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鳳舞『名捕列傳系列二』 by 徐曦
西湖映月『名捕列傳系列三』 by 徐曦
北漠狂沙『名捕列傳系列四』 by 徐曦
楔子
史記:楊國末年,佞臣當道,民不聊生。外族乘此千載難逢之機,聯軍入侵中原。楊帝愧於回天乏力,逐禪位與鳳親王鳳麟,改國號為天朝。新太子鳳驍招攬天下能人異士,組成無敵的鳳軍,大敗聯軍於城門外。
兩年後,聖德帝鳳麟暴卒,太子繼位為永靖帝。時天下太平,鳳軍異士中不乏閒雲野鶴之輩,逐紛紛掛冠而去,或遁跡山野、或遊俠江湖,為天朝留下一頁頁動人的傳說。
第一章
京城,天子腳下最繁榮的地方。
「太美了!這玉獸面紋韘是商朝的古物,竟然保持得這樣完整。還有這個含蟬,手工多精緻,玉質多柔潤啊。真不愧是貴族的陪葬品。委託你辦事果然是對的。」珍寶坊的彭老闆入迷地看著桌上珍罕的古物,連口水都差點流下來。
「喂,你看完沒有啊。本少爺沒那麼多時間應酬你。你到底買還是不買?拜託你快點決定。」一個年約十四、五歲少年正繞著二郎腳,口中叼著一根稻草,很拽地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少年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有一雙又圓又亮的貓兒眼。若不是態度囂張,模樣兒真的很惹人憐愛。
「晴兒少爺,你給點耐性嘛。我當然是買囉,我跟你義父相交了這麼多年,少爺你拿來的東西難道我會不買嗎。不過價錢方面……」長得圓圓胖胖的彭老闆表面是正當的古董商人,但內裡卻是個黑道中接賊贓的老手,無論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珍寶。彭老闆都可以憑他的巧手,把贓物改頭換面,再以高價賣出。其中最受何老闆喜愛的就是盜墓得來的貴族陪葬品。一來貪其珍貴,而且物主又早己作古,不必擔心有人會上門追討。
「一萬兩。現在商朝的古墓已經不多了,挖到這樣的好東西可不容易。」被喚作晴兒的少年簡潔地說。他雖然年輕,但自幼跟隨身為盜墓聖手的義父,經驗已經頗為豐富。
「這些東西怎值一萬兩啊,不過既然晴兒少爺你這樣說,就當是合理的價錢吧,只是敝店最近周轉不靈。晴兒少爺就看在老夫跟你義父多年的交情,通融一點吧,算個五千兩如何?」彭老闆欺他年幼,狠狠地殺價。
哼,一萬兩已經是看在義父份上算便宜了三份一了,你這老頭竟然還想欺我?!果然是逢商必奸。晴兒一臉無害地笑說:「既然你這樣說!就一萬五千兩吧。」
「哎呀,果真虎父無犬子,晴兒少爺真豪爽,一萬……呃?一萬五千兩?!那豈不是更貴了!」尖叫。
「你再殺豬似的亂叫,我就要加價了。」皺眉掩耳。
「你、你、你義父生前也不會這樣做生意,你太過份了。也不看看我跟你義父是二十多年的交情。」氣得連臉上的肥肉也顫動。
「就是看在義父的份上,我才意思意思加你五千兩。要是別人敢我壓的價,我早就給他好看了。」晴兒吊兒郎當地笑著,忽然飛快地一揚手。
彭老闆感到耳畔生風,回頭一看,赫然見一隻小小蚊子被一根閃閃生光的金針釘在牆上。
想不到這小小孩兒,竟然盡得他義父真傳。曾親眼見識盜墓聖手的驚人武藝的彭老闆,登時嚇得魂不附體,連忙收起小覤之心,恭恭敬敬地說:「晴兒少爺,有話好說啊!老夫想了想,覺得一萬五千兩果然是合理的價錢……」
「一萬五千兩是剛才的價錢,現在要二萬了。」晴兒得勢不饒人地說。
「二萬兩?!」這比合理的價還高了五千兩啊,恐怕沒什麼賺頭了。
「你再叫我就要三萬兩,再不然我拿去賣給西大街的聚寶軒也成。」起身欲走。
「不!我要!」聚寶軒的老闆是他生意上最大的對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晴兒這種高質素的供貨商投向他那一邊。彭老闆咬著牙答應下來。
* * *
彭老闆忍痛將二萬兩銀票數給晴兒,晴兒亳不在意地接過隨手揣入懷中,好笑地看著何彭板那心疼不捨的滑稽模樣。他的錢早已多得八輩子也花不完了,盜墓、探險、做買賣只不過是打發時間,鬧著玩的。
「多謝囉,下次再找你吧。」拍拍身上的塵土,晴兒思量著一會兒去哪裡找樂子。
「是是是,有好東西一定要關照小店。」生意人不怕吃點小虧,最要緊是下次可以賺回來。彭老闆臉上堆著歡容,站起來恭送他。
「也好。」你這胖豬也挺好玩的,表情轉得像走馬花燈一樣,生氣起來臉上的肥肉還會一下下的跳動。晴兒點點頭,頑皮地笑道:「胖老闆,有好玩的事你也別忘了我啊。」
「當然當然。」假裝聽不見他的調侃,彭老闆笑容可掬地說:「一件事兒不知晴兒少爺有沒興趣。」
「說來聽聽。」揚眉。
「晴兒少爺有聽過琉球血刀嗎?」彭老闆神秘兮兮地說。
「那柄由琉球國進貢來,刀身通體鮮紅,刀鞘鑲滿紅寶石的長刀嗎?」晴兒瞇起貓兒眼,在腦海中搜索有關那柄刀的傳言。「二百年前,楊國曾經派兵攻打琉球國,琉球王送來了百箱寶物求和,其中就包括了一對琉球血刀。」
「對對對,就是這個!」彭老闆興奮地叫道:「老夫有一個老主顧,專愛收藏刀劍兵器,想找一柄琉球血刀已經很多年。但這相傳種刀是用天外奇石鑄造的,當年只鑄了十柄,現在都不知所蹤了,這種刀是每一個收藏家夢寐以求的寶物。」
「那又怎樣?你想求我替你找嗎?」半閉著貓兒眼,晴兒興致缺缺地伸個懶腰。他對刀劍兵器的興趣不大,不然那什麼刀早給他弄到手了。
「哎呀,老父可以肯定這世上已經沒有的琉球血刀了,不然憑老父遍佈天下的線眼,早該找到了。」彭老闆深明遣將不如激將的道理。
「世上當然沒有了,因為都藏到地下了嘛。」人性自私貪婪,喜歡的東西到死都不願放手,所有才有了陪葬這種無聊的習俗。 〖墨音閣〗 「對!我怎麼想不到呢!」彭老闆一拍腦袋,然後又搖搖頭地歎氣說:「不過天下的陵墓何其多,毫無頭緒的找,跟海底撈針沒分別。照老父看機會是太渺茫了些,我還回絕那個客人好了。」
「哼,本少爺要找的東西,沒有找不到的。」驕傲。
「有晴兒少爺出馬當然不同,那老夫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呵呵,對付這種少爺沒有比激將法更好用的了。彭老闆恭敬地哈腰,眼神中流露狡猾的光芒。
「那可要看我高興囉。」肥豬,想激我嗎?我偏要把刀找來,再拒絕賣給你,把你氣得像皮球一樣滿地打滾。
晴兒臉露可愛的笑容,興致勃勃地向目的地進發。
* * *
清河縣。
衙門,天牢。一個無論在哪一個朝代,也和陰森恐怖血腥分割不開的地方。即使是史上被稱以明德治世的天朝也不例外。
「哼……你們這些兔崽子再迫問也沒用!老子什麼也不會招!那貪官不用妄想找回兒子!有種就殺了老子!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你這十惡不赧的綁匪,死到臨頭還嘴硬。差大爺倒要看看是你骨頭硬還是我的棍子硬!」棍子著肉聲、悶哼聲、吆喝聲響徹牢房。
被鐵鏈鎖著的粗漢始終不吭一聲。官差徹底被他的硬氣惹火,取出燒紅了鐵枝。
「呵呵,如果你這次也能忍過去。差大爺跟你姓!」眾官差猙獰地笑著,在犯人恐懼的目光中,把鐵枝晃來晃去,戲謔了一番。
正要朝腹部柔軟處烙下之際,忽然橫中飛來一枚銅錢擊在鐵枝上,官差的手猛地一震,鐵枝脫手飛開去。
「什麼人?」來人的手勁驚人,眾人不禁大驚失色。
「是我,大家莫驚。」一個昂藏七尺,身形粗壯,年近三十的男人,正緩緩拾級而下。男人穿著灰色袍子,背上負著一柄有顏色黝黑,異常巨大沉重的斬馬刀。
「東方大人。」眾人行禮。
東方彥的目光在各人臉上慢慢掃過,最後落在官階最高的王捕頭身上。「本朝有例,審問犯人時,刑不可過三。你們現在這樣做,就是犯人招了,也是屈打成招,此舉實為違反法紀。」
「呃……這個東方大人……」這種重犯不用大刑又怎會招?!而且刑不過三這條法例,哪一朝代哪一個衙門認真執行過?都是說說好聽,審起口硬的犯人,還不是十大酷刑齊出。
但東方彥沉實的臉上流露著一股浩然正氣,令人不敢潛越,眾人紛紛默不作聲地垂下頭。
東方彥溫和地說:「我也明白你們要在限時內交差,是有你們的難處。」
「東方大人明白就好。」王捕頭大大鬆了口氣。
「不若讓我來幫忙好了。讓我跟犯人談談,也許能問出點什麼。」東方彥繼續說。
「嗄?」時間無多了啊!還慢慢談?
「怎麼?不方便?」微笑。
「呃……方便方便。」王捕頭恭敬地回答,還親自解下犯人,替東方彥押送。
待他們離開後,新來的捕快立刻不服地問:「那人是什麼東西?他明明是個捕快,為什麼王捕頭見了他,反而恭恭敬敬?雖然說人犯是他捉回來的,但他又不隸屬我們清河縣,憑什麼提審犯人。」
老資格的前輩立刻在新丁頭上敲了一記,教訓道:「你這新丁還真夠呆,看到那柄斬馬刀還不知他是誰?他就是東方彥,當年直屬皇上的大將軍,當年憑著那口重愈百斤的斬馬刀,在敵軍中所向披靡。後因為浪蕩江湖,才在三年前辭了軍職,當起捕快來,皇上還特封他為金牌名捕。」
「啊!」震驚。想不到打扮樸素,看似落魄江湖的粗漢,竟是聲名遠播的四大金牌名捕之一。
「哼,金牌名捕無一不是官封至一品的侯爵,還被皇上特許,可以越境查案,碰上汪洋大盜貪官污吏,有權先斬後奏。等於是皇上特派的欽差,連縣令大人見到他也要必恭必敬。」
新丁呆了半晌,摸摸被敲疼了的腦袋,悶悶地抱怨:「金牌名捕又怎樣,我才不信他可以光用談的,就讓犯人招供。」
* * *
「你們這些狗官全是一丘之貉,用卑鄙手段拿住老子,現在又想耍什麼鬼花樣!」犯人的傷口給治理過,換上乾淨衣服後,精神明顯好多了。在押送到的偏廳途中不住叫罵,把王捕頭氣得吹鬍子瞪眼珠,但偏又無可奈何。
東方彥早已經泡好茶,吃著點心在等候,聽到他的叫罵聲逐微笑說:「我明明記得我是用真實功夫打敗你的,什麼時候耍過卑鄙手段?」
犯人老臉一紅,為之語塞。誰叫人家真的只用了一刀就劈斷他的熟銅棍,再加一掌就打得他飛開一丈遠,還單人匹馬把他的山寨挑了,幾十個兄弟逃的逃,生擒的生擒。他面皮再厚,在東方彥面前也罵不出卑鄙無恥等話。
東方彥見他無辭以對,便悠閒地啜了口茶,平和地說道:「你叫趙虎,四十歲,山東人,家中有一獨女,本是清河縣虎威鏢局的鏢頭,一年前因失了朝庭的鏢而被縣令放逐。對嗎?」
趙虎聽到先是一怔,然後狂吼道:「不對!是常縣令那狗賊看中的老子家中的祖地,想買來為他的九姨太興建別院,老子不賣。他設計陷害老子,假公濟私抄了老子的家,我娘還因為受了驚而一病不起。那狗官不是人,他不得好死。」
「嗯、嗯。所以你就綁架他的兒子了?但稚子何辜?常公子年紀還少。無論你跟他爹有什麼恩怨,也不該牽涉到他。那孩子被你藏起來已經兩天了,再找不到他就算不餓死,也會渴死。」東方彥點點頭,溫和地勸說。
趙虎不屑地撇轉面,恨恨地說:「呸,誰叫他是那狗官那兒子!只好算他倒霉。你也不必多說,官官相衛,你一定幫著那狗縣令說話。有種殺了老子好了,那小藏在哪裡只有老子知道,老子死也要狗官的兒子陪葬。」
「趙虎,你也有女兒,你就不怕會有報應。」聲音轉為嚴厲。
趙虎被他那凜然的正氣懾住,半晌才失控狂叫道:「你把我女兒怎樣了?你別想恐嚇我,我的女兒一直藏在安全的地方。」
「我是官差當然不會把你的女兒怎樣,你的兄弟花龍花豹就難說了。我的同伴跟蹤他倆,去到碧蘆山的一個山洞。」嘖,一個是變態淫賊,一個是戀童癖。這個趙虎處事糊塗,識人不清,竟跟他們混在一起,難怪當年會那麼容易被常縣令那笨蛋坑了。
碧蘆山的地形獨特,有數不清的山洞和天然的秘道,正是最好藏身之所,趙虎行事前已經命女兒躲在那裡。想不到竟被花家兄弟發現,想到他們兄的特殊癖好。趙虎不禁心膽俱裂。
「我的女兒、女兒……啊啊啊啊!是爹爹害了你!老天!我作的孽為什麼要報在我女兒身上啊!」趙虎拚命扯自己的頭髮,把額頭狠狠撞向台角,發出負傷的野獸似的悲嗚。
東方彥見他血流披面,也受到教訓了,便輕輕拍了一下掌。
「爹爹!」一個可愛女孩從內堂哭著跑出來,撲到趙虎懷中。女孩身後跟著一個玉樹臨風,面如冠玉的白衣男子。
「金花!我的女兒!你、你、你還好嗎……」趙虎緊抱女兒,真情流露。
「嗯,剛才花叔叔他們想……幸好這個西門叔叔及時救了女兒。」趙金花感激地指指身後白衣男子。
「是哥哥,請叫我西門哥哥。被你這樣的小美人叫作叔叔,我會難過的。」白衣男子誇張地做了個傷心的表情,還向她狹狹眼睛,害得人家小姑娘心如鹿撞。
東方彥瞪他一眼,才轉向趙虎說:「常縣令的公子,今年只有十二歲,跟令千金同年。」
趙虎歎了口氣,心服口服地說出藏著人質的地點。
* * *
深夜,小巷裡的麵攤子坐著三個氣質各異,但同樣氣度不凡男子。
「縣令的小公子找到了?謝啦!若不是我正在調查縣令貪污一案不宜露面。就不用麻煩你了,還害你耽擱了正事。」穿著寶藍色袍子,面目英挺的南宮少天敬了東方彥一杯。
「哪兒的話。這是我輩份內事之事,而且我只是回鄉祭祖路經此處,有什麼耽擱不耽擱的。貪污案一事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嗎?」東方彥微微一笑。
「已經掌握足夠的證據,不勞東方兄了。」
「喂喂喂,這兩件案我才最大的功臣呀。若不是我消息靈通,怎會及時救了趙家小姑娘,少天也沒這樣容易掌握證據。」不甘受到冷落,西門儀嘻皮笑臉地插話。
「敬我的大功臣一杯。」南宮少天豪氣地說。
「區區一杯水酒就想打發我?本少爺正好缺錢,你們破案的賞金我要一半。」開天殺價。
「一半?你這錢鬼想坑人啊?」對女人就揮金如土,對兄弟就斤斤計較。南宮少天才不甘願當這冤大頭。
「要不,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好了。」聳聳肩。
「我才不要,你要一半就一半好了。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老是缺錢。」南宮少天寧願破財,也不願欠下狡猾難纏的西門儀。
「風花雪月,醇酒美人,哪一樣不要錢呀。你口袋少個銅錢,那些美麗可人的姐姐妹妹,立刻就變成晚娘了。」風流成性的西門儀理所當然地說。
「不好意思,我沒有賞金可以分給你,也不打算欠你人情。你我都是為是朝庭效力的,你要討賞自己問朝庭去要。」東方彥冷冷地說。雖然二人份屬多年戰友,但他就是看不慣這個名為風流,實質下流的花蝴蝶。
「呃……喝酒喝酒。」南宮少天連忙打圓場,隨口問道:「你們知道最近有什麼大案子嗎?這兒的事也快辦好,我正愁閒著無聊。」
風流不羈遊戲人間的浪蕩子通常有一個好處,就是不太計較顏面這等不切實際的事。所以西門儀不在乎地笑說:「嗯……我想想看……有聽過連環盜墓案?」
「哦?只聽有連環兇殺案,什麼時候有連環盜墓案了?」南宮少天好奇地問。
「近三個月來有十多個的陵墓被盜,其中不少還是貴族富豪的祖墳,那群達官貴人大為震怒,懸賞三十萬兩黃金緝拿盜賊歸案。當然要人贓並獲啦,說到底他們還是關心墓中那價值連城的財寶比較多。」
「那現在沒人比那盜墓賊更值錢了。」南宮少天吹了一下口哨。
「嗯……但犯案的也不一定是同一人。」說到案子,東方彥精神就來了。
「被盜的都是前朝武將的陵墓,而且它們大都設計巧妙機關重重。出色的盜墓人世上並不多,最關鍵的是被盜的陵墓都集中在東部的省份,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很大。」西門儀細心地分析。
「你說得有理。」東方彥點點頭。雖然道不同,但他從不作違心之論。
西門儀忽然笑道:「哦,對了。東方兄,你的祖上也是武將,想貴祖先的陵寢也必然很可觀。你可要小心了,金牌名捕的祖墳要是被挖了去,可真模大了。小弟可是好意提醒你啊!」
「有勞關心了。」你是在咀咒我吧。東方彥沒好氣地回禮。
身處夾縫的南宮少天只好再扯開話題,「時候不早了,我們找家客棧投宿吧。」
「客棧地方簡陋,還是我帶你們到怡紅院借宿一霄吧。」西門儀笑說。
是借宿還是宿娼啊。東方彥不悅地說:「我要在家祖生忌前趕回去,還是連夜趕路比較好。告辭了。」
「東方兄,這……唉,好吧。此間的事一了,我再到府上致謝。」南宮少天只好無奈苦笑。
「言重了。有空請到寒舍一聚,為兄無任歡迎。」東方彥笑著掬手。
「我知道你不歡迎我,我不會自討沒趣的。」西門儀自嘲地笑。
「只要有一天你改過自身,寒舍的門隨時為你而開。」東方彥一笑而去。
「呿!叫我改過自身?我又不作奸犯科,有什麼好改的。而且他家怎比得上怡紅院令人樂而忘返。身為貴冑之後,自己也官拜一品,偏偏有王府不住,住到鄉鎮的小茅廬,東方彥真是個怪人。」西門儀吐吐舌,搖頭笑道。
幕後花絮:
LCY:由於幕後花絮這個節目在『次選』大受歡迎,徇眾要求下,這個環節將會在這個新故事延續下去。 ^_^眾:徇眾要求?誰要求過啊?你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LCY:咳、咳、咳(假裝聽不見)在新的一緝幕後花絮裡,小的一樣會竭盡所能,為讀者們挖出主角種種不為人知的秘聞,為大家披露主角最真實、最私人、最赤裸裸的一面。
眾:你是X週刊的狗仔隊嗎?噓~~~~
LCY:嗚哇哇哇啊!不要扔臭雞蛋啊!!(急急逃竄)
(因突發緣故,幕後花絮下一章才正式推出。第一炮帶由小攻現身說法,談談接拍這個戲的前因後果。)
(第一次寫古代文,請路過的大人看看吧。^^)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第一次寫古代文,請路過的大人看看吧。^^)
東都,天朝東部的重鎮。
回雁樓,東都最有名的酒家。
在二樓雅座的一角,晴兒正喝著清香的君山銀針,翻看他義父留下的手札,盤算著怎樣把琉球血刀弄到手。
「嗯……當年的兩柄刀,一柄留在宮中,另一柄則賜了給當年大破琉球的震遠將軍,震遠將軍死後,此刀亦成為了陪葬品。後因政治因素,震遠將軍後人把陵墓遷回故鄉。」晴兒皺著眉,翻開一頁畫滿古怪圖案的地圖。
「震遠將軍的故鄉就在東三郡,可是這裡壓根兒就沒有震遠將軍墓。我還慎防時日久遠,資料會有誤。這幾個月來把這一帶所有有點規模的陵墓都翻來看過了。但還是找不到…….」沮喪。
但天生樂觀的晴兒馬上又提起精神,抱著希望翻出另一頁地圖,雙手合十許願道:「這是最後一個了。東都以南,盤龍山上的東寧公墓。由城門出發也要五天路程呢。義父,你一定要保佑這個墓就是那個墓啊!不然我出醜了,你的顏面也不好看,就算你已經是死人,早沒有了顏面,你也不想你盜墓聖手的威毀之一旦吧。人死留名,豹死留皮啊!」
正當他在全神貫注在碎碎念時,忽然聽到一把輕佻的聲音。
「真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啊。」
哪兒有小兔子?晴兒畢竟小孩心性,好奇地轉頭一看。
一個穿著名貴絲綢,模樣兒一派因酒色過度而滿臉病容的貴公子,正著搖著式樣花俏的扇子,朝他色迷迷地笑。
「小兄弟,你幹嗎皺著眉在發愁啊?愁容不適合你可愛的臉呢。」貴公子大刺刺地坐下,肆無忌憚地用扇子挑起晴兒的下巴,輕笑說:「有心事只管告訴本公子,我一定會幫你的。你是在愁吃不飽,還是煩沒錢買漂亮的衣服?」
又是一個找死的。晴兒的臉色登時一沉。
不知怎地他從小到大就是會招惹這種莫名其妙的男人,他也不明白男人與男人之間有什麼可以做的。但每次遇上這種事,他那保護欲極強的義父,都會氣得一劍把那些登徒子殺掉。
「喲,小兄弟,別板著臉嘛。我看你坐在這裡都半個時辰了,什麼也沒吃過,就光在喝茶,想來也餓了吧。就讓本公子當個東道,我們交個朋友吧。」那貴公子看見晴兒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穿著一身半新不舊衣服,坐在城最貴的酒樓裡喝清茶,若不是在等機會還有什麼好幹的?
「說起來我也真的有點餓了。剛才顧著想心事忘了吃東西呢。」晴兒摸摸肚皮,甜甜地笑。
「你愛吃什麼,只管說吧。」貴公子喜形於色地招來店小二。
「無論我吃什麼,你也肯會鈔麼?」貓兒眼閃著頑皮的光芒。
「當然當然。小二,還不來招待小相公。」貴公子一迭聲地答應。
「是,不知小相公想吃什麼?」小二輕蔑地問。
晴兒也不計較他的無禮,淡淡地吩咐道:「先給換一壺上好的西湖龍井,來點乾果蜜餞;前菜我要紅油鴨舌、桂花小黃瓜、麻辣牛肉、珊瑚白菜;再來八個熱葷,嗯……要個燕窩芙蓉羹、佛手魚翅、醬燜鮑魚、羅漢海參、櫻桃香酥雞、五香鹿肉、菊花鱘魚、三鮮肚卷。酒我不愛喝,就隨隨便便來個六十年的竹葉青好了。至於甜品,你拿幾樣精緻的出來。至要緊是給我一碗紅豆甜湯,要用上百年的陳皮熬成的。」
兩個人吃四個前菜八個熱葷?還鮑參翅肚都給叫齊全了。六十年分的竹葉青只算隨隨便便?這小孩到底知不知道上百年的陳皮比一般的人參鮑魚都要貴啊?竟要拿去煮紅豆甜湯?!
店小二呆了半晌,再以眼神向冤大頭公子請示,但那公子也給嚇呆了,看不見他的眼色。店小二隻好向晴兒陪笑說:「這個,叫這麼多,小相公你吃得完麼?」畢竟這桌酒至少也要十兩八兩,他可不敢隨便去辦,要是那冤大頭不肯結帳,老闆肯定會剝他的皮。
晴兒轉頭向貴公子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冷冷的說:「人家問你有沒有錢結帳呢。」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無錢。事關男人的尊嚴,貴公子立刻好像被針刺到一樣跳起來,叫道:「什麼?本公子會沒錢!本公子的錢多得可以買下十間回雁樓!」
「小相公你還要什麼只管叫,今天是我倆相識的好日子,不要替我省錢。」反正都花了這麼多了,就不在乎再豪氣一點,好討美人兒歡心。貴公子咬著牙忍疼說。
晴兒拍手笑說:「說得好,是應該好好慶祝的。小二,把剛才的菜每一桌客人給送上一席,全都由這位公子結數。」
在全場的掌聲歡呼之下,病夫似的貴公子一口氣轉不過來,咕咚一聲昏了過去。
* * *
戲耍完那個貴公子之後,晴兒心情愉快地飽餐一頓。品嚐完心愛的甜湯,喝過甘香的濃茶,那個因酒色過度導致身體虛弱的公子還沒醒來,晴兒記掛琉球血刀,也就大發慈悲饒他一命,只把那數百兩的賬單留給他做記念,就繼續趕路了。
走了幾日,去盤龍山的路越來越偏僻,連借住的民居也找不到,連日露宿荒野的晴兒一見到破廟,就好像見家一樣,蹦蹦跳跳地跑進去。
「咦?」一踏進破廟,晴兒意外地看到,竟然有人先他一步進駐這個地方,還在悠閒的烤著野味。那人穿著一深灰色的粗布衣裳,身畔橫放著一柄異常巨大的斬馬刀,臉目不算突出,但身上卻隱隱透著沈穩的氣度。
東方彥見到晴兒也是大感意外,想不到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會碰見一個這樣玉雪可愛的少年。
「小兄弟,過來烤烤火吧,不要客氣。」晴兒的模樣實在太可愛,東方彥忍不住邀請他。
東方彥的笑容雖然友善,但晴兒見多了變態的男人,對無事獻慇勤之輩,總是小心翼翼地防著。
「這兒又不是你買下的,我幹嗎要客氣。」扮個鬼臉。晴兒雖而無禮,但長得可愛的人總佔便宜的。東方彥不單沒介意,反而被他逗笑了。
「給你。」東方彥隨和地把燒好的野味遞過去。
晴兒裝著天真無邪地說:「不用客氣了,娘親吩咐在野外不能亂吃東西。」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誰知道你有沒有下毒了。
「我不是壞人。」微笑。
壞人會在額頭鑿字,刻著『我是壞人,生人勿近。』嗎?晴兒正想調侃他,明亮的貓兒眼不經意地接觸到東方彥的目光。
東方彥闃黑的眼中流露著浩然正氣,令人生出信賴之心,晴兒不由自主把調皮話嚥回去。正猶豫著好不好接過那烤得香噴噴的野味,破廟那不堪一擊的大門,忽然被一腳踹開。
* * *
「小鬼!終於給我找到你了!連我東都小霸王左威~~的小弟左福的錢你也敢坑!你的膽子不小哇!」病弱的貴公子氣喘噓噓地由清俊的小廝扶著,身後跟著十多個凶神惡煞的保鑣。
「我叫晴兒,不叫小鬼。」撇撇嘴。
「我管你是晴兒,還是雨兒。我追了幾天幾夜才追上你,你馬上跟我回去。」一聲令下,一眾保鑣很默契地圍成一圈,包圍著晴兒和東方彥。
嘖,若不是本少爺在回雁樓上饒了你,你這病癆鬼早就去見閻王了。還有命在這裡以多欺少,作威作福麼。
晴兒知道自己的武藝有多少斤兩,他的義父雖然武功蓋世,但他從少只對輕功和暗器有興趣,真實功夫嘛……
「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人家可不記得有答應過。」眼珠兒滴溜溜地轉,嘴角掛著可愛的笑容,手中悄悄扣著一把金針,盤算著脫身之計。
貴公子看見他嬌憨的神態,登時魂為之消,連忙笑說:「我的好晴兒,你不是答應跟我交朋友麼。」
「是呀,我告訴了你我叫晴兒,也知道你們兄弟作威作福了。既然互通了姓名,也算是朋友囉。」天真無邪地笑。
「對對對,那你跟我回家吧,回雁樓的事我也不計較了。」涎著臉。
「那有朋友必須住到對方的家的規矩啊,而且人家還有事要辦,待有空再來探你吧。」側著頭。
旁邊的保鑣聽得不耐煩,悄悄聲說:「二少爺,何必跟他多廢話,乾脆捉他回去好了。」
內功根基不錯的晴兒一字不漏的聽到了,他不動聲息地打量著團團圍著自己的保鑣,企圖找出最弱的一環,以金針殺出逃生的缺口。只要出了破廟,他自信以自己的輕功,可以輕鬆的擺脫這群莽漢。哼,反正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亮晶晶的貓兒眼不著痕跡地掃過每一角落,無意中落在一直被遺忘的東方彥和他的斬馬刀之上。
嗯……這個男人身形高大粗壯,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而且他能用這大的一把刀,武功想必不會太差。個性看起來也是忠忠直直的正人君子,不利用一下太可惜了。
左福的保鑣又恰好得到主人同意,上前拉他的手,呼喝道:「小鬼,跟我們走!」
晴兒也就順勢裝出害怕的樣子,驚叫道:「不要啊!放開我!」
「小鬼,跟我們回府有你樂子的。」保鑣不把他放在眼內,隨手一抓。
晴兒狀甚狼狽,但其實滑溜無比掙脫開,然後一溜煙地躲到東方彥背後。
「大俠,救我。他們要拐帶我啊!」單薄的身子在發抖,晶瑩的淚花控制自如地在眼眶打轉。
幕後花絮:
LCY:^^大家好!上次說過今期幕後花絮的主題是小攻接這個戲的經過。偶一定會竭力為讀眾大們作出詳盡的布道。保證一定好看好笑好……
眾:好啦!我們不是要看你,叫主角出來啊!
LCY:T_T那、那偶帶大家通過時光機,看看寫這劇前發生的事吧。
……
時間:某日某時
地點:LCY的計算機。
人物:主角&作者
彥:什麼?要我接你的戲?你寫的文的好看嗎?(懷疑)
LCY:這個……你讓我寫寫看就知道了。 (汗)
彥:嗯……你寫的是什麼文?我輩行俠仗義之士,只接導人向善的戲喔。
LCY:偶、偶寫BL。(暴汗)
彥:什麼?你說什麼? (註:古裝人聽不懂洋文)
LCY:是一種最流行最有前途的文啦。
彥:啊,原來這樣啊。把劇本給我看看。
LCY:呃,請看請看。(緊張地遞上一頁紙)
彥:只有幾個字? (不滿)
LCY:是、是故事大綱來的。(瀑布汗)
彥:我看看……『兩個男人之間的情誼,令人熱血沸騰的故事』。嗯……(沈思)
LCY:……(流汗至脫水)
彥:是梁山好漢之類的故事嗎?
LCY:^^對對對!正是這樣!(據現代的同人女考證,梁山好漢都是GAY的,梁山泊是GAY的大本營)
彥:……嗯,好吧。我接了。
就這樣,一個大好男兒就墜入男男的不歸路。呃,不是,應該是進入極樂的男男世界才對。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大俠,救我。他們要拐帶我啊!」單薄的身子在發抖,晶瑩的淚花控制自如地在眼眶打轉。
這樣一個嬌小可愛的孩子,在無助地求救,稍有血性的男人都不會坐視不理。但辦案經驗豐富的東方彥偏偏在那雙看似純真的眼眸中,捕捉到一絲狡猾。
「小兄弟你……」東方彥正想盤問,但那票橫行慣了的保鑣,已經在不知死活在叫罵。
「鄉巴佬!不想死就別多管閒事,快快給老子夾著尾巴滾出去。」眾人見他打扮樸素,又一直默不作聲,一動也不動的坐著。料定他不是嚇傻了,就是懾於他家主子的威名。
東方彥不屑跟狗一起吠,沒有作出回應,反而凝神打量著眼前這處處透著神秘的孩子,試圖看出端倪。
「他們罵你呢。」晴兒扯扯他的衣袖,嬌怯地說,一點也不像在搧風點火。
東方彥也不受他唆使,逕自向左福問道:「這孩子做了什麼事,你要追捕他?」
晴兒傻了眼,他自幼長得玉雪可愛,素來只要撒撒嬌,從沒有人會忍心拒絕他的,想不到這粗漢竟不吃這一套。
「哼,本公子的事你管得著麼!大夥兒給我上啊!」左福一聲令下,一眾保鑣一擁而上,手中的刀槍棍子全都往東方彥身上招呼。
晴兒吃了一驚,正想發暗器救人。東方彥已經閃電地執起斬馬刀,隨手一揮。
「啊……」混合了恐懼、驚歎、意外和難以置信的驚叫聲。所有人呆若木雞地看著地下那道以殘舊的刀,輕描淡寫劃下來的坑。一道入地一呎的深坑。
破廟的地由堅硬的花崗石砌成,要刻下淺痕也不容易。這個男人的武功會有多強啊!要是給他的刀風掃上一下或者打上一拳,真是不堪設想。
眾保鑣臉如土色地發抖,過了半晌左福才戰戰競競地說:「大、大爺,小人有眼無珠,不知這天仙一樣的小公子是大爺你的人,有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如、如果沒事的話,小人不敢阻大爺雅興,想先行一步。」眾人躡手躡腳地後退。
「站住!」冷不防,東方彥喝了一聲。
左褔一干人等嚇得紛紛跪下,哭叫:「山大王饒命啊!要錢只管拿吧,不要殺我們啊。」
「誰是山賊了,我是捕快。」東方彥沒好氣地說:「我問你,這孩子做了什麼事,你要追捕他?」
笑逐顏開在看熱鬧的晴兒一聽,可愛的小臉頓時僵住了「我什麼也沒做!是這作威作福的傢伙立心不良。」先發制人地叫。
「是是是,是小人不好。」左福連忙用力打自己耳光。
東方彥嚴厲地瞪晴兒一眼,晴兒有恃無恐地瞪回去。
「喂,作威作福的,我跟這差大爺可沒半點關係,你有不滿只管說出來!別說本少爺冤枉你!」
左福遲疑地看著東方彥,見他一臉正氣,又確實不像跟晴兒這小騙子是一夥的。
正當他盤算著怎樣告狀,晴兒已經識破他的心意,搶先說道:「作威作福的,你不敢說,就讓我來問。」
我說啊!誰說我不說的。左褔才張開口,已經聽到晴兒以童稚未脫的嗓音問:「你說,本少爺可有拿過你一個銅錢!」
「呃,這個,確實是沒有。」但你坑了我幾百兩啊!
左福還沒機會分辯,晴兒又搶著問:「那我有偷走你一針一線嗎?」
「這個……也沒有。」聲音透著心虛。
「好,我再問你,在回雁樓上,是你堅持要作東道請我的,是也不是?」
「是、是的。」額角冒汗。
「那你還有什麼要說?」晴兒挑釁地斜睨著東方彥。
「沒有了,沒有了。這件事是小人的錯,晴兒公子就饒恕我吧。」把事情全都抖出來也沒好處,若被官差抓回衙門,只有更丟臉。
「我是沒所謂啦,只怕公正嚴明的差大人不肯放過你。」聳聳肩,得意洋洋地笑。
東方彥明知他有古怪,但也無可奈何,只好讓左福一干人等離開。
* * *
「小兄弟,半夜三更你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幹什麼?你的家人呢?」東方彥放心不下,忍不住盤問道。
「大人,你這是在審問犯人嗎?難道天朝有例,不許人半夜三更單獨在荒山野嶺出現?」晴兒的義父生平最恨官府中人,晴兒自幼耳濡目染,對跟個官字沾上邊的人也不喜歡。
「這是對待恩人的應有態度嗎?」這孩子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東方彥眉頭一皺。
「耶?保護我等善良百姓正是大人你的職責呀,這也好算恩典?罷罷罷,官字兩個口,我說不過你。你要盤問什麼就問好了,反正我這等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只有任你們官差大人魚肉份兒。」
東方彥被他氣得說不出話,晴兒一臉無辜地眨眨眼睛,頑皮地笑說:「咦?又不問了?」
「小兄弟,你別自恃聰明,就小覤了天下人。你胡亂惹事生非,總有一天會吃虧的。」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真要教教他什麼叫天下有天,人上有人。
「我哪有惹事啊。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是那作威作福的堅持要請人家吃飯,我見他長得人模人樣,才接受他的好意,跟他交個朋友,誰想到他會這樣變態。」晴兒一臉無害地笑著,但可愛無比的小嘴卻吐出嗆死人的譏諷:「說起來,差大人你剛才也想請我吃東西呢,莫非…….」
東方彥簡直想吐血。晴兒看著他的臭臉,更是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
「你不聽勸告,我也沒法子。但要是你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撞在我手裡,就算是你年幼,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老臉幾乎掛不住。
晴兒作出誠惶誠恐的樣子說:「是是是,多謝大人提點,小人一直恭恭敬敬在傾聽大人的教誨。小人的年幼無知,有什麼不是之處,大人請擔待些,大人你如不手下留情,小人怕要活不成了。哈哈哈……」
東方彥拿這精靈古怪的孩子沒折,只好趁沒還被氣死之前閉上尊嘴。
* * *
翌日清晨,晴兒離開破廟,再趕了一日一夜的路,終於在日落時份來到盤龍山,找到東寧公墓。
「今夜月黑風高,正適合深入虎穴,怪不得會這順利。嘻嘻,我真不愧是盜墓界的第一高手啊!」得意洋洋。憑著天賦和嚴格的訓練,晴兒輕易打通秘道,順利避過重重機關,去到古墓的核心。
其時,公候王爵的陵寢就像是一座地下宮殿,分前殿、正殿、東西配殿和後殿等幾個部分。各殿均佈置得美輪美奐富麗堂皇,還飾以各式各樣的禮器、祭品、用具、珍寶。東寧公是武將,他的陵寢大半設定為兵器庫,什麼刀啊槍啊劍啊火藥啊甲冑啊,多到數不清。害晴兒找得頭昏腦脹,還是找不到琉球血刀的蹤影。
「這個東寧公是瘋子嗎,這裡的兵器夠一個軍隊用了。琉球血刀、琉球血刀…...到底放在哪裡啊!」找到發瘋。
「啊!我真笨!琉球血刀這種寶物怎會跟尋常兵器放在一起,一定在主墓室,說不定在東寧公的棺槨內。」一拍額頭。
晴兒興高采烈,正要走向主殿,探訪一下東寧公他老人家的遺體,忽然聽到一陣機關發動的聲音。
有人正從另一條秘道走下來。
來人沒有觸動任何機關,走得比自己還要快捷迅速,明顯比自己這個專家更瞭解這座古墓。若不是行家,那就是……
晴兒秀氣的眉毛皺起了。
* * *
當天的清晨時份,東方彥也和晴兒先後離開破廟,但他的腳程就慢得多了。在上盤龍山祭祖途中,他先是路見不平,出手救個了被歹人強搶的女子,然後經過小鎮,又教訓了幾個在欺壓村人的惡霸,最後還在山腳收拾了一股攔路截劫的賊人。
這樣忙碌當然會錯過了投棧的小鎮,他又不願打擾住在山腳下的村民,乾脆連夜上山,就在祖先的墳前露宿一霄。
豈料他一躺下,耳朵貼到地面,就聽到地下傳來怪聲了。會弄出這麼大的聲響,沒可能是土撥鼠吧。他又不相信死了百年的祖先,會突然在棺中躺膩了,起來活動筋骨。那唯一的解釋,就是給那該死的花蝴蝶西門儀咒中了,那連環盜墓賊果然來光顧他家祖墳。
該死!他家的祖墳可不是一般的陵墓啊!裡面的東西若失了,會天下大亂的。
東方彥立即彈起,衝到墓碑背後扳開開啟秘道的機括。地上的石板緩緩移動,露出一條狹窄得只可供一人行走的秘道。東方彥提著斬馬刀,帶著殺氣凝重地步進去。
當年楊國政局動盪,東方家曾以維修陵墓為掩飾,在墓中屯積大量兵器糧食,意圖必要時以武力撥亂反正。雖然那批物資在協助太子驅逐異族時用掉了一大半,但剩下的兵器數量還是很可觀。要是這些東西在落在不肖之徒手上,想興兵造反是還不足夠,但發動一場暴亂卻是綽綽有餘的。如果那個盜墓賊的目標,是那一批兵器的話,此人決計留不得!
* * *
東方彥拿著火折子,細心地視察環境,不遺留任何蛛絲馬跡。
憑著現場種種的跡象,他可以肯定入侵者只有一人,而且對方沒有觸動何機關,也沒有破壞墓中任何對象,似乎是個盜墓高手,難怪可以在短短時日鬧得東部雞飛狗跳,眾富豪爭相聘請高手守陵,還懸賞三十萬兩黃金緝拿他歸案。
也許只是一個單純的盜墓人吧,並不是為那批兵器而來的。
繃緊的神經放鬆了點,東方彥循著賊人留下的線索,跟蹤到儲藏刀劍的兵器庫,小心翼翼地門推開。
「赫……」倒抽一口涼氣。
兵器庫內滿目瘡痍,像被颱風侵蝕過一樣凌亂。原本擺放整齊的刀劍,亂七八糟地堆地上。唯一值得慶幸是它們沒被盜走,但現在東方彥實在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看石牆上以血紅的硃砂潦草地寫著,『借寶一用,不日歸還』,上款處還畫了一隻生動的小烏龜。
當捕快那麼久,東方彥還沒見過這樣囂張的賊人,他的臉頓時變得像鍋底一樣黑。
* * *
發現牆上的墨跡未乾,賊人還沒走遠,東方彥立刻循著賊人留下的痕跡追蹤而去。但追到了一個彎角處,忽然失去了所有線索。
「糟了!上當!」一時氣昏了頭,竟中了敵人的詭計,東方彥驚覺已經來不及了。
「嗤嗤」的暗器破空之聲從後背後傳來,東方彥來不及轉身,只好就地打滾,狼狽地閃過。混亂中火折子熄滅了,四周頓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只能憑聲音辨認。東方彥立刻背靠著牆,拼住呼吸,凝神細聽對方的動靜。豈料他還什麼也沒聽到,對方就好像已經發現了他的位置,急不及待送上一大把暗器。
閃躲已經來不及了,東方彥急急打一記劈空掌,把來勢洶洶的暗器在中途震飛。而這一掌威力強大,竟連古墓的牆壁都被他的隔空震裂。
「哎喲……」牆壁的倒塌聲中夾雜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嗯,似乎連敵人都順道給收拾了。
東方彥謹慎地點起火折子,果然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倒臥瓦礫之中。
幕後花絮:
上回說過小攻的接拍這個的經過,今次我們再去看看小受是如合何被拐……呃,不,是如何被作者的誠意打動才對。^^b時間:某日某時
地點:LCY的計算機
人物:主角&作者
晴:想請我當主角嗎? (拽拽的繞著二郎腳。)
LCY:是,是的。你這樣可愛不當主角太可惜了。 (狗腿ING)
晴:哼,我的可愛遠近弛名,還用你來說麼。(驕傲)
LCY:是是是,所以務必請你接拍。 ^^b
晴:等一下,你的文好看麼?有讀者麼?你的點擊有多少?回帖有多少?
LCY:…….(好尖銳的問題。 T_T)
晴:最重要的是我演什麼角色?
LCY:啊,這個好答。^^你演一個大盜,跟捕快配戲。跟貓鼠同人差不多。
晴:貓鼠同人? 0_o??
LCY:呃……就是展昭和白玉堂呀。
晴:啊,那是七俠五義。你們現代人真沒常識。
LCY:……^^bb
晴:嗯……好!這個劇我接了,我最歡白玉堂。^^就這樣一個清純的小男孩就給拐…..不!是引導去男男是極樂世界了。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閃躲已經來不及了,東方彥急急打一記劈空掌,把來勢洶洶的暗器在中途震飛。而這一掌威力強大,竟連古墓的牆壁都被他的隔空震裂。
「哎喲……」牆壁的倒塌聲中夾雜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嗯,似乎連敵人都順道給收拾了。
東方彥謹慎地點起火折子,果然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倒臥瓦礫之中。
「嗚……好痛……」那人吐出一大鮮血,痛苦地蜷縮著身子。
「是你?」看真一點,東方彥不禁大為震驚。想不到名噪一時的古墓大盜,竟然就是破廟裡那個半大不小的頑皮孩子。
晴兒痛苦地點點頭,虛弱地哀求道:「救我……」
「哼,你敢作賊還要人救麼。」東方彥嚴厲地說:「我現在以捕快的身份緝拿你歸案,給我站起來束手就擒!」晴兒雖然年幼,但他既了犯了王法,也是要稟公辦理的。
「我好痛……我的胸骨好像碎了……站不起來了……嗚……」呻吟。
「你不是又想暗算我吧。」想起晴兒剛才既狠辣又高明的手段,東方彥也不敢掉以輕心。
「嗚嗚……好痛……救命……救……」
「你是真是假呀?」皺眉。
「……」晴兒痛得不支,忽然昏了過去。
見晴兒昏迷不醒,東方彥吃了一驚,也不禁心軟,忍不住過去抱起他。豈料才彎下腰,晴兒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東方彥還沒會過意來,忽然聽到一陣啟動機關的聲音,左面的牆壁忽然好像活的一樣,快速向他們移過來,眼看就要把他倆夾成肉醬。
千鈞一髮間,東方彥甚至來不及站起來,就憑本能的打出雙掌,勉強頂住牆壁。雖然解救了燃眉之急,但他也感到一陣血氣翻湧,原來剛才提氣太倉促,不小心岔了內息。
「好武功!」甜美的聲音附以清脆的掌聲。但在東方彥聽來卻刺耳無比,此刻他當然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落入晴兒的圈套當中。
「大人,想不到我們這麼有緣,剛在破廟分手,又在古墓重逢了。」晴兒站在安全的距離,笑嘻嘻地蹲下來跟他聊天。
「你這狡猾的小鬼!是你啟動機關的!」咬牙切齒。現在他全憑一口真氣,撐著沉重石壁機關,要是鬆了手,只怕立時就給夾成肉醬了「這個當然了。為了設計你,我很辛苦才想出這條連環計。我從沒為任何人花過這麼多的心思呢。」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一仗他勝得有多險。
「你故意激怒我,引我來這裡,再用暗器暗算我。」震怒。若不是動彈不得,他早就狠狠打晴兒幾記耳光了。
「對,我料定你就算避得開我的金針,都會弄熄火揩子的。我自幼跟隨義父盜墓,眼睛可以在黑暗中視物,情況對我當然會比較有利。」晴兒見他氣得說不出話,便好心替他說下去。
「難怪在漆黑中,你也可以準確地用金針射我。」
「可惜還是給你躲過去,幸好我還有最後一著。嘻嘻。」
「裝死有什麼光彩的!你知不知羞恥啊!」氣得發抖。
「耶?成王敗寇有什麼光不光彩?你以為裝死很容易?光是含著一口硃砂墨扮作吐血,已經很辛苦了。」一臉天真無邪。
「……」東方彥咬緊牙關,生怕自己一張開嘴就真的會氣得吐血。
晴兒見他不答話,就站起來說:「好了,我沒時間陪你聊天,你乖乖地撐著,我要去拿到琉球血刀了。」
蹦蹦跳跳的跑了幾步,忽然又想到些什麼,晴兒回頭親切地笑道:「你不要怕,等我辦完正事就回來救你了,我不是心狠手辣的壞人,不會要你的命。」只要你撐到筋疲力盡,無力緝拿我就夠。
栽在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手下已經夠嘔了,晴兒還要裝模作樣的氣他,東方彥恨恨地咬牙道:「你不用假惺惺的裝好心!來的人若不是我,早死在你的毒計之下了。」尋常武夫怎可能避得開他的金針,擋得住這石壁。
「別這樣說嘛。人家有預感,來的人一定是你。誰叫我們有緣份呢。」晴兒調皮地眨眨眼,笑嘻嘻的揚長而去。
盜墓秘籍有雲,挖寶前必前挖資料。他在上山前已經向附近的村民求證過,東寧公就是當年震遠將軍,因為將軍的後人有功於朝廷而被追封為東寧公,而他的後人正是名震天朝的金牌捕快。說到捕快,晴兒當然不會忘記武藝驚人的東方彥。
所以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古人誠不欺我。
* * *
看著晴兒得意洋洋的背影漸漸遠去,東方彥強行壓下熊熊的怒火,寧定心神,默默的運氣調息,體內紊亂的真氣亦平伏下來。
雖然晴兒口口聲聲說會來解救他,但那小騙子的話能信麼。求人不如求己,他當然是選擇勤奮些,自力救濟囉。
過了片刻。
「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總是功德完滿。體內真氣運行了十大周天,東方彥感到通體舒泰,全身蓄滿力量。
時機已至了,東方彥馬上把全身功力貫注在雙手,猛地使出十成功力,轟一聲把那夾得他狼狽不堪的機關牆壁震至粉碎,四周登時一片煙霧瀰漫。
拍拍身上的灰塵,吐出一口烏氣,滿腔的怒火總算發洩了一點,現在只差誅除首惡,好好教訓那可惡小騙子了。
幕後花絮:
彥:有沒搞錯?英明神武的我怎可能栽在那小孩子手上?你到底會不會寫文。(殺氣騰騰地握著斬馬刀。)
LCY:呃……這是劇情需要。(作者的一千零一個借口。^^b)
彥:去你的劇情需要。好的文必須邪不勝正,你這樣亂寫,我看我還是替天行道,為天下除了你這個誨淫誨盜的作者。 (刀架上脖子)
LCY:哇呀!等一下,剛才的情節只是為了營造緊張氣氛,讓主角陷入危機,令讀者為你擔心.......(N多借口)
彥:是嗎?
LCY:是是是,下一章會讓你大發神威了。你先放了我吧。(汗)
彥:哼,姑且放你一馬,你給我好自為之,好好的寫。
LCY:……(好可怕…) T_T
拍拍身上的灰塵,吐出一口烏氣,滿腔的怒火總算發洩了一點,現在只差誅除首惡,好好教訓那可惡小騙子了。
東方彥整裝待發,正要緝捕晴兒,但卻忽然聽到一陣『滴滴搭搭』的聲音,不知又是哪一個機關啟動了。
「不是這樣倒霉吧。」歎氣。當初興建這個墓時,東方彥是有看過設計圖樣的,但時日久了,他已忘得七七八八。現在他也不知道將會遇上什麼難關,只好凝神以待。
忽然,地面發生了微微的震動。
「咦?」地震麼?還是錯覺?
四處張望之際,天花忽然又落下一大把沙塵,嗆得他又是咳嗽又是打噴嚏。
「咳咳……啊!糟了!」最倒霉的事發生了。
正忙著把沙吐出來時,他忽然記起,剛才的石壁機關是被設定為陵墓中樞的,要是遭到毀壞,整座陵墓會在一刻鐘之內倒塌。正要往出口逃生,東方彥走了幾步,倏地停了下來,回頭怔怔的看著晴兒剛才走的方向。
那孩子只怕沒本事逃出去吧……東方彥猶豫地想著。
哼,他心腸這樣歹毒,我又何必冒險救他?
朝出口踏前一步,晴兒精靈活潑的小臉突然在眼前浮現。
唉,他還是個孩子而已,只要有人將他導回正途,長大後不難有一番作為的。
東方彥還是狠不下心,終於長歎一聲,冒著危險往陵墓深處跑去。
* * *
鬥垮了武功遠勝自己的對手,晴兒滿心歡喜地通過機關,去到宏偉的主殿,殿中央放著一具手工古樸的玉棺,旁邊的祭壇上供著一柄通體鑲滿紅寶石的長刀。
「琉球血刀?」殷喜地撲過去,把刀拿著手上仔細的把玩。
刀鞘泛著艷艷的紅光,映得晴兒可愛的小臉也紅通通的。刀只是稍一出鞘,有如一泓秋水般的刀鋒,已經散發著迫人的寒氣。無可置疑,這是一柄絕世的寶刀。
晴兒越看越愛,渾忘了時光飛逝,也忘了自己還身在處處機關的陵墓。直到發生一陣輕微的震動,他才回過魂來。
「啊?」發生什麼事?晴兒還沒弄清狀況,忽然又是一陣輕震,今次連墓頂的沙石都震下來了。
「哎呀,糟糕了。」如果現在還不知道大難臨頭,他也枉為盜墓界第一高手了吧。
晴兒匆匆往出口逃生,但他跑得快,秘道磞塌得更快。好幾次都險象環生,差點兒被落石砸傷了。
「啊……」一不小心滑了下腳,晴兒不單跌倒地上,下半身還給掉落下來石塊給壓住了。
嗚……好痛……腿骨一定是斷了……
顧不得痛楚,晴兒流著淚拚命的掙扎,希望能爬出來,可惜石塊層層迭迭,怎樣也推不動,他依然是被壓得動彈不得。
嗚……救命啊……我不要死在這裡啊……
自小在神通廣大的義父愛護下長大,加上自己的又機智靈巧,晴兒出道至今,一直無往而不利,從沒吃過虧。現在想到要孤伶伶一人葬身在這不見天日的古墓,他還只是一個十四歲孩子而已,當然忍不住怕得哭了。
「嗚……救命啊!嗚嗚……我不要死在這裡……嗚嗚……」抽抽噎噎。
嗚……這是自己太過頑皮的報應麼?我要死了嗎?我死了會不會下地獄?嗚嗚嗚……我不要啊……
想到這裡,晴兒更加害怕,從不求神禮佛的他,也哭著向上蒼禱告:「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滿天神佛,求求你們饒了晴兒吧。嗚嗚……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設計那個捕快,不合戲弄那作威作福的,也不應欺負胖老闆……還有、還有……」做過的淘氣事情實在太多,他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總之我有在認真反醒了,晴兒以後也不敢胡鬧頑皮了。拜託救救我吧,不要讓我死在這麼可怕的地方,我以後會乖乖的……」就在他閉上眼睛在祈求時,忽然一塊大石『碰』的一聲,落在距離他的小腦袋一吋的地方。
「嗚哇哇哇哇哇∼∼∼」嚇得尖叫。這就是上天給他的答覆麼?晴兒嚇得竭斯底理地哭叫:「不要啊!我不想死啊!救命啊!無論是什麼人也好,拜託來救救我啊!嗚嗚……無論是誰,只要救我離開這鬼地方,我發誓一輩子給他做牛做馬,為奴為僕,決不反悔啦∼∼∼」
* * *
任晴兒哭得聲嘶力竭,還是沒有奇跡出現。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在這座孤墳裡,不會有人聽到他的呼救聲。不,也許有一人會聽見,但他被已經給自己困在機關之內,連自身都難保。而且就算他能平安脫困,也不會來救這個恨之入的仇人。
腦海浮現起東方彥正直不阿的臉,晴兒深深悔疚。
「嗚……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你是個好人呢……」虛弱。
震動已經停止了,墓頂亦不再有石塊落下來。可是墓室的秘道已經塌下來的磚和石封閉了,現場就算可以脫身,也無法離開古墓了,更何況晴兒根本沒力氣推開壓在身上的石塊。只有等著悶死、餓死、渴死、或者失血過多而死吧。
傷口已經痛得麻痺,加上流血過多,古墓中的空氣又不流通,晴兒在迷迷糊糊間昏死過去。
* * *
不知過了多久,晴兒朦朧中聽到有人聲,但他已經無力睜開眼睛。
「喂,你醒醒,你聽到我叫你嗎?」聲音給人穩重可靠的感覺。
是神的聲音嗎?晴兒想響應,但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略動一動嘴唇。他從不知道,原來說話也要用很大的氣力的。
「不要怕,我渡些真氣給你,你撐著一點,我很就救你出去了。」
要救我嗎?晴兒茫然地想,忽然感到一隻熾熱的大手在捧起自己的臉,然後唇就被堵住了,一股溫和的真氣緩緩流入自己的身體,令他靡委的精神略為一振。
片刻,唇分,晴兒感到一陣強烈的失落,於是努力試著撐開眼皮,朦朧中看到一個彷如天神一樣岸偉的身形。
天神輕而易舉地抬起壓在晴兒身上的石塊。
「啊∼∼∼」觸動了傷口,晴兒痛得差點又昏死過去。
「乖,很快就沒事。」
晴兒在昏昏沉沉間聽到一把慈祥親切的聲音,然後感到自己騰雲駕霧地凌空升起,落入一個很寬闊,很強壯的懷抱裡。溫暖的體溫泊泊的傳到自己體內,晴兒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全感,終於沉沉睡過去。
朦朧中,晴兒感到自己墮進了永恆黑暗,無論如何也掙不出來。四肢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眼皮又不聽使喚,身體又熱又痛,好像置身地獄,被火烤著一樣,經常痛苦得在夢中呻吟。
「嗚……嗚……」
「乖孩子,不哭,很快就好了。」體貼地輕拍。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把親切,令人安心的聲音,一直不離不棄地伴在身邊。
「水…..水……」晴兒輕輕的說了一聲,幾乎立刻竟感到一股冰涼的清泉,慢慢地流入乾涸的口中。
「嗚……痛……」抽搐。
「好好好,痛痛飛走了。」隨著悅耳的聲音,疼痛的傷口感到一陣冰涼,痛楚立時得到舒緩。
「我怕……嗚嗚……」晴兒覺得那把聲音就像是自己的守護神一樣,這世上除了義父之外,從沒有人對自己這樣好過。
「乖,沒事了。不用怕。」果然,晴兒馬上感到自己落入溫暖可靠的懷抱,如果可以永遠被抱著,他也不介意一輩子沉淪在黑暗中了。
********
幕後花絮:
晴:嗚嗚……好痛啊,我因工受傷了!好可憐啊!(抽泣)
LCY:乖,只是一點點輕傷吧,武俠小說主角哪個沒受過傷。(摸摸頭)
晴:嗚嗚嗚……我不要啦!你是後媽啊!(鬧脾氣)
LCY:喂喂喂,什麼後媽啊。人家的小受斷手斷腳、給毀容、淪X都不吭一聲,你怎地麻煩啊!=_=|||晴:嗚哇哇啊!好狠心的後媽啊!我不要拍啦。
LCY:你已經簽了約不能不拍。(強硬)
晴:我不管!人家未成年,根據你們未來世界的法律,合約是可以不算數的。
LCY:……(他為什麼會知道……)
晴:…...(哼,你以為我是好拐的麼,我早就挖過資料了。)
LCY:這個……乖晴兒,不要罷拍嘛,我會讓你幸福的。(狗腿ING)
晴:怎樣的幸福? (精明)
LCY:就像剛才被吻、被抱、被呵護的幸福啊。你不是很喜歡嗎?
晴: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臉上一陣發燒,熱得冒出煙來。)
如是這,拍攝工作可以繼續進行。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第一次寫古代文,請路過的大人看看吧。^^)
過了幾天,晴兒忽然冉冉轉醒,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家尋常的民居,四周連一個人影也不見。若不是身邊的琉球血刀發著紅紅的艷光,他還會以為古墓中的一切,只不過是南柯一夢。
嗚……好痛。晴兒一動,雙腿立刻一陣灼痛,差點流下眼流。
「你終於醒了,真是謝天謝地。你整整昏迷了五天五夜了。」欣喜的聲音。東方彥捧著一碗清粥,滿臉喜慰地走過來。
嘿,照顧小孩真是辛苦,每晚半夜不是哭就是鬧,害他幾天沒闔過眼。日間又要餵食又要餵藥,還要替他擦澡、治理傷口。幾天下來他差點兒給折騰死了,連上沙場殺敵都沒這樣累。東方彥見到他醒來,不禁慶幸今晚終於能好好的睡一覺。
晴兒看到他一臉歡喜,感動得眼都紅了,哽咽著說:「是你救了我麼?」
不是我救你,難道是你這小鬼救我?但想東方彥一代大俠,當然自重身份,不去跟一個受傷的小孩斤斤計較。
「嗯,還好我有帶著斬馬刀,可以在磞塌的陵墓中劈出一條通道。」
說得輕描淡寫,但晴兒卻瞥見他雙手佈滿被砂石刮傷的痕跡。
「嗚嗚……我這樣對你,你還救我……」內疚和感激交織,晴兒忍不住淚流滿臉。
「這是我應該做的。」就算是重犯也應有公平的審訊的權利,何況晴兒只是個大孩子,只要好好教導,不難改過自身的。
「嗚……恩公請受晴兒一拜。」感動莫名。他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好心的人。
「不要多禮,你的腿還沒好呢。」連忙扶著,要是他傷上加傷只會苦了自己。但看見到晴兒真摰的目光,東方彥也深慶沒有救錯人。
「恩公,晴兒一定會報答你的大恩的。」晴兒斬釘截鐵地說。有仇不報非君子,有恩不報枉為人,義父自幼就教他有恩必還。
「這倒不用。」東方彥淡淡一笑,「你也別叫我恩公了,我的名字叫東方彥。」
「是,東方大哥。」乖巧。
「嗯,晴兒姓什麼?」不自覺地摸摸他的烏亮的頭髮。晴兒的髮質柔滑濃密,就像波斯進貢來的貓兒一樣好摸。
「我沒有姓氏。我自小無父無母,是義父在街上撿到我的。」晴兒柔順地答。平常他最恨人當他是小孩子般摸他的頭,但由東方彥做來,他非但不討厭,還生出親近之意。
「哦。是你義父教你盜墓的?他人在哪裡?」不著痕跡地盤問。
「他老人家兩年前已經過身了。」眼眶一紅。
「這樣啊。」身世倒也可憐。東方彥點點頭安慰道:「別想太多了。讓我替你換藥,你的腿骨碎裂了,若不好好治理,老了就會後患無窮。」
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傾出幾枚色作鮮紅,芬芳無比的丹藥。東方彥喂晴兒服了一枚,把餘下的用燒酒和成糊狀,敷在傷口上。
「嗚……」傷口一陣刺痛。
「乖,忍一下,痛痛很快就飛走。」替他吹吹傷處。晴兒昏迷的時候,經常迷迷糊糊地撒嬌,東方彥也習慣了把他當幼兒般哄。
但現在清醒著的晴兒一聽,卻不知怎地漲紅了臉。不是因為尷尬,不是因為生氣,總之是一種怪怪的感覺。
「怎麼?還痛嗎?」東方彥奇怪地問。
「……」搖搖頭,臉卻更紅了。
「這是大內秘製的金創藥,很有功效的。再過幾天你就會痊癒了。」見晴兒以混合著感激、崇拜、孻慕的眼神呆瞪著自己,東方彥心中不禁一動,亦報以溫柔的微笑。
* * *
接下來的幾天,二人就在山腳的村民處借宿,讓晴兒可以靜心養傷。東方彥一心將晴兒導回正途,每晚睡前也會跟他說些忠臣烈士的故事、做人處事的道理。晴兒對他心存好感,無論他說什麼,也一臉乖巧地聆聽。
「臣亮言: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蓋追先帝之殊遇,欲報之於陛下也。誠宜開張聖聽,以光先帝遺德,恢弘志士之氣……」又是每天上課的時間,東方彥出身貴冑,腹中墨水不少,隨時可以引經據典作為教材。而今天的課題是三國英雄諸葛亮的出師表。
晴兒最怕這些沈悶的詩文,忍不住悄悄地打個呵欠。
「晴兒,你有在聽嗎?」東方彥皺眉薄責,十足十像個老學究。
「出師表人家早就會了。」吐吐小舌,晴兒立即琅琅地接著背下去。
「……凡事如是,難可逆見。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至於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長若一千五百字的前後出師表,一口氣順暢地背完。晴兒的貓眼閃著亮光,在期待著東方彥的讚賞。
「嗯,很好。」摸摸他的頭髮,這個動作已經成為了東方彥的習慣。「那你讀完這篇文有什麼看法?」
「嗯……」晴兒可愛地側著頭。
「這個嘛,諸葛亮這個人很聰明,把當時天下三分的形勢分析得很準確,又有勇有謀,懂得是以攻為守,出師北伐中原,先發制人。由此可見他的政治和軍事識見都很好,就是臨老糊塗了,無復年輕時的神采。」
諸葛亮?老糊塗?東方彥被他的驚人豪語嚇了一跳,幾乎沒給自己的口水嗆死。
晴兒奇怪地看他一眼,理所當然的說:「劉備在白帝城臨終托孤時曾對諸葛亮說過:如果後主成材的話,便輔助他,否則諸葛亮可廢黜他,自己做蜀漢之主。但諸葛亮卻只知愚忠,讓扶不起的阿斗敗了蜀國的江山。嘖,諸葛亮一世聰明,到老卻劉備這老狐狸以退為進的擺了一道。」
這孩子的想法怎地......晴兒的想法別樹一幟,又天生伶牙俐齒,東方彥常常給他搞得頭昏腦漲。
「這個......諸葛亮本來隱居南陽,只因劉備紆尊降貴,三顧草廬,他才為報知遇之恩,而答應出山效命。劉備臨終托孤,他受命以來,盡忠國事。為輔助後主完成大業,先平定南方,再出兵北伐。希望能消滅逆賊,復興漢室。可見他是一個重信守諾,忠貞為國的大英雄。」東方彥耐著性子,努力糾正晴兒那被扭曲的思想。
「是,東方大哥說得有理。」他才不會笨得為一個骨頭都化了死人去和他的東方大哥爭執。而且這番話由旁人說來是迂腐,但他的東方大哥就是有本事說得大義凜然,威風八面。晴兒最欣賞他正直不阿,大公無私的大俠風範了。
「嗯,時候也不早了。今天就說到這裡,你早點休息吧。」他已經給搞得心力交瘁了。
「耶?才二更天,還早得很呢。東方大哥,你再給我說說你少時行走江湖的事吧。」比起劉備、曹操、周瑜、諸葛亮,晴兒對東方彥的少年逸事感興趣多了。
「下次吧。我們已經打擾了村民不少日子了,既然你的傷已經痊癒,我們明天就走了,你今晚早點睡。」目光流露不捨之意。
「要走了?去那裡?」晴兒卻興致勃勃,要他屈這在小村子那麼多天,他都快要悶死了。
「去東都。」臉上不自覺地抽搐。
「去做什麼?辦案嗎?」興奮。他早就決定今後全力輔助東方彥,以他的武功加上自己的智謀,肯定天下無敵。
東方彥憐憫地看著他紅紅的小臉,難以啟齒的說:「晴兒,盜墓有違我朝律法,我要送你去東都受審。」就是不捨,但身為捕快,他也不能徇私枉法。
腦海轟的一聲,晴兒一臉難以置信的呆住了。
「什麼∼∼∼∼」過了半晌,小屋傳出淒厲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農村。
幕後花絮:
晴:趕了幾天戲,人家很累啊。 (耍大牌)
LCY:是,那晴兒大人想要怎樣?(狗腿ING)
晴:笨!人家當然是要放假。
LCY:呃……是是是,那麼週末就放假好了。
晴:嗯,這還差不多,星期一如果我記得就來上班吧。拜拜囉。(拽拽的。)
LCY:咳咳,那各位讀者大,我們星期一再見了。
註:停載事件完全與作者無關,全是主角的意思。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東方大哥,你這是在跟晴兒開玩笑嗎?你不會送我去坐牢的,是不是?」晴兒焦急地抓住他的衣袖,東方彥的表情可不像是說笑啊。
「晴兒……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艱澀地說。
他是機靈聰穎的天才少年,可不要當什麼愚笨的大丈夫。晴兒用力的眨眨,順利地擠出點點惹人憐愛的淚花。
「嗚……東方大哥,你辛辛苦苦的救我,就是為了送我去斬頭嗎?這樣我不如死在墓中了。嗚嗚……」
「晴兒……」一陣心軟。
「嗚嗚……」趕緊用力的哭。
「……身為朝廷捕快,我不能徇私。」
天啊!他是很欣賞東方彥的大公無私,但可不可別用在他身上啊。晴兒一口氣嗆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而且你也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任,你忘了我跟你那些忠臣義事的故事嗎。」東方彥歎了口氣,繼續說下去。
啊啊啊!氣死人了,早知道這些故事是用說勸他乖乖去死的,他就一個也不要聽了。晴兒差點氣炸了,忍不住激動地叫道:「你非要我死不可嗎?我死了又有什麼好處?而且這世上誰沒做過壞事,我都說會改了,你還想怎樣啊?」
「是錯事。」東方彥皺眉更正他。
「呃?」
「晴兒,如果你真有悔意,就會說做的是『錯事』而不是壞事。唉,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這些年來他見的犯人可多,情兒雖機靈還是瞞不過他。
他是沒悔意又怎地?東方彥忽然這樣精明幹嗎?晴兒氣惱地說:「我根本沒錯,有什麼好悔改的。」
「你還說你沒錯?!」氣得發抖。
事到如今,晴兒乾脆強辯說:「我只是盜墓,又不是殺人放火,有什麼大不了?人死了要財寶又有什麼用?再說,那些達官貴人,活的時候貪,連死的時候也貪。都睡到棺材裡去了,都要霸著那些奇珍異寶,不讓後世人有機會欣賞。世上的珍寶和藝術品是不應該蒙塵的。讓它們長埋黃土,待千百年後化為成為灰塵更是暴殄天物,是文化的重大損失。拯救被活埋的瑰寶,讓它們在世間一代代的流傳,是我們盜墓人的天職。」
「夠了!」東方彥氣得一手拍桌子,怒道:「連竊取他人之物也可如此理直氣壯?!好,既然如此你就自個兒跟懸官去說道理吧!」
嗚……去到衙門還有說理的機會麼?多說一句都給大刑侍候了。東方彥分明要他去死嘛,枉他還這樣崇拜他。
「嗚嗚……我不要……」嚇壞了。
東方彥見他流淚,心中一疼,忍不住摸摸他的頭。晴兒亦乘機伏在他懷中哭訴。
「嗚嗚……去到衙門我就死定啦。不,死之前一定還有一番酷刑。我聽說官府對口硬的犯人會用火烙的,我的細皮白肉一烙就會變成紅燒肉了。嗚嗚……」晴兒低著頭,露出雪白的後頸肌膚。東方彥的心莫名的一陣狂跳。
「不會的,我會保證給你一個公平的審訊。」吞一吞口水,東方彥收起心猿意馬,拍拍晴兒的背,像個大哥哥一樣安慰他。
啊啊啊!氣死了!誰要什麼勞什子公平審訊干啊!
「不要送我去衙門嘛,好不好。」晴兒像只向主人撤嬌的貓兒般在東方彥胸膛磨蹭。
「你嫌我不乖,可以把我留我身邊慢慢的教,我會聽你話的。」呵,撒嬌可是他的絕技啊。晴兒滿有信心東方彥會像別人一樣,被哄得暈頭轉向,乖乖順著他的意思。
「晴兒也喜歡跟著東方大哥。」這倒是真話,只要東方彥不抓他,他是滿喜歡他的正義感的,更喜歡他懷抱給予的安全感。晴兒本也打算以後跟隨著東方彥。
可是正當他著如意算盤時,忽然被狠狠一推,重重的跌坐床上。抬頭一看,只見東方彥板著臉,皺著眉,連臉色也是赤紅的,顯得好不高興。
「夠了,晴兒你也不幾歲奶娃,要自重一點,別老是賴在別人懷裡撒嬌。」天啊!好可怕!剛才晴兒柔軟的身軀在他懷中扭動時,他境然感到一陣騷動。晴兒可是個男的啊!就算他終年盜墓,肌膚因不見天日而顯得像女子一樣白嫩。就算他年紀尚幼,未完全發育,身段像年輕少女一樣柔軟。就算他因習武的關係,肌肉充滿彈性。晴兒始終是個男的啊!他照顧晴兒多天,替他換藥、洗澡,早就知道晴兒是男兒身,竟然還會有反應,難道他是太久沒近女色,得了失心瘋了。
忽然聯想到晴兒的裸體,東方彥的心跳得更不規律,為免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他匆匆鐵青著臉離去了。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東方大哥,你這是在跟晴兒開玩笑嗎?你不會送我去坐牢的,是不是?」晴兒焦急地抓住他的衣袖,東方彥的表情可不像是說笑啊。
「晴兒……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艱澀地說。
他是機靈聰穎的天才少年,可不要當什麼愚笨的大丈夫。晴兒用力的眨眨,順利地擠出點點惹人憐愛的淚花。
「嗚……東方大哥,你辛辛苦苦的救我,就是為了送我去斬頭嗎?這樣我不如死在墓中了。嗚嗚……」
「晴兒……」一陣心軟。
「嗚嗚……」趕緊用力的哭。
「……身為朝廷捕快,我不能徇私。」
天啊!他是很欣賞東方彥的大公無私,但可不可別用在他身上啊。晴兒一口氣嗆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而且你也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任,你忘了我跟你那些忠臣義事的故事嗎。」東方彥歎了口氣,繼續說下去。
啊啊啊!氣死人了,早知道這些故事是用說勸他乖乖去死的,他就一個也不要聽了。晴兒差點氣炸了,忍不住激動地叫道:「你非要我死不可嗎?我死了又有什麼好處?而且這世上誰沒做過壞事,我都說會改了,你還想怎樣啊?」
「是錯事。」東方彥皺眉更正他。
「呃?」
「晴兒,如果你真有悔意,就會說做的是『錯事』而不是壞事。唉,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這些年來他見的犯人可多,情兒雖機靈還是瞞不過他。
他是沒悔意又怎地?東方彥忽然這樣精明幹嗎?晴兒氣惱地說:「我根本沒錯,有什麼好悔改的。」
「你還說你沒錯?!」氣得發抖。
事到如今,晴兒乾脆強辯說:「我只是盜墓,又不是殺人放火,有什麼大不了?人死了要財寶又有什麼用?再說,那些達官貴人,活的時候貪,連死的時候也貪。都睡到棺材裡去了,都要霸著那些奇珍異寶,不讓後世人有機會欣賞。世上的珍寶和藝術品是不應該蒙塵的。讓它們長埋黃土,待千百年後化為成為灰塵更是暴殄天物,是文化的重大損失。拯救被活埋的瑰寶,讓它們在世間一代代的流傳,是我們盜墓人的天職。」
「夠了!」東方彥氣得一手拍桌子,怒道:「連竊取他人之物也可如此理直氣壯?!好,既然如此你就自個兒跟懸官去說道理吧!」
嗚……去到衙門還有說理的機會麼?多說一句都給大刑侍候了。東方彥分明要他去死嘛,枉他還這樣崇拜他。
「嗚嗚……我不要……」嚇壞了。
東方彥見他流淚,心中一疼,忍不住摸摸他的頭。晴兒亦乘機伏在他懷中哭訴。
「嗚嗚……去到衙門我就死定啦。不,死之前一定還有一番酷刑。我聽說官府對口硬的犯人會用火烙的,我的細皮白肉一烙就會變成紅燒肉了。嗚嗚……」晴兒低著頭,露出雪白的後頸肌膚。東方彥的心莫名的一陣狂跳。
「不會的,我會保證給你一個公平的審訊。」吞一吞口水,東方彥收起心猿意馬,拍拍晴兒的背,像個大哥哥一樣安慰他。
啊啊啊!氣死了!誰要什麼勞什子公平審訊干啊!
「不要送我去衙門嘛,好不好。」晴兒像只向主人撤嬌的貓兒般在東方彥胸膛磨蹭。
「你嫌我不乖,可以把我留我身邊慢慢的教,我會聽你話的。」呵,撒嬌可是他的絕技啊。晴兒滿有信心東方彥會像別人一樣,被哄得暈頭轉向,乖乖順著他的意思。
「晴兒也喜歡跟著東方大哥。」這倒是真話,只要東方彥不抓他,他是滿喜歡他的正義感的,更喜歡他懷抱給予的安全感。晴兒本也打算以後跟隨著東方彥。
可是正當他著如意算盤時,忽然被狠狠一推,重重的跌坐床上。抬頭一看,只見東方彥板著臉,皺著眉,連臉色也是赤紅的,顯得好不高興。
「夠了,晴兒你也不幾歲奶娃,要自重一點,別老是賴在別人懷裡撒嬌。」天啊!好可怕!剛才晴兒柔軟的身軀在他懷中扭動時,他境然感到一陣騷動。晴兒可是個男的啊!就算他終年盜墓,肌膚因不見天日而顯得像女子一樣白嫩。就算他年紀尚幼,未完全發育,身段像年輕少女一樣柔軟。就算他因習武的關係,肌肉充滿彈性。晴兒始終是個男的啊!他照顧晴兒多天,替他換藥、洗澡,早就知道晴兒是男兒身,竟然還會有反應,難道他是太久沒近女色,得了失心瘋了。
忽然聯想到晴兒的裸體,東方彥的心跳得更不規律,為免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他匆匆鐵青著臉離去了。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第一次寫古代文,請路過的大人看看吧。^^)
晴兒呆了一會,忽然勃然大怒。他一輩子從沒這樣生氣過,好像東方彥推開他,令他受到極大的侮辱一樣。
可惡的東方彥,人家給你良心,你當是狗肺!我、我、我走了!我是昏了頭才想到以後留在你身邊!你竟然不惜福,要我去送死!鬼才跟你去衙門受審。你這死沒良心的,我以後也不想見到你……不!我是遲早要給你好看才對,但好漢不吃眼前虧,本少爺現在先溜了。你有本事就來抓我啊!
晴兒越想越氣,乾脆乖黑偷偷溜掉。
哼哼,東方彥那笨蛋一定以為我會荒野地逃的。我偏給他來意想不到,向東都方向走。讓他發瘋似的找,找一輩子也找不到!
想到以後也見不到東方彥,晴兒忽然笑不出來,心中感到一陣怪怪的感覺。
發傻!我在想什麼呀!
晴兒搖搖頭,揮出腦海中怪怪的想法,施展輕功向東都方向疾奔。跑了半個時辰,重傷剛痊的他覺得有點累了,坐在樹下歇息一會。
「已經跑了很遠了,以後也見不他了……他明天發不見了我,不知會怎樣……」想到這兒,晴兒不自覺地幽幽歎息。
「晴兒,你歎什麼氣?」平空出現的聲音,把晴兒嚇得直跳起來。
「是誰啊?你是人是鬼?我不會怕你的!給我滾出來!」雖然怕得發抖,但晴兒還是虛張聲勢地大叫。
「是我。世上哪有什麼鬼。」東方彥無聲無息地從樹下跳來。
「東方大哥?你、你幹嗎躲在樹上嚇我。」逃走被抓個正著已經夠倒霉了,東方彥還一副想打人的樣子,機靈如晴兒也荒了手腳。
「我見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跑出來,所以就跟來看看你搞什麼花樣。」鐵青著臉。
「我、我、我……」嗚……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要怎麼辦啊。
「你什麼?你想逃嗎?」
「不是!」晴兒見他臉色不善,當然立刻否認。「呃,我聽了你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所以急不及待自己去自首了。你看,我不是向東都方向走麼,如果我想逃,應該跑到相反方向才對。」
「是這樣嗎。」氣結。他才不信晴兒這頑皮孩子會乖乖的自首,他會走向東都分明是太過聰明,知道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是這樣沒錯。不過想清楚也不用急在一時,我們還是回村子休息,睡飽了才起程吧。」晴兒連忙掉頭走,看也不敢看東方彥那黑得像鍋底的臉。
「站住!」教而不善,氣死人了。東方彥嚴厲地喝道:「你不是連夜趕著去自首嗎?我現在陪你趕路。」
嗚……你就這樣急著要我去死。晴兒身子一僵,欲哭無淚地說:「不、不用了。我明早自個兒去就好。晴兒不想東方大哥親手送我上死路,我寧願自行了斷,也不要死在你手上。」
雖然明知有九成是假的,東方彥聽他說得可憐,還是忍不住心軟。
晴兒看見他動容,馬上把握時機,哀哀地哭道:「嗚嗚……東方大哥好小氣啊。人家也知道挖了你的祖墳是不對,可是晴兒已經打算替你築一個新的作賠償,又答應以後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救命之恩,你還不肯原諒人家。嗚嗚……」
「晴兒,我沒有怪過你。」心軟。東方彥忍不住輕輕摸他柔軟的頭髮。
「真的嗎?我就知道東方大哥最好了。」啊!終於擺平了,你再固執還是要栽在手上。晴兒高興地投入東方彥溫暖的懷抱,貓兒眼閃著得意的光芒。
「嗯,如果你只是挖了我祖上的陵墳,我又怎會跟你計較。」懷中抱著溫香軟玉,東方彥的語氣的也不禁軟下來。
「呃?什麼意思?我還做了什麼?」不是又節外生枝吧?晴兒心中泛起不祥之兆。
「你連盜東部一帶十多個陵墓,朝廷已經把你列為一級通緝犯,我身為捕快,怎可以包庇你。」為難。
啊!對啊!現在全國都貼了王榜,要緝拿連環盜墓賊了,我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不過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餘地的,反正撒謊騙人是本少爺與生俱來的本事。
晴兒強自定下心神,一臉純潔無邪地說:「噓,我以為是什麼事,原來一場誤會。人家才沒有盜去十多個陵墓。東方大哥,你搞錯啦!」
「不是你嗎?」皺著眉。
「當然不是我了!我一個孩子哪來這麼大的本事。」無辜的眨眨眼。
「你的本事也不小。」搖搖頭。東方彥可沒忘記陵墓中發生的事。
「呃?是真的啦!自義父死後,我無依無靠。迫於無奈才鋌而走險,豈料才第一次出手就遇到你了。什麼連盜了十多個墳,我聽也沒聽過。」晴兒斬釘截鐵地說著,神情極具說服力。
「嗯……我本也懷疑你一個孩子,會不會犯下這樣的大案……現在……」沉思。
對啦對啦!你這想就對了。晴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現在可以放過我了嗎?」可愛地笑。
「現在我可以肯定這案是你做的。」東方彥石破天驚地說。
幕後花絮:
彥&晴:今天的戲份拍完了,我們走了。
LCY:等一下,還要拍些花絮啊。
晴:我不做合約沒寫得東東。而且我都快被抓去坐牢了,哪有心情管什麼花什麼絮!(生氣)
LCY:你這分明是遷怒嘛…..是彥要抓你,又不是我晴:是你教唆的!(更生氣)
LCY:呃,是是是,是偶不好。那彥來幫幫忙吧。(轉移目標)
彥:嗯……(沉思ING)
LCY:怎樣啊?(汗)大俠,你不是行俠仗義,急人之難嗎?
彥:這個……我想問花絮是什麼? (古裝人聽不明白現代用詞)
晴:對呀,是什麼來的,好玩嗎?
LCY:(暈……代溝啊代溝…..)
LCY:花絮就是你們的私生活啦,現在的讀者最喜歡看這個了。像X週刊、Y週刊的銷量多好。
彥:你揭人私隱,果然是個無良作者,我要替天行道!(拔刀)
LCY:哇啊啊!那就不揭私隱好了,我們可以說別的!你別動不動就拔刀啊!(暴汗)
彥:那要說什麼?(嚴肅)
LCY:呃,就透露今後的劇情好了。你為什麼肯定晴兒就是犯人?(你又不是金田一,謎底是怎樣解開的呢?0_o?)
彥:這個嘛……要是現在說破了,下一集哪有讀者看? (精明)
LCY:呃,這倒是……為了點掣率,為了回帖,還是保守秘密的好。
晴:(一針見血)作者好笨喲,難怪你的文寫得這樣差。是不是保守秘密,你的文也沒人看。
LCY:……(你這坦白幹什麼……T_T)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晴兒心中劇震,不知自己哪裡露出馬腳,不禁顫聲說:「東方大哥,你說什麼?你不要嚇唬人。」
「晴兒,你的謊話編得太完美了,反而露出破綻。」
「什麼破綻?呃?」糟了,說漏了嘴,這等於是不打自招嘛。晴兒懊惱得想打自己一記耳光。
「連環盜墓案轟動全國,朝廷已經把懸紅提高到五十萬兩,王榜亦發到每一省每一城,甚至每一條村子。就是我們借住小村,上至八十的老婆婆,下至八歲的小孩兒,也知道這件事。你從東都來到盤龍山,這段路正是鬧得最沸沸蕩蕩的地方,你怎會連聽也沒聽過事?分明是作賊心虛。」東方彥看似粗獷,其實心細如塵,否則也做不成名捕了。
晴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呆了半晌,忽然蹲在上大哭起來了。
「嗚嗚……我、我、我是不是斬首示眾了……嗚哇哇……我好怕……斬首這樣大的傷口一定好痛……」嗚……沒希望了,東方彥知道了這件事,以他的死腦筋,一定不會放過自己了。他這次是真的給嚇哭了。
「晴兒……我不會讓你判死刑的,我會為你救情,你還年幼一定可以輕判的。」東方彥見他哭得可憐,心中突然被狠狠抽痛,他一向疾惡如仇,晴兒還是第一個令他動搖的犯人。
「你會嗎?」你乾脆放了我不是更好。但晴兒可不敢把心聲說出口。
「嗯,但你要跟我合作,把盜來的贓物全都交出來。」
「這也可以,那些東西我也不太在乎,只在東都租了一間破房子去存放。反正沒有人會想到一大堆價值連城的寶物,會隨隨便便放在一所小房子,一定很安全的。」難得看到一絲曙光,晴兒雖感委屈,但也乖乖聽話。
「嗯,那我們去拿吧。」東方彥頓了頓,摸摸他的頭溫言安慰說:「晴兒,我抓你回去也是為你好。一來,你希望你受了教訓,以後改過自身。二來,全國的捕快都磨拳擦掌要抓你了,上得山多終遇虎,你要是落在別人手上,只有更糟。」
「嗯,晴兒明白。」心中忽然感到一陣溫暖,輕輕依偎在東方彥懷中。彷彿東方彥的懷抱是世上最舒適的地方,只要靠過去,全身都有種暖哄哄的感覺。
東方彥又是一陣不規律的心跳。
「咳,我們走吧,早點把事情了結,將來……你要是喜歡跟我一起,就跟我學做捕快吧,你這樣聰明,一定大有成就的。」不著痕跡地推開他。
晴兒想到以後可以跟東方彥在一起,心中莫名地高興起來。
「真的嗎?你不要騙我啊!」晴兒眼中閃著高興的光芒,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噢,東方大哥,你還沒說我會判什麼刑?是罰款麼?還是要打一頓板子?」是罰款就好辦了。要是打板子,可要偷偷準備些厚厚牛皮,墊在衣服裡。嗯……不如還是買通那懸令好了。
正當晴兒默默地盤算時,忽然聽到東方彥心疼地說:「我想你會判入獄或充軍吧,也應不致太久,最多十至二十年。」
一默可怕的沉默。
「二十年?那我不如死了乾淨!」尖叫!
「晴兒,你胡說什麼!二十年眨眼就過,東方大哥會經常來探望你的。到你刑滿的時候,你喜歡當捕快也好,喜歡遊歷江湖也成。」安撫。
「你才胡說八道!二十年後我都成了糟老頭子,到時候你才不會理我!」生氣地掙開東方彥的懷抱。
「二十年後你才三十多歲,還有光明的前途,總比你一輩子做見不得光的通緝犯好!而且無論是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東方大哥都不會不理你的。」
「三十年、四十年?!怎麼你越說越多了!東方彥你是騙我的!我不管!我死也不去衙門!」氣瘋了,晴兒乾脆扭頭就走。
「晴兒,不要胡鬧!我們說好了!」東方彥皺著既阻止他。
「什麼胡鬧!你才胡鬧!放開我!放開我!你騙人的!你根本不疼我!」掙扎。
「晴兒,你乖。再掙扎就受傷了。」東方彥無可奈何,只好像扛米袋一樣,背起他就走。任他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背上也不管了。
「嗚哇哇!放開我!救命啊!東方彥你是大騙子啦!」粉拳落在鐵背上,痛的只有他的手。任晴兒叫得聲嘶力竭,往東都的距離還是越來越近。
* * *
河口鎮,臨河客棧。
一個高壯得像山的男人,和一個玉雪可愛的少年走在一塊,已經夠惹人注目了。那男人還把少年扛在背上,再加上少年不住叫囂,更是整令家客棧的人側目。
「東方彥,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難看死啦!」晴兒不停掙扎,還不時朝著那些沿途盯著他看的路人瞪眼。
「老闆,要一間上房。」東方彥沉聲說。
「呃,客官,你有所不知了,最近暴雨成災,河堤失修。所以旅客都擠在我們河口鎮,小店已經沒有空房了。如果客官不嫌棄,請在大堂擠一擠吧。」搓搓手,胖胖的老闆不好意思地說。
東方彥想了一想,正待答應。晴兒忽然以刁鑽的角度,用一塊金子重重的擲中老闆的頭。
「去你的!要本少爺擠在大堂?!什麼叫沒空房?把你的房間空出來不就是空房嗎!笨!」開玩笑!嫌他還不夠丟人嗎?要他在大堂展覽給大夥兒看?那老闆簡直不知死活。
東方彥沒來得及解求,不禁怒喝道:「晴兒,你怎地無禮!快向老闆道歉!」
「什麼無禮?那胖子被金子擲到不知多高興。」不服。
二人正要起爭執,客棧的老闆卻好像在幫晴兒壯聲勢似的連聲稱是。
「小爺教訓得是,小得立刻收拾好房間,你老請跟我來。」天啊,好大的一塊金子,夠客棧一年的開銷了。雖然腦袋腫起了一大塊,可是金子啊!黃澄澄的金子啊!老闆還是眉開眼笑地招待客人。
晴兒示威地瞪東方彥一眼,好像在說:「你看,還不是我說的對!」
東方彥拿他沒折,只好搖頭苦笑。
* * *
「客官請自便,小二等一下會送水送膳食來。」老闆見二人充滿火藥味,急急落荒而逃。
「還不放我下來!」晴兒立刻怒叫。
「好啦!你別發脾氣了。讓你自己走,你又說腳痛。我抱你,你又說丟臉,還要咬人。我沒法子才扛著你呀。」東方彥習慣性地摸摸他的頭。
你扛著我不是更丟臉嗎?只是這個姿勢咬人不方便,不然東方彥早給咬死了。晴兒忍不住怒氣沖沖地瞪著他。
看著晴兒像只張牙舞爪小豹,東方彥嘴角不禁泛起笑意。
「讓我看看你的腳,是不是舊傷復發了。」溫柔地脫去他的鞋襪。
原來在發狠的小豹子不知怎地臉上一陣發熱,變成一個溫順的小貓。東方彥握著晴兒小巧的腳,心中也忽然一蕩。
「咳咳咳,果然是傷了舊患,我替你敷點藥,按摩一下就沒事了。」東方彥連忙尷尬地收斂心神。
「你假惺惺的幹嗎?你要是真的對我好,就不要送我坐牢,讓我吃苦啊。」晴兒紅著臉,低聲抱怨。
「晴兒,這個問題我們不用再討論了。」東方彥心中一痛,但還是沒法放下身為捕快的自覺。
晴兒氣得發抖,忽然抬頭見門窗附近有人影閃動,知道是客棧裡好奇的房客在偷窺。頑皮心一起,忽然故意發出一聲曖昧的呻吟。
幕後花絮:
晴兒:嗚嗚……怎麼辦?東方大哥非要捉人家去坐牢不可啊。
LCY:嗯……彥那麼死心眼,偶也沒法子。
晴兒:嗚哇哇哇……後媽啊!好不負責任的後媽啊!
LCY:喂喂喂,你胡說什麼啊!我替想你法子就是啦,你別亂叫,破壞我名譽啊!
(眾:名譽?你有嗎? LCY:多事! >___<~~
晴:嗯,這還差不多。你早點答應不就好了。
LCY:星期一你一定要回來趕戲啊。
晴:我高興就回來,你不會跳拍我的戲啊。笨! (耍大牌)
LCY:那各位讀者大,我們下星期見了……T_T11--19
[ 回復本貼 ] [ 跟從標題 ] [ 關閉本窗口 ] [ 刷新 ]
--------------------------------------------------------------------------------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大家加油!我們只要多撐一會,大家的親人就可以安全撤走了。」東方彥身先士卒,和眾人一起做著防洪工作。
「東方大哥,村民都上山去了。我們也走吧,這個堤壩是修不好的啦!」晴兒艱難地涉著水,走到東方彥身邊。
「你下來幹什麼?我不是吩咐你山上等我嗎?」東方彥連忙扶著他。
「我擔心你呀。」垂低頭。可是流水聲轟轟作響,除非大聲叫話,否則誰也聽不見。
「什麼?你說什麼?你快上山去,別泡在水中受涼了!」東方彥再沒心思理他,急著轉頭向工頭下令說:「分批把河工撤走,我會留到最後!」
「你還留著幹什麼!一起走呀!」晴兒聽見氣得跳腳。
「晴兒,你怎麼還在啊!你跟別人上山等我吧。」東方彥揮揮手叫他撤走,自己則忙著搬沙包,幫助較弱的工人,把辛苦的活都搶來干了。
晴兒沒辦法,只好跟著他一起苦幹。
「晴兒,你先走呀!」東方彥見他累得一頭大汗,滿身都是泥濘,不禁大感心疼。
「你不走,我也不走!」晴兒不知怎地固執起來。
「你乖,自己先走吧。我很快就來了,東方大哥答應一定會上山找你的。」東方彥大為感動,但他沒看到所有人安全撤走,他又怎能先走。
「我不要!」晴兒拚命搖頭,他心中就是有不祥的預感。
二人正僵持不下,忽然聽到上游的工人大聲尖叫:「救命呀!有人掉下水啦!」
東方彥抬頭一看,見到前方的堤壩塌了一片,有兩個村民給衝了下水。他立刻當機立斷,先一手擲出一塊木板,再施展開輕功,疾跳出去。東方彥的行動太快,晴兒想抓住他也來不及,只能撕下他一片衣袖。
在晴兒的驚叫聲中,東方彥像只大雁一樣掠過水面。雙手各抄起一個落水的村民,然後準確無誤地落在剛剛擲出去的木板上。
木板支撐不了三個人的重量,東方彥只好施展巧勁,將兩個村民擲到岸上去。但腳下的木板卻承受不了力道,『啪嘞』一聲裂成碎片。
眼見東方彥筆直的掉了下水,圍觀群眾的歡呼變立刻變成驚叫。晴兒已經很機靈地拿起另一塊木板,丟向河中讓東方彥借力。但他重傷初癒,加上武功火候未夠,木板距離東方彥身前幾呎就掉下來了。晴兒只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他東方大哥被河水沖走。
「東方大哥!」晴兒腳下一軟,跪倒在地。
「小公子,我們快點逃到山上吧。留在這兒,洪水會把你也沖走的。」旁邊的工頭好心扶起他。
「嗚……我不要上山,我要去找東方大哥。你們幫我一起去找他呀。」晴兒傷心地擦眼淚。
「唉,那個大爺掉下這麼急的河中,是死定的啦!找也是白找的,何況還那麼危險。」工頭只是實話實說,眾工人也同意地點點頭。
可是晴兒聽了卻氣得全身打顫,狠狠打了工頭一記耳光。
「你瞎說!東方大哥武功蓋世,你們死光了,他也不會死!東方大哥是為救你們才失蹤的!你們連去找他也不肯!全是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們不肯去找他,我自己去!」跺一跺腳,晴兒恨恨地跑掉。
* * *
晴兒施展輕功,沿著河流拚命的跑,希望在途上會找到東方彥。可是他都已經跑懸崖的邊緣了,滔滔的河水川流不息的流入大海,那麼東方彥也……
「嗚哇哇哇……」晴兒頹然倒下,伏地痛哭。東方彥在的時候,不是管他、叨嘮他、跟他說教、就是要拿他去坐牢。晴兒氣得狠了,也不只一次暗暗的咀咒他。可是現在東方彥不在,晴兒頓覺世界崩潰,整個人墮進了無邊的黑暗,好像全身的水份都化作淚水,無法自控的一直流,流到天荒地老。
自出生以來,只有自幼扶養他長大,對他寵愛無比的義父去世時,樂天的晴兒才這樣傷心的哭過。他一直的哭,不知哭了多久,直到聽見背後有人沉聲說道:「孩子,別哭了。」
「東方大哥?」驟然聽到人聲,晴兒驚喜交集地回頭,可惜迎接他的只有失望。
「我們也四處找過了,可惜恩公他還是……」工頭和村民也黯然地搖頭歎氣。
晴兒垂低頭,默默地流淚。
「你別太難過了,要好好保重,否則東方大俠在天之靈會不安的。」眾人見他可憐,也於心不忍地爭相勸慰。
「對呀,我們已經害了東方大俠,要是連你也……我們怎過意得去……」也有人怕他會自尋短見。
「謝謝你們。」晴兒擦乾眼淚,堅強地微笑道:「我不會自殺,東方大哥也不會死,他答應過會到山上接我的。他一言九鼎,說過的話不會不算數,我對他有信心。」
「呃,你上山去避洪水也是好的,可你要逃……呃,要等到什麼時候?」工頭硬生生『逃避』一詞嚥下去。
「你真笨!我當然是一直等下去呀,東方大哥很快就會回來。」
「他很快就會回來……」晴兒轉身而去,一邊喃喃地說著。
幕後花絮:
晴:人家好鬱悶。
LCY:鬱悶就睡覺吧,今天的戲拍完,偶要回家了。
晴:嗚哇哇啊!好薄情的後媽啊!問都不問一下人家!
LCY:>_<好好好!你別叫了。偶問好了。晴兒大,請問你在鬱悶什麼?
晴:人家……人家……(臉紅)
LCY:你怎樣了?是跟彥有關嗎?(八掛ING)
晴:人家不知怎地一想到他,見到他心就全身發蕩……見不他就更加……(掩臉)
LCY:喔?這樣啊?(太好了,情花終於開了,結果有望、劇情發展有望、完坑有望了。^^)
晴:怎麼辦?人家身上發生什麼事?是不是得病了?
LCY:這個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一張圖,你回去看完這堆漫畫就會明白了。
晴:什麼樣的漫畫?拿來我看。(隨手一翻)
LCY:喂喂,你要從(H度)淺入(H度)深的看啦!不然會受不了的。
晴:呸!我會受不了?呃?喔?啊?(臉嚓的一下變紅、又變青、再變白、又再變紅。最後狂噴鼻血,直挺挺的昏倒。)
LCY:活該!誰叫你一看就看最H的一本,還要是3P+SM+鬼畜+……
晴兒默默地走上山頂,原本在避難的老弱婦孺,都陸續下山去重拾家原,只有他一人孤苦伶仃地看著日落,把玩著東方彥留下的一片衣角。由日落等到夜半,由天黑等到天亮。
「東方大哥,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啊?我都等得快餓扁啦,我不管了,你回來我罰你耶!」喃喃自語。
「東方大哥你怎麼還不來啊!你到底去了那裡?求求你快點來吧,就算你帶我坐牢,要我問斬都沒所謂了,我答應不會再逃了。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抽泣。
「啊啊啊!東方彥!你這個大笨蛋!你還不來!你失約啦!你又騙我了!」精神崩潰。晴兒歇斯底里地叫罵:「笨驢!呆木頭!死腦筋!可惡的東方彥!」
「為什麼?為什麼?我以為你只是木頭木腦,原來你腦袋是裝的全是草啊!你為什麼要傻得為了素未謀面的人冒生命危險?為什麼要因不相干的人送了性命?為什麼你對所以人都這樣好?為什麼你不只對晴兒一個好……為什麼……為什麼……嗚嗚……」埋頭痛哭。
「我……我好像喜歡你了……怎麼辦?你竟然在我還沒弄清是不是喜歡你的時候死去,你叫我怎麼辦……」還沒初戀就失戀了,心中甜酸苦辣的百感交集。
「你實在太過份啦!東方彥,你是世上最笨最驢最固執的大壞蛋加大騙子!我不會放過你,我要去找你算帳!你給我等著!」晴兒情緒激動地狂呼,一下子跳起身,正要衝到河邊,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
「晴兒,誰教你在背後罵人的?你越來越無禮了。」東方彥緊皺著眉,像個夫子看見頑劣的學生般搖頭歎氣。
晴兒看見他衣裳破爛,臉色慘白,還有滿身的傷痕,不禁大吃一驚。 〖墨音閣〗 「東方大哥,你受傷啦。」悲喜交集。雖然東方彥終於平安回來了,但他的傷口實太令心疼。
「晴兒,我教過你,男人大丈夫做人處事要光明磊落,不可鬼鬼祟祟的。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只管當臉跟我說,別學那些三姑六婆,在人背後說三道四。」板著臉。
「是是是!你說什麼也是。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說教。」晴兒手忙腳亂地扶他坐下來。
「你剛才為什麼罵我?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嗎?」不知怎地,東方彥就是很在意晴兒對他的想法。
「沒有沒有。是晴兒不好,我亂發脾氣。你受傷了還來接我,我真的好高興。」感動地擦淚。但現在不是風花雪月的時候,晴兒連忙問:「東方大哥,你的金創藥呢?不是收在衣袋的嗎?你為什麼不先自己塗上?你就算掛念我也不急在一時嘛。」
「不在了。」東方彥傷疲交集,神智有點迷糊地答道。
「什麼?不在了!在河裡丟的嗎?那條可惡的河,不單害你受傷,還沖走你的藥。」那瓶大內秘製的金創藥晴兒也用過,知道它有神效。現在東方彥受了傷,正用得它時,偏就弄丟了,晴兒不禁著急。
「不是。我送人了。」
「送人?什麼時候送的?怎麼我不知道?我明明一直跟你在一起耶!」活像個妒妻。
「我上岸的時候遇到一雙姐妹,他們和雙親上山採藥時遇山泥傾瀉,給活堆在土礫之中……」東方彥慢吞吞地說。
「那你就去救人,弄得自己全身是傷,最後還把珍貴的傷藥送人?」咬牙切齒。他在這傷心欲絕,幾乎把眼睛都哭瞎了,東方彥竟然還在跟那對姐妹花在卿卿我我?(LCY:喂,晴兒,彥在救人呀,怎麼扯上了卿卿我我。)
「嗯。」東方彥沒留意他的怒容,老老實實地點頭。
「可惡,你救人用得了那麼久嗎?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天一夜了耶!」震怒。
「對不起啦,晴兒。我不止是救那姑娘一家,還到了村子去,幫他們臨時搭建了些可以遮風擋雨的草棚。唉,村人今次的損失不少哇,大部分的房屋都倒塌,農作物又……可幸是沒什麼人命傷亡,不過……」悲天憫人。
晴兒卻被他氣得發抖,顫聲問:「你、你是說,你一早就脫險,回到岸上了!還四處去行俠仗義、急人之難、濟世扶貧。忙了整整一天,你忽而想起我在這裡傻傻的等著,你才勉為其難的抽空來接我?!」啊啊啊!自己一整天又哭又鬧,東找西找,要生要死為的是什麼啊!
「晴兒,對不起,要你擔心了。可是行俠仗義是我輩份內事,我不能丟下有需要的人不管。」東方彥理所當然地說。
「那我呢?你就不擔心我?你就不怕我會……我會……」自尋短見嗎?
「我對你有信心,那麼聰明機智,一定可以照顧自己的。」東方彥溫柔地摸摸他的頭,由衷地讚道:「我本來還擔心你會趁機逃走,現在見到你還守諾地在這兒等我,東方大哥真的很感動。晴兒,你最終沒令我失望。」
本來怒氣沖沖的晴兒,被他一贊、一摸,不知怎地氣一下子全消了。臉上熱熱的,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
嗯,他就是最欣賞東方彥仁義的俠氣。儘管不理解什麼是為國為民,但他會一輩子仰望著東方彥岸偉的身影。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很擔心,你要是再來晚一點,以後就再也見不我了。」晴兒心中動,靦腆地轉身而坐,背向東方彥,裝著不經意地透露心事。
「嗯……」沈吟。
「……」晴兒心情有點緊張,便故作輕鬆地拔些花草來玩兒。
「……」但東方彥似乎沒有反應。
「東方大哥,」等了一刻鐘,晴兒忍不住問他。「你覺得我人怎樣?」
「……」還是沒反應。
「……」晴兒繼續緊張地拔著地上花草,身旁一小塊草地都給拔禿了。
「好還是不好,你也說句呀。」忍無可忍,晴兒正想跳起來罵人,東方彥忽然整個人靠他身上。
晴兒立刻一動也動的坐著,全身火燒也似的熱起來。
「這……這是什麼意思嘛?你、你、你說清楚啊。」緊張得要命。
「……」東方彥好像啞了一樣,一直沒發出半點聲音。
晴兒等得不耐煩,終於轉身叫道:「東方大哥,你說句話呀!」
「啊?東方大哥?」驚叫。
「你是什麼時候昏過去的?我剛才說的話你有聽見嗎?你有嗎?」天啊!他可沒勇氣再說一遍。
「你快醒來呀!我沒力氣背你下山的!」
「東方大哥!!!」
* * *
幕後花絮
LCY:咦?彥,你的表情怎麼怪怪的?今天輪到你鬱悶嗎?
彥:你來得正好,我有點事要你幫忙。
LCY:什麼事?0_o??
彥:這個……那個……聽說你們未來世界有一種醫心病的大夫。你給我介紹一個。
LCY:醫心病?是指心臟科醫生還是心理醫生啊?你的心到底怎麼啦?
彥:這個.…..那個……我最近的心常常不規則的跳。
LCY:那是心臟科。 (真糟,不要戲沒拍完就心臟病發啊。)
彥:尤其是當某人靠近我時,更加跳得厲害,好像要跳出來了。
LCY:>_<||暈……你、你、你說你這是病?你年紀也不少啦!難道還是處男?連墮入愛河都不知道。
彥:胡說八道!我倆都是男的,怎會……(迷茫的聲音)
LCY:彥,你的思想落後了,也太沒常識。這些書你拿回去溫習一下。
彥:什麼書?拿來看看。呃?啊~~~~
LCY:彥?彥?你太誇張了吧?只不過是BL小說,你自己都在拍耶。
彥:……(石化中)
(這麼晚才貼,會有回帖嗎?)
好累,很久很久都沒像今天這樣累過,好像回到從前,萬里長征,與敵軍撕殺的歲月。
東方彥一直在半醒半睡之間,但眼皮沉重得沒法撐起。朦朧中,他感到被很多人圍攏著,嗡嗡的人聲吵得他沒有好睡。
「哎呀!真的是恩公啊!他……他還活著嗎?真是感謝老天爺!」一連串驚歎的聲音。
拜託!他當然活著了!只不過在河中泡了一會,被山石埋了一下,再加疲累過度。有什麼大不了的。東方彥想皺一下眉,但他好像連牽動眉毛的力都沒有了。
「恩公的大恩大德,我們真是無以為報,請受我們一拜。」又是一片碰碰的磕頭聲。
夠了夠了,你們讓我靜一下就是報答我了。東方彥忽然記起,當日晴兒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對了,晴兒呢?晴兒那裡去了?
「咦?恩公想說話了。恩公你是不是有什麼要交待的?」
「劈啪」
「哎喲!」
「去你的!我叫你們來是替我抬東方大哥下山的呀!誰讓你說些不吉利的話了!還不快點給我去幹活!」
晴兒!你怎地無禮貌!跟你說過多少遍,做人不能這個態度!
「是是是,我們馬上去抬!」
「走快點!走穩點!別讓東方大哥覺得不舒服!」
「是是是,晴兒少爺,你打人別太用力!」眾人七手八腳把東方彥抬上擔架上,穩穩當當的抬下山。
……
從山上到村子內,東方彥覺得身畔的噪音一直沒停過,他很想叫他們靜下來,但又發不出聲音。
「哎呀!恩公他的身體好燙,他發燒了!」
「大夫請來了!快點快點!」
「大夫,你快點給我醫好東方大哥呀!要是稍有差池,我一定整得你救生不得,救死不能!」
晴兒你怎可以用說話恐嚇大夫!實在太胡鬧了!東方彥的溫立即直線上升。
「你看,東方大哥的頭越來越燙了。」焦急。
這還不是給你氣的。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小爺不要再打了。這位大爺只是有點脫力、受了風寒、失血過多和岔了內息,吃些補藥就沒事了。」
「那你還不去煎藥,要是吃了不好,我燒掉你的爛鋪。」
東方彥也不知是因為太累,還是氣昏了頭,竟又沉沉的昏睡過去。但朦朧中,偶爾還會聽到晴兒在頤指氣使,弄得四周雞飛狗跳。
「人到齊了沒有?一會要做大事,大家帶齊傢伙,聽我號令。」
做大事?要做什麼大事?晴兒你又搞什鬼?東方彥迷迷糊糊中感到了不安。
「稟報晴兒小爺,村民都準備好了。但……但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害怕的聲音。
「當然要做!你沒膽子就夾著尾巴逃,別人跟我來。」
要做什麼?晴兒你到底做什麼?
「是是是,我們聽您的吩咐。」
「記好了,我一聲令下你們只管放手去拿,那個錢大地主敢反抗,我就「喀」的一下扭斷他的脖子,所以大家不用擔心。」
什麼?你要帶村民去打家劫舍,還要殺人滅口!晴兒你不要胡來!
「好!大夥兒出發!」一呼百諾。
晴兒!不要!你不要犯下淊天大罪!你不要去!東方彥想阻止他們,但四肢偏偏好像在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
晴兒!不要!你快回來!晴兒,你不要走啊!
「晴兒,你不要走啊!」東方彥大叫著坐起。
「東方大哥,你醒了!晴兒在這兒,我不會走的,我一輩也不離開你。嗚嗚……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重視我的,我真的好高興。」晴兒扶他坐穩,一邊喜極而泣。
東方彥看見自己身處一間整潔的廂房,晴兒一臉憔悴、雙眼紅腫的坐在床沿陪伴自己,心中大為感動。
「晴兒,我昏迷多久了?」心疼地摸摸那烏黑柔亮的髮絲,晴兒亦順勢投入他的懷抱,像隻貓般磨蹭著撤嬌。
「你睡了很久很久,我一直擔心你醒不來了。」
「是是是!對不起,晴兒,是東方大哥不好。」心疼。
「嗚嗚……幸好你醒了,不然我一定再也撐不住。」
「這個……晴兒,我到底昏迷多久了?」冷汗直冒。
「你睡了兩、兩……」哽咽。
「兩年?還是兩個月?」天啊!不是吧?
「兩天。」晴兒奇怪地看著他,「你要是昏了那兩年、兩個月什麼的,我早就哭死了,那還能坐在這裡跟你說話。」
東方彥差點又昏過去。
「才兩天,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滿臉浮腫,雙眼紅腫如鴿蛋,還好像瘦了好幾斤似的。」說到底還是因為心疼。
「你說什麼?你嫌我醜?你也不想想我是為誰才搞成這樣!我整整兩天沒闔過眼,沒吃過一粒米,還要擔心你,我的樣子能不殘、不憔悴嗎我!」氣惱。
「晴兒,我不是這個意思。」內疚。
「你就是這個意思!哼哼!你在睡大覺的時候,我還替你照顧這裡的村民,領導他們渡過難關,搞得自己心力交瘁。你一醒來就只會嫌這嫌那!」
「對不起……」東方彥內疚地說。可是又忽然想一事。
他說領導村民?那我在昏迷中聽到的,難道不是夢,而是……
「晴兒。」嚴肅。
「哼。」晴兒還是愛理不理的端架子。
「在我昏迷的時候,你有幹過什麼不該幹的事嗎?你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你要坦白啊。」
「呃?」晴兒嚇了一跳,氣焰立時矮了一半:「我都不知你在說什麼,我怎會幹不該幹的事。」
「晴兒,你不要騙我。你是不是……」凝重。
「啊?你聽!有人敲門。」聽到門聲,晴兒立刻咚咚的跑去開。
「村長?你老人家來的真是時候啊!我東方大哥剛剛醒了,你快來跟他聊天吧。」晴兒熱情拉著老人的手,惟恐他會逃掉似的。
老人見向來囂張的小大爺,竟然擺好臉色給他看,幾疑自己摸錯了門。
「村長,恕我直言,在我昏迷其間,晴兒這孩子做過什麼事?」客套了幾句,東方彥單刀直入的問。
此言一出,晴兒當場被茶水嗆倒。
「呃……」村長側頭看見晴兒拚命向打眼色。
「村長。」不怒而威。
「是是是!老夫會一五一十的給恩公您道來。」晴兒雖凶,但東方彥就是有股令人不敢不從的氣勢。
「那天晴兒少爺哭著喊著,要打要殺的要我們上山去接恩公,我們知道恩公還活著,當然歡天喜地的從命。但恩公你一回來就忽然發起高燒,我們村子的大夫去年病死了,唯有到鄰村去請。可鄰村跟我們村子一向是死敵,他們石大夫一向不醫我村的人。幸好晴兒少爺好本事,單人匹馬就把石大夫擄來了,還把鄰村的村長打得滿頭包。」想到多年對頭人吃癟,村長說得眉飛色舞,完全無視其餘兩人,一個臉越來越黑,一個臉越來越白。
該死的老頭!早知道我剛才就在門外把你做掉,省得你在東方大哥面前編派我不是。晴兒正在磨牙霍霍,忽然被東方彥一瞪,嚇得連忙垂下頭。
「這一來兩村的梁子就越結越深了。」皺眉。
「哎呀,恩公不用擔心,咱們已經化敵為友了。這也是全靠晴兒少爺。」
晴兒精神一振,連忙接口說:「對!已經沒事了,東方大哥你就別操心了。」幹得好!村長老頭你總算說了句人話。
「你別插嘴!」瞪一眼,然後轉頭問村長道:「他又做了什麼?」東方彥隱隱覺得晴兒是個天生的闖禍胚,做出來的絕不會是正正常常的事。
「呃……」今次村長有點猶豫,但還是不敢違抗威嚴十足的東方彥,只好徹底地出賣晴兒。
「今次的水災,鄰村和我們村都很大的損失,別說是今年的收成無望,連谷種都沖走了。眼看村民都要餓死,我們只好聯在一起,湊分子跟後山村子的大地主錢老爺買糧囉。我們兩條村子的居民大都是錢老爺的佃農,他幾十個米倉也堆得滿滿的,可我們去求他時,他偏就說貨源短缺,要買就要漲價十倍。唉,我們哪買得起呀!」
「於是晴兒就帶著你們去搶了。」托著發疼的頭。
「我沒有!我只是帶村民去跟錢老爺去理論!」晴兒急急叫道。
「對對對!」村長也幫腔道:「晴兒少爺跟他談了幾句,也沒動手打他,只是拿根針去截錢老爺的腰,錢老爺高高興興地笑了半天,就什麼也答應了,連米糧也半賣半送。」
氣氛忽然凝重到極點,村長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但也不敢再說下去。
點別人的笑腰穴可是痛苦的酷刑,受者會感到全身有無數只蟲蟻在鑽,在噬咬。連武林高手都不受不了,何況是一個普通的地主。
「還有嗎?」東方彥閉上眼睛,歎氣問。
「還有啊……嗯……像村民愚笨,做錯了事,給晴兒少爺打罵幾下也…..」是常有的事。村長忽然覺得背後涼涼的,好像有一雙可怕的眼睛在盯著,當場嚇得改口說:「也是正確的事,是好事。」
「晴兒,總的來說,你這兩天欺壓村民、擄人勒贖、摳打傷人、濫用私刑。你認不認罪。」一字一頓的說。
「我、我、我……」晴兒急得淚水在眼眶裡轉。「冤枉啊!我沒有勒索!」
「你還不算勒索了錢老爺嗎?」一拍桌子。
晴兒立刻委委屈屈地哭道:「我只是替天行道,劫富濟貧。」
「對對對!晴兒少爺也只是為了大家,恩公你別罵他了。」村長見平日張牙舞爪,凶得像只小老虎的晴兒,在東方彥面前竟變成了垂頭喪氣,可憐巴巴的小貓,同情心立即氾濫。
「是呀,我這樣做全是為了……為了村民……」臉上升起兩朵紅雲。若不是知道東方彥愛護村民,晴兒才懶得去理他們死活。他這樣做只是愛屋及烏,想討東方彥歡心,豈料弄巧成拙了。
「你用心雖好,但手法卻太過份了。」
「是,晴兒知錯。」不甘心。
「過來。」招招手。
晴兒以為他要教訓自己,只好不情不願的走過去。
「打吧打吧!我知道我是命苦的了!」閉上眼睛,等著承受東方彥的怒火,可是卻忽然感到失去重心,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晴兒,你很好。」東方彥緊抱著他柔軟的身軀,輕撫著他烏黑的秀髮,感動地說:「你不止救了我,還救了很多村民。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任性自私的孩子,可是我錯了,你也有顆善良的心。今次的事手法雖不好,但沒關係,慢慢改好了。」
晴兒給他一讚,全身每根骨頭都輕了一點,整個輕飄飄地覺很窩心。本來還想設計讓東方彥多贊幾句,在他舒適的懷抱多磨一會。但東方彥已經放開了他,轉頭跟村長談起正事。
「災情怎樣了?」
「唉,東部沿岸一帶都受都波及,農作物、房屋都損失慘重,只有像東都等大鎮才撐得了。像我們這些座落在河邊的小村,村民只有餓死的份兒吧。」
「朝廷會派人來賑濟的。」
村長搖搖頭:「災區橫跨了幾個省,光是餵飽災民都不知要多少錢了,朝廷也不知肯不肯幫我們。就算肯,錢發下來經過一層又一層的貪官剝削,到得災民手的,也剩不了多少。」
東方彥安慰了幾句,然後向村長告辭。
「恩公,你那麼快就走了?怎不多留幾天,讓我們招待你呀?唉,雖然我們現在窮得快要沒飯吃,但只要你嫌棄,就多留幾天,讓我們聊表心意吧。」
「對呀!東方大哥,你才剛剛醒來,多休息幾天嘛。」
「不!多謝村長好意,我們還有要事在身。」
村長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強留,只是關心地問:「不知恩公要去什麼地方?」
「我們要去東都。」
晴兒一聽到『東都』二字,臉色立刻一沈。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東都城門外十里的涼亭。
「你休息夠了沒有?」
「沒有!人家走了這麼多路,腳痛。」粗聲粗氣地答。
「我都說背你了。」不耐煩。
「不要!」讓你背著好走快點去坐牢?你當我是傻子啊。
「晴兒你別任性好不好!我已經夠煩了。」沿路經過的地方災情嚴重,哀鴻遍地,東方彥想幫也無能為力,心情不禁惡劣。
「東方大哥,你在煩什麼?災民的事嗎?」晴兒小小聲問道。
「嗯。」
「那……我問你,去到東都你要做什麼?」小心翼翼。
「先去拿你寄放在客棧的贓物吧,要是被人偷去就麻煩大了。」東方彥皺眉說。
說到底你還是不放過我,要我吃二、三十年的牢飯你才高興!晴兒氣得想吐血,但這時候發脾氣也於事無補,應該動動腦筋才是正路。
「東方大哥,我想到一個幫助村民的法子,但不知好不好跟你說。」
「你說吧。」雖然不相信一個大孩子會有什麼法子,但也不防一聽。
「災民的煩惱不就是沒錢,我們給他們錢就成了。」說得好不輕鬆。
「呃……」東方彥一愕,想不到聰明的晴兒會想出這種法子,但為了不想打擊孩子的自信心,他還是溫言讚道:「你說的是,我們應該捐錢給災民的。」
「光是我們的錢怎麼夠?」
「嗯,那發起募捐也是一個好主意,晴兒你真聰明。」
「哎呀,等籌得了錢,災民早都餓死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
晴兒的眼珠兒骨碌骨碌地轉,然後神神秘秘地說:「我們不是有一大批珍寶,那裡至少值三、五百萬兩。把它們賣了,災民就不用捱餓、你也不用發愁……」
「你也可以逍遙法外了。」東方彥冷冷補充。
「呃,這個你別太執著了。想想看,把我送到官裡,懸賞也不過是五十兩萬兩,怎麼夠用?而且把我關起來,還不如把我放在你身邊,讓我幫你忙,將功續罪呀。」想得美美的。
「不可私自賣掉他人之物,這跟作賊有什麼分別。」搖搖頭。
「沒關係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嘛,而且這是為天下蒼生。你就別死心眼了好不好?」晴兒不死心地努力遊說。
「嘿,依你的說法,謀財害命是劫富濟貧、盜墓是促進文化發展、當年異族入侵中原也是打著替中原百姓帶來更美好生活的幌子。天下間不多少不堪的事,是打著冠冕堂皇的旗號去進行的。」
被重重的斥責了幾句,晴兒委屈得眼紅紅的,東方彥也自覺得說話太重了,不禁心軟地摸摸他的頭。
「晴兒,東方大哥不是有心罵你的。」
「哼。」撇轉面。
「東方大哥自小見多了身在高位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打著拯救天下蒼生的名義,不擇手段地犧牲無辜的百姓。所以打退了異族之後,我沒有留在朝廷,反而在江湖上當起小小的捕快,因為我覺得,每條生命都應該是平等的,我想維護公正的法紀,讓世上每件事都到公平的處理。」
「……」可是我的要求也不高,我只盼在你心中有點特殊地位,有一點點特權。晴兒委屈地玩弄著衣角,無法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唉,你還小,我跟你說這些道理你也是不懂的了。」
我才不小!我什麼也懂!是你這呆頭鵝什麼也不明白!晴兒生氣地說:「我懂!總之你要我坐牢就是了。好吧!我去好了!你要我斬首就斬首,坐牢就坐牢,我什麼也聽你的,這樣你高興了吧。」說完就咚咚的跑了!
* * *
晴兒一口氣跑進東都城內,立即雇了車子,就去客棧把盜墓得來的贓物搬出來。
「晴兒,你別衝動。」東方彥追了上去,見他一臉鬥氣的模樣,不禁頭疼起來。
「哼!」晴兒也不理他,裝好幾車東西就向衙門走。
「晴兒,你想幹什麼?」焦急。
「我自己去投案呀!這不是稱了你的心嗎?」惱怒。
「……」東方彥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晴兒見他竟然不阻止,不禁氣昏了頭,一手推開東方彥,就挺起胸膛,昂首闊步的走上衙門。
去到衙門門前,拿起擊鼓棒,晴兒立刻就後悔了,怎樣也敲不下去。但想反口又拉不下臉,只好用力的眨眨眼,擠出點點惹人同情的淚花,可憐巴巴地看著東方彥,等他心軟來阻止自己。
果然,東方彥心軟地歎了口氣。
「晴兒……你進去之後別亂說話,一切等我來說。」
你、你、你真他媽的狠得下心!晴兒氣得罵不出聲音,狠狠把手中的擊鼓棒一擲。
「彭∼∼∼」鳴冤鼓聲響徹了整個城。
「誰人擊鼓!有何冤情!」四個凶神惡煞的衙差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立刻把晴兒和東方彥團團圍住。
我、我、我冤啊!我可不可說是擊錯了。晴兒欲哭無淚地被押著走進衙門。
二人被帶到堂前,師爺在正大光明的牌子下,昂著臉說:「本縣有例,見官前要先打三十大板!」這是地方官慣用的勒索用法,不想捱打的人,就得掏出白花花錢子孝敬縣官,還要說盡好話求官老爺收下。
「混帳!朝廷何時頒下這等無稽的律法!」想不到這種事也發生在東都,正氣凜然的東方彥立刻勃然大怒。
「大膽刁民!竟敢在堂上喧嘩!」師爺一拍桌子,兩排衙差立即圍著二人,只待上級一聲令下,就要亂棍打下去。
嘿,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們哪及得上東方大哥一根指頭啊。對了!待本少爺挑撥他們鬧翻,然後大幹一場。最好東方大哥連官都丟了,那我也不用受審囉。哼哼,做捕快有什麼好。
打定主意,晴兒連忙裝可憐地搖著東方彥的手臂:「怎麼辦?他們一定會打死我的。東方大哥,你要救我呀。」
「晴兒,莫怕。」東方彥一手將晴兒拉到自己背後,然後對衙差說:「叫你們的知縣出來見我。」
「呸!憑你也配見我們大人。」衙差甲邀功心切,想不也想就一拳向著打落東方彥的肚子。東方彥不閃不擋,硬生生受他一拳。
「喀」的一聲,手臂應聲而斷,衙差甲忍不住發出殺豬似的叫聲。
眾人見到東方彥本事,都嚇得說不出話,只有晴兒在拍手叫好。
「是誰那麼大膽吵著本府午睡。」縣令在內堂給吵醒了,正打著呵欠,慢吞吞地走出來。
「縣令大人,三年不見你肚滿腸肥多了,我差點認不出你。」東方彥冷冷的說。
縣令一呆,揉揉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立即雙腳發軟,「噗」一聲跪在地上。
「下官參見郡王!」縣令垂低頭,不敢直視又向眾人喝道:「郡王出遊三年,終於回來了,你們還不行禮。」
所有人,包括晴兒聽了都嚇一大跳,想不到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略帶風霜之色,像個落魄江湖的武夫般的男人,竟是一郡之主。
郡王……東寧公之孫當然是統率東寧郡的王爺了。我真笨!
東寧郡正好包括了晴兒犯案的省縣,身為郡內最高的主宰,東方彥絕對有能力包庇他的,可偏偏……
「原來你是郡王大人,草民不知你真正身份,要是有失敬的地方,還請大人恕罪。」晴兒恨恨地瞪他一眼,更加惱他無情。
東方彥一愕,他倒不是有心隱瞞,只是認為王爺之位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但小晴兒似乎生氣了。
「晴兒,」想來,小孩子發點脾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是處理正事要緊。「你乖乖的待在一旁,不要吵鬧。」
不理晴兒的腮幫子鼓得跟青蛙一樣高,東方彥板著臉向縣令說:「當初見你為官還算清廉,本王才把東都交到你手上。想不到短短三年,你就把衙門搞得烏煙瘴氣。」
「是,下官罪該萬死,請大人怒罪……」縣令領著一干部下不斷磕頭,磕得滿地是血。
「哼,若不是遇上水災,需要人用,本王一定嚴辦你們。現在給你一戴罪立功的機會,好好處理今次的賑災事件:設粥廠、派物資、辟收容所、維持秩序。無論哪個地方的災民,我都得盡量照顧。要是有一樣做不好,本王立即把你們一干人等格職查辦。」東方彥冰冷地說。
「可是…….」災民何其多,就是傾盡東都所有都不足夠應付。但知縣看到東方彥鐵青的臉,一個『不』字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是,卑職知道了。在大人英明領導之下,在下一定歇盡全力,度過今次難關。卑職現在就去準備物資。」師爺率先拍馬屁,順利藉故遁走。
「卑職去搬米。」
「卑職去安排派粥。」
「卑職……」眾人為怕落後,全都拚命搶事辦。
「那、那、那下官要去監督他們。」活給搶光,人也走光了,遲鈍的知縣只好這樣說。
「站住。」東方彥忽然叫住他。
知縣的心一沉,連忙跪下,連連磕頭求饒。
「起來說話,我有事要吩咐。」東方彥沒好氣地說。
「吁……」知縣鬆一口氣,搓搓手,諂媚地笑問:「不知大人有什麼吩咐?」
東方彥忽然沉默了,偌大的公堂只剩下三個人,靜得連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縣令和晴兒都緊張地盯著他。
「大人……」
「東方大哥……」
東方彥歎了口氣,指著幾個裝滿財寶的箱子。「把通緝古墓大盜的皇榜撤了吧。贓物都找回了。」
「啊!」異口同聲的驚呼。
「大人不愧是金牌名捕,一出手就把這麼棘手的案子辦好了。下官能在大人麾下辦事,真是三生有幸……」縣令滔滔不絕地說著敬仰之詞。
但晴兒的眼睛卻紅了,淚水在眼眶不住打轉。
幕後花絮:
晴:嗚哇哇哇……我好可憐。不止喜歡上一隻呆頭鵝,還有牢獄之災。嗚……我不要活了,我乾脆死了算。
LCY:千萬不要呀,戲還沒拍完耶。
晴:嗚哇哇……後媽啊~~~好狠心的後媽啊!你就只關心你的戲,都不理人家。
LCY:好啦好啦!你別吵了,偶去替你勸勸彥好了。 >_<……
LCY:彥……這個……那個……
彥:你不必多說,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
LCY:可是……這會不會太過份了。(你還真狠心啊。)
彥:我自有分吋,也會負起責任,你別多事。
LCY:偶多事?!偶可是作者啊! >_<#
彥:作者算什麼?反正我說了算。你同不同意?(緩緩拔出斬馬刀)
LCY:呃,同意同意。(點頭如雞啄米)
彥:嗯,這就好了。你回去打文吧,把這張紙拿去,照著上面的意思打。
LCY:我看看……什麼?你竟然……
東方彥歎了口氣,指著幾個裝滿財寶的箱子。「把通緝古墓大盜的皇榜撤了吧。贓物都找回了。」
「啊!」異口同聲的驚呼。
「大人不愧是金牌名捕,一出手就把這麼棘手的案子辦好了。下官能在大人麾下辦事,真是三生有幸……」縣令滔滔不絕地說著敬仰之詞。
但晴兒的眼睛卻紅了,淚水在眼眶不住打轉。
「成了。你快去拿去還給失主,別在這裡說費話。」皺眉。
「是是是。」打恭作揖。縣令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問道:「大人,那個古墓大盜在哪?要不要下官派人去押他回來。」
「不用了!」憑你這狗官也配押本少爺?!我有手有腳不會自己走麼!
晴兒挺挺胸,大踏步走出來,正打算在入獄前把東方彥臭罵一頓。東方彥卻淡淡地說:「世上再沒古墓大盜了。你傳令下去,讓各捕快不用再找。」
「啊?」又是異口同聲的驚呼。
晴兒偷偷拭淚,今次卻是感動和驚喜的淚水。
縣令惋惜地歎道:「原來古墓大盜已經死在大人手下了。沒能生擒他真是可惜啊!眾位受害的官爺王爺都等著把這刨人祖墳的殺千刀凌遲處死呢!」
你這魚肉百姓的狗官才是殺千刀!晴兒怒道:「好大的狗膽!大人吩咐你做事,你還敢在嗑牙!還不給我滾出去!」
縣令給嚇了一跳,以為晴兒是東方彥的寵信,連忙慌慌張張的告退。
* * *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2-6 16:23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