我會上庭給你們作證。」

  夏洛克他們聽到這句,盯著那個心理學家不放。他卻只是瑟縮了一下,說道:「你們的證據不足。」

  「好了,你可以走了。」夏洛克想了想,開門說道。

  「好的,再會。」他夾著包,跟著國安局的人離開了。

  華生醫生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

  夏洛克沒有回答,拿出從希帕提亞那裡拐來的關於愛麗絲伯勞恩的資料,開始進行比對,文法中學出身,小貴族,受過良好的教育,曾經是倫敦大學的心理系高材生,大部分都是能夠對上的。這麼說,尼克斯等同於愛麗絲伯勞恩的可能性高達8成,夏洛克想道,現在我要做的事通過海關和移民局追查愛麗絲伯勞恩的下落。

  他想著,給國安局的法律顧問打了個電話去,問道:」我要追查一個英國來的女孩子愛麗絲伯勞恩。她是心理學家。」

  「好的,我會盡力的,還有我最想知道的是,克里斯托弗亞當斯掌握的那些資料究竟有沒有洩露?」

  「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基本上都漏清光了。」

  「啥?那個叛徒!」

  「還有一個,我要求得到道格拉斯戈爾德生前的電話錄音。」

  「你瘋了吧?我們沒有這玩意兒!」

  「先生,你我心知肚明。」

  「這是公民隱私。」

  「為了反恐!」

  「不。」

  「先生,你找我來調查克里斯托弗亞當斯,不就是因為他有效地規避了你們的電話監聽,直到他死後才被發現嗎?」

  「這個,我……」

  「難道不是?還是你們早就發現,想借此來一網成擒,結果,砰!那個傢伙跳海了。」

  「我沒有那個權限。」

  「權限不是問題,我記得你們這個計畫是和英國合作的,對吧?」

  「是的。」

  「名字。」

  「我們不允許非官方人士參與。」

  「官方身份而已,我很快就可以弄到手的。名字。」

  「棱鏡。」

  「非常感謝你,先生。別忘了愛麗絲伯勞恩」夏洛克說著,掛掉了電話。

  而後,他又迅速地撥了個電話出去,說道:「我親愛的哥哥,晚上好。」

  「晚上?!夏洛克,現在這裡是凌晨3點。」邁克羅夫特氣喘吁吁地答道。

  「我很遺憾打斷了你們的運動。」夏洛克想到了些什麼,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笑意說道。

  「你最好是有點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不然我一定會把你的名字按到南極考察隊的名單裡面,到時候你就帶著你的放大鏡和頭骨先生去和企鵝們玩偵探遊戲吧。」

  「不是熊嗎?」

  「是企鵝,夏洛克,你該去補習地理了。」

  「無聊,好吧,我要參與棱鏡計畫的授權!」

  「oh,god!誰告訴你的!」邁克羅夫特驚悚地說道,那聲音彷彿是他被醫生宣佈接下來三個星期都要做牙醫檢查。

  「國安局的法律顧問。」

  「那個白痴,他真的以為奧巴馬寵著他就能為所欲為嗎?!」邁克羅夫特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句話聽上去怎麼這麼有歧義?!一定是我聽電話的方式不對,夏洛克說道:「我要授權。」

  「我明天要發信給希帕提亞的。」

  「不能現在嗎?」

  「我親愛的小弟弟,如果你學過歷史就知道,即使我們在冷戰期間,我們的軍隊依舊還是週末休息的。這就是英國人,即使奧林匹亞山在我們面前崩塌,我們也能喝下午茶。所以別這麼著急。「

  「我更願意用另一個詞來形容這種現象。」

  「嗯?」

  「官僚主義,效率低下,人浮於事,諸於此類吧你可以自己想像的。」

  「你剛剛侮辱了英國的65萬文官。」

  「嗯,包括你。」

  「閉嘴,我明天會發信給希帕提亞的,沒有事情了吧?

  」如果你能查一查愛麗絲伯勞恩的下落就更好了。」

  「又是她?!希帕提亞前幾日打電話過來問候她的老大哥的時候順帶問了。」

  「我希望要詳細的書面化資料。」

  「你跟希帕提亞說吧,她有授權。」

  「好的,晚安,我親愛的哥哥,順帶向雷斯垂德探長問好。」夏洛克說著,掛掉了電話。

  邁克羅夫特躺在床上,有些呆愣地看著忽然間掛了的電話,看向旁邊說道:「格瑞戈,夏洛克那個小混蛋說要向你問好。」

  雷斯垂德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說道:「上帝保佑他的靈魂。」

  「我們不繼續嗎?」

  「睡覺!」

  「……」嚶嚶嚶。



第80章 她死了

  夏洛克掛掉電話之後,向著華生非常得意地笑,彷彿在說:看我幹得不錯吧。

  華生醫生從剛剛受到的驚嚇裡面回過神來說:「夏洛克,我忽然間覺得你能活到這麼大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嗯?」

  「你哥居然可以忍受你那麼久不掐斷你的小脖子,該說你命大還是你哥心胸寬廣。」

  「他不會的。」夏洛克一笑,開始熟練地賣萌。

  華生醫生腹誹,我明白的,你這個惡意賣萌的小混蛋,弟控晚期的大英政府肯定不捨得動你一手指。

  夏洛克賣萌完畢,又重新翻著手上的案卷,翻了一會兒才不得不丟下說道:「我們還是先幹點別的吧。」

  「怎麼了?」

  「資料太少,而我的大腦就像是空轉的引擎一樣,沒有足夠的油料,根本無法前進,我什麼都得不到。」

  「還不夠嗎?」

  「是的,正如那個膽小的心理學家說的,證據不足。就算證據足夠,我們也找不到她。」

  「不是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尼克斯了嗎?」

  「是,那又怎麼樣?她住在哪裡?她從事什麼職業?她長什麼樣子?除了她的聲音,我們對她一無所知。我們甚至不能公開通緝她,以免打草驚蛇。」

  「她和戈爾德也只是通話而已,那我們也只能聽到她的聲音,其他什麼都得不到。」

  「哦,不,我親愛的約翰,通過戈爾德的電話錄音,我們至少可以知道她是否真的是有意進行謀殺,而不是醫療事故。當然了,如果有更多的案件給我參考就好了。」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有點不明白,疑惑地看著他。

  夏洛克對於華生醫生總是有耐心的,笑著說道:「儘管她足夠謹慎,但是不可能一點蹤跡也不留,如果她是在網上和這些人結識從而催眠他們的,那我就通過死者的聊天記錄、瀏覽痕跡來找出她的ip地址;如果她是現實中結識他們的,那我把死者的行蹤進行一次比對,想必就可以大概知道她是在哪裡出沒了。」

  「出沒?!怎麼感覺聽上去是在捕獵?」

  「確實是捕獵,她會是一隻漂亮的小狐狸,而我們則是獵人,儘管我沒有帶上獵犬和獵槍,但我們有足夠的毅力與智慧。」夏洛克說著,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少女般的紅暈,激動地說道「這一定會是一次非常精彩的捕獵!」

  「我相信你一定會抓住她的。」華生醫生看到他激動的神色,鼓勵道。

  「謝謝!」夏洛克說著,按著自己的胸口,像是在給不在場的觀眾致意那樣鞠了一躬。但很快,他就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回歸到波瀾不驚的樣子,臉色平靜地說道:「好了,既然我們現在什麼都得不到,就去吃晚飯吧,約翰,你要餓壞了?」

  「早就餓了,我一直在等你。」

  「走吧。」

  儘管要結案還是前路茫茫,但好歹也有了希望,所以夏洛克的胃口還不錯,他狼吞虎嚥地塞了好幾塊熏雞和烤肉到肚子裡,而後就坐在位置上一邊點評來往的人物,一邊看著華生進食。

  因為夏洛克評論獨特,妙語連珠,華生好幾次就因為入迷而忘了進食,只是看著他,希望他繼續說下去。夏洛克卻促狹地笑道:「你還是快點吃飯吧,如果因為我的緣故讓你耽誤了晚飯的話,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要知道,對於正常人來說,晚飯是很重要的。」

  華生聽到這句善意的挪揄,舔了舔嘴唇,在夏洛克溫情脈脈的目光下埋頭苦吃,想道回去果斷壓倒之。

  夏洛克很快就嘗到了半夜三更去把邁克羅夫特吵醒的苦果了,在他和華生醫生相擁而眠,沉沉睡去很久之後,忽然間電話鈴聲在寂靜得只聽到呼吸聲的室內響起。

  華生非常警醒地一把抓過電話,剛接通就聽到邁克羅夫特的聲音:「夏洛克,你的授權下來了,我剛剛發去你郵箱了。」

  「邁克羅夫特,這不是夏洛克,是我,還有現在是凌晨三點!!」

  「哦,是嗎?不好意思,為了滿足我親愛的小弟弟盡快辦好的願望,我一上班就把他的授權批下來了,而後沒有經希帕提亞的手,第一時間就發過去了。」邁克羅夫特帶著點遺憾地說道,居然沒有把夏洛克吵醒了,反而把華生醫生弄起來了。

  華生醫生安撫地拍了拍因為聽到聲音而不安地扭動身體的夏洛克,說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愛麗絲伯勞恩的資料估計還有點時間才能得來,我過一小時再打電話過來吧。」

  「啥!你還要過一小時再來一次?!」華生醫生驚道。

  「當然,我親愛的華生醫生,如果你能夠好好地教導夏洛克稍稍地成熟一點的話,例如在他每次犯錯之後就把他趕出去睡沙發的話,那麼我相信我就不用採取這樣的報復措施了。」

  其實你也很幼稚!!qaq!華生醫生欲哭無淚地說道;「那再會,邁克羅夫特,還有我會關機睡覺的。」

  「哦。」邁克羅夫特遺憾地應道。

  邁克羅夫特還是比夏洛克要心胸廣闊一點點的,他沒有真的過了一個小時之後再打個電話來

  第二天,起床之後,夏洛克聽說邁克羅夫特已經把授權發過來之後,趕緊開了電腦,打開郵箱,華生醫生探過頭去一看,不像是授權書而只是一串數字代碼。夏洛克把這串代碼複製下來,打開了一個網站,在輸入框裡面把那串代碼黏了上去,就出現了一份電子的授權書,姓名照片都在上面。夏洛克借來酒店的打印機把授權書打印了出來,就和國安局的法律顧問要求查看戈爾德的電話錄音。

  戈爾德的電話錄音和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差不多,一樣都是坦白自己的經歷,而後被催眠,之後就跳海了。夏洛克看完之後,說道:「這還不算是證據嗎?她分明是在有預謀地殺人。」

  這次是國安局的法律顧問親自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他被邁克羅夫特騷擾了一會兒,臉色蒼白,像是霜打茄子一樣,只是唯唯應諾,說道:「確實如此,但是我們還不知道如何抓捕她。」

  夏洛克聞言,打開電腦,給他看邁克羅夫特發來的另一份資料,說道:「這是在我國的愛麗絲伯勞恩的資料。你們的呢?」

  顧問看完之後,說道:「她死了。」

  「什麼?」

  「是的,我回去調查了一回。她在入境不久之後,就在一場車禍中死去了。」

  「什麼?你看到她的屍體了嗎?」

  「當然沒有,這是案卷。」他說著遞過去說道。

  夏洛克迅速地翻了翻,法醫鑑定寫著面目全非,他想到,誰會對她的身體熟悉呢?英國人裡面,她曾經的男友?!這裡沒有顯示,她比聖女貞德還要貞潔,她的父母,早就死完了,姐妹兄弟?也沒有。這麼,通過身體判斷她是否真的死了有難度,除非三維掃瞄頭骨來成像,再與她以前的照片做比對。還有莫里亞蒂說她整過容,至於這個,就存疑吧。

  夏洛克這樣想著,對國安局顧問說了自己的建議。他像是見鬼一樣看著夏洛克,說道:「我明白為何我當不了偵探了,天呀,你說的這項技術一向都是用來考古的,用來復原木乃伊的頭像的!」

  「現在你們可以用來復原她的樣子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不明白,先生,這位女士跟這個案件有什麼關係?」

  「她曾經是倫敦最危險的人的手下。」

  「誰?」

  「莫里亞蒂。」

  「咳咳,別說笑了。我剛剛從洛杉磯分局那裡知道莫里亞蒂是你的妹婿。」

  「關於這一點,你還是去問我妹妹吧。」夏洛克聽到這個,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傢伙都是什麼回事呀?怎麼這麼八卦?!

  「好吧,先生,我會去盡快調查的。」

  夏洛克見此,點了點頭,開門請他迅速離開去工作。

  在夏洛克和國安局的法律顧問扯皮的時候,希帕提亞正推著莫里亞蒂走在金門大橋上。莫里亞蒂終於爭取到提早出院,不過尚未能自由行動,只能乖乖地呆在輪椅上

  莫里亞蒂坐在輪椅上,雙手緊緊地握著扶手,運氣用美聲唱道:「end of our days

  here, where they can't find us

  i dare them to call me out

  or tell you……」

  旁邊的人經過,見到這個情景,紛紛帶著同情與鼓勵的目光看著希帕提亞,等到莫里亞蒂唱完之後,他們鼓起了掌,有個夫人上前就說道;「身殘志堅,實在太了不起了。」

  莫里亞蒂本來還得意著的臉色立馬就黑了。原來尷尬著的希帕提亞卻忍不住竊竊發笑。

第81章 繼續抽風的莫娘

  在被諸位路人鼓勵圍觀下,莫里亞蒂雖然黑了黑臉,卻很快就適應過來,向著眾人梨渦淺笑,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臉上居然還真的帶了淡淡的紅暈,細聲細氣地說了一句:「很多謝各位的支持。」那樣子要有多純良就有多純良。

  圍觀的人見此紛紛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轉過頭去,沒有繼續圍觀這個不好意思的弱受。希帕提亞卻感覺慘不忍睹,又是一群被他的外表糊弄到的可憐傢伙,她拍了拍莫里亞蒂的肩膀說道:「你好歹適可而止。」

  莫里亞蒂繼續靦腆地說道:「怎麼了?我看到這樣美麗的景色,心裡很高興。」而後就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希帕提亞,軟萌如小白兔,純潔如空谷幽蘭。

  希帕提亞絕倒,算了,你愛裝弱受就繼續裝吧,我管不了,說了一句:「如果你高興的話,那你保持。」

  「唉,我也很希望的。其實我最怕和人生氣了,打打殺殺多不和諧。」他繼續溫柔如水地說道。

  希帕提亞覺得自己的腸胃都在翻江倒海,恨不得立馬就打飛了這個弱受身鬼畜心的變態,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何莫里亞蒂能成為倫敦的地下帝王而自己只是個小秘書,至少在扭曲的功力上自己還遠遠不如,不知道邁克羅夫特和他相比如何?哦,不,邁克羅夫特肯定不會做出這個樣子的!!希帕提亞企圖想像一下邁克羅夫特裝成弱受的情景,覺得背上一寒。

  這時候,莫里亞蒂忽然間停下了角色扮演,挺直背,冷酷目光向四週一掃。飽受驚嚇、神思不屬的希帕提亞見此也警覺起來,看了看周圍,卻只能看到閒逛的路人,什麼都沒有發現,問道:「怎麼了?」

  他恢復到剛才的弱受樣,溫柔地笑道:「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覺得有位老朋友來看我了,若她真的不曾忘本,我心甚慰。」言語到最後,竟有些意味深長。他剛剛感覺到背部發寒,就像是被愛麗絲伯勞恩盯著那樣,但是仔細去看的時候卻找不出來,可能已經混進人群之中了,如果他此時還帶著莫蘭,讓他在場邊盯著,可能有5成機會讓她把性命留下來,現在卻是可惜了。除了叛徒這樣的事情,莫里亞蒂不大喜歡讓手下參與,不然的話,他不好意思慢慢傾聽背叛者們瀕死的慘叫。

  希帕提亞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再去找一家醫院讓你呆著?」希帕提亞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有人守在這裡要把他幹掉,找家醫院呆著總比在露天容易防備,除非那人的勢力大到能夠光明正大地衝進醫院殺人,暗殺什麼的,希帕提亞卻是不怕的。

  「一定要嗎?」他語氣委屈地說道。

  「一定要!醫生也說,你該臥床休息的,這次能讓你跑這麼遠已經是破例了。」你該去吃藥了!!希帕提亞決定要把他送進醫院安慰一下自己飽受刺激的小心臟。

  「真可惜。」語氣還是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他很想解釋,其實愛麗絲伯勞恩不像是真的要殺掉自己,但是那目光實在太過詭異,又不得不防,只好繼續在醫院裡呆著了。

  希帕提亞再次決定,你一定得去吃藥了!!

  與此同時,夏洛克把國安局的法律顧問打發走之後,自己帶著華生醫生去打聽兩個死者的行蹤。他首先回去了克里斯托弗亞當斯家裡,亞當斯先生看到他們才剛過了兩日就又來了,有些頭疼地說道:「其實我在這兒是為了處理克里斯托弗的後事,你們究竟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請一次性提出,好嗎?我估計很快就要回家去了。」

  「沒什麼,他的電腦搬了沒有?」夏洛克和他握了握手,算是打過招呼了就直接要闖進屋裡去。

  雖然亞當斯先生長得頗為健碩,但是脾氣卻很好,見此也沒有生氣,只是說道:「還沒有,先生。」

  「太好了。」夏洛克說道。

  他打開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電腦,非常仔細地翻了一遍,聊天記錄有幾個發現,他查出了以上人物的ip地址,這些地址平均一天他都要訪問三次以上,瀏覽記錄裡面,打開一看,嬌媚的呻、吟聲就傳了出來,夏洛克雖然依舊臉色冷靜,但是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回頭有點好笑地看著華生,你以前那台電腦裡面也是這樣的。

  華生醫生看了他一眼,其實現在也是,你要不要看看,我們參考一下。

  夏洛克直接就在網上追蹤了其中一個聊天室的ip地址,發現是拉斯維加斯的某個民居,他想了想,直接打開聊天室和那妹子開始聊天:「你好。」

  「你好,性感帥哥,今天怎麼這麼有禮貌?」

  ==!這是又被調戲了麼?!夏洛克臉上陰沉地想道,迅速地答道:「我最近看了個電影。」

  「哦,是教人泡妞的電影嗎?」

  ?!夏洛克皺了皺眉,起來對華生說:「你來!」

  華生醫生坐下,開始你來我往地和那個妹子調戲與反調戲,逗得那妹子嬌笑連連,打出了一個又一個o(≧v≦)o~~好棒和o(∩_∩)o~~的符號。只是華生用的是兩根手指戳鍵盤,速度比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慢了不止一半,妹子感到十分疑惑,自然也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華生醫生流利地答道:」我正在吃飯嘛。」

  「哦。」

  「你不用嗎?」

  「不用喲~~」妹子其實最奇怪的是,為什麼今天聊了那麼久天,對對方都還沒有進入正題,平時他都不是很性急的嗎?

  夏洛克在旁邊看了半日,說道:「可以了。」

  「嗯?」

  「她就是個雛妓,中學剛畢業,現在在拉斯維加斯謀生,應該不是她。」

  「哦。」華生醫生應了一聲,和那妹子應付了兩句就走了。

  夏洛克還查了之前抄下來的幾個聊天人的ip地址,發現原來都是聖塔克拉拉縣市中心外賣一條街的。那麼,克里斯托弗亞當斯一天都要聯繫三次就很正常了,一天三頓飯嘛。

  除了這些奇奇怪怪的網站之外,夏洛克還在他的電腦上面找到五角大樓的ip,白宮的ip等等,橫豎夏洛克還不想去黑了美國的軍用網絡,所以這些他看過一下就忽略了,還有就是富國銀行舊金山分行的官網,這位可愛的小宅男居然忘了去報稅,只能在被法庭起訴一次之後親自跑一趟銀行。這也是他在這一個月來唯一一次的出遊,在4月22日那天。夏洛克見此,在筆記本裡記下了這一點。

  第二天,他又去了戈爾德生前的那家律師事務所一次。佩特先生看到他,臉色就陰沉下來了,說道:「我真是應該好好感謝你們了,兩位先生。自從我的客人們知道我曾經的合作夥伴是個變態之後,他們基本上都離開了。」

  「我很遺憾。」夏洛克說道,「那你最好讓我盡快了案,不然的話,我不知道這樣的調查還要持續多久。」

  佩特先生聞言,動了動嘴,還是沒有說話,讓戈爾德生前的秘書過來把他的行蹤都交代一次。他的秘書也是聰明人,直接把戈爾德的日程安排都遞過去。而後他就跑去了銀行,和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銀行經理聊天,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又告辭了。

  出門之後,他面對疑惑的華生說道:「我只是想要聽一聽她的聲音。」

  「哦,我明白了,尼克斯的聲音。」

  「是的,她的聲音要更加清脆。當然了,也有可能她把亞當斯的資料洩露出去了。但是我剛剛和她談話的時候,故意提到了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死,她的驚訝不像是作偽,且也沒有羞愧的神色。」

  夏洛克抱著那一本東西就回酒店去了,在路上還順帶門開了一份舊金山的地圖。他把克里斯托弗亞當斯和戈爾德這一個月來的行蹤都畫在地圖上。他們的路線的重合就只有通往銀行的那條路線。難道是銀行的職員幹的?他們得到儲戶信息確實不是件難事!夏洛克還打開了谷歌地圖,把沿途的一家一家的店舖都標了出來。

  夏洛克站在地圖前面,說道:「約翰,你說,亞當斯和戈爾德可以算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他們的審美完全不同,但是他們會去的同一個地方是哪裡?銀行嗎?有可能,如果是銀行職員的話,戈爾德算是有錢人,應該是有專門的銀行經理去負責他的賬戶,亞當斯也是一樣。但是,負責他們銀行賬戶的並不是同一個人,而且他們兩個的經理的聲音,我們都聽過,都不像是尼克斯的聲音。那麼不是銀行的職員下手的話,又是誰呢?」他說著,拍了拍牆上的地圖。

  「那麼,可能是他們辦完事之後去了別的地方?我們要不要和舊金山調出他們的錄像看看?」

  「很有可能。如果要看舊金山的監控的錄像的話,那將是一項大工程。」

  華生想了想,也忍不住變了臉色,上帝呀,且不說要多久才看完,在看完之前,尼克斯估計又要重新作案了,這也算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不過現在嘛,我還是先讓舊金山警局把那些在這三個月內發生在金門大橋的自殺案都調過來,這也算是個共同點。」夏洛克語調轉向輕鬆地說道。


第82章 影帝夏洛克

  夏洛克通知了舊金山警局的局長要求他們把最近三個月發生在金門大橋的自殺案的案卷都送過來。第二天,這位局長先生就帶著警員搬來了好幾箱卷宗,堆放在他們入住的酒店客房的地板上,幾乎連行動的位置都沒有留給二人。

  華生對此不禁奇怪,如果金門大橋在三個月內就已經死了那麼多人,並且一直都沒有告破的話,那麼為了保障公眾的生命安全,美國政府早就應該把這條邪惡的大橋封鎖起來,並且另擇地點重建新橋了。他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一單發生在市中心公寓的自殺案?這和金門大橋也距離太遠了吧?他們是把夏洛克當成是垃圾箱還是案件處理機器來著?

  夏洛克打量著這一地的案卷,說道:「局長先生,你之前聽清楚我的要求沒有?」

  「這些案件都是我們無力偵破的,如果能夠得到福爾摩斯先生的參與的話,那是遇害者的幸運也是他們的家人的幸運,麻煩你,先生。」

  「那與我何干?」夏洛克冷冷地說了一句,「我要求的是在這三月內發生在金門大橋的自殺案的案卷,還是你打算告訴我這些都是?!那我只有一個建議,封了那條橋,並且找牧師來驅魔。」

  「他們的家屬都很傷心。」

  「哦,傷心麼?正常人們一輩子都會遇到不止一件傷心事,或者是離婚,或者是破產,他們總有傷心的理由。而我就要為他們的傷心負責嗎?」

  「他們死了……」

  夏洛克不耐煩地打斷道:「死了就死了,這個地球上每一秒鐘都有十六個人死去,如果我要對這十六個陌生人表示哀悼的話,那我一整天什麼都不用幹,只是呆在家裡流眼淚就好了。」

  華生醫生這時趕緊按住夏洛克,避免他說出更加刻薄的話來,說道:「對不起,局長先生,我們正在處理的是一件連環殺人案,實在無法分心。」

  「好吧,先生們。」局長無奈地指揮警員們把多餘的案卷搬出去,臨走前幽怨地看了夏洛克一眼,像是在看一個負心漢一樣。

  等到他走了之後,夏洛克才得意洋洋地笑道:「看,約翰,我的事業蒸蒸日上。很快,我就不再僅是英國的最高上訴法庭了」

  「是的,恭喜你。」華生醫生非常誠懇地說了一句,以前曾經看過的養貓守則裡面說過:貓是要順毛摸的。再說,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向他解釋政績和升職之間的聯繫。

  夏洛克自然不會是個沉醉在榮譽當中的人,他迅速地把心思投入到當前的案子裡面去了。他脫掉了外衣,穿著寬大的藍色絲綢晨衣,把床上的枕頭和沙發上的抱枕都抱到床上,擺成一個東方式沙發,自己則盤腿坐在上面,厚厚的卷宗放在他的手邊,自己懷裡也還抱著一本,開始充滿耐心和毅力地翻閱起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他高聲叫道:「約翰,把這個記下來,戴安娜西尼爾,地址是……」

  本來華生醫生靠在沙發上已經快要睡著了,忽然間又被他叫了起來,差點就整個人跳起來,睜眼看了看四周,說道:「對不起?」

  夏洛克不耐煩地重複了一次,華生醫生趕緊從袋子裡掏了支筆在手心記下。

  「記下來了嗎?」

  「是的,等一會兒。」華生醫生把姓名和地址重複了一次。

  「好。」夏洛克說了一句,把卷宗扔到一邊去,拿起旁邊的一本,繼續看起來。

  華生醫生見此找了個筆記本,把名字什麼的轉移到上面去,而後就拿著筆記本和筆靠著沙發漸漸又睡過去了,過了一會兒又被夏洛克喚醒記下了一個新的名字和地址。

  不知過了多久,腹部的飢餓感是華生醫生醒了過來,睜眼看到夏洛克還在翻著卷宗,但剩下的已經不多了。只得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喝了,壓壓一直從胃部泛上來的空虛感。

  又過了兩個小時,夏洛克終於把卷宗拋開說道:「好了,約翰,我們現在先去那個想、戴安娜西尼爾,而後再去……」

  「慢著,慢著,夏洛克,我們應該先去吃午飯。」華生醫生看了看時間,都快下午三點鐘了。

  「午飯很無聊。」

  「午飯很重要。」

  「約翰,你不能這樣,你和我說『去吃飯』的次數遠遠高於對我說『我愛你』,正常的情侶難道都是這樣的嗎?」

  「你不是正常人,夏洛克。」華生醫生靈機一動,反唇相譏道。

  「……」

  去到餐廳,夏洛克還是很體貼地往華生的手上塞了一個三文治,而後自己狼吞虎嚥地啃了一個三文治,之後就拖著華生醫生出門叫出租車。

  他們去到市中心一棟一看上去就覺得高端洋氣上檔次的公寓大樓。夏洛克拿出個證件在保安面前晃了晃,而後就順利進去了。

  等到他們兩個都進了電梯間之後,華生醫生忍不住問道:「夏洛克,我想問一下,你的證件是從國安局的法律顧問那裡來的還是從今天早上那位可憐的警察局長那裡來的?」

  「不,不,當然不,這還是雷斯垂德的警官證。」

  「什麼?蘇格蘭場的管理範圍已經擴大到國際範圍了嗎?」

  「實際上不是,你不知道美國人民都認不全他們國家的安全部門的證件的嗎?他們都有cia、fbi還有dhs三個情報與安全部門,職能交叉,互相扯皮,所以他們能夠認清並且記下來才是怪事了。」

  華生醫生聞言,用了30秒去同情了一下可憐的美國兄弟們,他們居然供養了那麼多間諜,只怕這些間諜門都已經空閒到去監視自己人了吧?!例如棱鏡計畫。

  去到西尼爾的家門前,夏洛克先是戴上了一副醫用手套,而後找了根鐵絲開始撬鎖。華生醫生小心翼翼地四周張望著為他望風。

  很快,「咔擦」一聲門開了,夏洛克推門先進去,迅速打開門把華生醫生也扯了進去,再關上門。他扔給華生一副醫用手套,而後自己就開始檢查起室內。

  這是一間簡約但是不掩奢華的公寓,陳設家具大氣精緻,牆上還掛著小有名氣的畫家的作品。夏洛克逐一都看了一次,接著拐進書房,小心地把書架上的書挑了幾本抽出來匆匆地看了一下標題和目錄,有些還翻了翻後面,而後再放回去。看完書房之後,他又去看了臥室;回來坐在書桌前,想要開電腦。

  華生醫生看了他一會兒,他抬頭說道:「好了,別像個白痴一樣看著我,我這次私闖民宅很有收穫。」

  「好。但其實我們為何不直接和她的男友聯繫,這樣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進來了。」

  「你忘了安妮戈爾德了嗎?正常人無法客觀地描述自己的熟人,他們總會習慣性地欺騙你,無論是有心還是無心。」

  「那好,這次你得到什麼了?」

  「她是某家金融公司的財會部門的高管,完美主義者,有嚴重的潔癖,分析能力頗有邏輯性。」

  「你怎麼看出來的?算了。」

  「哦,這個首先她的書架上都是金融期刊,其次她書桌上的筆筒裡面插著的筆都是超細筆尖的,一般人很少用這樣的筆頭,但是會計卻很常用,他們稱之為會計筆;你剛才也在客廳看到她掛著的那些畫,都是非常完美的古典對稱,還有她的陳設也都是對稱的,生活在這裡就像生活在一個大鏡子裡面一樣。我剛剛還進了她的房間,發現裡面的消毒劑的氣味還沒有散掉,要知道她已經死了一個月了,她生前是得愛消毒劑才會讓屋內都充滿這個味道呀?!還要過了那麼久都不消散?!」

  「哦,太棒了!」

  「嗯呵呵,那你是不反對我私闖民宅了。」

  「我反對有用嗎?」

  「沒用,不過我總是希望得到你的贊成的。」夏洛克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電腦,試了幾個密碼,而後通過,開始在裡面翻來覆去查找私人資料。

  就在他們正在屋裡面忙活的時候,客廳那裡傳來開門的聲音,有人回來了。華生醫生有點驚慌地看了看夏洛克,用口型說道:「我們一會兒出去用大衣蓋上他的腦袋而後就跑人!」

  夏洛克卻是非常淡定地一笑,拔了電腦的電源,而後脫下手套和大衣,隨意地扔在書房裡面的沙發上,還掏了條手帕子折成口袋巾,放在西裝口袋裡,目露憂傷,像是主人一樣走出去。而此時,客廳裡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剛從門外進來,十分驚訝地看著從書房走出的不速之客。

  夏洛克伸出手,上前就說道:「你一定就是黛妮的男友喬治了,我是他的表兄夏洛克庫珀。」

  華生醫生在後面聽到,差點沒有憋住笑了出來,夏洛克你怎麼能這麼無恥地哄騙人?!

  可憐的喬治先生木然地伸手和他握了握,說道:「很高興認識你,庫珀先生。


第83章 莫娘的忠犬君

  夏洛克說道:「請坐吧,喬治,當這裡是自家就行了。」

  「好的,謝謝。」喬治先生坐下來,而後有些猶豫地說道;「請問,你們為什麼會有鑰匙?」

  「哦,是薩拉阿姨給我的,她住在療養院不大適合出來,所以就讓我來一趟了。」夏洛克也坐下來流利地答道,西尼爾的母親叫做薩拉是真的,她住在療養院也是真的,這都是舊金山的警員們去通知死信的時候順帶調查得到的,這些都寫在卷宗上面。可憐的喬治先生顯然沒有想到連放在警局裡面的私人資料也會外洩。

  「原來是這樣,明白了。那這位是?」喬治先生看著華生醫生說道。

  「他是我男友約翰威爾遜。」夏洛克說著伸手在華生的後腰狠狠滴掐了一記,原來臉色還不甚自然的華生醫生一下子就眼淚汪汪,就像是他旁邊的夏洛克一樣。他幽怨地看了夏洛克一眼,額,他原意其實是憤怒的瞪視,但在眼淚的作用下,威力削弱了不少。

  喬治先生看到西尼爾的表兄和兄夫如此憂傷,也忍不住眼含熱淚地說道:「噢,我的戴安娜,我愛她。」

  「是的,是的,我們都愛他。」夏洛克顯然覺得華生醫生的眼淚太過頭了,補充道:「約翰還是她的竹馬了,不過他最後還是和我在一起了。」

  「哦嗚嗚嗚嗚……」喬治先生淚奔了,在失戀的人面前曬恩愛太可恨了!!

  「哦,喬治,對不起。」夏洛克一邊哽咽地說道,一邊把掏出口袋巾遞過去。

  喬治先生看到口袋巾上sh的名字縮寫之後,打消了原來對夏洛克的懷疑,放鬆下來,擦了擦眼淚說道:「我以為我已經沒有那麼思念她的了,但是現在想起還是很難過。」

  「喬治,可以跟我們講一下她嗎?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黛妮了,只是在每年的聖誕節見一面。」

  「當然了。」喬治先生也很希望和別人分享一下他和西尼爾的愛情故事的,這就是一個忠犬攻和女王受的故事。

  夏洛克自動過濾了大部分的內容,直接問道:「你說,她是因為哪件事而變得更加嚴苛來著?」

  「她原先是在另外一家公司工作的,因為她的上司違法被她發現舉報了,而後她就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那位上司,她真是個傻姑娘,不是嗎?」

  「很好。」

  「啥?」

  「真可惜,她一向都是這樣子的,我們小時候可不止一次被她教訓。」夏洛克哀傷地說道。

  「是呀,嗚嗚嗚……」

  「那她死前有什麼異常的行為嗎?」

  「她一直在和一個人聊電話,幾乎每天都要聊一小時,我剛開始以為她要離開我了,誰知道原來不是,她說這是心理諮詢師。但我想不到,她的心理疾病竟然嚴重到連心理醫生都沒有用。」

  「你覺得她有心理疾病?」

  「我不知道,興許有吧,既然她都決定去看病了。」喬治有點茫然地說道。

  夏洛克暗地想,作為一個男人,有這樣柔順的性子真的太難得了。

  「你聽說她和那人的對話沒有?」

  「有,那是個女孩子。」喬治說道,在夏洛克的強勢主導下,他絲毫沒有奇怪原來的談話變成了審問,「我還聽過她的聲音了,很溫柔的嗓音,有點沙啞,像是海浪拍上海岸的聲音。」

  「哦,明白了,謝謝。」夏洛克說著站起來,穿上大衣走到門前,一側身藉著身體的遮掩,用袖子裹著手開門出去,約翰自然也跟在後面走人了。

  喬治看到他們兩個如此乾淨利落地走人,有些發愣,等他們都走光了之後才想道,沒理由呀,如果他們真的是戴安娜的親戚,他們走那麼快幹什麼?現在都快到晚飯時候了,一起出去吃頓晚飯也很正常。而且來之前怎麼會不給我先來個電話或者電子郵件?!他們是小偷,還是別的什麼?他趕緊打了999,而後進去臥室和書房查看有沒有丟東西了。

  下到公寓樓下,上了出租車之後,夏洛克和華生才忍不住放聲大笑,夏洛克遞給華生一個鎮紙說道:「我剛剛拿了一個小紀念品,送你。」

  「天呀,夏洛克,你上次的那個煙灰缸,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又來一個。我可不是專門幫你處理贓物的。」華生醫生壓低聲音說道,注意著不被出租車司機聽見。

  這時候,夏洛克先是笑而不語,而後一指車外,說:「看,舊金山的警察出動了。你沒有留下指紋吧?」

  「當然沒有。」 華生醫生應道,現在他對於私闖民宅什麼的都已經很有經驗了,望天,他在一年前還是個守法公民來著,那種連因為牆壁塗鴉而上治安法庭都希望避免的守法公民,現在卻已經習慣私闖民宅了。希望我未來不會還習慣其他違法行為,他看著外面呼嘯而過的警車想道。

  夏洛克和華生醫生犯法之後回到酒店,有些驚訝地看到希帕提亞也在。夏洛克驚道:「你終於拋棄那個傢伙了,可喜可賀!!」

  「實際上不是,我只是回來收拾一下。放心吧,哥哥,我遲些會帶個骷髏先生回來舉行婚禮的。」希帕提亞笑得非常嫵媚地說出非常驚悚的內容。

  「你已經決定了嗎?那我拭目以待。」夏洛克歪了一下頭說道。

  華生醫生正在催眠自己一定要習慣這些驚悚的對話。

  在希帕提亞和夏洛克商量著幹掉莫里亞蒂的時候,被他們談論的人物正在毫無所覺地調兵遣將。

  莫里亞蒂發現尼克斯在暗中窺視著自己之後,作為一個大Boss,無論他多愛玩都會有一種危機感,一回到醫院,他就向希帕提亞申請要手機。希帕提亞從包包裡面掏出一台預先準備的iphone遞給他。

  莫里亞蒂接過,非常熟練地把手機拆了,把裡面的竊聽器,錄音器什麼的都拆了出來,想了想,找了個指甲鉗把電路板也拆出來,在上面摘了個芯片出來放在一旁,而後再把手機拼回去。

  希帕提亞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看著莫里亞蒂拆竊聽器也不攔著,更絲毫不覺羞愧,反而露出了讚賞的目光。

  等把手機重新裝回去的時候,他抬頭微笑地看著希帕提亞。希帕提亞見此說道:「我要去找夏洛克他們了。」而後主動離開。

  莫里亞蒂躺在床上目送希帕提亞離開之後,才開始打電話,才入住了不到一日,希帕提亞應該還沒有來得及在病房內安排竊聽器什麼的。他順帶還把手機按鍵調成了靜音,之後才按鍵,直接聯繫自己的副手莫蘭。

  電話接通,電話那端警惕地問:「喂?」

  「賽巴斯,是你嗎?」

  「當然是我,教授。」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喜,「你終於再次聯繫我了,我很高興。」極其孺慕又有點委屈地說道:「教授。」

  「賽巴斯,別這樣。」莫里亞蒂覺得自己好像把養了很久的蘇格蘭牧羊犬拋棄了一樣,說道:「英國那邊的局勢有什麼變化嗎?」

  「沒有,教授,在你的領導下,一切如常,就是偶爾和條子的衝突多了些,不過我們和他們哪天是沒有衝突的。」

  「你做得很好。」

  「教授,這都是你的指導,而且能夠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

  莫里亞蒂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珠,說道:「也是你的能力所在。回去後,我會獎賞你的,你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需要,教授。我這次能跟隨你嗎?」

  「你想來美國?」來旅遊嗎?我不介意有個傢伙來當導遊兼苦力,莫里亞蒂還是很樂觀地想道。

  「我想跟隨在你的身邊。」

  「額,暫時不用了,你看好英國那邊吧,那是我們的根據所在,不能亂。」

  「好的,教授。你現在是在和福爾摩斯小姐在一起嗎?」對方語氣低落地說道。

  「是的。」

  他有點苦澀地說道:「教授,個人覺得你和她在一起有害無益。」

  「哦,我暫時不需要你的規勸,而且我有把握。希帕提亞那如鑽石一般晶瑩的心回落到我手上的,到時候我真想看看邁克羅夫特的臉色。」莫里亞蒂帶著點殘忍的笑意,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好吧,教授。」語氣苦澀得近乎幽怨。

  「別這樣,你一直是我最倚重的手下,我相信你正如相信我自己。」莫里亞蒂聽到這個,也忍不住抖了抖。

  「教授,我受寵若驚。」

  「好了,閒話說完,現在說正事。我要兩樣附有全球定位系統的東西,一件造成戒指,另一樣造成袖扣吧。我一會兒把規避英美軍方窺視的代碼發給你,你明白沒有?」

  「明白了,教授,這不會是問題。」

  「還有一個,我發現小愛麗絲的蹤跡了。」

  「這個叛徒!」

  「鎮靜些。她又犯案了,而且這次是栽在夏洛克手上,讓舊金山的人活動起來。」

  「要幫助夏洛克福爾摩斯找到她嗎?」

  「不,阻止他,我還不需要借助其他人來清理門戶。無論如何,這都是我們內部的事情,如何能讓外人參與進來呢?」而且讓小愛麗絲得意一會兒,等她真的完全把自己當成是尼克斯女神的時候再狠狠一擊,讓她一蹶不振不是更有趣嗎?莫里亞蒂想道,當然這就不能對莫蘭說了。

  「是的,教授。」對方更加心悅誠服地應道。
我不想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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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尋找尼克斯

  莫里亞蒂把愛麗絲的事情都交代了一番,說道:「與我查出來。」而後就讓莫蘭和美國的地下組織打交道了,在自己能站起來之前,莫里亞蒂才不願意去見人了。之後,他就又看著天花板發呆,好無趣呀,要不還是把希帕提亞找回來吧,不然多無聊。

  此時,希帕提亞正在和夏洛克說莫里亞蒂昨天在金門大橋上的異常舉動,特別說到他遇到熟人了。

  夏洛克一聽就問道:」這麼說來,尼克斯是時時都關注著金門大橋的?她覺得在那裡散步很有成就感嗎?」

  「也許吧。還有就是他今天還特地給他的手下打了電話,下了指示,某些很重要的指示。這個我也跟邁克羅夫特說了,他會留意著國內。」希帕提亞說道,不然他也不會把我打發走人。

  「我明白了。」夏洛克說道,無論莫里亞蒂是要阻攔自己的行動還是幫助自己破案,都要對尼克斯的行為有一定的瞭解之後才行,他手下人就要去尋找。他也許很聰明也足夠謹慎,但在希帕提亞的看護下他不可能不露痕跡地作出指令,為手下的人打掩護。所以只要他手下的人一動,夏洛克自然也就會知道。這和主動暴露沒有兩樣。太奇怪了,夏洛克從來不會寄望於對手的智商忽然間下降,那就可能得出另一種解釋。莫里亞蒂是很樂意夏洛克知道他的這一次行動,兩人目的相同自然也就能夠合作,但是這次合作為的是一個叛徒?看來這個叛徒對他來說很重要,她身上會有很重要的情報嗎?夏洛克想道,要不要考慮活捉?!夏洛克心中掂量著是否冒一次險。

  他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說道:「希帕提亞,去通知fbi的人讓他們留意一下美國黑幫的異動。」既然他給出了這樣的線索,夏洛克當然不會放過,到了最後,查出多少東西可就不是莫里亞蒂說了算的。而後他就把這事情放下了,美國黑幫的線索不是一天兩天能有的,現在他要做的是分析西尼爾這個案子的案情,而後找出這些案件的共同之處,從而找到尼克斯出沒的地點,他人可依不可靠,靠人不如靠自己,夏洛克還是很明白這個道理的。

  現在可以判斷西尼爾的死亡絕對會有尼克斯的催化,而且死亡時間是在一個月前。現在通過刪檔案件的分析,可以確定尼克斯大概平均兩個星期就要殺一個人,也就是平均來說,她的催眠術要起效要催眠兩個星期,當然了,這個可能還要算上結識而後取信受害者的時間,畢竟隱私什麼的都只會跟相熟甚至是信任有加的人說。但是這樣的話,她必然會留下痕跡,正如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留下了錄音,道格拉斯戈爾德留下了尼克斯的通訊錄,戴安娜西尼爾的男友則直接聽到了尼克斯的聲音,憑藉聲音很難認人,但是通過分析聲音的頻率還是可以把握尼克斯的其中一項特徵的。只是他想到到時候去抓人的時候就得帶出聲調探測儀就覺得鬱悶。

  還有一點就是尼克斯是如何選擇獵物的呢?她選擇的獵物都是心理有缺陷的人,他是從哪裡得到這些人的名單?難道她還在幹心理諮詢師的工作嗎?也不對,道格拉斯戈爾德的病歷裡面可沒有任何去看心理醫生的記錄,在國民記錄裡面也沒有留下道格拉斯戈爾德去看心理醫生的記錄。如果尼克斯一個剛從英國跑路到美國的犯罪者都有更改美國國民記錄的能力的話,那麼德國人和法國人肯定要樂壞了,而邁克羅夫特則會從半禿到全禿,原來能打能抗能奶能引怪的萬能老大哥,忽然間變成了意大利人,那可就真是要了親命。夏洛克一時發散,想到了這一點,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遠在英國正在加班幫弟妹幹私活監察倫敦黑幫異動的邁克羅夫特卻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這是感冒了嗎?好像都快夏天了,怎麼還會感冒?!咦?這個從卡地亞珠寶分店出來的是莫蘭上校?倫敦的黑幫最近是打算去洗劫卡地亞珠寶的分部嗎?就算是踩點也不該是他親自來呀?邁克羅夫特看了看時間。該去接雷斯垂德下班了。至於莫蘭的行動,他卻不是很重視,黑道分子也是人,是人就會戀愛需求,去買些珠寶討好戀人什麼的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如果他帶著一袋鑽石原石到處跑的話,邁克羅夫特還會更加關注一點。不過莫蘭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他也不用那麼頭痛了。

  夏洛克躺在沙發上沉思的時候,華生醫生則剛從外面捧著外賣回來,進來就聞到淡淡的香水味,一皺眉毛說道;「剛剛有新的委託人?」

  「啊?不,希帕提亞回來又走了,不用管她。「夏洛克說道。

  華生醫生沉默了一下,算了,那是你妹子,你自己都不管,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夏洛克醒過神來,起來坐到桌子旁邊開始吃吃吃,吃完之後點評道:「沒有希帕提亞做的好吃。」

  「那你想個法子把你妹妹哄回來做飯。」

  「當然不,我相信她正以充分的耐心和毅力去爭取親愛的小jim的信任。」

  「哈?」

  「這樣才能一擊即中嘛。」

  這個話題略凶殘,我為何會聯想到了黑寡婦?!華生醫生直接把這個凶殘的想像略過了。

  第二天,夏洛克讓警察們找了喬治威爾遜去警察局聽克里斯托弗保留下來的音頻,自己則去找西尼爾的秘書,想要查閱她死前兩週的日程安排。但在去到西尼爾生前工作的辦公大樓的時候,在進去之前,夏洛克停下腳步,轉身看去對面,對面恰好就是之前兩個死者的銀行。這只怕不會是巧合了。要不要把銀行職員的名單都調來看看呢?他盯著那家銀行思索了一會兒,走了過去。

  華生醫生見此,有些不解地搖了搖頭,跟上。夏洛克直接略過了銀行,反而對旁邊的商店起了興趣。他每一間都進去逛了逛,而後又走出來。這弄得服務員們紛紛皺眉,這是來踩點的還是來購物的?!華生醫生見此在後面連連道歉。

  出到外面,夏洛克才說道:「尼克斯不會在這裡。」

  「嗯?」

  「我不大相信商店職員確實能夠接觸很多人,但也很難萍水相逢,交淺言深。」

  「所以,你進去是為了什麼?」

  「鑑於連續三個案子都和這裡拉上關係,我要把這附近都看看。」

  「不是那家銀行?」

  「噢,可能性太低了一點。要知道,現代社會分工太細,全才不是不可能,但是忽然間就冒出一個來也太難了些。要成為有錢人的金融顧問兼銀行經理不是半吊子能做到的,興許那個宅男容易被人矇騙,但是另一個人可是個精明的律師。但是除了這個職位,很難取得死者的信任。他們總不會信任銀行的清潔工。」

  「那我們現在的工作就是逛街?」華生醫生舔了舔嘴唇問道。

  「差不多。要不,你去跟西尼爾的秘書聯繫一下,把西尼爾死前兩週的行程拿來?」用的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卻很肯定。

  「好吧,我先去了。中午我會來找你吃午飯的。」

  「又是這句。求你了,我已經對午飯產生了極大的厭惡!」

  「好,好,我走了。」華生醫生見此,識相地走人。

  夏洛克繼續逛著,直到逛到一家咖啡館,一進去,他就聽到低沉輕柔的背景音樂,而後就覺得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才監視著自己,習慣性地抬頭尋找攝像頭,很隱蔽,但是確實不少。他有些奇怪,這家咖啡館會那麼受小偷歡迎嗎?

  他尚未得出什麼結論,從內間就走出了一個年輕女子,上前說道:「你好,歡迎光臨。」看來就是老闆娘了。

  她長得非常美麗,卻不是咄咄逼人的妖豔,而是氣質內斂優雅,姿態端莊從容,長長的金髮被綰成髮髻,沉甸甸地垂在腦後,膚色白皙,眼睛是動人的海藍色,清澈明亮,脈脈含情,彷彿帶著無限的深情:她的衣著是十分保守的灰色長裙,沒有帶任何首飾,但是只要她帶著盈盈笑意站在那裡,就已經讓人怦然心動。

  夏洛克把眼神從攝像頭那裡收了回來,看了她一眼,他才剛找到不到三個攝像頭就被她發現了,這是巧合嗎?還是她剛好在看錄像?這些問題在他的腦海中一掠而過,放到一邊,而後一邊說道:「哦,你好,我走累了,想在這裡坐一會兒。」一邊觀察眼前的這位,從鼻子那裡看她好像有整容的痕跡,但具體的還要看醫院的檢查,但無緣無故的,如何把她拐去醫院做檢查呢?就算真的整容了也不一定是;接著又想起他讓國安局復原的那個三維頭像到現在都沒有完成,心情不由得鬱悶了一下。

  對方見此,溫柔地笑道:「是嗎?進門就是客人,請坐吧。」她領著夏洛克找了張桌子坐下。

  夏洛克跟在她後面,分神觀察了一下室內,發現這裡的保安措施真是嚴密過頭了,基本上每張桌子上面都有一個監控攝像頭,這也太誇張了吧?!
第85章 我得到你了吾后

  眼前的這位女士領著夏洛克找了一處幽靜的位置,等客人坐下了,她才笑道:「你需要點什麼嗎?」

  「一杯咖啡。」

  「嗯哼?我們這裡有很多種咖啡,你喜歡哪一樣的?」她也坐下來了,雙手交疊著放在桌上,細嫩修長,粉紅色的指甲沒有經過任何人工的染色,卻極富光澤。

  「隨意吧,我坐一會兒就走。」

  她像是少女那樣曲起手臂,雙手托腮道:「好吧,那來一杯我們這裡的招牌怎麼樣?」

  「好。」

  等她出去之後,夏洛克才觀察了一下室內的環境,這家咖啡店的四周都垂著帶漩渦花紋的深色簾子,並用屏風和簾子分割出一個又一個私密而舒適的隔間,每一間隔間的上方垂著小巧的金色吊燈,但夏洛克依舊敏銳地在天花板上看到了一個又一個黑黝黝的閃著光的攝像頭,而這些攝像頭基本上是每個隔間都有一個的,這是為了窺視客人們獨自一人時的表現嗎?確實有點效果。地上鋪著毛茸茸的土耳其地毯,走在上面感覺自己的腳都要陷進去了而且還是很新的,不是二手貨,他沒有聞到舊地毯那種陳舊的味道。這種地毯的價值,夏洛克看了看菜單上寫著每杯咖啡的價值,再計算一下,這可不大划算。隔間裡還有著淡淡的熏香的味道,是通過牆上的一個小孔傳來的,有**和沒藥的味道,啊,不裡面還混合著細微的罌粟殼和白色曼陀羅的味道,興許還有大麻。這種味道令人更加容易放鬆以及亢奮。

  夏洛克猛吸一口,讓這種香氣充滿自己的鼻腔,那是一種溫暖的,誘人的味道,忽然間有點明白為何那些可憐的受害者們會爭先恐後地往尼克斯的手裡跳了。她精心設計的陷阱就像是溫暖的巢穴,那些可憐的無法安心的小動物們怎能不愛上這裡呢?

  這時候,夏洛克點的咖啡來了。送咖啡來的是一個新的女孩,黑髮黑瞳,兩條麻花辮被盤在頭上,穿著布制圍裙,圍裙後面是灰撲撲的工作服,臉上掛著甜美熱情的笑容,上前放下咖啡就說道:「先生,這個有點燙,你小心點。」

  「哦,謝謝。」夏洛克從煙霧的芬芳中回過神來。

  「不用謝。」她眼神裡帶著慧黠與笑意說道,而後就轉身離開了。

  夏洛克目送她離開的背影,有些奇怪地注視著她穿著的鞋子,那是一雙黑色皮革的紅底高跟鞋,這是盜版貨?如果是真的話,這裡的工資已經高到連侍應生都買得起克里斯提魯布托的鞋子了嗎?有點問題了。

  他先是聞了聞咖啡的味道,再喝了一口,土耳其咖啡,味道很不錯,唯一的問題就是連咖啡裡面都添加了鴉片,咖啡味很濃也掩蓋不住鴉片粉末那獨特的味道,這位女士與其當心理醫生,不如改行當毒梟吧。不過還有這裡的音樂,他對於音樂還是很敏感的,以前在公學的心理諮詢室裡面他聽過這首音樂,一首有助於心理病人放鬆身心的音樂。為了保留證據,他還用手機錄下來了。所以夏洛克想道,基本上可以確定這裡和尼克斯有關係了。

  那麼現在就和警察局說要求抓人嗎?他有些猶豫地想道,這個案件結束了的話,莫里亞蒂查找叛徒的行動就會結束,而後又會回到潛伏的階段去,直到莫里亞蒂從床上站起來,到時候他就沒有那麼多機會去找莫里亞蒂集團的紕漏,他會把一切都完全隱藏起來,只是偶爾露出一鱗半爪來宣告自己的存在,並且挑撥夏洛克的神經。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只要他出了一個小小的紕漏,我就可以查下去,他隱藏得有多深,我就挖多深,直到這隻老是勾搭小姑娘的大蜘蛛原形畢露。

  他打定主意就打算離開了,把眼前的咖啡一飲而盡,幸好這位女士還不知道他對於嗎啡的耐受性比較高,大概他曾經吸毒的記錄已經被邁克羅夫特全部銷毀了吧,那隻禿毛熊怎麼能夠忍受自己的弟弟是個癮君子呢?他放下兩張鈔票在桌面,而後站起來走出去,自我感覺還不錯。

  在別人的眼中,剛剛攝取了大劑量嗎啡的夏洛克臉色潮紅,有點像是醉漢,只能勉強走直線。他走過剛才的那個侍應生的時候,那個小姑娘慇勤地扶著她,鼓鼓的胸部貼在他的胳膊上。夏洛克有點迷惑地看過去,看到她嫣紅的嘴唇,還有淡淡的香水味,還要是香奈兒的鴉片香水,這位侍應生真是一個有錢人,他明白了,就像是茉莉琥珀那樣嗎?那麼,他難得熱情地捧起她的臉,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肌膚,而後親了親她的臉頰。

  這位女士卻非常熱情地摟著他的脖子,湊上去來了個悠長的舌吻。結束後,夏洛克捏了捏她的臉頰之後,說道:「再會了,小姐。興許我會再來的。」

  這位女士看到夏洛克離開之後,原來輕浮的笑容收起,像是修女一般莊重,眼神中帶著悲憫和深情,彷彿嘆息一般說道:「你會為我而死嗎?」

  這時候,穿著灰色長裙、金色頭髮的女士走到她旁邊,聽到這句話,有點畏懼地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剛才看監控裡面,他好像把那些攝像頭都找出來了。」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黑髮女子不耐煩地把身上的圍裙脫下來,靠在櫃檯上不在意地說道。

  「是的。」旁邊的人聲音顫抖地說道。

  「哦,別這個樣子。」她回頭看著對方,伸手捏著對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她的目光深邃溫柔如暴風雨前的海洋,壓低聲音,像是夜班海浪衝上海灘的聲音一般微微帶著點沙啞,溫柔地說道:「沒有事的,你只需要看著我的眼睛,來,看著我。」

  對方的眼神從畏懼抗拒漸漸變成麻木漠然,最後溫順地低下頭說道;「你可以為所欲為,我的女士。」

  她把手放在對方的肩上,說道:「我可以擁有你的忠誠嗎?」

  「當然了,女士。」說著,對方立馬跪下,親吻她手下的寶石戒指。

  只是她看到對方眼中平靜無波的眼神,無趣地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她有些羨慕地想起那個對莫里亞蒂始終保持從心而發的忠誠的男人,莫里亞蒂是從哪裡找到這麼忠誠又能打的人的?她皺眉想道。

  出到外面的夏洛克被冷風一吹,清醒過來,趕緊取出手帕子擦掉嘴上臉上的口紅印,如果是以前,他還真的不介意去當受害者來釣魚執法,不過現在嘛,如果被約翰看到自己臉上的口紅印的話,估計後果會比較嚴重吧,還是算了。他帶著點遺憾地想道,不過那位女士算是徹底暴露了,他玩了人類頭骨那麼多年,他的手指能夠非常明確地分辨出人骨頭和人做骨頭或者拼接骨頭的不同,也就是說,儘管掩飾得非常完美,但是被夏洛克一摸,那位女士曾經整容的事實在夏洛克眼中無所遁形。

  就像是奇幻小說裡面那個陰森而憤世嫉俗的女巫師那樣,他帶著嘲諷的笑容,輕柔地說道;「我得到你了,吾后。」

  這時候,已經得到了西尼爾女士生前的日程表的華生醫生從辦公大樓出來,在街上徘徊著要把夏洛克找回來。他看到夏洛克站在馬路中間,露出了一個有點白痴的微笑,想道他這是什麼回事?趕緊上前抓住夏洛克的手,問道:「夏洛克,你還好嗎?」

  「我好極了,約翰。」夏洛克一咧嘴,非常熱情地吧嗒一下在華生的臉上親了一口,這陽光多麼明媚,這藍天多麼亮麗。

  華生醫生卻覺得夏洛克的身體有點不正常的滾燙,這小混蛋不會又把自己弄個感冒吧?話說,我才離開了一個多小時,他就如此迅速地把自己弄到感冒發燒也是難得的能力了。

  他把一路上不安分地蹦蹦跳跳的夏洛克拖回酒店之後,鴉片藥效過去的夏洛克就因為消耗過度而沉沉睡去了。

  醒來之後,他有些茫然地翻了翻西尼爾的日程表,扔到一邊去之後說道:「這個不重要了。」

  「什麼?」華生醫生問道,不重要你還要我去拿?耍人很好玩嗎?

  夏洛克現在滿心都是如何追蹤莫里亞蒂的手下,哪有心思關心這個案件,每日都忙著追問fbi的人美國黑幫現在的行動。

  華生對此十分奇怪,他不瞭解尼克斯,也不瞭解莫里亞蒂,但是他瞭解夏洛克,要夏洛克甘心放棄手頭上的案件的難度相當於讓貓不吃魚,讓狗不吃肉,反正就是不可能。肯定是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要不是他已經找到凶手了,要不就是他知道凶手已經死翹翹了。總結來說,他總會是知情者,不然他會鍥而不捨地追尋下去的。但他為什麼不說呢?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夏洛克的前科,為了線索,他可以放棄12條人命。華生醫生想到這點,富有人道精神的他決定問一問夏洛克,凶手究竟是誰。


第86章 夏洛克的大忽悠術

  在華生準備威逼利誘夏洛克講出真相的同時,希帕提亞卻已經收拾好東西再次常駐醫院了。

  乖乖滴躺在病床上的莫里亞蒂看到希帕提亞回來了,非常高興地說道;「回來了。」

  「你是被憋太久了嗎?要不要出去逛逛?」希帕提亞想起他出門一趟被人圍觀的情景。

  「不了。」莫里亞蒂想起之前坐輪椅出去的情景,實在太不利於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了,只得黯然拒絕。

  希帕提亞看到他這個樣子,心情大好,安慰道:「遲些有草莓蛋糕吃,不要太難過了。不過你每天躺在床上都是吃吃吃,真的不需要減肥嗎?」

  「減肥是女性為取悅男性而做出的努力,你說呢?」

  「你去死吧!」

  「你就是在取悅我,我說錯了嗎?」莫里亞蒂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沒有說錯,錯在不該說出來。」

  「我不想對你隱瞞太多,你應該高興才對。」

  「如果你在別的方面能夠對我坦白的話,我一定十分高興。」

  「別的方面?如果是你想的那個方面的話,那你就太強人所難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希帕提亞努力地扯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你很快就會好的。」

  「嗯,非常感謝你的照顧。」莫里亞蒂說著,拿出一個小巧的珠寶盒遞給她說道:「為表感謝。」

  「這是什麼?珠寶?」希帕提亞接過,打開一看,紫紅色的絲絨墊上是一枚耀眼的鑽石戒指,「給我的?」希帕提亞有些驚訝,而後語氣低沉地說道:「你想我戴在哪裡?」

  莫里亞蒂聽到希帕提亞的語氣變了,有些疑惑地抬頭說道:「隨意。」

  「隨意?」

  「嗯,隨你喜歡,不過一定要戴著。」

  「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嗎?」希帕提亞看著他問道。

  「戴著吧。」他側過頭去,躲過了希帕提亞的眼神。

  「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

  「不,不要逼我騙你。」

  「有意的隱瞞和欺騙沒有什麼差別。」

  「還是有一點的,親愛的。」莫里亞蒂說道。

  「你這次又想從我那裡得到些什麼呢?」

  「不,這個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而且你最好也相信我。」

  「受寵若驚。」

  「你值得。」

  希帕提亞帶著點慘淡的笑意應道:「哦。」

  「需要我為你戴上嗎?」

  「用不著。」希帕提亞說道,轉身離開。

  出到外面,醫院的露台上,希帕提亞先是把它戴在食指上,而後又把它轉到無名指上,最後戴回到中指上,想道這個戒指恐怕是帶了gps衛星定位系統吧?這次是為了什麼?又是什麼計畫?他就那麼確定我會聽到的嗎?也好,我現在就是個傻姑娘,一個聽話的傻姑娘,收起爪牙,潛伏再潛伏,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大吃一驚的,我親愛的詹姆斯,希帕提亞帶著甜蜜而陰鬱的笑意想道。

  莫里亞蒂看著希帕提亞離開之後,才開始想道,這又是怎麼了?她以為這是求婚嗎?我以為她不會喜歡婚姻。這種基於契約的關係帶來的更多是束縛,而非利益。她並不是一個需要婚姻來養活的貧寒姑娘,為何還要對此抱有期望呢?無解。

  希帕提亞很快又回來了,依舊笑靨如花,不見絲毫失態之處。

  因為夏洛克隱瞞了他已經找到尼克斯這件事,莫蘭上校對此絲毫不知,依舊在倫敦遠遠地調兵遣將,一時間美國的自殺案件瞬間上升了很多,以此來製造煙霧,保護尼克斯。

  富有人道主義精神的華生醫生看了好幾單案件被夏洛克扔回去之後,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夏洛克,跟我說實話。」

  「啊?哦,有什麼事情嗎?」

  「你找到她了。」

  「她?」

  「不要裝傻,你找到尼克斯了,不然你不會放下這個案子的。」

  「我沒有放下,我在調查。」

  「我雖然不如你聰明,但也不是白痴,不要企圖糊弄我。」

  「約翰,你要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加重要的目標。」

  「所以……」

  「所以?」

  「裝什麼傻?給我說!」

  夏洛克有些委屈地搖了搖頭,說:「不,你一定會生氣的。」

  那你還要做?華生醫生默默想道,哄他道:「說吧,我保證只離家出走半個小時,順帶還幫你帶外賣,你要吃什麼?」

  「好吧。我確實已經找到她了……」

  「嗯?」

  「莫里亞蒂還不知道,他也在找她。」

  「我有點明白了。」

  「那就好。」

  「你這個該死的小混蛋,這是人命!」

  「我知道,但是尼克斯殺的很多人都是人渣。」

  「就算是人渣也不應該被謀殺!再說,現在忽然間飆升的自殺案估計和尼克斯的關係不多,和莫里亞蒂的關係更大一些吧?」

  「說的太對了,我也是這樣覺得的,莫里亞蒂不知為何在企圖掩護尼克斯,但是手藝太粗糙了,估計不是莫里亞蒂親自指揮的,而是他的副手幹的。我們可以通過觀察他手下的行動來找到莫里亞蒂犯罪鏈條上的紕漏……」

  「那結論想必就是,莫里亞蒂的手下是否會繼續製造自殺案和你的決定有很大的關係?」華生醫生有點憤怒地打斷了夏洛克的話。

  「不,這個當然不,無論我如何決定,莫里亞蒂也會繼續殺人,不是殺這個,就是殺那個。而且你沒有發現嗎?那些被自殺的對象更多都是黑幫分子,就算其中幾個表面上的身份更光明正大,但是暗地裡的身份也是黑幫的洗錢份子,更別說有些是墨西哥幫的老大了。所以他們的死去只會讓這個世界更加美好一些,你也就用不著那麼生氣了。」

  「莫里亞蒂為何要殺自己人?」聽到這裡,華生醫生有些不明白了,如果都是黑幫分子的話,那些人崇拜莫里亞蒂到甘願自殺的地步了嗎?那莫里亞蒂不是黑道老大而是邪教教主了。

  「這些當然不會是自己人了。我很大的把握認為這將會是莫里亞蒂開闢新領地的攔路者。他正在非常的小心翼翼地在新大陸開闢著自己的領地,沒有先去動那些在這裡樹大根深的黑手黨領袖,而是去除那些讓人頭痛的毒瘤。」

  「毒瘤?這是自嘲?「

  」實際上不是,墨西哥幫們更多被稱作美國黑道的規則破壞者,他們賺錢的方式確實也讓人詬病,不僅僅是傳統的走私、賭博和成人娛樂,而是販賣毒品和人體器官……」

  「人體器官?我沒有聽錯吧,這個太可怕了。」

  「你沒有聽錯,我親愛的醫生,有很多人擁有財富卻沒有健康,有很多人卻相反,在印度,在中南半島,甚至在中國,很多人都樂意出售自己的身體的某一部分來換取結婚蓋房子的財富。」

  「我無法想像,別說了。」

  「有些人甚至不是樂意,他們是被綁架,被圈養,而後像是牲畜那樣被割掉一個個器官,主要是腎臟和肝臟,割掉之後再像垃圾一樣被人扔出去。」夏洛克帶著點殘忍的笑意,把事實進一步挑明告訴華生。

  「天呀。」這種黑暗而恐怖的事情顯然超過了善良的醫生的想像,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嘆息,問道;「我可以問一下英國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暫時還沒有,雖然莫里亞蒂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與瘋子,但是他的格調還沒有低到這個地步,在他的高壓統治下,他的小嘍囉們自然也不敢幹。」

  「這麼說,我對他稍稍有些改觀。」華生醫生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嗯,你還是不要的好,他就是個愛勾搭小姑娘的大蜘蛛而已。回到這裡來,莫里亞蒂略施小計清除他們,不但不會遭到意大利人們和美國政府的敵視,反而會讓人覺得他是個遵守規則的英國紳士。等到別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美國織起了新的蜘蛛網,那些可憐人就只能按著他的規則行事了。」

  「非常感謝你的解答。容我出去呼吸些新鮮空氣。」

  「你說過不會生氣的。」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有點難受。好吧,我會帶外賣回來。堅持半個小時。」華生醫生看到夏洛克委屈的樣子,舔了舔嘴唇說道。

  「好吧。」夏洛克眨巴著眼睛,賣萌說道。

  等到華生醫生走後,他才歡快地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太好了,約翰再次被我忽悠成功了,這次的轉移話題**果然很有效,沒有被揍一拳,沒有冷戰,一會兒還有外賣,最重要的是,想必他將來也不會再有不滿了,而後要求我出手阻攔了。至於那些真的無辜但又被牽連死的人,夏洛克心情輕快地想道,有些犧牲是必須的,你們在我心中將會比聖子更偉大。

  實際上,華生醫生剛出門被風一吹就反應過來了,這個小混蛋又糊弄過去了,重點不是莫里亞蒂殺了什麼人,而是他正在殺人,就算他殺的都是人渣也不能掩蓋殺人是人渣所為的事實。這些人按道理來說都應該被送到法庭上去,而後上絞刑架,而不是這樣輕易地死去。善良的醫生從內心覺得這些人應該受到更重的懲罰,來自於法律的公正莊重的懲罰,而不是死於黑社會的互相兼併。這才能警示社會,促人向善。

第87章 妹子遇險

  夏洛克和莫里亞蒂對於尼克斯的共同縱容直接導致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後果。幾天之後,希帕提亞再次被氣得衝出醫院去敗家,到了晚上提著好幾個袋子想要繞捷徑回醫院的時候,一個傢伙在路邊的樓上向著她發射了一針麻醉針。

  雖然那針麻醉針是在腦後發射的,但近身的時候希帕提亞還是勉強聽到了那呼呼的風聲,憑感覺向著旁邊避過,因此只擦破了皮。她扔下那些袋子,掏出手槍,一手持槍,一手摸向包包裡的手機,按下快捷鍵,再按下免提,而後就不再留意了。接著,她再從地上裝衣服的袋子裡摸出了一條新買的皮帶來。

  樓上的人還在持續地要發射麻醉針,可是都被希帕提亞用皮帶打落了,這條皮帶非常柔韌而且方便用力,gucci出品的質量果然不錯。她大聲喊道:「是誰讓你們來的?為何要襲擊我?」

  沒有人應道只有再一次麻醉針發射,但是希帕提亞已經完全回過神來,抬手想著發射的地方就開了一槍,跟著就傳來一聲慘叫,看來是打中了。

  她貼著牆,一步一步地往醫院的方向挪,這時她前方的貼著牆的那一側的高樓上又來了一下,而這次則是子彈,她往邊上一撲,躲過子彈,但是後續而來的麻醉針就躲不過了,她覺得手臂上一疼,一針管的藥物已經進入她體內了。藥物隨著血液飛快地向大腦進發,她覺得有點眩暈,心裡苦笑地想道,看來是想要活捉,雖然不懂得原因,但是這也是一線生機。她一邊想著,一邊抬手穩穩地向剛才發射子彈和麻醉針那處開了一槍,又是一聲慘叫。

  等處理了這兩個一直在暗處扛著遠程武器窺視的人之後,希帕提亞才拔出那個針管,用皮帶捆住傷口上近心端兩釐米的位置,才貼著牆壁繼續走。看來前方已經沒有人再攔截了,可是藥物已經不可遏制地影響著她的神智和行動,她的大腿發軟,無法直立,只能跪下來,往前爬向,她以為自己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向前飛奔,但實際上只是在地上蠕動。

  在距離大路彷彿只有一步之遙的位置,她分外不甘心地閉眼,墮入了不安的黑暗之中。但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還是緊緊地攥緊了拳頭以免手上的戒指被人取下來,她還記得手上的那隻戒指是從哪裡來的,估計還內置gps全球定位系統了。

  正在醫院耐心等著消息的莫里亞蒂看了看手機,露出一個帶著亢奮與冷酷的微笑,終於要來了嗎?

  夏洛克接到希帕提亞的電話之後,只聽到混亂的戰鬥和呼喊,急得直接從床上蹦起來,嚇了華生醫生一跳。華生醫生問道:「怎麼了?」

  「希帕提亞遇險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給國安局撥了個電話說:「給我查一下這個電話是在哪裡撥出的。」自己則開電腦利用gps去查希帕提亞的位置,很快位置確定,移動過一段時間,但很快就固定在原地不再移動。夏洛克的臉色冷峻下來,這指向的後果可都不太美妙。

  要不就是希帕提亞死了,要不就是她手機被人找了出來扔在原地。夏洛克閉上眼睛,掩住了眼中的憂傷與焦慮,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一片冰冷,撥了個電話給舊金山警局說道:「去這個位置看看。」

  華生醫生有些愕然地看著夏洛克,他居然依舊還坐在原地,他不是應該傷心地趕去那裡。

  彷彿聽到了華生醫生腦袋裡的想法,夏洛克說道:「沒有用的,這裡剛好是一條繁忙的高速公路的旁邊,很快留下的所有痕跡就會在車流的作用下消失。唯一值得高興的是,畢竟是在高速公路的旁邊。」他說著,調出了一段監控錄像,又調出了一段,直到把整個電腦鋪滿。他還有不足,直接打電話下去,非常強硬地吩咐服務員再送兩台手提過來。

  很快,他們的床上就整整齊齊地擺著三台電腦,華生醫生可以看到這些錄像都是路面監控拍下的。夏洛克一邊仔細地看著,一邊在紙上寫下來幾個字。等到國安局的人過來的時候,他遞給他們一張紙說道:「全國通緝,他們往舊金山灣的方向去了,之後應該會換船。」

  「你怎麼知道的?」

  「沒有時間解釋了,我們現在走吧。」夏洛克說著圍上圍巾,穿上大衣就出門。

  與此同時,莫里亞蒂則還是非常有耐性地等待著,他看了看手機,開始閉目睡去。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病房內悄無人聲,一聲聲高跟鞋敲打地板的聲音由遠到近的傳來。一位身材高挑、黑髮黑瞳的美貌女子推門進來,她穿著黑紗製成的希臘式長袍,髮髻高盤,她想要上前,卻又停下,抿了抿鬢角,才過去,長長的裙襬拖在地上彷彿是在滑動一般。

  她上前,帶著淒婉的笑容說道:「先生,我曾經是多麼愛你呀。」她說著要去撫摸莫里亞蒂的臉,手剛伸出就被莫里亞蒂抓住了。

  莫里亞蒂睜眼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說:「愛麗絲,你這個打扮真是把自己當成女神了嗎?」太逗了,他想起了和莫蘭去過的一家小劇院上演的一部下流喜劇,名字非常希臘,叫做《林間女仙》。

  愛麗絲的臉色僵了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他就繼續說道:「你以為我現在已經無法可施了嗎?按照你的期望,成了一隻落在你手上的小蟲子?」

  「難道不是嗎?那個小姑娘已經被我解決了,她救不了你,除非她其實是一頭大象。」

  「哦,又是麻醉針嗎?真是無趣,我說過你不要跟艾琳艾德勒學的。好了,閒話休提,你忘了總是有人願意向我提供幫助的嗎?」

  「什麼?」愛麗絲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有些驚訝地轉頭看去,莫蘭來了嗎?我怎麼不知道?如果不是莫蘭,他這個樣子怎麼敢信任其他人?她看到的自然不是扛著槍的莫蘭上校,而是黑著臉的夏洛克。

  她驚得叫道:「夏洛克福爾摩斯!你怎麼會來幫他?!」

  夏洛克黑著臉說道:「不關你的事。」他看上去像是正控制著自己給她一頓胖揍的衝動,我不打女人,我不打女人……這該死的紳士風度去死吧!我今天就要嘗試一下。

  她有些驚惶地退後,想要控制莫里亞蒂抑或向他求饒,卻沒有留意到夏洛克嘲諷的微笑。

  莫里亞蒂拿起放在床邊的枴杖,重重地給她的小腿來了一記,疼得她尖叫一聲,差點就要跪下來,莫里亞蒂也不打算放過她,拿著枴杖在她的膝蓋那裡敲了一記又一記,直到她真的跪下來。

  她跪在地上,怨恨而淒厲地說道:「先生,你對我為何要這樣殘酷呢?」

  「我以為我早就教會你如何效忠於我。」莫里亞蒂說道。

  「我的心始終都是忠於你的。」

  「哦,你的行動背叛了這句話。來吧,我親愛的夏洛克小處男,把這位送到警察局去吧。」

  「我妹妹在哪裡?」夏洛克自動忽略了那句」小處男」直接問道。

  「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愛麗絲尖銳地叫道,「她會葬身公海的。」

  「夏洛克,你有手槍嗎?給她一下。」

  「你有把握找到?」夏洛克舉槍指著她,她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消音了。

  「當然了。」莫里亞蒂笑道:「不然我不會讓她冒險的。來把我扶起來,順帶把電腦給我。」

  夏洛克上前,用槍托敲暈了愛麗絲,而後把人綁上之後,問道:「在哪裡?」

  「在床頭櫃的抽屜裡面,非常感謝。」

  夏洛克目測了一下床頭櫃和莫里亞蒂的距離,上前開抽屜把手提塞給他,他此時算是稍稍感受到了華生被自己使喚的時候的心情。

  他非常熟練地用gps去查找希帕提亞的網絡,夏洛克在旁看到,問道:「你在我妹妹身上放了gps,放在哪裡?」

  「你猜呢?」莫里亞蒂帶著點曖昧的神色說道。

  你去死!夏洛克心裡暗罵道。

  「看來真的是在公海,你能調一輛直升飛機來嗎?」

  「可以,個人覺得你最好告訴我她在哪裡,我可以自己去。」

  「當然不,我怎麼錯能過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呢?」莫里亞蒂高興地唱起了花腔。

  夏洛克則想道,我妹子又不是白痴,如果她能想不到是被人當做誘餌的話,那她就白活了二十多年了。到時候,我會很樂意看到她抽你的。

  在距離舊金山海灣400海里的公海上,希帕提亞幽幽醒來,她先是動了動四肢,手腕被綁住了但沒有固定,感覺像是皮製品,像是用了不止一次的牛皮,腳還是活動的。身上涼颼颼的,沒有穿衣服,底下是絲綢的製品,看來是遇到某個玩s那個m的變態了。

  她在內心裡詛咒完某個綁架自己的傢伙下地獄之後,睜開眼睛。


第88章 逃命進行中

  希帕提亞睜開眼睛,平靜而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這看上去像是高級酒店的客房,沒有長期居住的痕跡,但是她可以感受到偶爾會有一些輕微的顛簸,在飛機抑或在船上,但從室內安裝的窗戶來看不是飛機上的舷窗,那麼很有可能是在船上,結合上面「像是酒店客房」的結論可以知道這裡不會是私家遊艇,那麼就是郵輪,還是大型郵輪,因為顛簸非常輕微,小船不會這麼平穩。

  一艘能帶一個暈倒的女孩子上船的大型郵輪,這可不像是正經生意人會經營的,那想必這屬於在公海中經營賭博和成人娛樂生意的其中一艘郵輪吧。

  這些船很少會主動停靠在著名港口,畢竟都不大見得光,那麼想必我是經過了兩次轉手才上到這裡來的,一次是汽車轉小船,另一次則是小船轉大船,她沉默地想道。

  有人來了,希帕提亞眨了眨眼睛,裝出一個剛醒來的受驚小姑娘的形象,到不至於泫然欲泣,但確實臉色蒼白、楚楚可憐,她不知道這會有什麼效果,可能會讓那個傢伙興致勃勃地更有施虐的慾望,抑或讓那個原本想要高唱征服的變態索然無味,但是示弱起碼有一個用處,降低他的警惕之心。

  這個傢伙看上去儀表堂堂,像是一個紳士,鬢角有些斑白,穿著浴袍,帶著點不好意思,如果忽略掉他眼中的狂熱和手上的鞭子的話,希帕提亞會覺得他是個正派人的。他脫下衣服,光著身子,露出了那個醜陋的器官,看來有點過度使用,淤青的。

  被抽了兩下之後,希帕提亞內心的羊駝在奔放地一邊喊著某個以f開頭的單詞,一邊飛跑過去,真是太疼了,倘若攻守易位,我必有相報,最麻煩的是那鞭子好像還摻了藥。她一邊分析著,一邊計算著被抽的次數,偶爾發出幾聲痛苦的呻、吟挨夠十下,看到自己身上紅痕縱橫,能夠唬人之後,一翻白眼,乾脆利落地暈過去。

  那個傢伙發現希帕提亞忽然間沒了聲色,上前俯下身想要查看這些什麼回事,而後好像被她身上的痕跡迷住了,有點痴迷地親吻著她的腹部。

  這樣更好,希帕提亞想道。一瞬間,她有力長腿一下子就纏上的腰,而後順著他的腰滑到腿部,帶著他的兩條腿分開到接近直線。這種情景確實是香豔無比,但顯然這位已經年近四十又缺乏鍛鍊的老先生不能承受這樣高難度的動作,希帕提亞聽到他發出一聲淒慘的悲鳴。

  當然了,他的不幸不僅僅於此。希帕提亞的身體則直接憑著腰部的力量像是鯉魚打挺一樣彈起,兩個手肘併攏,給尚未回過神仍伏在她腹部的腦袋的後邊重重地來了一記。接著一下又一下,直到他完全停止了掙扎。

  希帕提亞把這個傢伙踢了下去,他光著身子,仰面躺在地上,鼻孔出血,還混合著鼻涕,看上去狼狽極了。希帕提亞見此心情稍好,也沒有時間管他,因為他剛才的受驚,他早洩而且失禁了,真噁心。

  她趕緊從床上下來,在書桌上找了把裁紙刀,感謝上帝,這傢伙雖然有錢但不是那些講究的貴族,用的是銀刀而不是象牙刀。她用牙齒咬著刀背,刀刃在束縛著雙手的牛皮帶上磨著,免不了會劃上手,但最終她的雙手還是重獲自由了。

  她從翻開的行李箱裡找了一件大衣披上,才走到那人面前,蹲下來一看,還有呼吸,看來沒有死透。如果她時間充裕的話,她絕對不介意用鞭子把他抽死為止。但現在就算了,她捧著他的腦袋向旁邊一歪一扭,頸椎和延髓就完全斷了,這下子他就死得透透的了。最後,她一刀紮在那個噁心的器官上,這樣報復一番,心情也會好很多。

  她開始在室內翻箱倒櫃,毫不介意讓自己的指紋留在這裡。她自己的衣物是找不到的了,但找到了他的錢包,裡面有他的信用卡和好幾張大額的鈔票,行李箱底部還有手槍,槍裡面還有子彈,只是沒有消音器。她拿上手槍、刀子、錢和手機等物之後準備走人。

  把手槍塞在衣帶裡面,打開保險並且槍口朝外,希帕提亞小心翼翼地打開把手,一出去就看到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那兩個大漢看到希帕提亞出來了,十分驚訝,想要站起來,希帕提亞迅速地掏出手槍了結他們兩個的性命。連續的兩下槍響非常驚人,為了避免被人逮到,希帕提亞飛快地離開了這間套房。

  一出門,她像是調皮姑娘一樣,後退著蹦出了門口,而後一轉身,大衣揚起,正對著的攝像頭就只能拍到希帕提亞雪白的大腿,其他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看了看方向,避過了幾個攝像頭之後就像一個體面的穿著內衣和內裙的姑娘那樣抬頭挺胸地走向船的中部,通常都是娛樂場所聚集的地方,希望那裡會有賣場吧,不然的話,她就只能打劫一個女客了。

  去到郵輪中央的大廳,她充分地感覺到這真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地獄,先生們衣冠楚楚,小姐夫人們衣著暴露,也許躲在一個角落,也許就在大庭廣眾,相互親吻著,愛撫著,發出像是哭泣又像是呻、吟的聲音。大廳中央還有奴隸拍賣,那些可憐的小姑娘或者小男孩們被展示著自己。一旦有人選中他們,他們就感激涕零地跪在那人面前親吻他們的鞋子。

  希帕提亞默默地在胸前畫了個十指,很高興上帝沒有讓我落到這個地步,上帝也保佑這些人下地獄,接著就辨認了一下商場的位置。這裡還是有賣場這個地方的,不然那些好心的先生們怎麼把他們的商品打扮得漂漂亮亮,裹得嚴嚴實實,而後再剝開呢?

  感謝那位先生留下的遺產,她買了一條非常厚實而且保守的綠色絲絨長裙,以及一雙長靴。穿上衣服,再把頭髮盤起之後,她和那些衣著光鮮地尋歡作樂的小姐夫人們看上去差不多。

  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有半個小時了,估計現場調查快要結束了,應該到了查看監視攝像頭的時間。她該去找找接送客人上下郵輪的遊艇停泊之處了。

  她進入電梯就看到了碼頭區這個標記,看來就是那些遊艇的停泊處了。電梯停下之後,就看到兩個紳士想要進來,他們看到希帕提亞,有些驚訝地問道:「這位女士,你要離開了嗎?」

  「實際上不是,我是來看看泊船的。」希帕提亞風、騷地眨了眨眼睛,輕佻地說道。

  「要我們陪你去嗎?」

  「用不著,上面還有很多可愛的小姑娘了,去晚了可就沒有了。「她的手搭了搭其中一個人的肩膀,放肆輕佻地大笑著離開了電梯。

  那兩位先生有點著迷地看著希帕提亞的背影,一位感嘆道:「真是美麗又大膽的甜妞,上面都是這樣的姑娘嗎?」

  「想必會有的。」另一位興奮地說道。

  希帕提亞出去之後,看到有幾艘遊艇正靠著龐大的郵輪輕輕地搖晃著,旁邊只有一個保安守著,但是過五分鐘左右,就會有巡邏的人經過,附近還有監控設備。

  她計算了一下時間,要冒險嗎?從這裡衝過去幹掉那個保安,不用一分鐘,但是被攝像頭看到然後叫人過來估計只須三分鐘,在這三分鐘裡,她要跳到船上,並且解開纜繩以及啟動船隻,這個的成功率實在太低了些。

  不過慢著,興許不用冒險,剛剛才有人新來不是嗎?興許她可以等人新來的時候,威脅他們回到船上去,而後把自己捎回美國,不是美國也可以,只要能夠登陸就成了。問題是,她剛剛才在上面殺了個人,他們會用多久時間才找到自己,這是完全不能確定。所以,她是越早離開越好。或者她應該在這裡放把火,來引開別人的注意。

  她閉上眼睛,平靜了一下心情,等不及了,為了避免最壞的被人抓回去的結果,冒險就冒險吧。

  但是冒險不等於送死。她去到剛才的電梯裡面,按下hold鍵,用背影遮住,取出路上買來的火柴盒和紙巾,一根火柴塞進紙巾裡面,而後一根火柴接著一個火柴,首尾相接那樣連成一線,擺了四五根火柴之後,她在最外面的那一根火柴處點了火。火從外面燒起,燒到紙巾的時候,火焰騰地燒了老高。興許這附近還有別的電梯或者樓梯,但這是通往停泊處最接近也是最快的路徑,其他的都要慢一些。

  她把裙襬都拉起,掖進腰帶,打了個好幾個圈,以免它掉下來。她計算著巡邏的人走到最遠的距離,才沖上前從保安的背後勒住他,用小刀在他的脖子上劃了兩劃。

  他身子一軟,就要往下滑,希帕提亞小心而用力地支撐著他的身體,慢慢地平放在地上,以免他滑到水裡面,弄出水聲來,以上用時45秒。她數著數來計算時間,看來比一分鐘結餘了15秒,好消息。她才繼續迅速地翻過欄杆,攀著遊艇側邊的消防梯,快速地爬了上去。

  這時候,保安們已經趕來了,他們站在船下面,舉著槍指向希帕提亞。希帕提亞利用甲板上的障礙物和他們玩了一會兒點射和被點射,最後一個她是用小刀解決的,一把小刀飛過去,正中篩竇,插中顱內。

  之後她就解開纜繩,衝進駕駛艙。增援的人隨時可能趕到,這些就只能交給上帝去決定了。她啟動電腦,看到啟動密碼的輸入框,默默想道。


第89章 那就來分析我

  看到那個密碼框,希帕提亞有一瞬間的犯暈,她的黑客技能雖然也算過得去,但是比不上夏洛克,希望這個不要太專業的。她一邊想著,一邊冷靜地開始破解。

  她聽到有人上船了,肉體摔在甲板上的悶悶的碰撞聲,還有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大概有四五個人來了,還能應付,她變了小程序讓它自動破解。而後自己則抽身出來,找了個扳手,掂了掂重量,走到門後,等那些人一進來就敲他們個措手不及。

  但是她用不著了,在子彈打在門鎖的聲音響起之時,她同時還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轟隆隆」的直升機飛近的聲音,她看了看手上的鑽石戒指,是他來了嗎?希帕提亞咬了咬嘴唇想道。過了一會兒,她就聽到了外面的人被槍殺的聲音。

  血液順著門縫流進室內,能夠造成這樣大量失血的難道是開花子彈?英國出產,國際禁用,幾乎是無法抵抗。她想了想,放下武器,舉起雙手,開門出去。

  上帝保佑,她一出去就看到了夏洛克拿著勃朗寧手槍,站在直升飛機旁邊,見此她忍不住露出了輕鬆的笑意,放下手,上前說道:「哥哥,你這麼快就到了?」

  夏洛克臉色僵了僵,說道:「你沒有事?」用的是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嗯。」

  「走吧。」

  希帕提亞一鑽進直升飛機的機艙,就看到了莫里亞蒂,穿著整齊的westwood西裝坐在輪椅上,膝蓋上蓋著張橘色的毛毯子,但是毛毯子上面同時還放著把手黝黑而槍管反射著幽幽銀光的柯爾特蟒蛇手槍。

  希帕提亞見此,上前俯下、身撫摸著還有些發燙的槍管,說道:「它看上去真漂亮。」莫利亞身上還帶著火藥味,看來是他自己開槍的。

  莫里亞蒂則活動了一下手腕,說道:「偶爾活動一下身體,有益復健。」

  這時候,夏洛克也上來了,揚聲對駕駛員說道:「走吧。」

  直升飛機起飛之後,機艙內保持著詭異的沉默。最終,莫里亞蒂說道:「希帕提亞,你就不會感動一下,這可是姑娘們最喜歡的英雄救美呀。」

  希帕提亞後槽牙上下一磨,說道:「我真是受寵若驚,不過你能解釋一下我為何會落到這個地步嗎?不要說你事先不知道,你那枚鑽石戒指真是價值高昂。」

  「實際上,我送你的時候更希望是未雨綢繆,但是有人要作死,我也不會阻止。」

  希帕提亞抬手,在他的額頭上敲了一下說道:「夠了,先生,你既然不願意解釋,實在不必敷衍,我也累了,我想一會兒直接去醫院一趟。」

  「你受傷了?你剛才的動作都和自然,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夏洛克說道。

  「一點皮外傷而已。」希帕提亞說道,她最想的是去醫院抽一管血,誰知道那個變態在鞭子上加的是什麼藥,弄得她渾身都發癢發燙,當然要化驗一下才行。至於像小說中中了x藥就軟成一灘春水,那人的意志力得薄弱到什麼程度才會被這樣輕微的興奮劑控制?用麻醉劑還有點用。希帕提亞當年受訓的時候,把自己對於興奮劑的耐藥性刷到很高。這也直接導致她生性冷淡。

  「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應該不會。但還是做個檢查吧。」

  「那就好。」夏洛克頓了頓,繼續說道:「尼克斯就是愛麗絲伯勞恩,剛剛伏法自裁了。」

  希帕提亞聞言愣了愣,深深地看了看在場的兩位男士一眼,她不會是被自裁吧,說道:「明白了。」之後又繼續保持沉默。

  直到降落,莫里亞蒂才說道:「最近我心情不錯,我會很樂意給你們解釋一下我的計畫的。現在,麻煩哪位送我回醫院?」

  希帕提亞說道:「我也要去醫院,我來吧。」

  「我跟你一道。」夏洛克說道。

  去到醫院,希帕提亞直接提出要全身檢查。得來的結果希帕提亞很滿意,沒有被性、侵犯的痕跡,沒有被針扎,除了留下了幾條鞭痕之後,她就像去旅遊回來一樣健康,最重要的那些鞭痕最終也是無疤痊癒的。至於那些興奮劑,可以確定富含草藥成分,排泄之後就沒事了,不會有任何的後遺症。

  給她上藥的護士本來想表達一下同情和憤慨,但是看到希帕提亞冷靜而嚴肅的臉就說不出話來了。

  希帕提亞本來正在推測尼克斯和自己被綁架的關係。愛麗絲伯勞恩原先對莫里亞蒂有著一種病態的崇拜,直到她叛逃。而從她取名尼克斯也可以看出,她內心期望著打敗莫里亞蒂,使其俯首裙下。那麼她綁架自己是出於什麼原因?妒忌嗎?真是個爛俗的理由。應該不僅僅是這樣吧,這樣的話,她在倫敦早就按捺不住蹦躂到我面前來。為何到了美國才出現?

  那麼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個就是莫里亞蒂離開英國之後,沒有再隨身帶著狙擊手,她認為這就是個劫色殺人的好機會嗎?希帕提亞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可惜遇到了我,所以她就下手把我綁架了嗎?那我這算是被莫里亞蒂連累了嗎?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看來真的只有幹掉他才能有好日子過呀。而且,他看來是早有預料,不然也不會特地送個戒指給我,

  她看到護士有些僵硬的笑容,愣了愣,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結果,她看到護士給她綁繃帶的速度瞬間提高了一倍,然後同樣迅速地溜人了。希帕提亞愕然地看著她的背影,雙手托腮,有些不明白她為何跑得那麼快。

  那位可憐的護士想的卻是,她的笑容好嚇人,目露凶光的微笑,太恐怖了。

  希帕提亞在病房裡面過了一夜,第二天就回復正常,衣著整齊地坐在莫里亞蒂床前,把戒指脫下來,放在他手心,說道:「還你。」

  「不,我說過送你的。」

  「我承受不起,我怕下一次又是什麼意外,綁架或者劫殺,你的愛慕者太瘋狂了。」

  莫里亞蒂舔了舔舌頭,說道:「你這樣說,我很遺憾,我正在嘗試著讓你更加瞭解我,你真的完全看不出來嗎?」

  「我害怕了,我在退縮,你看不出來嗎?」

  「不,你的表現太過鎮靜了些。害怕?逃避?實際上你是躍躍欲試吧?來,看著我。」

  希帕提亞回應的只是憤怒的瞪視。

  「多美的眼神,像是要噴火一樣。你的眼神裡有野心,你的心性也太好強,害怕與逃避才是你想要避免的吧?」

  「你想太多了。」希帕提亞顫抖著說道。

  他像一位真正的教授那樣富有耐性地給他的學生解惑:「你無法欺騙我,你在我面前像是水晶雕成的一樣透明。」

  「那來分析我。」希帕提亞聞言憤怒地回擊道。

  莫里亞蒂聽到這句,有些驚訝,但很快欣喜地答道:「啊,好。還記得那把柯爾特蟒蛇嗎?你喜歡的東西有點與別不同,而你想必也明白以你的出身,你不可能永遠都停留在情報部門,很快就會調去擔任文職。有一個邁克羅夫特已經足夠挑戰那些政客們的神經了,再加上一個唯命是從的妹妹,他們會瘋掉的。而你勇敢堅毅,熱愛刺激……」

  「先生,請別說了。」希帕提亞的臉色冷峻下來。

  「為什麼不讓我說下去呢?我說錯了哪些?還是說對了哪些?」莫里亞蒂悠然說道。

  希帕提亞一下子就站起來要離開。

  莫里亞蒂說了句:「我親愛的,你打算把我一個扔在這裡嗎?我需要你。」

  「你太可怕了。」

  「聽我說完,沒有人應該害怕真實,你也該學會接受才對。」

  希帕提亞回到座位上坐下,冷冷地說了句:「我會聽的,如果有錯的我會狠狠滴反駁你。」

  「我的榮幸。」莫里亞蒂安然地靠著床,頷首說道,看著希帕提亞蒼白而嚴肅的臉色,失笑道:「放鬆點,我親愛的。我們繼續。就如我剛才說的那樣,你的性格裡帶著一點瘋狂,文職生涯會讓你窒息的,你很清楚各個部門的常務秘書都在做什麼?會議、日程安排表、演講稿、糊弄一下所侍奉的大臣,你希望過這樣的日子嗎?或者成為女王身邊的女官,幫她遛狗嗎?或者想方設法在王室再次出現醜聞的時候進行輿論公關?你的心會腐爛,你的刀會變鈍,你的手槍會啞火。最重要的是,這並不是我在危言聳聽。」

  希帕提亞閉了閉眼睛,而後乾巴巴地說道:「我會很樂意為我的國家和家族服務的。」

  「需要我把你剛才的那段話錄下來回放給你聽嗎?你的語氣可和『樂意』一點關係都沒有。」莫里亞蒂聞言,挑眉說道。

  「這是上帝安排的命運。」

  「你對上帝的信仰也就是每週去一次教堂的程度,不要繼續瀆神了,當年我還是唱詩班的一員。」

  「先生,你非得要這麼殘忍嗎?」

  「我正如你所願,在分析你了。」莫里亞蒂帶著溫和的微笑,如同一個耐心的教書匠那樣說道。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護士進來說道:「該換藥了。」

  莫里亞蒂看到希帕提亞像是送了一口氣的樣子,舔了舔嘴唇,說道:「來日方長。」


第90章 本章 關鍵字:省錢

  令莫里亞蒂深為可惜的是,護士換完藥之後,希帕提亞就說道:「既然你都已經能夠用手槍了,想必我留在這裡也沒有必要。再會了。」

  莫里亞蒂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想道,怎麼回事?就算被我說中了,也不用跑得這麼快呀?

  希帕提亞出去,上到出租車之後,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興許你說的都是真的,但如果我連如何堅定自己本心都做不到,邁克羅夫特會把重新塞回小學回爐重造的,我的目標非常明確而且清晰:弄死你!所有的溫存和冷漠都是為了這個目標。你未免太自信了些,好像還沒有明白這一點,我絕不會讓自己淪落到屈膝求人的地步。據說,愛情之上,先愛的就輸了,興許我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但我總會別的地方扳回一局的,希帕提亞高興地想道。

  這完全是一個被寵壞了的驕縱任性的小姑娘的思想,作為一個淑女,她應該委婉而柔順地勸自己的愛人向善,但是對於希帕提亞來說,委婉而柔順什麼的都是對自己的兄長,愛人則是不順眼就修理到順眼為止,不能修理的就直接物理銷毀。所以邁克羅夫特一直為她的婚事而頭疼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夏洛克在處理完這樣一個頗為緊張刺激的案件之後,蜷縮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而可憐的華生醫生則完全被他遺忘掉了。

  而華生醫生則到哪裡去呢?讓我們把時間線往前推一點。夏洛克出門趕去碼頭的時候,他是領著華生醫生一起走的。但在途中,夏洛克就接到了莫里亞蒂的短信:「我知道你妹妹在哪,敢來嗎?」

  他立刻回道:」馬上到。」而後他就喊道:「停車。」

  司機說道:」這裡不准停車,我先轉個街口。」

  「現在停車。」夏洛克把手插、入口袋裡。

  司機見此,以為是手槍,嚇得一下子就剎車了。

  夏洛克推門下車,把手抽出,卻是什麼都沒有拿。華生醫生叫道:「夏洛克,我們現在是在馬路中間。「一邊說著,一邊要下來。

  夏洛克把他推入去,關上車門說道:「去碼頭區,更著國安局的人一起,查到什麼線索就發短信給我。」去和莫里亞蒂打交道什麼的還是不要把約翰帶上,免得他防衛過當了。

  可憐的醫生非常聽話地和國安局的人一起,去到碼頭,而後一艘一艘船那樣詢問,有好幾艘船都開出了。而後他就只好一艘一艘去聯絡,大部分都聯絡上了,最後一個始終找不到的就是安德魯費迪南德。又通過國安局的調查,發現這位先生今晚跑去尋歡了。而他去尋歡的地方卻不是那麼的合法,之前他也有和尼克斯來往的消息。因此他們得出結論,福爾摩斯家的小姐很有可能被賣到那裡去。

  華生醫生對於希帕提亞還是很關心的,便跟著國安局的人一起坐快艇跑了一趟。他跑的地方沒差,可惜的是,希帕提亞在他到的半個小時前已經乘坐直升飛機走了,只留下七八具屍體和滿地血跡,在場的男士見到安德魯費迪南德死去的情景都忍不住菊花一緊,黃瓜一痛,實在太狠毒了。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國安局的人才告訴他,剛剛接報,原來福爾摩斯小姐已經由福爾摩斯先生接應,成功脫險了,現在已經去醫院檢查身體了。

  他離開國安局的時候,天已經開始亮了,坐在出租車的後座忍不住睏意,迷迷糊糊地睡到了終點。

  被司機拍醒之後,他付了車資,一邊上樓,一邊生氣,這該死的夏洛克,通知我一聲有那麼難嗎?讓我等了那麼久,很好玩是吧?這次我無論如何都要揍你一頓,讓你長點記性。

  等他上到樓上,一開門就看到夏洛克蜷縮在沙發上沉沉睡著。這真是的,睡覺為何不到床上面睡?華生醫生見此想道,上前要把他叫醒,但想到,他能睡著也不容易。他辦案的時候常常都失眠。難得有這麼好的睡眠質量,再去打擾的話,他還能睡得著嗎?華生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好醫生富有職業道德地想道。

  他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抱了個毛毯子來給夏洛克蓋好,而後自己去洗澡上床睡覺。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有一頭捲毛爬上床,湊過來,擱在自己胸膛上。他就一手抱過,睡得更熟了。

  華生醫生下的要揍夏洛克一次的決心再次被推遲,可能還要推遲到接近無窮遠。

  等到兩人醒來的時候,華生醫生坐起來,發現夏洛克的眼睛在眼皮底下轉來轉去,顯然是早就醒了,沒好氣地說了句:」夏洛克,醒了就睜眼吧。」

  「其實我剛剛還在快速動眼期的。」夏洛克說道。

  「那做了什麼夢沒有?」

  「……有,我在吃蝦餃。」

  「……」華生醫生無言地把夏洛克推開起床。

  「約翰,去哪裡?」

  「額,難得來一趟舊金山,我們去唐人街吃蝦餃吧。」

  「好。」夏洛克笑得眉眼彎彎。

  在處理完這些後續事件之後,也快到七月份了,還有一個多月,倫敦奧運會就要開幕。邁克羅夫特自然不會再允許希帕提亞在外國偷懶,怎麼也得把她逮回來,陪自己一起淹死在文件組成的汪洋大海中。

  希帕提亞一下飛機就接到了邁克羅夫特的傳喚,眼淚汪汪地告別了夏洛克,把行李什麼的託付給華生醫生,自己則一抹眼淚,鬥志昂揚地去和倫敦奧運會的安保系統戰鬥去了。

  倫敦為了支持環保,決定舉報一屆史上最節儉的奧運會。實際上,希帕提亞更覺得是因為國家預算實在不足,省不出錢來辦,但為了西方國家的形象,他們還是得咬緊牙關辦一場,怎麼也不能給發展中國家比下去了。不然小弟們會不乖的,小弟不乖就沒有那麼多便宜的原產地,沒有那麼多便宜的土地給自己建工廠公司,沒有那麼多人追捧自己那些潮流垃圾,創意產業什麼的會遭受重大打擊。結論就是勒緊褲腰帶也要辦一屆優秀的奧運會。當然了,比不上發展中國家的那屆是沒有關係的。這證明我們是環保的親民的,而發展中國家則是奢侈的浪費的土豪的等等。

  希帕提亞一邊看著賬單,一邊設計安保方案。這個用的攝像頭太多了,加裝那麼多攝像頭會很貴的,先放到一邊去,或者可以試一下調用蘇格蘭場的人。哦,還有志願者們,原先派去指路的那些警察全都調出來,讓倫敦熱情的志願者們去指路吧。感謝這些熱情的志願者們,他們為國家省了幾百萬英鎊,要不給他們發幾個勛章?反正金質勛章的價值也不過一百英鎊出頭。

  還有清潔工什麼的也讓志願者們來吧,我們要節儉,就不要請臨時工了。希帕提亞非常高興地在賬簿上又划去了一筆。

  倫敦的宣傳片都去找英國的演員來拍,為國服務什麼的他們也不好意思收錢吧。絕對不能請好萊塢的,我們付不起出場費,例如這個本尼迪克特康巴伯奇,名氣夠大,性格夠缺,找他來拍宣傳片很有可能不收錢,就找他吧。還有什麼其他容易騙一點的名人嗎?希帕提亞吩咐人去和各位名人們接觸了一下。貝克漢姆爵士願意免費出鏡,新任007也願意免費出鏡。還有羅溫艾金森也願意出現,太好了,又可以省幾筆。

  這該死的預算呀!英格蘭銀行每年收政府那麼多利息也不怕撐死嗎?!希帕提亞頭一次對某個發展中國家產生了深深的羨慕,他們的政府沒有一群等著吸血剪羊毛的銀行家,預算寬鬆到能夠自然流失上百億,還沒有下院來監督,錢多得都用來放煙火。喵的,四年前放了那麼多煙火都不心疼嗎?我看著都心疼,如果每年政府能夠多那麼點錢那該多好。

  希帕提亞把這樣一份報告交給邁克羅夫特之後,平時頗為瀟灑多財的邁克羅夫特也是一字一字地審閱,加上個計算器可能就更像是會計,不過邁克羅夫特不需要,他都是心算。他算到一半說道:「還是太破費了,我們必須要更節省一點,你要知道王室剛剛才增加了一位新成員。」

  「那位新成員都增加了一年了。」

  「是呀,所以我們必須留出她的津貼。」

  「是的,我考慮得太不詳細了。」希帕提亞說道,這該死的津貼!

  「我們還要留出她兒子或者女兒的津貼。還有女王陛下也會出席開幕式,我們必須留一部分錢給王室安排安保措施。」

  「我們不能一起安排嗎?」

  「這樣王室會不高興的,我們可以提出建議,但不能安排他們怎麼做。不然尊貴的殿下們會鬧彆扭的。」

  「我明白了,哥哥。」希帕提亞說道。

  「別這樣嘛,我教你一個方法,擬出兩個差不多的方案,先把一個方案遞上去,等殿下們打回來之後再把另一個方案遞上去,他們覺得你表示了尊重,就會通過的了。」

  「我明白了,哥哥。」希帕提亞一下子變成星星眼說道,哥哥你真是英明神武。
我不想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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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開幕式下的眾人

  希帕提亞天天加班終於還是有了回報,她有幸在前排觀賞倫敦奧運會的開幕式。在7月27日晚上8點,她穿著黑色的禮服,站在劍橋公爵夫人後面充當其中一位女官。女王和康沃爾公爵夫人身邊也有出身mi5的貴族女子陪侍。這些漂亮而嬌貴的姑娘的手袋裡面藏著手槍,衣袖裡都是刀片,站得像標槍那樣筆直,但是神態卻有幾分嬌憨恭順,只有偶爾展現的像是鷹一樣銳利的目光才表示她們是訓練有素的戰士而不是富貴度日的貴族女子。

  希帕提亞和遠遠坐在賓客席上的邁克羅夫特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和附近的同事們也眼神交流了一會,而後就安靜恭順地等待著公爵夫婦的呼喚,偶爾她也被允許走一會兒神看看開幕式的表演的。可惜她對流行音樂研究不多,基本上都不知道,所以她還是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公爵夫婦身上。她又看了看邁克羅夫特,眼神依舊銳利,但是手指正在膝蓋上敲著拍子,看上去像是古典樂,看來邁克羅夫特都開始被搖滾樂催眠到走神了。

  在希帕提亞和邁克羅夫特在運動場上罰坐的時候,華生醫生徵用了電視,開始興致勃勃地以實際行動支持祖國的體育盛事。聽到比吉斯的stayin alive,夏洛克像是一下子驚醒過來那樣,迅速從顯微鏡那裡抬起頭來,跳到電視機前面盯著屏幕,像是要在開幕式現場找出莫里亞蒂的蹤跡。

  華生醫生見此,憋笑道:「 夏洛克,莫里亞蒂絕對沒有那麼有空跑到倫敦奧運會上當志願者的。」

  「哼,很難說。邁克羅夫特他們為何不把這首歌掐掉了,居然還讓它出現?這是莫里亞蒂喜歡的音樂。」

  「哦,夏洛克,請你公正些。全英國有上百萬人都喜歡這首音樂。」

  「也許吧,我只知道親愛的小jim喜歡。」

  「好吧,就當做遠隔重樣的莫里亞蒂在和你打招呼,如果你喜歡的話。」

  夏洛克嘴唇微微一翹,說道:」我喜歡這個說法,可惜不是真的。」笑容一斂。有些詛喪地坐在沙發上,腳板不耐煩地敲打著地板,說道:「我要案子。」

  「有點耐心,夏洛克,興許我們可以來看看奧運會。上一屆的奧運會你有看嗎?」

  「上一屆的奧運會?什麼時候?在哪兒?」

  「08年,在中國北京。」

  「哦,那個時候,如果我沒有在外面破案的話,那就是在睡覺。」

  「真不錯,你還記得時差問題。」

  「時差很重要的。」夏洛克說道:「我還記得,以前碰到一個案件,那個從美洲回來的工程師……」

  「天呀,麻煩你,麻煩你,安靜一點,這首音樂我很喜歡。」

  夏洛克有些委屈地癟癟嘴,回到長沙發上蜷縮著。華生醫生回頭看了看他說道:「別這樣子,我陪你破案,你陪我看電視,這很公平。」

  「那是我們的案子,不僅僅是我的。」

  「okay,我們的案子,過來看看吧,快到入場式了。」

  「沒興趣。」夏洛克鍥而不捨地縮了起來。

  華生醫生同樣也是一個富有毅力的人,他同樣鍥而不捨地讓夏洛克對這次國家盛事有一點興趣。

  「來看看這個,夏洛克,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餐點出產的國度,中國。」華生醫生說道。

  夏洛克抬頭瞥了一眼,評論道:」像是一大坨番茄煮蛋。」

  「……」華生醫生想了想,說道:「顏色挺鮮豔的。」

  夏洛克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確實,我之前給個中國人辦案的時候,他跟我說了個笑話。」

  「嗯?」

  「德國人去中國餐館最喜歡就是叫番茄炒蛋,因為德國人這道菜的工藝實在太複雜了。但實際上,番茄炒蛋只需要三步:放番茄,打蛋,炒。」

  「……」一群烏鴉在華生醫生的頭上飛過,一會兒排成s形,一會兒排成b形,說道:」夏洛克,我想不到你會對這個有研究。」

  夏洛克得意地笑道:「哦,約翰,我有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了。」

  華生醫生笑了笑,不說話,也有些關於你的事情我知道而你自己肯定不知道的。

  夏洛克在毒舌完中國的進場服裝之後,好像對奧運會產生了一點興趣,屈尊呆在華生醫生對面的沙發上,看著屏幕滔滔不絕:」看荷蘭穿得像是巧克力的包裝袋。」

  華生醫生鄙視了自己一下,我肯是有想不開才會把夏洛克拉來看電視?!

  「還有那個旗手,他進場前才和妓、女來了一發,我們大英帝國的服務行業要征服外國友人了。」

  「夏洛克,我現在不想知道這個。」

  「約翰,拜託了。你不知道嗎?奧運村裡面放了16萬個安全、套。」

  「你怎麼知道的?我以為不會關心這個。」華生聞言驚訝地問道。

  「我確實不關心,只是偶爾看到了希帕提亞帶回來的文件。」

  華生醫生默默想道,我應該高興夏洛克沒有偷看了我的病歷之後到處講。

  像是推測到了華生大腦裡面的內容,夏洛克繼續說道:」其實你的那些病人的履歷我都看過,很無聊,沒興趣,除了有一個,那個小孩子的父母都出軌了,所以那個小孩子才會持續不斷地把自己弄感冒。」

  「好的,謝謝,我會和他的父母說的。」華生醫生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不客氣。」

  「……」

  「看那個旗手旁邊的運動員,他和旗手是一對的,都是gay。」

  「很好。」

  「還有俄羅斯人穿得好像雪花牛肉。他們的設計師設計的時候肯定覺得很餓。」

  華生醫生認真地看了看俄羅斯的紅底白花紋的服裝,發現很難把夏洛克評論從大腦裡面驅散出去,但是一大坨雪花牛肉在跑道上前進,華生醫生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想要去吃雪花牛肉嗎?據說這些牛飼養的時候是要喂紅酒的,個人覺得這很容易造成牛的肝硬化,很大可能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有那麼多脂肪在肉裡面的均勻分佈。」

  」很好,你剛剛毀掉了我對世界上最貴的牛肉的美好想法,接下來,你要評論一下三文魚嗎?」

  「不。」夏洛克聽出好醫生語氣裡面隱藏著的不滿,識趣地默默扭過頭去繼續看電視了。

  在貝克漢姆爵士正捧著火炬進入奧運主會場的同時,在希斯特羅國際機場正有一位男士在不耐煩地用靴子磨地磚。他大約30來歲,個子十分高挑,肩膀很寬,發達的肌肉撐得襯衣有些鼓起來,整個人幾乎粗壯得有失體面,雙腿卻修長筆直,這樣的完美身材讓他看上去像是個倒著的三角形。這個身材像是海格力斯的年輕人卻有一張英俊的臉,雜亂的黑色鬍渣更為他添了一點野性的魅力。更何況,他手上的手錶價值10多萬英鎊。這足夠引人注目的了。

  他對於旁邊的姑娘芳心暗許的目光視而不見,只是看著頂上顯示飛機著陸的顯示屏,這時候又有一架新的飛機著陸了,又有新的客人要來了。顯然他要等的人就在飛機上,他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差點沒有閃瞎那些在暗地裡偷看的前台小姐們。

  他已經看到自己要等待的人了,看上去像是雄獅那樣強壯的他動作卻靈巧輕盈得像一隻松鼠,鞋跟絲毫沒有在地板上敲出響聲,輕巧而迅速地趕到一個小個子男士的面前。這令很多秋波暗送的女士們險些沒有玻璃心盡碎,只能暗自安慰自己道,他們一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他看上去像是驚喜得要跪下來親吻他迎接的人的手一樣,真誠地說了一句:「教授,只有你一個嗎?我應該去美國照顧你的。」

  「用不著,賽巴斯,你不是我的保姆,而是我倚重的人。」莫里亞蒂說道。

  「能夠跟隨在你身邊,是我最大的榮幸。」

  「我很感謝,但是我們現在不用先回去再慢慢說嗎?」

  「當然了,教授。」

  他們走到機場外,路邊已經停了一輛阿斯頓馬丁。他們上了車,發現車載廣告上正在放著奧運會的開幕式,莫里亞蒂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跟著背景音樂哼著歌。

  「教授,你愛這首音樂。」

  「它很好地概括了我們大部分客戶的生存狀態,聽到它,我就想起了我的客戶們,我當然喜歡了。」

  「……」這句話有點不明白,教授的話實在太有哲理了,我回去一定會好好研究的,塞巴斯蒂安莫蘭積極向上地想道。

  莫里亞蒂想的卻是,別這樣看著我,你的那雙puppy eyes真是糟蹋了你那張英俊的臉。

  之後的路程則都被莫蘭用來匯報工作,期間夾雜著崇拜的眼神與讚美的言語,直到汽車停下。莫蘭慇勤的說道:「教授,我幫你搞過一次大掃除了,你一回去就能休息。」

  嘛,看來我把鑰匙給你真是一個非常恰當的選擇,我想高價請來的家政公司都沒有你這麼負責,問題是你也應該是找小弟來幹活而已呀,這麼自豪幹什麼?!莫里亞蒂想道。

  
第92章 能夠打開世界上所有門的鑰匙

  開幕式過後沒有多久,希帕提亞就沒有再關注過奧運會了,奧運會除了給她帶來麻煩之外連個假期都沒有,對於這所謂的盛事的熱忱自然遠遠比不上對於女王生日的關注。女王生日好歹還有幾天假期了。

  這天她正在上班,看手下寫的報告,就又接到消息說:「小惡魔剛剛離開巢穴,往德文郡去了。」

  希帕提亞聞言一愣,小惡魔什麼的指的就是夏洛克,這個行動代號還是邁克羅夫特親自定下來的,他說既然自己是大魔王,那有個小惡魔弟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她到那時才知道原來邁克羅夫特是個這麼小氣的人。她說道:「去了就去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

  「那就下去吧。」這時候電話響了,希帕提亞打發人離開,自己則接電話,邁克羅夫特通知她去自己的辦公室一趟。

  希帕提亞把手上的報告一攏,抱著一起去了。

  邁克羅夫特見到她來了,直接說道:「莫里亞蒂最近在國際公開叫賣一條鑰匙。」

  「鑰匙?」

  「是的,一條能夠打開世界上所有的門的鑰匙。」

  「不可能吧?」

  「一條控制程序。」

  「哦。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已經吩咐人去追蹤了。他的蹤跡很好找,現在估計已經被請來了吧。」

  「什麼?怎麼可能?」

  「那可是一條能夠開到世界上任何一個門的鑰匙呀,他把這個握在手上就真的不怕死嗎?」邁克羅夫特平靜地強調了一遍。

  希帕提亞明白了,莫里亞蒂純粹是想進來避風頭的,真是當我們不敢打死他嗎?!有點猙獰地說道;「我們可要好好地招待他。」

  「再說吧。」邁克羅夫特說道;「對於那條鑰匙,你有什麼想法?」

  「我不相信,就算是真的,也要把它弄成是假的。」

  「哦?說說。」

  「且不說程序代碼是如何的千變萬化了,這世界上總還有不用計算機的地方,不是嗎?再說了,如果他真的擁有這樣一條鑰匙,他還會被我們找到嗎?只怕是故弄玄虛吧。」

  「如果他真的有呢?」

  「我們在國際黑市上有人嗎?有人的話就散播謠言咬定這是假的。」

  「還不夠,謠言比不上證據。」「證據,證據,再多的證據也比不上他落到我們手上的事實,他把那條鑰匙賣上天價也救不了他自己。」

  「你要一了百了。」

  「確實有這樣的心思。」希帕提亞毫不忌諱地說道。

  「如果他的鑰匙真的流出去了呢?」

  「他確實很聰明,但是不代表他的買家都那麼聰明,先除掉一個,剩下的那些慢慢計較就是了。」

  邁克羅夫特聞言,嚴肅地說道:「那會死很多人,也會有很大的損失。」

  「是人都會死,又不是我們死。」

  「閉嘴,希帕提亞,永遠都別這樣想。」

  「……是。」

  「永遠都別這樣想,否則以後你會悔不當初的。」邁克羅夫特溫言說道。

  希帕提亞乖巧地應了一句,又繞回剛才的話題來:「既然那些人都對他的證據深信不疑,就讓那些人都找到他的真身好好談一談吧,老是隔著電腦和網線不會很不安全嗎?」

  「還不夠,他雖然只是個諮詢罪犯,但身邊總會留下幾個人的。再說,他來一次假死脫身,就可以人間蒸發了。」

  「我們還可以聯合他國來一次聯合反恐,不是嗎?」

  「還不夠,總有些地方願意庇佑他的,例如西西里島。」

  「說起來,他在美國還真的是名聲大噪,教父們不怕這個後輩最後擋了自己的財路嗎?」

  邁克羅夫特聽到這裡,弄出了個欣慰的笑容,說道:「有些長進了。說實話,他說自己有一條能開世界上所有門的鑰匙還真沒有說錯。」

  「哦?」

  「那不是別的,而是人心。世界上最精巧的計算機說到底也是人的工具,只要他掌握了人本身,他還有不能掌握呢?人都有弱點,只要尚有人心鬼蜮,他就無往不利。」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他不是愛玩弄人心嗎?我們當然要好好滿足他。」邁克羅夫特笑道。

  希帕提亞想到又要和莫里亞蒂談話就發憷,說道:「我會被他繞暈的。」

  「繞暈也沒有關係,就當陪他聊天好了,只要你還記得哪些是不該說的就行了。」

  「嗯?」

  「只說你自己的事,反正你才剛工作不久,履歷什麼的一查就知道了。再說你也不會在mi5呆久的,我想著遲些送你去外交部。」

  「是的,哥哥。」希帕提亞聽兄長提到這個,有些鬱悶地應道。

  「小孩子長大了總要離家,難道你這麼大了還不捨得離開兄長的庇佑嗎?」

  「不是因為這個,只是前程不定,心情不好而已。」希帕提亞說道。

  「好吧。我們遲些就去看看我們的客人吧。」

  不知道莫里亞蒂是胸有成竹,還是有恃無恐,他非常坦然地坐在刑訊室裡面,眼眶都被打青了還依舊意態悠閒,看到邁克羅夫特和希帕提亞過來,還很好脾氣地笑道:「承蒙招待,不勝榮幸。」看上去真像是來做客的一樣,只是沒有穿著他平時愛穿的westwood西裝,嘴角還帶著血痕。

  希帕提亞難得看到他這樣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莫里亞蒂見此,微微笑著說道:「能夠逗你一笑,挨打也是值得的。」

  邁克羅夫特感覺牙酸手癢,想要親自上場去揍人了,但還是氣度十足地說道:「有生之年,欣喜相逢,居然讓我看到閣下的真面目,也是足夠自豪的了。」

  「莫怪莫怪,我故弄玄虛、隱藏行跡也是為了自保而已,在你們兄弟面前,我向來都是坦蕩得很。」他說著擺弄了一下手上那漂亮小巧的銀鐲子,發出噹啷噹啷的響聲。

  坦蕩到送上門挨揍?邁克羅夫特有些古怪地聯想到,說道:「既然你對這樣的招待還算滿意,我也不想改了,先這樣過兩天再說吧。」

  「好說,好說,只是你打壞了我之後又要找人來給我治病,不是浪費資源嗎?」

  「你真以為我不敢留下你的性命?」

  「若果你敢,你現在就該給我一槍。」莫里亞蒂嗤笑了一聲,說道,「而且我給你的時間不多,如果我不能按時回去,那麼我的屬下會很高興去公佈一些事情的。」說到最後他殘忍地舔了一下嘴唇。

  「今天,我讓他們先給你接風,還有什麼的明天再說吧。」邁克羅夫特聞言,八風不動,笑眯眯地說了一句客氣話,而後帶著希帕提亞轉身離開。

  「歡迎,不過這次行刑人能夠換個賞心悅目一點的嗎?例如你旁邊那個。」莫里亞蒂對著邁克羅夫特他們的背影喊了一句。

  剩下的人對此忍不住露出個佩服的神色,在挨刑之後還能出口調戲美人,這是一種何等偉大的精神,簡直就是色迷心竅嘛!

  所謂的招待不夠又是一頓打,之後的刑罰才是大頭。希帕提亞和邁克羅夫特他們隔著玻璃看了半天,發現莫里亞蒂始終都不喊不叫,不發一言。

  希帕提亞說道:「不用打了,沒有用的。」

  「嗯?」

  「他喜歡玩s、m。」

  「哈?」邁克羅夫特看了看希帕提亞,沒有說什麼,對其他人吩咐道:「先繼續,我們出去說。」

  出到外面,邁克羅夫特才說道:「你怎麼知道的?」就差沒有直接說,你不會是陪他玩過吧?

  希帕提亞臉色微紅,還是大大方方地說道:「他說過好幾次,說想要我抽他。」

  「就這樣言語輕薄也算不了什麼。」邁克羅夫特聞言說道;「不過,也好,我想我有其他法子了。」

  「嗯?」

  「我有法子了。」

  邁克羅夫特吩咐讓人不必再打,而後命人日夜看著他不讓他睡覺,他一有睡意就把他弄醒,就算他困到暈過去了也直接用針扎醒。

  吩咐過後,邁克羅夫特又領著希帕提亞回倫敦去了,想著等到莫里亞蒂的意志消磨得差不多之後再回來。

  回到倫敦之後,希帕提亞時不時就會想到莫里亞蒂,她確實對他恨之入骨,但想起他時卻又忍不住擔心,想著如果他都說出來了,興許還可以保住性命,我這也是為了他好,她只能這般安慰自己。只是想到,就算他能通過這樣的法子保住性命,也只會被禁錮自由,讓雄鷹折斷翅膀,把野馬馴化為家畜的事卻是何等殘忍,他是沒有可能接受的。她這樣想著,眼淚忍不住又漫了上來;而後又自嘲地想道,既如此,我又為何要再想呢?

  正在她百般感傷,柔腸百結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來了,電話那端的人噼裡啪啦地說道:「福爾摩斯女士,請問福爾摩斯閣下是否於當日即時前往巴斯克維爾基地?」

  「什麼?!」希帕提亞有些愕然地應道,什麼回事?邁克羅夫特好像在五分鐘前才去第歐根尼俱樂部用下午茶,他就算會飛也不可能在五分鐘內去到德文郡吧?!那這是什麼回事?慢著,夏洛克好像是跑到德文郡去了!!喵的,天殺的夏洛克連留給我一點感傷的時間都不能嗎?!!!

第93章 不要牽涉到醫生拜託了

  希帕提亞接到這個電話之後,趕緊說道:「我會匯報的,你稍等。」

  「但是女士,那意味著喲潤闖入嗎?」

  「他帶著通行證,對嗎?」

  「是的?」

  「先不要處理。」

  希帕提亞趕緊轉發了條短信給邁克羅夫特,而後打電話給巴斯克維爾基地的白瑞摩上校,不要真的把夏洛克當成擅闖者給打死了,但是等到白瑞摩接電話的時候,他卻愕然地答道:「剛才福爾摩斯閣下已經離開了。」

  希帕提亞聽到這個,放下心來,說:「這次你們的應對很好,先生很滿意。」

  「我的榮幸。」

  希帕提亞還想客氣幾句,發現邁克羅夫特的電話來了,「別管夏洛克的那些小事了,我們去看看莫里亞蒂吧,他要熬不住了。」

  真的嗎?!希帕提亞感覺是驚大於喜,邁克羅夫特的法子真的這麼好用?!希帕提亞想想夏洛克,他最高紀錄是四天不睡覺,現在才過兩天,莫里亞蒂就熬不住?她隱隱覺得這不可能。

  等去到的時候,他們發現莫里亞蒂像是十分疲憊地靠在椅子上半眯著眼看著那200瓦的白熾燈。他見到有人來了,也只是有氣無力地笑了笑,繼續半眯著眼。

  難道是真的?希帕提亞有些不敢相信,看了看邁克羅夫特,得到允許之後才上前查看。

  她才剛俯下身,莫里亞蒂就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嚇了希帕提亞一跳,臉色一下子就黑了,轉身回去。

  莫里亞蒂看到希帕提亞被嚇到,大聲笑了出來,笑完之後才對黑著臉的邁克羅夫特說道:「邁克羅夫特,我們也是老相識,就別來這套了,你知道的,我當年泡在夜店裡試過五天不閉眼,而我給你的時間不多。」

  「但是五天之後就直接暈厥過去,進醫院同樣住了五天。所以五天時間總是有的,只是這裡未必會有這麼好的醫療條件,你與其擔心我一無所獲,不如擔心一下自己這次會不會真的急性衰竭,死在病床上吧?」邁克羅夫特也坐下說道。

  「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在關心我呢?真是偉大的情操!」

  「你願意這樣想也可以,我承認自從我執掌圓場以來都對你保持著高度的好奇心與強烈的關注。」

  「啊,當然,我親愛的邁克羅夫特,你持續不斷的熱情快把我烤焦了,我真是受寵若驚。」

  希帕提亞默默地扭頭,你們兩個是在調情嗎?為什麼我看上的男人最後都會看上我哥,不是這個哥哥,就是那個哥哥,我是要去變性呢還是變性呢?

  「承君此言,我更加不忍心對你用刑,所以保持精神沒什麼不好的。」

  「確實沒有什麼不好的,何況我還可以天天把你叫來陪我聊天。美人在側,賞心悅目。」

  「你想太多了。」

  「對於其他人,我一句話都不想說。我對你們家向來都保留著特殊待遇的。」莫里亞蒂笑著露出了兩個小酒窩。

  邁克羅夫特對被莫里亞蒂調戲的這個事實顯得十分淡定,他淡定地站起來,淡定地領著希帕提亞離開,最後還能淡定地和夏洛克通電話。只有到了最後,聽到夏洛克那句「brother my dear」之後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說道:「夏洛克,停下來。」

  「嗯?」

  「別跟莫里亞蒂學。」

  「親愛的小jim怎麼了?」

  「他……在我手上。」邁克羅夫特說道,他應該怎麼和自己的弟弟解釋自己剛剛被一個變態調戲了呢?還是不要解釋的好。

  「他提出什麼要求沒有?」

  「暫時還沒有,我還打算把他晾幾天。」

  「強制剝奪睡眠還是幽閉?」

  「前者。」

  「哈!估計用處不大。他完全可以編造些什麼來獲得一次獎勵。而且我覺得他不會願意被這樣馴服。」

  「他確實不願意,但由不得他了。」

  「你太自信了,邁克羅夫特,如果你玩砸了,就到我來嘲笑你了。」

  「你放心吧,夏利貓咪。」

  「別這樣噁心地叫我,邁克羅夫特!」

  「這一點都不噁心,這還是母親起的。」

  「那麼,麥克熊寶寶。」

  「……你隨意吧。」邁克羅夫特無奈地扶額說道。

  夏洛克非常高興地連續叫了十幾次,直到華生醫生忍不住注視著他的抽風,他才有些收斂,說道:「我要你的授權。」

  「你又要幹什麼?」

  「其實也沒有什麼……」夏洛克大略地解釋了一通。

  「我一會兒讓希帕提亞給你。」

  「好。」

  過了三天之後,看守莫里亞蒂的人傳來消息,莫里亞蒂直接一頭磕在地上,然後暈過去了,始終都是一言不發。

  邁克羅夫特確實不敢讓他就這樣死了,誰知道在他死後,他的下屬會公佈些什麼東西來。他不願意在英國也鬧出個維基百科來,而且那些愚蠢的受脅迫或者受恩惠的政客們為了他數次企圖干涉圓場的運作,真是活見鬼了!

  莫里亞蒂在腎上腺素和葡萄糖生理鹽水的幫助下很快就清醒過來了,躺在病床上笑眯眯地看著邁克羅夫特說道:「居然勞動你來探病,我真是太高興了。」

  邁克羅夫特也是豁達地一笑:「那很好呀,反正我有空,就來看看你。看著你逐漸被遺忘。」

  「遺忘?」

  「是的,已經一週了,但是根本沒有人來打聽過你,你最信任的那個人叫什麼來著,哦,塞巴斯蒂安莫蘭是吧?就連他也沒有打聽過你。他最近大概是找到一個良好的代替品了。」

  「代替品?」

  「他對你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可是你一直都不回應,興許他是疲倦了,興許他找到一個更好的。一個年輕俊美,雖然桀驁但好歹還是能拐到手的少年。這對於他來說是多麼大的安慰。但是如果你一出去,恐怕這種生活就會被打破,他有得回到過去那種求而不得的仰望著的生活了。」

  「故事很不錯,但是我對於下屬的感情生活沒有興趣。」

  「問題是他不知道,我親愛的小jim。」

  「你這種伎倆很拙劣。我信任他正如我信任我自己。」

  「你想要看看他們的合照嗎?」

  「用不著,別把我當做那些愛爭風吃醋的賣笑婦人,這太可笑了。」

  「看看無妨的。」

  「我說了,我信任他。我給予他最高等級的信任與依賴,同時我也相信他不會辜負這點的。」

  「真是感人。」邁克羅夫特說道。

  「那你呢?你能信任你的兄弟嗎?」

  「那是一定的事。」

  「不然吧,艾琳艾德勒。」

  「那是特例而已。」

  「雖然是特例,但也可以確定夏洛克對於政府潛在的不信任。」

  「那很正常,天才都是不可知論者,也是懷疑論者。」

  「哈,天才!顯然你不曾得到這個天才的信任,所以我可以確定他還會給你捅出更大的簍子來。」

  「不會的了。」

  「打個商量吧,邁克羅夫特,我和你聊聊那個密碼,你和我談談夏洛克的故事。」

  「你的密碼?!你就留著吧。」

  「你不相信呢嗎?有時真實確實讓人難以接受,不過你是個明智的人。不要在這樣的打擊下變得平庸了,不然我會很難過的。」

  「你放心吧。」

  「我會在這擔心很久的。」

  邁克羅夫特覺得任憑自己有再好的度量也會被莫里亞蒂氣死的,幸好夏洛克很好滴鍛鍊了自己的心胸和忍耐力。

  回去之後,他掛了個電話給夏洛克:「夏洛克,莫里亞蒂想要你的生平。」

  「哦?」這聲在夏洛克的喉舌裡轉了一圈之後緩緩吐出,「他想幹什麼?」

  「無非是毀掉你。」

  「但是我的那些黑歷史都已經被你抹得乾乾淨淨了,除了最近的我去了一次卡拉奇和美國之外。他想要到法庭上控告我吸毒嗎?哈!這確實是個大污點,也是個大殺器,英國政府的兄弟是個癮君子。」

  「然後我就會名譽掃地。」邁克羅夫特聽到這裡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想通過這樣來打擊我們嗎?你在乎名聲嗎?」

  「說實話,我在乎,但是相比於一個負責任的哥哥,我更喜歡心狠手辣、六親不認那樣的好名聲。」

  「哈!那正好,你就把我的黑歷史重重地渲染一番,你想這樣幹多久了?!」

  「很久了。」邁克羅夫特頗有默契地說道,「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他說要把你烤焦,是要把你架到火山口上去嗎?」

  「大概吧,我會以命換命的。他在烤焦我的同時自己也別想脫身。」

  「我覺得不僅僅,你的心在哪裡,例如醫生。」

  「不要牽涉到他。」

  「我儘量,但是很難保證。你知道他快要瘋掉了,你應該看看他的眼神,看完之後你就不會早是在身上掛著個高功能反社會的標籤到處炫耀了。」

  「我沒有炫耀!」

  邁克羅夫特沒有管他,繼續說道:「那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他看著所有人都像看非生物,就像你看硫酸銅或者無水乙醇那樣的眼神。我有幸超脫出『所有人』這個行列,但一點也不覺得高興。他顯然覺得我應該和他是一類的。」這真是太掉分了!!

  夏洛克嗤笑道:「很高興你能獲得他的青睞,啊哈哈。」笑完之後才很正式地說道:「不要牽涉到醫生,拜託了,這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和你在一起。」

  「無辜者牽涉進強者的爭鬥只會粉身碎骨。」

  「關鍵在你。」

  「這不會是問題的。」夏洛克站在小客棧的走廊上,回頭想要透過房門看到正坐在電視機前的華生說道。


第94章 你還要怎麼樣?

  邁克羅夫特聽到夏洛克斬釘截鐵的這一句,有些心酸地說道:「你對他倒是很有分寸。」

  「那是一定的。」夏洛克得意地說道。

  那你對我也客氣些呀,我養了你十多年!!邁克羅夫特心中咆哮道,但還是繼續說正事:「你的生平故事如何,我們還是好好編造一番,還有你出道時的那個案件卡爾鮑爾斯,我也有些眉目了,你想要看一看嗎?」

  「卡爾鮑爾斯?能入罪嗎?」

  「能夠上庭,麻煩的是如何通過陪審團。」

  「哦?」

  「你也知道的,把柄人人都有。不過如果他真的這麼鋒芒畢露,敢直接脅迫陪審團的話,那想必上議院的人會很支持我將他人道毀滅的。」

  「上議院?我以為最高司法解釋權早就交還給人民了。」

  「這個嘛,總是有所保留的,你難道能說上議院那些老爺們不是人民嗎?而且他們比人民好用多了。」

  「但是顧慮更多。」

  「確實如此,但是他們採取的方法更加積極,他們不大能夠忍受被人脅迫,特別是被罪犯脅迫,比較的無情。好了,這還不是重點。回到這裡來,除了卡爾鮑爾斯之外,我還查出點更有趣的事情。」

  「例如呢?」

  「他的父親來自都柏林。」

  「聽他的口音就知道了。」

  「他的父輩和北愛爾蘭共和軍有些關係,1972年之後遷居到布萊頓,在那裡莫里亞蒂出生。這本來也沒有什麼,只是莫里亞蒂長大之後的第一筆發家的資金就是走私軍火。」

  「那想必買家就是北愛爾蘭共和軍了。」

  「確實如此。這並不好查到,但也不會是全無痕跡的。說起來,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但只要他做過就不可能水過無痕。我找到了當時的交易雙方,想必他會願意出庭的。你說,來個公開審訊怎麼樣?」

  「我保證他會在你的開庭時間前偽造一個新的身份出來。他是個電腦天才。」

  「又是電腦嗎?那太侷限了,自從有了電腦之後,我的下屬們都覺得學好電腦就能完成任務,寫好報告,白痴!再多的信息都是要人來分析的。」

  「是呀,可惜人們信這個。」夏洛克聽到這句吐槽,說道;」還有別的嗎?」

  「還不夠嗎?」

  「他隱藏的只會有更多。」

  「你想做什麼?!你要給倫敦的黑道來一次大清洗?」

  「差不多吧,前提是我要死一次。」

  「什麼?詳細點!」

  「我的名聲太響亮了,需要隱姓埋名一段時間,最好還要化化妝。」

  「你要連根拔起?」

  「我無法忍受再有一個人敢對我做出這樣的挑釁,給我的醫生綁炸彈,玩弄我妹妹的感情。」

  「我也一樣。」邁克羅夫特說道,「這次我們倒是站在同一陣線上了。」

  「只是這一次而已,死胖子。」

  「夏洛克!」

  「死胖子!胖海象!脫毛熊!」

  「閉嘴!」邁克羅夫特平靜了一會兒,說道:「我一會兒去陪他聊天。」

  「讓希帕提亞去。」

  「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

  「在美國期間,莫里亞蒂重傷住院之後,希帕提亞曾經勞心勞力地照顧了他一個多月。」

  「她真是個好姑娘。」邁克羅夫特說道。

  「女人呀,你的名字叫軟弱。」夏洛克飛快地說了一句:「他唱的那句我道現在都記得!」

  「那就讓希帕提亞去講吧,既然他堅信這一點。」邁克羅夫特一錘定音。

  莫里亞蒂再次醒來之後,聽到希帕提亞讀書的聲音:「我們可能會成為各種事物的奴隸,我們甚至可能成為我們心中的自我中心思想的奴隸。獨立與自由正是我們超脫自我的慾望與惡念的方法。」

  莫里亞蒂躺在病床上,語調悠揚地繼續唸下去:「人在道德上是自主的,人的行為雖然瘦客觀因果的限制,但是人之所以成為人,就在於人在道德上的自由能力,能超越因果,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希帕提亞放下書,眼神有些發直地看著他,說道:「你都明白。」

  沒有答話,莫里亞蒂笑了一下,繼續用悅耳的聲音朗誦道:「有兩件事物,我愈是思考愈覺神奇,心中也愈充滿了敬畏,那就是我頭頂上的星空與我內心的道德準則。它們向我印證:上帝在我頭頂,上帝在我心中。」

  「你都知道。」

  「要這樣做,永遠使得你的意志的準則能夠同時成為普遍制定法律的原則……」莫里亞蒂朗誦到最後,補上一句:「無聊。」

  希帕提亞的臉一瞬間慘白如紙。

  莫里亞蒂笑道:「希帕提亞,你覺得我快活嗎?」

  「你才剛出了醫院不夠兩週就再次進了醫院。」

  「是的,是的,但是我很快活。假如我明天就死去,那我也不曾虛度。」

  「作為本世紀最大的惡棍載入史冊?」

  「哦,不,不,當然不是,我不看重那個,就算一個字都不提及我都沒有關係,我習慣隱藏在背後。但是我很喜歡玩遊戲,也很享受遊戲的過程。這就足夠了,凡間的遊戲我玩夠了,而後就到地獄去和撒旦比試一下。到那時,你會為我流淚嗎?」

  「不。你如果死掉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莫里亞蒂笑了一下,說道:「好了,我的好姑娘,我想你今天不是為了和我聊康德的,是為了什麼?邁克羅夫特答應和我談談夏洛克的人生了嗎?」

  「是的,他讓我來談。」

  「讓你來嗎?他真狠心。」莫里亞蒂說了一句,而後舔了舔嘴唇,說道:「這樣吧,反正上次我對你的分析都還沒有完成,我們聊那個好了。」

  「你究竟想要什麼?」

  「親愛的,你這樣說,我太傷心了,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這個理由怎麼樣?」

  「你現在馬上去死,我就不會再難過了。」希帕提亞有點歇斯底里地罵道。

  「修養,修養。希帕提亞,你的修養。」莫里亞蒂皺眉道。

  希帕提亞坐直身子,冷淡地開始背誦道:「夏洛克福爾摩斯,出生在1980年的蘇塞克斯,曾經入讀伊頓和牛津……」

  「哦,我要的是故事不是生平履歷。」

  「除了這個,我無話可說。」希帕提亞看著他的眼神像是要直接把他煮了。

  莫里亞蒂說道:「放鬆點吧,說說你們的童年,這個怎麼樣?你在去羅亭中學之前就一點回憶都沒有?」

  希帕提亞想了一會兒說道:「你先說你的。」

  「你確定?不想要那個密碼了?不怕回去挨罵嗎?」

  「怎麼不怕呢?我怕得很了。」希帕提亞的眼淚像是要下來了。

  莫里亞蒂伸手為她拭淚道:「你需要回去好好想想嗎?我親愛的。」

  等到希帕提亞走了之後,莫里亞蒂才靠在床上想道,兄弟親情,一場笑話,邁克羅夫特居然把自己的親妹妹弄來了,他是不好意思嗎?真有趣!再等些時候,希帕提亞會心甘情願地和我繼續說人生哲學的。

  邁克羅夫特看著希帕提亞被莫里亞蒂欺負到淚奔之後,站在走廊等自家妹子出來之後就上前問道:」怎麼樣?」

  希帕提亞依舊淚如泉湧地說道:「哥,我不小心香水灑太多了。」一邊說,一邊拿手帕子來擦眼淚。

  「……」邁克羅夫特沉默了一下,而後說道:「下次儘量自己擠出來。」

  「我那時候只想解剖他,如果不是眼睛被香水刺激到睜不開。我估計已經把他給掐死了。」

  「明天還要繼續,你別出戲了。」

  「……哦」

  「不要那麼不情願。」

  「是。」希帕提亞委屈地說道:「哥哥,我剛剛被欺負了,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兄長,你不應該先去找他麻煩嗎?」

  「你……好吧 。」邁克羅夫特說道。

  既然莫里亞蒂都已經有精神到調戲小姑娘了,邁克羅夫特自然不會再讓他浪費醫療資源,自然把他又扔回到刑訊室裡面去。

  他再一次看到莫里亞蒂的時候,他被銬在椅背上,想著邁克羅夫特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說道:「來打我吧。」

  邁克羅夫特說道:「如你所願。」他脫下外套與馬甲,挽起袖子,說:「我都好久沒有做過運動了,你說我是用雨傘好還是用拳頭好?」

  「馬鞭抑或穿刺?」

  邁克羅夫特的臉色僵了僵,這個該死的抖M,而後一手背摔在他臉上,鑽石戒指在他的臉上留下了長長的傷痕。

  莫里亞蒂伸出舌頭,有些陶醉地舔了舔唇邊的血跡,眼中帶著點興奮的神色。

  邁克羅夫特活動了一下手腕,手疼,雨傘太貴,政府不會報銷,換個別的,最後還得是馬鞭,真是見鬼了。他拿起馬鞭,抖了抖手腕,而後一鞭子抽下去。

  刑訊室特製的鞭子自然不會是情趣用品,這玩意上面不至於帶著代溝,但也是用牛皮製成,在烈酒裡面泡過再拿來的。抽在人身上,感覺像是被刀割的一樣。

  可是莫里亞蒂挨了好幾下,他雖然已經偶爾皺眉,但依舊鎮靜地靠在椅背上,無所謂地看著,彷彿挨打的是另外一個人。

  最後,他終於虛弱地靠在椅背上半閉著眼睛。邁克羅夫特有點懊惱地拎著他的領子,搖晃了幾下。

  莫里亞蒂睜開眼,虛弱地說道:「邁克羅夫特,你還要怎麼樣?侮辱我,折磨我,蹂躪我?!」


第95章 集體編故事

  邁克羅夫特練完鞭子出來的時候,看到希帕提亞正用一雙星星眼看著自己,他說道:「希帕提亞,你剛才是把我當熱鬧看了?」

  「沒有,怎麼會呢?」希帕提亞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邁克羅夫特,夏洛克鞭屍的手法是你教的?」

  邁克羅夫特聞言笑著說道:」哦?你以為就這樣?」

  「難道不僅僅是這個?」

  邁克羅夫特帶著點懷念地說道:「其實我當年是教他騎馬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同類相斥,他和馬匹始終都相處得不是很好。」

  希帕提亞聞言,唯有忍笑,誰說邁克羅夫特不記仇來著!!夏洛克小時候做過的什麼幼稚搗蛋的事,他都記得一清二楚,等到聖誕晚餐算總賬的時候就翻出來說笑一回好下飯。

  邁克羅夫特看到她吃吃發笑的樣子,伸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敲了一下說,而後有些嫌棄地看了看身上的血跡,說道:「你把他安排去醫務室,我先去換件衣服。」說著就走了。

  「是。」希帕提亞應道,目送哥哥離開,而後才進去,一進去就聞到一股血腥味,感覺有些作嘔。

  她看到地上已經耗盡氣力失血過多暈厥過去的莫里亞蒂,忍不住上前,蹲下來,先是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才忍不住顫抖著撫摸了一下他的臉,帶著幾分哀怨說道:「你又是何苦呢?」

  莫里亞蒂卻沒有應答,彷彿是完全沒有知覺地由她扶著。希帕提亞剛把他扶起來,就感覺到衣服上沾滿了溫熱的血液,是他的血,都是他的血,空氣裡充滿的也是他的血的味道,濃郁而香甜,聞得她直犯噁心,想要吐出來,到底還是沒有吐出來。先把邁克羅夫特之前脫下來的外套和馬甲留下,她自己則一個人也不用別人幫忙,脫了高跟鞋,半扶半攙地把他弄到病床上去。

  把他放下,希帕提亞顧不得身上的血跡,立刻叫人來看護,等她看到他已經脫離危險之後才悄悄地離開。出了醫務室之後,旁邊的人看到她身上的血跡,都忍不住多關注了幾眼。希帕提亞回到自己的臨時辦公室,找出套衣服出來換了。把原先那套血衣攤開放在桌上,她久久地看著,一時呆愣住了。過了好久,她才看了看時間,把換下來的衣服收拾好,回到邁克羅夫特身邊去。

  在邁克羅夫特練習甩鞭子的同時,夏洛克則和華生醫生回到自己家裡,等到華生去上班之後,夏洛克則自己跑到第歐根尼俱樂部,和兄長妹妹一起編造篡改自己的生平履歷。

  希帕提亞看到上面加粗加黑的吸毒史忍不住笑道:「夏洛克,你在上面寫的吸毒量足夠死幾回了。」

  「我也可以是群聚來嘛。」

  邁克羅夫特在他的頭上敲了一記,說道:」自己一個也就夠了,還要是群聚的,真的嫌名聲太好聽?!」

  夏洛克滿臉嫌棄地躲過邁克羅夫特的手說道:「得了,禿毛熊,別碰我,我怕肥胖會傳染。」

  「夏利,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尿布都是誰換的嗎?」

  夏洛克聞言,臉色有些難看,口硬道:「當然是保姆!」

  「我記得那時你的保姆才當了半年就被你折騰得辭職回家去了。」

  「那就是媽咪,反正肯定不會是你的。」

  「你怎麼知道不會是我?」

  「……說正事。名聲算不了什麼,集體吸毒才算是大醜聞。」夏洛克說道。

  希帕提亞看了看夏洛克的臉色,不知為何就想到了「色厲內荏」這個詞出來。

  去到中午的時候,他們已經編造到8成左右了。邁克羅夫特拍了拍那一疊厚厚的紙,說道:「差不多了,還有一些,明天繼續吧。你們在這裡吃頓飯再吃吧。」

  希帕提亞聞言,說道:「我要吃素。」

  夏洛克聽到這個,皺眉道:「希帕提亞,你不會真的有強迫症吧?你都快成小白兔了。」

  「哪有?!我是為了明年的春裝。」實際上她想起莫里亞蒂身上的血跡就一點食慾都沒有,不過為了不讓兄長擔心,她卻不願意說出口。

  邁克羅夫特笑著補充一句:「今天好像有新鮮的蘆筍,剛好。」吃完飯之後,又得迅速趕回去陪莫里亞蒂玩過家家,邁克羅夫特想起就膩歪,感覺食慾全無。

  夏洛克從邁克羅夫特那裡要來了一份履歷,回到家裡慢慢看。這不是近年用電腦打印出來的,而是有些泛黃的90年代中期用打字機打出來的。夏洛克用放大鏡,逐行逐行看了,否認了這份東西偽造的可能性,之後才認真地看起來。

  作為一個官十八代,相識滿全國,親戚遍朝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夏洛克的祖父的兄弟的孫子的妻子恰好是布萊頓政府裡面管理國民資料的一個小文員。邁克羅夫特作為族長,要一份早就入過電腦的過期資料連簽收都不用就直接調過來了,回報則是資助他們的兒子到倫敦來上學,不過是錢和推薦信的問題罷了。

  這份東西是莫里亞蒂少年時代居住在布萊頓的一點記錄,裡面還包括了義工服務記錄。莫里亞蒂的父親有家庭暴力的傾向,生母本來還有個拖油瓶女兒的,好像被送到別家去撫養了。那這位小姑娘是去哪裡了?夏洛克有些古怪地想道,怪不得那傢伙這麼能抗揍,原來是小時候習慣挨打了。不過在卡爾鮑爾斯的事情發生後不久,他父親就因為不明原因肺炎去世了。如果說這個不是莫里亞蒂動手,夏洛克都要鄙視自己的智商了。果然夠狠辣,就算當年自己老爸拋妻棄子,離家出走,邁克羅夫特也沒有做出這樣的事,而是直接宣佈他死亡,斷了他回來的後路而已。

  作為電腦資料,這份東西早就應該被銷毀了,但是紙質資料就不一定了。雖然這份資料也是被積壓在抽屜的深處,但是只要有心去找總會找得到的。

  夏洛克看了半日,聽到樓下華生醫生開門回來的聲音,趕緊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躺在沙發上雙手併攏成尖塔狀。

  華生醫生上來,把從超市帶回來袋子放下,而後打開冰箱,抱怨道:「夏洛克,你的那些殘肢可以處理沒有?還有,下次可以不用果醬罐來裝人類的胃臟嗎?它們的顏色有點相近,我怕早上起床,不小心抹到麵包上去了……「

  夏洛克很有耐心地聽完,一句話都沒有說。

  華生醫生把東西塞到冰箱裡面之後,轉過身來說道:」夏洛克,你有聽我講話嗎?」

  夏洛克才恍然大悟一般地應道:「啊?哦,第一,我的實驗還沒有完成,所以那個大腿還不能拿走;第二,我找不到別的罐子適合裝內臟,而且福爾馬林和果醬的味道是不一樣的,作為一個執業醫師,你應該一打開就聞得出來。如果這樣都能搞錯的話,我就要懷疑一下你的專業水平了……」

  華生醫生聞言,無奈地叉腰扶額,說道:「我只是建議而已。」

  「建議不合理,被駁回。」

  「可以上訴嗎?」

  夏洛克轉向華生,露出個調皮而又得意的微笑,語氣嚴肅地說道:「同樣被駁回了,我就是英國的最高上訴法庭。」

  「好吧,那總要騰出些地方來給你放牛奶。」

  夏洛克想了想,像國王那樣伸出手揮了揮說道:「准。」

  「……」

  等到莫里亞蒂清醒之後,他就看到希帕提亞穿著一身黑衣,腰背挺直,極其肅穆地坐在自己床前,她臉上敷著粉,蒼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又看不出喜怒。莫里亞蒂見此,頓了頓,說道:「你哭了?我還死不去,你放心吧。」

  希帕提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才放心。」

  莫里亞蒂被罵了一句,反而笑了出來道:「還是很有活力嘛。」

  「你不是要聽夏洛克的故事嗎?問吧,我今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哈?這就是兄弟情深?」

  希帕提亞定定地看著他,眼神尖銳而明亮,帶著幾分自矜和驕傲,說道:「從光榮革命開始,我的先祖侍奉安妮女王殿下,到現在已經有400年了。400年來,我的家族無論男女都有幸在宮廷行走。而今到了報恩的時候,我的兄長也會很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何況只是幾個小故事而已,算不了什麼。」

  莫里亞蒂看著希帕提亞那雙冰綠色的眸子,忍不住大笑出聲道:「好樣的邁克羅夫特,為了女王和國家,真是女王的好臣子,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惜出賣。我現在明白為何他能做到情報高官而我做不到了,因為我不夠他無恥。」

  希帕提亞看著他笑,看著他說,也不生氣,只是冷冷道:「笑夠了?」

  「夠了,你說吧。我也給你說說我的故事當添頭。」

  希帕提亞垂下眼簾,看著裙上的花紋,開始說起往日的舊事,留心著不要記錯了。

第96章 Londonbridgefallingdown

  希帕提亞跟莫里亞蒂在關於那條密碼進行了拉鋸式的談判,用夏洛克的生平資料作為籌碼。莫里亞蒂如果不是當了諮詢罪犯的話,他將會是英國歷史上最為成功的外交家。希帕提亞和他談判了兩天,感覺想要自殺以謝女王。這是一次非常難得而艱難的歷練。她明白邁克羅夫特用心良苦,居然找了莫里亞蒂來給自己陪練談判技巧。雖然希帕提亞每次都會被虐得很慘。

  莫里亞蒂心滿意足地得到了夏洛克的生平之後,就彷彿之前表現出的強大意志都消失不見了,開始纏綿病榻,身體遲遲都不見復原。希帕提亞雖然恨不得讓他就這樣病逝好了,可是一想到讓大西洋彼岸的美國兄弟一直為之頭痛的阿桑奇和維基解密。她就沒有那個膽量直接把他留下來了。

  最後她帶著得體的微笑把已經養好傷,洗漱過後,衣著整齊的莫里亞蒂離開牢房,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莫里亞蒂顯然不會體諒一種諜報人員的憂鬱,他非常囂張地讓塞巴斯蒂安莫蘭調了一架直升飛機來,就停在牢房外面,而後莫蘭上校則穿著軍裝,帶著勛章和綬帶,腰桿筆挺地站在直升飛機下面。希帕提亞見此,暗暗罵道,專門帶個退役軍人來當保鏢是示威呢還是示威呢?唯一值得高興的是,這是個關押恐怖分子與政治犯的地方,十分偏僻,附近也沒有人家。

  莫里亞蒂掛著笑,上前向希帕提亞行了個吻手禮,語氣真摯地說道:「非常感謝你的關愛,我親愛的小海帕夏,我永遠都在等著你。」

  這次希帕提亞沒有再嬌羞下去了,而是一挑眉毛,淡定地調戲回去說:「我也在這裡等著你了。」等著你什麼時候再回到這裡來。

  莫里亞蒂聞言,眨了眨他的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看來我們真是心心相印,情意相通。」

  希帕提亞無語地扭頭,你真是想太多了。

  最後,莫里亞蒂在莫蘭的扶持下跳上了直升飛機。希帕提亞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想道,看來他那一身傷只好了八成,剛才看著動作還有些不自然,估計他出去之後也是懶得去醫院靜休的。

  在飛機起飛之後,希帕提亞轉身離開。旁邊的人互相眼神交流了一會兒,這位自從進來監牢之後就一直持之以恆地以調戲老大的妹子為任務,居然還能全鬚全尾地出去,沒有留下身體的某個部分或者器官,實在是太神奇了。不會是老大為了考驗妹夫才把他拎過來的吧?!如果是真的話,那也太悲催了,雖然娶這個老婆可以少奮鬥30年,問題是要接受這樣嚴苛的考驗,以後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也有可能娶個老婆死全家有木有?!自己老婆是情報高官的秘書什麼的太虐心了。那位真是值得崇拜的英雄。我等凡人還是老老實實地幹活陞官,娶個普普通通的妻子好,有幾個看過邁克羅夫特審訊的公務員想道。

  莫里亞蒂上到飛機之後,靠著窗看著外面的景色,看了半日,才說道:」塞巴斯蒂安莫蘭,我可以擁有你的忠誠嗎?」

  莫蘭聽到這個,八尺大漢竟有些淚眼模糊,這句話和當初莫里亞蒂收留自己時說的那句一模一樣。他激動地跪下來,捧起莫里亞蒂放在膝蓋上的雙手,說道:「Yes,my master。除你之外,我無可效忠。」

  「我要求的是徹底的唯命是從。」

  「當然了,教授。」

  莫里亞蒂帶著點殘忍的笑意,說道:「看來你不是很明白我說的話,我要求的是你要聽從我的命令,即使這個命令有可能傷害到我自己的生命。」

  「教授?」

  「即使是那樣,你也會聽從嗎?」莫里亞蒂深深地看著他問道。

  莫蘭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說道:「即使是那樣,我也會唯命是從。」

  莫里亞蒂聽到他的聲音帶著點哽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俯身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這就好,我不需要不在我的掌控範圍內的、自作主張的忠誠。你應該明白這點。」

  莫里亞蒂說話帶出來的暖氣拂過莫蘭的耳朵,莫蘭忍不住抖了抖,而後迅速掩飾過自己的不自在,應道:「是的,教授,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唯命是從。」

  莫里亞蒂直起身,說道:「放鬆點,塞巴斯,我有那麼可怕嗎?」

  「是的,啊,不。」

  莫里亞蒂看著他言不由衷、臉紅耳赤的樣子,嘿嘿地笑了出來,說:「不比這個樣子,幹我們這一行,與其讓人親近,不如讓人敬畏。」

  「是的,教授。」莫蘭有些低落地說道。

  「個人覺得,我對你已經足夠親近了。」莫里亞蒂說著,原先一直放在莫蘭肩膀上的手撫摸了一下莫蘭的肩膀。

  「這是我的榮幸,教授。」

  「也是我的幸運。」莫里亞蒂說出這句話,非常滿意地看著莫蘭的耳朵尖一點一點地充血紅潤起來了。我的小塞巴斯太可愛,調戲起來太好玩了。

  莫里亞蒂被放出來之後,很快就為夏洛克的事業添磚加瓦了。夏洛克在一個月內接了好幾個大案。如果不是早知道莫里亞蒂對自己是各種求而不得,鍥而不捨的話,夏洛克真希望寄一封感謝信過去。這是他無聊了三十多年以來,感覺最激動人心的日子了。這種智商上的較量是LSD,海洛因以及夜間運動所不能取代的,更加讓他激動得不能自已。他亢奮到每天只睡三個小時,躺在床上都像是躺在煎鍋上的魚一樣翻來覆去動個不停。華生醫生已經熬不住,直接請了半個月的假,專門在家督促他保持進食和睡眠。

  莫里亞蒂奇招迭出,屢屢犯案,希望通過這個來牽制夏洛克,不讓他深挖下去,把自己的事業全部葬送。而夏洛克則直面倫敦最為深沉的黑暗,莫里亞蒂藏得有多深,他就挖得有多深,將他的幾個一時行動不慎,但也與莫里亞蒂的地下帝國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的手下送到MI5的審訊室裡面去,估計邁克羅夫特會在他們的口中挖出不少有趣的東西的。他們兩個人的較量如果可以記錄下來並公諸於眾的話,將會成為偵探史上最為精彩的攻防大戰。

  興許多給莫里亞蒂一點時間,他可以把這些聯繫都清理得乾乾淨淨,可是他也沒有時間了。之前艾琳艾德勒案發的時候,希帕提亞已經含怒把英國的官場清理了一次,順帶把他的支持者送去養老了。等到他被關進去之後,邁克羅夫特也不會閒著,英美的情報部門在經歷了一次大清洗之後,莫里亞蒂之前滲透進去的釘子被清除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明面上的較量了。

  在一個風和日麗、天朗氣清的日子,蘇格蘭場接到報案,倫敦塔、英格蘭銀行和本頓維爾監獄同時被闖入了,犯案者是同一人莫里亞蒂。

  希帕提亞在那天特地去了倫敦塔外,看著莫里亞蒂被帶上警車。他在上警車之前,好像覺察到有人在看著自己,抬起頭向希帕提亞的方向看去。希帕提亞一驚,躲在了樹後,而後才反應過來,我為何要覺得心驚呢?她看著警車絕塵而去,也就回去了。

  毫無疑問,莫里亞蒂將會被送到法庭上去。但是福爾摩斯家兄妹三人都不會希望寄託在陪審團身上。如果陪審團判定有罪,那自然更好:如果無罪釋放的話,邁克羅夫特就很有理由去向議會陳述,為何陪審團都會被脅迫了,莫里亞蒂的勢力已經大到可以左右司法公正的地步了。作為人民的代表,議員老爺們怎麼可以放任這樣的恐怖分子在外面晃蕩。到時候,邁克羅夫特發佈通緝令、下令逮人也就是順利成章的事情了,還可以像希帕提亞說的那樣,聯合整個歐洲進行反恐。

  到了出庭當日,莫里亞蒂穿著整齊的西裝,站在被告席上看著夏洛克在證人席上出示種種證據,觀賞了一會兒之後百無聊賴地咀嚼著早已淡而無味的口香糖。

  夏洛克這次帶來的不僅僅是莫里亞蒂闖入倫敦塔、英格蘭銀行等地的證據,而是莫里亞蒂早年就有參與的販賣軍火的證據。

  莫里亞蒂見此,臉色僵了僵,但很快就回復剛才百無聊賴的樣子了,自言自語地說了句:「無聊,反正都定不了罪的。不過邁克羅夫特這樣做是出於懺悔嗎?哦,不像是邁克羅夫特做的,像是希帕提亞做的。每次都凶狠萬分,但總忍不住為我留一線生機,真是可愛的小姑娘。」居然沒有直接參與恐怖組織的。如果是邁克羅夫特的話,估計庭上已經出現幾個愛爾蘭共和軍成員來直接指認自己了。

  儘管夏洛克的證據都很詳盡而有力,但最後他用力過度,把自己也扔進拘留所了,原因是咆哮法庭。

  華生醫生有些鬱悶地想,說實話,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咆哮不都是夏洛克的常態嗎?!這是什麼回事?!


第97章 你弄壞了他的藍精靈嗎?

  夏洛克因為藐視法庭被拘留,希帕提亞聽說了這事,想道雖然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在這個時候被關,也夠讓人亂想的了。今天開庭,各大媒體都直播了。而後再傳出證人被羈押的事情顯然不是什麼好事。人們會多想的,難道莫里亞蒂特地要讓夏洛克上庭一趟就是為了這個嗎?希帕提亞在關於莫里亞蒂的事情總是習慣多想一些的。

  這時候,她已經搬出了貝克街,因為貝克街已經聞名英國,已經有幾分像是英國終審法庭的架勢。希帕提亞覺得人來人往實在太熱鬧了些,只能避出去了。

  夏洛克在第二天就被放出來了,畢竟又不是什麼大事,法官考慮到夏洛克長久以來的好名聲,也只能放人。只是同時被放出來的還有莫里亞蒂。邁克羅夫特一收到這個消息,就立刻通知議會,某個罪犯已經能夠直接干涉司法公正了,你們這群靠選票吃飯的傢伙還想要袖手旁觀嗎?要知道,法律通常都是人民們最後也是最大的安慰。

  諸位議員老爺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驚失色,顯然他們在收莫里亞蒂的錢的時候沒有想過這麼多,當然了還有一些人臉色煞白地一邊聽著,一邊暗暗打電話通知外面。

  邁克羅夫特一個一個看著,一個一個地記下來,暗地磨牙道,雖然我不想當胡佛,但也不代表我希望有一堆人在議會裡面和我作對,既然是這樣,如果我在大選前還不能把你們送到上議院去,我也是愧對了母親大人多年的教導。哈?!這傢伙上次被抽了一頓還敢不乖?!抽死之!

  等到他文質彬彬,溫和有禮地和諸位議員們告別之後,那些老爺們在面面相覷,各自思量,俗話說,虎死威不倒,何況這隻老虎還活得好好的,只是偶爾打個盹而已。有些清白的不禁抱怨其他人不省事,之前不多好好的嗎?無緣無故去撩撥他幹嘛?!

  邁克羅夫特離開議會之後,就直接去了唐寧街。首相大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邁克羅夫特毫不掩飾的樣子,彷彿是他已經厭倦了凡人的軀殼,在人間展開了黑得發亮的六翼翅膀。他明白有些試探必須停下了。

  邁克羅夫特平靜地接受著首相大人的打量,他本來是很欣賞眼前這位首相大人的,出身貴族但是能夠做到平易近人,還有一點的腦子,只是他的腦子不應該用在自己身上。他這次毫不掩飾的憤怒不是失態,而是示威。

  首相大人緩了緩,才說道:「我同樣相信國家不能容忍罪惡的蔓延。」

  邁克羅夫特聞言,帶著點嘲諷的笑意說道:「當然了,所謂高智商犯罪只能催生更多的失序。我們人民需要一個平靜有序的社會。」

  首相聞言,起身倒了兩杯雪莉酒,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麥克洛夫特,祝酒說道:「為了人民。」

  邁克羅夫特也同樣舉杯祝酒,說道:「為了女王。」這就算是達成共識了。

  邁克羅夫特從唐寧街出來的時候,希帕提亞正站在外面的車子旁邊等著。

  邁克羅夫特上前問道:「怎麼了?」一邊說著,一邊上車。

  希帕提亞說道:「夏洛克送進去的兩個傢伙開口了,口供在這裡。」

  希帕提亞說著把一疊文件從袋子裡面掏出來,遞給邁克羅夫特。

  邁克羅夫特匆匆翻了一遍,說道:「看來也沒有什麼。一會兒回去後安排一下聯合反恐的事情。」

  「是的,先生。」

  「還有些事情,回去再說吧。」邁克羅夫特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司機說道。

  「是。」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邁克羅夫特才吩咐希帕提亞去加緊對幾個議員的監控,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揭露他們貪腐的事情。

  希帕提亞問道:「你說他們是莫里亞蒂的人?」

  「無論是不是,我這次都是要立威的。」邁克羅夫特嚴肅地說道。

  「明白了。」希帕提亞看到一個人名,有些驚訝地說道:「但是,先生,這個人的背後……」還是父親當年的盟友,抬頭她就看到邁克羅夫特森然的眼睛。

  他冷酷地說道:「不能退讓,大不了出讓些許利益,但絕不退讓。而且我的東西是容易得的嗎?早晚吃下去的給我吐出來,我保證會收利息的。」

  「是的,先生。」希帕提亞在那一瞬間好像真的感受到了殺氣,那是一種寒意徹骨的感覺,幸好這殺氣一放即收。

  邁克羅夫特的氣勢才舒緩過來,解釋道:「他們覺得我還不夠40就執掌圓場,實在是太年輕了,不願意當我的盟友,既然是這樣,那就去死吧。我從來不缺盟友。」

  「是的,哥哥。」希帕提亞應道,剛才的解釋也算是教導了。她心裡不由得暗暗佩服那幾個不肯安分的老傢伙,當年邁克羅夫特上任的時候處理的人還少嗎?!居然還來一次。這次又弄得圓場滿地血腥的那得多難看呀,估計這次各部的文官又要重新招聘了,就當是前輩給後輩挪位置吧。這次變動,自己家估計可以爭取三四處,剩下的要留下給別人。

  邁克羅夫特平靜下來,翻了翻桌子上新送來的報告,訝然道:「嘖,莫里亞蒂弄來的那些殺手原來都弄到夏洛克那裡去了?他也太看得起我這個弟弟了。」合上之後,他抬頭說道:「希帕提亞,讓華生醫生來一趟。」暗地裡的較量不好說,但是明面上的危險還是可以知會一下的。

  本來正在ATM機取錢的華生醫生看到ATM機屏幕上顯示的「謝謝你的耐心,約翰」的時候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而後轉身就看到黑色的梅德賽斯滑到身邊來停下。他想道,夏洛克和邁克羅夫特果然是兄弟,做事情都是這樣的戲劇化。其實如果他要找我的話,只需要給我打個電話就好了。

  上車之後,他發現邁克羅夫特這次沒有派了個新的美女秘書來,來的是老熟人。希帕提亞坐在車裡面,笑眯眯地看著他。

  這次正好,他想道,可以聊聊天打發時間,就說道:「額,希帕提亞,這次我們又去哪裡?倫敦還有哪家廢棄工廠,我是沒有踏足過的?」

  希帕提亞得體的笑容有點龜裂,說道:「這次不是廢棄工廠,你是夏洛克的,也就是我們家的人了。所以這次我們去邁克羅夫特那裡蹭飯。」

  「實際上,我正準備取錢去超市買菜回家喂夏洛克。」

  「啊?嫂子真賢惠。不過還是有些事情必須要通知你,所以只能推遲你和他的午飯了。」

  「不是嫂子……」華生醫生覺得不好意思,但還是開口說道,明明我通常都在上面。

  「差不多嘛,這個順口一點。」希帕提亞笑眯眯地說著,語氣卻不容人拒絕。

  「隨便你。」華生醫生無奈地說道,福爾摩斯家出來的都是這樣的混賬嗎?

  去到帕爾梅爾街,車子停在一幢白色小別墅前面。華生醫生看了看門前石刻上的名字:第歐根尼俱樂部。,皺眉道:「這是個希臘人?犬儒主義?」

  「是的。先生,請跟我來吧。」

  「你哥哥不像是這樣的人。」

  「嗯?」

  「犬儒主義,你的兩個哥哥都不像。」夏洛克那種生命不止,折騰不休的人怎麼可能會躲在木桶裡面?邁克羅夫特一看就覺得是大權在握的上位者,和犬儒主義的獨善其身絕對是兩回事。

  「是不像,但是總需要些掩飾。」希帕提亞應和道,確實不大像。但內在還是有點聯繫的。

  「明白了。」

  「好了,醫生。」他們走到門前,希帕提亞一邊開門,一邊低聲說道:「這裡不准說話。」

  華生醫生進去之後,就看到一個又一個老頭抬頭警惕地看了看進來的人,之後就低下頭安靜地看報紙,感覺比進了精神病院還要安靜。精神病院裡面的狂躁患者需要安靜和束縛衣,而這裡整齊的西裝三件套就成了他們的束縛衣,華生醫生看到他們埋首書籍的樣子忍不住想道。

  希帕提亞放輕腳步,帶著華生醫生迅速進了一間小巧卻華麗的待客室,關門之後就說道:「華生醫生,現在可以說話了。」

  「希帕提亞,這個地方是誰弄出來的?」華生醫生問道。

  「華生醫生,這個俱樂部正是不才區區建立的。」這時候,邁克羅夫特插了一句說道。

  華生醫生看到邁克羅夫特來了,笑著道了聲午安。

  邁克羅夫特點頭應了,說道:「在這個城市裡面,或有人憤世嫉俗,世所難容;或有人生性靦腆,不善交際;或有人放浪形骸,志寄於外。他們就都聚集在一起了,鄙人忝為首領。不必說話,也就避免多說多錯。」

  「不錯,這個地方看著挺舒坦的。」華生醫生說道,但是你好像哪一樣都不算,無論怎麼看都是那種圓滑世故的成功人士。

  邁克羅夫特笑了笑,沒有再解釋下去,直接遞給華生醫生一份資料。

  華生醫生翻了翻,說道:「這些人?」

  「他們都是你的新鄰居。」

  「嗯?」

  「同時他們也是世界著名殺手。」

  「是嗎?我回去和赫德森太太說說,做些蘋果派帶去探望一下。」

  「華生醫生。」邁克羅夫特嚴肅地說道:「好好照顧夏洛克,拜託了。」

  華生醫生舔了舔舌頭,說道:「邁克羅夫特,其實你可以親自打電話跟他說的,既然你關心他。」

  「哦,暫時不行,我和他之間有太多的事不好說出口了。」有一大堆秘密協議不能讓你知道。

  「你弄壞了他的藍精靈嗎?」

  邁克羅夫特的臉色僵了僵,藍精靈是個什麼東西?!而且如果是這麼簡單就好了。有個變態對他鍥而不捨,還要不危險的不玩,真是坑死人了。

  華生醫生看到邁克羅夫特詭異的臉色,非常識趣地起來告別了。

  邁克羅夫特在他出門前,最後再說了句:「拜託了。」

  華生醫生回頭說道:「我會的,當然。」
我不想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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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妹子逃亡中

  過了幾天之後,情勢卻在瞬間逆轉。關於夏洛克的駭人聽聞的真相就出現在報紙上了。希帕提亞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剛好在上班,一看到這條消息。她先是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留意,才起身趕往邁克羅夫特的辦公室。

  剛開始,她的腳步還很穩定,但走到辦公室門前的時候就忍不住腳步有些虛浮,之前,邁克羅夫特那麼高調地要將莫里亞蒂的團夥一網打盡,現在卻鬧出這樣的醜聞出來,這下子邁克羅夫特該被動了。邁克羅夫特被動了,那麼夏洛克的情形就危險了。想到這裡,她差點顧不得儀態直接衝到裡面去。

  她面前按捺住,敲門進去之後發現邁克羅夫特也在看那篇報導,一邊看,一邊用筆在報紙上勾畫著。他看到希帕提亞進來,抬頭笑道:「有些改正了,有些越改越錯。你猜是哪裡的人洩露了消息。」他雖然是帶著笑,但卻透出一股寒意。

  「暫時還不清楚。」

  「總不過是那幾個人罷了,夏洛克的資料我記得我很早以前就刪除掉了,紙質資料也妥善收好了。」

  「刪除掉了?」希帕提亞對此有些驚訝,如果夏洛克的國民資料被刪除掉,那麼夏洛克不就成了個黑戶,隱形人?

  「反正女王承認他是自己的臣民,不是嗎?」

  「……」這也行?!希帕提亞一瞬間有點蒙了,通常這樣待遇的都只有MI6的駐外特工而已,夏洛克是什麼時候在MI6掛了名來著。

  「你以為維繫他的身份的是幾份國民資料嗎?不,是他身邊的人的證言。有華生醫生、有他的房東,還有我們在,他的身份就是再明確不過的。至於這些所謂的國民資料,我要多少份就有多少份。」

  哥哥霸氣側漏!!希帕提亞一瞬間變成星星眼,氣氛一下子就舒緩下來了。

  只是這個時候,安西婭女士進來了,她嚴肅地說道:「先生,國防部的幾位將軍親自來請你走一趟。」

  希帕提亞聞言一驚,說道:「那我呢?」

  「你暫時還沒有被提及,希帕提亞。」安西婭女士皺了皺眉說道。

  「那你就快走吧,希帕提亞,我自己去一趟。」邁克羅夫特起來說道。

  「什麼?」希帕提亞聽到這句,有些驚惶地問道。

  「莫里亞蒂的對手是我,他這一招不僅僅是在對付夏洛克,還在對付我。我估計要接受幾天調查了,你快走吧。」

  「哥。」希帕提亞聽到這個,說道:「如果我走了,你本來無罪也要變有罪了。」

  邁克羅夫特想到莫里亞蒂的那個顛倒黑白的計畫,說道:「那可不一定。」如果他們相信夏洛克的清白的話,那麼邁克羅夫特自然不會有事;如果他們相信夏洛克就是莫里亞蒂,是倫敦的地下帝王的話,那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去動倫敦地下帝王的兄長。邁克羅夫特在官場上歷練了那麼久,對於那些官僚的心態還是有些把握的。最擔心的是,那些不相信夏洛克是莫里亞蒂但同時對邁克羅夫特抱有敵意的人會落井下石。所以希帕提亞不能也折進去了,她在外面也可以便宜行事,算是震懾。

  希帕提亞低頭想了想,也大概明白了些,應道:「好,我現在就走。」

  邁克羅夫特對安西婭吩咐道:「安西婭,拜託你了。還有,暫時不要告訴格瑞戈。」

  「好的,先生,我會把你的辦公桌擦乾淨等著你回來的。」安西婭臉色不變,依舊帶著笑容說道,而後轉身對希帕提亞說:「希帕提亞,現在跟我來吧。」

  希帕提亞跟在安西婭身後,非常順利地從大廈的一處秘密通道裡面脫身了。去到出口,希帕提亞激動地握住安西婭的手,說道:「安西婭女士,我們兄妹都會記住你的幫助的。」

  安西婭拍了拍她的手說道:「用不著,你提醒福爾摩斯閣下以後給我雙薪就是了。」

  希帕提亞聽到這個,帶著淚花就一笑說:「如果他不給的話,我就把他的截下來給你。」

  安西婭聽到這個,像是有點害怕地舉手說道:」那我可不敢。好了,快走吧,希帕提亞,路上小心。」

  希帕提亞下去後,找了邁克羅夫特的嫡系去打聽夏洛克的行蹤,而後設法保護。如果連這些人都不能信任的話,那麼大廈將傾就在眼前,夏洛克真有什麼事情的話也是無法避免的,到時連邁克羅夫特本人也無法保存自身,只怕會死的不明不白。

  之後她就給夏洛克發了條信息:「邁克羅夫特剛剛被國防部的人請走了。你萬事小心。」

  「知道了。SH」

  「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別插手。SH」

  「親愛的小JIM給我找了個幾個好保鏢了。SH」

  「我無法袖手旁觀。」

  「那就回家去。SH」

  「這是你的指示嗎?」

  「是的。SH」

  「我已經吩咐人保護你了。」

  「不用,去調查凱特萊利,那個記者。SH」

  「去調查理查布魯克,據說是個演員。SH」

  「去準備一下我假死的事宜。SH」

  「是的。你在哪?」希帕提亞一一吩咐下去,再次問道。

  「剛剛從凱特萊利家裡出來,不必擔心。」

  「那麼假死的地點你想要安排在哪裡??」

  「聖巴茨。SH」

  假死嗎?通過什麼方式?怎麼假死?要騙過莫里亞蒂嗎?!希帕提亞看到短信那觸目驚心的「假死」,有些頭痛地想道。她現在正坐在去往巴茨醫院的出租車上。

  這時又有一條短信來了:「我打算跳樓自殺,就在巴茨醫院。SH」

  「我會儘量拖延時間,引開莫里亞蒂的注意。SH」

  「明白了。」

  希帕提亞下車看到高高的巴茨醫院,心上就是一緊,她現在不可能調動MI5和MI6的人,但是如果要調動邁克羅夫特的人脈的話,那麼他們家族隱藏起來的勢力就會全部浮起來。勢力什麼的以後再留給邁克羅夫特收攏吧,現在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對比了一下巴茨醫院的高度和人行道的寬度,從樓頂跳往停在馬路邊的帶著軟墊的車的想法可以劃掉了,除非夏洛克的大衣能當滑翔傘使,否則他絕對不可能蹦躂那麼遠。那麼在人行道上鋪軟墊嗎?莫里亞蒂不是傻瓜,不可能附近沒有人監視,任由她行動,到時候他改了地點,破壞了夏洛克的計畫的話,那就更加麻煩了,而且大型氣墊什麼的充氣時間長,夏洛克從起跳到下地不到一分鐘,根本來不及。那麼選用小型的氣墊,誰可以那麼厲害,看到他要摔在那裡,而後準確地用一小塊墊子接住他呀。難不成讓他自己背個降落傘下來?!這個可能性也太少了。希帕提亞有些煩躁地在大街上磨了一會兒地磚。

  而後她就看到有幾個像是便衣的傢伙向她包圍過來,她見此心裡是悲憤交加,我的長兄主政多年,我的二哥雖然桀驁不馴,但也不曾傷害過任何一個人的性命。我的家族尚未失勢,他們就如此步步緊逼,這是為何?!希帕提亞靠向牆壁站著,警惕地看著他們,如果不是夏洛克的事情要緊,希帕提亞還真想著把他們都留下來。

  這四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開口道:」福爾摩斯小姐,請你跟我走一趟吧。」

  希帕提亞諷刺地一笑,說道:「終於到我了嗎?」

  領頭的那個人像是鬆了口氣那樣說道:「請原諒。」

  希帕提亞像是恭順地伸出手。領頭上前想要為她扣上手銬,但是希帕提亞迅速一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然後往他懷裡面一撞,手臂一曲,手肘重重地頂在他的胃部,彷彿投懷送抱一般,另一隻手就直接扣住他的脖子,鋒利的指甲正對著他的頸動脈。美人在懷本應是十分香豔的事情,但是領受的那個傢伙卻急得額頭滲汗,說道:「福爾摩斯小姐,請你不要衝動,不然令兄就再無餘地了。」

  「我知道呀,但是這與你的小命何干?」

  「女士?」

  希帕提亞扣著他的脖子,慢慢地轉到他身後面去,幸而希帕提亞身量夠高,又穿著高跟鞋,這樣挾持著人質倒也不吃力,她冷冷地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只是要借你的性命一用而已。」一邊說著,一邊向後退。

  「我的性命沒有用的。」

  「騙誰呢?」希帕提亞鄙視地說了一句,這傢伙腳步虛浮無力,且和同僚配合並不默契,看上去不是MI5那裡培訓出來的:鞋子是手工定製,腕錶也是新款百年靈,帶著牛津口音,出身富貴的文官,估計是內閣那邊派人來的吧?

  那個傢伙在希帕提亞的手上瑟瑟發抖,一會兒就把自己的老底全漏光了,居然還是某個爵爺的次子,這次居然是處於憐香惜玉之心,不忍心一個大貴族的嫡系女子受到虐待才仗義而來的。希帕提亞心裡好好地給這個二貨道了謝,感謝他的十八輩祖宗,他難道就不會想想,如果是容易對付的人,那麼還需要派四個受訓特工出來抓人嗎?!真是二到極點了。感謝他的二貨行為,她現在大可不必太擔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想一想如何保證夏洛克的計畫順利實行了。


第99章 他怎麼就真的死了呢?

  希帕提亞提著那個二貨找了個隱蔽些的角落之後,找個個服裝店,迅速地給他搜了一遍身,把他的手機、手錶、袖扣、領帶夾什麼的都找出來扔掉。

  他見此,臉色潮紅、眼淚汪汪,提著四角內褲,像是被人QJ了一般,默默地用眼神控訴著希帕提亞。

  希帕提亞見此,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能夠有點專業素養不?我明明是在搜定位儀和竊聽器,不要把我看成是女色狼可以不?!她抬手在他的額頭上敲了個爆栗,說道:「給我把衣服換了。」

  他羞澀地說道:「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我身上的竊聽器定位儀什麼的都被你找出來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我是個誠實的人,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女士。」他繼續嬌羞臉紅地說道。

  你能不能不這樣嬌羞?!把我反襯得像女漢子一樣,希帕提亞努力保持端莊的樣子,微笑地威脅道:「聽話,乖。」你身上那件高級西裝三件套太容易被人追蹤了,我一會兒都得換件衣服的說,不過暫時我得看著你,沒有時間而已。

  「哦。」他泫然欲泣地去了。

  這肯定是我今天起床睜眼的方式不對?!英國怎麼會有這麼多小受?我家大不列顛明明是很陽剛的,打贏了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說。希帕提亞自我安慰了一下。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上了一套休閒服。希帕提亞用他的錢包付了帳,把人帶去了一家比較隱蔽的安全屋安頓下來,鑑於她可以不用鑰匙撬掉這個城市裡面七成甚至以上的鎖,所以她連鑰匙都不用申請。

  那人進屋坐下之後,希帕提亞說道:「|你一定要原諒我。」而後就把他捆了起來。自己入內去換衣服,感謝上帝,這家安全屋裡面的設備還是很齊全的,其中包括各種碼數的衣服。

  她換了衣服出來之後,把人放了,笑著說了一句:「你有耐性一點,遲些我會放你走的,興許你還能完成任務了。」

  他聽了這個,有點羞赧地說道:「是我技不如人,希帕提亞女士,我可以叫你希帕提亞嗎?」

  「隨便你。」

  「那太好了,希帕提亞,其實你不用這麼辛苦地逃亡的,我一定會設法保護你的。」

  「保護我?為什麼?」

  「你是一個貴族,我不相信一個貴族的淑女會背叛自己的國家。」他真誠地說道,而且你剛剛就放了我,不忍心把我繼續捆著,真是好人呀

  「別人相信。」

  「那你真的幹了這樣的事情嗎?」

  「背叛國家嗎?沒有。」

  「我相信你,希帕提亞小姐,我相信你。」他語氣真摯地說道。

  「非常感謝。」希帕提亞說道,這位先生是怎麼回事?!我從來不知道我長了一張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可靠的臉?!而且如果這就是英國文官的水平的話,那麼莫里亞蒂能夠收買那麼多官員也就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了。

  「用不著。」他的臉又紅了,繼續真摯地說道:「那麼女士,其實你應該跟我回去的。」

  如果我是你的上司的話,我一定會把你扔回去重新培訓的,希帕提亞微笑著說道:「我不會束手就擒的。」

  「但那也不會有什麼的,議員們總要顧及貴族的體面。」他爭辯道。

  「貴族的體面?!」希帕提亞忍不住大笑出來,笑到最後感覺有點淒涼,說道:「我很感謝你的安慰。所以請你保持耐心吧,我會讓你完成任務的」就當是感謝你這麼積極地逗我開心,

  「我,我……」他嘟囔了幾句,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低頭不在說話。

  上面追查希帕提亞行蹤的人想要找人更加是無從查起,逼問邁克羅夫特。邁克羅夫特的抗揍能力堪比莫里亞蒂,而且他以更加高傲的態度鄙視了來人一番,有膽量你就殺了我呀,可惜的是,沒有人有這膽子。

  希帕提亞想了想,既然無法把整條人行道都鋪上墊子,那麼讓夏洛克身上自帶軟墊不就可以了嗎?例如給他的大衣加一個汽車氣囊?這樣就容易多了。而且最讓人高興的是,夏洛克的大衣是世界上只有兩件,而且這兩件都被他買了。這樣的話,那麼除非莫里亞蒂是時尚雜誌的主編,對流行服飾有那麼高的敏感度,否則都很難通過肉眼分辨這件衣服的細節。

  希帕提亞先是通知赫德森太太把夏洛克的大衣送來,而後打了個電話給自家一位在汽車公司工作的親戚,這是她祖父的堂兄弟的曾孫,說起來應該是她的侄子。所以她使喚起來完全沒有壓力,唯一讓她感到鬱悶的是,他的年齡比自己的還大。

  希帕提亞看了一下那個氣囊,應該還不錯。她帶著他去到某個親戚開的服裝設計室,經過裁縫和設計師的努力,把那件大衣改裝得還不錯。她看了看時間,發了條短信給夏洛克:「你身邊有可以信任的人嗎?」

  「茉莉琥珀,協助她,她知道我的計畫。SH」

  「明白了。」

  希帕提亞準備好一切之後,把那個二貨帶上去到巴茨醫院的外圍,時間還算充足。她看了看四周還有MI5的人在遊蕩著,企圖把希帕提亞也捉拿歸案,奇怪的是,他們為何沒有進入巴茨醫院搜查,難道莫里亞蒂把這裡劃成是自己的勢力範圍,不允許他人侵犯嗎?!希帕提亞有點奇怪地想道。

  她把琥珀小姐叫了出來,而後把大衣遞給她。茉莉琥珀小姐長著一張和莫里亞蒂有點相似的娃娃臉,她語氣真誠地說道:「你就是希帕提亞嗎?啊,我很高興見到你,哦,是的,我會把這個送給他的。」

  「謝謝你,琥珀小姐。」

  「用不著的,我會聽從他的一切吩咐。」

  原來又是自己老哥的腦殘粉?!夏洛克,你究竟惹了多少桃花債?!雖然希帕提亞很不願意承認,但是莫里亞蒂確實更像是夏洛克的瘋狂追求者,還有華生醫生,那天殺的艾琳艾德勒,現在的新流行是冷豔高貴的那一款嗎?!

  希帕提亞看著琥珀小姐進去醫院之後,自己在醫院的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多著,開始調派人手,圍攏在巴茨醫院附近。

  下午的時候,希帕提亞看著華生醫生離開了,她也收到了夏洛克的短信,「開始動手。SH」

  」準備好了。」

  在一個小時後,她遠遠地看著自己的兄長從空中墜落,她把預先編輯好的短信發出:「華生醫生,請你幫助我,這些資料可以證明夏洛克的清白,把這些都發給媒體吧,讓他們知道他們誣陷了一個多麼高貴的靈魂,求你了。最後附帶了一個郵箱地址和密碼。」

  發完之後,她不帶任何偽裝地出去,走到自己的兄長的屍體原來所在的位置哀哀痛泣,這樣足夠真實了吧?!我親愛的夏洛克,你是個該死的混蛋,希帕提亞看著地上的鮮血想道,又想起琥珀小姐發給自己的短信,只是斷了三條肋骨嗎?真是想把你剩下的那九條肋骨都一一折斷了!

  華生醫生看到希帕提亞來了,從心底湧出了作為男子漢的勇氣,上前想要擁抱一下希帕提亞,希帕提亞見到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制止了他的行動。而後她向一直呆在她旁邊的那個二貨遞出了雙手,說道:「我說過你會完成你的任務的,來吧,先生。」

  「希帕提亞小姐,這,我相信你有一個高貴的靈魂,對不起,小姐。」他沒有手銬,只好脫下領帶把希帕提亞的手綁起來。

  離開之前,希帕提亞最後看了華生醫生一眼,用口型說了一句:「Please」

  華生醫生在任務的激勵下,馬上回家把郵箱裡面的內容都發在英國最大的門戶網站上面,當然了還有自己的博客以及夏洛克的網站。

  在莫里亞蒂以生命為代價抹黑了夏洛克之後,不到30個小時,夏洛克就在輿論上翻了身。

  鑑於在巴茨醫院樓頂上的那具屍體,議會的人也再沒有理由扣押邁克羅夫特。希帕提亞才剛到MI5的總部,邁克羅夫特就已經重獲自由了。

  安西婭女士親自下來給了希帕提亞一個大大的擁抱,說道:「我可憐的小海帕夏,你哥哥的事情我很遺憾。」

  希帕提亞能如何回答呢,只好繼續抹眼淚了,她的那瓶香水都快用完了。

  她去到邁克羅夫特的辦公室,進去之後發現邁克羅夫特整整齊齊地穿著西裝三件套,彷彿從來不曾陷入過今日那狼狽與難堪的境地一般。

  邁克羅夫特見到希帕提亞進來了,打量了她一眼說道:「哦,這是時尚?」

  希帕提亞看了看自己,為了儘量隱藏自己,她選了一件和自己平日的審美完全相反的白色印著大頭像的T恤,看上去十分親民,她笑了笑,說道:「不,這是為了響應奧運會的號召,我決定節儉一點。」

  「哦,夏洛克他怎麼樣了?」

  「還好吧,他斷了三根肋骨。」

  「是嗎?那你還好嗎?」莫里亞蒂死了最好,他不值得你珍惜呀!!

  希帕提亞有點茫然地看著邁克羅夫特,說道:「很好,我很好。」

  「那就成了,你出去換件衣服,我看著那個圖案就不舒服。」

  「好的。」希帕提亞轉身出去,去到外面之後就接到報告,關於巴茨醫院樓頂天台的另一具屍體。

  她看到現場的圖片,悚然而驚,照片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雙眼忍不住就蓄滿了淚水: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我的上帝呀,他怎麼就死了呢?!希帕提亞一直以為,他會依舊無恥地糾纏自己到世界末日到臨的,而現在卻接到了他的死信,她本來是應該為此而高興的,不是麼?

  她坐在椅子上,木然地看著前方。


第100章 Thegameisneverover

  希帕提亞放下照片,打了個電話去巴茨醫院現場勘察的人問道,「你們發現他的屍體了嗎,」

  「屍體,誰的,小福爾摩斯先生的嗎,不。」

  」不,詹姆斯莫里亞蒂的」,希帕提亞一字一句地說道,「或者說,理查德布魯克,」

  「沒有發現,女士,對不起。」

  「那這照片是什麼回事,」

  「照片?不,沒有照片。我才剛到。」

  「什麼?!」希帕提亞驚訝地站了起來,說道:「我馬上要到現場來。」希帕提亞飛快地想道,那這些照片是從哪裡來的?好吧,他早就滲透進圓場了,這不是什麼難辦到的事情,問題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刺激我?還是嘲笑我?好吧,希帕提亞無法否認,她現在真TM的高興,他可能沒死?!這是讓她最痛恨的地方,這該死的情感!

  「好的,女士。」

  希帕提亞去到現場的時候,走到那灘血跡前面跪下來,先舔了舔手指,而後沾了一點血來嗅了嗅,舔了舔,嘗了嘗味道,忍不住掛上了笑容,站起來說道:「發佈國際通緝令,塞巴斯蒂安莫蘭還有詹姆斯莫里亞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腐要見骨!」

  「是的,女士。」

  希帕提亞下到樓下的時候,就又看到了某個二貨在街道上徘徊,他見到希帕提亞出現,趕緊上前說道:「額,希帕提亞,我很遺憾,關於你的哥哥,我……」

  「這不關你的事,你最好也不要理會。」希帕提亞只能這樣說,莫里亞蒂究竟是死了還是跑了,還很難說,所以她暫時還是和陌生男人保持距離吧,她暫時還不想把生命終結在某個標本台上,當然了也不希望別人因為這個遭遇不幸。

  希帕提亞看完現場之後,接到邁克羅夫特的信息,趕緊又回到辦公室去,看到邁克羅夫特正在看國會議員的檔案,從中挑出了好幾份,遞給旁邊的安西婭,說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把他們的具體資料找出來,我要看。」

  「好的,先生。」安西婭已經捧著一大疊文書,但還是矮下、身子接過。

  等她走了幾步之後,邁克羅夫特才加上一句:「安西婭小甜心,今天那條裙子很適合你,它很好地掩飾了你因為生育之後就發胖的小肚子。」

  「噢!福爾摩斯閣下,為何你每次讓我覺得你就是個好人的時候,就要打擊我的想法呢?」安西婭女士驚訝地說道。

  「因為我不是,同時因為你這個思想,你最近怠慢了你的工作很多。」

  「我那是擔心。」

  「我嗎?哦,今天那件事是意外,用不著,下去吧。」

  希帕提亞在他們對話的時候就已經儘量保持透明,恨不得在額頭上貼一張寫著「你看不見我」的字條。等到安西婭女士出去之後,希帕提亞才蹭過去說道:「哥哥,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了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因為那些蠢貨們,我不得不改變了我的計畫。」邁克羅夫特的語氣裡充滿了厭惡和嫌棄,而後他才平和地說道很遺憾,我的好小姐,你可能先不能去外交部了,你可能要出一段時間的外勤,作為一個MI6的特工。」

  「其實這也是我的榮幸。」

  「你真的這樣認為?」

  「我想我根本無法拒絕的,不是嗎?」

  「是的。我剛剛和夏洛克通了一會兒電話……」

  「剛剛?他應該在手術台上。」

  「哦,沒關係,骨頭接好了,麻醉也剛剛過去了。」

  「好吧,繼續。」希帕提亞迅速恢復正常說道。

  「夏洛克恢復之後要去清查莫里亞蒂的犯罪網絡,他在前面拆,你就要善後。」

  「具體要求,都要鋪上英國的情報網嗎?這可能性太小了些。」

  「當然不,如果可以鋪設情報網的地方,分一些給美國兄弟還有歐盟的一些朋友,不能鋪設情報網的地方嘛,看能不能渾水摸魚以及平息當地政府的抗議,你知道夏洛克踏足的地方總會雞飛狗跳的。」

  「好的,先生。」

  「當然了,還有最重要的就是在他不適合或者不習慣向官方申請援助的時候,要求援助,我會給你全部的授權。」

  「我會盡我可能地去協助他的了。」希帕提亞答道,這次的外勤其實是去當保姆吧,不過那是夏洛克,希帕提亞很樂意地答應下來了。

  「我就在這兒,不必擔心,必要時,全國的特工都會在你的背後,包括美國的。」

  「好的,先生。」

  「就這麼多,你現在開始有三天假期,處理好你的感情問題之後就回來準備吧。夏洛克一恢復,就可以啟程了,第一站就在西班牙。」

  「明白了,先生。還有什麼嗎?」

  「沒有了,下去吧。」

  「好的,先生。」希帕提亞聞言轉身離開。

  「額,希帕提亞,你沒有事?」

  「沒什麼,那個傢伙不會那麼容易死的,真遺憾。」當然了,也可能是莫蘭把他的屍體帶走了,希帕提亞硬是扯出了一個笑容說道。

  「很好,你能把握住就好了。下去吧。」

  「謝謝你,先生。」

  「嗯?」

  「謝謝你,哥哥,我很好。」希帕提亞說道。

  邁克羅夫特放下原來十指相對的手,笑了笑,看著希帕提亞離開,才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希帕提亞沒有拒絕邁克羅夫特的好意,離開之後回到公寓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換上喪服去愛爾蘭。

  在都柏林郊外的一個小村莊的教堂外面,希帕提亞見到了一行又一行的莫里亞蒂,這裡是莫里亞蒂的家族墓地。

  村中的幼童們有些奇怪地看著一個身穿喪服的女人在村前那幢破爛的石製教堂後的墳地裡面徘徊。這個女人穿的可不是普通的小黑裙加上黑色瑪瑙胸針,而是非常傳統的帶著胸衣和小型裙撐的喪服,黑色的面紗幾乎要垂到膝蓋。徘徊了一會兒,她就進入教堂。

  預先準備好的律師早就等在裡面了,她摘下脖子上的鑲著藍寶石的項鏈,放到神父面前。那悅目的光澤一下子就讓一直清貧的神父呆在當場,過了很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說道:「這,這,這,這是什麼?」

  她聲音有點瘖啞地說道:「它叫做瑪格麗特的遺憾,我想要把它捐獻給你們的教堂。」

  「哦,天呀,上帝呀。」他連連驚嘆了幾聲,終於平靜下來問道:「女士,你想要我做什麼?我不會違背主的教誨。」

  她看到他這麼快就平靜下來,有些讚賞地點了點頭,說道:「很好,按照天主教的規矩,我要你在未來100年,你和你的繼任者,每週為這個人做一次安息彌撒。」她說著,把一張寫著名字的紙遞給他。

  他接過來看了看之後,說道:「這是我們家鄉的人。」

  「是的。」

  「那當然我會的,上帝保佑你,虔誠的女士,這位先生會上天堂的。」

  「上天堂嗎?,我估計還是更喜歡下地獄吧。」她低聲說了一句。

  「什麼?女士?」

  「沒有什麼,我的律師會監督你的。」

  隨後,律師拿出了預先擬定並且已經簽好名字的合同,神父認真地看了一次,條件十分嚴苛,一旦不能達到合同上的要求,幾乎就要拍賣整間教堂來抵債。本來神父還有些異議,但是重金請來的律師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他最後還是簽下來了。

  等神父簽好名字之後,她就帶著文件離開了。留下神父一個人思考道,這位福爾摩斯女士真是個慷慨而多情的人。

  她一出門,就上了停在村口的黑色轎車,一上去就把文件交給另一個坐在轎車裡面的女人,掀起面紗說道:「福爾摩斯女士,非常遺憾,我沒有任何發現,那個神父沒有任何疑點。」

  「我知道了。」希帕提亞接過文件,忍不住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想道,他當然不會有疑點,他都在這裡呆了40多年了,我要你留意的是那些清潔工什麼的,就算不關注清潔工,也關注一下清潔狀況呀,要知道一個殺手或者黑社會分子可通常都幹不好清潔工的工作,好吧,希帕提亞坐在車裡面也不是發呆的,她還是找到了幾個自以為很隱秘但其實很明顯的監視者,有的是MI5或者MI6來保護自己的特工,但是有的就身份存疑。

  按道理來說,希帕提亞如此戲劇化而感動人心的行為應該是能觸動一下莫里亞蒂的,當然了也可能是他現在實在自顧不暇,重傷抑或死了?好吧,暫時來說,這都算是好消息了。希帕提亞自我安慰了一下。

  回到倫敦後,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希帕提亞都在看護著夏洛克,其中攔截了企圖來個醫院大逃亡的夏洛克三次,等他完全恢復之後,她帶夏洛克去看了看自己的墳墓,正好當時華生醫生正在上墳。

  他們兩個就只好躲在車上了,夏洛克遠遠地看著華生醫生的背影 ,過了良久才說出一句:「你們會保護他的,對吧?」

  「實際上,用不著,只要他離開你,他就安全了。」

  「是的,當然。」

  「開車吧,普利茅斯海軍機場。」希帕提亞揚聲說道。

  車子去到機場,飛機飛往大陸,遊戲從來不落幕,挑戰自然時時出現。


第101章 Imback

  2013年一個深秋的夜晚,在遠在塞爾維亞的一處陸軍基地深處的地牢裡面,一場刑罰正在進行。與此同時,一個穿得非常整齊的軍裝的年輕女子從基地外面進來,說著流利的塞爾維亞語,亮出手上的證件說道,「斯內扎娜•馬洛維奇,來自貝爾格萊德。我要提審你們剛抓到的那個犯人。」

  士兵接過證件看了看,發現沒有疑點,才說道,「好的,女士,你要過去嗎,」

  「不用了,把他帶過來吧。」女子說道,很快她就看到了一頭濕漉漉、亂糟糟的捲毛,她神色不動,說道:「軍方的人需要陪同嗎?」

  「不用,女士,我們這裡沒有這個規定。」

  「非常好。「她說道,領著人就走,走到外面的裝甲車前,隨行的士兵把那人往車廂的地板上一扔,而後轉身離開。

  等到車開出軍事基地之後,她才把那人從地板上抬起來,放在自己膝蓋上,輕輕地撫摸他光著的背部上觸目驚心的傷痕說道:「我親愛的哥哥,我們回倫敦去吧。」

  他含糊地說道:「希帕提亞,這次你慢了,都過了8分鐘。」

  「我要找到一個目標,還有把那個目標打暈,再盜用她的身份,這些都是要用時間的。」

  「我以為你只會用金錢開路。」

  「如果我真有那麼多錢就好了。」

  「啊,嘶,別碰,疼死我了。不過你來總比胖子來好。」

  「哦?其實邁克羅夫特很關心你來著。」

  「大概是吧,但是他只會坐在椅子上看著我挨打,我保證他恨不得想親自上場。」

  「如果他想抽人的話,他可以去找別的人去練手,不一定是你,我親愛的夏洛克。」

  「那不一樣的。」

  希帕提亞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想道,當然不一樣了,因為別人沒有你那麼欠抽。

  在言語間他們已經脫離險境,很快就登上飛往倫敦的飛機。夏洛克一邊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樣,一邊問道:「約翰怎麼樣了?」

  「還過得去吧,他偶爾還會參與一下蘇格蘭場的案件的偵破,作為法醫。」

  「法醫?他沒有受過專業訓練。」

  「是的,當時他有軍人的直覺,以及一點推理的訓練,他參與的最近的一個案件是這個,在三個月前發生在公園路237號,尊貴的羅納德阿代爾先生被謀殺,一槍斃命,血肉模糊。」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暫時這個案件還沒有告破。」

  「哦,可憐的蘇格蘭場,一年只有兩至三宗謀殺案的告破率可不大符合他們的正常水平,不是嗎?」

  「額,其實沒有這麼低。」

  「那是因為大部分的案件都不會是謀殺案,誤殺,情殺,過失殺人,無聊,無聊,無聊。」

  「好吧,沒關係。等你回去之後,你可以去看看他的,只是他現在已經搬出貝克街了。」

  「搬出貝克街?為什麼?地址。」

  「他要過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自己的生活?一個退役老兵的生活本來可不包括給蘇格蘭場當志願者。」

  「好吧。這是地址。」

  在飛機飛往倫敦的同時,華生醫生也正跟著雷斯垂德前往另一個犯罪現場的途中,因為他和夏洛克之間的密切關係他對於各種刑偵案件也甚感興趣,即使是在夏洛克過世之後,他也沒有放棄對各種疑案的追查,有時候甚至會在方便的時候,運用夏洛克的方法來參與蘇格蘭場的偵破,只是不大成功。

  這次,他去到的這個現場在倫敦的市郊,一幢漂亮整齊的獨棟別墅,唯一不和諧的地方就是房間裡面躺著個死人,還要是高度腐爛的死人,死人的旁邊則是一個破了的花瓶。如此看來,凶器和行兇手法都很清楚,就是有人進來用花瓶給這位可憐的先生的腦袋開了瓤,問題是究竟有誰來過。

  這具屍體是被一個來這裡打掃的女僕發現,她每週四來這裡打掃一次衛生,而後就發現了這條屍體。通過基因和指紋比對,警方可以確定這位就是房子的主人布萊克威爾。而家政阿嬸表示,她上週來的時候,屋主人還活得好好的。從屍體的腐爛情況來看,他已經死亡了兩日甚至以上,所以死亡時間大概就是從週一至週二。

  屍體是在別墅二樓的主人房中被發現,用來給主人開瓤的那個花瓶也被家政阿嬸指認就是這個房間裡的裝飾品,被發現的時候,門還是被反鎖的,家政阿嬸聞到異味,敲門的時候又沒有人回應,她才去報了警。窗戶倒是開著,正對窗戶的下面是花圃,牆上面還蔓延著常青藤。

  警察來了之後,破門而入,發現屍體穿著睡衣,抱著被子躺在地板上,看來是在睡夢中被謀殺的,而後在掙扎中滾到了地板上。他們在偵查過現場之後,有些鬱悶地宣佈,這是典型的密室殺人案,窗子下面的常青藤、花圃和草地上都沒有任何的痕跡,無論是腳印還是衣料纖維。

  雷斯垂德在得到這個結論之後,只能採取最粗糙的方法,讓人把附近的監控攝像頭的錄像都拿回去慢慢看,同時讓人分析死者的社會關係。可惜的是,這棟別墅的大門剛好對著監控的死角。而社會關係方面,這位先生簡直像清白得像是小學生,是阿普爾多報社的一個工作人員,幾乎不與人結怨,唯一的一個懷疑對象也在兩週前失蹤,據說是去海外繼承叔父的財產去了。

  離開現場之後,薩利多諾萬忍不住說了句:「我真遺憾,這個時候,我就忍不住想起怪,怪,不,夏洛克福爾摩斯,他總會有發現的。」

  聽到這個,雷斯垂德看了看站在附近的華生醫生,回頭瞪了多諾萬一眼。

  華生醫生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我了握拳頭,而後又放開,說道:「誰能不想他呢?」

  雷斯垂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還好嗎?」

  「我沒有事,我先回去了,明天興許還有手術,再會。」華生醫生說道。

  「慢著,約翰,我們可以用警車送你。」

  「用不著,格瑞戈,用不著,我很好。」

  「好吧,我遲些再找你去喝一杯。」

  「好。」

  華生醫生回到自己家裡,想要開燈,才想起早上燈泡壞了還沒有換,家裡一點吃的都沒有,不由得再次想起要找個媳婦了,就算不是媳婦,女朋友也好呀,雖然他被夏洛克掰彎了,問題是除了夏洛克,他好像還是只對女的感興趣,而現在夏洛克死了。

  作為一個執業醫生,收入還算是不錯的,可以貸款買套兩層的小房子,加上博客出版的版稅,他還可以負擔起一輛車。

  他抹黑走向廚房,想要找些東西吃,一開燈就在自家冰箱的門上看到了一張便簽貼:「約翰,我回來了。SH」

  啥?!華生醫生看到這個,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定是我開燈的方式不對,他再次睜開眼睛,還是看到那張便簽貼,還有上面寫的內容,這個字體好像真的是他的,抑或是偽造的?他上前去把那張便簽撕下來,一個字一個字地再看一次,一邊看,一邊用手指在上面描,這好像是真的,噢,上帝呀!這是真的嗎?他內心瞬間狂喜,打開冰箱,就看到了裡面放著一個裝飾得非常華麗的骷髏頭,我勒個去!!!不是說好不要在冰箱裡面放這個的嗎?!

  他憤怒地把冰箱門一甩,轉身出去,一出去就看到門外站著的夏洛克。他穿著那件非常拉風的修身長大衣,玉樹臨風地站在街燈下面。華生醫生助跑,揮拳,把他一把撲在地上,開始猛揍。

  遠遠坐在車上拿著望遠鏡遠觀的希帕提亞看到這一幕,馬上發通知說:「所有攝像頭就位,無論是清晰度,無論使用率,全部調用,360°無死角拍攝!」

  這時候,耳機裡面傳出了邁克羅夫特的聲音:「一會兒刻一份高清藍光的給我送過來。」

  那邊還傳來雷斯垂德的聲音,說:「邁克羅夫特,你在說什麼電影?」

  「不是什麼電影,是……」聲音漸漸小了。

  希帕提亞看著那邊還在糾纏的兩位,最後,還是下車走過去。他們兩個聽到有腳步聲,停下動作,轉頭看過去。希帕提亞笑道:「華生醫生,好久不見,還有你可以放開夏洛克了嗎?他背部的傷口不適合在地上躺太久。」

  「什麼?」華生醫生聽到這句,立馬起來,順帶把夏洛克也拉起來。夏洛克整了整衣服,之後說道:「希帕提亞,你沒有走?」

  「沒有。」希帕提亞看了看夏洛克的臉,好像沒有那麼長了,因為腫了之後圓了。

  「所以……」

  「所以?」

  「別裝傻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剛剛你拍的那些視頻,都給我刪掉!」

  「不好意思,最新合集剛剛送到邁克羅夫特那裡去了,你可以嘗試去闖一闖他的辦公室或者公寓。」希帕提亞擠出一個微笑說道。

  夏洛克聞言,咬牙切齒地說道:「很好,你現在可以走了。」

  華生醫生扯了扯夏洛克的衣服說道:「禮貌點。希帕提亞,請進來吧,我希望得到解釋。」

  「華生醫生你是好人!這兩年,我跟在他身後任勞任怨地當保姆,當後勤,時不時還要陪他出生入死,他一句好話都不願意說。」

  「出生入死?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進來,坐下,我有一個晚上聽你們說。」華生醫生說著,把兩個拉進去。

第102章 格雷姆?

  走到屋裡面,夏洛克再聰明也還不至於能夠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裡面摸黑行動。他險些就直接撞到沙發上了。

  華生醫生伸手把他拉進廚房裡面,在燈光下看到了他頭上的傷口,大概還是自己之前打出來的,趕緊把他按到椅子上,找出急救箱來給他清洗傷口包紮。希帕提亞自己摸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眯起眼看了一下強忍著得意的夏洛克,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華生醫生把那個用緞帶裝飾的骷髏拿出來,塞到夏洛克懷裡面說道,「我想問一下,這是什麼回事,」

  「我今天回過一次貝克街,特地把骷髏先生帶來了,我以為你會喜歡。」

  「你肯定想錯了。」華生說道,「還有,你說過要解釋的。」

  「是的,當然,事情就是我根本沒有死,只是為了潛伏下來,才暫時性假死。在這兩年裡面,我把莫里亞蒂犯罪網絡裡面的大部分人送進了監獄。所以現在我們算是安全了,我就回來了。」

  「我們?你和希帕提亞?」華生醫生說道。

  「這個隨便你怎麼理解吧。」夏洛克說道,耳尖帶點紅地轉過頭去。

  華生醫生也忍不住帶了點笑意,而後問道:「好吧,下一個問題,你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過是最老土的在人行道上放氣墊,以及找些人來攔住你。因為去看著你的那個是莫蘭,我們的時間和角度要掌握得非常精確,希帕提亞在附近監控,茉莉則在醫院裡安排,安排車輛攔阻視線,你的和莫蘭的;安排流浪漢攔截你上前。要知道,瞞過莫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莫里亞蒂專門訂造了世界上最先進輕巧的狙擊槍,而這隻槍後面就是他,這個世界上最為老道的獵手。他是莫里亞蒂最倚重的左右手,他的利刃。」

  華生醫生消化完這麼一長串話之後,醒過神來說道:「差點又被你繞過去了,這就是說基本上全倫敦的流浪漢都知道你沒有死,只有我不知道。」說到後面,他有點咬牙切齒。

  夏洛克看到華生醫生的臉色,趕緊說了句:「這是邁克羅夫特的主意。」

  「哦,是嗎?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聽你哥的話。」他再一次憤而出手。

  希帕提亞見此,悄悄地蹭出門外面,上帝保佑夏洛克,他今晚應該不會被趕出去睡大街吧?

  夏洛克被壓在地上,痛嚎道:「希帕提亞,你別跑!」

  「關我什麼事呀?!嫂子,我支持你!」

  「咳咳。」華生醫生聽到這句,咳嗽一聲,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你們繼續說。」

  希帕提亞看了看夏洛克炯炯有神的目光,扯了一個笑容,說道:「其實,夏洛克也是不想你冒險,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話,你會放心讓夏洛克自己一個去當臥底嗎?你真的不會跟著去嗎?」

  「我會尊重他的決定。」

  「他這些年去過的地方不說是龍潭虎穴吧,但也算得上九死一生,險惡非常,你一會兒可以看看他身上的傷痕。」

  「傷痕?」

  「是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有兩道在小腹的刀傷,胸前的銳器貫穿,險些就造成了氣血胸,還有背部的鞭傷……」

  「什麼?」華生醫生震驚地看著夏洛克,看上去他想要直接就扒掉夏洛克的衣服。

  夏洛克眨了眨眼睛,抓著袖子說道:「沒有說的那麼誇張,早就好了,我只是不小心。」

  「為什麼你不願意讓我參與?我是個軍人,也是個醫生。」

  「太危險了。」

  「我不怕。」

  「帶上你的話,危險程度會翻倍。」

  「什麼?!」華生醫生的臉色一瞬間又黑了一下,但是他還是控制自己揮拳的衝動。

  希帕提亞看了看他們兩個,補充道:「他的行動是機密,而且我估計你的行蹤是一直被監控的,不僅僅是我們,還有莫蘭他們,也就是莫里亞蒂的犯罪組織,我們需要你在倫敦來穩定他們。只有他們堅信夏洛克已經死了,我們的行動才能取得成功。」

  「嗯。」華生醫生看上去臉色緩和了很多,像是接受了她的解釋,搖了搖頭說道:「好吧,希帕提亞,你需要在這裡過夜嗎?我給你安排一間客房。」

  「額,用不著,現在還不到凌晨一點,我可以回家去。」希帕提亞說著起身告辭,他們顯然是有什麼話要私底下說,她已經感覺到自己開始在發光,還是最高瓦數那種。

  希帕提亞告辭離開之後,華生醫生換了燈泡後,就看到夏洛克很乖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夏洛克感覺到華生的目光,說道:「我親愛的約翰,今天下午兩點鐘我回到了貝克街,坐在了我自己的舊椅子上,多麼希望能夠見到你也坐在我對面,像以前那樣。」說完,他還向著華生眯了下眼睛笑一下。

  華生醫生被他逗樂了,說道:「好了,別說那麼多,脫!」

  「啥?!」夏洛克瞬間懵了,我是聽錯什麼了嗎?

  事實證明夏洛克的聽覺沒有問題,當然了禁慾兩年的華生醫生也沒有那麼飢渴,他只是想起了希帕提亞屢次提及的夏洛克背部的傷口,他想親自看一下。

  所以夏洛克只能脫掉上衣,趴在沙發上。華生醫生看到上面縱橫的鞭痕還有胡亂貼的止血貼和醫用膠布,皺眉道:「我可以問一下,這是什麼回事嗎?」

  「我在塞爾維亞那裡輾轉回來,只能做些簡單處理。」

  「這叫簡單處理嗎?你還不如不處理了。一會兒忍著點。」華生醫生說著,從廚房裡面抱出了急救箱,還找出了繃帶和紗布。

  「約翰,你用不著,啊,嘶!」

  在他說話間,華生醫生已經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止血貼撕下來了,他看到這上面猙獰的翻捲的血痕,問道:「這是什麼鞭子造成的?」

  「生牛皮,在行刑之前泡過50%的烈酒,噢,你輕點!」

  華生醫生這時候正用棉花蘸了碘伏來給他擦傷口,聽到他喊疼,更把動作放輕到了十二分,說道:「這次是你幸運,這些是我配好打算明天手術用的,現在先用在你身上了。」

  夏洛克沒有答話,只是嗚嚥著發出了一聲慘痛的悲鳴。

  半個小時之後,華生醫生給他清潔完傷口之後,加上紗布,纏上繃帶,導致他的軀幹直接就腫了一圈,再也塞不進去他那件修身的襯衣。華生醫生找了張新的被單來給他裹著。

  他裹著張被單,縮在沙發上,捧著熱牛奶看著剛洗完澡出來的華生說道:「約翰,你什麼時候搬回貝克街?」

  「搬回去?為何?我的貸款都還沒有清還。」

  「不用了,我們回去住的話就不用還了。」夏洛克說道,我養你!

  華生醫生默默囧了一下,說道:「不。還有,不要企圖弄出什麼事來迫使我改變主意,不然我會要你好看的。」

  「夏洛克很是純良地眨了眨眼睛說道:「當然。我會尊重你的意見的。」但不一定會照做。

  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很不適應,為何夏洛克如此聽話?!不過一想,他在外面遊蕩了兩年,總會有些長進的,所以這也正常。

  第二天,夏洛克一起來,就翻開了華生醫生昨晚做的現場筆記,說道:「這個案件,有點意思,我們要去嗎?」

  「你是想,就這樣蹦躂到案發現場?」

  「有問題?」

  「很大的問題,大部分人還不是很習慣死而復生這樣的事情發生,上一個這樣做的人還是基督。」

  「我不是死而復生,我是假死。」

  夏洛克看著華生醫生嚴肅的臉,說道「好吧,差不多,難道你覺得我應該先和雷斯垂德打個電話,約個時間出來喝下午茶,然後告訴他沒有死?」

  「最好是這樣。」

  「那多無趣呀。再說,我保證昨天邁克羅夫特肯定已經把我出賣了,他們肯定共享了我昨晚出醜的視頻,所以這應該不需要了。」

  聽到這個出醜的視頻,華生醫生忍不住笑了出聲,說道:「還有其他人,赫德森太太?」

  「她知道,昨天我回去的時候把她嚇得歇斯底里大發作,差點就把那平底鍋砸到我頭上來了。」

  「你活該。還有,蘇格蘭場的法醫們,薩利多諾萬?」

  「她還沒有被小氣的希帕提亞找藉口送到阿富汗嗎?」

  「沒有,安德森倒是被開除了。」

  「我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

  「夏洛克,別這樣,他一直很羞愧,他辦了一個俱樂部,都是你的粉絲,企圖揭秘。」

  「嗯?」

  「他們認為你沒有死,想要解釋你是如何做到的。」

  「幸好他們始終解釋不出,我相信這樣一個俱樂部也會有些雜魚盯著。」

  「好吧,但是你真的不需要在通知一下別人?」

  「怎麼通知呢?在報紙上登廣告,通知記者到來?哦,用不著,我是個諮詢偵探,提供私人服務,偶爾的話也接接政府的活,名聲對我來說毫無用處。出名的麻煩太多了,我在這兩年深有體會。我只有在中東地區需要蒙面的地方才是最如魚得水的,在其他地方我都需要擔心一下我會不會被人認出。所以,約翰,你只需要在你的博客上掛個聲明就夠了,我回來了,我還活著。明白了?」

  「明白了。」

  「好,我們現在去現場,你通知雷斯垂德。」

  他們到現場的時候,雷斯垂德也剛好到了。夏洛克見到他,猶豫了一下,叫道:「格雷姆?」

  「啥?」雷斯垂德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夏洛克默默地看向華生醫生,華生醫生咳嗽一聲,低聲說道:「格瑞戈。」

  「哦,格瑞戈,很高興再見到你。」夏洛克語氣真誠地說道。


第103章 猴子謀殺案

  雷斯垂德一把握住夏洛克的手,給了他一個結實的擁抱,說道,「很久不見,你這個小混蛋。下次你再記不住我的名字,我會要你好看的。」

  「你不會的。」

  「嗯,」雷斯垂德瞪了他一眼,還是有些威嚴的。

  夏洛克別過頭去說道,「好吧,我儘量。」

  「那就進來吧,」雷斯垂德一邊領著人進去,一邊介紹說,「屍體已經搬走了,案發現場還保留著的,你可以看到這就是密室殺人,那些小說作家最喜歡寫的那種。」

  夏洛克聽到這個,嗤笑一聲。

  「雷斯垂德聞言,沒有說話開門,讓他進去,把他領到窗戶前說道:」在這之前,門是從裡面反鎖的,窗戶是打開的,但是窗戶下面就是常春藤和花圃,這兩個我都親自檢查過沒有一點痕跡。」

  「哦。」夏洛克敷衍地應了一句,自顧自地開始在室內轉圈圈。雷斯垂德見此只能閉上了嘴,安靜地站在一邊。

  夏洛克先是俯身在腦漿和血液混合的床上用放大鏡一寸一寸地看了一次,而後拿起一條褐色的毛髮說道:「約翰,我記得你在筆記裡面寫死者的頭髮是黑色的,對吧?」

  「是的。」

  「那這個是什麼回事?」夏洛克拿著那根毛髮,走到陽光下細看,說:「來,看看這個。」

  雷斯垂德見此,忍不住罵道:「該死的,我應該扣光勘察現場的那個傢伙的工資。」

  「這無補於事,傑夫。」

  「什麼?!」

  華生醫生扶額說:「格瑞戈。」

  「不好意思,格瑞戈。」夏洛克說道,把手中的證據小心翼翼地裝進了證據採集袋,而後把它往身邊的華生一塞,繼續回到現場中去了。雷斯垂德張了張嘴,最後也只是出去讓人去查一個和屋主人過從甚密的,有著褐色頭髮的女人,鑑於這是在床上發現的還有頭髮的長度。

  看完床上之後,他轉移到了窗子附近,先是看了看窗子下面茂密的常春藤,以及修剪整齊的花圃,沒有腳印,沒有枝葉折斷的痕跡,他想了想,從房間裡面出去。

  華生醫生自然也跟著出去了。走過花園,夏洛克走到花圃前面,目測了一下距離。華生抬頭看一下,這裡剛好對著現場的那扇窗戶,再一看,夏洛克已經攀著常春藤準備往上爬了。

  他趕緊上前把他扯回來說道:」夏洛克,你想幹什麼?聽著,除非是一隻猴子或者小孩,否則這藤蔓是無法承受的,太重了。」

  夏洛克本來想說,「我看它長得挺好的,我小時候也試過。」但是一聽到那個猴子和小孩之後,心裡一動,抱著華生一口親下去,笑道:「太棒了,華生,你是天才!非常感謝你!」

  他說完轉身就走,從原路回到屋子裡面去,留下華生醫生抹掉臉上的口水,一個人在後面,百思不得其解,究竟發生啥米事了?

  他這次沒有直接回到現場,而是先繞到了廚房,看到地板上的食盆,還特地拿起來看,說道:「我想問一下,貓吃花生的嗎?」

  「當然不,你這是什麼問題?」

  「那麼狗呢?」

  「也不吃。」

  「那麼什麼動物是吃花生的?」

  華生醫生想了一下,這是什麼回事,但還是說:「也許是猴子?你想養寵物?」

  「哦,不。」夏洛克說著,把那個寵物食盤放回原處,說道:「我們現在回去吧。」

  「好。」華生醫生有些奇怪地想著他剛才的行為,這都是抽什麼風呀?

  夏洛克會到現場之後,直接走到窗前,把窗簾散開,非常仔細地看了一次,指著上面的一個泥土顏色的足印說道:」過來看看這個。」

  雷斯垂德過去看到一個大拇指和其餘四指分開的足印,忍不住說道:「這是什麼?」

  「猴子。」

  「什麼?」

  夏洛克沒有解釋,反而繼續問道:「在凶器,那個是、花瓶的碎片上找到指紋了嗎?」

  「沒有,疑犯很謹慎,我們沒有發現什麼。」

  「我猜也是,而且,我想它不是謹慎。」

  「它?」

  「它,我們的疑犯長著一雙毛茸茸的爪子。」

  「它不是人類?」

  「當然不是,一隻猴子。這隻猴子估計還是屋主自己養的。」

  「好的,證據呢?」

  「那根猴毛,你還自己揣著。」

  「那不是人的頭髮?」

  「當然不是,那根毛髮上面沒有沐浴露的味道,沒有洗髮水的味道,連除臭劑的味道都沒有,不會很奇怪的嗎?」

  「也就是說,這個屋主人養了一隻猴子,而後某天那個畜生凶性大發,用花瓶把主人的頭給砸碎了。OK,收工。」

  「嗯,當然不,喬治,你的智商真和我國的東風一樣穩定不變。」

  「格瑞戈!」雷斯垂德忍不住吼道,而後才逐漸平靜下來,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叫做格瑞戈,G R E G。用你的記憶宮殿記住它!」

  夏洛克有些委屈地扁扁嘴說道:「格瑞戈,你的名字那麼難記,就不能換個容易記一點的嗎?」

  雷斯垂德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個建議應該穿越回40多年前跟我爸我媽說。」

  「好吧,沒有關係。你帶了多少人來?」

  「大概四五個人吧。」

  「力氣大嗎?」

  「都挺好的,今天薩利請假了,所以她沒有來。我帶來的都是結實的小夥子。」

  「非常好,讓他們都跟我來吧。」

  「你究竟要搞什麼飛機?」

  「保持耐心,格雷格。」

  「好吧。」雷斯垂德最後的回答顯得有點有氣無力。

  夏洛克領著一隊穿著制服的警察,走到花園裡面,他先是低頭看了看泥土的分佈,而後大手一揮,指向放在牆角的鏟子,說道:「過來,先生們,用那個玩意來給我挖,就在這裡挖一個大約兩米長 ,一米寬的坑,就在我站的位置。」

  所有人一臉驚訝地看向了雷斯垂德,我們真的要這樣幹嗎?雷斯垂德看了看夏洛克,確定他不是想要開玩笑,點了點頭。

  之後警察們就只好脫掉外套,熱火朝天地挖起來。夏洛克拍了拍雷斯垂德的肩膀,說:「一切都拜託你了,要好好監督。」自己則帶著華生醫生走到屋簷下面站著。華生醫生忍不住問道:「夏洛克,你在開什麼玩笑?」

  「耐心點,我親愛的約翰。只要我沒有推理錯誤,有些有趣的事要發生了。」

  「你不能先說嗎?」

  「魔法師講出了他的訣竅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願意追捧。」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夏洛克認真地解釋道:」我說真的,我在印度變過戲法,為了謀生和隱藏,而後作為一個小偷被引入去一個組織。」

  「然後呢?那個組織?」

  「哦,組織的創始人現在大概在印度的某個監獄服刑吧。」

  「好的,我想也是。」

  正在他們閒聊的時候,那邊在開挖的警察們也有了發現,他們先是挖到了一片衣料,更有經驗的雷斯垂德看到這個,趕緊叫停,然後說道:「現在把鏟子拿開,用手來。」自己也把外套脫了,跳到坑裡面去。

  遠遠觀察著那邊的情況的夏洛克見此,一拉華生的袖子說:「有發現了,快來。」自己已經直接一馬當先地衝了過去。

  他走到坑邊上,對在坑裡面刨土的雷斯垂德說道:「探長,有什麼發現嗎?」

  雷斯垂德抬起頭看著他,震驚地說道:「屍體。這裡埋著一條屍體,雖然已經不新鮮,但也不是陳年舊屍。」

  夏洛克微微翹起了嘴唇說道:「我還可以推斷他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屋主人死亡前的一到兩天,死亡原因大概是頭部重傷。至於凶器,興許是花瓶?」

  「死亡時間要看法醫報告,但是死亡原因應該就是頭部重傷。」雷斯垂德驚訝地說道。

  夏洛克得意地看了一下跟在後面的華生,還沒有說什麼。

  雷斯垂德已經忍不住喊道:「為什麼?你怎麼知道的?」一邊說著,一邊四肢並用,想要從坑裡面爬上來。

  夏洛克彎腰搭了一把手,說道:「你該多鍛鍊一下了。」

  「我老了,在我年輕的時候,你這小身板的我能一個打兩個。」

  夏洛克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去調查一下他的身份,從屋主人親近的人開始查起。」

  「我需要一個解釋,為什麼?」雷斯垂德說道。

  「因為那隻猴子。」

  「猴子?」

  「是的,就是猴子。猴子喜歡模仿,而模仿的對象有比自己的主人更好的對象嗎?那隻小猴子看到了自己的主人用花瓶砸死了一個人,而後它就模仿了一下,算是遊戲。但是可惜的是,它闖禍了。」

  「但是,那隻猴子呢?它去哪裡了?」雷斯垂德問道。

  「那個人死了好幾天,沒有人投喂,所以它當然是出去外面找東西吃了。」

  「太棒了,帥呆了,酷爆了!」華生醫生聽完這長長的一段之後,用各種詞語來把夏洛克誇獎了一次。

  夏洛克擺了擺手,說道:「格雷格,我先走了。我想你會知道從哪裡找到後續證據的,對吧?找到之後,發給我一下。再會。」說完,他拉著華生離開。

  雷斯垂德看著他瀟灑離開的背影,想道,你這個該死的小混蛋,居然一次都沒有叫對過我的名字?回去趕報告還有推了那個大英政府的約會。

  作者有話要說:夏洛克問道:「我想問一下,貓吃花生的嗎?」

  「當然不,你這是什麼問題?」

  「那麼狗呢?」

  「也不吃。」

  「那麼什麼動物是吃花生的?」

  華生醫生說道:「你!」
我不想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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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你是怎麼請了個特工來當護士的?

  上車之後,夏洛克說道,「現在是早上十點,你的手術安排在什麼時候,」

  「下午三點。」

  「那太好了,我們現在還可以去吃午飯。」

  華生醫生聞言點頭,兩年沒見,感覺夏洛克體貼了很多,這兩年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把他改造了那麼多,華生醫生覺得自己應該感到高興,但是他又忍不住尋思。

  去到華生醫生工作的診所,夏洛克看到在裡面忙碌的護士,有點奇怪地皺了皺眉,她走路的方式還有她看人的方式,正常人看人會先看別人的脖子、眼睛的嗎?這更像是富有經驗的殺手看人的方式。夏洛克索性不走了,直接坐到診所裡的等待區。

  華生醫生見此,有些感動地說道:「夏洛克,你可以去別處逛逛的。」

  夏洛克說道:「早上你陪我,現在我在這陪你,這很公平。」

  「好吧。」華生醫生聽到這個笑了,說:「你隨便幹些什麼,但是不要危及到附近的人,就這樣。」

  「好。」夏洛克向著他非常純良地一笑。

  華生醫生就跟護士說道:「瑪麗,請給他倒一杯水吧。」

  瑪麗小姐聽到華生醫生的吩咐,應道:「好的。」

  夏洛克又看了看瑪麗小姐就重新埋首於手機之中了,等到瑪麗小姐把水放在他旁邊,他才說一句:「謝謝。」

  「額,不用。」瑪麗小姐答道,準備離開。

  夏洛克放下手機,說道:「夏洛克福爾摩斯。」

  瑪麗小姐聞言一驚,說道:「你,不是……」

  「我沒有死,現在回來了,我想充分瞭解一下我的朋友在我不在的時候的生活,你可以談談嗎?」

  「我可不是個愛在人背後說人閒話的人。」

  「沒關係,就是閒聊。」夏洛克說道,口音是英國的沒有錯,地方口音待分析,名字是瑪麗摩斯坦,這個可以回去查一下,居然是完全沒有地方口音的,太奇怪了,難道她的英式英語是後來學的嗎?我明白了,一個語言天才?那麼這是間諜,特工還是別的什麼?現在她隱藏在約翰附近究竟有什麼目的?誰派她來的?她在這裡多久了?她會對約翰不利嗎?

  最後,他們聊得還算比較投契。華生醫生出來的時候,看到夏洛克居然沒有把候診室拆了也感到很高興,上前就說道:「夏洛克,很感謝你手下留情。」

  夏洛克一笑,站起來,因為動作過大,把放在旁邊的那杯基本上沒有動過的水杯帶翻,就在它落地的時候,在旁邊的瑪麗小姐眼明手快地一彎腰,把水杯穩穩地接著。

  夏洛克見此,扯出了一個假笑,說道:「謝謝你,瑪麗。」把水杯接過,一口喝完,然後拉著華生走人。

  上到車上之後,夏洛克靜默地看著華生開車,在開出一段距離之後,他才說道:「約翰,你是如何把瑪麗摩斯坦請來的?」

  「嗯?我登廣告,而後她就來了。」

  「只有她一個來嗎?」

  「額,當然不是,同時來應聘的有很多人,但是她是最適合的那個,所以就請了。」

  「哦。主考官是你?」

  「是的,還有另外一個醫生,他也覺得合適。」

  「嗯。」夏洛克想道,看來這像是隨機事件,但還是說道:「約翰,我覺得你可以再次登廣告再找一個護士了。」

  「為什麼?她有什麼問題嗎?」

  「她是個熟悉槍支的特工或者間諜、還有可能是殺手,諸如此類吧。」

  正在開車中的華生醫生忽然間聽到這個驚悚的消息,險些控制不住車輛撞上前面的車,夏洛克見此趕緊出手,轉了轉方向盤。他們兩個才免於出交通事故。

  回過神來的華生醫生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夏洛克,我不明白,你不能把這樣驚悚的消息放到我們回去之後再說嗎?」

  「哦,我下次會注意的了。不過,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其實也沒有什麼,MI6長年有一個特工在邁克羅夫特常去的那個牙科診所裡面當護士。」

  「我這個不是接待大英政府的診所,這只是個小小的普普通通的診所而已。」

  「好吧。」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她不是個普通人?她來了這裡三年多,一直都很正常。」

  「她的行為,一個正常的護士會習慣性地站在室內的牆角的嗎?這是個防禦的好位置,避免被人圍攻,還有她會習慣性地觀察別人的脖子和眼睛的嗎?最重要的是,我剛才打翻了一杯水,而後她接住了。」

  「所以她反應很快?」

  「不僅僅是這樣,她的反應還有預判的能力都很不錯,最重要的是,我剛才接過杯子的時候,趁機看了看她的手。她手上硬繭的分佈都指向了她勤於練習射擊這一事實。」

  「那她也可以是射擊愛好者嘛。」

  「射擊愛好者習慣站在原地,可沒有那麼迅速的反應。而那些能夠在野外狩獵中練出這樣好身手的年輕姑娘,估計也不用出來當護士了,她們家都很有錢。」

  「好吧,你總是對的。」

  「我很遺憾。」夏洛克看到他看著有點黯然,說道。

  「不,沒有什麼。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我和她相處了三年都不知道,但你來這裡看她一眼就什麼都知道了。」

  「因為我很聰明。」

  「哦,得了,天才。我們晚上吃什麼?」

  「我們可以回貝克街,赫德森太太準備了大量的食物,想要撐死我們。」

  「那好吧。」

  他們兩個回到貝克街的時候,看到邁克羅夫特正靠著牆,看著希帕提亞做飯。夏洛克問道:「邁克羅夫特,你怎麼會在這?」

  「夏洛克,禮貌點。」希帕提亞剛好把小羊排端出來,說道:「你不在的兩年,都是邁克羅夫特幫你看著這房子。」

  邁克羅夫特聽到夏洛克的話,說道:「哦,原因很簡單。某個小混蛋又去闖案發現場了,我家的那位只好又去寫報告了。」

  夏洛克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悶悶地坐下來,過了一會兒又說道:「那麼希帕提亞,你呢?」

  「我是跟著邁克羅夫特來蹭飯的,順便問一下,這裡你還打算保留嗎?你要搬走的話,我就住這裡。」

  「我當然保留。這是個好招牌,我為何不保留?」夏洛克說道。

  「那好吧,我還以為你會搬去和華生醫生住。」

  夏洛克看了看華生,有句話沒有說出來,我正打算勸約翰搬回來。

  華生醫生也在打量著室內,陳設如同昨日,彷彿這裡的主人從來不曾離開一般,他坐進自己的老椅子裡面,拍了拍扶手,說道:「謝謝,邁克羅夫特。」

  邁克羅夫特聽到這個,回頭一笑,道:「用不著。」用不著你來說。這時候,他剛好接到電話,接通後問道:「哦,已經下班了嗎?派輛車去蘇格蘭場接人吧,送來貝克街221號B。」掛掉電話之後,說道:「希帕提亞,格瑞戈一會兒要來。」

  「好的。」

  華生說道:「看來,這下子會很熱鬧了。」

  「是呀。」赫德森太太放下一盤鬆餅,說道:「這裡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我今天真高興。」

  正在砸鍵盤的夏洛克抬起頭來悶悶地說道:「胖子,你把我的實驗破壞掉了。」

  「我只是移開了,你居然把培養皿放在麵包旁邊,很容易污染樣本的。」

  「才不會了,你手的溫度才會破壞它。」

  「華生忍不住問道:「我可以問一下,你究竟在討論什麼實驗嗎?」

  「肺炎鏈球菌培養。」兩人同時答道。

  「這麼說,你們在食物旁邊弄細菌培養試驗,我的天呀,你們兩個……」

  「放心吧,華生醫生。我在煮飯之前,他們說的那些試驗都過了保質期,都是兩年前的了。邁克羅夫特已經把他們都轉移到冰箱裡面去了。」

  「我可不覺得這是好消息。」華生醫生有些鬱悶地說道。這裡的每一樣家具都毫無作為家具的尊嚴。

  說話間,雷斯垂德也到了,進來就放下卷宗,對夏洛克說道:「另一個死者的身份已經查到了,是布萊克威爾的同事亞爾弗雷德路易斯,他們兩個算是仇人。奇怪的就是,布萊克威爾是如何把自己的仇人拐到自己家裡的?那裡是第一殺人現場,我可以確定。」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互相敵對的嗎?」

  「那不一定,我是從布萊克威爾的日記裡面才發現的。我之前一直都在追查亞爾弗雷德路易斯,我本來以為他是殺人潛逃。因為那個所謂的遺產簡直是子虛烏有。」

  夏洛克和邁克羅夫特聞言,對視了一眼。邁克羅夫特沒有說話,夏洛克則說道:「哦,有些有趣的事情了。」又問:「布萊克威爾生前的最近的活動,你調查出什麼來嗎?」

  「沒有,有必要嗎?」

  「嗯,興許有。亞爾弗雷德路易斯的離開起碼有兩種甚至以上的可能:第一種他是被騙了,被布萊克威爾騙了,第二種他是自己離開的,因為什麼需要編一個理由而後立即離開呢?不想繼續幹的話,他大可以辭職。還有一種,確實有遺產,不過你們沒有查到。」

  「額,那麼是商業間諜?」

  「有可能吧,這是最戲劇化的一種發展了。」夏洛克說道。

  邁克羅夫特一直微笑著地看著夏洛克說話,直到他說完,才說道:「還有一種可能,我親愛的夏利。」

  「閉嘴,閒事漢!」

  「好吧。」邁克羅夫特悄悄地靠近雷斯垂德的耳邊說道:「我晚上再告訴你。」


第105章 Whatiscam?

  夏洛克回到貝克街才過了一日多,媒體們已經都知道了跳樓神探載譽歸來的消息,他們紛紛要求上門採訪。

  沒有案子的夏洛克卻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聽著下面記者的喧囂聲,看著天花板。從重圍中殺進室內的華生醫生帶著兩個購物袋一上來,就問道,「夏洛克,你在這裡幹什麼,」為什麼不下去把那些記者們打發走,這樣堵著路很好玩嗎,

  「我討厭他們,」

  「嗯。我可以理解,他們畢竟逼到你跳樓。」

  「不,他們在愚弄世人。」

  「啥,」

  「在以前,人們獲取信息,需要自己去尋找、吸收然後思考,而現在我們的媒體們則急不及待地把信息塞到你們的大腦裡面去,有多少信息是你曾經思考過的?」

  「有些不必用腦去想吧?」

  「那麼例如,一份報紙說我是隻豬。那我是豬嗎?」

  「不。」

  「如果所有報紙都說我是呢?」

  「無論多少媒體這樣說,我都相信你。」

  「如果報紙、電視、維特、臉書等等都在說我是豬,上面還提供了我的父母血統、成長記錄、宰殺信息呢?那我是頭豬了嗎?」

  「我只相信你。」

  夏洛克帶了點微笑,說道:「謝謝,我親愛的約翰,但別人會相信。幸好我還有你。」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我們現在走吧,該去喂金魚了。」

  「額,金魚?那是什麼?」

  「沒什麼。」夏洛克向他笑得眉眼彎彎。我不該學邁克羅夫特的,這不好,很不好。他穿上大衣,下去把那些擁堵在門外的記者們打發走。

  在夏洛克和華生醫生的生活逐漸回歸正常,希帕提亞的工作也逐漸上了正軌。她的新工作是擔任外交次長的私人秘書,邁克羅夫特把原來擔任這項工作的那位女士平調到內政大臣身邊當秘書去了。工作量比以前少了一半,而工資則比以前多了一倍。這沒什麼好不滿意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她現在的唯一的下屬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位二缺君,現在她終於知道他的名字了,他名叫亞歷山大林德伯格。時隔兩年,他的記性居然那麼好。

  她現在一下班,一出去就會看到林德伯格先生等在外面,靠著家裡給配的名車,做出一個花花公子姿勢,然後用自家那張英俊憂鬱的臉露出十分憨厚的笑容。希帕提亞只能默默地囧一會兒,她每次都覺得這像是在抽筋,說道:「先生?」

  還在調整姿勢,企圖站得更帥氣一點的林德伯格先生忽然間聽到希帕提亞說話,頭一抬,腳一滑,差點就順著車身滑到地上去。

  希帕提亞默默扭頭,感覺真是慘不忍睹。

  他站直身子,說道:「希帕提亞,今天我可以送你回去嗎?」

  「額,不用。我有車。」

  「那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去吃飯嗎?我知道有家新開的法國餐廳,如果你不喜歡的,還有意大利的,德國的,匈牙利的……」

  「用不著這樣,先生,你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先生。」希帕提亞停下來非常認真地說道。

  「我很有耐性,也很有誠意,希帕提亞小姐,請給我一點時間。」

  「對不起,先生。我曾經有一個男朋友,他給了我非常深刻的印象,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忘記他,所以我只能很遺憾地拒絕你了。」

  「你說曾經,所以我會等待的。」

  希帕提亞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在完全得到他的死信之前,為了你我的安全,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這個原因又不能說出口,只得苦笑著說道:「先生,你這樣會困擾我。請你回去,好嗎?」

  「希帕提亞小姐,我……」

  「這是命令,先生。」希帕提亞說道;「我想我用不著你對亮出軍銜。」

  「是的,女士。再會。」

  「非常好。」希帕提亞順利地把他打發走之後,自己也走人。

  鬱悶著的林德伯格先生只好自己驅車到郊外吹冷風,看著夕陽西下,暮雲四合,景色很美麗,然後只有自己一個站在樹林邊感覺很淒涼。就在他淒涼地徘徊在黃昏霧靄中的時候,他忽然間聽到了遠處傳來一聲尖叫,還有狗吠聲。

  他一下子雞血上頭,沿著小路就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跑過濃霧,他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倒在地上,而後旁邊站著。一對像是夫婦的男女拉著一隻哈士奇。

  他開頭以為這是惡狗咬人,但仔細一聽,不對頭,居然有槍響,恐怖分子還是情報部門,他趕緊大喊:「你們在幹什麼?我已經報警了!」

  不知道是不是忽然見多了個人不適合滅口,還是那句報警起了作用,隱藏在霧氣中的人悄悄滴退散了。聽到腳步聲遠去,林德伯格先生擦了擦臉上的虛汗,上前問道:「怎麼樣了?」得了,他發現自己的聲音還帶著點兒飄。

  那對夫婦中的妻子也同樣顫抖著聲音說道:「我們在遛狗了,這人就忽然間衝出來了。」

  「是嗎?」他蹲下去,開始查看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的傷勢,腹部中彈,剛好打中胃部,趕緊脫衣服,把人抱起來來給她按住傷口。

  那個女人感覺到有人把自己抱起來,掙紮著睜開眼睛,嘴唇顫抖著說出一句:「CAM……」

  「什麼?!」林德伯格先生以為自己聽錯,CAM?這是什麼東西?這是哪門子的遺言?

  可惜的是,這位姑娘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頭一歪沒有了意識。林德伯格先生見此,只能說道:「你們兩位幫忙抬一下,我有車。」

  他和那位先生一個抬腳,一個抬頭,把人抬到車的後座。剩下的那位妻子則把自家的哈士奇也拉上車了,就放在駕駛座旁邊,自己則也坐到後座,幫忙按著那個姑娘的傷口。林德伯格先生一啟動汽車,旁邊的那隻哈士奇就興奮地把狗頭伸過來,還用舌頭幫林德伯格先生洗了一把臉。

  林德伯格先生感覺自己要苦逼死了,佳人抱不到,傷者倒是抱到了,弄得自己的衣服上都是血。還有那隻該死的狗,再舔我就翻臉了,他默默想道。他在開車期間對著那隻哈士奇練瞪眼神功。但是那隻狗反而更加興奮了。

  把人送到醫院之後,雖然行事有點二,但是大腦還算得上靈光的林德伯格先生立馬就想到了個和希帕提亞加強聯繫的方法,他和那對夫婦說道:「額,兩位?」

  「勃朗寧。」

  「好的,勃朗寧先生和太太,我們現在去貝克街找個私家偵探怎麼樣?」

  「額,為啥?」

  「他是英國最出名的諮詢偵探,提供私人服務,比較親切。」這話說得真不虧心,他還沒有見過夏洛克本人。

  勃朗寧夫婦終於還是被他忽悠到答應了。他連蘇格蘭場都不去,直接就把人帶到了貝克街。

  沒有約會,回家就只有一個人的希帕提亞很自然地去夏洛克家裡做飯投喂自己哥哥。而無所事事的夏洛克在家裡當宅男,閒得身上都要長蘑菇,看了看牆上的那個笑臉,倒還是很想再添一筆來著,但是手槍好像在約翰原來的那個房間,好遠呀,不想去拿。

  希帕提亞經過的時候,把手機扔到他手上,他就更沒有起來的必要了。他非常開心地開始給華生醫生發短信:「約翰,回來吃飯。SH」

  「這真的是你本人嗎?」

  「這當然是,何出此言?SH」

  「沒什麼。」這個主動求投喂的真的是夏洛克嗎?他果然是長大了。華生醫生既欣慰又難過地想。

  「你的手槍在哪?SH」

  「你想幹什麼?」

  夏洛克繼續淡定地調戲之:「室內裝飾。SH」

  「休想!」

  「我手藝很好的。SH」

  「別亂來,我現在下班了,等我回來。」

  「好。」夏洛克收起手機,默默地笑了。

  「會經過便利店,你有什麼要買的嗎?」

  「嗯,沒有。我假設一下你會買什麼。SH」

  「嗯?」

  「例如收銀台旁邊的貨架上的。SH」

  「別發了,快到我了。」

  「收銀員笑得太曖昧了。」

  「你要理解他們的貧乏的精神生活。SH」

  「聽上去你的精神生活好像很豐富,但你最近都沒有案子。」

  「關於這個,我以為你自己有親身體會。SH」

  「……」

  「……SH」

  華生醫生到樓下的時候,剛好看到胸前帶血的林德伯格先生帶著人敲門。他上前就問道:「我是華生醫生,請問你們有什麼事?」

  「一個案件,華生醫生。」

  「那請跟我來吧。」華生醫生說著帶人進門。

  林德伯格先生上到去的時候,發現希帕提亞也在,這簡直是意外之喜。他強抑住自己愉快的心情,儘可能平穩,甚至帶一點沉痛地說道:「福爾摩斯先生,有一件非常可怕的案件發生了。」

  早就聽到有客人到來的夏洛克端正地坐在沙發上,聞言看了他一眼,一挑眉說道:「從你的衣著來看,你本來是打算去邀請一個女孩外出用餐的,鑑於你剛才看到我妹妹之後的反應,對象應該就是我妹妹,但是顯然失敗了。而後你自己就開車到郊外去了,途中遇到了一單血案,血跡很新鮮,大出血,所以人應該先送醫院。你在去了醫院之後就立刻過來了,蘇格蘭場的人沒有陪同。後面那兩位看來也是目擊證人。」這時候,聽到一聲狗叫之後,他又嫌棄地皺了下眉頭,補充了一句:「哦,還帶來了一隻狗。」

  林德伯格先生驚訝地看著夏洛克,張著嘴沒有說話。

  夏洛克不耐煩地說道:「那個案件?」

  「啊,是的。」林德伯格先生反應過來,趕緊說道:「是這樣的,我去到郊外的時候,本來想散散步,但是……」夏洛克給人的壓力太大,林德伯格先生非常迅速地把剛才的事情匯報了一遍。

  聽到死者的遺言,夏洛克有些奇怪地皺起眉頭,指頭相併成寶塔狀,靠在沙發上,重複道:「CAM?「

  作者有話要說:以下貼一下渣作者自己寫的原著同人小短文:

  如果我到了垂暮晚年的時候,要給自己寫編年史的話,1892年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值得紀念的年份,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我生命中最悲哀的和我生命中最快樂的兩件大事也發生在這一年。我幾次希望執筆寫下這件事,但是因為某個強硬的指令而不得不數次擱下,直到幾個月前,這一指令方才取消。

  我清楚記得那是在夏天,在我朋友歇洛克福爾摩斯失蹤後幾個月之後,我的妻子也遭遇了不幸。那日我把她送到了墓地裡,看著棺材在泥土的淹沒下漸漸消失,無法言語,唯有發自內心的悲哀與寒意。

  回到家裡之後,我就接到了依舊駐軍在印度的當年的戰友寄來的信件和照片,他顯然也聽說了發生在我身上的不幸,心中不無勸慰之意,還有對印度諸美景的描述,可惜我入目淒愴,無與為歡,只是略感欣慰而已。直到我看到了他寄來的那張照片,那是一張非常平常的印度鬧市雜耍圖,令我驚訝的是,我在照片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我看到他修長的手指,頎長的姿態,熟悉的面容和略帶嘲諷的微笑,這是歇洛克福爾摩斯,怎麼可能?!

  一瞬間的狂喜讓我眼目眩暈,險些就栽倒在地,我慢慢地挪到椅子上坐下,靠在椅背上,雙眼望天,拉鈴叫女僕送一杯威士忌來。

  我喝了一杯威士忌,感覺呼吸已經平穩了很多,才再拿起那張照片細看,福爾摩斯站在圖片的邊上,像是不經意間被收入照片之中的。我再看了一下信,可惜信中沒有提示具體的拍攝日期,只是寫這些都是近來拍攝的,希望能夠娛樂到你云云。

  這次可以確定了,福爾摩斯他沒有死,除非我的朋友拍攝到了鬼魂,所以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從那個可怕的深淵裡面爬出來的,但是上帝保佑,這是這陰鬱的一年之中最好的消息了。


第106章 霧氣中的屍體

  「CAM?這是什麼意思?」夏洛克又重複了一次,說道:「華生醫生,牛津字典。」自己也拿起手機開始查詢。

  這時候,他聽到警車的聲音,走到窗邊一看,是老熟人。等到雷斯垂德上來還沒有來得及講話,他就問道:「探長先生,傷者怎麼樣了?」

  「不是傷者了。」她已經死了。

  「哦,太棒了。」夏洛克說道,看了看華生的臉色,趕緊改口說:「太遺憾了。」

  雷斯垂德深知其本性如何,也不計較,直接就問道:「哪位是林德伯格先生?」

  林德伯格先生舉了舉手,說:「我是。」

  「好,我有幾個問題。」

  「請隨便問吧。」

  「很好。」

  正在查字典的華生醫生忽然間說道:「camcorder(便攜式攝像機)!夏洛克,可能那個可憐的姑娘就是因為用便攜攝影機拍了些什麼,所以才慘遭毒手的。」

  「太好了,約翰,你有非常豐富的想像力。探長先生,死者的身份清楚了嗎?」

  「額,還沒有。我到這來其實更希望你能來一次現場,還有驗屍。」雷斯垂德匆匆給林德伯格和勃朗寧夫婦做完了筆錄,說道。

  「我不坐警車,一會兒到。」

  「好。」雷斯垂德說著就要離開,走之前,希帕提亞從冰箱裡面拿出袋三文治給他。雷斯垂德笑道:「非常感謝,希帕提亞。」

  等到夏洛克也跟著走之後,勃朗寧夫婦也帶著自己的那隻哈士奇告辭。希帕提亞看著林德伯格先生,笑得有點猙獰,說:「先生?你作為一個公務員,遇到兇案不知道先通知警方的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哥哥在蘇格蘭場得到了一份兼職?」無緣無故被打擾了一頓晚飯,希帕提亞的心情十分不好,硬是忍下自己生悶氣什麼的,那也是得看對象的,林德伯格先生顯然不是。

  林德伯格先生被她一瞪,愣了愣,有點結巴地說道:「希帕提亞,對,對不起。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令兄,他是歐洲的最高上訴法庭,不是嗎?」

  「感謝你的讚譽,先生。不過你真的不用去蘇格蘭場重新做一次筆錄嗎?就當是為了彌補你的過失。」難不成你還想在這裡蹭飯?!希帕提亞繼續笑容猙獰地送客。

  「是的,女士。再會。」林德伯格先生在這樣的壓力下跌跌撞撞地走了。好凶的美人,我要找媽媽!

  夏洛克跟著雷斯垂德來到兇案現場。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夏洛克舉著電筒,沿著血跡往樹林深處走去,走到血跡消失的地方,他趴下去,細細地看了一會兒,說道:「血液是從這裡開始滴落下來的,不像是開花子彈。子彈取出來了嗎?」

  「剛剛取出。」雷斯垂德一邊拿著手機,一邊說道,「8毫米的空頭彈,子彈剛好打中胃部,胃酸流出。」真是死得太慘了,開槍的那個人真狠毒。

  「剛才黃昏的時候,這裡有比較濃的霧。所以還不能確定是瞄準的還是隨意射中的。如果是前者的話,那是我們的好消息。」

  「什麼?」一個殘忍的殺人犯還是好消息?!華生醫生有些不解地說道。

  「這種殺人手法是比較擅長折磨人的人才會用的,一般來說一擊斃命才是最常用的。所以這個傢伙可能就是個純粹喜歡折磨人的變態,無人指使,那他會忍不住再犯案,所以我們會有更多的線索,以前的或者以後的。如果這個傢伙也是他人的手下的話,他是來追人的,不一擊斃命,也不限制要追的人的行動,只是折磨她。那我覺得這個人的上司大概不會是有經驗的犯罪頭子,更像是初次來的,起碼不會是莫里亞蒂那種水平的。」

  華生醫生默默地想道,那他還是瞎貓碰著死老鼠的那種隨手打中的比較符合大眾利益,無論是多了一個變態,還是多了一個犯罪頭子都太不和諧了。

  夏洛克在說完那一串話之後,又埋頭地上,他嗅了嗅泥土,說:」血液還有酸液的味道,死者應該就是在這裡中彈,而後一直跑到路上。在中彈之前應該已經在奔跑了,現在天色太暗了,看不清腳印。探長,可以調大燈來嗎?」

  「當然,但現在沒有準備。」

  「那就算了,封鎖這裡。還有以這裡為中心,搜索附近五十米。我明天再來看。現在我們去醫院,我要看看屍體。」估計加了大燈也看不清楚,還要等好久,還是明天再來吧。

  「好。」

  到了醫院,夏洛克直接跟上前來的茉莉小姐說:「晚上好,茉莉。這麼晚還在,蘇格蘭場的人該給你付一份工資的。把屍體推出來吧,有什麼發現嗎?」

  「死者大概25歲,白人女性,身上有接受拷問的痕跡,但沒有被性侵的痕跡,死亡原因是子彈打中胃部,上消化道大失血與胃酸腐蝕內臟,死亡時間是在晚上7點56分。」茉莉小姐流利地背出了剛剛填完的屍格。

  「拷問?約翰,看來你的期望落空了,她很有可能是從一個犯罪組織裡面逃出來的。」夏洛克說著,把白色的床單掀開,開始用放大鏡一寸又一寸地看上面的痕跡,上面是縱橫交錯的鞭痕,還有死者手腕、腳腕被繩子勒出來的紅痕。

  夏洛克看了一會兒,直起身來,說道:「華生醫生,你有什麼看法嗎?」

  「真的要說?」

  「嗯。」

  「好,行刑手法應該就是鞭子。死者在逃出來之前是被人用粗繩綁住的,鞭痕主要集中在正面,所以她應該是被固定在靠牆的支架或者直接靠在牆上。」

  「很好,還有呢?」

  「沒有了。」

  「太好了,約翰,你大有進步」

  華生醫生笑了。

  而後,夏洛克又加上一句:「但還有待長進。」

  聽到這句補充,華生醫生無奈地說道:「你請。」

  夏洛克笑道:「好的。從女主身上的鞭痕來看,還有傷口上的淡淡的酒味,這鞭子泡過烈酒,還有它的寬度大概也就是3釐米左右,柔韌而狹長,不是馬鞭,很有可能和當初我挨的是同一款的牛皮鞭子。還有傷口綻開的地方沒有夾著的布料纖維,所以說這個女孩子是肉體受刑的,但是剛才茉莉也說了,她沒有被性侵,那麼說,給她行刑的那個人,或者幾個人就非常自律嗎?那可不一定,他們的上司不同意。尊重女性?興許吧,當然了也可能是主犯不願意留下更多的線索,所以禁止了手下的行為,但是從之前得到的分析來看,他不像是個熟練的犯罪頭子。有點意思,先記下吧。」

  華生醫生點點頭,說道:「繼續。」

  「從鞭痕出現的高度,還有力度來看,行刑者應該是個大約5。6至5。7英呎的壯年男子,可能不止一個,這些鞭痕新舊不同,集中分佈的範圍也有所差別。可能是不同的人的喜好。」

  「還有就是女主手腕和腳腕上的痕跡。不是用麻繩抑或尼龍繩,而是類似於警方常用的塑膠軟性手銬的繩子,因為上面沒有纖維的遺留。負責捆綁死者的那個人是警察出身,捆綁的手法和警方的一樣,就是太緊了些。你看這裡,她的指甲在死前就已經出現了淤血。」

  華生醫生聽完之後,發現自己無論多少回,每次聽到夏洛克的滔滔不絕的推理,都忍不住感激上帝讓自己遇到了這麼一個偉大的人,他卓越的頭腦,高貴的靈魂以及難得的赤子之心。

  夏洛克說完之後,發現沒有了習慣性的讚美,轉過頭看向華生醫生,看來華生醫生被我帥呆了!好開心,他淡定地開口道:「約翰。」

  「哦?」

  「下次可以把你這樣熾熱的眼神保留到晚上嗎?那樣我會很高興的。」而後,他就很高興地看著華生醫生轉過頭去,耳朵尖一點一點地紅起來。

  這時候,雷斯垂德也來了。夏洛克問道:「死者的身份出來了嗎?」

  「是的,死者是愛娃布萊克威爾,今天26歲,生前是個瑜伽教練,已經失蹤三天了。」

  「布萊克威爾?這個名字怎麼聽上去這麼耳熟?」夏洛克聽到瑜伽教練這個職業,一笑,總算明白她是為何能在捆綁當中跑出來了。

  「你當然覺得耳熟,你回來之後經手的第一件案子的死者就是姓布萊克威爾。」

  「他們的關係?」

  「父女。」

  「很好。他們父女的社會關係,我需要這份資料。還有,你在HOLMES系統裡面有發現任何關於CAM的內容嗎?「

  」額,有。有幾個姓坎貝爾(Campbell)的人有案底。」

  「有哪些人的嫌疑比較大嗎?」

  「還在排查當中。」

  「好。附近有監控嗎?」

  「沒有,畢竟是臨近郊區。可以有目擊證人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

  「好吧,證人的供詞呢?出來了沒有?送到我那裡去。」

  「你不想去見他們。」

  「用不著,你們足夠對付他們。走了,約翰。」夏洛克說著自己揚長而去。

  華生醫生在後面,不好意思地跟雷斯垂德打了個招呼。

  雷斯垂德卻是見慣不怪地說了聲「再見」。


第107章 鬧鬼的房子

  第二天,夏洛克帶著華生又去到了現場,他順著腳印走了大概半個公里,就發現了一條公路。夏洛克問道:「這條公路通向那裡?」

  「這條路的盡頭以前有個諾伯裡軍工廠,現在應該已經廢棄了。」

  「我們去看看吧。」華生看到夏洛克已經自己先走了,說了一句,而後跟上。

  去到那裡,夏洛克沒有寫進去,而後看了看地上,說道:「太晚了,太晚了。他們昨天就已經走了,看這地上密集的車輪痕跡。」

  進到裡面去,果然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和倒伏在地上的支架,像是無聲地嘲笑著到來的人。夏洛克有些懊惱地說道:「約翰,我犯了一個錯誤,我太自大了。我之前判斷他們的經驗並不豐富,所以就算我們遲些趕來,這裡的線索依舊會多到跟他們沒有逃走一樣。但是指揮者卻也不乏謹慎,他很快就彌補了自己之前犯過的錯誤。現在這裡幾乎沒有多少線索了。」

  「夏洛克。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

  夏洛克笑了一下,說道:「我會盡力而為。」說著,他又開始趴在地上工作。

  過了一會兒,他才站起來說道:「這裡的泥土和昨天愛娃布萊克威爾腳上沾的泥土成分有一樣的,所以這裡之前就是關押愛娃布萊克威爾的地方沒有錯。腳印幾乎看不出,太亂了,後來又經過打掃,只能說勉強看出,應該都是成年男子,高度都在五英呎兩寸以上,因為步伐都比較大。有些煙灰掉到地上來了,這是印度來的方頭雪茄的煙灰。我剛剛在牆角那裡還發現了幾個煙頭。假設他們都抽煙,那麼一個留著鬍子,喜歡抽萬寶路,還有一個講究些,抽煙習慣用濾嘴,喜歡登喜路,還有這兩位,他們似乎和前面的那個共享了香煙,沒有特別喜歡的牌子。但其中一個喜歡一邊喝酒一邊抽煙,還特別喜歡咀嚼煙頭,他抽的那好幾個煙頭都浸滿了酒味。剩下的那句,他的犬齒,興許是犬齒很發達,總的來說牙齒很鋒利。看煙頭都快被他咬斷了。」

  「我的天呀,我現在有點明白你分析的200多種煙灰有什麼用。」

  「是243種。」夏洛克說道,走到一邊的窗戶旁邊,細細地看了一會兒窗檯,說道:「雖然沒有指紋,但還是有些有趣的東西留下來了。」他說著,用鑷子把某些類似於牆的白色碎屑的東西夾進一個信封裡面。

  「是什麼?」

  「還不能確定,回去化驗一下就知道了。這裡已經沒有更多線索了,多可惜。約翰,如果你能夠在下次我再次忍不住輕慢的時候,在我耳邊說一句諾伯裡的話,我會很感激你的。走吧,我們下一步要去巴茨實驗室。」夏洛克說道。

  去到實驗室之後,夏洛克把那些碎屑倒進載玻片,看了一會兒,用電腦比對了幾個樣本之後,就忍不住跳起來,說道:「太好了,約翰,我終於有些進展了。」

  「什麼?」華生醫生疑惑地問道,那些是什麼東西?

  「你是個醫生。」

  「嗯?」

  「聽說過銀屑病嗎?」

  「那是一種慢性皮膚病。臨床症狀以鱗屑和紅斑為主。你說那些掉下來的是銀屑病患者身上掉下來的鱗屑?」

  「應該就是了,上面還有乾了的膿液。」

  「夏洛克,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之前還舔過。」華生醫生聞言,儘可能平靜地說道。

  「額,是的?」夏洛克感覺到華生醫生語氣裡的不快,努力讓自己笑得更加萌一些。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漱口!!」華生對於夏洛克的惡意賣萌已經很有抵抗力,語氣強硬地說道。

  「哦。」夏洛克有點委屈地應道,還是忍不住抱怨道:「你要知道在空氣裡暴露那麼久,細菌早就死了。」

  「大概吧,但是你不覺得噁心的嗎?給我漱口去!」

  在洗漱之後,夏洛克回來繼續推理道:「我的醫生,想必你也知道銀屑病患者的主要分佈區域。」

  「高緯度地區。」

  「是的,一個來自高緯度地區的外國人,興許會有案底。我們還可以在這些鱗屑裡面找出他的DNA,跟煙頭上的口水裡的DNA比對一下。我們大概就可以知道這個人的一些特徵了。」

  「太神奇了。」華生醫生繼續不吝讚美。

  回家之後,夏洛克發現又有一個新的客人,是一個焦慮的女人,她在公寓的客廳裡面走來走去。在經過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夏洛克和華生坐回自己的位置之後,夏洛克首先說道:「對不起,沃倫夫人,我現在很忙,如果你的案件不重要的話,請你先回去吧。」

  「不,先生,那太可怕了,是鬼魂。」

  「鬼魂?!」夏洛克有些驚訝地重複了一下,說道:「需要我告訴你西敏寺的地址嗎?」

  「不,福爾摩斯先生。你曾經為我的一個房客菲爾戴爾霍普先生辦過一個案件,他一直都說你是個好人,是個非常偉大的人。」

  「菲爾戴爾霍普?哦,我記下了。約翰,那還是你來這裡之前的案件了。那只是一件小事而已,難為你記那麼久。」

  「對你來說,確實是小事,先生。但對我們來說,這已經是難題了。」沃倫太太說道。

  夏洛克微微一笑,說道:「你的案件?」

  「啊,是的。首先,我要說我在南區那裡有一處公寓,那是一套非常好的房子,有大窗戶可以採光,房間也很大……」

  「說重點,太太。」不耐煩的夏洛克揮了揮手,說道。

  「啊,是的,重點就是這個房子現在開始鬧鬼了。」

  「鬧鬼?」

  「是的,現在是我的外甥女在住著,她說晚上都會聽到鬼魂的叫聲,嚇得晚上都不敢睡覺。她是個非常倔強的姑娘,自己在那裡安裝了監視器,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現。我和她都嚇壞了。」

  「之前的住戶是誰?」

  「亞爾費雷德路易斯,先生。」

  「亞爾費雷德路易斯?約翰,這個名字?」

  「是的,就是布萊克威爾案中的死者。」華生醫生說道。

  「有些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夏洛克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繼續問道:「還有,你的外甥女,她的工作是什麼?」

  「設計師,她主要在網上給人工作。」

  「這麼說,她豈不是整天都在家?」

  「哦,是的。但是我不明白,這和案子有關係嗎?」

  「兩者之間有非常重要的聯繫。謝謝你提供的情況。請你回去吧,太太,這個案件我們接了。」說著,夏洛克靠回沙發上,閉著眼睛開始思索。

  華生醫生見此,起來把沃倫太太送走,順帶把那個房間的地址抄了下來,當然了還要討論一下預付金這些問題。

  等華生回來之後,夏洛克彷彿一下子甦醒過來一樣忽然間睜開了眼睛說道:「約翰,打個電話給格雷格,讓他先去保護現場,地址你抄下來了,對吧?你肯定抄了。然後再問一下,我之前讓他調查的有什麼結果。」自己則繼續閉上眼睛,沉思起來。

  華生醫生看了看他閉上眼睛的樣子,開始打電話。他才按了一個鍵,夏洛克就說道:」太吵了,出去打。」

  華生醫生看著他,練了一會兒瞪眼神功無效,只能出去。

  那邊雷斯垂德接到了華生醫生的電話,說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剛好有些結果,我整理好之後,親自送過來吧。」

  「謝謝你,格雷格,你是好人。」

  「什麼?」

  「啊,不好意思,格瑞戈。」

  「不要跟那個小混蛋學,華生醫生。」

  「當然了。」

  等到雷斯垂德送來案卷之後,夏洛克盤坐在沙發上,左手翻案卷,右手端咖啡,一邊說道:「這個的不在場證明不成立,先去逮捕;這個他在說謊,不過他那時候應該是在跟別人偷情,別管他。還有這個,這個,都沒有關係。這個,可能有點聯繫,先拘留。就這樣吧,我們現在去那個公寓看看,約翰,是在哪裡?」

  很快,他們就到了南區的一處公寓門口。剛好這時候,屋主正在裡面工作,見到有人來調查,非常大方就放了人進去,而後取出一個筆記本遞到夏洛克的面前,滿懷期待地看著夏洛克。

  夏洛克不解地看回去,問道:「這是?」

  那個女孩興奮地說了句:「福爾摩斯先生,額,還有華生醫生,給我簽個名吧。」

  「啥?!」夏洛克轉過頭去看著華生醫生。

  華生醫生默默地上前,給那個姑娘簽了個名,而後向夏洛克示意,你也來吧。

  夏洛克無奈地上前畫了個自己名字的縮寫。那個女孩接回,認真地辨認了一回,說道:「福爾摩斯先生,你的名字像是小狗的爪印。」

  「我想,重要的是案件,而不是我的簽名。所以,請你介紹一下?」

  那個女孩看到他剛才和華生醫生的互動,越發興奮地說道:「嗯,好的,當然。首先,我叫做雪莉羅貝爾,你和華生醫生真的是一對的嗎?我們都這樣傳……」

  夏洛克和華生對視了一眼,華生醫生無奈地說道:「對不起,羅貝爾女士,回到目前的案件來好嗎?」

  「好的,對不起,我太興奮了。是這樣的,這個房子之前的租客死了,沒有人願意租,剛好我又要來倫敦,所以我就住下來了。但是自從住下來之後,這裡就開始鬧鬼。早上還好些,但是晚上它就在叫,煩得我睡不著。」

  華生醫生驚訝地說道:「你為何不搬走?」

  「為什麼要搬?這是我姨媽的房子,要搬也是那該死的鬼搬!」

  華生醫生說道:」你真是一位勇敢的女士。」

  羅貝爾小姐羞澀地一笑,而後雙手托腮,看著他們兩個,像是狼看著綿羊那樣雙眼有點發綠。

  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有點頭疼了,這個世界進化得太快,我已經跟不上了嗎?


第108章 HappyNewYear!

  夏洛克看到羅貝爾小姐灼熱的眼神,有些不適地挪了挪位置,才問道:「我想問一下,你是在什麼時候搬來的嗎?」

  「哦,是在一週前,也就是15日,我搬進來,但過了三天還是兩天,它就開始鬧鬼了。」

  「其中有人來過這裡嗎?無論是水管工還是線路維修工等等。」

  「沒有。我這裡都很正常。」

  「是嗎?有其他人和你姨媽商量過要租這套房子嗎?」

  「大概有吧,我不知道。」

  夏洛克有些奇怪,皺眉說道:「你最近有出門嗎?比較長時間的那種。」

  「沒有。我很少出門,自從搬來這裡之後我都沒有出過門,都是上網購物為主。」

  「這樣子。」夏洛克心裡奇怪,從這個案件來看,如果意外,應該就是有人想要進這間屋子,可能是前任在這間屋子裡面藏了些什麼,所以他們才希望把屋主人趕出去,但是他們總需要進來一次做些什麼安排才對,那他們是用什麼身份進來了,完全不會引起屋主的注意的身份。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門鈴響了,羅貝爾小姐站起來說道:「一定是我訂的外賣到了。」走向門處開門付賬。

  「外賣?」夏洛克看向來送外賣的小哥,那位可憐的打短工賺錢的高中生在夏洛克的目光壓迫下瑟縮了一下,說道:「先生,請問一下,你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夏洛克揮了揮手說道,暗暗笑自己的遲鈍,對於一個死宅來說,外賣小哥估計是上門最多的人了吧?上來送外賣的時候順帶要去一下廁所什麼的,有多少人會注意呢?他開口問道:「那麼羅貝爾小姐,我想問一下,你家的鬼魂的主要出沒位置是在哪裡?」

  「主要出沒位置?它就只有聲音而已,廁所吧,廁所那裡聲音最大。」

  「很好。」夏洛克說著站起來說道:「在哪裡?」

  羅貝爾小姐指了指路。夏洛克扭頭就走,華生自然跟上了,羅貝爾小姐捧著外賣也要跟去。去到廁所門口,夏洛克一把把想要跟進去的羅貝爾小姐推出去,關上門,說道:「我其實是想上廁所,你也要看嗎,小姐?」

  羅貝爾小姐站在外面,和雷斯垂德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驚道:「不對,華生醫生也進去了,啊,難道?我的天呀,要死了!!這是RPS!!」羅貝爾小姐臉色微紅,捧心默默地萌著。雷斯垂德默默地抹掉頭上的汗,想道她是在說火星文嗎?我怎麼都聽不懂,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代溝?回去問一下希帕提亞。

  關上門之後的夏洛克就脫掉外套,扔給華生,然後又開始彎腰觀察廁所裡面的每一個角落,終於讓他在盥洗台的底下找出了一個微型播放器,他把它顛來覆去看了幾次都沒有發現開關在哪裡,想道,這難道還要是程序設計好有定時的,真先進,這造價得多少錢,看來亞爾費雷德路易斯身上的秘密很值錢。

  夏洛克把東西藏好,而後出去,就看到羅貝爾小姐兩眼發光地看著自己和華生,扭頭一戳華生。華生只能頂著那詭異的目光,上前說道:「非常感謝羅貝爾小姐的配合,我想問一下上一位租客留下來的東西還在嗎?我們可以看一下嗎?」

  「他不是死了嗎?你們要?」

  「是的。在哪裡嗎?」

  「跟我來吧。」羅貝爾小姐帶他們去到雜物室,對著放在牆角的那兩個箱子說道:「就在這裡,要就拿回去吧。我本來也想要捐了的,但是一直都沒有時間出門。」

  雷斯垂德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御宅一族都是沒有時間出門的,這個我深有體會。邁克羅夫特寧願在家裡健身都不願意出門去散步。

  夏洛克讓跟來的警員把東西都送到貝克街之後,自己就去了蘇格蘭場,在審問了幾個坎貝爾之後毫無收穫,只能回家開始去看搬回家那兩箱雜物。

  華生醫生想了想,還是打電話叫了兩個外賣來,和他一起翻雜物。先是翻出了一個相框。夏洛克把相框拆出來之後,沒有發現U盤,密碼還有小紙條,而是在照片的背後又發現另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含情脈脈的女人,這張照片彷彿是用手機拍的,並不清晰,有些模糊,但上面的女人的目光卻富有感情。亞爾費雷德路易斯的愛人?有可能,他把照片另外放好,而後翻他的個人資料。最終在一本八卦雜誌裡面翻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草稿,上面的字跡亂七八糟,有幾個劃掉的名字,還有幾個年份,以及幾個縮寫,有些縮寫也被劃掉了。夏洛克有些奇怪地唸出來:「約翰,你知道PR是什麼意思嗎?」

  「公共關係。當然也可能是媒體公關經理。」

  「PA」

  「私人秘書(personal assitant)。」

  「PM呢?」

  「項目經理(Project Manager)。你究竟在看些什麼?」

  「一份草稿,興許是他在寫自己的履歷的時候寫的。不過有點奇怪,我們有亞爾費雷德路易斯的履歷在嗎?」

  「有的,讓我看看。」華生醫生翻出其中一本卷宗,找出來遞過去。夏洛克相互對照著看了一會兒說道:「有點奇怪。」

  「怎麼了?」

  「他像是在偽造自己的履歷。」

  「什麼?」

  「你看這裡,名字改過,誰會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還有這裡草稿上既有公關經理,也有會計,甚至還有計算機程序設計員,你不覺得這些職業的差別都太大了嗎?」

  「這是一個騙子?」

  「有可能。」

  「但是作為一個騙子,他為何要在一個公司裡面工作那麼久?是為了什麼?這個公司裡面有什麼值得他呆這麼久的嗎?」

  「要在這個公司呆很久?」夏洛克喃喃道:「我知道了,商業間諜。約翰,他是個商業間諜。他是敵對公司派來的。所以在進去之前,他在不停地調整自己的履歷,以適應這個公司的要求,使自己能夠順利進入。但是他工作的那家公司叫什麼來著?我好像看過,但是忽略掉了。」

  華生聽到這個,帶著點驚訝地笑道:「你剛才說商業間諜?格瑞戈早就說過了,這麼說,格瑞戈說中了?!」

  「什麼時候?」

  「就在幾天前。」

  「他肯定是猜的。」

  「公平點,夏洛克。你不能這樣,格瑞戈興許不如你那麼聰明,但是他同樣敏銳。」

  夏洛克扁了扁嘴說道:「好吧,那個公司叫什麼?」

  「阿普爾多。」華生見他如此僵硬地轉換了話題,暗暗嘆了口氣,這個自戀的小混蛋,說道。

  「哦,謝謝,想不到你還記得。」

  「不,夏洛克,在履歷上面有寫。」

  夏洛克低頭看了看,說道:「哦。」而後繼續滔滔不絕:「我們現在可以知道亞爾費雷德路易斯急著離開的原因了,顯然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了,商業機密。在離開的途中被布萊克威爾發現了,而後他們兩個都死了。顯然阿普爾多的老闆也發現了這件事。他在追查亞爾費雷德路易斯得到的機密。他先是以為那些機密會落到布萊克威爾手上,他死了之後會又為他的女兒繼承,所以他才會綁架了愛娃布萊克威爾。但是沒有發現,然後他又要去搜索亞爾費雷德路易斯身前的公寓,卻發現已經住人了。」他說了一長串之後,靠回到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那個老闆叫什麼來著?」

  華生醫生愣了愣,上網搜索了一下說道:「查爾斯?奧古斯特?馬格納森。」

  「再說一次。」

  「 查爾斯?奧古斯特?馬格納森」

  「CAM」

  「噢,是的。」

  「原來不是cam,是C。A。M。我這裡好像沒有他的資料,在網上搜索他一下,麻煩。」夏洛克驚喜道。

  「好的。」華生醫生應道,開始在網上搜索,「說真的,沒有多少資料,他是個外國人,還有他是個報業大亨,沒有了。」

  「只有這麼點嗎?難怪的,果然是個新手。他大概是第一次下手綁架人吧。」夏洛克帶著點得意說道,「算了,現在他不重要,我們現在先找出那個什麼商業機密吧。那麼,它會在哪裡呢?想一想,在亞爾費雷德路易斯的公寓裡面嗎?不,我們剛才也看了一次那些雜物了,沒有發現。難道在那套公寓裡面挖個洞放著?我今天在檢查那個房子的時候,沒有發現改裝的痕跡。在布萊克威爾那裡?不,他甚至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就死了。亞爾費雷德路易斯的屍體被埋進地裡面的時候可是穿得整整齊齊的,所以不曾被搜過身。那應該在哪裡?假設,他得到了那麼商業機密,馬上就告辭離開,走的時候被人截住了,而後死後沒有被搜身。所以應該還在他的身上。而現在他的屍體包括隨身物品都在蘇格蘭場,就是說,那份資料也在蘇格蘭場。我們現在走吧。」

  去到蘇格蘭場之後,正準備下班的雷斯垂德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驚訝地說道:「你說什麼?這個案件真的有商業間諜!」

  夏洛克木然地說道:「是的。你猜中了。」

  雷斯垂德非常驚喜地說道:「是呀,我也覺得是,我的直覺就是那樣。」

  夏洛克憤憤不平地嘟囔道:「直覺,見鬼的直覺,這都是什麼證據!!」

  華生醫生見此,竊笑不已,最後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那麼我們現在去證物室?」

  走去證物室的路上,一從電梯出來,看到走廊昏暗的燈光,夏洛克就說道:「蘇格蘭場的預算有這麼小嗎?格雷格你可以跟邁克羅夫特反映一下的,大概是你的上司最近又得罪內政部了。」

  「格瑞戈,算了。平時不是這樣的,這是什麼回事?」雷斯垂德說著,向電燈開關走去,刷的一下把燈全開了,奇怪道:「是誰在看證物室來著?如此的響應節約的號召。」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走廊的另一端的其中的一個證物室內發出一聲「哐當」。夏洛克聽到這個,循聲就向那邊跑去,後面的人見此自然也跟著跑。跑到去的時候,他們卻又聽到了廁所裡面的沖水聲,夏洛克氣得罵道:「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一個肩膀把門撞開。

  眾人只看到一個人站在馬桶前面,看著水流打著漩渦流走。雷斯垂德歇了歇氣,說道:「額,傑克?」

  那個人聞言轉過頭,看上去像是哭出來那樣說道:「對不起,探長,對不起。」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往旁邊的窗戶一撞,整個人就直接掉下去了。

  等三人反應過來,衝到窗前看下去,華生問道:「我想問一下,這裡到樓下有多高?」

  「十層樓吧,證物室特別是這些用處不大的證物都愛放在高處。」雷斯垂德聲音裡還帶著點大喘氣說道。

  夏洛克看著樓下的情景沉默了,心內思緒激盪,這就是新的挑戰嗎?!Merry Christmas &Happy New Year!


第109章 關於查爾斯馬格納森本人

  雷斯垂德去把跳樓自殺的傑克的隨身物品都拿了過來,夏洛克翻了翻,發現他手機的通信記錄上有一條不明來源的電話記錄,他嘗試著回撥過去,發現打不通,用電腦追查也是無法追查的。究竟這個電話究竟說了什麼,令一個人甘願放棄自己的性命也要毀壞證物?夏洛克想道。

  華生醫生見此,卻覺得不寒而慄,黑手還隱藏在幕後就如此輕易地了結一個人的性命,這樣的人籠罩在倫敦,真是太可怕。

  夏洛克思索了一會兒,抬頭發現華生的臉色不大好,說道:「約翰,怎麼了?啊,是了,我們還沒有吃晚飯。那好吧,我們去吃中餐吧。」

  華生扭頭一笑,這都是哪跟哪呀?我擔心的根本不是晚餐的問題,不過對於夏洛克偶爾的體貼,他還是會接受的。

  第二天,華生去上班,夏洛克則在家裡翻查資料想要找出更多關於查爾斯馬格納森的資料來,一邊翻,一邊寫:瑞典人,50歲左右,身材較高,出身不詳,父母不詳,職業報社老闆,之前的經歷不詳……

  就在這時候,下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他起來從窗子裡看下去,發現是一輛小黑車,胖子又來這幹什麼?還有希帕提亞,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嗎?他坐回到電腦前想道。

  邁克羅夫特一上來就宣佈了一個非常美妙的消息:「母親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所以在聖誕節前會從法國回來,他會首先來看你,我親愛的弟弟。」

  夏洛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起來說道:「邁克羅夫特,她不是應該先去看你的嗎?」

  「不,她一直掛心於你。」邁克羅夫特一邊說著,一邊習慣性地觀察室內,瞥過電腦屏幕,頓了頓,再看回去,說道:「夏洛克,你在查查爾斯馬格納森?」

  夏洛克看回自己的電腦,說道:「是的,有什麼內部資料嗎?」

  聽到這句話,希帕提亞驚訝地說道:「不要告訴我,你是在網絡上調查馬格納森。」

  「是的,有問題?」

  「沒有用翻牆軟件?或者代理服務器?」

  「沒有,他不像是個黑客,而且他的詞條下面有很多搜索痕跡。」

  「那當然,他畢竟是個名人嘛。」希帕提亞帶著點嘲諷說道哦:「但是別人的IP他可能不會留意,但你的就說不定了。」希帕提亞說完,眼巴巴地看著邁克羅夫特。

  邁克羅夫特舉了舉手,說:「好吧,好吧,都說吧。」

  希帕提亞笑道:「我們政府和這位先生打過很多次交道,具體情況你可以問邁克羅夫特。根據安西婭女士的說法,這位先生是邁克羅夫特用過的最好用的減肥藥。因為每次邁克羅夫特見完他,都會吃不下飯。」

  夏洛克看了看邁克羅夫特,邁克羅夫特反駁道:「無稽之談,我只是那天牙痛。」

  希帕提亞無所謂地笑了笑,繼續說:「這位先生之前是在莫里亞蒂的庇護之下,但是在莫里亞蒂失勢之後,他也是第一時間倒戈的。可以說,在兩年前,你能夠在不足一天的時間重獲清白也是他在其中出力的。華生醫生本人還不能夠在同一時間在各大門戶網站發表闢謠的宣言。」

  夏洛克嘲諷地說了句:「那想必在之前,他也用了大力氣來遵循上意抹黑我了?」

  「確實如此。」

  夏洛克嗤笑了一下。

  「別這樣小看他。」邁克羅夫特說道:「他可不是個君子。」

  「嗯?」

  「他對付你可從來不會講什麼公平對弈,他是個真正的小人。我見識過的各式間諜、殺人犯、叛國者不下百個,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讓我如此厭惡。」邁克羅夫特罕有的帶著點激動地說道。

  夏洛克見此,也皺起眉頭,從來不曾見過邁克羅夫特如此失態,問道:「願聞其詳。」

  「他是敲詐勒索這一行裡面的登峰造極者。他用錢去收買這個繁榮世界裡生活的各式人物的隱私和秘密,然後再用這些東西去脅迫人們聽他的指揮。顯然他覺得這是個光榮的行當,十分的洋洋得意。我還記得,他上次跑來第歐根尼俱樂部,我險些就讓門衛把他拖到後巷去親自揍他一頓了。」邁克羅夫特說道。

  跑到第歐根尼俱樂部去砸場子?這是作死呢還是作死呢?希帕提亞想道,這位先生的智商怎麼有些呈下降趨勢?

  夏洛克問道:「他去第歐根尼俱樂部幹什麼?」

  「他請求入會。我不會讓我的友人們也受到他的迫害的。」

  「噗,咳咳。」夏洛克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好了,還有什麼其他的資料嗎?」

  希帕提亞想了想,道:「我有,莫里亞蒂以前跟我說的。」

  「嗯?」

  「我以前給他當了一個月的病床看護,無聊的時候就聊天唄。」

  「說。」

  在那時候,莫里亞蒂還坐在病床上,看著希帕提亞的如花笑靨,評論他的各個手下,當然了,是那種很容易就倒戈的那種手下,真正忠於他的人,他並沒有透露,評論到馬格納森先生的時候就忍不住說道:「這位先生,可不是和適合和紳士小姐們見面的人。」

  「他長得很醜?很嚇人?」

  「不,實際上他儀表堂堂。只是他行為上的癖好,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什麼癖好?」

  「一些非常侮辱人自尊的癖好。例如他喜歡用手指去彈他的顧客的臉頰,帶著強烈的惡意與羞辱,他喜歡在有必勝的把握的時候去折磨人的心靈。」

  「顧客?」

  「哦,我剛才省掉了,他是個訛詐專家。」

  希帕提亞像是有些害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道:「那你就接受良好?」

  「也不是,我讓莫蘭扛著槍跟著,他一下子就老實了。讓他知道我不是他能夠脅迫的人,他就會老實一點。」

  希帕提亞笑出聲來了,說:「這真是個直接的方法。」

  「對付他這是最好用的方法了。我不能說他沒有智慧,他很聰明,也很識時務。就是太識時務了,我毫不懷疑他會是第一個背叛我的人,如果有什麼變故發生的話。」

  「這樣的人,你也敢用?」這樣易於背叛的人也太噁心了。

  「不過是因為好用罷了。他辦事的能力還是不錯的。」莫里亞蒂說到這裡,像是想起了什麼,笑道:」我還記得,當日小愛麗絲見到他就想直接把他催眠去跳樓,但是效果一般。雖然他是個懦夫,但是意志還是很堅定的。」

  「那我相信,他即使老實了,也在天天想著如何幹掉你。」

  「我毫不懷疑這一點。實際上他是個非常自負的人,被我壓制的滋味興許也不大好。」

  回憶結束,希帕提亞說完之後。夏洛克說道:「這麼說,莫里亞蒂走了之後,那些原先被他壓制住的那些傢伙都不甘寂寞了。在之前的清理的時候,他們僥倖逃過,因為他們和莫里亞蒂的犯罪網絡的聯繫本來就不多。本來以為會是些新東西,結果還是原來的。」

  邁克羅夫特豎起了一根手指,警告道:「夏洛克,我再說一次,不要把他當做是個能夠公平對弈的對手,他就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小心點。」

  「知道了。」夏洛克悶悶地說道。

  邁克羅夫特站起來說道:「好了,我們該回去了,出了這個門之後,我絕對不會承認我剛才所說的,你理解?」

  「是的,是的。我已經長大了,你不用把我當成是小孩子。」

  「你常常都愛自作聰明,所以我不得不再三叮囑。」

  夏洛克扭過頭去不看他。希帕提亞抿嘴笑道:「夏洛克,準備好你的小提琴,上次我給媽咪彈野蜂飛舞差點彈到手抽筋。」

  夏洛克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了短信鈴聲,拿出來一看,臉色一凝,唸叨了兩句,說道:」邁克羅夫特,你的人在哪裡?」

  「怎麼了?」正在開門的邁克羅夫特,停下腳步回頭應道。

  「現在讓他們趕去聖詹姆斯小教堂,立刻,馬上,約翰有危險了。今天是11月五號,是蓋伊福克斯之夜,城裡面要放煙花!該死的!這是綁架!是謀殺!是勒索!是無恥的威脅!」夏洛克一邊嚷嚷,一邊跑下樓梯,把在門邊的邁克羅夫特擠到一邊去,衝出門外。

  希帕提亞和邁克羅夫特面面相覷了一陣,希帕提亞說道:「他剛才說是聖詹姆斯小教堂,還有華生醫生?」

  「是的。」邁克羅夫特應了一句,馬上掛了個電話,說道:安西婭,分佈在聖詹姆斯小教堂的人有多少?有一個算一個,把那附近給我圍住了。」然後打給雷斯垂德說:「格瑞戈,你們有警員正在聖詹姆斯小教堂附近執勤嗎?有的話,讓他們趕去把那個火堆什麼的給我撲滅了。」

  下完命令之後,邁克羅夫特說道:「我們上車,也去看看吧。」

  希帕提亞皺眉說道:「額,你確定夏洛克真的不會把你的車開走?」

  「不會的,他應該會急到另尋交通方式。」

  窗外傳來一聲尖銳的摩托車發出來的引擎轟鳴聲。「例如摩托車。」邁克羅夫特淡定地補充道。
我不想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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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浴缸裡的屍體

  等待夏洛克傚法美國版的孤膽英雄,騎著摩托車來到聖詹姆斯小教堂門前的時候,他看到附近的交通警察、巡警什麼的正用消防問題把火堆掀了,從裡面挖出了可憐的被打了麻醉的華生醫生。

  夏洛克從摩托車上跳下來就過去,跪倒在地把他抱到自己的膝蓋上,激動得手都有點發抖,明亮的眼睛裡淚水點點,說道:「約翰,你沒有事,上帝保佑,告訴我你沒有事。」

  因為麻醉的作用,華生醫生困得很,掙紮著伸手拍了拍夏洛克的肩膀,說道:「上帝保佑,夏洛克,我明天還要上班!」

  聽到這個,夏洛克瞬間感到有點哭笑不得了,說道:「好吧,好吧,你繼續睡。」

  這時候,邁克羅夫特正領著希帕提亞從小黑車裡面下來。見到這個情景,邁克羅夫特說道:「上車吧,需要醫院做一次檢查嗎?」

  夏洛克用手機照了照華生的瞳孔,說道:「應該不用,大概只是普通的麻醉,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好,上來吧。」邁克羅夫特把西裝外套脫下來,和夏洛克一起,一個抬頭,一個抬腳,把華生醫生送到車裡面。

  回去之後,夏洛克把華生放回床上,自己出來坐在窗前發呆。邁克羅夫特給某家法國餐館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就有服務生來在桌子上放滿了鵝肝、布丁和野禽,還有一瓶好酒。

  發完呆的夏洛克回頭看到桌上豐盛的菜餚,說道:「邁克羅夫特,你的節食計畫怎麼樣?」

  像平時一樣啃著蔬菜偶爾吃些布丁的希帕提亞聽到這個,險些樂得笑出聲來。

  而正在享用鵝肝的邁克羅夫特忽然間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有被食物噎死,狠狠滴咀嚼了一下,嚥下,說道:「夏洛克,我現在是在等人。」

  「嗯?」

  「來了。」邁克羅夫特聽到下面傳來的汽車聲,說道。

  安西婭女士進來,把一份手寫的文件遞給邁克羅夫特說道:「先生,他們的口很硬,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撬開了一點點。」

  「說。」邁克羅夫特說著把文件看了一次之後就遞給夏洛克。

  「是的,先生。這些人的身份有幾個已經能夠查出來了,都是些小魚,算不了什麼。而且他們都是從道上中介接來的活計,都不知道轉了幾道手,要追查來源只怕有些困難。」

  「監控那裡有什麼發現嗎?」邁克羅夫特說道。

  「是的,有幾個目標,但是我們已經去追查了。現在逮捕的那幾個也沒有多少證據,只能拘留一陣子。」

  夏洛克咬了咬牙,說道:「沒有證據?我可以去看看他們嗎?等約翰醒了之後,我們可以去認人」敢動我基友,我跟你拚命。

  「好的,小福爾摩斯先生。」安西婭女士被夏洛克的磨牙聲嚇了一嚇,但還是非常淡定地答道。

  「都是些小魚而已,有人嗎?」希帕提亞有些疑惑地說道。

  「我總要讓那些小混混知道,動了我的人之後的後果。我想想,故意傷害,綁架,甚至可以說是謀殺。找上幾個好點的律師,他們就等著坐牢坐到死吧。」

  希帕提亞覺得夏洛克的磨牙聲越發刺耳了,而且他背後好像具現化出黑色的六翼雞翅膀,瑟縮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這個時候,雷斯垂德也來了,看到邁克羅夫特和夏洛克都在,就說道:」你們剛剛抓了人?」

  「是的,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很遺憾,沒有,但是他們的親屬消息非常靈通地到蘇格蘭場來了。」

  夏洛克嘲諷地笑了一下,說道:「越來越有趣了。」

  「你想幹什麼?」希帕提亞看到他的臉色可以直接去屠龍,顫巍巍地問道。

  「我什麼都不幹。我只是想和我手下的貝克街小分隊聯繫一下感情。」夏洛克說道,我就不信挖不出躲在幕後的那個混蛋。

  可惜的是,邁克羅夫特那裡追查的線索在去到一個黑道分子身上的時候,那個傢伙居然自殺了。而夏洛克的追查也沒有結果,最後這個案件只能不了了之。夏洛克在起居室內轉了十個八個圈,都無能為力。

  華生醫生因為這件事很是感動了一番,見到像困獸一樣憤怒的夏洛克,安慰道:「放心吧,我會無事的,我通常都在你身邊,不是嗎?」

  夏洛克聞言,露出了一個虎式微笑說道:「當然了。」

  很快,華生醫生的感動就消失了,夏洛克那個小混蛋居然以為了確保人身安全為理由跟他工作的那家醫院請了長假。

  他憤怒地在家裡捶著沙發的扶手說道:「你答應過我,不會對我的工作指手畫腳的!!!」

  夏洛克一臉委屈地說道:「我沒有,所以這次我沒有直接幫你辭職,而只是請假!我保證你回去的時候,那個職位還是你的」

  華生醫生氣得聲音都拉不直,說:「你~~你,這個混蛋!」還有你哥,也是個濫用職權的混蛋!

  「我不是!」

  「你就是!」

  「不是!」

  「是!」

  ……

  沒有線索追查下去的夏洛克很快就又開始無所事事了,華生醫生自然也就沒有時間為自己的工作費神,他忙著投喂夏洛克,防止夏洛克用手槍搞室內裝修,以及在家裡玩有毒氣體密度測試。

  終於,雷斯垂德帶著一份案捲到來,把華生醫生拯救於水火之中。

  他們去到犯罪現場,那是一間位於蘇豪區的陳舊小公寓,一個女孩死在浴缸裡面,血流得整個浴缸都是,屍體上堆滿了冰塊,內臟都被取走。報案人是這家公寓的鄰居,說是因為隔壁房間的鬧鐘一直響個不停,非常煩人,就直接去砸了隔壁的門,結果發現了浴缸裡面的屍體。

  去到現場的時候,他們迎面就見到了報案人,那是一個大概20來歲的女孩子,頭髮亂糟糟的像稻草,畫著黑色的眼影,指甲也是黑色的,手上帶著一條銀鏈子,鏈子追著一個骷髏頭。在夏洛克和華生的審美當中,這個姑娘穿得十分破爛,當然了,興許在她自己眼中很通風透氣。

  她一見到來人,目光直接越過了夏洛克和華生,而是投向了跟在最後任勞任怨地拿著案卷的雷斯垂德,驚喜地說道:「探長大叔,你真人比在電視上好看呀!」

  話音剛落,室內的人瞬間就安靜了,面面相覷了一陣子,雷斯垂德說道:「非常感謝你的讚美,這個案件是怎麼樣的?」

  那個姑娘繞過了眾人,直接去到雷斯垂德面前,大方地說道:「我叫安妮,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你可以叫我朱諾,是的,我聽過這個名字,酷極了!你叫什麼?」

  雷斯垂德看了看已經在竊笑的屬下,再看看那個正在發短信的小混蛋,最後看看站在自己面前年齡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女孩子,嘆了口氣說道:「額,安妮小姐……」

  「不,朱諾。」

  「那好吧,朱諾小姐,我可以問一下這個案件的具體情況嗎?」

  「好呀。」朱諾豪邁地揮了揮手,說道:「我都說。我和幾個朋友組了一個樂隊,前天有演出,所以晚上就沒有回來了,第二天凌晨四點回來之後,本來想睡一整天的,可是睡到9點的時候就被隔壁持續不斷的鬧鐘聲吵了起來,真是TM的煩死人了。我就去砸她的門,誰知道那個門這麼脆弱,一砸就開了。」

  「砸門?你用什麼去?」

  「忘了,好像是扳手。」

  雷斯垂德有想要抹汗的衝動,巾幗英雄呀,隔壁噪音擾民就直接用扳手去交涉,實在是太不和諧了,他看了看夏洛克,發現他在留心觀察室內的情況,沒有什麼表示,就說道:「多謝你,朱諾小姐,就這樣吧,你可以離開了。」

  「這樣就成了嗎?我還以為可以上電視了。」

  「小姐,這個是命案,我們不想造成群眾恐慌。」

  「沒關係,我一點都不恐慌,我覺得酷極了。因為這個,我還想到了一首新歌:我睡在浴缸裡面,像美人魚一樣死去……」她像是喝高了一樣,興高采烈地說道,後面是非常刺耳粗野的搖滾調子。

  雷斯垂德有點頭痛,直接說道:「薩利,帶她去外面再做一次筆錄。」

  朱諾小姐抱怨了一句:「大叔,你真是太正經了。」然後塞了張門票給他,說:「給你喲,我們樂隊的演出門票。」說完之後,她一邊繼續唱著:「我睡在浴缸裡面,像美人魚一樣死去……」一邊出去。

  雷斯垂德看了看那張門票,上面印著一個大大的骷髏頭,皺了皺眉,揉成一團,塞到衣袋裡面,說:「夏洛克,你剛才看得很快樂吧?」

  夏洛克頭也不回地說了句:「我很感謝你完全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有些戀父情結,你很符合她的審美。簡單地說,你的豔遇來了。」

  雷斯垂德的回應是摔門出去。夏洛克委屈地看了一下華生,你看他欺負我。

  華生醫生捏著拳頭,掩嘴笑了,你這樣調戲你哥的男人,真的好嗎?
第111章 新年番外:一條變態金魚的自白

  一個渴望成為連環殺手的變態的自白:

  我是一個變態,醫生診斷我為反社會型人格,我想要殺人。為此,我制定了周密的計畫,並選擇了合適的目標。

  1。Target One

  我住在父母留下的屋子裡,天天躲在窗子後觀察住在對面的年輕人,他身體頎長而瘦削,臉色蒼白,看來是個好對付的人。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他了。

  我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把刀夾到大衣裡面,趁著夜色深沉,潛入那個房子。我上到二樓,想要辨認一下那個年輕人究竟睡在哪?這時,我透過開著的客廳門看進去,室內沒有開燈,看到一個骷髏頭在壁爐火光的映襯下微笑,還伴奏著叮叮噹噹的絃樂聲,啊!!!!我忍不住尖叫起來。

  這時候,在沙發上那一團東西蠕動了一下,下達了一個強勢的命令:「閉嘴然後滾出去!」

  我一吃驚,原來返回的時候,不小心順著樓梯滾下去了,幸好刀沒有插到自己身上。

  2。Target Two

  我很快就選定了另一個目標,一個醫生,他長著一頭金色的柔軟的頭髮,還有藍色的眼睛,五短身材,看上去十分容易對付。

  我在他下班的時候,在黃昏微明的時候,我拿著刀像他撲去。誰知道,他居然有與身材十分不相稱的敏捷身手,一下子就躲過了,還一手把我的手一把抓住,然後扭到身後面去,一手把我的臉壓到地上。

  他繳了我的刀之後,從錢包裡面拿出兩張零鈔扔給我,嘆了口氣說道:「去找個好工作,這份職業不適合你。」然後他就走了。

  我捧著那兩張零鈔,淚流滿面,怎麼可以這樣,我簡直丟了英國所有變態的臉!但是有了這些錢,我可以去吃巧克力了,好開森,腫麼辦?!O(∩_∩)O~~

  3。Target Three

  這次我的新目標是一個蘇格蘭場的工作人員,這個人肯定是個貪污犯,出入都有名車接送不說,還時不時有美女去送花,這樣的人參贏家都應該去人道毀滅有木有!!我忽然間覺得自己很有正義感,雖然我是一個變態,但我也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變態。

  我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之後,再一次潛伏在蘇格蘭場附近。終於讓我等到了他沒有坐名車,單獨行動的時候,我充滿耐心地看著他從我面前走過,然後我就衝了出去,亮出刀子,準備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誰知道我才剛拿出刀,對面那個在遛狗的老太太,旁邊在吃炸雞的中學生,還有那個在樹上修枝的園藝工都迅速地拿出了槍對著我,這是腫麼回事?!一個貪污犯居然受到了這麼嚴密的保護?!

  聽到這樣大的動靜,他轉過身來,看到我之後說道:「今天我有事,你們幫忙把他送去蘇格蘭場吧。」說完他就走了,路的盡頭又有一輛名車等著,靠之!!咦?這次靠著名車等著的不是美女,而是一個髮際線有點高,肚子有點突出的中年男人!有錢人的品味真奇怪!

  4。Target Four

  我在被拘留半個月之後被放出來,痛定思痛,決定選擇一些容易下手的目標,例如女人,特別是那些穿高跟鞋,走路都會摔倒的女人。這次我一定會成功的!!

  這次我躲在一個高級餐館的桌子底,桌布把我蓋得嚴嚴實實,懷裡揣著刀,聽著高跟鞋跟敲地板的聲音越來越近。

  誰知道,在快到的時候,聲音停住了,再然後,刷的一聲,桌布被拉走了,桌子上面的餐具居然還要沒有掉下來。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人穿著寶藍色的及膝小禮服,站在我前面,問道:「先生,你在幹什麼?」

  我看著她的手上夾著一把鋒利的餐刀,那把閃著白光的餐刀在她的指間飛快的舞動著,心裡一慌,說道:「擦地板。」

  站在她旁邊那個像是被包養的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小白臉聽到我的回答,大笑出聲,笑完之後才說:「我非常讚賞你帶著刀子來擦地板,順帶進行謀殺的行動,但是你需要我的幫助來把這個行動完善。」他說著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說道:「這是我的名片,回去之後發郵件給我吧。」語調輕快而柔和。

  我一下子就被感動了,終於有個能夠欣賞我的人了,我虔誠地接過他的名片,放在胸前說道:「非常感謝你,先生。」

  「用不著,你應該先走了。我和我的妻子需要用餐。」

  那個女人像是要殺人那樣瞪了他一眼。但是懦弱的我居然不敢停留就逃走了,為此我一直深感羞愧,同時我深深滴希望那位好心的先生能夠平安無事,逃離那個女人的魔掌。


第112章 警告:莫大boss回歸雷者莫入

  夏洛克在室內轉了個圈,推開浴室門就進去了,華生醫生側著從夏洛克背後看去,一看到那個屍體,驚悚地長大了眼睛,說道:「怎麼……」

  「安靜些,還有站在那裡,不要動。」夏洛克說著,先是看了一下地板,進去的時候,把裡面的窗簾拉下來了,再打開了燈,然後一步一低頭地蹭向了浴缸。

  華生看到夏洛克幾乎是把頭埋進屍體打開的腹腔的情景,默默地扭頭。這時候,夏洛克一邊說道:「探長,水溫測過沒有?屍體溫度呢?」

  「還沒有,我一接到這個案件就把你叫來了。」

  夏洛克抬起頭,笑了一下,說:「感謝關照。去測一下吧,興許會有些發現的。還有,約翰,過來,過來看看你認得這個切口嗎?」說著夏洛克把死者的散開的腹腔攏起來,指著一處給他看。

  「十二肋下腹側縱切口。」華生醫生驚訝中帶著憤怒地說道,「這是個外科醫生!他在幹什麼?「

  「不必太擔心,不是每個醫生都會變成變態的。這個醫生更像是拿錢辦事。」夏洛克說道,」探長,我完事了。」

  「所以,結論是?」

  夏洛克豎了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說道:「慢著,還沒有。你先去查清楚死者最近有沒有做過體檢或者獻血的活動,順帶把她的獻血和體檢的資料拿來給我。」

  「什麼?這是什麼回事?」

  「我有了初步的結論,但是需要證據去支撐,我先回去了。還有,你最好快點把證據給我,不然我怕你就要抓不到犯人了。」

  「那你現在就應該告訴我。」

  「不。」夏洛克斷然拒絕道,「走了,約翰,我被騙了,這個案件最多只有4分。太簡單了。」

  「不,夏洛克,這是第二宗了,你必須把結論告訴我!」

  「第二宗,你說這樣的案件是第二宗,第一宗的屍體呢?」

  「在蘇格蘭場的大冰櫃裡面。」

  「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夏洛克憤怒了。

  「我找過你的,但你當時在忙著調查華生醫生被綁架的案件。你說你沒有空去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哦,是嗎?好像有些印象。」夏洛克非常淡定地說道:「我們不坐警車,先走了。」

  上到車上,華生醫生問道:「這個案件究竟是什麼回事?你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我親愛的約翰,你究竟是有多瞭解我呢?估計比我想的要多些。」他才說完這句帶著點感情的話之後不到3秒,又回復理智,帶著幾分嘲諷地說道:「這個線索其實挺明顯的,但是需要更多的證據。」

  「我可以聽一下。」

  「好了,醫生,你真的認為有一個變態醫生在潛伏在蘇豪區?」

  「我是有點擔心。」

  「用不著。這個案件應該就是個器官買賣的案件而已。實在算不了什麼。」

  「器官買賣?!我記得以前倫敦沒有這樣的事情的。」

  「確實很少見,我說過以前莫里亞蒂還在這裡的時候,他根本不允許這樣的生意存在。他走了之後,這樣的小生意就開始死灰復燃了。」

  「什麼?這倫敦的治安居然還需要莫里亞蒂去維持?這太荒唐了。」

  「這沒有什麼荒唐的,而且他也不是為了維持治安。他更可能是覺得這沒格調,不願意幹而已。要知道,在兩年前,倫敦的黑道上籠罩了一片陰影。這些小生意,需要的渠道可一點都不小,所以引起他的注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不喜歡這樣的事情,做些手腳讓那些商人暴露在警方眼前是再容易不過的了。」

  「那這也算是莫里亞蒂做過的難得一見的好事了。」

  「無論怎麼說,他是一隻討厭的大蜘蛛!」

  「好吧,是的。」華生醫生微微一笑,說道。

  「回到這個案件來,她的床有人翻滾過的痕跡,然後帶著插頭的電線被人拖動過,拖動的方向都是向浴室的。你想,把電線都拖向浴室是要幹什麼?」

  「是要放置什麼電器嗎?還要比較多,畢竟浴室裡面應該也是有插頭的。」

  「是的,很有可能,假如是精密手術的話,他們要放置無影燈。還有你也看到了那個切口,非常標準而精確的外科切口,那個切口下去就是腎臟。然後我仔細地看過,她的腎臟周圍的血管都被非常仔細地縫合過,脂肪也被仔細地分離開來了。但是她身上其他器官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被刀割裂到血流滿地,還有些內臟碎片和脂肪層混合在一起了。如果說給她割除腎臟的那個人是醫生的,後面的那個人就只能算是屠夫了。「

  華生醫生雖然一直聽著夏洛克的推理,但是偶爾看了一下後視鏡裡面司機的臉色,趕緊拉了拉夏洛克衣服,別說了,司機快要把我們兩個當做是精神病了。

  去到蘇格蘭場,已經預先到達的雷斯垂德把另一份案卷遞給夏洛克說道:」這個死者同樣是在浴缸裡面發現的,內臟也被取出了,和這個案件可以說一模一樣。」

  「好的,多謝合作。」夏洛克翻了一下案卷說著,把雷斯垂德推出了法醫檢驗室的大門。

  夏洛克看到平躺在解剖台上的死人,把大衣脫下,就撲了上去,又再次把一頭捲毛埋到屍體的腹腔裡面。

  華生醫生見此,默默想道,如果不是知道他在破案,我一定以為他在啃死人的內臟,天呀,這是什麼見鬼的想法!!

  再看到他把裡面的腸子都挑了出來,一截一截地查看,華生醫生發誓自己一定聽到了他的手指在裡面攪動時發出的粘連滑膩的聲音,忍不住全身打了個寒顫,抬頭還要看到夏洛克把腸子塞回去之後,露出的帶著點得意和俏皮的笑,頭頂上那一撮捲毛好像還沾上了一點血跡。我的上帝呀,回去之後一定要給他全身消毒!

  這個時候,雷斯垂德也捧著一捆資料進來了,看到夏洛克那個驚悚的樣子,說道:「夏洛克,我現在真的很想拍一張照片給你哥看看。」

  「啥?」

  「去洗個手,順帶洗個臉,趕緊去!」

  等夏洛克把自己收拾好了之後,雷斯垂德把資料遞給他說道:「死者在生前一個月確實有過獻血的行為,生前半個月做過一次體檢。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哦,格雷姆……」

  「格瑞戈。」

  「好,簡單點說。死者是不幸地遇到了器官買賣團夥,她在第一次獻血之後就被盯上了,你看她的血型:RH陰性AB型血,非常罕見的血型。然後再看她的體檢單,上面居然還有人類白細胞抗原測定。」

  「那麼之前第一宗案件也是這樣嗎?」

  「很遺憾,不是,他們的器官的摘除方式有太多的不同了。想要詳細知道的,可以去進修一下,順帶寫一篇有關普外切割與屠宰的異同的論文,那你就肯定搞懂了。」

  雷斯垂德立刻閉上了嘴,怕自己再問下去會忍不住給他一拳頭,這人的嘴怎麼可以這麼賤?!

  夏洛克繼續說道:「給你一個建議,馬上去追查一個有嚴重的腎臟疾病以及是RH陰性AB型血型的有錢人。興許你還可以追回死者的那個腎臟。」

  華生醫生說道;「所以這是兩宗完全不同的案件?」

  「不能這樣說,這一宗案件是模仿之前的那宗的。他們想必在蘇格蘭場的系統裡面有人,搞到了不曾公佈的內部資料,然後模仿作案了。」

  「精彩極了。」華生醫生再次說了一句。

  「現在我們應該把精力放回到之前的那個案子上。」夏洛克說道。

  在夏洛克和華生正在談論某個失蹤了很久的黑道老大的時候,一架從厄瓜多爾出發飛往倫敦的包機正在大西洋上空飛過。

  機艙裡,一位衣著整齊奢華的先生有點拘謹地對坐在自己正對面的一位年輕人,說道:「快要到倫敦了。莫里亞蒂教授,我能有幸從你瞭解多些關於你家鄉的事情嗎?」

  本來正在看著舷窗外的景色莫里亞蒂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大使先生,我建議你在下飛機之後自己谷歌一下倫敦地圖,這會很有幫助的。」

  「是的,教授,你真睿智。」

  「哦,感謝讚美,如果你能安靜地享受剩下來的飛行的話,我會更欣賞你的。為什麼不睡一覺呢?你昨晚可睡得不大好。」

  聽到後面那句話,大使瑟縮了一下,說道:「是的。」看到莫里亞蒂沒有再看自己,再輕輕地加了一句:「教授。」之後就靠在椅背上努力地閉上了眼睛。

  正在外交部整理厄瓜多爾新任駐英大使的隨員名單的希帕提亞,看著紙上的一個名字,驚訝到連紙張飄落在地都不知道:詹姆斯莫里亞蒂。他怎麼敢,怎麼敢一點掩飾都不用就這樣跑回英國?不,不,這不一定是他 ,是的,不一定是他,可能是其他人,另一個叫做莫里亞蒂的人。

  她按著胸口,慢慢地挪到一邊坐下,靠著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林德伯格先生從外面進來,看到希帕提亞難得一見的柔弱的樣子,上前問道:「希帕提亞,額,女士,你還好嗎?」

  希帕提亞一下子睜開眼睛,坐直身子,說道:「我很好。」

  「真的嗎?那麼,在下週的歡迎晚會,你會去嗎?」

  「嗯?」

  「歡迎厄瓜多爾大使到來的晚會,女士。」

  「當然了,我會去的。」希帕提亞說道,無論真假都是第一時間確定才好。


第113章 夜光指甲油

  希帕提亞說道:「大使隨員有完整的資料嗎?我要看一下。還有座位安排,宴會流程的安排,一會兒都給我。」

  「是嗎?小姐,但快要下班了。」

  「我很遺憾,但這是我們的工作,先生。盡快完成吧,然後你就會有機會和你新認識的姑娘吃飯了。」

  林德伯格先生有點窘迫,紅著臉說道:「哦,不,女士,不是的,我只是偶然碰見了她,她是我以前的同學。」

  「無需隱瞞,你的可愛的前女友。」

  「你怎麼知道的?還有,她不是我的前女友,只是舊識。」林德伯格先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說道。

  「你的領帶夾,先生。」

  林德伯格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還是不明白。

  「你的領帶夾是銀質的,款式起碼是十年前,作為一個花花公子,你一般不會帶這麼過時的配飾,除非那是一樣紀念。當然了,還有你新燙過的絲綢暗紋襯衫,品味不錯。」

  「我不是個花花公子,女士,你知道的。」

  「好了,好了,先生。你需要我點出你身邊縈繞過多少個女士的香水味,還有領子和衣袖的口紅印子。」希帕提亞一邊說著,一邊看林德伯格先生十分不自在地查看身上的痕跡。

  過了好久,林德伯格先生才從尷尬乃至惱羞成怒的狀態中平靜下來,說道:「我會把工作完成的,女士。」說完就迅速離開了。

  希帕提亞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覺得神清氣爽,邁克羅夫特說的沒有錯,喂金魚真是一項有益身心的活動。這時候,她就接到夏洛克的短信問:「市面常見的夜光指甲油,各個價位都買一份,送來蘇格蘭場。SH」

  蘇格蘭場裡面,夏洛克放下電話,向在場看著自己的兩個人得意地一笑。

  讓我們把時間往前移一點點,在夏洛克把那個關於器官買賣的案件的卷宗放到一邊之後,他就開始語氣強勢地下達命令:「法醫呢?算了,我要徵用你們的法醫鑑定室。還有死亡現場還保留嗎?」

  「沒有,我們的法醫說不用保留,但是我們有照片。」

  「你們的法醫是白痴,算了,也好,聊勝於無吧。給我拿來。」看了看華生醫生之後,夏洛克勉強加了個:「謝謝。」

  夏洛克用棉簽從死者的陰、道和口腔裡面分別沾了沾,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試管裡面去。

  雷斯垂德說了句:「我們測試過了,她確實是有被性侵的痕跡,但是沒有精斑,無論是上面還是下面都沒有。」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要檢查的不是精斑,格蘭傑。」

  雷斯垂德雙眼瞬間又睜圓了,嘆了口氣,問道:「那是什麼?」

  「你們法醫的觀察太不仔細了,居然讓線索就在自己面前溜走,只要他們能夠看一下就會有發現的。」

  雷斯垂德默默想道,想你那樣俯身去看女屍的陰、道嗎?我還是覺得我的下屬挺好的,很難有人會觀察得如此仔細,而不會被人認為是色狼或者戀屍癖。他同情地看了一眼華生醫生,有這樣的男友真的太不容易了。

  夏洛克把試管塞到大衣裡面放著,然後披上大衣去實驗室,一邊走,一邊看現場圖片:圖片裡面,死者光著上身,為坐姿在浴缸裡,靠著牆壁,頭髮垂下,彷彿美人出浴,美麗得如畫一般。

  華生醫生見此,說道:「誰會捨得破壞這麼美麗的景象呢?」

  夏洛克看了看他,說道:「是挺美的,那你對這個有什麼看法?」

  「死者實際上可以說是被女干殺的。犯人可能是有特殊的j□j好,是要通過弓虽女干來尋求性、快、感。雖然是這樣,但是他還是很謹慎,沒有留下線索,所以沒有了。」

  「他?」

  「難道是她?」

  「公平些,約翰,我們不能歧視女同,她們也要犯罪的權利。」

  「嗯,不……」

  「我是說,有這個可能。如果按照你說的,只是普通的女干殺,你打算怎麼解釋這幅場景?」

  「他的審美不錯?」

  「確實不錯,那麼死者腹內的器官呢?」

  「收藏?」

  「我親愛的約翰,我從來不知道你有這麼豐富的想像力。如果蘇格蘭場有你一半的長進的話,那麼他們已經擺脫了白痴的名號了。」

  「不,夏洛克,聽著,你不能這樣侮辱他們。」華生醫生認真地說了句,最起碼你不要老得罪你嫂子呀!

  夏洛克先是有些疑惑,然後帶著點小心翼翼說道:「不能?那愚蠢?」

  「不。」

  「那麼遲鈍?」

  華生扶額說道:「隨你吧。」我之前還以為他長大了些,誰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就又成這個樣子了。

  去到實驗室,夏洛克熟練地開始擺弄起化學儀器,纖長白皙的十指在那些冰冷的精巧的儀器之間運動,如同精靈在叢林中飛舞一般輕鬆自如。

  這是一次非常漫長的實驗,一次又一次的比對,最終夏洛克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丙酮!」然後給希帕提亞發了兩條短信。

  靠門站著差點睡著的雷斯垂德被夏洛克這麼一嚇,險些直接滑到在地上,而趴在一邊的桌子上睡著了的華生聞言卻非常淡定地抬頭,睜眼,說道:」上帝保佑,夏洛克,現在是幾點?」說完之後,他才說道:「不好意思。」

  「沒什麼。」雷斯垂德反應過來,揮了揮手說道:「怎麼了,夏洛克?」

  「我在裡面分析出了指甲油的主要成分。」

  「什麼?!」雷斯垂德看著夏洛克,彷彿他有兩個頭。

  「丙酮還有夜光粉,來看看這個。」夏洛克像是藝術家介紹自己的作品那樣,手在空中富有藝術感地一揮,指向電腦。

  雷斯垂德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複雜的化學公式,說道:「我都看不懂,反正你就是說她的陰、道裡面有指甲油的成分。這意味著,她是個女同。」

  「我很高興你終於反應過來了。」夏洛克說道,「死者毫無疑問是個女同,那麼凶手呢?從這款帶夜光的指甲油來看,她是個年輕女孩。我剛剛叫希帕提亞把市面上常見的幾款夜光指甲油帶來的了。然後我們就可以分析一下,它們的成分的異同。」

  「但是我們不能憑藉一份指甲油去抓人。」

  「當然不能,但是女同的身份,還有醫學工作者的身份。」

  「醫學工作者?」

  「你們的卷宗上面寫明了死者血管裡有硫噴妥鈉的成分,這是醫院裡的常用外科麻醉藥,還有雖然她切除器官的手法慘不忍睹,但是對於內臟的分佈還是非常清楚的,下手也很穩。起碼沒有在切除心臟的時候,把血管和鄰近的淋巴管割得一團糟。」

  華生醫生聽到最後,忍不住感嘆道:「為何最近的犯人都會是醫生?」

  「大概是因為國民醫療計畫失敗了吧。」雷斯垂德聳了聳肩說道。

  華生醫生說:「欠、操的政府!」說完後,看了看雷斯垂德才說道:「不好意思。」

  雷斯垂德卻只是揮了揮手,說:「沒有什麼,相反,我十分贊同。福爾摩斯家的確實如此。」

  夏洛克不滿地咳嗽了一聲,居然在我耍帥的時候走神!繼續說道:「最後一個推測,犯人可能身材比較嬌小。」

  「為什麼」華生醫生馬上回過神來。

  「因為那個麻醉劑。」

  「嗯?」

  「避免死者掙扎而後逃避的好方法,要用到這樣的方法對付一個非常信任自己的人的凶手,我不大能想像她是個健碩的人。」

  這時候,希帕提亞來到蘇格蘭場,提了兩大個袋子進來,放下之後就說道:「夏洛克,你要的各個價位的夜光色指甲油。」

  夏洛克看到地上的那兩個袋子,頓了頓說道:「興許我應該後來補條短信告訴你,那個指甲油的主要成分是丙酮,還有那個價位應該是中產。」

  希帕提亞抑制住翻白眼的衝動,說道:「反正這些都是夜光指甲油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的。」夏洛克說道。

  希帕提亞轉頭走人,走到門邊的時候才回頭說道:「我早晚會刷爆你的卡的!」

  夏洛克等她走了之後,才說道:「無力的威脅,好了,我們繼續。」開始給指甲油拆瓶。

  華生醫生扭頭打了個哈欠,說道:「這樣吧,夏洛克。蘇格蘭場的法醫們還是能夠做做化驗的工作的,你不妨把這些交給他們做。」

  「嗯?」夏洛克聞言,抬頭看著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說:「我儘量多調些人來。」

  「那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夏洛克,我們去吃點心吧。」華生醫生說著把對實驗室還有點戀戀不捨的夏洛克拖了出去。

  夏洛克回到家中之後,開始遨遊在網絡信息之海裡面。華生醫生從他的背後看過去,只覺得頭暈,夏洛克一秒都沒有停頓過就把瀏覽條往下拉。

  華生醫生忍不住問道:」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夏洛克停下,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道:「約翰,我和你有點區別,我能夠在一分鐘看兩萬字,所以你可以另外再找一台電腦,需要我把地址發給你嗎?」

  「不用了,天才。」華生醫生懷抱著一顆破碎的玻璃心,默默地去給夏洛克泡咖啡了。

  過了很久,夏洛克才問出一句:「華生醫生,你聽說過人魚嗎?」

  「童話裡的?」

  「不,現實裡的。」

  「你說的是儒艮吧?」

  「不,就是人魚。幫我把關於人魚的童話都拿來,我要第一版本,不曾修飾的版本。」

  「什麼?」華生看過去,越過夏洛克的肩膀可以看到手提上的畫面:屏幕的一邊是現場圖片:那個受害的女孩子靠在浴缸的邊上,像是坐在裡面一樣;而另一邊則是夏洛克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美人魚圖案。兩者的神態和姿勢出奇地一致。


第114章 莫boss歸來

  希帕提亞回到家的時候,吃飯,洗漱,挑選好明晚宴會要穿的衣服,然後上床睡覺,又是無聊的一天。

  可是,當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就開始翻來覆去覺得沒有睡意了,在辦公室的時候,她需要保持冷靜,剛下班就被夏洛克指使去掃蕩指甲油,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憂傷一下。而現在,夜深了,在這個安靜而隱秘的時候,在這個寂寞和思念悄悄增長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思維開始唱起了重金屬搖滾,雖然她沒有聽過,但是她覺得就是,在開演唱會的同時還開始了漫遊銀河。

  在腦袋裡的噪音的伴奏下,她驚悚地看到房間連接露台的落地窗戶打開,然後莫里亞蒂透過窗紗,從外面進來。之後,她就被嚇醒了。

  她嚇得一下子就坐起來,打開床頭燈,本來想要罵粗話,但是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母親的照片,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她坐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睡意,起來走到鏡子前面。

  有點挑剔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皮膚有點蒼白,最近加班太多了嗎?不過幸而沒有黑眼圈。嘴唇好像有點發紺,估計是剛才被嚇著了的後遺症,她想道,所以結論就是,還是需要修飾一下。

  她打開衣櫃,看著一排一排掛著的衣服覺得自己有點傻,我真是個笨蛋,我應該是睡覺,而不是半夜三更試衣服,但是如果真的讓我再見到他的話,我希望我那時候是最好的狀態,但是這是為什麼?讓他後悔,吸引他?這絕對是在扯淡,希帕提亞對自己說道,問題是我的情感難以克制,這真是個悲傷的事情,她感到有些惶恐,失去控制的思維太可怕了,我能怎麼辦呢?

  她用了二十分鐘來黯然神傷一會兒,決定還是再次搭配一下明晚宴會要用到的長裙和妝容,這都是為了工作,外部部長應該多付我一份加班費。

  一個小時後,她站在房間裡面的落地穿衣鏡前面,髮髻高盤,插著鑲鑽的髮飾,白色的里昂綢緞長裙華美而典雅,她提了提自己層層疊疊的裙襬想道,這會太隆重了嗎?抑或是另一條,希帕提亞看向衣櫃,看著長短不一的掛起來的禮服,感到有些鬱悶,好像今天經過商店櫥窗的時候看到一條更好的,沒有買下來真是遺憾。

  等到她把自己的禮服和妝容、髮型什麼的搭配好之後,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她看了看天色,快要天亮了,不用睡了。穿著禮服長裙,走出露台,她看著初升的太陽與天邊的一抹鮮紅的流霞,嘆息一聲,悄悄地問道:「你究竟為何要回來呢?」

  去到辦公室,希帕提亞的直屬上司,外交部的常務秘書哈克爵士依舊那麼的吹毛求疵,對著希帕提亞的工作大加指責。本來就緊張的希帕提亞險些就在辦公室裡公佈了哈克爵士徹夜未歸,外出鬼混的事實,幸好她控制住了。而忍耐的後果則是讓她的一天更加難熬了,她再次默默地為自己設定了新的期限:架空哈克爵士而後把他送去退休的期限。

  到了晚上的時候,外交部長、哈克爵士以及林德伯格先生等男士們都被希帕提亞有點隆重的打扮驚嚇到了。哈克爵士想到她之前工作的地方,忍不住想道難道這次來的不是厄瓜多爾的大使而是厄瓜多爾的情報高官?!林德伯格先生想的則是這算不算是反應過度?一次普通的外交宴會而已。

  去到厄瓜多爾的大使館,宴會開始,經過了祝酒、致辭,終於到了華爾茲的時間。職責所在,希帕提亞不可能把外交部長扔下然後去找莫里亞蒂究竟躲在哪裡,而只能跟在他身邊做人工提詞器,預先把人名背下來然後再悄悄地告訴部長大人。終於在厄瓜多爾大使的旁邊看到了她恨得要死卻又想得要死的人。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希帕提亞的臉都白了。莫里亞蒂顯然也看到了她,朝她非常純良地笑了一笑,露出了兩個小酒窩。

  而那位厄瓜多爾大使則像南美的天氣一樣熱情,跟外交部長握手之後,就親自向部長引見自己的隨員,指著莫里亞蒂說道:「這位是我最重要的客人詹姆斯莫里亞蒂教授,他好像還是英格蘭人。」

  「不,他是愛爾蘭人。」希帕提亞覺得自己的思維都變鈍了,不知不覺就說出了這句話。

  「什麼?」大使驚訝地說道。

  莫里亞蒂看著希帕提亞挽在外交部長手臂上的手說道:「把你身邊的這位女士借我一下,好嗎?」

  部長看了看希帕提亞,有點驚訝。希帕提亞顫抖著說了句:「對不起,先生,請恕我今晚的失職。」鬆開手,向莫里亞蒂走去,努力平穩地說道:「莫里亞蒂教授,歡迎回到倫敦。」

  莫里亞蒂上前把她扶住,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了句:「我當然會回來,就算是為了你。」

  大使和部長看著他們走出露台,面面相覷,最後常務秘書打趣道:」這簡直像是小說裡面一樣,就像愛德蒙唐太斯再遇梅爾塞苔絲一樣。但是我們的女主角還沒有結婚,男主角呢?」

  大使聞言也笑道:「沒有,他禁慾得像一個苦修士。」

  「是嗎?那該是多麼甜蜜的故事呀!」

  走了不過十步,希帕提亞已經平復過來了,脫離莫里亞蒂的攙扶,站直身子,自行走動。去到露台上,她垂下眼簾,說道:「你是什麼做到的?那個照片是偽造的?」

  「不能算偽造的,那確實是我的身體。我需要讓你知道我死了。」

  「你不需要。我的哥哥已經被你逼到了絕境。」

  「我需要,英國侷限了我的發展,所以我去一些蠻荒之地裡找樂子了,他們的手段很野蠻直接,但是想像力還不錯。我在那裡很有收穫。」

  「那你為什麼要回來?!你怎麼敢回來?現在離開英國,我相信那個所謂的安全顧問肯定是編的,你走了的話,估計那個大使會更高興。」

  「怎麼能說是編的呢?我從來討厭尸位素餐的人。當初我在牛津講課的時候都有親自備課的。」

  「不要轉移話題,先生,你最好立刻離開,我就當沒有見過你。」

  「見過又怎麼樣?你打算跟邁克羅夫特匯報?我猜也是。但是,我親愛的,你很清楚,大英政府無權驅逐一個外交官,除非他想開戰。」

  「你有案底。」

  「證據?陪審團是很容易糊弄的,而且我有最高等級的外交豁免權。」

  「那麼你在這裡最好不要犯法,不然我一定會親自把你送到蘇格蘭場去,我倒想看看那幾個南美小國能如何庇護你?」

  「不僅僅是南美,我親愛的,不僅僅。為了能夠回來之後體面的生活,我做了萬全之策。我不喜歡像土撥鼠那樣東躲西藏地生活。」

  「你……」希帕提亞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放鬆點,我的小海帕夏。」莫里亞蒂看著她熠熠發亮的眼睛,安慰道。

  「隨便你吧,先生。我該回去工作了。」

  「不,我想我那位僱主會把他拖一會兒的,所以現在你可以和我一起打發一下時間。」

  「打發時間?去廚房下毒?你那支插在口袋上的鋼筆不會真的放著毒液吧?」

  「不,這只是支普通的鋼筆,很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去廁所裡面嘗試一下如何用鹽酸和蘇打水來讓外面的人缺氧?」

  「很有想像力的方法,興許我們真的可以試一下。用鹽酸把裡面的二氧化碳置換出來,太好了,希帕提亞,你越來越理解我了。」

  「我希望不。」希帕提亞說道。

  「還有別的創意嗎?我可以給你分紅的。」

  「用不著。」希帕提亞說道。

  「真可惜,外面的人在幹什麼?」他探頭進去看了一下,回來說道:』跳舞呀,無聊。我們做些有趣點的事情吧。」

  「工作?」

  「你的工作也夠無聊的。」

  「我知道。」希帕提亞說道,「你知道嗎?我昨天嚇跑了自己的助理,因為我說出了他最近幾天的約會安排,然後我今天差點就得罪了自己的上司。幸好我控制住了。」

  「控制住了,無聊。」

  「如果我直接說出來的話,我估計下午就要回家休息去了,到時候你養我呀?」

  「我的榮幸。」

  「你想太多了。」希帕提亞說道,在反省為何自己每次看到他都會變得幼稚,這是什麼回事?

  「我們可以嘗試一下在一次宴會中逃走,你覺得怎麼樣?」

  「這樣的行為,我只有在未成年的時候才會做。」

  「真幸運。這樣的行為,我只有在成年之後才能做。」莫里亞蒂帶著點憂鬱說道。

  「什麼?」希帕提亞對莫里亞蒂瞬間從搗蛋變憂鬱感到有點接受無能,問道。

  「沒什麼,我想你都查出來了,一個嚴苛的父親,一個挑剔的母親,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天呀,聽到這個我很遺憾。」希帕提亞驚訝地感嘆道。

  「所以,我們走吧。」莫里亞蒂說著,心內竊笑,女人呀,你的名字是軟弱,這方法真有用。為何大部分女性都會對男性的悲慘童年生活那麼感興趣?因為她們都渴望著當一個好母親嗎?有趣!

  在她能再次提出抗議的時候,她已經被莫里亞蒂帶出了大使館的大門。


第115章 妹子暴走中

  莫里亞蒂拉著希帕提亞偷偷地從正門溜出去。希帕提亞皺眉說道:「我們應該走後門的。」

  「我不喜歡,走吧。」莫里亞蒂說道。

  他們一出門就看到外面的觀賞植物叢在風中簌簌搖動,再看看別處,風並不大,那麼那是有人在野戰?!他們兩個瞬間尷尬了,莫里亞蒂帶著笑意說道:「看來,不僅僅是我們兩個偷跑。」

  希帕提亞急得狠狠滴拉了拉莫里亞蒂的袖子,低聲說道:「小點聲。」

  莫里亞蒂小聲地笑了兩聲,最後還是忍不住高聲說道:「那邊的那位朋友,你選的位置真不錯。」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三個人從裡面跑了出來,其中一個人跑了一會兒就倒在原地。剩下兩個人則轉頭看了看聲音的來源,原來是兩個女孩子,看上去像是大使館的女僕。

  希帕提亞見此,驚道:「哦,天呀,厄瓜多爾真是個熱情的國度。還有那個人是什麼回事?」

  莫里亞蒂見此,向站在旁邊的警衛示意前去查看。他們看了之後,回來說道:「那麼先生是朱利安阿桑奇先生,他沒有事只是喝多了,現在睡著了。」

  「朱利安阿桑奇。」希帕提亞聽到這個名字,像是看到蒼蠅那樣皺起了眉毛,說道:「我想把他拖出去。算了,說笑而已。我想去看看那位令各國政府都為之頭疼的傳奇人物。」說著,自己就先走了。

  走到他跟前,希帕提亞彎下腰把醉倒在地的朱利安阿桑奇翻了個個兒,除了標誌性的淺色頭髮,他看著也就像個普通的中年人,沒有多少特殊之處。希帕提亞起來對站在旁邊的莫里亞蒂說道:「你看,他現在多無害,誰會想到他醒來之後會有那麼大的破壞力呢?如果我真現在就把他拖出去,下議院的那些老爺們會很高興給他一個間諜罪的。興許到時候,他就要到監獄裡面寫回憶錄了。」

  「你很討厭他?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把他沉泰晤士河,你可以親自行刑。」

  希帕提亞似笑非笑地說了句:「不,我很喜歡他。他很有用。他在利用網絡上的暴民,而偏偏民眾又是最容易被利用的。」

  「我想我明白了。」莫里亞蒂說道,「真是個小可憐,他就繼續自鳴得意吧。」

  兩人上到車上,相對無言,一片沉默,最後希帕提亞問道:「究竟有什麼事嗎?」

  「沒有,我們去兜風,怎麼樣?」莫里亞蒂說道。

  「我不習慣。」希帕提亞說道,「有一天,你來找我居然是因為這麼正常的事情?這次你想要從我的兄長那裡得到些什麼?」

  「實際上,我正在跟英國政府合作。」莫里亞蒂說道,「這十分的高效,而且在異國他鄉,偶爾聽聽英語對自己的聽力器官來說也是一個安慰,我越來越討厭西班牙語了。邁克羅夫特也許知道了,也許不知道。我偏向於他知道了,低估對手的智商不是一件好事。」

  希帕提亞靠在椅子上,連翻白眼的氣力都沒有,只能暗暗咒罵了一句:「死狐狸!」

  「你剛才罵我了?」

  「沒有,但是我感覺到有人罵我。」

  「哦,那你的感覺沒有錯。我確實在心裡罵你,現在還在罵。」

  「罵我什麼?」莫里亞蒂把希帕提亞摟過去,臉埋在她的脖子處,溫熱的鼻息吹在自己的肌膚上,這讓希帕提亞忍不住陣陣顫抖。

  「牛津字典上所有罵人的詞語。」

  「受寵若驚。」莫里亞蒂模模糊糊地說了句,然後靠在她的肩膀睡著了。

  希帕提亞靜靜地坐著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把他慢慢放到自己的腿上,想道,這是把我叫出來給他當肉墊嗎?不過算了算時間,他好像是昨天下午才到倫敦,一般來說,大使及其隨員到達之後都會去睡覺倒時差。但是他估計要先和倫敦的老朋友們聯絡完感情之後才能睡吧。希帕提亞看了看車內熟悉的內飾,估計還是以前那輛,連胡桃木雕的內飾的色澤都一樣。當年的清查,估計還有不少漏網之魚,希帕提亞有些鬱悶滴想道,抑或被清查的人都是他有心放棄的?希帕提亞不知道該採用哪種想法好,感覺都很可怕。

  等到車停下的時候,司機開門,希帕提亞輕輕地把莫里亞蒂推醒,說道:「這裡和白金漢宮只隔了一條街,但是我們始終不知道這幢房子在你的名下。」

  「你們查到的應該是在一個老牌貴族的名下吧?我幫了他一個小忙。他就把這套房子借給我了。」

  「借?」

  「鑰匙在我那。」

  希帕提亞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心裡想著回去好好調查一番那個傢伙的祖宗十八代。

  「來吧。」莫里亞蒂說著,拉起希帕提亞進門,這是一棟小巧的二層別墅。

  進去之後,希帕提亞聽到汽車遠去之後,深吸一口氣,笑著說道:「這兒沒有人?只有你一個?」

  「是的,怎麼了?」莫里亞蒂說道。

  「沒什麼,沒見兩年,我想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一個長久以來的願望。」希帕提亞說著,把大衣脫下來,只穿著禮服,蹭掉高跟鞋。

  莫里亞蒂驚訝得近乎驚喜地說道:「希帕提亞,我想不到你會這麼熱情。」

  「你對我瞭解太少了!」

  「哦,不,你要幹什麼?!」他看到希帕提亞活動了一下手腕,感覺有些不妙,嚷道。

  「抽你!」希帕提亞說著,取下手上的戒指,對著臉頰,反手扇了下去。

  「嗷!疼!」慘叫一聲,莫里亞蒂險些直接就撲到在地,掙紮了一下趕緊爬起來要走人。希帕提亞一個箭步上前,扯著他的西裝後領,一下踢在他的腿彎處,他直接就跪倒在地,而且再也沒有機會再爬起來了。希帕提亞直接從後面利用體重把他壓倒在地。

  「先生,你究竟為什麼要回來呢?」

  莫里亞蒂張了張嘴,說不出話,氣管被壓住了,無法發聲,這次怎麼會玩真的?!以前調戲了那麼多次不都是沒有事的嗎?

  希帕提亞見此,稍稍放好了對他的禁錮,把他翻了個個兒,趴在他胸前,手肘撐在他的胸膛上,支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先生,我考慮過的了,我每次見到你,智商都會直線下降,和你玩智商,我玩不贏的。但在這個時候,我有武力就夠了。」

  莫里亞蒂努力地喘著氣說道:「希帕提亞,你不能學壞的。淑女不能這麼暴力……嗷!」希帕提亞的手肘向下壓了壓。

  希帕提亞放鬆了些,說道:「感謝你的教導,我覺得我離淑女的要求已經很遠的了。」

  「你輕點,希帕提亞,我們不能好好說話嗎?」莫里亞蒂說著,目光下垂看到希帕提亞包裹在禮服裡面豐滿的胸脯,覺得自己真的還是太年輕了,為了避免引起某些不大文明的生理活動,他悄悄地移開了眼睛。

  「好好說話?以前好像一直是你單方面戲弄我吧?」希帕提亞心裡覺得十分後悔,早知道我就直接上手抽人好了。

  「我無法呼吸了……啊……」莫里亞蒂翻著白眼,喘著粗氣說道。

  「下次裝得像一點可以不?」希帕提亞有點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我不擅長這個,我們試一下別的。」莫里亞蒂迅速又回復正常,有些小委屈地說道,然後擠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說:「我呼吸不暢。」開始了潮式呼吸。

  希帕提亞翻了個白眼,直起身,只是依舊跨坐在他身上,看著他不停滴變換表情,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好了,好了。」終於還是放開了禁錮。

  「太好了。」莫里亞蒂一用力,一翻身,把希帕提亞壓在身下,說道:「我還是很習慣這樣。」

  希帕提亞開始笑了,說:「你以為這樣就成了?」如果我想反抗的話,有很多種方法把你反壓回去而後順帶扭斷你的手,還可以擰斷你的脖子。

  「那這樣呢?」莫里亞蒂俯身下去,深深滴吻下去。

  過了十分鐘,希帕提亞才把他推開,說道:「你不用呼吸的嗎?還有,你這是作弊!」

  「接吻是可以呼吸的,順帶說一句我本來就不想跟你上格鬥課。」他說道,打是打不贏的,當然只能是這樣子來廢掉你的武力值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第一次為自己實在算不上健壯的體魄感到有一點鬱悶。

  希帕提亞笑道:「格鬥課?我想你需要一點。好了,你這裡有藥箱嗎?」

  「啥?」

  一會兒之後,莫里亞蒂躺在沙發上。而希帕提亞就從廚房裡面找出了急救藥箱,用棉簽點著酒精給他處理臉頰上的傷口。

  酒精刺激得莫里亞蒂連連喊疼,希帕提亞說道:「你應該感謝我特地把戒指摘下來了。不然會更疼。」

  「希帕提亞,你真的不是因為被調職之後太無聊,而後有點上火?」

  「你說中了,先生,很不幸你剛好撞上來了。」希帕提亞輕快地說了句。

  「嗚嗚。」他捂著臉頰沒有再說話。

  ……

  深夜拉燈和諧之。


第116章 Youarethemedicineform

  和諧完之後一覺醒來的希帕提亞感到神清氣爽,把莫里亞蒂趕出去之後再穿衣服,打開衣櫃之後,連衣裙都是露背的,發現符合自己尺碼的內衣後,她都不知道應該吐槽他是窺私痴漢還是認為他溫柔體貼了。

  她還沒有把連衣裙的拉鏈拉上,就發現門開了,莫里亞蒂又進來了,她驚訝地說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有鑰匙。」

  「那過來幫我把拉鏈拉上。」

  「好的。感動嗎?」

  「感謝你的裙子,如果不是露背的就好了。」

  「你的玫瑰花很好看。」

  「謝謝。」希帕提亞披上針織外套,「這樣看來好些了。我覺得這條裙子是在背後剪了個洞。」

  「但很適合你。」

  「這是我能找到的最適合去上班的裙子了。」希帕提亞說著,吻了他的臉頰一下然後出去,走到門處說道:「我下班要去大使館拿回我的車。」

  「好的。」

  希帕提亞上到出的士之後,她就打了個電話給邁克羅夫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哥,你到辦公室了嗎?」

  「當然,一個小時前就到了。」

  「他回來了。」

  「我知道了。」

  「莫里亞蒂回來了。」

  「我知道,他特地發了封郵件給我看,一會兒傳給你。」

  「好。」希帕提亞過了一會兒,就收到了,看到上面寫著:「作為一個紳士,我擁有求愛的權力,依照傳統,在此我要求你的同意。如果不同意的話,那很遺憾,我將不得不採取更加強硬的措施。」她有折返回去,給莫里亞蒂一槍的衝動,更加強硬的措施?那是什麼?!在英國,他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他還能幹些什麼?

  這時候,希帕提亞的電話響了,她接電話就聽到莫里亞蒂的聲音:「我想你已經看到了我發給你哥哥的郵件。」

  「是的?」

  「那很好,這正好也幫助表明了我的決心。」

  「你的決心?那是什麼?」

  「通常人們會成為婚姻,我個人更覺得是一次漫長的療程。」

  「你終於精神失常了?」

  「實際上不,我可以給自己給出權威證明,我自己就有心理學家的執照。但是有些疾病,人類還無法解釋,我想要答案。」

  「什麼?」希帕提亞覺得自己的智商下降得實在太厲害,簡直無法理解他的話了。

  「個人覺得,我好不容易跑出英國之後,還要回來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情,不會有收益,也不會很有趣,一個已經被我拋棄的地方很無聊。」

  希帕提亞忍不住想哭,說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呢?」

  「你。」

  「什麼?」希帕提亞覺得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我在離開英國三個月之後,發現自己平均每日有一個小時又二十分鐘處於憂鬱狀態,並且有日漸增長的趨勢。經過實驗,完全的可控條件下的實驗,我發現我憂鬱的反應源是你。你令我產生了一種意料之外、無法控制的生化反應。」

  「然後,你就把自己當白老鼠?」

  「人和小白鼠實際上沒有什麼區別,我的大腦和它們的構造不同,但是身體上,特別是激素的分泌是有共性的。再說,這個世上還有人體試驗,所以我覺得這很正常。」

  「好吧,這非常正常。你沒有往自己身上注射些什麼東西吧?」

  「別打岔,我要先介紹我的實驗。我在對比了休閒、工作和看你的照片之後的心電圖檢查,抽血檢查之後,發現這三者相差不大,腎上腺素、五羥色胺和多巴胺有輕微的上升。當然了,我還給自己裝個監控,非常認真地去看了自己的微表情。我看到你的時候和我進行創造性工作的時候微表情最相似,可以說是愉悅。」

  希帕提亞笑了,笑得眼淚就都要流出來,說:「先生,我實在太佩服你的科學精神了。」居然拿自己這樣折騰,他有那麼閒嗎?

  「之後我做了另一個實驗,既然是指向愉悅的感情,所以我選取了好幾種可以人工製造這種感情的化學藥物,多巴胺、內啡肽、甲基苯丙胺、嗎啡……」

  「你都給自己注射過一次?!我的天呀,你這個笨蛋!」希帕提亞氣得罵道。

  這時候出租車司機停下來,說道:「小姐,到了,請下車吧。」

  希帕提亞放下電話,吼了一句:「繼續開。」然後繼續聽

  莫里亞蒂反駁道:「我不是笨蛋,我的智商分成兩半都會是正常人以上。還有這是在完全可控的實驗室條件下進行的實驗。我給自己都適量注射過一次,效果不大。雖然有快感,但是這種快感既混亂又不可控制,與我見到你的時候的愉悅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我的結論是,我見到你之後的感情反應是一種完全陌生的生化反應。簡單點說,你就是藥,我的藥。」他披著裘皮大衣,卻赤腳站在冰冷的露台上,看著早上倫敦忙碌的車流,想要分析出希帕提亞坐著的是哪一輛車。

  希帕提亞覺得自己在那一瞬間肯定是忘記了呼吸,等她反應過來之後,她就斜靠在出租車的後座喘氣。

  莫里亞蒂說道:「怎麼了?倫敦已經堵到要你跑步上班嗎?」

  「不,我只是想要去吻你。」

  「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我想。」

  「好的。我在原地沒有離開。」

  希帕提亞笑了,笑著笑著,手機完全沒電自動關機了,她昨天不在家,也沒有帶充電器,剛才還說了那麼久的話,所以手機沒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希帕提亞有些鬱悶地把手機扔進手袋,揚聲說道:「回到剛才你載我的那個地方去。」

  「是的,小姐。」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看希帕提亞,好像想要判斷這人究竟是為何抽風了。

  希帕提亞那裡是和風細雨,而在貝克街,被夏洛克描述的暗黑版美人魚刺激到的華生醫生已經快要狂化了。他忍不住再次強調道:」夏洛克,你就不能對於這些美好的傳說稍稍手下留情嗎?」

  「但是它實際上並不美好,我們可以知道。美人魚的傳說本來就不美好。我現在只是還原。」

  「天呀,你要我覺得美人魚都是被人吃剩的屍體,這真是太超越我的承受範圍了。」

  「也可能是那些被水手錯認的鯨魚或者海豚,你喜歡哪種?」

  「都不喜歡!」華生斬釘截鐵地說道,和夏洛克住一起已經不僅僅是毀三觀,更是毀童年。

  這時候,雷斯垂德打了電話,說又發現了一具屍體,想要夏洛克去看看。

  華生聽到之後,說道:「不是說已經有線索了嗎?為什麼不抓人?要等她再次犯案?!」

  「證據不足,抓了也會放的。」夏洛克說道。

  「蘇格蘭場可以搜查她們的房子。」

  「你覺得可以幾乎不留下線索的凶手會在家裡面藏著器官嗎?」夏洛克說著,一馬當先就下去叫出租車了。

  去到現場,夏洛克一邊帶上醫用手套,一邊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死亡時間?」

  雷斯垂德說道:」今天早上,樓下的人家發現天花板上滴下血水,然後報案。我們就發現了。」

  夏洛克上前看了看,又掏了一回腹腔說:「是上前那個凶手,手法基本上一樣。有什麼嫌疑人嗎?」

  「是的。有4個:愛瑪歐文、費怡克拉克、卡麗埃文斯、凱瑟琳哈維。」雷斯垂德說著,從大衣裡面掏出一疊卷宗,看了看夏洛克那血淋淋的手,把卷宗遞給了華生。

  華生醫生翻了一下,說道:「有那麼多蕾絲的醫生護士嗎?為何我一個都不曾遇到?」

  「如果你姐姐也是醫生的話,那你就遇到一個了。」夏洛克說道。

  華生醫生僵硬地笑了一下,好冷的笑話。

  「好了,我們去問話吧。喬治,你幫忙查一下她們的就醫記錄,特別是心理疾病的就醫記錄。」

  「是格瑞戈,好的。」

  連續一天,夏洛克都帶著華生醫生穿梭於各個嫌疑人的家,直到黃昏才回到家中。兩人一回去就癱倒在沙發上,夏洛克的頭擱在華生的膝蓋上,而華生則柔和地撫摸著他的一頭捲髮。過了一會兒,夏洛克才說道:「你覺得誰最有可能?」

  「愛瑪?」

  「我不覺得是,你看她把內衣都扔到沙發底了,這不像是個有縝密思維的人。」

  「那麼凱瑟琳?」

  「她有固定伴侶了,要晚上出去尋歡作樂有難度,但可以調查一下。」

  「卡麗?」

  「個人覺得,有可能。她家牆上掛著一幅海難圖,非常美,而且她很喜歡。我可以遠遠地看到,在燈光照射下,玻璃鑲裱框上密密麻麻的指紋印。」

  「海難和這個有什麼聯繫?」

  「因為美人魚,約翰,因為美人魚。」

  華生醫生 翻了個白眼,繼續「那麼費怡?她好像常常都不在家,桌子上都有薄薄的灰塵了。她可能時常都住在她的獵物家裡。」

  「觀察力不錯,約翰。」夏洛克說道。

  「所以?」華生醫生沒有管他的敷衍,說道。
我不想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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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繼續人魚謀殺案

  「所以?」華生醫生問道。

  「所以我剛才已經讓雷斯垂德去留意他了。」夏洛克笑道。

  「真的嗎?」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有些驚喜。

  「當然是真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曾經遭遇過海難。」夏洛克說道,「還有,把桌面上的那份資料遞給我。」

  「海難?這有什麼問題嗎?」華生醫生起來走向廚房,把資料遞給他。

  「我之前就說過,人魚都是人的幻想,當人們遭遇海難之後,落在海上,為了飽腹,他們會吃人。回來之後他們不想承認自己吃人的事實就會說自己見到了人魚,還會幻想自己吃的其實是人魚。人魚帶給他們災禍也帶給他們食物。」

  「所以你認為凶手可能是海難倖存者。」

  「是的。」夏洛克說道。

  「但是這太荒謬了,這世上又不止她一個遭遇海難,為何她要這樣做?」

  「興許是懷念吧。」夏洛克說道,擠出一個陰森的笑容。

  華生醫生翻了個白眼,說「但是費怡小姐,她長得並不嬌小,而是身材高挑,你今天也看到了,她長得快和你一樣高了。你之前說凶手可能是個身材嬌小的人,這和卡麗小姐的形象更符合。」

  「我那個是推測。」夏洛克有點憋屈地說道。

  「好吧,你真的不用吃晚飯?」華生醫生打開冰箱,熟練地從人腿和人頭之間取出了意大利麵。

  「晚飯?不用,希帕提亞會來煮的。」

  敢情你妹子在心中就是給你煮飯的,華生醫生默默吐槽,說道:「都快晚上七點了,希帕提亞還沒有回來。你不用擔心一下?」

  夏洛克從資料裡面抬頭看了一下時間,皺了皺眉,說:「那她又要加班了,外交部的工作有那麼繁忙嗎?」

  這時候,一條短信到來:「他回來了。HH」

  夏洛克一看,陌生的電話號碼,最奇怪的是希帕提亞居然也在後面綴上縮寫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是又來一條:「你們家的人都愛在短信後面加上姓名縮寫的嗎?我也試一下。JM」

  JM?是誰?相同的電話號碼,而且和希帕提亞很熟悉,聯繫上前面那條,該死的莫里亞蒂,他又跑回來了?夏洛克暗暗咒罵了一句,看了看華生醫生,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如果被約翰知道的話,估計他會直接衝去殺人,迅速地把希帕提亞的那條短信轉發給邁克羅夫特。

  幾分鐘後,邁克羅夫特再把莫里亞蒂發給他的郵件發過來。夏洛克看完之後,狠狠地磨了一下後槽牙,更加強硬的措施?!難不成你還敢把希帕提亞直接綁架帶走關小黑屋嗎?

  華生醫生聽到他的磨牙聲,轉身問道:「你剛才聽到老鼠的叫聲了嗎?」

  「嗯?」

  「我聽到吱的一聲。」

  「你聽錯了。」

  「我不覺得,你告訴過你不能在家裡放那麼多垃圾的。」

  「哦。」夏洛克說著,抖了抖手上的資料,又開始看了。

  華生醫生無奈地笑了一下,說:「意大利麵?」沒有回答,就說道:「那就是意大利麵。」

  「約翰,提起癔症,你會想到什麼?」

  「妄想型精神分裂症。這兩者很相似。」

  「很好。」夏洛克說道,「社交是你的強項,你今天覺得和卡麗埃文斯的會面怎麼樣?」

  「很好,她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健談開朗。」

  「所以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女同,你會找她要電話,是嗎?」

  「哦,夏洛克。」

  「我是問,她有這樣的魅力嗎?」

  「是的,確實如此。」

  「很好。」夏洛克說道,十指相對併攏成尖塔狀放在唇前,窩在沙發裡面不再說話。

  華生醫生見此,無言地開始煮意大利麵。

  夏洛克和華生醫生還有意大利麵吃,希帕提亞則看著面前這個比商店展覽品還要乾淨的冰箱,十分無語。她關上冰箱門,說道:「我可以問一下,你一般都是在哪裡解決你的晚飯的?」

  「我才到了不過兩天。之前都是住在大使館。」莫里亞蒂說道。

  「明白了。」希帕提亞說道,大使館有提供一日三餐兼夜宵、下午茶,「估計你這裡也不會有外賣電話,所以穿好衣服,我們出去吃吧。順帶一會兒把你這裡的冰箱填滿。」

  「其實用不著。」莫里亞蒂說著,打開了旁邊的壁櫥,說道:「看,我聽說你喜歡中國菜,看這些都是從中國來的方便麵。」

  「你怎麼會想到在家裡放滿方便麵,而不是填滿家裡的冰箱?」

  「沒空。」

  「很好,我去幫你填滿,把卡給我。」

  接下來的幾日都十分的風平浪靜,倫敦沒有新發現的美人魚造型屍體,也沒有因為某個boss的回歸而再次屢屢傳出爆炸聲,甚至人肉炸彈襲擊的新聞。

  華生去上班,夏洛克躺在沙發上,用手機在惡補心理學資料。到了晚上的時候,華生回來,看到他就說:「你今天有勉強移動一下你的尊臀嗎?」

  「嗯?」

  「我說,午飯?」

  「太遠了。」

  「啥?」華生看了看冰箱和他之間的直線距離,不會超過十米,這居然就太遠了?!瞬間無語。

  「癔症型多重人格障礙。」夏洛克默唸了一句。

  「什麼?」

  「約翰,用你的手機去給卡麗埃文斯打個電話。」

  「什麼?說些什麼?」

  「簡單點,嗯,就說人魚在哪裡?」

  「好吧。」華生醫生雖然還是不明白,但還是打了。

  過了一會兒,他一臉驚悚地放下電話說道:「我剛說完那句話,她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聲音都變了。」

  「哦,太好了,通知雷斯垂德,準備跟蹤抓人吧。」夏洛克說著,起來披上大衣,圍上圍巾。

  「什麼?抓誰?」華生醫生完全搞不懂發生什麼事,就自動跟著他走了。

  「卡麗埃文斯,她估計要犯案的了。」

  「你剛才說了些什麼來刺激她?!」

  「她之前有癔症病史,所以有可能經過那麼多年的發展之後,發展成為癔症型多重人格障礙。」

  「所以你就把她的另一個人格誘發出來了?」

  「是的。」夏洛克說道。

  「不能採用點安全點的方式嗎?」

  「抓現行,最有效。」夏洛克說道,「她的其中一個人格十分瘋狂,就是摘除器官的那個,另一個人格則非常謹慎,就是善後的那個。所以如果等她犯案完之後再上門,那我們基本上得不到什麼了。你打電話了沒有?」

  「正在打。」

  「你好,華生醫生。請問,夏洛克他又發生什麼事了?」電話裡傳來的卻是邁克羅夫特的聲音。

  華生醫生僵硬了兩秒,繼續說道:「邁克羅夫特,請問格瑞戈在嗎?」

  邁克羅夫特的語氣低沉下來了,很明顯就帶著不高興三個字,說:「我以為這是下班時間。」

  這時,夏洛克一把搶過了電話,說:「邁克羅夫特,讓喬治接電話,如果你不給的話,我就告訴他,你干預他的工作。」

  「不是喬治,夏洛克,你該長進些!」

  「隨意。」

  「好吧,格瑞戈來了。」大英政府說著,憤憤不平地把手機遞出去。

  雷斯垂德接了電話之後,馬上就把大英政府一個人扔在家裡,自己則去跟隨夏洛克的腳步了。他問詢過手下,卡麗埃文斯的行蹤之後,就說:「卡麗埃文斯出去了,但是行蹤不詳,她把我們甩開了。」

  「知道了。去費怡克拉克家,她的目的地應該是在那裡。」

  「為什麼?」

  「我們去她們家的時候,卡麗埃文斯家裡的書櫃裡面放著很多書,其中有一本是濟慈的詩集,上面還寫著下冊。」

  「嗯?」

  「我之前懷疑費怡克拉克,所以對她家觀察得最仔細,她的桌面則放著濟慈詩集的上冊,和卡麗埃文斯家裡的是同一個系列的書。這可能是巧合,但是我入侵內政部的系統,調查了一下她的電話記錄,這足夠我確定她和卡麗埃文斯確實是熟悉的。」

  「但是,你是如何排除對她的懷疑的?」華生醫生知道夏洛克用的就是排除法,便問道。

  「因為她的行為過於焦慮,不停地捏著衣服的下襬,她家裡這麼混亂也是因為受到疾病的影響,已經有生活難以自理的症狀了。而後藏在書後面的藥瓶,那是一瓶帕羅西汀,你在跟她談話,拉開她的注意力的時候,我偷偷帶了一片走,回來之後化驗過。」

  「她是個抑鬱症患者?」

  「是的,抑鬱症是以陰性症狀為主,能夠去殺人的可能性略低,殺自己的話,那可能性反而高些。」

  去到費怡克拉克的公寓樓下,雷斯垂德還沒有到,夏洛克說:「不等他了。」拿著雷斯垂德的警官證對著大樓的管理人晃了晃,然後就直接進去了。

  等到雷斯垂德帶著一大堆人趕到的時候,管理人看了他一眼,奇怪地問道:「警察為何要分開來,不能一起來嗎?」

  「什麼?!」雷斯垂德聞言大驚,這該死的小混蛋,又自己先跑了,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要怎麼和他的哥哥交代呀?!趕緊帶著人沖上去。

  這時候,夏洛克已經出了電梯,走向費怡克拉克的公寓。快到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了走廊上躺著個頭被打破了的女人,華生醫生想要去檢查一下,夏洛克說道:「她是雷斯垂德的手下,來盯著克拉克的,被發現了。」

  華生醫生匆匆用手機抓了一下她的瞳孔,說道:「只是皮外傷而已,沒什麼。」

  「那就先別管好了。」夏洛克說著,徑直向前走。

  去到公寓門前,夏洛克本來還想要撬鎖,但是華生醫生一個肩膀就直接把門撞開了。夏洛克感嘆了一句:「goodboy!」就跟著進去。

  室內還是一樣的混亂,家具上還是蒙著薄薄的灰塵,看上去沒有多少搏鬥過或者人被拖動過的痕跡。華生醫生想道,我們不會是來錯地方了吧?慢著,哪裡傳來的水聲?
第118章 人魚之死

  夏洛克循著水聲就第一個向浴室走去,一推開門,他們就看到一個背影在浴缸的前面,而浴缸裡躺著已經暈倒光著身體的費怡克拉克。

  站在浴缸前的人聽到聲音轉過身來,正是卡麗埃文斯,她拿著刀,笑著說道:「你好呀,你們也是來吃飯的嗎?」聲音柔和,語氣平常,如果放在另一個場景的話,興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問候了。

  夏洛克看到她手上的刀,問道:「你叫什麼?」

  華生看了他一眼,不就是卡麗埃文斯,這是什麼問題?但是,她卻說道:「卡洛琳沃克。」

  「是的,你應該在2004年在泰國海難裡面遇難了。」

  「不,我倖存下來了。」她說道。

  華生醫生聽到這句,雙眼睜得又圓又大,我是不是聽錯了些什麼?!為何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懂了,連起來就聽不懂呢?眼前這個不應該是卡麗埃文斯咩?!為何會變成一個死人,她還要說自己倖存下來了?!

  夏洛克繼續說道:「你愛卡麗埃文斯?」用的是問句,但是語氣卻很肯定。

  「是的,當然。」她一臉甜蜜地說道,「為了她,我回來了。」

  「你這樣做會給她帶來很多麻煩的,你知道嗎?所以,別這樣做,放下刀。」

  「為什麼?我要進食,這些都是食物。」

  「她們是人。」

  「不,她們是人魚,是人類的食物。」她強調道。

  「哦,是嗎?那你看看你自己,你和她們有什麼區別嗎?你也是人魚,你也是食物。」夏洛克用眼神向華生示意,等一下把她制服的時候,小心點她的刀子。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像是跳舞那樣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腰肢,然後驚恐地叫道:「天呀,我怎麼會變成人魚?不,我不是!」她拿刀砍向自己的腿部,然後因為痛楚摔倒在地,但還是不停滴看著自己的腿。

  華生醫生看到這個好機會,既要上去把人控制住。但是她忽然間抬頭看著他們,說道:「你們知道我是人魚,所以是來吃我的嗎?」然後就開始大哭,一邊哭,一邊用刀劃過自己的身體,弄得鮮血淋漓,呼喊著:「我果然也是人魚,人魚就該被人吃。」說著一刀捅進自己的腹部,躺在地上痙攣了數下,就睜著眼睛停止了呼吸。

  華生醫生看到眼前這血腥的一幕,一時間忘記了去給她止血,他在戰場上看到過各種致命的、令人恐懼的傷口,也看過如地獄般的戰場,但想過在倫敦的一家公寓看到人自殘身亡的情景。過了一會兒,他才上前去檢查,說道:「她死透了。」回頭看到,夏洛克的臉色也有點蒼白,畢竟剛才那些場景實在太有視覺衝擊力了。

  在他們兩個相視一笑,企圖用目光安慰一下對方的時候,躺在浴缸裡面的費怡克拉克也醒來了。她剛看到地上的情景,就尖叫出聲。這下子,他們兩個只得面面相覷了。

  雷斯垂德來了之後,把受害者帶了下去,送上急救車,然後給站在一旁的夏洛克又蓋了張毯子,說:「我相信你是受驚了。」

  「我沒有。」夏洛克抖了抖那張難看的橘紅色的毯子說道。

  「你就是受驚了。」

  這時候,躺在急救車裡面的費怡克拉克像是夢遊一樣站起來,走出去,走向馬路中間。夏洛克一看到,就趕緊說道:「快把她攔住,她有自殺傾向。」

  「什麼?」華生醫生聽到這句,立刻就開始向那個女人跑去。

  夏洛克見此,不得不也要勞動雙腿跟著跑,約翰,你腿短跑個什麼呀?我是讓別人去跑呀?!例如站在我旁邊給我蓋毯子的那個。

  可惜的是,他們兩個的速度雖然都很不錯,顯然也趕不上克拉克小姐尋死的決心,她很快就把自己送到了經過的一輛的小車的車輪底下,而那時夏洛克才剛來得及把華生撲倒在地,以免華生也和那個姑娘一起撲到小車底下去。那個姑娘最終還是沒有逃過死神的圈套,香消玉殞了。

  過了一會兒,華生醫生把夏洛克推開,爬起來,看著就躺在不遠處的屍體,說道:「太可惜了。」

  夏洛克整了整衣服,說道:「確實如此。」都已經脫險了,還要去自殺,這得是多麼悲劇的人生?!

  不過他們很快就調整過來了,夏洛克看了看時間,想起華生醫生還沒有吃晚飯,說道:「晚餐去哪裡?」

  「你推薦吧。」華生醫生也覺得餓了,雖然夏洛克辦案時起居都很隨意,但是日常生活中,他卻活得和他本人一樣精緻,例如他的小提琴、他的那些價格昂貴的絲綢襯衣,挺括的西裝和修身外套,對於食物也是十分挑剔的。所以華生醫生都習慣了依靠他的推薦。

  回家之後,夏洛克看到靠在沙發上輕鬆坐著的華生,聯想一下之前被揍的情景,覺得莫里亞蒂回來的消息實在不適應瞞住,否則到時候挨揍的又是自己,華生肯定不會對女人動手,而去揍莫里亞蒂,想像很美好,但是後果很嚴重,莫里亞蒂又抽風起來,給約翰綁炸彈的話,那就麻煩了,斟酌了一下,還是說道:「約翰,我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

  「什麼?」

  「你冷靜些聽我說。」

  「嗯?」

  「莫里亞蒂,那隻大蜘蛛又要回來和你一同呼吸倫敦的空氣了。」

  「什麼?!他不是死了嗎?」

  「誰告訴你的?」

  「我看到希帕提亞服喪。」

  「哦,是嗎?」夏洛克說道,「那你肯定是想多了,希帕提亞恐怕會是第一個猜到他沒有死的,她看完現場後就讓人發佈了國際通緝令。雖然我不知道莫里亞蒂是用什麼方法把自己的通緝令清理乾淨的,反正他現在又成了雷丁大學的客座教授,還是厄瓜多爾駐倫敦大使的幕僚。」

  「邁克羅夫特也知道了?」

  「是的,當然。」夏洛克說道,「莫里亞蒂還給他發了電郵,用詞非常強硬而且無禮。」

  「嗯?」

  「作為一個紳士,我有求愛的權力,依照傳統,在此要求得到你的同意,否則,那很遺憾,我將會採取更加強硬的措施。」夏洛克背了出來。

  「他還在追求你妹妹?」

  「是的。」

  「那上帝保佑她。」華生醫生由衷地說了句。

  夏洛克眨了眨眼,咦?這次約翰居然沒有為我們的隱瞞而生氣?!希帕提亞實際上沒什麼好擔心的,我一直都覺得,過了這麼久,倫敦還這樣安靜就知道她在某種程度上是制約了莫里亞蒂,讓他沒有再去搶銀行抑或打劫倫敦塔,真可惜。

  在另一邊,希帕提亞在經過正在敲電腦的莫里亞蒂身後的時候,拎走了他的方便麵,放下了一盤曲奇餅,正要走開的時候,她有點驚訝地說道:「國際形勢?我沒有看錯吧?」

  」不,我說過我很盡忠職守的,我大概一個月給他寫一篇吧。」

  「哦,很好。我也要給部長寫演講稿了。我必須要在文章裡面留空,打上:請停頓,這裡可能有人鼓掌,或者請停頓,這裡或許有人扔雞蛋。」

  「噗。」莫里亞蒂笑說:」幸好我不用,不過你怎麼可以寫一篇讓人扔雞蛋的演說稿呢?」

  「這和我的水平無關,和他的政策更有關係。我還沒有妙筆生花到感化世人。」

  「你我都要照顧一個小寶寶。」

  「確實如此。」希帕提亞說道,「你吃得太多了。真的不需要減肥?」一邊看著放在台上已經消失了一半的曲奇餅。

  「不。」

  「我覺得你真的需要。」希帕提亞說著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小肚子。

  「你不能嫌棄我。」附帶一個小白兔式的賣萌樣。

  「……」我覺得你又要吃藥了?這真的不是你拿自己當小白鼠做實驗得來的後遺症嗎?!希帕提亞無語地想道。

  連續幾天,華生醫生都企圖留意新聞上的蛛絲馬跡,企圖找到大Boss回歸的痕跡,但是發現夏洛克依舊在無聊,蘇格蘭場依舊在和那些雞毛蒜皮的案件打交道,他就稍稍放鬆了警惕。

  直到他收到了一封婚禮請柬,來自那個被他開了的特工護士小姐,他想起以前對她還是頗有好感的,可惜還沒有來得及發展,而現在她都要嫁人了。他哀悼了一下未曾發展的感情,想要寫信回絕,夏洛克不會有時間去,他也不敢把夏洛克帶去,否則就不是祝福而是搗亂了。

  這時候,在他身後經過的夏洛克,一瞥,看到桌上的請柬,說道:「約翰,這是誰寫的?給我看看。」

  華生醫生看了看手上的請柬,實在想不到有什麼特別,白色帶玫瑰暗紋的底,帶這點香水味。

  夏洛克接過之後,卻先是用放大鏡看了一遍字跡,還嗅了嗅,賞鑑了一會兒上面的香水味,說道:「我們去。」

  「為什麼?」

  「一個女士等著和我們見面,約翰,我們可以失約呢?」

  「哈?」華生困惑地看著桌上的請柬,瑪麗摩斯坦為什麼要見夏洛克?而且她為何不能到貝克街來?


第119章 神秘的委託人

  「我不明白,夏洛克。」華生醫生一邊給自己拍須後水,一邊看著在鏡子前打領帶的夏洛克說道。

  「哪裡還需要我為你解釋的嗎?」

  「即使她是個特工,你也沒有必要去見她,不是嗎?還要打領帶,我以為你討厭打領帶。」

  「她?你以為我要見誰?而且我不討厭打領帶,領結和口袋巾的伴隨了我整個公學時代。」

  「瑪麗摩斯坦,當然是她。難道還是其他人?」

  「確實是其他人。」夏洛克說道,給自己放好了口袋巾,「需要我提供幫助嗎?」

  「好的,我覺得我的西裝有點小了。」

  「當然了,我不在的時候你胖了三磅,因為你不用跟著我奔跑嗎?」

  「顯然如此,同樣的,我的一日三餐也正常了很多。」

  「我想在你的督促下,我的起居足夠正常的了。」夏洛克說著,像洩憤一樣把領帶狠狠d地勒了勒。

  華生醫生像真的被勒住了脖子一樣伸了伸舌頭,說道:「小心點我的領帶。」

  「走吧。」夏洛克說道。

  上到出租車上,夏洛克終於向華生醫生解釋起自己出席婚禮的原因:「來看看這張請柬,約翰。你都看到些什麼來?」

  華生醫生看了一會兒,說道:「它的筆跡不大整齊,一些單詞擠在一起,但一些卻很稀疏。」

  「還有呢?」

  華生醫生像夏洛克那樣,把請柬湊到鼻子下嗅了嗅,想要得出些結論,說:「沒有什麼,香水味很淡,但還是能聞出來,這是個女人寫的,她寫的時候,香水沾染到上面去了。」

  「Excellent!約翰,你令我驚奇了。」夏洛克說著,把請柬接過,說道,「但很可惜,你還是遺漏了大部分的要點。」

  「所以,你告訴我吧。」華生醫生沒好氣地說道。

  「讓你滿意是我的榮幸。」夏洛克帶著點笑意,說道,「你剛才說了筆跡很不整齊,一些單詞排列緊湊,而有些則很稀疏,那是因為這封請柬是由兩個人完成的,一個人先寫了大部分的單詞,另一個人則把空隙填上,但並不是所有空隙都留得足夠寬的。你再看看這些字母,這個『e』寫得像希臘字母『ε』,這個『e』寫得則像是『e』。如果一個字跡專家的話,他可以在這裡看出更多信息來的。但我們也可以從這裡看出兩位年輕小姐共同完成了這封信。」

  「兩個年輕小姐?」

  「這太明顯了。」

  「這對我來說不大明顯。」

  「好吧。」夏洛克帶著點無奈說道;「兩種不同的香水味,我曾經寫個關於區分不同香水味的論文,你可以找來看看。」

  「好吧。」華生醫生說道;「這麼說,瑪麗摩斯坦的一個朋友想要見你,那為何要用這樣迂迴的方式來見你?」

  「那當然是因為她不大方便直接到貝克街。」夏洛克說道,「自從你的博客出名之後,我們的樓下就蹲滿了狗仔隊,我都快無法保障我的客戶們的隱私。早晚我會讓邁克羅夫特去趕人的。」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有了一點點的內疚,但很快他就想,我內疚個鬼呀,因為我的博客,他的生意蒸蒸日上著了。

  去到婚禮現場,華生醫生只來得及跟夏洛克說一句:「保持笑容。」就被醫院的同事們拉走了。

  夏洛克看了看熱鬧得近乎混亂的現場,皺了皺眉,悄悄地移動到新娘旁邊,說道:「我應該對你說一句恭喜。但是我想問一下,你可以為我介紹那位正在等我的女士嗎?」

  瑪麗女士抬頭有點驚悚地看了一下夏洛克說道:「你怎麼知道?」

  「不要把我當傻瓜,你的那封請柬已經說明了一切。」

  「阿加莎堅持要這樣做,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用。」

  「哦,你想錯了。阿加莎?她的名字叫做阿加莎,姓氏呢?」

  「阿加莎諾蘭。」

  夏洛克說道:「我想見她,現在。」

  瑪麗女士給他倒了一杯酒,說道:「你就那麼不願意參加我的婚禮嗎?福爾摩斯先生,我們當日也算是相談甚歡。」

  「不,摩斯坦小姐,抑或巴頓夫人?我來這裡是因為工作。」

  「那真可惜,我喜歡你,福爾摩斯先生,我喜歡和你談話,你總會給我很多的啟發。」

  「謝謝恭維。」夏洛克說完,喊了一聲;「約翰!」

  瑪麗女士在旁邊看到華生醫生笑著向夏洛克走來的情景,說道;「你們真甜蜜。」

  來到跟前的華生醫生聽到這句話,臉頰有點紅,點頭說道:「謝謝。」

  「請跟我來吧,先生們。」瑪麗女士說著在前面引路。

  她帶著他們上到酒店二樓盡頭的房間,夏洛克抬頭看了看對面的監控說:「正對監控的房間?她有危險?」

  「是的,非常大的危險。拜託你了,先生。」瑪麗說著,看了看四周,才開門請他們入內。

  剛進去,他們就覺得眼前一黑,雖然還在白天,但是室內既沒有開燈,窗簾包括百葉窗也被拉下來了。黑暗中隱隱有個身影端坐在椅子上,正對著他們。

  瑪麗女士輕巧地走過去擰開了一盞檯燈,在昏黃的光纖中,他們才看到了一位長相清秀的女士。

  夏洛克首先開口說道:「諾蘭小姐,你和亞爾弗雷德路易斯是什麼關係?他的遺孀還是他生前的女友?」

  那位女士聞言,臉色一白,驚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夏洛克。夏洛克笑著說道:「我從亞爾弗雷德路易斯的遺物裡面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士就在眼前。」

  「原來如此,先生,你嚇到我了。」阿加莎小姐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臉容嚴肅莊重地說道:「亞爾弗雷德是我最親密的人,我曾是他的女友,也會是他的遺孀。」

  華生醫生聽到這句話,驚嘆莫名地說了句:「太令人感動了,女士!他真幸運!」

  夏洛克看了看華生,也跟著點了點頭,說道:「可以繼續了嗎?」

  「好的,先生。我、席爾維斯特和瑪麗一起從美國到英國來執行一個任務。亞爾費雷德路易斯的真名……」

  「就是席爾威斯特?我大概明白是什麼事情了。」

  「那你告訴我,先生。」

  這時候,瑪麗女士說道:「我必須要離開了,一場婚禮不能太久沒有新娘。」然後俯□吻了吻阿加莎小姐的額頭,阿加莎握著她的手說道:」太感謝你了,瑪麗,我其實不應該來打擾你的婚禮的,很對不起。」

  「別傻了,我的好姑娘,我們是戰友,以前是現在也是。」瑪麗女士用力地回握了她一下說道,然後就離開了。

  「好了,我們繼續。」夏洛克說道,「你們是來自美國的特工,因為一項任務到英國來……」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特工?」

  「這不重要,反正我就是知道了。這項任務,我想和阿普爾多報社的老闆查爾斯漢密爾頓馬格納森有點關係,監視乃至威脅?我想應該是監視多一點。」

  「是的,我們監視他。」

  「我偶爾得知,馬格納森是一個訛詐專家,我想他手中一定有不少秘密,但是讓一個國家動容的秘密?這真是一個大驚喜。」

  阿加莎小姐有點激動地說道:「他可以成為另一個朱利安阿桑奇,但是他的品格比朱利安阿桑奇更加卑劣。」

  「這真令人驚訝!」夏洛克挑了挑眉,說道,「繼續說。」

  「席爾,他改了個假名,偽造了簡歷然後混進去了。我和瑪麗是他的掩護。我嘗試過去應徵做馬格納森的秘書,或者靠近他的私人秘書,但是還沒有成功,有一件事就發生了。」

  「什麼?」

  「我不知道是上頭的哪個敗類把這件事情洩露出去的,馬格納森知道了這一點,大概是採取了一些卑劣的手段迫使那個敗類把我們的一切都刪除了,我們被遺忘在英國,除了一個假身份。」

  「你們的名字或者圖片,他知道嗎?」

  「我想他不知道,我們的直屬上司告訴我們,他已經盡力在第一時間把我們的圖像資料都刪除了,他說最起碼我們能夠在英國生活下去。」阿加莎小姐說到這裡,聲音哽咽,眼圈微紅,顫抖著從胸前的暗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這是最後的紀念,你可以看看。」

  夏洛克接過來和華生一起看了看,上面是三個人,亞爾弗雷德路易斯、瑪麗摩斯坦以及阿加莎小姐,他們穿著迷彩服,扛著機槍,站在鏡頭前笑得和當日的陽光一樣燦爛。

  「真可惜,女士。」夏洛克斟酌著說了一句,把照片遞回去說:「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把它處理掉,為了你的安全。」

  「我知道,但是我捨不得。」阿加莎說道。

  夏洛克點點頭,然後問道:「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呢?亞爾弗雷德路易斯的死因,我想你是知道的。你難道想跟一隻猴子報仇?」

  「不,先生。我只是希望完成他的遺願。」

  「怎麼做?」

  「作為一個英雄那樣回國,而不是羞恥地逃回去。」

  「願聞其詳。」

  「摧毀掉阿普爾多,摧毀另一個維基解密。」

  「有趣,有趣。你想要我協助你?」

  「是的,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阿加莎小姐堅毅地說道。

第120章 調戲與反調戲

  夏洛克和那位女士達成一致的目標之後,方才出來。而樓下已經開始伴郎演說了。夏洛克說道:「約翰,我們現在可以偷偷溜走了嗎?」

  「不,這樣太不禮貌了。我們應該坐下然後聽演說,起碼要到晚上才能走。」

  「無聊,我來就是為了案子。」

  「請你稍稍合作一點,夏洛克。」華生醫生說道。

  「好吧。」夏洛克擠出了一個真誠的假笑,坐在華生醫生旁邊。

  「吃點什麼吧,如果你真的那麼無聊的話。」

  夏洛克看著餐桌上的眾人,默默地吃起了三文治,吃了一個之後,就開始跟華生醫生評論起到場的人。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自己的同居人除了能當諮詢偵探之外,去當八卦記者也是很適合的,只要讓他看一眼,一切秘密無所遁形。

  在夏洛克剛說完誰和誰昨天睡過了,誰和誰正打算去睡的時候,經過夏洛克身後的一個姑娘不小心崴了崴腳,然後半杯紅酒倒在了夏洛克身上,酒從領子處,順著背部一直流下去。當然了,那個姑娘也不能倖免於難,還有半杯紅酒就灑在那個姑娘的胸前。

  夏洛克立刻站起身來,警覺地看向身後。華生醫生也是如此,但是看到那個姑娘後立刻默默扭過了頭,那個姑娘胸前濕了一片,真是太有礙觀瞻了。

  那個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連連說道:「真是太對不起了,先生,你可以把你的襯衣脫下來給我,我可以幫你洗乾淨熨好之後再還你的。」

  啥?夏洛克以目示意華生,這個話聽上去怎麼好像有點奇怪。

  華生掩嘴直笑,啊哈哈,有人看上夏洛克了,那呆子還要毫無自覺。

  那姑娘繼續問道:「先生?」

  夏洛克時靈時不靈的情商終於發揮了作用,他難得紳士地說道:「用不著,小姐,這沒有什麼。我可以回去自己處理。反而是你,女士。」

  那姑娘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樣,雙手摀住了胸前,說道:「謝謝你,先生。但是酒店這裡就有洗衣機和乾衣機,先生,我們可以趕快把衣服弄乾。要來嗎,先生?我知道在哪裡。」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禮服是名牌,但是是上年出的款式,高跟鞋是中產階級常穿的牌子,手指上有典型的敲鍵盤敲出來的勺形指端,一個秘書,養貓,但沒有養狗,今天做了曲奇餅送來,從她指甲裡面的黃油和麵粉可以看出,是新娘的伴娘,所以和新娘的關係應該不錯。他說道:「哦,你是個秘書?」

  「是的,你從瑪麗那裡聽說的嗎?我是阿普爾多老闆的秘書。」她有些驚訝地說道。

  不對,她提起新娘的語氣並沒有那麼親密,那新娘為什麼要請這位做伴娘?太奇怪了。難道新娘也被脅迫了嗎?那麼阿加莎小姐,她還會安全嗎?他說道:「我想,我真的應該去把衣服熨一熨了。」然後看了華生醫生一眼,去看看阿加莎小姐,華生醫生心有靈犀般地點了點頭。

  那位姑娘一下子笑了,說:「是的,跟我來吧。」

  上到二樓之後,夏洛克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脫下來,最後把襯衣遞給她說道:「謝謝你了,小姐,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正在脫裙子的姑娘掙紮著從裙子裡面脫身出來,把絲綢長裙捲成一卷,和夏洛克襯衣一起扔進洗衣機裡面之後,說道:」珍妮特,先生,我叫珍妮特。」

  「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我知道,先生。我知道。我在網上聽說過你,你是個大偵探。」珍妮特小姐帶著幾分慧黠笑道。

  「哦。」夏洛克說著,從旁邊的洗衣籃裡面扯出了一條被單,想要遞給珍妮特小姐,珍妮特小姐卻笑著拒絕了,拿起夏洛克的外套披上,披上之後還狡黠地說道:「我想你不介意,先生。」

  「不,你隨意吧。」夏洛克說著,用床單把自己裹住了。然後兩人又開始沉默地看著洗衣機轉動。

  等到洗衣機停下,珍妮特又搶先一步去到洗衣機前,彎下腰去取衣服,從夏洛克的那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她的大腿。夏洛克見此,只能默默地看向窗外,太低級了,誰讓她來的?!

  等到珍妮特小姐把襯衣遞回去,還說了句:「先生,你的身材真好。肌肉很性感。」

  「謝謝誇獎。你也該整裝了」他說著迅速地給自己穿好了襯衣,扣起了紐扣。

  珍妮特女士脫下大衣,背對著夏洛克開始穿裙子,穿好後,嘆息般說了一句:「先生,你介意把我拉一下拉鏈嗎?我覺得又要減肥了。」

  「當然可以。但我覺得你不需要減肥,你的身材很適中。」夏洛克說著,上前動手,修長的手指劃過她柔嫩如天鵝絨般的肌膚,手指下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她輕輕地向後靠了靠,說道:「那麼先生,這能吸引到你嗎?」

  「顯然是足夠了。」夏洛克迅速地給她拉好了拉鏈說道,「我們該下去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說道:「你放心吧,就剛才那麼短的時間,華生醫生不會吃醋的。」

  他在和華生醫生匯合之後,問道:「怎麼樣了?」

  華生醫生說道:「我再去那間房間的時候,阿加莎小姐已經不在了。問了瑪麗,她說阿加莎已經先離開了。」

  「是嗎?那上帝保佑吧。哦,不,我應該去和雷斯垂德說一下。讓他留意一下阿加莎小姐。」夏洛克說著,給雷斯垂德發了條短信。

  「哦。」華生醫生過了一會兒,又說道:「夏洛克?」

  「怎麼了?」

  「你剛才和那位小姐相處得怎麼樣?」

  「她叫做珍妮特,約翰。」

  「真難得,你居然記住她叫什麼來著。那相處得怎麼樣?」

  「挺好的,約翰,挺好的。如果她能夠稍稍更能瞭解我一下,就好了。」

  「什麼意思?」華生醫生問道。

  「她的老闆顯然已經知道我在對付他。如果他調查過的話就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他起碼知道投我所好。」

  「你的意思,剛才那個女孩子的示好也是因為這個。」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呢?」

  「沒有什麼。」華生舔了舔舌頭之後,說道:「好吧,我還以為……」

  「你不會真的是吃醋了吧?」夏洛克看著他說道。

  」不,我只是驚訝。不過你覺得對方應該如何投你所好?」

  「也許是可卡因,或者嗎啡?「夏洛克想了想,說道。

  「想都別想!」華生醫生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

  夏洛克有點委屈地扁了扁嘴,真討厭,其實我也很喜歡LSD,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華生醫生遠遠地看到那個姑娘又出現了,忍不住問道:「那你打算怎麼樣做?」

  「將計就計。」

  「嗯?」

  「你放心吧,不會有更深入的交流的了。最多就是接吻。」夏洛克有些小心地說道。

  「那很好,很好。」華生說道,「你以前辦案也是這樣子的?」

  「是的?」

  「很好。」華生醫生點了點頭,喝完了杯中的酒,我要控制住自己揍人的衝動,夏洛克他的動機絕對是非常的純潔,控制,控制,控制……

  在這個時候,希帕提亞去到了邁克羅夫特在第歐根尼俱樂部的休息室,說道:「哥哥,我想要看看最近的國際形勢分析,特別是恐怖分子還有地下勢力的形勢變化。」

  邁克羅夫特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原則上來說,我不應該給你看的。」

  「是的,讓你為難了。」

  「過來吧,我也不是第一次為你們破例了。」

  「謝謝你,哥哥。」希帕提亞說道。

  一份份資料看過,希帕提亞可以清楚地看到南美以及東歐的地下勢力經歷了一次大洗牌,原先被夏洛克像是犁地一樣清理過一次的東歐很快就遭到了更加強硬霸道的勢力的入侵。而這股勢力的大腦則快活地生活在倫敦,依仗著英國政府的勢力震懾那些想要玩人肉炸彈,來個魚死網破的傢伙們,可能他們還會認為這是英國的半官方行為來著。

  邁克羅夫特說道:「如果你不曾看過的話,興許你會覺得幸福一點的。」

  「當然不。」希帕提亞笑道:「這些是我們的感情基礎。不過,說實話,哥哥你就沒有和他收點利息嗎?」

  「你的意思是?」

  「他既然借用了英國的勢力,我們當然應該收點利息,這才是做生意嘛。」

  邁克羅夫特默默想道,這該死的莫里亞蒂肯定是教壞我妹妹了,我妹妹以前明明沒有這麼市儈!但這是個好主意,我喜歡。他說道:「好吧,那由你和他談吧。」

  「好!」希帕提亞鬥志昂揚地保證道:「我會屢敗屢戰的!」

  「這也是鍛鍊。你在外交部會用到的。」邁克羅夫特說道:「現在讓我們先討論一下最佳目標,和基本目標。」

第121章 CAM的第一次正面出場

  希帕提亞對於去給莫里亞蒂收利息的這一行動抱有萬分的熱情,和邁克羅夫特一同商量並得出了具體的目標:

  最佳目標是莫里亞蒂對英國特工在東歐的行動提供最大程度的掩護,也就是說MI6的人去幹活,然後莫里亞蒂的手下去玩命死人,基本上這是不可能達到的,除非莫里亞蒂真的是在這兩年給自己注射了超量的嗎啡,導致大腦失常。美人計也沒有用,希帕提亞對於自己的魅力有充分的認識,她還沒有長著海倫那樣的美貌。

  但是談判向來都是漫天撒價,落地還錢的。他們的最希望達成的目標則是莫里亞蒂的勢力可以給MI6的重要情報員和線人提供掩護。底線則是莫里亞蒂在東歐的勢力能和MI6的情報員們有一定程度的合作,一定程度上的情報共享。

  希帕提亞帶著以上目標就去找莫里亞蒂吃晚飯去了。吃完晚飯,氣氛還溫情脈脈的時候,希帕提亞就開始談判大業。

  莫里亞蒂一聽到這個,雙眼就開始發亮了,終於來了,邁克羅夫特的反應總算沒有那麼慢,倫敦還是有些驚喜的。但他還是故意帶著點委屈的語氣說道:「你完全破壞了我們的晚餐。」

  希帕提亞看了看他手上的果醬餡餅,說道:「先生,我想這點程度的打擾還不至於讓你胃部不適。」

  「嗯,好吧,」莫里亞蒂放下果醬餡餅,幽幽地說了句:「你就只會在這個時候才對我熱情一些。」

  希帕提亞聽到他這句幽怨的話,稍稍有些內疚,但談判開始之後,她就內疚不起來了,他怎麼能這麼無恥?!莫里亞蒂顯然是做足準備的,他也有要求。

  在雙方你來我往的拉鋸戰中,希帕提亞充分發揮了當年公學時期去逛跳蚤市場的耐心和口才,講價再講價。而莫里亞蒂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有這樣好的砍價天賦,反正他也是非常有邏輯有條理地寸步不讓,還趁機提出各項新的要求。

  最後,他們終於達成初步協議,希帕提亞還要把這個整理成備忘錄,拿回去給邁克羅夫特過目,而莫里亞蒂本人也表示理解。

  晚上熄燈就寢之後,希帕提亞把受的氣狠狠地發洩回始作俑者身上,然後非常不幸地被鎮壓了。

  第二天回辦公室之後,希帕提亞忽然間很感激自己的衣服還是很保守的,不然肯定會有人去報警,說自己被家暴了,不過另一個也沒有討著好去,他的背部被自己狠狠滴劃了幾條血痕出來。希帕提亞想到這個,心情又好起來了。

  今天,希帕提亞終於不需要重複每日的工作了,有一件新鮮事情發生了,外交部長的常務秘書,也就是希帕提亞的老前輩應內閣常務秘書的要求,把自家的手下都拎去圍觀唐寧街的聽證會。

  平常乖乖地在內閣常務秘書看護下的首相大人不知什麼回事抽了些什麼風,忽然間提出了個奇怪的輿論議案,被內閣常務秘書聯合首相的幕僚一起打了回去。首相大人還未死心,決定引入外援,而首相大人的強援則是阿普爾多報社的老闆。這次內閣常務秘書把人叫齊去圍觀的原因也很簡單,他要狠狠地掃一下首相的面子,讓他乖一點,好聽話地回到自己的羽翼下。

  不過希帕提亞聽到查爾斯馬格納森這個名字之後,就知道內閣秘書的願望只怕無法實現了。就是不知道,這次馬格納森會在聽證會上幹些什麼,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

  這次她終於看到了馬格納森,他確實算得上是儀表堂堂,看上去像是個教書匠,文質彬彬。至於邁克羅夫特說的那雙死魚眼,他確實有點雙眼無神,很少聚焦看人,看上去都像是在看著無窮遠處。他這個目中無人的樣子在別人眼中十分的欠揍,希帕提亞則覺得他真的不會因為不看路而一頭撞到柱子上嗎?

  首相大人的強援還是有點作用的,馬格納森來了不到十分鐘,才說了幾句彷彿與議案完全無關的話之後,幕僚和議員們都安靜了。

  希帕提亞也算是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訛詐專家的威力,可以說所向披靡呀,堪比當年莫里亞蒂給議會的壓力。

  最後小木頭夫人,不,應該是西莫伍德夫人不忿地提出了反對:「你明明不是首相的幕僚,還要是個外國人,首相的議案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嗎?」

  馬格納森抬頭看了一下西莫伍德夫人,笑了,沒有再說什麼,聽證會暫時結束。走之前,希帕提亞看到首相站在馬格納森面前像是有點拘謹的樣子,知道首相大人也被人脅迫了,怪不得他寧肯得罪大部分的幕僚和內閣秘書都要提出這個議案,站在首相身後的內閣秘書臉色有點詭異,既有些憤怒,又有些失落。

  希帕提亞忍不住想道,馬格納森知道他現在徹底得罪了英國的文官之首了嗎?估計各部的常任秘書乃至大臣的私人秘書都會同仇敵愾。秘書們對於自己侍奉的大臣向來有強烈的獨佔慾,像母親對於自己的嬰兒那樣的獨佔慾,害怕大臣在外面受到太多的污染,然後提出各種異想天開的議案。在各位秘書眼中,恐怕馬格納森先生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污染源了吧?不知道馬格納森先生在以後是否會成為各部的拒絕往來戶呢?

  就在這時,馬格納森彷彿感覺到有人看他,轉過身來,看到希帕提亞,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希帕提亞這下子知道,馬格納森也是認得自己的,恐怕他還有自己的資料。但是希帕提亞對這個卻不是很害怕,自己身上最大的醜聞就是和莫里亞蒂的關係,她不認為莫里亞蒂會大方到讓人圍觀自己哄女孩子的情景,所以馬格納森能夠找到什麼來脅迫自己?她也很好奇。

  在希帕提亞去圍觀馬格納森的時候,莫里亞蒂正在和自己的副手莫蘭遠程通話。

  莫蘭看上去黑瘦了一些,但依舊帶著狗狗眼,向莫里亞蒂說道:「教授,你終於又呼喚我了,我好想也跟著你到倫敦來呀。」

  「賽巴斯,你也想念倫敦的陰雨了嗎?」

  「不,教授,我想念你了,我想念你的教導了。」

  「幸好現代社會有視頻對話,好了。我們繼續,我已經和邁克羅夫特協商好了。」

  「好的,教授。」

  「在東歐,僅限東歐那裡,我們可以給MI6的人提供一些方便,但是不能暴露自己的核心,同時嘗試刺探他們設立在東歐的情報中心。要知道在冷戰的時候,英國在那裡可放置了不止一步暗棋。當然了,一部分的情報也可以共享,至於是哪些,我想你懂得判斷的。」

  「明白了,教授。」

  「至於其他地區的合作嘛,這就是另外的生意了。」

  「是的,教授。」莫蘭心悅誠服地說道。

  「在熱帶的地區感覺怎麼樣?這可是現實版的帝國戰爭,好玩嗎?」

  「還不錯,就是覺得有點不適應。不過這裡活得可比在倫敦舒服多了。我可以開著坦克車上大街去。」

  「哦,興許我可以嘗試一下在英國幫你弄些土特產。」

  「非常感謝,教授。其實坦克要一輛就夠的了。」

  「我們的祖國也不是只有坦克出產嘛。」莫里亞蒂語氣輕快地說道。

  這時候,希帕提亞回來了。他關掉手提,向希帕提亞一笑,表明我很乖。希帕提亞摸了一下還滾燙著的電源線,有些無奈地說道:「你用不著這樣,我兄長認為只要你不要直接出現在議會,他就覺得這是可以忍受的。」

  「感謝他的寬容。」他把希帕提亞往自己的膝蓋上一按,親了親她的臉頰說道。

  與此同時,夏洛克回家之後,就開始想道,馬格納森已經驚動了美國CIA,那他的信息來源是哪裡呢?難道他是按照名單,去搜索監控CIA高層的隱私?自從胡佛之後,美國對於情報官隱私的監控簡直去到病態的程度。畢竟胡佛簡直是想要把自己剝光暴露在鎂光燈下面的。在這個情況下,他還能挖到隱秘,這簡直是小報記者的必備神技嘛。

  但是他是如何確定CIA的高官的名單的?去監控議員們的隱私,這用處不大。CIA很多官員不是議員,也不會隨選舉而去留。CIA裡面有人洩密?有點問題了,如果是真的話,他做了一次就可能做第二次。那麼MI5內部有沒有人洩密呢?如果能夠逮到他做這樣的事情的話,起碼能夠把他驅逐出英國。不過慢著,他完全可以接觸那些清潔工來得知官員名單,反正官員名單什麼的真的不重要呀,又不是特工們的真實身份,根本不需要冒那麼大的風險去接觸正式特工。

  想到這裡,夏洛克忽然間覺得有點鬱悶,通過信息來源來控告他叛國這個有困難,然後控告他敲詐,難以找到實證就不說了,就算找到實證也很難重判。最重要的是,夏洛克想到,甚至有可能整個陪審團都不敢判罪,就像是莫里亞蒂上法庭那樣,除非能把他的那個裝滿下流小說的資料庫燒了。慢著,燒了他的資料庫?夏洛克笑了,應該怎麼燒?

  華生醫生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夏洛克躺在長沙發上兩爪合十,唇角帶笑的樣子。他站在原地,默默地欣賞了一會兒,真美。

第122章 元宵快樂!!

  夏洛克發現有人盯著自己看,睜眼抬頭,看到華生醫生,又躺回去說道:「回來了?」

  「嗯,想些什麼?」

  「CAM。」

  「又是他?」

  夏洛克尚未回答就聽到樓下傳來的汽車停下的聲音,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走到窗戶前面,撩起窗簾,往下一看,回頭就說道:「有客人來了。政府配車,女校出身。」說著,他就進房間去脫下晨衣,再出來端坐在沙發上。

  上來的是一位舉止文雅的夫人,臉色蒼白、身體顫抖,看上去有點臉熟。華生醫生說道:「我想我認得你,你好像……」

  「她是首相的幕僚,約翰,曾經和首相一起在電視上出鏡。」

  那位夫人說道:「是的,福爾摩斯先生,我是西莫伍德夫人,我侍奉首相大人。」

  「那麼,西莫伍德夫人,你是代表首相還是自己到這裡來?哦,更多是代表自己吧。現在是晚飯時間,你的衣襟上也還沾著醬汁,如果是首相大人的國家大事的話,你大可以明天再來,而不是這樣失禮地跑來了。」

  西莫伍德夫人有點羞愧地說:「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先生,我是代表我自己。」

  華生醫生這時說道:「那快請坐吧,你在顫抖,夫人,外面有這麼冷嗎?請做到壁爐旁邊來。」說著起身讓出自己的位置。

  西莫伍德夫人坐下之後,說道:「不是因為寒冷,先生,我不是因為寒冷而顫抖。我在害怕,一個惡魔,一個貪婪的惡魔他想要毀掉我的一切。」她說著忍不住哽咽地哭了起來。

  夏洛克見此,起來,繞到她身後,纖長的十指在她的肩膀上一搭,竟起了極好的安慰的作用。她很快就沒有再抽泣,而是開始深呼吸。

  夏洛克說道:「放鬆點,夫人,我以前對付過很多被稱為魔鬼的對手,這沒有什麼。」說著,他就放開了手,對華生醫生說道:「約翰,給她一杯威士忌。」

  西莫伍德夫人抓住夏洛克的手說道:「先生,這次可不是普通的惡棍,這個惡棍已經影響到我們國家的決策了。」

  「哦。」夏洛克扯出了一個假笑,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說道:「是誰?」

  喝了威士忌之後的西莫伍德夫人情緒安定下來,臉色紅潤了好多,說道:「查爾斯奧古斯特馬格納森。」

  夏洛克聽到這個名字,和華生相視一笑,然後跟西莫伍德夫人說道:「我知道了。這位先生,我也是久聞其名。夫人,你可以回去了。」說著,就把她扶起來,往門外推。

  那位夫人驚訝地說道:「你不用聽一下他做了什麼嗎?」

  「無非是那些而已,他用手上的下流小說去敲詐你,哦,不是,是你的丈夫,看來是了。」

  「確實如此,你對他很瞭解?」

  「別裝傻了,夫人,不要告訴我你第一時間跑來這裡只是因為你看了新聞,而不是知道我的哥哥是誰。你在說我的姓氏的之後,語氣可不自然得很,我想你平時更習慣稱呼我為小福爾摩斯先生吧?」

  「是的,先生。為了國家,我必須謹慎一點。」

  「哦?」

  「首相大人也在受他的威脅,請你明白這一點。」

  「那真是太不謹慎了。」夏洛克說了一句,「我明白了,請你離開。「夏洛克說著,就回到自己的沙發上抱膝發呆。

  華生醫生把她送到樓下之後,回來說道:「這麼說,夏洛克,我們又要拯救世界了?」

  「約翰,你不應該看那麼多電影的!我從來不拯救世界,我只是去解密而已。」看到一條短信之後,夏洛克煩躁而粗魯地說了一句。

  「哦,好吧,既然你是這樣想的。」華生醫生竊笑著想,雖然他無意為善,但他的行為也是向善的,這就足夠了。

  第二天,夏洛克的磨難才真正地到來:福爾摩斯夫人帶著他的家庭教師坐在貝克街221b的長沙發上,滔滔不絕的語句折磨著他的耳朵和心靈,他忍不住說道:「我親愛的媽咪,為何你不能先去看看邁克羅夫特和希帕提亞他們呢?」

  「我的小夏利,你是嫌棄媽咪了嗎?」

  「不,當然不是。」

  「那就好,你要知道邁克羅夫特和希帕提亞,他們都有工作,只有你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在家裡面當宅男。」

  「媽咪,我並不是無所事事的,我也有工作。」

  「哦,諮詢偵探?這個工作給你帶來了太多的不幸。」

  「邁克羅夫特的工作也不安全。」

  「但他通常都呆在辦公室,不是嗎?」

  「是的。」夏洛克應道,然後無奈地想,你繼續吧,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一天結束之後,夏洛克都覺得自己在幻聽,耳邊充滿了嗡嗡聲,幸而福爾摩斯夫人看到了約翰回來,轉移了嘮叨的對象。

  華生醫生看到福爾摩斯夫人,險些以為是又一個客人,但是聽到福爾摩斯夫人親密的用詞之後,就愣了愣,然後他就聽到一句親熱的招呼:「你一定就是約翰,我很感謝你一直照顧我的孩子。」

  「啊?原來你就是夏洛克的母親,很高興見到你。」華生醫生說道。

  「不必這樣緊張,年輕人,我也只是個老人而已。」

  華生醫生習慣露出了那個平時用來安撫夏洛克的溫暖得笑容。福爾摩斯夫人見到,忍不住笑道:「哦,約翰,怪不得夏洛克喜歡你。」

  華生醫生繼續保持笑容。

  到了晚飯的時候,夏洛克的磨難終於結束了,福爾摩斯夫人領著自己的小兒子還有小兒子的男朋友去自己下榻的酒店用飯,順帶她還把自己的長子和幼女召喚了過來。

  因此華生醫生再一次重溫了當日在福爾摩斯莊園吃飯的情景,他再次覺得自己應該帶上正裝再來吃飯的,這樣想著,不由得抬頭看了一下雷斯垂德。平日衣著隨意的探長今日居然也帶著領帶,還要是溫莎結,再看看那個領帶的花紋和邁克羅夫特的居然那麼像,好吧,這一切都不必深究。

  有兄長和幼妹去應付自己的母親,夏洛克顯得自在多了,坐在座位上,非常難得地主動食用洋蔥和蘆筍,偶爾觀察一下在座的眾人。咦?希帕提亞已經吃了一塊小羊排,還有一個培根色拉,現在在吃腰子布丁,她的胃口什麼時候這麼好的?剛才她喝的是貴腐白葡萄酒,她以前最喜歡的一種葡萄酒,但看她剛才喝下去的樣子像是喝藥一樣,有些問題了。他轉頭看了邁克羅夫特一眼,彷彿心有靈犀一般,邁克羅夫特也在這時看著希帕提亞,感覺到夏洛克的目光,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

  夏洛克這時心裡面已經毫無修養地喊著某個以F開頭的字母了,這該死的大蜘蛛!!這次不僅是佔我妹子便宜了,恐怕這次我妹子要賠給他了!他定了定神,發了條短信過去:「你和莫里亞蒂最近都沒有採取安全措施的嗎? SH」

  希帕提亞接到這條短信之後,杏眼圓睜,然後臉色漸漸染上緋紅,咬著牙發回去問道:「你這是什麼問題? HH」

  「你該問一下你自己。MH」

  「死胖子,你什麼時候切進來的?SH」

  「就在剛剛,對於你們的通訊網絡,我長期保留了一個後門。 MH」

  「勸你不必想著換手機,不到一天,我就又可以查出來了。MH」

  「你這個該死的控制狂!!SH」

  「你們怎麼知道的? HH」

  「你們真的不用? SH」

  「滾!當然不是,我只是有次忘了。 HH」

  「好了,海帕夏,你不必太擔心。畢竟政府支持單身母親。MH」

  這個時候,福爾摩斯夫人終於忍受不住桌面持續不斷的振動,放下酒杯說道:「你們互相之間的直線距離不會超過三米,一定要這樣交流嗎?」

  三人趕緊收起了手機,齊聲說道:「公務繁忙。(我有案子)」

  福爾摩斯夫人一笑,說道:「你們的工作什麼時候是互相相關的,你們剛才眼神接觸可不止一次。」

  「!」這是個好大的漏洞!下次一定要記住!三人都想道。

  剩下的華生醫生和雷斯垂德都在掩嘴竊笑,逗死人了。剩下的時候自然是食不言,非常的安靜。

  等晚飯結束後,希帕提亞以最快的速度衝去酒店的超市,買了驗孕棒之後,直接衝去了廁所。

  不到半個小時,她又出來了,臉色陰得可以滴出水來,站在馬路邊,裹了裹大衣,揚手叫了輛出租車。

  看到希帕提亞回來,莫里亞蒂有些驚訝地說道:「我以為你今天都要當你媽媽裙角下的乖孩子。」

  希帕提亞直接忽略了他的嘲諷,說道:」我是很想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和你說。」

  「什麼?」

  「我懷孕了。」

  莫里亞蒂聽到,也頓了頓,過了一會兒笑道:「我想也差不多了。我們重逢的第一天,沒有做任何的安全措施。如果一切正常的話,你應該會記得去吃避孕藥的,但是你中途折返回來了。所以應該也差不多,你該發覺的了。」

  「你早就知道?」

  「你不是和我比智商,比不過的嗎?我知道,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希帕提亞上前,想要掐死他,被他按住,點開了幾個網頁說道:「你喜歡哪個款式的戒指?」

  希帕提亞看了看,什麼感動的心情都沒有了,說道:「我如果沒看錯,這應該是美泉宮奧匈帝國的皇家珠寶展覽館裡的藏品。」

  「是的,你不喜歡,那我們看回倫敦塔的?」

  「不,我們還是去看商場裡面的吧。」希帕提亞無力地說道。
我不想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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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高功能反社會

  夏洛克擺脫了母親,回到家之後,又開始發呆了,華生醫生發現自己完全可以把發呆的夏洛克順利地拉進浴室,然後順利地脫下他的晨衣還有睡衣,其中拍拍夏洛克的手,他還會伸手,拍拍腿,還會伸腿。然後,華生醫生就順利地給他洗完澡,穿上衣服,往床上領去。他自己在旁邊一躺,發現夏洛克很主動地手一伸,把自己當抱抱熊那樣抱住。然後就沒有然後,夏洛克一直睜著眼睛在思考,而華生睡著了。

  夏洛克思考的自然不僅僅是一個CAM的資料庫,這個他就早想好了:目標燒掉CAM的存放資料的保險箱,這些資料會放哪裡呢?如果是電子版的,那是網盤還是硬盤,硬盤那是最好處理的,用水泡一泡就成了,暫時還沒有一種電腦可以防水:如果是網盤的話,那麻煩一點,但是黑客手段應該可以嘗試一下,但是既然他如此關注我的IP,那麼很可能他在黑客手段上也有防範,難道要直接逼問他的地址和密碼?這個先放下,等到無法可想的時候再說吧。如果這些資料都是紙質版本的,那好,直接放火燒房子好了,估計他儲存的有不少,只有徹底燒掉那些東西才能把他送上法庭;如果也不是呢?記憶宮殿、速記,或者天生智商超過180,那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打死他。

  他現在最頭痛的是,莫里亞蒂又回來了,他會幹什麼?本來他這種戲劇皇后就難以預測的了。現在還要增加一個變量:希帕提亞懷孕的事情對他的行事有沒有影響,影響有多大,如果一點影響都沒有的話,他要先考慮一下希帕提亞的終身大事了。暫時還是數據不足,無法分析,遲些找希帕提亞問一下好了。但是,他看了看睡在旁邊的華生醫生,約翰還不知道,這下子又得計算一下,如果他聽後去抽了莫里亞蒂之後會有什麼後果了。計算量太大,夏洛克的中央處理器雖然不至於死機但也要運行一個晚上。

  第二天,華生醫生起來的時候,、發現夏洛克已經離開了床鋪,也沒有再發呆。華生醫生大概可以認為他昨晚純粹是被他母親刺激得太嚴重而已。

  但是他一出去,就看到夏洛克給他泡的咖啡,趕緊挪到窗戶前看看太陽掛在哪,然後才問道:「夏洛克,怎麼了?」

  「沒有什麼,我不得不告訴你,那隻大蜘蛛將要成為我的其中一個親戚。」

  「什麼?!」華生醫生驚悚了,那該死的莫里亞蒂他怎麼那麼陰魂不散?!

  「我妹妹懷孕了。」

  「他居然敢弓虽女干……」

  「不,當然不,他應該打不過希帕提亞。」夏洛克立馬否認道。

  「我……」那就是迷女干?抑或是誘騙?華生醫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過了一會兒,才表示安慰道:「我很遺憾聽到這個,不過現在也有很多單身母親,你妹妹不會有什麼事的。」

  約翰究竟在想什麼的說?夏洛克瞬間疑惑了,好吧,我也不想把自己的親妹子賠過去,但是單身母親什麼的估計不會太符合我母親的道德取向,而且莫里亞蒂那個傢伙在西歐特別是英國的勢力很多都在之前主動放棄了,所以我不擔心他敢虐待我妹子。但是他糾結了一下,還是沒有主動解釋,約翰能夠接受就好,知道太多實在是徒增煩惱。而且約翰居然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抽莫里亞蒂一頓,減少了變量,夏洛克覺得十分感動,說道:「約翰,一會兒我去買牛奶怎麼樣?」

  華生醫生抽了抽嘴角,說:「我昨天才買了回來,冰箱裡面已經放不下了,除非你能把那些人體器官都扔出去。」

  夏洛克扯起來了一抹笑,說道:「太感謝你了,約翰。」

  華生醫生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不用他買牛奶不用這麼高興吧?

  把莫里亞蒂問題先放下,又回到CAM上去,夏洛克從沙發上直起身來,先設法搞清楚他的資料是不是放在電腦上好了。他想了想,拔打了珍妮特姑娘的電話,語氣溫柔地道了早安,順帶邀請她出來吃早餐。珍妮特姑娘不知道是身負任務還是也為夏洛克的魅力所迷,答應了。

  在旁邊看日報的華生醫生聽完夏洛克的對話,像見鬼一樣看著夏洛克,好像下一秒就要冒出一句:「WTF!」

  夏洛克笑得非常純良地說道:「放心吧,約翰,除了擁抱接吻之外不會有很深入的接觸的了。」然後他就穿上大衣出去了。

  華生醫生看到他出去之後,喝完口中的咖啡,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了。根本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感情不應該被利用,他又想了想自己,如果某一天夏洛克也來跟自己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完全是演戲,他喜歡的是茉莉、艾琳艾德勒、莫里亞蒂或者其他什麼人的話,華生醫生忍不住抖了抖,他覺得到時候他一定會揍人,直接把他的臉打腫好了!

  在夏洛克跑出去施展美男計的時候,希帕提亞才剛剛醒來,穿好衣服,出到餐廳就聞到了烤麵包和煎蛋的香味。

  她有些驚訝地站在廚房裡,看著莫里亞蒂忙碌的身影說道:「我想不到你會親自下廚。」

  「因為我高興。」

  「哦,你很喜歡小孩子?」

  「不,因為這樣你就完全屬於我的了。」莫里亞蒂笑著把手上那一盤子烤麵包遞給希帕提亞拿著,然後開始給煎蛋翻面,繼續說:「你們家族講究傳統,你也是女校出身的。所以你懷孕了,基本上就是要結婚了。」還有一句他沒有說,這是合法地搶人。如果說了這句的話,估計那盤烤麵包估計就不用吃了。

  希帕提亞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那盤子麵包砸在他頭上,她深呼吸了一下,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邁克羅夫特說政府支持單身母親。」

  「但是你不會。」莫里亞蒂語氣肯定地說道。

  「是的,我不會。」希帕提亞說道,「我現在真想再抽你一頓。」

  「還是別了,看在我為了做了早餐的份上。」莫里亞蒂賣萌地笑道。

  希帕提亞出去,重重地把盤子放在餐桌上,我很生氣,但我暫時不和你計較,我遲些再跟你算賬。

  從夏洛克約珍妮特小姐去吃早餐開始,華生醫生可以看到夏洛克幾乎每天晚上都出去一趟,就算不出去,他也花費長時間去和珍妮特小姐通電話。華生醫生每次看到夏洛克面無表情但又語調溫柔地說著綿綿情話的樣子,感覺真應該去洗眼。

  最終他忍不住在夏洛克又一次說完電話之後,問道:「夏洛克,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

  「是的,我知道。我在和珍妮特談戀愛。」

  「你是真心喜歡她的嗎?」華生醫生有些心酸地說道。

  「別傻了。」夏洛克笑道。

  看到他這個樣子,華生醫生就忍不住冒火,說道:「那你就不應該這樣做。那個姑娘知道後,得多傷心呀?!」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嗎?高功能反社會,你還記得嗎?」夏洛克問道。

  華生醫生忽然間明白了,高功能反社會,他對感情缺乏共鳴,珍妮特小姐的真心在他眼中恐怕就是辦案的工具,這個該死的傢伙?他就不能長進一點嗎?他的人性就沒有增添一點點的嗎?他忽然間覺得好像回到當日他冷靜地看著大爆炸的時候,他為了追查真兇而看著十多人死去的情景。他從來沒有在意過。華生醫生有些疲憊地問道:「夏洛克,你還有心嗎?」

  夏洛克有些奇怪地看著他,說道:「從生理的角度來講,我有。從人文感情的角度來說,你才是我們當中富有感情的那個,你覺得呢?」

  華生醫生嘆了口氣,說道:「除了這個方法之外,你沒有別的方法嗎?」

  「沒有了。」夏洛克帶著點挫敗說道。

  」CAM是個訛詐專家,假設我們能找到一個人,他在被CAM脅迫的時候,報警,控告他犯了敲詐罪,這樣不可以嗎?」

  「誰願意犧牲自己的名譽?約翰。」

  「假設那些把柄是假的,純粹是引他上鉤的呢?」

  「哦,他要比你想像中的謹慎多了。且不說,偽造的證據可不能給他定罪。就算能給他定罪,約翰,陪審團可能也不會宣判他有罪。」

  「為什麼?」

  「莫里亞蒂。」

  華生醫生想起當日莫里亞蒂無罪釋放的情形,有些明白了,繼續說道:「那我們要做什麼?」

  「你不用參與,約翰,這可不符合你的道德標準。」

  「只有目的是崇高的,我不在乎這個,夏洛克,我不能置身事外。」華生醫生想起慘死的愛娃布萊克威爾,還有在蘇格蘭場跳樓的那個警察。

  「我真感動。」夏洛克扯起了一抹假笑,但是眼中隱約的光芒卻洩露了他也不平靜的內心。

  「好吧,你要做什麼?」

  夏洛克帶著點調皮的笑意說道:「當然是燒掉他的資料庫!約翰。」說著,他就開始和華生醫生說起自己的計畫。


第124章 馬格納森先生到來

  夏洛克說道:「不過在去燒保險櫃之前,我必須給你普及一下CAM脅迫人的方法。」說著,夏洛克就把牆上掛著的那些地圖照片什麼的取下來,放在一邊,露出一個白色的黑板。

  夏洛克在上面寫寫畫畫,一邊寫,一邊說道:「來,看看這個,約翰。CAM的目的在於脅迫,而不僅僅是敲詐,如果只是求財的話,他就是個男版的艾琳艾德勒。他把那些收集起來的個人隱私、醜聞等信息稱為施壓點。用這些施壓點去威脅人去為他辦事。同時他也很有耐心,以求一擊即中。所以這是個很危險的對手。你去看過動物園裡面的毒蛇嗎?那些濕滑地在地上蹭的動物,這就是了。西莫伍德夫人的案子絕對不是個案,我調閱過很多自殺案,才發現這條毒蛇原來已經盤踞在英國那麼多年,只是一直躲藏在莫里亞蒂的陰影之下。」

  「自殺案?!」華生醫生驚道,不過想了想也覺得正常,那個跳樓的警察也絕對不會是個案。

  「是的。來看看這個。」夏洛克從書架上取出一部厚厚的卷宗,翻了翻指著一處,說:「弗倫丁爵士就是因為他的弟弟弗倫丁上校的醜聞而自殺的。他弟弟利用他的信用騙取了大量情報,而這樣的事情又被馬格納森知道了。邁克羅夫特對於這件事,恨得要死,弗倫丁爵士非常好用。」

  夏洛克說到這裡,聽了聽,確定華生醫生已經消化完了,才開始說自己的計畫。

  華生醫生聽完夏洛克逐步排除的方法只是再次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夏洛克,但是他過了一會兒就問道:「那麼莫里亞蒂,你怎麼辦?不是說,CAM原先是莫里亞蒂的勢力嗎?」

  「他確實是,那又怎麼樣?」夏洛克說道,「我問過了希帕提亞,莫里亞蒂對於曾經背叛過他的人沒有再收留的興趣,他那裡又不是垃圾收留站。」

  「他會對希帕提亞說真話?」華生醫生感到很疑惑。

  「他騙不了希帕提亞,只能誤導,所以他的正面回答一般都是可以相信的。」

  「騙不了?」華生醫生在想,難道希帕提亞她自帶測謊儀?不過測謊儀什麼的好像對高反是沒有用的,反正夏洛克去蘇格蘭場玩的時候,那些高價購買的測謊儀真的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樣,夏洛克想要怎麼玩就怎麼玩。莫里亞蒂估計也差不多吧。

  夏洛克說到這點,臉色一下子就陰了下來,說:「我妹妹在上大學的期間,居然用了大量的時間去觀察他,這總會有些收穫的。」

  「她那麼早就知道莫里亞蒂是個犯罪分子?」

  「不!」夏洛克的臉色更差了,說:「那時莫里亞蒂是她的數學教授,希帕提亞非常仰慕他。」他一想起這個,就恨不得借了神秘博士的電話亭穿越回去希帕提亞入學之前,然後把她送去劍橋讀書,絕對是隔離再隔離。

  華生醫生還是第一次詳細聽到希帕提亞和莫里亞蒂的戀愛史,原來發生在這麼久之前,想了想之後,安慰了一下臉色有點猙獰的夏洛克,說道:「好,既然莫里亞蒂不會插手這件事,那麼我們繼續?」

  「當然了,等我們搞清楚CAM的那些資料是放在哪裡之後,我們就可以採取行動了。我現在先要去搞定珍妮特。」

  「明白了。」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夏洛克說那麼長的話都是為了最後一句,情商為何進化了那麼多?

  夏洛克解決了家庭內部矛盾之後,就繼續去勾搭珍妮特小姐了,很快華生醫生就整天看到珍妮特小姐到221B來了,睡在夏洛克原來的臥室裡面,然後夏洛克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之前為了顯得更真實點,夏洛克還特地把自己的枕頭和被子什麼的搬過去。華生醫生見此,忍不住想道,珍妮特小姐又不是狗,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每晚都睡在那?

  夏洛克還是覺得不行,他說道:「雖然現在珍妮特已經開始信任我了,但是她還是很謹慎,不能這樣下去。我相信CAM已經發現了他的秘書和我交往的事情,他在通過珍妮特試探我,我也在試探他。我應該給些誘餌出來。」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忍不住問道:「你談戀愛怎麼那麼像是玩間諜遊戲?」

  「確實如此。之前珍妮特睡熟之後,我都有出去調查。從珍妮特那裡,我知道了綁架愛娃布萊克威爾的一個人是誰了。」

  「誰?」

  「你還記得那個患有銀屑病的傢伙嗎?」

  「哦,我想起來了。」華生醫生想了想,終於想起夏洛克還把那些碎屑舔了一次的那一幕,「怎麼樣了?」

  「是的,他老闆身邊確實有一個這樣的人,叫做伊恩布拉德利。犬齒發達、患有銀屑病,之前我就得到了他的DNA,現在只要抓人抽血一比對就成了。」

  華生醫生驚喜地說道:「天呀,夏洛克,這真是個好消息。」

  「不僅僅是這樣,約翰,而且珍妮特也告訴我他老闆身邊確實跟著一個免職的警察,叫做奧斯蒙諾裡斯。馬格納森沒有把這些人處理掉,甚至有可能他是親自拷問愛娃布萊克威爾的。他確實是個不擅長於暴力的惡棍。」

  「我很好奇,夏洛克。究竟亞爾弗雷德路易斯是找到了些什麼,讓他這樣窮追不捨?」

  「暫時還不知道,等我把珍妮特再好好哄一下吧。」夏洛克說道,「總的來說,我從珍妮特身上得到的線索已經足夠多的了。就算,她真的不能告訴我她老闆的保險箱在哪,事後,我也會重重地酬謝她的。」

  華生醫生聽到後面那句,忍不住說道:「你這樣說,總讓我想到了那些騙財騙色的文明惡棍。」

  夏洛克聞言,有些憋悶地回應道:「我不覺得我現在的行為和他們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動機稍稍崇高些而已。」這事實在讓人羞於出口。

  很快,他又打起精神,說:「我得想想,我該放出什麼誘餌了。」

  還沒有等他想好,馬格納森就先發來了會面的請求,夏洛克看著馬格納森的名片,皺眉道:「我真不想讓他到這裡來。」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了下面傳來的汽車聲,繼續說道:「約翰,你可以先把手槍收好了。」說完,他就穿上西裝外套,整理了一下領子。

  興許華生醫生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查爾斯奧古斯特馬格納森,即使那時候馬格納森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但是他的行為足以讓他印象深刻。

  他大概有6英呎2英吋高,興許還要更高一點,儀表堂堂,留著整齊的鬍子,戴著眼鏡,看上去像是一個教書匠,無論怎麼看都不會像是一個令人嫌惡的敲詐犯。

  他的保鏢卻是令人厭惡,粗俗而且無禮地想要對夏洛克還有華生醫生進行搜身。夏洛克轉了轉身體,擺脫了他,說道:「我保證我和華生醫生身上都沒有攜帶武器。馬格納森先生,而且你的到來想必也是因為我的客戶西莫伍德夫人。我得到了她全部的授權,請提出你的要求,然後我會酌情考慮。」

  馬格納森先生卻笑起來了,說:「慢著,年輕人,我有些生理問題需要解決一下。」

  「什麼?」夏洛克問道。

  然後夏洛克就和華生醫生一起看到了一個完全有行動能力的成年人隨地小便的神奇一幕了,馬格納森先生走到他們的壁爐前面,解開了褲鏈,開始解手,一邊解手,一邊還說道:「無意冒犯,只是我習慣了。這裡就很好。」

  「關於西莫伍德夫人的事……」

  「不,我來這裡不是為了西莫伍德人的事情,是為了你還有你妹妹。」

  「我妹妹?」夏洛克對於這個,真的有些驚訝,希帕提亞什麼時候和這些聯繫到一起了。

  解手完用紙巾擦手之後的馬格納森說道:」我從美國的一個老朋友那裡得到了一段錄音,有關於你妹妹和一個死去的罪犯之間的戀愛故事。你想要聽一下嗎?」

  已經死去的罪犯?他不會是在說莫里亞蒂吧?這是因為莫里亞蒂回來之後一直都低調行事,沒有清理居住環境,所以給他造成的誤會?夏洛克聽到這裡,眉頭緊皺,說道:「你大可以直呼其名。」

  「不,我們都習慣不說他的名字。他是曾經籠罩在倫敦上空的烏雲。」

  華生醫生此時也心有靈犀地保持了沉默,我才不會告訴你那片烏雲又飄回來了。

  就在一室皆靜的時候,樓梯間傳來了腳步聲,希帕提亞提出一雙斷了鞋跟的高跟鞋,站在門外說道:「很對不起,打擾了。夏洛克,我好像上次放了雙平底鞋在你這裡是吧?」

  馬格納森先生看到希帕提亞卻非常高興,起來走到她身前說道:「福爾摩斯小姐,或者是夫人?哪位男士如此幸運?」他掃了一眼,看到希帕提亞淡施脂粉,習慣性護住腹部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個孕婦。

  希帕提亞覺得尷尬死了,如此狼狽的情景居然被一個名聲不好的傢伙看到,她想要去掐人,壓下自己想要磨牙的衝動,把那雙高跟鞋扔到自己身後,儘量平靜地說道:「我想你可以自己去查,先生。」

  「我剛剛才和令兄說到你了,夫人。」馬格納森說道;「剛好可以當著當事人講,請坐下吧,夫人。孕婦不宜久站。」

  「不,有人在下面等著我。」希帕提亞拒絕道。

  「很遺憾,那我們只能長話短說了。我從一個美國朋友那裡得到了一份錄音,你們想要聽一下嗎?這是其中一份的拷本。」說著,他就拿出手機開始放起來。

  手機裡傳來莫里亞蒂歡快的聲音:「希帕提亞,公海好玩不?」……

  希帕提亞想起來了,這該死的艾琳艾德勒,她那該死的職業習慣,還有我好像把他的手機都檢查過一次,她究竟是在哪裡放錄音設備的?

  放到一半,馬格納森先生看到在場的人面色都變了,心滿意足地收起了手機,感嘆道:「真是富有活力的年輕人。」

  希帕提亞怒極反笑告辭道:「我該離開了。我丈夫在下面等著我。再會。」

  馬格納森聞言,上前,像是行吻手禮那樣抬起了希帕提亞的手,誰知道他卻是在手背上舔了一下,說:「鴉片?」

  希帕提亞反應過來,就立刻抽回手,抬頭臉色蒼白地看著他,然後忍不住俯身開始吐酸水。懷孕一個月,吃嘛嘛香,胖了三磅的希帕提亞終於被馬格納森刺激到孕吐了。

  她抬頭狠狠地瞪了馬格納森一眼,然後轉身離開,居然敢威脅我?!如果我不能把你弄死的話,我真是愧對了我哥多年的教導。

  夏洛克說道:「先生,你最好立刻離開,我這裡不再歡迎你了。」

  「哦。」馬格納森無可無不可地說了一句,「但是阿普爾多很歡迎你們。」

  等到馬格納森帶著人徹底離開後,夏洛克和華生才忍不住在屋內開始大笑,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愛?他這樣做等於直接去威脅莫里亞蒂,太可愛了。

  
第125章 Criminaltime

  希帕提亞下到樓下,上了車之後,給自己扣上安全帶之後,就說道:「先生,我有點不明白,你以前究竟用的都是什麼人?怎麼可以噁心到這個程度?你以前是怎麼忍受他的?」一邊說著,一邊在手背上噴上大量的香水,結果被香水熏到眼淚汪汪,然後用紙巾死命擦。

  莫里亞蒂看到她這個動作,捧起她的手,說道:「你說的是誰?」

  「查爾斯馬格納森。」

  「他嗎?那我想,普通的行為他不會做,就算做了也不會引起你這樣的反感。」說著,莫里亞蒂也湊上去,在希帕提亞的手背上舔了一下,然後說:「應該是這樣吧。」

  希帕提亞看著莫里亞蒂,彷彿他有兩個頭,舉起香水,在手背上又是一頓噴,之後才說道:「不要學他,親愛的。我要被他噁心死了。你以前不覺得他噁心的嗎?」

  莫里亞蒂一邊啟動汽車,一邊說道:「我以前見他的時候,他都非常知情識趣,不會來污染我的生活環境。」

  希帕提亞擦完手之後,惡狠狠滴說了句:「他居然敢威脅我!不,我不應該是威脅我,是威脅我的兩個兄長。不過,慢著,他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你是諮詢罪犯嗎?」

  「大概有吧。」

  「什麼?」希帕提亞驚訝地看著他,我從來不知道你會這麼不謹慎?如果是真的話,當初我們就不用那麼痛苦地設局,還要落空了。

  「Lovely!你在擔心我。」

  「別說笑了,我很認真的。」

  「他不敢的,他怕死。不過要知道我用的方法是你們學不了的。我可以隨時用狙擊槍瞄準他,結束他的性命,即使他多有用,也不必考慮他那些下流小說流傳出去之後會有什麼後果。但是你們能這樣做嗎?」

  希帕提亞聽完之後,也不得不承認,不可能,官方有收尾的責任,至少不能因為剷除一個罪犯然後導致政壇大動盪,而且在他威脅到圓場之前,邁克羅夫特還覺得用他來監督甚至彈劾官員很有效。是政府把他縱容成這樣子的,如果政府能在一開始就不縱容這些必要之惡的話,一個製造緋聞的花邊小報的老闆又怎麼可以擁有這麼大的力量?政府給了他刀,現在刀鋒轉向政府自身了。

  「當然了,如果你大膽一些,其實也不用太擔心那些下流小說的傳播。乾脆點的話可以殺人縱火,這樣就一了百了,想要去試一下嗎?」莫里亞蒂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可以幫你設計一下,免費的。」

  「我還是偏向於使用法律。」希帕提亞乾巴巴地說了句,我才不會說其實我是很想這樣幹了。

  「好吧,不過他究竟用什麼來威脅你?」

  」艾琳艾德勒。」希帕提亞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當初怎麼不在夏洛克走了之後,把她扔到南中國海裡面去。禍害留千年!!」

  莫里亞蒂皺了皺眉,說:「勞煩你解釋一下,我還不是很明白。」

  「和你還有點關係了。」希帕提亞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莫里亞蒂聽完之後,忍不住笑了:「在我死去那麼多年,他居然還如此關心我,我真是受寵若驚。這令我想起了當年在英國,和你的兄長們遊戲的美好歲月。邁克羅夫特同樣對我投注了太多的關注。」

  希帕提亞卻發現原本平穩行駛的汽車忽然間速度竄開了一大截,按了按飽受刺激的胸部,說道:「麻煩你,注意行車安全,幸好現在不是上班高峰期。」

  「真可惜,我們應該去郊外,那麼我就可以把車速提到100碼或者以上了。」

  「上帝呀,我們還有事要做。」希帕提亞說道。

  最後,希帕提亞還是去商店買了一雙平跟鞋,然後和莫里亞蒂一起去了一件頗為知名的婚禮策劃工作室。

  莫里亞蒂站在工作室的樓下說道:「我們為什麼不能設計個轟動點的婚禮呢?我可以親自來的,你希望去西敏寺舉行婚禮嗎?」

  希帕提亞說道:「你是想要偷非洲之星來威脅英女王嗎?」

  「嗯,差不多。」

  希帕提亞嘆了口氣,說道:「把車鑰匙和信用卡留下,你可以走了。」

  莫里亞蒂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說道:「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在我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後趕緊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太感謝你了。」莫里亞蒂緊緊地擁抱了一下希帕提亞,然後把車鑰匙和信用卡取出來給她。

  希帕提亞發狠地說了一句:「我一定會刷爆你的卡的。」

  「你真的要花一億英鎊來辦婚禮?其實我也不介意。」

  「不,你可以走了。」希帕提亞看到他走了之後,靜靜地在樓下站了一會兒,總是想著要多多理解,但是心裡不可能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自從希帕提亞和莫里亞蒂同居之後,他越來越顯露本性了,宅而安靜、不喜交際。交際對他來說毫無必要,能夠和他在學術上交流的學者們心思太淺,沒有交流的必要,看他們的論文,偶爾去聽聽他們的課就成了;至於其他人,難道他還會去奉承那些蠢貨,以獲得幾段珍貴的友誼嗎?他都不知道利用過多少敵人的好友們來打擊對方,有些甚至是直接變節,因為那些人覺得自己的朋友不是好人。莫里亞蒂認為,去維持和一個太蠢太容易被蠱惑的好友的友誼來給自己增加危險,實在是蠢透了。他不需要友人,只需要下屬。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當初才對夏洛克那麼地鍥而不捨,難得有個聰明點的傢伙,居然去維持和蠢貨的友誼?

  不喜交際直接帶來的另一個個性格就是宅,他喜歡安靜地宅著,讓他呆在人多的地方,聽著眾多平庸大腦一起發出來的嗡嗡聲,他會瘋掉的,然後就去炸倫敦大橋。他最喜歡的是,理智冷靜地看著自己在人群中發瘋,或者說起舞,然後看著那些普通人們露出驚訝甚至鄙夷的神情,再感嘆一句好無聊呀。

  希帕提亞看到人都走無影了,在寒冷的冬日中嘆了口氣,往好裡面想,我這樣是維護世界和平,不然讓他真的去聽婚禮策劃人嘮叨的話,可能第二天就可以看到倫敦大橋被炸掉的消息。

  但當她上到去,早已約好的婚禮策劃人看到只有希帕提亞一個,有些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眼。

  希帕提亞暗地磨了磨牙,打趣道:「我未婚夫有些緊急的事情要先離開,放心吧,婚禮上會有個新郎在的。」

  婚禮策劃人很懷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那好吧,福爾摩斯小姐。我叫薇薇安。」

  希帕提亞和她握了握手,各自坐下。

  薇薇安小姐問道:「我想先問一下你們的預算有多少?」

  希帕提亞想起了剛剛莫里亞蒂說的那句「一億英鎊」,忍不住笑了笑,說:「大約十萬英鎊吧。」

  薇薇安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她,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對希帕提亞更加的熱情了。

  因為薇薇安小姐過於熱情的緣故,希帕提亞聽了半個小時的廢話之後,就開始抑鬱了,她對什麼大最新設計的婚紗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可以穿回母親那條鑲滿了鑽石和珍珠的絲綢婚紗,還有鑲鑽皇冠和皮草披肩等附屬品,只要把那些有點發黃的珍珠換了就可以,興許可以把珍珠換成施華洛世奇的水晶。她忽然間覺得,莫里亞蒂臨陣脫逃真是太明智了,因為真的好無聊呀,她現在也想跑了。

  她最後說道:「給我一份策劃書,完整的。我修改後會發回給你的。」

  「但是有很多需要你選定的?」

  「那就留空。就這樣。」希帕提亞一錘定音,起身走人。

  就在希帕提亞正在和薇薇安小姐商量自己的婚禮的時候,莫里亞蒂卻乘車回到了貝克街。下來扔垃圾的華生醫生見到莫里亞蒂,險些一袋垃圾扔到他頭上去。

  莫里亞蒂露出了最有迷惑力的極其軟萌靦腆的微笑,說道:「華生醫生,夏洛克他在嗎?」

  「夏洛克?!」

  「鑑於我即將迎娶他妹妹,我想這個稱呼應該沒有問題。」

  華生醫生在原地深呼吸了數回,然後才說道:「他在家裡,跟我來吧。」

  「非常感謝,華生醫生。」莫里亞蒂笑道。

  華生醫生轉過頭去,真想給他一拳,我要控制住,控制住。

  這時,莫里亞蒂又說道:「我知道你非常想要揍我,但是這次我來的目的其實和你們的是相一致的,所以我們暫時也許可以和睦相處?」

  「馬格納森?」

  「他侮辱了我的未婚妻。我完全有理由報復他。」

  「我明白了,進來吧,請。」華生醫生打開門,讓他進去。

  莫里亞蒂暗暗在心裡給自己點了一個贊,哈,又搞定了,多簡單,凡人的智慧真是一如既往的穩定。


第126章 莫娘與游

  聽到腳步聲,夏洛克非常習慣地說了句:「黑咖啡,兩塊糖。」

  走在前面的莫里亞蒂聞言,笑著說了一句:「真甜蜜,約翰小男孩,他總是這樣子的嗎?」

  夏洛克警惕地轉頭一看,看到莫里亞蒂那風騷的笑容,垂下眼簾,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來得挺快的,看來剛才你真的在下面等著。」

  「是的,為了我們的小會面,我還沒有陪希帕提亞去婚禮策劃了。你必須補償我,給我些樂趣。」

  華生醫生在旁邊,聽到這句,眉頭一皺,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後說道:「或者你們可以坐下來談。」

  「當然了,謝謝,華生醫生。」莫里亞蒂說著,繞到夏洛克的位置對面,坐下。

  華生醫生看到莫里亞蒂剛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側頭想了想,就聽到夏洛克說道:「我們要茶就成了。在櫥櫃第二格裡面收著一套骨瓷茶具,謝謝。」

  華生醫生看著相對而坐的兩人,最後還是去找茶具給他們泡茶了。

  莫里亞蒂用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說道:「我還記得上次到這來的情景,現在也和昔日一樣柔軟而溫暖。」

  「我不曾被削弱,只是變韌了。你呢?」

  莫里亞蒂聞言,沒有說話,再次觀察起室內的環境。

  夏洛克說道:「好了,我不打算和你耗。你要做些什麼?」

  「耐心點,夏爾。」

  「啥?」

  「那個小姑娘不是這樣叫你的嗎?你那忠誠的小寵物知道嗎?」

  夏洛克忍不住笑出聲來了,說:」很對不起,他知道。你這樣的威脅可真有馬格納森的風格。」

  莫里亞蒂聞言,臉色一僵,然後很快就恢復正常,說道:「不要把我和他作對比,這會降調我的格調。」

  「哦,在我眼中,你們相差無幾。」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懷疑你妹妹的審美?」

  「是的,我很懷疑。」夏洛克承認道,露出一個虎式微笑,你可以去告訴希帕提亞,我非常歡迎喲!

  莫里亞蒂最後還是決定放棄鬥嘴,直接說:「

  「所以,你終於決定打掃了?」

  「呃,不,希帕提亞說希望使用法律。」

  夏洛克用鄙視的目光看了他一下,騙鬼吧你,希帕提亞性格驕縱,CAM如此侮辱她,她絕對比你更希望把他鞭屍一百次。

  「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這個,還有一個就是我和英國政府還是蜜月期嘛,所以我暫時沒有必要給泰晤士河再製造一條屍體。」

  「嗯?」

  「而且,我瞭解他,我知道什麼對他來說,會讓他比死更難受。」莫里亞蒂笑著,接過華生醫生遞過來的一杯紅茶,也許不能說是遞,他簡直是把杯子重重地在旁邊的小圓桌上一砸,沒有銀瓶乍破水漿迸,也算得上是那個茶杯質量夠好了。莫里亞蒂絲毫不介意地說道:「謝謝你,華生醫生。」

  「你認為把他送上法庭,會讓他很難受。」

  「不,如果把他送上法庭,然後享受陪審團既驚且懼、還帶著厭惡的目光的話,他會覺得審判席是VIP座位。但是如果相反的話,那他就會覺得非常難受。他渴望被人仰望,他想成為凱撒大帝。所以,如果讓他上審判席,讓他的名聲一落千丈,然後再把他送入獄,讓他在獄中掙扎求生的話,那他會覺得比死更難過。」

  「掙扎求生?不至於,英國監獄的環境還不至於那麼糟糕。」夏洛克聞言,忍不住笑道。

  「我想邁克羅夫特會幫忙的,不是嗎?不過說真的,他的小名真的叫做麥克熊寶寶?」

  」太棒了,希帕提亞告訴你的?下次你見到他一定要這樣叫!他會很驚喜的。」

  「那你的小名真的叫夏利喵咪嗎?」

  「不。」夏洛克臉色一黑,希帕提亞怎麼要把這個說出去?!

  扳回一局的莫里亞蒂笑眯眯地說道:「你瞭解馬格納森嗎?他的出身,他成長的環境。」

  「我嘗試去查過,但是沒有什麼收穫。而且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為了糾正你的無知 ,我不得不強調一下,過去的經歷是很重要的,在心理學上面。」

  「我更喜歡證據,但是你可以繼續說。」夏洛克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

  「所以你一直抓不到我。」莫里亞蒂得意地笑道。

  夏洛克默默地轉過頭去,看著華生醫生,我覺得這傢伙好幼稚,你說是不是?

  華生醫生果然心有靈犀地以目示意,表示我也覺得他好幼稚。

  莫里亞蒂繼續說道:「他出身在瑞典一個貧窮的家庭,不僅僅是貧窮,還有更多的不幸……」

  「像你那樣?」夏洛克直接開嘲諷說了一句。

  華生醫生默默扭頭,夏洛克,你就別說人了,其實你也很幼稚!

  莫里亞蒂鼓了鼓腮幫子,在一個遙遠的東方國家裡面,興許這可以叫做包子臉,然後繼續說道:「他渴望成功,渴望被人仰望,同時有點仇視文明世界。」

  「所以他和我們不一樣。」

  「嗯?哦,是的,不一樣。他不是高功能反社會,他是個正常人。」

  「真榮幸,在和自己的同類打了那麼久交道之後,居然又能回到正常人的世界。」夏洛克嘲諷地笑道。

  「深有同感。」

  華生醫生在旁邊,看著兩個以無可挑剔的優雅動作,一邊喝茶,一邊說話,暗地吐槽,明明就是在鬥嘴,兩位的表情可不可以不那麼高貴冷豔?彷彿自己在進行外交談判一樣,這會讓我想到了小女孩在玩家家酒,真的很幼稚的說。

  「所以,我會為陪審團提供一點保護,讓他們可以免於被威脅。但是你知道怎麼給他定罪嗎?」

  「我手上恰好掌握著他現成的罪證。」

  「哦,真的嗎?真幸運。」莫里亞蒂看了看時間,站起來說道,「我該回去了,我想希帕提亞應該已經對婚禮公司忍無可忍的了,我要回去安慰她一下。」

  「你以為她是你!她對這些瑣事的耐受力一向是最高的。」

  「我知道,但是我總該體貼一些。」

  等到莫里亞蒂走後,夏洛克看著華生醫生說:「約翰,你需要我平日對你體貼一點嗎?」

  「呃,我的理智告訴我最好不要嘗試。但我還是很希望的。」

  「我總會比那隻大蜘蛛要好的。」

  希帕提亞打發了婚禮策劃人之後,回到家,繞過沙發的時候,看到莫里亞蒂窩在沙發上玩網遊,咦?她以為自己是眼花,特地退後一步再看一次,他竟然真的在玩網遊?!他的生意已經蔓延到網遊領域了嗎?

  不過再認真看一下,他玩網遊為何要開著後台代碼框?再看看,那隻怪本來應該被眩暈不動的,但是他在代碼框裡面輸了幾個代碼之後,那隻怪放了一個群攻大招,然後那些可憐的戰士、弓手和牧師等等就全部躺平在地了。所以其實他是去玩人吧?

  他玩完一局之後,抬頭看著希帕提亞說道:「你要來試一下嗎?很好玩的。網遊延伸了人們的想像力,他們在遊戲裡的反應比現實中更可愛了。」

  希帕提亞說道:「我唯一的感覺是,暴風雪公司一定會非常感激你。」估計還要感激你的十八代祖宗。

  莫里亞蒂說道:「我不介意。」

  「我想也是。」

  「今天去婚禮公司覺得怎麼樣?」

  「你怎麼可以跑那麼快?多一個人陪我一起忍受,我也會心情愉快些。」希帕提亞彎腰,從後面抱著他,把重量都壓在他的肩膀上。

  莫里亞蒂撫摸著她的手臂說道:「我知道你會難過,所以我就早點回來哄你了。」

  「那我真是太感動了。」西帕跳躍說道,我怎麼好像只看到你在玩人?!

  「不用謝。」

  「……」

  第二天,華生醫生卻有點欲哭無淚,夏洛克居然煮了早飯,不是人腿煮羊排,也不是眼球煎雞蛋,夏洛克雖然是高反,但不是食人魔,他的食譜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放在華生面前的土豆泥加了大半罐糖,還有加了大半罐鹽的水煮豆子在旁邊。

  面對夏洛克充滿期待的目光,華生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說:「我真是太感謝你的體貼了。」我下次真的不應該感情用事的,然後他在博客上貼出了夏洛克的菜譜,並狠狠滴吐槽了一回。

  博客下面也在第一時間出現了一條留言:「夏洛克居然給你做飯!」——知名不具

  「樓上保持冷靜,我天天都在給你做飯。」——GL

  「曬恩愛者請自重」——Harry Watson

  「樓上+1」——Anthea

  「我很傷心。」——SH

  「你只是在抱怨我不給你拿筆。」——JW

  「天知道,那支筆就在你旁邊,距離不會超過20cm。你一伸手就碰到了。」——JW

  「我已經看到了,謝謝。」——SH

  「o(╯□╰)o」——JW

  
第127章 Revenge!

  華生醫生剛刷完博客 ,夏洛克就接到了雷斯垂德的電話,說是阿加莎諾蘭小姐最後的一處落腳點已經找到了。

  夏洛克聽到之後,看了看日期之後,說道:「你拖了一個多星期才發現?!」

  「你讓我追查的是一個有經驗的特工,夏洛克。我還是向上頭打了報告、加派人手之後才能追查到她的多個隱藏落腳點。昨天她就出現在她的其中一個落腳點那裡」

  「你所謂的向上頭打報告不會就是直接跟邁克羅夫特講吧?」夏洛克說道,顯然有一個甚至數個落腳點你沒有追查到呀,不然她怎麼可能消失那麼多天?!

  「這也是一種方法。」雷斯垂德回答道,帶著幾分氣定神閒的感覺。

  夏洛克聞言撇撇嘴,沒有逗到太不幸福了,說道:「我知道了,一會兒就過來。地址是?」

  不到半個小時,夏洛克就帶著華生出現在倫敦東區的某處小巷的巷口,多諾萬警官看到他們,張了張嘴,說道:「額,夏洛克?還有華生醫生。」

  夏洛克經過她的時候,向她點了點頭,像之前那樣說了一句:「早上好,多諾萬警官。」然後就繼續大衣一甩,人已經躥得老遠。

  見到雷斯垂德之後,夏洛克先問道:「怎麼樣?」

  「我之前調閱了這附近的最近十天以來的監控錄像,她是在昨晚來到這裡的,很快就又離開了,披著黑色的披風,在夜色中離開的,可惜的是……」

  「你們跟丟了?」

  「是的,我們已經派出了最好的人。」

  「嗯,不抱期望。」

  雷斯垂德氣得一側頭,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說:「那麼大偵探,你看出什麼來了。」

  「你說的是她昨天到來的?」

  「是的?」

  「過了多久才離開?」

  「大概一個小時。」

  「交通工具?」

  「沒有。她是步行來的。」

  「很好,退後,退後,退後。「夏洛克把站在旁邊的人都趕走之後,開始低頭,幸好他這次照顧了一下幫他洗燙衣服的赫德森老太太,沒有穿著大衣直接趴在濕滑的地上。

  「好,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好。」雷斯垂德應了一聲,在前面帶路,上樓,進入一個狹小的、空置著的房子,看上去感覺像是堆滿塵的、陰暗的閣樓。裡面唯一的一張桌子上放著幾乎用光的95%的乙醇溶液,還有大量用完的棉花棉花上血跡斑斑。

  夏洛克把那個酒精瓶子遞給華生醫生說:」你看出什麼來了?「

  華生醫生看著上面的標籤說道:「如果這上面寫的是真的話,95%的乙醇幾乎沒有消毒的作用,興許有點止痛的效果。」

  「是的,那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夏洛克說道,「我們可以知道她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從樓下的腳印就知道了,她只能繞過一個小水坑,而不是像常人那樣跳過去。可是,她沒有去醫院就醫,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包紮,還有酒精鎮痛,不然棉花上不會有那麼多血。哦,不!不!」夏洛克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現在才早上10點。」雷斯垂德看了看手錶之後,說道。

  「早上十點,幸好,幸好。」夏洛克說了兩句,「約翰,我們走吧。」

  「什麼?」華生醫生聞言驚道,「現在?」

  「是的,就現在,回去再跟你說吧。」夏洛克說著,撿了兩團棉花,連同酒精瓶子一起塞到袋子裡面,轉身就離開。

  華生醫生見此,對雷斯垂德歉意地笑了笑,然後跟著夏洛克一同跑了。

  回家之後,夏洛克開始化驗他帶回來的物證,直到下午三點,他才完成。在實驗記錄上寫完最後一筆之後,他才說道:「約翰,如果我說我今晚要去入侵查爾斯馬格納森的辦公室,你覺得怎麼樣?」

  「你瘋了?!」華生醫生聞言,驚訝地說了一句,然後又壓低聲音說:「你想想,如果你讓他抓到你怎麼辦?那麼你就要受到他的擺佈了。」

  「我知道,但我沒有辦法。」夏洛克說道,「過來看看這個。我剛剛做完細菌培養,還有白細胞檢查。」

  華生醫生看到上面,白細胞去到300以上,還有血液裡面打量的金黃色葡萄球菌,說道:「嚴重的敗血症?!」

  「是的,她正在掙扎求生,但她沒有去醫院,你說她會幹些什麼?」

  華生醫生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復仇。」

  夏洛克點了點頭,說:「我也覺得最有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了。」

  「夏洛克,你要去阻止她嗎?」

  「說實話,我並不想阻止她,但是我覺得她最好還是完整地回到美國去,然後我們再把馬格納森送到被告席上。。」

  華生醫生聞言笑了,說:「我也覺得。」

  「好了,所以,我們現在先計畫一下。」夏洛克說著,在電腦上把阿普爾多公司的辦公大樓的平面圖調了出來,說:「馬格納森的辦公室位於這幢大廈的頂層,我們和那裡相距了14道安保,其中有兩道還是非法的,而且有私人電梯,只能用馬格納森的ID卡驅動。」

  「非常嚴密。」

  「確實如此,但是總會有人為錯誤的。」

  「什麼?」

  「這裡的保安大概晚上7點左右吃飯,同時在那個時候換崗,這是保安最鬆懈的時候,我們可以在那個時候闖進去。「

  」就這樣?」

  「當然了,我還是得做些準備。」夏洛克說著站起來出門,走到門邊,回頭說道:「晚上7點的時候去大樓樓下等我。」

  華生在出門前,換上了一雙走路無聲而且方便運動的鞋子,帶上手槍,當然了還有兩雙醫用手套,既然是非法闖入,那最好還是不要留下指紋。

  華生醫生去到那幢大廈樓下,徘徊了一會兒,他就見到夏洛克腳步輕快地走來,說:「我都準備好了,帶槍了嗎?」

  「是的。還有這個。」華生醫生把手套遞給他說道。

  「不,不,我們不需要這個。」

  「嗯?」

  「我自有辦法。」他說著光明正大地走到馬格納森的專用電梯前,看了看時間,然後用一張廢卡刷了整個大廈的保安。

  聽了夏洛克的解釋之後,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這個所謂的安保好像也挺容易被破壞的,再之後,他就看到了讓他恨不得拍照留念的一幕,或者說讓他想去揍夏洛克的一幕。

  夏洛克從口袋裡面拿出戒指,含情脈脈地看著攝像頭的那端的珍妮特小姐說:「讓我進去吧。」

  華生醫生在旁邊看到,覺得此時的夏洛克真是該死的溫柔,語氣還要該死的真誠!不行了,控制住,我更想揍人了!!

  電梯門開了之後,夏洛克一把把華生醫生拉進電梯間,沒有說話。華生醫生問:「你為了闖入馬格納森的辦公室而向一個女孩子求婚?」

  「是的,我就是這樣做的。」

  「你肯定是瘋掉了,她愛你。」

  「我知道。」

  「好吧,你總是知道一切。」

  「先把你的道德問題放一放吧,醫生。」夏洛克說道,「等事情完結之後,我會盡我所能補償她的。」

  「例如呢?」

  「她可以保留這個戒指,這不是我繼承得來的,是我另外買的。」

  「一枚鑽石戒指不能彌補一段感情。」

  「那我只能說抱歉了。」夏洛克說道。

  上到樓上之後,二人看到的卻是:珍妮特小姐被人打暈躺在地上,同樣的還有馬格納森的那個光頭保鏢,華生醫生對他印象深刻,因為他曾經企圖給他和夏洛克搜身。

  夏洛克上前查看了一下珍妮特小姐的情況之後,說道;「乙醚麻醉。看來,她不是濫殺之人,很好。希望我還有機會。」他說著,把珍妮特小姐交給華生,說;「請好好照顧她,醫生。」

  夏洛克說著,就徑直順著樓梯上去了,走到門邊的時候,他已經聽到了屋裡的對話聲了。

  「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只要我一拉警報,就會有保安到來。如果你現在離開的話,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讓我們流落在英國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個懦夫?!」

  「離開這裡,小姐。」馬格納森的聲音帶著哽咽和顫抖。

  夏洛克一把推開門,進去看到諾蘭小姐窈窕的背影,她正舉槍指著,趴在地上的馬格納森,他趕緊說道:「諾蘭小姐,為什麼你不願意等我呢?」

  她轉過頭來,依舊清秀動人,只是臉色蒼白,兩頰紅豔如妝,雙眼含淚,卻聲音堅定地說道:「太遲了,福爾摩斯先生,太遲了。」

  「不,女士,放下槍,你還想回美國嗎?作為一個英雄那樣回去?」

  諾蘭小姐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眼波流轉,有過猶豫,卻終歸堅定,說道:「留在那兒,福爾摩斯先生,請你留在那兒。」

  「不。」夏洛克上前一步,然後就聽到一聲槍響,感到自己的大腿一燙,像是被烙鐵燙到一樣,膝蓋一軟,就跪到在地,然後看到諾蘭小姐上前,後腦勺一疼,大概是被用槍托砸了一下,眼前就昏暗起來。

  他竭力打起精神,抬頭看到諾蘭小姐的眼神:哀傷、絕望而又堅定,之後他就墜入黑暗之中。


第128章 你槍殺了我的秘書

  等夏洛克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躺在醫院,頭上包了一圈繃帶,他一醒來就問:「約翰,怎麼樣了?CAM死了嗎?諾蘭小姐呢?」

  坐在旁邊用手撐著腦袋,正在打瞌睡的華生醫生忽然間聽到夏洛克的呼喚,險些直接滾在地上,驚醒過來,說道:「哦,夏洛克,你醒了?」

  「是的,我當然醒了。諾蘭小姐她怎麼樣了?還有馬格納森?」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說:「多謝關心,福爾摩斯先生,鄙人無恙。」

  夏洛克聞言,立刻坐直了身子,看著馬格納森從外面進來,說道:「請你離開,你在這兒我無法養病。」

  「福爾摩斯先生,你才剛剛在我面前槍殺了我的秘書,你讓我離開?」

  「什麼?」夏洛克驚道,珍妮特不會那麼倒霉吧?那我算是欠她一條命了。

  「福爾摩斯先生完全忘記了嗎?那我給你一點提示。阿加莎諾蘭。」

  「啥?!」夏洛克堪比奔騰16核的大腦也一瞬間當機了,這都哪跟哪?!

  馬格納森微笑著,用甜膩的語氣說道:「難道你已經忘記了嗎?不過考慮到你傷的是腦袋,我也是很理解的。你在今晚7點的時候,去到我的私人辦公室,槍殺了我的秘書阿加莎諾蘭。」

  夏洛克看著他,露出了瞭然的微笑,說道:「彈道軌跡,硝煙測試都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

  「哦,未必。你是一個大偵探,肯定知道逃避罪名的方法。」

  「不,那是客觀證據。」

  「大部分人不相信客觀證據,只相信眼前可見。何況我會是人證。」

  在旁邊聽著的華生醫生怒不可遏地罵了一句:「WTF!」夏洛克他明明是想去攔阻諾蘭小姐的,間接地也算救了你的命,你居然這樣誣陷他?!

  馬格納森一皺眉,嫌棄地說了一句:「太粗魯了,福爾摩斯先生,你怎麼會到處帶著他?」然後,他舉起手機,把躺在病床上的夏洛克拍下來,說道:「我應該感謝那個醫生的。」童心未泯的主治醫生用繃帶給夏洛克的腦袋添了一個大大的可以晃動的蝴蝶結,皺眉的夏洛克加上童稚的大蝴蝶結,這一幕看上去真是可愛極了。

  夏洛克聞言疑惑地看向華生醫生。馬格納森笑著把自己的手機屏幕轉過來,放大了照片給他們兩人看,還配音道:「哦,Lovely!」

  夏洛克見到照片,臉色陰沉得好像要殺人。馬格納森見好就收,走到門邊,回頭說道:「福爾摩斯先生,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了。如果你想要重獲自由的話,儘管來找我。我賜予你隨時和我通話的特權。你知道我的電話,不是嗎?好好休息吧。」說完,他就離開了。

  夏洛克在醫院待到確認不曾有腦震盪,然後腿部只是擦傷了一下皮膚之後,就被送到蘇格蘭場的拘留室,作為謀殺罪的疑犯。他和華生醫生被關進去之後不久,雷斯垂德就跑過來了,問:「你們兩個究竟搞什麼鬼呀?怎麼我在下班半個小時,你們就犯謀殺罪了?夏洛克,你終於要放棄尼古丁貼片,然後去採取些更加刺激的行動了嗎?」

  夏洛克看到雷斯垂德衣服上的皺褶和灰塵,還有衣襟上的醬汁的痕跡,知道他又把邁克羅夫特扔在餐廳裡面,抓住他的胳膊,真誠地說了句:「雷斯垂德,你相信我嗎?」

  雷斯垂德看到他這個樣子,略微有點失神,說道:「我當然相信你,我能做些什麼嗎?」

  「太好了,諾蘭小姐的遺體在你這兒嗎?我要驗屍。「夏洛克很快就故態復萌,帶著幾分頤指氣使的語氣說道。

  雷斯垂德聽到這個,決定讓自己那些所謂的感動的心情都見鬼去吧,該死的福爾摩斯們!他說道:「這得要先等一下,蘇格蘭場裡面還有人在加班,等再晚一些吧,我帶你們去法醫室。」

  「好,謝謝。」夏洛克說道。

  等雷斯垂德走後,夏洛克長舒了一口氣,靠在牢房那狹小的小床上,有些頹然地說道:「約翰,你後悔嗎?這次事情很棘手。」我都有點懷疑能不能把我們完整地撈出去。

  華生聽到夏洛克的語氣居然沒有了平日的強硬,而是隱隱帶著點軟弱,挪到他旁邊,抓著他的手,堅定地說道:「如果我要後悔,我在當初和你合租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說實話,我們住在同一間牢房也是挺有趣的事情。」

  夏洛克聞言,嘴角悄悄又敲起來,說:「我會盡我所能,把我們兩個一起撈出去的。馬格納森以為這樣能威脅我,見他的鬼去吧!」

  「當然,見他的鬼去吧!」華生醫生同樣笑著說道。

  「好,那麼你在樓下有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嗎?」

  華生醫生回憶了一下,說道:「我想想,我先聽到了兩聲槍響,我本來想上去找你的,可是那個光頭大漢醒來了,我和他糾纏了一翻之後,保安就來了,然後我就跟著你來到了醫院。」

  「兩聲槍響?」

  「是的,第二聲比第一聲響亮很多。」

  「啥?你確定?」

  「我很確定,我對於槍聲很敏感,第二聲比第一聲響多了,雖然響聲都不大,但我還是聽得出來。」

  「太好了。約翰,你是我們的救星。」夏洛克抱著華生,在他的臉上啃了一下,然後又開始十指併攏抵在下巴處思考。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雷斯垂德才過來,把他們兩個帶去法醫室。在推出屍體之前,夏洛克提出要先看現場的照片,才看到第一張,夏洛克就說道:「我記得我上去的時候,窗簾還是拉著的,為什麼這裡拉開了?是你們拉開的嗎?」

  「當然不,這是現場警察拍下來的。」

  「哦,很好。這窗簾看上去像是不透光的絲絨窗簾。」夏洛克一邊用放大鏡看照片,一邊說道,「順帶說一句,你遲些得給上頭打個報告說要最新的攝影設備了。」

  「我們只是現場拍照取證而已,又不是拍電影?!」

  「嗯哼?」夏洛克繼續看下一張照片,這是屍體還留在現場的照片,諾蘭小姐雙眼未閉,帶著驚訝而悲傷的表情,而胸部幾乎都爛了,露出了裡面的肺葉,躺在了馬格納森的辦公桌前的地毯上面,正面中槍,慢著,她身下那一抹暗紅是什麼來的?拖動的血痕?看來是了,從延伸的方向來看,像是從窗戶那邊來的,可是大部分的血跡都被地毯吸收了,看不出什麼來。夏洛克只得恨恨地磨了磨牙,不能去現場勘查的感覺真糟糕,說道:」我們去看屍體吧。「說完,把照片遞給華生醫生。

  推出屍體之後,夏洛克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撲上去,反而沉默地上前企圖把諾蘭小姐一直睜著的眼睛閉上,可是嘗試多次,諾蘭小姐的眼睛始終還是睜著。夏洛克見此,也沒有再管,開始驗屍。

  屍體上果然有新舊兩個傷口,而且都是槍傷,一處打在腹腔,而另一處打在胸前,腹腔那處已經在化膿,而胸前那處則是致命傷。他說道:「子彈呢?有保留嗎?」

  「在你的旁邊,今天法醫屍檢的時候取出來的。」

  「好。」這下子為何傷勢會如此的嚴重了,子彈滯留在人體內,帶來的空腔效應和翻滾爆炸不是好受的,這個可憐的人半個肺都爛掉了。夏洛克取起子彈看了看,5mm左右,相比於狙擊槍子彈,更像是普通的手槍子彈,又問:「彈道軌跡和硝煙反應怎麼樣?」

  「她是正面中彈的的,像是狙擊槍打出來的,但沒有充足證據。」

  「那她手上的硝煙反應呢?」

  「什麼?」雷斯垂德驚呆了,問道,「她手上應該有硝煙反應嗎?」

  「當然了,難道你真的以為她是馬格納森的秘書?她就是阿加莎諾蘭,我讓你追查的那個人,她上去馬格納森的辦公室是為了殺了他,而不是為他擋子彈。」

  雷斯垂德聞言,咬牙切齒地說道:「夏洛克,看來你有太多事情瞞著我了,你必須解釋!」

  「當然了,我會的,但不是現在,我沒有時間了。我必須出去一趟。」

  「不可能。在出庭之前,除非有人保釋,否則你都要呆在牢房裡面。」雷斯垂德有點猙獰地笑道,「所以你有大量的時間和我解釋了。」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雷斯垂德的臉色也凝重起來了,道:「一會兒你們別管,我儘量拖時間,你們跑吧。」

  伴隨著一聲:」頭兒。「,門推開了,是薩利多諾萬警官。她看到夏洛克和華生醫生二人,一愣,而後像沒有看到他們一樣,徑直和雷斯垂德說道:「頭兒,有個傢伙要來保釋夏洛克福爾摩斯還有華生醫生。」

  」啥?」怎麼可能?邁克羅夫特作為英國政府,為了不妨礙施法公正可是要避嫌的!!

  「頭兒,你要來看看嗎?」

  「哦,好的。」雷斯垂德應道,「你把這兩個領回去。」

  「好。」

  雷斯垂德去到外面,就看到莫里亞蒂靠著服務台,舉著信用卡,說道:「不好意思,我沒有準備現金,可以刷卡嗎?」
我不想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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