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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獵人)魯西西和庫洛洛》作者:奇牙牙【完結】

《(獵人)魯西西和庫洛洛》作者:奇牙牙【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j7910137 您是第11630個瀏覽者
文案:

行文歡快,不婉約………

獵同的小眾文(OTL也可以理解為賣的不好的意思)不適合當入門讀物,插科打諢居多,非劇情向,加入了一些原創人物來描繪流星街的全貌,為那個能夠孕育出像庫洛洛那樣人的流放之地注入血肉。除了惡名昭彰的幻影旅團之外,就沒有其他的青年才俊從流星街走出來,成為獵人世界裡舉足輕重的人物了嗎?這一部的第一男主……依舊是上一部的少女魯西西。

第一部中,以本文第一男主魯西西的視角講述他由於庫洛洛的「不小心」被從少年變成少女的故事,從此將流星街第一流氓的寶座拱手他人,魯西西自尊心作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成為女人的事實,於是對外謊稱魯西西被捲入「屠區」事件,不幸身死,自此以魯西西遺孀的身份寄居在罪魁禍首庫洛洛家,可是朝夕相處的男生宿舍生活在一次意外後被打破,兩個人的關係變得不清不楚,就像魯西西說的:「別看我們折騰,但有些人就是這樣,能為對方而死,卻不能擁抱彼此。」兩人最終因理念不合,庫洛洛借用魯西西的手處置叛徒,讓從不殺自己兄弟的魯西西悲憤異常,分道揚鑣,各自踏上了自己認定的道路,離開了從小到大生活的流星街……


內容標籤:獵人 靈魂轉換 青梅竹馬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魯西西,庫洛洛 │ 配角:等等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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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  附上魯西西大人自創現代詩一首
  前情提要:
  在庫洛洛還不是惡名昭彰的盜賊團伙頭目的少年時代,發生的一些不太起眼的事。
  不被世界需要的放逐之地流星街被新長起來的一代劃分為四個大區,作為西區首腦人物的魯西西一直對自己的老大身份缺乏自覺性,沒有領導人民的心,單純靠著武力值來統領群雄,對一切事物的處理都遵循簡單粗暴的原則,和後來代替他接管西區的庫洛洛風格迥然不同。
  他和庫洛洛是自小一起在流星街生活的夥伴,那時庫洛洛在他眼中只不過是「眾多小弟中的一個」而自己最好的基友則是俠客,兩個人經常狼狽為奸地想辦法接近他心目中的女神派克,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派克心中似乎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對魯西西的騷擾感到十分煩惱。
  直到一天,魯西西因求愛不成,看到自己的女神眼睛只盯在庫洛洛身上,倍感不爽,明裡帶著俠客和庫洛洛去東區找人洩憤,實則是為了借刀殺人,借東區的手修理奪妻仇人庫洛洛。
  沒想到卻趕上東區出事,東區被不知哪裡來的一群外來客所佔據,封鎖了全區,發現情況不對,忙差俠客回西區報信,自己則和庫洛洛繼續深入,憑藉著對東區地形的熟悉,兩人意外地獲得了那幫外來客正在找的「十字聖器」,誰知在庫洛洛解析了「聖器」上的文字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聖器在真言的催動下將魯西西瞬間變為少女,之後又嵌入了庫洛洛額心,成為十字刺青。
  在一番「我要殺了你」的情緒激動之後,魯西西接受現實,對外宣稱魯西西大人已經殞命在東區的混斗中,從此作為「魯西西留下的女人」被剛剛成為接任西區老大的庫洛洛接回家中照顧。
  這到底是一場「意外」還是一場處心積慮的「陰謀」呢?觀眾不得而知,於是庫洛洛成為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外界慢慢地就不再提什麼「魯西西留下的女人」或是「前老大的遺孀」這個身份,而是心照不宣地當她是「庫洛洛的女人」,無法阻止人們揣測的魯西西也就隨他們去說了。
  在此期間,幻影旅團誕生了,魯西西在家中依然擺著老大的架子,以老大自居,有恃無恐,沒有感覺到包括庫洛洛在內的同伴們正在飛速成長,就算不小心被人暗算,稀里糊塗地和庫洛洛發生了關係,也用老大的口吻威脅他「要是你敢說出去,就殺了你」。除此之外,還讓魯西西苦惱的是不知道自己就是魯西西的俠客竟然真情告白,說喜歡自己,魯西西鬱悶地發現在他變成女人之後竟然魅力值大增,從原先人嫌狗不待見的扔手貨,一夜之間人見人愛,而且都是一水的雄性。
  為了跟隨魯西西而請求庫洛洛加入幻影旅團的口吃少年被庫洛洛一腳踹出房間,又週而復始地爬回來,不論多少次都一樣,讓人觀賞他不珍惜生命的行為,扮可憐求同情就能獲得資源嗎,這讓庫洛洛感到不悅,他不知道自己的憤怒是源自於少年想要接近魯西西的企圖。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兩人之間發酵,但兩個人都有一千種理由將它解釋為喜歡以外的東西。
  終究不是一路人,得知如果不是被變成了女人,魯西西早就計劃著要拋下所有人,獨自離開流星街,比起他跟口吃少年開玩笑時說的「好啊你殺了庫洛洛我就跟你在一起」,這才真正激怒了庫洛洛,他為俠客他們感到慶幸,他們只是在為魯西西的假死傷心難過,比得知自己其實是要被那個人拋棄掉,要幸福得多吶。庫洛洛處置旅團叛徒,手段極端,目見同伴被殺害的魯西西與庫洛洛徹底決裂,自斷雙手以示決意,又被庫洛洛奪走了在變成女人時被賦予的一個能夠淨化罪孽的念能力,分道揚鑣。
  這是一個聽上去沒什麼用處,但卻能夠令擁有它的人捲入權力中心的念能力,因為它挾制著現下獵人世界裡最強的存在——玫瑰之吻的團長大人制裁者。獵人協會的尼特羅會長雖然在五十年前被人稱為最強的念能力者,但風雲際會,五十年過去了,那個當初從流星街出去的由十三個人組成的盜賊團伙「玫瑰之吻「已經成長為十三股強大的勢力,雖然他們已經銷聲匿跡多年,但人們總願意相信他們還存在於世界的哪個角落,都想親眼一見那位傳說中風華絕代的妖孽黑獄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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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了異寶的確切位置,魯西西和一位世界頂尖殺手組團,即刻動身前往所在地探查。
  雖然根本不知道『吸血鬼的獠牙』究竟有多值錢,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偶像,精通世上一切暗殺技巧的大神『黑獄麒麟』的意思,魯西西當即表示粉身碎骨全不怕,沒等大神動用大刑就很識相的大包大攬了下來。
  大神一高興,還命自己親手調……培養的徒弟協助魯西西,足以證明自己對魯西西的器重,大神酷愛育人,但整個獵人世界目前存活的『黑獄麒麟』的弟子不出十個,其餘皆下落不明。
  盜墓途中,魯西西發現那所謂的頂尖殺手其實是個慫蛋,稍微遇到點危險就跑路,別人是聞風而動,那傢伙就是聞風八百里之外而動,每次回頭找他的時候只能看到他落跑的背影,所以『背影』這個外號應運而生,這當然不是朱自清的那個,一路上魯西西都拿這外號嘲諷他。
  「比你那個中二氣十足的『暗影之殺』好多了吧?背影背影,也有影呢,誒別走啊……」
  魯西西和那位殺手在進入地室後被機關意外隔開。
  從石門轉過來,殺手繼續往前,在一三岔口處遭遇幻影旅團一眾人。
  兩年的歲月,昔日的黑髮少年以驚人的速度飛快成長起來,越來越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越來越害怕與他獨處,越來越掌握不好玩笑的尺度,於是玩鬧打諢的旅團也在不知不覺中成長為更加令人膽寒的盜賊團伙,對生命的認識不過是一個數字,什麼讓我感受到存在,就去做什麼。
  當初庫洛洛得知魯西西堅強地活了下來,並且還和他一樣,相繼離開了流星街,那一天整個人都很可怕,以俠客的話說就是「五米內不留人」他挑斷她的腳筋是為了要他留在那裡等自己,沒想到她竟然能夠復原。因當時沒直接殺死她,後悔了一段時間,『殺死西西』在旅團的日程安排上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由於旅團普遍手賤,在上面亂塗亂畫,漸漸就變成『殺死我的小可愛西西』『偏不要殺死西西』『殺死茜茜』好多黑疙瘩,最終被庫洛洛隨手撕掉。
  同樣看上了『吸血鬼的獠牙』,卻沒有想到會和人撞車,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別人也看上了它,不巧的是他們選擇了同一天前來,雙方沒有立馬交火,看到那個少年的時候,自己的確吃了一驚,一個人進來,還毫髮無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少年呼吸平穩,似乎還很從容不迫。
  被盜賊頭目看作是「少年」的世界頂尖殺手「暗影之殺」認出了眼前的團伙,因為顧忌著魯西西和庫洛洛的交情,所以遲遲沒有動手,雙方在僵持中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魯西西……
  幾乎所有人在看清女孩樣貌之後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只有那雙幽黑的眸子很快又恢復如常,剛剛裡面迸發出來的複雜光芒誰也沒有注意到,和她在一起是他年少時的荒謬想法,那時世界僅僅是流星街那個在地圖上還沒有指甲蓋大的地方,現在他早已經不是原先的少年。
  殺手有意賣魯西西一個人情,「西西,怎麼處理?」
  剛剛趕上的魯西西在與眾人面面相覷後,反過來問殺手:「你認識?」
  「不是啊!」
  嗯?這不是你認識嗎?特意留著沒殺吶!
  「那……仇人?」
  「不是啊!」
  倒是能算是你的仇人……
  「那……你是看上他們之中的誰了?」
  「沒有啊!」
  分明是你跟人家有一腿!殺手更加摸不清頭腦……
  收起詢問時的笑臉,魯西西不禁教訓道:「那他們怎麼還活著呀!」
  那樣子,真的不是故意劃清界限或是還在記仇。
  然後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魯西西好像已經不記得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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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結起來就幾句話:
  魯西西失憶了,帶著新同伴去盜墓
  為了搶奪一條名為『吸血鬼的獠牙』的項鏈,反正就是別的東西也一樣
  結果都是跟庫洛洛又摻和到一起去了
  最終西西運氣差,落敗,『吸血鬼的獠牙』被旅團一方獲得。
  所以,這倆人還得折騰。
  附上魯西西大人自創現代詩一首
  《真TM倒霉》
  我
  失憶了
  關你
  屁事
  搶走我的『吸血鬼的獠牙』
  還逼我
  找回記憶
  我只想對你說
  去你
  媽的
  

☆、第二章

  就在這時,血染的大地突然龜裂開來無數斷口,隨著碎石下落的那一刻,三雙手不顧一切地伸著,極力夠向老吸血鬼的脖子,那上面掛著一條寒酸黯淡的項鏈——吸血鬼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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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悶!這種心情一直伴隨著我,直到見到墓穴裡那個跟我搶項鏈的黑髮小子,變為極其鬱悶!
  當時項鏈都被我攥在手裡了,只要從這老不死的脖子上扯下來就完事,但誰知那玩意摸上去酥脆蓬鬆,我只是稍稍用勁兒而已,幾顆烏漆抹黑的珠子登時化為粉塵,市價三千億的秘寶被我那一下子就干去了幾千萬啊,這麼下去還得了,趕緊撒開手,那個矮子的手段也夠狠辣的,趁我這一猶豫的功夫,他竟然卡卡兩下揪掉了吸血鬼王的腦袋,我被這種『如果戒指取不下來就把手指剁掉』的思路震撼了,這方法雖然誰都能想到,可幹得這麼順手的絕對不多見!
  等我再醒過來,灰頭土臉地從廢墟中爬出來,發現天地廣闊,好像就我一個活物,特別是有錢人的墳墓都建在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更顯孤膽本色。
  然後我就跟一隻流浪狗一樣,一連刨了好幾天的地,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已經被壓死在石塊底下的可能性,但我想的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死無所謂,好不容易重見天日的『吸血鬼的獠牙』可不能給你陪葬!
  能刨出來的都刨出來了,最後大概有十幾具面目全非的屍體。
  說實話,被砸死的人哪裡還有全乎的?翻出來的也都是些殘肢斷骸,我就跟玩拼圖似的,盡量保證每具屍體都有頭顱和四肢,其實只是看上去有個人形。
  本來我想挖多一點坑,死前都是居無定所的人,死後至少能住上獨門獨棟的私人公寓也算善終,但後來又一想,算了,還是得埋一起,萬一這個人的胳膊給安那個人身上了,而那個人的腿又給了這個人怎麼辦?乾脆一鍋端!你們自己認領!
  靠著一路上妄圖吃掉我的野獸充當食物,十幾天後我才到達最近的一個村落。
  「西西小姐嗎?」本來硬撐了十幾天的身體就很虛弱了,這一嚇又去了半條命,要知道我已經好久沒犯事兒了啊!怎麼會在這窮鄉僻壤被人點名道姓呢?心裡犯了半天嘀咕,眼睛悄悄地瞄向巷口拐角門後,把這些容易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個遍,沒有異常,才轉回視線重新打量了一下站在我面前的這個病怏怏的年輕人,發現即使我身受重傷外加十幾天不吃飯也能秒殺他,我才鬆了口氣點了點頭,「你認識我?」
  那個病怏怏的年輕人咳嗽好一陣,用瘦骨嶙峋的手遞過來一封信,「有位好心的先生說讓我把信交給一個長得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女孩。」
  陷阱的預示一:所謂好心的先生通常都不怎麼好心!
  打開之後發現內容很簡潔:你想要的東西在我手裡。
  果然很可疑,陷阱預示二:這個你想要的東西往往是拿不回來的!
  後面跟著一串地址,想知道哪個壞蛋是跟政府背地裡勾結的,就看他們進了大城市住在哪裡,比如說我吧,水泥管子天橋底下這種不需要身份證登記的都可以睡。
  本市唯一一家七星酒店的酒店服務生踏在嶄新的紅地毯上為我引路,聽說別國首腦公主什麼的來了就下榻在這裡,身似小飛燕的服務生為我敲了敲門,「先生,您的客人到了。」恭敬地一彎腰,退下的時候還靜靜等了那麼一會兒,我面不改色,目不斜視,硬是沒掏兜!意志稍微不堅定的都幹不了我這活兒!
  這種高級場所吧,小費給多不算多,給少被人看不起,況且我也沒錢!
  門鎖的聲響,房門從裡面拉開,果然是那個黑髮小子,要不是他們從中插一槓子,項鏈還不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給我感覺就是他們拿老子的東西跟老子談價錢,無恥啊!
  縱使心裡恨得牙癢癢,臉上也得擠出笑容,伸著手迎上去,「庫洛洛先生嗎?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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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這裡以後都是新的了。。
  註:這個第二章就等於原先的第十章。。只不過是把前九章濃縮成一章。。這樣進主題比較快。。誰管那些大叔阿姨頂級殺手啊。。關鍵是咱們那兩隻的對手戲。。。
  想要細節版的M我。。。
  不過粗略版沒有提到的情節。。基本上就當作沒有發生。。。
  淚。。我的良苦用心啊。。。沒人領情啊沒人領情。。。

☆、第三章

  擠出一張笑臉,熱情地伸出手,「庫洛洛先生嗎?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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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見面都要握手呢?這裡面是有學問的,當兩隻手握在一起的時候,從對方的力度就能看出你是不是受歡迎,而手掌的溫度呢又決定了你們一會兒的談話是不是能在親切友好的氛圍中度過,如果有汗,別懷疑,那不是心虛就是怕你,如果溫熱,不是跟你關係熟就是人家胸有成竹,那咱就被動了!
  還有一種比較特別——趁著握手互相捏巴的!試探對方有沒有內力,是不是練家子!不過現實生活中好像只有情敵見面才這麼無聊。
  如果是死拉著不放,怎麼抽也抽不出來,那麼,一口一個叫你『小兔崽子』的是長輩怪你老不來看望,含情脈脈眉目含怨的是被你始亂終棄又狠不下心恨你的小情人兒,我跟這小子的關係好像和以上幾種都靠不上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他看出來我很討厭他!
  想了這麼半天,我才發現自己的手竟還十分寂寞地懸在半空,哎呀!糟了,我忘了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人家根本不屑於跟你這種小人物玩禮節,這下尷尬了!
  正當我很尷尬地想要不要把手收回來,然後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時候,一隻白淨的手適時地搭了過來解救了我的危機,他衝我一笑,「呵呵,恐怕不是什麼好名聲吧。」
  互相心照不宣,誰不知道這是恭維話啊,真問『你哪裡聽說我的?』就矯情了!
  要看一個人處在社會的哪一個階層,最簡便的方法就是看他指甲縫裡有沒有泥,勞動階層疲於奔命討生活,有點心思也都用在發家致富上了,哪有閒工夫注意到那種不起眼的地方,不像吃飽了等天黑的上流人士,屁股後邊長了個小包都得用鏡子給你照出來,而且不勞作,十指肯定乾乾淨淨,就我現在握著的這隻手,嗯……
  「請進。」
  我還沒來得及深入剖析,他就把手收了回去,只是跟我不冷不熱地碰了一下而已。
  這一煙霧彈打過來我就有點懵了,說到底我是來給他送錢的,按理說誰跟錢有仇啊,可他根本談不上熱情啊!
  還是說他其實美得要死,正使勁憋著呢?當然了,說他冷淡也有點過,既不虛偽得讓人難受,也不透露給你半點心跡,總之就是要談國土劃分的問題,就得找這樣的!
  在他把手按在我肩膀上把我往屋裡推的時候,我隱約好像看見他把外面門把手上掛著的牌子翻到了『請勿打擾』那面,本來我沒多想,怎麼說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也是上億的大買賣,但他那明顯是想背著我做的小動作,於是我用探究的目光盯著這個強盜頭子,我說,你裡面不是藏著一票兄弟,等著我進去就呼啦一下衝出來幹掉我,謀財害命吧?!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笑笑,解釋說:「住在這裡的絕大部分人非富即貴,酒店不可能甘心只賺取他們的住宿費,而且,區區一個房間能藏下來的人數,絕對困不住你這樣的高手。」
  那是當然,拍得我渾身舒坦,我呵呵幾聲往裡走,「我也煩上門推銷的。」
  本來我想請他到樓下大堂的咖啡廳去談的,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要說我魯西西也不是什麼膽小如鼠之輩,什麼龍潭虎穴沒闖過?就是明知道前面是火坑……嗯,當然我也不是什麼呆傻愚笨之輩!
  進都進來了,現在也只能往好處想了,好處就是在他的地盤跟他談判更能取得他的信任!壞處就是談崩了他幹掉我也比較方便……
  好了,我已經進來了,要真是陷阱也差不多該顯露真身了吧?
  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麼所謂的陷阱,埋伏什麼的也沒見著,這下我反而更奇怪了!怎麼可能呢?雖然這種好像在期待有陷阱的心理很變態,但我實在想不通,那麼慇勤地請君入甕之後,竟然啥料都沒有?
  這麼說吧,我就是覺得這小子要陰我!
  那是一種雖然毫無根據,但是卻十分強烈的預感!
  也怪得很,我平時不是這麼多心的人吶!
  搖搖頭,神經過敏得有點可笑了,魯西西啊魯西西,枉做小人了啊你!看你那謹小慎微,畏首畏腳的樣子,丟人丟大了,我越想越覺得臊得慌,「庫洛洛先生……」邊說邊轉過頭去看他,誰知這一看不要緊,竟愣在當場!
  「你!你幹嘛啊?」
  剛剛還在我身後亦步亦趨的人也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瓶開了封的紅酒,聽我好似受了驚嚇的質問,才很無辜地揚了眼皮,理所應當地回答:「倒酒。」
  廢話!這我當然知道了!問題是你倒它幹嘛,哪有話不過兩句就喝酒的?
  我嘴角抽搐,乾巴巴地奉承他:「庫洛洛先生好情趣。」我能說什麼?笑嘻嘻地問他『你是不是下毒了啊?』,這不是明擺著不相信人家嗎!到時候人家說『你不信任我那咱們還談什麼談?』,非崩了不可!
  要知道『吸血鬼的獠牙』雖然貴得可以令一個小國家破產,但卻一點也不愁賣!
  我敢說我光是拍賣這個『跟擁有它的人談價錢』的機會,都能從中大撈一筆,就更別說賣『吸血鬼的獠牙』本身了!
  也就是說,就算沒有我,也有大批大批扛著錢排隊來買『吸血鬼的獠牙』,可要是庫洛洛說一句『我們沒什麼可談的』,我就只有哭的份兒了!
  我苦著臉,兩根手指捏出個小縫,「一點點就好,鄙人不善飲酒,啊!不要倒那麼多啊!」被他面色不悅地一瞥,「倒……倒滿吧,酒逢知己千杯少,呵呵……」
  毒被下在哪裡了?是杯壁還是乾脆就下在酒裡了?而他肯定是提前吃了解藥的!心思百轉千回,雙手虔誠地接過他端過來的高腳杯,「謝謝……」
  最鬱悶的是我還沒辦法不喝!萬一這是人家為了試探我這個朋友值不值得結交怎麼辦?!
  心中有個聲音喊道:果然他還是要陰我啊!
  為了防止人體的溫度影響酒的口感,他在倒酒的過程中都帶著白手套,倒入酒杯的紅色液體就好像有生命一樣富有彈性地跳動輾轉,摘了手套,瞬間從訓練有素的高級服務生變為風度翩翩,有涵養,有教養的有為青年,一點也嗅不到『賊』的味道,這就是和菜市場上偷魚的小偷的區別,價值連城的寶物通常都掌握在有權有勢的人手裡,天天跟那幫奢華虛偽的面孔打交道,耳濡目染地,一個強盜竟也變得儒雅起來了,多麼諷刺啊!
  其實我很看不上這種換了身衣服就覺得自己脫胎換骨的人,盜賊就盜賊,你做什麼上司和自己女下屬調情的事啊,一點也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發現他正端著杯子敬我,我趕緊手忙腳亂地回敬,「預祝我們合作成功。」他應該也能看出來,我就不是個能上檯面的人,咕咚咕咚灌下去之後才突然想起紅酒這樣喝好像很糟踐!可再改已經來不及了,喉嚨火辣辣地提醒我,豪爽是不對的!
  「咳咳……」差點把酒原封不動地噴出來!
  有隻手第一時間拍過來替我順氣,耳邊句句關切,「喝猛了吧?怎麼樣了?沒事吧?」
  我有些不自在地推開他,邊咳嗽邊擺擺手,「咳咳……沒事沒事……」
  我有事沒事要看你下沒下毒了!
  緩了一會兒,發現好像除了喉嚨發癢總想咳嗽,其他地方真的沒事!
  於是我就更不明白紅酒是玩的哪一出了!又不下毒,又灌不醉我,那你圖個什麼啊?
  既然沒事,那咱們就書歸正傳,雙雙落座,氣氛終於有點談判的架勢了!
  我得抓點緊了,如果剛剛紅酒不是為了下毒,那就有可能是在拖延時間!要知道我跟外面風餐露宿,食不裹腹的那段時間,這小子可是用來研究怎麼陰我呢!而我只是來的時候跟車上想了想如何應對而已!這比得了嗎!
  看他接二連三地給自己倒酒,不斷地重複仰脖子的動作,好像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由於這是家居型的會客廳,所以沙發不是對著的,而是同處一側,兩個獨立的沙發中間塞進來一個實則是冷藏櫃的小方桌。
  我側著身子,手肘支在方桌上,手指一邊敲桌面一邊笑著先發制人,「我能看看那條你我攜手取得的項鏈嗎?」
  他斜了斜眼睛,「攜手?」好笑地玩味這個詞。
  「對啊!在墓穴裡,我幫著你拖住吸血鬼王,好給你們創造機會奪取項鏈,你忘啦?」
  他停住了剛送到唇邊的杯子,「沒搶成功就說成是在幫我們?」
  反正我也是抱著姑且一試的打算,想著萬一這人缺心眼呢?唉,還是不缺,我說:「這麼說你也明白當時那東西也是有可能落到我手裡的!它本來可以是我的!」
  「可現在它在我手裡。」他毫不動容地重申事實。
  我恨不得捶死我自己,要是完全沒戲也行,可當時就差那麼一步,這就是0分和59分的區別啊,同樣是不及格,可心境真是太不一樣了,有些無力地問他:「直說了吧,你想要多少?」
  他放下杯子,一雙黝黑的眸子染了醉色看過來,「送給你。」
  我無奈,支在方桌上的那隻手改為給他扇風,「兄弟喝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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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

  我無奈,支在方桌上的那隻手改為給他扇風,「兄弟喝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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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拍開我的手,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其實我和西西小姐在墓穴之前就見過面!」
  聽他稱呼我小姐,看來又得繃著了,「庫洛洛先生,我想我們還是說說……」
  「我們不是一面之緣!」
  「那我真是太榮幸了!你覺得兩千億……」
  「你真不認識我了?」
  「瞧你說的,庫洛洛先生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貫耳,兩千一百億你看……」
  「西西小姐沒有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事嗎?」
  被人一而再地打斷,我壓著火,耐心回答:「是有些事想不起來了,不過我覺得這對咱們的交易沒有什麼影響啊!」笑。
  他也笑,關心地問:「那西西小姐一定很著急取回自己的記憶吧?」
  「沒有沒有,那你看兩千五百億……」
  他打斷我說:「怎麼可能沒有?!記憶對一個人來說多麼重要,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這急切勁兒要是能用在談判上就好了,我一臉黑線地搖搖頭,「真的不用了。」
  頭一次見識談判還帶解決心理問題的,而且還強買強賣!你不要還不行?
  「為什麼不用!」他煞有介事地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失憶!」
  我這個氣啊!這人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要不是『吸血鬼的獠牙』一直支撐著我,早抽他了!勉強笑道:「親愛的庫洛洛先生,我覺得失憶和弱智好像還不太一樣,犯不著這麼歧視我吧?」
  他嚴肅地搖搖頭,意思是我言之差矣,然後跟逗小狗似的,「如果你願意找回自己的記憶,我就把『吸血鬼的獠牙』送給你,怎麼樣?」
  太讓人不能忍了,這傢伙擺明了找茬兒,丫他媽就沒想認真談!耍著我玩啊?「媽的!項鏈我不要了!」撲過去就要掰他嘴,「留個『庫洛洛的獠牙』做紀念也不算白來一趟!」
  就聽身後一聲女人的呼喊,「團長!」
  好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沒種!真的叫幫手來了!
  我掐住庫洛洛的脖子,回頭跟那女人說:「不想你們團長英年早逝,就把『吸血鬼的獠牙』交出來!」還是這辦法管用!談判什麼的根本就不適合我嘛!
  那女人卻只聽不動,看來她是不相信我敢這麼做啊,「還不快去!」緊了緊手,她才如夢初醒地一驚,「西西!」耶?認識我?想必是聽其他團員說的吧,搞不好是庫洛洛的女人,我這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然後眼睛就放在她那敞開的領子裡收不回來了,發現她的眼睛一直在庫洛洛身上,於是我就把這男人的姿勢又折丑了一些,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得意!
  看來這男人的命也沒多值錢嘛,要不她早跑去找項鏈了,但這麼僵持下去他們的人恐怕會陸續過來,我也不想節外生枝多傷人命,鬆了鬆箍在庫洛洛脖子上的手,好讓他有氣兒說話,沒讓我失望,這小子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人,只聽他說:「派克,去把她要的東西取來。」
  「派克?」在等待的時間裡,我竟然很有興致地跟他聊自己的事,「我以前也認識一個叫派克的女孩,不過她可不敢穿成這樣,她內向得要連腳踝也裹住才安心……」
  沒過多久,女人抱著盒子回來了,她取出盒子裡的項鏈遠遠地讓我驗貨,她沒有使詐,這讓我很開心,我再次鬆了鬆手以表明自己決不是個食言的人,只要她乖乖地把項鏈裝進盒子放到地上,就在我認為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的時候,手裡的人質突然下命令一樣說:「捏碎它。」
  「你不要命了?!」
  恐嚇地捏緊他的脖子,如果我指甲夠尖都能摳進肉裡了,但我馬上意識到得在那女人執行命令前讓他改變命令的內容,趕緊又鬆開他,「快點阻止她!」
  他好像一點都不在乎那條脆弱的項鏈,居然還笑得出來,「你掐死我不就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了?捨近求遠地叫我來阻止她?怎麼了?下不了手殺我還是好久沒殺過人了?」
  看那女人作勢要扯斷項鏈,我雙手高舉過頭,「別別!好商量!」那條項鏈已經被我捏碎了兩顆珠子了,可禁不起這種風浪了,它就像八十歲老人的心臟一樣受不住一丁點刺激!
  我手一撤,原先手裡的那根脖子自然就解放了,庫洛洛揉著印痕走過去從那女人手裡拿走項鏈,我苦著臉說:「別因為我禍害文物了!」庫洛洛把項鏈套在手指頭上小人得志地轉著玩,「派克你先出去,我有話跟西西說。」
作者有話要說:  。。懺悔地連更
  沒錯!我可愛的西西回來了!

☆、第五章

  我苦著臉說:「別因為我禍害文物了!」庫洛洛把項鏈套在手指頭上轉著玩,「派克你先出去,我有話跟西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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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那風潤荷葉,雨打芭蕉,搖曳生姿的姑娘離去,無比悵惘的我,踢著剛剛混亂中被我撥弄到地上的空酒瓶,「說什麼啊……」
  「說實話。」
  踢瓶子,抬頭望望他,「什麼實話?我就沒想用錢來買項鏈的實話?」
  他一臉黑線,「我就知道你信不過!不是這事兒!我問你,你到底認不認識我?你認識我是不是?」
  原來剛剛那出生死戲是為了試探我啊,我下意識不傷他性命,看來就是這點露出了馬腳,我確實認識這小子,不過那還是在流星街七八歲時候的事兒,一起堆沙子的交情放到現在也不算是什麼特別深厚的友誼吧,和他只不過是因為年紀相仿才混在一起,如果硬要說有關係,那撐死了也就是個老鄉關係!
  而最重要的是,我不能承認我認識他!因為那時候的我是個小男孩啊!
  於是我一口否認,「你長得這麼像人類,我憑什麼認識你?」
  「可我認識你,西西。」
  這麼說我變成女孩之後也跟他來往過?
  我小心翼翼地問:「咱倆有仇?」說著就被他從身後伸出手摟進懷裡,我擅長近身猱戰,這可是他自找的,由著他緊貼著自己,「西西,只有我能幫你恢復記憶。」邊說邊得寸進尺地摸我臉,我不滿地甩了下頭,想把這只黏在臉上的手甩掉,可適得其反地更濃厚了他追逐的興趣,我趕緊說:「謝了,好意領了,我不想自己下半生的記憶就是如何尋找前半生的記憶!」
  他抱著我說:「如果我告訴你有關『吸血鬼的獠牙』的傳言是假的,你還想要嗎?」
  「你是說永生的秘密?」從來就不是我想要它,我只是照章辦事,遵從大神的吩咐而已,既然大神想要,那必然知道這項鏈的作用,就算它的作用不是永生,我也必須帶它回去,但我還是不禁好奇心起,「那這玩意是幹嘛用的?」
  「裝飾物。」
  不是吧!就一裝飾物?
  見我這麼不甘心,他才又說:「沾染了點吸血鬼的能力,也許人類把自己的血滴在項鏈上,也能暫時擁有吸血鬼的能力,跟他人締結主僕關係,只不過是一次性的。」
  那吸血鬼王比它價值高多了啊!吸血鬼王能反覆利用!這玩意用一次就沒了!可我們卻殺了吸血鬼王,就為了取得這個還不及吸血鬼王萬分之一的東西!真是造孽啊!
  庫洛洛突然問我:「這東西不是你要的吧?」
  「怎麼這麼說?」
  「因為知道它注定不是自己的,所以你看上去一點也不失望。」
  我攤手道:「所以你知道了吧,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就是碎成末末,我也得用簸箕搓走!」
  胸前光當作響,項鏈的吊墜眼花繚亂地在眼前磕碰,擺動得好像鐘錶一樣,身後的人說:「我說話算話,送給你。」然後就真的替我帶在脖子上了,我吃驚地捏起吊墜察看,「是真的。」他說道。其實我倒不是懷疑它的真假,這項鏈破破爛爛的,很難弄虛作假。我只是在想大神打算用它來害誰!
  「真的送給我?」心想這下能跟大神交差了,隨口說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只管說!」
  誰知我這句話壞了菜了,他呼啦一下抱起我,走去臥室,扔到床上!
  倒真不客氣,一點也不覺得我那只是客套話!
  領帶抽出來隨手丟到地上,脫去外衣,一個一個解自己襯衫扣子,拽出掖進褲子裡的那部分,解到盡頭,和那副斯文皮相很不符的塊狀肌在敞開的衣衫若隱若現,卡嗒一聲鬆了皮帶扣,我乾笑兩聲,坐起身要下床,「這忙兒我恐怕幫不了你!」
  被他反剪著雙手以一個擒拿的姿勢按了回去,臉深深地埋進被褥裡,聽他說:「做一次就拿走我上千億的東西,你不虧。」其實這事兒要換了別人也就無所謂了,這可比還人情債簡單多了,可問題是現在壓在我身上的不是別人,而是我的發小,這要是以後被他知道我就是魯西西,日後我變回本來面目,臉往哪兒擱啊!
  「忘了告訴你。」他貼到我耳邊,「那條項鏈在戴到你脖子上之前,沾了我的血。」
  再也沒有比這更驚悚的話了!我頓時整個人都涼了,從頭涼到腳!
  「我不信!」竟然真的也動不了了,沒有被禁錮的感覺,可就是動不了!就好像被封印了一樣!古人誠不欺我,他果然還是陰了我啊!
  就像是再給我次機會,「要不要去找回記憶?」
  「不要!」
  「為什麼?」他微驚,覺得我沒有拒絕的道理,因為對我來說沒損失。
  「說過了呀!我不想自己下半生的記憶就是尋找前半生的記憶啊!」
  僵了一會兒,他突然笑起來,「那讓下半輩子充滿鐵窗鎖鏈的記憶好不好?我的床上,還有身下……」
  嚇唬誰啊你!我冷笑道:「你他媽敢碰我一個試試!」
  然後我發現他還真沒什麼不敢的,在發覺他要往上抬我腰的時候,我幾乎絕望地帶著哭腔大吼,「庫洛洛!我他媽是你大哥魯西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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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連更。。。
  我懺悔。。有個錯別字影響閱讀。。決不是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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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然後我發現他還真沒什麼不敢的,在他抬起我的腰的時候,我帶著哭腔大吼:「庫洛洛!我他媽是你大哥魯西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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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是停下來了,可我不明白這人怎麼氣成那樣?手鉗著我肩膀往碎裡捏,就像要把我塞進去似的狠狠地抵在床上,可想而知,如果現在墊在我背後的不是柔軟的彈簧床,而是堅硬的水泥鋼筋會怎麼樣了!我上半身的每一根骨頭都不會再是它原來的形狀!
  我絲毫不懷疑下一秒鐘那雙鉗在我肩膀上的手就會轉移到我脖子上,其實不用他掐我,我已經很難呼吸了,那強烈的怒氣就好像滿載的水泥車開了蓋源源不斷地傾倒在我身上一樣,這些足夠說明一個人的憤怒了,他氣得手指都在顫抖,可矛盾的是如果你僅僅與他對視,那你半點也察覺不到這個人的變化!
  就在我以為他想用意念法活埋我的時候,他突然垮了膀子,緩緩鬆開我,就好像從吝嗇鬼手裡摳錢那樣,一根根掰開,看得出來他的手指也僵了,顯然有點不太靈活!可不是得僵嗎,捏得我凹陷的肩膀都回歸不了原型了,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挫敗,憋屈,恨不得剝皮抽筋,但還使勁忍著,控制著就他現在這樣,平復了一瞬,好像理智回來了,「你說你是魯西西?」
  「啊,是啊,怎麼了?」 我茫茫然,叫魯西西很大罪嗎?
  他是恢復了,可我整個人還是懵的呢!
  根本反應不過來他這麼問的目的,只是反射性地回答他!
  「魯西西和我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我怎麼不知道他是女孩子?」
  「情同手足?」我挑眉,「不是吧,你剛才分明一聽到他名字就……」
  眼看著被質疑的傢伙把臉垮下來,我趕緊閉了嘴!我怕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惱羞成怒之下傷害我!他見我很識相,冷冷道:「那是因為我聽到有人不知死活,敢冒充他!」
  這下我可樂了,只不過是冒充就生氣了?雖然我覺得自己和他沒那麼鐵吧,但架不住有人一廂情願啊,我不要白不要,他越在冒充這件事上計較,我就越是放心,說明他沒忘了我啊,還惦記著我呢,我小心翼翼地問:「這麼說,你還當魯西西是你兄弟嘍?」
  他沒說話,估計不是默認就是覺得問題白癡,不屑於回答,於是我進一步探他口風,「認他這個大哥?」
  「沒錯!」他咬牙切齒,像是把那兩個字嚼碎了吐出來!
  呃,這態度怎麼看都不像沒錯啊……
  先不管了,我哼哼一笑,「別逗了你!也就是他現在不跟你面前,他要是現在就站你面前,穿得破衣爛衫還不如個叫花子,你還能真屈居他之下?我看你不嫌棄他就不錯了!」
  「不會。」他深看我一眼,「只要他敢出現在我面前。」
  聽聽人家這人品!那些個自己老大還沒走就挖牆角的人,你們臊不臊得慌?太他媽仗義了,原來我魯西西人脈這麼廣,五湖四海哪哪都有我兄弟,還都是上趕著的,我怎麼早沒發現啊!
  廢了一兩句話證實自己的身份,這很簡單,說點小時候跟流星街的事就行,才說到樓上住著的琳達妹妹喜歡穿著藍底小熊的內褲站在陽台上看夕陽,他就相信了我的話,吃驚地盯著我……
  而我也吃驚地盯著他,我說的固然是真的,可他怎麼就知道是藍底小熊……
  「莫非你也經常抬頭往上看……嗯……風景?」聽他蹩腳地解釋說他相信我是因為他瞭解魯西西做得出來這種下流的事,我作自省狀,痛心疾首道:「對對,我下流,把一明顯不願意的姑娘拖上床,這事兒就一點也不下流……」
  「我不知道是你……」
  「這……是誰也不行吧?」我轉轉眼睛,笑瞇瞇地看著他,這種事本來就是要互相理解的嘛,沒必要非得把人逼得臉紅心虛,況且知道卻不點明的效果會更好,「現在你相信我是魯西西了吧?」
  見我不再揪著那話題不放,他如獲大釋地點了點頭,「那你還不趕緊從我身上下去!」被我一吼總算是徹底清醒了,他剛要把腿邁開,想到了什麼之後似乎更堅定地落回原處,俯身過來,手撐在我腦袋兩側,「西西,你還是要找回記憶。」
  怎麼還說這個,我不耐煩道:「好了好了,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人家不是說了嗎,還認我這個大哥,那我還客氣什麼,一會兒得讓他把我脖子上這鬼東西取下來,原來吸血鬼的能力就是命令他人,那剛剛庫洛洛對我下的命令就是『不能使用念能力』和『不能動』,那只叫阿爾尼黑的地獄守門犬比他主子強那麼多,可還是對他那個廢柴主子忠心耿耿的,看來這玩意其實也不是那麼廢,就看你怎麼用了,我剛想上手試試能不能拽斷項鏈,就發現手又動不了了,「建議?不是建議。」他把我那只形同擺設的手拿開抵在床上,「是你必須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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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視角的話就有意思了。。

☆、第七章

  「建議?不是建議。」他把我那只形同擺設的手拿開抵在床上,「是你必須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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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什麼啊,你去公園玩,沒帶錢,卻驚喜地發現天無絕人之路,門口檢票的老頭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三大爺!三大爺一看見你就哭哦,激動,親熱,老淚縱橫,問完你爸問你媽,然後當你說到你要逛公園的時候,三大爺擦擦眼淚,「哦,要進去啊,五塊錢一張票。」
  你說說這親認的!
  我現在就這種心情,說的再多全白搭,三大爺他就一根筋通到底,我不管你是誰,反正你得買票!我不管你是不是魯西西,反正你就是得找記憶!不過我也是的,兄弟重逢就提這麼一個要求,也不借錢,也不求我幫忙,我怎麼就不能答應他呢?再說人家的要求也不過分啊,看他較勁那樣兒,我噗哧一下樂了,「好好好,不就是找記憶嗎?」
  嬉皮笑臉只有被人瞪的份兒,於是我肅了肅臉,鄭重道:「我答應你了!是不是等於跟團旅遊,食宿機票你都包辦了?基本上用不著我?也不用我操心?」
  我以為我妥協了他能高興點,誰知道更糟了,「對,這是我的事。」他很不爽,以至於還不過癮,就跟賭氣似的,還加一句:「我的事!你別管!」真不知道這是沖誰呢,我趕緊說:「開玩笑的!我自己的事我能不管嗎?」
  看他臉色緩和,我才又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我找回記憶呢?」剛剛就一直想問,可我特怕他反問我:「那你為什麼不願意找回記憶呢?」然後就車□轆話來回轉,反反覆覆就這兩句,你為什麼要我找記憶,你為什麼不願意找記憶……
  還好人家沒這麼無聊,只是問:「你覺得我這樣是想害你?」
  我搖搖頭說我可沒那麼想,「你要真想害我也行,就是不知道有什麼企圖才可怕呢!」
  說到企圖,我笑瞇瞇地觀察他,一挑眉毛,衝他嘿嘿樂,「我把你也給忘了吧?」
  他呼啦一下看過來,目光熱辣,無措,人也怔住了。
  被揭穿心事的人總是有點抹不開面兒,再加上自己總覺得自己的煩惱很高深,不願意接受被人說破之後的那種簡單和普通,看他不說話,更坐實了我的猜測!
  「猜對了吧?我想也是!也就這個最可能!要不是牽扯自身利益,你哪能這麼上心啊,不過你直說不就得了?拐彎抹角的我老以為你要陰我呢!」我能猜對是因為這不是個案了,他也不是什麼先例,「又不止你一個人這樣,在你之前已經有一堆人跑過來罵我沒良心了,我都躲著他們走,一見面就得挨罵……」
  「一堆人?」他沉聲打斷我!
  一堆確實誇張了,我算了算,「有那麼幾個吧,不過我覺得肯定不止這個數,但我一點也不擔心會因此失去重要的朋友,失憶的是我,他們又沒失憶,碰見了他們自然會來認我的,大不了讓他們揍幾拳解解氣就是了,誰還能真跟我一個失憶症患者較真啊?」
  我捅捅他,「生氣了?我說的是那些被我不小心忘了的人,又沒說你!我記得你呀!」
  他猛地一震,這才緩緩抬起頭,我笑瞇瞇將他看著,「你不是叫庫洛洛嗎?小時候差點因為一本破書把窩金打死的那個小子,對吧?我一直很欣賞你呢!」
  「你還是不記得!」他耐心地聽到最後才徹底垮了臉,拿手捂著眼睛,長吁短歎很是挫敗,但我失憶了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可能是覺得我至少還記得他,對他有印象,稍微得到點安慰,才把手拿開,歎了口氣,只是嘴裡唸唸叨叨的好似又想到了什麼,忽地臉一沉,「不對啊!你記得我也沒來找我啊!」就又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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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忽地臉一沉,「不對啊!你記得我也沒來找我啊!」就又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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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著怒著他就悶聲悶氣的,直挺挺地倒床上了,嚇了我一跳!我趕緊從床上下來,離他遠遠的,這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腳跟不小心撞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一個空酒瓶光光啷啷地沿著視線滾遠,很囂張的樣子,我恍然——凶悍的盜賊頭子被一瓶紅酒灌倒了!
  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
  實在是……
  太可樂了!
  我整整笑了他一上午,在對口供的時候無數次笑場,「你不知道你昨天……哈哈哈哈……」
  他黑著臉看我笑得從沙發滑到地上,「我知道,你說過很多遍了!」
  「不!你不知道!」我憋了一下,教育他,但沒憋住,「哈哈哈……」
  我斷斷續續地說:「一般人吧……選都選自己……拿手的……就你……真是與眾不同啊……哈哈佩服……佩服啊……被自己……的酒……灌趴下了……還……還他媽是紅酒……哈哈……水果釀的……」
  不行了不行了,肚子疼!哈哈哈……
  他對我已經持放棄態度,放任自流,挑了本書開始看,我靠在他身上,給他講笑話,盜賊頭子被紅酒放倒的笑話,百講不厭,他忍無可忍,「好笑嗎?」我哈哈大笑,「指著這笑話夠我活一年的了……」
  一直到中午,笑得我腮幫子都酸了,我倆才開始對口供,既然我答應要找回記憶,那就應該認真地對待這件事,早點找到也能早點完成自己對他的承諾,跟他盤腿對坐在床兩頭,這位置這姿勢,多適合玩拉火車啊,一旦發現我走神兒,他就點我額頭,「西西!」
  昨天晚上他是睡了,睡得比豬還死,不說我替他擋了多少殺手呢!當然睡眠不足了!那幫二流殺手走的時候還撩下話了,「明兒晚上我們可還來啊!」氣得我直揮手,快走吧!要不是怕僱主找更厲害的殺手來,我早幹掉你們了,倒未必是庫洛洛多可人恨,看這些上不了檯面的二流殺手就知道了,團長大人八成是糞坑投石,惹了蒼蠅了,它們咬不死你,它們噁心你!
  他的手指涼涼的,冰得我一個激靈,我反應了一下剛剛說到了哪裡,接著往下說:「我是十四歲離開流星街的,咦?十三還是十四來著?好像是十四……」
  他打斷我,「不對,你十九才離開流星街,現在你二十一。」
  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分歧了,我皺皺眉頭,「離我最近的記憶是五個月之前的,這麼說我失去的記憶是十四到二十一這段時間的?」
  「應該是這樣,五個月前?」他若有所思,「墓穴裡那個跟你一起來的殺手,不過才跟你認識五個月?」
  「別提那混蛋!」我不禁喝道!
  一提我就來氣,在墓穴的盜取項鏈的時候,那傢伙把我一個人晾那兒,自己跑了!
  「那好,換個問題。」看來那個殺手根本就不是重點,人家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庫洛洛細長的手指點在床墊上,好像要描繪一張人物關係圖,那是他的落筆點,「你說過你是受人所托,那麼,是誰讓你來找『吸血鬼的獠牙』?」
  我探身過去,晃晃手指,神秘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跟做夢一樣!不不!我連做夢都不敢想!我這一說血壓就得上來!」看我蹦倆字就得偷笑一次,還是捂嘴的哪種,庫洛洛終於忍不了我那賤樣兒了,「你說說看!」
  我壓低聲音,碰碰他胳膊,「咱倆關係好我才跟你說!就別讓別人知道了昂!」
  他黑線,嘴裡頭敷衍道:「哦哦,不說不說。」
  「還有我是魯西西那事兒……」
  他忽地起身,「我不聽了!」
  「別!」一把拉住他,他回過頭來,一臉的冷峻,我可憐巴巴地說:「別不聽!你知道暗殺之神是誰吧?」
  他坐回來,「你是說黑獄麒麟?」
  我連連點頭,「就是那位前輩!而且是他主動找上門的!我當時人都傻了!我知道這事兒聽上去挺玄乎的,人家大神高高在上日理萬機地跟政府作對,憑什麼屈尊降貴地來找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啊,但我真不是瞎編亂造,你要相信我啊!我沒這想像力!我要編也是編尼特羅來找我!」
  「他怎麼找到你的?」他問我的時候表情認真,不像是在調侃我!
  「我也不知道大神是通過什麼途徑,但他是大神嘛!」我一說完就愣了,「你相信我的話?」
  他自顧自地往下問:「還記得是什麼時候的事嗎?」
  我想了想,吃驚地發現,「好像就是五個月前,反正不是五個月就是四個月,我近期記憶幾乎是從他開始的,當然,也可能是我見了大神就沒心思想別的了。」
  他哼哼地瞥我一眼,「先刨除意外事件,比如交通事故造成失憶的可能性,疑點都集中在五個月前那個時點上,老麒麟肯定知道些什麼,我們去找他一趟。」
  這回換我哼哼瞥他一眼,「您真幽默,大神是咱們說見就見得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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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連更∼

☆、第九章

  這回換我哼哼瞥他一眼,「您真逗,大神是咱們說見就見得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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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神什麼人啊?
  我掄圓了雙臂畫了個大大大大——大圈!
  您什麼人啊?
  我摳著小拇指尖兒上那麼一丁點點!
  「當然了,我也是……」我又伸了伸小拇指!
  「想見他還不容易?」庫洛洛把這話撂下,大概兩天之後吧,他辦理了退房手續,問他是不是要逃難,他輕描淡寫地解釋說:「人找到了。」驚駭!頭一次聽說找大神能用『天』這個計量單位!
  我當時腳定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了,眼直直的,後來還是庫洛洛給抱上飛行船的!
  天啊!難道現在連大神都開始商業化了?以出賣自己的情報賺取高額利潤?不過空手套白狼確實是大神的行事風格,勉強解釋得通,問庫洛洛究竟花了多少錢,要知道這種情報是沒有死價的,「你很有錢?」再有錢經過這次大出血,能剩下多少?還真有點要為了我找記憶傾盡所有的意思,我剛要感動,就聽他得意地說:「我把自己的情報賣了四十多次,現在我敢說這架飛行船裡十有八九都是來取我性命的殺手!」
  一時之間,我竟找不到詞來形容他!
  端起杯子要平靜一下心情,被他截住,「別喝這裡的東西,他們可能會從食物下手。」說著反手往地毯上一潑,滋啦啦作響,白煙散去,地毯上赫然一團焦黑印記,驚悚!庫洛洛一副果不出所料的樣子,點點頭,「下毒的不是行家,看來不在乎會牽連無辜,所以西西,摸過東西的手也不要往嘴裡放。」
  怎麼能如此鎮靜?如此淡定?在座十有八九都盼著你死呢啊!
  我跳起來,抓狂道:「我們還能活著著陸嗎!嗯?!」
  庫洛洛看我雙目圓瞪,從容地拍了拍我的座位,「坐下西西,低等艙是這樣魚龍混雜的。」我把他揪起來搖晃,「這是低等艙嗎?低等艙不死人!你以死謝罪吧!死吧!」
  有看不過去的好事者,熱心地湊過來拉架,「都冷靜一下!冷靜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跟大哥說!小兩口吵架何必死啊死的,多不吉利啊!」
  我放開庫洛洛,胳膊一拐把好事的大哥夾過來,打賭地問庫洛洛,「你說丫是殺手嗎?」
  庫洛洛微微一抿唇,笑得斯文好看,「地上被燙出這麼大一個洞,他視而不見,不過是普通的情侶吵架,他就坐不住了,你說他是不是殺手呢?」
  兩根手指一用力,夾斷那位好事大哥企圖插入我後勃頸的刀片,「看來用不著猜了!」我說過了,近身猱戰才是我的主修,然後我鬱悶地發現,剛剛沒有一個人驚訝那個洞!
  「機組人員呢?機組人員總不是吧?」
  我把話挑明了環問四周,真的很誠懇,可回應我的卻是一片鴉雀無聲!
  我抓狂道:「你們總得留幾個送飯送水的空姐吧!大哥們!你們不是這麼捨身忘我吧!你們也得吃飯啊!」
  庫洛洛跟旁邊勸我:「算了,對非專業的殺手,你還能要求什麼呢?」
  「去!」我帶著哭腔叫道:「你給我一邊去!跟你一起就沒好事!」
  路途,九死一生!下了飛行船,庫洛洛不滿道:「殺我竟然就找這種貨色?」
  要不是機場人多,我真掐死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慶幸去吧,他們要是誓死完成任務的那種,早就安個炸彈跟咱們同歸於盡了!」
  「說得也是,我真走運。」庫洛洛笑笑,那種笑容,好像隱藏了很多秘密似的,後來我才知道不是人家沒安,是沒來得及炸就再也沒有機會炸了而已,俠客說我還坐在上面,怎麼可能允許它有一丁點的危險。可我還是不明白,既然沒危險,那幹嘛不早點說!
  「要飛一天一夜呢,西西肯定無聊了。」俠客說這話是從庫洛洛那裡聽來的,是不是原話,無從考證了。誰知對話一不留神被話嘮芬聽到,要別人肯定裝成沒聽見,就他惡狗撲食一般興沖沖奔過來,切入話題之快,上來就感慨,「我聽明白了,這是拿命給西西解悶玩呢!巴拉巴拉巴拉……」我和俠客就再沒機會張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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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
  

☆、第十章

  「要飛一天一夜呢,西西肯定無聊了。」俠客說這話是從庫洛洛那裡聽來的,無從考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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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高價情報,其實也就是個大概方位,真要找到你想找的人,還得奔波勞累,幾經周折,磨破嘴皮子,動員一切機動力量,人脈關係,而最重要的還是你的運氣如何。
  但這樣模稜兩可的情報就已然是天價了,如果不是庫洛洛當機立斷,為人陰狠,等這情報出現在拍賣會上那就更是不可估量了!
  最後我們鎖定了一家酒吧,沒錯,能容得下黑獄麒麟這尊大佛的酒吧,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泛泛之輩了!
  一個絕頂高手,在締造傳奇之後歸隱,開了一家容納落魄者的酒吧,傳說只要是進了他的酒吧,無論身負多少罪孽,也會受到老闆的保護!
  我舉這個例子不是說這酒吧就是那個絕頂高手的酒吧,而是用它來解釋另一個和它正好完全相反的酒吧,也就是在世界上獨一家的酒吧,它的收入高得足以讓一個國家揮揮霍霍過半個世紀的,這麼高的利潤必然不是區區幾瓶酒能達到的,既然不是來自酒,那會是什麼呢?
  別想歪了,提供那種服務的酒吧算不上特殊!
  這家酒吧的收入來自於高昂的場租費,借給別人幹什麼呢?
  尋仇!
  牽扯到仇恨的肯定不是點到為止,怎麼也得死一個,要是家族之間的紛爭,恐怕還不是一兩個這麼簡單,但是尋仇去哪裡拼生死不行?非要花錢拼?
  沒錯!就是得花錢拼!
  因為你的仇人往往是作惡多端的,跟你不共戴天的,但同時他也是逍遙法外的,法律制裁不了他,所以才會想要親自動手,才構成復仇,於是存在了問題,既然法律認定這個人無罪,那麼你殺了他,你就有罪!
  這就是這家酒吧建立的初衷,它就像被黑羽翼籠罩起來的灰色地帶,生死的交界,法律的邊緣,你了卻心願,只管走就好,酒吧自然會替你抗下殺人的罪名,也就是政府其實是不認可它的,但牛逼就牛逼在即使一身的罪責,就是沒人敢動它,你再怎麼給它定罪,人家也是虱子多了不癢!
  但後來因為慕名者太多,絡繹不絕的客人要求也日新月異,酒吧老闆就開了提供決鬥場地的新業務,因為頗有投機天賦的老闆發現,原本以切磋為目的的決鬥,越發地往死裡頭打了!
  不過我和庫洛洛去可不是為了搞體驗,我倆掛了個『觀光旅遊』的牌子跟脖子上,以免裡面正在決鬥,或是正在尋仇的哥們誤傷了良民,這種地方,說白了就是以訛傳訛,傳大了的,其實你說它真這麼牛逼嗎?無法無天得政府都拿它沒轍?狗屁!只能證明這酒吧老闆跟政府狼狽為奸,政府是不敢動它,人家還得靠它撈錢呢!
  真正的魔頭,江洋大盜,也都是虱子多了不癢的主兒,不遠千里來這兒決鬥?有毛病啊?人家殺人什麼時候分過場合?手起刀落的事兒罷了!反倒是那些個沒名又想走捷徑的,願意花錢給自己造勢,這裡的場租費也不低啊!
  酒吧的裝潢別緻昂貴,佈局有格調,喧鬧的商業街,廣袤的沙漠,如洗的夜空,浪打浪翻的大海,馬蹄紛亂刀光劍影的戰場,還有各種名勝古跡的縮影,人性化的設計,貼心的服務,讓你擁有萬千選擇,你想在什麼地方手刃你的仇人,就在什麼地方手刃,周圍同樣是觀光客身份的人紛紛舉起手中的照相機,一通狂按,我指著墓碑群,跟庫洛洛調侃,「我要殺你肯定選這兒,殺了直接埋,省事兒!你呢?」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說話,眼睛一瞥隔壁臥室風格裡的那張豪華大床,收回視線,又笑了。
  變態!我暗罵!哼哼道:「你放心吧,我一定爭取在墓地的時候就幹掉你!」
  再往後面走就『遊客止步』了,估計是裡面正有好戲在上演!
  庫洛洛看了眼表,說:「時間差不多了,他來了。」
  我心忽悠一下提上來,每次見大神都有種說不出的激動,充滿了期待,那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原本遙不可及的東西忽然而至,總會有些令人窒息的,暗殺之神黑獄麒麟,絕美得讓人一下子看不清楚的容顏,鬼神般的暗殺手法,為了奪取他人生命而生的天之驕子!
  這樣的人,你不可能把他認錯!
  吧檯前只有一個人擁有這樣的仙人之姿,他往那裡一坐就是焦點,就是談論的話題,但他只是托腮趴在吧檯上,發呆也帶著股醉人的微醺,這時有人在我耳邊輕聲道:「他碰了你吧?」唇貼上來,「你還很願意,是不是?」我一下就火了,「你把大神當什麼人了?!」
  「沒有嗎?」
  「沒有!」
  他收起那一臉的輕佻,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那就好。」說完目不斜視地走過我,態度恭敬地跟大神亮明身份,剛要伸手,被我攔了下來,我瞇起眼睛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會兒這個吊兒郎當的大神,一招手,示意調酒師,「生死的交界和法律的邊緣。」
  這兩個是本店的招牌,也是一種噱頭,價格嘛,就是喝了會肉疼那種,如果是花自己的錢的話,調酒師也是老油條,相面一流,知道我這樣的不可能只點一杯嘗嘗,也不走,等我發話!
  「各來一千杯,請全場,算這位先生帳上!」說完把手搭大神肩頭,摟緊,低聲道:「你不是大神嗎?吃飯不給錢一個我看看。」這對大神來說,太簡單了,一抹微笑,一個謝謝就搞定!
  聽到我的話,大神也不擺弄他那顆彈球了,也顧不上理我,先跑了兩步追上那位因為材料不足正打算回庫房上貨的金牌調酒師,「酒我們不要了。」然後才坐回來,對正在壞笑的我說:「的確,我不是本人。」見我還在不安好心地笑,他撥弄他那顆彈球,「你怎麼知道是我?」
  「哈哈!大神的妖孽氣質光靠臉是學不像的!」我得意道,剛剛不明就裡的庫洛洛現在也明白過來了,反應很快地選擇了探聽虛實,而不是翻臉,問我說:「你認識?」
  我摟著那人給庫洛洛介紹,「當然認識了,揍敵客的大少爺,伊耳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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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沒他不成戲。。。
  還我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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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剛剛不明就裡的庫洛洛現在也明白過來了,反應很快地選擇了探聽虛實,而不是翻臉,問我說「你認識?」我摟著那人給庫洛洛介紹,「當然認識了,揍敵客的大少爺,伊耳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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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這麼大,愣是在一鳥不生蛋的小島上見面了,還有什麼說的?
  請客唄!
  可再把那金牌調酒師招過來,人家看我們可就戴上有色眼鏡了,這都得怪伊耳謎!金牌跟收租似的,輕蔑地目光,從頭到腳地輪番打量我們,跟剛剛判若兩人,我剛想拿張菜單看一下,就見金牌把手裡的抹布往桌上一甩,報出一串名字,「西瓜,香蕉,蘋果,芒果四種果酒,不知道幾位想要哪個?」說著從茫然的我手中抽走菜單,呵呵笑道:「我說的這幾個就是本店最便宜的,如果小姐不需要它了,請允許我拿走給其他仍在等待的客人。」
  也難怪人家擠兌我們,我說:「謝謝,三杯冰水。」
  金牌眼一吊,「對不起,我們這裡不提供冰水!」口氣很是不善!
  我哦了一聲,側頭跟庫洛洛說:「記下來,不提供冰水。」
  金牌耳朵挺尖,「記什麼?」
  我隨口道:「沒什麼,例行公事罷了。」見他還賴著不走,欲言又止,我體貼地對他笑笑,「哦,沒你事兒了,你去忙吧,還有那麼多仍在等待你的客人呢,我們就不用招呼了!」
  什麼樣的客人金牌沒見過?他立馬覺出話音不對,賠著小心道:「那個,請問你們是……」
  我眉頭一緊,「你怎麼還不走啊?」
  庫洛洛給越發不安的金牌使了個眼色,「我想冰水只是暫時沒有而已,對嗎?」
  金牌立刻會意,拍著腦門連忙點頭,「對對!冰箱出了點小問題!」
  看上去像是很領庫洛洛的情,說著又十分無助地看向我,可能是覺得只有我說話才管用!
  白臉落幕,扮演黑臉的我又粉墨登場,我掃了他一眼,隨即露出於心不忍的表情,歎了口氣,手指輕叩桌面道:「那好吧,這次就算了,把你們的招牌酒給我們各來三杯,今天就當我們兄弟跟你這兒聚了,出去別亂傳,當然了,我們不白喝你的……」
  金牌自知法外開恩,慶幸之餘滿臉堆笑道:「瞧您說的!來了這兒還不就跟自己家似的?還能花您的錢?怪我沒看出來兩位工商大人的身份!這次是突擊檢查吧?」
  等金牌走了,我捅捅庫洛洛,一努嘴,「看見沒有?說沒跟政府勾結誰信啊!真要是反革命組織,工商進來還不得剁成包子餡兒?」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除了必要的任務瞭解之外,能讓大少爺主動問點什麼,那可真是太難得了,我唉聲歎氣地說:「一言難盡啊,簡單來說,我是來找大神的!」
  伊耳謎納悶,「我記得他讓你去找什麼東西,難道沒給你聯繫方式?那你得手之後怎麼給他?」
  其實這些疑問庫洛洛也都問過,委託別人辦事,怎麼可能連個聯繫方式都不給?我無奈道:「本來是有的,可是負責聯繫的那傢伙逃了,至今下落不明,你也知道,找那傢伙不比找大神容易多少!丫的賞金夠一個小國揮揮禍禍過半個世紀的!」
  大神的徒弟我就見過兩個,一個是伊耳謎,另外一個就是逃跑這哥們,每次一有風吹草動,都不用你提醒,基本上你一回頭人就已經沒了,所以提到他的臨陣脫逃,伊耳謎也覺得不稀奇,甚至還有點習以為常,他問我大神交給我的任務是什麼,我指了指脖子上的項鏈,「喏,就是這玩意!吸血鬼的獠牙!能以語言操控他人行為。」大神想要的東西,自然是難得一見的曠世之寶,伊耳謎想近距離看看,我說:「別白費力氣了,能摘下來的話我早就摘了!」
  「摘不下來嗎?」他不信,試了一下,果然沒能拽斷,「怎麼回事?」
  我把項鏈順著領口塞回去,「先不說這個了,反正給我戴上它的人發誓說絕對不會再給我下命令,那這玩意在我脖子上也不過就是一個擺設,說說正經事吧,你有沒有辦法找到大神?」
  伊耳謎半天不作聲,忽然問我:「有什麼特別的原因,讓你非要找他不可嗎?」
  真是瞭解我,知道我很少這麼執著,遇到這種棘手的事,絕大部分我會因為麻煩而另尋出路!
  我實話實說,「想問問大神知不知道有關我記憶的線索。」
  他奇怪地看我一眼,「你不是對找回記憶沒有興趣嗎?」
  說的是啊,我不禁苦笑,往後面撇了撇眼角,小聲道:「還不是因為這傢伙,非要我找記憶不可,我不是跟你提過嗎?我小時候跟流星街呆過,這就是我那時候的朋友,前兩天正巧碰上,誰知道他小時候那麼狠一人,長大之後反倒愛好公益事業了,特別樂於助人,你不讓他幫你吧,他還跟你急!我估計他可能受了社會刺激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就覺得小時候的感情最真最可靠,你就當幫我一回,幫我找找大神,趕緊找回記憶,也好早點打發了他!」
  說著說著酒來了,金牌把三杯花裡胡哨的液體按規格整齊地碼在我們面前,一邊碼還一邊殷情地介紹,從周圍人的不滿來看,顯然他這是給我們特別服務呢!我隨手劃拉一杯給庫洛洛,接著跟伊耳謎敘舊,「對了,你打扮成這樣幹嘛?」
  伊耳謎顯然是正在想事兒,被我打斷了思路,愣了一下道:「我在執行任務。」
  「哦?什麼任務?」
  伊耳謎剛要張嘴,我立起一隻手,「等等!」我實在受不了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旁邊叨叨叨的,回頭看著庫洛洛,用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的語氣央求道:「我說你能先不說話呢嗎?」
  見我終於理他,庫洛洛眉心擰緊,指著伊耳謎問我:「你認識他,你不認識我?」
作者有話要說:  陸續更新

☆、第十二章

  見我終於理他,庫洛洛眉心擰成一團,指著伊耳謎說:「你認識他,你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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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剛剛他叨叨什麼呢,這次可算是聽清楚了,「誰說我不認識你了?」
  我鬱悶,又是這個糾纏了一路的問題,怎麼還問啊?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難道非要等我記憶恢復才能停?我對這個問題已經到了他說提個開頭我就知道下半句準是這事兒沒跑的地步了,俗稱神經質緊張!但誰知道他這次連鋪墊都沒有,一上來就直接是這句!讓人防不勝防!
  我苦著臉說:「大哥咱回去再掰扯這事兒行嗎?」這還當著人伊耳謎的面呢!
  庫洛洛不管不顧,作風相當固我,真把周圍的看客都當白菜黃瓜了,當街訓我,「你失憶了不記得我,卻記得他?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區別對待!雙重標準!」
  我忙表明態度,「認認!我都認!」
  不認的下場就是聽他念叨你!然後最終你還是得認!
  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大少爺突然一改常態,拽了拽我,問道:「西西,這人誰啊?」
  他這麼一問,我才想起來我好像還沒介紹他倆認識,剛剛光顧著跟伊耳謎敘舊了,好在現在說也不算晚,「這是我以前一朋友,庫洛洛,雖然跟你不是一個路數,但多少也能沾上點邊!有時候入室搶劫碰上那種激烈反抗,要錢不要命的,偶爾也殺個把人!」
  伊耳謎哦了一聲,「是以前的朋友啊。」
  說完就再沒興趣了,又去擺弄他那個彈球!
  庫洛洛放開我被捏癟的胳膊,看著伊耳謎,冷冷哼道:「裝?你再裝?你敢說你不認識我?」
  伊耳謎抬眼看看他,眼神清澈見底,連磕絆都不打,語氣輕鬆自然道:「我不認識你。」
  呃,要我肯定尷尬死了!以為自己很重要,可人家根本不把你當盤菜是最尷尬的了!
  要不說庫洛洛是強人呢,自作多情了之後,依舊面不改色地繼續恐嚇人家伊耳謎,「你再說一遍?」
  於是伊耳謎就又重複了一遍,「我不認識你。」
  庫洛洛指他,「你再說!」
  伊耳謎:「我不認識你。」
  「很好。」庫洛洛二話不說過去一把把伊耳謎從吧椅上拉起來!
  我大驚之餘連忙過去勸他,「誒!你要再問可就是不要臉了啊!」
  「沒你沒事兒!」
  被庫洛洛推一邊去,他對待伊耳謎就跟去網吧逮徹夜不歸的兒子一樣,只不過人家是揪耳朵,而他是拽起就走,洞悉我有追著去的打算,還回過身來,一指凳子,「坐下!」
  ……
  我竟然就那麼……
  坐下了!!!!!
  那一瞬他的氣勢太嚇人了,鋪天蓋地,滾滾而來!
  幽怨地拿眼瞟他,「那個……伊耳謎……」擔心地張望……
  「我讓他陪我去趟洗手間,一會兒就回來。」算是給我個交待。
  信你才有鬼呢!要不幹嘛點了個我去不了的地方?分明是故意的!
  我起身想偷偷跟過去,被察覺,被瞪!
  蹭回椅子上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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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幾段名人對戰的紀實錄像,這倆人有說有笑地回來了,有說有笑?我揉揉眼睛,迎上去把伊耳謎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沒發現預期中的傷口,正準備上手扒衣服,庫洛洛看我那副緊張的樣子,好笑道:「我有那麼暴力嗎?伊耳謎是我們的朋友。」然後當好消息宣佈給我,「西西,他答應幫我們一起找記憶。」
  我倒吸一口冷氣,「你給他洗腦了?咱不能這麼干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丫背後可有暗殺界龍頭老大揍敵客撐腰啊!
  庫洛洛淡淡笑著,示意伊耳謎,意思是讓他來跟我說,伊耳謎會意,點點頭,「庫洛洛說得對,找記憶的事再拖下去,那些原本的線索會隨著時間喪失價值,我同意他的觀點,尋回記憶。」
  什麼?!
  「啊?」我有點懵,原告被打成被告了?
  一頭霧水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就這麼會兒功夫,到底發生什麼了?
  見我完全不瞭解情況,那倆人深意地對視一眼,就好像達成了什麼共識,那種『只有自己知道』的眼神太讓人不爽了,「喂!你們到底說什麼了?怎麼還瞞我啊?」
  我倒不是針對『只有自己知道』的眼神,我不爽是因為它落到你身上的時候,通常會自動變為『瞧這個傻子還什麼都不知道呢』的同情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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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悲哀,明明兩個都是我的朋友,可他倆現在一個鼻孔出氣,還串通起來瞞我,問什麼都不說,還互相踢皮球,「你問他吧。」是我得到的次數最多的回答,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我無語問蒼天!伊耳謎說自己記性不好,平時生意太多,所以不記得自己原來認識庫洛洛了!悲哀,騙我他連個好點的理由都懶得想啊!我鬱悶地問他,「你到底站哪邊的?!」
  伊耳謎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是向著我的——他把椅子往我這邊拉了拉!
  我黑線道:「我還是堅持我最初的判斷,認為你被人催眠或是洗腦了!」轉過頭,指著自己對嫌疑犯說:「來來,讓我以為自己是一隻會飛的青蛙!」
  庫洛洛笑了,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攬過我,掰著我的頭去看伊耳謎,「西西你看,不止我一個人想要你恢復記憶,大家都希望你能找回自己失去的東西,我知道你不喜歡,可如果你不做回自己,就要渾渾噩噩地做個喘氣的木偶,被人擺佈。」
  「你不就是嗎?一天到晚擺佈我!現在還擺佈我朋友!」
  我以為伊耳謎有什麼感想要發表呢,結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他問:「你們不會還在等黑獄麒麟吧?」他披著一身大神皮說這話,感覺隔外詭異!
  我和庫洛洛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聽伊耳謎說:「你們買到的那個情報是我散出去的,也就是說你們再等多久,也只能見到我易容的黑獄麒麟而已。」
  靜默了一會兒!
  庫洛洛:「那本人在哪裡?」
  我:「把訛老子的錢還回來!」
  竟是異口同聲!就是詞兒有點沒默契!
  伊耳謎慢悠悠地說:「你們別著急,我剛剛說了,我其實是在執行任務,而這次任務的委託人就是你們要找的人,等我完成任務的那天自然能見到他。」
  嗯?這跟還錢有什麼關係?!
  庫洛洛笑了笑,「好一筆划算的買賣,果然是怎麼都不肯吃虧。」把伊耳謎的話翻譯過來,「如果想見他,就要幫你完成任務,我可以這麼理解吧?」
  伊耳謎公事公辦地說:「我只是盡自己所能,提出可行的方案。」
  只有足夠重視,才會被他當工作一樣處理!
  庫洛洛也不計較這點損失,笑道:「任務的具體內容是什麼?」
  伊耳謎說:「有人想要殺他,我的任務就是把這個人引出來,然後替他解決掉,前些日子散播假情報也是為了把那個人引到這裡來,怎麼樣?很簡單吧?」
  聽上去的確沒什麼難度,庫洛洛略一思忖就點頭了,轉過來問我的意思。
  我嘬著吸管說:「這忙兒我可幫不了!」
  就好像我的回答很出乎意料似的,兩個人都跟見了鬼似的看著我,「為什麼啊?!」
  用不用這麼驚訝啊!太誇張了吧!
  我頂著黑線,撇嘴道:「我活膩歪了啊?敢殺大神的人,通常也是個大神!要去你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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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三章

  我頂著黑線,撇嘴道:「我活膩歪了啊?敢殺大神的人,通常也是個大神!要去你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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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看來這就跟倆酒鬼喝醉了對著吹牛逼一樣可笑,還都得是被媳婦趕出來的那種,其實也不能怪他倆,畢竟人處在什麼層面上就得和什麼層面上的人打交道,他們這種等級的見識的也都是跟自己半斤八兩的主兒,有些東西人家明明白白告訴你很可怕,可光用腦子想是想像不出來的,就好像窮人的夢想就是煎餅要兩個雞蛋的,學生的夢想就是第二天能睡到自然醒,這就是他們現階段想像幸福的極限了,而這個小殺手和這個小盜賊的想像極限……
  唉,不是我吹,我估計我的水平就夠得上他們想像極限中的可怕二字了!
  殺跟大神一樣的人?反正我這樣的是想都不敢想的,更別提他們……唉?不對!沒準還就他們這樣的人敢想!可是庫洛洛還情有可原,伊耳迷跟了大神那麼久,著實不該啊……
  哦!我一拍腦門,他怎麼不該啊?他最該了!就是因為他明白這個任務光靠自己是決不可能完成的,所以才無恥地拖我跟庫洛洛下水啊!我靠!平時不覺得庫洛洛這麼缺心眼啊,為了照顧兄弟面子,我只得頻繁地給凱子庫洛洛使眼色,「人家殺手都是講究技巧的,不是隨隨便便一個高手就幹得了這個,人家不會念的殺手照樣切你白玩!」
  顯然庫洛洛沒理解我催他趕緊回絕伊耳迷的含義,真的,我一直覺得我是一個相當膚淺的人,可為什麼這次我深沉得讓敏銳的庫洛洛都看不穿了呢!我鬱悶啊,而且我更鬱悶的是庫洛洛不但不明白,還歎了口氣,對我有著說不出的失望,好像在說『你以前從來不這樣』『你變了啊』之類的感歎……
  估計也就是我失憶了,還有個借口,要是我啥毛病沒有還說這種話,肯定大家朋友都沒的做了,我也覺得無奈,正好看到旁邊一臉冷漠的伊耳迷往這邊看,無辜得就好像自己什麼都沒聽懂,什麼都不明白,哼!裝吧你就!指不定你丫心裡頭怎麼美呢!我指了指他,跟庫洛洛說:「所謂隔行如隔山!要是你真那麼輕易就得手了,那人家揍敵客還幹不幹了?你也得為人家想一想吧?你一說相聲的非要去講評書,那人家說評書的還活不活了?」
  這次他是真失望了,「西西,只不過是殺想殺黑獄麒麟的人而已,又不是殺黑獄麒麟,而且,就算是殺黑獄麒麟,也不過就是殺一個人而已,他始終是個人。」
  「什麼?!你還要殺大神?」
  說著我已然準備拍桌子翻臉了,顯然庫洛洛把我這反應當作是我的又一次大驚小怪,「說說而已,他又沒招著我,我殺他幹嘛?他不是沒碰你嗎?」伊耳迷差點嗆到,還好丫庫洛洛說得及時,我才又安安分分地坐了回去,他鄙棄地看了我一眼,「你至於嗎?我就是說殺黑獄麒麟的這個念頭不罕見,也沒多離譜啊,這不是咱們那塊兒人的基本夢想和追求嗎?」
  「不想殺大神的壞蛋不是好壞蛋是吧?我記得我當初不是給你們取締了嗎?」
  庫洛洛回憶著說:「是禁了一段時間,但大家都受不了跟著你天天膜拜尼特羅!你忘了?當初幾乎每個人都會畫一筆連的尼特羅頭像,還是你手把手教的呢!後來獵人協會還給你發過警告,說再不停止這種有損獵人協會形象的邪教行為就……」
  呃,發現伊耳迷還在旁邊豎著耳朵聽,我尷尬地沖庫洛洛擠眉弄眼,「陳年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呵呵,那時候真是年輕啊,哈哈……」庫洛洛也跟著笑了笑,然後就好像沒聽出我那是讓他轉移話題的信號似的,接著說:「說再不停止吧,就要……」
  「你們不是要殺對大神構成威脅的危險份子嗎?」我的樣子顯得比他倆還急,「趕緊的吧!商量對策啊!你們還等什麼呢?」
  伊耳迷就怕庫洛洛改主意反悔,可著勁兒跟旁邊忽悠,「還商量什麼?我們習慣把難度高的目標比喻為狼,本來我一個人就差不多了,現在再加上你們倆,難道還不夠對付一匹狼的?」
  哦,照這個難度等級,揍敵客給我的代號八成是狗啊犬啊什麼的,揍敵客家陰險啊,不拿人當人來殺!伊耳迷還在那兒忽悠,說這任務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再加上人家邀請你一起殺大神,這本身就是對你實力的肯定,難保庫洛洛不腦熱,我趕緊說:「是啊,本來你一隻羊就夠他吃的了,現在又多了兩隻,提前給人家過年了!」
  「西西,你就這麼怕死?」看得出來,這句話庫洛洛憋在心裡好久了,他本來不想提了,但又被我激出來了,「你怕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以前替人出頭,你什麼時候問過人家對方是誰?你說了,大不了認栽,至少死前還濺人一身血呢!怎麼現在……」
  我有些驚訝,「你居然記得這些?」隨即又好笑道:「但恐怕你記錯了吧,要是隨便什麼人我都給人出頭,那不就被人當槍使了嗎?我所說的這些,僅僅是對自己兄弟,對待兄弟,道理是次要的,幫你就是幫你,不需要你給我動人的理由。」
  聽我說到這兒,庫洛洛鬆了口氣,顯然我還是我,沒有變,「可是……」
  我示意他後面的不用說了,我明白他意思,「大家兄弟嘛,我吃點虧就吃點虧了,全當奉獻了,可我想不通的是,我憑什麼要為你這樣啊?」
  庫洛洛一震,眼輪大了一圈,直直地看著我。
  「對不住了,不過你讓我為你死,你不覺得可笑嗎?」既然今天話到這份兒上了,索性大家把話說清楚:「這個你心裡不應該沒數啊,你要是非讓我為你死,那你可以陷害我,給我設套啊!反正讓我自發主動地……唉,以後過分的要求就不要提了,省得兌現不了,到時候大家都下不來台……」
  「我還是會幫你的,但是,我只能說我盡量……」
  也不是說我正直到不屑於說謊騙人,可現在改口,只會讓人覺得你這人特虛,而且我也不想給他留下什麼話柄,萬一真有需要我萬死不辭,粉身碎骨的時候,他拿這話說事兒怎麼辦?
  見伊耳迷看過來,我只能聳聳肩,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人因為別人不願意為他死就失魂落魄了,其他的,如果你還想深入瞭解,恐怕那就是醫學的範疇了。
  伊耳迷把金牌招過來,低語了幾句,金牌點點頭走了,伊耳迷看看庫洛洛,對我說:「看上去他很需要大醉一場。」我看了看庫洛洛自我封閉那頹廢樣兒,指不定怎麼可憐自己呢,頓時覺得伊耳迷這提議真是及時雨,不禁問他:「你點了多少啊?」
  伊耳迷隨口說了個數兒,八還是九,反正金牌承諾過了,都是免費提供,伊耳迷不喜歡整數。
  我哦了一聲,「那夠他大醉好幾場的……」
  就他那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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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嗯。。恢復一下。。
  章節錯了。。
  不過我確實也有連更的心思。。。
  

☆、第十四章

  我哦了一聲,「那夠他大醉好幾場的……」
  就他那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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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什麼事兒了?」
  周圍突然吵得不得了,轟隆隆,吵得你根本沒法兒干自己的事兒,就這話我都是扯著脖子喊著問的伊耳迷!
  伊耳迷回頭看了看,目光試圖穿過層層人林,努力了一下才回過身來衝我搖搖頭。
  唉,要光回頭就能看見,我自己就看了,真以為殺手有什麼行業秘密手段呢!
  又碰碰身邊的人,「誒誒,庫……」
  沒問完就見男人抬起頭,一雙無神的眼睛看向我……
  「呃……」這還不如我呢!
  其實我第一反應就是有人來踢場子,酒吧之間為了生意不是經常發生點增進友愛的小毆鬥嗎?可又一想,覺得可能性不大,除非是正規軍隊,不然附近沒有任何一支武裝力量敢不怕死地來踢這兒的場子,這傢伙後台太硬!就算沒靠山,光是這兒的客人你就得罪不起!
  要不……
  有人吃了飯不給錢,還弄根頭髮絲兒耍賴?
  ……應該不會。
  進來的時候我看過了,這裡的保鏢也都不是吃閒飯的,個個都有秒殺的實力,基本上你剛有個吃霸王餐的念頭這輩子就再沒機會出聲了,根本不給你造成轟動的機會……
  要不……
  「西西,別猜了……」
  「怎麼?」
  「原因自己出現了。」
  我正納悶伊耳迷是怎麼看見的呢,心想果然有行業秘密,結果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其實只要你抬頭往上看,在場上的每個人都能把挑起事端的原由看得一清二楚,這家酒吧分為兩層,製造混亂的罪魁禍首此刻正閒庭信步地踩著樓梯,一個階梯一個階梯地往下走呢!
  這傢伙的出現瞬間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顯然大家的觀察力也都不比伊耳迷的弱!
  看這做派,這出場方式,果不其然,從四周此起彼伏傳來的寒暄聲來看,這應該就是這家牛逼酒吧的幕後老闆,穿著一身日式浴衣,俾倪地俯視了一圈,很顯然這裡沒有這位老闆能看得上眼的人,連敷衍一下底下那些寒暄的心都沒有,生意做到這份上,顧客不是上帝,都變成賤骨頭了!就掃視全場這一舉動,一石激起千層浪,被掃到的客人們紛紛端起酒杯敬這傢伙!
  好高的聲望啊,伊耳迷這時才解說道:「他是這家酒吧的老闆。」
  我瞥他:「還用你說?沒見周圍都喊他老闆嗎,有沒有獨家的?」
  伊耳迷想了想說:「黑道太子。」
  「以後這種重要的放前面說!黑道太子?」我挑眉,「怪不得穿著浴衣就出來晃悠,可見是把整個世界都當自己家來看了,他多大了?」不知道是顯小還是本身歲數就不大,看著也就二十左右的樣子,和所擁有的身份和地位嚴重不符。
  伊耳迷為難著,「這……有償情報。」
  什麼意思?我反應了一下,「靠……」
  有人從樓上追下來,看樣子挺著急的,眾人心中一驚,琢磨著是不是有什麼突發情況?就在這時,那有著保鏢臉的保鏢抖開一件酷酷的風衣,輕輕搭老闆肩上,語重心長地懇切道:「請您千萬為了家族保重自己的身體!」老闆歎了口氣,苦笑著沖底下點頭回禮,「各位請隨意。」
  我靠,太作秀了吧,我心說了,你不來的時候大家都隨意著呢,來這套?場上再次掀起一陣驚呼的敬酒聲!隔壁傳來竊竊私語,「聽說老闆一個月才來一次,今天來真他媽來對了!」
  整得跟歌迷見面會似的,鬧清楚不是踢場子,我跟伊耳迷也就不太關心了,剛準備繼續剛剛的話題,又覺得哪裡不對勁,不錯,伊耳迷的這張大神皮是太引人注意的一點,可我們剛剛跟這兒坐了這麼久,也沒像現在這樣,被來自四面八方的上百雙眼睛盯著看過啊!
  一回頭,發現那老闆也在往這邊看,見我們看他,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逐漸擴散到整張臉,原來是因為他看,他那群崇拜者才跟著看過來,眼見著他從樓梯下來,肅清左右,一個人來到我們面前,站定住腳,這下毫無懸念了,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從剛剛這廝的出場就能看出來,這人眼高於頂,別人恭維他都不屑一顧,此番前來,我能想到的唯一,而且也是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丫準是看上披著大神皮的伊耳迷了!
  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背對著那老闆坐的庫洛洛終於感覺到氣氛的變化了,而且覺得很吵,緩緩地回過頭來,拿眼掃了下身後的人,壓根兒不甩他,只見被當成空氣的年輕老闆低頭彎腰,一躬到底,用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洛洛哥!」
  啥?啥玩意?
  「洛洛……還哥?!」
  庫洛洛說:「西西,這是南區的……」
  「我知道,南區的內褲王嘛,我就說他南區,你西區,大家平起平坐,犯得著叫哥嗎?」
  剛剛距離遠,也看不太清楚,再加上他跟小時候比長相發生了點變化,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現在看來,還真是他!當初混流星街的時候,這傢伙是南區的主人!
  這兔崽子表忠心的速度還是這麼無人能敵,嬉皮笑臉道:「洛洛哥統一了四大區,完成了前人所不能的宏圖偉業,不叫洛洛哥叫什麼啊?」
  我鄙棄道:「宏圖偉業?當年玩牌你連內褲都差點輸我,次次都要拿南區抵,要不是我……」
  庫洛洛:「咳咳咳咳……」
  我:「……魯西西聰明絕頂,知道你丫人品有問題愛出爾反爾,說什麼也不要南區,不顧大家阻攔堅持讓你脫褲子,那地方早他媽是我……」
  庫洛洛:「咳咳咳咳……」
  我:「……魯西西囊中之物了!」
  「是啊是啊……」他回憶起往昔,歎道:「哎呀,那時候是挺能伸能屈的!」太不要臉了,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他轉過身去隨便說了幾句話,難纏的圍觀人群的就這麼乖乖散去了,看樣子人望極高,等回來的時候,看到手下人搬了把鶴立雞群的高級椅子過來,眉頭一緊,張口就罵:「不懂事的玩意!沒見我洛洛哥坐什麼呢嗎!」
  一看就知道這馬仔經常跟自己老闆狼狽為奸,馬上麻利地搬了把樸素的椅子過來,直說自己該死啊什麼的,以示他們老闆出息了卻不忘本的好品質,這我理解,可難道你就不能再搬幾把高級椅子過來嗎?死腦筋!
  他坐下,悠悠笑道:「多長時間沒聽到過這種消息了,底下報告說有人冒充工商的來鬧事兒,我還在想會是誰,真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洛洛哥!」然後他洛洛哥壓根兒不理他!看都不看他,我趕緊說:「行啊你小子,出息了啊!」
  敢情那金牌是使了個緩兵之計,用幾杯酒先把我們穩住,好叫人來砍我們?要不人能當金牌呢,我敢說他就知道這種情況下應該再搬幾把高級椅子,而不是大家一起坐板凳!
  他樂著說:「西西姐罵我了不是?打開門來做生意的地方能是什麼高級地方?」
  「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這次認真看了看四周的規模,「說真的,幅員遼闊還是次要的,關鍵是全世界只此一家,怎麼著?這些全都是你的?」我斜過眼睛看他,「你不會是類似老闆的司機那種人物吧?周圍都是收了你煙的兄弟,合起來幫著你演戲,我們一走,你就得給人家洗襪子去?」
  他呸了一聲,「我用得著它給我找面子?別因為我是這兒的老闆給我掉價兒就不錯了!」
  「呦!話可不能這麼說!你不是那個……那個……什麼來著?」我撇頭問旁邊的人,庫洛洛責怪地看我一眼,這麼大的事兒我都能忘,實在太不應該了!
  邊敲桌子邊嚴厲地提醒:「黑道太子。」
  「哦!對對!」我一拍腦袋,嘴裡念叨著罪該萬死,「瞧我這記性!黑道太子!真威風啊!」
  太子殿下快哭出來了,「你們二位就別擠兌我了行不行!」
  「我們這不是見到你太高興了嗎?誒對了……」他馬上湊上來,以為我有什麼重要指示,我拍拍他肩膀,遺憾道:「你剛剛出場怎麼沒撒花瓣啊?」
  太子氣得直跺腳,憋了半天指著我們,「我就不該跟你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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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嗯,最近連續更新!

☆、第十五章

  太子氣得直跺腳,憋了半天指著我們,「我就不該跟你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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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扔他一個白眼,「那還不是你非那麼騷包的出場?有什麼想不開的,非要這麼作踐自己?」
  「這能怪我嗎?」他破罐子破摔道:「你以為我樂意這樣啊?這不是根基還不穩呢嗎?我不這樣行嗎,誰會看得起一個對自己點頭哈腰的人啊?」然後指著庫洛洛跟我們說:「我對他點頭哈腰的下場就是被無視,這不是大家都看到了嗎?」
  嚇得那些跟班的還以為自己老大又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急忙說:「太子!我們可什麼都沒看見吶!」太子白他們一眼,這幫在室內還戴墨鏡的人瞬間恢復成酷男的樣子,站一邊敬業去了……
  我不禁去看庫洛洛,很明顯太子是想逗他說兩句話,可他居然這樣都不吭聲?真是惜字如金啊,要是教訓我的時候也能這麼深沉就好了!庫洛洛見我看他,湊近我的時候還帶過來了一股子酒味,低啞地誇讚道:「這種垃圾你都記得,魯西西,真有你的……」
  見庫洛洛在我耳邊說了點什麼,直身的時候嘴邊還噙著笑,太子還以為這是被自己哄樂的,興奮得立馬湊上來問我:「洛洛哥剛剛都跟你說什麼了?怎麼說的?罵我的也跟我說說!」
  倒真是個明白人,知道他洛洛哥說不出他什麼好來……
  我汗了一個,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小子怎麼突然變這麼有錢了?」
  「沒什麼特別的啊,就是認了個有錢的老爸……」
  他不以為然得很,說著還聳聳肩膀,語氣就好像在談論哪個送上門挨宰的凱子。
  周圍跟班的小弟聽了全倒吸冷氣,他說的那可是掌控黑道幾十年屹立不倒的男人啊!
  我嘿嘿一笑道:「那你就認賊作父啊?」
  緊跟著又是一片吸氣聲,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再鐵的朋友也不能這麼說人家爹啊,誰知他們的太子殿下嘖嘖兩聲,不滿意地糾正我的話:「什麼認賊作父,我這叫父死子繼!」
  「父死子繼?」我說你騙傻子呢,「人家不把家產傳自己親兒子,傳你這個認來的便宜貨?」
  「誰知道怎麼就落我頭上了,運氣好吧可能……」
  他說得輕描淡寫,真就好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可我們都聽的出來這榮耀的背後他下了多少功夫呢,這裡面有背叛,排擠,陷害,而他只能孤軍奮戰,光是這份寂寞就非常人能忍受,曾經背後被人捅過多少刀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種苦沒法說,說了你也不可能理解。
  況且我們也不愛聽你苦兮兮地跟我們面前抱怨這個抱怨那個,不光是我,庫洛洛,太子也一樣,路都是你自己選的,所以太子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隻字不提,於是我就明白他的這條路一定是倍加荊棘,估計鑽人褲襠的事兒都幹過。
  見我沉默了,太子一臉痞子氣地把金牌招過來,我這才見識了什麼叫微笑服務!金牌滿臉堆笑地過來聽候吩咐,還捎帶著兩句馬屁,太子轉過頭來嘿然道:「你們還沒嘗過這裡的特色吧?」
  「生死的交界和法律的邊緣?喝過了,一來就喝的那個,你兌水了吧?」
  要不丫庫洛洛面前這麼多空杯子,怎麼現在還沒有倒下?
  「你有點常識好嗎?列在單子上的這些就不要看了。」太子奪過我手裡的菜單扣桌面上,然後跟金牌說:「血腥瑪麗。」金牌清脆地應了一聲,夾著尾巴使勁在領導面前表現,太子扭過臉來說:「有錢人不是事事都要特別嗎?針對他們這個特點,我就推出一款特別的酒,而這個酒的特別之處就是價格特別的貴,你們嘗嘗看,好多不便露富的官員都鍾愛它。」
  我黑線道:「人家要的特別不是你所理解的特別吧……」
  問他那酒都什麼材料,太子詫異道:「伏特加和番茄汁啊,你們沒裝過逼嗎?就算你什麼都不懂,去了酒吧就說你要血腥瑪麗,只要不用吸管喝,人家絕對看不出來你們剛進城。」
  正說著就見金牌雙手空空地回來了,太子左看右看,說:「我讓你拿的酒呢?」
  金牌怯怯地說:「那個……老闆……番茄汁沒了……沒來得及進貨……」
  「多大的事兒啊,用番茄醬替唄,你新來的啊?」
  什麼?!番茄醬!!!
  金牌賠著小心道:「那個……剛……剛用完……」
  我小心翼翼地問太子,「我說,阿花啊,你用番茄醬糊弄客人,不怕被人家喝出來啊?」
  「喝出來過呀,畢竟有錢人裡面也有貴族嘛,那變了的味道正好就成了特色了,反正他們就喜歡跟一般貨色不同的東西,而且從來重要的就不是酒本身,那只是炫耀的一個途徑嘛。」
  我靠!以後再不敢裝逼了……
  在連番茄醬都沒有的情況下,金牌居然還能端上來幾杯『血腥瑪麗』,於是誰也沒敢碰!
  「別說我了,說說你們吧,怎麼想起來到這兒來了?總不會是來消費……」說著一愣,太子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看了眼庫洛洛,緊緊握住我的手說:「西西你早該這麼做了!地方隨便挑,我給你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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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別說我了,說說你們吧,怎麼想起來到這兒來了?總不會是來消費……」說著一愣,太子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看了眼庫洛洛,緊緊握住我的手說:「西西你早該這麼做了!地方隨便挑,我給你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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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該這麼做了?我早該做什麼了我?掃了眼斜上角的電視,我才想起來丫阿花開的這是家專供人決鬥復仇的酒吧,這麼說丫以為我來是要借他風水寶地跟丫庫洛洛一決生死啊!
  反應過來的我哭笑不得地問庫洛洛:「你說說你到底怎麼著我了?大家都盼著我弄死你?嗯?」我估計阿花也不是故意跟這兒挑撥離間,就當玩笑話糊弄過去了。
  庫洛洛冷冷瞥了太子一眼,隨即笑著問我說:「我怎麼著你了?想知道嗎?很好奇吧?」
  哦?這種揭秘的事兒不是應該在敵弱我強的時候才說的嗎?
  或是奄奄一息的彌留之際,懺悔罪孽深重的時候……總之我沒見過不打自招的!
  難道他真自不量力到如此地步,居然不覺得我能秒殺他?
  我發自內心地說:「好奇……」
  話音還沒落呢,就聽他鼓勵地對我說:「那你還不再加把勁兒?早一天把記憶找回來你不就早一天知道嗎?」
  「……」要不是顧忌伊爾迷也在場,我真能踹死他了,比推銷保險的還能見縫插針,我壓著火,衝他笑笑說:「你也別得意,沒聽出來嗎?輿論是向著我的!」
  這時候太子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冷汗都下來了,一個勁兒跟旁邊解釋:「我是說萬一以後有需要呢?你們隨時過來,今兒這話不作廢,你們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免費……」
  我指了指他身後那些黑西服酷男,「你犯得著這麼怕他嗎,這麼多人挺你,這又是在你的地界上,你以為你洛洛哥真萬夫不當之勇,刀槍不入啊?」
  太子一愣,好像想都沒想過自己在庫洛洛面前還能處於優勢地位,但也只是想想,又連忙賠笑,「我沒怕啊,我是敬重洛洛哥……」人家根本不理他,但他還是一臉討好地沖庫洛洛那方向諂笑,伊耳謎收了條信息,起身說要先走一步,我和庫洛洛一合計也準備跟著撤了,反正這地方也沒有再呆下去的價值,現如今只要盯準了伊耳謎遲早能順籐摸瓜找到大神。
  看來這『黑道太子』也就那麼回事兒,堂堂大神就在眼前都認不出來,可見也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土鱉太子,不過伊耳謎看上去挺受傷的,他覺得這是因為自己扮得不夠像導致的。
  我們屁股剛從椅子上挪開,阿花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橫我們中間,怪不得他洛洛哥瞧不上他,這小子不地道,丫果然不是專程來盡孝心的,果然還是因為有事相求才這麼低三下四!
  我看他在那裡抓耳撓腮,「說吧,你也憋半天了。」
  他抬眼看了看庫洛洛,有些打退堂鼓,「可是洛洛哥……」
  我哼笑道:「你早幹嘛去了,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他過意不去地點點頭,唉聲歎氣地,好像根本不抱希望,「其實我知道這事兒挺難的……」
  「行了別裝了,不難的事兒你自己就來了,送死賣命又撈不著好處的就讓我們這些死不足惜的人來幹吧,趕緊說到底什麼事兒,能辦就給你辦了。」
  「可是洛洛哥……」他支支吾吾地半天還是沒說,因為庫洛洛一直沒有表態,不過衝他剛剛對阿花那態度就知道他不怎麼待見這個人,也不光是偏見的事兒,主要是這小子一見面就算計庫洛洛,使勁把人往高了捧,接下來再說什麼你就不好拒絕他了,「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叫他哥,這麼給面子,就沖這個他也得幫你啊,是吧?」
  被戳破了之後,太子也沒覺得特別尷尬,就笑了笑,他說明天有兩個大神級的人物要在這裡決鬥,本來今天上午打過一場了,可是沒決出勝負,我突然想起剛進來看到的『遊客止步』指示牌,太子說萬幸我們沒像個別沒素質的客人那樣視公共道德於無物,要不然硬往裡闖的下場就是跟那個決鬥場地一樣化成灰燼,我不免驚悚道:「那他們不得不順延決鬥的原因是……」
  太子正色道:「沒錯,就是因為最堅不可摧的密封場地被他們打得比蚊帳還透光……」
  太子的意思就是叫我們在那兩個禍害破壞這裡之前擺平他們,又吐了半天苦水,說現在人才凋零,外援不好找啊,耐不住這小子死纏爛打一通磨,最後庫洛洛也勉強答應了,因為他聽說那兩個人是『大神級別』,說不定還跟殺黑獄麒麟的傢伙掛上點鉤,是條難得的線索。
  不過我可不這麼想,阿花這井底之蛙,真正的大神就站他面前他都沒認出來,那所謂的『大神級別』應該也是針對農村範圍提出來了……
  告別了阿花,他生怕我們一去不復返,拉著我們再三囑咐,「你們明天可一定要來啊!」
  就近找了家酒店住進去,這樣明天過去也方便一點,走個幾分鐘就到了。
  晚上跟庫洛洛聊了一晚上,直到早上臨出門我才反應過來人家找我來是那意思……
  回想起來,好像是暗示我了好幾次,可你玩得這麼含蓄我哪兒知道你是那意思啊!
  我很羞愧,腳底下畫著圈圈,委屈地說:「我以為你找我就是聊天呢……」
  庫洛洛深吸一口氣,洩氣似的呼出來,然後半天沒說話,可能是太無奈了……
  我察言觀色,「對不住啊,我沒往那地方想……」
  他無語,大力揉著太陽穴,我滿臉的不好意思,「下次我就長記性了……」門彭地一聲關上,冷不丁這麼一下差點把我鼻子磕扁,我忿忿不平地撓門:「這裡面也有你語述不詳的責任!
  轉過來正好碰上剛從房間裡出來的伊耳謎,他正鎖門準備下樓吃早餐,看到我時不由得一驚,特別是我還是從庫洛洛房裡走出來的,冷冷看著我,好像情緒不太高,我剛要開口解釋,這時,門又開了,一臉挫敗的庫洛洛歎著氣往外走,伊耳謎看了眼他那樣兒,立馬多雲轉晴,還反常地問我們要不要一起下去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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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966——庫洛洛
  577——魯西西

☆、第十七章

  這時,門又開了,一臉挫敗的庫洛洛歎著氣往外走,伊耳謎看了眼他那樣兒,立馬多雲轉晴,還反常地問我們要不要一起下去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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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兩點左右,太子給我們打電話說人到了,急得跟什麼似的,我讓他等等,他賠著小心連聲說:「不急不急……」然後隔三兩分鐘來一個電話,最強的是庫洛洛在這種噪音裡還能睡得這麼香,我只好撇下看了一半的電視劇過去叫他:「醒醒!醒醒了嘿!」
  要說困,我也一晚上沒睡啊,可我怎麼沒像你這樣?真夠嬌氣的!
  庫洛洛翻個身繼續睡,悶悶的聲音,「你是沒事,也不想想我……」
  我愣了愣,那倒是,我不用為『怎麼才能搞定眼前這個小妞』絞盡腦汁地想轍,也不用琢磨著怎麼才能給她騙上床,可不是沒他那麼辛苦嘛,我說我理解你,「不就是看的著吃不著的痛苦嗎?」說到底還不是你丫自己心術不正自找的?這你能怪誰啊!
  等到了酒吧已經三點多了,太子皮笑肉不笑地迎上來,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滋出來似的,「你們來得太是時候了!」我不好意思地衝他笑笑,假裝以大局為重:「這些過會兒再說,先干要緊事!他們人呢?」要是那倆大神級別的傢伙講究速戰速決就完蛋了,好在一般這種人在打架之前都有一段很長的開場白,給我們爭取了時間!不過這都打一個多小時了,他們也不嫌煩?
  太子領著我們走了一段,「我就不送了啊,你們直著走就是了。」
  好像還離得很遠,但是已經能聽到隱約地打鬥聲了,極具破壞力的那種,我說:「我覺得他們之間不像有仇的,更像是跟你有仇,聽……」嘩啦侉嚓,好像又什麼東西碎了,「……都跟不要錢似的,玩命砸呢!」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是他的家當,給太子心疼的啊,捂著胸口,估計那裡面正在滴血,像個時日無多的病患,用嘶啞的嗓音:「快去……快……去……」
  在進決鬥場地之前,我跟庫洛洛說咱們還是以感化教育為主,先試著調解一下,看看那倆人有沒有化敵為友的可能,要是沒有咱們再把他倆都幹掉,我覺得我就夠損的了,誰知道庫洛洛比我還陰,他說我們進去之後就說自己是其中一方找來幫忙的,先跟一邊合作幹掉另外一邊,再回過頭來把這個也幹掉,這樣逐個擊破,風險小而且我們也比較省體力……
  那倆哥們這輩子碰上我們算是倒八輩子血霉了……
  踹門進去,果然有兩個身影就像兩隻大跳蚤一樣在封閉的空間裡上下亂竄,偶然交鋒一下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我終究覺得庫洛洛的計劃太陰險,腳尖一發力,藉著反作用力跳過去,由於我佔著先機,其中一個人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不幸中招,被我踹到牆上!
  我打算讓他倆冷靜一下,然後商量一下能不能不打或是去別的地方打!
  可腳才落地,剛想跟他們說明來意,突然腿一軟,拿手撐了一下還是摔地上了,我心料不好,想到還有庫洛洛,「不用找了。」有人把他扔到我旁邊,我不禁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剛剛那倆拼得你死我活的哥們就走過來,配合默契地把我和庫洛洛捆成了粽子,渾身上下都好像麵條一樣,使不上力氣,我像待宰羔羊一樣看著他倆,「你們……」
  一個笑吟吟地勸我們別妄想逃走,另一個掏出手機撥了個號,「太子?嗯,搞定了。」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這傢伙撒嬌道:「輕鬆啦輕鬆,不是啊,男的比女的好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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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一會才恍然大悟道:「咱中計了!」
  顯然這是一句廢話,庫洛洛蹭著坐起身來,打量眼前這倆人,其中一個都百無聊賴得打上哈欠了,而更讓人不能忍的是另一個居然就這麼拿後背衝著我們,我覺得上頭派他倆守在這,不是防止我們逃跑,而是防著我們想不開自殺,要不是因為這個,可能連看都不用看,我鬱悶啊,唯一的安慰就是伊耳謎沒跟著一起來,不幸中的萬幸,要不就真全軍覆沒了,只不過既然太子敢設下這個套,就說明各手準備都齊全了,其中肯定也有關於怎麼對付營救者的!
  我就說吧,我就討厭跟這幫愛動腦子的人打交道,可是要說動腦子使陰招,我身邊這位也不差啊,可是我現在看見他就想踹他,「報應了吧,讓你沒事兒閒得搶人家地盤,西區裝不下你還是怎麼著,非把手往人家口袋裡伸,我問你,吞併的時候,你是不是還血洗人家南區來著?」
  庫洛洛說:「沒有。」
  我這才鬆了口氣,「那還好,可能也就羞辱你一下,不至於要你命!一會兒太子過來你放機靈點,態度好一點,唉,可惜被綁著了,要不一邊抽自己一邊罵自己不是人效果最好!」
  庫洛洛:「……」
  我怎麼也想不通問題出在哪裡,沒聽說有什麼東西能瞬間使人變得虛弱無力,就好像從你身上吸走了似的,要真有這樣的東西存在,早掀起腥風血雨了,太子多少條命都不夠死的!
  不過念能力千奇百怪什麼樣兒的都有,倒是有可能做到這一點,只不過那也得面對面地施展才可以吧?而且怎麼著念力也得在我們之上吧?可是剛剛那人被我一腳就踹牆上去了……
  估計庫洛洛也面臨同樣的問題,我問庫洛洛說:「我渾身都使不上力氣,軟不邋遢的,你也這樣嗎?」見他點頭,我自言自語地說:「能是什麼原因呢,怎麼突然就……」
  「當然沒力氣了。」太子還是那一身慵懶的浴衣,對於他的出現我們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和卑躬屈膝的他判若兩人,帶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煞氣,目光再不是游移飄忽,而是像審視那般咄咄逼人,給他拉開門的跟班就好像一台無血無肉的機器一樣冷漠,終於看出點兒殺人如麻的味道了,他看我倆栽了,悠悠笑道:「為什麼會沒力氣?因為這個『歸零空間』就是為了逮你倆特意設計的,昨天它還沒造好,所以不得不想辦法拖你們一天,不過徹夜加工,總算是趕上了。」
  太子手段是卑鄙了一點,但畢竟庫洛洛有錯在先,給他個教訓也好。
  庫洛洛把我剛剛囑咐他的話全忘了,不但不服軟,還挑釁地沖太子冷笑,那不屑一顧的樣子讓太子很不爽,太子走過來蹬在庫洛洛肩頭,一腳就把他踹躺下了……
  我跟旁邊幸災樂禍:「瞧瞧,搶人地盤跟搶人老婆是一樣的,自食惡果了吧?」
  然後太子轉過來衝著我,一腳也把我放倒了,誒?
  我躺地上這個鬱悶啊,太無辜了我,這關我什麼事兒啊……
  作死的庫洛洛,你連累了我啊……
  「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竟然也敢在我面前出現?還他媽這麼招搖,不知道自己幹了噁心事得低調一點啊?」說著就使勁上腳碾我,看見庫洛洛好像要坐起來,太子又過去狠狠地補他兩腳,左邊踢一下右邊踢一下,把我們當沙袋逮哪兒踢哪兒,根本不顧忌避開要害部位……
  昨天他還在我們面前夾著尾巴做人,今天就把我們當豬狗一般對待,這真是風水輪流轉,我真傻逼了,我早該看出來了,丫太子當孫子當得那麼好,這就說明人家當爺肯定當得更好啊……
  就在我想問問他是不是真打算殺了我們的時候,太子終於踹累了,這麼大的運動量呢,他整整自己的衣服,喘了口氣才說:「西西哥有令,見到你倆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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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唉。。。。。。。

☆、第十八章

  「西西哥有令,見到你們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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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起身來,我跟庫洛洛面面相覷,殺人的理由千千萬,怎麼偏偏選了這麼一個?要不是庫洛洛一個勁暗示我要沉住氣,我早罵他了,他媽這小子當我白癡就算了,居然還挑撥我們兄弟感情?這真是上天的安排啊,讓我一起被逮進來,得虧我在場啊,要不然萬一丫庫洛洛沒被他弄死,魯西西殘害兄弟的事一經傳出,我的一世英名豈不是毀他手上了?
  估計他怎麼也想不到本尊就在他眼前,正撞在槍口上!還想跟我玩死無對證?打著我的招牌殺人,萬一敗露了也不怕,反正人家到時候也是來找我魯西西報復,你倒真不傻,想來是怕被自己手下人說小心眼,但又嚥不下這口氣,所以乾脆就給庫洛洛冠個別的罪名幹掉……
  無非就是為了面子,沒想到我手底下居然還有重視臉面的敗類?這可跟小時候那個一輸牌就自覺地脫褲子的傢伙太不一樣了,「至於嗎你?能有多大的仇啊?不就是搶你地盤嗎?」
  「就算當初是他不對,可現在都過去那麼久了,大家也都出來了,你說這搶了半天,誰落著了?還不是便宜了那些個後輩?再者說了,你能爬到今天的地位,那些個被你拉下馬的老江湖是什麼慘淡收場你也見識過了,回首往事一場空的道理別人不明白,你還能不明白嗎?」
  說著給了庫洛洛個眼色,他收到信號,立馬唉聲歎氣地表現出很後悔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庫洛洛肯反省這件事給了太子很大的震撼,他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倆,而我,正慈愛地衝他微笑,有心化干戈為玉帛,包容這次朋友間的『小玩笑』,他看了我們半天,突然嘴一撇嫌棄道:「你倆有病啊?」
  啊?!我有病……啊不是……怎麼是這種反應?我那笑還跟臉上掛著呢!
  「誰說是因為地盤了?」他隨即哼哼道:「真會給自己開脫,淨揀那輕的說……」
  輕的?搶地盤算輕的?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件事兒來,試探著問太子:「那……是不是朋友托你這麼幹的?是一幫三流,爬窗戶還用原始鐵鉤的殺手?」
  就是那天庫洛洛喝醉了不省人事,我替他趕走的那幫三流殺手,他們說那次不算完還會再來,可後來就再沒下文了,原來是認清了敵我形勢,直接找幫手埋伏我們,想不到三流殺手的殺人水平不咋樣,人際網還挺廣……
  「要真是他們……」我往庫洛洛那邊努了努嘴,提醒太子說:「喏喏,他有錢,你那幫朋友的違約金算他頭上,這樣你就不會難做了吧?他們那邊你也算有個交代,以後咱們也還是朋友。」
  他聽了一愣,不禁好笑道:「你以為我是為了錢啊?」
  一般這麼說的都是為錢,於是我認定了丫就是為了錢,跟他說:「要我說你還不如認了你就是因為地盤呢,那個聽上去國仇家恨的還有點英雄主義色彩,說吧,你想要多少啊?」
  然後等他在庫洛洛胳膊上開了個洞之後,我才意識到有些事根本不需要雄辯的語言,立竿見影的行動更加切實有效,他扔掉手上的三叉戟,接過跟班送上來的新武器,看他的意思是要把他的那些個收藏品都在庫洛洛身上試一遍,我叫道:「花蓮!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為什麼?」
  在他看來,似乎這是個可笑至極的問題,隨口答道:「就因為西西哥有令,見到你倆格殺勿論,不然我早把你送給底下那幫兔崽子去給丫庫洛洛戴綠帽子了……」他往後瞥了一眼,在他身後待命的那幫身強體壯的跟班的眼睛皆是一亮,但想起還有『不然』兩個字,就又暗淡下去了,「是不是啊,洛洛哥?」笑出兩個酒窩,沖庫洛洛眨了眨眼睛,後者笑了笑沒說話,完全不給他借題發揮的餘地,顯然雙方都不是輕易能被激怒的人,太子也頗為紳士,有條不絮地一刀刀捅著……
  我都這麼問了都沒用,看來他是打算抱著這個借口到底了,急得我爆喝一聲:「花蓮!」
  那個貌似很有耐心的傢伙回身就是一腳,「你個賤人,花蓮是你叫的嗎?」
  我骨碌起來叫屈道:「打就打了,犯不著說話這麼難聽吧……」
  他聽了倒很稀奇,「呦?你還要臉呢?」
  天理啊,還有沒有天理啊,我究竟哪兒得罪你了你要這麼跟我說話?句句都帶刺兒啊,我欲哭無淚地對他說:「求你了,看在我要死的份上,你就告訴我實話吧……」他看我的表情就好像在說罪有應得,我抓狂道:「你丫他媽究竟是為了什麼非要置我們於死地啊……」
  見我瀕臨崩潰,他也樂了,「我說的就是真話,你自己不願意相信,我有什麼辦法?當初還有人勸西西哥把跟你們還有你們的親朋好友包括寵物在內都消滅殆盡,不過他沒同意,唉,西西哥的心還是太軟了……」
  丫還他媽往我身上潑髒水!庫洛洛可能失血過多,人有點傻了,像是要輕信太子的妖言,至少已經不像剛剛那麼堅信不疑,居然還問太子:「魯西西……要殺我們?」像是受了什麼打擊,有些頹唐,立刻就被我厲聲喝止了,「胡說八道!那怎麼可能?!」聽我這麼說,他才精神一振,我甚為不忿兒地說:「光殺你的話還有可能,怎麼可能連我也一起?」
  不知怎地,冷眼旁觀的太子突然笑起來,一臉同情地看著庫洛洛,「你說你冤不冤?為她把自己命都搭上了,她還要殺你?」
  庫洛洛聽完歎了口氣,好像在這話題上跟太子很有共同語言,有沒有搞錯?太不要臉了,被拖累的那個人是我啊,你歎個毛的氣啊,我欲哭無淚,跟旁邊叫冤,「冤的是我,是我啊……」
  被太子一腳放倒,罵道:「你冤個屁!」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感受這世態炎涼人心不古的世界,我側過臉,兩行清淚,「太冤了……太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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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房間裡響起一陣刺耳的刺啦聲,眾人均是一愣,然後紛紛掏兜查看自己的手機,見太子眉頭一緊,好多人慌張得直接就把手機扔地上摔碎了,可那聲音依然耀武揚威地響著,最後,大家把視線不約而同地集中在一個人身上,褲兜一亮一亮的庫洛洛正純良無害地看著他們……
  人人都頂著一腦門的黑線……
  然後那聲音還在,刺啦刺啦地響著……
  太子砍斷我身上的繩子,嘴角抽搐地命令我,「去!替他接!」
  此刻我們身陷囹圄,唯一能逃出生天的方法就是等待他人的救援,沒想到他還能准許我們與外界溝通?不會是拿我們當誘餌,想要一網打盡吧?我爬過去,心思百傳千回,到底該不該接?接,如果正是我們想要的人打來的,沒準有一絲生機,但也可能會拉更多人來送命,不接,雖然只能等死,但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了!接,或是不接,這他媽真是個問題……
  我爬過去,從庫洛洛兜裡摸出手機,上面觸目驚心的都是血,跟在血裡泡過似的,濕乎乎地流了我一手,我差點沒拿住,手指按在通話鍵上,跟庫洛洛對視一眼,告訴他我這一下下去可能發生的後果,可他不像我這麼悲觀,頂著張蒼白慘烈的臉還淺笑著對我點了點頭。
  接通之後發現竟然是俠客打來的,我趕忙背過身來,怕太子看出什麼端倪來,一轉過來就欣喜若狂地對庫洛洛點點頭,電話裡俠客急促道:「團長?團長你沒事吧?怎麼不說話?」
  我想說叫俠客小點聲,太子就跟我身後呢,正發愁該怎麼暗示他才好呢,電話那邊突然就變得很小聲,簡直就好像能看見我們這邊的一舉一動一樣,我又是一陣欣喜,嗔怪地看了庫洛洛一眼,怪不得你丫老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呢,原來救兵早就到了,真是的,你倒是跟我說一聲啊,害得哥們這麼膽戰心驚的,庫洛洛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對他嘿嘿發笑,惡寒不已……
  我捂著手機剛要說話,只聽俠客突然神秘兮兮地說:「團長,你那邊說話方便嗎?」聽口氣好像有什麼內部機要,我看著滿身是血,被捆成粽子狀的庫洛洛,「俠客問你方不方便……」
  庫洛洛說:「你把手機貼過來。」
  我對著手機說:「他不方便,俠客你聽我說……」
  「西西?哦!是你?太好了!你先聽我說……」
  「不,俠客你聽我說,我們遇到一個大麻……」煩字還沒出口就聽俠客跟那邊心急地說:「我們被人綁架了!你在聽嗎?」我多想搶在他前面說啊,要不現在我的表情就是他的了……
  「現在我們被關在一間地下室裡面,飛坦和芬克斯他們就在我旁邊,你要跟他們說話嗎?」裡面隱約聽到飛坦和芬克斯吼他,「想死啊你,別提我……」
  他說完自己想說的才想起來,「哦對了,西西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
  『綁架』之後說的那些都跟做夢似的,朦朦朧朧的,直到他說最後一句話,我才猛然被驚醒,俠客納悶我怎麼不吭聲,我咬著牙說:「也沒什麼事……」他也沒往心裡去,隨口問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主要是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去解救他們,我徹底無語了……
  手機突然被人拿走,太子樂呵呵地看著黑著一整張臉的我,他都不問是誰打來了,能二到這地步的天上地下只此一家,「俠客吧?別著急,你們很快就能見面了。」呃,這話,極富深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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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嗯。。就這樣。。。很有愛。。。

☆、第十九章

  呃,這話,極富深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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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不懷好意地沖庫洛洛一笑,同時摁下手機擴音器……
  頓時俠客的聲音就在偌大的房間飄盪開了,「你誰啊?」渾然不知電話的這頭並不只是一兩個人在聽,而是一屋子的人都在注意著自己,於是唯一不瞭解情況的人就顯得有點傻,「你誰啊?說話啊?喂?怎麼沒聲了?嗯?怎麼回事?」俠客絲毫沒察覺到自己正被好多人看笑話,還冒著傻氣一味地追問太子是誰,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在太子的默許下哈哈大笑起來……
  「你剛剛說話了嗎?你說你是誰?」聽到手機裡有笑聲,俠客以為那是雜音,似乎還把手機離遠了點找找信號,好人吶!出了毛病先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喂喂?」
  都說要想知道一個人什麼樣,你就看他交什麼樣的朋友,魚找魚,蝦找蝦,庫洛洛就找二了吧唧的俠客……丫用俠客狠狠地羞辱了庫洛洛啊!
  換了別人未必能成功,可他對俠客太知根知底了,俠客什麼都好,就是愛較真,聽著俠客一本正經地問:「說話啊,誰啊你?」別說庫洛洛了,我都特想弄死他!
  「是我,花蓮。」太子把手機拎近了一些,語氣淡淡的,當時都是一起混的,算起來也都是舊識,打個招呼也不過分,可這時候就顯得有點故意了,在庫洛洛面前跟他的朋友稱兄道弟!
  「花蓮啊……」
  只聽俠客拖了個長調,然後『啪』地一聲,像是用什麼東西蓋住了話筒,緊接著聽他急切地求助於其他人:「快!說是叫花蓮,誰認識?」沒什麼人理他,寥寥幾聲回應還都是『沒印象』,我甚至還聽見芬克斯問俠客是男的還是女的,後來因為窩金插話還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口角,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認識的,氣得俠客直罵他們關鍵時候掉鏈子,訓完才拿開話筒上的遮蓋物,語氣不無驚喜地跟太子說:「啊花蓮!好久沒見你了,最近過得怎麼樣啊?」
  本來我們只能聽到第一句和最後一句,如果沒有擴音器的話……
  所以庫洛洛說談判談贖金搭訕這種事一般都派俠客去,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儘管不認識,但還知道給人一台階下,雖然語氣聽上去是那麼的糊弄吧,但至少保全了對方的面子,只不過,這也是在沒有擴音器的情況下……
  太子臉上變顏變色的,再使點勁兒手機就變一堆零件了,其實俠客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去,說他有耐心是跟芬克斯他們相比,他強那麼一點,可是他在囚禁中打出來個電話,珍貴不說,得擔著多大的風險呢,換句話說,這電話是救命的!好幾條人命就指著它了,是帶著使命的,結果突然蹦出來這麼個人跟他扯家常,還玩猜人遊戲,俠客嘻嘻哈哈客套了幾句,終於忍不住說:「哪天出來聚聚吧?那個,你能把手機先給西西嗎?」一聽就是打發人呢!
  我以為太子一怒之下會把手機摔了,要不就是裝著沒事人似的結束通話,然後聳聳肩,當俠客是狗叫,誰知他深吸口氣,對著手機就是一句字正腔圓的問候:「俠客我XXX!」
  俠客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粗口罵傻了,「操……」雖然不示弱,但他尾音帶著疑問,氣勢一下子就比人家弱了許多,太子跟機關鎗似的把他小時候那點事兒抖摟個乾乾淨淨,「操!」俠客惱羞成怒,這聲才是實打實的,我以為俠客不屑於跟他做口舌之爭,誰知倆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你一句我一句地對罵上了,都要跟對方的女性親屬並且是長輩發生一些非自願的親密關係!
  罵著罵著俠客結合著對方話中的線索,終於把太子給認出來了,發自內心地驚喜了一下,「阿花?你說花蓮誰他媽認識啊!」還給也搶著要接電話的芬克斯他們解釋說:「是阿花……」
  芬克斯一聽是熟人,更玩命搶電話了,「內褲王?」
  太子居然不顧及自己在跟班心目中的形象,跳腳地命令俠客:「不許你那麼叫我!」
  認出太子原形的好處就是也可以揭他的短了,俠客添油加醋地給旅團裡不認識他的團員解釋這個外號的來歷,「……脫得就剩下內褲的時候,丫不好意思了,有點害羞地背過身去,把印著小白花的屁股衝著我們……」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阿花的『花』和花蓮的『花』不是一個『花』……
  全然不顧這邊太子咬牙切齒地叫嚷著要殺他全家!
  俠客就跟沒聽見似的,理所當然地問太子說:「你他媽什麼時候來救我們啊!」
  「真他媽廢物!你死那兒得了!這麼廢還出來幹嘛啊?」
  太子罵罵咧咧了半天,才沒好氣道:「被人家關哪兒了?」
  邊聽俠客敘述,邊招呼人過來把地址記下來,還不放心似的囑咐那人說:「記詳細點……」俠客說完地址,切了一聲不滿道:「還不是得來救我?說那麼多廢話!」太子獰笑道:「救你?老子他媽宰了你去!」可誰都知道,要宰他的話,任綁匪撕票就好了……
  掛斷了電話,太子把手機塞自己兜裡,斜了庫洛洛一眼,冷哼道:「放心,我不殺你呢!」說著便命令自己那些跟班把地上七零八落的刀具都收拾起來,好多沾著血的他都不要了,我還以為是嫌庫洛洛血髒了他的刀,後來才知道真正的極品刀刃是滴血不沾的,庫洛洛被人當試刀的了……
  一會兒說殺,一會兒又不殺了?看樣子也不像是要棄小頭逮大頭,畢竟殺小頭和殺大頭之間沒有什麼衝突,他完全可以花兩秒鐘左右的時間幹掉我們,然後再去殺俠客他們,而且我不覺得他要殺俠客他們……
  太子見收拾得差不多了,才跟庫洛洛說明不殺他的原因:「百樂他們正往這兒趕呢,他們警……呃苦苦哀求我千萬不要在他們到之前弄死你……」說著深情道:「兄弟們都很惦記你啊……」
  百樂?他們也從流星街出來了?
  我說怎麼刺那麼多刀都沒中內臟,原來人家一開始就沒想弄死庫洛洛……
  不過話說回來,保住了條命是因為觀眾還沒湊齊,真不知庫洛洛聽了是該哭還是該笑,太子像是又想起來什麼,踏出去的腳又邁了回來,回過頭來,視線落在我身上,臉上浮現的是另一種含義的笑,「我也可以不殺你,而且不是庫洛洛那種性質的,而是一直活下去……」
  我想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我幾乎都要答應了,想當初庫洛洛也是提出了同樣的要求,當時情況多緊急啊,都箭在弦上,就差臨門一腳了,可最後還不是一樣被『我是你大哥魯西西』搞定了?可見緊要關頭的時候我那句王牌還是很好使的,而現在就他媽到了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
  可我欲故技重施的念頭最終還是被庫洛洛的一句話打消了,他在我用眼神詢問他意見的時候,看穿了我的心思,並且跟我說:「相信我,遇到同樣的情況,他肯定是先辦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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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猶如當頭一棍,差點犯了以偏概全的錯誤,我怎麼能想當然地用庫洛洛類推太子呢?要類推也得……我尋摸一圈,發現這屋裡除了庫洛洛就剩下我了,好吧,也得找我這樣的……
  平心而論,一珠圓玉潤,又春光乍現的姑娘跟床上千嬌百媚著,突然攔住我妄圖進攻內陸的手,對我說她有一個秘密想要告訴我,然後她告訴我說她是魯西西……說尼特羅我也得先辦了再說啊!
  我以己度人地想著,使勁沖太子搖了搖頭,他對我拒絕他的好意有些不解,就像哄任性的小女孩似的,「別這樣,讓人見了以為你多忠貞呢,只不過是換個主人而已嘛,這種事你早該習慣了呀,當初你不也是背叛了西西哥跟的這小白臉嗎?還是你覺得我不如這條等死的狗?」
  原來說了半天還是為了損我們兩句,過過嘴癮,我受不了地說:「差不多行了,沒你洛洛哥一天到晚折磨著你,你能成才嗎?」他一愣,誇張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走之前還睨了我一眼,陰陽怪氣地笑了笑,說:「我可沒你境界那麼高,被人下了捕殺令還能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捕殺令?什麼捕殺令……」可人已經走了,我眼見著那幫跟班把大門關上,不甘心地盯著那裡看了一會兒才徹底放棄地坐回來,問庫洛洛說:「什麼捕殺令啊?你知道嗎?」他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失望肯定是有點,但這也在預料之中,我跟他說不要緊,因為我心裡已經有了幾個重點懷疑對象了,見他無比驚訝地看著我,我說:「告訴你也沒用,都是你不認識的。」說完我還有點擔心,怕他以為我把他當外人了,還心虛地跟他解釋說我是不想讓他淌這趟渾水……
  我邊給他解繩子邊觀察這屋子,由於我身上的繩子是被太子用刀斬斷的,根本沒覺出這繩子強韌來,更要命的是總得顧忌他身上的傷,千瘡百孔的,又一身血,誰能把它們一個個都挑出來繞開啊,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我想到了用牙咬……
  可能他覺得別人用嘴來為自己服務,這實在太尷尬了,也太猥瑣了,而且也挺過意不去的,於是嘗試著跟我說說話,「找到那個人之後你打算怎麼做?」我吐掉剛啃下來的繩子,「那個人?你說那個活膩歪的傢伙啊?」本來還看著我的,結果聽到我的話,突然把頭一撇,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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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可能他覺得別人用嘴來為自己服務,這實在太尷尬了,也太猥瑣了,而且也挺過意不去的,於是嘗試著跟我說說話,「找到那個人之後你打算怎麼做?」我吐掉剛啃下來的繩子,「那個人?你說那個活膩歪的傢伙啊?」本來還看著我的,結果聽到我的話,突然把頭一撇,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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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困住我們的所謂的「歸零空間」真是聞所未聞,可又確實挺厲害的,不太像是無名之輩……難道是我太土?!庫洛洛看我忿忿地敲擊著牆壁,終於忍無可忍,搭理我了,「就算這機關真是靠某個『按鈕』啟動的,那『按鈕』也該在門外!而不是囚犯觸手可及的牆上!」
  我繼續敲著,「所以說囚犯也是有水準之分的,像我這種飽讀詩書的囚犯就知道……」然後回過頭一字一句的教育他說:「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庫洛洛想了想,覺得別人會不會傻死似乎跟他關係並不是很大,不無譏諷的說:「那好吧,我以我這身傷保證我身後這塊牆壁沒有機關,這裡不用查了。」要是他身後是機關的話,他靠上去的時候就該有反應,他也會恢復『念』,不至於在這兒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這小子又諷刺我!不過再一想,也不一定是諷刺,也很有可能是他看我馬上就要敲到他那邊去了,害怕我為了確認機關,真毫無人性的把他這個病號扒拉到一邊去!讓傷口再崩裂開!
  「西西,其實我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問。」
  咦?突然這麼委婉?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嗎?
  「以前在流星街的日子,你還有印象吧?雖然說一開始能活下來的一般也都真的活下去了,但還是少不了磕磕碰碰,就連我們之中身體最結實的窩金都經常被人打得鼻青臉腫,骨頭錯位好幾個月下不了床,可卻從沒有人看見過你受傷。」
  他停頓了一下,問:「西西,你的能力是治癒嗎?」
  我靠!瞠目結舌!
  他竟給我問傻了!
  問人能力是大忌啊!庫洛洛腦子哪根筋不對了?!
  你沒看上來自報家門的都千古了?!
  這事能讓你知道嗎?!
  你怎麼不問我每天換不換內褲啊!
  這叫我怎麼說啊!
  這還是自家兄弟問的!要是一口回絕以後關係還處不處了?!
  這不是叫兄弟為難嗎!這庫洛洛也太不懂事了!
  於是我把張著的下巴合上,一副『被你看穿啦』的樣子,點了點頭,「不錯。」
  庫洛洛也點點頭,隨即嚷道:「那你還不滾過來把我治好!敲你媽啊敲!」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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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洛洛還是半死不活的靠在那裡,我偷偷看他一眼,嘖,還在生氣我騙了他,可能更多的是氣我沒能把他治好,嘖嘖,太沒度量啦……誰讓你問那麼尷尬的問題的,不過我確實也沒有料到我倒霉到了剛撒個謊就馬上穿幫的地步啊!
  咦?不對啊!這裡面不能使用『念力』啊!我是名正言順的治不了他啊!
  這下好了,雖然沒暴露我的能力,但他起碼知道不是治癒了!
  我真是太天真了!
  突然,大門開啟了!我一驚,還沒來得及坐下假裝自己手腳被捆,就見一麻袋呈拋物線由外而內的落在我眼前,「匡」的一聲門又緊緊的合上了……
  我驚詫地跑過去:「這麼快就到飯點了?而且也這量……真把咱當豬養了?」
  解開麻袋的封口繩……
  裡……裡面居然是個活物?!
  一黑乎乎的東西破袋而出——伊爾迷的頭顱一個!
  別害怕!這底下還是連著身體的!俠客那個『求生的希望其實比自己還慘』的前例已經深深的打擊了我,沒想到同樣的事一天之內還來第二波?!我真想說,伊爾迷,其實你和俠客一樣二!
  我轉過頭,對庫洛洛咧嘴笑了笑:「也能吃……」
  伊爾迷還是大神的裝扮,見我們看他面色不善,「你不知道,現在這裡絕對比外面要安全。」
  「我真不知道!」我跺腳,悔恨道:「我要是知道的話,在你被扔進來的那一刻,我就衝過去抓起繩子,多打幾個死扣兒!!!!!」
  最後一個出去的希望——破滅了!
  伊爾迷手腳還被綁著,顯然他的情況跟我們一樣——用不了『念』,滾啊蹭啊,穿著麻袋,好像一個胖土豆,我也不理他,就讓他自生自滅去,他骨碌了半天才坐起身,「好了,我把我瞭解的情況告訴你們。」一點不覺得丟人現眼,好像剛剛滾來滾去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那個人出現了。」不用伊爾迷明說,我和庫洛洛都知道『那個人』是指要殺大神的人,前面提到過,這個人實力也是登峰造極,想必是被伊爾迷所裝扮的『假大神』引出來的,伊爾迷說:「交手之後我發現以我目前的身體狀況,和環境限制,我可能無法快速的擊敗對手……」
  霍!您的意思是只要等您調理好了身子,再給你一個上下區間是正無窮和負無窮的戰鬥舞台,然後給你個一兩萬年的時間,你就能擊敗那位大神了?!
  「於是我只能改變戰略,將他引到這裡來,好在他只要能殺了我就好,並不在乎方式方法。」說著我們腳底下傳來劇烈的震動,等站穩了伊爾迷才說:「包括地毯式轟炸。」
  我不禁駭然,這實力恐怕在人家面前站上一站都算炫耀的資本了!
  伊爾迷看看周圍,不無欣賞的說:「而這個『歸零空間』正好能夠幫助我隱藏氣息,要揪出我來恐怕還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這一說就等於把我和庫洛洛都給出賣了,因為剛進來的伊爾迷是不該提前知道這裡有個「歸零空間」的!除非他早就知道,然後眼睜睜的讓我們來送死!
  見我瞪他,他略微感到有些驚訝,「嗯?用剛剛設計陷害過你們的人當擋箭牌,你不高興嗎?」
  「我被關進來之前看到那個人是從正門攻進來的,遇神殺神,遇人殺人,殺死了他們不少人,以你那位朋友好鬥的性格,不會坐以待斃的。」他計算了一下時間,說:「如果是高手的話我們還能再休整一下身體,可惜那些只是廢物,也就一小時他就會攻到這裡。」
  我過去一把揪起他,庫洛洛說:「西西,這件事我事前就知道。」我又把伊爾迷扔回地上。
  「那現在怎麼辦?」我抱著胳膊問,「只不過把死亡時間往後推遲了一小時而已啊!難道你是想等大神也進了這個『歸零空間』,一旦他變成普通人,我們三個就能群毆他了?」
  伊爾迷說:「你傻啊?他一攻過來,這『歸零空間』不就被破壞了嗎?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時機逃走!」此時伊爾迷的『大神』皮已經在空間的影響下慢慢蛻變回自己原本的模樣了,他說:「我現在已經不是黑獄麒麟了,他不會特意追殺我們的。」
  「可是……」我看了看庫洛洛那一身傷,問他:「等念力一恢復,你有辦法療傷嗎?」
  沒等庫洛洛回答,伊爾迷似乎早已替他想好,「哪有時間給他療傷啊,他這形象躺地上裝死屍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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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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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沒等庫洛洛回答,伊爾迷似乎早已替他想好,「哪有時間給他療傷啊,他這形象躺地上裝死屍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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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洛洛立馬躺倒,手指著伊爾迷的方向,說:「那我就這麼死。」
  伊爾迷讚歎道:「哦?造型很獨特。」
  關鍵時刻還是我當主心骨,我一指伊爾迷,「你,過來背他!」
  伊爾迷:「嗯……嗯?」
  逃跑沒想像中的難度大,那位大神的破壞力太強,人還沒到,『歸零空間』已經被他震裂了好幾個口子,登時覺得被抽走的力氣和念力都回來了,回頭去看,卻見庫洛洛手持一本破書,只隨便翻了翻,須臾之間,身上的傷就消失了,人已經站了起來,不知是何妖法!你看我問了嗎!
  也不知道跑出去了多遠,直到我們三個都產生『寧願死在那人手裡』的念頭,才停下來回頭看,夜幕下的樹林靜謐幽森,漆黑一片,連光都吞噬了,想必那人應該是沒追來,心裡一放鬆,三個人都癱在地上,反正我是累得連話都不想說,但心裡充滿了喜悅,終於勝利了……
  喘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勝利個頭!我們這是逃跑呢!
  不過經過這麼一遭,也都認識到差距了,伊爾迷也不狂了,若有所思又一聲不響,估計是想要動用家族力量,留下句「再有消息會通知你們」就走了,這時候我和庫洛洛才把俠客他們想起來。
  「我們是不是得去救俠……」
  「你跟我走吧。」沒等我說完,庫洛洛已經自顧自的往前走了。
  本來我還怕他想不開,雖然我們的失敗是注定了的,但真正經歷一遍還是覺得受打擊,不過看這樣子,總之沒有一蹶不振就不錯了,其他的就慢慢來吧,趕緊跟上去,「你知道怎麼走?」
  「鬼才知道。」
  我不信,你那胸有成竹一腦袋壞水的樣子一看就是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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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才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是去救俠客!
  「洛……洛洛哥……別!我錯了……」
  此時我們身處XX集團的頂層,已經失去了根基的黑道太子就在剛剛又被庫洛洛毀掉了不少產業,花蓮哭得比死了親爹還慘,打也打不過,又不敢輕舉妄動造成他想反抗庫洛洛的誤會,整個人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庫洛洛毀他家當,讓他身敗名裂,讓他永世不能翻身……
  犯罪證據?通報有關部門……要詳細交易記錄?剛剛被我不小心燒了幾本,剩下的想要沒問題。
  運作中的計劃?全部上傳……上次你記得太子讓你把情報賣給XXX吧?那是想害你……不可能?咳……我給你唸唸下面這段啊……
  所有看到屋內狼藉情況,還勇於往前衝的手下都被庫洛洛輕而易舉的幹掉了。
  撂下電話,庫洛洛來到陳列櫃前,從左到右的欣賞,那些易碎嬌柔的榮譽啊獎盃啊價值連城的擺設啊,像彈奏豎琴一樣,一個個的撥弄到地上去,屋裡又是一陣辟里啪啦亂響……
  「洛洛哥!我真的錯了!」涕泗橫流,毫無形象的撲到庫洛洛腳邊,花蓮已經沒法顧忌坐在沙發上那個一動都不敢動的美人了,剛才問了,說是花蓮的妻子,這不禁讓我心理有些不平衡……這小子居然都結婚了?老婆還這麼漂亮?!居然在我們之前?!太可惡了!
  「洛洛哥……你原諒我吧……看在我們都是從流星街……」
  還沒求完,就被庫洛洛從地上提了起來,整張臉在血的映襯下有些妖異,這時候的庫洛洛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一樣!
  我都有點不敢靠近他,更何況花蓮,如被蛇舔一樣顫若抖篩……
  只聽他笑道:「是嗎?你叫我洛洛哥?」
  花蓮以為他還念舊情,使勁點頭!
  庫洛洛笑笑,「那你應該知道我的特點就是報仇特別快,範圍特別廣啊。」
  隨手又把花蓮扔到了一邊……
  我過去拍拍花蓮肩膀,他抬頭一看是我,找到救星一樣,「西西姐……」喊完就一個勁兒的哭,是啊,罵了我那麼多句,現在讓他解釋怎麼解釋得了?只能靠哭博取同情了……
  看來這小子還沒哭傻!
  我安慰道:「別哭了,你不是還有別的產業呢嗎?這些你就當從來沒有過吧。」
  「我……」
  「是嗎?你還有別的產業呢?」庫洛洛的胳膊搭過來,「在哪裡啊?」
  花蓮一愣,淚眼婆娑的看看周圍,似乎被庫洛洛提醒後,發現自己已然一無所有,就算還有老底,也無法再用那點積蓄達到今天的成就,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眼中漸漸失去光芒,隨即大哭道:「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把!我捅了你多少刀你就捅我多少刀吧……」
  庫洛洛見了卻半點憐憫也沒有,冷笑道:「裝?」
  說完從暗格裡抽出花蓮的保險櫃,本已不戀生的花蓮連忙高喊:「誒!那個不能給你!」
  我一腦門黑線,心說還是你洛洛哥瞭解你啊!
  可能是被欺負狠了,自暴自棄往地上一坐,一副無賴樣,「哼!反正沒有密碼你也打不開!」
  庫洛洛冷笑一聲,走到窗邊,直接就給扔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好像被扔的是他一樣!可想而知裡面的東西有多讓他肉疼……
  底下人民群眾那麼多,誰撿著了往家裡一藏,這讓他哪兒找去啊!
  「叫得這麼假?看來這還不是你最珍視的東西……」見花蓮聽到這話之後,眼睛下意識往沙發那邊看,庫洛洛心下瞭然,笑了笑走過去,牽起一直在顫抖的美人的手,回頭問花蓮,「是她?」
  「不是……啊!不要啊洛洛哥!」
  眼見著庫洛洛順手就把女孩扔出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跟旁邊都傻了!
  我靠!這畜生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
  「我還沒撒手呢。」
  「啊?!」慘叫戛然而止……
  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洛洛哥……不要……我知道錯了……這次我真知道的……」他應該見過以前庫洛洛是怎麼『治理』流星街的,現在,全部都幫他回憶起來了。
  花蓮聲音都在哆嗦,「洛……洛洛哥……」他怕說出的話觸怒庫洛洛,可又不能不求情!下嘴唇被咬得都不能要了,血順著下巴滴下來,精神繃得緊緊的,眼看就在崩潰的邊緣……
  我有點動容,雖然他幹過混賬事,但我真沒想到,他對那姑娘的感情這麼深……
  比保險櫃裡的東西都要深,也算是有情有義……
  剛要張嘴,卻見花蓮好似想起來什麼,大叫起來,「不要扔!不要扔!」
  「嗯?」
  「我知道俠客他們被關在哪兒了!」
  女孩還給他的時候已經被徹底嚇壞了,腿站都站不住,花蓮緊緊的抱住她,如獲至寶,嘴裡如劫後餘生般念著:「你要是死了你那個當總統的爹非僱人宰了我不可你要是死了你那個當總統的爹非僱人宰了我不可你要是死了你那個當總統的爹非僱人宰了我不可……」
  我再看看一旁正在挑揀戰利品的庫洛洛,唉……流星街除了我,果然沒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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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二章

  我再看看一旁正在挑揀戰利品的庫洛洛,唉……流星街除了我,果然沒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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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蓮那妻子可能確實是受了點刺激,想想也是,整個人懸空在窗外,就靠庫洛洛一隻手抓著,腳底下空蕩蕩的,百十來層的大樓,她要是再低頭去看下面,那感覺就更沒法形容了!
  導致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就傻呆呆的被自己的丈夫擁著……
  花蓮跟哭喪似的,「嗚嗚……還好你沒事,你怎麼也得死在你爸死了把家產都傳給我之後啊,現在死了你就是不愛我!你要是死了,你叫我去哪兒找一個像你這麼好,父母即將雙亡的啊!」
  我抄起手邊的煙灰缸扔過去,沒想到居然在這麼悲傷的時刻都能被他躲開,「哎,呀?挺靈活啊!趕緊把姑娘打昏了吧,再這麼聽你真情告白下去,不死也得氣死……」
  「哦,今天是見著親人了才說點心裡話……」說著擦了擦眼淚,打昏了姑娘,一抬眼看到庫洛洛還在研究他的那點兒家當,「誒!我說洛洛哥……你好歹給我留點兒吧!」
  也不知道他洛洛哥是不是故意轉移話題,「地址呢?」
  「地址就在……」想指給我們看,可剛剛整整齊齊的辦公桌,此刻早已面目全非,花蓮都快哭了,那可繫掛著他的命呢,無助道:「……我也不知道了!你們來之前底下的人才剛查出來俠客他們的所在地,因為動用的是我私人力量,所以只寫了張小紙條遞上來……」
  說著手裡比劃了一下紙條大小……
  我當時就瘋了!你那是紙條嗎!粉絲都比那粗!
  「我還沒來得及打開看,這不……洛洛哥您就來了嗎!緊接著您就把桌上東西都……」
  說著視線往下移,只見那堆得快沒過腳踝的碎紙片,長的方的菱形六邊形……
  「而……而剛剛遞紙條那小弟已經被洛洛哥你打死了……知情的就剩下紙條了……」
  花蓮見他洛洛哥沉默不語,神色凝重,很像是爆發前的寧靜!
  連忙說:「反正肯定出不了這屋,咱們找找吧!一定能找到!」
  而罪魁禍首庫洛洛,擺明了不想找,居然還好意思用「要不是為了收拾你我能把這裡毀成這樣嗎?』的眼神責怪人家阿花,企圖推卸責任!你以為你惡人先告狀就好使了?可能嗎!
  這一地碎紙片就是他弄的!最該趴地上撅屁股找的就是他!
  「你也給我趴下!」深吸口氣,吼道:「找!!!!!!!!」
  最終在地毯縫兒裡摳出了這張『小紙條』……
  別看它不起眼,我堅信這種情況下,無論多麼逆天的高手想要找它,都得趴下,四肢著地,撅著屁股,吭哧吭哧的找,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真真真正是史上最牛逼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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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著紙條上的地址找了過去,地方不難找,是一棟廢棄了的老屋,而從氣息來判斷,那個綁匪應該是在房屋的深處,可我們翻遍了裡面的每一個房間,連廚房廁所都找了,卻連半個人影兒都沒有,等再反應過來已經是晚上了……
  我跟在庫洛洛身後,見他端著蠟燭台在牆上仔細查看,說:「這種規格的房子的主人,一般都有仇人,所以一定會建造暗室,就算沒仇人,也得建個地方藏東西。」
  「我倒覺得這裡像是鬼屋……」
  說完就覺得脖子涼颼颼的,背後似乎有人在看著我……
  「這裡滿是蜘蛛網,像是很長時間沒人住了,這房子要是沒問題的話,自己又不住,幹嘛不出售?要讓它閒置著,我估計原主人肯定是死在……」
  突然,「啪」的一聲!只覺得眼睛被刺了一下,再看周圍,已然清晰可見!
  誰把燈打開了?
  庫洛洛轉過身,把燭台放到櫃子上,鬆了口氣,說:「可算找到了。」
  「你……敢情你找了半天是找開關呢?!」
  「不然呢?」
  那你說什麼暗室啊,真是的!再說了,「這樣的荒村老屋居然有電?!」
  「西西,你能不能別老一驚一乍的?」
  庫洛洛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在哪裡了,只是我還沒有考慮好對策。」
  我不免驚悚,考慮對策這種事您應該在家做啊!這都什麼時候了!
  他接著說:「你也幫我分析分析,比如說你有個十三人的團隊,去掉你,還剩十一個……」
  「不對不對,十二個,是十二個吧?」
  「還有一個失憶了,不能算人。」
  ……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啊!
  「對方把你的人集體捕獲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說明犧牲幾個人來確保大部隊轉移,在當時的情況下,這都是做不到的,也就意味著,他們是在同一時間被對方制服的!」
  「而現在的情況是,你只帶著一個人,就去了人家很有可能早已設下埋伏的陷阱……」
  庫洛洛慢悠悠地看向我,「你該怎麼辦?」
  呃……
  無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似乎踩在什麼東西上了!
  只聽地板卡卡作響,轟的裂開一條口子……
  頃刻間,一條筆直向下的石路出現在房間正中!
  庫洛洛過來拍了拍已經石化了的我,很是欣慰,「既然你也是這麼想的,那我們走吧。」
  下一站,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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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三章

  下一站,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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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誰能料到密道的入口會開在房間正中啊,真夠可以的,也不怕一腳踩漏了掉下去!嚇我這一大跳!能看到的地方皆是石質的樓梯,再想往裡看已是不能,漆黑的盡頭不知通向何處,正在發出危險的邀請,我有些遲疑了,而且我還發現,我用詞越來越有文化了。隨便找了個地方,往地上一坐,庫洛洛不得不折返回來,看我那樣兒,不知道我又犯什麼病了,問我:「你什麼意思?」
  我抱著胳膊,心說這下輪到你著急了吧,「你看不出來嗎?我不去了!」
  「為什麼?」
  「讓我去也簡單……」嘿嘿一笑,示意了下自己的脖子,趁火打劫道:「把這玩意從我脖子上取下來!以我這些天對你的重新認識,你說取不下來一定是騙我的。現如今恐怕唯一能跟那人實力相抗衡的就只有我吧?難道你是想自己衝上去給人塞牙縫嗎?相信你沒那麼不自量力。」
  「怎麼樣?如果你同意呢,我可以代替旅團迎戰,如果不同意,我管你們去死!」
  庫洛洛似乎在心裡默念了幾遍『他失憶了我不能怪他他失憶了我不能怪他』才歎了口氣,說:「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開,但如果你把其中一個叫飛坦的人救出來,飛坦你還記得嗎?」見我搖頭,他又歎了口氣,「總之你把他救出來,他可能會有些辦法吧。」
  「飛坦是吧?」就是你了!我一拍大腿,鬥志昂揚的站起來,見庫洛洛舉著燭台下了台階,忙喊:「別用蠟燭!火苗隨風搖曳太陰森了!」說完念力發出體外,以我為中心,周圍五米內事物皆清晰可見,「走吧!」
  順著那條路一直走,快走到盡頭的時候,突然遠遠的跑過一個人,速度極快,有些慌不擇路,險些與我們撞在一起,「俠客!」還是庫洛洛眼神好,居然把渾身是血的傢伙認了出來!
  「團長!」
  這真真正正是見著親人的表情啊,俠客按捺下激動的心情,一副來不及說的樣子,「快跑!」拽著庫洛洛就往外走,好像身後有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就要來了,我按住他肩膀,讓他先坐地上喘口氣,平靜一下,「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誰知俠客死命掙扎,抵抗著我的力量,硬是站起來,語無倫次道:「團長你先走,我是利用他殺別人的時間跑出來的,窩金他們拼了命給我創造的機會,選中我是因為他們嫌我弱,怕我拖不住那人!其實誰活著都一樣!反正得活一個去見你!要不誰給我們報仇啊,那人簡直是變態!」
  庫洛洛扶住搖搖欲墜的俠客,「是性格變態還是實力變態?」
  俠客想了下,才叫道:「團長,那不是重點吧!!!!!」
  「那你在這裡照顧傷員,我先過去看看!」
  看俠客也不像是還走得動的樣子……
  「西西?團長!你真的把西西找回來了?」聽俠客脫口而出我的名字,嚇了我一跳!
  「你怎麼會認識我!?」你大哥我都變成這樣了你居然都認得出?!
  腦海中突然一閃,不對!我想起來了!在『歸零空間』裡的時候他就認出我過!我當時沒反應過來!只想當然地拿他當舊相識了!可按理說他不該在聽見女聲的時候還認為我是魯西西!
  俠客拉拉我,「西西……西西……快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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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郁的血腥味告訴我,我離那個人越來越近了!等我趕到現場,庫洛洛的人已經被打得差不多了,幾乎沒有還站得住的,場面太慘烈了,有幾個還死撐著,眼看也快不行了,我再一看當中站著的那個人!定睛觀瞧!怎麼覺得好像有點眼熟……
  靠!這不背影嗎!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人家了!
  當即雙手交叉著在頭頂揮舞,大喊著刀下留人衝過去,「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這就是跟我一起去偷『吸血鬼的獠牙』的殺手!中途拋下我,自己溜了的那個!
  當初就是因為找不到他,聯繫不到大神,無奈之下才跟伊爾迷合作的!
  「我靠!居然是你!」那庫洛洛的人能不挨揍嗎,他們的實力太懸殊了,這個人是暗殺大神身邊長大的,就算只學了大神的皮毛,收拾他們也跟白玩似的!看著這一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屍體的人形,這可讓我怎麼跟庫洛洛交代啊,「你幹嘛把人打成這樣啊!欺負小號啊?」
  「西西?」他眼睛一亮,沒想到我會出現,把手上那人甩到一邊去,向著我走過來,笑瞇瞇道:「我這不是來救你嗎!我就知道你被幻影旅團逮住了!」
  「胡說八道!你才被逮住了!」嘴裡罵著,心裡還是挺高興的,如果不是他找上門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待他走到我跟前,才猛的跳起來勒住他脖子,「你這混蛋太不仗義了!在墓穴的時候,我一回頭人就沒了!你好歹帶我一起溜啊!我勒死你!我勒死你!」
  「咳咳……好了好了!要是不顧忌你,我也不用費事一口氣綁架這麼多人,綁架我又不專業,隨便抓一兩個意思意思,其他的殺掉就好了!就在剛剛也是諸多手下留情,你也知道讓我出手,又不把人殺死有多難……」
  「嗯?你怎麼知道我不想讓他們死?」不自覺地鬆了手,這一下就被他掙脫開了,「背影!」
  「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要叫我的藝名!哎呀?團長大人……」眼睛越過我,看向門外,我才注意到庫洛洛已經趕來了,忙對他說:「放心吧,一個也沒死!」背影卻接過我的話,道:「只是現在還沒死而已,到底最後是死是活,就要看團長大人的態度夠不夠合作了。」
  「嗯?」這怎麼跟你和我說的不一樣?
  庫洛洛看了看我倆的關係,臉又沉了幾分,知道我是肯定不會為他出頭了。
  「你想怎麼樣?」
  好在地上這些人也都沒死,對庫洛洛這邊我也算有個交代,要不真不知道該幫哪邊了!
  見庫洛洛這麼識趣,背影笑道:「這是我和團長大人第二次見面了吧?上次見面,你搶了我的東西。吸血鬼的獠牙,現在我想請團長大人還給我,不知團長大人意下如何?」
  我捅了捅他,被他攘開,意思是不要妨礙他裝逼,我只好扯著項鏈說:「這就是吸血鬼的獠牙!」他聞聲一看,差點沒暈了!急道:「你怎麼戴上了!」言下之意是,你叫我拿什麼交差!
  「我以為我想啊!」誰要拿去,我一點都不會心疼!這能賴我嗎,要怪你怪庫洛洛去,我說:「你就把我交給大神唄,說不定大神有辦法取下來……不過剛剛庫洛洛,團長大人跟我說旅團裡面有個叫『飛坦』的傢伙有辦法把這玩意取下來,可人被你打昏了,不如等他醒了問……」
  他打斷我說:「我不知道那個叫『飛坦』的有什麼好辦法,不過我敢保證師傅的辦法一定是把腦袋砍下來。」呃,我忽然想起來當時搶項鏈的時候,旅團裡面有一員小將就是把吸血鬼王的腦袋擰下來才拿到的項鏈,餘光瞥見庫洛洛此時臉色已經差到了極點,我才把正事想起來,「既然你是來救我的,這些人你也沒用了,那我就先帶走了!」
  「可以!」話雖如此,人卻一個箭步擋在我前面,賤兮兮地伸出一隻手,「一個人,五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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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四章

  「可以!」話雖如此,人卻一個箭步擋在我前面,賤兮兮地伸出一隻手,「一個人,五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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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定計劃是等幻影旅團回復元氣之後,我們再跟著背影一起去見大神,可傷筋動骨一百天,沒兩三個月肯定是不行,「給你拍賣會的日期和地點,到時候你們自己去吧。」背影說他沒空陪我們慢慢養傷,我撿起他隨手扔過來的紙團,攤開一看,這不是宣傳單嗎!
  上面寫的,貌似是要舉辦一場頗具規模的拍賣會,噱頭是:屆時,當年神秘消失的『玫瑰之吻』的十三號,人稱『黑獄麒麟』的暗殺奇才將作為特邀嘉賓,親臨拍賣會現場……
  「嘁……」不禁替廣大混蛋惡棍們嗤之以鼻,把那小廣告拍在桌子上,「這一看就是外行寫的,連『大神』的字眼都沒出現,還什麼暗殺奇才……你給我這個幹嘛?」
  「這要是別人給的,你可以抽他,可這是我給你的……」背影對著鏡子整了整領子,覺得再沒法更帥了,才過來拍拍我,「你自己想想吧。」打開門就走了,我試圖追出去,可人影虛晃一下就消失了,「您……您有什麼需要嗎?」被我嚇到的服務生甚至連剛剛從這裡出去了一個人都不知道!可怕,居然比圖像在眼睛裡的滯留時間還快……
  等團員們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庫洛洛把大家聚在一起,介紹大家認識,好讓大家一起批判我的失憶,其心可誅啊!說是十三人的團隊,數來數去卻總是十二個,「再等等的,還少一個呢!」可庫洛洛卻說:「所有人都在這裡了。」
  「嗯?」
  只聽他對眾人說:「這個是從來沒有露過面的四號,西西。」
  啊?啊啊?莫名其妙的站起身來,「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啊……我什麼答應你入團了?」他讓我把上衣撩起來,「每個人身上都有蜘蛛的標記,上面有各自的號碼,你的在背後。」果然有一隻很怪異的蜘蛛圖案趴在我背上,不由得愣在那裡,感覺很困惑,努力想這是什麼時候弄上去的,可卻一丁點印象也沒有,也就是在我失憶之前就存在的了,「我真是你的部下?」
  庫洛洛說:「旅團成立時,你就在了,俠客,芬克斯,窩金,瑪奇,派克,飛坦……」被點到的幾人慢慢圍了過來,「我們一起組成了旅團,現在你回來了,我們都很高興。」
  「這麼說我還是元老呢?」我心說了,你打得過我嗎,收我當小弟?你們不會是見我身上有蜘蛛標記,於是每人跟著來一個,哄騙我加入你們吧?要是十幾個人串通起來騙一個人,這任誰也防不住啊!
  我懷疑的目光依次掃過他們,掃過那矮子的時候,那矮子居然哼地一聲,可能我把視線從派克轉移到他身上的時候,頭明顯地低了一下……
  掃過俠客的時候……
  俠客捅捅芬克斯:「你說西西這是怎麼了,目光飄忽不定……」
  芬克斯咂巴著嘴說:「嘖……會不會是那個啊?」
  俠客動容,隨即緊皺眉頭:「有可能,之前見到咱們都躲躲閃閃的,沒準還真是那個了!」
  芬克斯搖了搖頭,歎息道:「要真是那個,不趕緊治,那就麻煩了!」
  俠客愁死了:「誰說不是呢,以現在的技術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治癒,唉……」
  我靠!哪個啊!說清楚啊!我好好一失憶被你們說成什麼了!
  怒完才發覺到我正是因為拿他們當自己熟悉的俠客和芬克斯,才會被他們帶動,突然不想再計較什麼真相了,以前怕他們認出我來,才盡量避免接觸,雖然他們弱點兒,實力水點兒,但卻是貨真價實的同伴,不管他們是拿我當魯西西,還是西西,至少在我這裡,他們一直都沒有變過……
  「俠客,好久不見你了……」我過去擁抱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他似乎身體變得無比僵硬,很不自然的把手放到……最後搭在了我肩膀上,拍了拍我,「西西……」忽然把臉埋進我的脖彎,緩緩地加深了這個擁抱,時間久得我覺得有點彆扭了才把他推開,沒完沒了啊!
  又笑嘻嘻地沖芬克斯展開了手臂,「庫洛洛?!?!」誰知他先伸著胳膊過來了,一把抱住我,好像我這動作的初衷就是抱他!我生氣地低聲道:「你幹嘛!快放開我!沒到你呢!我踢你了啊!」
  只聽耳邊有人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先抱俠客他們,一會兒就能順理成章的去抱瑪奇和派克了是吧?我告訴你,你做夢。」
  說完放開我,好似什麼也沒發生,打著官腔微笑道:「西西,歡迎你回來。」
  我要砍死你!臉上卻是虔誠的笑容:「哪裡哪裡,以後還要靠團長大人多多栽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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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五章

  我要砍死你!臉上卻是虔誠的笑容:「哪裡哪裡,以後還要靠團長大人多多栽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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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我入團的一刻起,無疑就成為了這盜賊團中唯一能撐得起檯面的高手,我走到哪裡,那對高手的崇拜和艷羨就追隨到哪裡,就連我和俠客聊天的時候也不例外,我不動聲色的讓這幫土包子敬仰著,貌似隨意地跟俠客閒聊:「我以前怎麼加入你們的?」
  俠客回憶著說:「哦……那時候是初期嘛,選拔條件不太苛刻……」
  誰讓你說這個了!衝他擠了擠眼睛!八抬大轎,三顧茅廬什麼的……
  「你嘛,團長的女人……想入團我們當然都沒有意見了……」
  『噗』地一下,剛喝進嘴裡的水噴了俠客一臉,「誰的女人?!」
  「哎呦西西……」俠客邊擦邊躲開我,沒好氣的說:「團長的女人……誰的女人也不能這樣啊!」我現在才明白這來自四面八方火辣辣的視線不是什麼崇拜,完全是群眾們的八卦熱情啊!
  我趕緊用袖子慇勤地往他臉上抹去,讓他再仔細看看我,「我怎麼……我怎麼會是團長的女人啊??」要真是,我也算明白我為什麼要失憶了,而且打死也不要再恢復記憶了!
  俠客毫不客氣地把臉湊過來讓我給擦,似乎還很享受,「當時團長把來歷不明的你領回來,就說你是魯西西的女人,其他的我們也沒問,但我們還是拿你當團長的女人看,魯西西你還記得嗎?誒?西西你去哪兒?你別跟團長說是我告訴你的啊啊啊啊啊啊……」
  「庫洛洛!」
  上去就是一腳,幾乎在我踹開房門的同時,剛剛還追窮不捨的俠客就一個緊急制動,『刺溜』一下竄沒影兒了,不過我現在也沒空理他,怒視著那個被人破門而入還坦然自若的人,質問道:「你說吧!怎麼回事!居然有人說我是你的女人!」給你個機會讓你說想怎麼死!
  庫洛洛把手裡的書放在一邊,視線與我相對,平靜道:「有哪裡不對嗎?」
  我叫道:「哪裡不對?!你不覺得『你的女人』這四個字特別刺耳嗎!」
  顯然他更嫌我聲音刺耳,等我稍微冷靜一點了才說:「當時你沒地方可去,我看你可憐就收留了你,允許你跟我住在一起,可能讓別人誤會了吧。」
  我喜道:「誤會?這麼說只是誤會而已?其實我們並沒有……」
  「沒有,我態度很決絕,才沒有讓你得逞。」
  我頂著黑線說:「那……我又怎麼會是魯西西的女人?」
  庫洛洛聽了,馬上撇清關係,道:「這你不該問我,你應該問你自己,當時我問你來歷,是你自己說你是魯西西的女人,還說魯西西已經死了,我又不知道那其實是你本人。」
  我徹底服了,怒極反笑道:「你這擺明是欺負我失憶,隨便怎麼編都成!」
  說完我就使勁盯著他的眼睛,企圖抓住一絲一毫的破綻……
  忽然發現那雙黑眸一閃,流露出一絲鄙夷,「你知道還問?」
  我:「……」
  「罵我什麼呢?」黑眸說:「我有事情想交給你去辦,是以團長的身份命令你的。」還沒等我向他吐唾沫,他就說:「不過我知道你肯定要說不,所以……項鏈戴得還舒服吧?」
  出了門俠客就圍上來為我戰況如何,見我一個勁兒的捶胸頓足,就知道我已經被庫洛洛斬於馬下了,露出『果不出我料』的表情安慰我,我悔不當初地說:「我怎麼這麼倒霉啊我!魚沒吃著就算了,還惹了一身腥!」我一新人剛回歸旅團,庫洛洛沒道理抓我壯丁!肯定是逮著誰讓誰去,結果我正好就撞槍口上了,我一把揪住俠客,「你小子跟我一起去!」
  事情倒也不難,因為這次旅團的元氣大傷,而兩個月過去了,自家團長都沒有要給自己報仇的跡象(多新鮮啊),就好像事情沒發生過一樣,過去就過去了,提都不再提了,著實有點窩囊!其中兩個人心氣比較高,在旅團的時間又不長,忠誠度不高,有一個是看不起庫洛洛的為人才憤然出走,另一個是覺得寒了心了,覺得呆著這種地方沒什麼意義,也跟著走了。
  所以為了填補那兩個空缺,庫洛洛交待下來的任務就是——物色兩個新團員!
  本來還想叫著芬克斯一起去,以前在流星街的時候其實芬克斯和俠客跟我的關係比我和庫洛洛要鐵的多,所以當我知道是他統一的流星街四個大區,我還感到挺詫異的!結果房間都找遍了,也沒看到芬克斯人,同時發現那個矮子,哦,飛坦也不在,這個人據說也是流星街的!
  俠客也夠倒霉的,沒招誰沒惹誰就被我拽出來找新團員,「西西!我傷還沒好透呢!」
  「那好吧,那就跟這裡吧!」找了個有遮陽傘的露天咖啡館,隨便坐了下來,一直跟受刑似的俠客反而納悶道:「怎麼不走了?不是要物色新同伴嗎?瑪奇,窩金和富蘭克林前天就動身開始找了,咱們要不趕緊找就被他們落下了!」
  那你剛剛叫得跟什麼似的!說著服務生正一絲不苟的把咖啡杯輕放在桌子上,俠客見我一直拿眼睛打量人家,等服務生走了,才悚然道:「西西!你剛剛不會是在考慮那個服務生吧!」
  我但笑不語,俠客不一會兒也就忘了這茬了,視線向旁邊喧鬧的大街望去……
  第一天無懸念的毫無收穫,後來俠客把我『磨洋工』的事報告給團長,第二天我就被窩金和富蘭克林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架上街,一看是這兩位壯士過來,我連掙扎都沒掙扎!
  一路上叫著:「我真的不會相面!我真的不會分辨高手和弱智!我真的嗅不出哪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卻身懷絕技!我真的……」後來喊累了,「我……我只能看得出誰是傻逼!」
  眾人一齊道:「那就夠了!」
  認命地跟著他們在大街小巷裡轉悠,好像什麼武裝叛軍聚集地,天空鬥技場,各大賭場黑市,走私市場,監獄氏爾庫塔這種地方都已經被挖角過了,沒什麼中意的,今天來逛街,是考慮到可能有民間的隱藏高手存在。不是我說!就衝他們招聘的這些個地方!這人品能可靠嗎!
  一直望著那條喧鬧大街的俠客突然精神一振,「快看那個人!能感覺到他在刻意隱藏自身的氣息!要不要去試試他?」瑪奇聞言,朝著俠客所指方向投去目光,眼中似有光芒流動,頃刻之後歎氣道:「算了吧,他是在躲避身後的跟蹤,追他的人能力在我之下,可想而知這只是個普通的念能力者而已……這是第幾個了?」她伸了個懶腰回頭問窩金。
  窩金提著領子把我拽起來,「乾脆選幾個看著順眼的,回去給團長看,不喜歡再殺掉!」
  那你拽我幹嘛,我趴在台階上,「誒?這個穿超短裙的怎麼樣?她腿真長啊……」
  「誒誒!那邊那個!那邊那個好!要是腰再能往下彎彎……咦!好像沒穿內衣!」
  眼前一個警官打扮的女孩走過去,「就這個了!就是她了!制服再小一號……」我一回頭,發現他們全都瞪著我,我委屈道:「是你們非讓我選的,你們沒法否認這也是個辦法吧!」
  最後他們撇除我的意見,定了兩個人,而且還都是男的,至於這樣嗎!但還只是定了而已,出於對預備同伴的尊重,瑪奇不讓出手,而是決定先回去請示團長,窩金感到很受傷。
  回來的時候,看到芬克斯和飛坦已經先在庫洛洛那屋了,地上血糊糊的,細看才發現是兩顆人頭,「這是……」就我一個人發問,然後我也意識到那是什麼了——退團者的人頭。
  我皺了皺眉頭,被庫洛洛看到了,知道我有不滿,說:「西西,你們去休息吧。」
  我知道他不想讓我張口,但我還是說:「你們能對前一刻還是同伴的人下殺手?」
  芬克斯說:「他們是叛徒,兩碼事。」
  我問他:「如果人家是以合理的理由退出的呢?」
  他說:「原則就是原則。」
  我又問:「那如果那個人是我呢?」
  他:「……」
  「如果那個人……是庫洛洛呢?」
  他說:「這不一樣!」
  「這一比就比出親疏了,跟你關係好的永遠都是例外!扯什麼原則?」我轉身要走,庫洛洛叫住我,說拍賣會就在明天了,我點了點頭,離開了。從始至終庫洛洛都沒表態,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沒見他對芬克斯和飛坦自作主張的決定大加讚賞,也沒有呵斥,但也沒有贊同我,但也沒有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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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這一比就比出親疏了,跟你關係好的永遠都是例外!扯什麼原則?」我轉身要走,庫洛洛叫住我,說拍賣會就在明天了,我點了點頭,離開了。從始至終庫洛洛都沒表態,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沒見他對芬克斯和飛坦自作主張的決定大加讚賞,也沒有呵斥,但也沒有贊同我,但也沒有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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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賣會當天,旅團眾除個別賴床不起的,都按照要求,著盛裝出席,一水的黑西裝黑領帶,肅殺的顏色,門衛見了幾乎連問都不問就放行了,覺得再沒有比我們更像黑道的了,肯定是自己人!
  打頭的庫洛洛和俠客剛踏進會場就引起了一場小轟動,人靠衣裝果然沒錯,等緊隨其後的我們再一入場,就顯得有點來者不善了,庫洛洛低聲下命令說:「各自行動。」大家才散開,整齊劃一的衣服實在太惹眼了,雖然場上所有男性都穿西裝,但都穿不出他們這麼喪的韻味!
  但是仔細看的話,窩金穿上西服還是和庫洛洛不太一樣的……
  瑪奇和派克沒來,因為本來也想過配成幾對,裝成情侶的樣子的進來,但就是在沒有姑娘的情況下,他們還是自發的配成幾對行動,比如信長和窩金,芬克斯和飛坦……我可什麼觀點都沒表達啊,你們可別亂想!
  離拍賣會真正開始還有兩個多小時,有足夠的時間好好觀察會場的設施,其實規模算不上曠古爍今,上下兩層,上面整個一層還在戒嚴,不放人上去,裡面應該是正在熱火朝天的佈置拍賣會會場,從中間的旋梯下來,是我們所在的半酒會半舞會的大廳,配貴賓休息室,觥籌交錯之中是盡顯豪華闊氣,但是那種不動腦子的瞎砸錢,看不出主辦方的品位何在……
  這時候我聽到旁邊有人在議論我的性別,跟著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的打扮是中性了一些,突然有人擋在我前面,端著杯酒:「你剛剛是不是想上去看看,卻被人擋下來了?」
  我循聲抬頭一看,奇怪的人,說:「我不認識你。」可那人卻沒有要讓開的意思,難道……我被人搭訕了?那人聽見我的聲音,不免驚喜道:「你果然是位……小姐!哦不!我不是說你長得不男不女,是因為你太漂亮了,我們分不清是漂亮的小男孩還是小女孩!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其實你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沒有關係,只要是美麗的東西,我都願意收藏……」
  說著手伸過來要挑我下巴,我躲開他那只還戴著白手套的手,他愣了一下,又似乎沉浸其中地笑著說:「剛認了主人的小貓總是喜歡躲在沙發後面,不過……本少爺可是很有耐心的哦!」
  開玩笑,我魯西西什麼樣的變態沒見過?拿頭點了點樓上,「你有辦法上去?」
  他又是一愣,壓低身子在我耳邊說:「真想吃掉你……上面為了吊足買家的胃口,在拍賣會開始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入內,不過前排的座位除了VIP專席之外,還預留了兩排位置絕佳的座位給普通買家,先到先得,這可是第一手情報哦,知道的人越多到時候競爭越大。」
  我聽了眼睛一亮,這倒是不錯!到時候大神要真在台上,我也能離他距離近點兒!不就是搶座嘛,能難得倒我?想罷,我扯了扯脖子上的項鏈,「可我已經有主人了……」楚楚可憐地看著他,那人顯然是被萌到了,當即表示要跟我的主人面對面談,我給他指了指庫洛洛……
  等那人走了俠客才湊上來,「你跟他說什麼了?」儼然是質問的口吻,我把那變態告訴我的原話複述了一遍,「所以我們現在就應該潛伏在樓梯附近,等他們一開門咱們就馬上衝上去搶座!」俠客聽完,自言自語道:「把你當寵物一樣養?這主意……」
  「俠客?」我推推他,示意不遠處餐桌旁的女孩,剛剛一直偷偷往我們這邊瞟,我一看她,她就抱著頭蹲下了,似乎還想要鑽到餐桌底下去,「那個人行跡有點可疑啊!你注意到沒有?」
  他朝那邊看了一眼,無奈道:「早就看到了……」
  話音剛落,就見那女孩可能是發現餐桌是實心的,鑽不進去,伸了只手上來,在桌上摸啊摸,終於在一個銀質的盤子上停了下來,站起身的同時,突然拽過盤子遮在臉上,原本在盤子裡的菜撒了一地,周圍人怕被濺上菜湯,呼啦一下散開了,就留她在中間,只見這姑娘一小步一小步地往走廊的方向轉移,俠客看得滿臉黑線,轉過頭來問我:「你覺得這樣我能看不見嗎?」
  呃,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好像是在躲俠客,可……
  本著凡事把人往好了想,我小心翼翼地猜:「……她是想偷盤子?」
  俠客掏出手機,啪啦啪啦發信息,邊發邊說:「她可能是怕我看見她,就會把她抓回來吧……」
  「抓回來?什麼意思?」
  他把手機放回兜裡,說:「前些日子飛坦抓回來的,號稱是穿越來的,好像有什麼預知能力,你也知道,團長因為老神棍的關係,最討厭的能力就是預知,所以留著也沒用就放走了。」
  「什麼?穿越!穿越?穿越啊!居然還被你們放了?」我當時就激動了,「我靠!你們看不看小說啊!快快!快給抓回來!我不管什麼老神棍不老神棍!快給我抓回來——!」
  本來悠哉的俠客見我這幅樣子,也被我的情緒感染了,結巴道:「你……你抓回來幹嘛使?」要是我只是單純想研究人體的話,就不用特意活捉了,我狠狠捶巴他幾下:「老子當然是要活的了!算了……」這小子跟飛坦學壞了,我整整領子,「我親自出馬!」
  誰知我還沒走到女孩面前,就被面色不善的庫洛洛抓了個正著,顯然那變態準確無誤地找到他了,還沒等他張口,我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讓他等會兒再說,別把我的獵物嚇跑了,那女孩的視線全被自己手裡的盤子擋住了,所以對我們的到來一無所知,還在一點一點的挪動……
  怕嚇著她,我伸出一隻手,溫柔又呵護地把她當成盾牌來用的盤子抵開,露出了她那張繃得緊緊的小臉,突然被人拿走遮擋物,她不明就裡地看看我,又轉頭去看我旁邊的人,人一下子就傻了!我真怕她嚇出什麼毛病來,急得直訓庫洛洛:「你看你把人家姑娘嚇的!你看看!」
  然後轉過去和顏悅色地安慰她:「聽俠客說你是穿越來的?是真的嗎?你別害怕,我們是幻影旅團的!」姑娘顫巍巍地說:「我……我知道……要……要不……我就不……不怕了……」
  一雙警惕的眼睛死盯著庫洛洛,好像庫洛洛隨時都會獸性大發撲過去!小盤子擋在身前,以為能起到防禦的作用,我碰碰身邊的人,「你能不能表示一下?要不然她害怕!就說你沒想殺她!」
  庫洛洛這才注意到女孩,像是對她還有點印象,冷冷道:「放心吧,我對你沒興趣。」
  這下可好!女孩不但沒安心,反而嚇得更嚴重了……
  我不得不叫他重說,「你怎麼能說沒興趣呢!那不和沒價值一樣嗎?人家還以為你想殺她呢!」
  他瞪我一眼,說:「硬說有興趣的話,也只是踐踏的興趣而已。」
  女孩頓時魂飛天外……
  氣得我:「庫洛洛!你丫不會好好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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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七章

  氣得我:「庫洛洛!你丫不會好好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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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奇了怪了,等女孩醒過來我問她,她愣說自己不是因為庫洛洛的話才暈過去的,「通過他隨口之言的說話風格,驗證了這就是我耳熟能詳的那個庫洛洛,心中充滿絕望,一激動才昏過去了!」
  耳熟能詳?原來他們很熟??
  發現情況而包圍過來的工作人員在聽到女孩的話之後,原本一本正經的目光透露出些許曖昧,似笑非笑地看著不斷跟他們解釋「我不認識她們兩個」的庫洛洛,「你……你真的不認識她們嗎?先生,請你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好嗎?」潛台詞是讓庫洛洛趕緊自己交代情況,別等他們不客氣!
  周圍群眾也跟著表達不滿情緒,「就是就是!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快說你是怎麼始亂終棄又找了一個的?」本來酒會機械一般的氣氛瞬間被帶動得火熱起來,誰知對此有反應的卻不是庫洛洛,而是我懷中的女孩,她突然擺脫我,以剛剛昏倒過的人不應該有的矯健竄了起來,指著自己的腦袋,轉著圈地跟周圍人坦白:「我說錯了!我腦子有病!我根本不認識這位先生!」
  群眾霎時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但只蔫了半秒,就找到了突破口,紛紛道:「這位小姐,你不要懼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給你撐腰,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我不信時至今日還會發生這種迫於某些人淫威的事情!這裡的諸位身份都不簡單,管他什麼背景!」
  似乎從沒見過這樣的陣勢,震得女孩不禁後退,卻發現被什麼東西擋住了,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就見自己柔弱的肩膀上搭上了一隻手臂,手臂的主人攬了攬她,輕聲說:「你是不是很想認識認識我?」女孩這一口氣吸上去就沒下來!顯然她聽出了這聲音!
  庫洛洛見了,笑道:「看來你真的需要好好認識認識我了。」說著拍拍她肩膀。
  見女孩抖得有羊癲瘋羊角風齊發的趨勢,我趕緊一個箭步上去,手向她臉拍去,「喂?你沒事吧?你這是怎麼了?」
  女孩哇地一下哭了,嚇得我連忙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可沒用力啊!
  女孩斷斷續續地說:「不要殺我……不要……不要殺我……」
  不管跟她說什麼,她都只是一味地重複著這句話,我耐著性子安撫她:「沒人要殺你啊,庫洛洛知道自己態度不好,不是也及時改正了嗎?你看他現在親切多了吧,你看,你看看嘛!他還對你笑呢!」哭得更厲害了,竟然還癱在了地上,這……沒道理啊!
  我和庫洛洛面面相覷,她這麼不管不顧地瞎哭,「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知道也不會對別人說……」鬧騰鬧騰,就引來了更多的工作人員,看他們互相用隱形麥克交流著什麼,似乎已經想對我們實行驅逐了,以免我們妨礙到其他客人!
  我一把把她從地上揪起來,嚇唬道:「站直了!我可撒手了!摔地上可疼!我可不管了啊!我真撒手了……」
  這她才好好站住了,我繼續道:「你害怕庫洛洛殺了你?」她抹著眼淚點點頭,我說:「好,那我告訴你,我也能隨隨便便就殺了你。你是不是也應該怕我啊?」同時揮了揮手,讓庫洛洛走開點,一來是怕她害怕,二來是把蒼蠅們都引開。
  見她已經開始光打雷不下雨了,還時不時偷偷看我,似乎對我很好奇。估計可能沒原先那麼害怕了,拉著她找了張最近的桌子入座,我才恢復本色——變回穿越文發燒友的姿態,一連串發問道:「你是哪裡穿越來的?你哪種穿越?是不是帶著什麼使命?哦,看你嚇成這樣……必然不能是救世主了,我們要廢到需要等著你來救,那才是真的完了!那有沒有什麼保命道具?沒有?逆天的能力呢?也沒有?那……那你總得有一樣吧?哦!我想起來了,俠客說你能預知!」
  顯然是被問懵了,反應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說:「我不會什麼預知,我只是知道劇情而已……你,你們在我們的世界裡只是漫畫中的人物……你別激動啊!漫畫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吧?……你應該知道,你連穿越文都知道!就是說你們都是被我們那邊的一個人畫出來的虛構人物……你別打我啊!」
  「噢噢噢!你接著說!那你為什麼這麼害怕庫洛洛啊?他是你說的那部漫畫的主角嗎?」
  我十分感興趣地托著腮看著她!這麼爆炸的信息,她就沒想著能繼續這個話題,可看我不但情緒穩定,甚至連一點質疑都沒有,她反而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了……
  突然一咬牙,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說:「既然你想知道!好吧!」
  如果說剛剛他還顧及我這個「癌症患者」的心情,怕說多了刺激到我,那現在可以說是徹底愛誰誰了,竟然跟我說:「庫洛洛?他才不是什麼主角!」我幸災樂禍地嘿嘿道:「那我呢?」
  誰知她瞥我一眼:「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淪為路人的我摳著手指說:「我……我叫西西……誒?魯西西!對了!那魯西西你認識嗎?」
  瞧咱這腦子多靈活!
  女孩說:「什麼西西?」
  我摳摳手指:「沒什麼……那……那黑獄麒麟你總該認識吧?」然後我再告訴她我是黑獄麒麟的徒弟……
  女孩面露迷惑,「什麼……什麼麒麟?」
  「我靠!你這什麼漫畫啊?什麼水準啊?」這我就不能忍了,「連大神都沒聽說過?卻知道庫洛洛?抱歉啊,我多嘴問一句,您說得這漫畫是什麼題材的?校園青春還是平民生活?」女孩見我突然變得凶神惡煞,立馬矮了矮身子,「少年熱血漫畫……」
  「靠……」
  女孩趕緊往回找補:「你別激動啊!獵人的漫畫還沒完結呢!說不定你們都是壓軸的!」
  我想了想,覺得甚為有理,於是又問:「那你為什麼這麼害怕庫洛洛?好像你對俠客就不像對庫洛洛這樣……」
  「是啊!在我們那邊也有穿越文,庫洛洛簡直就是穿越者的地獄啊!不管是他看上的還是沒看上的,最後都毫無意外的死在他手裡或是對他的相思中!沒興趣就算了,每次還都要來招惹,有能力被奪走能力,沒能力的那就更慘了,要是被他玩膩了再丟掉的那就更更慘了,有的拼了命只是博他幾滴眼淚,在他記憶裡留個影,他本人卻毫不在意,肆意的踐踏人家的心意……」
  「等等!等等!」我思索著打斷她說:「不對吧,他好像沒這麼混蛋吧?」
  女孩不屑地一笑,哼哼道:「我這還沒用不文明用語呢!再沒有比他更爛的男人了!」
  「……他怎麼也比那些甩了你,還上傳你裸~照的前男友強多了吧?」
  我隨即又好奇道:「咦?既然他形象這麼邪惡,那怎麼還那麼多人喜歡他啊?」
  女孩一愣,慚愧地低下頭,小聲道:「因為……帥。」
  然後又加了一句,「他算是漫畫裡最帥的……」
  「……」於是我就不愛跟她聊了,一個連黑獄麒麟都不知道就談論帥的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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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就進入了拍賣會開幕的倒計時,隨著主持人的倒數:「10,9……」場上氣氛突然劍拔弩張起來,有些事先得到內部情報的人,已經開始神不知鬼不覺地往前擠了,我伸胳膊蹬腿,抖抖手腕,看我連熱身運動都做上了,俠客大驚失色道:「西西?你還真要上去搶座啊?」他婉轉地企圖用話語阻止我:「飛坦他們馬上就過來了,你還是跟大家在一起吧,人這麼多,很容易走散的!」
  我把穿越女推給他,「幫我看好了!跑了找你算賬!」
  活動活動腳腕,這時聽主持人已經數到了最後三個數,「3,2……」
  我深吸口氣,蓄勢待發!
  「1.5!哈哈……跟大家開個小玩笑!」
  可能感受到了四面八方強烈的殺氣,主持人板起臉說:「1開始!」
  「看看!關鍵時刻還得看我!發揚我團『先己後人』的優良傳統!給大家謀福利!」說罷扒拉開眾人,一馬當先地往樓上衝,聽後面有人說:「你們團的宗旨不是『胡作非為』嗎……」
  三下兩下就衝到了最前面,因為我發現了這些人的弱點——拽領帶!而我早就在出發之前跟穿越女換了衣服了,現在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
  進了門只一瞥,就鎖定了心中最佳的位子,衝過去像老母雞占窩一樣一屁股坐上去!再腿一抬,胳膊一伸,又兩個位子到手!占罷,忙回頭招呼才剛剛走進場的庫洛洛,「嘿!這邊!團長!」使勁衝他們揮胳膊,「這邊啊!過來啊!快過來啊!一會兒被人搶走了!」
  我揮舞了半天,心中詫異,不可能沒看見我啊!周圍人都看見了啊!只見庫洛洛微微側頭,跟俠客說:「往後傳,誰都不許往西西那邊看。」隨後進來的人都裝著抹鼻子,揉眼睛,看天,談裝潢,一個個目不斜視地坐到後排去了,飛坦幸災樂禍地對庫洛洛說:「一開始我就說我和富蘭克林假扮主持人,把場上的人都掃死就完了,你非不同意……」庫洛洛聽完露出特別後悔的表情!
  突然,場上燈光全滅,還沒入座的客人發出一陣慌忙的驚叫,但隨後又都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
  我一回頭才發現,全場唯一的一束燈光,此刻正照著舞台上的一個人!
  俊美的男人抬了抬手,朝台下微笑致意,繡著櫻花的和服袖口,也隨之擺動了一個妖媚的弧度……
  頓時!尖叫!淚水!瘋狂的尖叫,合著一浪又一浪的掌聲,好在早有準備的主辦發在每一行座位入口都安置的工作人員,場面才不至於失控,現在的效果正是主辦方想要的,那人抓住掌聲的間歇,往下壓了壓手,「先生們,女士們,還有暗殺者們……」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估計稿子上面可能寫了:背到這裡停一停,下面可能有掌聲。
  又一輪掌聲過後,那人繼續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很多人都是為我而來,也許你們當中有些人是聽著我名字,以我為目標長大的,當年我假死隱退,是因為世人給我『暗殺奇才』的評價過於抬愛,其實那不過是介於我的輩分和朋友們給面子,其實我和你們沒有區別,都是普普通通的人,而你們當中也早就有實力超越我的人……。」
  底下有人動情地喊:「不!你是大神!」
  那人聽了卻是淡然一笑,話鋒一轉,道:「來之前我在後台已經欣賞過這次的拍賣品,我敢說,這場拍賣會,就是在我所見過的拍賣會裡面,也絕對可以談得上是規模龐大,有真材實料,可以排進我的前五……」
  要不是突然坐到我旁邊的庫洛洛按住我的手,我真想拿鞋抽死他!
  「你放開我!這傢伙活膩了!連大神都敢冒充!」
  我先抽死他,回頭再找機會抽死背影!
  就好像有人聽到我的心聲一樣,「啊——」短促地慘叫過後,那人突然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直直地撞在拍賣廳的後牆上!『跨』地一聲,遲鈍的牆壁像被一隻大手深深地凹了個坑出來,呈蜘蛛網狀裂開,這種速度撞上去就跟跳樓是一樣的!那人肯定是無生還了!
  人們幾秒鐘之後才爆發出驚恐的尖叫,只有一些有頭有臉的傢伙還假裝淡定地穩坐在座位上,但眼中的不安已經開始懷疑自己身邊帶著的保鏢夠不夠厲害了!同時整個劇場的大燈忽地亮起,把整個劇場照得一覽無餘,主辦方的反應還是很快的!
  很快受雇而來的高手們就已經把舞台圍了起來,為了拍賣過程不出差錯,主辦方顯然做好了萬全的應對措施!俠客他們趁亂和我們匯合,穿越女指著台上叫:「你們快看!」
  「喂喂……」麥克風的干擾音刺耳地迴盪在劇場上空,看似無害的少年皺著眉頭,立在原先假大神的位置,雪一樣的頭髮,雪一樣的皮膚,雪一樣的少年!好像精靈一樣!卻穿著一身黑裝,無袖的上衣合身地貼在身上,襯托出美好的身形,手持一把武士刀,在周圍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少年碰了碰話筒,確認沒問題才安撫道:「你們不要害怕,我只是劫財而已!」
  本來無比鎮定的庫洛洛站了起來,呼吸一下子就亂了!
  「這不是……」俠客不可置信跟芬克斯交流眼神!
  庫洛洛突然渾身的殺氣,目露凶光,就像要跟對方同歸於盡一樣喊道:「魯西西!」咬牙切齒!
  穿越女愣愣地著看這一幕,嘴裡喃喃道:「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庫洛洛……」
  他的聲音吸引來了少年的注意力,少年迷惑地看過來,忽然咧開嘴樂道:「哈!庫洛洛!」
  「讓我看看你成長了沒有……」少年笑了笑,把一直當枴杖杵地上的刀扛在肩頭,下一秒,人就如瞬移一般出現在距庫洛洛不足一米的地方,突然,周圍的時間像進入了慢放的錄影帶,能看出庫洛洛企圖發動攻擊抵擋,而俠客他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團長遇到危險……
  可就是在所有人都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
  血光四濺,四道纖細的血線妖艷無比,以綻放的姿態如同枝椏一般從身體裡抽取出來……
  有一道甚至是擦著俠客臉過去的,俠客愣在原地,下意識摸摸臉上的血,並不是時間被做了手腳,而是這種無助感令它格外漫長,頃刻後,血柱泉湧一樣冒出來……庫洛洛手筋,腳筋盡斷!
  人不受控,一下子跪在少年面前,「還給你……」少年看著面前的人,好看地笑起來,突然一股強大而壓倒性的氣息熱浪一樣襲了過來,瞬間籠罩了整個劇場,少年第一時間感知到危險的來臨,敏捷地後跳開來,「有高手在,不宜久留……」說完人連著跳了幾下就不見了!
  「追。」來人身邊的影子朝少年逃走的方向射去,一直停留在癡傻狀態的我這才回過神來,看清了來人是誰,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了,「大神!!!!!」這一切都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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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八章

  「追。」來人身邊的影子朝少年逃走的方向射去,一直停留在癡傻狀態的我這才回過神來,看清了來人是誰,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了,「大神!!!!!」這一切都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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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人明明在這裡,那傢伙怎麼可能會是『魯西西』呢?難道我人氣已經高到如此地步了?但我現在再去追顯然已經來不及,懊喪地歎了口氣,一臉的心思,穿越女見我這副樣子,由衷道:「現在我相信你不是什麼花瓶女二號了,庫洛洛都快死了,你還這麼鎮定……」
  哎呦!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趕忙跳起來,扒拉開眾人問庫洛洛:「你怎麼樣了?」我被他的樣子嚇到了,任飛坦他們忙碌地處理自己的傷口,我看著都疼,他卻一言不發,眼眸下滿是想要將一切燃燒殆盡的惡毒,好像在用力地恨著什麼才沒有昏過去,穿越女也跟著湊過來看,一看滿地的血,自己先嚇了一跳:「哇!這麼可怕!」然後才對我們說:「放心吧,絕對死不了!」
  我們都抬頭瞪她,你自己說你這話有信服力嗎!
  她縮了下脖子說:「我就是想證明一下我的價值,害怕是因為人家沒見過這麼多血嘛……」
  正巧大神走到我身邊,隨意瞥了一眼庫洛洛的傷勢,「死不了。」我們才安了心,雖然話是同樣的話,但你得看是誰來說,確定庫洛洛無礙,我趕緊起來迎大神,哭喪著臉埋怨:「您怎麼才來啊!」哪敢真怪啊,突出大神的重要性而已,轉念又一想:「也好,也得虧您這時候才來,不用親眼目睹那人妖是怎麼噁心您的,剛剛追出去那個是背影嗎?」
  「我確實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呀……」大神親暱地揉揉我的頭,絕美的容顏漾開一抹笑意,只一下,輕而易舉就奪去了世人的呼吸,比起少年的破壞力,他的出現顯然帶給世人更大的心臟負荷,「真是的,難道不知道這場子是我在罩嗎?」妖孽一樣的男人佯裝不滿地嗔怪著,瞬時又萌殺了一片不知死活的人,曾經認定庫洛洛最帥的穿越女已然露出了弱智兒童的神情……
  在大神的身後又徐步走來一個人,我才注意到原來大神不是一個人來的。那人乾淨到纖塵不染,俊逸非凡,長相還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那氣質,恍若神明一樣不可侵犯,只不過淡藍色的眼眸過於清澈,以至於看上去有些空洞,既然是大神身邊的人,我禮多人不怪地對他點頭示意,他也微微點了下頭,原本還以為這樣的人不好接觸,一下子就對他產生不少好感……
  「大神您又收新徒弟了?」大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是在說他身邊的這個人,竟噗嗤一下笑出來,然後笑嘻嘻道:「是呀,這就是我那不肖的……團長,不過你們好像一般都叫他……」
  「您不用說了!」我都快哭了,趕忙上去跟人鞠躬!能被『黑獄麒麟』叫團長的,上天入地只有一個——不世出的頂尖高手『制裁者』,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好在人家大人物不屑於為難小輩,他讓我起來,說:「號碼的確會誤導人慣性思維,我們不是按實力排的號碼,就算一開始是論資排輩,日後能成長到何種境界也是要看各自的修行,但……我顯得比小十三要弱嗎?」
  我感動地握住團長大人的手,熱淚盈眶道:「您比小十三低調!」
  緊接著後腦勺就挨了一下子,「小十三是你叫的嗎?」我揉著腦袋賠笑,同時,突然覺察到一絲微弱殺氣,大神想必也是感覺到了,笑了笑,突然信步走向舞台,一步一步地邁上台階,直到來到舞台的正中央,才站定,燈光下的他簡直無法用人類的語言形容,世上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他而存在,他一笑,世界也跟著綻放,只見他唰地一下張開雙臂,很有感染力演講道:「女士們,先生們,請入座吧,在你們眼前的人,就是你們想要的黑獄麒麟!」
  不知道制裁者做了什麼,竟然沒有一個主辦方請來的高手趁機攻擊台上的大神,『彭』地一聲響,緊閉的劇場大門被什麼東西從外面硬生生的撞開了,一夥人破門而入,帶頭那人發現自己來得還不算太遲,客人們還毫髮無傷,只是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滿是汗水的臉才稍微鬆了松,指著台上的大神,喘著粗氣吩咐自己身邊那群人,「把他!」又指我們:「還有他們!」
  「都給我擊殺!!!!!!!!!」看來是真急了,連個『被驅逐出去』的機會都不給。
  感覺到後進來這幫人並不是什麼烏合之眾,剛想迎戰,就見飛坦信長他們喊著:「關我們什麼事啊?」衝了出去,嘴上這麼說,我看飛坦挺興奮的,但對方人多勢眾,儘管信長那什麼半徑斬確實強悍,但還是放過來不少人,畢竟真正的高手是不擅長配合的,單兵更難對付啊,庫洛洛身邊離不開人,我就把穿越女也交給俠客一併看護了,俠客不滿道:「我總覺得你們看不起我!」
  帶頭那人果然有兩把刷子,居然已經帶著人殺到了舞台上面,直面大神!這時候,突然又有個人從幕後連滾帶爬地出來,又趕忙手腳並用地爬起來,站到雙方中間,左右賠著笑調解道:「都停一停吧,我是這場拍賣會的經理,這裡面也許有什麼誤會……」此話一出,帶頭那人哭笑不得道:「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你還期望能息事寧人嗎?」話音剛落,人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拍在牆上拍扁了,抵抗力差一點的穿越女一看就吐了,牆上那一灘東西已經分不出人形了……
  經理呆若木雞地盯著牆壁,發現這不是在做夢,突然鬼叫起來:「啊啊啊啊啊——他被你殺了!他被你殺了!」然後從兜裡掏出手機來,嘴裡神經質地念著:「獵人協會……獵人協會……」
  電話接通之後,哆哆嗦嗦地指著大神,激動道:「你!你等著!會有人治得了你們的!」一個黑道的經理居然向獵人協會求救,可見他心裡是多麼絕望啊,「喂?喂喂!」經理緊張兮兮地抱著電話,那是他最後的護身符,而對面這個窮凶極惡的歹徒隨時都可以從他手裡奪走它!
  那邊似乎有人接聽了,「您好,獵人協會……」不等電話裡的人說完,經理就急道:「XXX拍賣會遭到了襲擊……我們遭到了嚴重的搶劫和屠殺!你們快點派人過來吧!要最好的!要一星以上的獵人!多少錢我們都願意出!只要你們快點!快點過來!!!!!」
  電話那頭等經理崩潰完了,才作出回應:「一星獵人分散在世界各地,而且強迫他們接受任務也是不可能的,以你的情況,有照的獵人完全可以勝任,對方是什麼人知道嗎?請您盡快給我們詳細的信息,因為本系統將在未來的二十四小時內停止工作,進入全面緊急防禦狀態。」
  經理見對方不當回事,心中又涼了一截:「不知道……但……但他自稱是……黑獄麒麟!」
  幾秒鐘過後……
  電話那頭爆發出奔走相告的歡呼:「讓大家都歇了吧!這次『玫瑰之吻』的目標不是咱們!」
  經理歎了口氣,掛斷電話,抬眼看見面前的這個正在對自己微笑的妖孽,心知大勢已去,自己已經是將死之人了,絕望地問大神:「你真的是黑獄麒麟嗎!」這時全場都安靜了,看到了剛剛大神的實力,又聽到了獵人協會的反應,所有人心中都有同樣的疑問——這個人到底是誰!
  而這裡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大神的愛慕者!包括這些暗殺者,僱傭兵!從一開始,這場拍賣會的主題就是大神,所有的賓客都是衝著『黑獄麒麟』來的!所有人都是為了他才聚集起來!
  大神不高興了,理所應當道:「我說了啊,我就是黑獄麒麟啊!」
  台下所有人的感情都變得複雜起來……
  大神殘暴兇惡,喜怒無常,泯滅人性,任性妄為,對世人沒有半分憐憫,大神說:這就是你們想要的黑獄麒麟。他們熱愛被自己親手打造成『司掌暗黑之神』的大神!這樣的容顏,這樣的實力……躲在角落裡的客人們零零散散地向中間慢慢聚攏,不是大神還會是誰呢?那個膽小的經理也不知中什麼邪了,竟掏出個小本上前問大神:「那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瘋了……
  大神笑得好看極了,說:「你要是願意支付生命的話,我還允許你碰我一下!」說完手已經貫穿了經理的身體,「好了,你已經碰到我了!」宣告恩典一樣的語氣,推著經理的肩膀,猛的抽回手,帶出一地的血點子,推開屍體後,轉過來對台下所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又重複了一遍一開始說過的話:「好了,入座吧!」然後笑吟吟地問愛慕者們:「還有沒有願意的?」
  我看傻了,震撼到不能言語,聽到身邊另一位大神說:「他被人寵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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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全寫大神了。。。

☆、第二十九章

  我看傻了,震撼到不能言語,聽到身邊另一位大神說:「他被人寵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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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瘋狂的是,靜止的人群移動了,一開始只有一個人,然後兩個,三個……
  那什麼……生命誠可貴?可……竟真的有人上趕著去死?!
  經理的屍體還跟前車之鑒一樣在大神腳邊上呢!
  這何止是被人寵壞了啊,簡直連神都在寵愛這個男人!
  我這才明白剛剛那句「還有沒有願意的」是讓大家注意排隊!他早就知道,即使是死在他手裡,求之不得的也大有人在,看著這樣的場面,這些輕而易舉就被自己拿捏在手裡,隨意擺弄,喪失自我,最忠心的奴僕們,追隨者們,大神竟在台上狂笑起來……
  「這也是真理的一部分!哈哈哈哈哈……」
  盤腿往地上一坐,按理說盤腿這種鄉下大叔的姿勢,沒道理這麼帥氣啊!
  大神支著下巴興趣盎然地看著台下螻蟻一樣的生命,等著他們做最後的心理鬥爭——要不要為了一次輕輕的「觸碰」就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畢竟是只有一次的東西,人們踟躕了,似乎有點捨不得,放慢的步伐又有了些許的猶豫,大神饒有興致地在原地等著,看著!
  掙扎,糾結,矛盾,想要,慾望……代價!不捨……可……
  這些美妙的情緒,也只有人類這種富含感情的動物才會有,令人著迷……
  我很為難地看向另外一位大神,「您看……」要不我們先退場得了,庫洛洛這眼看就不行了,大家都知道,高手……特別是非後天努力型的高手,一般都有點小怪癖,但「制裁者」絕對是高手裡面最不變態的!果然,我才開了個頭,他就明白了,微微頷首認同我的想法,略帶命令的口吻道:「小十三。」現在全場唯一敢在這時候置喙大神的也就是他了!
  「好吧好吧!」都不用把話說明,大神就順著團長的意思,把台下的人都驅散了,估計是平時被說慣了,而且還都是被同一個人,大神很習以為常地站起身來,臉上卻沒有掃興的不滿,還是一臉的笑模樣,一邊拍身上的土一邊跟台下的愛慕者們說:「下次一定補給你們!」
  台下頓時響起一片唏噓之聲,「啊……不要啊啊啊……」我狠狠地鄙視了他們,半個小時過去了,愣是沒一個人走到近在咫尺的舞台,你們還好意思惋惜?指不定現在心裡多解放呢!
  大神跳下舞台,卻被一個老頭用輪椅擋住了去路,老頭臉上的皺紋跟融化的蠟燭似的,堆疊在一起,他努力抬抬眼皮,對大神說:「殺我一個臭老頭用不了您多少時間吧……」被一個能當自己爺爺還富裕的人尊稱為「您」,大神非但沒有受不起的意思,反而像看孩子一樣看著對方……
  四周立馬嚷嚷開來:「滾開!你個臭老頭!」「不公平!大神您要殺他的話那您也得殺我們!」我不禁又狠狠地鄙視了他們,能喜歡上大神的傢伙也都不是品德高尚的人!
  「這……這好像是倫倫卡夫……」不知誰叫了一聲!
  「倫倫家族……十老頭?!」顯然這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十老頭之一的倫倫卡夫?!」「不會吧?你看清楚了嗎?」「你以為你『十老頭』就不用排隊啦?」
  「原來『十老頭』真的是老頭!?」
  老頭對四周充耳不聞,看來平日也是個習慣高高在上的角色,喜歡發號施令,「這條老命你拿去好了,你也看到了,我都這麼老了,還坐輪椅,你就是不殺我,我也活不了幾天,呵呵呵呵呵……」整張臉都跟著顫動,看著大神感慨道:「美麗的怪物,你……」還沒說完,大神已經彎腰,在他滿是老人斑的臉頰,印上一吻!輕輕的一下就離開了……
  「!!!!!!!」
  一時間,四周都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都活這麼大年紀了,幹嘛不活了呀?」大神想不通似的笑道,可老頭貌似已經失去了知覺,像吃什麼東西噎住了似的,瞪著一雙眼睛,一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剛直起腰神的大神見周圍人都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盯著自己,一聳肩說:「我好像從來沒說過碰到我就會死吧?」
  「明明!……」仔細回想……
  「…………」好像還真是沒說過!「哎呦誒!!早知道……」緊接著就是一片捶胸頓足,悔不當初之聲:「我怎麼沒早點過去啊!怪不得人家能當『十老頭』!」「我當時都碰到舞台了!」
  「你們做出的判斷是對的,不要過早的下結論……」一個人背著手出現在大門口,那人的木屐聲在劇場這種封閉環境下格外清晰,帶來的壓迫感讓偌大的劇場,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終於有高手現身了!
  我屏住呼吸,因為……這次來的是真正的高手!
  嗯?等等……這張從眉梢到眼角全都耷拉著的臉!這個時尚的如來耳垂!這個聲音!這身打扮!這……這不是,我幾乎淚流滿面:「我靠!尼特羅!你就是尼特羅!……你比電視裡看著瘦!」
  尼特羅娓娓說道:「這傢伙沒說過『條件』是交換你的性命,但似乎,他也沒有說過『條件』不是殺死你吧,他更沒有說過『條件』不是讓你過得比死亡更接近地獄,對吧?」
  鴉雀無聲,只有我高聲附和:「對對!太對了!說得太好了!」得到了穿越女在內的鄙視……
  「而且,就算是他說過那個所謂的『條件』是什麼,最好也是不要相信比較好,這傢伙的話百分之一百二都是假的。」想了想,又補充道:「哦還有,這傢伙的出牌規律就和圓周率一樣,還是不要企圖抓規律的好,特別是不要通過區區兩個例子就判斷他的下一步打算,不要覺得第一個被殺死了,是1,第二個得到的是一個親吻,是2,而接下來就會按照1212的規律發展下去……」
  豎起一根指頭,抵著下巴,做冥想狀:「哦,另外,以我們多年打交道的經驗之談,最好也不要通過區區幾千,或是幾萬個例子就推斷他的下一步打算。」
  「呦,過得還精神吧?」會長嘴裡的『這傢伙』笑嘻嘻地打招呼!
  會長大人露出懶得搭理他的表情,沒好氣地說:「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退隱了嗎!嗯?」
  大神不由得歎氣,「你真是的,小孩子嗎?哪個明星說自己要退出演藝圈最後真退了?」
  會長哼道:「看你消失了這麼多年,我差點就相信你是真的……」一轉頭,游移的視線剛好落到「制裁者」身上,「????!!!!!!!!!!!!!!!!!!!!!!」
  聲音瞬時拔高了好幾個分貝,「情報沒提到這小子的事啊,為什麼連這小子也在!?你給我解釋清楚!!」一副恨不得捏死他倆的樣子,「到底怎麼回事?!公然違背當年的約定嗎?你是不是準備復出了?這次準備先從哪裡下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
  嚷嚷一通,才黑著臉說:「當初不都說好了嗎?不允許兩個以上包括兩個的團員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城市!必須保證我方時時刻刻都具備超過你們,並且消滅你們的能力,你這是什麼意思?」
  「好了好了……」大神不勝其煩,揮揮手說:「我們這就走了!」
  我暗暗吃驚,不准兩個以上的團員同時出現?原來這才是當初『玫瑰之吻』銷聲匿跡的真相!他們居然簽訂過這麼不平等的條約?「制裁者」在想什麼?會長呵斥大神閉嘴,好在團長大人識大體,給會長交待道:「我無意破壞當年的約定,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我們馬上就離開這裡。」
  會長跺著腳不依不饒:「不光得離開!還得分開!不能兩個同時……」
  「知道了知道了!」
  大神示意我們帶上庫洛洛跟他走,見我依依不捨地對著尼特羅發花癡,又一把拽過我後脖領,跟拎小雞似的拖著我走,臨了騰出只手回頭跟會長大人打了個招呼:「那我們走了啊……」
  「快點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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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大神示意我們帶上庫洛洛跟他走,見我依依不捨地對著尼特羅發花癡,又一把拽過我後脖領,跟拎小雞似的拖著我走,臨了騰出只手回頭跟會長大人打了個招呼:「那我們走了啊…」
  「快點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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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長大人,我跟他們可不是一夥的啊!
  剛一出門口,差點被晃瞎眼睛,探照燈還夾雜著不少警燈,總之各種燈光一起射過來,我還以為我瞎了,大神非常不怯場地在「鎂光燈」下朝警察們打了個招呼,可能是這一下的殺傷力太大了,我明顯看見警察托著槍的手一瞬間洩了下勁兒,大神回過頭,表情嚴肅,義正言辭地對『制裁者』說:「作為一個合法公民,我跟他們回去錄一下筆供。」
  警察可能也就是走個過場,有人報案沒辦法才來的,聽到大神這麼說,都嚇得不清,有個看樣子級別高一些的警官遠遠地朝我們這邊喊話:「歹……歹徒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一邊說一邊拚命劃拉手,示意自己人讓開一條路,「人質在你們手裡,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我:「…………」
  不該是『人質在我們手裡,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嗎……
  穿越女驚歎:「他們居然看得出我是被你們脅迫的?!」也不知道腦子抽了還是怎麼了,非常看不清形勢地沖警察那邊喊起來:「救我啊!救命啊!他們殺人不眨眼的!救命啊……」
  這可給喊話的警官高興壞了,以為自己歪打正著,就坡下驢地喊:「只要你們不傷害人質!一切好談!如果你們要車……」
  大神纖纖玉指,指了指旁邊押送囚犯的車,「就這輛。」
  就是那種……有點像運鈔車,駕駛座是被鐵柵欄隔離開的,以防犯人趁押解官開車不備的時候,行兇逃跑……呃,大神,這未必也太掉價了吧……窩金撇嘴:「我死也不坐囚車!」
  事實證明,窩金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真漢子!
  因為,一分鐘後,我們全體分坐兩列,非常合作地坐到了『囚犯』的位置……
  大神則身為駕駛員,陽光少年狀地撓著後腦勺,以給人添麻煩地語氣,對剛剛那個警官大叔說:「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當初殺了一個人,你們給我定了死刑,後來我又屠了幾個小國家,你們還是給我定了死刑,今天搶你一輛車,可能回去還是要定我死刑,所以我這麼一想,就決定搶你一輛車了,你不會介意吧?」
  對方哈哈哈:「怎麼會,怎麼會啊……」
  「卡」一下,俠客把駕駛座和後面互通信息的小窗口拉上,扭臉鄙夷地說:「真聽不下去!」
  然後又補充道:「哪天我要是也混成這樣我死也瞑目了!」
  我倒是突然擔心起庫洛洛,趁他昏過去了聽不到才問大家:「他這傷……」
  估計治好了也要殘廢了吧……
  飛坦哼地一聲,「又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也是找瑪奇縫的,那時候瑪奇還沒開始收費!」
  「瑪奇?」
  「哼,你還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是吧?」視線冷冷地掃過來,端詳了一陣,忽然感慨似的:「失憶真好啊,我也想失憶。瑪奇的念線強韌,手法精湛,說不定你的腦子也能給你縫好。」
  至於這麼挖苦我嗎,「那也順便把你的嘴縫縫好吧!」
  俠客信長他們過來勸架,「算了算了,你倆怎麼還一見面就打架!」
  「你們要這麼說我就相信我以前是你們的一員了,可見失憶對一個人的審美是沒影響的!」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不是某些人搗亂,堅持了一千多年的古墓怎麼可能突然坍塌?」
  「哦……!原來那天一直扯我褲腰帶,不讓我夠項鏈的那個人就是你!」
  「是誰先蹬我臉的?」
  『卡』的一下,俠客又拉開小窗口,呼吸新鮮空氣似的道:「真聽不下去!」
  畢竟車裡空間太小施展不開,吵了一陣也就誰也不理誰了,窩金一直在努力地把自己縮成一團,好適應車內狹窄的座位,從我這裡看過去,感覺車頂是被他的肩膀和後背扛起來的,看他委屈的樣子,信長顯得好不開心,嗯?好不開心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的意思來著?
  我低頭一看,穿越女默默不語,守著昏迷不醒的庫洛洛,我心說,這可有點口是心非啊,本來想逗逗她,「怎麼?其實你也喜歡他?還是說其實就是你喜歡他,不好意思承認,才說是別人……」誰知嚇得她整個人差點跳起來,死死地盯著我,一臉地驚魂未定。
  這反應也太過激了吧……
  僵持半分鐘,她歎了口氣,「好吧,我是在想,要不要補刀!其實,要是我現在給他一刀,也就給了……但我也就是這麼想想而已!我身上沒有武器的!真的!不信你搜!」攤開手。
  看了看她的身材,我正人君子地搖了搖頭,「搜就不用了,你的話聽起來像實話。」
  她歎氣:「真的,以後受他折磨的時候,你會感歎怎麼還會有這麼一個輕而易舉殺掉他的機會?真是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就這麼簡單,毫無任何風險,只要把刀送進他的胸膛,就結束了!而這個輕而易舉的機會,竟然還被自己錯失了?那時候的你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真有多大仇似的,我拍拍她,順著她說:「嗯,你是過來人。」
  「我知道我是道聽途說……要按眼見為實的話……他的臉真是零缺點啊,我看了半天了,怎麼看都覺得帥!」你是說那張失血過多蒼白的臉?我指了指駕駛位,「那你覺得那位呢?」
  「…………我沒法形容,唉……」穿越女貌似很苦惱,「我的官配到底是誰啊!」
  原來你在煩惱這個啊!
  她說:「可能這個庫洛洛和我想像的也不一樣吧,剛剛的尼特羅會長就和書裡的很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尼特羅會長不應該是個慈祥的老爺爺嗎?獵人協會的會長,還和罪犯很熟的樣子?還有,那個你說的大神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會長讓他滾蛋他就滾蛋了?這麼聽話?」
  「……我很難說明白啊,打個比方吧,你敢罵飛坦嗎?」
  「啊?!」
  我對那邊,「飛坦你個傻X!」
  飛坦:「滾一邊去!」
  回頭跟穿越女說:「你看,我的意思就是,你什麼實力就決定了你的層面,你的層面就決定了你的說話方式,我只能說,大神和尼特羅會長他們都是咱們所不知道的層面上的神人,他們自然有他們自己的交流方式。」
  瑪奇看到傷口的時候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也沒馬上給庫洛洛縫合傷口,只是一直在和周圍人交流視線,好像有意瞞著我似的,我忍不住咳嗽一聲,「有什麼事還遮遮掩掩的?」
  瑪奇才回過神兒來,恢復冰山風範,「沒有,只是這個傷口我以前見過。」
  「這不是更好嗎?更方便下手了啊,趕緊給他治吧!」
  瑪奇眼眸黯然了一瞬,「可惜我只是見過,當時我並沒能幫那個人縫合過……」
  「呃……」這氣氛有點不對勁兒啊,「瑪奇,你的意思是……其實你治不好他?」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傷口真的很眼熟……我要是跟著你們去就好了!」
  「那就更不好了啊,庫洛洛皮糙肉厚隨便死,要是女孩子受傷了就麻煩了!當時情況也很混亂,幸虧你和派克沒跟著一起去,唉你趕緊給他縫好吧,等他醒了你跟他說他下半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啊?我可不說啊!」他們互相看看,終於瑪奇把我們趕出去,開始給庫洛洛治療。
  可以理解,商業機密嘛這也算,不能隨便給人偷學的!
  要說庫洛洛身體還是強健,這麼嚴重的傷勢,大半天的時間就醒了,等我過去看他的時候,發現大家已經在那裡了,大神竟然也在,庫洛洛你面子真是大啊!
  先給大神請了個安,大神笑瞇瞇地看著我,「西西,你不關心他嗎?」
  那也得先給大神你請安啊!但是說出來就太露骨,我只是用眼神傳遞了我的忠心!
  我本來想看看傷口縫合的樣子,但庫洛洛手腕處都被繃帶纏著,手就跟著摸了上去,誰知被庫洛洛另一隻手,一把握住,我不禁驚歎道:「都能使上勁了?已經完全好了?也太快了吧!」
  卻只聽他低沉道:「你是什麼人?」
  「啊?」
  他抬眸看向我,「你不是魯西西,靠近我你有什麼目的?」
  「啊?啊?」你神經病了?
  一個勁兒地給他使眼色,你丫可別暴露我的真實身份啊!
  「我見到了……真正的魯西西。」
  大神跟旁邊喜道:「那個是魯西西?原來西西的本來面目那麼美?」
  「呵呵,過獎了……」
  你倆乾脆弄死我算了!!!!!
  嘴角苦笑,被手腕處的一陣劇痛拉回注意力,庫洛洛還是那句話:「你是什麼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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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呵呵,過獎了……」
  你倆乾脆弄死我算了!!!!!
  嘴角苦笑,被手腕處的一陣劇痛拉回注意力,庫洛洛還是那句話:「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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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他有意無意地發動了這破吸血鬼項鏈的強制屬性,我竟然無法反抗,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我是魯西西……」在場的除了他和我,還有圍觀的瑪奇俠客他們……
  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我可以瞥見他們此刻臉部的表情發生了可以預見的化學變化,嘴巴微微張開,瞳孔擴大,僵硬的身體正朝我這邊轉過來,舌頭的自主權回歸的那一瞬間,爆發:「……的女人西西啊啊啊啊!」
  他們給了我一記「無聊」的白眼,俠客剛要插嘴就被芬克斯捅了一下,低聲提醒:「你傻啊,團長吃醋了,這是在翻舊賬呢……」聽罷,俠客趕緊閉上嘴巴,對芬克斯投去感激的目光……
  我擦了擦汗,心說好險啊!得虧我還記得庫洛洛提過以前對外宣稱我是魯西西的女人的事,要不真不知道該怎麼圓回來,這麼一來我也有點火了,口氣不自覺就沖了起來:「放手!」
  「那個人……絕對是魯西西!」
  不知為什麼,他異常篤定這一點,忽地拽過我,迫使我四目相對,「你呢?你又是誰?」
  竟然動了殺機!
  「為什麼你身上有我親手紋的蜘蛛,為什麼你的性格談吐舉止能做到天衣無縫的地步?」
  「我…………」
  然後又突然甩開我的手,轉而看向一直坐在一旁恍若空氣的大神,不無欽佩地歎道:「是你做出來的贗品……吧?」氣得我都忘了大神還在這兒呢,我也跟著找大神評理,「師傅,總不能連你都不相信我吧,庫洛洛就算了,可你美麗與智慧並重啊!」沒等大神開金口,我忽然一下琢磨過味兒來了,怒道:「庫洛洛!你丫神經病是吧!我是真是假跟你有關係嗎?!」
  「團長!團長!」
  俠客手持遙控器從門外衝過來,大事不好道:「快看電視!」
  「哎呀你快點快點!」催著芬克斯把老式電視機搬到庫洛洛床前,嗶地一按遙控器,屏幕亮了起來,逐漸顯現出兩個人影,俠客激動地說:「網絡來的第一手消息,還在現場直播中!」
  這電視機估計跟我爺爺歲數差不多了,等了半分鐘,終於看清了……
  「魯西西?!」
  俠客畢竟先得到的信息,不向我們這麼驚訝,接道:「沒錯,這本來應該是最枯燥的新聞檔時間,主持人正在念稿,電視台突然一陣信號錯誤,幾秒鐘恢復好系統之後,魯西西就出現在了主持人的身邊,然後……魯西西就當著萬千觀眾的面,虐殺了主持人……」
  可能是血噴到攝像機鏡頭上了,畫面看上去有點髒。
  電視裡的少年還和前天看到的時候一樣,穿著一身黑,那把武士刀被他不倫不類地背在身上。
  恰好看到他拋開主持人的屍體,咧嘴對著鏡頭笑道:「相信現在大家不會換台了吧?」
  少年坐到案台上,好像嘮家常那樣,「尼特羅會長,你也在收看這個節目嗎?」
  頓了一會兒,又自說自話道:「剛剛沒有在看,想必現在也應該在看了吧?我會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殺死你,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你,我魯西西來了,要看好自己的人頭哦!」
  鏡頭外面是萬千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可少年一點都不怯場,實力是自信的來源,少年回頭看了看已經死了的主持人,死的透透的,「呃……好吧……」然後一本正經地對著鏡頭說:「親愛的觀眾朋友們,今天的播報就到此結束,謝謝收看,明天再見……呃,攝像大哥,可以切廣告了吧?」
  刷地一下,畫面變成電視台故障,緊急維修的圖示,就不再變化了……
  大白天的,屋裡卻有一種萬籟寂靜的凝結感,死死地盯著那個故障圖示,不甘心似的希望再能從中看出點什麼來,還是俠客最先反應過來,用手中的遙控器關掉電視,同時也好像重新啟動了每個人身上的開關,芬克斯拿袖子抹了抹電視屏幕,邊抹灰塵邊說:「又老又舊,看不清畫面啊!俠客,這是你從哪裡淘回來的古董電視機啊,怎麼最近看誰長得都像魯西西……」
  窩金也揉了揉眼睛,同感道:「說真的,我已經不太記得魯西西的樣子了,但那感覺……哦,魯西西是我們在流星街時的夥伴,是個很不錯的傢伙,但很多年前就死了。」
  還貼心地給一頭霧水的信長科普了一下原由,「不錯?」信長對那少年可沒什麼好感,可能是不滿那少年對待他最心愛的『武士刀』的粗鄙方法,啐了一口說:「人當時到底死沒死,你們就沒搞搞清楚嗎?以前的同伴……團長看見他兩眼通紅,恨不得殺了他?」
  「真是的……」明白旅團這是開啟了『懷舊』模式,信長就和另外幾個後期加入旅團的人閃人了,臨走還不忘吐槽一下他這些新夥伴,其實我也好奇,他們當初怎麼就那麼確信我已經死掉了,是親眼目睹了我死亡的全過程,還是見到了我的八零八碎的屍體?
  看上去,俠客他們似乎並沒有真真正正看到「魯西西」的屍體,不然出現這種『死而復生』的詭異現象的第一反應難道不該是『活見鬼』嗎?
  芬克斯等信長他們出了門才破口大罵:「死娘炮竟然敢瞧不起人,都什麼年代了還留長髮,變態!團長,我早就看那個浪人不順眼了,可惡!他的意思就是說當初是我們殺了魯西西,還……」
  俠客好不容易躲開芬克斯打過來的憤怒一拳,「喂,看清楚了再打!是我,牆壁在那邊!」平復了一下小心臟,理智分析道:「你們難道就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比如說年齡?」
  「魯西西跟我們差不多大,算起來現在也應該二十多歲了,可前天在集會鬧事和剛剛電視上的人,分明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你們不覺得很可疑嗎?」被俠客這麼一提醒,大家也都覺得有問題,窩金擰著濃粗眉說:「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魯西西是假的?」
  俠客點點頭,窩金還是想不通,十分糾結地說:「有人會冒充魯西西?」
  我趕忙插嘴道:「對對,和我想一起去了,誰會冒充魯西西啊,他圖什麼啊?」
  說完我就後悔了,我竟然跟窩金的想法一樣,我……
  「我好像能明白團長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我也覺得……他真的是魯西西本人。」
  「瑪奇,你的直覺一向很準。」
  在瑪奇說完話後,大家又都陷入沉思……
  瑪奇說:「我聽說如果有驚人的意志力,持之以恆地對肉體進行非人的鍛煉,日復一日,有些人可以調整自己的細胞活性,將身體機能維持在他認為的最佳年齡,不再變化。」俠客這次似乎並不怎麼相信瑪奇,「持之以恆?驚人意志力?這些詞跟魯西西沾邊嗎?」
  俠客,我謝謝你替我說話,我謝謝你八輩祖宗!
  我突然想起來被他們岔開的話題,問道:「剛剛還沒說完,你們究竟是怎麼認定魯西西已經死了的?」看他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向庫洛洛,我又問庫洛洛:「你憑什麼說魯西西死了?」
  看他不說話,我覺得我好像找到問題所在了,不禁逼問道:「你聽到了還是你看到了?你親眼看見魯西西死在你面前了?還是你根本就沒有看到,只是推測那種情況下,他必死無……」
  「沒錯。」他看向我,怎麼這麼鎮定,好像知道我不懷好意。
  語氣更加肯定地重複了一遍:「沒錯。」誰知他竟然真的承認說:「我親眼看到魯西西死在我面前,我們還沒來得及搶出他的屍體,地下室就塌陷了,他的屍體和那些外來者的屍體碎末混在一起,無法分辨,為了阻止屍體腐爛引發瘟疫,不得已連同魯西西的屍體在內……」
  「團長別說了,這件事我們都知道,西西,對不起,當時我們沒能找回魯西西的屍體,況且他人已經死了……」俠客自責的官方道歉,我根本沒注意聽,只是死死地看著庫洛洛……
  這傢伙跟剛剛醒來的時候很不一樣,剛剛神經病似的不管不顧,現在卻像腦子清醒過來了一樣,對我的敵意也沒剛剛那麼明顯了,我剛想弄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聽他說:「西西,魯西西死的時候,其實你也在場,只不過你現在失憶了,不記得當時的情況如何了。」
  「啊?!」我也在場?我跟『魯西西』同時在場?這怎麼可能……我了個大去!原來你跟這兒等著我呢,你明知道我就是魯西西……竟然敢向你追問魯西西的死因,我真是蠢啊!所幸其他人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我立馬哭喪著臉說:「原來是那麼痛苦的記憶,我不要想起來了……」給俠客心疼得跟什麼似的,一個勁安慰我說:「西西沒事的,你還有團長照顧呢……」
  真不知道俠客是真傻假傻……
  庫洛洛你剛剛不是懷疑我是假的嗎?怎麼突然又開始幫我打馬虎眼隱瞞身份了?你不會是精神分裂了吧,大神在一旁賤兮兮地笑道:「年輕人的心理活動真是豐富啊,特別是精力旺盛的年輕人,明明才說了幾句話,但心理活動都刷了好幾頁屏了,年輕真好啊……」
  我:「…………」
  庫洛洛:「…………」
  大神可惜地說:「嘖嘖,你們要是直接用心理活動交流,那就精彩了。」
  後來庫洛洛借口大病初癒,精神不振,遣散了俠客他們,留我在身邊服侍,我去!懷疑我身份甚至動了殺機的帳我還沒好好跟你算一算呢,庫洛洛說:「如果他是魯西西的話……」
  沒等他說完,我就叫道:「怎麼可能!他要殺尼特羅你沒聽到嗎?居然還懷疑你大哥我!」
  庫洛洛竟然沒生氣,溫和道:「我只是做個假設,如果他是魯西西的話,他為什麼要殺尼特羅?我換個方式問吧,如果是你的話,你為什麼要殺尼特羅?」
  我翻了個白眼,質疑他的智商:「我為什麼要殺尼特羅會長?我怎麼可能會殺自己從小到大的偶像?呃……雖然這個偶像遠遠比不上師傅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但我絕對做不出這種事!」
  「如果說是受到威脅……呢?比如說人質。」
  我連翻白眼:「我的實力都能殺尼特羅會長了,我幹嘛不直接去救人質啊!退一步講,我不足以救出人質,對方過於強大,可對方都如此強大了,幹嘛不自己去殺尼特羅會長啊!」
  「而且,我要殺尼特羅會長本來就夠費勁的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好說,我怎麼可能上電視昭告天下啊……除非我是知道有人要對會長圖謀不軌,而我又無力阻止,只好想辦法……」
  說到這裡我愣了,猛地抬頭驚悚地望向庫洛洛!
  庫洛洛接著我說:「用這種方式,提醒他,有人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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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二章

  說到這裡我愣了,猛地抬頭驚悚地望向庫洛洛!
  庫洛洛接著我說:「用這種方式,提醒他,有人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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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愕然了一會兒,我才不服氣地說:「不對吧,這只是我的想法,又不能說明他公然挑釁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尼特羅會長,你這麼說也就是你已經默認他才是真正的魯西西,那我是什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偽裝成你的人應該是很瞭解你的人,像那種『比你更瞭解你自己的是你的敵人』的情況不是很多嗎,在他偽裝之前一定也下了功夫來鑽研細節,你對尼特羅的崇拜在流星街人盡皆知,就像你的個人標籤一樣,再不像也不可能到一眼就能看穿的地步才對。」
  「比我自己……更瞭解我自己……的敵人?你是說好基友?」
  庫洛洛掃我一眼,不受影響地繼續分析說:「善意和惡意都有可能,不過以他現在的洞察能力,在會場的時候,他一定也看到你了,可是似乎並不在意的樣子……」說著疑惑地看向我,我心說了可不是嘛,光顧著斬斷某人手筋腳筋了,哪兒有空理我啊,我趕緊澄清說:「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可能是我失憶的時候和什麼人結了仇了也說不定,但我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魯西西啊!」
  這他才把視線收回來,似乎思緒很亂,疲憊地閉上眼睛說:「我相信你是魯西西,我只是做出一切可能的假設……我也不希望那個人以這種姿態回來,站在我面前,脫胎換骨,一副好久不見又游刃有餘的樣子……」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睜開眼睛:「找人?這個人是為了釣出你?」
  「啊?」
  他也不太確定這個推測,「那這個人一定是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所以找不到你,就用你原來的樣子釣出你?這就不難解釋年齡的出入了,因為這個人對魯西西的印象只停留在他十幾歲的時候!」
  「嘿!其實我剛剛也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我躍躍欲試道:「就是有點玄幻小說,就是在我失憶的時候領悟大道了,苦心修煉把邪惡的自己逼出體外,於是就有了他!由於境由心生,所以邪惡的這個我維持了我當年的樣貌,但心已經黑了,無惡不作,殺人如麻,和我的行事風格完全相反,我愛尼特羅會長大人,他就偏偏要殺死他!是另一個極端上的我!」
  一臉期盼地望著他。
  「……你說的這種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沒有。」面對我灼熱的目光,他還是很給面子地敷衍了一下,才接著自己剛剛的說:「我仔細想了一下,為了釣你出來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啊?」跟他說話,腦子一點跟不上都不行啊!怎麼又可能性不是很大了?
  他醞釀了一下,說:「節目一經播出,首先獵人協會的人就不會放過他,到時候他被追得到處跑,就算你想找他也不容易,如果他是為了引出你,這不是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馳嗎?其實要知道他到底是為什麼而來,就要看他的意圖究竟是真要殺死尼特羅,還是要保護他了,如果是後者,那就是說他是在憑借個人意志做事,是他自己決定要救尼特羅,不是在模仿誰……」
  「呃……我聽明白了,說來說去你還是不相信我!」
  他根本無視我的感受,自顧自地說:「其實這樣對我們反而有利,有你在,我們就能準確地掌握他的想法,他想做什麼我們都能知道,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他!」眼睛裡閃動著異樣光彩,勝券在握又興趣盎然,我剛要爆發,大神突然說話了,慢悠悠道:「庫洛洛,你錯了。」
  好像被打擾了一樣,庫洛洛嫌多事地瞪過去,大神起身說:「別裝了,你昨天就已經醒了,還出過一趟門調查魯西西的來歷,就是不知道你真是為了報復那個人還是有別的目的……」
  大神挑了下眉,「哦?想殺我?哈哈……的確事到如今你再巴結我,我也不會喜歡你了。」突然轉向我說:「西西,有些事你還是暫時不知道的好。」隨著話音,我只覺得眼前一黑!
  這手刀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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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扶住了昏厥的女孩,把女孩放到自己身後的沙發椅上,剛自己坐在那裡的時候並沒覺得那張椅子有這麼寬,可女孩小小的身軀放在上面,卻幾乎陷了進去,以男人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這種樣貌美麗精緻的女孩唾手可得,儘管庫洛洛那一刻想出手,可對方的速度簡直快得無法想像。
  在如此可怖的力量懸殊面前,一切都是徒勞的。
  庫洛洛反而坦然了,還笑得出來:「該不會是你不想當著她的面殺我吧?」他明明知道面前這個人要殺自己早就出手了,男人也笑了,心照不宣的開場白,男人告訴庫洛洛:「和你想的一樣,西西的失憶的確和我有一點關係,或者說……是我抹除了她一部分記憶。」
  「一點關係?」
  「的確只是一點關係。」男人轉身抱起毫無知覺的女孩,摟在懷裡,說:「等我一會兒移開她的心理暗示,她就能記起那段被掩蓋住的記憶,那個項鏈染過你的血吧?其實我一開始讓她去找這條契約項鏈,也是為了給她戴上……」男人看了看懷中的女孩,又看了眼庫洛洛,笑瞇瞇道:「還好,雖然目的不一樣,但最後還是用在了她的身上!我現在解開她的暗示……」
  只不過是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女孩的眉心,說:「她很快就會醒過來,你準備好!」庫洛洛卻莫名地不知所措起來了,一直以來都想讓她恢復記憶,記起他們曾經同生共死,可又該怎麼面對一個恢復全部記憶的魯西西呢,她會記起自己變成女孩子的原因,她會記起來自己被……
  女孩睫毛動了一下,「醒了……」男人把女孩扔給庫洛洛,一句一句教他該怎麼做:「集中精神在她身上,可能會遭到一定強度的意識反抗,所以你最好不要走神,好了,束縛她全身神經!」
  「………嗯?什麼?」庫洛洛顯然還在想別的事情,「限制她的行動?」
  庫洛洛還沒搞清楚男人究竟想要幹什麼,女孩就醒過來了,「快點,命令她不要動!」一雙美麗的眸子,懵懂地緩緩睜開,庫洛洛更加緊張了,輕輕呼喚她:「西西……」女孩那雙一向光彩熠熠的眼睛卻一下子瞪得渾圓,瞳孔猛地擴散,一瞬間失去焦點,眼中溢滿了恐懼,愈演愈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終於爆發出來,絕望的慘叫聲,彷彿整個樓都能聽得到……
  緊接著女孩開始劇烈地嘔吐起來,吐得床上到處都是嘔吐物,散發著一股不好聞的氣味,直到連胃液都吐乾淨了,女孩還在不住地乾嘔,「……呃……呃……啊啊啊啊啊啊!」想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剛剛躬起上半身,又跌了回去,滿身污穢,手指死死地抓著被子,「呃……呃……」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手腳並用地往前爬,姿勢扭曲,卻不過是在原地撕扯被子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唔……」
  男人似乎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眼看著女孩要用手抓自己脖子,才趕緊過去拉開她的手,還好是在床上,撓撓柔軟的被子總不會像上次那樣把指甲都翻出肉來,摳得自己體無完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抓著女孩的手,按在床上,對已經大腦空白的庫洛洛說:「看不出來嗎?她精神崩潰了。」
  「西西……西西……怎麼會……」
  庫洛洛渾身顫抖,眼前這個……完全沒有尊嚴可言的,像野獸一樣的人……竟然是西西?心臟被人狠狠擰了一下似的,突然發瘋似的衝著男人怒吼:「你對她做了什麼!我要殺了你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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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 =庫洛洛瘋了2

☆、第三十三章

  「西西……西西……怎麼會……」庫洛洛渾身顫抖,眼前這個……完全沒有尊嚴可言的,像野獸一樣的人……竟然是西西?突然發瘋似的衝著男人怒吼:「你對她做了什麼!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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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都忘了自己這具破損的身體,還沒恢復元氣。
  被束縛住雙手的女孩,無處著力,不但沒有安靜下來,表情反而更加痛苦,在極力掙扎,無論哪個姿勢,都不能讓她有一刻的安寧, 「唔唔唔……」地發出獸類的嗚咽,卻發現束縛住自己的力量,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的,無力地嚎哭起來……哭聲帶著些許乞求,崩堤的淚水和鼻涕糊了一臉,黏在頭髮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哭泣卻根本無法緩解哪怕只是一丁點的痛苦,午後的陽光照在她臉上,明亮的眼睛猶如失去了光明,佈滿血絲,無神地瞪大著,看上去形容有些怖人,像個瘋子一般,發洩地,尖銳地,瘋狂地,怨恨地,絕望又淒涼的……吶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然後又週而復始地劇烈掙扎起來,「西西……」
  腦海中閃過還是魯西西時候的西西……
  面對來挑釁鬧事的人,神采飛揚宣佈:「我是西區的老大,魯西西!」
  摟著他問別人說:「喂,說嘛,我和庫洛洛到底誰比較帥?」
  「那裡一定也有許多麻煩等著我,但不必為我擔心,因為我必將他們踩成碎片,征服在足下!」
  感覺自己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斷了,「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以笨拙原始的動作,不管不顧地攻向世界頂尖的高手,被男人直接一腳踹了回來,他甚至都沒覺得疼,就又要自殺式地衝上去,卻突然停下來。因為,那邊,男人突然放開女孩的手,而是改用一隻手掐住女孩的脖子,就這麼把女孩從床上拎了起來,吊在半空……
  對著要攻過來的庫洛洛說:「不如殺掉她吧,現在這種情況,死對她來說才是真正的解脫。」
  被扼住要害的庫洛洛也只能怨恨地瞪著面前這個人,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男人看庫洛洛不再企圖做愚蠢的事情,才歎了口氣說:「冷靜點了嗎,你也看到了,她生不如死,我殺了她,一樣是幫了她,可我卻選擇了麻煩的方式救她……」
  女孩喘不過來氣,痛苦異常,兩隻腳在空中亂蹬!
  「放開她。」庫洛洛說,不容商量的語氣。
  男人把女孩丟回床上,不知道中途他做了什麼,女孩跌到床上就又昏了過去,似乎前面那些不過是預熱氣氛,現在才要切入主題,「不管你信不信,我看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
  庫洛洛還是一瞬不瞬地警惕著面前的人,簡明扼要地問道:「什麼時候。」
  男人好像真的知無不言那樣,坦誠相告:「大概半年前,有個人帶著她來見我,剛看到她那一刻,確實也讓我吃了一驚,哈哈……看看你這個樣子,你還沒見過她失禁呢吧?」
  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庫洛洛也奇怪自己竟然還能維持清醒,並冷靜地發問:「誰帶她去的?」
  男人說這不重要,「那個人已經死了,一路上應該是吃了些苦頭,確定把西西交到了我的手上,一直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下來,人就死了,所以我也沒能從他嘴裡知道更多的信息。」
  「那個人是誰。」庫洛洛還是執著這個問題。
  男人沒辦法,才說了個名字。
  庫洛洛在記憶裡搜索了好久,突然想起來,是他?!又有些納悶……
  原來流星街北區的主人,在庫洛洛看來,那個不過是先他們一步離開流星街的小角色。
  ——還自稱打遍天下無敵手,但隱約記得,的確西西因為覺得和他秉性相投,關係還不錯……
  「然後呢?你的條件是什麼?」庫洛洛選擇不動聲色,不讓男人看出自己已經有了新的發現。男人也決定不動聲色,假裝對庫洛洛的刻意隱瞞毫不知情,說:「條件?我沒有任何條件。」
  男人也知道庫洛洛這種人是不會相信的什麼突如其來的好意,更不會相信不計回報的幫助,特別是世人對自己的評價還是睚眥必報,於是笑道:「那好,我要她!」
  「她?」庫洛洛冷笑一聲,說:「你是在耍我嗎,你說你要她?為了她的臉還是她的身體?這樣的代替品,甚至無需費什麼心思,你就能得到很多,更何況你看到了她現在的樣子……」
  男人瞇起了眼睛,說:「她現在遠比正常人要衰弱許多,剛剛我打昏她的那個力度,可以讓一個老道的念能力者在有防禦意識的情況下,睡上至少二十四個小時,但對於她目前的精神狀況,可能連一個小時都沒有。現在,你還是只想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廢話嗎?」
  「…………」
  「幫忙給她下心理暗示的不是我,我得出趟門,把那個人找過來,再給西西重新構築心理屏障,一會兒她要是醒過來了,你就用這條契約項鏈暫時先控制住一下她的行動,等我回來。」
  男人走前又說:「庫洛洛,你明白我意思吧?限制住她的行動,不要讓她殺死她自己……」
  等男人回來,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風把紗簾吹得像少女的裙擺。
  一切都在按照有趣的方向發展,很好,絕美的男人笑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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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西西走,是當時庫洛洛腦子裡唯一的念頭,至於其它的,他承認自己還沒有計劃得很周密。
  「團長?咱們要去哪裡?」面對等待明確指令的俠客,庫洛洛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做了一個非常壞的決定——在那個人回來之前,帶西西走,去到離那個男人越遠越好的地方。
  這將至旅團於危險的境地。不管怎麼說,那個人和那個人說的話,都太可怕了,美得像個謊言,他甚至懷疑自己帶西西逃走的舉動都在那個人的意料之中,是他不可告人的計劃中的一部分,頭疼,一個連尼特羅都要打親情牌套近乎的男人,光是難以對付恐怕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可怕,那個男人一定是做了一件或是一些,讓那位會長大人,記憶猶新,終身難忘的事情。
  還好,西西還沒有醒過來。
  時間不多了……
  庫洛洛卻突然提起另外一件很久以前的事,「瑪奇。」
  「嗯?」
  「你以前就說過,你不相信魯西西已經死了,現在你還是這麼認為嗎?」
  瑪奇感到迷惑,為什麼團長會舊事重提,而且西西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暈倒?他們又為什麼會突然接到撤走的命令,但瑪奇還是壓下了疑問,回答說:「是的,我還是覺得,他還活著。」
  庫洛洛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讓人摸不清他這一問的意義。
  瑪奇想了想,覺得這也許是個機會,趕忙又補道:「魯西西要去殺尼特羅,我們要不要……」
  不等她說完,庫洛洛就打斷她,回頭對旅團眾人說:「走了這麼久,還沒有一個人問過我離開的原因,謝謝你們對我的決定毫無條件的信任,比起尋求一個看似合理的動機,你們優先考慮的是服從我的決定,這不就好像是頭和手的關係嗎?和我期望的一樣,捨棄你們自己的思想,聽從大腦的指揮。不愧是我選中的同伴,所以現在,有件事情我現在想要告訴你們——魯西西,其實並沒有死。另外,我要你們在三個月內,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他。」
  聽到自己以前的兄弟還活著,俠客芬克斯他們一時間內心劇烈變化,翻江倒海一般。魯西西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不止是一個想起來有點遺憾的同伴,有關他的一切,特別是他的死,一想起來他以這種絕對無法挽留的,擅自決定的無賴方式離開他們,就讓人就恨得牙癢癢。
  可團長當初為什麼要隱瞞他們呢?
  團長他……又是什麼時候知道魯西西沒死的呢?
  「俠客,等派克回來了讓她來見我,你知道怎麼聯繫到我。就這樣,解散。」
  俠客他們才明白,團長不是要公佈一個消息,他只是在指派一個命令。
  因為這個命令的內容關係到了魯西西,所以才會提到他沒死的事情。
  而且,現在的旅團裡,早就不是所有人都關心一個叫魯西西的人,到底是死是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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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洛洛嘗試過很多方法,大量並且頻繁地注射鎮定劑導致女孩的手臂幾乎沒有地方再下針了,女孩也早就對神經舒緩方面的藥物,甚至毒品產生了抗體,最後兩個人都筋疲力盡,他終於不得不相信那個男人的說法,的確是沒有任何一種方法可以減輕她的痛苦,讓她安靜下來,而更糟的是,她總是企圖傷害自己。這可能連她自己沒有意識到,只是出於動物生存的本能趨利避害。
  這條掛在她脖子上的契約項鏈,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如果哪一天連它都失去效用,難道……真的只有殺了她才能救她?
  庫洛洛想,那個人曾幾何時一定也和他現在一樣,嘗試過所有的辦法,然後無計可施。
  之後絕地逢生,想到在西西潛意識當中建立心理屏障,像隔離病毒一樣將它暫時性壓制。
  這個辦法……也許就是現階段唯一的方法,因為,畢竟那個男人掌握著無法想像的大量資源,人脈,閱歷,財力,時間,實驗,樣本,鮮血,還有失敗,可以說只要他能想到,就有能力去讓那個僅僅還只是構思的東西成為現實,可他也不過是「暫時性」封印了記憶而已……
  想到這裡,庫洛洛的精神有些恍惚,扶著牆站起來,走到床邊,面無表情地看著馬上又要再次醒過來的女孩,伸手卡住她纖細的脖子,一點點地加大力度,一點點地……加大力度……
  怕那個人找到他們,已經棲身在破舊小旅店的半個月之久,無時無刻不提心吊膽。
  也許她根本就不是魯西西……
  她只是謊稱自己失憶了來躲避審問……
  是那個人故意製造出來,限制我的工具……
  魯西西很有可能已經找到了恢復身體的方法……
  他還在會場以牙還牙地對我出手了……
  對……
  她不是魯西西……
  她不是魯西西……
  她不是魯西西……
  「……………」庫洛洛鬆開手,一瞬間疲憊都湧了上來,鋪天蓋地淹沒了他。
  躺到女孩身邊,緊緊地抱住女孩軟軟的身體,小獸一樣把頭埋進她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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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多情自古空餘恨。。。何不自掛東南枝

☆、第三十四章

  「……………」庫洛洛鬆開手,一瞬間疲憊都湧了上來,鋪天蓋地淹沒了他。
  躺到女孩身邊,緊緊地抱住女孩軟軟的身體,小獸一樣把頭埋進她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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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時傳出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嚇壞了那些只是湊合來住上一兩個晚上的客人,當庫洛洛走出房間,隔壁的客人很不走運的剛從外面回來,竟嚇得手一抖,把鑰匙掉到了地上,暴露了自己彷彿「知道了點什麼」的不該有的恐懼感,庫洛洛走過的時候,聽到了這位客人乾嚥口水的聲音。
  客人確定庫洛洛下樓去了,才長舒口氣,恍若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聽這家旅店的老闆提起過,當時這個男人登記住店的時候,懷中還有一個如同人偶一樣精緻的女孩,不用說,慘叫聲一定是來自這個可憐的女孩,真不敢想,究竟她遭到了怎樣的虐待……
  儘管老闆已經把靠近庫洛洛的房間價格,一降再降,還是愁雲慘淡,住過一晚的客人寧願不要押金也不要住在「變態」的旁邊擔驚受怕,想到那個變態就和自己一牆之隔,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入睡了。
  其實庫洛洛也注意到了剛剛那個客人不自然的反應,再正常不過的對未知的懼怕和想像膨脹,不用在意。建在公路旁的旅店,來往的客人本來就成分複雜,偷情私奔的小情人,跑長途的貨運司機,在逃犯,徒步旅行的學生,沒有正式身份證明的流氓,對於這些,老闆不過是甩過來一個快要掉頁的登記簿,隨便客人給自己編個什麼阿貓阿狗的名字填上去。
  就算是把大財團的少主或是千金綁過來,藏在這裡,老闆也不會過問。可庫洛洛路過吧檯的時候,卻被老闆叫住了,老闆也不是毛頭小伙子了,見過的世面自問也不少,一手臂的紋身,老闆叼著煙卷,瞇著眼打量起眼前在他看來還是乳臭未乾的小鬼,吐了個煙圈:「喂,我說……」
  庫洛洛停下腳步。
  「其他的我不管,可不要把人弄死在我的店裡。」
  庫洛洛點點頭,走出了旅店。
  周圍原本在喝酒聊天的人,見庫洛洛走了,互相交流下眼神,往樓上走去,這幾個人……老闆吸了口煙,算了,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上了樓,他們直奔庫洛洛的房間,從舌頭裡捲出一個挖耳勺似的東西,簡單輕鬆的,就跟開自家門一樣撬開了門鎖。
  剛一進門,就一腳踩進了成堆的毛巾裡,房間裡一團糟,即使是在白天,窗簾也密不透風地拉著,一些簡單的傢俱,都不在它們原本的位置,嘖嘖,似乎不像有油水可撈的樣子……
  但他們很快發現了床上的女孩,撿到寶了一樣圍了過去……女孩被反綁著雙手,雙腳,分別固定在床頭和床尾,眼睛也被人用布條蒙了起來。扯掉女孩眼睛上的布,幾個人都不禁驚歎得吸氣,太漂亮了,女孩精緻得彷彿出自能工巧匠之手,「難怪那小子幾天都不出門,原來……」原來大家都是一路人,幾個人心照不宣地交流了下眼神,很不跟庫洛洛客氣地對女孩上下其手。
  女孩穿得衣服本來就鬆鬆垮垮的蓋在身上,一看就是有人替她穿上的,被他們胡亂扯了幾下,女孩就近乎全~裸地呈現在男人的眼前,無暇白皙的肌膚,嬌鮮誘人,像飽滿的水蜜桃,嫩得能掐出水來,泛著微微的光暈,幾個人不禁又是一陣驚艷,燥熱的身體也悄悄地起了衝動,這比路邊幾十塊一晚上的美艷的大姐姐更加刺激,手底下急切地想要解開捆住女孩雙腳的繩子,身體裡好像已經有野獸在嚎叫了,可越著急就越解不開,「刀!刀呢!」一回頭,刀已經插在自己後背。
  踏出旅店前一秒,庫洛洛察覺到不對勁,去而折返,剛一進房間,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拔出刀,屍體沉重地倒在女孩身上,其他人看到突如其來的死亡才如夢初醒,「啊……」嚇得四散而逃,其實他們的人數多於庫洛洛,完全沒必要嚇成這樣,可竟然沒有一個人想過要回擊,在那一瞬間全都放棄了抵抗,可能是動物對危險的直覺,他們是不可能打過這個人的!
  幾聲慘叫之後,剛剛那些人也變成了屍體,這時候,唯一剩下的,那個沒死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拚命地擰動門鎖,可怎麼也打不開,只能等著那個惡魔一樣的可怕男人一點點逼近自己,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後背使勁貼著身後的門,涕泗橫流的樣子難看死了。
  「啊!不要啊!」那人抱著頭,還是被男人從地上揪了起來,一刀捅進肚子裡,「呃……」
  又是一刀……
  面前的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早就已經氣息全無,庫洛洛還是一刀一刀地捅著。
  直到女孩有了甦醒的跡象,庫洛洛才扔掉那具面目猙獰的屍體,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轉身去照顧那個女孩,好像繞過傢俱那樣,從一具具屍體上面邁過去,心想的是,看來以後連門都不能出了。移開女孩身上的屍體,女孩還是不管不顧地大叫大鬧,庫洛洛板過女孩的臉,手上的血蹭得女孩滿臉都是,晃悠她:「喂,魯西西!魯西西!你現在記憶恢復了!你應該記起我了吧!」
  「儘管你變成這樣,什麼都不說,但你是認識我的吧?」
  女孩只是一味地吵鬧,庫洛洛苦笑:「再這樣下去,我也快瘋了。」
  放下她,輕車熟路地翻出抽屜裡的藥瓶,只剩下兩粒了。
  捏著女孩的嘴,硬塞進一顆,趕忙灌了杯水下去。
  剛放下杯子,女孩就吐了一床,庫洛洛從嘔吐物中摸出那顆藥,去洗手間沖洗乾淨,才又回來灌女孩吃下去,畢竟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兩顆了,他以前也不相信自己能做出這樣的事。
  「西西,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
  第二天,庫洛洛真的帶著女孩離開了旅店,而那幾個人也再沒有出現過,說他們死了,可卻找不到屍體,又或者,根本沒人特意花費時間去找,老闆好像洞悉全部真相,每天每時都有各種各樣的故事發生,一部分發生在他的小旅店裡,這些人在這裡交匯,又繼續自己的旅程,老闆知道,在這些人中,很多在他有生之年再也不會見面了,接過遞來的房錢,隨口一句:「謝謝惠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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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人考試會場
  幾天不眠不休終於突破壁壘,侵入獵人核心系統,俠客驚訝地發現魯西西非但沒有成為獵人們捕捉的對象,還在本次獵人考試的報名者名單上看到了他的名字,魯西西,不會有錯!
  俠客稍作思考,把自己的名字也巧妙地嵌了進去,完美的契合,於是悄悄地退了出來,清除痕跡。搞得對方的技術人員犯迷糊,剛才遭遇的那股猛烈的攻勢,巨浪一樣打過來,幾乎就要成功突圍,誰知黑客竟突然之間猶如退潮般撤走了,讓人好在意:「難道是為第二次進攻做準備?通知下去,大家今晚都不要睡了!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他一定會再來的!一定!」
  俠客惡補了有關獵人考試的各大論壇,發現了一些很有價值的題庫,其內容主要來自於落榜考生的試後回憶,已經使用過的考題再出現的可能性似乎不大,但俠客還是根據考官的出題思路,總結了幾個規律:獵人考試主要考人品,能考過去的不是人品太好就是人品太爛。
  靠著一路做好事,當聖母,俠客成功找到了獵人集合會場,可卻沒看到魯西西的身影,左等右等也不來,難道是巧合了?剛好有人跟他重名?不可能,那天的驚艷亮相,「魯西西」這個名字已經跟「殺尼特羅」掛上鉤了,哪有人再敢叫這個作死的名字?而且,來參加獵人考試,就有機會見到尼特羅,也就等於有了殺他的機會,魯西西肯定是奔著這個便利來的。
  可獵人協會也太自大了吧,在審核的時候,竟然通過了他的申請……
  俠客正在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少了什麼致命的因素,就看到一個背著把武士刀的銀髮少年從廁所走了出來,俠客當時有撞死的衝動,不過他總算還是押對了寶,魯西西真的來赴宴了,今年有三百四十六個考生,俠客想著「殺死這裡所有的人」催動了念力,原來今年有這麼多會「念」的考生,由於自己的先發制人,察覺到他企圖的考生朝他這邊不友善地看了過來。
  俠客朝他們打了個招呼:「嗨……」心想這些也是傻的,被人一刺激,就立馬迫不及待地表現「我也會『念』,有什麼了不起」的幼稚。可也有幾個明明發現惡意的『念』,還裝作全然不知的棘手考生,嘛,不知不覺就認真起來了,反正我的目的又不是獵人執照。身後一隻胳膊神不知鬼不覺地搭上來,「你是偷摸來的吧?不怕給芬克斯他們知道,回去笑死你了?」
  俠客驀地打開對方的手臂,矯捷地跳後一米拉開距離:「魯西西!」
  這一刻俠客才體會到了團長當時見到魯西西的恨意,這個拋下他們的人居然沒事人一樣語氣輕鬆得就好像老友重逢,誰要跟你寒暄啊!看到俠客這個反應,被叫作魯西西的少年摸著自己的臉,頗為得瑟地說:「我是變帥了不少,也難怪你一時認不出來。你怎麼來了?」
  俠客瞪著眼前嬉皮笑臉的少年,詐死丟下他們,好不容易才淡忘他!又……
  「問你呢,你來幹嘛?我可記得有人說過,獵人那種小兒科的考試,也就是哄孩子玩玩的。」
  你居然連這個都記得,俠客還是死死地瞪著少年,鼻腔有些發酸……
  「你的團長大人怎麼樣了?喂,不用這麼恨我吧,我又沒弄死他,想當年他挑斷我的腳筋可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的,還逼迫我靠自殘來保命。他要是想不開,不妨告訴他,同樣作為一個手腳殘廢的人,我魯西西是怎麼認栽的,怎麼身殘志堅的,多給他講講像我這樣勵志的故事,可能對他有幫助……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魯西西不由分說,拽著俠客一路走,穿越人海,來到一個橘色頭髮,小丑裝的男人跟前,對人家一臉崇拜諂媚地說:「大哥怎麼稱呼?」
  聽到這句話,俠客差點暈死,原來你還不認識人家啊!
  被打擾的男人抬起頭,眼前一個像妖精一樣的靈性少年,這麼久了,還沒有人敢來跟他搭訕。
  而且他旁邊的那個人,似乎就是剛剛釋放惡意的挑釁者,笑了一下,說:「西索。」
  魯西西轉頭跟俠客介紹說:「這是西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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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 =敏感詞啊,我只想表達一個觀點,看!沒有西西的世界多冷色調!

☆、第三十五章

  錄像裡絕美的男人張開雙臂:「女士們,先生們,入座吧,我就是你們要的黑獄麒麟。」定格在這裡,錄像帶又被倒退回一開始的地方,男人一步一步走到舞台中央,「女士們,先生們,入座吧,我就是……」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又突然快進到血腥暴力的一幕,慘叫尖叫,被壓碎的人,塗抹在牆上的肉泥,男人的狂笑,投影儀反射回來的光,熒熒地照著慘白的房間,終於關掉了設備,拿著遙控器的人轉過椅子來,問房間裡的另一個人,「怎麼樣?」
  「真讓人吃驚,你居然能弄來他的影像,這點可憐的情報花了你不少錢吧?」
  「知己知彼,我不得不謹慎點這次,恐怕你還不知道吧?今晚聚會過後,老頭已經決定把寶貝女兒當籌碼送到人家床上了,為了籠絡他,執行官對這件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哈哈,他們只不過是一群老狗,做官員做慣了,流著肥油的腦袋裡就只能想到這些了。今天也只不過是每個月定期的聚會而已,元首也說了,邀請黑獄麒麟是看中了他能提供大量活體這點,如果他夠聰明,倒是可以破例吸納他為我們的一員,畢竟只是殺手出身的賤種……」
  「元首這麼說了?」
  「當然了,那些老狗,還要跟他攀私交?」
  門口有人傳話:「兩位大人,客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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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著軍裝的男人被引領出了傳說中的「信鳥庭院」,面前只有一條筆直細窄的小道,由於是在飛艇上,身體神奇地穿過一層皮膚感覺不到存在的保護膜後,才聽到機器隆隆的嗡鳴聲,懸浮空中的鉛筆小路,將「信鳥庭院」和一個從外部看上去像一個白色地球儀的球狀建築物連接起來,領路的人細心地說明:「請您放心,這條路其實並不像它看上去的那樣纖細,是絕對安全的。」
  男人路過領路人,閃身閃現,已經來到道路的盡頭,球狀建築物的門口。
  似乎感受到了來客,甚至找不出縫隙的球狀面突然裂開口子,像門一樣自動開啟了。
  進到裡面,球體內竟是完全空心的,雖然巨大的原形會議桌和自己在一個水平面上,但卻是懸在半空中的,然而腳踏上去竟也有地面的實在感,整個球體的內部和它外表呈現出來的一樣,主人似乎想要營造出一個純白純粹的空間。
  圓桌旁的二十四個人都是身著白色長袍,面目隱藏在帽子的陰影裡。
  只有最靠近門的位置上是空的,坐上去的人,似乎不是參加聚會,而是迎接一場關於他的審判,「歡迎你,黑獄麒麟。」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分不清是誰在說。
  散發著危險信號的詭異空間,食物鏈頂端的會議。
  高高在上的主人和與會者。
  「榮幸之至,元首大人。」
  「哦?你身上穿的似乎是居善地的中尉制……」
  「不好看嗎?」
  男人剛好完成紳士禮,直起身對著圓桌盡頭的人微笑。
  「………………」
  裁剪合身熨帖的軍裝,襯得眼前的那副身姿是那麼的挺拔英氣逼人,背後漂亮的蝴蝶肩,彷彿每一個褶皺彎曲的幅度都引人遐想,兩條褲縫沿著修長的雙腿,一路描繪它完美的形狀。
  對其姿容風華絕代的傳言早有耳聞,只是沒想到身為一個男人,他本人竟然以此為傲。
  元首大人顯然不喜歡浪費時間在無聊事情上的人,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邀他入座。男人點頭示意,一臉的真誠,儘管他的笑容總是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軍靴輕磕地面的聲響,在空間內迴盪,享受讓所有人都在等待自己的過程,卻突然被莫名的力量的定在了當場,男人的姿勢還維持在邁出步伐的那一瞬間,彷彿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像被塑封進琥珀的畫作。
  確定獵物中招,其中一位白袍成員離開座位,看動作,似乎是準備翻查來者身上攜帶的有用信息,在馬上就要觸碰到目標身體的時候,「嗯?」手卻僵住了,不論怎麼努力,自己的手指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往前伸展,全身都動彈不得,冷汗順著鬢角流下來,可能是「時間禁錮「的條件到了極限,鐘錶的齒輪再次轉動,指針卡噠一聲,被停止的時間又開始靜靜地流淌開來……
  已經來不及回自己的座位了,糟糕,要被發現了!
  「元首大人,我反對黑獄麒麟的加入。」那人手覆在胸口,單膝跪地,垂首說道。不如先發制人,大家撕破臉。人數眾多的會議,意見往往分幫分派,屬於他派系的成員隨聲附和,早有準備一樣,那些闡明黑獄麒麟罪狀惡行的證據雪花般抖出來,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在這種等級的會議裡,殺人只不過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那些卷宗中記載的罪行,令人毛骨悚然。
  挑起事端的人見集體施壓頗有成效,又再次動用「念」停止時間,干擾波一樣的「念」瞬間擴散整個空間,可這次他竟然連自己的座位都無法離開?!被牢牢地鎖在那裡,前所未有的恥辱感脹滿內心,不得不先放開「時間禁錮」。除此之外,也有一些維護黑獄麒麟的聲音,「聖主言,改過自新的迷途羔羊,我們應當指引它的方向,未免他重墮地獄,這才是正義救贖。」
  怪異的男聲女聲穿插在一起,「勒令黑獄麒麟退出『玫瑰之吻』!」「那種上不了檯面的組織,都是只有死人才能退出的,乾脆先命令他殺了『制裁者』再以觀後效。」「好啊好啊,有意思!聽說黑獄麒麟是靠性~交獲得他人的美貌,其實本人醜陋不堪,這在流星街可不是什麼秘密呢!」
  黑獄麒麟的聲音也混雜在其中,「元首大人,剛剛意圖猥褻我的那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但馬上就淹沒在其他聲音裡,「混蛋!用如此多的證據就是為了證明他的罪行,結果還要讓他去殺人來洗刷罪孽?」「對啊對啊,為了獲得更高的利益,連自己團長都能無情殺害的人,我們能不能信任他呢?」「啊哈?會被吸成老太婆?他可是你喜歡的款,要不要和他做一次呢?」
  意料之內的爭吵,場面有些失控,坐在高位上的人本應制止這種混亂,卻隔著桌子問笑嘻嘻看著自己的男人:「你說誰……咳冒犯你?」男人隨便指了一個人說:「就是他嘍,我看見了哦……剛剛在他俯身跪下之前,手明明都已經攬到了我的腰際,探向我的身體,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
  「…………」
  空間內瞬間靜謐得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在自己的座位上開懷大笑,隨後對元首說:「來,我帶來了你要的東西。」說完自顧自地向外面走去,身後有影子樣的東西跟隨,還有一團糟的會議,元首沉默了一會兒,起身道了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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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庫洛洛先生嗎?」
  聽到護士的聲音,男人抱著女孩站了起來,點了點頭,護士小姐對照了一下個人信息,在等待名單上面劃了個勾表示信息符合,才笑容可掬道:「好的,您跟我來吧,醫生在等您。」
  「您怎麼好像第一次來看病一樣,連要掛號都不知道?」護士小姐咯咯地樂。
  庫洛洛的確是第一次來看病,也的確不知道掛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現在,他不但知道了這些流程,還知道了要早上起來五點鐘就來排隊才能掛上當天的號這件事,他不是一個沒有毅力和耐性的人,但當五點鐘來到這裡,看到一群抱著被子顯然已經守候多時的人的時候,他還是決定略使些小手段,直接從他人那裡買號……原來普通人生病都是這麼治療的,低頭看了看懷裡的沉睡的女孩,臂彎中這份重量,真實的存在著,感覺又有點新鮮有趣。
  什麼方法,我都要嘗試。
  每天不到一小時的睡眠,男人的身體已經快撐到極限了。
  這家醫院是目前全世界最有名的醫療機構,可貴的是平民向服務,不提供貴族特權。
  也許我和那個人都想偏了,一開始就認定它的棘手,忽略了其他可能性。
  「老師,病人來了。」護士小姐敲了敲門,領男人進去,把資料放在醫生面前。
  「坐。」醫生拿過資源,邊翻看邊問:「什麼毛病?」
  一進門,庫洛洛很吃驚,沒想到醫生竟如此年輕,還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嗯……我想,可能是腦部受創。」
  醫生正筆耕不輟地寫著什麼,聽到男人的話,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錯啊,你自己就給診斷了,還來看什麼病啊?」
  「…………」
  「片子照了嗎?」
  「什麼片子?」
  「我就知道你沒照,」嗖嗖兩筆寫了張單子,扔過來,「去,照完片子再回來!」
  「不先檢查一下……」
  醫生不耐煩道:「沒片子我怎麼知道她哪裡有問題啊,快去照片子吧!下一個!」
  經過一番麻煩的流程和等待,庫洛洛把女孩腦透的片子遞過去,醫生接過來看了一眼,說:「沒什麼大毛病啊,挺正常的,你再掛個精神科的號,帶她去那邊看看吧。叫下面一個進來!」
  「請等一下,」庫洛洛擋住要出門喊號的護士小姐,質疑醫生的結論過於武斷:「你是說西西她是瘋子嗎?病人的情況我寫得很清楚,她只是過度恐懼,引發的生理反應……」
  「是是,」醫生翻了翻手上的文件,「還有自殘、輕生、失禁、大喊大叫、對藥物缺乏敏感?」
  「…………是的,可是……」
  醫生打斷男人的話:「那麼,請問有什麼理由讓我不懷疑她是精神出了問題呢?」
  每天應接不暇的病人,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而且一個個都當自己是專家,上來指手畫腳,明明什麼都不懂,醫生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不以為然道:「你們這種人我見多了,仗著自己有錢把別人變成禁臠養在家裡,等到快把人玩死了才來看醫生,你現在覺得心疼了?」
  「告訴你吧,比你這嚴重多了的我都見過……」
  庫洛洛歎了口氣,打斷醫生:「其實除了病人家屬之外,我還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盜賊。」
  「………………」
  在腦科醫生的大力引薦下,免去了繁瑣的步驟,直接把人帶到了精神科主任醫師那裡。這次醫生很負責地針對患者的情況具體地問了很多問題,深入淺出地發問倒是讓人感覺舒服了一些,「一般來說,造成你所說的『精神崩潰』通常都是在患者遭受到巨大刺激之後,超過了其本身的承受能力,所導致的靈魂意識功能不健全。而且,誘因是多種多樣的,可能是至親至愛的人的離世,經濟上的大起大落,情感破裂,或是長期處在瀕臨死亡的危險環境當中,受到非人的虐待……」
  「以前有過這樣的案例,家裡遭到入室搶劫,雙親都被殺死在自己面前……」
  「她是個孤兒。」
  「那會不會是情人或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
  見男人面色不愉,主任歎氣道:「請恕我直言,這個女孩的情況和我以前接手過的病患的情況非常相似,都是在還不足保護自己的十幾歲的年齡,就已經擁有驚人的美貌,被迫淪為他人發洩慾望的玩物,那些虐待的手段連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何況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而施虐的人往往都缺乏醫學常識,只是憑著心意對玩物為所欲為,從他人的痛苦中獲得快感……」
  「請直說。」男人打斷醫生的話,主任看了看女孩純淨的睡顏,也十分不忍心,說:「根據她表現出來的……這種絕望,我推斷是遭到了無法挽回或是不可避免的傷害,也就是性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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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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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獵人考試第二場
  「這是『在給妻子理發的時候一不小心把她的頭剪了下來』的艾特尼大哥!」
  「哈哈哈,我這個人真是的,笨手笨腳的,血濺了出來才發現剪錯了!」
  「是啊大哥,你為了這件事就放棄了自己當世界第一理髮師的夢想,對得起你死去的妻子嗎!」
  俠客在魯西西帶自己拜了第七個「大哥」之後,終於受不了了,第一個是「愛穿小丑服」大哥,第二個是「脫鞋死一片」大哥,還有「持續兩小時髒話無間歇」大哥……認識這些人到底有什麼意義啊!俠客嚴重懷疑魯西西對「大哥」這個稱呼的理解,似乎在魯西西看來,這個詞可以和「奇葩」劃等號啊!
  「老大……」俠客本來想制止魯西西繼續這麼下去,卻發現不速之客正在以極速靠近他們!
  魯西西也察覺到了,他以為俠客喊他就是為了提醒他有人來了,考試過程中,經常身邊會跑過去一兩個考生,又跑過去一個,可卻像是在逃命:「不要殺我!救,救命啊!」魯西西隨手一劃,直射向考生的幾張撲克牌戛然而止,零零散散的碎片插入地面。
  「西索大哥!」看清了來人,魯西西一臉的熱情,但小丑裝扮的人非但沒有停手的打算,反而興致更加高漲,突然暴起,率先出手,想先清理掉多餘礙事的雜魚,再享受美味的大餐。
  自己眼前卻突然橫出一隻手,少年一個響指,男人的身體竟然被重重地彈飛了!
  眨眼之間,高低立下。
  魯西西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對臉色慘白的大叔說:「艾特尼大哥,你先走吧。」
  大叔感恩戴德地跑了。
  回過頭來,搞不懂的語氣,「西索大哥,你這是幹嘛啊?」似乎非常的掃興。男人知道這個少年很強,卻沒想到有這麼強,西索沒有答話,一個自以為正義,喜愛主持公道的嚴肅少年,不是自己欣賞的類型呢……見男人不說話,魯西西頭也不回,「好了,俠客,我們也走吧。」
  俠客警告了男人一眼,跟了上去,西索對著少年的背影說:「沒人來管我,這說明考官默許了我的行為呢,不,也許他們恰恰需要我這種人的存在,我是在幫助他們減輕工作量哦……進行初次篩選。那樣遇到危險只會喊救命的人就是不被我殺死,也不可能成為獵人的……」
  少年懶得聽下去,轉身打斷他的話,「你是考官嗎?」
  「這麼說也可以哦……」西索依然耐心,開著溫柔的玩笑。
  「別扯那些,我就問你,你是考官嗎?有證件的那種,被尼特羅會長拜託來監考的考官?」
  對方開始認真地刨根問底了,有些無趣呢,西索拍了拍身上的土。
  強大……卻出乎意料地執著教條,死板的少年。
  「是,還是不是?」
  一開始還以為他會是個美味的果實……
  接下來,在其它考生中繼續搜尋有趣的獵物吧,從這點上看,我還真適合當獵人呢。
  「你開著大號來新手村虐菜有意思嗎?我虐你,你覺得有意思嗎?以我為界,超過我,就殺了你。」少年一瞬間的黑化好像只是錯覺,笑容明媚地告別:「那麼,西索大哥,我們終點見了。」
  這麼多年沒見,老大這點還是沒變,俠客會心一笑,對他來說,考生們都活著,才最有意思!
  第二場考試的通過率,開創了獵人考試史上新高!
  剛剛結束的考試讓考生們團結了不少,一些人結識了新的夥伴,相逢恨晚地勾肩搭背,嬉笑怒罵,還有一些原本是夥伴的人如今分道揚鑣,獵人協會設計關卡的意圖太明顯了吧,在第一場測試中故意製造危機,把考生們撮合到一起,所以第三關的題目,一定是跟「合作」有關的……我想這些幹嘛?俠客再次提醒自己這趟來的目的,不是什麼獵人考試,而是……
  想到魯西西,俠客努力壓制的情感又變得很複雜,當初一聲不響的拋下他們,是在嫌棄他們礙手礙腳,拖累自己吧,用「死」來阻止他們尋找他,是做了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的打算吧?
  在你心裡,我們就是這種可有可無的存在嗎……
  而現在,自己又死皮賴臉地黏了上來,離不開他似的,不是更叫這個混蛋看不起了嗎?
  但……為什麼不能承認呢?
  我分明……在是高興啊!
  「老大,你居然沒死……」俠客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少年白他一眼,「你死我都死不了!」
  俠客擦擦眼淚,「老大,你會跟我去見芬克斯他們吧?他們也很想見你一面……」
  「現在公佈第三場考試內容,我是這場考試的考官,伊扎克。」
  怎麼在這個時候公佈考題,我才問了最重要的問題啊……
  「好。」
  俠客不敢相信地看向魯西西,沒想到他真的回答了,沒有糊弄過去,而且還答應了他的請求!
  那邊有人念到:「四十四號!」
  少年出列,「是!」
  「哦,非常有氣勢嘛!請拿好你的考試要求。」考官親自遞上來一個密封好的信封。
  等到都分發完畢,考官才解釋說明信封內東西的用途,「打開信封,你們會發現上面寫著『口,鼻,目,耳,觸』中的任意一個字,等看清了究竟是裡面的哪個字之後,就把它貼在身上,貼在哪裡都可以哦,但注意貼身攜帶,必須接觸到皮膚,不能隔著衣服或是放在包裡,進入迷宮後,五感會依據紙條上所寫的字相應被奪去,比如你所拿到的是「目」,那意味著在迷宮當中,你將被封閉視力,陷入完全的黑暗,還有就是,考試過程中,一旦將紙條取下,就意味著你放棄了考生資格,明白了嗎?」鴉雀無聲,考生還在消化剛剛的內容,「那麼,祝大家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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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洛洛猛地睜開眼睛,冷汗涔涔,調整了一下呼吸才扶著牆站了起來,襯衫被汗浸濕了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本來只想靠著牆壁休息一會兒,沒想到自己竟然睡著了,這次似乎睡得有點久了,指針將將指向六的位置,我竟然睡了四個小時這麼久,果然是體力透支了嗎……
  又快要白天了嗎?已經是白天了嗎……
  庫洛洛走過去拉開窗簾,想讓光透進來。
  西西,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我夢見我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你的屍體都冷了……
  真好笑,現在能輕鬆地講出來,可當時我差點……
  不過你現在就和屍體差不多,我就是在守著一具屍體。
  你沉睡的時候就像一具屍體,毫無生氣,想你醒過來,至少還能動,還能哭鬧……
  而等你真的醒過來了,卻是地獄。
  陽光灑進來,照在床褥上,「西……」滿眼都是鮮紅的顏色,扭曲糾結的肢體,翻露在外的內臟,被撕扯下來的皮肉到處都是,好像一隻被人活剝了皮的青蛙,面目猙獰地瞪著自己,腦子轟地一下,衝過去摟起血肉模糊的人形,「西西!」女孩的頭顱就順著自己的後背滾了下去……
  庫洛洛猛地睜開眼睛,指針剛剛滑動,才過去了十幾分鐘……
  「西西……」
  「西西!」
  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撲到床邊,床上的女孩還在睡著,時不時會痙攣一下,但呼吸均勻。
  跪守在床邊的男人把女孩從床上拉下來,擁在懷裡:「我不會再睡了,西西,我不會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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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爾美亞人,強壯富有生命力的民族,鮮血崇拜,傷口的痊癒速度是尋常人的兩倍不止,將這個優勢發揮在戰場上,曾一度統治過西部聯合眾國,但由於其繁殖能力低下,只能與近親交~配才能孕育下一代,導致整個民族的衰敗,逐漸被新的當權者驅逐到了安琪山沼澤一代,但其族人依舊以血統為驕傲,有著戰士的尊嚴和靈魂,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然生生不息。」
  「以上,」書記官合上報告冊,說:「這種頑強的生命力,非常適合本次實驗內容。用於實驗的共一萬七千六百四十六人,剩餘挑選六百身體健康男女在繁殖組,可隨時補充活體數量。」
  裡面屎尿混合的味道連元首剛進來的時候都不禁皺了下眉頭,驕傲的波爾美亞人?強健的民族?族人的戰士之魂?他們看到的不過是一群鎖在籠子裡臭烘烘的獸類,人在失去水,失去排泄場所之後究竟有多噁心,是絕對沒有人想看到的,在那裡,已經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隔離室裡唯一沒有任何反應的,只有一直在這裡待命的書記官,和黑獄麒麟。
  「放心,這不是全部,我留下了一部分讓它們交~配,越頻臨死亡,繁殖的願望就越強烈。」
  見元首大人一直盯著一個小女孩看,黑獄麒麟吩咐書記官說:「倒杯水過來。」
  「她多大了?」元首大人接過書記官遞來的杯子,又隔著鐵欄送到小女孩旁邊。小女孩一把搶過來,貪婪地一飲而盡,渴望地看著這個給自己水喝的人,求乞更多。惺惺作態的冷血政治家和抱有幻想的下等牲畜,黑獄麒麟吩咐書記官:「既然元首大人憐愛,明天把她安排去繁殖那組。」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小女孩向著將自己族人屠殺殆盡的仇人不住地磕頭,喜不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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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有主線的!!!!酷拉皮卡弱爆了!滄海一粟耳!

☆、第三十七章

  之後的宴會雖說不是強制性的,而且很多人選擇了缺席,但佈局花銷的檔次和規格還是一絲不苟地按照所有人都參加的預算來佈置,侍者的動作就好像用尺子量出來的一樣,訓練有素的笑容,倒酒時的姿勢標準甚至令人有種恐懼感,彷彿預先植入了某種程序。
  這裡的主人付了高昂的費用來培養他們,而他們需要做的只不過是一月一次的例會服務,看似誰都能勝任的輕鬆工作,很多侍者在開始工作前的幾天裡甚至會出現厭食,嘔吐,精神抑鬱,狂躁等情緒,儘管他們並不是宴會的主角,但越是卑賤的生命就越不允許出現差錯。
  主宰者的會議,一分鐘足夠在很多失去存在意義的國家名字上面劃線,而接下來的幾星期內這些國家真的會從世界地圖上毫無痕跡地蒸發,大清洗後的利益重新劃分,三言兩語就能決定下來。大國之間爆發的資源爭奪戰爭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場食之無味的戲碼,觀賞兩隻鬥得你死我活的公雞,其中一隻屈辱地死去,另一隻向全世界驕傲地宣佈它的民主獨立,祭奠戰死的英雄,信仰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大的昇華,上帝與我們同在。而這些只是世界真正的主宰者劇本裡的一小部分。
  侍者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宴會,這裡有些人他是能認出來的。像是「希望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上帝」的十四世教皇,這位左右逢源的大人決定把自己獻給上帝,然後把自己的小女兒獻給惡魔。
  教皇也一直在觀察他要押寶的對象,從下午這個人的表現來看,是個性格難以接近但卻沒什麼城府,只是自持力量強大的年輕人,力量崇拜型的人,喜歡用簡單的方式不加分辨地去處理複雜問題,簡單粗暴,正可以作為他日後強大有力的武器,為他所用。
  「黑獄麒麟還活著?他還沒死嗎?我以為他早就死了!」侍女們正在手忙腳亂地為女人佈置妝容,聽到女人的話,還是笑成一團。是啊,印入書本裡教育小孩的先烈,不都是已故的嗎?其中一個幫女人束髮的侍女讓女人不要緊張:「小姐,宴會廳的人說那位大人其實很好接觸。」
  「真的嗎?不要是變態才好……」女人轉了個身,尊貴無雙,對鏡子裡的自己很滿意。
  年長一些的侍女又幫女人抹了些淡雅的香料,勸說道:「小姐上次和記者私奔的事,大人還沒有完全原諒小姐,如果這次能懷上那位大人的孩子……」
  「知道了知道了!」不耐煩地打斷侍女的話,認命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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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推門進去還以為走錯了,房間裡已經有人在了,「讓他們給你換個房間?」暗影之殺身為世界頂級殺手,一會兒要去照顧師傅的新徒弟,忍受被起外號的尷尬,現在又被拉來當全程保姆來參加無聊的會議,但他還是得把伺候這個男人的工作做好。送他女人?不知道是誰的腦子想出來的主意,真替對方捏一把汗,沒調查清楚嗎,這是這個男人最不缺的東西了啊。
  他和女人在一起說不上到底是誰吃虧更多,但看到男人搖了搖頭,說不必,也只好退到門口待命。沒想到這次師傅這麼隨和,很給面子地接受了對方的進貢。自己到門外點了根煙裝起了保鏢,不知道這個房間隔音怎麼樣,謝天謝地,可不要讓我像上次一樣,聽一晚上呻~吟聲啊。
  女人真是神奇的動物,叫一晚上不累嗎?
  「初……初次見面!」房間裡特意佈置的迷幻又昏黃的燈光,還是不影響女人看清男人的絕美的臉龐,不禁讓人感歎造物者的恩寵。而女人在這種燈光下,也愈發誘人靈秀,巧妙的房間佈局,意欲勾起男人的情~欲。身著軍人制服的男人對她笑了一下,她頓時有種呼吸不順的燥熱感,臉頰緋紅一片,平時的她可不是這樣口齒笨拙的人啊,她趕忙讓自己清醒過來向男人介紹自己,男人似乎對此並不關心,坐到了床邊,朝她招招手,「啊,我、我嗎,啊酒!我去倒酒!」
  看女人露出小女生的窘迫樣子,男人笑笑,又朝她招了招手。
  臉燒得像著火一樣,女人無比羞澀地蹭到莊邊,似乎比她獻出初夜那晚更加不知所措,「幫我脫衣服吧……」拉著她跪在自己腿邊,湊近女人耳邊說。鬼使神差地已經解開了男人外衣的扣子,脫下制服外衣,手心已然都是汗,又顫抖地解開了幾顆貼身襯衫的扣子,期間男人完全沒有想要主動的意思,手滯在半空……難道皮帶也要自己給解嗎,可是似乎男人就是這個意思,他一下都不想動,只是在等著她來服侍自己,難道一會還要幫他含住……這、這種事她怎麼能做得出來!
  從小受到貴族淑女教育的她,在床上也都是那些想要巴結她父親的男人們來照顧她的心情,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還沒來得及明晰心中的屈辱感,頭皮處突如其來的火辣辣疼痛讓女人驚聲尖叫,男人突然一把揪住自己的頭髮,拖著她往屋外走,嚇了守在門外的暗影之殺一跳,「師傅?」
  被無形地力量彈到牆上,摔回地面,內臟破裂,一口血吐出來,「咳咳……」
  裡面的人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就是想了什麼不該想的。
  「血統嗎……」作死的女人,還害他跟著倒霉!他是絕對不會追過去送死的。
  從有人來報告到侍衛長親自出面調停總共才用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來報告情況的人為自己的深夜造訪再三道歉,說對方畢竟是客人,他們出手攻擊主人的貴賓似乎有些不合適。這些「貴賓」的身份原本就無上尊貴,一直過著隨心所欲的生活,高高在上。每當有新成員加入的時候都會發生類似的事情,等新成員意識到這裡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尊貴的時候,就會收斂了。
  顯然這是一位即將加入的新成員,男人一路拖貨物一樣拖著哭喊的女人,面無表情地往前走,那個女人好像是那位大人的小女兒,侍衛長趕緊踱步出去,攔在前面制止這種行為,發現男人似乎衣衫不整,上衣襯衫的扣子幾乎敞開的,眼睛不小心掃到了若隱若現的胸膛,神思恍惚了一下才畢恭畢敬地說:「請您將人交給我們吧,我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還請您回去休息。」
  「嗯?」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男人好像沒睡醒一樣,懶懶地看了他一眼。
  「教皇陛下非常寵愛她,恕我直言,您為了一個女人得罪他,似乎不太明智啊。」
  「是啊……」男人好像突然意識到這點,表情恍若陷入思考,侍衛長見女人驚恐乞求地看著自己,覺得事不宜遲,正準備要從男人手裡救下女人,男人突然側過頭問侍衛長:「你有資格跟我說話嗎?」啪地一聲,侍衛長的心臟破體而出,拍在牆上,攤出一個血印子,掉在地上。
  拽著女人繼續往前走,來到關押波爾美亞人的隔離室,「打開。」書記官察言觀色地立刻執行命令,男人幾乎是用扔的把女人丟了進去,「放我出去!黑獄麒麟你等著!我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好臭,什麼味道,你站住……」沒想到那個男人真的走了,不管自己了,陰影處拐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穿著華貴的年長者心疼地命令書記官:「打開啊!快點啊!這個該死的賤種!」
  女人扒住鐵欄,一肚子的委屈傾瀉而出,止不住地眼淚,「父親大人!!!」
  咬牙切齒,「元首大人,黑獄麒麟實在太過分了!他是看不起老朽嗎?竟然這樣對待我的女兒!把我的女兒和牲畜關在一起,就算只是玩笑,也太惡劣了!元首大人,你為什麼不……」
  元首大人制止要給教皇大人開門的書記官,淡淡道:「不,他認定死了的人,就一定得死。」
  「什麼?元首大人,您說什麼?」教皇大人乾笑幾聲,「元首大人是說不管我的女兒了?不會吧,我已經努力忍耐才同意等那個賤種走了以後才放尼婭出來,您要縱容他到如此地步嗎?!」
  「魯伊,你有幾個女兒?」
  教皇臉色刷地變青,事情已經沒有轉機了。
  黑獄麒麟,我要殺了你!
  「傷成這樣,真是丟臉。」男人回來的時候,暗影之殺正在料理自己的傷勢,聽到這句話,傷勢毫無疑問地惡化了,能在男人的喜怒無常下多次活過來,自己也算頗有心得了,「好在你不是真的想殺我。」男人看自己徒弟怒而不發的樣子,突然想起了那個在床上乖巧溫順的女孩,迎合自己的隱忍樣子真是懷念極了,說:「放話出去,我有一個叫西西……哦不,魯西西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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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哈哈哈哈哈

☆、第三十八章

  魯西西和俠客互相給對方看了看自己拿到的紙條,「呃……」和俠客推測的一樣,第三場考試的內容果然是考驗考生是否有與人合作的能力,魯西西拿到的是「目」,這意味著他在迷宮中會被奪去「視力」,顯而易見,五感裡面最不受影響的是觸覺嗅覺這種可代替的感覺,可惜他倆都不幸中獎,和魯西西相比,俠客拿著「耳」的紙條欲哭無淚,正所謂人聾即半傻。
  俠客自我安慰道:「拿到觸覺嗅覺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肯定也有針對這兩感的陷阱。」
  考官留了一些時間,允許考生們自由結合,時間一到,已協商好的小組將分別從迷宮的不同入口進入迷宮,在踏入無盡迷宮之前,倆人同時把紙條貼在身上,即時生效,魯西西很讚賞地說:「不愧是尼特羅會長設計出的考試,這是告訴我們不論什麼時候,形勢都不會一邊倒,像我們這樣的高手也不得不遵循遊戲規則,而那些實力不怎麼樣的考生也有機會度過難關。」
  俠客說:「啊?」
  「我忘了你聽不見了,你拉著我的手走吧?我什麼也看不見啊!」
  「啊?你要什麼?」
  「拉手!」
  「什麼?在包裡你自己找吧老大!唉,老大你給我寫出來吧!」
  「我看不見怎麼寫啊!」
  「啊?寫出來寫出來!」俠客催促道。
  「前面是不是有溪流?我聽到水聲了!」
  俠客提上褲子,略微不好意思地說:「還好老大你看不見。」
  「你給我描述一下現在周圍的景物!」魯西西抓狂地指著自己的嘴,「唇語!看我口型!」
  半天倆人還在原地打轉。
  看到這一切的西索嘴角抽搐,可惜他拿到的紙條是「口」,不能吐槽好痛苦啊!
  「有人過來了!」
  「啊?」
  西索過去拿著木枝在地上劃了幾下,俠客警惕地轉述:「老大,他說他想加入我們。」
  「嗯?你讓他自己跟我說!」
  「啊?老大你說什麼?」
  「你,讓,他,自,己,跟,我,說!拿,出,誠,意!」
  「哈?」
  俠客自己領悟了一個意思,幸災樂禍地轟西索走:「老大不同意你加入,我也沒辦法!」
  西索內心這個抓心撓肺啊,不能吐槽好痛苦啊啊啊!
  一個考試下來,三個人都覺得對方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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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長大人,這個考生就是魯西西。」技術人員指著監視器說,畫面裡名叫魯西西的少年正在追殺一個穿小丑裝和一個看上去像學生的青年,「這段錄像是他們在第三場考試中的表現。」
  「顯然我們設計的考試令他們非常頭痛,但他幾乎沒有使用過念力,可能是發現了我們沿途安置的監視器,不想暴露真實實力,另外兩個人是他在會場集合時認識的同伴,應該不是同謀。」
  會長大人似乎並不反感這個聲稱要取自己性命的少年。
  長『嗯』了一聲,說:「跟黑獄麒麟扯上關係,不得不注意了呢!」
  「是的,當初在申請名單裡看到他的名字,馬上第一時間上報給了您,但您還是放他進來了。」略帶指責的口吻,愛戴會長大人的技術人員正在醞釀小宇宙:「我當時以為您是想把敵人放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但我現在認為,您應該是完全、完全沒有思考過的吧!」
  「哦呵呵……」
  「這個人可是黑獄麒麟的徒弟!我們要不要趁這次機會向玫瑰之吻算算舊賬?」
  會長大人的表情突然正經起來,「繼續觀察,看他的行動是不是黑獄麒麟的意思。」
  「報告!」
  進來一個紅頭髮的小姑娘,第一次見到會長大人顯得有些拘謹,深呼吸才洪聲道:
  「一名叫魯西西的考生被取消了考生資格!」
  停頓片刻,會長和全體技術人員異口同聲:「啊?」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反駁道:「不可能啊,第四場考試還沒開始呢!」
  小姑娘用著機器人的語音,朗聲模仿當時的情況,「是的,這場考試的內容是由皮克考官設計的,從五百米高空跳下去沒死的就算過關,意在考察考生的『運氣』!那座塔常年有巨大球球鳥環繞,考生跳下去時有一定概率被球球鳥接住,有它們作為緩衝,可以平安到達地面。」
  「考生魯西西在考官第一次講解之後,可能沒能理解考試要求……」小姑娘學著魯西西的樣子往前邁了一步,「於是他站到塔頂邊沿,詢問考官是跳水姿勢跳下去,還是成冰棍姿勢跳下去。」
  「耐心的皮克考官站到了他的旁邊,一邊說『其實隨便什麼姿勢都行』一邊給他示範標準姿勢,就在這時,這位考生突然踹了皮克考官一腳,把考官從五百米的高塔踹了下去!報告完畢!」
  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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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日好像要烤乾身體裡最後一點水分,永遠走不到頭,漫長的死亡過程,到處都是絕望。
  烏鴉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好想快點死掉……
  男孩的眼睛是睜開的,卻沒有焦點,死氣沉沉的。
  麻木地隨著那人的步伐起伏,視野裡只有那雙瘦弱得似乎隨時都會折斷的腿……
  畫面毫無徵兆地一轉,喧鬧嘈雜的人聲,亂糟糟的,遠遠縮在沒人注意到的角落的男孩,靜靜地仰望著站立在高處,神采飛揚張狂自信的人。正在和別人說笑的銀髮男孩,朝自己看了過來……
  庫洛洛猛地醒了過來,木木地看著前方,周圍一片黑暗,好像醒過來的只是他的軀殼,花了一些時間回想自己身在何處,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彷彿靈魂才漸漸回歸了身體。那個畫面,竟然會夢到那麼久遠的記憶,一頭銀髮的男孩在堆積如山的棄民屍體裡找到他,一步一步地把他背了出來。
  疲憊的身體好像一盞持續燃燒的油燈,長期的缺眠快把他整個人燒乾了,精神衰弱得總是莫名其妙地驚醒,記憶力衰退得可怕,反應異常遲鈍,有時看到身上的淤青,他甚至都記不起來是在哪裡弄傷的,常常分不清現實與夢境。超負荷運行的機器斷了弦一樣,庫洛洛忽然很渴望女孩的身體,粗暴地撕扯掉女孩身上僅有一件碩大的襯衫,來自生理上的飢渴,就像在那烈日暴曬下,對水的渴望一樣讓人瘋狂,壓抑著的狂躁情緒也好像解除封印一般反噬,一瞬間崩洩而出,張牙舞爪地撕吞了理智,野獸一樣侵佔這具美好的身體,吃掉血肉,連骨頭一起嚼碎了拆吞進肚。
  瘋狂地在女孩身上索取,可女孩的身體似乎許久沒有經歷情~事,緊致又乾澀,甚至連根手指都伸不進去,勉強殘忍的嘗試弄傷了女孩,血染紅了被單,女孩還是像緊閉的蚌一樣,本要強行進入的男人卻喘息粗重地停了下來,手上的力道幾乎要捏碎女孩的脆弱的胳膊,低沉地吼了一聲。
  要瘋還不容易嗎!魯西西,要瘋還不容易嗎……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抱著女孩又哭又笑,「我們一起下地獄吧。」就這樣爛在床上,直到有人因為腐爛的味道發現他們的屍體。
  「所以你當時是想輕生嘍?」審視著眼前這個敏銳謹慎,好像隨時都在算計自己的男人,「醫生」發出這樣的疑問,見男人不吭聲算是默認,「醫生」來了興趣:「你確定你是帶她來看病,不給自己看看嗎?我懷疑你有輕微的分裂症,會不會是你性虐待了她,又選擇性遺忘了?」
  這其實根本不能稱得上是一家「醫院」,普通人走到門口就會被帶著「惡意」的念力屏蔽在外,頭暈目眩,再往前走一步甚至有生命危險,對此他們輕飄飄的解釋是:「可能念力把『探查他人身體』算作了一種充滿惡意的行為吧。」進入到建築的中心,類似於接待大廳,一個廣闊的面積,可病人並不多,貌似工作人員的人每一個都憊懶又新奇地看著自己,好像在看一隻誤打誤撞進來的小倉鼠,每一個都是接近大神級別的人,庫洛洛在這些不懷好意的目光下簡直步履維艱,有人說話了:「是誰告訴你這裡是『醫院』了?」聲音就在耳邊,庫洛洛猛地轉頭,那裡什麼都沒有,他的愚蠢舉動似乎消遣到了他們,「我們只是對人體感興趣,喜歡做一些有趣的研究!」
  重音在有趣,意義無限,「把她放下吧,你可以走了。」
  庫洛洛抱著女孩說,「她是黑獄麒麟的徒弟,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哦?」示意他說下去。
  「那位大人的脾氣我也很難揣測,對他的人見死不救甚至於殺害,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這種震懾力是始料未及的,儘管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
  可沒想到他們這個級別的高手,竟然謹小慎微這樣。這讓庫洛洛對那個人的恨意更深。
  「你要如何證明她是黑獄麒麟的徒弟,她叫什麼名字?」
  「魯西西。」
  「還有呢?一個名字而已,什麼人都可以冒充!」
  「沒有其他證據,但如果你們能冒得起那個險的話。」庫洛洛建議他們換個角度來看,「你們應該想,如果她是魯西西呢?如果她不是,你們頂多是被我騙了……」
  「但如果她是……你們要面臨的就變成了全體陪葬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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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九章

  「沒有其他證據,但如果你們能冒得起那個險的話。」庫洛洛建議他們換個角度來看,「你們應該想,如果她是魯西西呢?如果她不是,你們頂多是被我騙了……」
  「但如果她是……你們要面臨的就變成了全體陪葬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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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說是被嚇住了,麻煩是他們更討厭的,那樣會妨礙到他們正常的做研究,應對黑獄麒麟必定是場惡戰,要花費大量精力,不能幹自己喜歡的事,還不如應承這小子的請求,反正治病這種小兒科的事,趕緊打發他走,隨便指派了一個看上去最閒的人,「跟我來吧。」那人倒是好脾氣。
  「你來之前可能聽說過,我們這些人都是『醫療修復』類念能力,雖然沒有像普通醫院那樣分科分院,但也有擅長不擅長之說……」聽庫洛洛大概說了女孩的情況,那人想了一下說:「性虐待……嗎,那就帶你去找那位前輩吧,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他更瞭解這方面的人了。」
  「跟性有關的事情,他靠聞的就能知道。」送到地方那人就告別了,庫洛洛抱著女孩繼續往前,踏上棧道,兩旁的空谷深得看不到底,卻從黑暗中冒出來很多手臂粗的柱子,形狀好像巨大的筍,長度超過棧道,刺向屋頂,庫洛洛順著柱子抬頭看,「怎麼樣,我的藝術品?」邋裡邋遢的中年人背著手走過來,得意洋洋地向庫洛洛介紹,「女人就是喜歡被東西貫穿。」柱子的末端上插著形態扭曲的女性人體,脖子以上血肉模糊,「筍尖」從下~體穿入,捅破脖子或是肚子刺出來,忽然有幾具屍體往下滑了一下,等她們像滑樓梯一樣掉進不見底的深淵,再補充新的上去。
  庫洛洛想馬上帶女孩走!看到男人的反應,髒兮兮的中年人面露譏諷,「就是因為你們有一雙庸俗的眼睛,才會當她是性虐待。」中年人端起架子來:「你們竟然以為她的問題是性虐待?」
  大手朝著女孩兩腿之間摸了過來,「你看她這裡這麼……喔喔!」中年人趕緊抽回手,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面前的小子才把反握匕首的手放下,一手固定女孩,一手警惕著,「不用摸我也知道,女人的身體,每一絲每一寸我比她們自己都要熟悉,她在我眼裡和裸體沒有分別。」
  中年人搓捏著兩根剛剛將將沾到過女孩衣服的手指,厭惡地說:「這麼乾澀的身體,簡直侮辱了我的手。女人就應該像吸飽水的海綿,碰一下就會興奮得流出水來,汁液四溢……要不要來參觀一下我其他的收藏品?」庫洛洛面無表情地搖搖頭,問他說:「所以只是因為她不夠敏感?」
  被質疑的人表情一沉,指著自己的眼睛說:「用我的眼睛,一看就知道!」
  故意挑釁的語氣,「哦?是嗎?」
  對方果然意氣地亮出念能力,具現化出來一個像太空艙似的儀器,從中抽屜一樣拉開一張床,「放上來!」因為不是身體直接接觸,庫洛洛才肯把女孩交給這個人,抱到那張床上面。
  隨著那張床緩緩地送進艙內,無數條光在女孩身上掃動,「我的念能力是能百分百探查一個人的身體狀況,讀取他們的身體記憶,就算是幾年前受過的傷也能完美地讀取到當時的情況。
  庫洛洛只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創傷導致她精神崩潰?」
  「創傷?讓我看看……」中年人露出細細品味的表情,「沒有,她從來都沒有受過傷……」
  故意發出低俗的笑聲,「就是被你幹得那裡有一點點撕裂……」
  庫洛洛恍若未聞,只問他:「從來沒有受過傷?」
  「沒有,是一位活在蜜罐裡的大小姐呢!」
  「你的念能力只能檢查出一定程度以上的傷勢嗎?她以前被人挑斷過手筋腳筋,渾身多處粉碎性骨折,肋骨也被打斷過,插~進內臟裡,每呼吸一下都帶著水聲,還曾因為不知天高地厚的找人~復仇,被人打成一灘爛泥差點死掉,這些在你的『機器』裡都不算『受過傷』?」
  「很遺憾,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看到。」中年人睜開眼睛,好笑地看著庫洛洛,「小哥,你記錯認人了吧?這個小女孩受過的傷比正常人還要少,也沒怎麼生過病,更不可能是什麼性虐待。」
  「她可能有加速傷口癒合,傷勢恢復的念能力……」
  還沒等庫洛洛說完,中年人就打斷道:「我的念能力是只要是受過傷,就能讀取出來。」手搭上庫洛洛肩膀,縈著淡藍色的光芒,「倒是你,兩個月前被人挑斷過手筋腳筋,差點死掉。」
  「小哥,你會不會是把自己的經歷放在別人身上了?要不就是,她和你說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見男人愣住了,撤去念能力具現化出的機器,把失去依托的女孩一把摟過來,箍在懷裡,口水嗒嗒地伸出像蟾蜍的肥大舌頭,緊貼著女孩的小臉舔了過去,「不過她的確是壞掉了……」
  沒等那小子爆發,趕緊眼明手快地把女孩扔還給了他,說:「喔喔喔,我還給你了已經……」撇清關係的無辜樣子假意躲閃,「性格這麼暴躁啊……不要再虛張聲勢了,小子你已經快油盡燈枯了。不是什麼人都有機會讓我們醫治的哦,這麼難得的機會,你不想給自己看看病嗎?說真的,你的精神狀態比她嚴重多了,你是不是經常出現幻想,比現實還要真實的幻想……」
  「夢幻,真實,你真的能分得清嗎?」
  「魯西西是真實的嗎,站在你面前的我,又是真實的嗎?」
  「你認為你真的找到了傳說中的我們,並成功地威脅我們給自己心愛的女孩醫治了嗎?其實也許你只是在書裡偶然讀到過我們這群人的事,而我們在十三世紀末就因邪教崇拜被世界政府處以了極刑,於是把這個情節想像進了夢境,也許你下一秒醒過來,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個有點長的夢,一場漫長跨越千年的夢,現實的長度連它的千分之一都沒有,於是你把夢境當成了真實。」
  「魯西西這個人,真的存在嗎?還是,她是你在絕望之時,期待被人解救的一種願望。」中年人走過來摸著女孩的臉,「叫魯西西的人一出生就是這樣,是你替她編織出了美麗的人生。」
  「而由於夢境太過於美好了,你已經漸漸地不能夠接受真實的她了。」
  「她其實本來就是瘋瘋癲癲的,大家都知道的,魯西西是個瘋子,嫌棄她不和她玩……」
  一直沉默不語的庫洛洛忽然表情大變,打開中年人的手!
  呼吸略微急促地反駁:「不是的!魯西西是……」
  「魯西西是……」
  「是幻想出來的,但沒想到你可恥地愛上了這個自己幻想出來的人物,甚至想佔有她!」
  「………太陽一樣的存在!」
  「無聊……」看來眼前的小子防線已經逐漸崩潰了,連自己正在撫摸他視若珍寶的女孩都沒有激動地阻止,「我幫你治好她吧。」隨著話音,一道凌厲地光芒刺穿了女孩的大腦。等庫洛洛完全清醒過來,猛地坐起來,他發現自己被扔在垃圾堆的旁邊,懷中有一個看上去越發陌生的女孩。
  聽到手機響,木然地從兜裡掏出手機,接通。
  那邊傳來俠客的聲音:「喂?團長?你總算肯接我電話了!」
  庫洛洛抬頭看著灰白的天空。
  「團長?你在聽嗎?」
  「喂?團長,我找到魯西西了!」
  他的團長終於說話了,「魯西西?」又是這個名字。
  俠客以為庫洛洛是出於謹慎有點懷疑,壓低聲音道:「我確定他真的是魯西西,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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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真敢干啊,居然把他徒弟變成弱智,要是被他知道,找我們來算賬就慘了。」
  「怎麼會?那位大人肯定能感受到我的孝心,他應該知道,他那個徒弟已經沒的救了。」
  見女孩甦醒過來,庫洛洛本想像原先那樣用『吸血鬼的獠牙』控制住她的身體,卻意外地發現似乎並不不需要這麼粗暴,女孩沒有吵鬧,而是眨巴著小鹿一樣濕漉漉的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他朝她伸出手去,嚇得女孩抱著腿往後縮了一下,那膽怯羞澀的撩人樣子,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她這幅樣子,無處可逃地被撲倒在床上,女孩懵懂地抵抗著,那叫聲真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細小的磨人的,隨著自己的動作呻~吟,幾天之後就連碰一下都會不知羞恥地自己張開雙腿,扭動腰肢迎合男人的進入。男人沒日沒夜地放縱自己,把大腦完全交給了身體,聽從本能的驅使……
  俠客帶著魯西西來見他的時候,就是看到了這樣一幅淫~糜的景象。
  「團長……」趕忙一錯身,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魯西西的視線,「誤會!老大!這是誤會!」
  在俠客看來,再沒有比這更尷尬的場面了,一個搶了老大位置的人正在上老大的女人!
  魯西西眼睛放光,扒拉開俠客,看得津津有味,「誤會?什麼誤會?」
  「團長他以為你死了才……」
  男人停了動作,無神地回過頭來,覺得眼前這個一頭銀髮,笑嘻嘻的少年看上去有些眼熟。
  讓魯西西微微吃了一驚,很隨意地打了個招呼:「呦!」
  「你怎麼變成這幅鬼樣子了?」
  見庫洛洛盯著自己不說話,魯西西放開抱著的手臂,裝模作樣地補敲了幾下門「噹噹噹」。
  然後禮貌地詢問:「不好意思,請問我能進來嗎?」怎是一個賤字了得!
  俠客在旁邊有一種手足無措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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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 =我怎麼了我!!!!!好吧,是有不少敏感詞!可是請帶著純潔學術態度來審核!

☆、第四十章

  見庫洛洛盯著自己不說話,魯西西放開抱著的手臂,裝模作樣地補敲了幾下門「噹噹噹」。
  然後禮貌地詢問:「不好意思,請問我能進來嗎?」怎是一個賤字了得!
  俠客在旁邊有一種手足無措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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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視完了吧?走吧俠客,咱們去找芬克斯他們。」魯西西轉身要走,被突然衝過來的人從身後撲倒在地,「你敢跟我動手?!你穿衣服了嗎大哥!」連蹬帶踹地把壓倒自己的男人推開,反身壓上去,對著庫洛洛的臉,上來就是一拳,可男人始終盯著他看,「你真是瘋了!」魯西西啐了一口。
  沒想到庫洛洛張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的刀呢?」
  魯西西愣了一下,「給你的那個武士了,叫什麼來著……」
  俠客替他說:「信長。我倆被獵人考試趕出來就碰見信長了,他不是一直看不慣老大對武士刀不愛惜嗎,嘲笑老大什麼都不懂也學別人佩刀,還罵老大是雜碎,後來老大就把刀送給他了。」
  魯西西放開庫洛洛,從地上站起來,正正領子說:「看到你過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被一個人丟在床上的女孩像找不到主人的小狗,光著身子跑過來,跌到庫洛洛身邊。
  看到女孩光溜溜的樣子……
  俠客和魯西西幾乎同時雙手捂襠背過身去,意圖掩飾什麼齷齪的舉動。
  「團長,西西她……」
  庫洛洛越發分不清了,究竟魯西西有沒有被自己不小心變成女孩子呢?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西西是自己幻想出來代替魯西西的存在?
  他把對魯西西的感情平移到了她的身上……
  和她之間的對白也是自己照著魯西西的性格,腦補上去的嗎?
  他們的長相也沒有一點相似之處,難道真的如他所說,是我偶然看到了這樣的一個女孩……
  然後把她想像成了魯西西來滿足自己對他不堪的幻想?
  而真正的魯西西,從來沒有變成過女孩子……
  至少還有一個人是知情的,「派克呢?為什麼沒有來見我。」
  「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完成了任務就聯繫不上了,不過她有張紙條讓我給你。」俠客從兜裡翻出來,閉著眼睛瞎子一樣摸索著遞過去,展開,上面只有一句話:「魯西西回來了,你要怎麼做。」
  「怎麼,他們見過面嗎?」
  「是啊,和信長一起見過一次,沒說兩句話就走了。」
  所以她是在探查過他的記憶之後,才寫下的這句話。
  「俠客啊,走不走啊!」魯西西不耐煩了,叫囂著肚子餓,「跟芬克斯約在哪兒見面了?」
  庫洛洛突然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痛痛快快打一場吧!」
  銀髮少年回眸一笑,乾脆應道:「好呀!」才答應留下來。
  趁庫洛洛沖澡的時候,俠客守在浴室門口小心地問:「團長,西西她怎麼了?」
  俠客擔憂地看著那邊魯西西拿著床幃上麥穗樣的東西逗西西去夠,西西每次都很努力地踮起腳尖,可老大太討厭了,故意把手在那個時候忽地舉高,害得西西一蹦一蹦地,嗚嗚地叫喚……
  「西西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俠客剛回頭,正好看到庫洛洛關上水從裡面出來,順手抽出自己別在背後的匕首。擦著頭髮走過去,揪住女孩的頭髮,猝不及防的女孩被猛地撂翻在地,匕首剛要捅下去就被魯西西截住了!
  「喂!養條狗也有感情呢!」把庫洛洛推得老遠。
  女孩瑟瑟發抖,不明就裡地看著庫洛洛,手腳並用地想爬到主人身邊。
  俠客也反應過來了,衝過來擋在女孩身前,「團長!我可以養著她!」
  護著呆呆傻傻的西西,俠客知道沒用的人在團長眼裡的價值,連垃圾都不如。
  俠客很高興最後團長能同意自己的請求,可卻不知道把西西養在哪裡好,特意為她租了個公寓,但是自己時常不在家,誰來照顧已經失去自理能力的西西呢……
  但他沒想到,在他還為養成蘿莉煩惱的時候,西西就失蹤了。
  朋友裡面只有飛坦答應幫著找西西,芬克斯天天跟著魯西西混,行蹤飄忽不定。
  彷彿全世界都在告訴他,西西是個多餘累贅的存在。
  上次團長和魯西西打了一場,看得出來老大手下留情,連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沒發揮出來,團長卻在那之後一睡不醒,俠客抓破頭都想知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那樣不理智的團長從來沒有見過……
  突然聽到陌生的手機鈴聲,拿出來一看才想起來這是自己給團長專門設置的鈴聲。
  有一種煩躁的感覺,接起來。
  「西西呢?!」
  「啊?」連開場白都沒有,俠客不明白團長的緊張來自於何處。
  下意識扯了個謊,「她最近精神好多了……」
  「我去找你。」不容多說的語氣。
  俠客怎麼也沒想到團長會突然襲擊,讓對方別掛電話:「別來找我!西西一個月前就失蹤了!」
  「團長?」
  「嘟嘟嘟嘟……」
  電話那頭,手頹然摔到地上,手機滑出老遠。
  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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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陳列室」,本要點燃矮桌上的蠟燭,轉身的一瞬間,好像餘光瞥到了什麼東西,自己不太確定,僵直的脖子緩緩地回頭,呼地一下四周的蠟燭燃了起來,「法拉醫生,我患了重病。」年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您能夠幫我醫治嗎?」猛地轉過身,燭光映照下,絕美的妖孽!
  坐在本屬於他的平時用來自我陶醉的「王座」上!
  只是,黑獄麒麟成名已久,實在不應該如此年輕啊!
  名叫法拉的男人突然笑起來,像蛇那樣示威地吐了吐舌頭,舌頭上的蟾蜍好像活的一樣,突起的血管仿若蟾蜍背後抖動著膿包,長著幾乎和主人一樣的臉,戲謔地晃動著前爪。
  親眼目睹了世間的罪孽,何等榮幸。
  充滿胸腔的是對藝術獻祭的圓滿感,「大人,我衷心地感激您的駕臨。」
  男人單手支頭,笑道:「你不怕我?」
  「我渴望您!」
  「我是來殺你的,你毀了我心愛的西西。」
  「您為了她而來……哈哈哈哈!」彷彿神交已久,「笑死人了!您為了一個女孩特意前來殺我?何等榮幸!眾人皆知,黑獄麒麟的徒弟既值錢又廉價,他們的生命比只能活一朝一夕螢火蟲更加短暫,個個都是短命鬼,被稱為『玩具』貌似更加適合,人有時就是一面鏡子,您給予他們的恐懼,反射到他們身上便成了反叛。您又何嘗不是對極具天賦的他們心生畏怯,害怕自己費盡心血孵化出來的蛋,裡面承載著一隻足矣反噬您的怪獸,活在畏懼下的他們,每個人都想殺了您。」
  「您不害怕嗎……」
  「當他們效忠於您,口口聲聲說敬愛您的時候,您不懷疑嗎……」
  「真真假假,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愛您嗎?」
  「愛您,還是愛您的美貌?」
  「美貌是上天賜予的恩寵,也是您的悲哀。」
  「如果有那麼一天,您失去了美貌……」
  「你打算像催眠那小子一樣催眠我嗎?」
  看見面前的人跪伏在地上,男人讚賞地笑道:「不愧是精神操控師,如你所說,美貌真的對我很重要,只要有美貌,我永遠都是對的,是嗎,法拉醫生?有什麼方法能治療我的疾病嗎?」
  「你變成這個樣子我險些沒認出你來,僅憑語言就能殺人,外加秀氣斯文的外表,滿足了多少女孩對殺手的幻想,可你卻把自己弄成了這幅樣子。就這麼痛恨鏡子裡,女氣陰柔的自己嗎?」
  聲音迷幻又溫暖,令人不自覺地放鬆下來,忽遠忽近,字字清晰,聲聲入耳。
  「那些骯髒下作的動物,和你面容姣好的母親一樣,到處勾引男人,被人強~奸,懷上了流浪漢的孩子,還下賤地要生下那個野種,那個野種才不是你的弟弟,那只不過是個骯髒的肉塊……」
  「絕對不允許,不可原諒,他根本不配降臨到這個世上,我一定要在他出生之前弄死他……」
  跪伏在地上的男人神情恍惚,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催眠?」竟然是自己最擅長的殺人技巧!
  「法拉,你沒你想像中的不怕死,實施催眠的時候,記住聲音不要發抖,心虛緊張就很難捕捉到對方可以反映內心的表情變化。你知道你最後一定會死的,想拚死一搏催眠我?」
  「這不是我的錯,您的徒弟靈魂缺失,已經無藥可救!這您應該早就知道了!心理屏蔽對一個人只能使用一次,從你解除她的心理暗示那刻起,這個方法對她就失效了,她已經完蛋了!」
  「哦?你竟然看出來了這麼多……」
  法拉被這句話嚇壞了,「不是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她……」
  「至少我幫您保住了她的『使用性』,有一個這樣的玩具不好嗎?您不滿意她的表現嗎?」
  可黑獄麒麟卻突然扯開話題,「對了,我來的時候自作主張地參觀了你的作品。」
  男人吞嚥口水的聲音。
  「我很好奇,你當時是怎麼殺死你的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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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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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法拉,我來的時候自作主張地參觀了你的作品。」
  男人吞嚥口水的聲音。
  「我很好奇,你當時是怎麼殺死你的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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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魯西西狠狠地揍了一頓,庫洛洛覺得自己的腦子清醒多了,他感覺幾個月來,就好像悶熱濕黏的天氣,厚厚的黑雲罩子一樣扣著他,憋得人喘不過氣來,就等著像今天這樣的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打在身上,黏膩的風彷彿重新流動起來,渾身都被沖得涼涼的,一直涼到骨子裡……
  流淌在血液中的涼意,庫洛洛深深地呼吸著,隨後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就昏死過去了。
  中途似乎醒過來了一次,但他也不確定,也許只是自己的又一個夢境,感覺到自己被放置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火苗跳動時躥起的光亮,忽明忽暗,旁邊傳來人們說笑的聲音。銀髮的少年在講述自己「有趣」的獵人經歷,吹噓自己見到了形形色~色「有意思」的傢伙,原本對那個無聊的考試不屑一顧的窩金和芬克斯都支起了耳朵,津津有味地追問細節。
  「團長?你醒了?」俠客老是潑冷水打岔,終於被大家擠兌出來了,一副不願與他們為伍的樣子,但臉上卻笑意未褪,正好順便過來照看下庫洛洛的傷勢,見團長睜著眼睛,一言不發,俠客看著那邊說:「真難以置信,他們竟然主動要去考獵人執照,什麼有意思的傢伙,那只不過是一群垃圾,好在要等到明年才有考試,希望到那個時候他們早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見團長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俠客破天荒地歎了口氣,想要表達些什麼,又嚥下去了。
  庫洛洛不明白,他對魯西西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他想要與之較量,打敗他!超越他!有時候甚至有些恨他。
  ……
  但似乎還有著別的感情,是難以言明的,無法向他人傾訴的,需要隱藏的……
  更加不堪的感情。
  他不想他死,但他只能比他弱。
  庫洛洛閉上眼睛,這一睡,等完全清醒過來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那天,他突然驚醒般地從床上坐起來,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過電似的在腦子裡飛快地閃過去,那些恍若夢境的片段,恐懼感源源不斷地從心底窒息般地湧出來,他慌忙的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在房間裡找平時不怎麼用的手機。
  翻得房間一團亂,從最近通話記錄裡找到號碼,不等對方說話:「西西呢?!」
  得來的回答重錘一樣擊中了他,他胡亂地按斷了電話,大腦一片空白,對西西失蹤這件事,本能的抗拒著,他不敢想,也許他已經永遠地失去了,那個原本牢牢握在自己手裡的東西,他痛恨自己的無能,中了對方低劣的陷阱,那些漏洞百出,邏輯不通的編造,居然輕而易舉就說服了他。
  面對找上門的團長,俠客甚至有了必死的覺悟,不發一語的庫洛洛讓他心裡發楚,在流星街的時候,俠客都是盡量避免和他的獨處,看著庫洛洛的臉色,俠客突然受夠了地說:「我最不該的就是執行你任何有關西西的命令!我他媽最不該的就是明知道你那時候不正常,還聽你的話!」
  「搜吧,看我把西西藏在哪裡了?」俠客攤開手臂,苦笑道:「我連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沉默著的庫洛洛突然笑了,自嘲地說:「看到你,我才知道原來我是這個樣子,破綻百出。」
  「團長……」儘管在氣頭上,俠客剛剛都沒用『你還要殺她呢』這種惡毒的話來刺他。
  聽到庫洛洛非常篤定的語氣,「西西被人帶走了。」
  俠客用剛考來的獵人證,登陸了獵人協會的數據庫,調出名叫「法拉」的通緝犯的資料,看著追捕令上的照片,那張清秀得有點靦腆的臉,無論怎麼看都不是自己見過的那個人,問俠客有沒有出錯,俠客順勢念出資料中的內容:「法拉斯佩琪,精神操控師,私生子,隨母姓,少年時在醫學界嶄露頭角,天生念能力者,做出過重大貢獻,被譽為精神導師,催眠師,第三時空者。」
  「第一時空是我們所處的,第二是鬼神的,第三就是無人能達到的,未知空間,在他十七歲的時候,就曾成功地往人的大腦裡植入過堅不可摧的意志,讓人自發地停止呼吸。底下的內容就是非公開的了,說他有一個胎死腹中的弟弟,後來反叛了之後,還查出他母親的死跟他有關係……」
  俠客滾軸往下翻看,邊看邊歎:「哇,原來他還做過整形,真想不通他的審美……」
  「這張是他母親死亡現場的照片……」俠客調出甚至連A級獵人都無權限閱覽的資料,嘖嘖道:「好像兇手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殺死她腹中的孩子……團長?」不知道為什麼,才看到一半,庫洛洛突然從座位上起來,不發一言就往門外走去,俠客也只好關上電腦,跟了上去。
  前幾天他們已經偷偷潛入過這個研究所,陰森恐怖,俠客對這裡印象還記憶猶新,拿屍體當擺設,有著惡趣味的人,他們為了掩人耳目又沒法向人打聽,最後一無所獲只好暫且離開,可團長又帶著他回到了這裡,團長一進來就好像在尋找什麼,然後突然站定了,「有人先我們一步。」
  見團長仰著頭,俠客順著視線看過去,原來……哪裡都找不到他是因為……這個人已經死了!
  被貫穿身體,和其他屍體混在一起,唯一一具頭顱完整的屍體,木樁的尖端從他嘴裡伸出來,可以想見死前所受的漫長折磨,可面部表情卻祥和安寧,詭異地俯視著他們,栩栩如生。
  「黑獄麒麟……」
  「嗯?」
  「他用削尖的竹棍刺入母親的身體,將胎兒直接捅死在母體腹中,殺他的人顯然知道這件事,能夠知道這件事,而又不是通過獵人協會數據庫得知的,還與西西有關聯的人,就只有他了。」
  庫洛洛又說:「就算不是他,他也一定知道什麼。」
  俠客不禁驚呼道:「你是說你要找大神?!」
  和當時魯西西一樣的反應,庫洛洛竟然情不自禁地伸手胡擼了一下俠客毛茸茸的頭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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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不如來時簡單,明明是原路返回,用絕隱藏了氣息,卻被人察覺到了。
  花了一些功夫周旋才逃出去,兩個人都狼狽不堪,就好像進來時是有人故意放水,而又偷偷撤走讓他們自生自滅,不難想像對方的惡意,而就在他們離開片刻之後,研究所也終於「神奇」地發現了精神操縱師法拉的屍體,上下一片嘩然,登時放出追殺令,決意睚眥必報,瘋狂地向殺人兇手幻影旅團復仇,全城截殺幻影旅團一干人等,被蜘蛛咬了一口的獅子,被恥辱的印記激怒了。
  獵人協會還因此把同時身為獵人的俠客的「正義事跡」放在官方網站上,漁翁之利,向全世界展現獵人協會「不拘一格」的錄取風格,「雖然這個人是通緝令上窮凶極惡的盜賊,但又有什麼關係呢?」獵人協會亦正亦邪的作風在這一刻登上了人望的最高點,氣得俠客拿著獵人執照使勁,兩手各執一角,要把獵人執照掰斷了,庫洛洛瞥他一眼,冷冷道:「你掰啊,一億沒有了。」
  一聲不響地把執照放回兜裡,俠客提議說:「我去聯絡其他人,要他們自己小心點。」
  「手機給我。」
  俠客遞過去,然後看著自家團長接過去直接摔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叫一聲,已經碎成了一堆零件,俠客捧起手機的屍體,淚眼婆娑,動情地說:「我知道你恨我,但有什麼你衝我來!」
  「他們只是虛張聲勢,還不知道我們的成員都有哪些人,能確定的只有我們兩個。你不要害死他們了,我以前見過一個念能力者,他說不加密的通訊網絡,對他來說就好像大型廣播站。」
  拍拍俠客肩膀,「適應了科技帶來的便利,偶爾過一下把字刻在石板上的日子也不錯。」
  俠客愣愣地說:「團長,你今天好像……格外溫柔……居然解釋原因給我聽,我現在一點都不在乎被你摔壞的手機,其實我一開始就不在乎,我只是習慣了我們相處的模式,你只顧下命令,讓我們抓破腦袋地去完成,抱怨你是我的樂趣,你卻突然變成了理解員工的老闆,我好不適應!」
  「團長,你是不是很自責,沒有對西西好一點,可是你把我當成替代品!這我會很困擾的!」
  俠客的性格不擅於煽情,才要溫情一下自己就先受不了了,主動說話打岔改變了氣氛,庫洛洛發現自己能比以前看得更透徹了,告訴俠客說:「你看得很對,我的確變了。看輕他人,高高在上,冷眼旁觀,鄙視,排斥,對別人不屑一顧,傲慢,特立獨行,說到底其實也是一種情緒。」
  「我要變得更加理智,我就是因為不夠理智,才失去了西西。」
  俠客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巨大的悲哀,曾經他認為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自殘身體是最大的悲哀。
  原來並不是,為他人放棄了身為人的喜怒哀樂,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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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看了。。。希望大家(估計也沒兩個人)不要嫌棄節奏。。
  因為沒有商業成分。。所以沒有必須怎麼怎麼樣的壓力。。就變成胖大海了。。越寫越多。。

☆、第四十二章

  原來並不是,為他人放棄了身為人的喜怒哀樂,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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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難以接近的團長有了改善,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也不管他能堅持多久,總之是件好事情,俠客很感恩團長在這時候變得有親和力了,使得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也會跟著好過點。
  懂得體諒實際情況,量力而行,「三個月之內,找到魯西西」這種完全不考慮難度的命令,幾乎再也沒出現過,不同於以往的獨斷獨行和寡言少語,團長在做每一件事都會先向自己報備,詳細闡述行動的原因,每每都叫俠客熱淚盈眶,受寵若驚。怕俠客因此而不敢問第二遍,不懂裝懂,庫洛洛還特意說:「如果我死在外面,沒回來,你也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平穩,不帶感情,這種交代後事的口吻嚇到了俠客,想出言寬慰一下團長的悲觀,卻被庫洛洛截住:「我希望你不去考慮我這個人,注意力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上,我的想法很簡單,讓你明白我們正在做的事情,不然你怎麼能做好它呢?你因為對任務的內容一知半解,而導致任務失敗,最終辜負我的期望,才是對我最大的背叛。而現在我要做的事,就是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冷靜得像台精密的機器,要出口的話僵在嘴邊,俠客語塞了。
  他漸漸地發現,團長的這種「正常」,似乎有些危險……被打擊之後,人的確會大破大立。但……那種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的詭異感,讓人惴惴不安,不過又一想,也許只是自己不適應團長突如其來的改變而已,如果魯西西在,他肯定對此不以為然,輕飄飄地說:「我看你就是賤的。」這麼一想,俠客如釋重負地呼出去一口氣,頓時覺得積鬱在胸口的氣順暢了許多。
  只不過……
  好想揍魯西西那個混蛋啊啊!
  別隨意用簡單粗暴的一句話歸納總結別人複雜的煩惱啊!
  想找到行蹤像謎一樣的黑獄麒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再登門拜訪「揍敵客」家族,向他的徒弟伊爾迷本人詢問,但目前來說,這條路卻是最凶險異常的,首先,有「研究所」無處不在的圍追截殺,他們寸步難行。再者,伊爾迷那個傢伙會不會老實地跟他們合作還是未知,甚至能不能成功突入「揍敵客」固若金湯的防禦系統見到伊爾迷本人跟他說上話,都不知道。
  揍敵客敢承認自己和黑獄麒麟的關係,這意味著他們有足夠的自信心對付那些找上門的人。
  如果是揍敵客不想見的人,就算他們真的九死一生地去了也是無濟於事啊。
  但兩年前,團長曾單槍匹馬殺進去,最後還全身而退了,這又怎麼解釋呢?
  庫洛洛突然決定要出去一趟,俠客收起思緒,自然跟隨左右,卻被庫洛洛攔住了,「你留下。」
  「啊?為什麼?」一臉「我就知道你裝不了多久親切,暴露本性了吧」地看著自家團長,以為他又要開始獨斷獨行了,卻聽庫洛洛說:「我要再回研究所一次。」俠客反應了一下,吃驚地張大嘴,庫洛洛又說:「今天必須要去了,再不去他就要失去耐性了,我想,他應該也想要見我。」
  「團長你中邪了吧?」俠客上去拚命晃悠他,讓他清醒點,「黑獄麒麟怎麼可能在等你?從來都是別人等他!就算前輩真在等你,難道你不知道那裡是那幫追殺我們的人的大本營嗎?」
  「西西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聽了團長本次行動的理論基礎,俠客大駭,顫抖著:「什……什麼?!西……西西說的……」
  「那更不能讓你去了!」
  攔在身前說:「如果要去,我和你一起去!」團長堅持一個人去,分明就是抱著必死的信念,不想拖累自己,但如果自己執意要跟去的話,可能會迫使團長改變想法,俠客這樣想著。
  庫洛洛知道俠客是好意,輕歎了口氣說:「雖然沒見過他施展能力,但不出意外的話,黑獄麒麟應該是操作系的念能力者,如果在那裡真的碰見他了,一語不和讓他動了殺機,我一個人可能還能逃得了,但萬一你被他操控了,對我倒戈相向,最後只能是咱們誰也逃不出去。」
  俠客哭著說:「團長你想得太全面了!」要不要每次都把我想像得那麼廢柴啊,俠客擦乾眼淚說:「既然這樣,我去把他們的注意力引開,他們應該想不到我們的目標是他們的大本營。」
  「團長,一切順利。」
  這一句引得庫洛洛回眸,朝俠客微微一點頭,「萬事小心。」
  又回到那個滿是屍體的地方,竟然沒人清理掉,任由那些屍體散發腐臭嗆人的氣味。像嘔了的抹布,又混雜著悶腥的甜味。可見以前那個叫「法拉」的變態還是做了點措施的來抑制屍體的腐敗,所以上次來才沒有聞到太濃重的腐味,他的「藝術品」和他的人一樣,都開始腐爛了。
  總覺得,現在似乎有點「藝術」的樣子了。
  潛入的過程沒受到什麼阻隔,但庫洛洛還是氣喘吁吁,可能是受到了這裡的濃郁的空氣影響,這股形容不上來的噁心味道一股腦灌進鼻腔,扶著膝蓋調整好了呼吸,才直起身。
  嘴角上揚,賭對了。為了觀賞兩旁的「藝術品」而修建的棧橋上,已經有人在了。
  這個人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庫洛洛打破沉寂道:「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把她還給我?」
  「偷走我東西的人,來向我要人了?」
  「不是你做的?怎麼會,還會有別人麼,難道那個冒牌的魯西西不是你的傑作嗎?」庫洛洛完全不相信男人的話,幾乎懇求道:「結束遊戲吧,我早就輸了,請你把她還給我,對你來說她也只是一個玩物,對我卻……」那人突然打斷他道:「你察覺到了嗎,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在你已經放棄她了的時候,還有人費力氣劫走她,這讓你意識到她似乎還有價值?」
  庫洛洛不得不承認,「那個魯西西,的確很像……」
  那人轉過身來,猛地靠在身後的欄杆上,震得鎖鏈劇烈地抖動,「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以為你會直接衝過來,像上次一樣,叫囂著要殺了我,沒想到竟是如此平靜,真讓我吃驚。」
  傾仰著身體,搖搖欲墜地說:「我早就說是你想錯了,可你不信。」底下是深不見底的屍潭。
  「被美麗的少年完全吸引住了呢,新鮮感?神秘?刺激?你開始懷疑身邊觸手可得的人是假的,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疑心害了你。近乎斷吹毛求疵地尋找證據,來證實她根本不是你想找的那個魯西西,好讓自己可以安心地除掉她,這就是你這些日子以來做的事情。」
  庫洛洛面不改色:「太好了,顯然你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省去了我再向你敘述的麻煩。」
  「哦?」沒有被激怒嗎,引得那人直起身子,倚在欄杆上,漫不經心地打量朝自己走過來的人。
  庫洛洛微微仰頭,看向旁邊柱子上的屍體,邊走邊說:「我被人催眠過,還是從來沒有過的經歷,直到現在還時常困擾,即使理智明白那些是假的,但就是無法把它們從腦海中驅散,原來脆弱的感情會成為敵人手中的利器,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得逞的,但你應該比他厲害吧?」
  「因為,是你殺了他。」
  男人也抬頭看向柱子上的屍體,看上去每一具都差不多,「如果當時你不是那種身體狀況,法拉不一定能成功催眠你。不管怎麼說,你是個意志很堅定的人,對別人狠,對自己狠。催眠其實就是找準對方的破綻,緊咬不放。只要讓他撕開一點口子,就能把你啃得骨頭都不剩。」
  「您對我一再容忍,是為了那個被我奪走的,本該屬於西西的能力嗎?」
  看到男人危險地瞇起眼睛,庫洛洛補充道:「我沒有要挾您的意思,只是清楚自己價值。這個能力的作用,任誰都能想到您要用這個能力對付誰,『制裁者』應該很不希望我活在世上。」
  男人說:「我能告訴你的有三點,一,西西不在我手上。二,我找不到她。三,世界上沒有我想找而找不到的人,除非藏她的人高明過我,或者她已經死了。團長的確想要除掉擁有『寬恕』能力的人,但究竟誰才是團長認定的『瑪利亞』呢?這個問題,你沒有想過嗎……」
  他找錯人了?庫洛洛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你是說……西西是被『制裁者』抓走的?」
  「我也只是猜測,如果真的是團長做的,就算是我,也無能為力。」
  「原來如此……」庫洛洛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有所圖,反倒讓他覺得安心合理,「如果這是你要的,我很樂意去做,只不過,我寬恕了你的罪孽,你就能打敗『制裁者』了嗎?」
  男人看著庫洛洛,笑了,「我為什麼要為了區區一個女人跟團長作對?」
  於是庫洛洛又不明白了,他的目的不該是這個嗎?
  把阻擋自己立足於頂峰的最後一個障礙搬走?
  男人說:「因為對手是『制裁者』,所以連努力的念頭都放棄了嗎?」
  「為什麼不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救西西?她如果真是被團長帶走的,反而存活下來的可能性大一些。團長的能力是對別人的罪孽處以極刑,所以被稱作『制裁者』,但有一點你們可能誤會了,以為『罪孽』是以團長的價值觀為基準的……」
  「難道不是嗎?」庫洛洛沒發現自己正在被人被牽著走。
  男人搖搖頭,「是以罪人自己的『價值觀』,我想,你要是內心深處堅定地認為自己無罪,應該就可以免疫他的能力吧,只不過,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你可能會成為第一個?怎麼樣,激動嗎?你可能會想,那變態是不是就可以免疫團長的能力了,畢竟他們不正常嘛,但是從他們的角度想,他們可能會為自己殺的人不夠多或是手段不夠殘忍而感到愧疚……不過這個思路是對的,變態不一定能免疫團長的能力,但能做到堅信自己無罪的人肯定……已經變態了吧。」
  「如果你要打敗團長。」男人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示意庫洛洛:「扭曲你現有的價值觀。」
  「你聞得到這裡的味道吧?」男人突然問。
  好不容易被對話轉移了注意力,經他提醒又不禁吸入了一口刺鼻的空氣,更加令人作嘔。
  看庫洛洛的皺眉頭的樣子,男人笑了笑,「我聞不到。」好像在說再自然不過的事。
  聞不到的意思是……庫洛洛愣了一下,要和屍體打交道到什麼地步才能麻木成這樣?!
  「可就是做到這樣,我還是不能免疫他的能力。」男人翻了個身,俯身趴在欄杆上,虛空著看黑黝黝的谷底,「所謂的扭曲價值觀,可不是簡單地變得殘忍和血腥,為了殺人而殺人,你能把啼哭中的嬰兒斬成兩段,不眨一下眼睛……」指了指下面,讓人反胃的味道源源不斷地飄上來,可想而知屍體的腐爛程度,「但……你會在根本不餓的時候,撕食她們的肉嗎?」
  「然後和她們做……愉快的事情。」
  「…………」
  「哈哈……當然,你也可以用你的能力『寬恕』別人,讓他們來替你完成。對了,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種念能力嗎?隨便一個拿出來都令你驚訝的話,這可不行哦。雖然的確有些新奇到不親眼所見根本不會相信,就比如說那個魯西西的來歷,你懷疑是出自我的手,哈哈……把想不通的事都推到我身上嗎?他可不一定是人做出來的哦,也是時候幫你打開一下思路了!」
  說著閃身閃現,從暗處揪出來一個人,扔到庫洛洛面前,「現在,來猜猜他是什麼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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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是要把城市也毀了嗎?俠客腳下一個急停,滾進小巷,炮彈幾乎蹭著他的衣角炸在地上,爆炸瞬間產生的高溫熱浪把俠客跳起的身體轟至小巷的盡頭,俠客來不及感受疼痛,單手撐了一下牆壁的殘垣,翻身跳到了另一條主幹道上,滾了幾圈才平衡好身體,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下一波攻擊又從天而至,俠客躲進附近的樓宇裡,遊戲機屏幕上的亮點又熄滅了一片,這意味著那些被他操控著的用來分散注意力的『人偶』又被~幹掉了一部分,嘖!
  被坍塌的大樓擋著進不來的警車和消防車瘋狂的轟鳴著,不需要電力的維持,緊靠爆炸引發的火光就把這裡照得亮亮的,俠客從大樓的地下車庫溜出去,研究所那幫人都是怪物嗎,俠客明明看見有一道凌厲的光橫切過來,危險異常,可周圍事物毫髮無傷,難道只有對『活體』才會產生反應?不知道研究所這群瘋子還有什麼其他手段,「該不會為了我使出生物病毒什麼的吧……」
  俠客剛鑽出大樓,險些被扔過來的車子砸中,順著攻擊方向看過去,「終於現身了嗎?」煙霧中若隱若現出一個人影,還有零星的人哭喊著救命從身邊跑過去,被剛剛在地下車庫見過的那道光掃過,瞬間汽化。周圍的殘垣斷壁燃燒著,迸濺起的沙礫劃在臉上,俠客背後的衣服都濕透了!
  強作鎮定道:「沒想到搞科學研究的人,也有你這麼強悍的!」
  敵人似乎不止來了一個,俠客能感覺到強大的氣息來自各個方向,正在縮小包圍。
  「嘶……」剛在逃跑的過程中受的傷,不斷提醒地警告主人的逞能,手捂著傷口,血從指縫裡一股一股地湧出來,忽然間,雨點般的念彈再次砸下來,像是從百米高的地方傾射而下,密密麻麻,停靠在道路兩旁的車被瞬間擊穿,高溫熔解如同無物,只留下地面上一個個駭然的黑洞……
  這絕對不是我能戰勝的對手!俠客勉強躲開幾道念彈,卻沒留意,被對面的人一下子貫穿了肩膀,好疼!「我還沒有聯絡上芬克斯他們,要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俠客轉身就跑,兩旁的景物一下子變得遙遠而緩慢,警鳴和爆炸聲都好像與自己無關,人死前總是過電影一樣回顧自己的一生,看來,就到這裡了,只是,沒想到……最後的最後,我把後背留給了敵人。
  對方一記必殺,煙塵滾滾!
  俠客猛地睜開眼睛,自己竟然沒有死!四肢健在?!回頭看去,火光沖天,煙霧盡散,一頭飛揚的銀髮,貼身緊束的黑衣,「老大……」少年的身影有著讓人挪不開眼睛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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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三章

  俠客猛地睜開眼睛,自己竟然沒有死!完好無損?!回頭看去,火光沖天,煙霧盡散,一頭飛揚的銀髮,貼身緊束的黑衣,「老大……」少年的身影有著讓人挪不開眼睛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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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庫洛洛一直在想,那個人的話有多少是真的。前方漫天的火光,濃煙滾滾,用警車拉起了一條臨時封鎖線,堵住了路口,警察不停地喊話喝退直行的車輛,圍觀的行人不少掏出手機拍照,就在此時,眼前一座大樓轟然倒塌,眾人嘩然。庫洛洛望著那片火光,想起了那個人說的話,「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種念能力嗎?」把『精神操控師』法拉的死嫁禍在他的身上,只是想通過『研究所』這群人的洗禮,讓他這個井底之蛙知道更多的『念能力』……
  打破想像力的局限……
  「是時候打開你的思路了。」
  這種『嚴厲』的教育方式,幾乎讓庫洛洛產生了黑獄麒麟想要培養自己的錯覺!但又不禁心生畏懼,『研究所』這些赫赫有名的頂級高手,也不過被黑獄麒麟拿來當『工具』使,給自己看中的人打怪升級用!而他這個貌似被『看中』的人,卻連被人家當做『陪練』的小怪都打不過……
  「看來現在的你還消化不了這麼『高營養』的補品,不要擔心,是我操之過急了,享受你的夜晚吧。」就因為這一句話,庫洛洛回去的路上真的沒遇到任何襲擊。這些天把自己追得走投無路的『研究所』,現在正在被更高層的食物鏈追殺,他們要面對是那個傳說中的黑獄麒麟的屠殺。
  當時也是這樣,也是找來一群逆天的高手,冒充幻影旅團,來探聽他們的虛實,事後他對那群高手的處理方式就是殺。簡直暴殄天物,為了根本無所謂的情報,殺掉明顯更有價值的高手們。
  所以說,黑獄麒麟沒有說謊,他真的是在努力地成為變態……
  但這也讓庫洛洛瞭解到了一件事——念能力之間的相生相剋。也許下一秒出生的這個嬰兒,他的念能力就將成為你最可怕的噩夢,一個人永遠無法成為『永遠』的食物鏈主人。即使像他這樣的晚輩,也能被像『黑獄麒麟』和『制裁者』這樣站在頂端的人放在眼裡,忌憚著。
  庫洛洛迫切地渴望強大的力量,目前為止都沒有見過黑獄麒麟使用『念能力』,這說明這些神級的高手在普通打鬥中甚至用不著使用『念能力』。為了逼他們認真,他至少要做到『能夠近身』才行!
  等俠客的傷好了,庫洛洛才把那天在研究所見到黑獄麒麟的事講給他聽,「沒想到你還真見到前輩了……」睡了不知道多少天,渾渾噩噩的,好多事都想不起來了,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團長,可就是不記得了,那天失血過多,周圍亂糟糟的,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突然腦海中閃過少年被風揚起的銀色髮絲,猛地記起來了:「團長!我見到老大了!是老大救了我!」
  庫洛洛無動於衷。
  俠客激動地回憶說:「老大好厲害啊,他怎麼這麼厲害啊,速度太快了!比砍傷你那次還快!」
  見團長沒什麼興趣的樣子,俠客咳嗽一聲說:「既然知道西西是被『制裁者』帶走的,下一步我們……」俠客突然說不下去了,連『制裁者』都搬出來了,他很想跟庫洛洛說:別找了,西西已經死了,這種無意義的尋找只會步入魔道,讓自己發瘋。想起了那些和西西獨處的日子,他要多克制才能不去想齷齪的事,看著西西晃著兩條白白的腿,毫無自覺地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
  俠客垂下頭,「西西是在我手上丟的……」
  還有後半句沒有說完:如果你一定要怪誰,那就殺了我吧。
  庫洛洛說:「不一定,西西在『制裁者』手裡,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詞。黑獄麒麟在說謊這方面的口碑並不是很好,但目前我們只有這一條路,走下去才知道他究竟想引導我們去哪裡。」
  「…………」很顯然,團長不想說無關的事,理都不理自己的話。庫洛洛此時心裡正想著黑獄麒麟奇怪的舉動是出於某種目的,俠客欲言又止再三,終於說:「團長,芬克斯要退出旅團。」
  庫洛洛微微抬眸,看向俠客。
  「不止芬克斯,還有窩金,信長,瑪奇……他們要跟著魯西西走……」
  「魯西西?」
  俠客不敢看團長的,眼睛瞥向別處,「芬克斯他們說旅團被人追殺的事你只顧著自己逃命,根本不管他們的死活,反正你現在心裡只有女人,有沒有他們都無所謂……」
  「而且他們一直不理解你當初為什麼隱瞞老大沒死的事實,流星街也早就有傳言說是你利用老大的信任偷襲老大,但失手了所以只把老大打成重傷,誰知道老大沒死,還變得比你厲害一百倍王者歸來了,而跟班就是跟班,妄想取而代之,最後只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
  「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老大一見到你,就下那麼重的手……」
  「是麼,隨便他們好了。」
  俠客終於確信了自己的感覺,他的團長已經朝著另一個冷漠的極端,惡化了。
  「對不起……團長!你別傷心,也不能怪他們這麼猜測,其實這些都是假的,最重要的是……他們想跟老大一起,理由可以隨便找一千個一萬個出來,瑪奇你知道的,她一直都堅信老大沒死,說老大曾經救過她的命,當初加入旅團也是想見老大,所以也能理解她……」
  「老大老大的……那你呢?」庫洛洛竟然笑了,問俠客,「你呢?你要跟你的老大走嗎?」
  俠客連想都沒想,「不會!」
  庫洛洛靜靜地看著他,「以前你就喜歡跟在他後面……」
  俠客打斷他的話,「他是我永遠的朋友,而你是我永遠的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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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遠的朋友……經常被濫用的詞,看到團長在笑,但俠客總覺得那不是被自己的話感動。只有庫洛洛一個人知道,魯西西當初準備丟下他們一走了之時的決絕,但庫洛洛什麼都沒說,只是無關痛癢地說:「幻影旅團的團長才是你永遠的團長,重要的從來都不是我這個人,千萬不要再搞錯這點了,俠客。」似乎無意阻止俠客和魯西西來往,也一點沒被俠客的話打動。
  「你賬戶裡還有多少錢?」一句話讓還沉浸在傷感中的俠客如臨大敵,庫洛洛解釋說:「雖然黑獄麒麟也沒能做到扭曲價值觀,但從他的意思來判斷,先嘗試虐殺大量生命是個很好的切入點,不過連他都沒能做到的事情,我不想多費力氣去挑戰,西西也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俠客一直在等待的重點終於來了,庫洛洛邊自我剖析邊說:「雇兇殺人好像更適合我一些。」說到這裡俠客已經預感到了,「就請揍敵客吧?」果然團長毫無意外地選擇了最貴的一家,俠客忍住心疼,質疑道:「揍敵客是老練,可就算是揍敵客也不敢接『制裁者』的單子吧?」
  旅團眾『叛變』的事,就這麼被一筆帶過了。
  庫洛洛當然想過俠客這個疑問,說:「你說的沒錯,他們不可能殺得了『制裁者』,但我會先寬恕他們的罪惡,使『制裁者』的能力無效化,這樣他們只需要擔心如何拆解『制裁者』的體術和戰鬥經驗……」
  聽上去似乎完全沒有必要花大價錢請揍敵客插手,去殺一個已經被束縛住的人啊!
  俠客不禁失落道:「因為芬克斯他們的事,你已經做不到完全信任我了,對嗎?既然能免疫『制裁者』的念能力,只要找到他的藏身地點,我們隨時都可以自己動手啊,為什麼……」
  眼前一股強勁的力道衝擊而來,庫洛洛來不及躲閃,身體被猛地擊飛,在空中努力調整平衡,靠著本能硬擋下來,雙腳著地時在地上搓出兩道劃痕,帶過的風刮亂了俠客一頭的棕髮,俠客閉了下眼睛,銀髮黑衣的美少年閃身在庫洛洛被攻擊的地方,「庫洛洛,你又玩什麼把戲?」
  興師問罪卻一臉的輕鬆,不勝其煩的口氣。
  俠客搞不清狀況,「老大?!」反應過來:「不要打團長啊!」
  「打他?我們只是切磋一下,你真是瞎操心,他這不是用臉很好地接住了我這一拳嗎?」
  庫洛洛看清來人,收起攻擊的姿態,「魯西西?」
  少年一副少套近乎的樣子,「管管好你的人!我早就看穿你的計謀了,你想栽贓誣陷我?先叫自己的人死皮賴臉地纏著我,再來訛我,說我挖你牆角,好從道德制高點整死我,是不是?你以為我傻啊,瑪奇和派克來,我也就將計就計了,芬克斯窩金你也一窩蜂塞給我?!」
  聽著少年的分析,庫洛洛情不自禁,越笑越開心。意料之內的反應,對魯西西的瞭解讓庫洛洛感到可悲。不管眼前的人是真是假,但都擁有同樣的性格,都一樣想要拋下流星街的我們,能夠不假思索地在自由自在和朋友中選擇前者,「笑都這麼淫~蕩?好趁機想詞兒是吧?」
  看上去兩個都不太正常了,俠客左右看看,趕忙上來拉架,「老大老大!這不是團長的指使!你……你這什麼腦子才能把佔便宜想成被人坑啊,芬克斯他們被你鼓動得都要離開團長了!」
  魯西西語重心長地拍上俠客肩膀,「俠客你一向都這麼蠢,我不怪你,真的。」說著回頭猛指庫洛洛,「他是有前科的好吧!他不是第一次坑我了……」俠客趕忙解釋:「不是!不是!老大,太亂了,都先冷靜冷靜!我今天才把芬克斯他們的事轉告團長,之前他什麼都不知道!」
  團長也是的,之前是誰說要冷靜理智來著,怎麼團長一見到老大就忘光了呢?
  「我還很生老大你的氣,你想和大家在一起,只要你加入旅團就好了,為什麼要讓旅團四分五裂呢,我知道你和團長之間有誤會,也許這是你報復團長的方式,要讓他嘗受眾叛親離的滋味,不過剛剛聽你的話,好像不是你勸反的他們,這足以說明這一切就是一場誤會啊……」
  「我們之前一直被研究所那群瘋狗截殺,那天要不是老大你突然出現救下了我,我早就死得連屍體都找不到了,你可以想像吧,在那之前的每一天,我和團長都活在這種死亡籠罩下……」
  努力說服魯西西。
  老大無意挖人,雖然是來找團長算賬的,但其實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消息啊,只要解釋清楚誤會,旅團又能一切如初了!芬克斯他們也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只要老大那邊不煽風點火,很快他們就沒有堅持的理由了,俠客反而有點感激這樣的魯西西,口乾舌燥地又解釋了一大堆前因後果,最後感歎:「老大,也只有你能這麼理直氣壯地來問責真正的受害者啊!」誰知魯西西倒很大度,說既然是誤會,只要別讓芬克斯他們老纏著他就行,「很麻煩啊,幼兒園大班還是生活不能自理?總跟著我幹嘛?不能自己幹點自己喜歡的事嗎?」誤會消除了,但俠客越聽越不是滋味……
  分裂旅團的罪魁禍首迫不及待地要把人還回來,怪不得一直想不通老大的思維,原來只要把芬克斯他們替換成『垃圾』就可以理解了啊,俠客苦笑,那種反應……團長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吧?
  就在俠客以為『誤會』圓滿落幕,雙方『皆大歡喜』的時候……
  「好,要是我做到了,你也要幫我做件事」庫洛洛突然開口說話了,「我心愛的女人被人搶走了,如果你能幫我救她回來,我保證他們不再纏著你。怎麼樣?不是很難做的,我已經有線索是誰做的,也會幫你搜查那個人的下落,你要做的只是幫我殺了他,你不是很強嗎?」
  團長竟然提出了附加條件,這不是雙方受益嗎?更不可思議的是魯西西竟然覺得很合理,認為團長為他解決掉了一個大麻煩,「好!」一口答應下來,在自負少年眼中這不過是個小小的請求。
  雖然對老大是個負心漢,但團長故意不告訴老大獵殺的對象是誰,避重就輕,讓俠客很在意。
  心裡隱隱地擔心……
  漫無目的地刷新獵人的情報網頁,『制裁者』和『黑獄麒麟』的相關信息那裡總是空的。
  上個月『黑獄麒麟』才虐殺掉了整個研究所,幾千人的組織存活者還不到十個,現在這幾個倖存者被獵人協會嚴密地控制著,以獵人協會軟硬兼施的手段,按理說應該已經從他們口中得知『黑獄麒麟』的念能力了,可……人物情報那欄始終空白?!刷新……刷新……刷新……
  「糟了!」俠客突然反應過來,急忙找到庫洛洛,「團長,我剛查了獵人網站的資料……你不讓我去殺『制裁者』是因為我去只能是送死嗎?就算消除了我的罪孽,使我免疫『制裁者』的念能力,也不可能殺得了他!甚至用不到念能力,我已經被秒殺了,是不是?這就是為什麼至今沒有人知道『黑獄麒麟』念能力的原因,他們根本不值得『黑獄麒麟』動用念能力啊!」
  機關鎗似的拋出一連串問題,庫洛洛訝異於俠客的激動,那種驚訝好像在說『原來人一口氣能說這麼多話啊』俠客見庫洛洛不回答自己,換了種問法:「如果,請揍敵客去刺殺『制裁者』,勝算有多大呢?」庫洛洛沒說話,俠客不敢相信地說:「所以……你叫老大去送死?」
  「不。」庫洛洛出乎意料地反駁了俠客的話,「我不寬恕他的罪孽,才是叫他去送死。」
  「而我……會寬恕他的。」
  儘管聽著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的樣子,但適得其反的,俠客更擔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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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四章

  暗影之殺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一小時來覆命,「西西找到了嗎?」等面前的男人問話,才開始交代自己這段時間的收穫,「還沒有,但有一點很奇怪,他們的行蹤我一直盡在掌握,可每次都和他們擦身而過,我趕到的時候爐火還有熱度,每次都撲空,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男人想了一下,笑道:「看來他們有能預知未來的能力者在,這可有點麻煩啊。」換做別人,辦事不力夠他死一百次了,可師傅對自己卻連一句責罵都沒有,暗影之殺歎氣,還是不要對我這麼寵愛的好,這意味著要付出比死更高的覺悟來報答這份榮寵,男人問:「伊爾迷呢?」
  「在執行家族任務,有兩個月了,可能現在已經解決了?需要我去聯繫嗎?」
  「不用,我親自去。」
  男人笑:「給我可愛的徒弟一個驚喜……」
  暗影之殺:「……好。」
  反正又不是找我麻煩,揍敵客……交情也不是很好,還搶生意的說。
  最近暗殺界都在熱議揍敵客家的大少爺身陷三角戀的新聞,這一切都要從大少爺撿回來一個野女孩說起。女孩擁有預知的能力,穿越異世界而來,其實『黑獄麒麟』這次去也是為了見她,讓他兩個徒弟都很感興趣的女孩,『黑獄麒麟』自然也就感興趣了。只是苦了揍敵客了,兩個家主都不知道該怎麼接待才好,如果家裡有女兒送他一個半個也好啊,「退下,三毛!退下!」
  「哎呀!三毛!該死的!不要舔大人啊!」
  絕美的容顏就是男人的名片,懷疑過情報真假的揍敵客家主,很慶幸自己沒有當成是惡作劇無視掉,眼前風姿卓越的人毋庸置疑就是『黑獄麒麟』本尊沒錯。男人瞭解了一下情況,得知伊爾迷的確被一個棘手的任務絆住了,簡單『敘舊』之後男人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可女孩卻總是躲在伊爾迷身後怯怯地看著自己,「伊爾迷你出去。」抬手指了指女孩,「把她留下。」
  女孩小鹿眼神看著伊爾迷,頭一通猛搖,伊爾迷移回視線,把女孩護在身後:「你有什麼事?」男人還沒說什麼,一行黑衣人突然闖入,穿戴整齊體面,「少爺,老爺有請。」原來是揍敵客家的管家,受了家主的指示,非常適時地進來阻止自家少爺作死,「少爺,請立刻動身。」
  「伊爾迷……」
  看到自己的保護神還是遵從了父親的命令,女孩不禁失落,感覺到身後有人,嚇了一跳。
  女孩也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麼,只是單單從揍敵客對這個人的態度來看,揍敵客家族在漫畫裡是一個實力可以和獵人協會分庭抗禮的組織,卻對一個文弱氣的女王受唯唯諾諾?莫非這人是揍敵客家的私生子?當年懷有身孕的美貌母親被趕出家門,現在兒子回來認祖歸宗了?
  「好冷!」女孩突然感到不適,如墜冰窖,一下子又消失了,「咦?」黑獄麒麟收回惡意的念力,這丫頭根本不是念能力者嘛,手搭上女孩另一邊的肩膀,好像摟著她一樣曖昧,「別緊張,我只是聽說,你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是嗎?」要對付預言能力者,最好就是我這邊也有一個。
  走了幾步才放開手,女孩看到救星了一樣,忙扶著椅子坐下。
  太好了,可以用椅子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她終於明白了緊張的原因,一想到和他在同一個畫面裡,男人照妖鏡似的精緻容顏讓她自慚形穢,努力擺弄頭髮擋住粗大的毛孔和臉上的痘痘,怕男人看到自己大腿和肚子上的贅肉!
  心臟跳動的速度簡直可以繞地球兩圈,女孩按著胸口,由於緊張,動作也顯得格外做作,剛剛兩人距離很近,男人呼吸間氣息拂過自己臉頰,癢癢的。比起伊爾迷還要帥上好幾個等級,不,跟這人比起來,伊爾迷只能說是平庸,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妖孽就是『娘』的客氣說法……
  原來……妖孽在人間!
  剛來到這個世界,她除了要保命,也幻想過很多CP感情線,西索,庫洛洛,伊爾迷,金,奇牙,再不濟雷歐力……可你們太過分了吧,不按常理出牌啊,富奸你沒提過這麼個人物啊!
  果然印證了穿越鐵律,女主角是世界的中心,吸引力遠超地球引力……愣神半天,女孩才想起男人問她的問題,趕忙解釋自己不懂預知,是從異世界穿越過來的普通人,說預知能力其實是來自於一本叫《獵人》的漫畫,把當時對魯西西說過的話原話複述了一遍,「……庫洛洛被火紅眼的遺孤酷拉皮卡封印了念力……」之前也沒抱多大希望她能是預知能力者,聽到後面,黑獄麒麟只是抱著隨便聽聽的態度,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看中的魯西西一次都沒有被提到過,庫洛洛這小子倒是占不少篇幅,好像還是個主要角色,難道他打敗了團長嗎?
  「然後進入螞蟻篇,奇美拉蟻的女王現世,什麼都吃,吃進去的東西在肚子裡升個級再拉……哦不,生出來,這些工蟻再為女王搜羅別的食物,之後女王的口味慢慢地轉向了人類……」
  「生出來的東西是有智能的吧?」
  「呃對……你怎麼知道?!我剛剛說了嗎?」女孩回憶自己說過的話。
  男人笑著說顯而易見的事,「沒有智能的生物,再怎麼強大,被消滅只是時間的問題。只有擁有人的思維,人的感情,才能戰勝人類,然後最後又變成人與人之間的較量。」女孩投去同情的目光,感覺他好像對人類很失望的樣子,不禁母性氾濫,「你也不要對自己太苛刻了。」
  黑獄麒麟:「…………」
  女孩真情流露:「我小時候父母離婚,媽媽逼著我給爸爸打電話,咒他去死,我每次都在電話這邊泣不成聲,從小我媽就教我怎麼去恨別人,然後我學會了,我第一個恨的人就是她,可是……哎呀不好意思,我怎麼說起自己的事情了!總之你不要因為某件事就否定一切啊!」
  黑獄麒麟頭一次被人說愣了,他企圖找到上下文之間的邏輯關係,但是很遺憾地發現:沒有……隱約想起了西西跟自己形容過的穿越文,呵難道這個小丫頭想攻略我嗎?自己的徒弟竟然有這樣羞恥的癖好,沒都發現自己在笑,黑獄麒麟好像對自己收西西為徒的眼光非常滿意……
  「討厭,有那麼好笑嗎!我只是有感而發而已!你是不是很厲害啊?為什麼他們都怕你?」
  是西西說的大魔頭愛上無知聖母的節奏,男人非常配合地說:「那……你怕我嗎?」
  「原來你真的很強啊?」見男人點頭,女孩一笑,說:「不瞭解你的人才會怕你吧?怕裡頭有怨,還有嫉妒,高處不勝寒嘛,很不好意思的說,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那個……可能對別人來說你很有名,但對我而言,你只是個和我一樣的普通人啊,當名人多累啊,我寧願做一個平凡的人,最後病死在床上,而且我覺得你挺好的啊!長這麼帥還能這麼平易近人!」
  「……謝謝。」平易近人……揍敵客聽到恐怕要嘔血,「你真特別,和他們都不一樣。」
  「也沒什麼不一樣的,只不過是我的真實想法而已……」
  「就是因為真實,才可愛。」
  女孩臉一紅,撇開眼睛,轉移話題道:「……後來蟻王剖開了自己母親的肚子降生了,一出生就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因為繼承了原NGL大陸主人的意志,痛恨人類並且是個偏執狂,會長和揍敵客爺爺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蟻王完勝他們,最後會長自爆把蟻王毒死了……」
  「尼特羅?那老頭死了沒?」黑獄麒麟眼眸微動,終於聽到了不那麼無趣的內容。
  「自爆還能不死?和王同歸於盡了!」女孩略有點小失望,她只是想轉移話題緩解曖昧的氣氛,不想顯得自己很在意男人的話,但沒想到真的成功了呃,一個老頭而已有什麼可感興趣的啊!可男人卻被自己的話逗得很開心,「哈哈哈哈……」讓女孩想起了他在會場時的樣子,也是一樣張狂的笑,唉!這樣的人,肯定是童年淒慘,半生漂泊嘗遍冷暖,他越笑越讓人覺得心酸,女孩想說點什麼,卻見男人已經起身準備離開:「我也差不多該告辭了,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見面。」
  「啊?要走了嗎?」
  女孩緊追兩步說:「真的,真的不要太苛待自己了!對自己寬容一點!會有人理解你的!」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呼出去,放心了。她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哪怕對他有一丁點幫助都好,聊了很多交心的話,也許她的平凡和渺小,成為他心中特別的存在?就此改變魔王的一生?
  男人一直笑著出屋,有人在門外等他,男人早就知道,「那天你也是這樣等在門口。」伊爾迷知道他在說他得到西西的那天,男人故作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西西被人抓走了。」
  「…………」
  欣賞著伊爾迷的神情,男人說:「哦對了,其實除了來探望你之外,我還順便來補刀。」
  「少爺,有客來訪,他們要求見您。」管家打斷兩人的對話,非常抱歉地說:「得知大人今天來訪,我們已經跟僱主們達成一致並且推掉了所有生意,可他們是推開試煉之門進來的……」
  言下之意就是攔不住,來找伊爾迷求助了,黑獄麒麟心情不錯,對此沒說什麼,管家如蒙大赦,鬆了口氣,忙給少爺引路,帶兩人到院子裡去,一片狼藉……那邊,銀髮少年正挑三揀四的嫌人家揍敵客的家僕不夠看,三兩下就擺平了,正好撞到伊爾迷,還有送上門的經驗值,眼睛放光!
  小腿肌肉繃繃緊,隨便選了個對象,非常不幸地沖黑獄麒麟攻了過去!
  這破風的速度,連伊爾迷都挑了下眉:「好快!」
  只見黑獄麒麟隨手擋了一下,連衣服邊都沒碰到,魯西西就像是被百萬噸的重錘掄在身上!
  在急速下被突然停止而產生的慣性,眼睛幾乎要脫離眼眶,瞬間產生的空氣壓強擠壓耳膜!
  身體在空中頓了一下,被原路抽了回來。「嘔……」腸子差點吐出來,嘔完了,魯西西擦擦嘴邊的血,坦然自若彷彿剛跟人家大戰三百回合,戰得不可開交,只是稍不留神被對方第三百零一招抽飛了而已,舔著臉問:「敢問閣下高名!」分明一個回合都不到就直接被人KO了。
  「喂!你……」
  莫名其妙地見那人走過自己,也不說話,漸漸走遠了,魯西西一路目送,撇嘴道:「幹嘛一副『說出來嚇死你』的態度?」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聽見庫洛洛說:「他是黑獄麒麟。」卡嘰一聲把腰閃了,咬牙切齒地用要殺庫洛洛全家的語氣說:「你沒說揍敵客裡有黑獄麒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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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洛洛,魯西西,伊爾迷,終於到齊了。揍敵客的管家團列在大少爺身後,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三個闖入者,伊爾迷很不滿地開口了,「你把西西弄丟了。」庫洛洛糾正他說:「沒那麼糟糕,你說的是一個月前的事情,現在她可能已經……死了。」伊爾迷面無表情:「你才應該死。」魯西西很想在後面接『你全家都應該死』,庫洛洛就是有一種『不想讓人與他為伍』的精神魅力啊!簡單地『交流』了一下感情,伊爾迷下達了指令,吩咐管家說:「請他們進來。」
  路上魯西西湊到伊爾迷身邊,小聲咬耳朵:「怎麼回事?你和庫洛洛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啦?」伊爾迷躲開他,他又靠過來,自來熟嗎?伊爾迷以前的確見過他,在一副畫上,西西要自己為她易容成畫上的樣子,沒想到這個人不但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還活著,「與你無關。」冷冰冰的,這就是伊爾迷唯一願意給出的答覆,魯西西一副自己瞎了眼的樣子捶胸頓足:「重色輕友啊!」
  但魯西西很快就把伊爾迷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在他見到了穿越女之後。他先是揶揄了一下伊爾迷「金屋藏嬌」的「好讓人羨慕啊」的無恥行徑,然後一心撲到穿越女身上,「你叫什麼名字啊?你從哪裡來的啊?你是帶著什麼使命來的嗎?我在漫畫裡是不是主要人物啊?」一副恨不得吃掉女孩的樣子,把女孩嚇得幾乎縮進沙發裡,緊接著門外又進來一個人,「媽呀!庫洛洛!」
  這刺激可能有點大了。
  女孩略崩潰地爬到桌子上,狼牙山五壯士似的抄起桌上的筆,對著魯西西和庫洛洛……
  魯西西立馬投降道:「別別!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轉過頭催著庫洛洛,有節奏地指揮:「退後!退後!」
  伊爾迷進來就看見這一幕,以為這倆人對女孩做了什麼,剛要發作!
  「你也別過來!」被女孩用筆對峙著,給頂了回來,「你們都退後!不然我就……」
  「別別!」魯西西組織大家紀律性撤退:「走走,咱們先出去,她要發動大招以死相逼了!」
  庫洛洛:「用筆?」
  伊爾迷:「連我也要走?」
  其實這三個人不論哪個出手,都能在女孩衝動之前制服她,千千萬萬種方式,只不過可能是被魯西西的二逼光環覆蓋了,智商呈自由落體般降低,竟然真的被他煞有其事的樣子唬住了!
  等三個人都走了,女孩洩了勁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筆甩到一邊,心臟還砰砰跳,今天是怎麼了?接二連三地看到畫風不同的帥哥,一個賽一個養眼,那個一頭銀髮的男孩也好帥啊……
  「團長果然還是對老大有情誼在的,嗯嗯……」女孩猛地又抄起桌上的筆,對著居然還在房間裡的俠客吼道:「你怎麼沒出去!出去!」俠客喝著紅茶無視她:「老大不在,誰管你死活。」
  對女孩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自言自語地說:「和在流星街時一樣,果然能讓團長陪著他玩的人,只有老大……」俠客對修復兩人之間的關係,又多了一分把握,想到這裡俠客嘴角都帶著笑,真是讓人覺得不虛此行,俠客看女孩還用筆對著自己,「哦?你還沒死啊?」於是出門跟魯西西他們邀功說自己已經把女孩勸好了,魯西西吼吼吼笑著,連誇:「瞧見沒有,還是俠客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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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五章

  對女孩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自言自語地說:「和在流星街時一樣,果然能讓團長陪著他玩的人,只有老大……」俠客對修復兩人之間的關係,又多了一分把握,想到這裡俠客嘴角都帶著笑,真是讓人覺得不虛此行,俠客看女孩還用筆對著自己,「哦?你還沒死啊?」於是出門跟魯西西他們邀功說自己已經把女孩勸好了,魯西西吼吼吼笑著,連誇:「瞧見沒有,還是俠客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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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還是伊爾迷進去給女孩哄好了,女孩覺得自己生命安全得到保障了,其他的什麼都可以忍耐,就算是要她和庫洛洛同一屋簷下。但她沒想到,那個在會客室見到的銀髮少年好像真的對自己很有興趣,每天都纏著自己,女孩極力地阻止自己認為對方喜歡上了她,可這個念頭總是時不時自己跳出來,「你怎麼又走神了?」少年調整過女孩的下巴,「咦?你臉好紅啊?」
  「才,才沒有!」打開手,「而且方緒才不是什麼奇怪的名字,魯西西庫洛洛這種名字才奇怪呢!一個大男人叫這種名字,中不中西不西,誰給你們起的這麼隨便……」突然收了聲,女孩才想起他們的出身,是來自流星街那個被人遺棄的地方,自知失言,訕訕地道歉:「對不起……」
  魯西西半張著嘴,但帥氣的臉龐隨即便順水推舟地染上了落寞的神色,「我的名字嗎……」
  「也許是我素未蒙面的父母起的,也許只是一個外號……」說著一頭埋進女孩胸口,女孩不自在了一下,但想到他的身世,也就順著他了,雙手輕輕地回擁著少年……剛來到門口的兩人正好撞見這有愛的一幕,伊爾迷臉色立馬變得很不好看,眼神問責身旁的庫洛洛,似乎忍無可忍!
  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個人雖然是庫洛洛帶來的,但留他們做客卻是看在這個人的面子上,是父親考慮到魯西西是「那位大人」的徒弟才同意他們一行人留在這裡,但伊爾迷還是非常不滿把這個麻煩帶來的庫洛洛!那是一個對自己「客人身份」沒有自覺性的傢伙,在未經主人允許的情況下,擅自碰主人的東西……庫洛洛頭疼地把魯西西叫了過來,問伊爾迷說:「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吧?」
  伊爾迷敵視魯西西,看他那副一臉滿足的猥瑣樣子,除了那天在院子裡爆發出的超音速,怎麼看都只是個無需費神去關注的小人物,點了點頭。回到會客室,「團長!撒下去的網終於有回報了!」俠客見他們來了,激動地迎了上去,看到魯西西也在,愣了一下,這裡面唯一不知道實情的人只有魯西西,這也是伊爾迷迷惑的一點,他和庫洛洛交情是那種可以隨時撕破臉型的,連他都知道他們這次的目標對象是「制裁者」,作為庫洛洛死黨的魯西西卻還仍然被蒙在鼓裡?
  他們這些天一直在想辦法鎖定「制裁者」的藏身地點,要萬分小心,弄不好就是玩火自焚,一旦被對方察覺,必然會招致慘烈的團滅,魯西西不知道他們要殺的是誰,聽得直打哈欠,突然指著庫洛洛問伊爾迷:「吶,他也喜歡那個叫西西的姑娘,人救回來了你倆要決鬥嗎?」
  庫洛洛:「…………」
  伊爾迷:「…………」
  再想忽略他,回到主題上來,兩個人都想不起來剛剛分析到哪裡了,俠客腦子靈活,是一個很容易被各種奇怪話題帶跑的人,立馬舉一反三問伊爾迷說:「不止哦!外面瘋傳的揍敵客大少爺情陷三角戀的傳聞……」端詳著伊爾迷那古井無波的臉,「我個人是不信啦,但……是真的嗎?」
  魯西西來了精神,語帶崇拜:「情陷三角戀?」抑揚頓挫,狠咬住數字三!
  伊爾迷一貫無視這兩個人,可一抬眼竟然見庫洛洛也烏溜溜地看著自己,「…………當然不是。」少數服從多數地回答了俠客的問題。俠客一臉「你別騙我了」:「老大,三角戀中兩角你都見過了,還有一個據說也出身暗殺家族,血統純正,門當戶對的大小姐!外界傳聞揍敵客的大少爺對這位小姐展開了瘋狂的追求,對人家死纏爛打,荒廢事業,好幾月一筆生意都沒接……」
  伊爾迷反駁道:「我是在執行任務!」另外三個人明顯不信,發現這是一個跳不過去的話題,伊爾迷歎氣,似乎恥於啟口,「好吧,那只是我接的一筆單子,僱主要求殺一個人,後來我才發現獵殺對像和僱主是同一個人,這種惡作劇當然是盡快處理掉,然而我卻始終殺不了她……」
  魯西西點點頭,表示理解:「我明白,有感情了,是個人都下不了手!」
  「………………」伊爾迷說:「我說錯了,是殺不死她,暗殺家族之間有時經驗交流,我們除了幾種暗殺絕技,其餘慣用手法都差不多,我殺她就好像殺我自己……」旁邊傳來魯西西俠客八卦的聲音:「有沒有感覺很般配?」俠客猛點頭。當事人充耳不聞,「我會從哪裡下手她只要按照自己的行為邏輯分析就能得出結論,預先做好防範讓我無懈可擊。但這事關揍敵客的榮譽,如果這星期之前還不能完成任務,我也只能向父親大人承認我的無能,請他老人家親自出手,唉……」
  看上去真的在煩惱,你要不要思路這麼奇葩啊,給魯西西急的:「這很明顯是那姑娘看上你了啊!你還當真要殺她啊?很明顯這是她想出來增進你倆感情的方法啊,這的確很違背正常人三觀,但一旦接受了這種設定的話……你不覺得很浪漫嗎!姑娘都主動了,你就沒點表示嗎?」
  魯西西見大少爺沒聽明白似的,大膽猜測,邊想邊說:「誒……你不覺得……這是你們兩家家長串通好的……給你安排的一場……相親嗎?誒你今年多大了?女生照片有嗎?拿來我們給你參謀參謀啊……」俠客一臉嫌棄地戳魯西西:「我說老大,你能不能不用大媽口氣?」
  兩人的話給伊爾迷提供了一個新思路,伊爾迷手指抵著下巴:「嗯……這麼說……她喜歡我……」突然起身,「如果她去死才能取悅我,你說她會照做嗎?」小夥伴們都驚呆了,伊爾迷帶著特有的扭曲幽默感面無表情道:「開玩笑的,其實我想到一個很好的方法,失陪一下。」
  「啊?」魯西西愣了一下,「千萬不要啊啊啊咱不能幹那缺德事啊……」火急火燎地跟了過去!
  俠客笑得快岔氣了,「團長……」一回頭看見庫洛洛那張一絲笑意都沒有的臉,嗚……好可怕啊,連忙也繃起臉來,「咳咳……」一本正經道:「制裁者行事十分低調,以他為精神領袖的『玫瑰之吻』的所有團員,除了黑獄麒麟前輩之外,都很少拋頭露面親力親為,大多都會交給依附於他們的財團勢力或是政客去做,早就不是單獨個體的他們,每個人都依靠自身聲望的磁力,不斷吞食周圍,形成了十三股強大勢力,憑我們想找到『制裁者』是絕無可能的……」
  「但……今早我收到一封缺失發件人姓名的郵件,有誰把『制裁者』的位置告知了我們。」
  第二天一早,俠客正和庫洛洛邊走邊說,眼睛瞥見魯西西那屋的房門是半敞著的,本想過去順便叫他起床,一推門立馬出了一身冷汗,庫洛洛發現不對勁,推開擋視線的障礙物,就看到魯西西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視線旁移,一隻胳膊搭在少年胸口,再移,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孩……
  發生了什麼,一目瞭然,俠客聲音顫抖著說:「怎……怎麼辦啊團長……老大惹禍了!要是被伊爾迷知道……」還沒說完,就看見最不想看見的人正朝這邊走過來。伊爾迷發現穿越女不在自己房間,又看到這倆人堵在門口鬼鬼祟祟的樣子,「你們……」一眼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伊爾迷當即就炸了毛!庫洛洛最先反應過來,繞到床的另一邊,把人直接從床上拽了下來,當著伊爾迷面對魯西西一通踹,俠客忍著心痛恨鐵不成鋼,老大你可別怪團長啊,是你自己不爭氣!
  那邊伊爾迷坐到床邊,抱起女孩輕輕晃了晃,女孩睜開眼睛,醒了過來,「伊爾迷……啊!」發現自己穿得略少,連忙拽過毯子遮掩身體,這一舉動落在伊爾迷眼裡,就是一個剛被欺負過的女孩,心裡有了陰影才有的反應,怒氣值又增加了好幾個百分點,放下女孩,「魯西西……」
  俠客剛要替老大給伊爾迷賠禮道歉,就聽自家團長霸氣地說:「俠客,現在道歉還太早,說起來,這應該是魯西西的房間吧,還是先搞搞清楚是誰先投懷送抱的,這樣比較穩妥吧!」
  「從魯西西一貫的表現,到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有什麼令人驚奇的地方嗎?」
  當事人都還沒醒過來,這什麼情況啊!
  俠客抱頭,眼前這兩個人神情淡淡,但別裝了,火藥味十足啊!
  各自護犢,庫洛洛面不改色地說:「那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她期待發生的事情呢?」
  俠客痛心地想:團長,太沒品了……分明是我們理虧啊!
  被狠踹了幾腳的魯西西也醒了,木木地坐起來,揉揉眼睛,「偶哈優……」
  庫洛洛陰著個臉:「你知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魯西西看到床上的女孩也嚇一跳,「……那個……對不起……我有夢遊的毛病……」女孩弱弱地舉起手,夢遊之後通常男女主角更近一步,無論如何也變不成捉姦啊,捉也應該是男二來捉男一,不該是劇情神展開啊……女孩仰天無淚!但兩個人一晚上睡在同一張床上,魯西西的人性又是有目共睹的流氓,伊爾迷問她有沒有被怎麼樣,女孩臉一紅,「我……我不知道……」
  於是眾人把目光聚集到嫌疑人身上,魯西西感受到了壓力:「呃……其實我也不記得了……」又連忙補道:「但我要說沒有的話……會不會很丟臉啊?」庫洛洛沉下嗓音:「你最好說沒有!」
  「以我戰鬥到天明的持久……」俠客使勁咳嗽蓋過他的聲音,「……絕對沒有!」現場出現一瞬間的靜止,伊爾迷神色難辨,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老大的鬼話,俠客一滴汗劃落,伊爾迷忽然道:「從現在起,你們不准離開這個房間。」魯西西非常不忿:「佔著主場優勢你就牛逼了?」
  「團長!門窗都被做了手腳,地板和牆壁的材質堅固異常!伊爾迷這傢伙!還真打算把我們關在這裡啊……」俠客以為伊爾迷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還真為了個女人跟他們翻臉啊!
  庫洛洛手握在門把手上,紫氣縈身,感受念的流動,說:「這好像是某種念能力,不是很強的念,應該是要滿足某個條件才能解鎖,強攻只是白費力氣……」說著手下還狠捏了一下門把手,俠客滿頭黑線,團長,你以為降低了「門把手」的警惕性就能擰動了嗎?這時候剛洗漱完畢的魯西西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白毛從浴室出來了,見倆人跟一扇門較勁,過去「卡嚓」一下擰開了,然後把門大敞開,毫無障礙地走了出去,回頭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庫洛洛和俠客……
  很顯然,魯西西以為他倆搞不清楚這門是推的還是拉的,「伊爾迷!你想困住我?老子出來了!誒?你們……」回頭發現庫洛洛和俠客還被困在裡面,門明明是開著的,可好像被一道看不見的結界擋住了,轉過頭來,看到伊爾迷出現在走廊盡頭,威脅道:「趕緊把他們放出來!」
  伊爾迷:「你居然能出來……」
  魯西西被誇得很得意:「哼,你以為我是他倆這種雜兵嗎?」
  伊爾迷思考:「這個空間……只有處子之身才不受限制……」
  魯西西:「…………」
  庫洛洛:「…………」
  俠客:「…………」
  魯西西:「…………少廢話!趕緊把人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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