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少年不適合思考前世這種深刻的問題
「亮司,你覺得人有沒有上輩子?」走在路上,我突然問了亮司一個問題。
「呐,哥哥的腦子不適合思考這麼深刻的問題。」亮司扶了扶眼鏡,笑的很文雅。
「我在尋找我上輩子的真愛。」我翻了個白眼給他。
「那一定是個漂亮溫柔的少女。」亮司捏著下巴做思索狀。
……讓雲雀知道你說他是溫柔漂亮的少女,他一定會咬殺你。我默默地想著,然後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的前俯後仰,趴在亮司身上直不起腰來。
「喂哥哥,這是大街上,麻煩考慮一下影響好嗎?」亮司非常無奈地推了推我。
「抱歉我只是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我們走吧。」說完就勾住他的脖子哼著歌大步前進。
「真是不知道哥哥到底在想什麼。」亮司抓了抓頭髮。
想什麼呢?當然是天天都在想雲雀啊蠢貨。
亮司不喜歡雲雀,所以這句話千萬不能說出來。
無聊的時光總是邁動著粗壯的小腿慢吞吞的走在人生的馬路牙子上。
「早啊綱吉,聽說你今天又穿著內褲在大街上跑了?」這天一進班就看到綱吉趴在桌子上,想到路上聽到的言論,我忍不住嘴賤的調侃了他一下。
「阿瑾……不要這麼幸災樂禍啦!」小兔子抬起頭,一臉的欲哭無淚。
「聽說笹川前輩非常熱情的邀請你參加拳擊部,加油吧!為了你的小天使也要努力啊!」說罷我用曖昧的眼神看了看正在安靜看書的京子,然後拍了怕綱吉的肩膀。
說完就看見綱吉的表情更加愁苦了。
少年才知愁滋味啊。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摸著下巴看著綱吉在前面痛苦的揪著頭髮。白川瑾你真是喪心病狂。我伸了個懶腰,在心裡跟自己說。
下午參加完空手道社的訓練,我把制服外套搭在肩膀上慢騰騰的往家走。亮司那傢伙說有事先走了,所以我只好一個人迎著夕陽往家走。
不過當我走到一個寂靜的巷子裡看到雲雀還有一個捂著腹部落荒而逃的人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偶爾自己回家,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
「嘖,又被我看到了。」我站在路邊抖著腿懶洋洋的說。我真的不是帕金森綜合症患者嗯。
「又是你,草食動物。」他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喂,我有名字好吧,我叫白川瑾。」我不服氣的頂了一句。
「關我什麼事。」他似乎打算離開了。
「好歹我們也交過手了誒。」我趕忙抬腳跟上。
「你跟著我幹什麼?」他停下步子斜眼看我。
「這路是你家的嘛!我本來就要走這條路好嗎!」我理直氣壯的說。
他眯了眯眼,我哆嗦了一下,不過還是壯著膽子直視著他。嚶嚶嚶突然心虛了怎麼辦?
「哼,隨便你。」雲雀前輩你別不看我了啊你看我啊看我!
「前輩你家住這附近嗎?」我沒話找話的問他。
不理我。我是可憐的小透明QAQ。
「前輩你的拐子平時都藏在哪裡啊為什麼都看不出來?」我繞著他轉了一圈。
「唰——」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推開突然就出現在我面前的一根拐子。我錯了我不該問的QAQ。
「前輩我還不想死。」我小聲的說。
他「略微」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默不作聲的把拐子收了起來。
雲雀前輩你真是好人!不愧是我喜歡的人!我一邊感動的想哭一邊鄙視自己。
不過所謂的「記吃不記打」,沒過三分鐘我又開始了。
「前輩你這是要回家咩?我一直以為你是住在學校的啊!原來你不是啊?」我甩著制服跟在他身後。
他停下腳步,往後瞥了我一眼,我眨巴眨巴眼,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我突然想起有人說過,所有喜歡雲雀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情敵,那就是學校。雲雀對學校的熱愛……好變態啊。【揍!
「啊咧啊咧,雖然不知道前輩要去哪裡不過我要拐彎了,前輩再見。」站在要拐彎的路口我懶洋洋的跟雲雀道別,反正他不會理我就是了。
結果走出巷子就看到倚在牆上雙手抱胸笑眯眯的看著我的亮司。
「哦我親愛的弟弟,你這是在等我麼?」我揚起下巴,擺出一副流氓的嘴臉。
「是啊,我親愛的哥哥。」他推了推眼鏡,看著我一步步的走過去。
「嘖,今天這是怎麼了,以前我回來晚的時候也沒看見你來等我啊。」我斜睨著他。
「反正家裡沒人,就來等你一下唄。」他攤開手一臉無所謂地說。
「老頭老太太又不在?」我把制服和外套扔給他,語氣跟他一樣的無所謂。爸媽是設計師,經常世界各地的參加比賽和展覽什麼的,我們已經習慣了。「這次又去哪裡了?」
「沒問。」亮司跟我並肩走著回到了家。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我突然想到,雲雀到底是不是住在學校呢?搖了搖頭,我繼續翻著手上的書。想太多會變老的。
外面的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天氣似乎開始變冷了。
「白川同學,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這天中午吃完飯因為亮司有事被班主任找,我一個人往教室走,結果一個女孩子跑過來,手裡捧著個小盒子擋住了我的路。
我默不作聲的打量著小妹子,小小的個頭,低著頭看不見臉,目測直起身子來也就剛到我下巴的樣子,一頭粉紅色的長髮垂在身側,從領口可以看到跟我差不多平的胸部,手裡的盒子被她高舉過頭頂。
雖然被人告白應該是件開心的事但是……槽啊我是女的!怎麼又有妹子跟我告白啊!我可以十分的肯定這絕對不是把我和亮司搞錯了,因為不止有一個妹子跟我告白的時候非常肯定的說:「沒有,我沒有認錯。我喜歡的是白川瑾同學,不是白川亮司。」
容我暴走一下!
「額,你能把頭抬起來嗎?」我用十分和善的語氣對她說。雖然從來沒答應過但是我喜歡看漂亮的小妹子啊上天待我不薄來跟我告白的小妹子都長得相當不錯哦呵呵呵呵。
她猛地抬起頭,我歪著頭笑眯眯的打量著她。果然是個漂亮的小妹子啊!圓圓的大眼睛,小小的嘴巴,秀氣的鼻子,白皙的皮膚,艾瑪姑娘嫁給我吧!【滾!
我持續的歪著頭笑眯眯的看著她。是的我練出來了,溫柔的深情的調侃的戲謔的表情都信手拈來。
然後小妹子就臉紅了。
「啊呀啊呀,我也是女生呢,這樣好嗎?」我伸出手揉揉她的腦袋。
「沒關係!愛情是可以跨越性別界限的!」小妹子激動地說。等等妹子你這話的意思是我是男生麼--?
「可是我啊,喜歡男生呢。」我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
「我不會放棄的!」小妹子把盒子往我手裡一塞,捂著臉跑走了。
我看著手裡拿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心裡感歎著:人生還能再狗血一點麼!
當我轉身看到向下彎著嘴角一步步走過來的雲雀的時候,我發現可以的,人生真的可以更狗血的!
「前輩好。」我微微欠身。
「今天破壞風紀的人,是你嗎?」他眯了眯眼,眼神十分危險。
「我哪裡破壞風紀了?」我在心裡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不過表情依舊誠懇的無知。
「總有一天會咬殺你的,草食動物。」他高傲的離開了,留下我在原地大喊「我叫白川瑾啊不叫草食動物!」
我聽到周圍有抽氣聲。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拿著盒子回到了班裡,然後順手扔給了前排的綱吉。
「這是什麼啊?」綱吉不明所以的看看盒子又看看我。
「不知道,有個女生給我的,給你了。」我仰坐在座位上,然後看著獄寺和山本也湊了過來。
綱吉小心翼翼地拆開了盒子,裡面是一盒看起來價值不菲的巧克力。
「果然,女孩子送禮物就是沒什麼創意。」我撇撇嘴,「為了這盒東西差點被雲雀前輩咬殺了。」
「誒?為什麼?」綱吉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哈哈,大概是同性戀破壞風紀了吧!」山本爽朗的笑著說。
聽到這裡,獄寺懷疑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然後不確定地問:「你是女的?」
都別攔著我!我要揍死這個傢伙!山本別攔著我!阿綱你讓開別擋在前面!白川亮司你在角落裡笑個毛線啊!
「老子是女人啊啊啊啊啊啊!!!」我站在天臺的邊上手抓著護欄喊得歇斯底里。
「哥哥你的聲音好大!」亮司兩隻手堵著耳朵非常不滿的朝我走來。
「不行我得找獄寺拼了!」我拔腿就走結果被亮司攔腰抱住。
「哥哥你冷靜啊!」亮司的聲音有些慌張。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啊!!!」我胡亂揮舞著胳膊,腿還在半空中亂蹬。
「我說怎麼這麼吵,怎麼又是你?」雲雀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來,我頓時就冷靜了。
「前輩。」亮司聽見雲雀的聲音立馬鬆開了抱著我的手,然後推了推眼鏡彬彬有禮的朝雲雀微微欠身。
我抓了抓頭髮,看著雲雀表情冷冷的站在離我大概五米遠的地方,然後腦子一抽,說了讓我足足後悔了一個曾經的話。
這句話一說出來,我看到亮司的身體明顯的晃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嘴唇顫了顫卻什麼的也沒說出來。
而雲雀聽到那句話則是把眉頭擰在了一起,意外地沒有再說要咬殺我。是的他是被我驚住了結果忘記說了。
我說:「雲雀前輩你看這樣我們都能碰到這說明我們之間一定有一段孽緣,你要不要考慮從了我?我用我的名譽保證我是女的我不是基佬,真的。」
「哇——哇——」
嗯,又到了烏鴉的歌聲隨著落葉飄到地上的季節了。
氣氛變得有[shi]些[fen]尷尬。我舔了舔嘴唇,感覺嗓子有些乾澀,於是我吞了口口水,乾笑了一下,然後突然裝出十分驚訝的表情指著天空說:「前輩你快看!有飛碟!」
臥槽哈哈哈哈他居然真的轉頭了!不過這次我沒工夫笑了,趁著他還沒轉回來我趕緊拉著已經石化的亮司撒腿就跑。
「亮司我跟你說,我的人生可能只能走到這裡了,你要代替我好好照顧爸媽,照顧好我那一窗臺的仙人掌仙人球,我的資產都在我銀行卡裡,密碼是我的生日啊不是咱倆的生日,還有……嗚嗚嗚我想不起來了要死了才想起原來交代後事是這麼麻煩的事!」我拉著亮司在教學樓外面的牆邊停下,然後開始喋喋不休的交代後事。
「瑾你冷靜一點!雲雀前輩不會殺了你的。」亮司非常無奈地揉了揉我的頭髮。
「阿西八嘎……」我靠著牆蹲下,懊惱的又揪頭髮又砸腦袋的。我一定是瘋了!雖然心裡想過但是我從來沒考慮過自己會真的說出來。想到這裡我更加無法原諒自己。
於是我又幹了一件足以讓愛校成魔的雲雀殺了我的事。
我一腳踹在了雲雀最喜歡的學校的牆上!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嘖,這下子徹底死了。」我伸了伸腿,掰了掰手指頭,嘎嘣嘎嘣的響聲在安靜的環境裡尤為清晰。
「要不要考慮轉學啊?」亮司好整以暇的站在一邊看著我問。
「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我靠在牆上半眯著眼仰頭看著天空。
我好像又搞砸了什麼啊。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卻沒考慮過後果……我以後還要不要在並盛混了啊!
本來下午想去班主任那裡請一個禮拜的假,結果班主任說假條的批准需要風紀委員長蓋章,我考慮了半秒鐘關於人身安全的問題以後果斷地離開了。
我暫時不想死啊所以暫時不要和雲雀打交道了吧可惡。我捂著臉坐在座位上,感覺整個人生都黑暗了。
「阿瑾你怎麼了啊?」小兔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感到他戳了我一下。
「死了,別理我。」我頭也不抬的回答,然後聽到一聲「嘶——」
轉學什麼的我自然是不會轉了,不過為了活命我還是付出了相當大代價。
「哈哈哈哈哈哈哈等會阿瑾你先別過來等我笑完了再說啊哈哈哈哈!」白川亮司捂著肚子在沙發上打滾。
「你早飯吃完了麼混蛋?」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吃完了吃完了,還好吃完了,不然現在一定吃不下了,哈哈哈哈!你的頭髮是怎麼了啊!」亮司好不容易止住笑,但臉上笑意未去。
「啥啊!我不就是自己動手剪了剪頭髮然後沒打髮蠟嘛!蘑菇頭很好笑嗎!」我走過去騎在他身上掐著他的脖子惡狠狠地問。
「好笑啊這簡直是我見過的最好笑的髮型了哈哈哈!你別糟蹋人家蘑菇頭!你的頭髮跟狗啃的似的這缺一塊那缺一塊。天哪要是被媽媽看到她一定會說『小瑾真不像我的孩子』啊哈哈哈哈哈哈!」聽完我的話他又開始笑,並且還把媽媽扯了出來。
我懶得理他,從他身上爬起來整了整衣服就去吃早飯了。當然我沒忘了順手戴好黑框眼鏡。
說起來在這段日子裡似乎已經有不少喜聞樂見的事情發生了,比如藍波一平碧洋琪的出現,還有跳馬迪諾夏瑪律什麼的,以及阿綱他們莫名其妙的訓練。哎呀哎呀,作為一個聰明人,我自然是不會去湊這個熱鬧,我不嫌命長,所以到現在我還沒見過這些人物。
別吐槽我雲雀的事是個意外!
一進班就看到了綱吉小兔子看過來的目光,然後他從座椅上就摔下去了。
「嘿阿綱,我的髮型帥不帥!」我得意地甩了甩頭髮,因為沒打髮蠟甩起來都簡單多了。
「要說實話嗎?」綱吉從地上爬起來艱難的問。
「你這是在問我讓你活還是讓你死。」我腳踩在他的椅子上冷冷地看著他。
「誒!」綱吉受驚的看著我,身子都還沒直起來。
「逗你玩的。」我笑著把他拉起來。謝天謝地今天雲雀不在校門口守著所以我非常順利地進來了。
「阿瑾你是受刺激了嗎?」綱吉深深地吐了口氣問我。
「嘖,在面對生命與榮耀的選擇題時,我選擇活著。」我渾不在意的說。這個髮型,這個眼鏡框,絕逼能降低我的存在感。
頂著一個俗氣又噁心的蘑菇頭,我每天吊兒郎當的逛蕩在學校裡,導致我的粉絲妹子們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我也由於減少了去天臺的次數收斂了乖張的脾性所以基本也沒再見過雲雀。
其實就是兩個禮拜的事兒啊就放寒假了魂淡!
「槽啊總算解放了!」一出校門我把書包一扔原地蹦了三下。亮司在身後慌忙的接住我的書包。
爸媽自從上次出門以後就再也沒回來。好吧半年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這才過去一個月而已。不過前幾天打電話來說讓我們放假以後去東京的爺爺奶奶家準備過新年。
「喂亮司,我們是不是要準備行李了?還要給爺爺奶奶帶禮物,還要訂機票……哎呀感覺好急的說!」我繞著亮司跳了一圈。
「差不多,我們明天先去百貨大樓買禮物,然後回家收拾行李,機票的話媽媽說已經訂好了,大概後天就會送到了。」亮司掏出手機看了看備忘錄。
「誒,這樣的話就能趕在耶誕節之前過去了!」我撲到他的後背上。
「是啊,哥哥你要勒死我了啊咳咳咳!」亮司抓著我的手腕把我扯了下來。身邊三三兩兩的有學生經過,所有人都很興奮,畢竟是寒假嘛。
風紀委員會下令,所有人放假期間不得回校,就像平時的週末一樣。
什麼嘛,誰會願意來啊。我撇撇嘴,然後腦袋放空了。
雲雀恭彌。
恭彌。
其實我很想問他……是不是一直在留級!
「阿瑾,寒假要怎麼過啊?」綱吉從後面追上來,然後和我們一起並排走。
「去東京啊,每年都這樣。」我把手背在腦袋後面邊走邊看天。
「這樣……啊……我只能呆在家裡,每年的寒假都無聊死了。」綱吉歎著氣。
才不會,你今年的寒假會過的很熱鬧。我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第二天,也就是寒假第一天,我早早的就醒了。不是不想睡懶覺,而是頭一天晚上忘記把鬧鐘關上。於是一大清早鬧鐘就準時工作了。
「啊啊啊去吧傑尼龜!」我抓起鬧鐘隨便一扔,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然後世界就清淨了。
可我卻睡不著了,爬起來一看外面居然下雪了,飄飄揚揚的落了一地,而且還在下著。
看到下雪就會很開心覺得很浪漫是小女生的想法,我的想法是……下雪了好冷啊這種天氣不想出門啊!
所以當亮司來叫我的時候就看見我裹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糾結著到底要不要起床。
「我們一定要在這種天氣出門嗎?」我抓著比鳥窩還亂的頭髮不耐煩的問亮司。
「不然沒有時間了啊。」亮司無奈地說。
磨磨蹭蹭的洗刷完然後吃完早飯換好衣服,我跟著亮司後面出了門。
「好冷啊!」我把脖子縮進圍巾裡,說話的時候吐出的氣化成了一片小小的白霧。
「嗯,等下買完東西哥哥去把頭髮好好弄弄吧。」亮司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
「好啊,準備迎接新年。」我揮了揮胳膊元氣滿滿地說。
到了商場,按照以往的習慣,我和亮司分頭行動去給爺爺奶奶買東西。
大約兩個小時以後,我坐在一家冷飲店無所事事的等著亮司。因為我不帶手機所以提前約好了集合地點。
「等很久了嗎?」亮司推門進來朝我走來。
「大約半個小時吧。」我努力吸著奶茶裡的珍珠。
「叫你不帶手機,不然可以打電話給我。」亮司點了一杯檸檬汁然後朝我抱怨。
「太重了。你買了什麼?」我好奇地看著他提進來的紙袋。
「爺爺的清酒和奶奶的外套。你呢?」他把他的紙袋遞給我。
「啊……爺爺的按摩器和奶奶的茶葉。」我松了松圍巾,冷飲店的暖氣開得很足我開始覺得熱了。
「這個是什麼?」他掏出一個米色的方形盒子,上面還打著暗紅色的蝴蝶結。
「禮物,送別人的。」我低著頭繼續吸奶茶。
他見我不想說也就沒問。
下午回家我窩在房間搗鼓了一會兒,然後提著盒子出了門。
「凍死我了!」我往手上哈著氣,冷風不斷地灌進我的脖子裡,感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站在學校門口,懷裡抱著那個盒子,四下瞅了瞅,確定沒有人以後,我深吸一口氣,然後進了校門。
「果然,這個天氣就算是委員長也不會在學校裡吧。」我站在風紀室外面往裡看,裡面空無一人。
我蹲下去,把盒子擺在風紀室門口,然後把賀卡插在蝴蝶結下面,幹完這一切以後我松了口氣,再次看了一下空無一人的走廊以後,我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原來做賊這麼容易啊哈哈哈。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結果不期然的對上了天臺上一個冷淡的眼神。果然是愛校的委員長。
我朝他揮了揮手,輕輕地說了句「新年快樂,雲雀恭彌」,然後大步流星的回家了。
這個新年過的跟往常一樣,除夕夜晚上等著鐘響,然後去神社,然後拜年,期間還要幫長輩寫賀年卡,等到差不多四號的時候回家。
「真是抱歉啊,不能跟小瑾和小亮一起回家。」在機場,媽媽摸著我的腦袋面帶歉意地說。由於工作原因爸媽還得去國外。
「沒關係啦,爸爸媽媽路上小心。」我們訂的是同一天的機票,但是爸媽的登機時間比我們早三個小時。
「你們也是。」爸爸媽媽擁抱了我和亮司以後就和我們揮手告別了。
回家以後我正在收拾東西,亮司過來了。
「哥哥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的開不了機了,好像壞掉了。」亮司的的表情看起來很著急。
「哦,大概在桌子左邊第三個抽屜裡,不過應該沒電了。」我背對著他指了指桌子。
沒過多久就聽見他說:「白川瑾你個懶貨到底多久沒開過機了啊!好多短信啊!喂最早的居然是去年五月份的!我們是四月份買的手機吧!」
「好像是。幫我看看都是些什麼短信,不重要的就刪了吧。」我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掛回到衣櫥裡。
「現在看也沒什麼意義了吧!最新的都是新年祝福短信。誒有個陌生號碼,你過來看看。」亮司朝著我喊道。
「你不是要用手機嗎,你先用完了我再看!」我懶洋洋的回應他。
等我收拾完東西亮司已經出去了,我拿起手機一條條的看短信。大概有幾百條未讀短信。我看了最近收到的幾條,無非是新年快樂什麼的。再往後的短信我連看沒看都給刪了,反正不管有什麼事現在也都沒意義了吧?這樣想著,我毫不猶豫的按了全部刪除。
白川瑾是非常喪心病狂的人,嗯,點頭。
看著空空的收件箱,我毫不猶豫的摁了關機鍵。把手機拿在手裡掂了兩下,突然想到這其實是非常方便的武器啊這麼重扔出去一定可以把敵人的腦袋打出個洞來。【我真的沒有在說基仔嗯……
那麼下次看到雲雀就把這個扔過去吧!我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在我的心不甘情不願中,新學期又開始了。
我打了個哈欠,單手托著腮,百無聊賴的看著黑板上一堆英文字母,長著一雙大長腿的美女英語老師站在講臺上念課文,一個個英文單詞從她的嘴裡念出,顯得格外生動。
前排座位空著,據獄寺說綱吉小兔子在特訓的時候……骨折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第一個想法就是:阿綱你又要受苦了!住院都住的不舒暢的估計也就你一個了。
沒過多久情人節就來了。
「亮司今年要不要比比看誰收到的巧克力多啊?」上學的時候我挑釁的看著亮司向他下挑戰書。
「輸的人刷一個月的碗。」亮司推推眼鏡毫不猶豫地說。
「成交!」擊了個掌以後,比賽開始了。
一進班就看到我的桌子上堆了一堆盒子,什麼顏色的都有。我得意地看著亮司。結果他推了推眼鏡笑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我突然也冷了臉,這尼瑪說明什麼!說明我更爺們了!!!這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白川亮司這是用刷一個月的碗的代價來諷刺我啊!
我看著綱吉小兔子頹廢的趴在桌子上,歎了口氣把準備好的義理巧克力擺在了他的桌子上。
☆、情人節是什麼好吃嗎?
「阿瑾!」小兔子感動的抱著我,寬麵條眼淚稀裡嘩啦流了一臉。
「喂喂我的衣服都被你弄髒了沢田綱吉你給我起來好噁心啊!」我嫌棄的把他推開,教室兩頭山本武和獄寺隼人都被女生包圍了水泄不通。
「我應該慶倖我的小粉絲們都把巧克力放到了我的座位上而不是跑來圍攻我。」我扶了扶額。這學期回來我就把髮型換了回來,順便把那副慫到爆的眼鏡摘了,結果小妹子們又開始蠢蠢欲動且數目正在持續增加。
「阿瑾作為女生還有這麼多女孩子送巧克力給你,真好啊。」綱吉羡慕的看著我。
「都給你!」我想也不想的就把巧克力都給了綱吉,他今天下午回家吃的是能殺人的巧克力,所以這些算是給他送行吧。
綱吉捧著巧克力,目光落在京子身上。
唉,單相思的少年啊。我搖搖頭,開始準備上課用的課本。
中午的時候我又開始往天臺跑。都過了這麼久了,雲雀應該不會還想著要咬殺我吧?這麼安慰著自己,我安心地盤腿坐在地上吃午飯。
「你把巧克力都給了綱吉嗎?」吃飯的時候亮司不解地問我。
「恩啊,反正我也吃不了,再說你不也收了不少嘛,吃你的就行了。」我擺擺手不在意地說。
亮司聳聳肩,然後拿出他的書來開始看。
我往後一仰,然後舒舒服服的閉上了眼。
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剛一出教室,就被一群小妹子圍住了,我趕緊拉著亮司躲進了一間教室,直到外面沒人了才松了口氣。
「你說她們在找你還是找我?」我一邊從門縫裡往外看一邊問亮司。
但是沒有人回應。
我納悶的轉頭看他,卻發現他正在跟一個人對視。
我轉過頭去,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
槽啊怎麼就跑進風紀室了啊我說怎麼那些女生別的教室都找了偏偏把這一間漏過去了啊誰敢進來找啊!
「看來你安分了一段日子又捲土重來了啊,草食動物,做好被我咬殺的準備了嗎?」雲雀不緊不慢地走過來,臉上的表情不可一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在笑。
「委員長,我一直想跟你說,其實我是吃肉長大的,雖然我看起來像是吃素的。」我想想自己的小細胳膊小細腿,嚶嚶嚶不會今天要死在這裡了吧!
雲雀聽到我的話以後眯了眯眼,嘴唇動了動,可能是想說什麼,卻被亮司打斷了。
「真是非常抱歉,雲雀前輩,我們無意中闖進了風紀室,給您帶來不便,還請原諒我們。」亮司的語氣不卑不亢的,聽得我都一愣一愣的。
「哼。」雲雀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你傲嬌個毛線啊!我在心裡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如果沒有問題了我們先走了,再次向您表示歉意。」亮司微微點頭,然後拉起還蹲在地上的我快步走出了風紀室。快要走出去的時候我轉頭看了他一眼,他逆光站在原地,眼神淡漠的看著我,神情倨傲不可一世。
於是我腦子一抽說了句「前輩情人節快樂啊!」然後腦袋被亮司毫不留情的拍了一巴掌。
「白川亮司你要死啊敢打我!」
「哥哥才是,想被前輩咬殺嗎?下次我可不會救你了。」亮司嚷嚷著抗議。
「要打架嗎魂淡!」
「不要,哥哥會打死我的!」
「好煩啊你!」
一路上我倆就這麼打打鬧鬧的,結果走到平時走的一條人比較少的巷子裡時被人攔住了去路。
「把身上的錢交出來!」七八個看起來像是不良少年的人一臉兇神惡煞的對我們說,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根棒球棒。
「亮司,去一邊等我。」我把書包扔給亮司,然後活動了一下手腕,掰了掰手指。
十分鐘以後。
「走吧。」我拍了拍手,看著地上躺屍的幾個人撇了撇嘴,切,幾個人都打不過我還想搶劫,弱旅。
但就在我轉身的時候感覺有個綠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再轉回去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錯覺麼?」我想了想,馬上就把這件事扔到了腦後,眼前一花看錯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
「看來你的柔道和格鬥沒白練啊。」亮司賤兮兮的笑著說。
「有沒有很崇拜你姐姐我?」我得意地看著他。
「是哥哥啦!」亮司故作一本正經的說。
「走啦!」我接過我的書包往他身上砸了一下,結果他就開始一臉賤樣的哀嚎。
過了沒幾天。
「哎?你說風紀委員會的人被襲擊了?」我一邊畫著課本一邊裝出驚訝的樣子問綱吉。現在是課間,而我由於上節課睡了一節課,所以借了京子的課本劃劃重點。
「是啊,京子的哥哥也被襲擊了。」綱吉看起來有些擔憂。
「嗯,然後呢?」重點什麼的槽點滿了好嗎怎麼會這麼多!
「只是覺得都是很厲害的人被打了,所以提醒一下阿瑾啦,反正我是不用擔心啦。」綱吉一臉安心的樣子。
我在心裡默默地歎了口氣,阿綱你真是個笨瓜,我才是不用擔心的那個好吧!因為人家的最終目標是你啊!不過我才不會告訴他,劇透這麼賤的事我才不會做。
不過當我陰沉著臉色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亮司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可能並不是真的置身事外的。
「誰幹的?」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面色蒼白的亮司,他的臉上還貼著膠布,左眼下面還有被打出來的淤青。在寬大的病號服下,肯定還有我沒看到的傷痕。想到這裡我就一陣痛心,從小到大除了有一次我沒在他身邊結果他被比自己高了兩級的孩子打的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以外,就再也沒有挨過打,因為我總在他身邊。
今天因為柔道社的事我要晚點才回去就讓他自己走了,結果他就被人襲擊了。怪不得我在學校裡一直心神不寧的。
「不知道,但是看制服應該是黑曜的。」亮司見我陰著臉,也只能老老實實地交代。
「我知道了。你好好養傷,我明天再來。」然後我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在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按理來說,六道骸找上的應該是很強的人才對,比如風紀委員會的人和京子的哥哥了平,以及接下來會被波及到的雲雀和獄寺等人,亮司那傢伙弱的跟小雞似的怎麼會被盯上?還有,是什麼時候被盯上的。
總覺得有什麼事被我給忘記了,腦子裡有個抓不住的線索。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我還在想這件事,結果沒看到就在離校門口不遠的地方的綱吉等人。
「阿瑾阿瑾!」我聽到有人叫我,有些茫然的望向聲源,結果看到了綱吉、雲雀、Reborn和夏瑪律。
「啊,阿綱早,雲雀前輩早,夏瑪律醫生早,還有小傢伙大家都早。」我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
「我聽說了,亮司也被人襲擊是吧!」綱吉握著拳頭看著我。
「嗯,是啊,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我把手背在腦袋後面非常無奈地說。
「亮司是誰?」夏瑪律醫生插嘴問。
「是我的雙胞胎弟——弟……是啊!雙胞胎弟弟!」我猛然想到了什麼,然後雙手抓住綱吉的胳膊問他:「喂阿綱!如果你不認識我和亮司的話,能不能區分我們?」
我兩眼放光的看著綱吉,他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
「誒多,要是我沒有認識你們這麼久的話一定分不開的,你們長得太像了,而且阿瑾你作為女孩子卻長得像男孩子……」綱吉沒有繼續說下去。
「誒女孩子?騙人的吧?」夏瑪律在一邊插嘴,不過這次我沒功夫跟他吵。
「怎麼,你想到什麼了嗎?」Reborn看著我問。
「差不多,我覺得那些人應該是想襲擊我,但是卻錯打了跟我長得一樣的亮司。」至於被盯上的原因,如果我沒猜錯,前幾天那個綠色的身影應該就是黑曜的人了。
「啊啊啊該死的!居然敢對我們家亮司動手,活的不耐煩了嗎!」我煩躁的一腳踹在了牆上。
然後我聽到了小兔子抽氣的聲音。
「敢對我最心愛的學校動腳,你也活的不耐煩了嗎!」雲雀「唰」的亮出了他的拐子。
我立馬噤聲,忘了這裡還有個中二病患者了。前輩我錯了前輩!
雲雀瞥了我一眼就走了,走了沒幾步就停住了,然後非常【嗶——】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一下鎖骨之上的位置。等會這個畫面太色氣了我先擦擦鼻血!
等會現在不是癡漢的時候。我默默地汗了一下,然後又默默地為雲雀默哀了一下,他應該很快就要去找六道骸了,不過他註定是要被打的很慘的。嚶嚶嚶好擔心啊!
「呐,阿瑾你要怎麼辦?」綱吉有些擔憂的問我。
「打!犯我底線者,雖遠必閹!」我覺得我的眼裡要冒火了。我看著綱吉,這貨眼裡分明寫著「千萬不能惹這個人!」
亮司是我的底線,是我與人為善平和處事的底線。想到他那張白皙的臉被打的跟個調色盤似的,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於是我又一拳砸在了牆上。
然後我聽見小兔子慶倖地說:「還好雲雀前輩走了!」
我坐在教室裡看著外面的天空,還是一片讓人舒心的湛藍。以後可能沒有好日子過了。我在心裡跟和平的日子揮了揮小手帕。
下午就聽到有人在議論,雲雀去了黑曜,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反正他死不了。儘管這麼安慰自己,我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
下午放學綱吉問我要不要一起走,我搖頭拒絕了。我有些必須要置辦的東西。面對強大的敵人的時候,赤手空拳的我一點勝算也沒有。
我把玩著手裡的木刀,興致勃勃的想著要不要在刀柄上刻上「洞爺湖」然後中二一次。
我記不太清銀桑到底說過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刀,是用來保護重要的東西的。要保護的東西一直都在。因為父母經常不在家所以可以說在過去的十三年裡,我跟亮司在一起的時間最久,所以他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想到這裡,我眯了眯眼。
一瞬間,我的腦海裡閃出了雲雀那張俊美的臉。
然後大街上的人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捂著自己那張癡漢臉抱著把木刀蹲在路邊,我甚至還聽到有人說:「真是個帥氣的男孩子,但是腦子不大好嗎?」
哼,愚蠢的人類。
我站起來,手握成拳放在嘴邊然後咳了兩聲以後就若無其事的走了。
「姐你這是要幹嘛啊?」在醫院裡,亮司看著我把手裡的木刀放到一旁有些好奇地問。
「給你報仇。」不想解釋太多,我把給他帶來的飯菜擺到了小桌子上。
「我手動不了誒。」他好笑的舉了舉手,上面纏著繃帶。
我默不作聲的拿起勺子喂他,他乖乖地張嘴,可能是扯到了傷口,我看到他半眯起一隻眼睛。
「疼麼?」我心疼的看著他,手指撫上他的臉卻又不敢用力。
「打你試試。」他翻了個白眼。看到他還有精神跟我吵嘴,我頓時安心不少。
走的時候我給他蓋好被子,囑咐他好好休息。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他說:「你明天,小心一點。」
我看著他的眼睛,鄭重地點了點頭。
雙胞胎的心電感應就是,不管我要做什麼,他都知道,不需要我多說什麼。
而我也一樣。
親愛的小麻雀等著我吧!六道骸老子不會放過你的!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斷地向上翻湧。
等下應該不是姨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