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為突然爆發之產物。
也許短篇也許長篇。也許堅持也許棄坑。
目前屬於試驗田,要看大家的反應ORZ……
那,就這樣,大家看文吧。。。
女主堅定四爺黨!握拳!
甄婉睡得迷迷糊糊,只聽到耳邊似乎有人在哭,她以為又是舍友在看什麼瓊瑤劇,為了裡面主角的愛情曲折有感而發呢,只想揮揮手讓她不要再哭了!
哭什麼哭!一群腦殘瞎折騰有什麼好哭好感傷的?擾人睡覺要被天譴的知不知道啊?
抬抬手,卻發現身體重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似的抬不起來。甄婉皺了皺眉,又試了兩次,連頭都疼了。
甄婉無力地開口道:「好吵。」
耳邊似乎立刻清淨了,然後又是一陣子鬧騰:
「嬤嬤,嬤嬤,格格好像動了。格格是不是醒了?」
甄婉邊試著地睜開眼邊想,格格?這廝又開始看獾豬格格了還是那神馬小三月格格?不行得好好說她一番。總這麼半夜看點子言情劇還跟著入戲哭的死去活來,她身為舍友吃不消了!
甄婉好容易睜開眼,只覺得這個平常的動作自己做起來竟是有千斤重一般。
眼前卻不是自己熟悉的宿舍床上因為夏天蚊子多而掛起的白紗蚊帳和小雛菊床簾。變成了絳紅床帳。還有這四個床柱——她不記得她住在上鋪三年床的四周有柱子啊。
那個聒噪的聲音又開始了:「格格醒了,格格醒了!」
甄婉皺眉,一扭頭剛要開口訓斥舍友小聲些,卻被眼前的情景震得開不了口。
床前站著兩個人,年紀略大的穿著天青色繡蘭花的長襖子,年紀略小的穿著一身鵝黃色小短襖,加一個水紅對襟馬甲。當然重點是——這兩人都梳著兩把頭。
甄婉緩不過神來——這,這,就算這倆人身高足夠到自己的上鋪了,可是什麼時候女生宿舍流行這種打扮了?
視線再掃過倆人身後的背景,木製的桌椅板凳,房梁角都刻著雕花,靠牆的架子上擺著瓷瓶玉器……甄婉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年紀小的姑娘開口小聲地道:「格格?」
年紀略大的皺著眉,表情嚴肅:「格格,可有什麼不舒坦的地方?」
甄婉的視線再次回到兩人臉上,木訥地道:「你們喊我什麼?」
年紀小的姑娘立刻掉了淚珠子:「嬤嬤,你看格格怎麼這樣了?格格啊,你可別嚇奴婢啊。」
甄婉一聽到嬤嬤兩個字,受了舍友勁兩個月瓊瑤劇荼毒的腦子下意識地帶動嘴巴:「嬤嬤?容嬤嬤……」
年紀大的婦人立刻應道:「老奴在,格格可是有什麼吩咐?」
甄婉兩眼一瞪:「什麼?你真是容嬤嬤?」
容嬤嬤皺著眉看著自己主子躺在床上用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吃驚地瞪著自己,點點頭。
年紀小的急道:「格格,容嬤嬤可是您的乳娘啊,你怎麼不認人了啊。」
甄婉張張嘴:「那我是誰?」
小姑娘索性跪下哭了:「格格,您是我們的格格主子啊。格格您這是怎麼了?你可不要嚇菊蕊啊。」
甄婉閉上嘴巴,閉上眼睛——得,該死的真的穿了!
她怎麼還不被嚇暈啊?嚇暈了再回去好不好啊?!
正在菊蕊哭泣,容嬤嬤蹙眉的時候,外面一聲清脆的「福晉來了!」
簾子被人打開,走進來一個身穿紫紅色繡牡丹圖紋的長襖的婦人,戴著旗頭,頭上珠翠環釵,很是雍容。面容也是很美,只是那雙水眸有些紅腫。
容嬤嬤和菊蕊立刻福了福身:「福晉吉祥。」
甄婉看著婦人,心想這估計就是這副身體的娘了吧。
那拉夫人看著自家女兒有點茫然地看著自己,立刻走到床邊坐下,拉著甄婉的手,含淚道:「我的兒,你可算是醒了。」
甄婉就覺得心中一酸,好像這具身體自然出現的反應,嘴裡便喚了聲:「額娘。」
那拉夫人這淚就下來了,摸著甄婉的臉頰:「好,好,醒了便好。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餓了沒有?額娘讓廚房給你做些吃食。」
然後扭頭問自己身後那個嬤嬤:「可派人去請大夫了?」
那嬤嬤略彎了身子恭敬答道:「是,奴婢已經讓梅香去請大夫了。蘭沁也去稟告了老爺。」
那拉夫人點點頭。看著甄婉的樣子又是眼圈一紅。
甄婉生平就怕也就煩女人在自己個眼前哭,怕自己這個便宜額娘再來一出母女情深,立刻開口說道:「額娘,女兒餓了。」
那拉夫人立刻應著:「好,好,額娘這就讓人去給你弄些吃的。這想吃東西了,這病就好得快了。薛嬤嬤,快去讓廚房的人熬些粥來,佐上些清淡好消化的小菜給格格送來。」
那拉夫人身後的嬤嬤立刻應了走了出去。
菊蕊也在一旁含著淚花笑著說:「這才好,格格您剛可是嚇壞了奴婢了。」
那拉夫人現在一聽到女兒的事就緊張,連忙問道:「格格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菊蕊連忙跪下:「回福晉,格格……格格方才醒過來竟是不認識我和容嬤嬤了。奴婢以為……這還好,福晉一來,格格這才是好了。」
那拉夫人著急地拉著甄婉的手:「婉兒……」
甄婉歎口氣,早知道剛剛就管住自己的嘴巴,這會子也不能否認,只得點點頭道:「額娘,女兒醒過來就是頭疼,一晃神竟是覺得好多事記不起來了。許是睡久了,腦子有些迷糊,過陣子便好了。」
剛聽她們都在說什麼「可是醒了」的,估摸著這身子的主人是大病一場昏迷了,這個理由應該可用。
果然那拉福晉將甄婉輕輕摟在懷裡:「可憐的孩子。你這是何苦啊。」
甄婉也不吭聲,任憑便宜額娘抱著自個。
那拉夫人揮手讓跟著進來的人都退下,卻沒有讓容嬤嬤離開:「嬤嬤,你是婉兒的乳娘,這些話也不必避著你,日後婉兒嫁過去也需要你時時記住,時時多幫襯著婉兒。」
容嬤嬤頓了頓才福了身道:「是……奴婢知道。」
甄婉看著容嬤嬤的臉——怎麼明明是很恭敬的話讓這位嬤嬤說出來跟受了什麼委屈似的?可是看便宜額娘的樣子又好像很信任這位容嬤嬤。
那拉夫人看了看甄婉的臉,道:「婉兒,額娘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那拉家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嫡女,額娘知道,自小你被阿瑪額娘兄弟們捧在手心裡疼著,性子倔又傲。可是……皇上的聖旨下了,我們那拉家就算是滿洲貴族那也是皇上的奴才。皇命難違啊。額娘知道,讓你這麼個身份嫁給寶親王做小你是不甘的,可畢竟也是側福晉,皇上還是照拂的,你就算不情願,可也不能這麼著作踐自個兒,不愛惜身子啊。你這麼著不說被皇上知道了觸怒天顏,就算額娘和你阿瑪看了也是心疼啊。婉兒。」
那拉夫人說著便拿了帕子拭起淚來。
甄婉卻是聽的黑了臉——剛穿越來就是嫁人?還是做小?!坑爹的老天爺你玩我啊!
而這具身體的本尊大約也是不情願的,內心深處那股子反抗越來越強烈,甄婉出聲道:「額娘,我不嫁!」
沒等那拉夫人再說什麼,一旁的容嬤嬤皺眉道:「格格!」
甄婉被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嚇了一跳,再看容嬤嬤那張直比寒冰還要低溫的臉,張了張嘴。那拉夫人似乎也是被嚇到了。
容嬤嬤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請罪道:「是奴婢逾矩了,請福晉責罰。只是格格,這話萬不能再提了。皇上既然下了旨賜婚,格格是必嫁的,格格再說這些話被旁人聽了,那就等同於違抗聖旨。請格格慎言。」
那拉夫人聽了也點點頭,對著甄婉道:「婉兒,容嬤嬤說的不錯,這話可不能再說了。」
甄婉又是看了容嬤嬤的黑臉一眼,再看看那拉夫人,只得點點頭。
恰好這時外頭一個小丫頭打了門簾進來說老爺來了,那拉夫人勸慰了女兒兩句,就出去同一樣著急女兒身體的老爺稟告了。
古代講究男女七歲不同席,就算是父親,女兒家的閨房也是不好隨便進來的。何況甄婉也醒了,那拉夫人便出去了,讓容嬤嬤再好好勸慰甄婉一番。
☆、老鄉
作者有話要說:偶是存稿箱~~~
祝大家神棍節愉快~~~~
甄婉坐在床上琢磨著便宜額娘說過的一大段話,心思轉了好幾個圈。
聽話裡的意思,自己是滿洲貴女——滿洲,再看這些人的髮型,自己估摸著是清穿吧。而且看來在自己身份應該不低。貴族嫡女。就是被皇帝指給了別人做小老婆。白白糟蹋了這尊貴的身份。甄婉不禁腹誹——這皇帝是誰啊這麼傻缺。
額娘剛還說嫁給誰來著?想想……寶,寶什麼玩意?
甄婉想不起來了,剛她根本就沒放心思聽,於是問一旁站著的容嬤嬤:「嬤嬤,剛額娘說我要嫁給誰?」
容嬤嬤恭敬地道:「回格格,皇上半月前下了聖旨,封您為寶親王側福晉。」
雖然清史瞭解一般但勝在電視劇小說看得多的甄婉立刻就覺得頭上天雷滾滾——「你說誰?寶親王?弘歷?乾隆那個花心大蘿蔔?!」
容嬤嬤瞇了眼。甄婉立刻後知後覺地捂上嘴巴,驚恐地看著容嬤嬤——完了,她一看見討厭的人就管不住嘴巴先人身攻擊的老毛病又犯了!
容嬤嬤的表情——嗚~好恐怖。
本來以為會等來容嬤嬤的一頓訓斥,卻不料容嬤嬤只是瞇著眼睛打量了甄婉半晌,突然開口問道:「你不是甄婉格格,你是誰?」
甄婉眨眨眼——她要是說她借屍還魂的會有人信麼?嗚~在封建社會自己會不會被當成妖怪被架在火上烤肉串啊。不要啊,那好疼的。
於是甄婉乾笑著道:「嬤嬤在說什麼呢,我就是甄婉啊。」
說著心裡想,這格格的名字竟是和自己一樣的。額。這位嬤嬤,本小姐可沒騙你。
容嬤嬤審視的目光掃在甄婉身上,這讓甄婉有如芒刺在背一樣。
「那格格可知自己是滿洲那家的格格,格格的阿瑪額娘又是何名諱,格格今年芳齡……」
甄婉怒了——刁奴!什麼是刁奴!這就是!人口普查啊你!
雖然憤怒但是甄婉的腦子沒壞,這個容嬤嬤——有蹊蹺。難道她知道借屍還魂這回事?還是……難道她也是穿的?可是這個幾率太小,而且同為穿越人對待老鄉不該是她這副態度。
於是甄婉也瞇了眼。
同樣的動作,甄婉做起來卻是沒有容嬤嬤的氣勢和氣場,半晌便敗下陣來。既然對方認定了自己不是原主,這裡也沒外人,便聳聳肩道:
「我的名字的確是甄婉,這個不騙你,不過你倒是說對了,我的確不是你的主子,我想,你主子應該去見閻王了吧。我呢,用你們的話來說應該是借屍還魂。」
說完眼睛牢牢盯住容嬤嬤。
「但是,我想嬤嬤你是個聰明人,你該知道,污蔑主子被孤魂野鬼付了身,你身為一個奴才的下場是什麼吧?還望嬤嬤,三思。」
最後兩個字說的甚是重,甄婉的氣勢也便放了出來,話裡的意思也是十分明顯——就算我不是你原來的主子,但是我這副身子還是主子的身子,在這個封建社會,主子對上奴才,從沒有奴才贏得道理。
甄婉等著容嬤嬤說點什麼,不料容嬤嬤看了她半晌就收了那一身冰寒之氣,眼裡還有絲讚賞:「不錯,至少不是個不明白事理的。」
然後又看看她,點點頭:「穿越。」
甄婉差點一個跟頭從床上摔下來,穩住身子一把拉住容嬤嬤的手,興奮地道:「真的?嬤嬤你知道?啊不對,你肯定也不是嬤嬤,你是誰呀?你也是穿越來的嗎?」
老鄉見老鄉啊……
沒等甄婉兩眼淚汪汪呢,容嬤嬤皺眉把手抽了回來:「奴婢不是穿越來的,格格還請注意自己的儀態。既然你承認不是格格沒有禍心,那以後我會告訴你該如何做。我也會盡我的本分提點你,放心便是。」
甄婉委屈地看著容嬤嬤——你真的不是穿來的嗎?真的不是嗎?
容嬤嬤嘴角微抽:「奴婢的確不是穿越來的,請主子放心,奴婢也不會將主子的身份說出去。但既然你佔了烏拉那拉家格格的身子,便替人盡孝吧,莫要違抗聖旨給烏拉那拉家招來禍事。」
甄婉還是對容嬤嬤額身份耿耿於懷:「神仙?」
容嬤嬤:「……」
甄婉:「妖怪?」
容嬤嬤:「……」
甄婉還要說什麼,容嬤嬤制止道:「格格還是先休息吧。養好身子才好學習側福晉的規矩,宮裡也該派人下來教訓了。」
甄婉撇嘴:「拉倒吧。既然你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那我不妨告訴你,我不想嫁給弘歷那個混蛋,神經病,腦殘!就算他以後成為九五至尊我也不想!」
容嬤嬤的臉又黑了:「格格!謹言慎行。」
甄婉歎氣:「你我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好容易找到一個知己,你這是幹嘛?還真把自己當成嬤嬤了啊?」
容嬤嬤吸了一口氣道:「奴婢就是這個時代的人,也是格格的嬤嬤。」
甄婉擺手:「算了,你不想說我不問了便是。看你自稱奴婢也挺不甘願的,算了吧。以後你我私下裡你不必這麼自稱,我那個世界的人也從不講這些規矩。」
容嬤嬤也沒再說什麼,看來真是不習慣自稱奴婢。
甄婉歎了一口氣坐回床上,很是豪邁地捋胳膊挽袖子,然後盤腿坐在大床上撐著下巴:「喂,你說,雍正好說話麼?我要是去求求他……」
容嬤嬤已經被甄婉這一連串毫不大家閨秀的動作弄得臉黑嘴抽了,聽到甄婉這話咬牙道:「格格,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甄婉抱過被子愣了半晌,然後把整個腦袋埋進被子裡大吼:「啊啊啊啊!我不要嫁給弘歷那個腦殘!種馬!蘿蔔!混蛋!」
因為埋在被子裡,這節氣被子也厚實,所以在容嬤嬤聽來聲音並不大,至少外面的人聽不到,但還是氣得容嬤嬤一把上前拉下了甄婉手裡的被子,手摀住甄婉的嘴,眼神鋒利:「你若不想明天就死無全屍,最好還是把這些話爛在肚子裡。」
甄婉翻個白眼:「看你是同病相憐的人我才不計較地說給你聽,我自然是知道利害關係的,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容嬤嬤臉更黑了——她上一世何曾被人訓過適可而止這四個字。
甄婉歎口氣,拉著容嬤嬤坐下,道:「你說的其實我都懂。皇家的規矩最是重,我只是不甘心,我剛醒過來就要去做人家的小老婆,而且這個人還是歷史上有名的好色之人,我想,一個正常的女人都會不甘願把?」
容嬤嬤安慰了她一句,無非是甄婉的家世嫁過去就算是側福晉,只要謹慎些,日子也不會太難過的。安慰完了便想站起身,無奈甄婉突然拉住她的手:「喂,我長得難看嗎?」
容嬤嬤看了看甄婉的臉,十分淡然地道:「格格的容貌被說成是八旗第一美人,自然不會差。」
甄婉卻是很難過的樣子,捂著臉。容嬤嬤看了她好半晌,歎氣,這畢竟還是自己以後,甚至一生都要追隨的主子,於是出口問道:「怎麼了?」
甄婉抬頭:「我聽說大清的皇子們被指婚的女子也是要選秀才被看上的是不是?」
容嬤嬤點頭:「是這樣。」
甄婉泫然欲泣:「那你說我長得漂亮,胤禛為什麼不留下我?他不是皇上嗎?那應該好多女人站好等他挑剩下的才給兒子吧?」
容嬤嬤腳下一個沒站穩,直接從腳踏上倒了下去,摔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容嬤嬤邊揉著自己扭傷的腳踝,便低聲怒吼道:「格格!」
甄婉被她這動作搞得一驚,然後笑著邊拉她起身邊說:「我說你至於麼?本來就是麼,難道你不想看看穿越劇的終極男主角四四?」
容嬤嬤臉色很不好看,咬牙切齒道:「奴才不想!」
甄婉納悶:「難道你是八爺黨?」
容嬤嬤險些暈過去:「不是!」
甄婉拉著她起來:「好好,不是就不是,看你急的。怎麼樣?扭傷了?」
容嬤嬤推開她的手:「無妨,格格切忌在外人面前不要這麼對待下人。」
甄婉歎氣:「你真是被同化了。然後蹲下身子撩起容嬤嬤的褲腿,準備查看一下。卻被容嬤嬤制止住:「無礙。」
甄婉就著被容嬤嬤拖住手臂的姿勢站起身,坐回床上順勢再把容嬤嬤拉著坐下:「歇會吧,左右沒外人你就不要站著了。」
容嬤嬤坐下後忍住腳踝的痛,沉聲道:「你要記住,不管你之前那個時代如何,這裡是大清,至於……皇帝,不是你可以隨便議論的,不然會招來殺身之禍。」
甄婉歎氣:「可是我真的對弘歷那個草包沒興趣。大清的皇帝裡我只喜歡四四啊。」
容嬤嬤咬牙:「是四爺,皇帝!而且格格是女眷,不可以隨意把喜歡掛在嘴上。」
甄婉攤手:「那我沒辦法,我就是喜歡。」
容嬤嬤一口血悶在胸口,不想再教訓這個冥頑不靈的異世之魂。
坐了片刻,甄婉突然靠上容嬤嬤的肩膀:「嬤嬤,不管你是誰,哪裡來的,我在這只有你一個人了。」
只有你知道我是異類,只有你知道我不屬於這。
容嬤嬤怔了片刻,拍拍她以示安慰。
這時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然後一個小丫頭的聲音:「嬤嬤?格格可還醒著?大夫來了。」
容嬤嬤扶著甄婉躺下,撂了簾子,這才道:「請進來罷。」
☆、練字
作者有話要說:苦逼的我考完了苦逼的試苦逼的坐車回來了= =
小丫頭應了一聲便帶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大夫走了進來。
大夫先是見了禮,這才低頭走到床邊,小丫頭立刻拿出一方帕子蓋在甄婉唯一從簾子裡露出來的手腕上。
大夫號完脈,那拉夫人又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頭端著食盒。
仔細詢問了大夫自家女兒的病情。大夫說無礙,只是血虧氣虛,身子有些空,只要溫補些時日便可。
至於甄婉忘事兒的事,那拉夫人方才在大夫進門前已經私下問過了,這才來的晚了些,大夫只是說是怒火攻心,加上日後病了這些日子,沒什麼大礙,身子好了這腦子自然就清明了。
那拉夫人讓人賞了,然後讓薛嬤嬤帶著大夫下去開方子。甄婉卻是在帳裡留住了大夫道:「額娘,女兒方才想下床走走,可這身子軟綿無力,累得容嬤嬤為了扶我摔了一跤,扭了腳,就請大夫再為容嬤嬤看看腳傷吧。」
那拉夫人點點頭:「勞煩大夫了。」
老大夫連忙打了個千:「不敢。」
薛嬤嬤和容嬤嬤都是府裡的家生子,也是老姐妹了,得了福晉的首肯就親自上前扶了容嬤嬤,一起出了房向院子的下人房走過去了。老大夫在身後跟著。
福晉走到床邊,菊蕊將簾子掀起來掛好。
甄婉微微坐起來些:「額娘。」
那拉福晉扶著她,親自在她身後墊了枕頭,臉上也有了些笑意:「大夫說的可是都聽見了,這回可要把身子養好了,乖乖吃藥。」
甄婉順從地點點頭:「是,讓額娘擔心了,女兒不孝。」
那拉福晉溫柔道:「我兒是最孝順的。來,額娘讓人把吃食給你端來了,先用些吧,方好吃藥。」
甄婉點點頭,那拉福晉示意身後跟進來的丫頭們將食盒拿上來,丫鬟們立刻將裡面的吃食端出來。
那拉福晉甚至親自拿了碗喂甄婉喝粥。這讓甄婉見識到了這位烏拉那拉甄婉身為嫡女的受寵程度。
接下來的日子甄婉便是每日的吃飯喝藥,屋子都不曾出,古代的日子極是無聊,她身子剛好福晉又不讓她出門吹冷風,甄婉只能在床上滾床單玩。
容嬤嬤的腳傷好的倒是快些,打簾子進來看到自家主子又在床上滾來滾去,皺了皺眉,訓道:「格格,注意儀態。」
甄婉將臉埋在被子裡哀聲道:「嬤嬤,好無聊,我都沒事做。」
容嬤嬤道:「不如格格下床在屋裡走動走動,也好鬆快,若是有些力氣了,也可以練練字。寧神靜心。」
甄婉想了想便允了,左右無事,就當陶冶情操吧。
容嬤嬤得了首肯便喚來菊蕊鋪紙磨墨,菊蕊還挺高興:「格格,您想著練字那身子可是大好了。」
幾日下來甄婉也和這小丫頭很熟了。本來額娘身邊的薛嬤嬤是訓了四個家生子丫鬟出來的,取名為梅香,蘭沁,竹韻,菊蕊。名字以梅蘭竹菊,四個丫頭也生的都水靈靈的,後來額娘見幾個人很是聰明伶俐,便撥了兩個伺候自己,便是竹韻和菊蕊。四人中菊蕊年齡最小,性子也是最活潑。
甄婉讓容嬤嬤扶著下了床,又套上兩件衣服免得著涼,笑著道:「主子我身體大好你還不樂意?」
菊蕊笑嘻嘻地道:「哪敢啊?格格,剛剛竹韻姐姐去小廚房做了些點心,格格可是想吃些?」
甄婉點點頭:「讓竹韻端進來吧。」
菊蕊應了一聲,便跑出去了。
沒一會,竹韻和菊蕊一起走進來,請了安笑道:「我這點心才剛做好,你倒是會討巧跟格格獻媚了。」
菊蕊笑道:「我是想到姐姐做的點心一向能討格格歡心的,可不就上趕著撈點子功勞來吧。」
竹韻點點她的額頭:「你就是這張嘴呦。」
甄婉看著兩個水靈靈的姑娘笑鬧也是歡喜,拿過竹韻呈上來的點心嘗了一口,入齒鬆軟,口感綿潤,還有一股子桂花香,很是美味。碟子裡只呈著四塊點心,甄婉也是有些餓了,一口氣都給吃光了。
竹韻都有點驚訝了:「格格今個吃的倒是比往日多了。」
甄婉心想,這古代大家閨秀的食量都夠小,頭一次能自己吃飯了看著下人端上來的碟子裡都裝著的那麼丁點菜還以為是喂鳥呢,不過嘴裡還是笑道:「嗯,有點餓了吧,這點心可還有?」
竹韻點點頭:「是有的,可是格格,您大病初癒還是少吃些子吧。回頭仔細胃口受不住。」
甄婉笑著喝了一口容嬤嬤遞過來的茶,道:「我是不吃了,左右那些點心放著就不新鮮了。竹韻你拿來些給容嬤嬤,其餘的你們分了去吧。」
菊蕊笑道:「果然是格格疼咱們。」
甄婉打從醒來性子溫婉了不少,就算是生病前,本尊烏拉那拉甄婉雖然性子剛硬但對待下人也是極好的,竹韻也不稀奇,道了謝便領著菊蕊出去了。
看著兩人出去甄婉歎氣對容嬤嬤說:「難怪他們清朝女人都這麼瘦,敢情都是餓出來的,才四塊點心就嫌我吃得多了。」
容嬤嬤對她這些歪理都產生抗體了,也就沒開口。
甄婉放下茶碗起身走到書案前,先是摸著下巴看了看那張潔白的宣紙,又看了看旁邊的筆墨,然後挑了一支狼毫筆,蘸了墨在紙上認真寫起來。
容嬤嬤看她在案前一筆一劃的認真模樣,走過去一些想要看看甄婉的字怎麼樣。從前的烏拉那拉甄婉的字走的是和脾氣一樣的剛硬,不知這個冒牌貨能寫出什麼來。
容嬤嬤走過來的時候甄婉恰好寫完,立刻獻寶似的招招手:「嬤嬤來看看,我寫的如何?」然後微微讓開身子。
容嬤嬤走到甄婉身邊視線一放到書案上險些讓剛痊癒的腳踝再給扭傷。
四四方方的一張宣紙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兩個字:胤禛
容嬤嬤的臉當即就黑了:「放肆!」
甄婉嚇了一跳。
容嬤嬤怒道:「格格你怎可寫出皇上的名諱?」然後在心裡補了一句——還寫得那麼難看!
甄婉扁扁嘴:「一會寫完我會毀了的。叫喚什麼呀?」
然後笑瞇瞇的摸著自己爬出來的兩個字:「再說了,這放眼大清朝能勾引我的只有我的四四,我不寫他難道寫弘歷那個腦殘嗎?」
容嬤嬤看著甄婉的表情,再看她玉指在那兩個字上滑動的時候那眼神,只覺得這丫頭把那兩個字當成了雍正本人了,施以調戲。
聽聽她的話——勾引她?堂堂雍正皇帝會勾引她?!還說弘歷是腦殘,草包,那她腦袋裡裝的都是些子什麼!
容嬤嬤二話不說直接扯過那張紙撕碎團成一團,聲音冷硬:「你的字太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