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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東海弄晴》作者:徐曦【完結】(名捕列傳系列一)

《東海弄晴》作者:徐曦【完結】(名捕列傳系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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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鳳舞『名捕列傳系列二』 by 徐曦
西湖映月『名捕列傳系列三』 by 徐曦
北漠狂沙『名捕列傳系列四』 by 徐曦

  

楔子
  史記:楊國末年,佞臣當道,民不聊生。外族乘此千載難逢之機,聯軍入侵中原。楊帝愧於回天乏力,逐禪位與鳳親王鳳麟,改國號為天朝。新太子鳳驍招攬天下能人異士,組成無敵的鳳軍,大敗聯軍於城門外。
  兩年後,聖德帝鳳麟暴卒,太子繼位為永靖帝。時天下太平,鳳軍異士中不乏閒雲野鶴之輩,逐紛紛掛冠而去,或遁跡山野、或遊俠江湖,為天朝留下一頁頁動人的傳說。
  第一章
  京城,天子腳下最繁榮的地方。
  「太美了!這玉獸面紋韘是商朝的古物,竟然保持得這樣完整。還有這個含蟬,手工多精緻,玉質多柔潤啊。真不愧是貴族的陪葬品。委託你辦事果然是對的。」珍寶坊的彭老闆入迷地看著桌上珍罕的古物,連口水都差點流下來。
  「喂,你看完沒有啊。本少爺沒那麼多時間應酬你。你到底買還是不買?拜託你快點決定。」一個年約十四、五歲少年正繞著二郎腳,口中叼著一根稻草,很拽地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少年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有一雙又圓又亮的貓兒眼。若不是態度囂張,模樣兒真的很惹人憐愛。
  「晴兒少爺,你給點耐性嘛。我當然是買囉,我跟你義父相交了這麼多年,少爺你拿來的東西難道我會不買嗎。不過價錢方面……」長得圓圓胖胖的彭老闆表面是正當的古董商人,但內裡卻是個黑道中接賊贓的老手,無論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珍寶。彭老闆都可以憑他的巧手,把贓物改頭換面,再以高價賣出。其中最受何老闆喜愛的就是盜墓得來的貴族陪葬品。一來貪其珍貴,而且物主又早己作古,不必擔心有人會上門追討。
  「一萬兩。現在商朝的古墓已經不多了,挖到這樣的好東西可不容易。」被喚作晴兒的少年簡潔地說。他雖然年輕,但自幼跟隨身為盜墓聖手的義父,經驗已經頗為豐富。
  「這些東西怎值一萬兩啊,不過既然晴兒少爺你這樣說,就當是合理的價錢吧,只是敝店最近周轉不靈。晴兒少爺就看在老夫跟你義父多年的交情,通融一點吧,算個五千兩如何?」彭老闆欺他年幼,狠狠地殺價。
  哼,一萬兩已經是看在義父份上算便宜了三份一了,你這老頭竟然還想欺我?!果然是逢商必奸。晴兒一臉無害地笑說:「既然你這樣說!就一萬五千兩吧。」
  「哎呀,果真虎父無犬子,晴兒少爺真豪爽,一萬……呃?一萬五千兩?!那豈不是更貴了!」尖叫。
  「你再殺豬似的亂叫,我就要加價了。」皺眉掩耳。
  「你、你、你義父生前也不會這樣做生意,你太過份了。也不看看我跟你義父是二十多年的交情。」氣得連臉上的肥肉也顫動。
  「就是看在義父的份上,我才意思意思加你五千兩。要是別人敢我壓的價,我早就給他好看了。」晴兒吊兒郎當地笑著,忽然飛快地一揚手。
  彭老闆感到耳畔生風,回頭一看,赫然見一隻小小蚊子被一根閃閃生光的金針釘在牆上。
  想不到這小小孩兒,竟然盡得他義父真傳。曾親眼見識盜墓聖手的驚人武藝的彭老闆,登時嚇得魂不附體,連忙收起小覤之心,恭恭敬敬地說:「晴兒少爺,有話好說啊!老夫想了想,覺得一萬五千兩果然是合理的價錢……」
  「一萬五千兩是剛才的價錢,現在要二萬了。」晴兒得勢不饒人地說。
  「二萬兩?!」這比合理的價還高了五千兩啊,恐怕沒什麼賺頭了。
  「你再叫我就要三萬兩,再不然我拿去賣給西大街的聚寶軒也成。」起身欲走。
  「不!我要!」聚寶軒的老闆是他生意上最大的對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晴兒這種高質素的供貨商投向他那一邊。彭老闆咬著牙答應下來。
  * * *
  彭老闆忍痛將二萬兩銀票數給晴兒,晴兒亳不在意地接過隨手揣入懷中,好笑地看著何彭板那心疼不捨的滑稽模樣。他的錢早已多得八輩子也花不完了,盜墓、探險、做買賣只不過是打發時間,鬧著玩的。
  「多謝囉,下次再找你吧。」拍拍身上的塵土,晴兒思量著一會兒去哪裡找樂子。
  「是是是,有好東西一定要關照小店。」生意人不怕吃點小虧,最要緊是下次可以賺回來。彭老闆臉上堆著歡容,站起來恭送他。
  「也好。」你這胖豬也挺好玩的,表情轉得像走馬花燈一樣,生氣起來臉上的肥肉還會一下下的跳動。晴兒點點頭,頑皮地笑道:「胖老闆,有好玩的事你也別忘了我啊。」
  「當然當然。」假裝聽不見他的調侃,彭老闆笑容可掬地說:「一件事兒不知晴兒少爺有沒興趣。」
  「說來聽聽。」揚眉。
  「晴兒少爺有聽過琉球血刀嗎?」彭老闆神秘兮兮地說。
  「那柄由琉球國進貢來,刀身通體鮮紅,刀鞘鑲滿紅寶石的長刀嗎?」晴兒瞇起貓兒眼,在腦海中搜索有關那柄刀的傳言。「二百年前,楊國曾經派兵攻打琉球國,琉球王送來了百箱寶物求和,其中就包括了一對琉球血刀。」
  「對對對,就是這個!」彭老闆興奮地叫道:「老夫有一個老主顧,專愛收藏刀劍兵器,想找一柄琉球血刀已經很多年。但這相傳種刀是用天外奇石鑄造的,當年只鑄了十柄,現在都不知所蹤了,這種刀是每一個收藏家夢寐以求的寶物。」
  「那又怎樣?你想求我替你找嗎?」半閉著貓兒眼,晴兒興致缺缺地伸個懶腰。他對刀劍兵器的興趣不大,不然那什麼刀早給他弄到手了。
  「哎呀,老父可以肯定這世上已經沒有的琉球血刀了,不然憑老父遍佈天下的線眼,早該找到了。」彭老闆深明遣將不如激將的道理。
  「世上當然沒有了,因為都藏到地下了嘛。」人性自私貪婪,喜歡的東西到死都不願放手,所有才有了陪葬這種無聊的習俗。 〖墨音閣〗 「對!我怎麼想不到呢!」彭老闆一拍腦袋,然後又搖搖頭地歎氣說:「不過天下的陵墓何其多,毫無頭緒的找,跟海底撈針沒分別。照老父看機會是太渺茫了些,我還回絕那個客人好了。」
  「哼,本少爺要找的東西,沒有找不到的。」驕傲。
  「有晴兒少爺出馬當然不同,那老夫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呵呵,對付這種少爺沒有比激將法更好用的了。彭老闆恭敬地哈腰,眼神中流露狡猾的光芒。
  「那可要看我高興囉。」肥豬,想激我嗎?我偏要把刀找來,再拒絕賣給你,把你氣得像皮球一樣滿地打滾。
  晴兒臉露可愛的笑容,興致勃勃地向目的地進發。
  * * *
  清河縣。
  衙門,天牢。一個無論在哪一個朝代,也和陰森恐怖血腥分割不開的地方。即使是史上被稱以明德治世的天朝也不例外。
  「哼……你們這些兔崽子再迫問也沒用!老子什麼也不會招!那貪官不用妄想找回兒子!有種就殺了老子!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你這十惡不赧的綁匪,死到臨頭還嘴硬。差大爺倒要看看是你骨頭硬還是我的棍子硬!」棍子著肉聲、悶哼聲、吆喝聲響徹牢房。
  被鐵鏈鎖著的粗漢始終不吭一聲。官差徹底被他的硬氣惹火,取出燒紅了鐵枝。
  「呵呵,如果你這次也能忍過去。差大爺跟你姓!」眾官差猙獰地笑著,在犯人恐懼的目光中,把鐵枝晃來晃去,戲謔了一番。
  正要朝腹部柔軟處烙下之際,忽然橫中飛來一枚銅錢擊在鐵枝上,官差的手猛地一震,鐵枝脫手飛開去。
  「什麼人?」來人的手勁驚人,眾人不禁大驚失色。
  「是我,大家莫驚。」一個昂藏七尺,身形粗壯,年近三十的男人,正緩緩拾級而下。男人穿著灰色袍子,背上負著一柄有顏色黝黑,異常巨大沉重的斬馬刀。
  「東方大人。」眾人行禮。
  東方彥的目光在各人臉上慢慢掃過,最後落在官階最高的王捕頭身上。「本朝有例,審問犯人時,刑不可過三。你們現在這樣做,就是犯人招了,也是屈打成招,此舉實為違反法紀。」
  「呃……這個東方大人……」這種重犯不用大刑又怎會招?!而且刑不過三這條法例,哪一朝代哪一個衙門認真執行過?都是說說好聽,審起口硬的犯人,還不是十大酷刑齊出。
  但東方彥沉實的臉上流露著一股浩然正氣,令人不敢潛越,眾人紛紛默不作聲地垂下頭。
  東方彥溫和地說:「我也明白你們要在限時內交差,是有你們的難處。」
  「東方大人明白就好。」王捕頭大大鬆了口氣。
  「不若讓我來幫忙好了。讓我跟犯人談談,也許能問出點什麼。」東方彥繼續說。
  「嗄?」時間無多了啊!還慢慢談?
  「怎麼?不方便?」微笑。
  「呃……方便方便。」王捕頭恭敬地回答,還親自解下犯人,替東方彥押送。
  待他們離開後,新來的捕快立刻不服地問:「那人是什麼東西?他明明是個捕快,為什麼王捕頭見了他,反而恭恭敬敬?雖然說人犯是他捉回來的,但他又不隸屬我們清河縣,憑什麼提審犯人。」
  老資格的前輩立刻在新丁頭上敲了一記,教訓道:「你這新丁還真夠呆,看到那柄斬馬刀還不知他是誰?他就是東方彥,當年直屬皇上的大將軍,當年憑著那口重愈百斤的斬馬刀,在敵軍中所向披靡。後因為浪蕩江湖,才在三年前辭了軍職,當起捕快來,皇上還特封他為金牌名捕。」
  「啊!」震驚。想不到打扮樸素,看似落魄江湖的粗漢,竟是聲名遠播的四大金牌名捕之一。
  「哼,金牌名捕無一不是官封至一品的侯爵,還被皇上特許,可以越境查案,碰上汪洋大盜貪官污吏,有權先斬後奏。等於是皇上特派的欽差,連縣令大人見到他也要必恭必敬。」
  新丁呆了半晌,摸摸被敲疼了的腦袋,悶悶地抱怨:「金牌名捕又怎樣,我才不信他可以光用談的,就讓犯人招供。」
  * * *
  「你們這些狗官全是一丘之貉,用卑鄙手段拿住老子,現在又想耍什麼鬼花樣!」犯人的傷口給治理過,換上乾淨衣服後,精神明顯好多了。在押送到的偏廳途中不住叫罵,把王捕頭氣得吹鬍子瞪眼珠,但偏又無可奈何。
  東方彥早已經泡好茶,吃著點心在等候,聽到他的叫罵聲逐微笑說:「我明明記得我是用真實功夫打敗你的,什麼時候耍過卑鄙手段?」
  犯人老臉一紅,為之語塞。誰叫人家真的只用了一刀就劈斷他的熟銅棍,再加一掌就打得他飛開一丈遠,還單人匹馬把他的山寨挑了,幾十個兄弟逃的逃,生擒的生擒。他面皮再厚,在東方彥面前也罵不出卑鄙無恥等話。
  東方彥見他無辭以對,便悠閒地啜了口茶,平和地說道:「你叫趙虎,四十歲,山東人,家中有一獨女,本是清河縣虎威鏢局的鏢頭,一年前因失了朝庭的鏢而被縣令放逐。對嗎?」
  趙虎聽到先是一怔,然後狂吼道:「不對!是常縣令那狗賊看中的老子家中的祖地,想買來為他的九姨太興建別院,老子不賣。他設計陷害老子,假公濟私抄了老子的家,我娘還因為受了驚而一病不起。那狗官不是人,他不得好死。」
  「嗯、嗯。所以你就綁架他的兒子了?但稚子何辜?常公子年紀還少。無論你跟他爹有什麼恩怨,也不該牽涉到他。那孩子被你藏起來已經兩天了,再找不到他就算不餓死,也會渴死。」東方彥點點頭,溫和地勸說。
  趙虎不屑地撇轉面,恨恨地說:「呸,誰叫他是那狗官那兒子!只好算他倒霉。你也不必多說,官官相衛,你一定幫著那狗縣令說話。有種殺了老子好了,那小藏在哪裡只有老子知道,老子死也要狗官的兒子陪葬。」
  「趙虎,你也有女兒,你就不怕會有報應。」聲音轉為嚴厲。
  趙虎被他那凜然的正氣懾住,半晌才失控狂叫道:「你把我女兒怎樣了?你別想恐嚇我,我的女兒一直藏在安全的地方。」
  「我是官差當然不會把你的女兒怎樣,你的兄弟花龍花豹就難說了。我的同伴跟蹤他倆,去到碧蘆山的一個山洞。」嘖,一個是變態淫賊,一個是戀童癖。這個趙虎處事糊塗,識人不清,竟跟他們混在一起,難怪當年會那麼容易被常縣令那笨蛋坑了。
  碧蘆山的地形獨特,有數不清的山洞和天然的秘道,正是最好藏身之所,趙虎行事前已經命女兒躲在那裡。想不到竟被花家兄弟發現,想到他們兄的特殊癖好。趙虎不禁心膽俱裂。
  「我的女兒、女兒……啊啊啊啊!是爹爹害了你!老天!我作的孽為什麼要報在我女兒身上啊!」趙虎拚命扯自己的頭髮,把額頭狠狠撞向台角,發出負傷的野獸似的悲嗚。
  東方彥見他血流披面,也受到教訓了,便輕輕拍了一下掌。
  「爹爹!」一個可愛女孩從內堂哭著跑出來,撲到趙虎懷中。女孩身後跟著一個玉樹臨風,面如冠玉的白衣男子。
  「金花!我的女兒!你、你、你還好嗎……」趙虎緊抱女兒,真情流露。
  「嗯,剛才花叔叔他們想……幸好這個西門叔叔及時救了女兒。」趙金花感激地指指身後白衣男子。
  「是哥哥,請叫我西門哥哥。被你這樣的小美人叫作叔叔,我會難過的。」白衣男子誇張地做了個傷心的表情,還向她狹狹眼睛,害得人家小姑娘心如鹿撞。
  東方彥瞪他一眼,才轉向趙虎說:「常縣令的公子,今年只有十二歲,跟令千金同年。」
  趙虎歎了口氣,心服口服地說出藏著人質的地點。
  * * *
  深夜,小巷裡的麵攤子坐著三個氣質各異,但同樣氣度不凡男子。
  「縣令的小公子找到了?謝啦!若不是我正在調查縣令貪污一案不宜露面。就不用麻煩你了,還害你耽擱了正事。」穿著寶藍色袍子,面目英挺的南宮少天敬了東方彥一杯。
  「哪兒的話。這是我輩份內事之事,而且我只是回鄉祭祖路經此處,有什麼耽擱不耽擱的。貪污案一事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嗎?」東方彥微微一笑。
  「已經掌握足夠的證據,不勞東方兄了。」
  「喂喂喂,這兩件案我才最大的功臣呀。若不是我消息靈通,怎會及時救了趙家小姑娘,少天也沒這樣容易掌握證據。」不甘受到冷落,西門儀嘻皮笑臉地插話。
  「敬我的大功臣一杯。」南宮少天豪氣地說。
  「區區一杯水酒就想打發我?本少爺正好缺錢,你們破案的賞金我要一半。」開天殺價。
  「一半?你這錢鬼想坑人啊?」對女人就揮金如土,對兄弟就斤斤計較。南宮少天才不甘願當這冤大頭。
  「要不,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好了。」聳聳肩。
  「我才不要,你要一半就一半好了。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老是缺錢。」南宮少天寧願破財,也不願欠下狡猾難纏的西門儀。
  「風花雪月,醇酒美人,哪一樣不要錢呀。你口袋少個銅錢,那些美麗可人的姐姐妹妹,立刻就變成晚娘了。」風流成性的西門儀理所當然地說。
  「不好意思,我沒有賞金可以分給你,也不打算欠你人情。你我都是為是朝庭效力的,你要討賞自己問朝庭去要。」東方彥冷冷地說。雖然二人份屬多年戰友,但他就是看不慣這個名為風流,實質下流的花蝴蝶。
  「呃……喝酒喝酒。」南宮少天連忙打圓場,隨口問道:「你們知道最近有什麼大案子嗎?這兒的事也快辦好,我正愁閒著無聊。」
  風流不羈遊戲人間的浪蕩子通常有一個好處,就是不太計較顏面這等不切實際的事。所以西門儀不在乎地笑說:「嗯……我想想看……有聽過連環盜墓案?」
  「哦?只聽有連環兇殺案,什麼時候有連環盜墓案了?」南宮少天好奇地問。
  「近三個月來有十多個的陵墓被盜,其中不少還是貴族富豪的祖墳,那群達官貴人大為震怒,懸賞三十萬兩黃金緝拿盜賊歸案。當然要人贓並獲啦,說到底他們還是關心墓中那價值連城的財寶比較多。」
  「那現在沒人比那盜墓賊更值錢了。」南宮少天吹了一下口哨。
  「嗯……但犯案的也不一定是同一人。」說到案子,東方彥精神就來了。
  「被盜的都是前朝武將的陵墓,而且它們大都設計巧妙機關重重。出色的盜墓人世上並不多,最關鍵的是被盜的陵墓都集中在東部的省份,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很大。」西門儀細心地分析。
  「你說得有理。」東方彥點點頭。雖然道不同,但他從不作違心之論。
  西門儀忽然笑道:「哦,對了。東方兄,你的祖上也是武將,想貴祖先的陵寢也必然很可觀。你可要小心了,金牌名捕的祖墳要是被挖了去,可真模大了。小弟可是好意提醒你啊!」
  「有勞關心了。」你是在咀咒我吧。東方彥沒好氣地回禮。
  身處夾縫的南宮少天只好再扯開話題,「時候不早了,我們找家客棧投宿吧。」
  「客棧地方簡陋,還是我帶你們到怡紅院借宿一霄吧。」西門儀笑說。
  是借宿還是宿娼啊。東方彥不悅地說:「我要在家祖生忌前趕回去,還是連夜趕路比較好。告辭了。」
  「東方兄,這……唉,好吧。此間的事一了,我再到府上致謝。」南宮少天只好無奈苦笑。
  「言重了。有空請到寒舍一聚,為兄無任歡迎。」東方彥笑著掬手。
  「我知道你不歡迎我,我不會自討沒趣的。」西門儀自嘲地笑。
  「只要有一天你改過自身,寒舍的門隨時為你而開。」東方彥一笑而去。
  「呿!叫我改過自身?我又不作奸犯科,有什麼好改的。而且他家怎比得上怡紅院令人樂而忘返。身為貴冑之後,自己也官拜一品,偏偏有王府不住,住到鄉鎮的小茅廬,東方彥真是個怪人。」西門儀吐吐舌,搖頭笑道。
  幕後花絮:
  LCY:由於幕後花絮這個節目在『次選』大受歡迎,徇眾要求下,這個環節將會在這個新故事延續下去。 ^_^眾:徇眾要求?誰要求過啊?你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LCY:咳、咳、咳(假裝聽不見)在新的一緝幕後花絮裡,小的一樣會竭盡所能,為讀者們挖出主角種種不為人知的秘聞,為大家披露主角最真實、最私人、最赤裸裸的一面。
  眾:你是X週刊的狗仔隊嗎?噓~~~~
  LCY:嗚哇哇哇啊!不要扔臭雞蛋啊!!(急急逃竄)
  (因突發緣故,幕後花絮下一章才正式推出。第一炮帶由小攻現身說法,談談接拍這個戲的前因後果。)
  (第一次寫古代文,請路過的大人看看吧。^^)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第一次寫古代文,請路過的大人看看吧。^^)
  東都,天朝東部的重鎮。
  回雁樓,東都最有名的酒家。
  在二樓雅座的一角,晴兒正喝著清香的君山銀針,翻看他義父留下的手札,盤算著怎樣把琉球血刀弄到手。
  「嗯……當年的兩柄刀,一柄留在宮中,另一柄則賜了給當年大破琉球的震遠將軍,震遠將軍死後,此刀亦成為了陪葬品。後因政治因素,震遠將軍後人把陵墓遷回故鄉。」晴兒皺著眉,翻開一頁畫滿古怪圖案的地圖。
  「震遠將軍的故鄉就在東三郡,可是這裡壓根兒就沒有震遠將軍墓。我還慎防時日久遠,資料會有誤。這幾個月來把這一帶所有有點規模的陵墓都翻來看過了。但還是找不到…….」沮喪。
  但天生樂觀的晴兒馬上又提起精神,抱著希望翻出另一頁地圖,雙手合十許願道:「這是最後一個了。東都以南,盤龍山上的東寧公墓。由城門出發也要五天路程呢。義父,你一定要保佑這個墓就是那個墓啊!不然我出醜了,你的顏面也不好看,就算你已經是死人,早沒有了顏面,你也不想你盜墓聖手的威毀之一旦吧。人死留名,豹死留皮啊!」
  正當他在全神貫注在碎碎念時,忽然聽到一把輕佻的聲音。
  「真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啊。」
  哪兒有小兔子?晴兒畢竟小孩心性,好奇地轉頭一看。
  一個穿著名貴絲綢,模樣兒一派因酒色過度而滿臉病容的貴公子,正著搖著式樣花俏的扇子,朝他色迷迷地笑。
  「小兄弟,你幹嗎皺著眉在發愁啊?愁容不適合你可愛的臉呢。」貴公子大刺刺地坐下,肆無忌憚地用扇子挑起晴兒的下巴,輕笑說:「有心事只管告訴本公子,我一定會幫你的。你是在愁吃不飽,還是煩沒錢買漂亮的衣服?」
  又是一個找死的。晴兒的臉色登時一沉。
  不知怎地他從小到大就是會招惹這種莫名其妙的男人,他也不明白男人與男人之間有什麼可以做的。但每次遇上這種事,他那保護欲極強的義父,都會氣得一劍把那些登徒子殺掉。
  「喲,小兄弟,別板著臉嘛。我看你坐在這裡都半個時辰了,什麼也沒吃過,就光在喝茶,想來也餓了吧。就讓本公子當個東道,我們交個朋友吧。」那貴公子看見晴兒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穿著一身半新不舊衣服,坐在城最貴的酒樓裡喝清茶,若不是在等機會還有什麼好幹的?
  「說起來我也真的有點餓了。剛才顧著想心事忘了吃東西呢。」晴兒摸摸肚皮,甜甜地笑。
  「你愛吃什麼,只管說吧。」貴公子喜形於色地招來店小二。
  「無論我吃什麼,你也肯會鈔麼?」貓兒眼閃著頑皮的光芒。
  「當然當然。小二,還不來招待小相公。」貴公子一迭聲地答應。
  「是,不知小相公想吃什麼?」小二輕蔑地問。
  晴兒也不計較他的無禮,淡淡地吩咐道:「先給換一壺上好的西湖龍井,來點乾果蜜餞;前菜我要紅油鴨舌、桂花小黃瓜、麻辣牛肉、珊瑚白菜;再來八個熱葷,嗯……要個燕窩芙蓉羹、佛手魚翅、醬燜鮑魚、羅漢海參、櫻桃香酥雞、五香鹿肉、菊花鱘魚、三鮮肚卷。酒我不愛喝,就隨隨便便來個六十年的竹葉青好了。至於甜品,你拿幾樣精緻的出來。至要緊是給我一碗紅豆甜湯,要用上百年的陳皮熬成的。」
  兩個人吃四個前菜八個熱葷?還鮑參翅肚都給叫齊全了。六十年分的竹葉青只算隨隨便便?這小孩到底知不知道上百年的陳皮比一般的人參鮑魚都要貴啊?竟要拿去煮紅豆甜湯?!
  店小二呆了半晌,再以眼神向冤大頭公子請示,但那公子也給嚇呆了,看不見他的眼色。店小二隻好向晴兒陪笑說:「這個,叫這麼多,小相公你吃得完麼?」畢竟這桌酒至少也要十兩八兩,他可不敢隨便去辦,要是那冤大頭不肯結帳,老闆肯定會剝他的皮。
  晴兒轉頭向貴公子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冷冷的說:「人家問你有沒有錢結帳呢。」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無錢。事關男人的尊嚴,貴公子立刻好像被針刺到一樣跳起來,叫道:「什麼?本公子會沒錢!本公子的錢多得可以買下十間回雁樓!」
  「小相公你還要什麼只管叫,今天是我倆相識的好日子,不要替我省錢。」反正都花了這麼多了,就不在乎再豪氣一點,好討美人兒歡心。貴公子咬著牙忍疼說。
  晴兒拍手笑說:「說得好,是應該好好慶祝的。小二,把剛才的菜每一桌客人給送上一席,全都由這位公子結數。」
  在全場的掌聲歡呼之下,病夫似的貴公子一口氣轉不過來,咕咚一聲昏了過去。
  * * *
  戲耍完那個貴公子之後,晴兒心情愉快地飽餐一頓。品嚐完心愛的甜湯,喝過甘香的濃茶,那個因酒色過度導致身體虛弱的公子還沒醒來,晴兒記掛琉球血刀,也就大發慈悲饒他一命,只把那數百兩的賬單留給他做記念,就繼續趕路了。
  走了幾日,去盤龍山的路越來越偏僻,連借住的民居也找不到,連日露宿荒野的晴兒一見到破廟,就好像見家一樣,蹦蹦跳跳地跑進去。
  「咦?」一踏進破廟,晴兒意外地看到,竟然有人先他一步進駐這個地方,還在悠閒的烤著野味。那人穿著一深灰色的粗布衣裳,身畔橫放著一柄異常巨大的斬馬刀,臉目不算突出,但身上卻隱隱透著沈穩的氣度。
  東方彥見到晴兒也是大感意外,想不到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會碰見一個這樣玉雪可愛的少年。
  「小兄弟,過來烤烤火吧,不要客氣。」晴兒的模樣實在太可愛,東方彥忍不住邀請他。
  東方彥的笑容雖然友善,但晴兒見多了變態的男人,對無事獻慇勤之輩,總是小心翼翼地防著。
  「這兒又不是你買下的,我幹嗎要客氣。」扮個鬼臉。晴兒雖而無禮,但長得可愛的人總佔便宜的。東方彥不單沒介意,反而被他逗笑了。
  「給你。」東方彥隨和地把燒好的野味遞過去。
  晴兒裝著天真無邪地說:「不用客氣了,娘親吩咐在野外不能亂吃東西。」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誰知道你有沒有下毒了。
  「我不是壞人。」微笑。
  壞人會在額頭鑿字,刻著『我是壞人,生人勿近。』嗎?晴兒正想調侃他,明亮的貓兒眼不經意地接觸到東方彥的目光。
  東方彥闃黑的眼中流露著浩然正氣,令人生出信賴之心,晴兒不由自主把調皮話嚥回去。正猶豫著好不好接過那烤得香噴噴的野味,破廟那不堪一擊的大門,忽然被一腳踹開。
  * * *
  「小鬼!終於給我找到你了!連我東都小霸王左威~~的小弟左福的錢你也敢坑!你的膽子不小哇!」病弱的貴公子氣喘噓噓地由清俊的小廝扶著,身後跟著十多個凶神惡煞的保鑣。
  「我叫晴兒,不叫小鬼。」撇撇嘴。
  「我管你是晴兒,還是雨兒。我追了幾天幾夜才追上你,你馬上跟我回去。」一聲令下,一眾保鑣很默契地圍成一圈,包圍著晴兒和東方彥。
  嘖,若不是本少爺在回雁樓上饒了你,你這病癆鬼早就去見閻王了。還有命在這裡以多欺少,作威作福麼。
  晴兒知道自己的武藝有多少斤兩,他的義父雖然武功蓋世,但他從少只對輕功和暗器有興趣,真實功夫嘛……
  「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人家可不記得有答應過。」眼珠兒滴溜溜地轉,嘴角掛著可愛的笑容,手中悄悄扣著一把金針,盤算著脫身之計。
  貴公子看見他嬌憨的神態,登時魂為之消,連忙笑說:「我的好晴兒,你不是答應跟我交朋友麼。」
  「是呀,我告訴了你我叫晴兒,也知道你們兄弟作威作福了。既然互通了姓名,也算是朋友囉。」天真無邪地笑。
  「對對對,那你跟我回家吧,回雁樓的事我也不計較了。」涎著臉。
  「那有朋友必須住到對方的家的規矩啊,而且人家還有事要辦,待有空再來探你吧。」側著頭。
  旁邊的保鑣聽得不耐煩,悄悄聲說:「二少爺,何必跟他多廢話,乾脆捉他回去好了。」
  內功根基不錯的晴兒一字不漏的聽到了,他不動聲息地打量著團團圍著自己的保鑣,企圖找出最弱的一環,以金針殺出逃生的缺口。只要出了破廟,他自信以自己的輕功,可以輕鬆的擺脫這群莽漢。哼,反正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亮晶晶的貓兒眼不著痕跡地掃過每一角落,無意中落在一直被遺忘的東方彥和他的斬馬刀之上。
  嗯……這個男人身形高大粗壯,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而且他能用這大的一把刀,武功想必不會太差。個性看起來也是忠忠直直的正人君子,不利用一下太可惜了。
  左福的保鑣又恰好得到主人同意,上前拉他的手,呼喝道:「小鬼,跟我們走!」
  晴兒也就順勢裝出害怕的樣子,驚叫道:「不要啊!放開我!」
  「小鬼,跟我們回府有你樂子的。」保鑣不把他放在眼內,隨手一抓。
  晴兒狀甚狼狽,但其實滑溜無比掙脫開,然後一溜煙地躲到東方彥背後。
  「大俠,救我。他們要拐帶我啊!」單薄的身子在發抖,晶瑩的淚花控制自如地在眼眶打轉。
  幕後花絮:
  LCY:^^大家好!上次說過今期幕後花絮的主題是小攻接這個戲的經過。偶一定會竭力為讀眾大們作出詳盡的布道。保證一定好看好笑好……
  眾:好啦!我們不是要看你,叫主角出來啊!
  LCY:T_T那、那偶帶大家通過時光機,看看寫這劇前發生的事吧。
  ……
  時間:某日某時
  地點:LCY的計算機。
  人物:主角&作者
  彥:什麼?要我接你的戲?你寫的文的好看嗎?(懷疑)
  LCY:這個……你讓我寫寫看就知道了。 (汗)
  彥:嗯……你寫的是什麼文?我輩行俠仗義之士,只接導人向善的戲喔。
  LCY:偶、偶寫BL。(暴汗)
  彥:什麼?你說什麼? (註:古裝人聽不懂洋文)
  LCY:是一種最流行最有前途的文啦。
  彥:啊,原來這樣啊。把劇本給我看看。
  LCY:呃,請看請看。(緊張地遞上一頁紙)
  彥:只有幾個字? (不滿)
  LCY:是、是故事大綱來的。(瀑布汗)
  彥:我看看……『兩個男人之間的情誼,令人熱血沸騰的故事』。嗯……(沈思)
  LCY:……(流汗至脫水)
  彥:是梁山好漢之類的故事嗎?
  LCY:^^對對對!正是這樣!(據現代的同人女考證,梁山好漢都是GAY的,梁山泊是GAY的大本營)
  彥:……嗯,好吧。我接了。
  就這樣,一個大好男兒就墜入男男的不歸路。呃,不是,應該是進入極樂的男男世界才對。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大俠,救我。他們要拐帶我啊!」單薄的身子在發抖,晶瑩的淚花控制自如地在眼眶打轉。
  這樣一個嬌小可愛的孩子,在無助地求救,稍有血性的男人都不會坐視不理。但辦案經驗豐富的東方彥偏偏在那雙看似純真的眼眸中,捕捉到一絲狡猾。
  「小兄弟你……」東方彥正想盤問,但那票橫行慣了的保鑣,已經在不知死活在叫罵。
  「鄉巴佬!不想死就別多管閒事,快快給老子夾著尾巴滾出去。」眾人見他打扮樸素,又一直默不作聲,一動也不動的坐著。料定他不是嚇傻了,就是懾於他家主子的威名。
  東方彥不屑跟狗一起吠,沒有作出回應,反而凝神打量著眼前這處處透著神秘的孩子,試圖看出端倪。
  「他們罵你呢。」晴兒扯扯他的衣袖,嬌怯地說,一點也不像在搧風點火。
  東方彥也不受他唆使,逕自向左福問道:「這孩子做了什麼事,你要追捕他?」
  晴兒傻了眼,他自幼長得玉雪可愛,素來只要撒撒嬌,從沒有人會忍心拒絕他的,想不到這粗漢竟不吃這一套。
  「哼,本公子的事你管得著麼!大夥兒給我上啊!」左福一聲令下,一眾保鑣一擁而上,手中的刀槍棍子全都往東方彥身上招呼。
  晴兒吃了一驚,正想發暗器救人。東方彥已經閃電地執起斬馬刀,隨手一揮。
  「啊……」混合了恐懼、驚歎、意外和難以置信的驚叫聲。所有人呆若木雞地看著地下那道以殘舊的刀,輕描淡寫劃下來的坑。一道入地一呎的深坑。
  破廟的地由堅硬的花崗石砌成,要刻下淺痕也不容易。這個男人的武功會有多強啊!要是給他的刀風掃上一下或者打上一拳,真是不堪設想。
  眾保鑣臉如土色地發抖,過了半晌左福才戰戰競競地說:「大、大爺,小人有眼無珠,不知這天仙一樣的小公子是大爺你的人,有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如、如果沒事的話,小人不敢阻大爺雅興,想先行一步。」眾人躡手躡腳地後退。
  「站住!」冷不防,東方彥喝了一聲。
  左褔一干人等嚇得紛紛跪下,哭叫:「山大王饒命啊!要錢只管拿吧,不要殺我們啊。」
  「誰是山賊了,我是捕快。」東方彥沒好氣地說:「我問你,這孩子做了什麼事,你要追捕他?」
  笑逐顏開在看熱鬧的晴兒一聽,可愛的小臉頓時僵住了「我什麼也沒做!是這作威作福的傢伙立心不良。」先發制人地叫。
  「是是是,是小人不好。」左福連忙用力打自己耳光。
  東方彥嚴厲地瞪晴兒一眼,晴兒有恃無恐地瞪回去。
  「喂,作威作福的,我跟這差大爺可沒半點關係,你有不滿只管說出來!別說本少爺冤枉你!」
  左福遲疑地看著東方彥,見他一臉正氣,又確實不像跟晴兒這小騙子是一夥的。
  正當他盤算著怎樣告狀,晴兒已經識破他的心意,搶先說道:「作威作福的,你不敢說,就讓我來問。」
  我說啊!誰說我不說的。左褔才張開口,已經聽到晴兒以童稚未脫的嗓音問:「你說,本少爺可有拿過你一個銅錢!」
  「呃,這個,確實是沒有。」但你坑了我幾百兩啊!
  左福還沒機會分辯,晴兒又搶著問:「那我有偷走你一針一線嗎?」
  「這個……也沒有。」聲音透著心虛。
  「好,我再問你,在回雁樓上,是你堅持要作東道請我的,是也不是?」
  「是、是的。」額角冒汗。
  「那你還有什麼要說?」晴兒挑釁地斜睨著東方彥。
  「沒有了,沒有了。這件事是小人的錯,晴兒公子就饒恕我吧。」把事情全都抖出來也沒好處,若被官差抓回衙門,只有更丟臉。
  「我是沒所謂啦,只怕公正嚴明的差大人不肯放過你。」聳聳肩,得意洋洋地笑。
  東方彥明知他有古怪,但也無可奈何,只好讓左福一干人等離開。
  * * *
  「小兄弟,半夜三更你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幹什麼?你的家人呢?」東方彥放心不下,忍不住盤問道。
  「大人,你這是在審問犯人嗎?難道天朝有例,不許人半夜三更單獨在荒山野嶺出現?」晴兒的義父生平最恨官府中人,晴兒自幼耳濡目染,對跟個官字沾上邊的人也不喜歡。
  「這是對待恩人的應有態度嗎?」這孩子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東方彥眉頭一皺。
  「耶?保護我等善良百姓正是大人你的職責呀,這也好算恩典?罷罷罷,官字兩個口,我說不過你。你要盤問什麼就問好了,反正我這等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只有任你們官差大人魚肉份兒。」
  東方彥被他氣得說不出話,晴兒一臉無辜地眨眨眼睛,頑皮地笑說:「咦?又不問了?」
  「小兄弟,你別自恃聰明,就小覤了天下人。你胡亂惹事生非,總有一天會吃虧的。」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真要教教他什麼叫天下有天,人上有人。
  「我哪有惹事啊。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是那作威作福的堅持要請人家吃飯,我見他長得人模人樣,才接受他的好意,跟他交個朋友,誰想到他會這樣變態。」晴兒一臉無害地笑著,但可愛無比的小嘴卻吐出嗆死人的譏諷:「說起來,差大人你剛才也想請我吃東西呢,莫非…….」
  東方彥簡直想吐血。晴兒看著他的臭臉,更是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
  「你不聽勸告,我也沒法子。但要是你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撞在我手裡,就算是你年幼,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老臉幾乎掛不住。
  晴兒作出誠惶誠恐的樣子說:「是是是,多謝大人提點,小人一直恭恭敬敬在傾聽大人的教誨。小人的年幼無知,有什麼不是之處,大人請擔待些,大人你如不手下留情,小人怕要活不成了。哈哈哈……」
  東方彥拿這精靈古怪的孩子沒折,只好趁沒還被氣死之前閉上尊嘴。
  * * *
  翌日清晨,晴兒離開破廟,再趕了一日一夜的路,終於在日落時份來到盤龍山,找到東寧公墓。
  「今夜月黑風高,正適合深入虎穴,怪不得會這順利。嘻嘻,我真不愧是盜墓界的第一高手啊!」得意洋洋。憑著天賦和嚴格的訓練,晴兒輕易打通秘道,順利避過重重機關,去到古墓的核心。
  其時,公候王爵的陵寢就像是一座地下宮殿,分前殿、正殿、東西配殿和後殿等幾個部分。各殿均佈置得美輪美奐富麗堂皇,還飾以各式各樣的禮器、祭品、用具、珍寶。東寧公是武將,他的陵寢大半設定為兵器庫,什麼刀啊槍啊劍啊火藥啊甲冑啊,多到數不清。害晴兒找得頭昏腦脹,還是找不到琉球血刀的蹤影。
  「這個東寧公是瘋子嗎,這裡的兵器夠一個軍隊用了。琉球血刀、琉球血刀…...到底放在哪裡啊!」找到發瘋。
  「啊!我真笨!琉球血刀這種寶物怎會跟尋常兵器放在一起,一定在主墓室,說不定在東寧公的棺槨內。」一拍額頭。
  晴兒興高采烈,正要走向主殿,探訪一下東寧公他老人家的遺體,忽然聽到一陣機關發動的聲音。
  有人正從另一條秘道走下來。
  來人沒有觸動任何機關,走得比自己還要快捷迅速,明顯比自己這個專家更瞭解這座古墓。若不是行家,那就是……
  晴兒秀氣的眉毛皺起了。
  * * *
  當天的清晨時份,東方彥也和晴兒先後離開破廟,但他的腳程就慢得多了。在上盤龍山祭祖途中,他先是路見不平,出手救個了被歹人強搶的女子,然後經過小鎮,又教訓了幾個在欺壓村人的惡霸,最後還在山腳收拾了一股攔路截劫的賊人。
  這樣忙碌當然會錯過了投棧的小鎮,他又不願打擾住在山腳下的村民,乾脆連夜上山,就在祖先的墳前露宿一霄。
  豈料他一躺下,耳朵貼到地面,就聽到地下傳來怪聲了。會弄出這麼大的聲響,沒可能是土撥鼠吧。他又不相信死了百年的祖先,會突然在棺中躺膩了,起來活動筋骨。那唯一的解釋,就是給那該死的花蝴蝶西門儀咒中了,那連環盜墓賊果然來光顧他家祖墳。
  該死!他家的祖墳可不是一般的陵墓啊!裡面的東西若失了,會天下大亂的。
  東方彥立即彈起,衝到墓碑背後扳開開啟秘道的機括。地上的石板緩緩移動,露出一條狹窄得只可供一人行走的秘道。東方彥提著斬馬刀,帶著殺氣凝重地步進去。
  當年楊國政局動盪,東方家曾以維修陵墓為掩飾,在墓中屯積大量兵器糧食,意圖必要時以武力撥亂反正。雖然那批物資在協助太子驅逐異族時用掉了一大半,但剩下的兵器數量還是很可觀。要是這些東西在落在不肖之徒手上,想興兵造反是還不足夠,但發動一場暴亂卻是綽綽有餘的。如果那個盜墓賊的目標,是那一批兵器的話,此人決計留不得!
  * * *
  東方彥拿著火折子,細心地視察環境,不遺留任何蛛絲馬跡。
  憑著現場種種的跡象,他可以肯定入侵者只有一人,而且對方沒有觸動何機關,也沒有破壞墓中任何對象,似乎是個盜墓高手,難怪可以在短短時日鬧得東部雞飛狗跳,眾富豪爭相聘請高手守陵,還懸賞三十萬兩黃金緝拿他歸案。
  也許只是一個單純的盜墓人吧,並不是為那批兵器而來的。
  繃緊的神經放鬆了點,東方彥循著賊人留下的線索,跟蹤到儲藏刀劍的兵器庫,小心翼翼地門推開。
  「赫……」倒抽一口涼氣。
  兵器庫內滿目瘡痍,像被颱風侵蝕過一樣凌亂。原本擺放整齊的刀劍,亂七八糟地堆地上。唯一值得慶幸是它們沒被盜走,但現在東方彥實在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看石牆上以血紅的硃砂潦草地寫著,『借寶一用,不日歸還』,上款處還畫了一隻生動的小烏龜。
  當捕快那麼久,東方彥還沒見過這樣囂張的賊人,他的臉頓時變得像鍋底一樣黑。
  * * *
  發現牆上的墨跡未乾,賊人還沒走遠,東方彥立刻循著賊人留下的痕跡追蹤而去。但追到了一個彎角處,忽然失去了所有線索。
  「糟了!上當!」一時氣昏了頭,竟中了敵人的詭計,東方彥驚覺已經來不及了。
  「嗤嗤」的暗器破空之聲從後背後傳來,東方彥來不及轉身,只好就地打滾,狼狽地閃過。混亂中火折子熄滅了,四周頓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只能憑聲音辨認。東方彥立刻背靠著牆,拼住呼吸,凝神細聽對方的動靜。豈料他還什麼也沒聽到,對方就好像已經發現了他的位置,急不及待送上一大把暗器。
  閃躲已經來不及了,東方彥急急打一記劈空掌,把來勢洶洶的暗器在中途震飛。而這一掌威力強大,竟連古墓的牆壁都被他的隔空震裂。
  「哎喲……」牆壁的倒塌聲中夾雜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嗯,似乎連敵人都順道給收拾了。
  東方彥謹慎地點起火折子,果然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倒臥瓦礫之中。
  幕後花絮:
  上回說過小攻的接拍這個的經過,今次我們再去看看小受是如合何被拐……呃,不,是如何被作者的誠意打動才對。^^b時間:某日某時
  地點:LCY的計算機
  人物:主角&作者
  晴:想請我當主角嗎? (拽拽的繞著二郎腳。)
  LCY:是,是的。你這樣可愛不當主角太可惜了。 (狗腿ING)
  晴:哼,我的可愛遠近弛名,還用你來說麼。(驕傲)
  LCY:是是是,所以務必請你接拍。 ^^b
  晴:等一下,你的文好看麼?有讀者麼?你的點擊有多少?回帖有多少?
  LCY:…….(好尖銳的問題。 T_T)
  晴:最重要的是我演什麼角色?
  LCY:啊,這個好答。^^你演一個大盜,跟捕快配戲。跟貓鼠同人差不多。
  晴:貓鼠同人? 0_o??
  LCY:呃……就是展昭和白玉堂呀。
  晴:啊,那是七俠五義。你們現代人真沒常識。
  LCY:……^^bb
  晴:嗯……好!這個劇我接了,我最歡白玉堂。^^就這樣一個清純的小男孩就給拐…..不!是引導去男男是極樂世界了。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閃躲已經來不及了,東方彥急急打一記劈空掌,把來勢洶洶的暗器在中途震飛。而這一掌威力強大,竟連古墓的牆壁都被他的隔空震裂。
  「哎喲……」牆壁的倒塌聲中夾雜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嗯,似乎連敵人都順道給收拾了。
  東方彥謹慎地點起火折子,果然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倒臥瓦礫之中。
  「嗚……好痛……」那人吐出一大鮮血,痛苦地蜷縮著身子。
  「是你?」看真一點,東方彥不禁大為震驚。想不到名噪一時的古墓大盜,竟然就是破廟裡那個半大不小的頑皮孩子。
  晴兒痛苦地點點頭,虛弱地哀求道:「救我……」
  「哼,你敢作賊還要人救麼。」東方彥嚴厲地說:「我現在以捕快的身份緝拿你歸案,給我站起來束手就擒!」晴兒雖然年幼,但他既了犯了王法,也是要稟公辦理的。
  「我好痛……我的胸骨好像碎了……站不起來了……嗚……」呻吟。
  「你不是又想暗算我吧。」想起晴兒剛才既狠辣又高明的手段,東方彥也不敢掉以輕心。
  「嗚嗚……好痛……救命……救……」
  「你是真是假呀?」皺眉。
  「……」晴兒痛得不支,忽然昏了過去。
  見晴兒昏迷不醒,東方彥吃了一驚,也不禁心軟,忍不住過去抱起他。豈料才彎下腰,晴兒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東方彥還沒會過意來,忽然聽到一陣啟動機關的聲音,左面的牆壁忽然好像活的一樣,快速向他們移過來,眼看就要把他倆夾成肉醬。
  千鈞一髮間,東方彥甚至來不及站起來,就憑本能的打出雙掌,勉強頂住牆壁。雖然解救了燃眉之急,但他也感到一陣血氣翻湧,原來剛才提氣太倉促,不小心岔了內息。
  「好武功!」甜美的聲音附以清脆的掌聲。但在東方彥聽來卻刺耳無比,此刻他當然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落入晴兒的圈套當中。
  「大人,想不到我們這麼有緣,剛在破廟分手,又在古墓重逢了。」晴兒站在安全的距離,笑嘻嘻地蹲下來跟他聊天。
  「你這狡猾的小鬼!是你啟動機關的!」咬牙切齒。現在他全憑一口真氣,撐著沉重石壁機關,要是鬆了手,只怕立時就給夾成肉醬了「這個當然了。為了設計你,我很辛苦才想出這條連環計。我從沒為任何人花過這麼多的心思呢。」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一仗他勝得有多險。
  「你故意激怒我,引我來這裡,再用暗器暗算我。」震怒。若不是動彈不得,他早就狠狠打晴兒幾記耳光了。
  「對,我料定你就算避得開我的金針,都會弄熄火揩子的。我自幼跟隨義父盜墓,眼睛可以在黑暗中視物,情況對我當然會比較有利。」晴兒見他氣得說不出話,便好心替他說下去。
  「難怪在漆黑中,你也可以準確地用金針射我。」
  「可惜還是給你躲過去,幸好我還有最後一著。嘻嘻。」
  「裝死有什麼光彩的!你知不知羞恥啊!」氣得發抖。
  「耶?成王敗寇有什麼光不光彩?你以為裝死很容易?光是含著一口硃砂墨扮作吐血,已經很辛苦了。」一臉天真無邪。
  「……」東方彥咬緊牙關,生怕自己一張開嘴就真的會氣得吐血。
  晴兒見他不答話,就站起來說:「好了,我沒時間陪你聊天,你乖乖地撐著,我要去拿到琉球血刀了。」
  蹦蹦跳跳的跑了幾步,忽然又想到些什麼,晴兒回頭親切地笑道:「你不要怕,等我辦完正事就回來救你了,我不是心狠手辣的壞人,不會要你的命。」只要你撐到筋疲力盡,無力緝拿我就夠。
  栽在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手下已經夠嘔了,晴兒還要裝模作樣的氣他,東方彥恨恨地咬牙道:「你不用假惺惺的裝好心!來的人若不是我,早死在你的毒計之下了。」尋常武夫怎可能避得開他的金針,擋得住這石壁。
  「別這樣說嘛。人家有預感,來的人一定是你。誰叫我們有緣份呢。」晴兒調皮地眨眨眼,笑嘻嘻的揚長而去。
  盜墓秘籍有雲,挖寶前必前挖資料。他在上山前已經向附近的村民求證過,東寧公就是當年震遠將軍,因為將軍的後人有功於朝廷而被追封為東寧公,而他的後人正是名震天朝的金牌捕快。說到捕快,晴兒當然不會忘記武藝驚人的東方彥。
  所以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古人誠不欺我。
  * * *
  看著晴兒得意洋洋的背影漸漸遠去,東方彥強行壓下熊熊的怒火,寧定心神,默默的運氣調息,體內紊亂的真氣亦平伏下來。
  雖然晴兒口口聲聲說會來解救他,但那小騙子的話能信麼。求人不如求己,他當然是選擇勤奮些,自力救濟囉。
  過了片刻。
  「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總是功德完滿。體內真氣運行了十大周天,東方彥感到通體舒泰,全身蓄滿力量。
  時機已至了,東方彥馬上把全身功力貫注在雙手,猛地使出十成功力,轟一聲把那夾得他狼狽不堪的機關牆壁震至粉碎,四周登時一片煙霧瀰漫。
  拍拍身上的灰塵,吐出一口烏氣,滿腔的怒火總算發洩了一點,現在只差誅除首惡,好好教訓那可惡小騙子了。
  幕後花絮:
  彥:有沒搞錯?英明神武的我怎可能栽在那小孩子手上?你到底會不會寫文。(殺氣騰騰地握著斬馬刀。)
  LCY:呃……這是劇情需要。(作者的一千零一個借口。^^b)
  彥:去你的劇情需要。好的文必須邪不勝正,你這樣亂寫,我看我還是替天行道,為天下除了你這個誨淫誨盜的作者。 (刀架上脖子)
  LCY:哇呀!等一下,剛才的情節只是為了營造緊張氣氛,讓主角陷入危機,令讀者為你擔心.......(N多借口)
  彥:是嗎?
  LCY:是是是,下一章會讓你大發神威了。你先放了我吧。(汗)
  彥:哼,姑且放你一馬,你給我好自為之,好好的寫。
  LCY:……(好可怕…) T_T
  拍拍身上的灰塵,吐出一口烏氣,滿腔的怒火總算發洩了一點,現在只差誅除首惡,好好教訓那可惡小騙子了。
  東方彥整裝待發,正要緝捕晴兒,但卻忽然聽到一陣『滴滴搭搭』的聲音,不知又是哪一個機關啟動了。
  「不是這樣倒霉吧。」歎氣。當初興建這個墓時,東方彥是有看過設計圖樣的,但時日久了,他已忘得七七八八。現在他也不知道將會遇上什麼難關,只好凝神以待。
  忽然,地面發生了微微的震動。
  「咦?」地震麼?還是錯覺?
  四處張望之際,天花忽然又落下一大把沙塵,嗆得他又是咳嗽又是打噴嚏。
  「咳咳……啊!糟了!」最倒霉的事發生了。
  正忙著把沙吐出來時,他忽然記起,剛才的石壁機關是被設定為陵墓中樞的,要是遭到毀壞,整座陵墓會在一刻鐘之內倒塌。正要往出口逃生,東方彥走了幾步,倏地停了下來,回頭怔怔的看著晴兒剛才走的方向。
  那孩子只怕沒本事逃出去吧……東方彥猶豫地想著。
  哼,他心腸這樣歹毒,我又何必冒險救他?
  朝出口踏前一步,晴兒精靈活潑的小臉突然在眼前浮現。
  唉,他還是個孩子而已,只要有人將他導回正途,長大後不難有一番作為的。
  東方彥還是狠不下心,終於長歎一聲,冒著危險往陵墓深處跑去。
  * * *
  鬥垮了武功遠勝自己的對手,晴兒滿心歡喜地通過機關,去到宏偉的主殿,殿中央放著一具手工古樸的玉棺,旁邊的祭壇上供著一柄通體鑲滿紅寶石的長刀。
  「琉球血刀?」殷喜地撲過去,把刀拿著手上仔細的把玩。
  刀鞘泛著艷艷的紅光,映得晴兒可愛的小臉也紅通通的。刀只是稍一出鞘,有如一泓秋水般的刀鋒,已經散發著迫人的寒氣。無可置疑,這是一柄絕世的寶刀。
  晴兒越看越愛,渾忘了時光飛逝,也忘了自己還身在處處機關的陵墓。直到發生一陣輕微的震動,他才回過魂來。
  「啊?」發生什麼事?晴兒還沒弄清狀況,忽然又是一陣輕震,今次連墓頂的沙石都震下來了。
  「哎呀,糟糕了。」如果現在還不知道大難臨頭,他也枉為盜墓界第一高手了吧。
  晴兒匆匆往出口逃生,但他跑得快,秘道磞塌得更快。好幾次都險象環生,差點兒被落石砸傷了。
  「啊……」一不小心滑了下腳,晴兒不單跌倒地上,下半身還給掉落下來石塊給壓住了。
  嗚……好痛……腿骨一定是斷了……
  顧不得痛楚,晴兒流著淚拚命的掙扎,希望能爬出來,可惜石塊層層迭迭,怎樣也推不動,他依然是被壓得動彈不得。
  嗚……救命啊……我不要死在這裡啊……
  自小在神通廣大的義父愛護下長大,加上自己的又機智靈巧,晴兒出道至今,一直無往而不利,從沒吃過虧。現在想到要孤伶伶一人葬身在這不見天日的古墓,他還只是一個十四歲孩子而已,當然忍不住怕得哭了。
  「嗚……救命啊!嗚嗚……我不要死在這裡……嗚嗚……」抽抽噎噎。
  嗚……這是自己太過頑皮的報應麼?我要死了嗎?我死了會不會下地獄?嗚嗚嗚……我不要啊……
  想到這裡,晴兒更加害怕,從不求神禮佛的他,也哭著向上蒼禱告:「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滿天神佛,求求你們饒了晴兒吧。嗚嗚……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設計那個捕快,不合戲弄那作威作福的,也不應欺負胖老闆……還有、還有……」做過的淘氣事情實在太多,他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總之我有在認真反醒了,晴兒以後也不敢胡鬧頑皮了。拜託救救我吧,不要讓我死在這麼可怕的地方,我以後會乖乖的……」就在他閉上眼睛在祈求時,忽然一塊大石『碰』的一聲,落在距離他的小腦袋一吋的地方。
  「嗚哇哇哇哇哇∼∼∼」嚇得尖叫。這就是上天給他的答覆麼?晴兒嚇得竭斯底理地哭叫:「不要啊!我不想死啊!救命啊!無論是什麼人也好,拜託來救救我啊!嗚嗚……無論是誰,只要救我離開這鬼地方,我發誓一輩子給他做牛做馬,為奴為僕,決不反悔啦∼∼∼」
  * * *
  任晴兒哭得聲嘶力竭,還是沒有奇跡出現。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在這座孤墳裡,不會有人聽到他的呼救聲。不,也許有一人會聽見,但他被已經給自己困在機關之內,連自身都難保。而且就算他能平安脫困,也不會來救這個恨之入的仇人。
  腦海浮現起東方彥正直不阿的臉,晴兒深深悔疚。
  「嗚……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你是個好人呢……」虛弱。
  震動已經停止了,墓頂亦不再有石塊落下來。可是墓室的秘道已經塌下來的磚和石封閉了,現場就算可以脫身,也無法離開古墓了,更何況晴兒根本沒力氣推開壓在身上的石塊。只有等著悶死、餓死、渴死、或者失血過多而死吧。
  傷口已經痛得麻痺,加上流血過多,古墓中的空氣又不流通,晴兒在迷迷糊糊間昏死過去。
  * * *
  不知過了多久,晴兒朦朧中聽到有人聲,但他已經無力睜開眼睛。
  「喂,你醒醒,你聽到我叫你嗎?」聲音給人穩重可靠的感覺。
  是神的聲音嗎?晴兒想響應,但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略動一動嘴唇。他從不知道,原來說話也要用很大的氣力的。
  「不要怕,我渡些真氣給你,你撐著一點,我很就救你出去了。」
  要救我嗎?晴兒茫然地想,忽然感到一隻熾熱的大手在捧起自己的臉,然後唇就被堵住了,一股溫和的真氣緩緩流入自己的身體,令他靡委的精神略為一振。
  片刻,唇分,晴兒感到一陣強烈的失落,於是努力試著撐開眼皮,朦朧中看到一個彷如天神一樣岸偉的身形。
  天神輕而易舉地抬起壓在晴兒身上的石塊。
  「啊∼∼∼」觸動了傷口,晴兒痛得差點又昏死過去。
  「乖,很快就沒事。」
  晴兒在昏昏沉沉間聽到一把慈祥親切的聲音,然後感到自己騰雲駕霧地凌空升起,落入一個很寬闊,很強壯的懷抱裡。溫暖的體溫泊泊的傳到自己體內,晴兒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全感,終於沉沉睡過去。
  朦朧中,晴兒感到自己墮進了永恆黑暗,無論如何也掙不出來。四肢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眼皮又不聽使喚,身體又熱又痛,好像置身地獄,被火烤著一樣,經常痛苦得在夢中呻吟。
  「嗚……嗚……」
  「乖孩子,不哭,很快就好了。」體貼地輕拍。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把親切,令人安心的聲音,一直不離不棄地伴在身邊。
  「水…..水……」晴兒輕輕的說了一聲,幾乎立刻竟感到一股冰涼的清泉,慢慢地流入乾涸的口中。
  「嗚……痛……」抽搐。
  「好好好,痛痛飛走了。」隨著悅耳的聲音,疼痛的傷口感到一陣冰涼,痛楚立時得到舒緩。
  「我怕……嗚嗚……」晴兒覺得那把聲音就像是自己的守護神一樣,這世上除了義父之外,從沒有人對自己這樣好過。
  「乖,沒事了。不用怕。」果然,晴兒馬上感到自己落入溫暖可靠的懷抱,如果可以永遠被抱著,他也不介意一輩子沉淪在黑暗中了。
  ********
  幕後花絮:
  晴:嗚嗚……好痛啊,我因工受傷了!好可憐啊!(抽泣)
  LCY:乖,只是一點點輕傷吧,武俠小說主角哪個沒受過傷。(摸摸頭)
  晴:嗚嗚嗚……我不要啦!你是後媽啊!(鬧脾氣)
  LCY:喂喂喂,什麼後媽啊。人家的小受斷手斷腳、給毀容、淪X都不吭一聲,你怎地麻煩啊!=_=|||晴:嗚哇哇啊!好狠心的後媽啊!我不要拍啦。
  LCY:你已經簽了約不能不拍。(強硬)
  晴:我不管!人家未成年,根據你們未來世界的法律,合約是可以不算數的。
  LCY:……(他為什麼會知道……)
  晴:…...(哼,你以為我是好拐的麼,我早就挖過資料了。)
  LCY:這個……乖晴兒,不要罷拍嘛,我會讓你幸福的。(狗腿ING)
  晴:怎樣的幸福? (精明)
  LCY:就像剛才被吻、被抱、被呵護的幸福啊。你不是很喜歡嗎?
  晴: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臉上一陣發燒,熱得冒出煙來。)
  如是這,拍攝工作可以繼續進行。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第一次寫古代文,請路過的大人看看吧。^^)
  過了幾天,晴兒忽然冉冉轉醒,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家尋常的民居,四周連一個人影也不見。若不是身邊的琉球血刀發著紅紅的艷光,他還會以為古墓中的一切,只不過是南柯一夢。
  嗚……好痛。晴兒一動,雙腿立刻一陣灼痛,差點流下眼流。
  「你終於醒了,真是謝天謝地。你整整昏迷了五天五夜了。」欣喜的聲音。東方彥捧著一碗清粥,滿臉喜慰地走過來。
  嘿,照顧小孩真是辛苦,每晚半夜不是哭就是鬧,害他幾天沒闔過眼。日間又要餵食又要餵藥,還要替他擦澡、治理傷口。幾天下來他差點兒給折騰死了,連上沙場殺敵都沒這樣累。東方彥見到他醒來,不禁慶幸今晚終於能好好的睡一覺。
  晴兒看到他一臉歡喜,感動得眼都紅了,哽咽著說:「是你救了我麼?」
  不是我救你,難道是你這小鬼救我?但想東方彥一代大俠,當然自重身份,不去跟一個受傷的小孩斤斤計較。
  「嗯,還好我有帶著斬馬刀,可以在磞塌的陵墓中劈出一條通道。」
  說得輕描淡寫,但晴兒卻瞥見他雙手佈滿被砂石刮傷的痕跡。
  「嗚嗚……我這樣對你,你還救我……」內疚和感激交織,晴兒忍不住淚流滿臉。
  「這是我應該做的。」就算是重犯也應有公平的審訊的權利,何況晴兒只是個大孩子,只要好好教導,不難改過自身的。
  「嗚……恩公請受晴兒一拜。」感動莫名。他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好心的人。
  「不要多禮,你的腿還沒好呢。」連忙扶著,要是他傷上加傷只會苦了自己。但看見到晴兒真摰的目光,東方彥也深慶沒有救錯人。
  「恩公,晴兒一定會報答你的大恩的。」晴兒斬釘截鐵地說。有仇不報非君子,有恩不報枉為人,義父自幼就教他有恩必還。
  「這倒不用。」東方彥淡淡一笑,「你也別叫我恩公了,我的名字叫東方彥。」
  「是,東方大哥。」乖巧。
  「嗯,晴兒姓什麼?」不自覺地摸摸他的烏亮的頭髮。晴兒的髮質柔滑濃密,就像波斯進貢來的貓兒一樣好摸。
  「我沒有姓氏。我自小無父無母,是義父在街上撿到我的。」晴兒柔順地答。平常他最恨人當他是小孩子般摸他的頭,但由東方彥做來,他非但不討厭,還生出親近之意。
  「哦。是你義父教你盜墓的?他人在哪裡?」不著痕跡地盤問。
  「他老人家兩年前已經過身了。」眼眶一紅。
  「這樣啊。」身世倒也可憐。東方彥點點頭安慰道:「別想太多了。讓我替你換藥,你的腿骨碎裂了,若不好好治理,老了就會後患無窮。」
  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傾出幾枚色作鮮紅,芬芳無比的丹藥。東方彥喂晴兒服了一枚,把餘下的用燒酒和成糊狀,敷在傷口上。
  「嗚……」傷口一陣刺痛。
  「乖,忍一下,痛痛很快就飛走。」替他吹吹傷處。晴兒昏迷的時候,經常迷迷糊糊地撒嬌,東方彥也習慣了把他當幼兒般哄。
  但現在清醒著的晴兒一聽,卻不知怎地漲紅了臉。不是因為尷尬,不是因為生氣,總之是一種怪怪的感覺。
  「怎麼?還痛嗎?」東方彥奇怪地問。
  「……」搖搖頭,臉卻更紅了。
  「這是大內秘製的金創藥,很有功效的。再過幾天你就會痊癒了。」見晴兒以混合著感激、崇拜、孻慕的眼神呆瞪著自己,東方彥心中不禁一動,亦報以溫柔的微笑。
  * * *
  接下來的幾天,二人就在山腳的村民處借宿,讓晴兒可以靜心養傷。東方彥一心將晴兒導回正途,每晚睡前也會跟他說些忠臣烈士的故事、做人處事的道理。晴兒對他心存好感,無論他說什麼,也一臉乖巧地聆聽。
  「臣亮言: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蓋追先帝之殊遇,欲報之於陛下也。誠宜開張聖聽,以光先帝遺德,恢弘志士之氣……」又是每天上課的時間,東方彥出身貴冑,腹中墨水不少,隨時可以引經據典作為教材。而今天的課題是三國英雄諸葛亮的出師表。
  晴兒最怕這些沈悶的詩文,忍不住悄悄地打個呵欠。
  「晴兒,你有在聽嗎?」東方彥皺眉薄責,十足十像個老學究。
  「出師表人家早就會了。」吐吐小舌,晴兒立即琅琅地接著背下去。
  「……凡事如是,難可逆見。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至於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長若一千五百字的前後出師表,一口氣順暢地背完。晴兒的貓眼閃著亮光,在期待著東方彥的讚賞。
  「嗯,很好。」摸摸他的頭髮,這個動作已經成為了東方彥的習慣。「那你讀完這篇文有什麼看法?」
  「嗯……」晴兒可愛地側著頭。
  「這個嘛,諸葛亮這個人很聰明,把當時天下三分的形勢分析得很準確,又有勇有謀,懂得是以攻為守,出師北伐中原,先發制人。由此可見他的政治和軍事識見都很好,就是臨老糊塗了,無復年輕時的神采。」
  諸葛亮?老糊塗?東方彥被他的驚人豪語嚇了一跳,幾乎沒給自己的口水嗆死。
  晴兒奇怪地看他一眼,理所當然的說:「劉備在白帝城臨終托孤時曾對諸葛亮說過:如果後主成材的話,便輔助他,否則諸葛亮可廢黜他,自己做蜀漢之主。但諸葛亮卻只知愚忠,讓扶不起的阿斗敗了蜀國的江山。嘖,諸葛亮一世聰明,到老卻劉備這老狐狸以退為進的擺了一道。」
  這孩子的想法怎地......晴兒的想法別樹一幟,又天生伶牙俐齒,東方彥常常給他搞得頭昏腦漲。
  「這個......諸葛亮本來隱居南陽,只因劉備紆尊降貴,三顧草廬,他才為報知遇之恩,而答應出山效命。劉備臨終托孤,他受命以來,盡忠國事。為輔助後主完成大業,先平定南方,再出兵北伐。希望能消滅逆賊,復興漢室。可見他是一個重信守諾,忠貞為國的大英雄。」東方彥耐著性子,努力糾正晴兒那被扭曲的思想。
  「是,東方大哥說得有理。」他才不會笨得為一個骨頭都化了死人去和他的東方大哥爭執。而且這番話由旁人說來是迂腐,但他的東方大哥就是有本事說得大義凜然,威風八面。晴兒最欣賞他正直不阿,大公無私的大俠風範了。
  「嗯,時候也不早了。今天就說到這裡,你早點休息吧。」他已經給搞得心力交瘁了。
  「耶?才二更天,還早得很呢。東方大哥,你再給我說說你少時行走江湖的事吧。」比起劉備、曹操、周瑜、諸葛亮,晴兒對東方彥的少年逸事感興趣多了。
  「下次吧。我們已經打擾了村民不少日子了,既然你的傷已經痊癒,我們明天就走了,你今晚早點睡。」目光流露不捨之意。
  「要走了?去那裡?」晴兒卻興致勃勃,要他屈這在小村子那麼多天,他都快要悶死了。
  「去東都。」臉上不自覺地抽搐。
  「去做什麼?辦案嗎?」興奮。他早就決定今後全力輔助東方彥,以他的武功加上自己的智謀,肯定天下無敵。
  東方彥憐憫地看著他紅紅的小臉,難以啟齒的說:「晴兒,盜墓有違我朝律法,我要送你去東都受審。」就是不捨,但身為捕快,他也不能徇私枉法。
  腦海轟的一聲,晴兒一臉難以置信的呆住了。
  「什麼∼∼∼∼」過了半晌,小屋傳出淒厲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農村。
  幕後花絮:
  晴:趕了幾天戲,人家很累啊。 (耍大牌)
  LCY:是,那晴兒大人想要怎樣?(狗腿ING)
  晴:笨!人家當然是要放假。
  LCY:呃……是是是,那麼週末就放假好了。
  晴:嗯,這還差不多,星期一如果我記得就來上班吧。拜拜囉。(拽拽的。)
  LCY:咳咳,那各位讀者大,我們星期一再見了。
  註:停載事件完全與作者無關,全是主角的意思。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東方大哥,你這是在跟晴兒開玩笑嗎?你不會送我去坐牢的,是不是?」晴兒焦急地抓住他的衣袖,東方彥的表情可不像是說笑啊。
  「晴兒……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艱澀地說。
  他是機靈聰穎的天才少年,可不要當什麼愚笨的大丈夫。晴兒用力的眨眨,順利地擠出點點惹人憐愛的淚花。
  「嗚……東方大哥,你辛辛苦苦的救我,就是為了送我去斬頭嗎?這樣我不如死在墓中了。嗚嗚……」
  「晴兒……」一陣心軟。
  「嗚嗚……」趕緊用力的哭。
  「……身為朝廷捕快,我不能徇私。」
  天啊!他是很欣賞東方彥的大公無私,但可不可別用在他身上啊。晴兒一口氣嗆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而且你也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任,你忘了我跟你那些忠臣義事的故事嗎。」東方彥歎了口氣,繼續說下去。
  啊啊啊!氣死人了,早知道這些故事是用說勸他乖乖去死的,他就一個也不要聽了。晴兒差點氣炸了,忍不住激動地叫道:「你非要我死不可嗎?我死了又有什麼好處?而且這世上誰沒做過壞事,我都說會改了,你還想怎樣啊?」
  「是錯事。」東方彥皺眉更正他。
  「呃?」
  「晴兒,如果你真有悔意,就會說做的是『錯事』而不是壞事。唉,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這些年來他見的犯人可多,情兒雖機靈還是瞞不過他。
  他是沒悔意又怎地?東方彥忽然這樣精明幹嗎?晴兒氣惱地說:「我根本沒錯,有什麼好悔改的。」
  「你還說你沒錯?!」氣得發抖。
  事到如今,晴兒乾脆強辯說:「我只是盜墓,又不是殺人放火,有什麼大不了?人死了要財寶又有什麼用?再說,那些達官貴人,活的時候貪,連死的時候也貪。都睡到棺材裡去了,都要霸著那些奇珍異寶,不讓後世人有機會欣賞。世上的珍寶和藝術品是不應該蒙塵的。讓它們長埋黃土,待千百年後化為成為灰塵更是暴殄天物,是文化的重大損失。拯救被活埋的瑰寶,讓它們在世間一代代的流傳,是我們盜墓人的天職。」
  「夠了!」東方彥氣得一手拍桌子,怒道:「連竊取他人之物也可如此理直氣壯?!好,既然如此你就自個兒跟懸官去說道理吧!」
  嗚……去到衙門還有說理的機會麼?多說一句都給大刑侍候了。東方彥分明要他去死嘛,枉他還這樣崇拜他。
  「嗚嗚……我不要……」嚇壞了。
  東方彥見他流淚,心中一疼,忍不住摸摸他的頭。晴兒亦乘機伏在他懷中哭訴。
  「嗚嗚……去到衙門我就死定啦。不,死之前一定還有一番酷刑。我聽說官府對口硬的犯人會用火烙的,我的細皮白肉一烙就會變成紅燒肉了。嗚嗚……」晴兒低著頭,露出雪白的後頸肌膚。東方彥的心莫名的一陣狂跳。
  「不會的,我會保證給你一個公平的審訊。」吞一吞口水,東方彥收起心猿意馬,拍拍晴兒的背,像個大哥哥一樣安慰他。
  啊啊啊!氣死了!誰要什麼勞什子公平審訊干啊!
  「不要送我去衙門嘛,好不好。」晴兒像只向主人撤嬌的貓兒般在東方彥胸膛磨蹭。
  「你嫌我不乖,可以把我留我身邊慢慢的教,我會聽你話的。」呵,撒嬌可是他的絕技啊。晴兒滿有信心東方彥會像別人一樣,被哄得暈頭轉向,乖乖順著他的意思。
  「晴兒也喜歡跟著東方大哥。」這倒是真話,只要東方彥不抓他,他是滿喜歡他的正義感的,更喜歡他懷抱給予的安全感。晴兒本也打算以後跟隨著東方彥。
  可是正當他著如意算盤時,忽然被狠狠一推,重重的跌坐床上。抬頭一看,只見東方彥板著臉,皺著眉,連臉色也是赤紅的,顯得好不高興。
  「夠了,晴兒你也不幾歲奶娃,要自重一點,別老是賴在別人懷裡撒嬌。」天啊!好可怕!剛才晴兒柔軟的身軀在他懷中扭動時,他境然感到一陣騷動。晴兒可是個男的啊!就算他終年盜墓,肌膚因不見天日而顯得像女子一樣白嫩。就算他年紀尚幼,未完全發育,身段像年輕少女一樣柔軟。就算他因習武的關係,肌肉充滿彈性。晴兒始終是個男的啊!他照顧晴兒多天,替他換藥、洗澡,早就知道晴兒是男兒身,竟然還會有反應,難道他是太久沒近女色,得了失心瘋了。
  忽然聯想到晴兒的裸體,東方彥的心跳得更不規律,為免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他匆匆鐵青著臉離去了。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東方大哥,你這是在跟晴兒開玩笑嗎?你不會送我去坐牢的,是不是?」晴兒焦急地抓住他的衣袖,東方彥的表情可不像是說笑啊。
  「晴兒……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艱澀地說。
  他是機靈聰穎的天才少年,可不要當什麼愚笨的大丈夫。晴兒用力的眨眨,順利地擠出點點惹人憐愛的淚花。
  「嗚……東方大哥,你辛辛苦苦的救我,就是為了送我去斬頭嗎?這樣我不如死在墓中了。嗚嗚……」
  「晴兒……」一陣心軟。
  「嗚嗚……」趕緊用力的哭。
  「……身為朝廷捕快,我不能徇私。」
  天啊!他是很欣賞東方彥的大公無私,但可不可別用在他身上啊。晴兒一口氣嗆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而且你也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任,你忘了我跟你那些忠臣義事的故事嗎。」東方彥歎了口氣,繼續說下去。
  啊啊啊!氣死人了,早知道這些故事是用說勸他乖乖去死的,他就一個也不要聽了。晴兒差點氣炸了,忍不住激動地叫道:「你非要我死不可嗎?我死了又有什麼好處?而且這世上誰沒做過壞事,我都說會改了,你還想怎樣啊?」
  「是錯事。」東方彥皺眉更正他。
  「呃?」
  「晴兒,如果你真有悔意,就會說做的是『錯事』而不是壞事。唉,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這些年來他見的犯人可多,情兒雖機靈還是瞞不過他。
  他是沒悔意又怎地?東方彥忽然這樣精明幹嗎?晴兒氣惱地說:「我根本沒錯,有什麼好悔改的。」
  「你還說你沒錯?!」氣得發抖。
  事到如今,晴兒乾脆強辯說:「我只是盜墓,又不是殺人放火,有什麼大不了?人死了要財寶又有什麼用?再說,那些達官貴人,活的時候貪,連死的時候也貪。都睡到棺材裡去了,都要霸著那些奇珍異寶,不讓後世人有機會欣賞。世上的珍寶和藝術品是不應該蒙塵的。讓它們長埋黃土,待千百年後化為成為灰塵更是暴殄天物,是文化的重大損失。拯救被活埋的瑰寶,讓它們在世間一代代的流傳,是我們盜墓人的天職。」
  「夠了!」東方彥氣得一手拍桌子,怒道:「連竊取他人之物也可如此理直氣壯?!好,既然如此你就自個兒跟懸官去說道理吧!」
  嗚……去到衙門還有說理的機會麼?多說一句都給大刑侍候了。東方彥分明要他去死嘛,枉他還這樣崇拜他。
  「嗚嗚……我不要……」嚇壞了。
  東方彥見他流淚,心中一疼,忍不住摸摸他的頭。晴兒亦乘機伏在他懷中哭訴。
  「嗚嗚……去到衙門我就死定啦。不,死之前一定還有一番酷刑。我聽說官府對口硬的犯人會用火烙的,我的細皮白肉一烙就會變成紅燒肉了。嗚嗚……」晴兒低著頭,露出雪白的後頸肌膚。東方彥的心莫名的一陣狂跳。
  「不會的,我會保證給你一個公平的審訊。」吞一吞口水,東方彥收起心猿意馬,拍拍晴兒的背,像個大哥哥一樣安慰他。
  啊啊啊!氣死了!誰要什麼勞什子公平審訊干啊!
  「不要送我去衙門嘛,好不好。」晴兒像只向主人撤嬌的貓兒般在東方彥胸膛磨蹭。
  「你嫌我不乖,可以把我留我身邊慢慢的教,我會聽你話的。」呵,撒嬌可是他的絕技啊。晴兒滿有信心東方彥會像別人一樣,被哄得暈頭轉向,乖乖順著他的意思。
  「晴兒也喜歡跟著東方大哥。」這倒是真話,只要東方彥不抓他,他是滿喜歡他的正義感的,更喜歡他懷抱給予的安全感。晴兒本也打算以後跟隨著東方彥。
  可是正當他著如意算盤時,忽然被狠狠一推,重重的跌坐床上。抬頭一看,只見東方彥板著臉,皺著眉,連臉色也是赤紅的,顯得好不高興。
  「夠了,晴兒你也不幾歲奶娃,要自重一點,別老是賴在別人懷裡撒嬌。」天啊!好可怕!剛才晴兒柔軟的身軀在他懷中扭動時,他境然感到一陣騷動。晴兒可是個男的啊!就算他終年盜墓,肌膚因不見天日而顯得像女子一樣白嫩。就算他年紀尚幼,未完全發育,身段像年輕少女一樣柔軟。就算他因習武的關係,肌肉充滿彈性。晴兒始終是個男的啊!他照顧晴兒多天,替他換藥、洗澡,早就知道晴兒是男兒身,竟然還會有反應,難道他是太久沒近女色,得了失心瘋了。
  忽然聯想到晴兒的裸體,東方彥的心跳得更不規律,為免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他匆匆鐵青著臉離去了。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第一次寫古代文,請路過的大人看看吧。^^)
  晴兒呆了一會,忽然勃然大怒。他一輩子從沒這樣生氣過,好像東方彥推開他,令他受到極大的侮辱一樣。
  可惡的東方彥,人家給你良心,你當是狗肺!我、我、我走了!我是昏了頭才想到以後留在你身邊!你竟然不惜福,要我去送死!鬼才跟你去衙門受審。你這死沒良心的,我以後也不想見到你……不!我是遲早要給你好看才對,但好漢不吃眼前虧,本少爺現在先溜了。你有本事就來抓我啊!
  晴兒越想越氣,乾脆乖黑偷偷溜掉。
  哼哼,東方彥那笨蛋一定以為我會荒野地逃的。我偏給他來意想不到,向東都方向走。讓他發瘋似的找,找一輩子也找不到!
  想到以後也見不到東方彥,晴兒忽然笑不出來,心中感到一陣怪怪的感覺。
  發傻!我在想什麼呀!
  晴兒搖搖頭,揮出腦海中怪怪的想法,施展輕功向東都方向疾奔。跑了半個時辰,重傷剛痊的他覺得有點累了,坐在樹下歇息一會。
  「已經跑了很遠了,以後也見不他了……他明天發不見了我,不知會怎樣……」想到這兒,晴兒不自覺地幽幽歎息。
  「晴兒,你歎什麼氣?」平空出現的聲音,把晴兒嚇得直跳起來。
  「是誰啊?你是人是鬼?我不會怕你的!給我滾出來!」雖然怕得發抖,但晴兒還是虛張聲勢地大叫。
  「是我。世上哪有什麼鬼。」東方彥無聲無息地從樹下跳來。
  「東方大哥?你、你幹嗎躲在樹上嚇我。」逃走被抓個正著已經夠倒霉了,東方彥還一副想打人的樣子,機靈如晴兒也荒了手腳。
  「我見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跑出來,所以就跟來看看你搞什麼花樣。」鐵青著臉。
  「我、我、我……」嗚……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要怎麼辦啊。
  「你什麼?你想逃嗎?」
  「不是!」晴兒見他臉色不善,當然立刻否認。「呃,我聽了你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所以急不及待自己去自首了。你看,我不是向東都方向走麼,如果我想逃,應該跑到相反方向才對。」
  「是這樣嗎。」氣結。他才不信晴兒這頑皮孩子會乖乖的自首,他會走向東都分明是太過聰明,知道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是這樣沒錯。不過想清楚也不用急在一時,我們還是回村子休息,睡飽了才起程吧。」晴兒連忙掉頭走,看也不敢看東方彥那黑得像鍋底的臉。
  「站住!」教而不善,氣死人了。東方彥嚴厲地喝道:「你不是連夜趕著去自首嗎?我現在陪你趕路。」
  嗚……你就這樣急著要我去死。晴兒身子一僵,欲哭無淚地說:「不、不用了。我明早自個兒去就好。晴兒不想東方大哥親手送我上死路,我寧願自行了斷,也不要死在你手上。」
  雖然明知有九成是假的,東方彥聽他說得可憐,還是忍不住心軟。
  晴兒看見他動容,馬上把握時機,哀哀地哭道:「嗚嗚……東方大哥好小氣啊。人家也知道挖了你的祖墳是不對,可是晴兒已經打算替你築一個新的作賠償,又答應以後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救命之恩,你還不肯原諒人家。嗚嗚……」
  「晴兒,我沒有怪過你。」心軟。東方彥忍不住輕輕摸他柔軟的頭髮。
  「真的嗎?我就知道東方大哥最好了。」啊!終於擺平了,你再固執還是要栽在手上。晴兒高興地投入東方彥溫暖的懷抱,貓兒眼閃著得意的光芒。
  「嗯,如果你只是挖了我祖上的陵墳,我又怎會跟你計較。」懷中抱著溫香軟玉,東方彥的語氣的也不禁軟下來。
  「呃?什麼意思?我還做了什麼?」不是又節外生枝吧?晴兒心中泛起不祥之兆。
  「你連盜東部一帶十多個陵墓,朝廷已經把你列為一級通緝犯,我身為捕快,怎可以包庇你。」為難。
  啊!對啊!現在全國都貼了王榜,要緝拿連環盜墓賊了,我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不過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餘地的,反正撒謊騙人是本少爺與生俱來的本事。
  晴兒強自定下心神,一臉純潔無邪地說:「噓,我以為是什麼事,原來一場誤會。人家才沒有盜去十多個陵墓。東方大哥,你搞錯啦!」
  「不是你嗎?」皺著眉。
  「當然不是我了!我一個孩子哪來這麼大的本事。」無辜的眨眨眼。
  「你的本事也不小。」搖搖頭。東方彥可沒忘記陵墓中發生的事。
  「呃?是真的啦!自義父死後,我無依無靠。迫於無奈才鋌而走險,豈料才第一次出手就遇到你了。什麼連盜了十多個墳,我聽也沒聽過。」晴兒斬釘截鐵地說著,神情極具說服力。
  「嗯……我本也懷疑你一個孩子,會不會犯下這樣的大案……現在……」沉思。
  對啦對啦!你這想就對了。晴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現在可以放過我了嗎?」可愛地笑。
  「現在我可以肯定這案是你做的。」東方彥石破天驚地說。
  幕後花絮:
  彥&晴:今天的戲份拍完了,我們走了。
  LCY:等一下,還要拍些花絮啊。
  晴:我不做合約沒寫得東東。而且我都快被抓去坐牢了,哪有心情管什麼花什麼絮!(生氣)
  LCY:你這分明是遷怒嘛…..是彥要抓你,又不是我晴:是你教唆的!(更生氣)
  LCY:呃,是是是,是偶不好。那彥來幫幫忙吧。(轉移目標)
  彥:嗯……(沉思ING)
  LCY:怎樣啊?(汗)大俠,你不是行俠仗義,急人之難嗎?
  彥:這個……我想問花絮是什麼? (古裝人聽不明白現代用詞)
  晴:對呀,是什麼來的,好玩嗎?
  LCY:(暈……代溝啊代溝…..)
  LCY:花絮就是你們的私生活啦,現在的讀者最喜歡看這個了。像X週刊、Y週刊的銷量多好。
  彥:你揭人私隱,果然是個無良作者,我要替天行道!(拔刀)
  LCY:哇啊啊!那就不揭私隱好了,我們可以說別的!你別動不動就拔刀啊!(暴汗)
  彥:那要說什麼?(嚴肅)
  LCY:呃,就透露今後的劇情好了。你為什麼肯定晴兒就是犯人?(你又不是金田一,謎底是怎樣解開的呢?0_o?)
  彥:這個嘛……要是現在說破了,下一集哪有讀者看? (精明)
  LCY:呃,這倒是……為了點掣率,為了回帖,還是保守秘密的好。
  晴:(一針見血)作者好笨喲,難怪你的文寫得這樣差。是不是保守秘密,你的文也沒人看。
  LCY:……(你這坦白幹什麼……T_T)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晴兒心中劇震,不知自己哪裡露出馬腳,不禁顫聲說:「東方大哥,你說什麼?你不要嚇唬人。」
  「晴兒,你的謊話編得太完美了,反而露出破綻。」
  「什麼破綻?呃?」糟了,說漏了嘴,這等於是不打自招嘛。晴兒懊惱得想打自己一記耳光。
  「連環盜墓案轟動全國,朝廷已經把懸紅提高到五十萬兩,王榜亦發到每一省每一城,甚至每一條村子。就是我們借住小村,上至八十的老婆婆,下至八歲的小孩兒,也知道這件事。你從東都來到盤龍山,這段路正是鬧得最沸沸蕩蕩的地方,你怎會連聽也沒聽過事?分明是作賊心虛。」東方彥看似粗獷,其實心細如塵,否則也做不成名捕了。
  晴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呆了半晌,忽然蹲在上大哭起來了。
  「嗚嗚……我、我、我是不是斬首示眾了……嗚哇哇……我好怕……斬首這樣大的傷口一定好痛……」嗚……沒希望了,東方彥知道了這件事,以他的死腦筋,一定不會放過自己了。他這次是真的給嚇哭了。
  「晴兒……我不會讓你判死刑的,我會為你救情,你還年幼一定可以輕判的。」東方彥見他哭得可憐,心中突然被狠狠抽痛,他一向疾惡如仇,晴兒還是第一個令他動搖的犯人。
  「你會嗎?」你乾脆放了我不是更好。但晴兒可不敢把心聲說出口。
  「嗯,但你要跟我合作,把盜來的贓物全都交出來。」
  「這也可以,那些東西我也不太在乎,只在東都租了一間破房子去存放。反正沒有人會想到一大堆價值連城的寶物,會隨隨便便放在一所小房子,一定很安全的。」難得看到一絲曙光,晴兒雖感委屈,但也乖乖聽話。
  「嗯,那我們去拿吧。」東方彥頓了頓,摸摸他的頭溫言安慰說:「晴兒,我抓你回去也是為你好。一來,你希望你受了教訓,以後改過自身。二來,全國的捕快都磨拳擦掌要抓你了,上得山多終遇虎,你要是落在別人手上,只有更糟。」
  「嗯,晴兒明白。」心中忽然感到一陣溫暖,輕輕依偎在東方彥懷中。彷彿東方彥的懷抱是世上最舒適的地方,只要靠過去,全身都有種暖哄哄的感覺。
  東方彥又是一陣不規律的心跳。
  「咳,我們走吧,早點把事情了結,將來……你要是喜歡跟我一起,就跟我學做捕快吧,你這樣聰明,一定大有成就的。」不著痕跡地推開他。
  晴兒想到以後可以跟東方彥在一起,心中莫名地高興起來。
  「真的嗎?你不要騙我啊!」晴兒眼中閃著高興的光芒,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噢,東方大哥,你還沒說我會判什麼刑?是罰款麼?還是要打一頓板子?」是罰款就好辦了。要是打板子,可要偷偷準備些厚厚牛皮,墊在衣服裡。嗯……不如還是買通那懸令好了。
  正當晴兒默默地盤算時,忽然聽到東方彥心疼地說:「我想你會判入獄或充軍吧,也應不致太久,最多十至二十年。」
  一默可怕的沉默。
  「二十年?那我不如死了乾淨!」尖叫!
  「晴兒,你胡說什麼!二十年眨眼就過,東方大哥會經常來探望你的。到你刑滿的時候,你喜歡當捕快也好,喜歡遊歷江湖也成。」安撫。
  「你才胡說八道!二十年後我都成了糟老頭子,到時候你才不會理我!」生氣地掙開東方彥的懷抱。
  「二十年後你才三十多歲,還有光明的前途,總比你一輩子做見不得光的通緝犯好!而且無論是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東方大哥都不會不理你的。」
  「三十年、四十年?!怎麼你越說越多了!東方彥你是騙我的!我不管!我死也不去衙門!」氣瘋了,晴兒乾脆扭頭就走。
  「晴兒,不要胡鬧!我們說好了!」東方彥皺著既阻止他。
  「什麼胡鬧!你才胡鬧!放開我!放開我!你騙人的!你根本不疼我!」掙扎。
  「晴兒,你乖。再掙扎就受傷了。」東方彥無可奈何,只好像扛米袋一樣,背起他就走。任他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背上也不管了。
  「嗚哇哇!放開我!救命啊!東方彥你是大騙子啦!」粉拳落在鐵背上,痛的只有他的手。任晴兒叫得聲嘶力竭,往東都的距離還是越來越近。
  * * *
  河口鎮,臨河客棧。
  一個高壯得像山的男人,和一個玉雪可愛的少年走在一塊,已經夠惹人注目了。那男人還把少年扛在背上,再加上少年不住叫囂,更是整令家客棧的人側目。
  「東方彥,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難看死啦!」晴兒不停掙扎,還不時朝著那些沿途盯著他看的路人瞪眼。
  「老闆,要一間上房。」東方彥沉聲說。
  「呃,客官,你有所不知了,最近暴雨成災,河堤失修。所以旅客都擠在我們河口鎮,小店已經沒有空房了。如果客官不嫌棄,請在大堂擠一擠吧。」搓搓手,胖胖的老闆不好意思地說。
  東方彥想了一想,正待答應。晴兒忽然以刁鑽的角度,用一塊金子重重的擲中老闆的頭。
  「去你的!要本少爺擠在大堂?!什麼叫沒空房?把你的房間空出來不就是空房嗎!笨!」開玩笑!嫌他還不夠丟人嗎?要他在大堂展覽給大夥兒看?那老闆簡直不知死活。
  東方彥沒來得及解求,不禁怒喝道:「晴兒,你怎地無禮!快向老闆道歉!」
  「什麼無禮?那胖子被金子擲到不知多高興。」不服。
  二人正要起爭執,客棧的老闆卻好像在幫晴兒壯聲勢似的連聲稱是。
  「小爺教訓得是,小得立刻收拾好房間,你老請跟我來。」天啊,好大的一塊金子,夠客棧一年的開銷了。雖然腦袋腫起了一大塊,可是金子啊!黃澄澄的金子啊!老闆還是眉開眼笑地招待客人。
  晴兒示威地瞪東方彥一眼,好像在說:「你看,還不是我說的對!」
  東方彥拿他沒折,只好搖頭苦笑。
  * * *
  「客官請自便,小二等一下會送水送膳食來。」老闆見二人充滿火藥味,急急落荒而逃。
  「還不放我下來!」晴兒立刻怒叫。
  「好啦!你別發脾氣了。讓你自己走,你又說腳痛。我抱你,你又說丟臉,還要咬人。我沒法子才扛著你呀。」東方彥習慣性地摸摸他的頭。
  你扛著我不是更丟臉嗎?只是這個姿勢咬人不方便,不然東方彥早給咬死了。晴兒忍不住怒氣沖沖地瞪著他。
  看著晴兒像只張牙舞爪小豹,東方彥嘴角不禁泛起笑意。
  「讓我看看你的腳,是不是舊傷復發了。」溫柔地脫去他的鞋襪。
  原來在發狠的小豹子不知怎地臉上一陣發熱,變成一個溫順的小貓。東方彥握著晴兒小巧的腳,心中也忽然一蕩。
  「咳咳咳,果然是傷了舊患,我替你敷點藥,按摩一下就沒事了。」東方彥連忙尷尬地收斂心神。
  「你假惺惺的幹嗎?你要是真的對我好,就不要送我坐牢,讓我吃苦啊。」晴兒紅著臉,低聲抱怨。
  「晴兒,這個問題我們不用再討論了。」東方彥心中一痛,但還是沒法放下身為捕快的自覺。
  晴兒氣得發抖,忽然抬頭見門窗附近有人影閃動,知道是客棧裡好奇的房客在偷窺。頑皮心一起,忽然故意發出一聲曖昧的呻吟。
  幕後花絮:
  晴兒:嗚嗚……怎麼辦?東方大哥非要捉人家去坐牢不可啊。
  LCY:嗯……彥那麼死心眼,偶也沒法子。
  晴兒:嗚哇哇哇……後媽啊!好不負責任的後媽啊!
  LCY:喂喂喂,你胡說什麼啊!我替想你法子就是啦,你別亂叫,破壞我名譽啊!
  (眾:名譽?你有嗎? LCY:多事! >___<~~
  晴:嗯,這還差不多。你早點答應不就好了。
  LCY:星期一你一定要回來趕戲啊。
  晴:我高興就回來,你不會跳拍我的戲啊。笨! (耍大牌)
  LCY:那各位讀者大,我們下星期見了……T_T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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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大家加油!我們只要多撐一會,大家的親人就可以安全撤走了。」東方彥身先士卒,和眾人一起做著防洪工作。
  「東方大哥,村民都上山去了。我們也走吧,這個堤壩是修不好的啦!」晴兒艱難地涉著水,走到東方彥身邊。
  「你下來幹什麼?我不是吩咐你山上等我嗎?」東方彥連忙扶著他。
  「我擔心你呀。」垂低頭。可是流水聲轟轟作響,除非大聲叫話,否則誰也聽不見。
  「什麼?你說什麼?你快上山去,別泡在水中受涼了!」東方彥再沒心思理他,急著轉頭向工頭下令說:「分批把河工撤走,我會留到最後!」
  「你還留著幹什麼!一起走呀!」晴兒聽見氣得跳腳。
  「晴兒,你怎麼還在啊!你跟別人上山等我吧。」東方彥揮揮手叫他撤走,自己則忙著搬沙包,幫助較弱的工人,把辛苦的活都搶來干了。
  晴兒沒辦法,只好跟著他一起苦幹。
  「晴兒,你先走呀!」東方彥見他累得一頭大汗,滿身都是泥濘,不禁大感心疼。
  「你不走,我也不走!」晴兒不知怎地固執起來。
  「你乖,自己先走吧。我很快就來了,東方大哥答應一定會上山找你的。」東方彥大為感動,但他沒看到所有人安全撤走,他又怎能先走。
  「我不要!」晴兒拚命搖頭,他心中就是有不祥的預感。
  二人正僵持不下,忽然聽到上游的工人大聲尖叫:「救命呀!有人掉下水啦!」
  東方彥抬頭一看,見到前方的堤壩塌了一片,有兩個村民給衝了下水。他立刻當機立斷,先一手擲出一塊木板,再施展開輕功,疾跳出去。東方彥的行動太快,晴兒想抓住他也來不及,只能撕下他一片衣袖。
  在晴兒的驚叫聲中,東方彥像只大雁一樣掠過水面。雙手各抄起一個落水的村民,然後準確無誤地落在剛剛擲出去的木板上。
  木板支撐不了三個人的重量,東方彥只好施展巧勁,將兩個村民擲到岸上去。但腳下的木板卻承受不了力道,『啪嘞』一聲裂成碎片。
  眼見東方彥筆直的掉了下水,圍觀群眾的歡呼變立刻變成驚叫。晴兒已經很機靈地拿起另一塊木板,丟向河中讓東方彥借力。但他重傷初癒,加上武功火候未夠,木板距離東方彥身前幾呎就掉下來了。晴兒只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他東方大哥被河水沖走。
  「東方大哥!」晴兒腳下一軟,跪倒在地。
  「小公子,我們快點逃到山上吧。留在這兒,洪水會把你也沖走的。」旁邊的工頭好心扶起他。
  「嗚……我不要上山,我要去找東方大哥。你們幫我一起去找他呀。」晴兒傷心地擦眼淚。
  「唉,那個大爺掉下這麼急的河中,是死定的啦!找也是白找的,何況還那麼危險。」工頭只是實話實說,眾工人也同意地點點頭。
  可是晴兒聽了卻氣得全身打顫,狠狠打了工頭一記耳光。
  「你瞎說!東方大哥武功蓋世,你們死光了,他也不會死!東方大哥是為救你們才失蹤的!你們連去找他也不肯!全是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們不肯去找他,我自己去!」跺一跺腳,晴兒恨恨地跑掉。
  * * *
  晴兒施展輕功,沿著河流拚命的跑,希望在途上會找到東方彥。可是他都已經跑懸崖的邊緣了,滔滔的河水川流不息的流入大海,那麼東方彥也……
  「嗚哇哇哇……」晴兒頹然倒下,伏地痛哭。東方彥在的時候,不是管他、叨嘮他、跟他說教、就是要拿他去坐牢。晴兒氣得狠了,也不只一次暗暗的咀咒他。可是現在東方彥不在,晴兒頓覺世界崩潰,整個人墮進了無邊的黑暗,好像全身的水份都化作淚水,無法自控的一直流,流到天荒地老。
  自出生以來,只有自幼扶養他長大,對他寵愛無比的義父去世時,樂天的晴兒才這樣傷心的哭過。他一直的哭,不知哭了多久,直到聽見背後有人沉聲說道:「孩子,別哭了。」
  「東方大哥?」驟然聽到人聲,晴兒驚喜交集地回頭,可惜迎接他的只有失望。
  「我們也四處找過了,可惜恩公他還是……」工頭和村民也黯然地搖頭歎氣。
  晴兒垂低頭,默默地流淚。
  「你別太難過了,要好好保重,否則東方大俠在天之靈會不安的。」眾人見他可憐,也於心不忍地爭相勸慰。
  「對呀,我們已經害了東方大俠,要是連你也……我們怎過意得去……」也有人怕他會自尋短見。
  「謝謝你們。」晴兒擦乾眼淚,堅強地微笑道:「我不會自殺,東方大哥也不會死,他答應過會到山上接我的。他一言九鼎,說過的話不會不算數,我對他有信心。」
  「呃,你上山去避洪水也是好的,可你要逃……呃,要等到什麼時候?」工頭硬生生『逃避』一詞嚥下去。
  「你真笨!我當然是一直等下去呀,東方大哥很快就會回來。」
  「他很快就會回來……」晴兒轉身而去,一邊喃喃地說著。
  幕後花絮:
  晴:人家好鬱悶。
  LCY:鬱悶就睡覺吧,今天的戲拍完,偶要回家了。
  晴:嗚哇哇啊!好薄情的後媽啊!問都不問一下人家!
  LCY:>_<好好好!你別叫了。偶問好了。晴兒大,請問你在鬱悶什麼?
  晴:人家……人家……(臉紅)
  LCY:你怎樣了?是跟彥有關嗎?(八掛ING)
  晴:人家不知怎地一想到他,見到他心就全身發蕩……見不他就更加……(掩臉)
  LCY:喔?這樣啊?(太好了,情花終於開了,結果有望、劇情發展有望、完坑有望了。^^)
  晴:怎麼辦?人家身上發生什麼事?是不是得病了?
  LCY:這個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一張圖,你回去看完這堆漫畫就會明白了。
  晴:什麼樣的漫畫?拿來我看。(隨手一翻)
  LCY:喂喂,你要從(H度)淺入(H度)深的看啦!不然會受不了的。
  晴:呸!我會受不了?呃?喔?啊?(臉嚓的一下變紅、又變青、再變白、又再變紅。最後狂噴鼻血,直挺挺的昏倒。)
  LCY:活該!誰叫你一看就看最H的一本,還要是3P+SM+鬼畜+……
  晴兒默默地走上山頂,原本在避難的老弱婦孺,都陸續下山去重拾家原,只有他一人孤苦伶仃地看著日落,把玩著東方彥留下的一片衣角。由日落等到夜半,由天黑等到天亮。
  「東方大哥,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啊?我都等得快餓扁啦,我不管了,你回來我罰你耶!」喃喃自語。
  「東方大哥你怎麼還不來啊!你到底去了那裡?求求你快點來吧,就算你帶我坐牢,要我問斬都沒所謂了,我答應不會再逃了。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抽泣。
  「啊啊啊!東方彥!你這個大笨蛋!你還不來!你失約啦!你又騙我了!」精神崩潰。晴兒歇斯底里地叫罵:「笨驢!呆木頭!死腦筋!可惡的東方彥!」
  「為什麼?為什麼?我以為你只是木頭木腦,原來你腦袋是裝的全是草啊!你為什麼要傻得為了素未謀面的人冒生命危險?為什麼要因不相干的人送了性命?為什麼你對所以人都這樣好?為什麼你不只對晴兒一個好……為什麼……為什麼……嗚嗚……」埋頭痛哭。
  「我……我好像喜歡你了……怎麼辦?你竟然在我還沒弄清是不是喜歡你的時候死去,你叫我怎麼辦……」還沒初戀就失戀了,心中甜酸苦辣的百感交集。
  「你實在太過份啦!東方彥,你是世上最笨最驢最固執的大壞蛋加大騙子!我不會放過你,我要去找你算帳!你給我等著!」晴兒情緒激動地狂呼,一下子跳起身,正要衝到河邊,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
  「晴兒,誰教你在背後罵人的?你越來越無禮了。」東方彥緊皺著眉,像個夫子看見頑劣的學生般搖頭歎氣。
  晴兒看見他衣裳破爛,臉色慘白,還有滿身的傷痕,不禁大吃一驚。 〖墨音閣〗 「東方大哥,你受傷啦。」悲喜交集。雖然東方彥終於平安回來了,但他的傷口實太令心疼。
  「晴兒,我教過你,男人大丈夫做人處事要光明磊落,不可鬼鬼祟祟的。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只管當臉跟我說,別學那些三姑六婆,在人背後說三道四。」板著臉。
  「是是是!你說什麼也是。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說教。」晴兒手忙腳亂地扶他坐下來。
  「你剛才為什麼罵我?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嗎?」不知怎地,東方彥就是很在意晴兒對他的想法。
  「沒有沒有。是晴兒不好,我亂發脾氣。你受傷了還來接我,我真的好高興。」感動地擦淚。但現在不是風花雪月的時候,晴兒連忙問:「東方大哥,你的金創藥呢?不是收在衣袋的嗎?你為什麼不先自己塗上?你就算掛念我也不急在一時嘛。」
  「不在了。」東方彥傷疲交集,神智有點迷糊地答道。
  「什麼?不在了!在河裡丟的嗎?那條可惡的河,不單害你受傷,還沖走你的藥。」那瓶大內秘製的金創藥晴兒也用過,知道它有神效。現在東方彥受了傷,正用得它時,偏就弄丟了,晴兒不禁著急。
  「不是。我送人了。」
  「送人?什麼時候送的?怎麼我不知道?我明明一直跟你在一起耶!」活像個妒妻。
  「我上岸的時候遇到一雙姐妹,他們和雙親上山採藥時遇山泥傾瀉,給活堆在土礫之中……」東方彥慢吞吞地說。
  「那你就去救人,弄得自己全身是傷,最後還把珍貴的傷藥送人?」咬牙切齒。他在這傷心欲絕,幾乎把眼睛都哭瞎了,東方彥竟然還在跟那對姐妹花在卿卿我我?(LCY:喂,晴兒,彥在救人呀,怎麼扯上了卿卿我我。)
  「嗯。」東方彥沒留意他的怒容,老老實實地點頭。
  「可惡,你救人用得了那麼久嗎?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天一夜了耶!」震怒。
  「對不起啦,晴兒。我不止是救那姑娘一家,還到了村子去,幫他們臨時搭建了些可以遮風擋雨的草棚。唉,村人今次的損失不少哇,大部分的房屋都倒塌,農作物又……可幸是沒什麼人命傷亡,不過……」悲天憫人。
  晴兒卻被他氣得發抖,顫聲問:「你、你是說,你一早就脫險,回到岸上了!還四處去行俠仗義、急人之難、濟世扶貧。忙了整整一天,你忽而想起我在這裡傻傻的等著,你才勉為其難的抽空來接我?!」啊啊啊!自己一整天又哭又鬧,東找西找,要生要死為的是什麼啊!
  「晴兒,對不起,要你擔心了。可是行俠仗義是我輩份內事,我不能丟下有需要的人不管。」東方彥理所當然地說。
  「那我呢?你就不擔心我?你就不怕我會……我會……」自尋短見嗎?
  「我對你有信心,那麼聰明機智,一定可以照顧自己的。」東方彥溫柔地摸摸他的頭,由衷地讚道:「我本來還擔心你會趁機逃走,現在見到你還守諾地在這兒等我,東方大哥真的很感動。晴兒,你最終沒令我失望。」
  本來怒氣沖沖的晴兒,被他一贊、一摸,不知怎地氣一下子全消了。臉上熱熱的,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
  嗯,他就是最欣賞東方彥仁義的俠氣。儘管不理解什麼是為國為民,但他會一輩子仰望著東方彥岸偉的身影。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很擔心,你要是再來晚一點,以後就再也見不我了。」晴兒心中動,靦腆地轉身而坐,背向東方彥,裝著不經意地透露心事。
  「嗯……」沈吟。
  「……」晴兒心情有點緊張,便故作輕鬆地拔些花草來玩兒。
  「……」但東方彥似乎沒有反應。
  「東方大哥,」等了一刻鐘,晴兒忍不住問他。「你覺得我人怎樣?」
  「……」還是沒反應。
  「……」晴兒繼續緊張地拔著地上花草,身旁一小塊草地都給拔禿了。
  「好還是不好,你也說句呀。」忍無可忍,晴兒正想跳起來罵人,東方彥忽然整個人靠他身上。
  晴兒立刻一動也動的坐著,全身火燒也似的熱起來。
  「這……這是什麼意思嘛?你、你、你說清楚啊。」緊張得要命。
  「……」東方彥好像啞了一樣,一直沒發出半點聲音。
  晴兒等得不耐煩,終於轉身叫道:「東方大哥,你說句話呀!」
  「啊?東方大哥?」驚叫。
  「你是什麼時候昏過去的?我剛才說的話你有聽見嗎?你有嗎?」天啊!他可沒勇氣再說一遍。
  「你快醒來呀!我沒力氣背你下山的!」
  「東方大哥!!!」
  * * *
  幕後花絮
  LCY:咦?彥,你的表情怎麼怪怪的?今天輪到你鬱悶嗎?
  彥:你來得正好,我有點事要你幫忙。
  LCY:什麼事?0_o??
  彥:這個……那個……聽說你們未來世界有一種醫心病的大夫。你給我介紹一個。
  LCY:醫心病?是指心臟科醫生還是心理醫生啊?你的心到底怎麼啦?
  彥:這個.…..那個……我最近的心常常不規則的跳。
  LCY:那是心臟科。 (真糟,不要戲沒拍完就心臟病發啊。)
  彥:尤其是當某人靠近我時,更加跳得厲害,好像要跳出來了。
  LCY:>_<||暈……你、你、你說你這是病?你年紀也不少啦!難道還是處男?連墮入愛河都不知道。
  彥:胡說八道!我倆都是男的,怎會……(迷茫的聲音)
  LCY:彥,你的思想落後了,也太沒常識。這些書你拿回去溫習一下。
  彥:什麼書?拿來看看。呃?啊~~~~
  LCY:彥?彥?你太誇張了吧?只不過是BL小說,你自己都在拍耶。
  彥:……(石化中)
  (這麼晚才貼,會有回帖嗎?)
  好累,很久很久都沒像今天這樣累過,好像回到從前,萬里長征,與敵軍撕殺的歲月。
  東方彥一直在半醒半睡之間,但眼皮沉重得沒法撐起。朦朧中,他感到被很多人圍攏著,嗡嗡的人聲吵得他沒有好睡。
  「哎呀!真的是恩公啊!他……他還活著嗎?真是感謝老天爺!」一連串驚歎的聲音。
  拜託!他當然活著了!只不過在河中泡了一會,被山石埋了一下,再加疲累過度。有什麼大不了的。東方彥想皺一下眉,但他好像連牽動眉毛的力都沒有了。
  「恩公的大恩大德,我們真是無以為報,請受我們一拜。」又是一片碰碰的磕頭聲。
  夠了夠了,你們讓我靜一下就是報答我了。東方彥忽然記起,當日晴兒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對了,晴兒呢?晴兒那裡去了?
  「咦?恩公想說話了。恩公你是不是有什麼要交待的?」
  「劈啪」
  「哎喲!」
  「去你的!我叫你們來是替我抬東方大哥下山的呀!誰讓你說些不吉利的話了!還不快點給我去幹活!」
  晴兒!你怎地無禮貌!跟你說過多少遍,做人不能這個態度!
  「是是是,我們馬上去抬!」
  「走快點!走穩點!別讓東方大哥覺得不舒服!」
  「是是是,晴兒少爺,你打人別太用力!」眾人七手八腳把東方彥抬上擔架上,穩穩當當的抬下山。
  ……
  從山上到村子內,東方彥覺得身畔的噪音一直沒停過,他很想叫他們靜下來,但又發不出聲音。
  「哎呀!恩公他的身體好燙,他發燒了!」
  「大夫請來了!快點快點!」
  「大夫,你快點給我醫好東方大哥呀!要是稍有差池,我一定整得你救生不得,救死不能!」
  晴兒你怎可以用說話恐嚇大夫!實在太胡鬧了!東方彥的溫立即直線上升。
  「你看,東方大哥的頭越來越燙了。」焦急。
  這還不是給你氣的。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小爺不要再打了。這位大爺只是有點脫力、受了風寒、失血過多和岔了內息,吃些補藥就沒事了。」
  「那你還不去煎藥,要是吃了不好,我燒掉你的爛鋪。」
  東方彥也不知是因為太累,還是氣昏了頭,竟又沉沉的昏睡過去。但朦朧中,偶爾還會聽到晴兒在頤指氣使,弄得四周雞飛狗跳。
  「人到齊了沒有?一會要做大事,大家帶齊傢伙,聽我號令。」
  做大事?要做什麼大事?晴兒你又搞什鬼?東方彥迷迷糊糊中感到了不安。
  「稟報晴兒小爺,村民都準備好了。但……但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害怕的聲音。
  「當然要做!你沒膽子就夾著尾巴逃,別人跟我來。」
  要做什麼?晴兒你到底做什麼?
  「是是是,我們聽您的吩咐。」
  「記好了,我一聲令下你們只管放手去拿,那個錢大地主敢反抗,我就「喀」的一下扭斷他的脖子,所以大家不用擔心。」
  什麼?你要帶村民去打家劫舍,還要殺人滅口!晴兒你不要胡來!
  「好!大夥兒出發!」一呼百諾。
  晴兒!不要!你不要犯下淊天大罪!你不要去!東方彥想阻止他們,但四肢偏偏好像在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
  晴兒!不要!你快回來!晴兒,你不要走啊!
  「晴兒,你不要走啊!」東方彥大叫著坐起。
  「東方大哥,你醒了!晴兒在這兒,我不會走的,我一輩也不離開你。嗚嗚……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重視我的,我真的好高興。」晴兒扶他坐穩,一邊喜極而泣。
  東方彥看見自己身處一間整潔的廂房,晴兒一臉憔悴、雙眼紅腫的坐在床沿陪伴自己,心中大為感動。
  「晴兒,我昏迷多久了?」心疼地摸摸那烏黑柔亮的髮絲,晴兒亦順勢投入他的懷抱,像隻貓般磨蹭著撤嬌。
  「你睡了很久很久,我一直擔心你醒不來了。」
  「是是是!對不起,晴兒,是東方大哥不好。」心疼。
  「嗚嗚……幸好你醒了,不然我一定再也撐不住。」
  「這個……晴兒,我到底昏迷多久了?」冷汗直冒。
  「你睡了兩、兩……」哽咽。
  「兩年?還是兩個月?」天啊!不是吧?
  「兩天。」晴兒奇怪地看著他,「你要是昏了那兩年、兩個月什麼的,我早就哭死了,那還能坐在這裡跟你說話。」
  東方彥差點又昏過去。
  「才兩天,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滿臉浮腫,雙眼紅腫如鴿蛋,還好像瘦了好幾斤似的。」說到底還是因為心疼。
  「你說什麼?你嫌我醜?你也不想想我是為誰才搞成這樣!我整整兩天沒闔過眼,沒吃過一粒米,還要擔心你,我的樣子能不殘、不憔悴嗎我!」氣惱。
  「晴兒,我不是這個意思。」內疚。
  「你就是這個意思!哼哼!你在睡大覺的時候,我還替你照顧這裡的村民,領導他們渡過難關,搞得自己心力交瘁。你一醒來就只會嫌這嫌那!」
  「對不起……」東方彥內疚地說。可是又忽然想一事。
  他說領導村民?那我在昏迷中聽到的,難道不是夢,而是……
  「晴兒。」嚴肅。
  「哼。」晴兒還是愛理不理的端架子。
  「在我昏迷的時候,你有幹過什麼不該幹的事嗎?你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你要坦白啊。」
  「呃?」晴兒嚇了一跳,氣焰立時矮了一半:「我都不知你在說什麼,我怎會幹不該幹的事。」
  「晴兒,你不要騙我。你是不是……」凝重。
  「啊?你聽!有人敲門。」聽到門聲,晴兒立刻咚咚的跑去開。
  「村長?你老人家來的真是時候啊!我東方大哥剛剛醒了,你快來跟他聊天吧。」晴兒熱情拉著老人的手,惟恐他會逃掉似的。
  老人見向來囂張的小大爺,竟然擺好臉色給他看,幾疑自己摸錯了門。
  「村長,恕我直言,在我昏迷其間,晴兒這孩子做過什麼事?」客套了幾句,東方彥單刀直入的問。
  此言一出,晴兒當場被茶水嗆倒。
  「呃……」村長側頭看見晴兒拚命向打眼色。
  「村長。」不怒而威。
  「是是是!老夫會一五一十的給恩公您道來。」晴兒雖凶,但東方彥就是有股令人不敢不從的氣勢。
  「那天晴兒少爺哭著喊著,要打要殺的要我們上山去接恩公,我們知道恩公還活著,當然歡天喜地的從命。但恩公你一回來就忽然發起高燒,我們村子的大夫去年病死了,唯有到鄰村去請。可鄰村跟我們村子一向是死敵,他們石大夫一向不醫我村的人。幸好晴兒少爺好本事,單人匹馬就把石大夫擄來了,還把鄰村的村長打得滿頭包。」想到多年對頭人吃癟,村長說得眉飛色舞,完全無視其餘兩人,一個臉越來越黑,一個臉越來越白。
  該死的老頭!早知道我剛才就在門外把你做掉,省得你在東方大哥面前編派我不是。晴兒正在磨牙霍霍,忽然被東方彥一瞪,嚇得連忙垂下頭。
  「這一來兩村的梁子就越結越深了。」皺眉。
  「哎呀,恩公不用擔心,咱們已經化敵為友了。這也是全靠晴兒少爺。」
  晴兒精神一振,連忙接口說:「對!已經沒事了,東方大哥你就別操心了。」幹得好!村長老頭你總算說了句人話。
  「你別插嘴!」瞪一眼,然後轉頭問村長道:「他又做了什麼?」東方彥隱隱覺得晴兒是個天生的闖禍胚,做出來的絕不會是正正常常的事。
  「呃……」今次村長有點猶豫,但還是不敢違抗威嚴十足的東方彥,只好徹底地出賣晴兒。
  「今次的水災,鄰村和我們村都很大的損失,別說是今年的收成無望,連谷種都沖走了。眼看村民都要餓死,我們只好聯在一起,湊分子跟後山村子的大地主錢老爺買糧囉。我們兩條村子的居民大都是錢老爺的佃農,他幾十個米倉也堆得滿滿的,可我們去求他時,他偏就說貨源短缺,要買就要漲價十倍。唉,我們哪買得起呀!」
  「於是晴兒就帶著你們去搶了。」托著發疼的頭。
  「我沒有!我只是帶村民去跟錢老爺去理論!」晴兒急急叫道。
  「對對對!」村長也幫腔道:「晴兒少爺跟他談了幾句,也沒動手打他,只是拿根針去截錢老爺的腰,錢老爺高高興興地笑了半天,就什麼也答應了,連米糧也半賣半送。」
  氣氛忽然凝重到極點,村長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但也不敢再說下去。
  點別人的笑腰穴可是痛苦的酷刑,受者會感到全身有無數只蟲蟻在鑽,在噬咬。連武林高手都不受不了,何況是一個普通的地主。
  「還有嗎?」東方彥閉上眼睛,歎氣問。
  「還有啊……嗯……像村民愚笨,做錯了事,給晴兒少爺打罵幾下也…..」是常有的事。村長忽然覺得背後涼涼的,好像有一雙可怕的眼睛在盯著,當場嚇得改口說:「也是正確的事,是好事。」
  「晴兒,總的來說,你這兩天欺壓村民、擄人勒贖、摳打傷人、濫用私刑。你認不認罪。」一字一頓的說。
  「我、我、我……」晴兒急得淚水在眼眶裡轉。「冤枉啊!我沒有勒索!」
  「你還不算勒索了錢老爺嗎?」一拍桌子。
  晴兒立刻委委屈屈地哭道:「我只是替天行道,劫富濟貧。」
  「對對對!晴兒少爺也只是為了大家,恩公你別罵他了。」村長見平日張牙舞爪,凶得像只小老虎的晴兒,在東方彥面前竟變成了垂頭喪氣,可憐巴巴的小貓,同情心立即氾濫。
  「是呀,我這樣做全是為了……為了村民……」臉上升起兩朵紅雲。若不是知道東方彥愛護村民,晴兒才懶得去理他們死活。他這樣做只是愛屋及烏,想討東方彥歡心,豈料弄巧成拙了。
  「你用心雖好,但手法卻太過份了。」
  「是,晴兒知錯。」不甘心。
  「過來。」招招手。
  晴兒以為他要教訓自己,只好不情不願的走過去。
  「打吧打吧!我知道我是命苦的了!」閉上眼睛,等著承受東方彥的怒火,可是卻忽然感到失去重心,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晴兒,你很好。」東方彥緊抱著他柔軟的身軀,輕撫著他烏黑的秀髮,感動地說:「你不止救了我,還救了很多村民。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任性自私的孩子,可是我錯了,你也有顆善良的心。今次的事手法雖不好,但沒關係,慢慢改好了。」
  晴兒給他一讚,全身每根骨頭都輕了一點,整個輕飄飄地覺很窩心。本來還想設計讓東方彥多贊幾句,在他舒適的懷抱多磨一會。但東方彥已經放開了他,轉頭跟村長談起正事。
  「災情怎樣了?」
  「唉,東部沿岸一帶都受都波及,農作物、房屋都損失慘重,只有像東都等大鎮才撐得了。像我們這些座落在河邊的小村,村民只有餓死的份兒吧。」
  「朝廷會派人來賑濟的。」
  村長搖搖頭:「災區橫跨了幾個省,光是餵飽災民都不知要多少錢了,朝廷也不知肯不肯幫我們。就算肯,錢發下來經過一層又一層的貪官剝削,到得災民手的,也剩不了多少。」
  東方彥安慰了幾句,然後向村長告辭。
  「恩公,你那麼快就走了?怎不多留幾天,讓我們招待你呀?唉,雖然我們現在窮得快要沒飯吃,但只要你嫌棄,就多留幾天,讓我們聊表心意吧。」
  「對呀!東方大哥,你才剛剛醒來,多休息幾天嘛。」
  「不!多謝村長好意,我們還有要事在身。」
  村長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強留,只是關心地問:「不知恩公要去什麼地方?」
  「我們要去東都。」
  晴兒一聽到『東都』二字,臉色立刻一沈。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東都城門外十里的涼亭。
  「你休息夠了沒有?」
  「沒有!人家走了這麼多路,腳痛。」粗聲粗氣地答。
  「我都說背你了。」不耐煩。
  「不要!」讓你背著好走快點去坐牢?你當我是傻子啊。
  「晴兒你別任性好不好!我已經夠煩了。」沿路經過的地方災情嚴重,哀鴻遍地,東方彥想幫也無能為力,心情不禁惡劣。
  「東方大哥,你在煩什麼?災民的事嗎?」晴兒小小聲問道。
  「嗯。」
  「那……我問你,去到東都你要做什麼?」小心翼翼。
  「先去拿你寄放在客棧的贓物吧,要是被人偷去就麻煩大了。」東方彥皺眉說。
  說到底你還是不放過我,要我吃二、三十年的牢飯你才高興!晴兒氣得想吐血,但這時候發脾氣也於事無補,應該動動腦筋才是正路。
  「東方大哥,我想到一個幫助村民的法子,但不知好不好跟你說。」
  「你說吧。」雖然不相信一個大孩子會有什麼法子,但也不防一聽。
  「災民的煩惱不就是沒錢,我們給他們錢就成了。」說得好不輕鬆。
  「呃……」東方彥一愕,想不到聰明的晴兒會想出這種法子,但為了不想打擊孩子的自信心,他還是溫言讚道:「你說的是,我們應該捐錢給災民的。」
  「光是我們的錢怎麼夠?」
  「嗯,那發起募捐也是一個好主意,晴兒你真聰明。」
  「哎呀,等籌得了錢,災民早都餓死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
  晴兒的眼珠兒骨碌骨碌地轉,然後神神秘秘地說:「我們不是有一大批珍寶,那裡至少值三、五百萬兩。把它們賣了,災民就不用捱餓、你也不用發愁……」
  「你也可以逍遙法外了。」東方彥冷冷補充。
  「呃,這個你別太執著了。想想看,把我送到官裡,懸賞也不過是五十兩萬兩,怎麼夠用?而且把我關起來,還不如把我放在你身邊,讓我幫你忙,將功續罪呀。」想得美美的。
  「不可私自賣掉他人之物,這跟作賊有什麼分別。」搖搖頭。
  「沒關係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嘛,而且這是為天下蒼生。你就別死心眼了好不好?」晴兒不死心地努力遊說。
  「嘿,依你的說法,謀財害命是劫富濟貧、盜墓是促進文化發展、當年異族入侵中原也是打著替中原百姓帶來更美好生活的幌子。天下間不多少不堪的事,是打著冠冕堂皇的旗號去進行的。」
  被重重的斥責了幾句,晴兒委屈得眼紅紅的,東方彥也自覺得說話太重了,不禁心軟地摸摸他的頭。
  「晴兒,東方大哥不是有心罵你的。」
  「哼。」撇轉面。
  「東方大哥自小見多了身在高位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打著拯救天下蒼生的名義,不擇手段地犧牲無辜的百姓。所以打退了異族之後,我沒有留在朝廷,反而在江湖上當起小小的捕快,因為我覺得,每條生命都應該是平等的,我想維護公正的法紀,讓世上每件事都到公平的處理。」
  「……」可是我的要求也不高,我只盼在你心中有點特殊地位,有一點點特權。晴兒委屈地玩弄著衣角,無法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唉,你還小,我跟你說這些道理你也是不懂的了。」
  我才不小!我什麼也懂!是你這呆頭鵝什麼也不明白!晴兒生氣地說:「我懂!總之你要我坐牢就是了。好吧!我去好了!你要我斬首就斬首,坐牢就坐牢,我什麼也聽你的,這樣你高興了吧。」說完就咚咚的跑了!
  * * *
  晴兒一口氣跑進東都城內,立即雇了車子,就去客棧把盜墓得來的贓物搬出來。
  「晴兒,你別衝動。」東方彥追了上去,見他一臉鬥氣的模樣,不禁頭疼起來。
  「哼!」晴兒也不理他,裝好幾車東西就向衙門走。
  「晴兒,你想幹什麼?」焦急。
  「我自己去投案呀!這不是稱了你的心嗎?」惱怒。
  「……」東方彥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晴兒見他竟然不阻止,不禁氣昏了頭,一手推開東方彥,就挺起胸膛,昂首闊步的走上衙門。
  去到衙門門前,拿起擊鼓棒,晴兒立刻就後悔了,怎樣也敲不下去。但想反口又拉不下臉,只好用力的眨眨眼,擠出點點惹人同情的淚花,可憐巴巴地看著東方彥,等他心軟來阻止自己。
  果然,東方彥心軟地歎了口氣。
  「晴兒……你進去之後別亂說話,一切等我來說。」
  你、你、你真他媽的狠得下心!晴兒氣得罵不出聲音,狠狠把手中的擊鼓棒一擲。
  「彭∼∼∼」鳴冤鼓聲響徹了整個城。
  「誰人擊鼓!有何冤情!」四個凶神惡煞的衙差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立刻把晴兒和東方彥團團圍住。
  我、我、我冤啊!我可不可說是擊錯了。晴兒欲哭無淚地被押著走進衙門。
  二人被帶到堂前,師爺在正大光明的牌子下,昂著臉說:「本縣有例,見官前要先打三十大板!」這是地方官慣用的勒索用法,不想捱打的人,就得掏出白花花錢子孝敬縣官,還要說盡好話求官老爺收下。
  「混帳!朝廷何時頒下這等無稽的律法!」想不到這種事也發生在東都,正氣凜然的東方彥立刻勃然大怒。
  「大膽刁民!竟敢在堂上喧嘩!」師爺一拍桌子,兩排衙差立即圍著二人,只待上級一聲令下,就要亂棍打下去。
  嘿,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們哪及得上東方大哥一根指頭啊。對了!待本少爺挑撥他們鬧翻,然後大幹一場。最好東方大哥連官都丟了,那我也不用受審囉。哼哼,做捕快有什麼好。
  打定主意,晴兒連忙裝可憐地搖著東方彥的手臂:「怎麼辦?他們一定會打死我的。東方大哥,你要救我呀。」
  「晴兒,莫怕。」東方彥一手將晴兒拉到自己背後,然後對衙差說:「叫你們的知縣出來見我。」
  「呸!憑你也配見我們大人。」衙差甲邀功心切,想不也想就一拳向著打落東方彥的肚子。東方彥不閃不擋,硬生生受他一拳。
  「喀」的一聲,手臂應聲而斷,衙差甲忍不住發出殺豬似的叫聲。
  眾人見到東方彥本事,都嚇得說不出話,只有晴兒在拍手叫好。
  「是誰那麼大膽吵著本府午睡。」縣令在內堂給吵醒了,正打著呵欠,慢吞吞地走出來。
  「縣令大人,三年不見你肚滿腸肥多了,我差點認不出你。」東方彥冷冷的說。
  縣令一呆,揉揉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立即雙腳發軟,「噗」一聲跪在地上。
  「下官參見郡王!」縣令垂低頭,不敢直視又向眾人喝道:「郡王出遊三年,終於回來了,你們還不行禮。」
  所有人,包括晴兒聽了都嚇一大跳,想不到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略帶風霜之色,像個落魄江湖的武夫般的男人,竟是一郡之主。
  郡王……東寧公之孫當然是統率東寧郡的王爺了。我真笨!
  東寧郡正好包括了晴兒犯案的省縣,身為郡內最高的主宰,東方彥絕對有能力包庇他的,可偏偏……
  「原來你是郡王大人,草民不知你真正身份,要是有失敬的地方,還請大人恕罪。」晴兒恨恨地瞪他一眼,更加惱他無情。
  東方彥一愕,他倒不是有心隱瞞,只是認為王爺之位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但小晴兒似乎生氣了。
  「晴兒,」想來,小孩子發點脾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是處理正事要緊。「你乖乖的待在一旁,不要吵鬧。」
  不理晴兒的腮幫子鼓得跟青蛙一樣高,東方彥板著臉向縣令說:「當初見你為官還算清廉,本王才把東都交到你手上。想不到短短三年,你就把衙門搞得烏煙瘴氣。」
  「是,下官罪該萬死,請大人怒罪……」縣令領著一干部下不斷磕頭,磕得滿地是血。
  「哼,若不是遇上水災,需要人用,本王一定嚴辦你們。現在給你一戴罪立功的機會,好好處理今次的賑災事件:設粥廠、派物資、辟收容所、維持秩序。無論哪個地方的災民,我都得盡量照顧。要是有一樣做不好,本王立即把你們一干人等格職查辦。」東方彥冰冷地說。
  「可是…….」災民何其多,就是傾盡東都所有都不足夠應付。但知縣看到東方彥鐵青的臉,一個『不』字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是,卑職知道了。在大人英明領導之下,在下一定歇盡全力,度過今次難關。卑職現在就去準備物資。」師爺率先拍馬屁,順利藉故遁走。
  「卑職去搬米。」
  「卑職去安排派粥。」
  「卑職……」眾人為怕落後,全都拚命搶事辦。
  「那、那、那下官要去監督他們。」活給搶光,人也走光了,遲鈍的知縣只好這樣說。
  「站住。」東方彥忽然叫住他。
  知縣的心一沉,連忙跪下,連連磕頭求饒。
  「起來說話,我有事要吩咐。」東方彥沒好氣地說。
  「吁……」知縣鬆一口氣,搓搓手,諂媚地笑問:「不知大人有什麼吩咐?」
  東方彥忽然沉默了,偌大的公堂只剩下三個人,靜得連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縣令和晴兒都緊張地盯著他。
  「大人……」
  「東方大哥……」
  東方彥歎了口氣,指著幾個裝滿財寶的箱子。「把通緝古墓大盜的皇榜撤了吧。贓物都找回了。」
  「啊!」異口同聲的驚呼。
  「大人不愧是金牌名捕,一出手就把這麼棘手的案子辦好了。下官能在大人麾下辦事,真是三生有幸……」縣令滔滔不絕地說著敬仰之詞。
  但晴兒的眼睛卻紅了,淚水在眼眶不住打轉。
  幕後花絮:
  晴:嗚哇哇哇……我好可憐。不止喜歡上一隻呆頭鵝,還有牢獄之災。嗚……我不要活了,我乾脆死了算。
  LCY:千萬不要呀,戲還沒拍完耶。
  晴:嗚哇哇……後媽啊~~~好狠心的後媽啊!你就只關心你的戲,都不理人家。
  LCY:好啦好啦!你別吵了,偶去替你勸勸彥好了。 >_<……
  LCY:彥……這個……那個……
  彥:你不必多說,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
  LCY:可是……這會不會太過份了。(你還真狠心啊。)
  彥:我自有分吋,也會負起責任,你別多事。
  LCY:偶多事?!偶可是作者啊! >_<#
  彥:作者算什麼?反正我說了算。你同不同意?(緩緩拔出斬馬刀)
  LCY:呃,同意同意。(點頭如雞啄米)
  彥:嗯,這就好了。你回去打文吧,把這張紙拿去,照著上面的意思打。
  LCY:我看看……什麼?你竟然……
  東方彥歎了口氣,指著幾個裝滿財寶的箱子。「把通緝古墓大盜的皇榜撤了吧。贓物都找回了。」
  「啊!」異口同聲的驚呼。
  「大人不愧是金牌名捕,一出手就把這麼棘手的案子辦好了。下官能在大人麾下辦事,真是三生有幸……」縣令滔滔不絕地說著敬仰之詞。
  但晴兒的眼睛卻紅了,淚水在眼眶不住打轉。
  「成了。你快去拿去還給失主,別在這裡說費話。」皺眉。
  「是是是。」打恭作揖。縣令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問道:「大人,那個古墓大盜在哪?要不要下官派人去押他回來。」
  「不用了!」憑你這狗官也配押本少爺?!我有手有腳不會自己走麼!
  晴兒挺挺胸,大踏步走出來,正打算在入獄前把東方彥臭罵一頓。東方彥卻淡淡地說:「世上再沒古墓大盜了。你傳令下去,讓各捕快不用再找。」
  「啊?」又是異口同聲的驚呼。
  晴兒偷偷拭淚,今次卻是感動和驚喜的淚水。
  縣令惋惜地歎道:「原來古墓大盜已經死在大人手下了。沒能生擒他真是可惜啊!眾位受害的官爺王爺都等著把這刨人祖墳的殺千刀凌遲處死呢!」
  你這魚肉百姓的狗官才是殺千刀!晴兒怒道:「好大的狗膽!大人吩咐你做事,你還敢在嗑牙!還不給我滾出去!」
  縣令給嚇了一跳,以為晴兒是東方彥的寵信,連忙慌慌張張的告退。
  * * *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2-6 16:23 編輯 ]
—— 早起的小攻有受吃~早起的小受被攻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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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兒,教你多少遍了,不可這樣無禮。無怎地老是這麼頑皮?」努力板著臉。其實晴兒把縣令轟走,東方彥也覺得痛快,但小孩子是寵不得的。
  「耶?東方大哥,你好壞喲!還假正經的。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可你在路上偏還要嚇唬人家,可惡透了。」晴兒又叫又跳地撲進東方彥懷裡,摟著他的頸項,熱情地掛在他身上撒嬌。
  東方彥臉上一熱。「我、我不是偏袒你。只是、只是我覺得你的話也有理。讓你在牢裡蹉跎歲月,不如讓你做點有意義的事。」
  「好好好,你怎麼說也好。總之你肯為我破例,為我撒謊,為我做從不為別人做過的事,我就很感動了。東方大哥,我真的很高興。」圓圓的貓兒眼閃著晶瑩的水光。
  「咳,晴兒,剛才可不隨口撒謊,我是相信你會改過,不再盜墓了,才說出『世上再沒古墓大盜』這等話。所以,要是你再犯了,我第一個不放過你的。」嚴肅。
  嘖,真是不解風情的呆木頭,不過我就是喜歡。
  晴兒抿嘴一笑,小臉兒在東方彥厚實的胸膛磨蹭,甜絲絲地說:「是,我知道了。我跟你在一起,怎會幹壞事嘛。」
  軟玉在懷,東方彥渾身一熱,心無法自控的騷動。
  「晴兒,別胡鬧,這裡是公堂呀。」把誘惑推開一點。
  「不是公堂就能胡鬧嗎?」晴兒輕輕的笑,貓兒眼閃著動人的光芒,看來像顆甜美的果子。
  年紀已經不小的東方彥忽然像個少年般手足無措。幸好及時有一把聲音出現,替他解圍。
  「東方大哥。」嬌怯的聲音,門前出現了一位年約十七、八歲,身穿華服,氣質楚楚動人,惹人憐愛的少女。
  「啊,是海潮。」東方彥溫和地頷首,替二人介紹說:「晴兒,這是海潮郡主,是海親王的掌上明珠。郡主,這是晴兒,我的……我的小兄弟。」
  少女臉上微微一紅,輕聲說:「叫我海潮就成了,不要叫什麼郡主的。」
  晴兒目不轉睛著看著她,連答話也忘了。心中對這個吹口氣怕也會化掉的少女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海潮,是親王有事要找我嗎?」東方彥微笑問。
  「呃,不是。爹上月出門了。是海潮聽官差說東方大哥你回來,就忍不住來看看。娘也想請東方大哥到府裡一聚。」臉上微紅,更添動人氣質。
  「好,我辦妥了事,一定會到府上拜候。」東方彥擺出送客的姿態。
  海潮失望地說:「東方大哥你很忙嗎?我們已經三年沒見面了。」
  「是嗎?原來已經三年了。難怪我覺得你長高了,東方大哥差點認不出妳。上次見面是在的中秋賞燈會吧?」
  「嗯。那天你教我行酒令,還讓我喝了一口桂花酒。」臉上泛起紅霞。
  「是嗎?我都忘了。」微微一笑。
  「東方大哥,我們要還處理賑災的事。什麼胖了瘦了、猜枚喝酒。等天下太平的時候才說吧。」冷冷的聲音。
  「呃?晴兒不要無禮。你這樣會嚇著郡主的。」東方彥皺眉說。
  你怕嚇著她,就不怕嚇著我了。哼哼哼,偏心鬼!又不見你請我喝酒,陪我行酒令。晴兒臉露慍色,瞪著眼說:「我也是說實話。難道聚舊比處理災情重要。」
  「這位小兄弟說得也是。東方大哥,海潮先行告辭了。」垂首。
  「我叫晴兒,不是小兄弟。剛剛不是介紹過了麼?難道妳光會長高,沒長記性嗎?」晴兒對她的觀感早就由好轉壞,由楚楚動人變為騷的可以。
  「晴兒!別胡說八道!」東方彥大喝一聲。晴兒卻扁扁嘴,任性地撇轉臉。
  海潮尷尬地說:「沒、沒關係的。是我不好。」
  東方彥歎氣說:「不好意思,這孩子野得很。今天多有得罪,我先讓人送你回去吧。」
  「讓我來送!」晴兒搶著說。
  「你?你還想欺負人嗎?不成!」東方彥一口拒絕。
  「我是想將功折罪。難道東方大哥、郡主,你們就不肯給我機會。」可憐兮兮地眨眨眼。
  海潮心中一軟,連忙說:「就讓晴兒送我了。」
  東方彥頭庝地說:「不太好。晴兒又不知海王府在哪裡。而且這孩子精靈古怪,說不定會給你惹麻煩。」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晴兒委屈地扁嘴。
  「不會有問題的。我知道自己住哪裡呀,我們不會迷路的。而且我一見到晴兒就覺得跟他很投緣。東方大哥就讓他送我好了。」海潮溫柔地、單純地微笑。
  幕後花絮:
  LCY:搞了好幾萬字,晴兒還是不用坐牢。你不覺得雷聲大,雨點小嗎?
  彥:多事!還不是因為你寫得不好。
  LCY:怎麼又是偶錯了……T_T
  彥:你是作者,當然是你錯。
  LCY:算了!別說這個了,說說你跟晴兒吧。
  彥:這……這有什麼好說的。 (臉紅)
  LCY:讀者想知道呀!你對他有什麼感覺?以為有什麼打算?你會怎樣安置他?還有你跟海潮有什麼關係?還有還有……
  彥:閉嘴!你那麼多事幹嗎?這是我的私隱,你別管我。
  LCY:但偶是作者……^^bbb
  彥:是作者就好好寫文。你的越寫越差勁,點擊和回帖都每況愈下。還不去努力,只會寫會些八卦花絮,不思進取……(下略三千字)
  LCY:……彥,你生在現代一定是學校的訓導主任。只難為了晴兒……>_<海潮領著晴兒穿過市集大街,東都沒受水災波及,市面還是一片繁華,商販擺賣著尋常小鎮見不到的新奇貨物。但晴兒卻沒心玩樂,正在皺眉苦思。
  煩!那海什麼的是個郡主,跟東方大哥門當戶對。又是個女的,比我佔優勢多了。她的個性也比我溫柔。東方大哥會覺得她比我好吧。而且……東方大哥那老木頭很可能會嫌我是個男的呀!這怎麼辦好呢?煩、煩、煩、煩死人了。
  「你幹嗎扯自己的頭髮?這樣會脫髮啊。」海潮柔柔的聲音。
  「干卿底事!頭髮是我的,我愛扯就扯。」賭氣地大力一扯,痛得差些流淚。
  海潮嚇得不敢說話,晴兒也悶聲不響,二人就一直默不作聲地一直走。
  過了片刻。
  「我……」二人一起開口。
  「你先說。」又同時說。
  「不、不,你先說吧。」海潮輕輕說。
  「讓妳先說,妳就說呀。」晴兒橫她一眼。
  「呃……好,那我說了。」海潮支支吾吾了一柱香時間,才問了一句。「你跟東方大哥很要好嗎?」
  哼,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問。晴兒得意洋洋地自吹自擋:「當然了。我跟東方大哥是患難之交,他救過我,我救過他,我們無分彼此。東方大哥最聽我話,最重視我的意見,什麼也聽我的。」
  「嗯,剛才我也看見了。我認識東方大哥那麼久,也沒見過有人敢像你這樣對他說話。」海潮佩服地點點頭。
  「你們認識很久了?」吃醋。
  「嗯。我自小就認識他。」點點頭,海潮一臉柔情地笑。
  「青梅竹馬?」臉部肌肉抽蓄。
  「東方大哥對我家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尖聲。可惡的呆木頭,你沒事胡亂救人幹嗎?有我這樣可愛的人讓你救過,還不足夠嗎?
  海潮點點頭,一臉緬地說:「我爹雖是個親王,但其實他是前朝的王親。改朝換代之際,我們這些類人的身份最尷尬。新帝雖然保留我們的名份,但也是有名無實,只能任人欺上門來。東都若不是由東方大哥鎮守,我家早給壞人佔去。我還記得那一年,有惡霸上我家搗亂,還放火燒屋,那時我才十歲,嚇得躲在床下,不知逃生,也沒人記得來救我。在最危急的時候,是東方大哥闖入火場,救我出來的。我永遠也記得東方大哥像天神一樣的身影。」
  「那麼說,你對他有的是感激之情吧。」晴兒企圖開遵她。
  「嗯……有什麼分別嗎?」海潮天真地問。
  「就是說,妳對他有好感只因為他救過你,你其實不瞭解他。」
  海潮側頭想了一想。「那你跟東方大哥們要好,是因為他救過你嗎?」
  晴兒跳起來叫道:「當然不是!就算他沒救我,他也是世上最好的。」東方彥是世上最好心腸、最正義、最光明磊落、最了不起的。世上只有東方彥才配稱大俠。晴兒由衷的敬仰他、愛慕他。
  「不錯!」海潮深有同意地點頭。「東方大哥是世上最好的。見到他,海潮才相信世上真有俠骨柔腸,為國為民的大俠士。」
  晴兒呆呆的看著海潮,忽然覺很頭痛,他一輩子從沒這麼頭痛過。
  * * *
  東都城郊的竹林深處建有一間小草蘆,是東方彥的家。堂堂的王爺當然有王府,但東寧王府卻是給下人和前來投靠的親友住的。東方彥少年時為了能不受滋擾,好潛心習武,向來都是一個人住在竹林,過著簡約的生活。
  「炮二進八。」東方彥正跟一名俊朗不凡的男子在涼亭裡下棋。
  「將四進一。當心你的車。你心不在焉,小心輸棋。」男子的舉止有說不出的瀟灑和氣勢。
  「現在的形勢只有你才心思下棋。」皺眉。
  「愁眉苦臉就能籌到賑災的錢?就可以解決國庫空虛的問題?吃你的馬。」微笑。
  「知道國庫空虛,你還遊山玩水。」瞪眼。
  「東方兄,你還真的十年如一日,一點也沒變。」男子輕笑著,耳朵忽然一動,聽到有異聲。
  「是誰?」拿起棋子一擲。
  「哎喲!」晴兒一手執著棋子,一手揉著額角,怒氣沖沖地從竹林走出來。
  「晴兒?你怎麼來了?縣令沒跟你說,我讓你在衙門等我嗎?」東方彥見他額角紅了一大片,連忙心疼地替他揉。
  「他有說我就要聽嗎?你的家我來不得的?」送完海潮回家已經滿心不高興了,回到衙門又不見東方彥,結果找了半天才找到竹林,一來到就給人暗算了一下,打得額頭長了個大包。晴兒簡直有殺人的衝動。
  「我不是這個意思。」東方彥知道他不高興,便安撫地摸摸他的秀髮。
  「哼。他是誰?」指著男子。
  「我嗎?我來自我介紹吧。小姓馬,單名一個堯字。是彥關係密切的夥伴。」戲謔地笑。
  關係密切的夥伴?晴兒氣得咬牙。
  「你的棋!還你。」棋子夾勁飛向馬堯的臉門。
  「晴兒!」東方彥怒喝一聲。馬堯卻氣停神閒地笑著。
  棋子在距離馬堯臉門半吋忽然墜下,馬堯輕描淡寫地接著,點點讚道:「你的暗器手法不錯。」
  晴兒本就無心傷害東方彥的朋友,只是想嚇他一跳,出口氣惡氣。可是馬堯連眉毛也不抬,晴兒更是氣得瞪眼珠。
  「彥,你的小東西真可愛。眼睛圓得跟我家的波斯貓一模一樣。」馬堯學東方彥般伸手去摸晴兒的頭髮,晴兒卻氣得張口就咬。
  「哎呀?原來不是貓,是小豹子。」若不是閃得快,早給咬掉一塊肉了。馬堯饒有興味的看看晴兒,又看看東方彥。
  「晴兒,你不准無禮!」東方彥頭痛地說。
  晴兒卻倔強地抿著嘴。
  「彥,我們跟小孩子計較什麼,還是說回正事吧。」馬堯故意逗他。
  東方彥唉了口氣,溫言向晴兒說:「晴兒,去市集替東方大哥買壺酒好不好。」
  什麼?你要支開我?!晴兒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深覺得自己不受重視,委屈得想痛哭一場。
  「你乖乖的,我辦完陪你玩。」東方彥心軟摸摸他的頭。
  晴兒氣得磨牙,一把抓住東方彥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轉身就跑。留下東方彥呆呆地看著手上的牙印,和伏在桌子上,笑得快要斷氣的馬堯。
  幕後花絮:
  晴:明天是星期六了。
  LCY:我知道,你要放假了是不是?
  晴:不是!我忽然來了那麼多情敵,哪有心思放假!我限你在假期內把我情敵的解決了。
  LCY:在假期內?怎來得及啊。 (汗)
  晴:我不管!海潮和馬堯都是你搞出來的,你快給我收拾他們。不然,哼哼。 (恐嚇樣)
  LCY:.......(嗚……這分明遷怒嘛。)
  東海弄晴 【名捕列傳之一】
  「你笑夠沒?」板著臉。
  「哇哈哈……」笑得蹲在地上。
  「皇上,你身為一國之君,請自重身份。」沒好氣。
  笑聲拽然而止,馬堯眼神流露一絲寂寥。
  「離了皇宮就別當我是皇帝。老是當皇帝沒意思,連個朋友都沒有,哭笑亦沒自由。真懷念少時大夥兒一起闖禍鬧事的日子。」馬堯正是當今聖上鳳驍,馬堯是他少年時行走江湖用的化名。
  「這是你的責任。」毫不動容。
  「彥,你真是鐵石心腸,活該給那隻小貓咬。」
  「還不是你害的?你無端拿棋子擲他幹嗎?」說來有氣。
  「你心疼?那時我又不知來的是你的情人。」聳聳肩。
  「你別胡說。晴兒還只是小孩子而已。」
  「但已經把你迷得七葷八素,誘得公正嚴明的東方神捕為他作假證。」
  「這件事剛才我已經解釋過,我覺得應該給他一個機會,畢竟盜墓不比殺人放火。」
  「你敢說你沒動心?」
  東方彥沒作聲,若有所思地撫著手上深深的牙印。
  「如果你不是瞎子或呆子,應該知道小貓很喜歡你,你們兩情相悅有什麼好猶豫的?」
  「晴兒還是個孩子,這個年紀的小孩心性未定,根本不懂分辦自己真正的心意,也不懂分辦什麼才適合自己。他現在情竇初開,我又他在身邊,他會這樣有想法一點都不奇怪。但過幾年,他長大了也許就不這樣想了。」
  「所以要趁他年幼無知時,把他弄上手呀。過幾年,他長大了,見多了世面,你認為他還會看得上你這段沒情趣的木頭。」
  「鳳驍,這種無恥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哈哈,你還是一樣的認真。我記得你由五歲開始就已經滿口仁義道德了。你這樣的古板,當心小貓會受不了。」改朝換代之前,兩家長輩同朝為官,二人相交多年,一向言笑無忌,鳳驍成了太子、登上皇位之後也沒改變。
  「我的事你少理,有空先談好賑災的事。」沒好氣。
  「我明白,你趕著去哄回某人。」點點頭。
  「你有完沒有?」惱羞成怒。
  鳳驍哈哈一笑,收起玩心,肅容地論起政事。
  「……以災區為中心,從外圍省份抽調一半糧食,先解燃眉之急。」
  「抽走一半其它省份也會陷入困境。」
  「外圍省份的缺,再從遠一點的省份抽三成物資來補,如此類推。一來,可以節省運輸時間,如果由京城直接運物資來,至少也要三個月,所有百姓都餓死了。二來,這樣一層層的攤分,比較不吃力。但要慎防有人混水摸魚,私吞糧錢。你要盯緊點,我也會派人到各省監督。」鳳驍指揮若定,雙目炯炯有神,流露著王者之氣,跟之前的風流不羈簡直判若兩人。
  「朝廷的財政很吃緊?」東方彥緊皺著眉,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
  「說實話,朝廷根本拿不出錢賑災。這十多年來發生太多事,由前朝政務腐敗、外敵入侵、內亂……國家的根基已腐朽,沒另一個十多年不能恢復。」攤攤手。
  「你個皇帝是怎麼幹的。」東方彥頓時頭痛欲裂,為百姓傷神。
  鳳驍反而安慰他:「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會想辦法的。過兩天,待朗兒的傷寒好了,我就會回京,順道微服視察各地方官的表現。」
  「朗公子也來了?」
  「嗯,我本是帶他出來散心的,但他感染了風寒,正在客棧休息。」眼神忽然充滿柔情。
  「我也很久見他了。」
  「你這兒地方清雅,改天他好了,我們來聚一聚。」鳳驍眼裡忽然出現一絲莫測的笑意,東方彥和身在市集的晴兒都都不約而同地無端打個寒顫。
  * * *
  翌日中午。
  東方彥忙於正事,晴兒獨自守在家裡。
  「咯咯」輕快的叩門聲。窮極無聊的晴兒一聽,立即興沖沖地去開門。
  「小貓,你好。」笑嘻嘻的臉。
  「馬堯?!」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晴兒狠狠把門一甩。
  「喂,等等啊。」鳳驍眼捷手快,一手頂著。
  晴兒力氣比不過他,只好惱怒地說:「東方大哥不在家!你快滾吧。」
  「彥不在沒關係,我找你也一樣。」厚臉皮。
  「你找我幹嗎?」
  「有關彥的事,你想知道嗎?」拋出香餌。
  「進來說話。」乖乖上釣。
  鳳驍大模大樣的走進去,溫柔地向身後的白衣男子笑說:「朗兒,他就是彥的小貓,你看他是不是跟家裡的波斯貓兒一個樣。」
  晴兒聽了正要發脾氣,忽然抬眼看清了白衣男子的長相,嘴巴登時張得大大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男子明顯習慣了別人的驚艷,淡淡然地笑說:「我叫楊朗。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晴兒。」乖順得像隻貓。晴兒還是第一次知道美麗、絕色、傾國傾城等詞兒也是可以形容男人的。
  「嗯,很可愛的名字。晴兒,你很臉善呢,我們在哪兒見過嗎?」楊朗親切中帶著一股貴氣,說話帶著命令的味道,但半點也不會令人不適。
  「沒有,我要是見過你,一定不會忘記。」見過這謫仙一樣的人,誰也不會忘記。
  楊朗被他的真摰感動,微笑摸摸他的頭。最恨被人摸頭的晴兒今次並沒介意,但鳳驍卻有點吃醋。
  「什麼味道這樣香?小貓,你在吃午飯?」好奇地張望。
  晴兒給鳳驍一個白眼,卻親切地招待楊朗坐下,給他拿一副碗筷。
  菜餚只是一些農村風味的家常菜,但楊朗嘗了一口,立刻讚不絕口。
  「真的很好吃,跟御……職業廚子不相上下,你小小年紀廚藝怎麼這樣了得?」
  「是義父教我的,他老人家的廚藝才好呢。」得意。
  「真有這樣好吃?」鳳驍也大剌剌地坐下來,拈起一雞。
  「厚臉皮!誰給你吃了!」晴兒拿筷子敲他手背,可惜敲不中。
  鳳驍哈哈大笑,故意誇張地吃起來:「唔,真好吃。小貓給我碗筷。」
  「不給!」繃著臉。
  「你給了,我告訴一個有關彥的秘密。」
  晴兒明顯軟化下來。「你先說說看,是有價值的事,我才給你碗筷。」
  鳳驍大感有趣,故作神秘的說:「你知道彥現在什麼地方,跟什麼吃飯嗎?」
  「哼,還以為你知道什麼了不起的事。那個海潮的媽設宴慰勞賑災的員工,把東方大哥拉去了。」那呆木頭還問他要不要一起去,一點也不知人家的心意。
  「咦?原來你知道。那你還有心思吃飯?」
  「不成嗎?」哼,都沒人疼他了,不對自己好點成嗎。晴兒生氣地說:「你說的秘密不值一哂,所以沒飯吃。」
  「那把條件改一改,我替你保守秘密,你請我吃飯。」戲謔地笑「我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上。」不屑。
  「我知道你對彥的心意,要是我告訴他……」鳳驍饒有興味地看著晴兒,期待這只張牙舞爪的小豹子會有什麼反應。
  楊朗薄責道:「驍,你別欺負人。」這個年紀的孩子臉皮特薄,開不起這樣的玩笑。
  二人以為晴兒會羞不可擋,又或惱羞成怒,但他卻淡淡的說:「我是喜歡他又怎樣?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要受你要挾?你喜歡嚼舌根只管去說。」他巴不得東方彥能明白他的心意,只是不好意思去說。
  鳳驍一怔,晴兒的爽快利落深得他心,不禁脫口讚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你比婆媽的彥強多了。朕……我要賞你。」
  「我才不稀罕,本少爺什麼都有。」晴兒氣大財粗地說。
  「你不是想要彥嗎?」取笑。
  「東方大哥是你給得起的嗎?」揚起臉。
  以皇帝的身份把彥賞出去也不是沒可能的事,但這樣太沒義氣,他跟彥總算是好朋友。鳳驍改口說:「我可以教你如何得到他。」
  「真的?如何呀?」貓兒眼閃閃發亮。
  「以彥認真的個性,只要做成既定的事實,他一定會負起責任的。」鳳驍的眼眸也閃著計算的光芒。
  「什麼是既定的事實?」側著頭。
  「就是發生關係呀。只要你們有了關係,彥一定會就範的。他要是不聽話,你就給他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兩個男人要怎樣發生關係?」晴兒義無反顧地問。
  鳳驍上下的打量他嬌小的身形,沉吟道:「要你抱彥要怕沒可能,你年紀太小,體格也差太遠。還是誘他來抱你吧。你只要打扮漂亮,讓彥喝點酒,跟他親近親近,剩下來的交給彥就好。」反正彥暗暗喜歡著晴兒,一定受不了誘惑。
  「驍,你怎麼這樣教小孩子!」楊朗聽不下去,忍不住勸晴兒說:「你別聽他的。你還小,有什麼事過幾年才說。現在亂來,將來是要後悔的。」
  晴兒卻眼眶一紅,堅定地說:「我不小了。我明白我要的什麼,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後悔。」
  「好!夠癡情!我越來越欣賞你了。來,我非要賞你東西不可。」
  鳳驍把晴兒拉到一角,神神秘秘的給他一個玉盒,盒內裝著十多枚丹藥。丹藥外表跟晴兒用的大內制的金創藥很相近,都是紅紅的帶著怡人的芳香,只是香氣濃郁得多。
  果然,「這是大內秘製的。」鳳驍如是說。
  「謝謝你啦!」東方大哥的金創藥上次弄丟了,他又經常奮不顧身的工作,容易受傷,這禮物很是實用。
  鳳驍含蓄地笑說:「是第一季的藥。」即春藥。
  第一貴的?真了不起。藥效一定比東方大哥的更好,難怪香得多了。晴兒更加高興地道謝。
  「你知道怎麼用嗎?」
  「知道。可以內服,也可以外敷。」晴兒肯定的回答,因為他是用慣的。
  「不錯。正是這樣。」攻的內服,受的外敷,一物二用,是宮廷的秘寶。
  晚上,東方彥拖著疲乏的身軀回到家中。
  「晴兒,我回來了。」
  「東方大哥!」一陣香風撲入懷中,東方彥感到一目眩。晴兒不知從哪兒搞來一件半透明的紗衣,身上塗了芬芳的香油,模樣兒令人食指大動。
  「哈嚏,你、你幹嗎打扮成這樣?哈嚏……」東方彥輕輕推開他,背轉身不停打噴嚏。
  「你不喜歡嗎?」失望。
  「不、不是。哈嚏!我對熏香的味道有點敏感。」鼻水長流。
  「噢!」晴兒連忙擦掉身上的香油,又挽著東方彥的手臂,笑意盈盈的問:「東方大哥,你要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嗄?」晴兒活像他的小妻子,東方彥一時間感到茫然。
  「先洗澡好不好?」
  「呃,好。」
  「這邊這邊,我已經燒好水了。」晴兒連忙拉著東方彥入澡房,靈巧地替他解開衣紐。
  「哇!你幹什麼?」東方彥嚇了一跳,連忙捉住晴兒的小手。
  「替你寬衣呀!不脫衣服怎洗澡?」貓兒眼亮晶晶的看著他。
  「這個,我自己脫好了。」讓晴兒這麼搞下去,遲早出事兒。
  「我待侯你不好嗎?」委屈。
  東方彥的心臟幾乎跳出胸口,連忙說:「不用麻煩你了,洗澡這等小事,讓我自己來。」
  晴兒眼珠兒一轉,甜甜的笑道:「好,那你洗你的,我洗我的。」輕輕解開衣扣。
  「住手!」尖叫。
  「又怎麼了?我連洗澡也不行麼?」扁扁嘴。
  「呃,不是,那你洗吧。」連忙轉身出去。
  晴兒焦急地拉住他:「澡池這麼大,我們一起洗啦!」
  「不成!」二人裸裎相對,東方彥自問把持不了。
  「為什麼?你又不是沒跟我洗過澡?」扯著不放。
  「那時你受了傷,行動不便。」掙扎。
  「我不管!我要一起洗!你是不是要我摔斷腿才肯跟我一起洗。」拉拉扯扯。
  「晴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東方彥深情著搭著他的肩,晴兒心頭一熱,手足發軟。
  「你什麼?」靦腆。
  「我……想先吃飯!」說畢,威震江湖的東方彥施展絕世輕功,像風一樣溜掉。
  * * *
  「喝!」晴兒在東方彥面前重重放下一大碗酒。
  「晴兒,不是先吃飯嗎?」陪笑。
  「吃飯時不能喝酒嗎?你能陪別人吃酒猜枚,陪我就不行!」生氣。
  「好好好,我喝。」一口乾了。
  「再喝!」晴兒再給他倒一碗,東方彥不敢惹他,唯有乖乖喝掉。
  「再來!」又是一大碗。
  「晴兒,再喝我會醉的。」
  笨!我就是要你醉呀!晴兒笑瞇瞇得哄他:「別掃興嘛,我跟你一起喝好了。」
  「不許!小孩子喝什麼酒!」板著臉。
  晴兒卻忽然生氣地一拍桌子:「我不是小孩子,下月初八我就十五歲了,連結婚生子都可以。」
  聽到結婚生子,東方彥的心一陣抽搐,強笑說:「你想結婚嗎?有了心上人?」
  我的心上人不就是你嗎?呆木頭!晴兒沒好氣地說:「我叫你陪我喝酒,沒叫你盤問我。來,快喝,我喝一碗你喝三碗。」
  「嗄?」嚇一跳,但東方彥看到晴兒幽怨的眼神,便不忍拒絕他了。
  * * *
  一注香時份後。
  「你、你怎麼還沒醉。」晴兒醉眼惺忪的指東方彥。
  「晴兒,你喝口茶會舒服點的。」東方彥微微一笑,內功深厚的人怎會輕易醉倒,而且東方彥嗜酒,自少就千杯不醉。
  「不要!我要喝酒,我喝一碗你十碗!我就不信灌你不醉!」大力拍桌子。
  「呃?晴兒,你為什麼要灌醉我?」不解。
  「因為你是呆頭鵝!」瞪著醉眼。
  東方彥更加不懂,只好啼笑皆非地看著他。
  「東方大哥。」晴兒忽然輕輕呼喚他,聲音溫柔婉約得叫人臉紅心跳。
  「什麼事。」身子一顫,東方彥連忙壓下心猿意馬。
  「你覺得我怎樣?」晴兒醉得歪歪斜斜,一下子倒在東方彥身上。
  「你、你、你很好。」一動也不敢動。
  「那是我好還是海潮好?」
  「你們是不同的。」柔聲。
  晴兒忽然動氣,一敲東方彥的腦袋。「什麼不同!你瞎的嗎?明明是我比較好!我什麼都比她好!」
  東方彥哭笑不得地捂著腦袋,晴兒又忽然輕輕柔柔地伏他懷裡,半閉著眼睛喃喃地說:「東方大哥,你有留意過我嗎?有認真的看過我嗎?你別老當我是小孩子,你看看我的臉,你說我漂不漂亮?」
  「你當然漂亮。」東方彥滿腔柔情地輕吻兒的髮絲,輕輕棒起他的小臉。
  「晴兒,你的臉--」
  清晨時份,窗外響起瞭亮的雞啼聲。
  「唔……好吵。」沉睡中的晴兒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想尋找一個更舒適的位置,可是不知怎的,才動了一下,腰部就感到一陣疼痛。
  「嗚……怎麼回事……」晴兒朦朧地掙扎坐起,一低頭就看到自己衣衫不整,胸前佈滿了一塊塊紅色、略腫的痕跡。
  愷了半晌,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
  「難道……昨晚……我跟東方大哥己經……」晴兒側頭細想,就是想不起喝醉之後的事,但看看遺下來的痕跡,倒也可以猜個大慨。
  對啦!一定是這樣沒錯!那個馬堯走的的時候不是叮囑過,這種事第一次會有點痛,完了身上會有痕跡。現在九成,不!是十足的肯定了。
  晴兒又驚又喜,又是慌張,手足無措地掩住火熱的臉。
  「晴兒你醒了。」東方彥聞聲推門而入,晴兒嚇得哇一聲的躲進被窩。
  「呃,這個,晴兒你不必怕尷尬啊,東方大哥又不是外人。」東方彥輕輕的坐在床沿,。
  對!我們已經這樣親密了。晴兒緩緩露出頭臉,甜甜地笑。
  「你沒事吧?」東方彥摸摸他的頭。
  「嗯。」害羞。
  「那就好。我有事要離開東都幾天,你乖乖在家休息,不要再喝酒了。」
  什麼?就這樣?你把我吃了耶!不是要安慰一下,山盟海誓一番嗎?晴兒一愕,一臉不悅地暗示:「我的腰很痛。」
  「啊?那我去請大夫。」東方彥關心地說。
  「這種事能請大夫嗎?」晴兒瞪他一眼,嗔道:「你把我害成這樣,還想把我丟下不理!我不管!以後你去哪裡我也要跟著,你做什麼也經我同意。」
  「呃?明明是喝酒累事,怎麼是我害的?」大惑不解。
  什麼?你想當是酒後糊塗,推得一乾二淨?!晴兒一呆,連忙用力的眨眨眼睛,擠出點點惹人憐愛的淚水。
  「嗚嗚……我很可憐……嗚嗚……你竟然狠心這樣對我……嗚嗚……我不要活了……嗚嗚……」一哭。
  東方彥一臉震驚地抱著他。「晴兒,你怎麼回事?撞到腦袋了嗎?」
  「你才撞到腦袋!」一手推開,晴兒瞪他一眼,深吸一口氣,揪住他衣領,狠狠開罵。
  「東方彥!你這是不肯認帳了是不是?想不到你平日滿口仁義道德,骨子裡竟是一個不負責任,吃了就跑的,做了不敢認的膽小鬼!哼!告訴你,本少爺也不是好欺負的,你要是真敢不認帳,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這輩子跟你沒完了!聽到沒?」二鬧。
  「晴兒,你、你、你怎麼了?」驚呆了。
  看見東方彥一臉呆相,晴兒不禁氣得發抖。「好!你要裝傻,我就跟你挑明了說。你昨晚把我吃了,就休想不負責任!你已經是我的人,以後給我聽聽話話,規規矩矩。不然,哼哼!」不然我就給你來個三上吊,拿根繩子把你這爛木頭吊在屋樑上。
  「晴兒,你、你、我、我……」口吃。
  「你什麼?你想說你是醉了,不是你的錯?是不是?」凶霸霸。
  「不是……」
  「那是想說是我引誘你的嗎?」有點心虛,所以更凶。
  「晴兒……」
  「說!你是不是不負責?」眼角偷偷瞄著老早藏在褥子下的麻繩。
  「晴兒!你鬧夠沒有?」大喝一聲,青筋暴現。
  晴兒嚇得一縮身子,但事關自己的終生幸福,他還是鼓起勇氣,挺胸對抗說:「你凶我?!你乘我醉得不省人事時把我吃干抹淨,又不肯負責任,現在還有臉凶我?!」
  「晴兒,東方大哥在你心目中是這樣的人嗎?是個會乘人之危的淫賊嗎?你竟然這樣猜度我!!」氣得發抖。
  晴兒一怔,囁嚅地說:「可是……已經證據確鑿了,你還不認。」他可從沒想過東方彥是卑劣的淫賊,知道二人有了親密關係時,還感到很高興呢。
  「什麼證據確鑿?」怒叫。
  「今晨我一醒來就腰酸背痛。」理直氣壯。
  「你昨晚喝醉了亂衝亂撞,又從床上摔了下來,不酸痛才怪!」沒好氣。
  「那、那、那我身上的吻痕呢?難不成是我喝醉自己留下的?」晴兒隱隱覺得有點不對,不禁心驚。
  「這些那裡是吻痕啊?你喝了酒忽然起了一身一臉的風疹,你看看你的臉,還腫著呢。」東方彥啼笑皆非地給他一面銅鏡。
  「嗚哇哇∼∼∼」晴兒搶過來一看,立刻嚇得像只烏龜般縮進被子裡。
  「看,我怎可能把你的臉吻得像腫豬頭。」調侃。
  「你別說了。我宿醉沒醒,說的全是醉話。你千萬別當真,速速把它們全都忘記!」
  「好好好,你出來再說,你把自已蒙在被子裡,疹子會復發的。」
  「不要!」他寧願皮肉爛了,也不要面對東方彥。
  「晴兒,給我看到沒關係的,你昨晚腫得更嚴重,我一點也不覺得難看。我替你準備了草藥,你出來敷吧。」柔聲地哄。
  「我自己會敷!你不是要出門嗎?你快走吧!」臉難看事小,表錯情出模是大啊!他會有好長的段不想見到東方彥。
  「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嗎?」
  「呆木頭!我哪還有臉見人啊!」
  「可我要去十天半月呢。」
  「那敢情好。你去一年半載都沒問題,千萬別急著回來。」謝天謝地,希望東方彥回來之時,已經忘了這件事。
  「那我走了。」忍著笑。
  「好走好走,慢行不送。」晴兒還是死命的躲在被子裡,直到聽不到半點聲音,才悄悄伸出頭來。
  「嗚哇哇哇!怎麼你還沒走!」見東方彥竹竿子似的豎在床前,晴兒連忙縮回被窩。
  「晴兒,有半個月見不著你了,我想抱抱你。」東方彥隔著被子抱緊緊抱他一下,輕聲說:「我會趕回來陪你過生日的。」
  晴兒一動也沒動,直至過了一盞茶時份,確定東方彥已經走了,才慢慢露出紅紅的,掛著笑意的小臉。
  幕後花絮:
  晴:嗚嗚……我不要活了,叫我以後怎樣見人……嗚嗚…….
  LCY:出風疹是很小的事啦。我給你一點現代的特效藥好了,保證一搽即好,一點疤都不留,你不用害怕。
  晴:誰說我怕出疹啦?!我哭是因為出模了啊!嗚嗚……東方大哥,該死的馬堯,和讀者都會笑我!
  LCY:這個……也是沒法子的事。
  晴:笨!怎會沒法子!你給我去潛水!潛到所有人都忘了這件事才准出來冒泡!
  LCY:潛水那麼久,讀者大怎麼辦(汗)
  晴:我不管!反正你的文這樣爛,讀者不看也米關係!
  LCY:……(為什麼所有主角說話都這麼直白。T_T)
  (進入倒數)
  初八那天,晴兒由前一夜開始睡不著,一大清早就坐到門前去等,一直等到黃昏。
  「晴兒,晴兒,你幹嗎在門邊睡覺?這樣會受涼的。」東方彥輕輕抱起他。
  晴兒朦朧中睜眼,欣喜地擁抱他:「你回來啦?」
  東方彥感染了他的快樂,向來硬朗的輪廓的柔軟了,疲憊的臉上泛起甜蜜的笑意。
  「哎呀!原來天黑了!我什麼都沒準備,又忘了做飯。」晴兒看看天色,不禁哇哇大叫。
  「沒關係,我在迥雁樓買了你愛吃的燒雞和甜湯,還有壽麵和壽飽。」
  「真的?太好了!東方大哥你對我真好。」吻一下。
  晴兒的唇瓣出奇的柔軟,東方彥微微一震,手一鬆,幾乎把懷中的人兒掉下來。
  「哎呀,東方大哥,你幹什麼?」嚇一跳。
  「呃,這個,沒有。我忽然想起有壽禮給你。」尷尬地掩飾。
  「啊?真的嗎?給我!快給我!」從小見慣珍寶的晴兒興奮地從東方彥手中奪過一隻木盒子。
  「哇!好可愛!」盒中裝著形形色色,造型古樸趣致的小泥娃娃。
  「東方大哥,你老是把我當小孩子,人家早就長大啦。我不管,明年我要收到大人的禮物。」晴兒一邊抱怨,一邊拿著泥娃娃珍惜地把玩。
  「那你想要什麼?」微笑。
  「隨便,是你送的就好。」順口回答。
  東方彥鼻子一酸,深受感動。
  * * *
  深夜,東方彥在挑燈看公文。
  揉揉緊皺的眉,輕輕歎了口氣。
  「在煩什麼?」晴兒悄悄走到身旁,露出笑意盈登的小臉。
  「沒什麼。都三更你還不去睡。」東方彥摸摸晴兒柔軟烏亮的秀髮,微微地笑。無論心裡有多煩,只要見到晴兒可愛的笑臉,心情就會好起來。
  晴兒笑笑不答,從背後拿出兩個泥娃娃。「看,威武的這個是東方大哥,笑嘻嘻的這個是晴兒。」
  東方彥哈哈大笑,他從小就學文練武,受著嚴格訓練,從沒玩過這些孩子玩意。
  晴兒笑著坐到在桌子上,拿著泥娃娃扮家家酒。
  「東方大哥,你為什麼發愁啊?晴兒親你一下。」拿著代表自己的娃娃去親代表東方彥的娃娃。
  「東方大哥在憂國憂民,晴兒你小孩子什麼也不懂,快點去睡覺。」學著東方彥的語氣。
  「哼,東方大哥老是看小人家,其實晴兒不知多能幹,什麼問題也能解決。」
  「哼哼,國家大事你就不懂。」
  「哼哼哼,你什麼都不說又怎知我不懂。也許東方大哥一說,晴兒就能給他出個好主意。你說是不是?東方大哥?」亮晶晶的貓兒眼帶著盼望的看著東方彥。
  東方彥感動地擁抱晴兒:「謝謝你,晴兒。有你在身邊,真是太好了。」
  「東方大哥,你煩惱就跟我說吧,我會跟你分憂的。」
  「嗯……」東方彥沉吟了一會,忽然問:「你記得那柄琉球血刀?」
  「記得。」沒有這柄刀,他跟東方彥都不會認識。
  「你當初為什麼要偷它?它很值錢?」
  怎麼翻起舊帳了?晴兒扁扁嘴。
  東方彥失笑說:「我不是怪你。只是我不明白,這種寶物脫手不易,你偷到也賣不出去。」
  「有買家想收藏。」晴兒輕輕說。
  「啊?出價多少?」
  「還沒談妥。但刀上有過千顆極品紅寶石,加上它的歷史價值,賣價不可能少於五百萬兩。」說到這些,晴兒可是專家。
  「這麼多?」東方彥大感意外,他一向對珍珠玉石沒興趣。
  「五百萬兩不算貴了。」晴兒見過的寶物不計其數,論珍貴程度,這柄刀可以排進五名之內。連帝王的墓都少有這樣珍罕的東西,可見東方彥的祖先當年是多麼舉足輕重。
  「嗯……這樣的話,晴兒你替我辦一事。」沉思。
  「什麼事?」聽見可以幫到東方彥,晴兒大為雀躍。
  「替我把琉球血刀賣了。」
  「你說什麼?!不成!這刀不能賣!」大受刺激。
  沒這刀,他們就不會認識,這柄刀怎能賣?!死也不賣!晴兒眼紅紅地說:「東方大哥,晴兒很喜歡這柄刀,不賣好不好?」
  東方彥大為頭疼,若是平日,晴兒喜歡,送他也心甘情願,但現時……
  「晴兒,東方大哥有急用,將來再買回來給你好不好。」
  「你缺錢?」訝異。
  東方彥點點頭。晴兒又問:「缺多少?」
  「很多!多都你沒法想像,多得賣了刀也不夠,但聊勝於無。」
  「怎麼會呀?要多少你心裡總有點概念吧?」焦急。
  東方彥歎了口氣:「災民有十萬以上,光是把所有人餵飽已經不知要多少錢了,還要替他們重建家園呢。朝廷本想先從別的省份挪用公帑,但別的省份也有難處,我不想拖累他們太多。」
  「可是……賑災不是朝廷的責任嗎?怎麼叫你出錢?」吃驚。
  「晴兒,這種事不該分你我。而且你年紀還小,有些的事怕不清楚。這十多年來天災人禍一直不斷,由楊國到現在,抗外侮、肅清內患,庫銀像流水似的花掉,近幾年雖然好多了,但國庫已經空虛。」
  「那皇帝是幹什麼的?吃閒飯?他怎能叫你填這個無底洞。」不憤。
  「皇帝也是個人,只是血肉之軀。他也沒叫我出錢,但災區是我領地,災民也是我子民,我有責任的。」
  晴兒想了想,問道:「解決了問題你會高興嗎?」
  「呃,會。」東方彥雖覺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
  「好吧,那明天你跟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
  「到時你就知道了。」神神秘秘。
  * * *
  五日後。
  「晴兒,你到底想帶我去哪裡?東都很多事要我辦,我不能漫無目的的跟你玩。」這幾天他們騎著快馬向北走,穿過幾個大鎮,去到渺無人煙的深山,晴兒偶爾會停下來,把東方彥帶到景色優美的隱秘地方遊玩一番。很明顯,他對地形是很是熟悉。
  「快了快了,明天就到靈山了。」輕快的聲音。
  「靈山是什麼地方?去那裡幹什麼?」
  「靈山是晴兒的家,我帶你見我義父。」甜甜地笑。
  「你義父?」他不是死了嗎?東方彥震驚地看著他。
  但晴兒只是笑,不再回答任何問題。
  翌日中午,二人抵達一個光禿禿的山頭。
  「這就是靈山了,晴兒在這裡長大。這裡的景致漂亮極了。」
  東方彥笑了笑。這兒寸草不生,鳥獸絕跡,竟然叫作靈山,真不知有何靈秀之處。只有在這兒長大的晴兒才會覺得景色漂亮。
  晴兒領著東方彥穿過隱密的小路,曲曲折折的走著,有時候眼見明明沒路了,但推開一塊岩石,撥開長長草叢,前面又是另一番境象。一路上,景致漸漸秀美,偶爾碰見的小鹿小獸都不怕人,好一幅世外桃源的模樣。
  「好美!想不到這兒會別有一番天地。」眼前出一道銀紗似的瀑布,瀑布下是一碧綠的水潭,四處長著奇花異草。
  「東方大哥,快進來啊!」在東方彥被景色所迷時,晴兒已經鑽進瀑布後面。東方彥也跟著鑽入去。
  瀑布後是一個小小的山洞,但晴兒扳了一個機括,其中一面石壁上忽然出現了一道門。穿過這道門,再曲曲折折的走過密道,二人去到一間斗室。斗室佈置簡樸,只有一幾一床,一塊石碑。但石壁上卻刻滿精緻的浮雕,刻的全是栩栩如生的走獸,但每一隻都加了一對翼。
  「義父。晴兒回來了。」晴兒忽然傷感地走到石碑前跪下。
  果然,晴兒是帶他來掃墓的。東方彥上前,在刻著『駱公之墓』在石碑前恭敬行禮。
  晴兒見了,欣喜地微笑,然後緩緩閉上眼睛,雙手合什輕聲禱告。
  「義父,他就是東方大哥了,你看他人品是不是很好。我、我、我現在跟他在一起呢,也許下半輩子都會在一起……」禱告聲細不可聞,若不是東方彥功力深厚根本聽不見。
  「東方大哥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所以我決定把一切都給他了,你說好不好?嗯,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允了。義父你放心,晴兒決定了的事就不會後悔,無論將來怎樣,他對我好,還是不要我了,我也不後悔……」
  「晴兒,你在說什麼?我怎會不要你了。」東方彥疑惑地說。
  「好!」晴兒拍拍手站起來,笑盈盈地說:「義父也沒反對,那我就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了。」
  「你、你要給我什麼?」心跳加速,汗流浹背。
  「你希望我給你什麼?只要我有的,我什麼都可以給你。」癡情的眼神。
  「這個、這個……」見晴兒一步步的靠近自己,東方彥緊張得說不話來。
  「東方大哥……」柔聲。
  「好!」晴兒拍拍手站起來,笑盈盈地說:「義父也沒反對,那我就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了。」
  「你、你要給我什麼?」心跳加速,汗流浹背。
  「你希望我給你什麼?只要我有的,我什麼都可以給你。」癡情的眼神。
  「這個、這個……」見晴兒一步步的靠近自己,東方彥緊張得說不話來。
  「東方大哥……」柔聲。
  「晴兒,你冷靜點!你現在還小,而且你義父就在這兒,有什麼事遲幾年再說。」天啊!晴兒再靠過來,他真怕把持不住了,會傷了他。
  「過幾年?」晴兒一愣,奇怪地說:「你不是急著要嗎?」
  「不急不急!過幾年,待你成年也不遲,我可以等。」滿頭大汗。
  「等那麼久災民都早都餓死,連骨頭都化了!」奇怪地側著頭。
  「災民?」
  「你不是說賑災方面缺錢嗎?」
  「哦,這個。」東方彥不知是鬆一口氣,還是感到失望,全身都好像沒氣力了。
  「是呀,就是這個。」晴兒熱情地拉著東方彥,走到一個飛駱駝浮雕之前,然後把駱駝的翅膀向下一板,旁邊的隱蔽石門無聲無息地打開,露出另一個密室。
  密室內堆著幾座小山也似的黃金;寶石、珍珠、翠玉、珊瑚……放滿了幾個大箱子;還有大量的古董、珍玩、和一些叫不出名堂,但一看就知價值不菲東西,都隨意擺在一角。
  東方彥出身貴族,也不是沒過奇珍異寶,可還是被眼前的境象嚇了一大跳。單是最不值錢的黃金也至少有幾千萬兩了,其它的就更不用說了,他敢以人頭打賭,國家的庫房也沒這裡一半的充裕。
  「這、這些東西全是你的?」目眩。雖然明知答案,但東方彥還是忍不住要問。他實在無法把天真調皮,孤身闖蕩江湖的小晴兒,和這堆財寶聯想起來。
  「現在是你的囉。」聳聳肩,晴兒爽快地說。
  「你、你從哪裡弄來這樣多的財寶?」
  「嘻嘻,這是義父和晴兒多年來搜集而得的。」
  「你、你都這麼富有了,為什麼還要盜墓。」他一直以為晴兒孤苦無依,為勢所迫才鋌而走危。
  「呃,人家無聊嘛,何況不盜墓又怎會遇上你?這是上天安排。」吐吐粉紅色的小舌,晴兒賣乖地說:「而且因為人有執念,埋藏起來的寶物比在地面的還要多出許多。這些東西不拿,堆在地下化灰也是白白浪費,還不如便宜我們。東方大哥,這裡的錢夠用麼?不夠我還可以去弄點來。」
  「你還想做案?!」瞪一眼。
  「好好好,你說不做,晴兒就不做。我猜這裡的錢該夠應付的了。」
  「可是……晴兒,這樣好嗎?」東方彥猶豫地說:「這些畢竟是有主之物。」
  「有什麼不好?這些東西都是堆在墓裡千百年的東西,原主已經成了白骨,要找他們後人也找不到。而且那些大官至族當年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我們現在把財寶用在救濟災民,正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啊。」其實晴兒素來不關心政事,只是為了討東方彥歡心,才乖巧的投其所好。
  「那你呢?這都是你跟你義父辛辛苦苦得來,你……真的捨得為了災民全捐出來?」
  笨!為了素未謀面的災民而散盡家財,他當然捨不得了,但為了東方彥就不同。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只要東方彥高興,一切也是值得的。晴兒裝著懂事地說:「東方大哥,你不是常常教我人生的道理麼?我覺得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不後悔?也不心疼?」
  「絕不後悔、決不心疼。」強笑。拜託,別再問下去了。他早就不知有多心疼了,再問下去他說不定想反悔耶。
  「晴兒……」晴兒的話深得他心,東方彥忍不住緊緊擁抱他。「你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胡鬧任性的頑童了。見到你這樣深明大義,東方大哥比得到什麼也高興。」
  晴兒在他溫暖的懷內得到莫大的滿足感,原本牽強的笑容變得甜蜜。彷彿是東方彥隨口一句稱讚,令一切的付出都有了回報。
  「我也是……有你重視我,我比得到什麼都要快樂。」晴兒甜蜜地低語。只要東方彥肯停下來正視他的存在,要他付出再高的代價他都甘之如飴。
  ****
  「到家了。回家真好!」二人護送著大批珍寶,馬不停蹄地回到東都,幾乎累翻了晴兒。
  「辛苦了。你先洗澡,好好休息吧。」東方彥心疼地說。
  「不成!我們要先處理賑災的事呀,我辛苦一點有什麼關係。」晴兒故意賣乖。
  果然,東方彥更加憐惜地哄道:「正事雖重要,但你的健康更重要。東方大哥知道你關心災民,但也要保重身體,要幫忙也不急在一時。待你恢復精神,你想做什麼,東方大哥也會支持你的。」
  晴兒甜甜地點頭。經過這件事,東方彥對他改觀了許多。至少不再拿他是當小孩子看待,開始重視他的意見,凡事二人都有商有量。
  「你乖乖的先去洗澡,然後小睡一會。」東方彥乾脆把他抱到澡房門前。
  「你呢?」
  「我去衙門辦點事。」
  「不要!東方大哥不休息,晴兒也不休息。」撒嬌。
  「那……好吧。我也陪你在家休息一天。」東方彥拗不過他。
  「嗯,這就好。」晴兒眼珠兒一轉,又笑瞇瞇地說:「東方大哥,你身上全是塵土,髒死了。快點洗澡吧。」
  「嗯。」點點頭,旋又發覺不妥。「晴兒,你不是很累麼?你先洗吧。」
  「耶?什麼你先我先?我們都是一身的泥垢,當然是一起洗。」理直氣壯。
  「什麼?這不成的。」驚叫。
  「為什麼不成!我們都是男的,一起洗澡有何不可!除非你嫌棄我!你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不喜歡跟我一起?」這種勾引東方彥的機會不天天都有,晴兒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當然不是,但……」晴兒言之成理,東方彥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但他心知肚明,要是跟晴兒肉帛相見,又要忍著不侵犯他,這比被人砍幾刀還要叫他難受。
  「來嘛,乖,東方大哥要聽話,晴兒替你擦背。」晴兒不由分說的推他進去。
  「好了!不要推了!我自己進去。」話是這樣說,但東方彥雙手卻緊緊撐著門框,死也不踏入一步。
  晴兒推他不動,無奈住手,幽幽的歎道:「好啦,我不推你了。我也不想勉強你。」
  「晴兒,你明白……啊∼」東方彥鬆一口氣,剛放開手。晴兒就乖他不備,伸腿勾他腳,再在他背後用巧勁打了一掌,東方彥向前一衝,撞開了木門,直跌入浴池。
  「嘻嘻,這下子你不洗不行了吧。」晴兒得意洋洋地笑著進去,定睛一看,笑容就僵住了,臉轟一聲漲得通紅。
  (進入倒數,隨時平坑,欲跳從速。)
  「晴兒,你明白……啊∼」東方彥鬆一口氣,剛放開手。晴兒就乖他不備,伸腿勾他腳,再在他背後用巧勁打了一掌,東方彥向前一衝,撞開了木門,直跌入浴池。
  「嘻嘻,這下子你不洗不行了吧。」晴兒得意洋洋地笑著進去,定睛一看,笑容突然僵住,臉轟一聲漲紅。
  浴池內,東方彥一身狼狽,滿臉尷尬地盯旁邊正在浸浴的男子。男子的一張臉因忍著笑而別得通紅,但還是無損他的英俊瀟灑。
  「他、他、他是誰?」嗚……什麼都給他聽去了。丟人到家,晴兒直想殺人滅口。
  東方彥苦笑說:「他是西門儀,我的朋友。是個兼職捕快吧。」正職是當蝴蝶遊走花叢。
  「嗨,我知道你是誰,你是彥的小貓。我聽過你的大名了。你雙眼果然又圓又大,樣子又很甜美,不愧是貓美人。」西門儀展露勾魂的笑容,瀟灑地站起來向晴兒施禮。
  「哇∼∼∼變態!!!」晴兒尖叫。
  「笨蛋!你光著身子站起來幹嗎?」東方彥緊張地把他按回池中。
  「耶?大家也是男兒身,肉帛相見打什麼緊?晴兒小美人不是想一起洗澡嗎?來,西門大哥陪你洗。」壞笑。
  「你少打他主意!」東方彥怒道。他就知道西門儀這花蝴蝶的品德和採花賊只有一線之隔。
  「唏!我又不是打你主意,你少管閒事。貓美人,來西門大哥這兒。」瀟灑帥氣地招招手。
  晴兒瞪他一眼,扮個鬼臉。
  「你妄想!除了……」臉紅、消音。
  「除了什麼?除了彥之外,你誰也不要?」眨眨眼。
  東方彥怕晴兒尷尬,連忙叱斥道:「你胡什麼!」
  但晴兒本人卻沒有否認,反而深深看了東方彥一眼,扁起小嘴咚咚咚的跑了出去。
  * * *
  「哎呀呀!貓美人生氣了。都怪你態度曖昧不明。」西門儀一臉惋惜。
  還不是因為你在搞和!東方彥氣得青筋暴現,但顧念多年同袍的交情,抑制怒氣說:「你來幹什麼?」
  「我是奉皇命押送物資來東都的。本公子長途跋涉,累得一身臭汗,來洗個澡也不為過吧?誰知你會跟貓美人在澡堂門外玩欲拒還迎的遊戲,我都盡量忍著不笑了。」一臉委屈。
  「是嗎?真辛苦你了。」磨牙。
  「不苦。雖然路途遙遠,責任重大。但我一聽鳳驍說你藏著一隻可愛的小貓,我就滿心興奮地趕來了,一點也不覺得累。」一臉笑意。
  鳳驍那個昏君,嘴巴這麼大幹嗎?什麼人不好派,偏要派西門儀。東方彥沒好氣地說:「晴兒又不是女子,對你來說沒什麼好看吧。」
  「非也非也,美麗不分男女。只要是美人,均是可愛可親的。」
  即是葷素不忌?東方彥皺眉說:「人你看到了,東西你也送到了。還不快滾更待何時?」
  「本公子還有點事要辦,要多耽幾天。」西門儀搖搖頭。
  東方彥立即頭痛。
  記得四年前西門儀曾在東都住了十天,在這短短的十天內,已經惹來無數風波,至少有一個姑娘為他鬧得自殺不遂,兩個當眾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三個離家出走要跟他私奔,四個發誓此生非君不嫁,五個……再加上一大堆妒火攻心的男人,和擔心得肝腸寸斷的父母……總之整個東都的男女老幼都給他搞得鬼哭神嚎。今次……還要防著他招惹晴兒。
  「當然,這件事辦妥了,我會快點走。如果,你堅決想幫我的話,我也不好拒絕。」西門儀好心地建議。
  「我沒空!總之讓我看到你調戲良家婦女,我就把你處以宮刑!」會受惡勢力要挾的就不是東方彥了。
  「好吧,那我什麼地方也不去,就待在你家等援手。我想很快就等到,因為有多人都很想見見你的小貓,我們這幫朋友也很久沒聚在一起了,順便借你家聚聚吧。」聳聳肩。
  暈……把他家當是客棧,還是戲班?竟要呼朋結友來看晴兒?!晴兒又不是珍禽異獸,這樣太不尊重了,說不定還會惹他不高興。最重要的是,他跟晴兒大事未定,不想節外生枝。
  東方彥繃著臉:「你要辦什麼事?」
  西門儀笑呵呵:「我在追捕一股賊人,他們躲到東屏山去了。東屏山是你的領地,你幫忙也很應該,所以別想我會分你賞金。」
  誰像你般愛錢如命了?東方彥白他一眼,冷冷的說:「你不是常自栩以一敵百嗎?區區一股賊人,你何不自己解決。」
  「那裡剛好有一百零一人。這樣吧,你只需替我解決一個。剩下的一百個我自己收拾。」那個首領可是黑道排名榜十名以內的高手,單打獨鬥雖不是西門儀的對手,但以眾凌寡就棘手了。
  「成交。」東方彥不忘提醒。「那你別再鬧事,也別把晴兒的事給到處我宣揚,他可沒你厚面皮,喜歡現給人看。」
  「這個當然。」西門儀爽快地答應,還友善地補充一句:「鳳驍已經為這事頒下密折,八百里加急送到大家手上。還用我來說麼?」
  東方彥呻吟一聲,幾乎氣昏了。
  那個鳳驍,上輩子是鳳頭鸚鵡嗎?這麼會饒舌。
  * * *
  瘟神越早送走越好,東方彥即日就和西門儀上東屏山。由於此行兇險,任晴兒大吵大鬧,東方彥也堅決不帶他。可憐的晴兒只好每天在門前守著,望眼欲穿地等待東方彥的身影。
  三天後。
  晴兒呆呆的在門外坐到三更,忽然見到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
  「東方大哥!」晴兒欣喜地尖叫著跑過准。感謝老天給他的夜視眼和敏銳的視力,在黑暗中,隔老遠就看到朝思暮想的人。
  「晴兒。」東方彥張開雙臂,期待晴兒撲入懷中。但這可愛的人兒在距離十步處倏然停下。
  「怎麼了?」奇怪。
  「你受傷了。胸前都是血。」眼紅紅。東方彥的衣服雖然深色,但還是瞞不過晴兒的眼睛。
  「呵,小意思。只是被輕輕劃了一刀。已經敷過藥了。」那該死的西門儀竟丟個超級高手給他,自己就對付嘍囉。
  「可是……」淚水忍不住湧出來。晴兒用力眨了眨眼,忍著不哭。一顆顆小小的淚珠沾在睫毛上,就像天上的繁星般閃爍。
  好漂亮……
  東方彥自小過人的克制力終於崩裂,忍不住在那誘惑的眼瞼上落下輕輕的、柔柔的、令人的心醉的吻。
  初吻……
  * * *
  「熱水、紗布、小刀、小剪、小碗、燒酒、還有……」晴兒翻箱倒篋的找東西,一邊在碎碎念。
  「晴兒,這樣淺淺的傷,你不要誇張了。」東方彥失笑地看著他。
  「小傷不理會變大傷。」晴兒頭也不回地繼續找。
  「啊!找到了!我的金創藥!」晴兒捧著一個漂亮的玉盒子,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快吃。」晴兒拿出幾顆異昏撲鼻的紅色藥丸子,喂到東方彥唇邊,東方彥想也不想就吃下了。
  「還要敷藥,你快快躺下。」
  東方彥笑了笑,也依他的意思。晴兒把用燒酒和成糊狀的丹藥均勻地塗在胸前傷口上,再細心地用紗布包好。
  「你是傷患,要乖乖的喔。」甜甜一笑。東方彥一怔,忽然覺晴兒的笑容萬分魅惑,一舉一動都有散發著誘人媚態。
  「晴兒……」全身發熱。
  「嗯?」晴兒柔柔的應他一聲,忽然吃驚地說:「東方大哥,你的臉好紅,還冒好多汗,發燒了嗎?」
  晴兒的小手一摸上來,東方彥馬上渾身一震,身上某個地方強烈地騷動。
  「晴兒,你給我吃了什麼?」他好歹做了三十年男人,對自己身上的狀況總有點概念。
  「金創藥呀,是大內秘製,最貴的金創藥。怎麼?藥有問題嗎?」急得團團轉。
  「沒事兒,你別怕。」東方彥一點也不擔心。反正坊間的迷藥只要多喝水,運內功迫出來就沒事了。但到底是哪間黑店把春藥當金創藥賣了?明天非砸了它不可。
  「晴兒,這藥在哪裡買的?」
  「是你的朋友馬堯送來。」
  鳳驍送的?老天!東方彥立刻厲聲說:「把藥給我看看。」
  晴兒給嚇了一跳,連忙把玉盒子交給他。東方彥焦急地打開,失手把藥丸子倒翻了一地,藏在盒子底的紙片也掉了出來。
  紙上詳細的寫明使用方法和效力,在紙末則有解除藥力的方法。東方彥精神一振,連忙細心閱讀。
  「受者只需忍耐半個時辰,藥力即散。」還好,好像不是太厲害的藥。東方松一氣,再看下去。
  「攻者無法可解,不做輕則半身不遂,重則一命嗚呼。」東方彥眼前一黑,幾乎沒昏死過去。
  * * *
  「嗚……」東方彥正面臨一生最大的挑戰。不單身子漲痛得難以忍受,內心也在苦苦掙扎,向有鐵漢之稱的他都忍不住呻吟出聲。
  「東方大哥,你沒事吧?怎麼才半刻鐘時間你就變成這樣。讓我去請大夫好不好。」淚漣漣。
  「沒、沒用的。我歇一會就沒事,你別擔心。」紙上說的不假,無論怎麼運內功抵抗,還是沒減輕一絲藥性。天殺的鳳驍!昏君!狗皇帝!竟命大內研製這種缺德的藥!
  「那……晴兒要怎樣才可以幫到你?」晴兒心疼地伏在他胸膛上飲泣。
  「嗯……」舒服的呻吟。晴兒柔軟的身體,帶來無可比擬的快感。
  「怎麼?感覺好點了嗎?」晴兒見狀立刻替他揉揉胸口。
  感覺實在太好,也太糟了。最佳的解藥就在眼前,卻還要苦苦忍著。晴兒的柔情既甜美又毒辣。但東方彥實在不想在這個情況下佔有他,這樣對年少的他不公平。而不公平又正是東方彥最恨的事。
  「你別靠近我。」粗暴地一推。在藥力煎熬下他再也控制不了脾氣。
  「啊?」晴兒跌坐地上,一臉愕然。
  「呃,對、對不起。晴兒,我……」想解釋又不知該怎麼說。
  「嗚哇哇哇……」晴兒已經哀哀痛哭起來。
  「晴兒你別哭,東方大哥不是故意的。你願諒我一次好不好。」
  「嗚……你太過份了。我全心全意地對你,你卻玩弄我。」抽泣。
  「我、我、我沒有……」竇娥蒙冤啊!
  「你有!」晴兒失控地尖叫:「你明知我對你的心意,但你卻對我忽冷忽熱,時好時壞,高興的時候抱我吻我,不高興的時候罵我推我!這算什麼!難道喜歡一個就要受這樣的屈辱。先愛上的人,就注定要任人魚肉?!嗚嗚……」
  「晴兒,不是這樣的。我……」想不到晴兒會有勇氣表白愛意,東方彥一時感到汗顏。
  「你什麼?今日無論如何你要給我一個交代!說!你愛不愛我?」拭乾眼淚,晴兒咄咄逼人地問。
  「……愛。」由於藥力發作,東方彥的表白沒啥魄力,令聽的人很不滿意。
  「是不是真心的?」晴兒趨前去捧著東方彥的臉,深深的凝視他雙眼,似想看穿他的靈魂。
  「……」這樣近距離下和晴兒目光相對,東方彥為他的貓兒眼所迷,視線再移不開,當然也沒留心去聽晴兒在說什麼。
  「說!是不是真心的?」晴兒氣惱得騎在東方彥身上,用力勒他脖子。
  「真、真……」真的忍不住了。
  晴兒臉色稍霽,帶著靦腆說:「那你給我點表示呀。」例如山盟海誓什麼的。
  「表示……」東方彥早就忍得痛苦難奈了,聞言咬牙問道:「晴兒,你的很喜歡我嗎?我是男人你也不在乎?你知道兩個男人在一起的路有多難走嗎?」
  晴兒一愣,輕輕答:「只要你對我好,我什麼也不在乎。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多難的路也能走下去的。因為你會保護我,我也會保護你。」
  「好……晴兒你比東方大哥勇敢多了。我本想待你成年才……但對不起,我真的忍不下去了。」看似病重的東方彥忽然一個翻身,把晴兒壓在身下。
  「呃……」還沒來得及驚呼,小嘴已經封住。
  煽情的吻終於結束了。晴兒粉臉潮紅,氣喘吁吁,神情靦腆的問:「為什麼......忽然這樣熱情嘛?」
  「晴兒,你信任我。」東方彥的臉也佈滿情慾。
  「嗯。」柔順地點頭。
  「…….」
  「……」
  「呃?東方大哥,幹嗎把傷口上的金創藥抹下來?咦?你想塗到我身上嗎?我沒受傷啊?」
  「呃?咦?哇?你塗到什麼地方去了?啊啊啊∼∼∼」
  ……
  幕後花絮:
  晴:怎樣了?怎樣了?是不是成事了?今次不會再生枝節了吧?(著急)
  LCY:不會了。犧牲了假期,終於把你給推銷出去了。(鬆口氣)
  晴:你說什麼?(臉色一沉)說得這樣難聽!好像我是季末清貨,賣剩的一樣。我長得那麼可愛聰明,人人都搶著要。是你這作者沒用,文筆不好、點子又爛,才害我丟那麼多次的臉。
  LCY:呃?又是我不對? >_<
  晴:當然是你不好。還害我週末也要趕戲。哼,現在我不管了,要麼你給我加班費,要麼你補雙假期給我。(拽拽的。)
  LCY:……(又一個過橋抽板的主角)T_T
  (進入倒數 3~~)
  良久。
  「嗚嗚……嗚嗚……」抽泣。
  「乖,別哭。」有氣無力的安撫。
  「嗚哇哇……」晴兒哭得更大聲。「我這麼痛,為什麼還要乖啊。嗚嗚……很痛啊……」
  「最初是會有一點點痛,以後就不會了。」東方彥繼續癱軟在床上,一手輕輕撫摸晴兒的秀髮。
  「騙人!才不是一點點,第一下明明是很痛的!」不依不饒。
  「那也只是第一下吧?」鳳驍的藥很有效,他又這樣小心,晴兒就算會痛,也應該不會很痛。
  晴兒臉上一紅,繼續抽抽噎噎地哭:「嗚嗚……我好可憐,流了滿床的血,你也不同情我。」
  「晴兒……」東方彥有點艱難地開口:「那些血是我的。」
  因為劇烈活動,東方彥胸腹的刀傷爆裂了,傷口足足撕開多一吋許,深了好幾分。痛的、傷的、流血的人也是他,不是晴兒。
  「呃?」晴兒一臉羞窘,乾脆像小貓一頭栽在東方彥的懷裡撒嬌。「我不管,我要你哄我。」
  「那要怎麼哄?」失笑。他就猜晴兒是裝的。
  「嗯……說你一生只愛我一個。」
  「我當然只愛你一個。」
  「嗯……說我是你最重要重寶貴的。」
  「晴兒是我最重要最寶貴最珍惜最愛的。」
  「嗯……說你以後會聽我話。」
  「我還不夠聽話?你要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了。」調笑。
  「嘻嘻,那我要你答應以後也不見海潮郡主。」那女的在暗戀著東方大哥,始終是個心腹大患。
  「海潮郡主?」東方彥一愣。「我跟她沒什麼啊。」
  「那你答不答應?」俏臉一板。
  東方彥寵他,柔聲保證:「我本就很少會跟郡主見面,如果你不放心,有機會我會跟好她說清楚我們的事。」
  晴兒聽了心花怒放,賞了東方彥一個香吻,在他懷內找個舒服的位置,心滿意足地入睡。
  * * *
  幾天後,海王府。
  半個月後就王妃的壽辰,整個王府忙都於籌備,辦貨的辦貨、造新衣的造新衣。
  「珍寶坊的老闆送珠寶來了沒?小姐回來了嗎?回來就讓她試試新衣。」風韻猶存的王妃正在指揮大局。
  「稟王妃。小姐回來,她、她好像在哭。」忠心的老僕連忙跑進來通報。
  身為人母的一聽,什麼也顧不得,先衝出去看看女兒。
  「潮兒!」
  「娘。」海潮還沒擦乾眼淚,就在大廳被母親捸個正著。
  「妳為什麼哭?誰欺負你了?」
  「沒、沒有啊。只是有沙吹入眼了。」
  「還撒謊!是東方彥欺負你了嗎?不要怕!娘替妳出頭。」
  「不!不是的,東方大哥怎會欺負我。」
  「是嗎?」王妃狐疑地看著她。「娘叫妳請東方大人參加壽宴的事辦得怎樣了?」
  海潮眼眶一紅。「他、他有事不能來了。」
  「妳怎麼小小事也辦不好?!」氣結。這個女兒比她年輕差遠了。沒半點手段,連個男人也弄不到手。
  「娘,東方大哥說他有了情人,那天答允了要陪情人去拜祭對方的義父。」流淚。
  「有情人了?那狐媚子叫什麼名字?」這女兒就是笨,什麼都爭輸人。
  「不是狐媚子,他叫晴兒。」
  「晴?!」王妃一聽就好像被踏尾巴一樣尖叫。
  「呃?是的。晴兒是個可愛少年,眼睛像貓似的好看。」
  「像貓……」彷彿想起了什麼,王妃陷入深思,連下人來通報都沒聽見。
  「王妃,珍寶坊的彭老闆來了。」
  「小人參見王妃,王妃是我們珍寶坊多年的熟客,一聽到王妃要找珍貴的首飾,小的立即從京城趕來。」八面玲瓏的彭老闆立刻把一套套首飾拿出來獻寶。但王妃母女都沒心思理他。
  「呃,王妃你看看這套貓眼石,每顆像拇指一樣大。還有這藍寶石,跟晴空的顏色一模一樣。」
  「貓眼……晴……」王妃臉上的肌肉抽搐,怒叫道:「人來,把他拖出打。」
  「啊?王妃開恩!饒命啊!」彭老闆駭得大叫。
  「娘,不要這樣子,就算妳惱晴兒,也跟彭老闆無關呀。」
  「晴兒?」彭老闆一聽,好像遇上一線生機,慌亂地磕頭說:「老朽跟王妃一樣痛恨晴兒那小賊啊!」
  「你說什麼?」揚眉。
  「呃,晴兒,那很機靈,有雙貓兒眼的盜墓賊啊。」彭老闆戰戰競競的說。
  * * *
  同時。
  「晴兒乖,東方大哥去公幹幾天就回來,你別扁嘴好不好。」
  「你真的不帶我?」嘴嘟得更長。
  「你那裡還在痛,不便太奔波。」第二次歡愛沒使用藥物,反比第一次更吃力,東方彥早就在深深後悔。
  「那你要去多久?」私處的確隱隱作痛,晴兒也不堅持。
  「快的三天,慢的五天。你乖乖守在家,別闖禍。」
  「這何說不定,若我悶起來,也不知自己會幹出什麼事。」佻皮地眨眼。
  東方彥輕笑著吻別自己的小愛人,一點也不知大禍將至。
  幕後花絮:
  LCY: 好了,故事進入最後的高潮。^_^
  彥&晴:最後的高潮? (對望一眼。)
  彥&晴:這個文有高潮過嗎?怎麼我們不知道? (異口同聲)
  LCY:你們……T_T
  (進入倒數 2~~)
  兩日後。
  晴兒正在燒菜,忽然聽門外有人聲,以為是東方彥回來了,喜得把鍋子一丟,就跑出去。
  「東方大哥。」打開門,見到一個中年美婦,帶著四、五個親兵。
  「你們是誰。」愕然。
  「你就是晴兒。」王妃森然打量他。
  「娘,不要這樣,我們走吧。」海潮從人群中鑽出來,慌張地拉著母親的衣袖。。
  晴兒這才留意到海潮。
  「呵,原來是郡主娘娘,你帶著一大堆人來幹嗎?想找我的東方大哥嗎?他不在,妳有事可以跟我說,反正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刻意強調『我的』東方大哥,晴兒存心炫耀。
  「身為男子說這種話,你要不要臉!」王妃厲聲喝道。
  晴兒從來不肯吃虧,立刻反唇相譏:「輸了賴皮,死纏不休的人才最不要臉。哼,說到底,這是個勝者為王的世界。」
  「你、你、你……」王妃氣得發抖,大叫道:「來人,押住他!」
  王妃的親兵正待下手,晴兒馬上大喝一聲:「這是東都之王,東方大人的家,誰敢撒野。」氣勢一點也不弱,眾人都給他嚇得一窒。
  「哼,海王府失了東西,本王妃懷疑是你偷了,識相就不要妄動,讓我們四處搜搜,若搜不到本王妃也不會為難你。」王妃高傲地說。
  「你家不見了東西就懷疑是我偷的,那妳女兒不見了青春,是不是要算在東方大哥頭上?這還有王法麼?」狠狠的譏刺。
  海潮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王妃則從沒被人這樣搶白過,幾乎給氣得吐血。
  「好刁的嘴。但你越是不肯讓我搜,越是顯得你心虛,若你是清白的,有什麼好怕。」
  哼,當我是白癡麼?讓你進來搜,即是給你機會插贓嫁禍。晴兒冷冷的說:「憑你一個末落王府也配搜東寧郡王的家麼?你們可要想清潔,拈拈自己的斤兩,別惹了惹不起的人。」
  王妃的親兵臉色都一變。
  「你這小子……本宮非給你好看不可。人來!給我上!」震怒。
  懾於王妃績威,眾親兵亦不敢不從。對方既然已經動手了,晴兒當然不會客氣,只是以一敵四,難免會吃力。
  「好!替本宮狠狠打那賤人!」王妃看得眉飛色舞。
  「娘,我們饒了他,給他一條生路吧。」海潮卻心有不忍,扯著王妃的衣袖,低聲懇求。
  饒?!呸!誰要你饒了?
  還有什麼比接受敵人的憐憫更屈辱。晴兒拚著挨一兩拳,也憤然使出殺著,以滿天花雨手法擲出一大把金針。霎時間,眾人眼前金光閃閃,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哎呀!」
  「啊!」
  「嗚哇!」
  眾親兵身上都中了十多針,痛得滿地打滾。就連站得較遠的王妃和海潮都不能倖免,各在胸前要穴插著一枚閃亮的金針。兩個弱質女流登時倒地不起。
  「哼,這下是誰饒誰了?」晴兒揉揉痛處,恨恨地取下卦在牆上的劍。
  「你……你想怎樣……警告你本宮可是堂堂的王妃!」
  「王妃娘娘啊,你剛才不是想給我好看麼?現在小的禮尚往來,讓你也好看好看。嗯……給你在臉劃只烏龜,夠不夠好看?還是你比較喜歡小豬圖案?」明晃晃劍尖在王妃白嫩的臉上比來比去,把人嚇得尖叫。
  「住手!你要劃就劃我的臉!一切因我而起,跟我母親無關。」海潮護母心切,大聲叫道。
  「你道我不敢麼?我就先劃你,再劃你娘親!」晴兒怒氣沖沖地把劍尖指向海潮。
  「啊!」海潮嚇得緊緊閉上眼睛,兩行淚水從眼角流下。
  晴兒心中一軟,手上的劍刺不下去。僵持了一會,晴兒手累了,正想把收起來時,突然感到虎口一震,長劍脫手飛出,大半的劍身都插入了牆壁。
  眾人嚇了一跳,定晴一看,只見地上有一顆小小的石子。能以石子擊飛長劍,來人武功殊不簡單,在東都只有東方彥一人有這樣的功力。王妃等人想起自己欺負了他的情人,都不禁色變。
  「是誰?出來!」晴兒怒道。他知道來的人不是東方彥,東方彥不會對他這樣壞,用石子打飛他的劍。
  果然,一名陌生的男子緩步從竹林出來。男子身段瘦削,輪廓分明。但算是好看的臉上卻連一絲表情也沒有。
  「你是誰?敢來多管閒事?」
  對於晴兒的怒火,男子沒有響應,臉上波瀾不起,眼神有股難以言喻的虛空,好像可以在透視幽冥。
  王妃的一個親兵忽然大叫:「我想起了!你是北冥大人!大人請你快快拿下這個小賊,他盜了我們王府的東西。我們連贓物都在他床底搜出來了。」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包準備用來栽贓的珍寶。
  「你還敢胡說。」晴兒大怒。衝過去狠狠踢他一腳,正想踢第二腳時,忽然腰間一麻,被封了穴道的身子軟軟倒下。
  「你這混帳王八蛋,不分青紅皂白的死啞巴!你-」連啞穴都給封了,晴兒只能恨恨地瞪著那個木無表情的混蛋。
  「幹得好!你快快殺了他,本王妃重重有賞。」
  「娘,不要!晴兒剛才也沒傷害我們。」
  「你這笨女兒懂什麼,給我閉嘴!喂,你還不殺他!本王妃命你殺他!你敢違旨?你不要命了?」
  「王妃,這位大人是……」
  「閉嘴!你們這干沒有的東西,連一個小子都收拾不了!喂!北什麼的!你還呆著幹嗎?」
  「娘親……」
  「閉嘴!沒用的東西!」
  北冥看看王妃,多年來止水不波的臉,終於略略浮現起一絲叫作害怕的表情,好像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
  * * *
  「什麼?晴兒、王妃、海潮等人打群架,全都給關進天牢?是什麼人關的?」在鄰鎮的東方彥收到消息,連夜趕回東都。
  「北冥?是你?發生什麼事?你怎會來東都?」
  「驍。」沉默寡言的北冥答了一個字。
  「鳳驍叫你來的?有什麼事嗎?不!你先告訴我,晴兒他們是怎麼回事。」
  這說來話長。北冥皺著眉,不發一言。
  東方彥頓足:「我真笨!問你還不如他們。」
  不消一刻鐘,有關人等全都帶到。
  「找個人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東方彥一臉焦急,但眾人面面相覷,沒人說話。
  「……」
  「……」
  「……」
  「……北冥,請你解開他們的穴道好嗎?」北冥的來歷和武功神秘,從來沒人可以解開他獨門的點穴手法。
  北冥慢吞吞地拿出幾枚銅錢,同時間擲向眾人,解開他們身上的穴道。眾人的嘴巴一旦自由了,立即連珠炮發的爭著說話。
  「東方大哥,你一不在,他們就來欺負我了。」
  「東方大人,你一定替本王妃作主,治那小子的罪。」
  「嗚……東方大哥,天牢好可怕,海潮從沒見過這麼多的蟑螂。」
  「東方大人,這事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肅靜!不要一齊說!我一句都聽不見了。」東方彥耳畔轟轟作響。
  「我先說!」晴兒和王妃的視線相撞,爆出啪啪火花。
  東方彥看看晴兒,又看看王妃。王妃是外人又是女子,應該禮讓她。
  晴兒不高興地撇撇嘴,但也沒法子。
  王妃見狀得意地說:「東方大人,本王妃要狀告這小賊。他擅闖我海家祖先陵墓,盜走一批陪葬寶物,破壞我海家的風水。請大人作主。」
  「盜墓?」東方彥和晴兒同時一震。盜墓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王妃若要誣陷晴兒怎會恰好挑上這條罪。
  「王妃,此事非同小可,你沒證據可別亂說。」東方彥一拍驚堂木。
  「人證物證俱全。這包陪葬玉器是從東方大人的家搜出的,那位北冥大人親眼所見。」
  「是嗎?北冥?」
  北冥搖搖頭。
  「他只看見你手下從懷裡拿包東西出來而且。」晴兒冷冷地說。
  北冥點點頭。
  東方彥鬆了一口氣:「王妃,這樣的話證據不足。」
  「哼,本王妃還有人證。人來,快傳彭老闆。」
  不一會,彭老闆胖胖的身形從內堂走出來。晴兒臉色立即一變,但馬上強行冷靜下來。
  「彭老闆,你認得此人麼?快向東方大從實招來。」王妃恨恨地指著晴兒。
  彭老闆戰戰競競地抬頭一看,低頭說:「他叫晴兒,是個盜墓賊。經常拿賊贓到小店販賣。」
  「呸,我根本不認識你。」晴兒臉不改容地撒謊。
  「可他知道你的名字!」王妃怒叫。
  「那又怎樣?路邊的乞丐都知道當今聖上的名諱,可皇上認識他們麼?王妃你也知道我叫晴兒,但我跟你可沒交情。」
  東方彥輕咳一聲,向彭老闆:「收受賊贓的罪不小,輕則充公家財,重則發配邊疆,你確定你有收購賊贓?」
  「呃……這個……」一切都是王妃教他說的,彭老闆可沒想過那麼多,一時間不禁嚇得汗流浹背。
  「再說,你有親眼看見晴兒盜墓嗎?」
  「沒、沒有。」
  「王妃,你也聽到了。根本沒人在親眼見到晴兒在貴祖先的墳前出現,又如何證明他有罪。」
  王妃冷笑一聲:「誰說沒有了?給本王妃傳來福。」
  一個四十來歲,獐頭鼠目的男人走了出來。
  「小人來福,參見東方大人。」
  「來福,告訴大人,你見到什麼。」
  「是,王妃。」來福恭敬地說:「大人,小的乃是替海王爺守陵的下人,昨天親眼看見那叫晴兒的來盜墓。」
  「他是你的人,你要他說什麼也成啦!」晴兒氣鼓鼓地說。
  「來福,你可有證據證明你所說的話。」東方彥板著臉問。
  「回大人,小的跟那小賊交過手,混亂中小人扯爛了他的衣衫,看到他背心處有一個蝴蝶形的粉紅色胎記。大人若不信,可以解開那小賊的上衫,看個明白。」
  「啊?」晴兒驚呼一聲。
  東方彥則感到眼前一黑,連叫也叫不出了。
  晴兒背心有個胎記,早在他照顧晴兒的傷時已經發現。後來二人關係密切,東方彥不知幾次在那性感的記印上落下愛憐的吻。
  東方彥不知道自己最後說了什麼,只隱約聽到晴兒尖叫著被押下天牢。
  * * *
  東方彥失魂落魄地離開公堂,在街上胡亂地走了一會。忽然回頭,茫然地問道:「北冥,我剛剛說了什麼?」
  一直因擔心而跟在後頭的北冥沉默了一陣,輕輕答:「證據確鑿,十天後判刑。」
  證據確鑿……是的。若非如此,一個守墓人為什麼會知道晴兒身上的隱私。晴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這樣做要置我於何地、你要我怎樣判這個刑。
  東方彥慘然地笑,笑聲漸亦趨淒厲,最後簡直跟哭沒兩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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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大人,請於下星期來送別晴晴和彥。 ^^
  東方彥失魂落魄地離開公堂,在街上胡亂地走了一會。忽然回頭,茫然地問道:「北冥,我7剛剛說了什麼?」
  一直因擔心而跟在後頭的北冥沉默了一陣,輕輕答:「證據確鑿,十天後判刑。」
  證據確鑿……是的。若非如此,一個守墓人為什麼會知道晴兒身上的隱私。晴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這樣做要置我於何地、你要我怎樣判這個刑。
  東方彥慘然地笑,笑聲漸趨淒厲,最後簡直跟哭沒兩樣了。
  * * *
  天牢。
  「晴兒……你還好麼?」東方彥心疼地問。
  晴兒瞟他一眼,撇轉臉說:「好。我好極了。天牢又濕又冷,老鼠蟑螂又多,我怎會不好。而且是你要我進來的,我當然好得不了了。
  「晴兒,你在生我的氣嗎?」
  「……」不,不是生氣,是心痛,是心碎。晴兒永遠忘不了東方彥著人押他下天牢時,那種撕心的痛。
  「可你做出這樣的事,我身為捕快,身為東都之主,我非公正處理不可。」東方彥黯淡地垂下眼。
  曾幾何時,晴兒就是為東方彥的公正不阿而心折。但今天,他真的好恨他的公正。
  「好!你既要稟公辦理,那還來找我幹什麼!」僵著臉。
  「晴兒……」猶豫了片刻,東方彥凝重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如果我說我是為了貪財,你會怎樣做?判我死罪嗎?」晴兒激動地叫。
  「這時候你就彆拗氣了,你有苦衷就快點說出來吧。你不說我怎麼幫你。」東方彥焦急地握著晴兒雙肩。
  晴兒感到痛了,但也沒掙扎,只是深深地凝視他,像要看透他靈魂:「你還沒答我。要是我沒有隱衷,此事千真萬確是我的錯,你要怎麼辦?」
  東方彥答不出。他也不知道該拿這個他最愛的罪犯怎麼辦。
  「你不敢答。你根本不愛我。」晴兒失望地垂頭。
  「晴兒,不是的。我愛你,但是……」
  「愛裡沒有但是!如果你愛我,你就會義無反顧!就像我對你一樣!」
  「晴兒……」東方彥震驚地看著晴兒淚流滿面。
  「東方大哥,你知道嗎?你是我心目中的神,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就算我不喜歡,我也努力令自己喜歡。只要你想做的事,就算我不贊同,我也會去做。只要是你的心願,就算多為難,我也願意為你去達成。哪管你是對是錯,我都會全力支持你!可你呢?你可會像我為你的一半般去對待我?」
  東方彥還是答不出。一直以來也是晴兒為他付出,而他從沒為晴兒做過什麼。
  晴兒情緒激動地叫:「你不會!你只要大公無私,光明正大!你根本不要我!我以為你至少會救我逃獄,帶我私奔,可你只想查清楚這件案。」
  「晴兒,你冷靜點!我真的想救你的!相信我,我不是沒心沒肺的。但……我們不能一走了之。」
  說來說去還是空話。晴兒心碎了,他淡淡地說:「老實跟你說。我悶。你管得太嚴了,我一時技癢忍不住就做了。你要稟公報辦理,只管殺我的頭。」
  東方彥的臉變得慘白,跌跌撞撞地離開天牢。晴兒目送他離開,心中有點快意,是報復的快意、毀滅的快意。
  * * *
  海王府。
  「東方大哥,那麼晚了,你來有什麼事嗎?」海潮心虛地垂下頭。
  「海潮,我想問有關晴兒一案的事。」東方彥憔悴地說。
  看見東方彥在兩個時辰內好像老了十年似的,海潮內疚得想把一切說出來。但一想起母親剛才的叮囑……
  『潮兒,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你萬萬不能露半點口風。記著,你說錯一句話,就等於親手殺了娘親。』
  「東方大哥,這事海潮無話可說。」
  「海潮……那我可以見一見王妃嗎?」東方彥無奈地說。
  「不知東方大人找本王妃有何事?」王妃冷冷地從內堂走出來。
  「王妃。」東方彥謙卑地行禮。「恕我直言,我希望王妃能放過晴兒。只要王妃同意把此案和解,不再追究這件事,東方彥願意答應你所有的條件。」
  「哼,東方大人不是像青天一樣公正嚴明麼?怎麼為了個小賊,竟然跑來恐嚇我們母女了?」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希望王妃能夠高抬貴手。無論王妃提出任何交換條件,我都可以答應。」東方彥堅定地說。他從為晴兒做過什麼,此刻只要能幫到晴兒,就算要他的命,要他做牛做馬,他都甘之如飴。
  「娘親,算了吧。我們息事寧人。」海潮心軟地幫腔。
  「笨丫頭,你以為你賣他人情,就能讓他嫁妳嗎?就算妳迫他嫁了妳,他的心還是向著別人。男人哪有好東西了。」王妃橫女兒一眼。
  「娘,你別亂說,我只是……」海潮登時羞無地自容,淚珠在眼眶內滾來滾去。
  「你們誰也不用多說!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那賤人!」王妃咬牙切齒,青筋暴現,彷彿跟晴兒有不共戴天之仇。
  「王妃……」東方彥一愕,想追問下去,但王妃已經拂袖而去。
  「對不起,東方大哥。我會再勸勸娘的。」海潮見母親神態失常,也急急追著去。
  * * *
  去了一敞王府,除了滿腔疑團外,什麼也沒得到。東方彥鬱鬱不樂地回到他和晴兒的家。
  「你怎地現在才回來?我們都急壞了!」白衣如雪的西門儀翩然迎出來。
  「你來了?」東方彥一怔。
  「不只他,大家都來了。」身穿寶藍袍子的南宮少天打開大門。只見鳳驍、楊朗、北冥,全都圍爐而坐,靜靜地等待他。
  「噯,有我們在,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鳳驍瀟灑帥氣地一笑。
  東方彥就是滿腔鬱結也笑出來。是的。只要有這干肝膽相照的朋友,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
  * * *
  「托小貓的福,國庫空虛的問題解決了。所以我召大家來看看你們,順便討杯喜酒喝,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鳳驍簡單扼要地解釋了他們出現的理由。
  「這事也不解決。東方彥你是一方的郡王,你說一句話,諒小小的海王府也不敢不聽。」西門儀呻一口酒,氣定神閒地說。
  「如不,讓鳳驍賞晴兒一個免死金牌,名正言順地免去他的罪。」南宮少天如此建議。
  「要我幹什麼,你說。」惜言如金的北冥慷慨地說了七個字。
  「呵呵,有北冥這句話,憑你二人的實力,大可殺入千軍萬馬中,轟轟烈烈地把貓美人教出來,又何懼區區一個小王府。」
  「看來問題是出在彥身上。」鳳驍一針見血地說。
  「你不是又頭巾氣發作,要說什麼公平,不能徇私吧?你是東郡之主,你要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必猶豫的。」西門儀沒好氣地說。
  「正因我是一郡之主,才不能帶頭敗風氣,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如果我這樣做,會助長高位的人凌欺百姓。而且我強行欺壓海王府,會令前朝諸侯寒心。」東方彥不改大義凜然的作風。
  眾人搖頭的搖頭,掩眼的掩眼,只有鳳驍還有說話的氣力。
  「彥,你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絲柔情蜜意。小貓怎會愛上你的?他可真夠可憐。要是我的愛人被囚,我一定會解救他,哪怕為此雙手沾滿鮮血。只要他說一句讓我帶他走,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會去。」鳳驍說著望向身旁的楊朗,楊朗一陣震慄,撇過了臉。
  「……」東方彥雖不完全同意,但也為他的深情折服。
  「咳,不如說回案情吧。就沒人懷疑晴兒是給人陷害的嗎?」南宮少天把話題導回原點。
  「可是晴兒自己也招了,還有他身上胎記……」東方彥於是把天牢和海王府的事說了出來。
  「哎呀,你真是豬頭。晴兒在說負氣話啦。就像女人說不要時,心中不知多想要。晴兒說是他做的,就肯定他是冤枉的。他只是要你著緊要你心疼要你後悔。」遊走花叢的專家鐵口直判。
  「王妃、可疑。」北冥臉無表情地說。
  「對,王妃的態度的確很可疑,就算晴兒令她女兒嫁入郡王府的好夢成空,她的表現也太激烈了。好像晴兒跟她有殺父之仇,奪夫之恨似的。問題是,王妃怎會知道晴兒身上有胎記?」南宮少天附和說。
  給他們提醒,東方彥也感到不妥。其實這些他都應該會察覺到的,只是當局者迷,太過關心,反而忽略了絕對不應該疏忽的事。
  在眾人深思之際,一直默不作聲的楊朗突然發話。
  「記得我第一次見晴兒的時間,我就感覺到他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嗯,我記得。但你一直住在深宮,不可能見過晴兒。」鳳驍柔聲說。
  「所以我見的不是他,是一個跟他相似的人。」
  「是誰?」
  「晴王妃。」
  「啊?這樣就有趣了。可能會牽涉到當年的懸案。」西門儀雙眼射出精光。
  「那最適合去查這件事的人……」眾人一致望各西門儀。西門儀也當仁不讓地拍拍胸膛,把事件承擔下來。誰叫他家的飛鴿山莊,是掌握天下情報的第一大數據庫。
  *****
  星期四結局了,請喜歡晴晴和彥的人來送別他們。 ^^十日後,案件的審結日。王妃早就急不及待地等著看宣判結果。
  「大人,那小賊呢?你還不押他出來判決,想拖到何時?」王妃柳眉倒豎地問。
  東方彥還沒答話,西門儀先輕笑著說:「稍安無躁,心情暴躁會有令王妃白嫩的臉長皺眉喔。而且……我們還要等兩個人。」
  王妃正要發作,東方彥微笑:「他們到了。」
  「王爺?!」王妃一震。看見南宮少天領著海王爺步入公堂。
  「下官參見幾位大人。未知急召微臣到此有何要事。」年過六十的王爺鬚眉俱白,但身子依然硬朗。
  「王爺你回來就好了,有個小賊挖我們海家的祖墳,東方大人還一心偏袒他,你快來作主啊。」王妃一把鼻祖一把眼淚的哭。
  「什麼?!」王爺登時氣瞪眼珠:「東方大人,破壞官家的墓穴可是死罪,下官懇請大人稟公辦理。」
  西門儀瀟灑一笑,「哎呀,王爺你急什麼。是我召你回來的,你怎不先問一下我找你何事。」
  「敢問西門大人有何要事。」堂上眾人的官位都比他大,海王爺不得不忍這口氣。
  「我想給大人說個故事。」
  「搞什麼--」王妃尖叫,但立刻被王爺阻止。西門儀出名有仇必報,可是四人中最難惹的。
  「西門大人的故事想必有趣,東方大人的判決也一定公正。我們不防先洗耳恭聽西門大人的故事。」
  西門儀瀟灑一笑,以他悅耳的嗓娓娓道來:「很久以前,有一個以興建陵墓而聞名的巧匠,傳說他建的墓,天下沒有盜墓人可以入得去。所有公侯大官,甚至皇家也以爭相重金聘他。巧匠無子,只有獨女和一個外甥。兩小口青梅竹馬,私定終生。有一年,男的機緣巧合,被一個高人賞識,跟著上山學武去了。女的苦苦等了幾年,忽然被一個王侯看中,強娶為妾……咦?王爺你的臉色很難看,這個故事不好聽麼?」
  「這種民間故有什麼聽頭,西門大人巴巴的說起這種無聊事,不知有什麼意圖?」不單王爺鐵青著臉,連王妃也微微發抖。
  「無聊嗎?嗯……你且聽下去就會有興趣了。說到哪了?啊!說到女的被強娶,男的回來時已經晚了,女的已經身懷六甲,很得丈夫的寵,加上性子活潑可愛,在王宮也很吃得開,只要生下兒子就可以扶正了。男的不想誤她,又捨不得不見她,於是只好易容改裝,混入王府當個廚子。過了幾個月,女的終於臨盤了,生了個白胖的男娃娃。王府中有人妃妒嫉她,於是買通了丫環,毒害了這個女的。男的聽到消息,趕著去救已經來不及了,只及時搶走了那娃娃。從此二人就消聲匿跡,任王爺怎樣找也找不到。」
  「你……你……你說的是真的…….那娃娃呢……現在在哪兒?」王爺發著抖問。
  「我只是說了個故事。」西門儀聳肩。
  「好了,故事說完。我們判案吧。把犯人押出來。」東方彥打個手勢,晴兒就被人從內堂扶了出來。
  「小晴!」王爺一見他的臉立刻激動無比,搶上前去抱住他。
  「小晴……妳沒死……不、不對、你不是小晴,你是她孩兒,你、你是我的兒。」小晴正是王爺最愛的寵妾的小名。
  晴兒呆呆地看著他。剛才西門儀的故事,他在內堂一字不漏地聽到了。亦猜到故事關係著他的身世。但一時間,他真的無法接受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父親。
  「王爺,這少年就是王妃指證的盜墓賊了。」東方彥淡淡地說。
  「不可能!」親子間的天性使然,王爺本能地保護晴兒。「就算……就算……他有不小心闖入陵寢,那也是他家祖上的陵寢,怎說得上是盜墓。一、一定是祖先顯靈,引令我兒回到我海家。對!一定是這樣!」
  東方彥和西門儀交換一個會心的眼神,故意裝著為難地說:「那你可有證據證明晴兒就你失散的兒子?」
  「這……我想起了。我妻子的表兄,就是故事中抱走我兒子的男人,他叫駱飛,叫他來問問就知道了。」
  「駱飛是我義父的名字。」晴兒呻吟一聲。
  「但他已經死了。」東方彥說。
  王爺一聽急得團團轉,忽然靈機一觸:「我記了!我兒背心有個蝴蝶形的粉紅色胎記!這事只有我家的人才知道!」
  「這事王妃也知道嗎?」西門儀邪笑著問。
  「啊?」經他一提,王爺也省悟了,狂怒地掌摑王妃:「是妳搞出來的!當年的事我一直懷疑妳,只是苦無證據,你現在又來害我孩兒!」
  王妃挨了一下,忽然瘋狂大叫,伸爪撲向晴兒:「是妳這賤人!妳搶我丈夫!妳搞散我的家!一切都是妳!」
  晴兒手腳被扣上鎖鏈,行動不便,眼看就被抓傷之際,幸得東方彥及時擋著他。
  「人來!抓住這瘋婦。」在繼承的兒子和二十多年夫妻情份之間,王爺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東方大人,謝謝你保護了我兒子。我們父子可以團聚,全仗多位大人相幫。」王爺打了個揖,名正言順地從東方彥身邊帶走了晴兒。
  晴兒在王爺和一眾王府家丁擁簇之下離開,臨行也沒跟東方彥說一句話,只是恨恨地看他一眼。
  幕後花絮:
  晴:唉~~~~
  LCY:晴兒你為什麼歎氣?是因為戲要拍完了,不捨得偶嗎?沒關係,你可以拍續集啊!
  晴:自作多情!誰會捨不得你啊!而且蠢事做一次已經太多,我才不拍續集。
  LCY: ...... T_T
  晴:唉~~~我是為東方大哥和我的將來惆悵啦。
  LCY:你跟彥啊?說起來,你想原諒他嗎?安排你出獄後跟他和好如初,相宿相棲好不好?反正有讀者要求HAPPY ENDING。
  晴:不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這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LCY:這樣啊。那你甩了他吧,偶在下個故事再安排一個好男人給你。反正初戀都是失敗的比較多。(而且討厭彥的讀者也不少。)
  晴:不要!我不要拍續集!
  LCY:那……獨身也不錯。現在流行單身貴族。
  晴:嗚哇啊啊啊!後媽啊!好BT的後媽啊!迫兒子孤獨終老的後媽啊!
  LCY:這也不要,那也不好。偶也不知怎樣寫結局了。=_=||LCY:所以結局會遲一天才貼。星期四的約定請改為星期五。 ^^b半年後,殘冬,海王府的後苑。
  傲寒的梅花吐露著清洌的芳香,常青的百年老松結了滿樹松子。
  「晴弟--」美麗溫婉的少女披著厚厚的狐皮大衣,挽著一個小籃子在東張西望。
  「海潮,這兒。」坐在園子角落的晴兒沒精打彩地應一聲。半年不見,正值發育時期的少年長高了一點,但瘦了整整一圈。
  「晴弟,溶雪天是最冷的了,你呆在這裡幹什麼。」
  晴兒笑笑說:「那你又來園子幹嗎?怎不呆在屋裡烤火。」
  「嗯,我來替娘采枝梅花。」
  「哦。」晴兒的臉陰沈下來,但也沒說什麼。
  「這個……自從娘她瘋了之後,一直給關在廂房裡,所以我想採枝花給她……」
  「這也是應該的,妳不必向我解釋嘛。」
  「嗯……可是我真的很感謝你不念舊惡,原諒我們母女。我向爹求情時,還多得你幫腔,爹也是看在你的臉上,才不把娘關到瘋人院。」海潮一臉感激。
  「她都這樣了,我報復她也沒意思。而且上一代的事,妳也是無辜的。」晴兒反而認為王爺不念夫妻之情,太過薄倖。
  「也多虧東方大哥沒追究我娘--啊!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我不明白。」撇轉面。
  「呃,都是因為我,你跟東方大哥才……我想他其實很喜歡你的……」
  「海潮,不要再提起他。」臉色倏地轉白。
  「呃,天氣冷,我們回屋子去吧。」海潮安慰地挽著晴兒的手。
  二人走遠後,種在庭園中央的百年老松樹的樹梢忽然晃動了一下。
  * * *
  東都市集,路邊的小攤子。
  六個氣質各異的美男子在喝酒吃火鍋。若不是已經夜深了,肯定引來人潮圍觀。
  「彥,你遲到了,先罰三杯。」鳳驍還是一樣的瀟灑。
  東方彥淡淡一笑,默不作聲地喝了罰酒。
  眾人看看他憔悴的臉,又你推我,我推你的。終於推了臉皮較厚的西門儀代表發問:「彥,這個……我聽到江湖傳聞,你天天躲在海王府的大樹上偷看小貓,是真的嗎?」
  東方彥瞟他一眼:「那些跟蹤我的人不是你的手下嗎?如果江湖有傳聞也是你由飛鴿山莊傳出來的。」
  「呃……原來你知道啊。我們還擔心你武功退步了,連被人跟蹤也不知。」西門儀訕訕地摸摸鼻子,暗暗決定回去後給那些無用手下進行地獄特訓。
  「那你天天你去偷看小貓,又不接他回家,為的是什麼?難道你有偷窺癖?」
  東方彥苦笑。鳳驍忍不住說:「你不是臉皮薄,不敢去見他吧?你也不想想大家為了救小貓花了多少心思。你們若不幸福,怎對得起大家。」
  「晴兒他很好,王府的生活已經適應了。府中上下也很疼他,王爺對他如珠如寶,他跟海潮也相處得不錯。只是入冬時著涼了,犯了氣喘,大夫給看過,吃了幾次人蔘,現在已經痊癒了。」東方彥瞭如指掌地說。
  「你想他,怎不相認?」北冥簡潔地問。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帶走了晴兒,他爹會傷心。但海王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據我得到的情報,王爺當年風流成性,不知糟蹋了多少閨女。不過上天有眼,他一個兒子也生不出來。所以他現在得了晴兒,才會視如命根,否則他不見得會看重一個來歷不明的兒子。」西門儀拿出一大迭他命人搜集來的情報為證。
  「謝謝大家熱心。我的意思是晴兒現在很好,他已經不是無依無靠的孤兒了。他現在貴為小王爺,將來還會繼承爵位,這樣總比跟著我漂泊好。愛一個人,最重要是他過得好,不一定要得到他的。而且……晴兒也不想見我。」東方彥黯淡地說。
  「愛一個人,得不他又有什麼意思。看得到吃不到,天下最慘的事莫過於此。」西門儀悶哼一聲。
  「彥,對自己要有信心,晴兒在你身邊是最幸福的,就算現在他不原諒你,只要過些時日,遲早他也會重新接受你的。」南宮少天也一個勁地勸。
  東方彥苦笑:「當個王爺,總比在我身邊無名無份好。難得晴兒能適應新生活,我不想再打擾他了。我負他已經夠多,以後我只想他幸福,我是不要緊的。」〖墨音閣〗「可是……」
  「夠了。你們有完沒有。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愛。」素來恬靜的楊朗忽然激動。大家都給嚇了一跳,威震江湖的金牌名捕登時像個小孩子似的不敢作聲。
  「你們一個以為就放愛人自由是為他好,一個又說他一個要留他在身邊才是最好,還有一個說愛就是欲。可是你們有瞭解所愛的人的想法麼?彥,你口口聲聲說為晴兒好,可是什麼才是對他最好?你可有問過他?讓他有機會選擇?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男人,總是以『為你好』作理由,不顧他人意願,強把自己的想法壓在他人身上。美其名為愛,其實你連尊重都不懂。」
  這番話似是指桑罵槐,矛頭直指眾人之首,當今的天子。鳳驍平時很好說話,但一沾上楊朗……發飆的鳳驍沒人惹得起,氣氛一下子僵下來,眾人都不敢隨便開口。過了半晌,西門儀不顧道義地說:「哎,我忘了約個紅顏知己。哈哈,約會美人不好遲到。先走了。」就完竟就不理同伴生死,揚長而去了。
  「啊!我們還有案子要辦。驍、朗公子,你們慢慢談。」南宮少天較有義氣,拉著較木訥的同伴一起逃。
  剩下二人在北風中默默對恃。
  「朗兒,我要怎樣做才是對你最好。」鳳驍苦澀地笑。
  「……這個你不是早已經知道了。」楊朗垂下眼瞼。
  「不!就算你恨我!我也不放開你!至死也不會!」鳳驍緊握拳頭,天塌下來也不動容的臉暴然繃緊。
  「……」
  「……」
  「…...」
  二人相對無言。糾纏了十多年的愛恨,還是依舊糾纏著,找不到出口。
  * * *
  翌日。
  東方彥被當頭棒喝過,又苦思了一夜。終於鼓起勇氣出現在海府門前。
  「這個……東方大人,王爺有令,不能讓你見小王爺。」守門人為難地說。
  「麻煩你們替我通傳一次。」東方彥平靜地說。
  「這個……請大人別為難小的。」
  「好吧。那就別通傳了。」東方彥拔出斬馬刀,肅穆地說:「你們讓一讓。」
  「呃,大人……哇!」東方彥舉刀一劈,守門的侍衛慌忙連爬帶滾的抱頭鼠竄。而王府厚實的檀木門就好像紙糊的一樣,應聲而碎裂。
  東方彥熟稔地走進後園,每天這個時份,晴兒都會在後園在發呆,這天也不例外。
  「晴兒……」
  「東方大哥……」二人相見都彷如隔世,一時間沒人發出半點聲音。
  過了一會,晴兒忽然變面。「東方大人來此不知有何指教?難不成晴兒又犯了那條王法,東方大人鎖人來著了?」
  「晴兒……」東方彥氣短起來:「我有話想跟你說,可以嗎?」
  「好,我就聽你說一句話。只有一句,你小心點說。」晴兒冷冷地說。
  只能說一句話,只有一句話的機會,該說什麼呢?辦案精明,但對感情事糊塗的東方彥想了又想。
  「我們可否重新開始。」果然是一句,還直接得令人無所適從。
  晴兒僵了一會,忽然揚手,狠狠打了東方彥一記耳光。
  「重新開始?!你失蹤了半年了!第一句話就叫我跟你重新開始!這半年來你不理我的死活,不知又去忙什麼國家大事,忽然想起了我,就叫我跟你重新開始?!你當我是什麼?連青樓的娼妓也不能這樣給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呀!」
  「晴兒,對不起,我不會說話,我的意思是……」東方彥深悔失言。
  「你說要重新開始是吧?你有什麼好?為什麼我要放棄我的小王爺的身份,拋棄我的家,來跟你重新開始?你給我十個理由,如果你能說服我,我也許會考慮一下。」一雙貓兒眼含怒地瞪著他。
  沉默了良久,東方彥輕輕說:「我沒什麼好。沒有細心柔情,又不會說甜言蜜語,對你就更不體貼了。其實我是不該來的,但我忍不住抱著一僥倖之心,希望你會覺得,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比現在好,希望有萬份之一的機會你選擇我。」
  晴兒倏地背轉身子,哽咽地說:「你的確不好!你最差勁了!我真的好恨你!」
  東方彥的心彷彿被人生生剜了一刀,簡直痛不欲生。
  「我明白了。我不會再搔擾你。」苦笑一下,轉身而去。
  就在東方彥快要離開時,晴兒忽然從背後緊緊抱住他,在他肩上狠狠的,用力地咬。東方彥痛得悶哼一聲,但也沒有阻止。過了片刻,東方彥感到晴兒在無聲地抽泣,心中不禁一痛。
  「晴兒,你愛打就打,愛殺就殺,但是別哭了好嗎。」心上的痛比肩膀上的痛要難捱得多,東方彥忍不住哀求。
  「我恨你。」哽咽。
  「我知道。」苦笑。
  「可我最恨的不是你。」
  「那是誰?」是誰欺負了他的晴兒?他一定不會輕饒。
  「是我自己。」
  「呃?」
  「我恨自己明知不應該,還要喜歡上你。我恨自己早知你心中只國家人民,還不死心希望為我改變。我恨自己明知你有千百樣不好,但也不能自拔。我最恨自己為什麼不爭氣,你都半年不來見我了,我還天天盼著你。」
  「晴兒……」震動。
  「你好可惡,既然你都能捨下我半年,對我不聞不問了,為什麼又要回來找我?為什麼不讓死心?既然你回來了,為什麼又要走?難題你要我求你嗎?」晴兒恨恨地對東方彥又打又咬。
  「晴兒……」東方彥緊抱著他,激動地說:「我沒有對你不聞不問,我天天在暗處偷看你。只是不敢讓你知道。」
  「你……你一直在我身邊?你不是去處理你的國家大事嗎?」一怔。
  東方彥搖搖頭說:「沒有你在身邊,我對什麼也不起勁。我天天躲在附近偷看你,看你笑,看你跟家人相處甚歡,看你漸漸適應你的新身份,認為你不再需要我了。我更猶豫自己不該去見你。」
  晴兒呆住了。這個男人天天躲在附近偷看自己,竟然看不出自己在強顏歡笑,還當他真的過得很好,而不敢出來見他。他早知道東方彥死腦筋,但也沒想過會呆到這個程度。
  「東方彥!你是個大笨蛋啦∼∼∼」
  * * *
  三個月後,西湖。
  金牌名捕的聚會今次缺了一人。
  「彥不會來了。他說要好好補償小貓美人,決定帶他揚帆出海,周遊列國,好久都不打算理會中原的是非了。」西門儀一邊看飛鴿傳書一邊說。
  「哦,他們在一起也沒請喝喜酒,今次還缺席,枉我還巴巴送了賀禮去。」南宮少天不甘地說。
  「喔?你也送了?你送了什麼?」
  「也?那麼說你也有送?你送了什麼?」
  「你先說。」
  「我替晴兒擺平他爹。他們出走那天鬧得海王府天翻地覆,晴兒父子幾乎三擊掌。彥說過,晴兒好不容易有了家,一下子又斷絕了,表面雖不說什麼,心中恐怕要難過。我跟海王爺分析利害,說得口水干了,又替海潮姑娘招了個贅婿來承繼香火,海王爺才答應他們的事。到你說了。」
  「我嗎?我送的實用得多了,包他們天天也用得上。就是……」西門儀壓低聲音說。
  「什麼?潤滑油?」瞪大眼。
  「這東西關係他們一生的『性福』,我怕彥不懂得要用。」西門儀一臉邪笑。
  「真相是你鐵公雞吧?買東西給女人就一擲千金。還是鳳驍大方,他把藏在宮中另一柄琉球血刀送了給晴兒,讓它們湊成一對。」
  「他是皇帝嘛,出手自然豪氣。噯,北冥,你有送什麼嗎?你上次把『嫂子』送進大牢,鬧出了許多事來,若不討好一下,當心『嫂子』不連彥再跟你來往。」
  「送了。」北冥簡潔地答。
  「送什麼?」好奇。
  「書。」
  「什麼?書?四書還是五經?那有人送這些做賀禮的。」二人做個昏倒的表情。〖墨音閣〗* * *
  同時,東海海濱停泊著一般堅固的帆船。
  「晴兒,三更了。睡吧。」東方彥柔聲說。
  「嗯,你先睡,我再看一會。」
  「你在看什麼書,看得這樣入迷?」東方彥想湊過來看,晴兒嚇得『哇』一聲大叫,立刻把書藏到褥子下。
  「呃?那是什麼書?讓我看看。」
  笨!就是不想讓你看,才收起來嘛。晴兒故意嬌笑著攀著東方彥的頸項:「我們不要理那書了,不如……休息吧。」
  ……
  芙蓉帳內,二人火熱地纏綿。
  「嗯……」
  「嗯……不,等一下。」忘形中,晴兒忽然叫停。
  「怎麼了?」
  「噫,手這樣……腳放這裡……還有……咦?好像不對……」
  「晴兒,你在搞什麼?」二人的手腳都快打結了,晴兒還在左扭右扭。
  「嗯……你等一下。」晴兒匆匆翻出褥子下的書,還沒來得及看,東方彥已經夾手搶去。
  「啊?那是我的書耶!快還我!東方大哥欺負人啦。」動手去搶,但東方彥的手比他長得多。
  「乖,我只看一下。」開玩笑。他早就想知道晴兒這幾天沈迷著看什麼了。東方彥連忙翻開書,一看之下不禁臉紅。
  「晴兒……」
  晴兒早羞得把臉堆在被子裡。
  「這本書那兒來的?你還小,不該看這本書,我要銷毀它。」板著臉。
  「不成!這是北冥送我的。他說只讀好了,就不用給你壓得死死的。」
  北冥送的?還有晴兒知不知他在說什麼啊?不用給壓得死死的?難道……
  「總之這本書你不能看。就算是北冥送的,也要沒收。」堅決。
  「為什麼?不過是龍陽之書,我都做了這麼多次,為什麼看不得?」
  「我不管。」
  「我知你想自己偷偷的看。」
  「小孩子不要多事。」老臉一紅。
  「最多一起看好了。」扁嘴。
  「不成,要沒收。」
  「討厭啦!」
  「撒嬌也沒用。」
  「可惡!呆木頭!死腦筋!老古板!」氣惱。
  「可你就是喜歡這樣的我。」自豪。
  晴兒忍不住嗤的一笑,甜蜜地倚偎在東方彥厚實的胸膛上:「是呀,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想不到我這天才盜墓少年,竟會給你這呆木頭縛得死死的。真是奇怪。」
  但愛情本就是無法解釋的。
  『完』
  謝幕:
  LCY:完坑了。感謝一直支持,給偶回帖的讀者們,特別是每天回帖的大人。沒有你們這坑大約不會填完。躬恭ING。
  LCY:每次填滿一個坑,都會感到很空虛,這種空虛需要回帖來填滿的。所以拜託大家了。 ^^晴&彥:這個戲終於完了,不用再受BT作者的折磨真是最大的喜訊。回想這一個多月來拍攝的辛酸,真是彷如隔世。所以眾位讀者看完時記得回帖安慰一下我們受虐的心靈。至於作者,不用理她。
  一眾後選主角:每次作者填完一個坑,我們就會陷入恐慌。深怕作者又再開坑,害我們成為下一個犧牲品。所以讀者們回帖時,請狠狠批評,盡量打擊她開新坑的意欲,免得無良作者荼毒我們一群可愛的主角。
  名捕列傳番外一
  (鳴謝支持東海弄晴和喜歡彥跟晴兒的大人們^^)
  LCY:這個……每個長篇完了之後,照慣例會送個番外。但今次有點不同。主角不是大家熟悉的晴兒和彥,而是另有其人。 ^^b(故事發生時,晴兒還在媽媽的肚子裡呢。)希望大家不會失望及喜歡這個故事。
  楊國,承德二十三年。
  昭陽大殿。
  「宣新科狀元鳳驍上殿,賜黃金百兩,封為一等帶刀侍衛,兼任太子伴讀。欽此。」
  「驍兒年少有為,不久前成為文魁,今天又榮登武首,囊括文武狀元之位,天下風光都給鳳家佔盡了。鳳親王有子如此,真好福氣。」
  「呵呵,鳳家一門俊傑,真是虎父無太子。」鳳氏一門手握兵權,文武百官均爭相吹捧,就連皇帝都忘他們三分。
  鳳親王自是老懷大慰,樂得呵呵笑。但年僅十八的鳳驍由始終只帶著一絲閒逸的笑意,雙眼隱隱流露不屑。
  * * *
  恩榮宴後,鳳親王攜子離宮,一路上……
  「驍兒,你剛才太不識大體了,皇上賜你入宮,跟隨太子殿下,這是多難得的機會,一等帶刀侍衛更是皇上信任的貴族子弟才能擔任的。這大好機會你竟然推辭?!幸好皇上沒有怪罪,否則不單只你性命不保,連鳳家上下都會受牽連。」
  「爹,你知道孩兒脾氣,留在宮中只會惹禍,萬一衝闖了皇上、太子、妃嬪、和一眾大官,孩兒死不打緊,連累滿門抄斬就不好了。」鳳驍嘻皮笑臉地說。
  「你…...」鳳親王氣得乾瞪眼。這個兒子分明是人中之龍,但偏偏沒半點野心,一直也不肯為父分憂。
  鳳驍擺出孝義的樣子,其實心內冷笑。禁宮是天下最污穢的地方,當今天子寵信情夫,任一個草包小白臉由侍衛一路遷升到丞相,弄得朝綱大亂,一眾清流飽受壓迫。而他父親雖手握兵權,但一向只知拓展自己的勢力,對其他事莫不關心。外面海闊天高,他才不願把光陰浪擲到這不可救藥的朝廷上。
  「聽聞太子雖年幼,但才德兼備,將來會是不個多得的仁君。驍兒你怎能放棄這個可以親近太子的機會?還有,你沒看到剛才皇上的神色很難看?你抗旨會令爹難做的。」鳳親王使出哀兵之態。
  「愛說笑。爹你手握重兵,誰敢給你難看。而且我們有君子協定,只要我能高中狀元,你就給我十年自由。」鳳驍輕描淡寫地撥回去。
  「你……你這個不屑子。」
  任鳳親王氣得吹鬍子瞪眼珠,鳳驍還是鐵了心不幹。其實他心知皇帝要他入宮,只想拿他當人質,而父親亦不過拿他當棋子,希望可在宮中多一個內應。
  * * *
  去到宮門,鳳驍心中忽然一動。
  「爹,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個朋友。」突然想起好友東方彥,他入宮當太子的親衛已經半年了,不知現在怎樣。
  鳳驍不理老父叫罵,飛快跑到東方彥當差的地方。
  世事冥冥中彷彿有天意,如果鳳驍沒有想起小友,如果他沒有選擇路經御花園,如果他沒有在忽然抬頭,看見一隻困在樹上不敢下來的貓……整個天下的命運將會截然不同。
  「小東西,哪有貓畏高,爬上樹下不來的呀。」鳳驍笑著躍上荷花池畔的楓樹,一手抱起那毛球般的白貓。
  「雪球,原來你這到這兒,我還讓人四處找你。」一把清脆悅耳的聲音。
  貓兒聞聲一下子從鳳驍手上掙脫,撲進主人懷裡撤嬌。
  「忘恩的小東西。」鳳驍笑罵一聲,低頭一看。他原本想跟貓主打個招呼,但一看到那人的臉,他就呆住了。那是找了一輩子的夢中情人。不!連他夢中都沒想過世上有這天仙般的人。
  鳳驍瞠目結舌,腳下忽然一重,立腳的樹幹給壓斷了,他『砰』的一聲,結結實實地摔下了荷花池。
  「啊!」貓主驚叫一聲,看著活像只泥鴨的鳳驍。嘴角忍不住微微上彎,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意笑的嬌憨模樣。
  鳳驍看得呆了,他知道英明神武的他此刻肯定十足像個白癡,但只要搏到天仙一笑,他不介意永遠維持在泥濘中的醜態。
  天仙終於笑了,笑容令深秋的寒風也暖起來。
  「你還不上來?」他伸出白如凝脂的手。
  鳳驍忘形地握著,把人家沾了一手泥。
  「呵,對不起。」鳳驍自慚地連連道歉,但眼光一直無法離開他的一顰一笑。
  「沒關係。」天仙笑笑又問:「你是誰呀?」
  鳳驍還沒回答,不遠處傳來人聲沸騰。
  天仙轉頭一看,又歎一口氣:「我要走了。別說見到我。」
  鳳驍還是像被雷亟到般癡呆,茫然看著那白衣天仙翩翩離去。
  「誰人這樣大膽,敢夜闖御花園!」一眾侍衛把鳳驍團團圍住。
  「啊?對不起。他是我朋友,是我讓他在這兒等的。」一個粗壯的少年排眾而出。
  「啊,原來是東方兄的朋友。」眾人賣他面子,就不再計較,各自散開。
  「驍,你怎麼回事?怎會搞得一身狼狽?要是讓人知道你就是鳳家大公子,你爹的臉都給丟光了。」
  鳳驍彷彿沒聽到他說教,只急得一把捉住他的肩膀。「我遇仙了。不!我遇到一個人!但我不知他是誰!我非要得到他不可!你這次一定要幫我!不然我活不下去了。」
  「驍,你冷靜點。到底怎麼回事?」素來天塌下來也不驚的鳳驍竟會變得神經兮兮,東方彥也緊張起來。
  「我說我遇到一個像謫仙般的人,他就是我一生想要的人了。彥,宮中你比較熟,一定要替我找到他啊!」鳳驍用盡世上美麗的言辭去形容他的夢中人。東方彥聽了愷了半晌。
  像謫仙般的美人……難道……
  「是不是十五六歲左右,穿白衣,還養了只白色的波斯貓……」
  「對對對!就是他!」
  東方彥歎了口氣:「他是太子殿下。」
  「原來是太子。」得知心上人身份,鳳驍喜上眉梢。
  「你聽清楚沒?是太子!是個男的!」
  「你說什麼?呵,對,是個男的。我都沒為意他的性別呢。」鳳驍一怔。東方彥不提,他的確沒留意對方是男是女,面對天仙誰會分神去想這種問題。
  「你知道就好。」
  「沒關係,我是要定他了。」鳳驍斬釘截鐵地說。
  這一天,楊國承德二十三年,十一月初十,明月當空,荷花池畔,鳳驍初遇楊朗。
  天下大勢亦因此改變。
  幕後花絮:
  鳳驍:大膽刁民,寫故事竟然寫到朕的頭上?!人來,拖出去……
  LCY:等、等一下。(汗)這個……皇上的故事感人肺腑,不寫出來實在太可惜了。(狗腿ing)
  鳳驍:嗯…..也說得有理,朕的故事的確驚天動地鬼哭神號可歌可泣。但由你這支爛筆來寫,豈不寫壞了。
  LCY:這個……(瀑汗)
  鳳驍:不用這個那個,總之不許寫,免得朕的故事給你寫壞了。你再亂寫東西朕就把你斬了。
  LCY:那……那……我寫什麼好? (瀑布汗)
  鳳驍:你嗎?嗯……看你資質……你不寫最好。
  LCY:…….T_T
—— 早起的小攻有受吃~早起的小受被攻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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