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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格林童話》作者:關心則亂【完結+番外】

117、重逢的發現 ...
  「親愛的格林先生及夫人:
  
  ……相信你們已經聽說魁地奇世界盃的循環賽正在蘇格蘭高地上舉行,而決賽即將在下週一進行,我的朋友為我弄到了幾張票,我很榮幸的邀請你們前去參加這場盛會。
  請不要有所顧慮,我不會借此機會提任何要求,將票隨信附上,你們可以自行決定,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前去;這是讓艾比在人前露面的好機會,在激動人心的賽事期間,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會比較容易接受艾比『死而復生』的理由……」
  
  格林一邊讀信,一邊朝妻子和孫女揚了揚手上的球票。
  
  這一個多月來,Lord Voldemort陸陸續續的送來了許多東西——丹尼爾新開發的點心和蜂蜜公爵新出品的糖果;法國克羅戴爾夫人時裝店特別訂製的裙子,論打的精美的絲綢緞帶和寶石點綴的飾品;柔軟舒服的小羊皮拼綴的淺邦絲緞帶涼鞋,上面居然鑲嵌著明閃閃的珍珠;還有佈滿清香的優質羊皮紙和墜飾這漂亮鳳尾鳥羽毛的筆,等等……
  大部分禮物都被格林奶奶退回去了,理由是:我們不熟,不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魔王大人立刻改變思路,他雖然哄小女孩不是很靈光,但是哄別人還是很拿手的,為了表示自己很懂規矩,他給格林格林爺爺送了一大堆已經絕版了的古老典籍,給格林奶奶送了一面極其掐腰諂媚的鏡子,每次當老太照鏡子時,它能神奇的遮蓋住皺紋和老人斑,還會時不時的說一些恭維的語句,肉麻的幾乎讓艾比打冷戰,但是格林奶奶很受用。
  
  「他這是糖衣炮彈,我們要堅決抵制!」艾比義正詞嚴。
  「沒有關係,我們可以把糖衣吃下去,把炮彈打回去。」老頭老太改變了立場,「對了,他又送來了新的書本和補考資料了,你快去學習吧!」
  
  好吧,魔王大人送來最多的還是堆積如山的書本和參考資料,整整兩年的各位教授所佈置的每一份作業提綱,艾比埋在書房裡,深刻懷疑這傢伙是因為求愛不成,所以惱羞成怒,進而挾私報復!
  每當艾比學習的頭暈腦脹奄奄一息的時候,就開始動搖——要不別讀書了,直接嫁人吧?!學的好不如嫁的好,學歷越高越不好嫁啊。
  
  「艾比,艾比……」
  格林奶奶的呼喚聲把艾比從呼吸亂想中拉了回來,「呃?什麼事?」
  「你覺得怎麼樣?我們去嗎?魁地奇世界盃。」格林奶奶遲疑的看著她。
  
  魁地奇世界盃五年一屆,比奧運會還稀罕,而且作為人口遠少於麻瓜的巫師社會,這幾乎是最受歡迎最熱烈的運動項目了,除了小蝙蝠這種人格異常的悶騷之外,基本上是個巫師都喜歡看魁地奇比賽,格林老頭老太也不例外,事實上,他們一直是匈牙利加農炮隊的鐵桿粉絲,不論是用傳輸水鏡看轉播還是聽收音機,都是一場不落的。
  可是,這兩年……
  
  「去,當然去,魁地奇世界盃耶,門票的價格都翻了幾倍了,不提前幾個月預定根本就買不到,幹嘛不去啊?要知道我可是斯萊特林有史以來最漂亮的女生找球手,要不是倒霉的話,我老早就當上隊長了,現在他送票子來,我們可以理直氣壯的收下啊!!」
  艾比一邊一個摟住老頭老太,笑的眉開眼笑。
  
  「…而且,我們也好去向人解釋解釋我的復活啊,不然就這麼上學去了,會嚇死人的。」
  ——上星期,格林爺爺已經辦妥復學手續,鄧布利多那個老不死的還很慇勤的送來新學期全部課本和學習用品,格林家老實不客氣的收下了。
  
  格林奶奶摸了摸孫女因為沒日沒夜學習熬出來的黑眼圈,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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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冰河世紀的最後一個據點,蘇格蘭高地美的狂野荒涼,這裡沒有挺拔高聳的山峰,也沒有茂密幽深的森林,漫山遍野都是紫色石楠花覆蓋的墨綠草地,起伏的山脈蜿蜒如女性曼妙的背脊,平緩渾圓;而這裡的水質乾淨甜美,透出原始的清淨純潔,冷冽晶瑩。
  
  這裡人口稀少,哪怕一群奇裝異服的巫師大搖大擺的走上半天,也未必會碰上一個麻瓜,所以魔法部選擇這裡作為比賽場地,可以最大限度的節省人手開支。
  
  只是這裡的天氣如同一個更年期的歐巴桑,喜怒無常,艾比散步不過半個小時,就經歷了不同類型的四種天氣,晴朗—暴雨—狂風—多雲。
  
  魁地奇世界盃的營地就隱藏在一個山谷中,需要穿過一片幽密的墨綠色樹林,巫師們通過幻影移形或門鑰匙來到這裡。
  一進入營地,艾比就被鋪天蓋地的人聲給淹沒了,這裡熱鬧的活像個菜市場,你來我往的招呼聲,笑聲,和父母們不安的尖叫聲。
  
  「哈羅,我的老朋友,我們好久沒見了……」
  「哈哈哈,你這個混蛋,來也不告訴我一聲……」
  「凱文,別亂跑,我找不到你了……」
  ……
  
  僅僅一道魔法屏障,就把外面安靜幽深的高地草原隔開了。
  晚上就是總決賽,所以大部分球迷都已經到了,可憐巫師世界的旅館業著實不發達,沒有連鎖酒店,所以只能搭帳篷了。
  
  天色漸暗的草地上到處都是帳篷,有很普通的,也有很另類的,有些很樸素,只用油布隨便搭了一下;有些卻很招搖,金碧輝煌的尖頂像宮殿一樣,迎風飄揚的旗幟上絲線繡著五花八門的族徽,高高低低的帳篷頂上都樹了煙囪和風向標等等。
  
  不一會兒,帳篷就支好了,格林一家魚貫入內;魔法帳篷的『裡外不一』艾比是早有準備的,這座帳篷是格林老夫婦特別訂製,裡面就和格林家幾乎一模一樣。
  魔法帳篷是世界上所有商品一樣,就是貴些的就好些,當初衛斯理家的那座帳篷還是從他魔法部同事那兒借來的,由此可見韋斯利家的經濟狀況。
  
  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難怪馬爾福家富的直流油,韋斯利家就窮的叮噹響;不過反過來看,人多力量大,老韋家有七個孩子,加上媳婦和女婿足有一打,如果和馬爾福家拉場子,贏面一定很大!唉,難怪斯萊特林越來越卑鄙,因為孩子少,正面打架很可能會輸,所以只能來陰的了。
  
  邦尼很少出門,乍一見到這麼熱鬧的場面,也很興奮,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清爽可口的檸檬雞和紅茶布丁,外加新鮮的三文魚蔬菜沙拉,艾比吃的很盡興。
  
  由於晚上就是決賽,所以晚飯比較早,飯後格林老頭老太迫不及待的出去了,早在幾天前他們倆就對好了台詞,好向認識的親友解釋孫女的『復活』問題,艾比衷心的希望他們倆的『二人轉』能演的成gong。
  
  其實之前由於艾比的隱居生活,這些格林家的老朋友大半都不認識艾比,就是認識也只有寥寥數語的交情而已。和他們解釋艾比為什麼沒死其實並不難。
  只要推說當時艾比傷重,幾乎不治,為了避免捲入當時如火如荼的爭鬥從而好好給孫女治療,所以放出了點謠言,遠遁他鄉。現在孫女病好了,所以就回來了,讓大家擔心著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云云的社交辭令就可以了。
  
  至於那些真正深交的至交好友,則可以把實情多少透露出來一點,看看有沒有潛在的幫手。幫什麼?那還用說嗎?好幫著把孫女的追求者打跑。
  艾比也有自己的任務,其實走了一天之後她只想捧著圓滾滾的肚子在床上癱著,不過她現在得出門散步,『順便』在溜躂的過程中,向每一位她認識的人解釋她的存在
  
  傍晚的營地熱鬧更甚於白天,幾乎所有露營在這裡的巫師都出來了,艾比買了支巧克力可可豆雪糕一邊走一邊吃著。小林同學上輩子離開國門最遠也就是太陽島和棒 子國之類的地方,第一個認識的老外是隔壁系的外教,一臉絡腮鬍子,猥瑣的像個涉外人犯。
  
  這一下子,艾比什麼遺憾都補齊了,她見到了世界上幾乎所有的人種,在人群中最顯眼的莫過於美國巫師,他們大多都性情爽朗,大聲笑鬧,大口喝啤酒,在那裡口沫橫飛的吹牛皮,旁邊站著一臉悶騷內斂的英國同僚,安靜讓他口水洗臉;
  
  中歐和東歐來的巫師比較另類,那裡有非常悠久的吸血鬼和狼人傳說,所以他們只喝血腥瑪麗和番茄汁,一不小心掛了一點兒液體在嘴角,看起來十分驚悚;
  
  天色暗了,非洲的巫師是最不好認,一不小心就會撞到,艾比連連道歉,好在那些黑黑憨憨的巫師倒很好脾氣,滿嘴聽不懂的語言嘰裡咕嚕笑呵呵的,艾比也很合群的『烏魯瓦拉』的杜撰了幾句;
  
  巫師中人數最少的就是亞裔了,這個原因格林爺爺曾經解釋過,東方的文明開化很早,所以很早就形成了比較完整成熟的文化體系,他們往往都有自成一派的魔法理論,例如日本的陰陽師和中國的道家仙術,所以反倒與以西方世界為主的巫師世界隔開來了。
  
  晴朗的夏夜天空繁星點點,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食物飲料的香味,烤的焦脆嫩滑的牛羊肉上澆上各種濃稠的醬汁,香氣最是濃郁,配上清涼的南瓜汁釀造的啤酒簡直是經典,現在的艾比不論是從哪輩子來算都已經成年了,她認為自己有權利喝酒了,正想往那個燒烤攤走去,卻聽見一陣熟悉的叫喊聲,哇啦哇啦的,好像在吵架,呃……不對,就是在吵架!!
  
  艾比走近幾步一看,哇哈——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你想死就說一聲,哥兒幾個絕不含糊!!」兩年不見,波特同學個子長高了,淺黑色頭髮更加亂七八糟,看著很像某個另類明星(不,不是犀利哥)。
  
  「買東西要你情我願,這位賣主願意賣給我們,我們應該尊重人家的意思嘛!」奧蘭多的娃娃臉終於有些MAN的意思了,阿米豆腐,再不MAN他就可以當男版的天山童姥了。
  
  「少來這套,明明是我們先看中的,你們卻來搶!!」莉莉緊緊挨著波特,一副夫唱婦隨的樣子,火紅的頭髮一直披到肩膀下面,漂亮像一團明亮的火焰。
  
  艾比有些抑鬱的摸摸自己的短髮,她很心疼她原本的長髮。
  
  一個出售優質黃銅雙管望遠鏡的鋪子前嘩啦啦對峙了兩隊人馬,一邊是波特四人組三缺一,少了小矮星,莉莉少了雀斑瑪麗;另一邊是奧蘭多小兩口,雷古勒斯小兩口,外加拖家帶口的梅麗莎和西爾維婭。
  
  四對六。難怪波特同學只打嘴架,遲遲沒有動手呢!不錯,不錯,腦殼長了不少,腦漿容量淨增啊!
  
  「你們只是看中而已,又沒有買下,為什麼這麼霸道的不許別人參與呢?賣家願意賣給出更高價的人,這也很正常啊。大晚上的,誰不想休息休息,人家做點兒生意多不容易啊,想多賺點也可以理解的嘛!為了我們的一時之氣,影響人家就不好了嘛。」
  艾麗莎細聲細氣的說著,她已經長成了個大姑娘,和和氣氣的講道理,堵的對手說不出話來。
  
  「……」波特噎住,轉頭去看自己的兄弟。
  
  小天狼星完全成了個大帥哥,一頭中長的黑髮狂野中偏偏還很優雅,他沉聲:「雷古勒斯,叫你的妞閉嘴,爺們說話有她什麼事!」
  
  一直沉默的布萊克家二少爺,還是黑黑瘦瘦的,聽了這句話連眼皮兒都沒抬一下:「哦,是嗎?我一直認為伊萬斯學姐也是個女人,莫非你有不同的見解?」
  
  「你這是對大哥說話的口氣嗎?小子,你的規矩哪裡去了?」小天狼星大怒。
  
  雷古勒斯慢吞吞的回擊:「我的規矩啊,它去年和你一起離家出走了啊;你不知道嗎?何況你那時不是說你再也不是布萊克家族的一員了嗎?」
  
  「好了好了,別吵了,我們去別處買好了,也不是只有這一家賣這種雙管望遠鏡的。」盧平同學來打圓場了,他看起來瘦的厲害,說話的時候中氣也不是很足。
  
  「就這麼點兒事,怎麼吵個沒完了?買了走人就是,和他們費什麼話!一晚上,什麼地方都還沒逛,盡浪費在這裡了!」曾經的火爆女王露西大小姐儼然是一代酷女了。
  
  旁邊的奧蘭多一臉狗腿相的賠笑;梅麗莎和西爾維婭看著曾經相處的不錯的莉莉,卻一言不發,冷漠的站在一邊。
  
  站在不遠處的艾比突然眼眶一陣濕熱,手上的雪糕化了也不知道,只是淚眼模糊的看著自己的同學們;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想念這幫吵架吵的面紅耳赤的冤家!!
  
  她低頭擦了擦眼睛,笑著走過去打招呼:「嗨!你們好,好久不見了!」
  
  正在對峙的兩派人馬齊齊回頭過來看,然後看見了他們原本應該死掉的艾比同學,居然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微笑。
  
  「啊啊啊啊啊啊——————」不知是誰尖叫起來,淒厲的像死了人。驚飛烏鴉一片。
  
  ……
  ……
  
  死人復活的確是一件很驚悚的事情,不過神奇的魔法世界中的巫師們的神經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強韌的。而且這一群人既沒有親眼看著艾比死去,也沒有保留任何一張刊登有艾比訃告的《預言家日報》,更加沒有機會去參加艾比的葬禮,而等到霍格沃茲的警戒期過去時,他們趕去給艾比掃墓,發現墳墓已經沒有了。
  
  鑒於以上種種情況,他們對於艾比的『理由』還是能夠接受的;在尖叫,暴吼,抓狂以及眼淚和鼻涕中度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大家逐漸平靜下來。
  
  斯萊特林的一行人聚集在一個暫時搭建的涼亭中為艾比的『復活』而慶祝,闊別兩年後的重逢通常是由擁抱和聊天組成的。
  
  「哦,親愛的艾比寶貝兒,沒有你的日子,八卦都不起勁兒呢!」梅麗莎用力親吻小艾的臉頰,淚眼婆娑的。
  「我們長大了,八卦也得提升質量了;而產業升級之前總要停產一段時間,以作調整的,等我回去我們好好合計這項偉大的事業。」艾比笑瞇瞇的安慰,心裡也酸的不得了。
  
  「艾比,你這混蛋,不聲不響的溜掉了,你知不知道那段時間斯萊特林球隊的日子很難混哪!」露西目錄凶光,大力扯著小艾的耳朵,「真想用球棒狠狠揍你一頓!」
  「別,別,哎喲,我的姑奶奶,饒了我吧!我這兩年的日子也不好過啊,一直在養病,權當已經作懲罰了吧!」艾比捂著耳朵。
  
  「艾比,你別聽露西胡扯,這傢伙就是嘴硬,她呀,當初聽說你死了的時候,每天都要哭濕一個枕頭呢!」奧蘭多樂呵呵的。
  「咦?你怎麼會知道女生寢室裡發生的事情?」艾比很是狐疑。
  
  「我告訴他的。」西爾維婭很配合的舉起手來。
  「你個叛徒!」露西惱怒。
  
  「不是叛徒,為了斯萊特林更好的運作和管理,男女生級長有責任對於本院學生進行溝通和探討。」奧蘭多一本正經。
  
  「拉倒吧!學長。」艾麗莎和雷古勒斯用漂浮咒弄來幾把椅子,正聽見這一句,忍不住插嘴,「我明明看見你苦苦哀求了西爾維婭學姐足足兩星期,纏的她快瘋掉了,她才說的。」
  
  「哦?我們的奧蘭多級長如此敬業?真是失敬失敬。」艾比擠眉弄眼,「只是,不知道他是對所有學生都如此盡心呢?還是只針對一個?」
  「艾比學姐,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問題十分有深度。」雷古勒斯意味深長的回答,然後看了一眼面紅耳赤的奧蘭多和露西,微笑著,「您可以自己觀察。」
  
  「你小子上次你球賽犯規差點被禁賽,可是老子保你出來的!你居然敢調侃老子!」奧蘭多惱羞成怒。
  「雷古勒斯不是追球手嗎?追球手怎麼會犯規?最容易犯規的應該是擊球手好不好;哎喲,露西你別打我,我不是說你啦!」
  
  早在一年前,艾比就從小蝙蝠那裡得知,當她突然『死亡』之後,斯萊特林追球手位子出空,奧蘭多和露西只得緊急公開選拔,雷古勒斯因為表現良好被選上。
  「別提了,這小子是兩面派,在場下看起來老老實實的,誰知道一上場比露西還狠,每場平均幹掉兩個,現在霍奇夫人一看見他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奧蘭多咋舌。
  
  「小學弟啊,雖然我很讚賞你的動機,但是你再這樣下去會被禁賽的。所以這次我捉著你來看比賽,要知道真正的高手不一定得犯規才能解決對手的,可以通過迂迴的飛行和急速的轉彎讓對方撞在旗桿上呀,柱子上呀,或是觀眾席上。」奧蘭多諄諄教誨,儼然學長加級長,雖然教的有些偏門。
  「是的,我會好好學習的,決不讓大家失望。」小雷居然也很認真的回答。
  
  「有你這麼教學弟的嗎?」露西瞪眼。
  
  「做壞事不受處罰是我們斯萊特林的傳統,可這需要很高的技術含量,不化心血教導孩子們怎麼行?身為級長的我責任重大啊——」奧蘭多仰望星空,神情高潔。
  
  小蛇們一起噓聲表示噁心,繼而大笑,晴朗的夏夜充滿了重逢的快樂。
  「艾比,你回來了真好,我們很久沒這麼高興了呢!」西爾維婭親切的挽著小艾的胳膊,眼神溫和濕潤,「你不知道,我們——」
  
  話語嘎然而止,因為格蘭芬多那一行人走進涼亭了。
  
  除了莉莉端著烤肉和水果拼盤,其他三個男孩子都捧著冰凍果汁和啤酒;他們把東西都擺在中間的一個白色籐條圓桌上;小蛇和小獅們充滿敵意的互相對看著,一言不發,中間隔了一個搞不清楚狀況的艾比。
  
  要說男孩子們看不順眼對方,她能理解,可她記得莉莉和西爾維婭她們一直都要好的啊,可是,現在怎麼……?
  
  「莉莉,你好,好久不見了,」艾比實在吃不消這種沉默,趕緊去拉紅髮女孩的手,「你可不要怪我一直不和你們聯繫,我已經被他們說了好一通了。」
  
  紅髮女孩本來一直倔強的昂著頭,聞言眼眶不禁紅了,輕輕抱著艾比的肩膀,泫然欲泣的樣子;小天狼星不露痕跡的挨挨蹭蹭的靠到艾比身邊去,張張嘴,想不出說什麼好。
  
  「那個…我們買了些吃的,一起來嘗嘗吧。」盧平訕訕的。
  小蛇們依舊不說話,露西甚至還面露譏諷的輕哼了一聲。
  
  「你哼什麼?我們請你們吃東西還有錯了?」耳聰目明的波特同學首先發飆了,艾比暗歎一聲,這傢伙就不能裝裝傻嗎?
  奧蘭多一把按住就要撲上去的露西,陰險的對身後的小蛇們笑了笑:「格蘭芬多的夥計們這麼慷慨,你們怎麼都不捧場啊?瞧瞧,他們都生氣了。」
  
  「生氣就生氣,有什麼了不起的,有幾個格蘭芬多是不生氣的?那可是人家標誌性情緒,學長,您少見多怪了。」雷古勒斯陰陽怪氣。
  「小學弟啊,這你就不知道了,現在人格蘭芬多出息了,一生氣可是要出人命的!!怎麼?你們忘記兩年前的那次火車『事故』了嗎?你們不怕死啊!」
  
  奧蘭多級長一副給小孩講鬼故事的表情。
  
  艾麗莎立刻十分配合的用兩隻小手捂著臉,閃著可憐的眼睛,『異常』驚嚇的小聲說:「 學長,我好怕哦!那可怎麼辦啊?我不想死啊!」
  
  「怎麼辦?很簡單,照人家的話去做啊,趕緊去吃東西,千萬不要剩下一點,最好連盤子都舔乾淨,人家說不定會放你一馬哦——「奧蘭多把尾音拖的長長的。
  小獅子們窒住了。
  
  艾比抬頭看著涼亭的頂部——本來她一直覺得奧蘭多這傢伙傻傻的,腦子不好使吧,還不會算計;所以她曾擔心過在盧修斯他們畢業之後,斯萊特林恐怕要式微一陣子了。
  
  不過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才兩年工夫,奧蘭多同學已經從當初那個蹩腳的暗戀者變成了一個有擔當有手段的斯萊特林級長加隊長了,不但會護著學弟學妹,還懂得使陰招了。
  艾比看了看損人損的面無表情的雷古勒斯,黑瘦的臉上盡然隱隱有馬爾福冷然倨傲的氣質——斯萊特林風水不錯啊,接班人培養計劃十分緊湊!
  
  涼亭的氣溫陡然降了不止十度,艾比忍不住攏了攏外套;莉莉臉色有些暗淡,拉住了想要發作的波特,匆匆說了幾句告別就走了;小天狼星十分想和艾比說幾句,但顯然現在氣氛不對,不情不願的被盧平推搡出去了。
  
  艾比眼疾手快,上前快走幾步,一把拽住走在最後面的盧平,把他拖到一邊,往他耳朵邊輕聲問到:「這是怎麼回事?她們有什麼過節嗎?我的意思是——女孩子們。」
  
  盧平無力的歎氣:「還不是因為你。」
  「我?我消失了兩年啊,這也能怪到我頭上來?你沒人好怪了啊!」
  
  「真的啦;就是因為你消失了兩年;大家都以為你死了,難過的不得了,你的室友們尤其傷心,她們都責怪我們的魯莽導致你的死亡。」
  「我的死亡和你們的魯莽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因為在那次火車大戰中受了重傷才『死』的嗎?」盧平一臉奇怪,怎麼會有人不清楚自己的『死因』呢?
  
  艾比如同被擊了一棒一樣的向後仰頭——事情很簡單,老鄧總不能說自己用學生做誘餌並且和設了一個陰險的發了霉的陷阱,從而導致此學生的死亡吧,所以他只能把艾比的受傷歸到那次火車大戰中去,反正那會兒人多混亂,誰也沒注意到細節。
  
  「那次以後,你的室友們就不和莉莉說話了,因為…她當時也衝鋒在前面,屬於首要肇事者之一,她們認為莉莉也是殺死你的兇手之一。」盧平很無奈。
  
  艾比突然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她在外面逍遙快活了兩年,可是她的朋友們卻水深火熱了兩年,傷心的傷心,內疚的內疚,轉學的轉學。
  
  從這件事中我們學到:不要隨便裝死。
  
118、對不起,我愛你 ...
  由於趕走了競價者,比賽又即將開始,那個魔法望遠鏡的攤子立刻成了買方市場,西爾維婭和梅麗莎舌燦蓮花,以大批量購買理應獲得減價為由,硬是把價格壓下三成半。
  
  「他會不會虧本啊?」艾比看著人手一個望遠鏡。
  「買賣是你情我願的,我又沒強買強賣;至於成本計算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西爾維婭婉約和氣,笑的一臉溫柔。
  
  「你們剛才還說什麼人家大晚上做生意也不容易呢?一副很有愛心的樣子。」
  「那是我們在故意找茬,氣氣那群蠢貨而已。」
  
  ……
  
  橢圓形的巨型體育館人聲鼎沸,舒適的椅子按一定的比例從底部往上一層一層的排放,每一層都鋪有豪華的紫色地毯,艾比順著擁擠的樓梯艱難的往上爬,滿眼都是別人的腦袋,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聽見成千上萬的人在周圍——笑聲,笑聲和歌聲,即使是艾比這個偽球迷也被這種狂熱興奮的氣氛給感染了。
  
  將近十萬個巫師坐在位置上,整個體育館瀰漫著一層金色的光暈,場館地上豎著六個球門,周圍三三兩兩的站了幾個裁判模樣的人;在半空中浮現著一個巨大的半透明的版塊,上面不時浮現著各種顏色的字體,內容是廣告和觀眾須知。
  
  「我得去找我祖父母預定的座位,可這怎麼擠的過去啊!」艾比困難的吐著氣。
  「你別急,先在這裡站會兒,等到比賽開始時大家就都坐好了,那時比較容易過去。」奧蘭多用力撐著肩膀,給幾個女孩子在看台邊上挪出一點地方來。
  
  「我們來的太晚了,應該早點兒來找位子的。」梅麗莎懊惱,眼睛到處掃視,四下搜索什麼人的樣子。
  「你也別急,待會兒我們一起幫你找你那位『親愛的』,保證他跑不了。」西爾維婭不急不躁,假惺惺的微笑。
  
  「你……」梅麗莎正要還嘴,突然半空中炸開了一朵極其絢麗的煙花,轟鳴的聲音瞬時淹沒了所有的嘈雜。
  
  所有人都停下了,或抬頭或仰視的看向那朵還在不斷變化著的美麗煙花,紫紅金綠的光彩忽明忽暗的照映著,墨藍的夜空竟然妖冶艷麗起來。
  
  「各位先生們,女士們,遠道而來的朋友們,大家晚上好。」一個粗厚的男聲突然響起,大家連忙看向聲音來的地方——是正中間的部長包廂。
  一個身形矮壯的男人正用魔杖指著,「聲音洪亮」咒的作用下,他繼續說:「十分高興能在這個美麗的夜晚,與大家一起觀看這場精彩的比賽……」
  
  「這是哪路神仙啊?」艾比左思右想,記不起他來。
  「你當然不認識了,」奧蘭多熱心的解釋:「他是新當選的魔法部長,岡比亞斯先生。」
  
  艾比愣住了,心裡泛起一種怪異的感覺;她想問點兒什麼,卻問不出來。
  這個時候,八卦的梅麗莎同學立刻顯示其價值了,很神秘的湊過來進行解說,幾條小蛇一起圍住了聽:「我聽說啊,他的當選很玄妙哦;他是奧羅出身,反對黑魔法卻贊成純血,誰也說不清楚他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最後大家妥協之下就選他了……」
  
  「他有什麼GONG勞啊?就這麼上位了。」露西很直接。
  「就是這次比賽啊!」西爾維婭立刻貢獻自己的資料:「這個我知道。本來英國魔法部申請本國舉辦這次世界盃的時候是被拒絕的;但是岡比亞斯部長好像找到了非常厲害的支持者,動用幕後力量逐一說服了反對者,然後獲得了舉辦權呢!」
  
  「怎麼說服?不會是用威脅逼迫的吧!」艾比直覺有這個可能性。
  「不是啦,據說那些反對者是心服口服改變想法的,還陸續公開表示贊成呢!」
  「這麼厲害啊……」
  
  等到小蛇們八卦完畢,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只聽見新任魔法部長最後一句話:「……榮幸的邀請本次比賽最大的支持者——尊敬的托馬斯?馬沃羅?剛特先生為我們致辭!」
  
  片刻之後,一個高大的男人悠然的從暗處中走到前面,隔著遙遠的虛空,眾人只見他披著黑色絲質長風衣,在高台的勁風鼓動下,隱約可見暗紅色的裡子。
  
  空闊高聳的體育館四周放出的金色光亮,明亮清晰的照在這個男人身上,白皙英俊的面龐完美對稱,他的眼窩很深,光潔的額頭高傲冷峻,將金色的光線投射出一個濃重的陰影,他的背脊挺直肩膀寬闊,整個人站在那裡高挑修長,如同古希臘的雕刻一樣動人心魄,散發著一種亙久的魅力。
  
  他所站的地方是一個突出的主席台,兩邊是廣大幽暗的觀眾席位,這一刻所有人都只看見這一個人,他微笑,他輕描淡寫,他溫和優雅,揮灑自如像是在和老朋友說話:
  「從少年時代起,我就很疑惑,為什麼這麼多人都熱愛著這項活動,它並不能提升個人的魔力,也和魔法技巧的修為無關,只不過是一種體育運動而已;可是有一天,我親眼觀看了一場精彩的魁地奇比賽……
  那麼一個時刻,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專心的注視著同一個目標,希望,勝利,榮耀,都在短短的一瞬間彙集,讓人激動,狂熱,歡呼,流淚;我們的智慧,毅力,艱苦的訓練,卓絕的技術,都在這一刻展現出來,平凡的生命霎時間光彩四射,這時,我才明白,原來,瞬間也可以永恆……」
  
  他並沒有刻意提高聲音,但卻人人都聽的清楚,曾經使迷惑蠱動過無數人的,宛如大提琴一般低沉動人的聲音響起在每一個人耳邊,歎息般的敘述著那種神妙的感覺;可以容納十萬人的巨型體育館,此時此刻真正的鴉雀無聲,人人都靜靜的聆聽著,好像虔誠的教徒仰望著布道的牧師。
  
  「這個世界很繁華,也很荒蕪,我們巫師,隱秘於其中,我們是少數的種群,我們是神聖的族裔,不論各位來自什麼地方,不論各位有怎樣迥異的文化和隔膜的語言,可是,在這一刻,我們在相同的規則下公平的進行較量,用Merlin賜予我們的神奇力量來競賽,先生們,女士們,這是我們的比賽,這是我們的魁地奇,這是…我們的晚上!」
  
  簡短的講話結束,男人微微一鞠躬,流暢的轉身隱入陰影中,但是全場爆發出像轟鳴一般的掌聲,瘋狂的歡呼聲和叫聲夾雜於其中,觀眾席上飛舞著漫天的帽子和小旗子,天空中再次渲染起絢麗妖冶的煙花。
  
  「天哪!我從沒見過這麼英俊的男人!天哪,我要暈了,暈了…..」露西瘋狂的鼓著掌,臉色紅的亢奮。
  「你放心,你壯的像頭牛,絕對暈不了!」奧蘭多一邊用力鼓掌,一邊忍不住諷刺。
  
  「他姓剛特?是那個斯萊特林直系後裔的剛特家族嗎?可是我聽說那個家族已經斷絕了啊?」西爾維婭的資料系統自動搜索文件。
  「管他是哪個家族的!如果他是魔法部部長,我立刻去報考公務員;對著這麼個美男,飯也能多吃兩碗啊。」梅麗莎的花癡很直接。
  
  與四周熱鬧瘋狂相反,小艾麗莎和雷古勒斯默不作聲,很有默契的瞄了一眼艾比,然後就若無其事的回過頭去看兩支球隊的入場式了。
  艾比苦笑——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夢想,雖然沒有鳥巢和水立方,但依然很有看頭。
  
  黑道之所以稱為黑道,就是要在幕後台下等見不得光的地方進行活動才對;要是黑道光明正大的站到台前來,那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白道已經被宰乾淨了,要麼就是黑道想漂白了;無論是真想漂白還是做樣子的,這傢伙的形象都是很佔便宜的。
  他雖然沒把艾比迷傻,但是迷暈個把群眾還是沒問題的。
  
  隨著一聲禮炮響起,比賽開始了,人們都紛紛落座聚精會神的觀看比賽了,這時觀眾席沒那麼擁擠混亂了,艾比連忙向大家告別,一腳深一腳淺的轉頭去找祖父母了。
  
  不算獅院和蛇院的恩怨升級這個意外的話,這次飯後散步艾比基本上完成了任務,幾個她最要好的同學都接受了她的『死而復生』,他們知道了,就會有更多人知道,而且以他們也會幫忙向一部分人解釋,那麼當艾比入學的時候,就不會引來一片驚愕了;就是不知格林老頭老太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艾比艱難的挪動步子,努力又爬上一層樓,剛剛來到一個轉角處打算再往上一層的時候,突然斜裡伸出一隻手,猛的把艾比拽了過去,一個披著斗篷的高大身影把女孩按在懷裡快走幾步,拖到一個預定好的包廂裡。
  
  「寶貝兒,你來了,我真高興。」男人冰冷的臉頰親暱的貼到艾比臉上,溫柔的蹭著。
  
  如此熟練的擒拿手,如此肉麻的稱呼,如此見不得光的見面方式,在艾比上下兩輩子中也只有一個人,她閉著眼睛都能猜到是誰。
  
  她哼哼唧唧的想把他推開:「你先放開我,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放心,這個包廂我下隱形咒,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人;我們做什麼都沒關係。」
  
  很好,連台詞都聽著像偷情男女了。
  
  「你不用去特別席位坐著嗎?出來幹嘛?」艾比終於把男人推開一些,想提醒他別不務正業。
  「當然是來找你,難道出來散步?」
  
  「你信上不是說,不會提任何其他要求的嗎?」艾比瞇眼看著這個不守信的爛人——這家話現在在幹什麼;難道是贊助商對觀眾進行滿意度調查?
  「信是寫給你祖父母的,裡面的一切動詞對應主語都是他們。」男人回答的行雲流水。
  
  「……」
  艾比腦筋轉了好幾個彎才聽明白這種抬槓專業用語,她深恨自己為什麼學的是動手不動口的理科,。
  
  Voldemort見艾比不說話了,就去捏艾比的小下巴,觸手處竟然削尖,頓時皺眉,把女孩拉到光亮處看。
  她柔軟銀亮的短髮一卷一卷的,拙拙的,有些孩子氣,可是曾經胖乎乎的臉頰卻柔和消瘦了,下巴尖了不少,襯著綠眼睛愈發大了,雪白的皮膚上沒有什麼血色,明顯的映出深黑的眼圈,大眼睛深綠深綠的,帶著些無精打采的厭倦;消瘦柔軟的脖子上可以清楚看見青藍色的血管,秀美的頸項線條往下,在鎖骨處彎出兩個盈盈的淺窩。
  
  這種蒼白單薄的稚弱衍生出一種禁忌誘惑的美,看的他有些食指大動,心頭居然有些燥熱,女孩的骨骼纖細單薄,讓他想一把捏住,揉碎了,折斷了,箍進懷裡永遠不讓人看見才好;手臂抬起,放下。
  
  不行,現在不行,兩年前的事情還沒有完全揭過去,他目前的狀況用霍格沃茲學生時代的話來說,算是留校觀察,未來的光景可好可壞,他得小心些,慢慢來,不要把她嚇跑了。
  
  見魔王大人突然不說話,艾比反倒不自在,男人古怪的緘默著,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病態的偏執,似乎不這麼盯著看,她就會消失了一樣,男人暗褐色的眸子中隱含著一種不明的情緒,好像隱隱有些怒氣,又好像有些著迷。
  
  艾比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他是個很英俊也很富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安靜的時候,散發出不怒自威的氣勢,所以每次他不說話的時候,艾比總會發楚。
  
  「怎麼瘦了這麼多?」Voldemort不悅的發話了,口氣活像個緊張的飼養員,發現自家養的小豬沒有乖乖遵循主人的催肥計劃一樣。
  「您寄來的書籍資料讓我每天都過的很充實,能不瘦嗎?」艾比無奈。
  
  Voldemort把艾比拉進懷裡,抱了抱,感覺硌手了不少,不由得皺眉,他直接忽略掉艾比的前半句話:
  「別學的這麼辛苦了,為了幾場補考掉這麼多肉不值得;不用擔心考不過,有我呢。」
  
  艾比眼睛一亮,莫非他打算幫她作弊?這時,球場上傳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和歡呼聲,高亢嘹亮的解說聲音傳來:「……剛開賽五分鐘,本場比賽的第一個進球,是……」
  
  艾比連忙掙開身邊的男人,撲到欄杆處去看,小臉上流露出懊惱的表情,一邊拚命從身上摸出那個望遠鏡來看,不無埋怨:「都是你,我都沒看清那球是怎麼進的!」
  「你這麼喜歡魁地奇麼?」
  
  「本來不喜歡的,後來打著打著也喜歡了,的確很刺激啊!…呃,你不喜歡麼?」艾比頭也不回的盯著場中飛來飛去的球員,隨口問著。
  
  「不喜歡。」
  艾比有些驚奇了,回過頭來問:「為什麼?十個男孩子裡面有九個都喜歡的啊。」
  
  ——包括小蝙蝠,他曾經因為波特的原因討厭魁地奇;但是後來因為艾比的緣故又喜歡起來了;不過細想想,在魔王大人學生時代輝煌的榮譽記錄中,好像唯獨沒有魁地奇這一塊的啊?難道十項全能的裡德爾級長不擅長飛行?
  
  「一個孤兒怎麼買的起掃帚?」Voldemort的口氣不無憂鬱,然後目光閃閃的等待著艾比充滿同情的反應。
  
  不料艾比完全沒有任何同情的走向,反倒搖搖頭:「你拉倒吧,你從小到大,凡是想要的,總能弄到手的。」——何況你在學生時代並不窮。
  
  魔王頗有興味的挑眉:「哦,那你認為是什麼原因呢?」
  
  艾比想了想,老實的回答:「恐怕是因為魁地奇是一項團體運動吧;不論是練習還是比賽,都要和眾人長時間待在一起,要團結合作,互相配合,嚴重點的還要常常溝通心靈;讓你來這一套,你會瘋的。」
  
  「呵呵,寶貝兒,你真瞭解我,我就說我們是天生的一對;我們要是不在一起的話,Merlin都會生氣的。」
  魔王大人微微傾斜身體,把頎長的身體倚在欄杆上捂嘴而笑,眸光閃亮,柔情似水,笑的眉眼彎彎,嘴角也彎彎,外面耀眼的燈光和漫天艷麗的霓虹都黯然失色。
  
  艾比看的有些失神,連忙定了定,扭頭繼續去看比賽;鎮定,鎮定,色即是空,色是刮骨刀,色字頭上一把刀,色……
  
  「你喜歡就好,回頭我給你買最好的飛天掃帚,等以後回學校比賽的時候好用。」看她這麼聚精會神的樣子,Voldemort寵溺的揉揉女孩的卷髮。
  
  艾比立刻安靜了,她突然覺得全身發冷。
  
  「沒有『以後』了。」她突然開口,「我忘了告訴你,我的脊柱嚴重受傷,其中有幾節粉碎性損壞了,雖然治好了,但是留下了後遺症,我,再也不能打魁地奇了。」
  
  話一說出來,艾比週身就說不出的輕鬆,又有些痛快的看著眼前的肇事者。
  
  包廂外面的燈光閃爍不定,照著男人的臉忽明忽暗,他的臉色片刻間凝固成一塊風化的岩石,似乎連呼吸都屏住了……
  
  「是那次……受的傷嗎?」
  
  艾比點點頭。
  
  Voldemort捉住艾比,慢慢貼到懷裡,這次艾比一點都沒有掙扎,順從的讓他去摸她的後背;男人的手掌迅速的探到女孩脊柱,隔著薄薄的衣料,清晰的撫摸到女孩纖細優美的背形,往日靈敏有力的手指竟然有些發顫,從後頸開始,順著脊柱一節一節的往下摸,手指細細的探查著。
  
  女孩的皮膚柔軟嬌嫩,即使隔著衣服也滑不溜手,快到後腰部分的時候,停住了,在他的手掌下,有幾節可憐的弱小脊柱,微微的扭曲變形了。
  
  「疼麼?那時。」他的聲音壓的很低。
  「疼極了,有時候晚上都會疼醒過來。」
  
  艾比想起那段難熬的時光,不知不覺眼眶就濕了,好像又回到那段那藥當飯吃的茶几生活,那時候,她的嘴天天都是發苦的,連味覺有些麻木了,走路的時候小心翼翼,連跳一下都不敢,晚上躺在床上,連翻個身都能聽見骨頭咯咯作響。
  
  心裡難過的不得了,鼻頭發酸,眼淚順利的突破厚厚的阻礙,淌滿了臉頰。
  
  兩個人靜默了一會兒,只聽得見艾比抽鼻子的聲音;她抬頭去看那個肇事者,永遠點綴著偏偏風度的男人這一刻顯得有些僵硬,俊美的面龐沒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刀一刀從岩石中鑿出來的;他是惡魔,他是天使,他強大高貴,無所畏懼。
  
  可是,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凡人,怔忪,失措,手臂微微發抖;他這輩子殺的人數都數不過來,炮製了不知多少轟動的血腥事件,包括弒殺自己的僅剩的血親,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從不後悔。
  可是,這一次,他真的後悔了,悔的結結實實。
  
  這個女孩親切的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他靈魂的失落的碎片,每次看見這個小小的女孩子,他都說不出的歡喜,就好像當初年幼的裡德爾剛拿到魔杖時一樣,只要輕輕揮動魔杖,霎時間,他原本破敗傾頹的世界就變成了金碧輝煌的魔法宮殿。
  
  他怎麼會去傷害她呢?
  
  Voldemort手臂環繞著艾比的肩膀,微微發抖的手掌撫過她的臉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與往常相比,動作有些笨拙。
  
  「妹妹,我們來認識一下好嗎?」
  
  「我以前的名字是湯姆?裡德爾,但是我已經不用這個名字了,現在我的全名叫托馬斯?馬沃羅?剛特,他們叫我Lord Voldemort……」
  
  「我有城堡和莊園,建好不久還很新,如果你不喜歡裡面的裝飾,可以按自己的心意重新佈置,想怎麼裝都行……」
  
  「我沒有什麼親戚,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需要應付複雜的人際關係,我身邊的人你願意理,就來往,不願意就別去搭理他們……」
  
  「我有很多錢,有多少庫藏我不清楚,我把金庫的鑰匙都給你,你想買什麼都行,買不到的我也能弄到,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我會收斂做事方法,不像以前那樣不顧一切,我會顧著你,顧著你的家人和朋友,我會給你想要的安定和寧靜……」
  
  ……
  
  外面傳來前所未有的瘋狂歡呼聲,嘟嘟的喇叭聲歇斯底里的亂吹,這樣嘈雜的聲音震的人耳鼓膜嗡嗡作響,彩旗漫天亂飛,大家紛紛離開自己的座位,衝上前去大叫大嚷,後面的話就聽不清了。
  
  大約是金色飛賊被捉住了吧?可他們兩個人都沒去理睬外面的比賽。
  
  艾比眼眶模糊成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了,眼淚奔湧而出辟里啪啦的往下掉,使盡全身的力氣抱住他,手臂環在他的腰上,順著他優美的背脊線條,能感覺到他挺拔有力的身材,聽他這樣低聲下氣的絮叨,既覺得安心,又覺得心酸。
  
  她就像一個努力用積木搭房子的小孩,為自己辛辛苦苦建立了一個安寧的小小世界,;接著,他來了,像個遠古而來的海盜,雷霆風火的闖入她的世界,毀壞了她如此珍惜,仰之如生命的快樂。
  
  積木房子倒了;他說沒關係,他可以給她一個更大更漂亮的房子,她的小房子很脆弱,一擊可破,但卻也是她為之辛苦的夢想,安全,幸福。
  
  每次都這樣,他彷彿一陣颶風,輕易破壞她苦心維持的安寧平靜,執拗的非要成為她生命中唯一的存在。
  
  艾比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把臉埋在他懷裡,嗚嗚哭個不停,哭的手足無措。
  
  看她哭的厲害,他覺可憐,手指溫柔平和去擦拭她的眼淚,觸手處是女孩柔軟溫暖的皮膚,他心頭一片寧靜清明;漫天的喧囂中,他低頭,俯身在她耳邊,輕輕說:
  
  「對不起,……但是我愛你。」
  
  對於她,他很早就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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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開學驚魂日 ...
  為了表示對艾比復學的歡迎,在開學那一天,和艾比要好的幾條小蛇們排排站好,在火車站對小艾進行隆重的列隊迎接,艾比微笑的揮揮手:
  「不要這麼想念我嘛,我知道自己人緣好,但我會不好意思的。」
  
  露西女士立刻用招牌式的金剛掌向艾比回禮。
  
  火車上,一連十幾個低年級的男孩用臉紅和結巴的搭訕證明了小艾同學魅力不減當年,艾比摸摸自己的臉,歎息道:「自古紅顏多薄命,難怪我總是倒霉。」
  「什麼意思?」梅麗莎很好學。
  
  「就是說,賣相越好看的東西,越容易弄壞;不過本質上,對於質量不過關的三無產品,在出廠前都應予以銷毀的。」西爾維婭笑瞇瞇的。
  艾比扭過頭裝作沒聽見——丫的這夥計一定是在嫉妒她的美貌。
  
  下了火車,艾比正想上馬車,就身高兩米的海格同學攔住了去路,表示她還是得和新生一起坐危險係數比較高的小船去學校。
  「不會吧!我已經不是新生了,我分過學院了,你會不會弄錯啊!」艾比慘叫,她會暈船好不好。
  「格林同學,你比新生老多了,我怎麼會弄錯?是麥格教授要交代你一些事情,她在那邊等你。」海格樂呵呵的憨笑。
  
  艾比被那個『老』字震驚了,人晃了兩晃,站住;咬著牙齦很大度的決定原諒這個腦幹一直未曾發育完全的大個子,怎麼說他也是魔王大人的受害者之一。
  
  再次看見那位身穿翠綠袍子的女巫,艾比不由得感歎麥格教授的人生就是不斷洗杯具的過程,從照片知道,她二十歲的時候就看著像四十歲,三十歲時還是像四十歲,但是到了五十歲的時候,她依然看著像四十歲。
  苦盡甘來,麥阿姨終於迎來了外表比實際年齡年輕的春天,艾比忍不住為她掬一把熱淚,鼓掌表示祝賀。
  
  麥阿姨嚴肅,但很善良,絮絮叨叨的對艾比交代,要她去醫療翼定期領藥,並且檢查身體狀況等等事宜,然後在晚餐開始之前,讓艾比回到大廳的斯萊特林桌子上。
  
  分院儀式剛剛結束,斯萊特林的招生人數形勢喜人,一口氣進來了二十多個,而隔壁的格蘭芬多也連續第三年歉收,剛剛湊足葫蘆娃的人數,但格蘭芬多卻很高興。
  「他們腦子不會是秀逗了吧?新生這麼少還那麼高興。」艾比不解。
  「已經很好了,前倆年他們的新生連一桌牌局也湊不足,有時候還得去找赫奇帕奇找牌搭子呢。」奧蘭多得意洋洋。
  
  艾比心中默念一百遍:不要幸災樂禍,不要幸災樂禍……
  
  不知是不是艾比敏感,她覺得兩年後的霍格沃茲學生禮貌了很多,大廳裡用餐氣氛莫名的安靜;餐桌上豐盛的菜餚一道接著一道上來,新來的小蛇們狼吞虎嚥。旁邊坐的學長學姐們板著臉,不屈不撓,一個個的把他們糾正成斯文優雅的斯萊特林用餐模式。
  
  「慢慢來,別急,吃的有很多呢;對了…這樣子叉牛排,別吞,別吞…對,對…」艾麗莎耐心的幫一個小女孩重新握好刀叉,十足大姐姐的樣子。
  「數量和質量,我們要兩手抓。」雷古勒斯頗有王八之氣。
  
  吃飯時順便八卦是斯萊特林女生的保留節目,她正想說兩句,卻發現不少同學們都偷眼往教師席位那兒看,艾比有些奇怪,順著他們的視線也去看,當中是老鄧——艾比咬了咬牙,繼續,兩邊開去是各位教授,一個,兩個……艾比目光一一數過去。
  
  咦?呃?啊?這個人?——他,他,他怎麼在那裡?!艾比激動驚訝的幾乎站起來。
  
  墨綠色長袍的男巫安靜的坐在教師席的一角,半隱在陰影裡的英俊面孔上有一雙漂亮的深褐色眼睛,內斂,優雅,淡然的華貴,慢慢的畷著紅酒。
  艾比暗罵自己怎麼這麼遲鈍,整個大廳裡的女孩和一半以上的男孩都在偷眼看他,我說今天的四張餐桌都這麼安靜呢!
  
  這時,男人漂亮的眼睛突然朝艾比這裡掃了一眼,眸子裡似笑非笑。
  艾比立刻低下頭,鼻尖對著盤子裡咬了一半的橙味布丁。
  
  艾比內心澎湃,有無數問題想問,可是她怎麼開口?Lord Voldemort怎麼會在那兒?不,不,不可以這麼問?她應該不認識黑魔王才對!想了想,她轉頭去找人形資料數據庫小姐。
  「西爾維婭,西爾維婭,那個人是誰?對,就是坐在那兒的那個男人!他不是魁地奇世界盃的贊助者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西爾維婭面色潮紅,目光閃亮:
  「他就是新來的剛特教授,梅利索特教授身體不好,請了一整年的長假去休養了,所以這學年由他來教我們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
  
  艾比喉頭『咕嘟』一下,她很想問——你們知不知道這哥們的真正身份?
  
  「你知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沒想到西爾維婭倒先問出來了。
  艾比扭動脖子做搖擺運動——當然知道,我連他祖宗八代都知道。
  
  西爾維婭湊過來,可以壓低聲音,在艾比耳邊輕聲說:「說出來嚇死你,他就是——黑暗公爵,Lord Voldemort!」
  然後立刻抬起頭看著艾比,一臉『嚇死你了吧』的表情。
  
  艾比的演技是經受過黑白兩道兩位頭領大哥考驗的,已然爐火純青,立刻捧著稍微有些呆滯的小臉,一幅驚慌的不得了的樣子,綠色大眼撲閃撲閃的:
  「天啊,怎麼會是他?你不是說笑吧,他是黑魔王啊!鄧布利多校長怎麼會允許呢?」
  
  最後半句才是重點,兩年前才火拚過的兩人居然當同事了,還在一張桌子上和諧的吃飯,這劇情變的也未免太離奇了。
  
  「你剛來,所以不知道,其實上學期的時候,鄧布利多校長就告訴我們要來一個新教授,不過沒說是誰;但是私底下我們早就傳開了,就是Lord Voldemort啦!其實這段日子以來,黑魔王和鳳凰社平和了很多,一直在談判呢,在公開的場合上,大家都和和氣氣的;尤其是校董會大半的成員都同意他來霍格沃茲,鄧布利多也沒有辦法啦!但是說好了,只教一年的,所以啦……」
  
  西爾維婭的資料很詳盡豐富,艾比咽嚥口水,又瞄了瞄教師席上的男人,問:
  「你們不怕嗎?他可是Lord Voldemort……唔…」
  
  艾比的嘴被摀住了,西爾維婭咬牙低聲說:「小笨蛋,別叫那個名字!他現在是剛特教授,這已經被默認了,誰都不能叫出這個名字的。而且……」
  
  話還沒說話,旁邊的花癡梅麗莎就撲了過來,一臉春風蕩漾:
  「我們斯萊特林有什麼好怕的,不過那些格蘭芬多和麻瓜出身的同學到的確有些怕;不過,剛才分院儀式之前,剛特教授一亮相,他們就都傻眼了,嘖嘖嘖,你瞧瞧,拉文克勞的那幾個女的,有夠騷吧!還有那兒,凱西那個小賤人的眼珠子就從剛才起就沒離開過剛特教授,貝茨那個騷貨,恨不得撲上去!……」
  
  艾比很羞愧,她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心理素質落後同學們實在不是一點兩點的,在好美男面前,恐懼算什麼?
  
  這頓飯吃的艾比忐忑不安,晚餐後,艾比連招呼都沒打,一溜煙的就跑了,來到斯萊特林的地下室,照著剛才麥阿姨的說明,她摸到了自己的新寢室;作為一個高年級的插班生,艾比這次分到了一間單獨的寢室。
  
  小艾一把脫掉長長的黑袍子,這世上只有悶騷的英國佬才會想出這麼黑烏鴉似的的校服,九月的天氣還很熱,好在地下室總是涼快的。
  
  艾比光著肉肉的腳丫子在光潔的地板上走來走去,急得團團轉,腦子混亂成一片,不知覺的喃喃的自言自語起來了:
  「這年頭,是個人就可以來教書,霍格沃茲的就業環境也未免太鬆了吧?這會直接導致教學質量下降的啊!校長啊校長,你咋這麼不堅定呢!敢情你就柿子揀軟的捏是吧?」
  
  「呵呵——」
  一陣輕笑從艾比身後發出來,艾比驀地轉身,正看見她這輩子最大的冤家筆挺的站在壁爐邊上,身穿精美的墨綠色長袍,薄薄的衣料漾起朵狀弧線,他一隻手優雅的扶著壁爐旁邊的雕花紋路,壁爐裡面還散著少許未曾消退的明亮的綠色火焰,男人漂亮的深褐色眸子笑吟吟的
  
  艾比一看見這個男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傢伙簡直陰魂不散,他就不能讓她好好的讀完這一年的書嗎?想到這裡,不由得氣直上湧,劈頭就是一句:
  「你不用管你外面的生意了嗎?當心倒閉!」
  「那些已經上軌道了,我很放心。」
  
  「哦,看來即使是巫師,到了年紀也該退休,不然很容易犯糊塗;鄧布利多一定是老年癡呆了,居然會讓你進來?」艾比撫額長歎。
  
  「事實上,他對我的經歷和才能很滿意,給我簽發委任書的時候,一口氣吃了四塊糖,兩塊甜餅,一大壺蜂蜜茶,看起來似乎很高興霍格沃茲能擁有我這樣的天才。」
  Voldemort嘴角的微笑精緻的像希臘雕塑。
  
  艾比嘔極了,怪聲怪氣的:「他對你的『經歷』滿意?!哦,是嗎?真是恭喜剛特教授了,那您還不快去好好備課,不要辜負了校長對您的期待啊!」
  「我當然不會辜負他的期待的。」Voldemort一邊說著,一邊眼睛不老實的上下打量艾比。
  
  看見小艾光著的小嫩腳丫和鬆開幾顆扣子的鬆散襯衫,眼神就暗了暗,大步往她走去,一把攬住艾比的腰,打橫抱起,摟著坐到床上;艾比被他抱了個滿懷,大叫不妙,涼絲絲的溫暖夏夜,四下無人,此情此景,似乎很適合發生一些超越師生關係的事情。
  
  艾比還沒想出個頭緒來,男人的手掌已經伸進她的襯衫裡,乾燥冰涼的手指觸摸到她的皮膚,頓時心慌了一大半,尖叫道:
  「你,你,你幹什麼?校長對你的期待難道就是讓你半夜跑到女生寢室裡,然後,然後對女學生不軌的麼?剛特教授,請注意師德啊,師德!」
  
  Voldemort調侃一笑,然後正色:「我只是想要瞭解一下斯萊特林唯一的一個補考生的個人情況而已,格林小姐,我很擔心你的健康狀況啊。」
  
  說著,抓起艾比的小手,在掌心裡親了一下。
  
  艾比的頭髮都幾乎豎起來了——你這個教師界的敗類!敗中之敗;類中之類!
  糾纏之中,男人態度親密,手上更是摸摸索索,似乎很想做點什麼的樣子,艾比立刻清醒——我不想大著肚子畢業,我不想大著肚子畢業……此時不適宜硬抗,趕緊想轍兒。
  
  「對了,那個,鄧布利多教授到底為什麼會同意你進來的啊?他怎麼會允許你接近他的寶貝學生和學校呢?」艾比用力推開在她臉頰邊親吻的魔王大人。
  
  「是這樣的,」Voldemort一臉嚴肅正經,「我向鄧布利多校長飽含真情的,誠懇表達了我對教育事業的熱愛,他被我深深教學熱情感動了,於是就同意了。」
  「剛特教授,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艾比瞪眼。
  
  「好吧,其實是,我對他說,我心愛的女孩在這裡,我一分鐘都不願意和她分開,鄧布利多被這份愛情感動了,於是同意。」
  「現在全英國人民的智商都被你侮辱了。」 艾比冷冷的——鄧布利多要是個情聖,早就和格林德沃高唱《兩隻蝴蝶》雙宿雙棲去了,哪還會在這兒?
  PS:兩隻公蝴蝶,老公蝴蝶。
  
  「你猜?我的寶貝兒。」Voldemort一手撐在枕頭上,一手摟著艾比,愛憐的數她精緻濃密的像洋娃娃一樣的睫毛。
  艾比鼓起臉頰想了想,回答:「你和他達成了某種協議;嗯,具體的我猜不出來。」
  
  Voldemort湊上去,吻了吻艾比嫩嫩的額頭,笑著說:「我們將來的孩子會很聰明的;…對了,這不過是某種勢力平衡的交換而已;他答應讓我在這裡待一年;我答應他等你畢業,我就離開霍格沃茲,在此期間,校內校外我都不會搞事。」
  
  你是不會搞事,可你會搞我!艾比覺得自己的情勢比社會穩定更堪憂啊。
  
  Voldemort微笑的毫不在乎,眸子溫柔的可以化出水來,艾比看看他,心裡倒有些感動,低頭偎到他懷裡——上次事件的後遺症不是只有艾比才有,Voldemort不能再相信有前科的鄧布利多會固守校長的操行,不利用艾比來對付自己。
  這種對峙之下,鄧布利多和他只能各退一步,形成了這麼一種微妙的平衡。
  
  但其實這對鄧布利多是很有風險的,因為雖然Voldemort答應了不搞事,但是他在學校裡的存在本身就是大事情,他自身的魅力和天才的驚人力量,會像磁鐵一樣吸引年輕的巫師。
  本質上,這就是一場拔河賽,老鄧和魔王在學校裡拼比各自的影響力,前者是多年來手愛戴的老校長,他的基本盤面是格蘭芬多,後者是新近崛起的黑暗勢力,他的傳統領地是斯萊特林,被爭取的中間地帶是獾院和鷹院。
  
  很公平。
  
  艾比的臉頰貼在男人的胸膛上,隔著薄衣料,能感覺到他寬厚堅實的皮膚,軟中帶硬,像是裹著鐵塊的絲絨,過了一會兒,她又歎氣起來:「鄧布利多這次可是有準備了,裡裡外外圍的跟鐵桶似的,你的人都不讓你帶進來,你何必非要進來呢?托馬斯,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慢慢培養感情,不要著急嗎?」
  
  「你在裡面,我在外面,隔這麼遠怎麼培養感情?」Voldemort皺眉,「何況一年時間說短不短,不知道那老東西會弄出什麼花招來,你在這兒我不放心!」
  
  說著,眼風又掃回來,瞪了艾比一眼:「再說你也不是個省事的,這一年裡,誰知道你會不會又認識個幫你做作業或幫你配魔藥的男同學?!」
  最後三個字重重咬出,Voldemort狹長漂亮的眼睛不悅的瞇起來,一臉醋酸味,只差在臉上寫「你喜歡招蜂引蝶」幾個大字了。
  
  艾比被他看的發窘,想起有緣無分的小蝙蝠,覺得平白被扣個不安分的粉紅色帽子很鬱悶,忍不住叉腰,大聲分辯:「我們那是純潔的同學關係,哪像你啊,人緣這麼差,讀書時一個朋友都沒有!」
  
  「純潔的同學關係?呵,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們是不是還要繼續發展到純潔的男女關係,接著再純潔的婚姻關係啊?」魔王大人挑眉瞪眼,俊美的臉上殺氣騰騰。
  
  艾比被噎住——她原本的確是這樣打算的,他的話不算冤枉了她,只把臉皮漲的緋紅,氣的渾身發抖。
  
  Voldemort這一輩子都是敲著得勝鼓過來的,不論是手上功夫還是嘴上功夫,那都是華山論劍的級別,從他少年時代起,只要他出手或動嘴,就沒有拿不下的,這會兒他正在氣頭上,自然要乘勝追擊:
  「也不知你眼睛是怎麼長的,但凡找個有點兒頭臉的,我也心平些;哼!瞧那傢伙的德行,一臉吃不飽飯的乾巴樣,從頭到腳哪一處不寒酸的,你居然還把這麼傢伙當成寶!」
  
  人家有一顆金子般的心靈,哪像你,心肝都是黑透了的!——艾比在心裡吶喊,但是卻一句也不敢說出來,她要是再誇小蝙蝠兩句,那保不準明年就可以給他掃墓了。
  
  但是又實在生氣,於是悶聲不響的從床上爬起來,但是手腳一動,就被床單纏住了,一下子翻身跌倒,以狗啃你的姿勢滾倒在床上,扭捏掙扎,哎喲喂的滿臉通紅,好似一隻滿地亂滾的小胖豬。
  
  魔王大人眼中一抹笑意閃過,嘴巴卻更加刻薄:
  「你個笨蛋,說你笨你還不承認;人家頭腦簡單的起碼四肢發達呀,而你屬於那種腦子笨手腳更笨的罕有品種;……我說魁地奇什麼的你也不要想了,人家觀眾想看的是精彩的比賽,不是目擊事故現場,你也厚道點兒,別給球迷製造心理陰影了!」
  
  「你,你,你……「
  艾比被他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紅,氣堵在嗓子眼裡幾乎噎死她,臉都漲成了紫紅色,本來她是忌憚著小蝙蝠不敢回嘴,這下是被氣急了說不出話來,只能像只青蛙一樣一鼓一鼓的,呼呼直喘氣,抖著手指指著他,結巴了。
  
  Voldemort心中大樂,正想趁機再吃一把豆腐,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隨著,一個輕輕的聲音傳了過來:「艾比,艾比,你在嗎?我可以進來嗎?」
  
  ——關鍵時刻,怎可有人串門?!魔王拍床大怒!是哪個王八蛋這麼不識相?
  
  
120、開學驚魂夜 ...
  就在狼嘴上的小豬肉獲得了暫時的赦免,悄悄低下頭咧嘴偷樂,結果被魔王大人提著耳朵揪了起來,艾比捂著小豬耳朵嗚嗚討饒:
  「別,別揪我耳朵,嗚嗚,人家的耳朵又沒錯啦!」
  
  魔王大人黑著臉,怒目:「那你嘴咧的這麼大,笑什麼?」
  艾比立刻作肅穆狀:「咧嘴是因為耳朵疼;我沒笑,一點也沒。」
  
  這時,門又被敲了好幾下,門外的人加大聲音喊道:「艾比,艾比,你在嗎?開門呀!」
  這次聽清楚了,是個女孩子。
  是莉莉?伊萬斯?!
  
  小艾張了張嘴,看看魔王大人,Voldemort沉著臉不說話,兩人面面相覷,門上的敲門聲不斷傳來,敲的更急了;這下艾比反應過來了,立刻急急的道:「你還是走吧,有人來找我了;呵呵,下次再招待您吧。」
  
  Voldemort一臉不滿,一仰脖子:「我不走,你讓她走。」
  艾比大急:「她跨學院來找我,肯定是有話和我說啊!」
  「我也有話和你說,我這還沒說完呢。」
  
  「那就下次再說,快走吧!讓她看見,新來的教授在我的寢室裡,我還活不活了!」艾比幾乎要抓狂了,扯著魔王的衣襟,苦苦哀求。
  「那你快點把她打發了,我還要接著和你說話!」魔王大人向來是我行我素慣了的,沉著臉,一揮袖子,將自己隱身於屋角的一個屏風後面。
  
  艾比整了整衣裳,趕緊上前打開門,把莉莉女士迎進了門。
  傻哈他媽此刻完全沒有平時的明朗爽利,坐在那裡囁囁嚅嚅扭扭捏捏的半天不說話,眼圈紅紅的,臉色慘白,活像是未婚先孕的小姐要向爹媽坦白的死樣子;艾比此刻哪有心情循序漸進的安慰她,她房間裡還藏了一個煞星呢!
  
  艾比眼角偷偷瞄那個擋著屏風的屋角,忍不住擦擦汗。
  
  兩個女生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大約五分鐘的寒暄語,莉莉女士終於開口說明來意了。
  她是來道歉的:「對不起,艾比,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會在那次事情中受傷,我,我,真是不是故意的;我當時也暈頭了,……其實我早就後悔了,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艾比,你要怪我,我也無話可說……嗚嗚……」
  
  莉莉哭的悲悲慼戚的。
  
  艾比呆了呆,她都沒想起這茬來。但是莉莉顯然是認真的,一枝梨花春帶雨的抽泣,艾比立刻賭咒發誓,說她絕對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好話足足說了一麻袋。
  
  「你真的不怪我嗎?西爾維婭她們都不理我了,她們恨我,我知道。」莉莉猶自抽泣。
  艾比立刻舉手表決心,同時往屋角瞟了一眼——我幹嘛要怪你,真正阿瓦達我的那位仁兄,這會兒正躲在屏風後面呢!
  
  所以說,這世道上,放火的州官往往沒事,點燈的百姓卻要去黑牢吃窩窩頭。
  
  一想到這位躲在一角的州官,艾比就頭皮發麻,一心想快點把莉莉送走,於是加倍賣力,一邊哄一邊想著把話題岔開:
  「莉莉,哦,那個……波特對你好嗎?」
  
  「…他是個傻瓜,又衝動,又傻氣,脾氣直,毛病又多;做起事情來不經大腦,傷害了別人自己還不知道……但是,他對我很好。」莉莉抹抹眼淚。
  「那不就結了!有朋友,有帥哥,有美好的未來,」艾比拍腿,「你的人生已經很圓滿了,不要再哭了啦!」
  
  莉莉破涕為笑:「波特算哪門子帥哥啊!衰哥還差不多!」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莉莉大姐,波特同學雖然髮型亂了點,但是亂的很有型呀;基本上達到帥哥及格線了,那個…你這麼晚還出來,他不擔心嗎?」艾比糾結著繞話,就是不知道怎麼暗示莉莉快走。
  
  莉莉頓時笑成迎春花,臉色微紅,頗有些害羞,居然羞答答的聊上天了:「……說到帥哥,我覺得至今為止我見過最帥的男人——要算你個那個叔叔了。」
  「叔叔?」艾比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我哪來的叔……哦,你說的是他呀!」
  
  還好艾比記性不錯,關鍵時刻起了作用,她想起來了,她的確曾經有過一個『叔叔』!
  
  「對呀!幾年前聖誕假期那幾天,你們倆不是在逛街嗎?」八卦話題一開頭,莉莉立刻活泛了,炯炯有神起來,「你叔叔真是太帥了,雖然長的很普通,但是他那個說話的樣子,走路的姿勢,我到現在還記得呢!這才是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艾比不說話了,抬頭看看天花板,又側頭瞄了瞄屋角的屏風。
  
  一陣輕柔的風在寢室裡拂過,房裡居然有一種很愉快的氣氛,屋角的屏風微不可查的動了動,艾比努力撐住脖子,忍著不扭頭去看屏風後面那個『男人中的男人』!
  她小聲的問莉莉:「你...確定嗎?」
  莉莉還沒來得及開口。
  
  篤篤篤!門又被敲響了。
  
  一個大模大樣的男孩子聲音隔著門傳過來,似乎還在笑:「艾比,艾比,你在嗎?我是奧蘭多,快給級長開門啦!」
  艾比有些傻,去看莉莉;莉莉也傻住了,看回艾比。
  
  靜默,三秒鐘後,莉莉一聲驚呼,花容失色:「我是偷偷過來的,我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你們學院的人呀,這下怎麼辦啊!」
  
  一邊說,莉莉一邊四下亂看,一眼瞥見屋角的屏風,就跑了過去:「我去那兒先躲一躲!」
  
  這一下,艾比魂都嚇飛了,使出吃奶的力氣衝過去攔著莉莉,慌張的指著另一邊的一個大櫃子,上氣不接下氣說:「屏風後面我堆滿了雜物,你去櫃子裡躲一躲吧,那兒空著呢!」
  莉莉也慌了,一個箭步就跑到櫃子那邊去,女孩子身體輕,一貓腰就縮了進去,飛快把櫃子的門合上。
  
  艾比又一次整整衣服,趕緊打開門,於是奧蘭多級長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尊敬的級長,不知有何貴幹?別告訴我你是來查寢室衛生的,那應該是女生級長西爾維婭負責吧?」艾比平白被嚇了一次,沒好氣的吐槽。
  
  「你別沒良心,我是來替龐弗雷夫人給你送藥的,她說睡覺前要喝下去的。」奧蘭多掏出一個黑糊糊的大瓶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這是一瓶看著就很難喝的藥,艾比嘴裡發苦,更沒好氣了:「你可以找個女生轉送呀!你不知道女生寢室男生止步的麼?」
  
  這句話對一般男生是夠了,可惜奧蘭多臉皮厚度是按光年來計算的:
  「身為級長,我有權巡視斯萊特林的任何地方;尤其是入學的第一天,狀況比較特殊,我當然需要加倍仔細。」
  「能不能解釋一下我有什麼特殊的狀況,需要級長大人這麼晚來找我?」艾比在胸前抱著胳膊,她打賭這傢伙有事。
  
  「呵呵,是這樣的,艾比小學妹呀……」奧蘭多哄小孩子口氣,不料剛開了個頭就被打斷了。
  「請容我提醒尊敬的級長一下,我和你同級。」艾比可不吃虧。
  
  奧蘭多一臉居委會大媽的雞婆相,笑的一臉諂媚,繼續說:「是這樣的,我是特地來和你談一談你的個人問題的。」
  「我的個人問題?」艾比不解。
  
  「艾比呀,你要知道,像我們這種純血家族出來的,都很早就定下婚事了,像馬爾福學長,他是五年級時訂的婚,畢業就結婚了;我堂哥也是,他在六年級的時候相的親,現在正在準備婚禮;我嘛……,呃,那個,還在努力,不過已經很有苗頭了,很大的苗頭了哦!相信不遠的將來就有結果了;那麼你呢,艾比,你這一生病就生了兩年,許多社交活動都錯過了,不知道你家裡是不是有什麼…呃,打算呢?」奧蘭多說的很委婉。
  
  艾比看了看屋角的屏風,又看看那邊的打櫃子,木然的搖搖頭:「好像沒什麼打算,祖父祖母只希望我身體好。」
  
  奧蘭多一聽到這句話,眼睛立刻就亮了,興致勃勃的湊上來:「沒打算就好,啊,不,我的意思是,你的家人沒有打算,身為級長的我就應該為你打算一下。……我有幾個朋友,呃,事實上不是我的朋友,是我家老朋友的兒子,他們對你…呃,那個,很欣賞,希望能夠和格林家一起,為了純血家族的傳承而共同努力!」
  
  奧蘭多字斟句酌的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艾比的臉色,發現她並沒有生氣,只是露出了一種很困惑的表情,好像沒想明白似的。
  「你是來拉皮條的?」艾比難以置信,怪叫道。
  
  「不是,是做媒!你別說的這麼難聽,這是關於婚姻的,婚姻!」奧蘭多幾乎吼出來了!
  「級長還要管這個?」
  
  「我也想為維護純血盡一份自己的力量嘛!白天人那麼多,我不好說;這不,我只能挑這個時候來了。」奧蘭多很無奈。
  「……咦?這屋子怎麼突然冷起來了,大夏天的,真奇怪啊!」說著說著,奧蘭多突然覺得很冷,聳起了肩膀,疑惑的看了看房間。
  
  一陣透骨的寒意不知何時瀰漫開來,房間裡立刻森冷肅殺起來,氣氛莫名的陰鬱下來,屋角的屏風卡卡的晃動了幾下,而邊上的大櫃子似乎也很冷的樣子,很應景的抖了抖。
  
  艾比忍耐著脖子上起來的雞皮疙瘩,這次她不想回頭了;她乾笑幾聲,摸摸腦袋。
  
  她其實很想仰天大笑幾聲,表示老娘也是很有市場的,屬於搶手貨系列;但是考慮到許多人的人身安全,艾比只能拒絕級長同學的美意了。
  
  正在斟酌著怎麼拒絕才比較合適,這時候——
  
  篤篤篤!不合適的門再再次被敲響了。
  
  艾比撓撓頭,貌似這個新寢室的風水很旺的咩!
  
  「艾比,艾比,你睡了嗎?我是露西,我給你帶了點東西,開門吧!」高亢清亮的女孩子聲音脆脆的響起來。
  艾比很鎮定的站在那裡,她覺得驚無可驚,她甚至很坦然的認為,這會兒就是老鄧來了也沒關係。
  
  但是奧蘭多卻好像一隻被捕獸夾咬住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嚇的宛如被電擊了一樣,神色異常慌張:「天哪,天哪,是露西,我怎麼辦?怎麼辦?我不能讓她看見我在這裡啊!」
  
  「為什麼?你大大方方的告訴她你來幹什麼好了啊。」
  
  「這麼晚了,孤男寡女的,是個人都會懷疑的,何況她脾氣又暴躁,我好不容易才和她和好的啊!!這下可怎麼辦?……艾比,我先躲一下!」 奧蘭多抱頭痛喊,同時四下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艾比想起屋子裡的另外兩個人,她很想說,其實他們不算孤男寡女,但是攔不住奧蘭多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到處亂竄。
  
  「我先躲躲吧!啊……這個屏風挺寬的!」
  「啊!別,別,屏風後面很亂的,我堆滿了雜物,藏不了人的啦!!」
  
  「那…就這個櫃子吧!看著很大呀!藏幾個人都沒問題!」
  「喂喂,不,不,那個櫃子的門壞了,我正要找小精靈來修呢!…你,你就,就到那裡去吧!對,對,就是衛生間!」艾比慌不擇路,最後只有這個地方了。
  
  藏好了人,艾比揩了揩汗,又又一次的整整了衣服,宛如烈士上刑場般的打開了門,露西女士猛的一頭衝進來了,同時大叫著:
  「你個慢動作,開個門也這麼磨蹭,快來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什麼呀?都這麼晚了,難道是宵夜?」艾比魂不守舍的四下張望,她屋裡的人氣可真旺啊,不曉得露西要待多久。
  
  「宵你個頭夜!我送來的東西比吃的更實惠!」露西把一大摞書本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嗔怪的白了艾比一眼,說:「你自己看!」
  艾比立刻湊過去:「咦?這是……你們的……筆記?」
  「沒錯!」
  
  露西大大的笑容,拉著艾比去翻看那些東西,一一介紹:「那天世界盃一結束,我們就回去找了,這些是這兩年來我們的所有筆記,複習資料,考試提綱,還有各科的作業論文,嗯,基本上都在這裡了!」
  
  艾比呆呆的看著這個暴躁的女孩,心像被泡軟了一樣的感動;露西被艾比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努力挺起胸膛,找些話來說:
  「本來我們都想來的,但西爾維婭是級長,要去幫新生安頓寢室,梅麗莎留下收拾了,所以我就來了……呃,好啦,別這樣看著我,這也沒什麼啦!從明天開始,你好好讀書,我們都會幫你的,總之一定讓你通過補考!」
  
  艾比還是看著,眼眶熱熱的,「露西!」她尖叫一聲,一把抱住露西,然後「露西,露西,露西……」一個勁兒的叫個不停,像小狗一樣討好的摟著露西。
  露西樂了,去撓艾比的腰肢,兩個女孩立刻扭成一團,嘻嘻哈哈的鬧了一會兒,鬧的累了,癱在沙發上,呼呼喘氣。
  
  「對了,露西」艾比輕輕看了一眼邊上的大櫃子,猶豫的說:「…那個,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也沒死,你們就不要在怪莉莉了吧!她當時也是一時衝動,並不是故意的啊。」
  
  「誰說我們是因為那件事在怪她的啊?」露西扭頭。
  「啊?那是為了什麼?」盧平同學的情報難道不準確?艾比也奇怪了。
  
  「不是這樣的,其實我們生氣的是她在你死後的表現,太令人心寒了!」露西站了起來, 眼中露出明顯的不快,扁扁嘴:
  「我們當然知道衝動是格蘭芬多的招牌情緒,他們哪天不衝動啊?莉莉當時衝上去一起打架,我們當然生氣,但是,更讓我們生氣的是,她對朋友的態度!」
  
  露西站在當中,氣勢磅礡的握著拳頭控訴,口氣有些尖銳:
  「她明明知道你是因為那場混亂而死的,她也明明知道波特是引起混亂的首要肇事者,但是,在身後,她幾乎立刻就原諒了他;你當時屍骨未寒……」
  
  「我並沒有死…」艾比忍不住插嘴,她不安的瞄了一眼那個大櫃子。
  
  「你別插嘴!當時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呀!」露西瞪眼,「她要是難過個一年兩年的,我們也不說什麼了,可是你屍骨未寒,她自責了嗎?她責怪波特了嗎?責怪了多久?不過才幾個月,她就和那個波特親親我我了,她把你當什麼了?她把朋友當什麼了?」
  
  大櫃子有些不穩的跡象,艾比面對這樣的露西,覺得十分感激,可她又覺得莉莉有些冤,於是微微辯解:「也不能因為我死了,就不讓人家談戀愛啊?」
  
  「廢話!」露西斬釘截鐵,聲音萬分堅定,「我愛奧蘭多,不比莉莉愛波特少,可要是因為他的緣故,使西爾維婭她們或你發生了什麼,那麼我絕不輕饒了他,非得把賬算足了不可!像莉莉?伊萬斯那樣,朋友死了,還是因為自己和男朋友的緣故,沒幾天她就拋在腦後了,這麼心安理得享受愛情和幸福!這樣的朋友,我們可不稀罕!」
  
  艾比被鎮住了,看著威風凜凜的露西,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瞭解斯萊特林人。
  斯萊特林的學生永遠不會像格蘭芬多那樣熱情洋溢,他們不會一見如故就稱兄道弟的好成一團,但這並不表示他們沒有真正的感情;他們的情誼往往埋在心裡,就像一個小小的白熾燈泡,在白天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待到黑夜時,才會放出明亮的光芒。
  
  露西是這樣,西爾維婭,梅麗莎,雷古勒斯和艾麗莎是這樣,小蝙蝠也是這樣。
  
  「算了,既然你也沒真的死,我們也不會那麼計較的,」露西慢慢放鬆下來,輕快的拍了拍艾比的肩膀,「也許,以後我們會慢慢和解吧!誰知道呢?好了,我得走了,已經很晚了,你得休息了,我還得去找奧蘭多呢!那個大白癡,開學日的晚上級長有很多事要做呀,也不知到哪裡去了,男生那邊到處在找他呢!」
  
  艾比拉著露西,又抱了抱,揮手和她再見。
  
  她一關上門,奧蘭多就飛快的衝出來了,滿面紅光,興奮的滿地亂跳,嘴裡語無倫次的說著:
  「你聽見了嗎?你聽見了嗎?她說她愛我呢!哦,這才是我的女孩,這才是我的露西,我真為她自豪,噢,天哪,我,啊,我得走了……」
  
  艾比笑著搖頭,立刻去開門,作恭敬的送客狀。
  
  奧蘭多走到門邊,又停住了,好像想到了什麼,有些赧然的對艾比說:「呃,那個,艾比,剛才我說的關於做媒什麼的,我也是受人之托,你聽聽就算了,不喜歡就不要理他們,要和喜歡的人結婚才能幸福,呃,當然最好是純血的,就這樣了,拜拜!」
  
  看著奧蘭多沒心眼的大力揮手再見的樣子,艾比心裡開心極了——分院帽先生,謝謝你把我分到這個學院,你真好,回頭帶著針線包給您縫縫口子。
  ……
  
  「出來吧,莉莉。」艾比對著大櫃子輕輕說。
  
  莉莉慢慢的跨出櫃子,臉上都是淚水,她捂著臉不肯說話,看著艾比,淚水流的更凶了,突然尖叫一聲,風一般的衝了出去。
  ……
  
  再次入學,面目全非。
  老鄧還是那個老鄧,霍格沃茲也還是那個霍格沃茲;可是,同學好像不再是以前那些同學了,大家都長大了。
  
  艾比歎氣,她是真的沒有怪莉莉呀。
  愛情和友情,男孩和女孩的選擇往往不同。
  ……
  
  寢室如颱風過境,艾比也筋疲力盡的靠在沙發上,歎息著:「剛特教授,不知您打算在那裡站多久呀?」
  
  這時,魔王大人才施施然的從屏風後面緩步走出來,步履瀟灑像是在走T形台,他看看艾比,頗有調侃意味的說:
  「你的這三個朋友,一個很傻,一個很天真,最後一個很暴力。」
  艾比低著頭,心裡暗語:加上你,就全齊了。
  
  沉默了一會兒,Voldemort又很哲學的感慨了一句:
  「我讀書時,怎麼沒這麼有趣的同學呢?果然是現在的霍格沃茲比較有趣麼?」
  
  「……我們要擅長從自己身上尋找不足。」艾比也很哲學。
  「要不,今晚你就幫我找找我的不足?」Voldemort微笑,眉目飛揚。
  
  艾比一哆嗦,立刻巧笑嫣然的挪過去,討好的抱著他的胳膊搖啊搖,賠笑道:
  「那個…人家明天還要上課呢;今天已經這麼晚了,我已經很睏了啦!…而且,您哪有不足呀!呵呵,呵呵…哎呀,我的腰好像有點痛,不知是不是今天太累了啊……」
  
  艾比彎腰駝背,裝模作樣的撫著腰,愁眉苦臉的眼瞅著魔王大人。
  
  這話也不算全假的,為了補上課業進度的小艾日熬夜熬,所以目前單薄瘦弱的形象還是很有說服力的,Voldemort也不好再壓搾剩餘勞動力;反正,來日方長嘛——
  
  「好吧,你親我一下,我這就走了。」
  「呵呵,那個…我可以親你兩下,明天課上你給我加點兒分,行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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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剛特教授的第一堂課 ...
  早餐的氣氛明顯異於往常,暖洋洋的,帶點兒風情,口紅,指甲,細心打理的髮型,明顯表現女生們的期待,可惜,她們的目標人物——新任DADA課教授沒有出現在教師席上,於是一干春心亂動的小女生開始交頭接耳。
  這個貌似關心的驚呼剛特教授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那個低聲咕噥剛特教授是不是水土不服;還有一個竟然異想天開的想去給剛特教授送點兒吃的。
  
  艾比低著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新鮮甜美的燕麥粥,苦笑不已。
  身體不舒服?拜託,人家在環境惡劣茹毛飲血的阿爾巴尼亞森林都能過上滋潤的小日子,霍格沃茲有上百個小精靈在服務,他哪會不舒服?!
  
  水土不服?他在這個學校足足待了七年好不好,除了孤兒院,這裡是他最熟悉的一個地方了,回到這裡他就跟到家了一樣!
  送早餐?艾比幾乎要鼓掌,好,這個IDEA有創意,她喜歡;真想看看那個女生去送早餐的光景,希望她會受到人道的待遇。
  
  魔王大人本來是根本不吃早餐的,直到那年夏天在裡德爾大宅裡,他多少才扭轉這一習慣,但如果不是陪艾比的話,他只簡單的喝一杯茶吃兩片土司或三明治,五分鐘足以。
  至於像活招牌似的坐在大廳的正上方,被一大幫子人看著吃,那就跟上刑差不多,他晚飯能出現就很給面子了。
  
  他常說,他喜歡一個人待著。
  
  艾比咬著長柄勺歪著頭,從他種種的孤僻惡劣的生活習慣來看,他絕對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可惜他擅長偽裝,可以騙倒一大幫小姑娘。
  
  算了,不去想了,轉頭又去看教授席,正看見老鄧閃著他那副半月形眼睛笑瞇瞇的看著她,對她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
  艾比覺得想殺人,用力捏緊勺子恨恨的拍在桌上——你個老不死的!
  ……
  
  讀小學時,小林同學坐在第一排,因為個子矮。
  讀中學時,她還是坐在第一排,因為老師喜歡她。
  讀大學時,她依然坐在第一排,因為前面的位子沒人肯坐,而她是乖寶寶,從來都搶不過別人。
  在這樣強大的慣性下,甚至和小蝙蝠同桌的時候,她都是拖著他坐第一排的;不過這一次,艾比不得不改變一下,因為她有了兩個同桌。
  
  本來小蝙蝠轉學後,按照單數複數原理,艾比就沒有同桌了,她倒也不很擔心,七年級的課業全都是獨立性的,沒有搭檔也可以完成。
  可是熱心的露西女士認為病休兩年後回來的艾比會不適應,所以很義氣要和艾比一起坐,奧蘭多頓時大驚失色,不過級長同志的反應力今非昔比,立刻將耷拉下來的晚娘臉換成熱心周到的雷鋒臉,表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兩個人坐不如三個人坐。
  於是,新出爐的三人組閃亮亮的坐在了教室的最後一排,露西居中。
  
  上課不到五分鐘,艾比就知道坐在一對情侶旁是件很痛苦的事。
  如果那是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那麼她就被迫要聽瓊瑤台詞,要是那對情侶鬧彆扭了,她就得被迫看武打片——露西脾氣不好,不喜歡廢話,通常一言不合就動手。
  
  「我喜歡你翻書的樣子,看一萬年都不會厭!」奧蘭多含情脈脈。
  「你離我遠點兒,行嗎?」露西被噁心的不輕。
  
  「你摘筆記的樣子真好看,想蝴蝶在跳舞!」奧蘭多肉麻死人不償命。
  「滾開!」
  
  「你的嘴唇比清晨的玫瑰還嬌嫩!」
  「再不滾我揍你!」
  
  「親愛的,我……啊!——」奧蘭多的情意綿綿截止於一聲慘叫。
  ……
  白光閃過,旁邊站著手握魔杖的露西,地上滾著吱吱亂叫的一隻大松鼠。
  
  「…斯蒂爾小姐,干的很不錯,我想麥格教授會很高興的,但是我們這節是魔咒課——斯萊特林扣五分!」弗立維教授站在講台上,五短身材氣的發抖。
  
  艾比深深歎氣,拿書遮住臉,稍稍挪開這對冤家遠一點。
  親愛的露西女士呀,你別嘴硬,根據我林半仙掐指一算,乃們好事絕對不遠了,到時候她會來喝喜酒的,而且決不帶紅包,
  
  至於根據嘛…,《我的野蠻女友》及其諸如此類的愛情作品,只不過你們沒看過而已。
  
  接下來的這堂課注定十分精彩。
  
  課名:黑魔法防禦課。
  學生:天敵——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
  教授:黑魔王Lord Voldemort,曾用名湯姆?裡德爾,現名為托馬斯?剛特。
  
  上課前,一群格蘭芬多聚集在教室的一邊,其中波特正口沫橫飛的發表演講:
  「……他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鄧布利多校長在這裡呢,他能獲得這份工作,全是因為校長的寬容,他要是對我們不利,立刻會被阻止的,到時候所有的教授都會趕來揍他的,他——!」
  精彩的演講被一聲冷笑打斷了,一個高瘦的斯萊特林男孩倨傲的站在一旁,臉上露骨表示出不屑。
  
  「笑什麼!想打架嗎?」波特立刻火了。
  
  「哦,不,不,不,我並不想打架,我只是對你剛才的話有些不解而已。」斯萊特林男孩笑的很不屑,典型的斯萊特林的刻薄,平面鏡片下面閃爍著險惡:
  「這裡有兩個小小的問題。首先,以這位教授的智商,如果他要對某人不利,難道會弄的盡人皆知嗎?第二,以他的魔法能力,如果他要收拾某人,恐怕等其他教授趕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可以去訂棺材了!…..當然,如果你是以自己為標準來猜測別人,那也怪不得你。」
  
  話一說完。四周立刻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奧蘭多和露西尤其笑的大聲。波特臉漲的通紅,「你……」,說著就要揮拳頭上,剛衝到一半,就被盧平攔住,死死拖到一邊。
  
  兩年不見,盧平顯然沉穩許多,他終於意識到——格蘭芬多級長=救火隊員的這個公式的合理性了。
  
  艾比也在旁邊笑,冷不防被一隻手捉住,拖到一個位子邊按下,她抬頭一看,居然是狗膽包天的小天狼星!
  
  「你想幹什麼!」艾比說著就要起來。
  「我們坐一塊兒。」小天狼星十分熱絡的拉住艾比,沒看見他兄弟正在受奚落,「呵呵,這個……你已經沒有同桌了,不如我做你的同桌吧!」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邪惡,這句話聽著居然有點像——「你已經沒有老公了,不如我們相好吧」之類的調戲語言,艾比瞇眼,不悅道:「不用了,我和自己學院的人坐,你也和波特去坐吧。」
  「我早就不和波特坐了,他現在的同桌是莉莉,我怎麼好去打擾他們呢?」小天狼星一臉十分識趣的樣子,「而且,黑魔法我熟,我家全家都是黑巫師!」
  
  艾比嗤聲,黑魔法你再熟還能熟的過黑魔王?姑奶奶這會兒正和他師生戀呢!想學什麼學不到?!還用你這個半吊子?
  她斷然拒絕,「不要你教,你閃開。」
  
  小天狼星估計是從莉莉和波特身上領會了『烈女怕纏郎』的精髓,眼看畢業在即,他認為自己的人生大事不該再拖延了,尤其是他最厭惡的鼻涕精已經被空投到了德姆斯特朗,敵軍後方空虛,正是大舉進攻的良機,此時再拖延軍情,將來兵敗如山倒,豈不後悔莫及。
  
  不論小艾好說歹說,他死活不讓路,硬按著她坐下。
  
  突然——「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各扣五分,課堂吵鬧。」
  自教室門口響起一個低沉威嚴的男人聲音,聽似遙遠,但卻好像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
  所有人同一時間安靜下來,一哄而散,飛也似的跳進位子裡坐好。
  
  待到坐好,露西和奧蘭多才發現艾比被小天狼星堵在牆邊的座位裡,頓時恨恨的朝他瞪眼,小天狼星卻洋洋得意朝波特他們微笑,表示已成GONG。
  「你非要和我坐一起的話,後果自負!」艾比咬牙,低聲警告。
  
  新任的剛特教授大步流星走上講台,行動間步履行雲流水,寬大華麗的墨綠色長袍繡著暗銀色的花紋,絲緞繡金的邊角滑過光潔的地面,襯著寬闊的肩膀和高挑的個子,就像古羅馬的將軍緩步走上元老院的演講台。
  
  「相信你們都知道我是誰,你們已經七年級了,那麼我就直說了——現在,在你們面前的不僅是終極巫師等級考試,而且還有今後的人生,如果沒有安全的防禦來保護自己和家人,那麼一切都是空話!」
  
  他開口,低沉動人的嗓音響起在明亮的教室裡,宛若低音大提琴緩緩奏響,敲擊著每個人的心底。
  學生們都坐的直直的,腰桿筆挺,屏氣凝神的聽著——這是一年級新生的坐姿。
  
  「黑魔法防禦術——不瞭解黑魔法本身,如何去防禦?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一句,你們鄧布利多校長所懂的黑魔法絕不比我少,所以,不要再說什麼黑魔法很邪惡之類的廢話了,魔法本身根本沒有正邪之分,真正邪惡的只有人心,只要控制自己的心靈即可——心不正,則劍邪!」
  剛毅果斷的結論,鏗鏘有力的迴響在眾人的耳中,即使是對他有偏見的格蘭芬多也只動動嘴唇,說不出反駁來。
  
  這是一種純男性的陽剛力量,強悍的坦白,陽剛的直接,猛烈撞擊年輕的心靈。這種力量的衝擊與老鄧截然不同,他的賣點是慈祥和藹,哦,還有高深莫測。
  
  Voldemort教授以點名開始他的第一堂課,先是格蘭芬多,點名時語氣冷漠嚴峻,尤其是點到小天狼星的名字時,看到旁邊坐的是艾比,眼神更是冷凝下來,停頓了一下:
  「布萊克家的長子,名人哪,為了朋友而脫離家庭,了不起,哼哼!不過,為什麼不更徹底一點,索性連姓氏和血液也換掉呢?」
  
  幾個斯萊特林捂嘴偷笑。
  小天狼星呆滯了幾秒鐘,艾比低頭——說過了後果自負的,這只是開場戲而已。
  
  「好了,布萊克先生,坐到格蘭芬多那一邊去!我這是黑魔法防禦課,不是讓你來發展私人友情的!」
  魔王語氣一轉,驟然冷下聲音,毫不客氣的下令。
  
  眾人低聲的竊笑更大聲了,大家對小天狼星的用心都清楚的很;在課堂上,教授才是權威,小天狼星咬咬牙,紅著臉抱起書包,跑回波特他們那裡去了。
  艾比不理周圍的嗤笑,低頭默念——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不過同樣是格蘭芬多,也有受到良好待遇的,當Voldemort點到莉莉的名字時,立刻寒冬變春天,言語溫和的誇獎:「斯拉格霍恩教授向我提起過你,伊萬斯小姐,他說你是個很有才華的女巫;而且…還很有眼光。」
  他意味深長的補完最後一句,眸光流轉,微笑間,還溫柔的朝莉莉點了點頭,在一片抽氣聲中,大把女生撫胸傾倒。
  
  莉莉全身輕飄飄的,如墜五里雲霧,她摸摸臉——不過,眼光?什麼意思?
  魔王大人魅力全開的結果是,到下課的時候,半個學院都傳說剛特教授對格蘭芬多一個叫莉莉的女學生青眼有嘉,導致莉莉被無數嫉妒的眼光對穿,波特頭頂醋缸,發出的酸味熏倒了半個學院。
  
  接下來點斯萊特林的名字了,他明顯語氣溫和親切了,他向小蛇們微笑點頭,和氣儒雅的像是家裡熟悉的長輩,溫和中又不失威嚴,簡單的三言兩語中不著痕跡的籠絡人心,小蛇們個個面露喜色,與有榮焉。
  當然,也有例外的。
  
  當點到艾比的名字時,他再次停頓了,語氣突然拉高,拿腔拿調的優雅中,他抿嘴而笑:「…格林小姐?整個七年級中,唯一沒有拿到O.W.Ls的學生?哦,我真意外!」
  說完,還發出不悅的輕哼。
  艾比本來正在低頭微笑,聞聽此言猛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他,他居然這樣說她?
  
  「剛特教授,我是因為生病才病休兩年的,不是因為考不過而拿不到O.W.Ls的!幾個月後,我會在補考中通過的!」艾比臉色緋紅,站起來小聲的辯解。
  「是嗎?可是,我聽說格林小姐是三年級才來霍格沃茲的,之前也是因為生病,而足足兩年沒來讀書。哼哼,我全力推動教育部通過補考這一法令,主要是為了給那些不可抗拒原因而無法參加考試的學生第二次機會,不是給那些弱不禁風的嬌小姐不上學的借口的。」
  
  Voldemort抬起白皙修長的手指撥了撥額前的黑髮,臉上優雅自如的表示他的輕蔑,彷彿艾比是一個嬌生慣養不識好歹的逃學學生似的,還輕聲歎息:
  「如果身體真的不好的話,何必來讀書呢?呵呵,不過…看來有個和校長交情深厚的祖父,的確很不錯啊!」
  這番話太過分了,簡直是否定了艾比所有人生價值;眾目睽睽之下,艾比羞憤難當,就好像別人都是靠成績進入重點高中的,而她是走後門。
  
  她恨不得把頭埋進桌子裡,臉已經變的紫紅火燙了,西爾維婭和梅麗莎同情的往這裡看,動了動嘴,卻說不出什麼來,奧蘭多死死拉著露西不讓她衝動。
  艾比捏著拳頭,羞憤難當,她無法反駁,她的朋友們也無法反駁,從表面理由來看,他的所有指控都可以成立,可是——他知道真實原因的呀!!
  
  他X的!她林美好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在課堂上受到過如此的羞辱,好,好,好,你有種,姑奶奶和你結下樑子了!
  結婚?哈哈,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姑奶奶就是和那邊那個阿茲卡班勞改犯結婚,也沒你什麼事兒!
  
  接下來的一堂課,艾比像河蚌一樣閉緊嘴,反正練習的也是無聲咒語,她奮發圖強,揮動魔杖加倍賣力,第一個使出了無聲的「昏昏倒地」;她憤恨的抬頭去看那個該死的魔鬼,誰想那傢伙只是輕笑一聲,沉聲說:
  「格林小姐,我想你有些急於求成,你完全沒有理解這個咒語的正確使力方式,照你這麼幹,一個咒語下來,你就沒有施其他咒語的力氣了——晚上七點到我辦公室來,禁閉!」
  大家不響了,都覺得他有些太嚴厲了。
  
  Voldemort緩緩的從位置中站起來,得體自如的走下來,看都沒看艾比一眼,他低沉的語氣優雅如常:
  「我希望你們明白,你們現在練習的不是一擊就可致人死地的黑魔法,這些咒語的攻擊力相對緩和,你的敵人往往不會一次就被解決,所以在戰鬥中,你必須保有足夠的持續力,以備接下來可能發生狀況!像格林小姐這樣,一次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和魔力,是非常不理智且急GONG近利的行為!」
  一席話有理有據,威嚴的語氣具有壓倒性的力量,但又收斂得溫柔平和的氣度,說的小蛇和小獅們都不住點頭,不愧是有豐富實戰經驗的黑魔王呀!
  
  只有艾比張口結舌的站在一邊,恨的牙齒咯吱咯吱的咬著,她這輩子沒這麼討厭過一個老師過,不由得無聲的仰天長嘯——
  
  傻哈呀,我冤枉你了,我終於理解你為什麼這麼痛恨老蝙蝠了,面對這麼一個尖酸刻薄且完全不講道理的傢伙,你沒有捅他個十七八刀再潑他一盆濃硫酸實在是非常的厚道呀!
  
  老蝙蝠只不過是暗戀你媽而已,他刻薄你還情有可原;姑奶奶和眼前這人渣還有一腿呢!他居然也這麼對我?!是誰說的,和叫獸潛規則就會獲得優待的?拖出來剁了,做成人肉叉燒包餵狗吃!
  
122、對決!戀愛就是戰爭 ...
  燈火輝煌的晚餐廳中,Voldemort在教師席上悠哉用餐,儒雅的和旁邊的弗立維教授談論關於消失咒的來源,愉快的抿了一口紅酒,微笑間用眼光掃向下面的學生,很快從斯萊特林餐桌上找到了那個人——她銀色頭髮很顯眼。
  
  那女孩垂頭喪氣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吃,從頭到尾只捧著杯子喝了幾口南瓜汁,聽說她下午的草藥課上,被斯普勞特教授狠狠的表揚了一番,這也沒能緩過來,看來上午黑魔法防禦課的打擊力度太大了.
  
  現在,學校裡都傳聞,崇尚精英教育主義的剛特教授不喜歡身體不好的艾比?格林。
  看見她這幅樣子,他多少有些心疼——好吧,事情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從來都不放心艾比,尤其是在戀愛問題上。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常年相處在一個封閉的校園裡,除了學習和魁地奇,不談幾場戀愛怎麼打發時間,不論是為了發洩青春期的荷爾蒙,還是為了以後的結婚對象,高年級的霍格沃茲學生都有充分的理由談戀愛,教師們也基本上默許了這個,這就好像參加OWLS和NEWT考試那樣理所當然。
  
  事實上,不少的男女學生都是手拉手畢業的,前腳離開學校,後腳就邁進禮堂,這在相對保守的巫師世界時再常見也不過了的,在這方面的觀念上,純血巫師和混血巫師的家庭沒有區別。
  
  剛認識艾比的時候,他還沒想這麼多,可是隨著他對艾比的占 有 欲越來越強,他每每一想到有幾個愣頭青小伙子圍在她身邊打轉,他就噁心的跟吞了個蒼蠅似的。
  他自己就是打學生時代過來的,哪裡會不知道一個純血的漂亮女孩在學校裡意味著什麼,就算女孩本身很檢點,也會招來一大堆追求者的。
  
  不過還好,盧修斯適時的出現了,他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和艾比的關係,然後又極其乖覺充當起耳目來,根據盧修斯的報告和他自己的觀察,他基本上可以鬆口氣——
  
  除了一個長相寒酸性格怪癖的斯萊特林男生之外,她幾乎對所有來追求她的男孩子視若無睹,她很和氣卻又很疏離,宛如遊魂一樣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而根據馬爾福的暗示,他深信艾比和那個寒酸男生的關係僅止於友情,還是充滿同情因素的友情。
  
  他放心了。
  
  當然,那時他會這樣托大,也是因為他自認為已經把艾比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了,只覺得和其他人一樣,艾比世界的中心就是他,。
  不過,很快的,風雲突變,突入起來的變故推翻他之前所有的認定——她在騙他,她的小算盤,她的決絕,她的狡猾和冷漠,還有……她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情感。
  
  一開始,他憤怒憎恨,暴跳如雷,殘暴的想要殺了所有的知情人,但是慢慢冷靜下來之後,難以言喻的孤寂和冷清瘋狂的向他襲來,他想放下又放不下,想忘記又忘不掉,想揮別過去繼續自己的人生卻又不能,這才認識到,他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愛她。
  
  他生平第一次去真正的瞭解別人,不帶有任何GONG利性的,他察覺到別人的弱點,卻又完全沒有任何鄙薄的意思——艾比因為擔心受傷害遭牽連而選擇逃避,這種狡黠而自私的心理,他完全能夠理解,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他秉性堅定果決,設定目標就要實現,付出了就一定要回報,既然Merlin保佑她沒死,那他就決不能放過她!
  像潛伏在沼澤的毒蛇一樣,他小心計劃,細心實施,成GONG的把她弄進了霍格沃茲,使她遠離了家人和其它干擾因素,又如願以償的進入霍格沃茲當教授,真是太完美了,可可是……他剛剛高興還沒兩分鐘,新的麻煩又出現了。
  
  首先,他本不當回事的那個寒酸男孩,原來他和艾比的關係並不完全是友情!!那男孩的真實身份是NO.1金牌備胎,要是他掛了的話,沒準艾比會立刻和斯內普組隊共度人生的!!
  驚詫之餘,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他突然意識到,艾比原來並沒有和他情深似海,甚至也沒有山盟海誓過,至於生死與共這種高難度動作,這個薄情的死丫頭估計連想都沒有想過!
  
  他只能很不甘心的承認,艾比是個保守型的股民,而他偏偏屬於風險股,雖然回報高,但投資前景並不看好,目前是由於被強制入貨,她只得無可奈何,可要是有機會的話,她搞不好會立刻清倉出貨,套活資金重新投資。
  (他對於引發經濟危機的股災很有印象,童年時代不少麻瓜都熱衷於這個話題。)
  
  深呼吸一百零一下,他咬牙接受殘酷的現實,好吧,如果過去是他誤判情勢,導致輕敵,那麼現在他要注意了。
  
  好不容易解決了那個寒酸的備胎之後,他突然又想到,漂亮的女孩子又怎麼會缺少備胎呢?此處無備胎,它處依然有,人生何處無備胎呀?!
  
  最令人憤恨的是,如今斯萊特林的級長是個腦子不清楚的豬頭,居然還敢上門推薦備胎?!——真是不知死活,斯萊特林著實是一代不如一代!
  
  不過,這個不開眼的級長有兩個優點使他容忍下來,一就是他對自己的暴力女友忠心不二,二是他總算還熱心,挺照顧艾比的校園生活,這免去了他許多擔憂。
  
  昨天晚上他剛摟著艾比親暱了半天,往小豬肉裡倒了大半桶麻油,肉麻的不行;剛覺得江山有些穩固了,誰知打擊接踵而來,今天一上課就看見布萊克家的那個小兔崽子居然就坐在艾比旁邊,滿臉放光的和她套近乎,只差沒流一桌口水出來了,艾比居然默許了,居然還對他微笑?!(他看錯了,幻覺。)
  ——老子還沒死呢!你這就找起下家來了?你這樣還不算招蜂引蝶啊?!
  
  他頓時火冒三丈,嘴巴無端刻薄起來,生生損了那男孩和艾比一頓,只損的那男孩臉色發青,艾比張口結舌,看他們兩個訕訕的坐開了,他才緩了口氣,開始上課。
  
  艾比很聰明,第一個完成了課堂內容,他本來打算好好嘉獎她一番的,誰曉得剛一轉頭,就看見一個男孩別有用心去向艾比請教問題,而她居然微笑著鼓勵那個男孩,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說了好幾句話,看起來很愉快的樣子。(他又看錯了,幻覺,too。)
  
  他被激怒了,幾乎化為岩石,全身僵硬,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燒,他瞇起眼睛盯著那個男孩,開始想像自己反手把他從教室的這一頭甩到另一頭,將他全身骨頭都在牆上摔碎,那會發出多麼清脆愉悅的聲音呀!
  
  但是——不行,他現在是教授,不能這麼做,可他向來不勉強自己忍耐,於是邪火上湧之下,對著艾比又是一陣尖酸刻薄的數落,說的她幾乎快哭了。
  出氣之後,看著艾比沮喪的樣子,他未嘗不難過,多少有些後悔出口太重了,可是……他心理因素作祟,往往無法控制自己的火氣。
  
  Voldemort陰沉下臉來,輕畷了一口紅酒,敞亮的燈光下,整個霍格沃茲大廳一目瞭然,艾比低頭坐在那裡,毫無食慾的叉著一塊水果,動作溫文爾雅中透著那個一股子厭倦,情緒低落的像是憂鬱的維納斯,非常精緻,非常迷人,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她這副樣子多招人,宛如嬌嫩的鮮花般的青春嫵媚。
  
  大廳裡有不少男孩子賊頭賊腦的在看她,其中幾個似乎年紀比她還小,王八羔子!毛還沒長齊,就學人泡妞!
  Voldemort手指自動在袖中一動,摸到魔杖,真想給這幫傢伙一個一個阿瓦達過去!
  唉!還是不行。
  不能動手,就動嘴吧!
  
  這幫小兔崽子也不拿鏡子照照,長的不是歪瓜裂棗,就是滿臉坑坑窪窪的青春痘疤,剩下幾個略長的整齊些的都是沒用的小白臉,就這模樣還敢出來混?!(純屬偏見)
  
  可是,看著滿屋子的男孩,他們張揚的笑臉,肆無忌憚的青春和熱情,他還是覺得不快,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和艾比的年齡差距,儘管這幫小兔崽子無論是長相才華還是權勢,沒有一個可以和他相比的,可他們畢竟是艾比的同齡人,如果沒有他的話,艾比將來的丈夫應該就在這群人中吧。
  
  這樣一想,他立刻全身警惕起來,定睛朝下首一看,這一下,竟然覺得一屋子的男孩都是備胎人選,心驚肉跳之餘,一陣頭暈,險些栽倒在餐桌上。
  
  定定神再往學生群中看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居然覺得整個大廳裡有不少居心叵測的壞男孩妄想成為新任備胎,他們目光灼灼,心存不軌,只等時機一到,便會站到亮處,裝出偽善的笑容,跑出來勾引他的寶貝!(神智錯亂的悲觀臆測)
  
  愚蠢的男人對付備胎,聰明的男人對付女人,今晚的禁閉,他要好好教育這個愛招蜂引蝶的死丫頭,要讓她明白,她已經有男人了,要安分守己些,不要老是隨便對人笑!!
  
  他可不是那個紙老虎盧修斯?馬爾福,人前裝的威風八面,人後卻被納西莎吃的死脫,毫無翻身之地,居然讓老婆在他身上栓了條防出軌的狗鏈,沒準將來納西莎拉野男人上床了,他還在帶孩子呢——男人做到他這個份兒上,他好去死了!
  
  想到狠處,Voldemort瞇眼沉思,手腕一動,手中的銀餐刀無聲無息的射出,明晃晃的餐刀直挺挺的插在一隻仰面朝天的烤雞肚皮上,刀身沒入至刀柄。
  
  當然,他也得注意策略方法。
  今晚艾比一定會很生氣的質問他,也許還可能委屈的哭成一塌糊塗,但是他不能心軟,也不能直接說『我不高興你和別的男孩嘻嘻哈哈的』,因為像他這麼有閱歷內涵的成熟男人是不會隨便亂吃飛醋的。
  
  他要說,這一切都是為了不讓她擔風險,要是人人都知道他喜歡她的話,那她會很有危險的,所以他才當著眾人的面故意刻薄冷落她的——艾比一定說不過他;然後他再威嚴的教育她,說的她心服口服,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需要檢討,在不露聲色間控制住局面,把她牢牢掌握在手中!
  
  既然他改變自己的人生計劃,決定要結婚生子,那他就要好好的結,意氣風發的結,決不能天天擔心後院起火。
  哼!以後家裡頭,要他說了算!
  
  想到這裡,他頓時舒心起來,展眉微笑,心意一動手起刀落,那隻金黃焦脆的烤雞被利落的截成五大塊——
  
  有老婆的盧修斯,光棍的丹尼爾,還有其他人,你們的主人我會給你們樹立一個值得學習效仿的光輝榜樣的,第一顆扣子決不能扣錯!
  ……
  
  七點零五分,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
  簡潔明麗的鐵灰主色調的房間裡,乾淨利落的陳設,沒有一件多餘的裝飾,室內空氣清涼爽利,Voldemort雙手覆背站在窗前,房間靠牆的一張簡約華麗的墨綠色沙發上規矩的坐著一個漂亮的銀髮女孩,她完全沒有一點生氣或者委屈的意思,反而淺淺含笑,正睜著一雙的大大的綠眼睛關心的看著他。
  
  「嗯哼。」Voldemort清清嗓子,他一時想不好用什麼話來開頭。
  這聲輕哼艾比聽見了,精緻的小眉頭一皺,立刻變魔術一般的從身後拿出一個漂亮的弧形玻璃瓶,裡面蕩漾著半透明的玫紅色液體,用蛇佬腔慇勤備至的說:
  「喏,這個給你哦,喝一點吧!」
  
  Voldemort頓了頓,微微皺眉,接過瓶子,順勢坐到艾比身旁:「這是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事情跟預計的不一樣。
  
  「這是酸梅汁,給你喝的,潤嗓子哦!」小艾笑的像個天使,「你今天上了一天的課了,所以晚飯後我就溜到廚房,給你弄了一瓶,嘗嘗看吧!」
  看著她體貼的樣子,Voldemort不自覺舉起圓圓的瓶子,淺嘗了一口,嗯,酸甜清涼的口感的確很受用。
  「你做的?」Voldemort有些疑惑,他對小艾不入流的廚房技能還是有些認識的。
  
  艾比立刻低了頭,紅撲撲的小臉蛋跟個新鮮的小蘋果似的,羞答答的扯著衣角,小小聲:「呵呵,就我那手藝,也就配瀉藥靠譜;呵呵…那是我讓小精靈做的啦!那個…好喝嗎?」
  她扭捏可愛的蜷縮在他身邊,天真的問他,Voldemort伸手摸摸她的頭,口氣有些遲疑:「挺好喝的。」
  
  艾比有意放慢動作,向前傾了傾身,純真的凝視他,綠色大眼對上黑褐色的,臉上加倍笑的溫柔天真,聲音軟糯糯的:「你要是喜歡,我天天給你帶來。」
  一邊說著,一邊用臉頰細細蹭他的衣袖,乖的跟只小貓咪似的,只抬起頭來,眉梢眼角儘是軟綿綿的情意。
  
  Voldemort呼吸有些粗了,低低摟住她,嘴去磨蹭她的臉頰。
  
  「我喜歡你上課時的樣子……」艾比眼睛亮晶晶的,閃亮的像隱隱有水波流動,天使般柔軟的嗓音宛如飄在半空中,如夢似幻的敘述著:
  「你站在課堂前面,又帥氣又斯文,聲音朗朗的,我一輩子也聽不夠……,大家都在看你,我也在看你,講的又清楚仔細,都聽不出來你是第一次上課呢!你走路時帥袖子的樣子好看極了,還有你寫在黑板上的字,嗯,呵呵,罵人的樣子也很好看啦……」
  
  魔王大人幾乎要迷醉了,正著迷的看著那兩片鮮嫩玫紅的嘴唇,迷糊的想去吻她,突然被最後半句話給驚醒了,這才記起自己原本的計劃,連忙仰了仰脖子,離開艾比一些。
  ——鎮定,鎮定,不要打亂計劃!
  
  「咳咳,我今天在課堂上…責備了你,你不生氣嗎?」他遲疑的詢問著。
  沒想到艾比一臉沒事人的樣子,輕巧的搖搖頭:「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是真的要罵我的,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的!」
  
  魔王大人措手不及,窒了窒,他著實想不到艾比會這麼『善解人意』,過了一會兒,他又斟酌著繼續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艾比眨眨眼,用完全信任的眼神看著他,撅著潤紅的小嘴跟塗了蜜糖一樣,篤定的回答:「哎呀,你不是說過嗎?你是愛我啊,那你怎麼會做傷害我的事呢?所以…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我應該信任你的!就算你真的要罵人,你也會私底下,沒人的時候,揪著我的耳朵再罵,幹嘛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觸我霉頭呀!難道——不是嗎?」
  
  Voldemort看著艾比全然信任的,宛若孩子般純真的眼神,腦中瞬時轉過許多念頭,不過他反應很快,心裡還沒想好,嘴巴就先動了:
  「當然不是——不過,你和西裡斯?布萊克很熟嗎?看你們一直在說話。」
  
  艾比莞爾,揮揮小胖爪子,輕飄飄的說:
  「拜託!他要是我喜歡的型,那我和他早幾年就成情侶了,哪會等到今天啊?!不是啦,我討厭他的!不過我是好學生,從不在課上和人吵架的,我通常在下課後修理他的!」
  
  「怎麼修理啊?」Voldemort樂了,攬著艾比的小腰身,磨磨蹭蹭她粉嫩的耳朵。
  
  「例如…丟他兩個糞彈啦,往他腳底設兩個泥潭啦,從神奇生物教授那裡搞點好貨丟到他身上啦……」艾比掰著手指,歪頭回憶:「具體的嘛,你可以去問馬爾福級長啦,他最清楚了,因為通常都是他替我遮掩的——呵呵,他是個盡職的好級長哦!」
  
  Voldemort朗聲大笑,樂不可支,斯萊特林出來的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那…你喜歡哪一型的?」他把軟軟的女孩抱到自己懷裡,低頭輕聲問她。
  「我不知道。」艾比鼓著小臉用力搖頭,抵死不說。
  
  Voldemort用力咬著小豬耳朵,威逼她一定要說,不然就把她耳朵咬下來。
  「不要啦,人家只有兩隻耳朵,咬掉一個少一個呀!」艾比在他懷裡扭來扭去的,連連求饒——耳朵誠可貴,一人只有倆!
  
  「你就是一隻耳朵都沒有,我也會娶你的,放心!所以趕緊說吧,不然我真咬了啊!」Voldemort邪惡的笑了,故意亮出白森森的牙齒嚇唬小艾。
  
  「好好好,我說,我說,你先鬆口啦!」艾比投降的很及時,她已經感到耳朵上濕熱的嘴唇換上了尖利的牙齒了,「——不過,我要是說了,你可不許笑我!」
  
  Voldemort立刻裝模作樣的舉手發誓:「 我以我以我學生時代那位尊敬的變形學教授發誓,我不笑,否則就讓他滿嘴牙齒爛光!」
  艾比眼睛一亮,這個誓她喜歡,立刻表示同意,笑嘻嘻的坐直了,清清喉嚨。
  
  Voldemort看的有些出神,女孩的笑靨有一種難以抗拒的天真嫵媚,眼睛卻睜的大大,目光夢裡水鄉一般:
  「從以前開始,我就常常想,你十幾歲讀書的時候該是什麼樣子的?你穿著黑色的學生服是什麼樣子的?你從小就個子高,校服會不會不合身?有沒有人給你寄禮物?你的同桌是誰?男孩還是女孩?你上課回答老師問題時是怎麼樣的?老師常常給你加分嗎?那個時候,你一定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又聰明又了不起……」
  
  說著說著,她聲音低了下來,纖小的手臂向上微微抬起,環住他的脖子,正對著他的臉,神色迷濛:
  「你問我喜歡哪一型的,我真的不知道,也從來沒想過;我好像看誰都沒感覺,一點沒有和他們談戀愛的意思,不然我也不會到今天都沒談戀愛了呀!」
  
  ——是這樣沒錯,不過他也GONG不可沒,黑魔王陰影日日壓在頭上,哪有心情談戀愛;這些話艾比說起來語氣自然,絲毫沒有做作的痕跡,流暢深摯,不錯不錯。
  
  「可是現在想起來,我好像就是在等你出現,你長的好看吧,人又聰明,沒有什麼能難倒你的…我現在說,我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你高興不高興?」
  
  她的手指在他腦後輕輕梳理他濃密的黑髮,聲音越說越低,略略帶些憂傷和遺憾:
  「唉,……我有時候會想,要是我和你同齡就好了,那我一定好好待你,每個聖誕節都給你織毛衣和圍巾,決不讓你一個人過了這麼幾十年的……」
  
  有些話在Voldemort心中輾轉了很久,埋藏的很深,深到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或者意識到了卻不願提起——其實,他一直憤怒的不是那幫男孩子的青春與活力,甚至也不是艾比的受歡迎,而是,為什麼他的少年時代沒能遇見她?!
  
  Merlin可惡在他們之間橫亙了幾十年光陰,這個差距就像一根細細的魚刺卡在他心底深處,時不時的會出來刺他一下,讓他暴跳如雷。
  
  他箍緊艾比的身體,沉溺於女孩的乾淨芬芳的氣息中,沉默了良久,他只能僵硬的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有些歉意,又有些失措,他之前的全盤計劃和措辭都打了水漂,現在一點也派不上用場了。他從童年起,就制定過很多計劃,大都都成功了,但這是第一次計劃還沒實施,就獲得了既定的效果,突然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又不知怪在哪裡。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孩子這麼乖順又溫柔體貼,還這樣想著他,似乎實在沒有必要過分教育她了,她是這樣的信任他愛他,全然的關心著他,他怎麼會老想著要去敲打她呢?
  
  她不過是個孩子,不懂事的孩子,不知道怎麼處理身邊的麻煩而已,只要她的心是向著他的,一些不周全的細節就不用去計較了吧。
  ……
  
  艾比的腰肢隱隱作痛,顯是被他掐有些太緊了,緊促的幾乎有些呼吸困難了,但她咬牙忍住;手指觸及他後頸的肌肉,起初是緊繃的,指尖下每一分肌膚下面她都能感覺到這個男人隱忍爆發的力量,讓她害怕戰慄。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他後背,從黑亮蜷曲的頭髮,到挺直秀美的後頸,再到寬闊的後背,一下一下的,舒緩著他抑鬱的情緒,漸漸的,他的放鬆下來了。
  她在心底輕輕鬆了口氣。
  
  不知哪個天才說過,女人天生就是好演員;艾比在心裡用力點頭,這句話真TM的深刻,而且說這句話的人估計也是個女人。
  說來好笑,來到這個魔法世界之後,她學了不少咒語,練習了不少魔法技巧,但是細數起來,救她最多次數卻還是演技。
  
  騙過家人和朋友,讓她有了一份安穩的生活;騙過老鄧,讓她有了安穩的校園生活;現在,她得騙過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那麼,接下來她是不是就會有安穩的將來呢?
  
  不過,Merlin為她作證——她也許騙過很多人,但每次都迫於無奈,沒有辦法而為之,作為一個穿越者,生來就有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演戲時生存需要,騙人是行內規矩。
  而且,她這也不算完全騙他呀。
  
  從頭說起。
  今天上午無端的被他一通數落,她當時只是憤怒和委屈,以至於中午她躺在床上傷心的哭了半天,險些下午上課遲到,但是漸漸冷靜下來之後,她意識到,他這種前所未有的刁難和刻薄是事出有因的。
  
  不知又是哪個天才說過,世上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最親近的人,就是你最大的敵人;而這幾年來,艾比一直在關於黑魔王的這兩者身份之間徘徊。
  
  林美好並不是個敏感的人,有些地方甚至還很遲鈍,但是對於這個男人,這個狂暴陰狠的男人,她敢自信的說一句,這世上恐怕沒有幾個人比自己更瞭解他了。
  
  她比鄧布利多更清楚他的過去,他的經歷,他的秘密,以及耳鬢廝磨好幾段相處的時光,更重要的是,她有好幾次幾乎與他性命相搏。
  她魔法不如他,心機不如他,甚至沒有可依靠的人,在生死一線之間,她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依仗!所以,她只能拚命拚命的去瞭解他,清楚他的思考模式,揣摩他的行為習慣,討好他,哄他高興,從而讓自己能全身而退。
  
  她知道做什麼事會讓他開心,她知道說什麼話他會大笑,她明瞭他發怒的前兆和底線,她甚至可以從他一些不經意的習慣性動作中猜測到他的心事!
  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這麼瞭解過一個人;而這幾乎成了她賴以生存的本錢了!
  
  他愛她,這是毫無疑問的,對這個問題再有疑問的話,她就有自虐狂了。
  但是,有了愛情,這並不以為這他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依然是他,他依然多疑,粗暴殘酷,剛愎自用,有強烈的控制欲,該有的毛病一樣不少;如果她讓他心情不好,那他一定也會照樣還給她,只不過會下手輕些而已;他不會容忍她的背叛和輕忽,即使是只有一點點苗頭。
  
  今天的課堂上刻薄只不過是前奏而已,如果事情不得到解決的話,那肯定還會有後文,魔王大人這半輩子水裡來火裡去的,坎坷風險經歷多了,習慣什麼事情都要使手段耍心機才能成功,所以更加患得患失的厲害,她當然不能等著他來對她使手段了。
  
  這個麻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解決的話後患無窮,男人的嫉妒往往會引發可怕的後果,莎翁老阿公的《奧賽羅》中,那個倒霉無辜的妻子就是被她嫉妒的發了瘋的老公掐死的,而最最不巧的是,莎老光棍和Voldemort是同胞!!!
  
  阿門!希望嫉妒不是英國男人的普遍情緒,否則,她的下半輩子基本上就交代了。
  
  她知道他的疑慮,也知道他疑慮的來源,接下來的就是該怎麼做?
  哭鬧基本上是沒有用的,指責估計也會被他輕輕化解,為自己申辯恐怕缺乏直觀證據,那麼她該怎麼做呢?
  
  他這個人,既自卑又高傲,又缺乏信任,他需要堅定的保證,就是——小艾對他是一往情深的,比馬裡亞納海溝還要深,深的不能再深了的那種。
  
  想明白了這一點,於是晚飯後,她先溜去廚房吩咐小精靈做酸梅汁,接著又回自己的寢室裡演練說辭,然後她對著鏡子練習表情直到酸梅汁被送來為止。
  
  她幹的很不錯,從進來開始,她的行為沒有任何做作的痕跡,表情表達的自然流暢。
  這樣完美的表揚不能說都是弄虛作假,有相當一部分的真情實感包含在其中,說到後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演戲,還是在說真話。
  
  也罷,戲如人生,人生如戲。
  
  相愛很容易,但是相處卻需要耐心和方法,艾比覺得自己在這方面很有優勢,應該輔導幫助這個情感低能的男人——如果他們非在一起的話。
  
  艾比摟著他的脖子,男人身上發出一股好聞的紅酒味道,淡淡幽幽的,手指下的男人挺拔俊美,這樣好看的男人脾氣和心腸卻這麼壞,真是令人扼腕!
  
  魔王大人就像一顆長滿毒刺的水果,看著色彩鮮艷,芬芳誘人,直教人口水流一地,可是你如果真想吃的話,非被蜇出一頭包包來不可!
  
  Merlin這個老光棍真不厚道,你說她穿越一趟容易嗎?背井離鄉,拋家捨業的,就不能給她一個既好看又好用的男人嗎?非要這麼折騰她。
  
  艾比想著想著,突然一陣不忿,想到恨處,啊嗚一口咬在男人的脖子上!狠狠的!
  
  「啊!」Voldemort發出短促的呼痛,一把扯開纏在他脖子上小豬,發現她還亮著尖尖的小獠牙張牙舞爪,粉嫩嫩的小臉恨恨的樣子。
  
  「你幹什麼?」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捂著脖子,幼獸般的小咬口,微微麻痛,他苦笑著撐起一隻手,輕輕頂住艾比一直想撲過來的腦門。
  艾比一歪頭,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啊!真解氣!這才鬆口道:「都是你不好,為什麼不晚生幾十年?我們一起上學該多好!」
  
  ——那樣你也不用整天疑神疑鬼的吃醋了!不就是比他們大了幾十歲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回頭講楊振寧和默多克的故事給你聽,相比之下,他們倆算般配了的,而且……如果算上上輩子的歲數的話,他們倆其實是同齡人啦。
  
  Voldemort不禁失笑,這話其實他也想說來著;他滿心的歡喜,烏雲一掃而空,用力摟著艾比一陣揉搓,她像是剛出爐的牛奶麵包一樣,溫溫的軟軟的,讓人大為心動,他攬著艾比,抱在懷裡怎麼也捨不得放手。
  
  過了一會兒,他又想到一事,口氣突然嚴肅起來了:「你在課堂上責罵你,你完全不放在心上嗎?那你為什麼晚餐的時候那麼不高興?」
  艾比心裡一動,心道:好,這可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慢慢從他懷裡爬出來,歎了口氣,眼巴巴的看著他:「我一直是個好學生。」
  「這我知道。」
  「我成績一直很好的。」
  「沒錯。」
  「教授們都喜歡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
  
  「在課堂上,人家從來沒有這樣被罵過,教授們都誇我來著!」艾比慢慢的歪過頭,眼圈紅紅的,扁著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委屈的看著他。
  Voldemort心頭一慌,嘴巴自動發生反應,流水般的把自己事先準備好的理由麻利的說了一邊,什麼為她考慮呀,什麼避免別人注意呀……
  
  可惜,艾比雖然聽了進去,但眼淚還是辟里啪啦掉個不停,兩隻小胖爪子捂在臉上,嗚嗚哭了起來,魔王大人看見小豬哭的一塌糊塗,立刻心疼起來。
  
  「嗚嗚,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可是,人家還是很難過的,嗚嗚…這麼多人面前被罵,大家都說是因為我笨,我成績不好,新來的教授才不喜歡我的!嗚嗚……太丟人了,我,我不要上學了,同學們都會笑我的啦!!」
  艾比索性哭倒在沙發上,小小的身子顫抖個不停,Voldemort被她哭的心慌意亂,連忙把女孩抱在胸前,輕輕拍著哄她,歎了一口氣,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好吧,他也知道被同學譏笑的滋味很不好受的。
  
  「我不要被人笑話,我不要讀書了,我要回家啦!嗚嗚——」艾比鬆開手指,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寶貝兒,寶貝兒,我親愛的,別哭了……」Voldemort越發著急,扳住艾比的肩膀,加倍哄她:「你放心吧!我以後多多表揚你就是了,只被罵一次沒關係的!」
  
  「真的嗎?」艾比抬起頭來,彎曲的長睫毛上還沾著淚珠,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隨即又遲疑起來:「可是,可是,你要是老表揚我,不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嗎?」
  
  ——你丫的,你自己的挖的坑,自己填吧!
  
  「沒關係的,我會想出其他辦法來的!」看艾比不哭了,魔王大人鬆了口氣,手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艾比白嫩的臉蛋被捂的通紅,氣息有些哽咽,胸口一上一下的喘著,孩子氣的用力手背去揩臉上殘餘的淚珠,然後高興的撲到男人懷裡,用力大大親了他一口,然後依偎在他懷裡,仰頭崇拜的看著魔王大人:
  「哦!我的托馬斯,你是世界上最最了不起最最聰明的人,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你知道嗎?在我心目中,世界上所有的男孩子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的一根頭髮呢!你比他們所有人都好看,強大,智慧,無所不能…」
  
  短短的手臂用力一揮,橫掃千軍之勢,以增強說服力,女孩臉上還帶著淚水,卻又笑的像枚呆瓜,Voldemort靠在沙發上,樂不可支!
  
  ——這下迷湯該灌足了吧!艾比很為自己自豪,肉都浸到麻油裡了,她居然還能堅持住不倒下,照這種鍛煉趨勢下去,總有一天她能眉頭也不皺一下的對他朗誦整首十四行情詩了。
  
  小艾,加油!情聖都是練出來的!
  
  偉大的剛特教授被這一連串甜言蜜語電了,他很是受用,志得意滿的摟著艾比:「寶貝兒,你是我最最心愛的,只要你想要的,我什麼都會給你弄到的。」
  
  艾比晃了晃,努力撐住——這哥們才是天賦異稟啊,說起肉麻話來就跟喝白開水一樣;好吧,你自己要開支票的,她就勉為其難的填數字吧。
  
  「可,可是,我的成績的確沒有以前好了呀。」艾比扭著手指,臉紅紅的,不好意思。
  「那有什麼,我可以給你輔導。」
  
  「作業也太多了,我老做不完,今天一天就有四份作業呢!唉…自從受傷後,我覺得精力大不如前了呢!」艾比四十五度憂傷明媚的抬頭仰視魔王大人。
  
  「沒關係的,那些作業千篇一律,我可以複述我當初的答案給你聽的。」
  「這不好吧,作業怎麼可以讓別人幫忙呢?會被人笑死的。」艾比捂著臉輕呼道。
  
  「有什麼不好的!魔法重在實用,寫那麼多勞什子做什麼?而且…我也不是別人,我們倆不說,誰會知道?」Voldemort咬著艾比嫩嫩的手指。
  
  「還有……,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同學,兩年前,我突然消失了,給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隊帶來了很多麻煩呢!每次看到他們,我都覺得不好意思。」 女孩有些自責的咬著貝齒,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不要緊的,我可以給斯萊特林多加點分數,保證他們今年可以拿學院杯。」
  魔王大人出神的看著艾比,她綠色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忽而深綠,忽而翠綠,漂亮的像天然翡翠一樣,他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的顏色。
  ……
  
  不知又是哪個天才說過:男人是家裡的腦袋,可女人是脖子,脖子讓腦袋往哪裡轉,腦袋就得往哪裡轉!
  好吧,如果這個婚非結不可的話,那她就要好好的結,幸福快樂的結,抬頭挺胸的結,決不委曲求全,打落牙齒和血吞。
  
  以後,哪怕他有一千一萬個理由,也絕對不能作為委屈她的借口;他的臭毛病,他的爛脾氣,尤其是那要命的疑心病,她都要想出對策來,決不能在婚前就讓這傢伙站在頭頂上,不然這日子她就不用過了!
  
  戀愛絕對是個技術活,婚姻更加是技術含量賊高的高科技產品,不是光有感情就夠了的;艾麗莎,露西,西爾維婭,還有梅麗莎,作為肯定會比你們早結婚的我,一定會給你們作個好榜樣的!
  
  
番外:狗狗生涯總是春 ...
  小天狼星是一株奇葩。
  
  他生於一個世代純血的黑魔法家庭,但是十幾年來,家裡陰暗深沉的氣氛居然半點都沒有影響到他,他天生熱情澎湃,衝動易怒,喜歡冒險生事;這種與家庭氛圍格格不入的性子以及觀念上越來越大的分歧終於讓他在十六歲那年離家出走了。
  
  不過,請不用為打出娘胎就沒有為金錢發愁過的小天狼星擔心,出生在有錢人家的好處就是,有不少有錢的親戚;他並沒有像其他離家出走的少年那樣落魄潦倒,露宿街頭之類的事情更是完全沒有。
  相反他那也同樣異類的叔叔留給了他一座漂亮的小房子,還有古靈閣裡一筆不小的財產,他在波特家裡的寄居生活只過了幾個月,就在十七歲成人那天繼承了這些。
  
  十一歲之前,小天狼星一直都很無聊,家人和周圍的社交圈子裡沒有一個跟他合得來的朋友,那幫親朋好友,不論老的少的,都一副陰沉的樣子,好像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一樣,他一點交往的意願都沒有,直到他遇到了波特,真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波特從小夢想當騎士,於是他們和盧平還有小矮星一起組成騎士團,自稱『劫掠者』,以違反學校的規章制度為樂。
  他們一起偷過斯拉格教授的魔藥去作弄同學,一起偷偷跑去禁林去拔過獨角獸的毛,半夜裡幾乎摸遍了霍格沃茲所有的暗道密道……一起打鬧闖禍,一起肆意惡作劇,桀驁不馴的年輕人湊在一起,格蘭芬多每年一大半的分數都是他們扣的,而同樣也會掙回更多的分數,早崇尚勇敢熱情的格蘭芬多,他們出乎意料的很受歡迎。
  
  他和波特兩個人一樣驕傲高調,但又有些略微的不同,波特的胡鬧是一種孩子氣的愛玩,不論是不是傷害到了別人,他自己開心就好了;而出生於黑巫師家庭的小天狼星,在胡鬧的時候往往比波特有心眼,並且下的去狠手,每次他冷下臉來,往往比波特大聲叫囂更管用。
  即使是對波特呼來喝去的莉莉,也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放肆過。
  
  莉莉的出現曾經讓小天狼星不爽過一陣子,他並不那麼喜歡莉莉。
  小天狼星是那種舊式教育出來的高傲男孩,認為女孩子不該那麼張牙舞爪的,所以波特對莉莉的神魂顛倒讓他多少有些不解,不過看著波特出醜發傻的樣子,還是挺有趣的。
  
  在戀愛方面,小天狼星自認為自己比波特高明,他身邊圍繞著的女孩子是他們三個加起來的三倍,但他從來沒放在心上,像莉莉那樣的他不喜歡,溫柔含蓄的他又嫌乏味,斯文優雅的他覺得做作,天真活潑的他覺得幼稚。
  富有,純血,英俊,優秀,風度翩翩,他認為自己擁有一切可以驕傲的本錢,他覺得自己生來就應該招人喜歡羨慕,他有挑剔的資本。
  
  「尖頭叉子,就算你再喜歡伊萬斯,也好歹給自己留點兒臉面吧!你的尊嚴哪裡去了?」波特第38次被莉莉在大庭廣眾之下嚴詞拒絕,小天狼星忍無可忍。
  「在愛情方面,尊嚴就是那浮雲啊浮雲!」波特若無其事的揮揮手,「你不知道,今天情況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
  「什麼進步?伊萬斯把你鮮花從丟出門外改成丟出窗外了?」小天狼星不客氣。
  
  「不是。」波特搖著一根手指,一點也不生氣,得意的說,「往常我表白的時候,旁邊的那幫傢伙們都在看笑話,可是今天…我的表現絕對精彩。我真誠的看著莉莉,用哀求的口氣發出邀請,被拒絕以後我委屈難過的一步三回頭,一點脾氣也沒有發;大家,周圍的所有人,都被我感動了,尤其是女生,從那個六年級的女生級長到剛入學的一年級小妹妹都不忍心的看著我,然後看莉莉的時候就一副譴責不滿的樣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啊?」
  波特一腳踏在椅子上,用力揮動著臂膀,面色亢奮,好像剛喝了一公升補血劑:
  「這說明,輿論的風向已經轉了,群眾們開始站在我這一邊了!!我會繼續努力的,勝利,就在眼前!」
  
  小天狼星覺得對自己的兄弟翻白眼很不義氣,但他還是忍不住翻了一個給波特:「那個小丫頭就教了你這些?好吧,你就努力吧,當心那個小斯萊特林是在捉弄你。」
  「咳咳,你還別說,艾比?格林那小丫頭還挺有一套的,我照著她的話去做,的確比以前有效果多了!」波特叉腰得意。
  「她那天在醫療翼跟你說了什麼?這麼有效?你說來聽聽。」一旁幫小矮星修改作業的盧平,隨口問了一句。
  
  「月亮臉你現在又用不著那些招數,說給你聽也沒用;不過……」波特 從椅子上下來,湊到小天狼星旁邊,賊忒兮兮的說:「也許大腳板想聽聽呀?」
  小天狼星高傲的把頭扭過去:「哼,我們寢室的門縫都多少次被寄給我的情書塞壞了,我還需要聽這個?別說笑了!」
  「哦——是嗎?那我就不說了。」波特的表情很無辜。
  
  在遇到艾比之前,小天狼星一直覺得自己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典範,在他心目中和波特他們的友誼高於一切,他不會為了女人而損害哪怕一絲一毫的友情,不過,原則這東西就是為了打破而存在的。
  他覺得波特這會兒的嘴臉真欠抽。
  
  五年級的開學日,小天狼星永生難忘。
  激烈的打鬥,四處亂飛的魔咒,叫罵聲,冷笑聲,孩子們的哭喊聲,直到他被帶到校長室,他都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記憶。
  他只記得來調查的魔法部官員那嚴厲的神色,鄧布利多極力為他們開拓的樣子,受傷或被連累的同學們那憤恨的眼神……還有,她的死訊。
  
  他不應該感到難過,那是個斯萊特林,而且她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他們甚至都沒有心平氣和的說過一次話,他幹嘛要難過?
  那段日子很難熬,大家都用指責的目光看著他們,他們一時成了過街老鼠,不過波特因禍得福,他和莉莉同病相憐,互相安慰,慰著慰著就在一起抱頭痛哭了,經過波特不懈的努力,他們終於甜蜜的戀愛了。
  
  鄧布利多力排眾議堅持讓盧平當級長,盧平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責任,決定力盡一個勸導者和管理者的職責;小矮星和雀斑瑪麗也很應景的開始了漫長的曖昧期。
  只有他……他不知所措,渾渾噩噩,一整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遊魂一樣的過了足足一個月才清醒過來。
  他突然瘋狂想要去她的墓地看看。
  
  不過這一次鄧布利多是下了決心,在霍格沃茲周圍下了一級禁錮咒,嚴禁任何學生出去,波特被看的死死的,急的嘴上冒泡,小天狼星卻反而冷靜下來了,他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他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熱練習中,每天晚上都練習到半夜回來,身上的骨頭不止一次的變形,他怕龐弗雷夫人起疑都不敢去醫療翼,只能咬牙忍耐劇烈的疼痛,就這樣,兩個月後,他是他們中第一個成功變形為阿尼瑪格斯的。
  
  當天晚上,他就跑出去了,禁錮咒防的住人,卻防不住動物。
  
  他一路狂奔,乘坐紅色午夜大巴來到了巫師墓園,穿過叢叢石塊和樹林,他終於摸到了格林家的墓地,那裡樹著一座嶄新的石碑,上面清楚的刻著艾比的名字。
  小天狼星變回人形,立在墓前,一時靜了。
  
  他清楚的記得第一次看見艾比?格林的情景,清楚的記得第一次拜訪格林家時,她站在門廊上亭亭玉立的樣子,甚至他說得出來她身上那件漂亮的蘇格蘭格子裙上打了幾道花邊;她皮笑肉不笑時嘴角的弧度,她表裡不一偷偷使壞後捂嘴笑的表情,還有他和她打嘴架時叉腰生氣的樣子,他統統都記得。
  可唯獨他記不清她的死亡。
  
  他不記得她有沒有上火車,不記得她有沒有參與到打鬥中去,他只知道——她死了。
  而且他有責任。
  可他從來沒想過要害死她,他怎麼會想要害死她?
  
  他從來不覺得她有什麼好的,脾氣差,嘴巴壞,空長了一張好看的面孔,卻狡猾刁鑽的老想整人,他認為斯萊特林都是陰險卑鄙的瘋子,她覺得格蘭芬多都是衝動莽撞的白癡,他們兩個格格不入,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可是,他還是毫無理由的喜歡她。
  
  「尖頭叉子平時做事雖然不經大腦,但是在感情問題上,他的智商比你高,處理的比你好,你該向他學學。」盧平的評語很中肯。
  怎麼學?
  
  他做不來波特那樣低聲下氣的賠小心,他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心愛的女生觸霉頭,他更加不能想像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拒絕的樣子,這種自負而傲慢的心態讓他什麼沒有說出口。所以每每他與她的接觸都是吵架開頭,吵架結束;全霍格沃茲都不會猜到他心裡的秘密。
  他還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她就這樣死了。
  
  小天狼星跪倒在墓前,無助的抱著頭,說不出口的遺憾溢滿了胸腔,難受的好像要炸開了,他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的傲慢和矜持。
  ——如果,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他一定要對她說出他心中的想法:
  
  他一直覺得她很漂亮,比所有霍格沃茲的女生都漂亮,她很聰明,揮動魔杖的樣子那麼流暢自如;
  他給她買了一朵精緻的珠花,可一直沒敢送出手,還有兩顆珍貴的家傳祖母綠,是祖父留給他的,他已經請人鑲成了一對美麗的耳墜,特別襯她的綠眼睛,綠寶石耳墜在她雪白的臉龐畔蕩漾該多好看呀;
  還有,他知道一家很優雅清靜的咖啡館,他很想請她去,禁林旁邊有個小小的水池,那裡風景美極了,他想帶她去看看;
  ……
  
  不管她嘲笑他也好,嚇唬她也罷,甚至當眾拒絕沒關係,他只是想讓她知道——
  其實,他一直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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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女生寢室哪那麼好進 ...
  波特臉色蕩漾的從外面回來,顯然剛才的約會讓他很是陶醉,莉莉同學的開放尺度到了七年級後有了飛躍式的進步,為此波特最近一直身心愉悅。
  
  「…今晚怎麼這麼早回來了,被莉莉踢出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把波特拉回到現實,他的好兄弟正臉色不佳的坐在壁爐邊上。
  波特收回口水,定定神:「莉莉的古代魔文課明天要摸底測試,我就不打擾她複習了。」
  小天狼星冷哼一聲。
  
  波特不是傻瓜,立刻看出問題了:「你…心情不好?」
  小天狼星又一聲冷哼。
  「是因為…艾比?格林?」波特遲疑的試探。
  小天狼星手中的書翻的嘩啦嘩啦響。
  「她不是已經活過來了嗎?」波特說了句不著調的話。
  
  「光活過來就夠了嗎?」小天狼星刷的站了起來,書被丟到了一邊。
  「你不是今天上課時坐到她旁邊去了嗎?」
  「被那個黑魔頭給分開了。」
  「那你可以找其他時間去和她說話呀?」
  「她一整天身邊都圍著人,我怎麼和她說話?」小天狼星怒氣勃發,一腳重重的踩在地上的書背上。
  
  「那怎麼辦?」在對付女孩子方面,波特基本沒轍。
  「你可以幫我的忙,不過需要你犧牲一下。」
  「你……你要我去引開艾比身邊的女孩?不!這可不行!絕對絕對不行!我向Merlin發過誓,我的靈魂和肉 體全都屬於莉莉的!」波特恐慌的摀住自己的領口。
  
  「你他 媽的給我起來!老子什麼時候說要你去勾引別人了!!」
  小天狼星終於怒吼出來了,自己已經夠鬱悶的了,還攤上了這麼個不著調的哥們,不會安慰人不說,還盡說些著三不著五的傻話。
  
  「那你打算幹什麼?說來聽聽,能幫我一定幫,咱倆誰跟誰啊。」一聽不用犧牲自己的『清白』,波特立刻豪爽起來了。
  「我打算今晚去找艾比單獨談談。」
  
  「談談?好呀,好呀,……呃,不過有個小小的問題,這會兒圖書館都快關門了,大家都回寢室了呀?」波特善意的提醒。
  「廢話,我當然知道已經很晚了,我要去她的寢室!不然怎麼叫『單獨談談』?」小天狼星壓低聲音,斬釘截鐵的說。
  「什麼?!你要去斯萊特林女生寢室?!——」波特瞬時拔高八度聲音,好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
  
  「輕點兒,尖頭叉子,你想喊的外面的人都聽見麼?」小天狼星用力去捂波特的嘴,好在現在他們是兩人一個寢室,門又關上了。
  「你瘋了!」波特猛力掰開小天狼星的手,也壓低聲音:「你怎麼會想出這個主意來?你的腦子進水了?那可是女生寢室呀!還是半夜三更?你怎麼進得去?!」
  
  「你少裝蒜,有什麼進不去的?你不是三天兩頭往女生寢室跑嗎?就說剛才你是打哪兒回來的?」小天狼星列舉有力事實。
  「呃…沒錯,我是去了莉莉寢室。」波特有些臉紅,不過他很快鎮壓了自己的羞澀,「不過,我去的那是我們自己學院的女生寢室,說句晦氣點兒的,就是被逮住了,不過是被嘲笑幾句再扣點兒分數,她們的女生級長也不會把我怎麼樣!…可是你要去的斯萊特林女生寢室,一旦被發現,你不死也得脫層皮呀!大腳板,你好好想想,這件事可沒那麼容易!」
  
  小天狼星一點都沒被說服,反而鄙視的看著波特:「尖頭叉子,你真是越來越沒鍾了,拖拖拉拉的像個娘們!我們什麼時候怕過危險了或擔心被發現了?我們是那種乖乖接受規則並且遵守的人嗎?」
  「哥們,現在我們談的不是校規,是女生寢室!」波特開始抓狂了。
  
  「你自己在戀愛中快活,就不管朋友的死活了嗎?」小天狼星英俊的臉都漲紅了,「好在鼻涕精現在去了德姆斯特朗,要是將來他回來了,那我還有戲嗎?」
  
  「大腳板你別激動,聽我說,我去莉莉的寢室,那是經過她首肯的;可是你,你認為艾比會鼓掌歡迎你半夜前去她寢室觀光嗎?搞不好她當場就會叫起來,然後把你給告了!那時你怎麼辦?」波特苦苦勸說。
  
  「她不會的,今天上午她被那個黑魔頭在課堂上好一通數落,這會兒一定很難過,我去安慰她,不是正好?!」小天狼星頑固不化,「況且就算被告我也認了,至少我要去試試!」
  「怎麼試?你以為斯萊特林是豬頭酒吧,讓你可以隨意進出的?」
  
  「沒關係,我都想好了,只要你肯幫忙就行了!」小天狼星雙手搭在波特肩膀上,熱情洋溢,「你是不是我最好的哥們,說吧,你幫不幫?」
  半響,波特認命的歎氣:「說說你的計劃吧。」
  
  「首先,你要借我你的隱形衣。」
  「這個沒問題,我今晚用不著它了。」波特爽快的從袍子下取出一團看不見的東西,「不過就算有它,你也進不了斯萊特林的地下室,那得有口令的。」
  
  「沒錯!所以第二,你要去向莉莉打聽斯萊特林還有女生寢室的口令!她不是昨天剛去過艾比的寢室嗎?我想口令沒那麼快變的,我記得她是向我弟弟的那個小女朋友,那個叫艾麗莎的女生打聽來的吧。」
  波特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這,這,這不好吧!莉莉不肯說的。」
  
  「這就要靠你了,隨便你跟她說實話還是哄她都行。」小天狼星堅定的拍拍波特的肩:
  「不過,尖頭叉子,我要先說好,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見不到艾比,我見不到艾比,心情就會很糟,心情一糟就會需要陪伴,如果那樣,我會天天坐在你和莉莉中間,直到你們的新婚之夜!我說出做到!…好了,快去吧。」
  
  波特被這紅果果的威脅驚呆了,然後被小天狼星有力的雙手給硬生生推出門外。
  ……
  
  大約一小時後,波特跌跌撞撞的回來了,他帶回來口令以及…一個黑眼窩。
  
  小天狼星對波特深厚的友情表示了無比的敬意,並且鄭重發誓將來波特婚禮上的一切灌酒都由他擋了,波特七手八腳的幫小天狼星穿好隱身衣,臨走前往他手裡塞了一卷紙,又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大把玫瑰:
  「大腳板,拿著地圖,隨時注意周圍的人,當心呀,要是被發現也別跟人吵,那可是個蛇窩呀,一人一腳就可以把你踩死了,趕緊逃回來要緊;……還有這花,也拿著,這是我從海格的後園子裡偷摘的,本來要送給莉莉的,喏,先給你了!」
  
  小天狼星點點頭,堅強的揮揮手,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出去。
  
  小天狼星雖然是貴公子出身,但是這六七年的偷雞摸狗下來,對於偷偷摸摸的事情做的得心應手,畢竟熟能生巧嘛;他小心翼翼的避過眾人,挑個沒人看見的空擋,飛快的念出口令,一個閃身就進去了。
  穿過華麗陰暗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他興奮的鑽進女生寢室區。
  
  一進入這個異性的世界,即使是小天狼星也忍不住開始心臟怦怦亂跳了起來,空氣中到處瀰漫著甜蜜的香氣。一個捧著一大束鮮花的女孩跑過小天狼星身邊,頓時香氣襲人:「克拉拉,克拉拉,借我個花瓶,我的那個太小了……」
  走廊上跑來跑去穿著單薄的女生,小天狼星甚至看見幾個裹著浴巾的女孩走過,女孩們追逐打鬧,互相親暱的叫著閨蜜的名字,摟著笑著,嘻嘻哈哈的互相串門子,在熄燈睡覺前親密的咬著耳朵說話。
  
  在這胭脂窩裡,小天狼星強自鎮定,心裡突然想起一事——TNND,難怪尖頭叉子那臭小子從來不讓他們陪著去見莉莉,難道他去格蘭芬多女生寢室時也看見了這麼一番光景?!
  這小子好眼福!
  
  狗狗同學縮頭縮腦的來到最靠裡面的一條走廊,那裡是高年級女生的寢室,基本上一人一間,更為華麗舒適高檔一些;他慢慢的摸到一扇墨色鑲暗金花紋的門前,上面掛著一個門牌——艾比蓋爾?格林。
  
  小天狼星一陣欣喜,正想敲門,突然停住了,想了想,先從懷裡掏出『劫掠者地圖』,輕聲念道:「我發誓我會用它來搞怪。」
  地圖慢慢展開,他藉著亮光一看,倒吸一口氣,他竟然發現艾比的寢室有兩個人,一個自然是女孩本人,還有一個……
  
  地圖上居然顯示不出這個人的名字,只有幾個淡淡的腳印在地圖中走著,奇怪了,地圖製成這麼久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即使是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也能顯示的清清楚楚,這個人為什麼顯示不出身份來呢?是誰?
  
  小天狼星猶豫了,艾比屋裡有別人,他進去又怎麼能『單獨談談』呢?
  他把地圖和隱身袍子塞回衣袋,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突然,在耳邊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近的好像就在他身邊說的一樣——「…艾比,你有客人了,是位先生…」
  
  口氣淡漠威嚴,充滿上位者的凝重,小天狼星還沒想好,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門裡面湧出來,瞬時間,門打開了,門裡好像一個可以把一切都吸進去的黑洞,小天狼星感到一陣窒息,幾秒內他就雙腳離地,身體一下子被拖進門裡面去了。
  然後身子像條死狗一樣被重重摔在地上,隨即他聽見砰的一聲,門在他身後被關上了。
  
  小天狼星筋骨強壯,這點兒摔打算不了什麼,一個烏賊魚打挺就爬了起來,一站起來抬頭看,就愣了,楞的不是一點兩點,是晴天霹靂!
  銀髮綠眸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面前,一臉驚訝;旁邊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坐在沙發上,修長筆直的腿悠閒自在的擱在另一條腿上,他不是——新上任的剛特教授嗎?!
  他來這裡幹什麼?難道是來給艾比做課後輔導的?
  
  下一秒鐘這個念頭就被小天狼星唾棄的否定了,看他們倆的樣子也不像!
  女孩衣衫不整,校袍皺巴巴的,還面色潮紅呼吸不規律;男人脫掉了外面的長袍,黑色絲質的襯衫鬆開了領口,露出一大片胸膛,氣色飽滿愉悅;這個場景好眼熟,他好像哪裡見過了?——突的,他靈光一現,對了!
  
  那天他提前結束和盧平的練習回到寢室,正看見波特和莉莉觸電了般的從長沙發上跳起來,飛快的分開,當時他們倆也是這麼一副德行!
  難道艾比和他也,也是……?小天狼星僵直在當地,當機了。
  
  「西裡斯?布萊克?!你到這裡來幹什麼?」艾比的聲音適時的響起,問既直率又簡單,絲毫沒有做賊心虛的愧色。
  「你你你,你們,你們……」小天狼星指著這對狗男女說不話來,他憤怒,尷尬,羞辱,感到被欺騙了,眼前這個女孩子居然還一臉無辜的質問他?!
  而在她後面的那個魔頭居然面無表情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不對,艾比不是這樣的人;再怎麼關係差,他們也同學了好幾年,她不是這樣不檢點的人;那就是……對了,一定那個臭男人的錯!
  沒錯,他本來就是黑魔頭啊!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一定是他垂涎艾比美色,然後動了歪腦筋半夜潛進女生寢室來做壞事!!
  
  想到這裡,小天狼星熱血沸騰,氣血直往上衝,大步向前跨出,激動的語無倫次:「…艾比,是不是,是不是那個混蛋欺負你?」
  說著手指一指悠然端坐的Voldemort,接著努力把語氣放緩:「…艾比,你不用怕,告訴我,我會保護你的,我們去找鄧布利多校長,讓他把這個混蛋給宰了…」
  艾比苦笑,告訴老鄧?!且不說宰不宰得了,人家早就知道了;小天狼星卻越說越激動,還無意識的拉住了艾比的小手。
  
  魔王大人一直端坐不動,甚至嘴角還微微含笑,那男孩叫他『混蛋』時他也只不過挑了挑眉,不過那臭小子居然敢伸出狗爪子來碰他的艾比!
  他眉稜骨一跳,袖口一緊,魔杖迅速滑在指間,一道藍光閃過,艾比失聲尖叫,那男孩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
  
  艾比站著沒動,Voldemort奇道:「你不擔心他死了沒?」
  「我比較擔心你會不會因為第一天上班就出人命而被炒了。」艾比無奈的歎氣。
  
  這句話說的魔王大人通體舒服,頓時心情大好,也不黑著臉了,笑吟吟的站起來,走到艾比身邊,看見地上躺的小天狼星,才又皺眉道:
  「他來幹什麼?」
  
  「大約是來問作業的。」艾比很有幽默感。
  「帶著鮮花?」小天狼星的身旁散了一地的玫瑰。
  「也許是走錯路了。」
  「走錯到女生寢室?嗯,這個理由以前我寢室裡那頭蠢豬倒常用。」
  艾比摸摸自己的臉,自戀的憂鬱,唉聲道:「那他一定是來表白的,唉——,沒辦法,誰叫我長的漂亮呢?」
  
  Voldemort腳下晃了晃,足足看了艾比半分鐘,臉板著,眉頭皺著,可他的眼神裡卻抑制不住的冒出笑意,艾比慢慢低下頭,心裡大大鬆了口氣,然後又苦惱了:
  「這傢伙也不挑個好時候表白,這麼莽撞傻13,難怪我們佔卜教授說他是光棍命!該!……可是我們被他撞破了,現在該怎麼辦呢?殺了他?不行,鄧布利多會找茬;讓他消失,那格蘭芬多會抓狂;乾脆把他一忘皆空吧!」
  
  Voldemort慢慢蹲□子,從艾比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寬闊的肩膀,她往側邊走幾步,發現他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小天狼星,接著低聲說:
  「其實殺人滅口是一種愚蠢的保密方法,因為人死了本身就能說明問題,一忘皆空也不合適,一個人平白少了一段記憶,怎麼會不起疑,有心人一查就知道了。」
  
  「那怎麼辦?」艾比倒真有些發愁了,要是和魔王大人的關係被抖了出去,她就別想好好讀書了,難道她命中注定拿不到巫師文憑?!
  
  「放心,我來處理。」
  Voldemort乾脆的沉聲說,然後又抽出魔杖,指著小天狼星的太陽穴,杖頭微微發出紫色的亮光,一段光亮的絲絮狀東西微微蠕動著進入小天狼星的腦袋。
  「他的真實記憶只到你門口為止,接下來,他的腦海裡會有一段假的記憶,一些並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這種假造記憶的魔法我只聽說過,今天終於看見了!」艾比喟歎,這招數真好,小天狼星估計什麼都不會發現,周圍的人也不會起疑。
  
  魔杖發出的光芒忽明忽暗,映的Voldemort的臉異常神秘精緻,他認真細緻的催動魔力,嘴裡低聲念出古老晦澀的咒語,眼神專注,艾比不由得想到,許多年前,他也是這樣給自己的舅舅編造假記憶的嗎?
  過了一會兒,光芒隱去,Voldemort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站起來挺直彎曲多時的背脊,微笑著看艾比:「好了,他以後不會再來煩你了。」
  
  艾比心頭大感不妙,連忙問:「你給他注入了什麼記憶?不會是把我演繹成一個殺他全集挖他祖墳的大壞蛋吧?」
  「哦,寶貝兒,你的想像力真豐富,不過他全家都活的好好的,祖墳你我都不知道在哪兒,所以別多想了;我只是讓你義正詞嚴的拒絕了他而已。」Voldemort輕描淡寫的揮揮手。
  艾比笑的天真燦爛:「那太好了,我也省下許多麻煩了,呵呵,呵呵,謝謝你了。」
  
  ——鬼才信你!
  
  不過至少小天狼星保住了一條小命,剛才幸虧她裝著恰如其分的漠不關心,……唉,可是,她什麼時候才能不用這樣對他耍心眼呢?
  
  艾比反省,也許是自己太貪心了,他已經夠寵她了。
  
  可是,她真很想像正常的戀人,想哭就哭,想鬧就鬧,悲傷時可以肆意哭泣,憤怒時可以對他大聲斥責,就像,就像……當初和小蝙蝠相處時的那樣。
  
124、教學事故 ...
  「生命對我太殘忍了。」梅麗莎黯然的切著牛排。
  「我也是。」西爾維婭也同樣的悲催表情。
  
  「不知道的人見了你們這幅德行,還以為你們倆死了老公呢!」露西一口爛嘴。
  梅麗莎憤而拍桌子:「這可糟多了!老公死了還可以再嫁,這是我在霍格沃茲的最後一年了,今年不上他的課,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啊!」
  
  艾比把臉埋在餐盤裡,嚴肅思考關於自己守寡的可能性。
  新上任的剛特教授顯然很有維權意識,他拒絕超時工作,就是給加班費也不幹,在一節示範課之後就立刻宣佈,高年級學生中只有在OWLs中的黑魔法防禦術拿到『超過預期』以上的同學才能選修他的課。
  這個條令很符合校規,麥格教授就是這麼幹的,可是……
  
  「你們倆不是討厭黑魔法防禦術嗎?」露西揮動著刀叉大聲說,「當初你們天天逃課的時候,還是我幫你們點名作假的呢!」
  「梅利索特教授乾癟老邁的像個人形骷髏,嘴裡的牙齒掉的沒剩幾顆了,這樣的教授怎能激起我的學習欲 望!」梅麗莎振振有詞。
  
  「教授的長相和你的學習欲 望有什麼關係?重點是教學質量和內涵!內涵!其他都是次要的!」奧蘭多級長進行說教。
  西爾維婭立刻抽出魔杖把一隻炸的金黃焦脆的鵪鶉來了一個『粉身碎骨』,遞到奧蘭多面前:「吃吧。」
  
  奧蘭多嫌惡的皺眉:「這我怎麼吃?連一塊整肉都沒了,一坨一坨的,噁心死了。」
  「這就是教授的長相和教學效果之間的關係。」斯萊特林女生級長對男生級長語重心長的教育,奧蘭多匝巴匝巴嘴,不說話了。
  艾比被這個強大的比喻給震驚了,沒想到黑魔王與烤鵪鶉之間有這樣密切的聯繫。
  
  「姐妹們,別難過了,如果你們對我的夠好的話,我會幫你們要剛特教授的簽名的!」露西眉飛色舞,她的黑魔法防禦術成績是『優秀』。
  「我第一次這麼討厭這女人的嘴臉!」梅麗莎嫌惡的吐了一口氣,對露西怒目,然後轉頭來鬱悶的看著艾比接著說:「唉,艾比,你最好了啦,你根本沒有參加OWLS考試,所以壓根就沒有成績,就算剛特教授對你不滿,也得等你補考完拿到成績再說;你只要好好學習,剛特教授一定會喜歡你的,真是很好運呢!」
  
  艾比微笑著朝梅麗莎舉了舉杯子:「當然,我相信剛特教授一定會改變對我的看法的!」
  ——廢話,昨晚那麼賣力難道是白幹的嗎? 處理完小天狼星之後,她又眉花眼笑的哄了魔王大人半天,只哄的Voldemort烏雲散盡晴空萬里才算罷休,累的她筋疲力盡,倒頭就睡,這比寫50寸的論文還累丫。
  
  「對了,艾比,你真的不搭理布萊克嗎?」西爾維婭敲著杯子,試探著問,「他挺帥的,不是嗎?」
  聞言,艾比頓時鬱悶了。
  
  今天一大清早,波特就守在斯萊特林大門口,一看見艾比就凶巴巴的大吼大叫,說她怎麼可以這麼糟踐人,弄的小天狼星昨晚抱著枕頭嚎了一夜,接著把艾比罵了個狗血淋頭,連著把捎帶上所有斯萊特林成員攻擊了一番,才揚長而去。
  
  波特攻勢之猛烈,艾比都插不進嘴去,她可以想像魔王大人造假的那段記憶一定十分『精彩』,可憐她這個當事人被冤枉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羞辱欺侮』小天狼星了。
  這不是肥皂劇,看了開頭結尾,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也不要緊;這是懸疑劇呀,光知道犯人進局子了有什麼用,她想知道推理破案的那一段呀!!
  
  可惜,魔王大人不是柯南金田一福爾摩斯阿加莎,他喜歡暗箱操作,什麼都不肯說。
  
  唉,不過事到如今,她只能——
  艾比堅決的擺手:「我真的不喜歡他,他再帥又有什麼用?」
  「你也真是絕呀!不過,他到底什麼地方讓你不滿意了?」梅麗莎的憂鬱立刻一掃而空,興奮的追問,八卦可以治療一切心理創傷。
  
  「他喜歡惹事生非,一星期被關三次禁閉算是少的了,但凡一天沒出點事兒他就閒得慌,而我喜歡安寧平靜,最好天下太平,穩定壓倒一切;他重視兄弟友情甚於一切,甚至離家出走也在所不惜,有這樣的朋友我是很高興的啦,但有這樣的男人我就很悲慘了,估計將來出了事他會先救朋友再來救我——當然,如果那時我還活著話;他性格像火一樣,半點不容折中,說風就是雨,而我,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大是大非,我通常都會和稀泥,這樣…你認為我們在一起會有共同語言和美滿的生活嗎?」
  艾比掰著指頭細數他們之間的矛盾——身為一個頭腦成熟的偽蘿莉,這些問題早八百年前她就想過了,小天狼星帥哥是帥哥,可惜她消費不起。
  
  聽艾比說的頭頭是道,果決堅定,一幫小蛇都豎起了大拇指,能這樣堅決的拒絕一個優秀的帥哥,不是一件容易事呀!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艾比如此堅定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有對酸性飲料有強烈愛好的魔王大人正目光炯炯的緊盯著她@@!
  ——唉,布萊克同學呀,你以後會感謝我的,你區區情感受點兒傷,總比你沒命好不是?相信很快就有純情少女來安慰你那顆受傷的少男心的。
  ……
  
  第二次上黑魔法防禦課,四個學院總共十九個學生來上課,這在七年級的課堂上算是人數多了的。斯萊特林包括艾比在內五個,格蘭芬多莉莉和另一個女生加上波特四人組三缺一,赫奇帕奇五個,拉文克勞四個;這十九個人是在各自學院炯炯羨慕的目光中來上課的,因此各個都雄赳赳氣昂昂的,好像剛剛當了三八紅旗手的勞動婦女一般。
  
  坐下之後,波特恨恨的瞪了艾比一眼,小天狼星雙眼赤紅,好像要吃了她一樣,艾比一陣心虛,那爛人到底造假造了些啥呀。
  艾比有些悲壯,她覺得自己有點兒像那些不被理解的我黨地下工作者,明明做了好事,卻還被冤枉。
  不過,除去這個小小的不愉快,艾比還有更重要的事,她打點精神,決心要把上節課丟的臉給要回來。
  
  她那晚努力的效果立竿見影。
  剛一上課,Voldemort就意味深長的看了艾比一眼,艾比立刻也意味深長的回看了他一眼,目光交匯,火花乍現,電光在半空中刺啦刺啦的作響;這邊廂Voldemort不動聲色的嘴角含笑,如沐春風,那邊廂艾比大眼閃爍,低調的回以一瞥,眉梢帶笑,玉頰含春。
  ——怎一個銷 魂了得!
  
  魔王是個實在人,心裡爽了之後,決定用實際行動來回報小艾同學的綿綿情意,於是立刻提問:「誰能說一下為什麼任何魔法都不能違背甘普元素轉換定律?……波特先生,你來回答。」
  傻哈他爹手舉的半天高,滿面紅光的看著Voldemort——黑魔法防禦術一直是他的強項,當然要在新教授面前表現了。
  
  而艾比的運動神經顯然不如他,舉手沒他快,她不由得大怒——你個不開眼的豬腦袋,敢搶老娘加分機會,你知不知道這是老娘跟這黑心的教授肉麻了多久才弄來這機會?你居然敢插隊?!
  
  波特立刻站了起來,大聲回答:
  「甘普元素轉換定律,就是說像水,食物等東西,你只能從某個地方把它們召喚過來,而不可以憑空變出來的!」
  一說完,波特酒得意的四下看,而Voldemort頗有些諷刺意味的看了看波特,下面的同學發出微微的低語,艾比大喜過望,摩拳擦掌——叫你搶答,這下可要倒扣分了。
  
  「各位同學對波特先生的回答滿意嗎?」Voldemort慢條斯理的折了折自己的袖子,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了諷刺的線條。
  下面的嗡嗡聲更大了,波特還不明所以,莉莉摀住了臉不去理他,小天狼星一把扯住波特,在他耳邊輕聲說話。
  「哦,看來大家是不甚滿意了,……好,格林小姐你來回答。」Voldemort指了指艾比。
  
  終於輪到表現機會了,艾比深呼吸數下站起來,聲音又清又脆的:
  「甘普元素轉換定律的理論基礎是,任何魔法都必須遵守能量守恆;因此,或者從其他地方喚來一樣東西,但是不可以憑空生出一樣新的東西來,至於自然界中幾個重要元素,例如水和食物,則甚至不可以用其他東西變出來。」
  
  回答結束,露西女生很義氣的帶頭鼓掌,奧蘭多隨即跟上,大力拍掌連聲叫好,下面同學的嗡嗡聲也沒了;艾比得意極了。
  
  「現在我們有了兩個答案,史密斯先生,你來說評定一下。」魔王大人朝艾比笑笑,又點了赫奇帕奇的一個男生來仲裁,他是赫奇帕奇的級長。
  
  艾比低頭大樂,這下不幸災樂禍都不行了——她嚴重懷疑Voldemort的險惡用心,只有部分消息靈通者才知道,這位史密斯級長看波特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曾三次顏面盡失的被波特在球場上打暈了送進醫療翼。
  
  人高馬大的史密斯級長站了起來,鄙視的看了波特一眼,再開口:
  「當然是格林同學回答正確,教授剛才問的是『為什麼』,而不是『定律是什麼』,波特根本沒聽清楚問題就舉手,我想他太急於自我表現了!」
  艾比坐的筆挺,臉色如常,只不過心裡已經樂翻了!
  
  「很好,格林同學能在休學兩年後努力學習,這是很好的,史密斯先生,清楚的判斷對於一個級長來說重要性尤甚於成績,我非常高興,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各加五分!」
  格蘭芬多都低頭不說話了,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還好,五個赫奇帕奇卻喜形於色,史密斯級長和旁邊的他女友尤其高興,連帶著看艾比的目光都十分友善——小獾們一直都很少有機會獲得榮譽。
  
  艾比撲倒在桌上——人才呀人才,魔王大人真是厚黑界罕有的人才!為難學生也是有技術含量的,小蝙蝠呀,你學學人家啦。
  
  接下來,艾比她實操練習中又被加了10分,心情愉快之下,趁人不注意,忍不住拋了個柔情蜜意的媚眼給Voldemort,魔王大人眼睛一亮,大為受用,於是又揪著空的給斯萊特林加了幾分。
  艾比暗自開心的趴回桌子,罪惡感夾雜著竊喜,她生平第一次享受到了課堂特權的滋味,不得不說,這味道——真是好極了!
  既然師生戀是鐵板釘釘了,那就弄點兒福利吧!
  ……
  
  但並不是每門課艾比都這樣幸運的,神奇生物保護課上——
  
  「凱特伯恩教授呢?」
  艾比拽著盧平,九月下午熱辣辣的日頭就是隔了厚厚的樹蔭也依然熱情似火,看著面前這個大夏天還披毛皮大衣且滿嘴噴口水的巨人,她幾乎懷疑自己頭暈導致眼花了——這這這,這不是海格同學麼?
  
  神奇生物課果然神奇,海格做這門課的教授不是傻哈他們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嗎?怎麼提前十幾年就讓她遇上了?Merlin呀,這種福利就不用給她了吧。
  
  再一環顧四周,艾比覺得更詭異了,七年級的保護神奇生物課居然只有九個學生?!這個數字也未免少的太離譜了!而且這門GONG課很容易考的呀。
  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艾比再一細看,發現這九個學生裡面,格蘭芬多就佔了六個,剩下三個由其他三個學院平分;也就是說,每個學院各一個!
  
  艾比用力扯著盧平的袖子來回的搖晃,恨不能化身馬教主,大聲咆哮一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盧平努力把自己打了幾個補丁的校袍從艾比魔掌下解救出來,壓低聲音開始解釋:一年前,可憐的凱特伯恩教授在客邁拉獸嘴裡又丟了兩根手指之後,終於大徹大悟,堅定的退休去了,而鄧布利多原本預定好的肯德班教授——素有名望的魔法動物專家,他被那個黑魔王半途截了,邀請去擔任新開張的珍稀魔法動物培養實驗基地的頭頭了。
  
  開課在即,於是老鄧就乾脆推薦『有多年和動物相處經驗的海格』作為新教授了。
  艾比的悲憤頓時逆流成河——這都什麼事兒啊?!Voldemort你個大笨蛋,你吃飽了撐著,沒事挖老鄧什麼牆角呀?!
  
  「誒?那為什麼就這幾同學呀?為什麼每個學院只有一個人來上課?」
  這個詭異的學生分佈才是艾比最奇怪的,凱特伯恩教授是個老好人,從來不在成績上卡學生的,而海格同學看著也不像個講究成績的主兒呀?!照理說,這種容易拿分數的課程應該人滿為患才對。
  
  聽到這個問題,盧平的眼神開始閃爍了,躲躲閃閃的不肯回答,艾比好半天威脅他才支支吾吾的說了些,結合他斷斷續續的敘述以及學校的情況,艾比基本上瞭解了個大概。
  
  上一個學年中,新上任的海格教授勤奮認真,本著有危險要上沒有危險製造危險也要上的工作幹勁,弄了一大堆高級魔法動物來,宗旨是——什麼噁心上什麼,什麼醜陋來什麼。
  
  低年級的還好,他總算還記著安全守則;可是對於高年級同學,他認為高要求出高人才,所以,幾乎節節課都有XXXX級或以上的高危動物來面世。
  上星期是要吃人的瑞埃姆牛,這星期就是會噴腐蝕性毒液的特波疣豬,冬天是給粘糊糊長滿倒刺的龐克拉熊做窩,春天就是幫惡爾精巨型魔鬼蚊產卵。
  
  「惡爾精魔鬼蚊不是害蟲嗎,幹嘛要幫它們產卵?」聽到這裡,艾比忍不住插嘴,也沒去注意另一邊的海格同學在講什麼。
  盧平神色複雜的看看艾比——Merlin的啤酒肚啊!他也想知道為什麼海格對那些可怕動物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愛,而且是越醜陋越巨大越危險的,他越憐愛,越熱情勃發!
  
  在這樣週而復始的摧殘中,格蘭芬多還好,波特他們原本就和海格很要好,本著兩肋插刀的義氣,他們當然要為海格撐場面,但是其他幾個學院可就不幹了,頻頻光顧醫療翼的小蛇小獾小鷹們在病床上咬牙發誓——下個學年決不選修這門課了!
  瞧,這裡問題就出來了。
  
  霍格沃茲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學生上課的標準固然是由任課教授來訂的,你可以苛刻的定高點,也可以把門檻放低點兒,但是要注意上課人數的均衡,不能偏少的太過。
  像海格這種學生嚴重偏科的課程——除了格蘭芬多沒有其他學院的學生,那他就該寫教學整改報告了。
  
  於是,在鄧布利多校長『和顏悅色』的暗示之下,每個學院象徵性的推出一位黃繼光。
  
  「拉文克勞是抽籤選出來的,赫奇帕奇是擲骰子。」盧平很無奈。
  斯萊特林最麻煩,他們根本不肯買老鄧的賬,正在頭痛之際,海格的救星來了——
  
  「就是你,艾比!你一來,海格和校長的問題全沒了。」小浪人平靜的敘述。
  艾比指著自己的鼻子,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看著盧平。
  
  天呀,地呀,Merlin呀,她第一次知道自己還擔負著拯救海格的重任!補考生就是悲哀,她這會兒也來不及修改選課單了呀!而且這門課她還不能當掉,否則畢業就有麻煩了;那那那,那她的人身安全呢?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印證了艾比的擔憂。
  噹噹噹噹!向大家隆重介紹:
  
  今天上場的明星是XXXXX級的曩毒噴火豹——的幼崽,它不但會噴毒還會噴火,毒中帶著點兒火,火中帶著點兒毒,又毒又火,又火又毒,真是說不出的別樣風情!
  
  艾比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努力離的遠些,看見像黑塔一樣高大的海格同學萬般憐愛的撫摸著全身長滿斑蘚疙瘩還流著膿液的黑紅肉塊,那眼神溫柔幾乎要滴出水來了。
  艾比一陣哆嗦,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了;她想回頭去找Voldemort,突然想起他今天上完課就出校去辦事了;當她聽到還要給飼養它,給它餵食餵水時,艾比幾乎要昏過去了——
  
  七年級原本就是應該在複習了,哪有這樣整人的呀,大四畢業班的學生都忙著實習找工作,有誰還會教大四學生加倍深奧的新內容,那是研究生班的工作好不好!
  
  進入實操階段時,小天狼星因為情感上遭受了嚴重的打擊,一腔怒火都傾斜在動物上,可惜他遇到的不是溫順的小白兔,而是暴烈的XXXXX級危險生物,於是從他開始,首先引發了幼崽們的騷動,一隻噴火豹暴走起來,其它立刻積極響應。
  
  於是,場內同學們尖叫聲暴吼聲不斷,你推我擋你來我去,跳腳的跳腳,滾地的滾地,驚恐混亂的像瘋牛病蔓延時的屠宰場。
  這時,一隻曩毒噴火豹的幼崽終於控制不住,開始噴火噴毒了;然後其他幼崽好似得到了信號,也跟著一起噴了鳥@@!!~~~~
  ……
  
  即使機靈如小艾,也未能倖免,她捧著沾到毒液的腦袋大怒——
  
  海格你不想活了,居然敢弄傷我!你知不知道,老娘上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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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教學事故的後續問題 ...
  刺鼻的藥水味兒瀰漫了整個醫療翼,龐弗雷夫人麻利的給今天神奇生物課的學員們包紮,嘴裡很是自得的說:
  「……我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我特地去打聽了你們的課表,知道今天有七年級的課,我立刻提前準備了,瞧,基本上都來了吧,真是一個都不能少……」
  龐弗雷夫人搞定了之後,離開病房。
  
  小矮星胸口差點被燒穿一個洞,臉上還有許多毒液腐蝕出來的紫色膿包,暈死在枕頭上,眼睛閉的緊緊的,拒絕醒過來;小天狼星一條腿幾乎被烤焦了,哼哼唧唧的躺著不動了;波特被包成了獨眼龍,多餘的繃帶在腦後紮成一個很喜感的蝴蝶結——龐弗雷夫人手藝八錯;盧平還好,只是皮外傷,就是神情有些呆滯。
  
  莉莉就杯具了,她那長及腰際的飄飄紅髮如今變成了春哥式,艾比扯扯自己的短卷髮,居然有些不厚道的竊喜,此時,波特正不斷的安慰莉莉:
  「不論你有頭髮,還是禿了,我都會愛你的……」
  「你才禿了,你們全家都禿了1莉莉哭著把頭埋進枕頭裡,不肯出來了。
  
  「我的媽呀,為了那點兒分數,還得受皮肉苦,……」
  艾比躺在醫療翼的病床上喃喃自語,看著自己被包團了繃帶的胳膊被吊在脖子上,再看看剩下幾個不同程度受傷的同學,她摸摸自己的腦袋,額頭上還貼了個雪白醒目的大補叮
  「我們得去找鄧布利多校長抗議!這課不能這麼上1艾比突然大聲道。
  
  「如果海格離開,我會很高興的,」那個同樣包滿了繃帶的拉文克老女生從床上爬起來,忿忿的說:「他不是個好老師,不是嗎?我們應該向校長抗議這一點1
  
  「是,他是個好老師!他是個好人1波特和小天狼星同時憤怒的竄起來。
  「對,他是個好人,但是好人和好老師是兩碼事1艾比也憤而喊回去。
  老實說,她對海格沒有任何意見,甚至覺得他挺可憐的,但是,待在安全的地方無關痛癢的同情一個人,和用自己的生命和成績來同情他,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何況她也並沒有要砸海格飯碗的意思。
  
  「我沒有不讓海格繼續教書,我的意思是,是,對,就是稍微規範一下他的上課內容,至少得注意學生的安全呀1艾比揮舞著沒綁繃帶的一隻手,努力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她的話立刻引來了那個拉文克勞女生和赫奇帕奇男生希冀的眼神,甚至連『昏迷』中小矮星都突然睜開了眼睛,滿懷希望的看著艾比。
  
  「你別想干涉海格的課程,你知道他每次為了上課要花多少力氣嗎?在霍格沃茲教授有權利選擇自己上課的內容!鄧布利多校長從來不干涉這個的,這叫,這叫,對了,學術自由1波特激憤之中居然還記得起這個學術術語,朝艾比又跳又叫。
  
  「少拿大帽子扣人,就你那點墨水,跟我這兒賣弄還差了點兒,學術自由?!笑話!如果今天剛特教授在他的課上教我們黑魔法,你認為鄧布利多校長會什麼都不做看著我們學術自由嗎?」艾比更大聲的叫了回去。
  「當然會阻止,那可是黑魔法,霍格沃茲是禁止的1波特大力拍著床頭櫃,「你怎麼可以拿海格的課和黑魔法相比呢?!你,你,你……」
  
  「沒錯,黑魔法不可以在學校裡教,難道危害我們的安全就可以了嗎?事實上,霍格沃茲哪條校規也沒有明文規定學生不可以學習黑魔法,這不過是歷任校長的口頭約定而已,而校規至少清楚的寫了『教學過程中保護學生安全』這一條!如果前者都能被嚴格執行,那為什麼後者卻有人故意忽視呢?……僅僅是因為海格努力準備了上課內容嗎,那麼如果黑巫師也很努力敬業的準備上課,我們也感動的讓黑魔法蔓延學校嗎?1
  咬文嚼字起來,十個波特也不是艾比的對手,他們口才的差距就好像請王X強對上周X波,波特張口結舌面紅耳赤,求救的去看其他幾隻小獅子。
  
  小矮星立刻閉眼裝死,盧平扭過頭去狀似沉思,莉莉縮在被窩裡哀悼長髮,回應波特求救信號的只有小天狼星,他一把掀開被子,狼狽的單腿跪在病床上,扯著喉嚨喊開了:
  「你不要張口閉口的指責海格的上課內容,你才上了一堂課,你懂什麼?!海格只是對我們要求嚴格而已,他找來的魔法生物是級別很高,但這樣我們才能有更大的進步!斯萊特林都是膽小鬼,看見一兩隻高等神奇生物就被嚇破了膽!而且,我們對他的課別提有多喜歡了!盧平,是吧?!嗯?」
  為了增強說服力,小天狼星凶狠的目光威脅格蘭芬多現任級長,沉思中的盧平無奈的點點頭,黑狗同學很滿意,隨即左轉頭去瞪另一個,小矮星幾乎要哭了,也支吾著說是。
  
  「胡扯!你是有膽子,膽子大到天天關禁閉,把校規當廢紙,教授當死人!你還敢說你喜歡這門課?!你豬鼻子插大蔥你裝什麼大象!你們到底喜歡的這門課還是為了你們偉大的『友情』,這全霍格沃茲都知道,不然當初凱特伯恩教授上課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來?1
  艾比恨不得把枕頭扔在這群人頭豬腦的臉上。
  
  「那,那,哦,那是因為凱特波特教授上課太平淡了,沒什麼意思……」波特連忙插嘴幫忙。
  艾比當即光火了,目露凶光,扯開喉嚨大叫:
  「波特你這個大白癡,閉上你的臭嘴,你這個腦容量還不如我指甲蓋的癟三!我不許你這麼說凱特伯恩教授,他在這個學校教書已經三十年了,你這個連食肉性植物和動物都分辨不出的白癡有什麼資格說他!凱特伯恩教授是個真正的好老師,他讓我們學到了很多東西,而且總是周全的保護學生,在他的課上我永遠不必擔心自己會缺胳膊少腿,反而他自己滿身都是傷病!連這你也看不到,你眼珠子都長到眼眶外面去了嗎?」
  
  波特氣呼呼的一張一縮鼻孔,這時,一直埋在被子裡的莉莉鑽了出來,好像不大敢看艾比的樣子,有些怯生生的說:
  「……可,可是,海格一直都很自卑,他特別沒有信心,而且他當初是被開除的,鄧布利多校長認為他是被冤枉的,所以一直很照顧他,你要是去說的話,他會很沮喪的。」
  「哦,那麼為了照顧海格的情緒,我們就活該頻繁的進出醫療翼咯?1艾比諷刺。
  莉莉結巴了。
  
  「不許你吼莉莉1波特同學立刻跑來護駕。
  艾比耳朵嗡嗡作響,鼻子都氣歪了:「波特,你這個大白癡1——好個二十四孝男朋友,不知他對自己的老媽有沒有伺候女友這麼周到?!她將來要是生了一個波特這麼個兒子,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才是白癡,我本來以為你還好些呢,沒想到你和其他的斯萊特林都一樣,都這麼自私自利,只想著自己!我看錯你了1小天狼星脖子上青筋暴起,開始公報私仇。
  
  「好好好,我自私自利,你們偉大高尚!那好,盧平我問你,當初凱特伯恩教授在的時候,上這門課的有多少人?你是他最喜歡的學生,別說你不知道1艾比拚命壓制怒氣,轉頭去看盧平。
  級長畢竟是級長,盧平不顧旁邊波特要吃人的目光,誠實的回答:「五年級以下的班級一般都有三十個多個,五年級以上也有二十幾個。」
  
  「你們兩個豬頭三聽見了吧?」艾比猛拍枕頭——可惜木有驚堂木助威。
  「到現在為止,有多少對神奇生物感興趣的同學因為害怕喪失了學習機會?他們跟海格可沒什麼交情,憑什麼為了你們偉大高尚的友情而付出代價,你們難道不自私?1
  小天狼星和波特臉漲的紫紅,被堵住了一口氣。
  
  艾比索性站在病床,足足高出或坐或臥在病床上的眾人一大截,用沒吊起來的一隻手叉腰,她幾乎要破口大罵這幫頑固的東西了:
  「從上個學年起,我們敬愛的海格先生就讓我們接觸危險係數最高的魔法生物了,有沒有搞錯,這都是很專業的東西呀,就是奧羅也不用掌握這個的!我們只是學生,並不是研究神奇生物的專家,或者,你們誰能告訴我——你們中有哪一個將來有志於朝這個職業發展的?拉倒吧,其實我們都知道,海格這樣設置課程,不過是他自己喜歡罷了!好,如果他非要這麼幹,他非認為那些危險的動物有學習的必要,我也沒意見,那麼他就得保證學生的安全!安全是我們魔法學校授課時的首要考量,從弗立維教授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哪個不是這樣的!如果保證不了,那麼就老老實實的教安全的內容好了-最後,我請問偉大高尚的格蘭芬多同學一句,當教師的個人喜好和學生的安全考量衝突時,到底應該優先考慮哪一個?」
  
  凶悍的母暴龍滿場噴火,氣勢驚人,以少勝多,重演了當年剛入學時火車上的那場大戰,經過四年,敵我雙方實力對比絲毫沒有發生變化。
  
  ……
  
  晚上,魔王大人揣著一大包糖果點心,通過壁爐徑直來到艾比寢室,他本想和小女朋友來個甜蜜的宵夜,談談心事,聊聊人生和理想什麼的,結果一進來就看見艾比一隻手被裹成粽子狀吊在脖子上,腦門上一個醒目的大貼布。
  女孩坐在書桌前,艱難的用左手提著魔杖,指著一隻羽毛筆自動在羊皮紙上寫作業。
  
  魔王大人瞪著一雙火眼,氣的渾身發抖——早上還好好的,在DADA課上和他眉來眼去的很歡暢,他這才出去了半天,怎麼立刻就這樣了?
  他久經陰謀詭計的腦子立刻自行演繹起艾比受傷的起因經過——老鄧,格蘭芬多,陰謀,暗算……一邊想,一邊臉色發黑的愈加厲害,眼看就要出門去找人算賬……
  
  「打住,打住,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來解釋,你別自己亂想1
  好在艾比眼明嘴快,立刻把把前因後果跟他說明白了,不過顯然效果不大,他的臉依舊陰沉的像是死了老婆,齒間森森的冒出冷氣來:
  「魯珀特?海格,就他這種貨色居然也能當教授,這麼關照他,莫非他是鄧布利多和哪個女巨人在外面偷生的野種!哼哼,女巨人,老傢伙倒也下得去嘴1
  
  Voldemort異常刻薄,但他生氣是有理由的。
  霍格沃茲作為魔法界一等一的學府,當這裡的教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有高深的學問和豐富的閱歷,最好還要在外面有一定的知名度。
  
  當初少年裡德爾作為學校最優秀的學生,明明有足夠的才能,卻依然無法成為教授,當時的迪佩特校長就是覺得他太年輕了。可是如今,海格同學一沒學歷,二算不上優秀,三他一輩子待在霍格沃茲都沒在外面闖蕩出什麼名頭,就這麼直接上壘,這叫英明神武的Lord Voldemort情何以堪?!
  在這件事情上,沒錢沒勢的海格同學反倒享受了一把後門的特權。
  
  「都是你不好,你幹嘛要挖走肯德班教授?他要是來霍格沃茲上課的話,就沒海格什麼事了!你就知道和鄧布利多鬥氣,鬥鬥鬥,瞧吧,最後倒霉的卻是我。」
  艾比拿魔杖拿的手酸了,索性放下,她這會兒反而不是很氣了,只是很沮喪——莫非冥冥之中真有命數,魔王大人做的壞事要她來買單;於是她開始遷怒。
  
  「誰說是鬥氣了?!我的魔法生物培植基地的確需要一位有才能的生物專家,鄧布利多的眼光很好,這位肯德班教授有名望有能力,而且經驗豐富,這樣出類拔萃的人才給鄧布利多不如給我,我給出的條件優厚極了,傻瓜才不去我那兒-…呃,現在還疼嗎?傷口都處理乾淨了嗎?要不拆開來我看看。」
  Voldemort朝艾比伸手,小心翼翼的托著她的手臂來看,又摸摸她的腦門,又是心疼,又是氣憤——打狗也得看主人,何況是他的親親小心肝。
  
  「放心吧,龐弗雷夫人都弄好了,早就不疼了,就是皮膚上沾到的毒液有些麻煩,所以得裹著藥待兩天,就是做作業麻煩了。」艾比唉聲歎氣——好死不死,她傷在右手。
  「…肯德班教授也真是的,這世上還有比教書育人更高尚的事嗎,怎麼能為更好的待遇就變卦了呢?呃……喂喂,這麼說起來,你可是變相的給海格創造升職機會了哦1
  
  「哼!不論時間再急,以鄧布利多的人脈,想找個神奇生物教授會找不到嗎?再怎麼樣也不會便宜了海格,鄧布利多是故意的,他這一輩子就喜歡籠絡這種笨蛋,頭腦簡單又衝動,只對他死心塌地的忠誠;哪怕被鄧布利多賣了,還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光明最正義最善良的好好人1Voldemort氣不打一處來,語氣越發尖酸。
  
  艾比小小的歎氣,心道:這倒不能怪老鄧,收買人心當然是挑像海格這種笨笨的才好騙,要是像您這樣生就一副九轉十八彎的七竅玲瓏心,警惕性高懷疑性強,騙的住就怪了,讓斯萊特林對他忠誠的可能性就跟讓海格繡出一幅鴛鴦戲水圖那麼高!
  
  Voldemort當然不會那麼善解人意,他一拍桌子,眼中開始冒狠戾了,白皙的頰邊由於咬牙而微微鼓動幾下:
  「海格根本不應該進霍格沃茲,他甚至不是真正的人,他母親是個巨人,嗜血成性又殘忍,最喜歡殺戮,即使是自己的族群也不停的互相殘殺!你看看海格,智商低,腦子蠢鈍,像動物多過於像人,我當初就該把他了結1
  
  艾比摸著自己受傷的胳膊,聽他一個勁兒的損海格很解氣,還時不時的應上幾聲,連連說她要去找鄧布利多抗議,把錯誤扼殺在萌芽中。
  但是當她聽到『當初就該把他了結』的時候,突然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悶悶的說:「…算了吧,其實也沒什麼,龐弗雷夫人的技術很好,我也沒怎麼疼過。」
  「為什麼?怎麼突然變卦了。」Voldemort挑著漂亮的眉毛,他不覺得艾比是個大善人。
  
  「唉,其實仔細想想,海格也挺不容易的,小小年紀就沒了父親,母親又是個不負責任的巨人(話說艾比很好奇一個小個子人類男人怎麼和一個兩層樓高的女巨人生出孩子來的),三年級時還被人冤枉開除了學籍——你別瞪眼,也不用裝蒜,那肯定是你幹的吧!然後他可憐兮兮的一個人住在禁林邊上,當個被人看不起的獵場守林人,好不容易才混到今天!算了,我不去告了,反正我也只上一年的課,忍忍就過去了,不是還有龐弗雷夫人麼?」
  艾比說的很大氣,努力鬆開苦大仇深的眉頭。
  
  「看不出你倒是個大好人呀?失敬失敬。」Voldemort捧住艾比兩邊的臉頰,微微搖晃了幾下:「得了,這事你就別管了,我來處理。」
  
  「不要,千萬不要,」艾比用力抱住Voldemort的手臂,大驚失色,「我這邊剛發了牢騷,你立刻就去出頭,你想讓我們倆露餡呀1
  「那你就真的算了?」
  
  「算了,算了,真的算了,就當是鍛煉危機應急能力吧,多學一些奇形怪狀的妖怪有助於增長見識不是?磨練出人才。」艾比正氣凜然。
  「……哦。」Voldemort靜靜的看著艾比,不可置否的隨口應了一聲。
  
  艾比看見他這副樣子就來氣,追根溯源,都是他惹的禍,他卻反倒什麼事都沒有,沒道理有苦她一個人吃,他也別想好過!
  翠綠透亮的大眼一轉,艾比一扭一扭的挪動身體,親切溫柔的挨到魔王身邊去。
  
  「喂。」
  「嗯。」
  「你和海格是同學哦?」
  「是的。」
  「你們是同歲的哦?」
  「沒錯。」
  「你當時的成績比他好很多嗎?」
  「廢話。」
  「你在同學中的威望也比他高吧?」
  「還是廢話。」
  「可是礙…這樣一個沒你成績好沒你能幹樣樣不如你的半巨人混血卻比早十幾年就想當霍格沃茲教授的你早一年坐上了教授席看來學得好不如混的好呀1
  
  艾比一口氣說完,中間都不帶喘一下,說完立刻一骨碌跑的遠遠的。
  
  魔王大人的臉色當即黑了下來,綠了歪歪,藍了吧唧,猶如秋天的菠菜~~@!
  
  呵呵,真解氣!
  
126、未來 ...
  
  魔王大人被損了之後,一連兩天沒給艾比好臉色看,一口氣消失了好幾天,不知又去幹什麼壞事了。
  事實上,艾比的善良持久性也不高,等到第二次上神奇生物課的時候就消耗殆盡了,她哆哆嗦嗦的來到林場,開始第一百零一次對著自己剛拆繃帶的手臂發誓——還是應該去找老鄧談談。
  
  不過,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今天的海格看起來很氣餒,很沮喪,有氣無力的讓學生們掏出書本來,接著拿出今天的實物——和艾比抖的一樣哆哆嗦嗦的莫桑比克小袋鼠。這種生物倒是十分珍貴,有很高的藥用價值,而且完全沒有攻擊性,所以瀕臨滅種了。
  
  艾比看看沮喪的海格,又低頭看看腳邊肉團團的袋鼠幼崽——這是怎麼回事?這種袖珍型小動物明顯不是海格同學的愛好風格。
  
  「……艾比?格林,你到底幹了什麼?」還沒等艾比想明白過來,興師問罪的波特已經衝過來了,他的口氣惡狠狠的,「海格他突然改變上課內容,還很難過的樣子;你是不是對他做什麼了!」
  「對!我昨晚衝進海格的屋子,赤手空拳打的海格跪地求饒——儘管他的體積是我的三倍還要多,然後用一把兩英尺長的大刀指著他柔弱的腦袋,威脅他改變上課內容!」
  艾比叉著腰,瞪回去。
  
  「你放……胡說什麼,你連海格的一根手指也打不過!」波特臉色狗血一般了。
  「那好!那一定是我狡猾的暗算了海格,威逼利誘這位可憐的老實人,接著無恥的用種種下流卑鄙的手段迫使他改變上課內容!」
  艾比眼皮都沒眨一下,諷刺的行雲流水。
  
  波特氣的不行,指著艾比的手指抖個不停,形象的表現出中風病人的症狀;小天狼星及時的趕過來,指著艾比的鼻子大吼:
  「你少裝蒜,你前天剛說了要去抗議,今天海格就換了上課內容,如果不是你,那為什麼海格會放棄他準備了很久的八眼巨蛛呢?而且他還那麼沮喪難過!」
  
  艾比聽見『八眼巨蛛』,不由得顫了兩顫,立刻正色回擊:「也許那蜘蛛生病了,海格傷心之餘所以那麼沮喪難過也說不定?說起來,最近流行性結膜炎氾濫呢。」
  「那怎麼可能!你,你,你……」
  「為什麼不可能,那蜘蛛有八隻眼睛呢,感染率比人類高四倍呀,就不興人家其中幾隻眼睛生點兒病?!」
  艾比嘴裡馬不停蹄的瞎扯,但心裡卻忍不住心虛——海格這樣,莫非是魔王大人暗地裡偷著使壞?這傢伙人品靠不住,很有可能嘎!
  
  這時——盧平幫海格給各組分完小袋鼠,終於跑過來了,他一句話揭開謎底:「好了,你們別吵了,是我去跟海格教授說的,他不能老那樣教課。」
  「……呃?!」小艾,波特和狗狗同時張大了嘴——這倒是誰也沒想到。
  
  過了足足半分鐘,小天狼星率先醒過來,大吼道:「你不要給她打掩護了,我們都知道是她幹的!你替她掩飾也沒用!」
  「我沒有,的確是我對海格說的,格林說的對,沒有哪個教授上課是這樣的,對學生的安全負責是上課的前提,她提醒的對,這樣對大家都好。」盧平無可奈何的搖頭。
  
  艾比腹誹這個沒風度的阿茲卡班勞改犯,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追求不成,也不用惡言相向;人離了婚的夫妻還有接著做朋友的呢;她跟他連手都沒拉過,他這氣生的比被劈了腿的男朋友還旺!
  
  「……盧平你這個大笨蛋,你幹嘛要這樣?你的腦袋被巨怪踩了嗎?你是清醒的嗎?」
  波特臉色發紫,好容易才緩過一口氣來,立刻破口大罵,他覺得格蘭芬多被背叛了,還是被自己的級長背叛,還被旁邊這個邪惡的女斯萊特林看白戲。
  
  盧平表情平靜極了,淡淡的說:
  「我清醒極了,其實我早該清醒的,像海格和我這樣異常的人,要在這世界上生存下去,就要小心謹慎才是,可是霍格沃茲太美好了,美好的都讓我忘記了現實。海格雖然有鄧布利多校長關照,但是關照不了他一輩子;詹姆斯,西裡斯,你們有沒有想過,校長年紀大了,將來要是來了一位新校長怎麼辦?就算是對海格沒有偏見的人,看見沒有幾個學生的神奇生物課,看見同學們怨聲載道的上課,也會對海格有想法的,那時他該怎麼辦?所以,海格必須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他要懂得約束自己的行為,這樣對他自己才好。像我們這樣特殊的人,要好好生活就得比正常人更仔細小心……」
  
  這句話語帶雙關,且意有所指,隱晦的說明了一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問題,在場的三個人都不響了;波特喉頭咕嘟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被小天狼星拉住了。
  那邊的海格招呼大家趕緊開始對照書本,學習小袋鼠的習性,於是波特和小天狼星走開去了。
  
  這邊又只剩下艾比和盧平這對老搭檔,氣氛十分安靜。
  艾比偷偷看盧平,兩年後再次遇到同學們,其中變化最大的就是他了。
  兩年前,雖然他也有些自卑,但總的來說還是晴朗天氣居多,和波特他們打鬧夜遊嘻嘻哈哈也一次沒落下;可是兩年後看見他,他好像突然間長大了,身上充滿了歷經挫折的成年人才會有的頹喪消沉,十七八歲的臉上居然已經有了蒼老憂愁的紋路。
  
  「再有幾個月我們就要畢業了,盧平,你......有什麼計劃嗎?」艾比有些明白盧平的心事,她盡量溫和的開口,裝作不在意的低頭去撥弄一隻呆呆的袋鼠幼崽。
  
  「艾比,你真聰明,總是知道別人在想什麼。」盧平歎了口氣,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撫弄袖口的補丟—不久前,他父親去世了。
  「是的,你猜對了,我沒想過。我不知道我這樣的人可以找到什麼工作。……詹姆斯和西裡斯想當傲羅,他們很出色,通過應該沒問題的;彼得的母親希望他能進魔法部,可彼得成績不夠好,所以正在給他托關係;莉莉和瑪麗想當記者,正在給幾份報紙遞求職信;就是鼻涕…嗯,斯內普,我聽說他在德姆斯特朗很優秀,國內已經有好幾個實驗室和研究所注意他了……只有我,我,我沒有任何計劃,我好像根本沒有將來……」
  
  艾比悶悶的,七年級的學生要忙的只有兩件事,NEWT考試和將來的工作;純血貴族家庭出來的孩子倒是不用找工作,他們的工作大都從出生就定下了——繼承家業。
  
  波特和小矮星都是家底殷實的獨子,就是離家出走的小天狼星也不用為生計煩惱,他的叔叔留給了他一座房子和一份財產,雖然不能和布萊克本家的財富相比,但也可以讓他不必急著找工作——但他們卻都能找到工作。
  
  只有盧平,這個最需要工作的人,反而卻找不到任何工作。
  【不要說沒人知道盧平是狼人,可以隱瞞真相去找工作;長期工作一定會被察覺的,在原著中赫敏就發現了盧平的秘密,因為他每個月都要在月圓時請假,回來時還虛弱不堪;稍微敏銳一點的人都能察覺的。】
  
  「我是危險的狼人,每個月都要變一次身,變身之後連朋友都會咬,這樣糟糕危險的傢伙,誰會要呢?我真不知道我將來會怎麼樣?」盧平茫然的樣子很讓人心酸。
  
  這些話,他對波特和小天狼星都不曾說過,對著一周只見幾次面的艾比反倒能輕鬆的說出來,有時候親密朋友的同情更令人難堪,而他倒反而能夠接受艾比,這女孩很適合用來傾訴心事,她冷靜乾脆,從來不做無謂的同情,這種在大多數格蘭芬多看來有些冷淡的特質現在卻讓盧平很舒服。
  
  兩個人都沒有聲音,靜靜的翻著書本,對照地上的小動物來摘筆記,盧平是無話可說,艾比是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艾比長歎一口氣,突然開口說:「盧平,你有沒有想過,你可以開一所學校,小小的,不用很大,專門給像你一樣的小狼人學習的。」
  小狼人用力眨了眨眼睛,一時不知艾比在在說什麼:「…你沒傻吧,你在說什麼呀?」
  
  艾比很嚴肅的叉腰,道:「你才傻呢!我不知有多聰明,這才為你想出這個出路。」
  ——看在盧平一直在神奇生物課上罩著她的份上,她決定幫他一把,希望他將來不會那麼窮困潦倒落魄不堪。
  盧平完全沒有概念。
  
  艾比繼續說:「你曾經告訴過我,你小的時候,你爸爸得罪了一個很壞的狼人,然後那個壞狼人就把你咬傷了,你這才會變成狼人的;狼人族群中有一些特別壞的傢伙,每次和巫師發生仇恨了,就會去咬他們家的小孩,以此作為報復。」
  「那又怎麼樣?」盧平並不願意提及傷心事。
  
  「你當初被咬了之後,你家的親戚和你們斷絕了關係,你爸爸的朋友也和他疏遠了,你們父子倆只好獨自過日子。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倒霉的被狼人咬傷的小孩在巫師世界有多少?或者說,有狼人血統又想過正常生活的小孩有多少?」艾比細細分析,「你是運氣好啦,鄧布利多認識你爸爸,同情你的遭遇,給你機會來霍格沃茲讀書,幫你掩飾身份。可是,那些小孩呢?他們就沒那麼好運了,正常的學校不能去,只能在家裡躲著,因為他們不為巫師世界接受,有不少乾脆進入狼人部族,靠偷竊搶劫欺詐生活,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盧平漸漸明白了,眼睛發亮,小小的顫聲說: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我去建一所專門收容小狼人的學校。可是,可是,我可以嗎?我沒有經驗,沒有錢,我,我什麼都沒有,而且,而且那些家長通常都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們的小孩是狼人的。」
  
  「是很難,非常的難!可是,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你需要校舍——不用很大的小樓;還要老師,還要魔法部的批准,還要許許多多的準備工作!可是,你想想看,這件事是多麼的有意義呀!不但可以幫助許多像你一樣倒霉的孩子,還可以給魔法世界消除許多不安因素;只要我們一起努力,我想是可以做到的。魔法部的批文可以請鄧布利多校長去申請,地方我可以提供,我家有一小片空地,就在高錐克山谷以西隔著一座山頭的地方,雖然遠了些,但是有山有水風景也很不錯,校舍得你們自己想辦法,自己蓋房子吧;老師嘛,你的那些兄弟們都可以派上用場了,相信他們會很願意湊這個熱鬧的;至於學生,那就得靠你自己了,你得上門去一個一個說服咯!」
  艾比用力拍拍盧平的肩膀,以示鼓勵。
  
  「如果需要的話,我們還可以去魔法部申請一個基金——這是一件真正的好事,我想很有商量的餘地;這個事情你去幹再好不過,你已經是狼人了,就算在小狼人中長期待著也沒事,就算你再被咬一次難道還能變成兩頭狼人嗎?還有,你那兩哥們有錢有力氣;讓他們幹點有意義的事,總比整天瞎胡鬧的好!……盧平,看過《霍格沃茲,一段校史》吧?偉大的霍格沃茲也是一步一步從無到有的,而我們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學校,只要出發點是正確的,大家一起努力,總有辦法的。——這件事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不用著急。」
  
  盧平沒有說話,他的眼睛閃閃發光,一時呆傻一時興奮,宛如走在死巷子裡的人突然發現了一條路,他自顧自地陷入沉思。
  他從來都不敢想將來,總是自欺欺人地認為車到山前自有路,可是到了七年級,父親去世了,其他親人根本不和他來往,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前景艱難,波特和小天狼星都是有錢有勢的大少爺出身,小矮星也有為他籌劃的母親,可他只有自己一個,還是個危險的狼人。
  
  艾比的話給他打開了另一番天地,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了奮鬥的目標,就像波特想當傲羅莉莉想當記者一樣,他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了。
  他想要幫助那些和他一樣因為狼人身份痛苦的孩子們,教他們魔法保護自己,幫助他們控制變身可以不傷害別人,給他們勇氣,讓他們勇敢面對生活。
  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雖然他現在什麼都沒有,可是一切都可以慢慢弄起來,他的朋友會幫忙,鄧布利多校長也會提供幫助的;他不用等到畢業,現在就可以好好計劃這件事了。
  艾比看著臉色變幻的盧平,雖然他現在還是一臉憔悴蠟黃,可是臉上的神情卻有了光彩,有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當年小林同學在昏昏欲睡的政治課上,依稀聽見老師扯了一段什麼『人與社會的關係』,現在突然記起來了。
  人的價值可以分為自我價值和社會價值,自我價值就是自己想要幹什麼,社會價值就是別人需要你幹什麼,其實她一直認為盧平最大的問題就是對自身的認可,他明明很有能力,卻一直自卑,覺得自己是個有害體,是個沒用的人,只會給別人帶來麻煩和災難,這種自卑延伸到他生命的所有方面,甚至後來的婚姻。
  
  他需要的是一份真正可以讓他自信的事業,一個可以抬頭挺胸站在別人面前的理由,當他把自己的生存意義和幫助別人以及為社會做貢獻聯繫在一起,他就有了前行的方向;順帶還可以幫助一下其他的倒霉孩子,多好啊!
  
  到時候,關於魔法部的批文和設立小狼人教育基金什麼的,她還得請魔王大人幫一把手,對了,要是能把小蝙蝠也捉來幫忙,配個藥啥的就更好了,不過她是不能出面的,魔王大人會抓狂,只能讓莉莉出馬了。
  
  艾比重重的拍著盧平的肩膀:
  「不久,我們都會畢業,波特和布萊克會成為傲羅,但是他們不肯守規矩,到處闖禍,所以會天天挨傲羅司長的罵;莉莉會成為社會版的記者,但是她脾氣直,也許採訪的時候會和人打起來;瑪麗會當娛樂版的記者,全英國的八卦女孩都會成為她的讀者;還有,你的學校……好多小小的狼人在漂亮的草地上玩耍,你在旁邊滿頭大汗的看著他們。孩子們在那裡學習知識,獲得朋友,學會了控制自己,不論他們遭遇如何,他們會樂觀積極的去面對人生,漸漸的,人們會理解他們接受他們,就像波特他們對你一樣。」
  
  她胖胖的小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大的圓圈,最後再次落在盧平的肩膀上:「最後,我親愛的盧平校長,我會成為你學校的大地主,每次我來看你,你都得使勁兒的討好我,而且我會很拽的擺架子,要是我再和波特他們吵架的話,你就非得袒護我了……」
  
  盧平臉上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樣微小的一個希望,卻好像照亮他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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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真不是我幹的 ...
  
  第二天,盧平瞅空偷偷來找艾比:「我跟詹姆斯和西裡斯商量過了,他們都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連莉莉也覺得很不錯呢,他們都答應要幫忙了,艾比,真是謝謝你了!!」
  他淡褐色的眼睛興奮的跳躍著光芒,「咋一看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細想想卻很有道理,艾比,你真聰明!」
  
  其實不是艾比聰明,她這是借鑒了上輩子的所見所聞。
  在巫師社會中狼人的存在,頗有點像AIDS病患的待遇,普通人避之唯恐不及,但又有些同情,同時更害怕過度的偏見和歧視會激起他們的仇恨,讓他們進行反社會的報復行動,於是才有了那麼多人文關懷AIDS病人的機構。
  
  事實上,艾比覺得狼人比AIDS好多了,他們強壯能幹,除了月圓之夜無法控制自己之外基本上是普通人,沒道理不能好好生活的。
  
  看見小狼人這樣振奮,小艾也覺得很高興,擦擦被盧平興奮的口水波及的臉,鎮定的說:「放心,我也會幫忙的,這是件好事嘛!回頭等計劃成熟了,讓波特的父親和我的祖父出面向巫師們擔保,這樣你也腰桿更硬些!」
  盧平連連點頭。
  
  一連兩天,盧平都精神抖擻走路生風,波特在走廊上看見艾比,眼眶裡眼白部分就少多了,小天狼星就神色有些複雜,常常是扭頭看天。
  
  看著小狼人有了奔頭,艾比也感覺好多了,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是她沒想到的——
  
  「格林同學,謝謝你,你拯救了我們大家,你真勇敢!」拉文克勞女生拉著艾比的手。
  「不用謝,但那不是我幹的。」
  
  「哦,我真是恨透了醫療翼和藥水的味道,多虧了你,不過…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幹的?」
  「再說一遍,那不是我幹的!」
  
  「……你是告訴鄧布利多校長嗎?還是你威脅了海格?告訴我把,我保證不說出去!」
  「那真不是我幹的!!」
  
  「呵呵,你就不用謙虛了,我們都很感激你呢!」
  ……
  
  不論艾比如何辯解,在她不想扯出盧平的情況,人人都認為是她的緣故海格才改變了教學風格。下課後,小獾和小鷹滿懷感激的握著艾比的手道了半天謝,小矮星隱約朝艾比呆笑了幾秒鐘,莉莉直截了當的對艾比說:
  「呃……這樣很好,事實上,我回去照了鏡子,發現我的頭皮都有些燒傷了,很長一陣子長不出頭發來了,我想你說的對,學生的安全是很重要的!」
  
  幾個小時後,艾比勇敢反抗力大無腦的海格的英勇事跡就傳開了。
  
  「這個陰險的斯萊特林不知用了什麼卑鄙的方法?海格也真軟弱,他怎麼不抗爭到底呢!真沒種!」——獅院。
  
  「早知道這學期就去選修神奇生物課了,那門GONG課的分數比較好混啦!」——獾院。
  
  「XX同學,趕緊問問海格教授,這會兒我們選修他的課還來得及不?其實我們都很喜歡他的課,就是一直沒有機會表達我們的心意而已啦,呵呵。」——鷹院。
  
  「艾比,幹得好!不過,呵呵,我只是隨便問問,那個…你沒有被扣分吧?!」——斯萊特林現任級長奧蘭多同志。
  艾比沉默了一會兒:「……沒有。」
  
  當流言傳了一百遍,那就是事實。
  當晚,魔王大人從外面回來。
  
  「你在給誰打掩護?」他閒適的躺進艾比剛鋪好的床,乾脆的問。
  「盧平,是他去勸海格的;還有,請把靴子脫掉,謝謝。」
  
  Voldemort乾脆的踢掉靴子,修長筆直的腿架在床尾,但是人長床小,他小腿以下只能懸空在床外,他皺了皺眉,繼續問:「因為他是個狼人,所以你不願多說?」
  艾比無奈的歎氣,她原本也沒想瞞他——因為瞞不過:「沒錯。」
  
  「何必呢?他五歲開始就是狼人了,乾脆直接到狼人部族裡去,不是更好嗎?」Voldemort雙手墊在腦後,舒適的陷進柔軟的床鋪中。
  
  「狼人部族又不是什麼好地方,那是邊緣地帶,根本不為巫師社會承認,靠偷搶拐騙謀生不說,還會襲擊人類;腦子清楚的人都不願去的!……你真厲害,連盧平幾歲被咬都知道。」艾比不著痕跡的坐到書桌旁去,那裡離床遠一點。
  
  「不如鄧布利多,早早就在計劃了。」Voldemort悠悠的呼氣,面露譏峭,「你以為他這麼好心,冒著風險也要讓那個狼人進霍格沃茲來讀書?!」
  
  艾比的一雙翠眼睜的大大的,歪頭想了想,說:
  「你的意思是......盧平可以當校長的內應,為他和狼人部族牽線搭橋?…會不會是你想多了,憑校長的人脈和威望,要和狼人部族聯繫還需要這麼麻煩嗎?你呀,就是心理太陰暗,才老把人往壞處想!沒準人家就是真心同情盧平才幫他忙的呢。」
  
  魔王在床上側過身來,一隻手撐著頭,稀奇的看著艾比,板著臉開始說教:
  「你人倒是聰明,舉一反三,但你根本不理解事情的嚴重性;我要是有你一半『心靈光明』,早就連骨頭渣子都沒了。狼人是個很封閉的族群,他們性格暴戾,破壞力強大,而且對人類抱有很深的仇恨和戒備,就像你說的,他們是邊緣人;普通人要接近他們,甚至取得他們的信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那個叫盧平的卻不一樣,他雖然是狼人,但卻是在正常的教育環境下長大的,對巫師有很深的感情,最重要的是,他對鄧布利多的感激會讓他對老東西言聽計從的!還有海格那蠢貨也是,你以為鄧布利多明知有許多麻煩,還留了他這麼多年是幹什麼?還不是為了巨人部族!」
  
  艾比聽的發呆,被老鄧長遠的投資目光和強大的投資耐心給震驚了,她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每任魔法部部長都看老鄧不順眼了。
  
  老鄧號稱全英國最強大的巫師,大敗縱橫歐洲不可一世的黑巫師格林德沃,身居威森加摩首席大法官,手掌全英巫師長老團,梅林騎士團一等勳章,幾十年教齡粉絲滿天下,現在看來,他和巨人狼人還有些聯繫,誰曉得他是不是還和別的犄角旮旯有關係呢!
  
  英國魔法界提起老鄧都翹大拇指,無人不尊敬,無人不佩服,威望幾乎無敵,這樣子,不論誰當了魔法部長都會抑鬱的呀!
  
  秦始皇爽不爽呂不韋,漢獻帝爽不爽曹操,順治爽不爽多爾袞,就可以知道魔法部長爽不爽老鄧了。
  
  「可是……」艾比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魔王大人,「不論怎樣,盧平總算有了一個幸福的少年,這是不能抹消的;或者我們應該這麼想,校長他的確是想幫助海格和盧平,至於附帶效果,那是順便的,這是『好心有好報』呢,所以說要常常做好事嘛。」
  她還是覺得Voldemort心裡陰暗,凡事都把人往壞處想。
  
  「光靠做好事,鄧布利多能混到今天這個地位?!這世上真正的好人要麼默默無聞,要麼早就死了;被像鄧布利多這樣『好心』的人給吃干抹淨,利用的通透徹底然後丟掉了,恐怕都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Voldemort冷笑連連。
  
  艾比想起了小蝙蝠,背心一陣冷汗,不說話了——要不是傻哈最後拿到的那一小管記憶,恐怕都沒人知道老蝙蝠那一輩子的辛酸苦痛和善良委屈,他死了都得含冤。
  
  「七八年前,我剛結識了狼人部族的幾個頭頭,第二年鄧布利多就招盧平進學校了,哼,要說他沒有別的心眼,我死都不信。」Voldemort記得清清楚楚,說起來還有些咬牙。
  
  「那……現在結果怎麼樣?狼人肯聽你的話嗎?」艾比決定換個話題,這爛人的黑心已成習慣,他的心理傾向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改變的。
  
  「結果自然不錯,」果然,魔王大人臉上現出得意之色,「鄧布利多並不能解決狼人的現狀問題,他對盧平再好也沒多大用處,我直接給出的利益更能讓狼人們心動。」
  
  「那…巨人呢?有人看見食死徒和巨人們在一起。」
  
  「哈——,這件事鄧布利多更加失算,巨人根本是一群基本沒有智力的低等動物,茹毛飲血,洞居披毛,只喜歡殺戮和暴力,今天哥哥殺了弟弟,明天兒子殺了父親,巨人族的族長基本上兩個月一換,繼任的組長拿上一任的腦袋當凳子。這種連語言能力都不健全的東西,別說鄧布利多想和他們講道理,就是我用利益引誘他們,他們都半懂不懂。…所以,我直接給他們找些可以發洩暴力的地方就行了,例如,鳳凰社的據點…」
  
  說起做壞事來,魔王總是眉飛色舞。
  
  小艾上輩子做過義工,參加過紅十字,於是她懷著人道主義精神忍不住勸說:「巨人已經這麼少了,你還這樣,不好吧!人家麻瓜還保護珍惜物種呢。」
  
  「那些物種之所以瀕臨滅絕是因為麻瓜的活動太肆無忌憚了,完全影響了正常的生態平衡,他們保護因為自己過錯而瀕危的物種這很正常;可是巨人族,巫師什麼時候影響他們的生存了,倒是他們喜歡殺戮,這幾百年沒少給巫師帶來傷亡,現在他們窩在一處自相殘殺,難道我們還要去攔著護著嗎?乾脆給巨人們找幾個保姆好了。」
  
  Voldemort用宛如看白癡的目光看著艾比,說的理直氣壯,臉上似笑非笑好像在嘲笑她。
  
  艾比小小的貝齒咬了咬,臉上一點都不生氣:「你做事的效果比鄧布利多校長的好,所以說,你比他高明咯?」
  「才看出來嗎?小傻瓜。」Voldemort心情很好的翹起嘴角。
  
  「不錯,不錯,在做壞事上頭你的確是最高明的了!」
  男人立刻放下臉來,面孔鐵青,瞪她。
  
  「哈哈,哈——啊!藹—!」
  艾比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可惜只笑了三聲就換成了尖叫,她整個身體輕飄飄浮起來,然後箭一般的往床上飛了過去,噗通一聲,準確的落在床上男人的懷裡。
  
  男人捉住企圖跳下床逃跑的小姑娘,一個翻身把她牢牢的壓在身下,濃烈的男人氣息直衝艾比的嗅覺,狹長幽深的眼睛狠狠鎖著她。
  
  艾比被壓的幾乎斷氣,努力喘了幾口氣,眼看魔王大人就要發威,她立馬很沒骨氣的投降了,兩隻小小的手抵在男人胸前,連忙討饒:
  「親愛的,別,別,別激動,我話還沒說完呢。我的意思是說,你不但學習好威望高,而且腦子靈活才能出眾,辦什麼事都成功,沒想到你連,連…那個,那個謀略計策方面也如此有天才,簡直是多角度全方面發展的全才啊全才!」
  
  「你剛才不是說我那是陰謀詭計麼?」魔王面無表情,聲音裡聽不出情緒,修長的手指輕易的圈住艾比的胳膊,小艾只聽見自己可憐的小骨頭在咯吱作響。
  
  「哪能呢?這個,這個哈,陰謀詭計是一種統稱,要因人而異的啦。有些人用的很糟糕,就淪落成陰險狡詐小偷小摸了,但是有些人哈,他,這個…他對計策使用的好,那就把陰謀詭計上升成藝術了!謀略的藝術呀!」
  小艾兩隻小拳頭交握成一個肉團團放在胸前,其語氣之真誠不亞於玉米見了春哥。
  
  「那你剛才跑什麼?你以為我是壞人,所以會對你做什麼嗎?」魔王大人還是板著臉,側面的角度讓艾比看不清他的嘴角隱約有些上翹。
  
  「啊?那個…啊,是這樣的,我鞋還沒脫呢,我是打算脫完鞋再和你好好聊聊的,呵呵……」艾比覺得自己現在傻笑的樣子一定和麥兜很像。
  「……」
  
  Voldemort無奈的閉了閉眼睛,頭埋在艾比肩頸處,女孩子身上有好聞甜香的哈密瓜牙膏味,身下的絲緞薄被和女孩的皮膚揉在一起,涼涼的,柔嫩的,夏夜中摟在懷裡舒服極了。
  
  艾比被他抱的死緊死緊的,好像被八爪魚纏住的小動物,她呆呆突然想起一事:「呃,對了,你怎麼知道不是我幹的?我是說,海格的事。」
  
  Voldemort稍稍抬頭,和艾比額頭抵在一起,高聳的鼻樑幾乎頂到艾比臉上了,背光的面龐只看得清俊俏的側臉弧線:
  「很簡單——因為你根本沒有『謙虛』這種美德。」
  
  艾比被頂的額頭髮疼,使氣的用力扭開腦袋,她就知道這爛人嘴裡說不出好話來。
  
  可是她這副彆扭的呆樣子顯然讓Voldemort很愉快,他呵呵笑著,大手在女孩頭上一陣揉搓,直把一頭短短的銀色卷髮揉成鳥窩,這才把嘴唇湊到女孩耳邊,低低的說:
  
  「把頭髮留長了,我給你買緞帶和寶石押發。」
  
128、兩隻狐狸 ...
  這一天艾比拿著寫給爺爺奶奶的信,顛顛的向西塔頂樓的貓頭鷹棚跑去,剛爬了五樓,艾比就上氣不接下氣,只能一格樓梯一個樓梯的往上挪了,有魔王大人在身邊之後,還需要做這種體力活,實在只能怪她自己太正直了。
  
  昨晚——
  「怎麼了?信裡面有什麼不好說的嗎?」Voldemort奇怪的看著坐在書桌前的艾比,她拿著寫好的信,愁眉苦臉的用蠟封口。
  「不是寫信的問題,是寄信啦!要爬那麼高的塔樓去找貓頭鷹,每次寄完信我都好像被人揍了一頓似的。」艾比心裡無聲的流淚——她真的真的真的好討厭爬樓梯呀!
  人家魔法部都有電梯了,為什麼不在霍格沃茲也裝一部呢?校董會真摳門。
  
  「那你為什麼不問問我?也許我知道通往西塔頂樓的捷徑呢。」Voldemort優雅的架起長腿坐在沙發裡。
  「切——,你光棍一條全無親戚,根本沒信可寄,估計連貓頭鷹棚都沒去過,哪裡會知道呀?」艾比有氣無力——她早想過了,此人只對黑暗的秘密的通道感興趣。
  
  魔王大人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了:「你分析的很好,不過寫信未必要寫給親戚,也可以寫給外面認識的朋友,生意夥伴什麼的……」
  話還沒說完,艾比眼睛已經亮了,撲過去期待的問道:「是嗎?是嗎?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親愛的,快告訴我,那條捷徑在哪裡呀?」
  
  「謝謝你對我的評價這麼高,不過我現在不想說了。」Voldemort皮笑肉不笑,深邃的眸子裡閃爍著惡作劇的愉悅,「我仔細想了想,你還是去爬樓梯吧,鍛煉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
  
  這之後無論艾比怎麼懇求,這廝的嘴都跟河蚌死的撬也撬不開。
  結論:男人是一種小心眼的動物。
  
  爬呀爬,一直爬到兩腿打顫,終於來到了這個四面敞開通風的大棚,圓形的石頭頂棚,窗戶上都沒有玻璃,風呼呼的吹,剛九月底就有些冷颼颼的感覺了。
  艾比攏緊領口,小聲呼喚:「伊麗莎白,伊麗莎白。」
  
  女王陛下十分靈敏,兩聲叫過,她就飛身來到艾比旁,珍珠白的漂亮身體撲扇著翅膀停住了,順從的讓艾比在她腳上綁好信件。
  「碧翠山谷,讓邦尼給你做好吃的,不用急著回來哦。」艾比拍拍伊麗莎白的背,伊麗莎白親暱的用鳥嘴擦擦艾比的小胖手,呼嘯一聲就飛出去了。
  
  艾比目送那只白色的身影越飛越遠——
  信裡還能寫什麼呢?當然是說她很好,生活很好,身體很好,學習很好,同學很好,老師學校還有一切一切都很好。
  艾比小小的歎了口氣。
  
  突然,窸窣一聲,從層層的貓頭鷹架子後面走出來一個人,白花花的長鬍子,紫色帶星點的長袍,同色的尖頂高帽,半月形的眼鏡,艾比頓時警惕起來了——「原來是校長呀,您來檢查貓頭鷹棚是否打掃乾淨了嗎?您可真仔細啊,來親自監督衛生。」
  
  艾比目光不善,不過鄧布利多一點不受影響,他依舊一副慈祥的樣子,呵呵笑道:「不,我是來寄訂單的,蜜蜂公爵又出新甜品了,我每樣都預定了一點兒。」
  
  「呵呵,校長您真會享受生活,不過甜食吃多了,當心您僅剩不多的牙齒全都離開您。」
  艾比謹慎的退後幾步,四下看看出口在哪裡。
  
  「謝謝你的關心。」老鄧開心的微笑,好像真像那麼回事似的,連聲音都很和藹,「親愛的艾比,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布萊恩的那一拳打的可真疼,我想他和凱瑟琳是真的生氣了,他們也許再也不願意理我了;不過看到你平安的回學校來,我非常的高興!不過,你們瞞的也真牢,我一度真的以為你死了呢。」
  
  艾比不懷好意的偷偷看向老鄧的牙齒,真誠的希望當初祖父一拳打掉了他的門牙,故意歎氣的說:「瞞的緊也是沒辦法呀,因為這個世界上能相信的人實在是不多…」
  
  老鄧沉默了一會兒,十指交叉在身前,稍稍踱了幾步,才開口:
  「艾比,我能理解你的不滿,你可以痛恨我,布萊恩和凱瑟琳也可以,但是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當時Voldemort激起的巨大恐慌已經讓我的許多朋友失去了理智,他們時刻籠罩在他的威脅之下,一時失去理智所以才會出此下策,事實上,我也不是完全同意這種做法。……但是,當時看來,那似乎是唯一最穩妥的做法了。」
  
  「對我來說可一點也不穩妥。」艾比冷冷的看著他。
  
  「當危難來到的時候,我們有責任,有時候得冒一點風險;如果有必要,我會犧牲自己的生命。」老鄧輕輕撫摸旁邊架子上的一直小個的灰色貓頭鷹。
  
  「校長,這些鼓勵冒險的話還是留給您的忠實聽眾——格蘭芬多他們吧!我是個斯萊特林,對冒險沒什麼興趣,對別人強加的責任更沒興趣。」
  
  「兩年前的事情,斯萊特林的表現讓我意識到了,勇敢並不是格蘭芬多獨有的品質,當時挺身而出的斯萊特林孩子們讓我非常感動,尤其是西裡斯的弟弟,雷古勒斯,他也是個勇敢的孩子。」那只灰色的小貓頭鷹在老鄧手下舒服叫了幾聲。
  
  「因為斯萊特林只在自願的時候去勇敢,而不是被人鼓動著或威逼著去勇敢;因為你願意犧牲生命就讓你有權力去逼迫別人也犧牲嗎?!如果有一天實在沒有辦法了,那我也會勇敢的拿起魔杖來保護家人和朋友,但是,那得是我自願的!當時的事情,我憤怒的不是我會有生命危險,而是我覺得我的犧牲莫名其妙,就好像棋子一樣被人操控著行動;不好意思,我不是隨時願意為您冒險的格蘭芬多,我只是個自私自利的斯萊特林!」
  艾比微微喘氣,積壓在心裡許久的話終於一口氣都說出來了。
  
  其實她並不恨老鄧,她討厭的是老鄧憑自己在道義上的優勢去勉強別人做出犧牲,好像只有他是好人,只有他才是正確的光明的,如果不按照他去做,那就是陰暗面的。
  
  她討厭被擺佈!
  
  「……對不起,我應該考慮到你的心情。」鄧布利多認真的看著艾比,他在道歉方面倒是比魔王大人坦率多了。
  
  「沒關係,你下次再要別賣命時,記得問一下人家是不是願意比較好,不然人家死都不瞑目。」艾比搖搖頭,長久的恨一個人並不容易,她又沒死,哪恨得了那麼長時間。
  
  「不過……當他毫不猶豫的朝你發阿瓦達死咒的時候,我真是沒想到他會那麼狠心且不留餘地;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老鄧貌似不在意的說。
  
  艾比輕輕笑起來,笑的意有所指,她慢吞吞的說:
  「親愛的校長,這種猜測是來自您以前的經驗嗎?我從祖父那裡聽說,當初直到決鬥的最關鍵時刻,格林德沃也沒有向你發射死咒;真是深厚的友誼呀……」
  
  ——她才不受挑撥哩。
  
  鄧布利多的眼皮劇烈的抖動了一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靜靜的看著艾比;艾比毫不退縮,睜大眼睛直直的看回去。
  
  對峙良久,過了一會兒,鄧布利多換了個話題:「昨天萊姆斯萊找我了,他和我說了你的提議,關於狼人學校的;這是個很棒的想法,慢慢做起來後可以幫助很多人,我得說,謝謝你,除了當初剛入學時,我沒有看見萊姆斯這麼高興過。」
  
  「校長您能認同,那就太好了,盧平的事情還要您大力支持呢。」艾比順勢說。
  
  「恐怕也要你多多幫忙才行,」老鄧孩子氣的眨著眼睛,「要知道,『他』現在魔法部的影響力比你想像的要大多了,等盧平準備好了需要魔法部支持的時候,可要靠你了啊…」
  
  這次輪到艾比瞪眼了,瞪了半天,她有些洩氣的垂下肩膀——這隻老狐狸修行了這麼多年,都快成精了,這份道行哪是她比得了的。
  
  「鄧布利多校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回圖書館學習了,像我這樣休學了兩年的學生,只能刻苦複習了,那麼…再見了。」
  艾比微微屈膝,端正的行了個禮,轉身就走,剛走到頂棚出口處卻被老鄧叫住了。
  
  「嗯…艾比,過去的事我很抱歉,我希望你還能像以前一樣來我的辦公室,陪我這個老人家喝茶品甜點,好嗎?」老鄧微笑的像個聖誕老公公。
  
  艾比回過頭,臉上掛滿了大大的可愛的微笑,聲音甜美極了:
  「…..鄧布利多校長,自從我來到這個學校之後,我努力學習每一門課,從不偏科掛科,我不亂犯校規,尊敬師長,友愛同學,珍視學院榮譽,積極上進,我公平公正的打每一場魁地奇比賽,我盡力去阻止在學校裡看見每一件不平事;即使遇上了強大恐怖的黑魔王,每天周旋於危險邊緣,我也從來沒有失去過信念和原則,始終沒有加入食死徒陣營,就算到了最後,我原本想依靠的校長——您,沒有給予我應有的保護,我仍然樂觀積極的面對生活。
  校長,我相信您做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但是那未必是我的理由,而我是自私冷漠的斯萊特林,拒絕為別人的理由去冒險,所以,我下了一個決心——到畢業為止,我們就是學生和校長的關係好了。」
  
  話說完,高台上突然安靜下來,老鄧沒有生氣,和藹的藍眼中帶著一種溫煦的微笑,半響,他搖了搖頭,好像考慮了很久,鄭重的對女孩說:
  「艾比,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幸福。」
  
  艾比挑了挑秀氣的彎眉,翠綠的大眼睛會心的閃了幾閃,雪白的臉頰上綻開一個奇特會心的微笑,慢慢的說:
  「這句話——我倒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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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戀愛的代價 ...
  
  作為一個輟學了兩年的補考生,艾比屬於教授們的重點關注對象,早在剛開學的時候,幾位教授就挨個的找過艾比談話。
  
  麥格教授嚴肅認真的說:「也許你祖父母有自己的考慮,但我認為讓一個學生休學兩年是十分不理智的行為,不過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要加倍努力,我以後會在課堂上嚴格要求你的。」
  艾比躬著腰,虛心領受。
  
  弗立維教授倒很乾脆,只把這兩年她拉下的課堂內容羅列給她,笑瞇瞇的吩咐她好好複習,不懂來問他;艾比感激的連鞠了兩個躬。
  
  斯拉格霍恩教授就有些唉聲歎氣了,他一直邀請一些他認為有出息有背景的高年級學生參加他的俱樂部,本來他已經請了艾比的,誰知五年紀一開始,艾比就『死』了。
  「好罷,我知道你現在很忙,等你考完OWLs吧,或者你也可以抽一點空來我的聚會,放鬆一下也沒關係嘛。」
  
  沒錯,現在艾比最大的任務就是——通過OWLs考試!
  OWLs和NEWT的考試形式的區別並不大,都是規定需要考多少門課,但具體是哪幾門由學生自己決定,艾比的科目是黑魔法防禦術,變形課,魔咒課,魔藥課,草藥課,占卜課和神奇生物保護課,因為她學分不夠,所以艾比想了想,又痛苦的加了一門魔法史。
  嗚嗚嗚,比高考還多呀。
  
  西方教育通常是先松後緊,越是到高年級,老師的面孔越是難看,一個個都黑著臉,來回的強調巫師等級考試的重要性,一年級時樂呵呵的老好人這會兒都凶狠的像是要吃人。
  「OWLs只是你作為巫師基本能力的一個憑證,NEWT才是你真正實力的體現!」麥格教授挺直著脊樑,死死的盯緊每一個學生的動作,奧蘭多變出來的烏龜,只不過殼軟了點,就被瞪了半天,外加一份論文。
  
  「殼軟了點的烏龜那也是烏龜,就好像女人長皺紋了也還是女人呀!」奧蘭多趴在桌子上低低哀號。
  「是嗎?可是,男人要是禿了頂那就算不得是男人了哦。」露西熟練地憑空變出了一隻活潑可愛的小烏龜,連背殼上的紋路都數的出來,被麥格教授加了五分。
  
  暴龍女士和她的小烏龜同時伸著脖子,得意洋洋。
  級長先生和他的軟殼龜一起翻著白眼,十分洩氣。
  
  麥格教授的風格大家多少還能接受,因為她從大家一年級起就一直是這副後媽面孔,最讓艾比接受不了的是弗立維教授和斯拉格教授。
  這一胖一矮兩位教授向來好脾氣,可這會兒都有些神經質,手腕揮錯一個動作,寫一篇錯誤分析報告,藥劑成色差了點,就三英吋心得體會;一星期下來,艾比已經積攢了三份羊皮紙的額外作業。
  艾比最喜歡草藥課的斯普勞特教授,那個慈祥的老奶現在也凶巴巴的活像容嬤嬤,她揮舞著胖胖的手臂,驅趕著同學們赤手空拳去和尖牙利爪的肉食性植物搏鬥。
  
  魔法史的幽靈教授倒是老樣子,用毫無起伏的聲音上課,就像唐僧唸經一樣的授課讓大半學生都昏昏欲睡,艾比也很想睡,可是上這門課的斯萊特林只有她一個,木有人摘筆記,她只好強打精神,努力把眼睛睜大,撐著瞌睡上課。
  
  唯一的例外是占卜課,令人哭笑不得。
  「……請大家翻到書本第四頁,對。在過去的幾年中,我們已經學習了從茶葉,水晶球,手相,星象等方面看出預言來,而這學期我們學習將來到一個新的高度——不通過任何間接的媒介,直接從對方身上預測出這個人的命運,這節課我們先從額頭開始觀察……」
  「預言師需要天賦的能力,我不指望你們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才能,但是通過我們的學習,可是讓平凡的你擁有卡桑德拉的才華…」……
  
  葉塞尼亞教授是一位離過9次婚的吉普賽歐巴桑,徐娘半老風韻不少,紅褐色的長卷髮一撩一撥之間頗有異性吸引力,可以她那溝壑般的皺紋抵消了大半這種魅力。
  
  該教授的業務強項是愛情婚姻預測,側重點是桃花運的質量和走向,也兼職為學生排解青春期的情感煩惱;由於她的到來,使得近幾年來霍格沃茲由於爭風吃醋引起的糾紛事件直線下降,為此,老鄧還多次嘉獎她對學校做出的傑出貢獻。
  
  所有的神婆都有些神神叨叨,這位教授也不例外,紫紅粉紅桃紅交錯的教室裡,到處都點著香哄哄的香爐,即使是在夏天她也會燒起壁爐來,弄的屋子裡煙霧繚繞,每個人都好像身在雲裡霧裡,身上掛滿了叮叮噹噹的裝飾品的葉塞尼亞教授走來走去,低啞嗓音故作神秘,飄飄渺渺說話聲漂浮在眾人頭頂上。
  
  「哦,瑪麗,從你的臉上我看出,最近你正沉浸於愛情中…」
  雀斑瑪麗一陣臉紅,害羞的埋進書本。
  
  「愛達,你最近要當心灰色頭髮的男人。」
  一個拉文克勞女生看看灰溜溜的小矮星,謹慎的把凳子端的遠一點。
  
  「蘇珊,你把臉側過來讓我看看好嗎?對,就這樣,……親愛的,我在想,你最討厭的事情可能會發生在十天後,下午。」
  一個赫奇帕奇的女生抖了一下,縮進了椅子裡。
  
  「梅麗莎,你會很早結婚,唉…但是請注意婚後的第七年,會發生可怕的事。」
  梅麗莎眼睛睜的大大的,立刻掏出一本精緻的筆記本,認真的把這句話記進去,艾比扭頭,輕輕切了一聲——廢話,我也知道七年之癢的!
  ……
  
  沒錯,由於這門課的特色,所以選修的同學大部分為女生,當然,也有少數來陪女友或混分數的男生,例如——
  
  「波特先生,請不要用書本敲桌子,是的,你會很早結婚的,可是我上學期就從你的手相中看出,你有被拋棄的危險——你的妻子將來可能移情別戀,然後和你離婚。」
  
  莉莉張口結舌,而波特的書砸在了他自己的腳上,他一邊去摸腳背,一邊緊張的去看莉莉,湊的離莉莉更近些;小天狼星幸災樂禍的扯開嘴角,開始嘲笑波特的行為。
  
  「布萊克先生,請別笑了,請趕快翻開書本,注意你的學習態度,我以前就提醒過你了,你的情感命運將十分曲折,會受許多挫折,而且更可悲的是,我從你身上看不出任何婚姻的跡象,在命運發生變化之前,你所有的戀愛都將無疾而終!我真為你感到難過……」
  
  神婆教授的話聽來像詛咒,果不其然,在場凡是聽聞了他和艾比的糾葛的同學們都齊刷刷的去看艾比,接著又用十分憐憫的目光去看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臉黑的宛如墨汁,惡狠狠的瞪艾比。
  艾比很無辜——你木有老婆命,關偶什麼事呀。
  
  奧蘭多笑呵呵正樂的歡,冷不防被神婆教授叫到了。
  「帕金森先生,請看著你旁邊的斯蒂爾小姐,仔細觀察她的額頭,對照書本上的知識,請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奧蘭多立刻收起笑容,睜大眼睛用力看露西的額頭,含糊不清的說:「呃,…這個…,她的額頭很寬,表示她很聰明,額頭的膚色比臉白……表示她一直用劉海遮著額頭……」
  
  露西面色不變,但手已經開始攥緊羽毛筆了。
  
  「…帕金森先生,放寬你們的思維,深入表象之下,讓你的眼睛察覺她心靈的聲音…」葉塞尼亞教授詩人般的囈語。
  奧蘭多緊張的去翻書:「呃…對了,她額頭有許多粉刺,…粉刺排列的像個十字架,這個,這個…對了,這表示她會受到審判,…還有…油光,以及…三顆大痘痘,又大又圓,像顆椰子,這…這,這表示她會很幸福。所以…等一下,這一切表示她會遭受折磨,然後就幸福了!…呃,這是什麼意思?」
  
  奧蘭多自己也說糊塗了,無知去看神婆。
  
  葉塞尼亞教授憐憫的看著奧蘭多,搖著頭說:
  「帕金森先生,我恐怕你沒有找到觀察的關鍵,你的預測完全沒有意義,但是,通過對你額頭的觀察,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接下來的幾天將會過的十分痛苦……」
  
  奧蘭多茫然的回過頭來,突然,他驚恐的發現,露西手中的羽毛筆已經斷成了四五截,她正露出猙獰的笑容對著他…
  
  西爾維婭扭過頭去不忍心再看了,梅麗莎以頭搶地,倒在桌子上,艾比對葉塞尼亞教授肅然起敬——好厲害的江湖騙子。
  ……
  
  週末,艾比坐在圖書館裡,左看右看,痛苦的發現一個事實:她得一個人學習了。
  開學沒多少日子,大家沒有面臨期末考試的威脅,自然不會沒事跑來圖書館整天看平斯夫人的臉色,像赫敏那樣的書蟲畢竟是極少數。
  
  「你們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去圖書館學習嗎?」艾比熱情邀請。
  「不好意思,這個週末我要去看婚禮的菜式,下個週末我要去試婚紗,……唔,估計以後的週末我也會很忙的;艾比,等到你要結婚了,你就會理解我了。」梅麗莎捧著幸福的小臉,讓人覺得很欠扁。
  
  「可是,你們就要考NEWT了呀?不好好學習哪來好成績?」
  「NEWT考試在下學期末尾,哪用得著現在就開始準備呀;現在只要把課上好了,最後衝刺一下就行了嘛;現在離衝刺還早得很呢。」
  西爾維婭分析的很有道理,斯萊特林一向主張有條不紊的學習;可是,可是…OWLs補考就在放寒假前,沒多少日子了呀——艾比心中默默流淚。
  
  「露西,你呢?我們很快就要畢業了,難道你不想抓住這最後的機會,好好在圖書館裡看看書嗎?以後可沒這個機會了呀!」
  「沒錯,我們很快就要畢業了,所以我要加緊練習魁地奇,我要在離開學校前給那群狗膽包天的格蘭芬多們一個永生難忘的回憶!」露西兇惡的捏拳頭,指節發出咯咯的聲音。
  
  「奧蘭多,你可是級長,難道你不打算去圖書館維持一下秩序嗎?」艾比垂死掙扎。
  「別逗了,艾比,你睜眼看看,現在會泡在圖書館的不是剛來學校的一二年級小鬼,就是木木的書獃子,他們哪敢惹事?!現在七年級的都忙著找工作,或者應付家裡的安排去了,何況有平斯夫人在,還需要我維持秩序?」奧蘭多笑瞇瞇的說。
  
  艾比放眼望去,四個學院清一色的都是低年級的。
  
  「那我怎麼辦?我12月就要考試了啊!你們這群沒義氣的就留我一個?」艾比氣氛的拍桌子,難道她要在圖書館當唯一的一個七年級?
  
  「給你個建議,你可以和他們一起學習,他們馬上就要考OWLs了。」奧蘭多低聲在艾比耳邊出餿主意,艾比順著他的手看過去。
  
  ——雷古勒斯和艾麗莎正坐在一角,面前倒是放著一大堆書,不過他們都沒在看書,而是偷偷拉個小手,摸個小臉,你看來我看去,含情脈脈,你儂我儂。
  
  艾比不敢想像她硬生生坐在這小兩口中間是什麼光景。
  「這,這我怎麼下的去手啊?!」
  「呵呵,那你就只好一個人學習了。誰叫你在霍格沃茲這麼多年連個戀人都沒有,不然現在就有人陪你了啊!嘖嘖,可惜啊可惜!」奧蘭多一臉欠抽,搖頭擺尾的離開了。
  
  ——該死的冷血的刻薄的斯萊特林!
  
  艾比生生憋住一口氣,憋的小臉通紅,心裡無聲的吶喊——她也有戀人的好不好,說出來嚇死你們……嗚嗚,可是她不能說出來啊!
  
  這口氣艾比一直憋到晚上,她心裡悶悶的,她不想回寢室面對那個男人,於是漫無目的的在城堡內遊蕩,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天文塔,曾經毀壞成廢墟的地方早已修好了,可是艾比一直都不曾再來過。
  
  乳白色的圓形石頭堆砌而成的頂樓,透明的玻璃天花板,四周架著高低不一的天文望遠鏡,開闊的平台上涼風習習。
  
  艾比細細撫摸著粗糙堅固的石牆,心裡莫名感傷,記憶突如潮水般的湧上來——
  
  她在這個教室裡把辛尼斯塔教授唬的一愣一愣的,老教授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教室的最後一排常常坐著一個黑髮黑眼的陰鬱男孩,蒼白瘦削的臉上帶著無奈的表情,被迫來這裡『陶冶情操』;
  
  她總是對著同學們高談闊論北歐神話和星座的關係,獅子座的勇敢,雙子座的雙重性格,還有她最最喜歡的白羊座,溫柔堅強的穆先生,天文教授裡總是笑聲陣陣;
  
  那時的她,僅僅是個快樂的學生,享受著無憂無慮的校園生活。
  
  後來,他來了,黑衣夜騏,迎風而來……
  
  他把她高高舉起來坐在欄杆上,指著遠處黑暗幽深的地方,一一敘述他的曾經;
  
  星光璀璨之下,他親暱的吻著她,摟著她,願意和她分享他一切;
  
  從此,她有了一個巨大的秘密,不能對任何人啟齒的情感,她獨自一人忍耐著,恐懼著,矛盾著,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訴說。
  
  細想起來,從那時起,她就和同學們隔離開了,她再不可以像普通女孩子一樣收情書,談戀愛,參加舞會;沒有知心朋友,沒有閨蜜,沒有肆無忌憚的談心…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艾比抬頭,今夜月朗星稀,這不是個適合看星星的天氣。
  
  她一直懼怕再次來到這個地方,同樣冷凝的一個晚上,死海般的記憶讓她渾身發抖,他暴怒肆虐著要殺了她,牆壁上大塊的石頭砸在她身上,曾經這樣美好的,讓她懷念快樂的地方霎時間變成了地獄,讓她心碎神傷。
  
  ……然後,現在,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艾比無助的坐在涼台上的台階上,腦袋低低的埋進膝蓋間,她很艱難的忍住了流淚;她錯過了考試,錯過了正常的學習生活,錯過了魁地奇……她失去的比想像的要多。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艾比回頭看去,朦朧淚眼間,她看見了那個黑衣的高大男人踏著沉穩的步子走過來。
  
  「怎麼了?」他撫摸著她濕漉漉的臉頰。
  
  艾比茫然的看著他,蹙起秀氣的眉:「大家都不和我玩兒了,他們長大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默默無言的坐在她身邊,攬著她嬌小的身子,半響,才說:「……我陪你玩。」
  

130、學習討論 ...
  
  魔王大人十分實誠,認為陪玩還不如陪學習,所以從第二天開始,他就投入了對艾比的積極補習中去了。
  
  首先,他強烈提議艾比不要再去圖書館學習了,由他來幫她複習。
  
  「可是那裡資料齊全,我想找什麼東西都很方便的。」艾比擔心,這男人的強項是黑魔法,可她不認為OWLs會考怎樣一招致命,或怎樣折磨拷問。
  
  「你是打算成為一個博覽群書的萬事通,還是先應付過眼前的考試?」魔王問的一針見血。
  
  「OWLs考試的範圍就那麼點兒,如果你想以最小的付出獲得最好的成績,那就要對症下藥,盡量精確的複習考試知識,不要在無謂的事上浪費時間。」
  
  「你…知道考試內容?那不是只有主考那一門科目的巫師本人才知道的麼?你跟考官很熟嗎?」艾比語音微微上揚,心中如小兔亂跳般欣喜。
  
  「我為他們免費安排了助手。」Voldemort很含蓄的暗示。
  
  知道了考試範圍不是問題,艾比心中大喜,但是臉上卻裝作正經的樣子:「等一等,讓我考慮一下,如果僅僅是針對考試來學習的話,我擔心我的學習會很片面啊。」
  
  魔王大人見小艾裝模作樣的德行,作勢要去擰她耳朵,艾比立刻從善如流,點頭如搗蒜:「…但是,但是,那個…事急從權,綜合素質不妨慢慢培養,先把考試應付過去再說!」
  
  ……
  
  無論如何腹誹魔王大人的人品,艾比都得承認這位仁兄的業務水平的確很扎實,舉凡與考試有關的東西他幾乎無所不通。
  
  「不要花太多力氣在魔法史上,OWLs只會考1289年以後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萬一考到前面了呢,賓斯教授說拜占庭時代的巫師世界規模也很龐大,是很重要的一塊內容耶,更別說還有中世紀足足幾百年的歷史呢。」
  艾比挨著魔王大人坐在一張大大的寫字檯前,捧著厚厚的《古羅馬最後的榮光——拜占庭的神跡》,不敢肯定。
  
  「1289年國際巫師大會成立,歐洲各地才陸陸續續形成了完善的巫師管理機構,而那之前的歷史大都是各說各話,靠傳說和神話來揣摩過去,許多東西都沒有成定議,爭議很大,所以基本上不會考;多看看妖精叛亂——大部分戰役都發生在英格蘭,狼人法典——英國魔法部首倡的,以及歷屆在英國召開的國際巫師高峰會議,還有魔法師會議法案,在這裡…這裡,對了,這次主考的那個老東西出了名的自大,向來眼睛生在腦門上,最喜歡考這些。」
  
  艾比飛快的搖著羽毛筆記錄,一邊記一邊暗罵巫師的應試教育真落後。
  
  想當年,她考鳥語X級和砍飄特X級的時候,那是滿坑滿谷的模擬試卷光盤提綱呀,光是在書店裡每本翻一遍,都得翻出白內障來;這裡倒好,如此重要的巫師等級考試,居然都沒有題庫呀精煉呀歷年考試精選,至少也弄個名師名家習題指南之類的呀!去年前年的考過什麼都不知道,她連猜題都無從猜起。
  
  艾比無比鄙視巫師界半死不活的考試氛圍。
  
  「如果你前面的題目沒做好,也不要著急,在最後的史綱論述中可以盡量多拿些分數;記住,論述的時候要有獨特的觀點,不要照搬那些陳腔濫調,批試卷的人沒看過一千遍也看過一百遍了。哪怕是已經定論的事情也可以發表一下自己獨有的見解,但口氣要委婉,態度要嚴謹誠懇,哪怕你說的有些偏頗,那些老教授也會認為你是在進行深刻的學術鑽研,他們反而喜歡這樣的學生。」
  
  「我以為你不喜歡魔法史呢?沒想到你對這門課這麼有研究。」艾比由衷的佩服。
  「我的確不喜歡魔法史。」
  「那你還…」
  
  「我只是喜歡分數而已。」
  「……」
  艾比突然發現和這個男人很有共同語言。
  
  少年時代的Voldemort其實是個很偏科的學生,但這並不妨礙他門門GONG課都拿第一,並且學生時代的他還極其成GONG的使大多數老師包括幽靈教授在內都認為——這位出色的少年最喜歡我這門課哦哦哦!
  
  「賓斯教授是個幽靈,你連幽靈都要賣好?!」艾比翻著眼白鄙視他——連鬼魂的馬屁也要拍的?!
  
  「你說過的,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沒試過之前,誰又知道幽靈沒有賣好的必要?」魔王筆直坐在華麗精美的紅木寫字檯前翻閱文件,一本正經的反駁艾比。
  
  「那結果如何?」
  
  「賓斯那老東西是個真正的死鬼,根本沒有必要討好他!」Voldemort皺了皺英挺的眉毛,似乎有些可惜自己當初做那許多無用GONG。
  
  艾比低頭偷笑,誰知下一秒Voldemort又補了半句。
  
  「但是這之後,我充分瞭解了鬼魂的思考模式,於是我和拉文克勞的鬼魂,格雷女士發展出了深厚的友誼。」昏黃柔和的燈光下,男人俊美的面龐透著幾分狡黠。
  
  「你喜歡女人,找活的不好嗎?連死了的也不放過。」艾比吐槽。
  
  「呵呵,艾比寶貝兒,請別吃醋罷;格雷女士的名字是海倫娜?拉文克勞,她是鷹院創始人的女兒;從她那兒我得知了一些重要的信息。」Voldemort擱下筆,忍不住擰了一把小豬耳朵。
  
  「……唉,這也不稀奇,她不是第一個被你套出話的人,估計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每當你想要什麼的時候,你就會變的很迷人…」
  艾比捂著耳朵輕聲咕噥。
  
  「在說什麼呢?」
  
  Voldemort湊近艾比的臉龐,男性的氣息直衝她的鼻端,艾比連忙擺手,傻笑著掩飾:「沒有,沒有,我在想待會兒去哪兒練習配製魔藥。」
  
  「不用去外面了,我這兒就有。」Voldemort悠閒的從袖中抽出魔杖,在空中隨意畫出流暢的線條,突然旁邊一面光滑的牆上,墨綠金色暗紋的壁紙上隱隱發出亮光,幾秒之後,牆上現出了一扇簡潔的門。
  
  艾比看了Voldemort一眼,站起身來走過去,推開門——
  
  這是一間魔藥材料室,寬闊明亮的大房間裡都是高大結實的架子,還透著松木清香的木架一直延伸到高高的石頭屋頂,一排排的立在靠裡面的那一邊,每排架子邊上都密密麻麻注滿了藥材名;有成罐成罐泡在不知名液體裡的生物肢體,還有層層堆疊的風乾藥材。
  
  靠近門這邊是一片空地,簡單的放了一張處理台,一張書桌,角落裡還有一個淙淙流水的乾淨的石頭水台。
  
  「……毒角獸的犄角,噴火牛的尾巴和爆炸液,雙角獸的角,犰狳膽汁,火灰蛇蛋,比利威格蟲的蜇針,天哪,居然還有挪威樹蜂龍的爪和皮……」
  
  從進來起艾比就有點回不過神來,除非她是瞎子,否則這些藥材可是價值連城呀,小艾同學就算不清楚它們的藥用價值,但是它們的市值卻還有有數的。
  
  「你這麼喜歡魔藥課呀?!斯拉格霍恩教授會很欣慰的。」艾比兩眼放光的望著倚在門邊的修長身影。
  
  Voldemort走到架子前,隨手拿了剔透的水晶瓶子把玩,淡淡的笑道:「他的確很欣慰,……尤其是收禮的時候。」
  
  「這有什麼,身為一個老師,最大的成就就是源源不斷的學生來送禮!我要是老師,我也希望天天有學生用禮物來表示謝意。」
  
  艾比很開明,霍格沃茲就這點好,沒有校規禁止教授收禮。
  
  魔王大人有些意外,玩味的看著艾比,她的原則總是充滿了奇特的彈性,有時候很容易體諒人,有時候卻又要命的固執。
  
  「真奇怪,我以為斯拉格教授不願意和你有來往的,他以前連你的名字都不提的。」
  
  這個問題艾比一直很疑惑,入學以來,胖胖的魔藥教授已經不止一次當眾和Voldemort熱絡的交談了。
  
  「這樣很正常。以前局勢不明朗,他不願意和任何危險沾邊,可現在我有了正式的身份和地位——我的身份是魔法部宣佈的,我的教授職位是鄧布利多親自宣佈的,所以他現在完全可以不顧忌的和我拉關係;這位教授圓滑精明無人可及,說不定有一天我和鄧布利多都死了,他還活的好好的。」
  艾比點頭,很到位的分析。
  
  「哼哼,不過…」Voldemort突然冷笑了幾聲,「他再精明,我也會把他拖下水的。」
  
  艾比心裡默默為胖教授默哀。
  
  其實,斯拉格霍恩教授和老鄧很像,他們走的都是同一條路,即通過影響學生來影響巫師世界,但是他缺少老鄧的魄力和威望,總是弄點小恩小惠的,所以影響力往往不如老鄧。
  
  ……
  
  「手腕不要抖,持刀的時候手指不要太用力,用手臂的力量,刀面放平,對了……」
  「笨蛋,注意火勢,誰說火越大越好的!…把紗布擰乾些,草藥汁不能稀釋的。」
  「可以了,加三滴半就夠了,半滴怎麼加?…攪拌棒是用來幹什麼的?先滴在攪拌棒上,然後持平分液!」
  「不要用手,濺起來的氣泡會燙傷你的,拿魔杖來轉動攪拌棒!……誰跟你說配製魔藥不需要用魔杖的?廢話,越高級的魔藥越需要用到魔法!」
  「有點樣子了,不要掉以輕心,越到後面越要小心!」
  「…停!關火。」
  
  艾比連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的掀開蓋子,坩堝裡淡紫色半透明的液體正歡快的冒著泡,槐花般的清香透了出來。艾比大喜,這種成色的藥劑她以前只在小蝙蝠的坩堝裡看見過,現在她居然也能搗鼓出這樣的好東西來了?!
  
  旁邊的魔王大人慢吞吞的走過來,隨意瞟了一眼坩堝裡的藥劑,輕飄飄的吐出幾個字:「還行。」
  
  辛苦了這麼久,配的又不錯,居然只有這幾個字,換做旁人早翻臉了,不過,艾比很能適應,自賣自誇:
  「哎呀,可以了啦,就算是斯拉格教授在這裡也會誇我的,的確很不錯呀,跟書上描述的一模一樣,看著顏色,光澤,嘖嘖,我簡直是人才……」
  
  小艾同學常年在陰陽怪氣的小蝙蝠眼皮下配魔藥,早就習慣了沒有表揚只有挑剔的日子,所以也不太生氣,反而喜滋滋的拿個水晶瓶來裝藥。從很早以前,她就知道魔王大人除了黑魔法了得之外,還是個偉大的魔藥大師;他要是魔藥不出色,也不能哄的斯拉格那個胖老頭心花怒放,什麼禁忌都告訴了他。
  
  魔王大人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拿起艾比剛倒進藥劑的水晶瓶,舉到光亮處看著:「忙活了一星期才弄出這麼點東西,不過…還可以,去聖芒哥做個三流藥劑師基本沒問題了。」
  
  「你別挑剔了啦,我覺得我做的很好呀,幹嘛老打擊我?」艾比撅嘴,這就好比你考了100分,他卻還在那裡挑剔格式不夠整齊,字跡不夠端正之類的廢話。
  
  「你這樣不過是機械性的練習,不過是重複書上的過程,永遠都不會有進步。」
  
  「……」
  
  那是因為魔藥和她上輩子所學知識的基本建構理論都不搭調,她那已經被正規教育打磨成型的腦袋實在接受不大了呀。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搗碎的聖甲蟲,切好的姜根和犰狳膽汁混合在一起,然後再月亮下曬一曬,為什麼就能增長智力呢?
  
  「從以前我就發現你對學習都是在照搬,雖然成績很好,可那大都重複模仿的結果,你從來沒有去想過每個魔咒背後的規律,沒有思考過不同的藥材混合後的不同結果;你的實操不錯,但筆試很糟糕,每次要你寫一點理論分析,比你新學一個動作都吃力。」
  
  魔王大人雙手交叉在胸前,斜倚在藥架旁,用挑剔的口吻一一分析艾比的毛病。
  
  小艾聽的心驚肉跳,這傢伙眼睛毒的很,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從開始學習魔法起,這些問題就一直伴隨著她,她心虛的舉手,怯生生的發問:
  「這個…會很嚴重嗎?」
  
  「還好,不過你的魔法技能和魔力將很難再有進步了。」
  
  「啊——?!」不至於吧?她在魔法上一直都很出挑的說。
  
  魔王緩步走到艾比面前,稍稍彎□體,正對著艾比的小臉,猶如班主任和小學生講道理一般:「你是不是覺得魔法只要咒語扔的又準又狠,魔藥做的藥到病除那就行了?」
  
  「難…道不是嗎?」
  
  「膚淺!」
  
  艾比被這個定論砸的頭暈眼花,差點兒沒站住。
  
  「你以前的學習是不是只練實操性動作?」
  小艾點頭。
  
  「可你越學到後來越覺得實操動作枯燥死板?」
  小艾用力點頭。
  
  「原本落後於你的同學開始趕上你了,包括實際操作?」
  點頭如搗蒜。
  
  「而且最近連揮杖動作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點頭加淚奔。
  
  Voldemort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高高的端著架子睨視艾比,漂亮的嘴角彎出一個『你完了』的弧度,無情的宣判:「這就是你學習不求甚解的結果。」
  
  艾比咬著嘴唇,手指絞著衣角,臉色忽紅忽白。
  
  她心裡知道他說的對,雖然她比露西她們多活了二十多年,可她那時學的知識在這裡基本上用不著,她一開始成績好,大多是因為仗著比一般小朋友成熟理智的心理狀態而已,並不是她真的天縱奇才,天才?廢柴還差不多。可是最近這種優勢也好像慢慢消失了,學習開始吃力,練習力不從心,難道……真是像這傢伙說的這樣嗎?
  
  「霍格沃茲立校上千年,一直遵循的都是這種理論分析和實際操作並舉的教學模式,你常常和我說什麼『存在即合理』,你也不想想如果細節分析沒什麼用處的話,怎麼會一直延續到現在?只不過書面作業不如魔杖上的動作那麼效果明顯罷了,所以不少學生都輕視這一塊學習,沒想到你也會犯這個毛病。」
  
  Voldemort搖搖頭,一臉遺憾的樣子,恨鐵不成鋼。
  
  「明天我帶你去圖書館查查,那些著名的巫師哪一個學生時代不是理論知識出色的?甚至有些優秀巫師的理論成績還超過操作成績。這說明什麼?」
  
  艾比呆呆的搖頭。
  
  Voldemort拖動長袍,華麗刺繡的黑色衣角波紋般鼓動,他輕輕欠身,然後坐在在書桌後,習慣性的擱起一條腿,雙手交握在膝前:
  
  「在學校裡學到的所有東西都是總結後的成品,在許多的驗證之後產生的最簡單有效的結果,雖然學習起來很方便,但是卻失去很多推敲思考的機會;魔藥有外敷的,內服的,沖泡的,煎煮的,油膏…種種微妙的狀態,它的配製尤其千變萬化,有些精密的制劑連白天還是黑夜製作都有講究;所以,你不能只是按照步驟完成配製酒算了,你得細緻的去研究每樣藥材的性質,觀察每個配製步驟的狀態,才能真正去理解它,進而舉一反三。
  魔咒更是一個長時間演變的過程,你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高年級才學的召喚咒其實是從一年級的漂浮咒演變過來的,如果你從一開始就耐心分解漂浮咒的每個動作,歸納咒語的發音規律,那麼召喚咒就可以輕鬆掌握;由簡到難,由淺到深,許多東西都是這麼推演的……」
  
  魔王大人優雅端坐,侃侃而談,無關乎黑巫術白魔法,無關乎正義邪惡,這是一位偉大的魔法大師就單純的魔法學習,所提出來的心得體會,簡要明瞭的語言概括,一語中的的分析講解,此時的他睿智又博學。
  
  小艾在一旁聽的又佩服又慚愧,由於一直以來心存偏見,她總是把他朝壞的方面想,包括他的魔法成就她也一律帶著有色眼光,把他的所有才能都定位為殘忍,冷酷,還有惡毒。
  
  什麼時候起,她也陷入這樣的狹隘,沒有公正的看待他的強大,其實他在魔法上的造詣完全可以和那些名留青史的大師們並列。
  
  「那…我該怎麼辦呢?」 艾比端正心態,虛心請教。
  
  Voldemort正色回答,「慢慢改掉你的壞習慣的,我會幫你的,不過你要配合。」
  
  「當然當然。」艾比用力點頭,直點的卷髮一跳一跳的。
  
  「從平常開始,每天下課都要來請教我。」
  
  「自然自然。」
  
  「晚自習到我這兒來上,我給你補習。」
  
  「好的好的。」
  
  「週末不要亂跑,我帶你出去見習實地魔法演練。」
  
  「那太好了…」
  
  「不要想著投機取巧,在學習上沒有捷徑。」
  
  「是是,您說的是。」
  
  艾比開始衷心崇拜起這個男人了,她從來沒有這樣真心真意的仰慕過別人的才華,也許她以前把他想的太壞了,她的思想有些偏狹了,黑巫師也可能具備正統的魔法修養呀。
  
  配藥房裡唯一的一扇小窗戶透著微弱的光芒,窗沿鑲著幾塊彩色玻璃,藍綠相隔的圖案映著陰暗的藥材室清幽雅致,Voldemort清俊的臉頰在這樣的光澤掩映下,顯得深沉神秘。
  
  他面部表情的閉著嘴,出神的看著桌上的那個小水晶瓶,是艾比剛配好的藥劑,淡紫,半透明,好像在思考著什麼;艾比剛剛受了教育,反應很積極,於是她立刻擔心的問:
  「這藥劑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Voldemort憂鬱的開口,儒雅安靜,「只是……」
  
  艾比屏氣細聽。
  
  「唉……如果往裡面添一品脫流液草汁和半盎司斑地芒,就可以毒啞半打人了。」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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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My superstar ...
  
  在剛特教授的諄諄教誨和小艾同學的虛心求教下,她的成績蒸蒸日上,頻頻獲得各位任課老師的誇獎,小艾同學十分謙虛的說:「都是教授您教的好,成績單上有我的一半更有您的一半,不,是一大半。」
  
  剛特教授大為欣慰,覺得孺子可教,於是吩咐丹尼爾做了許多好吃的送進霍格沃茲來給小豬加菜,一段日子以後,刻苦學習的小艾非但沒有消瘦,反而圓滾滾胖嘟嘟,白裡透紅,活像個陶瓷娃娃大阿福。
  
  艾比很憂愁,以21世紀的審美觀來看,肥胖簡直是不可容忍的過錯,這要擱在上輩子,林美好已經可以去尋死了;可是魔王大人的意見卻完全相反,由於早年飢寒交迫,他的審美觀一直偏向於玉環姐姐這一類富態的,看著艾比慢慢圓潤起來,他比自己長了肉都高興。
  
  不過艾比唉聲歎氣自己發胖,他也不好太明顯的喜上眉梢,只是暗中吩咐丹尼爾加倍努力,爭取多快好省的養出小豬肉來。
  
  除了養肉方面,小艾同學和剛特教授還有許多分歧。
  
  當艾比突破開始的學習瓶頸之後,Voldemort立刻開始掏出看家本領——黑魔法,艾比猶豫了一下,欣然開始學習。
  
  平心而論,撇開使用對像不說,黑魔法真的是很有魅力,法術變化萬端,絲毫不受條條框框的限制,充滿了無邊無際的奇思妙想,比起嚴格拘束的課堂內容,實在令人著迷。
  
  艾比第一次領會黑魔法時,流暢的魔力在指尖和身體間流通,和諧完美的如同一支交響樂,那令人迷醉的感覺完全超脫了學習的範疇;當那奔湧的力量強勁有力的衝出魔杖時,艾比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魔法的美妙。
  
  這是一種真正的天賦,神祇的恩賜,平凡的人類原來也可以這樣不朽,當魔法與身體完全融合的時候,幾乎讓艾比感動的流淚。
  
  黑魔法的成就完全取決於個人對魔法的深刻領悟力和豐富想像力,考驗出來的是真正的才能和魄力;如果一個人的黑魔法也會偏狹刁鑽,小打小鬧,那未免流於下乘。
  
  真正的黑魔法應該是氣勢磅礡的,制敵於無形的,幾乎所有偉大的巫師都學過黑魔法,無論黑巫師白巫師,在攀登魔力巔峰的過程中,他們都不可避免的得走這條路,只不過殊途不同歸,有些修煉成了一代卓越的白巫師,例如老鄧,有些則墮於迷途,徹頭徹尾沉迷於殺戮,例如格林德沃。
  
  為了加強說服力,剛特教授決定現場教學,讓小艾同學眼見為實;但霍格沃茲裡老鄧看的跟鐵桶似的嚴,所以一大一小只好乘坐夜騏離校出去進行見習活動。
  
  小艾這個鄉巴佬徹底開了眼界。
  
  浩瀚無邊的海洋上,她被封存在一個透明的保護球內,親眼看著Lord Voldemort杖頭噴湧而出的力量掀起滔天巨浪,凶狠龐大的鯨鯊張著血盆尖牙奔襲而至,卻被他一手定住,死死壓在水裡無法動彈,原本寧靜的夜晚,生生捲起數十丈的海洋風暴。
  
  北歐高聳嚴酷的冰雪山脈上,他勁力所指之處,在壓倒性的破壞力之下,冰石四濺,移山成平地,揚起的沙塵遮天蔽日,任何人都無從抵擋。
  
  他甚至可以瞬間催眠一個大型珠寶行的所有的值班人員,請小艾去裡面參觀珠寶,又或者大搖大擺闖入某個機關重地,然後把所有目擊者消除記憶,替換場景。
  
  回程時,艾比坐在夜騏上,仰頭看著這個男人,心情複雜難言,黎明將至,天色微明,微藍的晨光將他俊美的面龐照映的神采飛揚;不知哪裡聽過,男人最好的裝飾品就是力量,強大的力量,摧枯拉朽,無堅不摧,讓所有人驚歎,心悅誠服。
  
  食死徒誓死效忠的理由其實很簡單,他們崇拜力量,所以願意跪倒在黑魔王腳下,因為他是那麼無所畏懼,無所不能。
  
  達成共識後,艾比完全沒有障礙的投入黑魔法的學習中,當需要活物練習時,魔王大人強烈推薦用真人,為了照顧小艾的人道主義情緒,他願意友情贊助阿茲卡班的死刑犯和終身囚徒,並且反覆強調這些罪犯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我不要,魔法部的司法機構糊塗透頂,冤假錯案多了去了,萬一是冤枉的呢?我才不要拿無辜的人開練。」
  小艾的理由有充分的事實根據,Voldemort沉思片刻,默認之。
  
  於是他們只好找一些強壯的動物來練手,首當其衝的就是大黑湖裡的弟兄們,一段日子下來,黑湖裡的老老小小們都被修理的傷痕纍纍,從內傷到外傷,從身體傷害到心靈創傷,不一而足。
  
  它們不是沒有反抗,但是旁邊站了位更猛的大哥,每當它們幾乎可以給那個小丫頭一點顏色看看的時候,那位大哥就會笑吟吟的一揮手,狠戾的力量如同鞭子一樣抽在身上,它們立刻老實了。
  時間長了,它們幾乎看見艾比走到湖邊就害怕,其實艾比想說——偶已經手下留情了,你們吞吃跑過湖邊的小貓小狗時可沒這麼客氣。
  
  一天午飯後,露西領著艾比去湖邊散步,沒走近湖邊幾步,居然發現湖裡的生物紛紛瘋狂逃命,個別有聲帶的水裡生物還發出驚恐的尖叫,甩尾巴抖魚鰭,不到一分鐘,以艾比和露西站的地方為扇形中心,方圓幾英里跑的乾乾淨淨。
  
  ——四週一片寂靜,頗有『山賊來了』的感覺。
  
  露西抓抓頭,很不解;艾比摸摸鼻子,很心虛。
  
  小艾向剛特教授提出意見之後,剛特教授就帶著小艾往禁林裡進發,尋找更具挑戰性的練習,這次剛特教授安排的實習讓小艾同學受益匪淺。
  
  她不但和幾個帥帥的馬人交換了關於星象的意見,還見到了獨角獸,它喜歡純潔漂亮的女孩子,於是艾比有幸撫摸到了它那銀白聖潔的鬃毛,獨角獸似乎很喜歡艾比,親暱的磨蹭了女孩的臉頰,還自願讓艾比取了它的一些鮮血和銀鬃回去配藥。
  
  當然,作為男性的剛特教授只能遠遠的站在一邊。
  
  「你不要去強搶獨角獸的血,你要的話,我去替你向它們要好了;在獨角獸不願的情況下,那血就算取出來也是有劇毒的。」艾比突然沒頭沒腦的說。
  
  Voldemort挑眉,他為什麼會要獨角獸的血,那是起死回生的,他又沒死。
  
  禁林去的多,就容易碰上熟人——沒錯,你們猜對了,就是『劫掠者四人組三缺一』,盧平忙著張羅狼人學校的事不肯來。
  
  隱藏在樹後的Voldemort親切的問小艾:有什麼要說明的嗎?
  
  小艾悲天憫人的回答:不要太重,一星期的病床加一個月的禁閉就可以了。
  
  於是第二天,波特他們奄奄一息的被送進醫院就診,身上有咬傷,蜇傷,踩傷,還有奇怪的燒傷,龐弗雷夫人診斷後,預定病假為一周;同時,他們還被查出來,這些傷只有禁林的生物才能造成,於是公正嚴明的麥格教授大怒之下,罰了他們一個月的禁閉。
  
  麥格教授餘怒未消,在醫療翼裡的責罵聲引來了剛特教授。
  
  剛特教授溫和的勸解:「你也不要過分責備他們了,麥格教授,這個年紀的男孩總是特別活潑好動,至少他們很勇敢,情有可原。」
  
  圍觀的男孩子們立刻發出了一陣『理解萬歲』的歎息。
  
  接著剛特教授又轉頭對波特他們:「你們也要理解麥格教授,她不是故意拿校規來壓你們,是擔心你們的安全才這樣的。」
  
  麥格教授皺緊的面部紋路似乎有些鬆開的跡象。
  
  Voldemort面帶微笑,高挑修長,說話時溫文爾雅,一派風光月霽的優雅,擠在一邊的各院學生都閃著亮晶晶的眼睛崇拜的看著剛特教授,女生的眼神尤其熾烈。
  
  「哦,這才是名師風範。」梅麗莎捧心而叫。
  
  「有主兒的女人眼神不要這麼蕩漾!」露西立刻吐槽,「學學人家艾比,多鎮定。」
  
  縮在旁邊的艾比扶著牆:「呃…,我有些暈,先回去休息了。」
  
  相處久了,艾比才發現魔王大人的為師之道很具欺騙性,嗚嗚,可憐的老蝙蝠為學校鞠躬盡瘁死而後己,還被學生們恨的牙癢癢,只差沒被扔爛番茄臭雞蛋;可是Voldemort心裡算計人,心腸就算黑出水來了,臉上都是親切溫和,讓學生如沐春風,被賣了還替他數錢。
  
  艾比強烈表達了自己對剛特教授這種表裡不一技能的敬佩之情。
  
  「過獎,過獎,你探病時的表情也很真摯。」他充滿笑意的暗褐色眸子璀璨如星。
  
  Voldemort是個摸不透的人,艾比總覺自己已經算是很瞭解他了,但還是拿不準他;當初她曾擔心過剛特教授會乘機亂來,所以她防他跟防賊似的,可是這麼久了,他居然沒有動她?最大的尺度也只是親親臉,挨挨蹭蹭,然後他就會很有風度的回自己寢室。
  
  好吧,艾比覺得自己也許應該重新評估魔王大人的人品,再怎麼說,人家也是見過世面的成熟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
  
  之後兩個月風平浪靜,小艾同學用工讀書,剛特教授認真授課,霍格沃茲一派祥和,正當艾比覺得天下太平的時候,突然又有事發生了。
  
  魔法部派來了一位女調研員,她面孔像癩蛤蟆,身材像武大郎,頭戴粉紅色的愛麗絲蝴蝶結,穿著像十幾歲的純情少女,通體粉紅,這位女士芳名叫:多麗絲?烏姆布瑞傑。
  
  她一出現就引起了全校性的反胃效應,她那扁平的臉跟青蛙一般無二,加上一對突起的眼睛,寬闊拉長的嘴,整張臉看起來就像是被兩股力道硬生生左右拉伸開來的一樣。
  她的工作是來調查霍格沃茲的教學情況,然後回饋給魔法部,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所以她一天到晚纏著鄧布利多問這問那,還要求校長帶領她參觀全校,介紹校園情況。
  
  老鄧推脫,說讓其他教授來帶你吧,從麥格教授到花房種草的斯普勞特教授就集體請病假,老鄧又說讓費爾奇來吧,烏姆布瑞傑不樂意了,她嘟著血紅開裂的大嘴,純情嬌羞的嘟囔老鄧讓一個區區教工來領她參觀是不是看不起她看不起魔法部看不起部長云云。
  於是,我們的校長大人只好親自出馬。
  
  這段時間老鄧過的很痛苦,他不論去哪兒,那個粉紅妖怪都跟著他,時不時發出一陣花癡般的尖笑,然後他的老臉皮就一陣抽搐;茶几的是,她居然也對甜食有愛好,她強烈要求老鄧和她一起分享甜食心得。
  
  每當校長大人和調研員從走廊經過,後面飄忽著一陣高八度的聲音,學生們就幾乎要嘔出來了,他們紛紛捅同情的目光看著他們偉大的校長。
  不過三天兩夜,老鄧看起來足足老了十歲——辣手摧花呀。
  
  這件事艾比還沒回過味來,就又出了第二件事。
  某天,老鄧帶著那粉紅妖怪去考察海格了,當時海格正在照顧動物,其實老鄧是用心良苦,他知道海格課上的估計不怎麼樣,所以特地挑他課餘時間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從海格不能在課上發揮他的個人愛好了之後,他在業餘時間裡加倍憐愛的對待他那些巨大而醜陋的生物,所以當老鄧去的時候,他正在『忙』。
  
  這下子,烏姆布瑞傑調研員有幸一次性見到十幾種超XXXXX級的高危生物,其品種的地域橫跨四大洲,品性縱跨寒溫熱三帶,噴火的,噴毒的,飛天的,遁地的,腐蝕的,蜇人的……幾乎可以辦半個動物園了。
  
  被嚇的幾乎神經錯亂的粉紅調研員當場抓狂,於是,生物們也抓狂了,結果……
  
  最後,大家看見昏迷不醒且囈語連連的粉紅妖怪,不成人形的被一幅擔架抬出了霍格沃茲,如果連龐弗雷夫人也處理不了……大家心有靈犀的互看一眼。
  
  接著,魔法部就連夜勒令老鄧另找一位神奇生物老師來上課,在老鄧的堅持下,海格同學還干回他的老本行——看林子。
  
  海格同學的衰運還沒結束,又過了幾天,突然傳來消息,他的『巨型朋友們』突然集體失控,於是皮粗肉厚基本上沒有什麼能傷到的海格同學生平第一次光榮的掛綵住院了。
  
  龐弗雷夫人拼了五張床才勉強容納下海格的身軀,作為他『曾經』的學生,艾比很善良的和盧平他們一起去慰問他。
  
  一進去,艾比眼睛都大了——海格同學的傷處詭異的巧合。
  
  其實海格的傷很簡單,嚴重的就兩處,腦門和右手。
  
  腦袋上被硬物砸了個大洞,幾乎半張臉都被腐蝕性液體燒傷;手臂幾乎被節肢性巨蟲的大鰲給夾斷,而且那大鰲是有劇毒的。
  
  艾比看了半天,歪頭想了想,難怪她覺得這麼眼熟呢。
  
  海格同學子在病床上痛苦的哼哼,艾比莫名的一陣心虛,貼著牆壁偷偷溜了。
  
  回去後,小艾同學把所有這些事都回想一遍,越想越不對,學生有不懂的自然應該問老師,於是,她粉純潔的去問剛特教授這些事是不是和他有關,剛特教授更加純潔的回答:
  「怎麼會?這都是人品問題。」
  
  「哦——,原來是這樣呀。」小艾同學加倍純潔的恍然大悟。
  
132、寒假與補考 ...
  
  海格皮糙肉厚,身體養了兩星期就好了,回去時發現那些巨型兇猛動物都縮水了一圈——餓的;老鄧的心靈創傷卻足足養了兩個月,他厭食,厭的還是甜食。
  
  當11月第一抹寒氣入侵霍格沃茲時,熱火朝天的魁地奇循環賽正式開始,四個學院的球員們整日忙的不見人影。
  
  麥格教授想放波特出去練球又擔心這混小子一出去就撒丫子跑去闖禍了,於是嚴肅的麥阿姨只好不辭辛苦的站在練習場邊監督,練習一結束,再把波特押送回去繼續關禁閉,頭目不在,『劫掠者』的行動不免大打折扣,沒了他們搗亂,霍格沃茲一時風平浪靜。
  
  「這跟在阿茲卡班坐牢有什麼區別?」魔藥課上,莉莉忍不住向艾比吐苦水。
  「咦,你蹲過阿茲卡班了?」艾比奇道。
  「……」莉莉。
  
  弗立維教授倒是一如既往的灑脫,他對球隊的關照就是把茶點送到練習場邊上去,每隔半小時就讓拉文克勞的大少爺嬌小姐們下來休息休息,可別累壞了身子。
  
  「唉…,要是我們學院的魁地奇訓練也這麼輕鬆就好了,詹姆斯每天都累的不行。」占卜課上,莉莉繼續吐苦水。
  「他和你約會時,體力那個…不濟了?」艾比一臉好奇。
  「……」莉莉。
  
  斯普勞特教授是個豪爽慈愛的老太,她乾脆宣佈赫奇帕奇的球員一律作業減半論文全免,讓小鬥士們上戰場沒有後顧之憂;一時大家羨慕的要命。
  
  「斯普勞特教授對自己學院可真不錯,可是對詹姆斯就…,上次罰的他可真狠。」草藥課上,莉莉接著吐苦水。
  「你說的是波特抄你作業一不小心連你名字都抄了去的那次嗎?」艾比記性不錯。
  「……」莉莉。
  
  斯拉格霍恩教授擅使鴛鴦雙刀,明著一視同仁,暗著天天給奧蘭多他們進補,什麼貴重的藥材就上什麼,力求其他三個學院尤其是格蘭芬多揍成七彩熊貓。
  
  「你們的魁地奇隊員現在……訓練的怎麼樣了?」魔咒課上,莉莉支支吾吾的打聽。
  
  「哦,這次他們充分的認識到了『比賽第二,友誼第一』的體育精神,所以決定公平正直外加光明磊落的參加比賽,發誓絕不撞人推人以及陰人!」艾比很嚴肅。
  
  「……你在扯。」莉莉仰天。
  
  艾比不是傻瓜,這段日子以來莉莉的變化她不是沒有看見,具體表現為她處處找艾比搭話,盡量收斂脾氣,面對艾比的打趣揶揄都默默忍讓,甚至艾比當面諷刺波特他們,她都努力不回嘴。
  
  小艾知道莉莉是想要盡力補救,人心都是肉長的,時間長了,小艾也不忍心,冷面孔畢竟扮不長,小艾同學的這種心軟行為被斯萊特林幾位女士齊齊『切』了一聲。
  
  賽季開始後,作為前任隊員以及差點成為隊長的艾比,當然義不容辭的去加油打氣,不過魔王大人顯然就沒那麼熱情,他是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霍格沃茲有明確規定,教授坐在教授席上,學生坐在學生席上,井水不犯河水;既然吃不到小艾豆腐,他立刻撕下溫情面具,推脫有事不去看比賽。
  
  「等到我兒子參加時,我會去的;順帶給他頒冠軍獎盃。」魔王大人如是說。
  
  艾比立刻想起了若干年後馬仔哥去看他兒子比賽的悲催場景:「你兒子也未必是飛行天才呀,要是他當著你的面被對手打下來了呢?搞不好還摔個狗啃泥。」
  
  魔王大人斜睨了小艾一眼:「更正你兩點,第一,那是『我們的』兒子。」
  艾比不安的扭扭手指。
  
  「第二,萬一那臭小子不爭氣,我也會告訴他——是不是飛行天才和能不能打贏球賽關係並不大……」
  輕柔的語氣並不能掩蓋其中陰詭的深意,艾比抖了兩抖。
  
  ——所以,結論是,小龍在球場上打不過傻哈是因為他爹沒好好教他的緣故咯?
  
  【小龍,別難過,你輸球不是你的錯,都是你老子沒本事!】
  
  進入12月,艾比就驚喜的發現自己的頭髮終於可以紮起來了,雖然只有兔子尾巴那麼一團,但是卷卷的很可愛,魔王大人依約送來了緞帶,美麗的絲絨在腦後結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艾比照著鏡子美的不得了。
  
  魔王大人還親手給艾比頭髮上扣了一顆碩大的寶石,說起這顆寶石……
  
  「天哪!艾比你的頭…不累嗎?」梅麗莎心直口快的率先喊了出來。
  
  「就算是剛發達兩天的暴發戶,也不會戴這種寶石呀。」西爾維婭有些失神。
  
  「一看到這種個頭的寶石,我就想轉行當強盜。」露西思路很有跳躍性。
  
  「相信我,親愛的,你絕對有這方面的天賦。」剛從訓練場回到的奧蘭多捂著頭,第N次被露西誤傷良民,「不過格林同學,為了巫師世界的治安狀態,我勸你千萬不要這樣出門。」
  
  沒錯,魔王大人的品味一如既往的挫,他送給艾比一顆拳頭大小的魔法寶石,色澤艷麗熾烈,光彩流轉迤邐;艾比本來不想戴,可惜魔王大人『盛情難卻』。
  
  於是艾比就在眾人異樣的眼神中過了第一節課,為了不示弱,她生生戴足了一整天,當然也就被指指點點了一整天。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俗氣?這就是!寶石不是個頭越大越好的,你有點品位行不行@」
  
  羞憤的艾比把寶石從頭上一把扯下,因為太貴重,她也捨不得丟,只好捧到魔王大人鼻子底下進行申訴。
  
  「沒這回事;說寶石要小巧精緻才好的,那都是沒錢的破落戶的借口——金塊是越重越好,寶石當然也是越大越好;你不要不好意思,是笑話你的人沒品位才對。」
  魔王大人一如既往的平靜,語氣十分堅定。
  
  艾比嘴角抽搐,和這個審美扭曲的爛人談品位簡直是對著瞎子拋媚眼;最後還是以安全為借口可以不往頭上戴猶如燈泡般的石頭。
  
  ……
  
  當雷古勒斯在一個拉文克勞女孩的鼻子底下抓住金色飛賊的第二天,霍格沃茲迎來了入冬的第一場雪,霍格沃茲張燈結綵,金紅色的大旗,銀綠色的飄帶,海藍色的花球,還有黃黑相間的橫幅,天花板上雪花飄飄——只是影像,高大的聖誕樹上掛滿了漂亮的飾品。
  
  節日期間夢幻般的裝飾向來是由弗立維教授負責的,他的格言是——雖然我很矮,但是我很浪漫。他給了即將參加OWLs補考的小艾一個精緻的鏤空玻璃球,球裡面有一顆亮閃閃的迷你聖誕樹,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在樹下開心的滾來滾去,笑的沒心沒肺好像個小天使,艾比越看這女孩的眉眼越像自己。
  
  「給你做幸運符。」弗立維教授這麼說,他笑瞇瞇的浮起地面半尺高,「向你這麼聰明刻苦的孩子一定會有個好成績的。」
  艾比眼眶有些熱,用力的一鞠躬,捧著玻璃球就跑了。
  
  臨放假前,斯拉格霍恩教授用力拍著艾比的肩膀,足足嘮叨了一火車的廢話,囑咐她考試時要注意些什麼,還有多提他的名號很管用的之類,最後大大歎氣,說最近他流年不利,他手下最有才華的兩條小蛇,一條轉學了,眼看是打算再德姆斯特朗畢業了;還有一條卻杯具的錯過考試,只能去補考。
  
  艾比很誠懇的向胖教授推薦葉塞尼亞教授的卦攤:「您去那兒算一卦吧,沒準能轉運。」
  
  本來Voldemort要求小艾和他一起回剛特城堡的,不過艾比抵死不從,魔王大人想了想,欣然同意:「算了,反正你和祖父母在一起的日子也沒多久了。」
  
  那眼神活像看著一隻煮的噴香的熟鴨子。
  
  最後,艾比裹的嚴嚴實實的活像個毛球,和許多其他圓胖的毛球一起上了回家的火車,在那一頭迎接她是慈愛的祖父母和豐盛的大餐。
  
  業已成年的小艾捧著紅酒咕嘟咕嘟喝了兩大杯,一晚上呵呵傻笑,格林爺爺的興致也很高,同樣也喝的醉醺醺的,最後祖孫倆是被抬著送回各自的寢室的。
  
  喝的暈暈乎乎的小艾,軟軟的團在被窩裡,渾身輕飄飄的,一時沒有睡著,她開始胡思亂想,分開才半天,她居然想念起那個黑心腸的爛人了?!
  
  她一點也不擔心明天就要開始的OWLs補考,因為她知道就算她考不過,那爛人也會使出陰招來幫她過關的。什麼時候開始她這麼依賴他了呢?她知道,她闖了禍,他會替她收拾爛攤子,她受了欺負,他會替她出氣,她有難處,他總是有法子解決。
  
  像親人一樣親切,又像冤家一樣折磨人,讓她甜蜜讓她憂愁,讓她思念讓她煩惱。
  這就是戀愛嗎?
  
  ——艾比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Lord Voldemort披著一件猩紅裡襯的黑色毛皮大氅上門了,他是按照約定來接艾比去補考的,格林爺爺還是一臉討債相,不過格林奶奶已經可以用較平和的眼光來看他了。
  沒錯,他是個爛人壞人加衰人,但他的用心倒是真的。
  
  ……
  
  考試設在魔法部第六層的幻影移形測試中心,那裡地方空闊且設施齊全,魔王大人送艾比到門口就止步了,輕鬆的揮揮手讓艾比好好考試,然後去和部長喝茶了(其實是恭敬的等在一旁的部長大人找他喝茶)。
  
  和艾比一起參加補考的還有四個人,一個胖胖的六年級男孩,也是因事錯過了考試;一個皮膚蠟黃的年輕人,據說是長年臥病在床;另外兩個居然是中年人。
  
  其中一個中年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當初不努力,後來別提有多悔了。」
  艾比報以理解的目光,學習不分年齡,有心就好,浪子回頭金不換。
  
  考試將持續三四天,今天上午考的是魔咒,先筆試,偌大的房間裡,整齊的放了五張桌子,艾比坐進其中一個位子,展開試卷一看,心臟猛烈的跳動,第一題寫的是——請寫出一個咒語讓遠處的物體飛過來,並且描述魔杖的動作。
  
  艾比的腦子開始回憶那個該死的召喚咒,同時快速在羊皮捲上塗寫著,寂靜的屋子裡只聽得見羽毛筆在紙上滑動的沙沙聲音。
  小艾寫了半天,直寫到手腕發酸,由是大怒,為毛沒有選擇題?!單選多選都行啊。
  
  交卷後,幾個素不相識的考生奇跡般的熟稔了起來,熱鬧的交換著考試體會。
  「第五題你寫了什麼,我寫的是歡樂咒。」
  「我不確定是不是寫對了…..」
  「第十六題呢?……」
  
  ……這個場景艾比很熟悉,當年她一路從中考高考研究生考殺出一條血路時,幾乎場場考試後都這樣,不過差別的是,這次考試她有門路,所以那些題目她都有背到哦。
  
  霍霍,作弊真愉快的說。
  
  接著是實際演練,這項考試很省時,行或不行一下子就完了,他們分別被領進了不同的屋子,艾比和那個胖男生一間,負責考他們的是一位面相兇惡的老頭子。
  
  艾比很鎮定,沒道理一個經過地獄般的中國式應試教育的學生會在這裡栽跟頭,她把漂浮咒施的又高又穩,明顯比其他四個強多了,其中一個中年人沒堅持住,半空中的酒瓶活生生掉下來,砸在考官腦袋上;那可憐的老頭捂著腦袋暈了過去。
  
  這位中年人面如土色。
  
  唉!少小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叫你小時候不好好讀書來著!
  
  下午考的是黑魔法防禦術。
  
  一個乾巴的小老太笑瞇瞇的站在艾比面前,給艾比的防禦咒演示打了一個滿分,然後大聲說道:「你們誰能召喚出守護神來,就可以獲得額外加分。」
  
  艾比猶豫了一下,然後咬牙點點頭,抽出魔杖指著天花板方向,想像黑魔王被她打的跪地求饒的情景,然後大叫:「呼神護衛!」
  
  一隻小巧滾圓的銀色胖豬仔從杖頭迸射出來,繞著考場跑了一圈,還很諂媚的爬到那考官老太肩膀上蹭了蹭,最後消散成銀色的霧氣。
  寥寥數人的考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那個上午丟了臉的中年人尤其拍的大聲。
  
  「幹得好!格林小姐,很不錯。」那老太顯然很受用,笑的十分慈祥。
  
  艾比昂首挺胸的離開考場,守護神咒是她唯一比那爛人強的地方,黑巫師是召喚不出守護神的,這個地球人都知道;所以就算那守護神是豬,她也認了。
  
  第二天考的是占卜術和草藥學。
  
  艾比對著杯子裡的茶葉看了足足十分鐘,一直看到眼睛快鬥雞了才放下杯子,她極力模仿葉塞尼亞教授那種口氣,預言面前的禿頂且沒牙的老光棍教授將會在一周後有艷遇。
  
  這個預言導致艾比收到了一個白眼——後來艾比才知道,就在考試前幾天,他剛被一個風流寡婦拋棄了;而更勇敢的是那個六年級男生,他居然從這位考官的掌紋中看出——他其實應該在上週二就死了。
  
  「我還活著,真是個奇跡;莫非我是鬼魂?」考官憤怒的把男生趕了出去。
  
  艾比拚命安慰自己,就算占卜術不及格也不要緊,反正她也沒打算當神婆,於是下午的考試就好多了,除了被張著血盆大口的向日葵給啃去一塊皮之外,基本上表現完美。
  
  第三天考的是變形術和保護神奇生物。
  
  魔王大人的內幕消息很準確,考的是放大咒和變色咒,艾比下筆如有神,刷刷刷就寫完了,實踐考試也順利通過,不過當那考官問到:
  「你們中誰能夠做到阿尼瑪格斯變身的,可以額外加分。」
  
  這次,艾比打死都不啃聲了,守護神是小豬仔也就罷了,要是阿尼瑪格斯也是豬,那她一定可以榮登霍格沃茲笑料排行榜前十名,並且很可能會使她兒子在十幾年後讀書時,因為他母親的挫慘變形而遭到嘲笑。
  為了下一代,艾比英明的決定藏拙。
  
  保護神奇生物課考試的題目很簡潔,考官給了她一堆蠕蠕蟲,要她從中辨認出哪只是變形蟲,艾比壯烈的把手指伸進去,然後把那只咬了她一口的蟲子拎出來交給考官。
  
  變形蟲的牙齒有毒,但艾比明智的擠出蟲子的口水來給自己的傷口解毒。
  
  雖然方法很笨,但很有效,那考官點了點頭。
  
  最後一天是魔藥學和魔法史。
  
  這是最輕鬆的一天,因為這兩場考試的題目被魔王大人幾乎完全預測出來了,艾比閉著眼睛都可以配製出那一劑混淆藥水來,而魔法史就像Voldemort說的那樣,考的是威森加摩法庭的成立及功績,還有英國人最自豪的國際巫師聯盟在英國召開的那幾屆。
  
  考試結束,艾比走出考場,朝光亮的窗口看了看,深深吸了口氣,恍如隔世般的輕鬆,囚犯放風般的愜意。
  
  哦,那麼這四天裡面,魔王大人干了點什麼呢?
  
  第一天:和魔法部長喝茶,聊天。
  
  第二天,在部長的陪同下,和幾位司長喝茶,聊天。
  
  第三天,在部長和司長的陪同下,和威森加摩的幾位大法官喝茶,聊天。
  
  第四天,在部長司長法官的陪同下,和幾位長老團成員喝茶,聊天。
  
  ——也就是說,當小艾陷於水深火熱的考試時,魔王大人一直在喝茶,聊天。
  
  魔法部大部分官員都很識時務,即使不是很贊同Voldemort,也會相對的給面子,只有一個部門是魔王大人怎麼也打不進去的——傲羅司,這是老鄧鐵桿死忠團。
  
  當談到傲羅司時,艾比不止一次看見Voldemort眼中閃現的濃烈殺機,她知道他是動了殺心,但他終於學會了耐心。
  
  自從他看了《第三帝國的覆滅》這本書之後——小艾推薦的,魔王大人突然對二戰感興趣起來,他仔細查看了大量史料和分析評論,最後很不甘願的得出結論:
  希特勒和格林德沃的手段雖然很迅速有效,但太過於極端偏激,樹敵太多,最終導致失敗;這世上所有成功的範例都告訴我們——野心的一半是耐心。
  
  演變成Voldemort式的語言就是:就算要殺人,也要偷偷的殺,慢慢的殺,殺的不著痕跡,殺的行雲流水。
  
  ……
  
  考完那天,魔王大人提早在電梯口等著艾比,然後領著她坐電梯,說是要帶她去個好地方;艾比也懶得問,就由他按電梯,奇怪的是今天電梯裡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電梯停了,這不知這是幾層?
  
  艾比錘著自己酸痛的肩膀踏出電梯,Voldemort從後面拉起小艾的手,慢慢的往前走,他們倆順著一條寂靜的走廊往前走,艾比好奇的四下張望,發現牆上到處都貼著各種招貼畫和廣告,走廊兩邊有許多禁閉的大門。
  
  艾比張頭張腦的看著,有扇門上寫著『魔法法律執行司』,還有一扇門寫著『禁止濫用魔法司』……Voldemort走的很快,步履修整挺拔,拉著小艾快速向前走,然後在一扇大門前停下來——魔法部民政司。
  
  Voldemort毫不猶豫的推開門,艾比這才發現原來每一扇大門後面又是另一片龐大的空間,這裡是一間很整潔的大廳,裡面設立了許多下屬機構,艾比被Voldemort一拉就走了,只看見裡門口最近的一間辦公室門上寫著『巫師人口管理處』…
  
  彎彎繞繞,又拐了幾個彎,他們來到一個很偏僻的角落,魔王大人終於停下了腳步,在一扇漂亮的桐木門前站住了。
  
  艾比看了看上面的門牌,張大了嘴,她幾乎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人立刻抖的像個篩子,結結巴巴的問:「我我我,我們…要來的是這兒?」
  
  「沒錯。」
  
  「你沒走錯吧?」
  
  「你是路癡,我不是。」
  
  「你……這是什麼意思?」艾比心裡電閃雷鳴。
  
  「字面意思。」
  
  魔王大人纖長的手指搭在門把手上,蒼白俊美的臉上一本正經。
  
  門牌上的寫的是——巫師婚姻登記與管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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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一個登記員的自白 ...
  
  我從於霍格沃茲畢業後,就成為了一名光榮的魔法部公務員,目前就職於魔法部民政司下屬的巫師婚姻登記與管理處;我的職位起點很高,一畢業就當了處長,可惜當了這麼多年,還是處長,而且也沒有升職的跡象。
  
  當初我從老上級手裡接過重擔時,他語重心長的教育我:「小伙子呀,我們這裡培養出來的不是登記員,是寂寞。」
  
  上任兩天後,我就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沒錯,這是一個極其冷門的單位,冷門到連處長帶辦事員就只有我一人。
  
  這不能怪我,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男巫女巫都喜歡起單身來了,一個兩個都不願意結婚,這其中最大的毒瘤就是我的母校——霍格沃茲。
  
  這簡直是個光棍大本營,上至校長鄧布利多,下至教工費爾奇先生,最老的梅利索特教授,最異形的海格,最死板的麥格教授等等等等,不論男女,居然全是單身!
  
  他們都是優秀的巫師,他們的單身乃至不育是巫師界多麼巨大的損失呀!!
  
  這裡面唯一例外的就是我原來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她有家有室,兒孫滿堂,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偶爾全家周遊,工作家庭兩不誤,她才是全巫師社會學習的楷模!!
  
  可惜這樣的楷模,魔法世界太少了。
  
  我本來以為,現在全世界都這樣,於是我偷偷裝扮成麻瓜,來到倫敦市的婚姻登記處考察調研麻瓜世界的婚姻情況,不看還好,一看——
  
  真是貨比貨該扔,人比人該殺,那裡排成長隊的結婚大部隊,以及隔壁排成更長隊伍的離婚大部隊,構成了熱鬧興旺的婚姻登記處場景。
  
  好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充滿了人類的原始動力!
  
  而巫師界這樣的情況就很不好,家庭是社會組成的細胞,是社會安定的基礎,婚姻能降低社會犯案率,婚姻能增加巫師人口……BLABLABLA,總而言之,結婚才是硬道理。
  
  為此,我特地寫了一份長達111頁的整改報告交給我們民政司司長,裡面列舉了不婚的種種危害,要求司長向部長申請,凡是到了適婚年齡卻沒有結婚的巫師,統統要額外繳稅,以此來懲罰那些光棍們的反社會行為。
  
  第一個要罰款的就是我那老校長鄧布利多,作為一名優秀的教育家,他卻沒有以身作則的組織家庭並且生一堆孩子,這給年輕的學生們開了一個極壞的先例;他要是知錯能改,就應該立刻和麥格教授結婚,以彌補他的過錯!
  
  很遺憾的,我的這一報告遭到了我的宿敵——和我同時分配來民政司,但卻被派到『巫師人口管理處』這種熱門單位的那個癟三的嘲笑。
  
  一對夫妻可以生很多孩子,可他們只需要結一次婚,這就是為什麼我的業績一直輸給這個癟三;這跟才能有什麼關係,非戰之罪呀!
  
  這個癟三用孔武有力的數據證明,雖然結婚的人不多,但新生兒卻不少,純血的混血的加上天外飛仙的(就是莉莉赫敏這種),巫師的人口沒有受到威脅,所以我的推論根本站不住腳。我恨他——!
  
  是的,我另一個憤恨的地方,就是現在世風日下,居然流行未婚先孕?!!
  
  就說低我幾屆畢業的那個同事——阿瑟?韋斯利吧,他和他老婆是那年六月才畢的業,七月就急急忙忙來我這兒登記,可他們的第一個兒子十月就生出來了!!
  
  他糊弄誰呢!但凡識個數的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韋斯利這傢伙只光顧了我一次,卻頻頻光顧那癟三的單位,最鬱悶的是有一年,他還一次光顧了對雙胞胎給那癟三!
  
  呼!我深呼吸,盡量把目光放長遠,這些韋斯利家的小東西終有一天會來找我的。
  
  像韋斯利這樣的,雖然先上了車,但總算後來補了票,最討厭的是贊比尼那老混蛋,孩子生了一大堆,卻始終不結婚;好在他的大女兒,那個褐色皮膚的美麗姑娘向我明確表示:「放心吧,叔叔,我一定會結婚的,到時候請您為我登記。」
  
  我很欣慰,老子雖然混蛋,但女兒倒很懂道理。
  
  ——當然,我也沒想到這姑娘後來會這麼照顧我的生意;也是我職業生涯中唯一一個光顧我生意大大超過光顧那癟三生意的稀罕案例。
  
  真是好姑娘!!
  
  好了,就這樣,沒有人結婚,我就沒生意,沒生意,我就沒業績,沒業績,我就永遠無法獲得提升,於是我這個處長兼辦事員就這麼一直干了下去。
  
  作為一個冷衙門裡的冷門處長,外面的世界即使狂風暴雨也吹打不到我,所以即使翁風喪膽的黑魔王的勢力滲入魔法部時,我也毫無察覺。
  
  即使是Lord Voldemort似乎也沒想過,要在我這個幾乎發霉的冷衙門裡安插人手。
  
  不過,我對黑魔王卻頗有好感,因為某一次收音機轉播他的演講中有這麼一句:「……偉大的魔法傳承要維繫下去,就必須推動純血的聯姻……」
  
  聯姻,多麼有見地的口號呀;就算為了這句話,我也會投Lord Voldemort一票的——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1977年的聖誕節特別倒霉,整座魔法部冷冷清清的,大多數人都回家準備聖誕節了,兩小時後我也打算下班了;我一個人心情惡劣的坐在我那犄角旮旯的辦公室裡,憤怒的看著面前的婚姻登記簿。
  
  三個月!整整三個月了!居然沒有一筆生意!現在的年輕人都哪裡去了?!
  
  想起辦公室設在黃金地段的那個癟三,他剛才那噁心的嘴臉,我更是怒不可遏,他得意洋洋的在我面前宣佈他這個季度的業績。
  
  那癟三說最近英國巫師社會的人口有了喜人的突破,可是為什麼我這兒一點動靜都沒有,結論就是:有一群不知羞恥的男女在不合法的亂搞!
  
  我靠!
  
  一想到在多年後,那個癟三因為業績過人而榮升為民政司司長而我不得不在他面前低頭彎腰,我就仰天長嘯——
  
  Merlin啊!給我一對可以結婚的男女吧,哪怕是缺胳膊斷腿歪瓜裂棗也沒關係呀!
  
  正在我朝天祈禱的當口,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我猛的抬起頭來,還沒看清來人是誰,我就憑多年工作經驗嗅出,這是一對適婚男女!
  
  我對大神感激涕零——Oh dear!Merlin謝謝你!你的工作效率比偶們部長強多了。
  
  那個男人拉著身後的女孩直直的朝我這裡走來,我這才看清他們倆,內心立刻淚流成英吉利海峽——Oh,最最善良仁慈的Merlin啊,你真是太好了,居然給我送來了一對極品!
  
  那男人極其俊美,暗褐色的眸子深沉無邊,膚色是高貴的蒼白,光是站在那裡就像一座完美的希臘雕塑;那女孩大概十幾歲,像阿瓦隆湖邊的小仙女一樣漂亮,銀色卷髮扎的卷卷的,一雙盈盈大眼碧翠剔透,即使最上等的祖母綠也沒有這麼美麗,就是雪白的臉色有些發青,魂不守舍的樣子。
  
  我立刻精神了,帶上我的單片眼鏡,正襟危坐在座位上,端出生平最職業的笑容,招呼他們倆坐下,那男人很直接,乾脆的表示要結婚。
  
  我喜極而泣,立刻小心翼翼的捧來那顆結誓用的水晶球,然後把婚姻登記簿翻到空白的那一頁,然後倒過去攤在他們面前,抽出羽毛筆沾好墨水遞過去……
  
  這時,變故發生了。
  
  「呃,這個…再讓我想想吧。」那女孩說,聲音都在發抖。
  「有什麼好想,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婚禮等你畢業再舉行,今天先登記。」
  
  男人不悅,低沉的聲音充滿威嚴。
  
  「這是大事呀,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倉促了?我家人都不知道呢。」
  
  我心裡一沉,遭了,事情要壞菜。
  
  「從我出現在你家到現在,你祖父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如果要考慮的話,早該想好了;你已經成年了,應該決定自己的事情,除非……你不願意?」
  
  男人語音尾部緩緩拉高,充滿懷疑的意味,冰冷的嚴厲讓我都抖了一抖。
  
  「不不,不是的,我當然…沒有問題的;我只是還沒準備好而已。」女孩精緻的眉頭皺在一起,可憐的垂頭喪氣,綠色的眼睛立刻浮出一層水汽,我立刻心軟了。
  
  她還很年輕,不願意這麼早結婚也可以理解。
  
  該死的Merlin,我就知道他沒這麼好心,現在的情況讓我天人交戰,是服從內心的良知,站在這個楚楚可憐的女孩一邊,還是服從我的職業操守,堅決的維護婚姻誓約呢?
  
  正當我內心痛苦掙扎時,門再一次被推開了,奇怪了,平常我這個冷清的小衙門連小強都懶得光顧的,今天卻這麼熱鬧。
  
  而這次進來的人,我做夢也想不到——魔法部部長岡比亞斯先生。
  
  部長大人一步三顛的小跑過來,平日裡意氣風發的他今天看起來居然有些——咦?恭敬?這是怎麼回事?
  
  部長大人看都沒看我一眼,逕直來到那男人座位旁,彎腰低聲說了一句。
  
  那男人優雅的揮了揮手,不悅的抿著嘴,沉默的看著那女孩。
  
  部長大人似乎明白了男人的意思,輕輕咳嗽了一聲,慢慢踱步到我面前:「我打算在放假前巡視一遍魔法部,看看還有那些職員恪盡職守到下班的最後一分鐘。」
  
  然後他的嘉獎的目光就掃過來,我受寵若驚,站起來連聲說:「部長您過獎了,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呢,請領導多多指教。」
  
  「你的工作態度很不錯,不過……就不知道業績怎麼樣了?」部長若有所思的瞄了那本婚姻登記簿一眼。
  
  我心虛的額頭冒汗,如果部長看見我那三個月都空白的登記簿,那我的前途就徹底完蛋了,啊啊啊啊,我彷彿已經看見那個癟三的升職佈告張貼在民政司門口了!
  
  Oh no!Merlin!不要這樣對我!
  
  這時,那女孩正在輕輕柔柔的勸那男人:
  「……我不是不愛你,也不是在欺騙你,我也想過我們的未來,孩子,一大堆的孩子,我只是不想結婚的這麼倉…」
  
  這句話成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大堆孩子=那癟三的業績。
  
  不想結婚=我沒有生意。
  
  我最後一根理智的神經斷了,我憤怒的拍案而起,對著那女孩大吼:「什麼?你不想結婚,倒想生孩子?你想讓你的孩子成為私生子嗎?」
  
  我的問題振聾發聵,那女孩當場被吼傻了,呆了半響,才回過神來,連忙:「私生子?不不不,怎麼會?!…」
  
  「那你和這個男人沒感情嗎?」我進逼著大問。
  
  這句話一問出口,那男人電光一般的眼神在女孩身上掃了一遍,那女孩嚥了嚥口水,我幾乎能聽見『咕嘟』一聲,她艱難的回答:
  「…當然有,我那個…只是還不想結婚而已…」
  
  話還沒說完,我憤怒的拍案而起,烏雲蓋頂之勢站在那女孩頭頂:
  「有感情,為什麼不結婚?不結婚,怎麼能生孩子?……難道你也想不合法的亂搞?!」
  
  這句指控徹底震撼了那女孩,她一副快斷氣的樣子:「亂,亂搞?!」
  
  我力拔山兮的咆哮:
  「看你也是好人家出來的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好好的婚不結,卻要做不合法的事!你難道想要非法同居,再來個未婚先孕?!」
  
  那女孩羞愧難當,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來了;那男人卻饒有趣味的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
  
  岡比亞斯部長這時用讚賞的目光看著,莫非他十分滿意我的業務水平?!
  
  我沸騰了,什麼思緒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這一刻我只知道——我要在部長面前好好表現!我要把那個癟三踩在腳下!我要重振婚姻管理處的聲望,燃燒吧!小宇宙!
  
  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一刻,無數被冷落被輕視默默無聞一輩子的婚姻管理處前輩都站在我身後,他們的靈魂和鬥志都凝聚到了我身上,Come On Baby!結婚吧!
  
  我把桌子拍的啪啪響,開始義正詞嚴的訓導那女孩,從婚姻的起源目的意義一直說到婚姻對社會安定和人類繁衍所作出的巨大貢獻,直說到那女孩目光呆滯,神情恍惚;羞的頭都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
  
  最後女孩哆哆嗦嗦和男人在兩位證人的見證下締結了巫師婚約,然後以水晶球為媒介發下正式的誓約,最後在婚姻登記簿上簽下各自的大名。
  
  儀式完成之後,男人神清氣爽的拉著女孩離開了,女孩看起來像是認命了,走的大步流星,後面跟著我那滿臉笑容的部長大人。
  
  臨出門前,那女孩好像突然清醒過來,急急忙忙的回頭朝我喊了一句:「這位先生,離婚手續也是在您這兒辦嗎——?」
  
  這句話猶如啟動了冷氣開關,霎時間屋內溫度降低了不止十度,男人一把拎起女孩衝出門外去了,隨後的部長慌忙帶上門。
  
  所以他們沒聽見我後面的回答:「沒錯,手續比結婚簡單多了啊——!」
  
  很遺憾,巫師社會不興離婚,他們通常喜歡一條道走到黑。
  
  他們離開後,我心滿意足的捧著登記簿,Merlin呀,謝謝你,沒有耕耘哪有收穫,我終於明白了您為什麼給我送來這麼一對難搞的新婚夫婦,原來是為了讓我在部長面前露臉呀!
  
  Merlin就是Merlin,思路就是不一樣。
  
  呃,對了,折騰了半天,那對男女到底叫啥?基於職業操守,在婚禮舉行之前,我有責任對他們的姓名保密;我翻開登記簿一看——
  
  咦?!這男人的名字好眼熟呀!
  
作者有話要說:
登記員小劇場:

若干年後。

記者:請問作為有史以來第一位從『婚姻登記管理處』升上來的魔法部部長,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部長: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不論那金子在哪兒。

記者:您成為部長後,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麼?
部長:小伙子,你結婚了嗎?
記者:呃……還沒有。

部長:那你最好快些結婚,因為,我將要求立案修正《巫師婚姻管理條例》,增加一條新的條款——凡是到了適婚年齡而不結婚的單身男女,每年都需要額外繳稅,以此懲罰這種對巫師社會的穩定和諧不負責任的行為。

記者:這這這……會通過嗎?
部長:我會努力的。

記者:對於您成為部長,坊間還有一種傳聞,說您是有背後關係運作的結果,也就是常說的『走後門』,您怎麼認為呢?
部長:一派胡言,完全沒有的事,我根本不認識那位大人,更加不認識他的夫人!這純屬妒忌造謠!

記者:…部長,我並沒有說您走了誰的後門呀。
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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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變化 ...
  
  上輩子,艾比常常看到類似的場景,一個女孩在人前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我又不是有心當小三的,我是被他騙了,他說他是單身的,誰知他有老婆孩子的,嗚嗚…」
  
  不論這女孩哭的是真是假,但這個說法是成立,因為麻瓜世界的已婚標誌是一小紅本本,可惜那玩意兒不像隨身攜帶的身份證,可以時不時的突擊檢查;總不能在戀愛前,你帶著大隊人馬去那男人家裡搜上一遍,更何況那紅本本也未必藏在家裡呀。
  
  隨著現代人口流動性加劇,這種倒霉女孩莫名當了小三的事故發生率似乎有增高的趨勢,不過好在小林同學的一個閨蜜嫁給了一位光榮的人民警察,那條子為了討老婆歡心,常常公器私用,借用警察網路系統來查人背景資料,前前後後居然為老婆的閨蜜們查出了五個同類案例!!
  
  為此,這位閨蜜在小林同學的朋友圈子裡一直大姐大級別的人物,享有極高的人望和話語權,她的口頭禪就是:「——先亮亮那哥們的底再說。」
  
  不過,今天艾比可以很自豪的對那閨蜜說,魔法世界不存在這種隱瞞婚姻狀況的爛事,因為這裡的婚姻是直接以魔法誓約的形式締結的,你要知道那傢伙結婚沒,直接拿著魔杖往他身上晃出一道顯形咒就光暈立現,就跟胎記似的,賴都賴不掉,除非去離婚抹掉這道誓約。
  
  這是婚姻制度上的一種進步,也是艾比現在恐懼的源頭。
  
  小艾是姐妹淘裡唯一的理科生,素來自詡果斷明快;同樣是小時候被媽媽從書包裡搜出了情書,她的死黨只會哭哭啼啼遮遮掩掩,她卻會站直了說:
  「那個男孩子是班長,他誇我長的好看,讀書又好,人緣也好,所以喜歡我,有個優秀的男孩喜歡我,我覺得很高興呀,你們不高興嗎?」
  
  面對如此的理直氣壯的回答,小林媽媽瞪大了眼睛,說『高興』不是,『不高興』也不是,只能板著臉訓斥:「不許早戀,會影響成績的,把信還給他。」
  
  「不能還,不給班長面子,會混不下去的。」
  
  「那你想接受嗎?你敢!我打斷你的腿——!」媽媽抓狂。
  
  「壓迫和反抗是成正比的,所以請不要這麼激動。我們這個年紀又不能去私奔結婚,我一放學就回家了,也沒時間去約會,你們擔心的無非是我的成績,如果我的成績退步了,你再來操心吧。媽媽,我知道該怎麼辦,請信任我。」
  
  女兒太理智明白也會讓母親很失落,小林媽媽只能呆呆的看著女兒若無其事的啃雪糕。
  
  艾比每次想起這件事,都為自己十幾歲時的智商和情商感到驕傲,這是怎樣的淡定和智慧呀,可是——現在的情況可大不一樣。
  
  話說那天結婚登記之後,新上任的剛特夫人立刻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上個學期以來一直表現的翩翩君子的Lord Voldemort光速的進入了丈夫這一角色。
  
  「寶貝,結婚以後應該先做什麼?」馬車上,男人眉目含情。
  「回家。」小艾板著臉。
  
  「你想去剛特城堡?」男人索性靠到她身旁,有意無意的蹭著她的身體。
  艾比全身僵硬:「不不不,是回格林家…我娘家,我們還沒舉行婚禮呢,呵呵,呵呵…」
  
  乾笑數聲,小艾一後退就挨到了馬車壁上,男人越發靠過來,男性的鼻息幾乎噴到艾比脖子上:「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是不是該做點夫妻的事?」
  
  低啞磁性的男聲充滿了誘惑的意味,修長的手指不老實的伸進女孩的衣服下面,謝天謝地這是冬天,所以她足足穿了四層。
  
  「你想幹什麼?這裡是馬車!!」艾比尖叫,一把按住衣服下面滑動的手,臉漲的通紅。
  「……好吧。」男人抽回手,轉而扣住她的下顎,「那你吻我一下,我就算了。」
  
  這個小意思,艾比已經很熟門熟路了,當即扒著男人的肩膀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結果人都還沒下來,就被男人一把捉住,壓在身下,突然捧住女孩的臉兇猛的吻她。
  
  小艾同學理論知識也許很扎實,但上場經驗絕對不足,而她新上任的阿娜答卻經驗異常豐富,加之這幾個月來,忍的狠了,這下子更是毫不客氣的掠奪。
  
  他瘋狂的咬著她的嘴,吮吸唇舌,借由這種親密的接觸釋放一些□,艾比氣都喘不過來,天昏地轉,甚至都嘗到嘴唇有絲血腥味了。
  
  就在艾比幾乎要跳車的當口,格林家到了,她連再見都沒說,用力推開他,像只被大灰狼追趕的小白兔一樣的飛奔逃跑了。
  
  ——很好,很好,這次投胎很有實踐價值,差點兒當了一把車床族。
  每次艾比想起來就臉上發燒。
  ……
  
  所以,她有膽子狡辯一封小男生的情書,卻沒勇氣對祖父母說:「嗨,今天考試很順利,考完後,我順便結了個婚,可以開晚飯了嗎?我餓了……」
  
  ——啊啊啊啊,艾比捂頭埋在枕頭裡,他們會瘋掉的啦。
  
  她覺得很羞愧,灰溜溜的回家後什麼也沒敢和祖父母說。
  
  不過,格林夫婦也不會沒事去問孫女「艾比,你結婚了嗎?」所以艾比覺得自己這次不算撒謊;更何況,這老兩口子已經開始轉換思考方式了。
  
  「凱瑟琳,你這幾次對那瘋子未免太客氣了吧。」格林爺爺對急吼吼要上門做孫女婿的大人物的稱呼一直充滿歧視。
  
  「我對他的客氣程度取決於他成功的幾率有多大。」高貴的婦人拿著一把銀質剪刀,往花瓶裡插著鮮紅的玫瑰。
  
  格林爺爺皺皺眉頭:「你的口氣像個投機家,記住,那是我們唯一的孩子。」
  
  「我還沒有老年癡呆到需要你來提醒我們有幾個孩子。」只有兩人的場合,格林奶奶說話風格十分有個性,「但我們也得面對現實,」
  
  「什麼現實?」
  
  「鄧布利多靠不住,親戚自身難保,你的老朋友要麼加入了食死徒,要麼加起來也抗不過食死徒,而我們兩個老骨頭估計只夠給那瘋子塞牙縫;拒絕接受現實是白癡的德國人才會幹的事情,活該他們打輸兩次大戰。」
  
  「可事情也許有另外一個轉機……」老布萊恩帶著暗示的口氣。
  
  「我知道你說的轉機是什麼——拖著時間,然後Merlin大發慈悲,叫人把那瘋子給滅了,然後艾比就安全了,然後我們就可以開開心心的重新物色她的結婚人選了。」
  
  格林奶奶的口氣有些嘲弄。
  
  布萊恩有些慍怒:「你以前不是也這麼期待的麼?」
  
  「沒錯,可是鄧布利多對自己的壽命很有信心,一點也不著急對那瘋子動手,而偉大的Lord Voldemort的手段也越來越聰明了,他最近甚至建立了一個孤兒基金,要求魔法部好好保護這些流落在外的小巫師。」
  
  「而那幫老東西也乖乖的出錢了?」
  
  「是的,非常慷慨,比在牌桌上輸給你錢時還要大方。」格林奶奶狠狠剪下一朵花苞。
  
  「這幫老不死的!!」布萊恩顯然忘記了他和這幫老不死的差不多歲數。
  
  「本來以為鄧布利多會幫忙,可是…現在看來那老狐狸根本靠不住,那麼那瘋子什麼時候會倒台呢?十年?二十年?或者他根本倒不了台;不論怎樣,很可能沒等他倒,我們就拖無可拖了,而那時我就只有兩個選擇了。」
  
  「什麼選擇?」
  
  「老老實實的參加婚禮,或被打暈了送進婚宴。」格林奶奶思路一如既往的清晰。
  
  老布萊恩頹然倒在椅子上。
  
  「話我可先說在前面。」格林奶奶悠然的把最後一支玫瑰插進花瓶,「要是真到了那個地步,我會用性命去維護艾比的生活的,畢竟,她才是我們最重要的——到時候誰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和藹的女聲陡然森冷。
  
  「……沒錯。」老布萊恩一下捻熄手中的煙斗。
  
  **************************************************************************
  
  「嗚——」火車的汽笛聲已然響起,站台上還有許多依依不捨的家長在叮嚀孩子注意事項,大多是小孩子,但是艾比作為七年級生,很榮幸的繼續享受這種待遇。
  
  「……親愛的凱瑟琳女士,如果那人真的要對我做什麼,您認為我捂緊領口就安全了嗎?放心吧,那傢伙驕傲的很,不至於做那麼下作的事——事實上,他比較習慣別人脫光了衣服邀請他。」艾比在格林奶奶耳邊壓低聲音說。
  
  凱瑟琳幾乎背過氣去。
  
  「放心吧,他不會亂來的。」艾比很悠然的說,心裡卻一直苦笑。
  
  送走了格林老倆口,艾比在身後漂著自己的大行李箱,熟練的上了霍格沃茲特快,在顛晃的走廊裡尋找車廂。
  
  「艾比,這邊兒,我們都在這兒。」露西一半身體探出門外大喊。
  
  艾比擠開人群,進了那間車廂,稀奇的看見奧蘭多同志也在:「你是級長,不用去履行義務嗎?怎麼不坐到級長包廂去?」
  
  奧蘭多很有風度的揮揮手:「我不是級長了,這份工作不適合我,我提前向斯拉格霍恩教授申請換屆。」
  
  「那現在的級長是誰?」
  
  「雷古勒斯。」
  
  艾比笑著吹了聲變調的口哨:「我不得不說這是個英明的抉擇。」
  
  「那幫小鬼都喜歡他,高年級的也願意接受他,可憐的布萊克家,這些年總算可以抬起頭來了……來,我來,鬆手,好…」奧蘭多熱心的幫艾比把行李箱放到架子上去。
  
  艾比鬆口氣,坐倒在位置上:「謝謝你,奧蘭多。」
  
  這時,老式的蒸汽機車發出轟隆的發動聲,輪軸滾動,火車開出了,艾比這才發現梅麗莎一直趴在窗口,依依不捨的和窗外的人道別。
  
  「哦,親愛的,再見;我也想你,…是的,是的,我愛你…」梅麗莎拚命朝窗外的拋飛吻,纏綿悱惻的道別頓時讓屋裡的幾個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回來吧,癡情的維納斯,日夜發春對身體不好。」露西涼涼的調侃。
  
  梅麗莎依依不捨的從窗口縮回身子,惡狠狠的:「你這個死女人,你就不能積點兒口德麼,我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才和你做了室友,這是愛情!愛情!你懂不懂!」
  
  「很抱歉,在你身上我只看得見——發情。」
  
  梅麗莎幾乎要撲過去,被艾比從後面抱住腰:「別別別,你打不過她的啦!」
  
  「艾比,你也來氣我!」
  
  「她是你伴娘耶,新娘和伴娘在火車上打架,傳出去會被人笑死的!!」艾比用力把梅麗莎按回座位,「你要這樣想,有這樣口才了得又勇猛無敵的伴娘,在婚禮上是多麼有用!」
  
  梅麗莎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恨恨坐下了,又朝艾比嗔怒:「都怪你,莫名其妙消失了兩年,我這才找了這死女人做伴娘,從那時起,她逮著機會就欺負我!」
  
  「拉倒吧,就是艾比沒有消失兩年,你也不會找她做伴娘的;她比你漂亮多了,當心你的本傑明當場後悔喲!所以呀,伴娘還得是我這個長的一般般的比較襯托你啦!」
  
  露西很皮癢的樣子,梅麗莎又羞又氣,就要回嘴,誰知奧蘭多搶著開口了。
  
  「這個我不同意,」他嚴肅的看向露西,「對於男人來說,心愛的女孩才是最美的。」
  
  他深情款款的看著露西,女暴君的臉上突然爬上了一層玫瑰紅暈,匝巴著嘴說不出來了;梅麗莎和艾比同時大笑。
  
  ——笑人者必被人笑,善哉善哉。
  
  突然,車廂門被拉開了,一個氣喘吁吁的二年級小男孩跑了進來:「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我把這個交給你們。」
  
  他跑的臉色通紅,目光偷偷掃了艾比一眼,立刻臉色變成的豬肝紅了,他急急忙忙的遞過來一卷用紫色綢緞紮起來的紙卷,然後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
  
  「這是什麼?」艾比稀里糊塗的接過紙卷。
  
  「邀請函,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定是又要舉行茶會了,你一直都沒去,所以不知道。」
  
  艾比展開紙卷一看,還真是這麼回事。
  
  「走吧,例行公事,畢業前哄哄我們的院長開心,估計他會給我的評語裡多寫些好話呢!」奧蘭多站起來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著。
  
  臨走出車廂前,梅麗莎回頭對艾比笑著說:「艾比,雖然你當不成我的伴娘,但是婚禮那天我會把新娘花束扔給你的哦!」
  
  艾比抽了抽嘴角,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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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俗話說,生不出好兒子不要緊,只要生得出漂亮女兒來,有了漂亮女兒,那好女婿不是手到擒來?

馬拉多納大叔徹底實現以上這句話,想他半生榮辱,極致的風光後極致的醜聞,吸毒,藏毒,落魄潦倒,突然又當起了教練,還提拔了個好女婿。

話說他那女婿的那幾個進球簡直神了,啊——,兒子沒法挑,女婿卻可以。

最後,讓偶們一起為棒子國默哀!哇哈哈哈哈哈——————

大笑三分鐘,默哀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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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對板規有疑問 請踴躍發問 不要被刪文才來信抗議 =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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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神婆的占卜術 ...
  
  原以為只是個簡單的茶會,卻是一個頗有規模的午餐會,艾比他們三個一推開廂門,立刻發現這間包廂已經被施了空間增擴咒,寬敞的像個西餐廳。
  
  會被斯拉格老頭看中的學生非富即貴,不然就是才華出眾名聲在外,艾比毫不意外的看見莉莉和波特,他們正圍著一個吉普賽衣著風格的女人說話——葉塞尼亞教授。
  
  艾比有些樂,莫非斯拉格霍恩教授真的找這神婆算命了?
  
  小天狼星雙手插在褲袋裡,斜倚在一根柱子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不過很英俊瀟灑,18歲的世家叛逆,引的一群小女生眼睛亮閃閃的看他,不過他裝13裝的很有派;他正一臉不滿的看著他親愛的弟弟——雷古勒斯挽著艾麗莎的胳膊低聲說話。
  
  小雷這麼大方的把艾麗莎領出來,難道布萊克家已經認可了他們的關係了?
  
  盧平和小矮星顯然不在邀請之列,還有許多其他學院的人,基本上個個都叫的出名號來,大家都三三兩兩的或站或坐,斯拉格霍恩教授像只興奮的胖兔子在其中蹦來跳去,看的出來他是真高興。如果說他一開始是為了利益而籠絡人心的話,那麼到今天,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和興趣所在了。
  
  他一看見艾比他們三個進來,就高聲大叫:「哦,你們終於來了,這下人到齊了,我們入席吧……來,好了,上菜,上菜吧!」
  
  人群動了起來,先到一步的西爾維婭正和一個拉文克勞的女生說話,這時她看見艾比他們來了,立刻跑過來打招呼,隨著她人影移動,讓開了艾比的視野,她突然看見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在眾人之間,包圍著的人群中,站立著一個高大修長的男人,他身著墨藍色的巫師長袍,簡潔明麗的剪裁,暗銀色的繡紋隱約其中,襯托著他更顯身高腿長,寬肩細腰。
  
  他並沒有高聲說話,也沒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動作,可他如同一座燈塔,自然的吸引著周邊的生物自願聚攏,無懈可擊的完美。
  
  他遠遠看過來,似乎不經意的朝艾比這邊笑了笑。
  
  突然看見自己新上任的丈夫,她實在不知是喜是憂,只覺得恍恍惚惚的被露西推著坐在圓形餐桌旁,一直到鋪上餐巾,杯裡注滿了清澈的琥珀色液體,她才回過神來。
  
  「…今天這個簡單的午餐會是為了我們即將畢業的朋友們舉行的,」坐在主席上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站起來,向在座的幾個七年級生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你們都很忙,所以到晚上到霍格沃茲為止,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聚聚……」
  
  Voldemort坐在斯拉格霍恩旁邊,垂首低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所有的神情,艾比只看了他一眼,就立刻若無其事的轉過頭。
  
  「…我為你們自豪,這七年來我看著你們學習成長,現在,你們即將步入社會,去承擔自己的責任,開始獨立的人生,我希望你們的將來的人生廣闊壯麗!」斯拉格霍恩舉起杯子,高聲祝酒,「讓我們為他們乾杯!」
  
  「乾杯!」大家笑著舉起杯子,互相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後一飲而盡。
  
  其實在畢業前,斯萊特林會為畢業生們特別舉辦一場晚會,邀請家長和朋友,但是這就顯示不出斯拉格霍恩的特點了,因此他需要辦一個屬於他自己的聚會。
  
  菜上來了,大家揮動刀叉,開始用餐,斯拉格霍恩十分熱情的談論著自己的學生:
  「今天我很榮幸的請到了葉塞尼亞教授和剛特教授也來參加這個聚會,你們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問這兩位,他們周遊世界,閱歷豐富,他們的建議會讓你們有很大收穫的。」
  
  神婆被莉莉和波特夾在中間,一直問個不停,Voldemort輕輕放下杯子,謙虛的說:「斯拉格霍恩教授,請別這麼說,我也曾是您的學生,在您身上,我受益無窮。」
  
  學生們立刻用讚歎的眼神去看斯拉格霍恩,這種眼神讓老頭很舒暢,連連擺手說都是Voldemort自己學的好;只有小艾知道這傢伙說的是真心話。
  
  用餐氣氛十分融洽,小天狼星以及雷古勒斯小倆口坐在一起,不知在說什麼,不過看起來不是很輕鬆的話題,其他人都在說說笑笑,倒也不冷場,而Voldemort大多數時候一直在和胖老頭低聲說話,時不時的朝某個方向看上一眼。
  
  奧蘭多一直都偷眼看Voldemort,突然低頭湊過來,輕聲說:「艾比,露西,你們相信嗎?這傢伙已經五十多歲了,居然還保養的這麼好,這是怎麼辦到的?」
  
  怎麼辦?把自己拆開一遍再拼裝回去唄——艾比心裡說。
  
  坐在她另一邊的露西表示同意,同時提出悲觀預見:「是呀,他看起來頂多三十歲,哦,奧蘭多,看看你家裡人就知道了,你五十多歲時一定禿頂凸肚了……你未來的妻子真可憐!」
  
  奧蘭多本來要回嘴,但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和伯父的形象的確該死的符合這死丫頭的預言,不由得擔憂的摸起自己的頭發來。
  
  「……剛特教授,我們有個冒昧的請求。」幾個拉文克勞女生擠在一起,一邊偷眼看Voldemort一邊低聲說笑,終於其中一位棕髮姑娘被推出來說話。
  
  「請說。」Voldemort微微頷首。
  
  「我們聽說您的宅邸——剛特城堡,極其雄偉美麗,是建築上的珍寶,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榮幸參觀一下呢?」
  
  那女生聲音微微顫抖,臉色發紅,但極力禮貌委婉些,她也是出身純血家族的小姐。
  
  Voldemort放下酒杯,嘴角淺笑;見他不以為忤,那女生立刻笑的風情萬種,只有艾比看出男人嘴角這抹笑容裡略含諷刺。
  
  「當然可以,」他迷人微笑,「只不過……這需要得到一位女士的同意。」
  
  「誰?」另一個女生急急的問道,「哦,是…那位萊斯特蘭奇夫人嗎?」
  
  話音一落,周圍就輕輕響起低笑,作為黑魔王最狂熱的追隨者,貝拉特裡克斯對Voldemort的迷戀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同時不自在起來,兄弟倆互看了一眼。
  
  魔王大人眸子裡瞬間閃過一抹不悅的異色,隨即恢復愉悅的微笑:「不,不是她。」
  
  「那她是誰?」這下連胖老頭也好奇了。
  
  「是我的妻子——剛特城堡的女主人;我最近結婚了。」
  
  周圍一片吸氣聲,還有清脆的刀叉掉落的聲音,這個消息太震撼了,眾人面面相覷,表情錯愕,完全沒有反應,不知該說什麼。
  
  「咳咳,咳咳咳……」
  艾比正在喝一杯石榴汁,一聽到這句話,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痛苦的捶著胸膛——這個不守信用的王八羔子,啊啊啊啊!不是說好了畢業前保密的嗎?
  
  大家奇怪的轉過頭來看著艾比,別人就算再驚奇,也不至於這樣呀。
  
  「艾比,你沒事吧?」露西關心的問,順便大力拍打她的背,手勁之大幾乎把小艾給活活拍死,艾比用盡肺裡的最後一口氣,阻止露西的謀殺行為。
  
  「咳咳,我沒事…咳咳,我只是嗆了一下。」見大家都奇怪的看她,艾比又補了一句,「呃…這個,我沒想到剛特教授這麼年輕就結婚了啊。」
  
  這句笑話太冷了,餐桌上一片寂靜——在座的人裡面除了胖老頭,就數魔王大人年紀最大,小艾臉紅低頭,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Voldemort一臉悵然的歎氣:「——已經不年輕了,其實我早該結婚了,不過一直沒遇上合適的人才拖到今天,感謝Merlin讓我這個年紀還這麼幸運。」
  老氣橫秋的口氣配上年輕俊美的面龐,有一種讓人哭笑不得的喜感。
  
  「……如果沒有我妻子的同意,剛特城堡將不會邀請任何客人。」Voldemort一副惋惜遺憾的口氣,在座女生們發出陣陣讚歎聲。
  
  艾比兩眼朝天,盯著天花板看,嗯,花紋不錯。
  
  剛才發問的那個女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掩失望之色,忍不住又問:「她是誰?呃…我是說您的夫人。」
  
  「抱歉,我打算從霍格沃茲離任後,再向大家正式宣佈,這之前,我不打算公開。」Voldemort修長白皙食指優雅的壓在淡紅的唇上,略作神秘的樣子。
  
  黑魔王盛名之下,眾人也不敢造次追問,只互相看來看去;小艾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要是在座的各位實在好奇,不妨問問我們的葉塞尼亞教授,也許她的占卜術能為我們揭開迷惑呢。」
  
  Voldemort略帶玩笑的朝神婆禮貌的點了點頭,小艾不以為意,她是我黨教育出來的好孩子,一顆紅心向祖國,標準的唯物主義者,從不相信算命卜卦之類的。
  
  神婆立刻表示十分榮幸,風騷的朝Voldemort放了一陣電光,不過對方選擇性失明,她只好鬱鬱作罷。
  
  旁邊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十分湊趣:「沒錯,沒錯,葉塞尼亞教授在占卜方面的才能的確非常驚人,對了,莉莉,詹姆斯,你們不是一直在向葉塞尼亞教授請教嗎?對了,你們到底問了些什麼呢?」
  
  大家目光炯炯的掃向兩位當事人;波特比較皮厚,他抓抓那一頭亂髮,呵呵傻笑:「我和莉莉打算結婚了,所以問問婚期啦。」
  
  莉莉臉紅的低下頭,這種情況在七年級比比皆是,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在座的同學和老師紛紛表示祝賀,氣氛熱烈活絡,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起結婚事宜來了,什麼伴郎伴娘是誰婚後住哪兒之類的。
  
  梅麗莎也是個準新娘,所以對婚後的事情比較感興趣:「葉塞尼亞教授,你為他們的將來預言了些什麼呢?」
  
  神婆一臉飄渺虛無的仰頭:「他們將來…會有一個兒子六個女兒;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六個女兒??」梅麗莎好像被噎住了,大家也一副吃的砒霜的樣子。
  
  艾比第一個反應是:原來傻哈本該有六個妹妹的,可惜被魔王給提前節育了。
  
  第二個反應是:波特家的兒女和韋斯利家的好對稱,他們果然是天生的親家。
  
  「這真是太好了。」一個低沉的男音響起,大家驚奇的看見居然是Voldemort在說話。
  
  他微笑的看著波特和莉莉,溫和的像個關心的長輩:「伊萬斯小姐優秀漂亮,你的孩子會非常討人喜歡的。」
  
  莉莉一直低著頭立刻抬了起來,感激的看著Voldemort,也不再尷尬了,大大方方的接受大家的恭喜,當然,沒有人注意到孩子他爹波特同學被忽略不計了。
  
  「巫師世界的人口太少了,延續我們的傳承是所有年輕人的義務,所以我一直認為應該適當的早些結婚。」Voldemort溫柔威嚴的口氣十分適合搞宣傳,他說話的時候,輕輕看了艾比一眼,直看的她心驚膽戰。
  
  「對了,我們讓葉塞尼亞教授預言一下畢業生們的將來吧。」胖老頭現在似乎對算卦十分感興趣,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大多數的贊成;尤其是女生最起勁兒。
  
  神婆很有性格的揮揮手:「預言是十分耗費心力的魔法,我無法人人都預言,你們挑三個吧;注意,我的研究方向偏重於婚姻和戀愛。」
  
  大家一直同意,然後魔王大人被榮幸的推選為第一位佔卜對象。
  
  神婆端詳了Voldemort良久,然後頗為神秘的搖搖頭,握住胸前的串珠唸唸叨叨了一番,哼哼唧唧的了好一會兒,做足姿態之後,終於用一句江湖術士的常用語開頭了:
  
  「尊敬的剛特教授,您的命格是十分罕見。」
  
  她舉起面前的一個杯子,慢慢傾斜,直到杯中的液體快溢出一邊的杯口:「Merlin賜予了您最罕有的天賦和才華,但卻沒有給您一個正常人應有的一切,就像這個杯子,一邊比常人多,一邊卻比常人少。」
  
  餐桌上一片安靜,大家互相看了幾眼,靜的出奇,艾比心中哀歎,這神婆今天怎麼不會看人臉色了?你還不如直接說Lord Voldemort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好了。
  
  神婆繼續說:「在您的命格中,我沒有看見任何親人的存在,理論上來說,您的一生都應該是獨自一人的;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沒有後代,當然…也沒有妻子。」
  
  席間靜默的可怕,這下連胖老頭都不說話了,大家都不敢去看Voldemort的臉色,在這種情況下,神婆居然還神色自若,連艾比都有些佩服她了。
  
  看來占卜這門學術真的有點兒門道,如果按照原來的發展,黑魔王的確是一生孤寡,至死都是孑然一身。
  
  Voldemort面無表情的把修長的手指交叉起來,放在潔白的桌布上輕輕頓了幾下,然後微笑起來,發出低低的笑聲:「可是我的確結婚了。」
  
  「沒錯,這才是占卜學中最精彩的部分——命運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事實上,它一直是沿著樹杈型的規律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人的命運走向是相互影響的,瞬間的不同選擇就會導致一個人甚至幾個人的整個命運的改變,這世上根本沒有既定的命運,貪婪者選擇貪婪的命運,懦弱者導致懦弱的結局……命運的結果往往是自我選擇的結果;而占卜也因此衍生了千變萬化的學問。」
  
  神婆的臉色高深莫測,即使是對占卜學最不屑一顧的小天狼星也聽的入神了;小艾平靜的看了眾人一眼,她的到來改變了多少事情呢。
  
  神婆接著說:「我不知道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您的命紋中出現了原本不該有的人;但是,請注意,這並不表示您之後的命運也發生了完全改變。」
  
  Voldemort輕輕掃了艾比一眼,不言語了。
  
  小艾在心中向神婆豎起了中指——你丫糊弄誰呢,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這到底是變了還是沒變呀!
  
  第一位佔卜對象的占卜結果太沉重了,氣氛壓抑的大家幾乎都沒有食慾了,於是接下來大家挑選了那個一開始發問的棕髮女生。
  
  神婆自信的撇嘴,她認為這女生的姻緣清楚的就像她面前的玻璃杯,對於如此簡單的題目她三句兩句就說完了,最後還來了一句:「最後一次機會,請給我找個有難度的吧。」
  
  大家左看右看,突然,西爾維婭輕叫了起來:「給艾比預言一下吧,葉塞尼亞教授,說實話,我們幾個一直好奇她為什麼到今天還沒有男朋友呢!」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眾人的一致同意,不少人還偷偷去看小天狼星,他英俊的臉立刻黑了,小艾也暗暗慘叫,怎麼又繞到她身上了,連連擺手:「不用了吧,把這次寶貴的機會讓給別人吧。」
  
  露西堅決反對:「不行,就給艾比占卜吧!沒錯,我也挺奇怪的,其實我們原本都以為你會是我們中最早戀愛的,也會最早結婚,沒想到你快到畢業了,居然也沒個動靜。」
  
  她不說還好,一說之後,大家一想,紛紛點頭,是呀!這的確挺怪的;美女總是留不住的,但斯萊特林這個漂亮太奇怪了,左拒絕一個,右拒絕一個,把身邊的追求者都處理的乾乾淨淨,這就有些詭異了。
  
  艾比恨不得死死捏住這兩個笨妞的脖子來回的搖,你們兩個出的什麼餿主意,萬一這神婆真有點門道,算出點什麼來怎麼辦呀呀呀?
  
  神婆來精神了,看起來很振奮,活像餓了三天的餓狼看見了只小兔子,就差兩眼放綠光了:「哦哦,好極了,好極了,其實格林小姐的命格我一直很有興趣,因為從表面觀察來看,你的生命應該早就結束了。」
  
  大家一片驚詫聲,都去看艾比,她只好連連乾笑:「呵呵,我六歲那年遇到過意外,好在被救活了,呵呵,呵呵。」
  
  「你的命運會很曲折,總是會發生不尋常的轉折。」
  
  艾比被大家看的發慌,只好繼續乾笑:「我前兩年又遇到了一次意外,好在又被救活了,是蠻曲折的,呵呵,呵呵。」
  
  「最奇怪的就是,在你的命相中我幾乎看不見戀愛的現象,但婚姻線卻異常順利。」
  
  艾比被好奇的目光幾乎盯穿了,還是只能乾笑:「婚姻順利好,順利好,沒有什麼波折,我的運氣真不錯,呵呵,呵呵。」
  
  「有多順利呢?她會很快結婚嗎?」這個梅麗莎最感興趣。
  
  神婆故作高深的四下看了眾人一圈:「格林小姐將會是在座女生中最早結婚的一個。」
  
  ——@@(☉o☉)哦
  
  梅麗莎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葉塞尼亞教授,這不大可能吧,」足足安靜了好幾秒鐘,西爾維婭反應最快:「梅麗莎在畢業後的第三天就要舉行婚禮了,艾比怎麼可能比梅麗莎還早結婚呢?難道她畢業後第二天就結婚?更何況她現在連男朋友都還沒有呢!」
  
  大家都有這個疑問,一起去看神婆,神婆一點都不慌,雙手一攤:「格林小姐的命相就是這樣說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於是大家的探照燈般的目光又一起照向艾比,這下艾比乾笑也笑不出來了,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也雙手一攤:「我這會兒的確沒有男朋友,至於為什麼?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艾比虔誠的發誓,占卜學的確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她以後一定好好學習,再也不敢輕視這門功課了。
  
  此時,眾人都沒發現,在一桌子驚奇的面孔中,獨獨少了一個人。
  
  Voldemort安閒的端起紅酒慢慢淺酌著,嘴角浮現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那……亞塞尼亞教授,您能預言一下艾比的另一半嗎?」莉莉鍥而不捨。
  
  神婆點點頭,做夢般的看了艾比半天,然後慢慢的說:「……哦,非常模糊,非常模糊,是的,是的,我只能看見了一個黑髮的男人,個子很高……」
  
  「黑頭髮,是西裡斯嗎?——噢——!」波特衝口而出,隨即桌下的腳被狠狠踩住了,忍不住痛呼,轉頭發現小天狼星正對他怒目而視。
  
  「我知道,我知道,是西弗勒斯?斯內普!」露西興奮的大叫,還記得當初艾比和小蝙蝠經常在一起的樣子。
  
  「怎麼可能?!鼻…斯內普個子很高嗎?」波特一邊揉著腳,一邊依舊英勇大叫。
  
  露西咬牙瞪眼,要不是有教授在場,她早一拳揮過去了。
  
  可憐的小豬在一旁抵死搖頭。
  
  天啊!地啊!Merlin啊!偶以後再也不敢輕視占卜術了啊!!——\(^o^)/~
  
  「——哎呀,你們不要亂猜了,黑頭髮高個子的男人多了去了,範圍這麼大,哪猜的到呀!你們看,就連剛特教授也是黑髮高個的呀!…哈哈哈哈……」
  
  梅麗莎善意的來解圍,笑的一臉沒心沒肺。
  
  艾比晃了幾晃,心都要跳出來了,臉色發青,額頭滲出一片冷汗,所以說,無知者無畏,天真者最可怕,無意說出來的往往就是真相。
  
  「格林同學,為了你能夠趕在梅麗莎之前結婚,要不要我們把全霍格沃茲的黑髮高個男孩子都排查一遍呀!……喔喔,乾脆來個集體相親…哈哈哈……」
  
  大家都被逗樂了,房間裡一片笑聲,氣氛愉悅滑稽起來了,低年級的還好不敢太放肆,但是所有七年級的都肆無忌憚的亂笑一氣。一個大嘴的赫奇帕奇男孩,笑的幾乎連後臼齒都露出來了,尤其是波特,他拍著桌子笑的好似得了羊癲瘋,全身抖個不停。
  
  西爾維婭一開始也跟著笑,後來覺得大家有些過分了,就扯了扯旁邊笑的花枝亂顫的露西,又瞪了沒心沒肺的梅麗莎一眼,心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艾比的火力,待會兒她一個一個把你們罵回來,你們可別哭!
  
  不過此時——
  艾比靜靜的坐著,盈盈的大眼被垂下來的長睫毛給遮住了,一隻手放在盤子旁的餐巾上,手捏的緊緊的,攥起一個肉肉的小拳頭,有些委屈的低著頭不說話。
  
  大家沒笑過幾分鐘,慢慢的安靜下來,屋內的氣氛不知什麼時候異常起來,一股森冷抑鬱的的氣息縈繞在眾人頭頂,大家有些不明的去看氣息的來源——
  
  Voldemort安靜的坐在位置上,他的神情沒有洩露出半分情緒,他好像有些出神的看著眼前的玻璃高腳杯,斯拉格霍恩教授擦了擦剛才笑出來的口水,小心的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Voldemort淡淡的搖頭:「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幾件瑣事,可能和幾位畢業生有關。」
  
  大家立刻的注意力立刻被勾起來了,連連追問,Voldemort都微笑著搖頭不答,直到後來連兩位教授也跟著問了,他才不疾不徐的說出來。
  
  「岡比亞斯部長告訴我,他認為傲羅的素質有待改進,所以他打算將傲羅的錄取分數提高一個檔次。」Voldemort略帶沉思的樣子。
  
  成績剛剛低空飛過的波特和小天狼星傻了眼,難兄難弟倆面面相覷。
  
  「國際魁地奇聯盟的羅格主席給我的信上說,他認為最近魁地奇賽場上暴力事件不斷和球員的個人素質很有關係,所以他打算高度要求所有球員的文化素質。」
  
  正打算進軍魁地奇界但極度輕視文化課的那個赫奇帕奇男生和露西還有奧蘭多幾個都呆了。
  
  「還有,長老團的幾位老巫師近來對巫師社會的許多奢靡的風氣感到不滿,所以,他們認為要堅決反對鋪張浪費,大肆舉辦婚禮宴會等活動,應該一切從簡,能省則省。」
  
  剛剛訂下了幾百桌流水宴,正打算大搞特搞一番的梅麗莎頓時驚的花容失色,她未婚夫家的長輩正是長老團的忠實擁護者。
  
  魔王大人語氣威嚴,聲音低沉,加上他的地位身份,沒有人懷疑這話的真實性,於是,這幾句話下來,餐廳內,立時陽光變烏雲,晴天變冰雹。
  
  「怎麼辦?西裡斯,我們的分數夠嗎?我可沒有別的工作打算呀!」
  「遭了!要是不讓我打球,我就得回家看鋪子了!!不要哇……」
  「嗚嗚嗚,人家一輩子結一次婚啦,就想風風光光的呀,人家不要能省則省啦!」
  「我爸爸打算給我辦個社交聚會的,難道也沒了嗎?」
  「葉塞尼亞教授,你快給我算算,我現在開始努力學習,補考還來得及嗎?」
  「斯拉格霍恩教授……」
  ……
  
  畢業生們原本春光明媚的將來突然蒙上了一層巨大的陰影,天空中宛如飛過幾隻漆黑的大烏鴉,拍著翅膀從大家頭頂飛過,呱呱呱,呱呱呱——
  
  眾人雞飛狗跳之餘,小艾慢慢抬起頭來,秀麗的臉上似笑非笑,微不可查的瞟了某人一眼,花瓣般的小嘴嘟了嘟,既嬌且俏,像一隻狡黠的小肉狐狸。
  
  男人眸光流轉,微微低頭,若無其事的抬起袖口,遮去嘴角上翹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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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唉,你們留爪要是像催更這麼有勁兒就好了!

偶都懶得說霸王的同志們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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