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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科幻] 墨武 -【武林高手再校園】

第八十七節 相逢

  月光似水般的柔和,林逸飛的目光卻有如刀鋒般的犀利,盯在顏飛花的臉上,一霎不霎。

  “我還是小瞧了你,”顏飛花臉色如常,仿佛林逸飛說的都是再尋常不過,也是應該知道的事情,“你知道的倒不少,甚至已經看穿百地中岡的身份,看來蕭別離選中你為衣缽傳人果真有些眼光。”

  “你從頭到尾要殺我都是易如反掌,”林逸飛口氣微緩,“但是你並沒有出手,所以我反倒不明白,當初刀子引我過去的時候,是不是你的主意?我想當初在樓頂留了一個金兵鎧甲的銅扣,當然不是你的遺落,而是你的刻意?”

  顏飛花一笑,口氣中有些贊嘆,“中岡那次借刀殺人,安排的雖然不錯,卻被你及時看破,你慢一點就可能死在里面,不過他因為擅作主張,也因些付出了一根手指的代價,其實我看到你和那女警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她突然嘆息一聲,“我就再也沒有想過殺你。”

  她沒有說為什麼,神色中有些緬懷,似乎懷念著什麼,林逸飛竟然也沒有問,只不過少年垂下頭來,眼中竟也有追憶的神色!

  “你的確不用殺我,”林逸飛抬起頭來,目光已經變了味道,“因為所有這場戲中的人物在你手中不過是顆棋子,很多時候你已經不用出手,你可以讓江海濤被抓都是一頭霧水,當然也可以讓古董案件是時候的做個了結,章龍州也是身不由己,壓力太大。只好匆匆結案,你可以一天的功夫把江源市搞的驚濤駭浪,當然也有本事處刻平息了波濤,可以所有地這一切,你只不過是為了蕭別離?還是因為太過寂寞?”

  顏飛花默然望著夜空,良久才道:“我的手段原來還是瞞不過蕭別離!你說的不錯,我本以為他會出手化解你的危機。沒有想到你竟然只憑自己竟然找到了關鍵。只是他既然見到那幅畫,卻是不來見我,難道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她的語氣有些苦澀,仿佛對這件事情很不理解。

  “我只有一點奇怪,”林逸飛目興閃爍。“你又如何認定蕭別離還在世上?”

  “這是你問的,還是蕭別離問地?”顏飛花神色微動,眼看林逸飛不語,輕輕嘆息一聲,“其實誰問地又有什麼區別,蕭別離既然告訴了你這麼多事情,你當然已是他最信任之人,”她微頓片刻。像是整理下思路,“自從你把那幅畫展給我看,我就知道那是蕭別離的用意,只因為那幅畫對於旁人而言,實在是一文不值。”

  “不過我倒很感謝你花了一億買下來,”林逸飛緩緩道。

  顏飛花笑了一下。“以前我一直都是懷疑蕭別離還活著,因為當年戰場並不見他的屍體,而直到你去了渡劫迷宮,而且活著出來后,我就知道,蕭別離定然還在世上,要不是蕭別離告訴你渡劫迷宮的奧祕,你又如何能出來?”

  林逸飛神色一動,“你也知道渡劫迷宮?”

  “我若不知,又如何找的到你?”顏飛花嘴角一絲微笑。神色更是緬懷,像是自主自語,又像是說給林逸飛聽,“當年蕭別離橫空出世,仿佛石頭縫中蹦出來一樣,本是一默默無名之人,但有傳聞他就是渡劫迷宮數百年來,唯一出來地一人!廬州一戰,大金重兵壓境,金兀術坐鎮,偽齊為輔,更有大金高手完顏殤率精兵一隊,聽聞牛將軍領兵增援,本奉金主之命,繞道斷其后路,卻沒有想到蕭別離匹馬單劍,從一峽谷半山以雷霆之勢殺出,當場格殺大將完顏殤!”

  林逸飛靜靜聽著,心中卻是波濤起伏,不能自己,更是不由想起當年難忘的一幕。

  “你是誰?”少女年紀不大,腰身縴細,背后一個行囊,仿佛裝著兩件兵器,只是被行囊遮掩的嚴嚴實實,看不出到底裝的是什麼,少女眼角滿是笑意,“你幫了我一次,怎麼一聲不吭就走?”

  “我有要事!”少年身材甚高,手持重劍,衣衫簡朴,牽著一匹瘦馬,看起來落魄究酸,只不過眉宇間一絲堅毅,目如流星,兩道重眉斜插入鬂,有著說不出的威猛果斷。

  “你叫什麼?”少女並不著惱,笑盈盈的問道。

  “蕭別離!”少年翻身上馬,人本高大,劍亦沉重,加在一塊分量實在不輕,那匹瘦馬卻是紋絲不動,腰身都不塌一下,顯然是匹好馬!

  “你怎麼不問我是誰?”少女有些著急,翻身也躍到馬上,身形利索,矯若游友,那匹紅馬長嘶一聲,盡現神採。

  蕭別離回頭望了少女一眼,“大家萍水相逢,各自西東,既然如此,又是何必執著問名?”他只是一拍馬,那瘦馬撒開了四蹄,轉瞬已經奔出好遠。

  “我叫岳銀瓶!”少女高聲叫道,聲音卻有著說不出的清脆悅耳,只是並沒有縱馬追上去,“我記得你叫蕭別離!”

  蕭別離縱馬去勢一頓,轉瞬更急,一會功夫,已經不見了蹤影,岳銀瓶嘴角含笑,縴縴玉手中握著一塊美玉,“蕭別離?我記得你!”

  “聽聞當時夜叉神槍將領兵不過百人,幾乎憑借一己之力守在谷口,依仗地勢,竟然抗住完顏殤地大軍前行,”顏飛花嘆息道:“想當年張翼德喝退曹軍八十三萬,威風亦不過如此,蕭別離卻是神鬼不知的從半山腰殺出,等到金兵發現,已經沖到帥旗之前,完顏殤措手不及,被他一劍連人帶馬劈成了兩半,實在可嘆。”

  顏飛花口氣雖然有些嘆息,卻已經淡了很多,八百年的恩仇,對她而言卻只過了數年,像是蒼天捉弄,饒是她能力無限,更多的卻是無奈,林逸飛默默不語,卻是又想起當年的那幕!

  “這麼巧?”少女勒馬當道,好像專門等候蕭別離的到來。

  蕭別離也不惱怒,或許他天性如此,亦或誰又能對這如花似玉地少女發起脾氣?

  “你怎麼不說話?”岳銀瓶嘆息一聲,“我本來想找你幫忙,看來……”少女拖長了聲音,卻是看著蕭別離的臉色。

  “你說!”蕭別離眉宇一軒,毫不猶豫。

  “廬州告急,牛將軍星夜啟程前往,有探子回報,金國大將完顏殤精兵已抄小路而來,目的卻是兜斷牛將軍的后路,”岳銀瓶極目遠望,遠山氣象恢弘,中間一狹窄谷口,僅能供幾騎並行通過,山風吹拂,衣袂飛揚,少女的一雙明眸有如秋水,只是其中堅毅一望而知,蕭別離暗自奇怪,這少女看似不大,但是功夫卻也絕對不弱!

  “金兵多少?”蕭別離皺了下眉頭。

  “大約萬余。”岳銀瓶臉色凝重起來。

  “我就算想要幫你,不過我們兩人要想阻擋一萬金兵,無疑痴人說夢,”蕭別離緩緩道:“你在這里等候,莫不是金兵要在這里經過?”

  “不錯,”岳銀瓶微笑點頭,“你果真聰明,岳元帥讓我帶精兵一百先行,他大兵隨后就到,只要扼守住他們必經的狼牙谷,堅持到岳元帥到來即可,可是我只怕讓他們沖破狼牙谷,那我可要被軍法處置,你一定要救我!”

  岳飛?岳銀瓶?蕭別離心中默念,本想問他們有何關係,轉念一想,“死守不是良策,射人射馬,擒賊擒王,只要殺了完顏殤,金兵群龍無首,不攻自破。”

  岳銀瓶一拍手掌,“不錯,正合我意。”

  蕭別離目光落在她背后的行囊之上,“你讓我如何幫手?”

  “你去搦戰,我來殺他。”岳銀瓶一抿朱唇,沉聲說道。

  蕭別離搖頭,伸手一指谷口,“你的手下正在安排陷阱,設置機關,你來指揮更好一些,不如我去殺他,你去挑戰!”

  “好。”岳銀瓶伸手探到背后,只是一抓一合,一張銀光閃閃的面具已經戴在臉上,那張面具做工精細,卻是猙獰凶惡,頂上還有兩角,只是中間露出眼鼻口的位置,眼看一個嬌若鮮花般地少女突然變成了如此猙獰的模樣,蕭別離心中一愕,失聲驚呼道:“夜叉神槍將?”

  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如此一個嬌滴滴的女子,竟然就是近來神出鬼沒,殺敵無數,令金兵聞風喪膽的夜叉神槍將!

  岳銀瓶嘴角一絲笑意,伸手又是一抓,背后的行囊突然飛出兩條棍子模樣的東西,少女伸手握住,一扣一合,兩個棍子已經變成一杆,少女又是一按,“崩”的一聲輕響,槍頭已經霍然跳出,“走吧。”

  蕭別離恢復了常態,卻是縱馬向山腰馳去,這片刻的功夫,他已看準了地形,不一會的功夫,已經到了山腰,低頭望去,卻看到一人一馬立在谷口,擰槍而立,仿佛感覺到少年的注視,那人扭頭回眸,陽光一照,面具上銀光閃爍,耀人眼目,只是銀光再亮,又怎麼掩住那秋波中如星如夢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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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節 重圍

  若只世看著那殺意猙獰的面具,誰又會想到岳家軍赫赫有名的“夜叉神槍將”本是女兒身!

  蕭別離見到岳銀瓶回過頭來,報以一笑,心中卻想,前有天龍狄青大將軍,今有岳家夜叉神槍將,二人都是相貌俊美,用面具罩面,以神威攝敵,二人雖是男女有別,卻都世精忠報國,一腔熱血,狄大將軍身先士卒,一身是膽,西夏乒見了無不聞風喪膽,岳銀瓶身為女兒之身,卻是巾幗不讓須眉,只也敢以百余精兵力抗金兵萬余,實在讓人嘆服。

  正沉思間,蕭別離心中一震,抬頭遠望,暗吃一驚,遠方天空本是碧玉一塊,轉瞬一暗,只見長槍林立,萬馬奔騰,有如怒海狂濤的涌來。他人在半山,只聽到鐵蹄錚錚,銼銼鏘鏘,腳下竟然都能感覺到轉微喲顫動!

  那隊人馬黑壓壓一片,來的極快,卻是錯落有致,急奔馳中絲毫不見凌亂,蕭別離山上見了,雖然心中痛恨,卻不能不驚嘆金兵的兵強馬壯,訓棟有素,相比之下,自己一路看來,大宋的那些人馬只能用老弱病殘,毫無斗志可言!若是在平原,這萬余兵馬涌來,不要說一個岳銀瓶,就算百個千個擋在那里,也一股腦的踏成了肉醬,

  只不過這狼牙谷實在是地勢險惡,從遠到近宛如一個倒放的葫蘆,金兵列隊沖過來的時候只能放緩了來勢,等到了岳銀瓶面前百余米的時候,氣勢已經衰敗!

  岳銀瓶紋絲不動。只是眼中寒意更濃。那張夜叉面具。光芒一照。熠熠生輝!

  前隊的金兵見到前面有人擋路,二話不說,張弓射箭。他們向來耀武揚威,在中原一帶燒殺擄略。無惡不作,百姓不惹他們都是殺的頗有樂趣,更不要說前方有人擋路!

  空中剎那‘嗤嗤’聲響,仿佛空氣也被撕裂一般,岳銀瓶長槍一擺,無視格身而過的利箭。只是撥落數只射向坐騎和白己的狼牙箭,那匹紅馬顯然也是久經沙場,站在那里竟然也如木雞一般,蕭別離心中暗贊。這個夜叉神槍將果然名不虛轉,光是看這份鎮靜和眼力,又有幾個能夠做到?

  箭勢雖快,金兵來的也是不慢,岳錐瓶才撥開狼牙箭,幾個金兵己經沖到面前,大喝了一聲。兩只長槍已經刺了過來!

  少女目先一凝,長槍一抖,閃出點點的寒星,前面兩匹馬慘撕一聲。斜斜的沖了出去,竟然向兩旁的山從奔去,若是細心。才發現那兩匹馬眼中流出血絲,竟然是被岳錐瓶先一槍刺瞎了眼晴!

  兩名金兵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馬勢一亂,長槍自然刺在空處,二人明眼騎著瞎馬,饒是騎術頗精,卻也控制不住,那兩匹馬一頭撞在山坡的樹上,哀鳴倒地,馬上的兩人來不及跳下。竟被那馬壓了下面,只是這一會的功夫,又有幾人沖了過來,長槍攢刺,寒光閃耀。

  岳銀瓶辦笑一聲,泰然不動,只是等到長槍刺來,左手伸手抓出,再往懷中一扯,竟然把兩名兵士凌空扯起,從少女頭上騰雲駕霧的飛出,直摔向一旁陡峭的崖壁,只聽到兩聲慘叫,砰砰的大響,那二人腦漿迸裂,爛泥一樣的向下滑落。

  狼牙谷地勢甚狹,這大隊人馬涌來就如問本是滔滔大江。滾滾流地暢快,突然前方出來一個轉彎崖,其中的險惡不言而喻,前方的金兵就算不受到這里,到了這里,也要放緩了速皮。更何況谷口被岳銀瓶堵死,自己人又沖了上去,放箭不得,本以為一沖之下,那人還不土崩瓦解,卻設有想到岳銀瓶竟如中流砥柱的立在那里,絲毫不退!

  遠方的大隊已經止住,動彈不得,前面百余名的金兵后隊放緩,前隊陣形陡變,七八人六人分成兩對,雁翅展開,中間卻留了條空路,更有幾名越馬上了山披,從斜坡上急沖了過來。這一來,金兵的騎術發揮的淋漓盡致,剎那間七八人已經沖到岳銀瓶的面前,后面又聞‘蹦蹦蹦’的幾聲響,十幾只長箭已行后發先至,射了過來!

  這種配合金兵倒是慣用,一方面保持騎兵的沖擊,一方面又能發揮出弓箭手的憂勢.金兵向來騎射俱佳,仿佛一輩子生活在馬上一樣,這種演練實在是攻擊犀利,百無一失。遠方九一月杆論大壇旗下,一員風大水將手目打光凜然,銅盔鐵甲,鞍上競然掛著一杆鎦令鏜(看不清楚了),顯然是臂力甚雄,正向前方一人指指點點、眼中露出狐疑之色,當然都是覺得這一人擋在谷口,不是痴的就是顛的,只是這人武功高強,槍法精奇,騎術甚佳,卻又絕對不像是瘋子。

  眾人的目光都被岳銀瓶吸引,不知道她會如何躲避,卻沒有發觀一側山披上‘噠噠咯’的下來一匹瘦馬,那瘦馬上無人,就算注意到的也走不以意,都是暗道,一匹瘦馬在這出觀,也不算是希奇。

  岳銀瓶卻不慌張,飛林的瞥了那瘦馬一眼,嘴角一絲笑意,長槍一抖,竟然刺出了數十個幻影,只是雙腿一瞪,那匹紅馬顯然明白主人她心意,長撕一聲,競然倒躍了出去!

  只聽到錚錚響聲,十幾只羽箭竟然被岳銀瓶悉數的擊落在地上,她這馬一退,七八人的擊出一槍本來算的極準,卻設有料到這種變化,等到落到谷口的時候,雖然沒有擠成一團,陣形和沖勢已經凌亂。

  眾金兵都是大奇,這馬竟然倒躍,而且例躍的距離競然不遜於普通馬匹的沖起,那實在是納罕的事情,只不過還沒有等他們多想,岳銀瓶已經長槍一舉,高聲喝道:“放箭!”

  空氣中那一刻只聽到‘嗤’的一聲大響,谷口兩側竟然射出不下百只箭,那七八個金兵躲進不及,只聽‘噗噗’入肉的聲音,哼都不哼一聲,紛紛的摔倒在馬下,更有半數的長箭向后續的金兵射去,勁力之足,射程之遠,竟然絲毫不遜以弓箭自傲的金兵!

  前輪未畢,后輪再起,又是‘嗤’的一聲大響,撕裂了金兵的耳膜,這百只箭覺然只發出一聲響,就算遠方的完言殤都是大驚,若說這箭是一人射出那是絕不可能若說這箭是百來人齊心射出,那不更加不可思議!

  前軍齊齊的喝了一聲,紛紛向后退后,后隊並不慌亂,只是向兩側展開,這輪箭陣雖然犀利,但是金兵也非白給,雖然送命十幾人在谷口。卻轉瞬間已經站住了陣腳,這時退出的距離已經頗遠,眾人心中稍定。

  本以若第三輪的羽箭就到,卻沒有想到岳銀瓶已經跟著那箭沖了過來.宛如剛才金兵沖鋒陷陣一般!

  只是她這匹馬來勢極松,一望有如一道火線,蔓延燒了過來,剛才還是燃在遠方,這刻已經燒到了眼前,退后的金兵來不及放箭,后方的金兵已經不能放箭,只是這一刻的功夫,已經被岳銀瓶殺入敵陣,長槍一橫一扣,五六個金兵已經被凌空擊起,半空中頗為壯觀!

  金兵陣腳大亂,做夢也設才想到岳銀瓶不退反攻,只是看她隨意一槍,金兵競如紙扎般的例下,不能抵抗,以前一直的金兵天下無敵,無人能擋的念頭催枯拉朽般的崩饋,前隊一分,已經讓出了一條通道,競讓岳銀瓶到中軍百來步的距離!

  完顏殤冷然一笑,只是用手一揮,數十道盾牌,倒生勾刺,寒光閃爍,已然重重疊疊的擋在他的面前,他身為主帥,當然不肯以身犯險,更何況夜叉神槍將雖然出現不到半年,但是咸名之勝,實在少有人及,他雖然也是金國的猛將高手,但是任務更重,犯不著和他單打掃斗,如今夜叉神槍將已經深入重圍,前隊變成了后隊,前方兵士重重攔阻,如鐵桶一般,他是絕難沖到白己面前,后面的士兵,千槍攢刺,卻已把他圍在絕境之中!

  岳銀瓶大喝了一聲,回槍硬磕,十數條刺來的長槍競然都被震到半空之上,金兵齊發了聲喊,前隊退下,后隊插上,實在有如潮水一般,岳銀瓶只是迸了一步,卻被硬生生逼退了回來!

  完顏殤放聲長笑,本來一只手握在鎦金鏜上,隨時準備出擊,這刻卻是放了下來,只是大叫道:“夜叉!放棄抵抗,我保你不死!”

  夜叉神槍將身為岳家軍的大將,實在也是一杆不倒的旗幟,若是歸附了大金,那對岳家軍,以致大宋軍士實在是個致命的打擊,如此說來,活的夜叉身槍將倒比死去的有用很多,只是看他一聲不吭,槍法精奇,

  這一會的功夫死在他槍下的竟然有數十名金兵的勇士,就算完顏殤都是暗自心驚,卻又不能不贊嘆,心道半年來,這人屢殺我金國大將,絕非僥幸,只是包圍圈逾見狹小,也知道他不過是負遇頑抗,絕對堅特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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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節 前因

  完顏殤洋洋得意,心道就算晚點到達,只要擒住夜叉神槍將,那是比什麼都管用,正沉思間,突然覺得右方的兵士有所異動,完顏殤心中一凜,他調動兵士擋在前面,兩側的兵士自然少了很多,扭頭望去,不知道何時,一人一劍一馬,竟然已經沖到了近前!

  那人手中一杆似劍似棍模樣的東西,要不是頂端略微有些尖尖,那個東西倒可以算是個棍子,完顏殤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使用這種兵器,那匹馬雖瘦,但是卻比任何大宛良馬還要快上許多,他的手中那個兵器只是一揮,自己身側的兵士竟然潮水般的閃開,這就有如大海狂濤中的仙人,只是用手一划,本來一塊的海水,竟被莫名的劈成兩半。

  只是轉頭的瞬間,那人又近了幾步,完顏殤應變極快,已經伸手摘下鎦金鏜,大喝一聲,兵刃就要遞將出去,但是那人這一刻的功夫竟然已經騎馬沖到了不到數步的距離!他這鎦金鏜甚長,比起士兵常用的長槍還要長上許多,沖鋒陷陣那是威力極大,這刻倒真是應了鞭長莫及這句話。

  只是完顏殤身為金國的大將高手,應變極快,心思一轉,鎦金鏜剎那間已經橫在胸前,那人這刻的功夫已經沖到了幾臂的距離,大喝一聲,手中的兵器霍然擊出,那一刻完顏殤只覺得腦海轟鳴,雷聲陣陣,耳中不聞別的動靜,但見那人長劍擊出,只好雙臂運氣。高舉鎦金鏜到頭頂,他向來以臂力稱雄軍中,不知道為何,這次心中竟然惴惴,竟然覺得這一擊就算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那聲喝聲驚天動地般的遠遠傳去,金兵萬余,竟然都是聽的清清楚楚,本來沸騰鏗鏘的大隊突然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已落在主將的身上。

  蕭別離長劍揮下,再收了回來。好像毫無阻隔一般,他一劍擊出,並不停留,雙腿一挾,那匹瘦馬也是悶聲不吭,好像和蕭別離一樣的性格。掉頭而去,再不回頭!

  完顏殤怔怔的立在那里,紋絲不動,只是雙手舉著兵器,姿勢頗為怪異。

  岳銀瓶雖和蕭別離頭次聯手,竟然像是配合的一生一世那樣,蕭別離一劍擊出的剎那,她就已經知道了結果,知道這種機會稍縱即逝,再不猶豫。紅馬高高躍起,竟然從數名金兵頭頂越過,長槍一挑,又是刺殺幾人,剎那間已經殺出一條血路,直奔谷口沖去。

  金兵來不及追趕,只是因為震撼看到了一生中絕難忘記的景象,主帥完顏殤額前突然現出了一條紅線。轉瞬變的手指粗細,雙手無力的落了下來,當啷的兩聲大響,鎦金鏜化為兩截擊在地上,塵埃昇起,再過片刻,一人一馬突然變成了兩片,一蓬鮮血從中噴出。陽光一耀,說不出的妖艷詭異!

  ……

  “蕭別離一戰成名,只出一劍,擊殺了當時如日中天的金國大將完顏殤,不但宋兵士氣高昂。津津樂道,金國主上更是震驚大怒,只是當時沒有人不知道他是何人,從哪里來,”顏飛花的幾句話把林逸飛從回憶中帶了回來。

  “你和我說這些又有何用?”林逸飛微微笑道,望著顏飛花,心中有些異樣,因為他知道,顏飛花當初在朱仙鎮應該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可是自己卻絕對不是第一次見到她!但聽她說來,她好像對自己早有研究。

  顏飛花不答,只是繼續說道:“關於他的出處眾說紛紜,直到金人派出十數名高手對他進行追殺,其中就是赫赫有名的七曜天煞,五行道人,這二人都是精通五行八卦,奇門遁甲,帶領不下十人設伏重傷了蕭別離,卻也被他殺了個七七八八,最后蕭別離逃的不知去向,后來別人見到七曜天煞渾身是傷,只剩下最后一口氣,留下的幾個字就是,蕭別離,渡劫迷宮!”

  “哦?”林逸飛低下頭來,“看來你知道的實在很多。”

  “渡劫迷宮那時傳為數百年來最神祕的所在,”顏飛花好像追憶什麼,並沒有留意林逸飛的表情,“更有個古老的傳說,說那里是神仙所在,專門渡劫渡難,普渡蒼生,非是大智慧之人不能出入,只是入了渡劫迷宮的倒也有很多,卻都是一去之下,杳如黃鶴,蕭別離能從那里出來,實在是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或許是誤打誤撞!”林逸飛低聲道:“傳說多未為真,夸大也是有的。”

  “絕非如此!”顏飛花一口否認,雙眉緊鎖,仿佛思考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這個問題已經讓我想了三年,”她喃喃自語,說得含糊,像是說給林逸飛聽,又像是整理自己的思緒,“可是就算到了如今,我仍然對當年發生的一切感覺到匪夷所思!”突然眼前一亮,轉首望向林逸飛道:“蕭別離既然和你推心置腹,你的武功和他一脈傳承,不知道他對當年發生的事情說過什麼沒有?”

  林逸飛沉吟片刻才苦笑道:“其實在我看來,他也實在不很明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不明白?”顏飛花目光迷惘,有些失望,“那誰明白?”

  “你知道我去了渡劫迷宮?”林逸飛不答反問道:“可是計胖子說給你聽?”

  顏飛花坐起身子,忍不住拍手笑道:“不錯,你終於想到這點,我也終於明白這幾天你去了哪里,你肯定第一個先去尋找計胖子,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林逸飛望了她半晌,終於嘆息道:“你如果是我的敵人,那實在是相當可怕,因為你從別人的只言片語就能推算的清清楚楚。好像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顏飛花搖頭道:“這實在是再簡單不過,因為我知道你這個人,也是從計胖子開始,你若是想不到他這個源頭,那也實在無趣。”

  “我本來以為救了計胖子一命,”林逸飛笑容有些干澀,“他就算不感恩戴德,也要為我守住這個祕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把我出賣的干干凈凈,早知道這樣。當初在迷宮的時候,讓他自生自滅好的多。”

  “這你倒誤會他了。”顏飛花看到林逸飛愁眉苦臉的樣子,眼中滿是笑意,“就算沒有他,我要找到你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何況計胖子看起來骨頭很軟,我也是用了一些手段才逼他說出當初的事情。”

  “輕而易舉?”林逸飛眉頭微皺,突然失聲道:“不錯,還有古意,只不過他能找到我,可是因為他扮豬吃老虎的緣故?”

  “他不是能找到你,”顏飛花淡淡笑道:“而是他能嗅出迷道中還有他人出入,而且這人還和計胖子在一起?我有這種線索,再找你不到,那實在是白活了。”

  “嗅出?”林逸飛皺了下眉頭。

  “不錯。嚴朝明找到了他,就是因為以為他能夠對付臟東西,他是湘西那塊趕屍出身,”顏飛花倒是解釋的清楚,“自幼吃死人肉,所以對人體的氣息頗為敏感,和狗一樣,只是。”她嘴角一絲輕蔑,“他們走錯了路子,太過迷信自己的力量,死了也沒有什麼可惜。”

  她說的實在平淡,好像再正常不過,林逸飛喃喃道:“這種人我真的不該留他在世上。”只是心中卻是凜然,這麼說天柱山的那個嚴朝明和顏飛花也有些牽扯,不然顏飛花怎麼對於當日在場的人那麼清楚。而且適時趕到,這麼說當初自己看到的那個人,模糊有個印象,竟然真的是完顏飛花?

  他就是懷疑到這點,這才順藤摸瓜。從計胖子口中知道顏飛花,只是卻不知道計胖子能夠活下命來,是不是顏飛花特意留他下來讓自己找到?此人實在是處心積慮,任何事情不需自己出手,只是坐鎮幕后,讓別人動手,她不親自入了迷宮,只在迷宮的最后層游蕩,找到古意,顯然是不想以身犯險,她萬事處理起來都是游刃有余,如果真的要對付自己,自己能不能抵擋,林逸飛不知!

  “你和蕭別離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如果不是你武功相差太遠,我就真的懷疑你是他喬裝易容來的,”顏飛花嘆息道:“他雖然殺人,但不會隨意殺人,你若是連古意都殺的話,你就絕對不會是蕭別離的弟子!”

  林逸飛搖頭不語,也知道這個顏飛花知道蕭別離的性格實在透徹,只是心中苦笑,事情到了這種程度,他覺得再說自己是蕭別離已經沒有必要,他本來準備說自己就是蕭別離,他不怕完顏飛花,更不怕死,可是他不能不為身邊的人考慮一下,他想自己來親自了斷這場八百年前的恩怨,但他此番前來,若論武功,那是半分勝算都無!

  顏飛花只是隨意的坐在那里,渾身上下已經處於輕靈的狀態,那已經是一種極高的武學,林逸飛不知道這三年來她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只不過他卻知道,這個時候的完顏飛花的武功早已更勝當年,就算蕭別離恢復了十成的武功,卻也不見得穩操勝券!

  可是顏飛花先入為主,只是以為自己是蕭別離的徒弟,這點倒是不難理解,縱然是完顏飛花自身穿越時空,來到了現代,不然也不會當初在機場遇到完顏飛花的時候,感覺十分震驚!

  因為他看出那個完顏飛花會武功,雖然只是驚鴻一過,這個模糊的念頭,可是一直纏繞在心中,揮之不去,他這才舊地重游,先從計胖子開始,從各方面調查出顏飛花的底細,只不過當他聽說顏飛花三年前去了日本,揚言殺盡伊賀流,自稱轉世化身的時候,這才確定她已經十成十的就是完顏飛花,因為別人或許不知道完顏飛花為什麼要對伊賀流出手,他卻對當年的顏飛花和日本忍者的恩怨知道的一清二楚!

  雖然如此確定,只不過當顏飛花親口承認自己就是完顏飛花的時候,林逸飛還是忍不住的震撼,不明白這倒底如何解釋!

  這實在和每個人的生活習慣有著密切的關聯,比如說你對一個一輩子點煤油燈的人解釋有種東西可以發亮,不用煤油就能發光,他第一個念頭肯定不相信,而是認為你是開玩笑,當他看到電燈泡的時候,認為那是寶貝也是說不定的,同理亦然,完顏飛花雖然本身穿越到八百年后,當然顯而易見的以為蕭別離也是如此,更何況蕭別離的屍體不見,林逸飛現在武功極低!

  “現在不但是他進入能夠在渡劫迷宮來去自如,你也能夠走出來,這麼說你也知道渡劫迷宮的奧祕?”顏飛花目光一凝,落在林逸飛的臉上,一霎不霎。

  林逸飛沉默半晌,“這麼說你是知道我和蕭別離的關係,這才來到江源,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刻意安排,今天你我見面,難道是想逼我到渡劫迷宮去找尋寶貝嗎?”

  “寶貝?”顏飛花突然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一個極為好笑的事情,只笑的花枝亂顫,半晌才歇,“難道蕭別離也是這般想我?”她見林逸飛不答,只是伸手一揮,“你知道這三年來,所有的財富對我而言算什麼?那不過是個數字,你的岳父百里雄飛也算有錢,只不過若是比起我來,我可以輕而易舉的讓他一文不名!”

  林逸飛默然,卻知道顏飛花說的絕對不是大話。

  “我想知道的只是當年的事情,為什麼會有那種事情!”顏飛花盯著林逸飛,“我相信蕭別離肯定也想知道,他遲遲不肯見我,難道是他有什麼不得己的苦衷!”

  “或許他覺得事情過去了,再追究又有什麼意義?”林逸飛嘆息一聲。

  “不會。”顏飛花霍然起身,其意決絕,“我不信,你如果見到蕭別離,讓他去日本找我,我會告訴他一件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

  “他若不去呢?”林逸飛問道:“你難道像這次一樣,非要逼他出來?”

  “他不會不去!”顏飛花已經走遠,丟下來了最后一句話,“他若不去,他會后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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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誰與爭鋒

第一節 岳王廟

  岳王廟,曆來是紀念民族英雄岳飛所在,當年岳飛被朝庭以‘莫須有’罪名殺害,獄卒瑰順置生死於度外,背負岳飛遺體,葬於九曲叢祠旁,二十一年后,宋孝宗為岳飛昭雪,尋出遺體,極為隆重的莽在栖霞岭下,也就是如今的岳王廟,幾經換代,忠烈精神綿遠流長,浩然氣節自古常在,經過明清擴建重建,如今看到的雖非原貌,卻也代表了百姓的景仰和對英雄的緬懷。

  廟中四處有著名人題記,比如精忠報國,心昭天日,碧血丹心,浩氣長存等等,百姓們或許都覺得,只有這些字眼才能形容出岳武穆的一腔肝膽,可昭日月,一來到這肅移莊嚴的廟中,都不自覺的放緩了腳步,放低了聲音,用來以顯示自己對八百年前保家衛園的岳元帥的尊敬。

  “正邪自古同冰炭,毀譽於今判偽真?”林逸飛看著一幅對聯,喃喃自語,迸入墓闋重門就是岳飛的墓園,岳飛墓上刻著“宋岳鄂王墓”幾個大字,左邊是岳雲的墓地,上面刻著“宋繼忠候岳雲墓”的字眼,林逸飛念的這幅對聯正是在墓前的一對望柱上篆刻。

  “毀譽於今判偽真?”林逸飛念道這里。心中苦笑、若真的是當今可以辮別出真偽,如今那些荒謬的言論又是如何冒出來,只不過岳元帥當日躍馬挺槍。抗擊金兵只是想著還我大好河山,包括一幫手下還有自己,亦是如此。誰又能管得了后人說的是非,若都是瞻前顧后,畏手畏腳的,那什麼都不用做的。

  百里冰站在他身邊,恭敬的施了幾禮,扯了扯他的衣袖。“逸飛,你不拜祭一下八百年前的岳元帥嗎?”

  她竭力使自己說的平靜一些。說的不是岳飛。竟然也和林逸飛一樣,稱呼岳元帥,林逸飛看了她一眼,上前也學著如作輯一下,然后退了回來。

  “你好像不是很恭敬。”百里冰低聲道。

  林逸飛望了古篆良久,“恭敬與否在於心,而不在於形式。”他伸手指指墓后面兩側秦松,王氏。張俊,萬俟禺四人的銅鑄跪像,“他們倒是很恭敬。但是心中難免會有怨恨。”

  “他們是假人,和你不問的。”百里冰忍不住笑了起來。轉瞬又掩住嘴,四下望了一下。

  “既然知道他們是假人,把他們立在這里又有什麼意義?”林逸飛搖頭道:“以儆效尤嗎?好像別人不這麼認為,而不會在貪汙險害的時候,還在想著立在這里的四個銅人。”

  “或許是因為老百姓的心中都是是覺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百里冰低聲道:“如果若是連這個念頭都沒有了指望,那很多人會覺得很失望!”

  “善有善報?”林逸飛喃喃自語,本想說若真的如此,秦燴善終又算怎麼回事,更何況當初岳元帥手握重兵,又怎麼會他們幾個動得的,要說跪在這里的。最應該的是高宗,可是這當然不可能,很多話到嘴邊。只是嘆息一聲。

  二人靜靜的向園外走去,百里冰默熟無語,不知道想著什麼,林逸飛看著她,低聲問道:“你在想什麼,好像很不昇心?

  “沒有不開心,”百里冰咬著嘴唇,卻是明顯有著心事。

  完顏飛花走后,在也沒有出現,林逸飛卻是在那里坐了一晚,也如完顏飛花一樣抬頭望著夜空繁星,皎潔明月,卻不知道白己的心情和她是否一樣,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並非那麼了解完顏飛花,雖然他以前是這麼認為。

  或許,了解一個人,真的很難,完顏飛花來了這里餐整的三年,雖然呼風喚而幾乎無所不能,可是在林逸飛眼中看來,她和當年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多了幾分寂寞,或許這也和高手一樣,年幼的時候,追求的目標是打敗無數的高手,能夠一覽眾山,可是真的一個人站在嵌峰的時候,又乏忍不住寂寞,渴望另外一個人打敗自己,自己呢,當初每夜醒來的時候,還不是有種錯覺,認為醒來的是夢,夢中才是真實的。

  莊周自己就是分不清是蝶是我,他難道也是因為穿越?林逸飛想到這里,不由苦笑,當時掏出了手機,給百里冰打了個電話,那已經是凌晨,很多人都是安息的時候,他的決定是,百里冰如果關機,那就讓這些事情,永不在提起,百里冰如果接聽,那自己就把所有的前因后果,詳細的說給她聽。

  完顏飛花一個祕密理藏了太久,三年沒有人傾訴,也沒有人會信,或許更是因為她不屑和別人說,她可能是孤單的,或許她來到這里只是想找一個人傾訴,自己呢,現在給百里冰打電話,是不是也是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決定正確與否,可是他要做出個決定,因為所有的一切,對於百里冰而言,實在是有些不公,他撥打電話的那一刻,心中卻在想,或許電話不會通,他潛意積不希望電話被接通,可是電話只響了一下,百里冰的聲音已經從那面傳了過來,“逸飛,什麼事?”

  林逸飛知道少女一直在等他的電括,可能在自己出了慈善晚會后就等,百里冰出來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當看到林逸飛雕像般的站在樓下,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拉著他躲到了一角,等到他說到危機已經過的時候,少女又忍不住喜極而泣,但是聽到林逸飛把自己的事情從醫院開始,詳細的說了一遍,百里冰那時候的表情,實在難以形容。

  林逸飛說完一切,看到百里冰還是木然站在那里,好像手足無措的樣子,送她回了公寓,自己也返回了公寓,蒙上被子,倒頭就睡,那晚,他頭一回睡的夢都沒有一個!

  第二天醒來,林逸飛還是照常的調息煉氣,這幾個月來,他是很少斷絕修煉武功,除非幾次特別的情況,可是卻知道煉氣這方面,實在沒有什麼速成的門經,自己這幾個月,要不是意外,三成都不會達到,如果輕率冒進,根基不牢,反倒更容易走火入魔,顏飛花說他一定會去日本。林逸飛卻是苦笑,這個完顏飛花實在比他還要更加執著,可是自己呢,雖然有好奇,卻是已經決定放下一切,重新開始!

  等到他來到食堂,頭一次輕松的吃著早飯,開始琢磨怎樣動用五億做點事情的時候,食堂里面的學生照例對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他們當然不知道這段時間,對於林逸飛已經產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卻都認為他還在這里吃飯,是不是和百里冰有分手的跡象,不然為什麼捧個金飯碗,還要去討飯?

  當然這些念頭多少讓他們有些高興,人都是這樣,自己得不到的多半也希望別人得不到,不過等看到百里冰拿著早餐來到林逸飛身邊的時候,難免又有些失望。

  百里冰還是一如既往,好像並沒有被林逸飛所說的產生什麼影響,只不過每天和林逸飛呆在一起的時間多了些,什麼都談,可是就是不談八百年前的事情,直到幾天后,百里冰才突然說道:“逸飛,武們去岳王廟看看,好嗎?”

  岳王廟林逸飛倒是很早知道,只不過他卻從來沒才去過,一來可能是他好像不太適應,二來他認為拜祭懷念在心中即可,流於形式不免嬌持,就像很多子女一樣,平日對父母揮之喝去的,萬一父母有什麼百年的時候,那一天哭的死去活來,又有什麼意義,難道很多東西,只有失去了我們才知道珍惜,或者就算失去了我們也設有想到過珍惜?

  看著百里冰沉默不語,林逸飛知道她還是在想著自己的事情,嘆息一聲,“早知如此,我覺得很多事情不讓你知道,那是最好。

  “不是這樣的,”百里冰一把抓住了林逸飛的手,四下望了一眼,

  “逸飛,我只是再想著一件事情,可是我又不敢想下去。

  林逸飛和她走到一間涼亭坐了下來,亭有八角四柱,佇立在竹林之中,清風一吹,竹葉刷刷作響,帶給人一種清幽之意。

  “我以前不知道你和岳元帥的關係,”百里冰四下看了一眼,發現最近的一處涼亭都有頗遠的距離,倒不才怕別人聽到二人的談話,“以前很多你說的,我並沒有更想深一層。”

  “那又怎祥?”林逸飛望著她,“其實我覺得,很躲時候,事情知道的少,也會少了很多煩惱。”

  “不是這樣,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百里冰笑容展現,“我聽到你和我說明真相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你在和我開玩笑,這恐怕是正常人的第一個反應,”不等林逸飛發表看法,她就已經接道:“可是我知道你這人絕對不會和我開這種玩笑,這幾天仔細想想,以前很不解的事情,倒真的有了最合理的解釋,比如你的武功,你的性格,你的所作所為,還有你對中醫的見解,就算醫生對你都佩服的五體投地,這當然都不是憑空冒出米的。

  林逸飛點點頭,“你說的不措,我本來是覺得你會接受不了。”

  “你說你不是林逸飛,”百里冰隔著石桌抓住了林逸飛的手,牢牢的,不想放手,“可是對我而言,你就是你,名宇不過是個代號,既然如此,蕭別離和林逸飛又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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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不破不立

  清風吹拚,好像情人間的理解,讓人心情舒暢,竹葉刷刷,有如戀人間的細語呢喃,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煩惱。~

  林逸飛頭一回沒有苦笑,沒有抽手,沒有去摸鼻子,這通常都是他掩飾自己心情時候的小動作,他也如百里冰一樣,只是凝望著彼此的眼眸,那里深若潭水,潭水中間只有一個人影。

  “可是還是有區別,”少年緩緩道:“最少如果是林逸飛,那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煩惱,也不會有人想要暗殺他,或者他身邊的人,也不會有危險。”

  “可是林逸飛還是被車撞了,”百里冰搖頭道,倒有些不習憤這種說法,“我說的這個林逸飛不是你,是以前的林逸飛。”

  “你可以當作就是我。”少年笑道:“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習慣。”

  百里冰嫣然一笑,“我只是稱謂上不太習憤,他是被汪子豪蓄意撞的,他這樣做和謀殺沒有什麼分別,剛才我說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是一些老百姓的念頭,可是他們有這些念頭,何嘗不是因為很多事得不能得到公平的對待,你如果還是以前的那個林逸飛,這件事你對汪子豪就無能無力!”

  少年點點頭,知道這是不容置疑,汪家頗有實力財力,難免會和地方官勾結,如果林逸飛只是一個尋常老百姓,想要扳倒汪子豪的幾率微乎其微,就算當初那個王大旺的包工頭,都有個小舅子在公安局做事,若是林逸飛沒有百里冰的關係。那只可能用拳頭打出來,或許才能討個公道。

  “可是他現在死了,”百里冰輕抿嘴唇,那一刻俏臉上很有些堅毅果斷,或許她本來就是十分剛毅的一個人,不然幼年的時候,也不會為了救個童年的伙件,吃盡了苦頭,不然也不會讓性格高傲的吳宇申牽掛了十數年,只不過為了了林逸飛已經改變了許多。或許很多女人都是會為了喜歡的男人適當的掩蓋自己的鋒芒。那種處處以讓男人俯首稱巨的女子,又有幾個會喜歡?

  “他死了,你也在場,若是按照程序,你肯定會被帶去問話,”百里冰緩緩道,語氣不容置疑,“汪人遠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極其有可能動用自己的力量。讓你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可是他沒有,為什麼?很簡單,因為他動不起你!”

  林逸飛默然,他一點不笨。已經知道了百里冰的用意。

  “五億慈善基金,對於很多人來說,那是個天文數字。”百里冰繼續說道:“就算讓我來籌集,如果沒有我爸他支援,只是憑借我爸的面子,能不能籌集還是未知之數,可是你卻輕而易舉的做到。”

  林逸飛只是威覺到握著自己的那只手,滿是鼓勵,本來凝重的臉上浮出了笑憊,“你也不用妄自霏薄,不憑借你的關殺,我這五億的籌集也是空中樓閣。”

  “就是不*我。你肯定會才其他的辦法,”百里冰搖搖頭,“我只是穿針引錢,但就像一塊金子,始終是會發光,你也是一樣,你說我是妄自霏薄,可是你難道不是如此?你在八百年前什麼事情這麼猶豫過,你這幾天看起來有些消沉,難道是因為出來個完顏飛花,你覺得不能抗衡?還是你覺得,你不如她?”

  林逸飛並不回避少女的目光,沉聲道:“我只是面對事實而已,我不如她,這點不能否認,也無需否認,但這只是老天的捉弄,但我不會永遠不如她!”

  “或許你的命中必須要經過這一劫,”百里冰笑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聽說什麼大道理都是不破不立的,你的武勸會不會也是如處?”

  林逸飛心中一動,仿佛想到了什麼,競然出起神來,他雖然對百里冰講過自己是瀟別離,講過完顏飛花,也講過最近發生在江源市的前因后果,可是他卻沒有講什麼渡劫迷宮,可是百里冰的無心所指,競然触動了他心中的玄機。

  “我說的都是膚淺的見解,”百里冰看到林逸飛怔怔出神,“如果你覺得沒有道理,大可以忘掉。”

  林逸飛遙遙頭,“你說的很對,其實我從來沒有這麼輕松過,我也希望你以后也不會當這是個結,不過我知道你不會,就象以前我用葯做比喻,希望幫你解開心結,讓你心平氣和一樣,你現在不也一樣希望幫我?”

  百里冰臉色微紅,“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的,你可比我聰明太多。”

  林逸飛笑笑,知道少女總會無形的給予別人鼓勵,“你想說什麼,盡管直說好了,我還不至於稍稍受挫,就會意志消沉,一蹶不振的人,再說,”少年淡淡道:“有些事情,很難說清楚誰輸誰贏,當年勾踐輸了,可是后來誰有想到他把夫差搭計程車落花流水,自殺身亡,文種贏了,可是后來還不是落得賜劍自刎,劉邦輸了,可是還不是成為漢代高祖,萬人景仰,韓信贏了,逼的楚霸王烏江自刎,威名天下,最后卻不過是不得善終!”

  “說的好,”百里冰神採飛揚,滿目的喜悅,“我就是這個意思,可是你說的比我好聽多了,”少女抿嘴一笑,眼中露出俏皮之意,“你既然明白這個道理,我就不用多說什麼,完顏飛花現在的確很強,可是一來她對你好像沒有什麼惡意,二來她不知道,”少女四下看了下,低聲說道:“二來她不知道你是蕭別離,她興師動眾而來,卻讓你輕易化解,她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你,卻不動你,很有可能她還是懼怕蕭別離!”

  林逸飛默然不語。

  “可是你就是瀟別離,完顏飛花能做到的事情,你也一定能做到,”百里冰堅定說道:“因為你知道門經,不過是再走一遍,你需要的不過是時間,但是我們可以等,不能忍辱的又怎能負重,一點挫折都受不起的又怎麼配稱英唯?若是有個人超過你,你就覺得郁悶無比,那你恐怕話不過一時半刻的,更何況你目前不是什麼忍辱,還是風光無限!”「九月論壇~風·水~(yyuunn7777)手打」

  “你說的實在很有道理,”林逸飛笑道:“所以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你早知道怎麼做!”百里冰秋波中滿是笑意,“其實我這幾天想了很久,都是在為你擔心,本來準備了一套說辭說拾你聽,沒有想到,你卻早就知道這個道理。”

  “不錯,沒才誰會不敗,”林逸飛目光中滿是威激,向是對著少女,又向是感激八百年前讓自己敬仰之人,“就是岳元帥初遇金兵的拐子馬,鐵浮屠的時候,也是丟兵損將,可是他知道怎麼會取得最終的勝利,我也是從他那里學到的這點,但是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

  “謝我?”百里冰臉色一板,“你要謝謝我的最好禮物就是打敗完顏飛花,當然,她如果不惹你的話,可以適當的網開一面。”

  “打敗完顏飛花?”林逸飛嘴角一絲笑意,“其實這點你說錯了,我和她都是一樣,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我的敵人就是八百年前的瀟別離,完顏飛花的敵人也不是我,而是八百年前的完顏飛花,只是可惜,她還沒有認識到這點,而且孤軍奮戰,但是我卻不同,我有牽掛,我有碩忌,這是我的劣勢,但是這也是我的優勢,我知道有人關心,我知道我現在絕不是一個人!”

  百里冰低下頭來,心中滿是歡喜,默默的威受著少年手中的熱力,聆聽著竹葉刷刷響動,似乎這一刻,世間所有的喜樂全部讓自己擁有!

  “可是你剛才想的好像不止這些,”林逸飛緩緩道:“我知道,你還該別的心事。”

  “你知道?”百里冰抬起頭來,轉瞬目光又望向了桌面,“你的事情,我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對不對?”

  “還有一個肖護士。”林逸飛毫不隱瞞,“她是個好人,”少年的目光有些黯然,“每個人都有心結,她也有,或許因為上次的事情,她可能覺得她有貴任,可是這實在不是她的原因,沒有涉足江湖的,永遠體會不到江湖的險惡,就像旁人用一把刀來殺人,這把刀充其量只能算是可惡,卻算不上為惡。”

  “我想也是她,”百里冰低聲道:“我一直很奇怪她為什麼讓我讀宋史,而且你能甦醒,如今總算明白了。”

  二人沉默一陣,百里冰抬起頭來,“逸飛,還記得那次我們去看一部電影,那次我說過,如果你去拯救地球,我也會和戲中的女主兔一樣群,堅決的站在你的身邊。”

  “那次你對我說過,”百里冰抬起頭來,“如果有一天你穿越時空到了另外一個年代,我會怎麼辦,我以為你開玩笑,可是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你意思,但是我能不能先問你一句?”

  少女抬起頭來,眼中的含義復雜萬千,“如果真的有這個機會放在你面前,你會選擇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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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得不到

  百里冰顯然被這個問題困擾了很久,也終於問出了這個一直困擾在心頭的疑惑,林逸飛那一刻沉思起來,半晌才正色道:“我倒覺得你應該先問我這個機會會不會出現!因為目前在我看來,這種希望實在是等於零。”

  “這不是出現不出現的問題,”百里冰輕咬貝齒,卻是望著林逸飛,顯然不想錯過他的一絲表情,“這是一個選擇的問題,”看到林逸飛在想著什麼,“如果你只是想著要回去,你就算像顏飛花一樣,擁有再多的財富,也是一分都帶不走的,可是你若是不回去,那麼錢倒是可以做很多有益的事情。”

  “我選擇發財,”林逸飛笑道:“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如果真的有一次機會重新讓我選擇,我是否要回到八百年前,”看著百里冰緊張的表情,少年搖頭苦笑道:“可是我能回去做什麼?”

  “或許那面也有著你的牽掛!”百里冰輕聲說道,似乎怕重了一分冰會讓林逸飛增強了信念,可是這個問題卻不能不問。

  “有一個故事,不知道你聽過沒有?”林逸飛徑直說了下去,“有個蜘蛛,終日在佛主頭頂的橫梁上,每日受到香火的熏染,誦經的洗禮,修煉了一千年,終於有了靈性。”

  百里冰不解他要說什麼,也沒有問一個蜘蛛為什麼能活這麼久,卻是靜靜的聽下去,因為她知道林逸飛說的多少都有些含意,雖然有的時候別人未見得能聽出。

  “佛祖一日問它,世上最寶貴的是什麼?”林逸飛目光深邃,盯著少女。

  “我最寶貴的就是你。”百里冰“噗哧”一笑,“世上最寶貴的倒不清楚,心心相印的情人當然是覺得對方最寶貴,守財奴當然覺得鉆石和黃金最寶貴。現在的大學生當然覺得能得到上司地賞識,充分展現自己的份值最寶貴,那個蜘蛛怎麼說?”

  “它說世上最寶貴的,就是失去的和得不到。”林逸飛緩緩道。

  百里冰微蹙娥眉,“或許它太悲觀一些。其實,”突然笑一下。“后來呢?”

  “后來它愛上了一顆露珠,卻被長風帶走,傷心不已,”林逸飛若有所思道:“它又修煉了兩千年,讓佛主準許給它個投抬做人的機會,執意轉世去找露珠。佛主應允,它轉世成為珠兒,被皇帝認為義女,和公主長風一起,卻都喜歡上當科狀元邱露。”

  百里冰輕輕啊了一聲。“那想必是她終於得償所願了?”

  “沒有,”林逸飛搖頭道:“結果皇帝下旨,把公主長風許配給了邱露。”

  百里冰苦笑道:“或許編故事地人,總是認為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貴。”

  林逸飛微笑道:“珠兒也是這麼認為,悲痛欲絕下絕食,已經奄奄一息地時候,佛主再次出現,珠兒悲憤問道。為什麼她三千年虔心的修行,竟然換不到相愛之人的回眸?佛主卻笑道,緣分本是注定,當初帶走秋露的本來就是長風,這說明秋露就是屬於長風,半點強求不得。”

  百里冰忍不住又咬起了嘴唇,半晌才道:“我覺得佛主未免有些殘忍,難道珠兒三千年的痴情,竟然都是換不回一世的姻緣?這個故事未免太過打擊那些痴情地人。”

  林逸飛嘆息道:“不錯,三千年的痴情固情可嘆。可是編故事的顯然不是這個用意,你若是只聽到這里,就對編故事的妄加指責,不免有些武斷,而且也浪費了編故事人的苦心。”

  “那還有其它地變化?”百里冰不解問道:“多半是邱露幡然覺醒,拒絕了長風公主,和珠兒白頭到老吧?”

  “佛主只是讓珠兒睜開眼睛,向房問之外望去,”林逸飛眼中那一刻,也是復雜無比,“那里面的甘草王子正因為珠兒就要離世,悲痛欲絕,眼看就是橫劍自刎,佛主這時才道,當年你在梁上修煉三千年的時候,甘草也就守望了你三千年,你也求我讓他轉世,只為了守候你一生!”

  百里冰輕呼了一聲,握住了林逸飛的手掌,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得不到的當然會讓你思念,因為這是人之常情,不去想念那反倒是不正常,”林逸飛嘴角一絲燦爛的微笑,顯然是早已想通了什麼,“可是佛主若是在問珠兒一遍,世上最寶貴的是什麼,她肯定會覺醒,因為她痴迷了三千年,應該已經知道,世上最寶貴的是你已經地擁有,緣分也是這樣,冰兒,你說是不是?”

  百里冰眼角已經泛出了淚花,低下頭來,喃喃自語道:“逸飛,我錯怪了講故事的人,我應該謝謝他才對。”

  林逸飛笑了起來,“其實不但你我,只要聽到這個故事的人,都應該好好想想才對。”

  百家會的意思不難理解,當初春秋戰國時期,不同學派的人為了不同的思想目的,爭芳斗艷,所謂諸子百家,主要指儒,墨,道,法,陰陽,雜,名,縱橫,兵,小說十家,其它的以外的九家,有稱為九流,俗稱的十家九流就是那時候傳下來,百家會當然也是扛著弘揚武術地大旗,做著勾心斗角的事情,為了以示博採眾家所長,並不排斥國外的流派加入。

  如果不是這樣,浙清的跆拳道,空手道選手也不會躍躍欲試,只不過本以為掀起武林大會已經是十拿九穩,沒有想到林逸飛橫空殺出,直接把他們的希望扼殺在萌芽之中。

  當然校內選拔只不過是初步階段,百家會參賽人員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在籍大學生,會武,有自保能力就行,當然這個條件很有貓膩,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的學校為了好成績,不惜花錢請一些民間的高手,破格錄取為大學生,這實在也是見怪不怪,君不見,多少小學沒畢業的體育藝術明星,如今也能入學鍍金,還能拿到什麼MBA,管理學碩士的,他們這樣只不過算是小兒科,大家心知肚明,都不捅破而已。

  不過自從擴招以后,全國大學加起來,簡直是恆河沙數,難以盡數,所以參加百家會算起來只有超過百家,而不會少於這個數目,如果大家輪番打下來,一個個比試,那恐怕就算胡子白了都比不完,所以競技先是省內選拔,然后划向華中,華南,華東,北部,西部五個賽區,最后選出五大高手京城對決。

  當然這種划法是抄襲自選秀節目,還是選秀節目參考這里,那就是不得而知,自從改革開放以來,武術的發展也是蓬勃起來,當然蓬勃離不開金錢的支持,只不過這種節目在國內還算個新生事物,並沒有得到應有的注重,金錢的支持也不算到位,贊助商也是寥寥無幾。

  前年有個廠家,賣螞力神的,誰用誰知道那個,大方的掏出二百萬,買了個冠名權,著實讓舉辦方興奮了一陣,不過去年卻是裸奔,沒有人冠名,實在是好不尷尬。

  就像中國圍棋,排球一樣,全盛的時候,奉為國家之精粹,走到低谷的時候,電視台的認為沒有收視,帶不動收益,自然也讓國粹休息一下,換上大眾化的東西,當然機會不是不給你,但前提是要你有足夠的影響!

  林逸飛手中拿著百家會的資料,坐在那里已經很久,他的資料當然不是人手一份的宣傳資料,而是參賽選手的名單和細節,這些當然不用他出馬,他是浙清的希望之星,就是顧良行校長在他臨行之前,都是隆重的接見,為他壯行,江源市不是省會,省內的選拔當然是在最有影響的省會進行!

  大家都是對林逸飛依依惜別,心中卻是大罵他是狗屎運氣,課從來沒有上過幾節,結果期中考核竟然全是優等!

  當然現在浙清罵林逸飛的話已經越來越少,因為很多人都發現,罵也是一種變相的炒作,這個林逸飛可以說是越罵越紅的那種!

  這就像某些人的感慨的那樣,同樣是做人,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和林逸飛一道趕赴省會的還有江山江盟主,副盟主楊修武,百里冰當然不方便,不過也是另外有些事情,不能和他一起,除了這三人外,還有一些隨行,也就是后勤科,公共關係科,人事科,招生辦等的一干人眾,大約六十來個!

  林逸飛當初看到送別的人浩浩蕩蕩,很有些感動,等到看到浙清動用了兩輛大客車的時候,才吃了一驚,還以為這些人也是前去比武,后來才知道不是。

  楊修武和江盟主倒是見怪不怪,解釋道,因為這可以當作一項政治任務,江盟主已經拍胸口承諾,不要說省內選拔,就算五大賽區的比賽也是瓮中捉憋,十拿九穩的,這樣一來,每個部門都想要參加這次公干,但都是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后勤科的當然不在話下,搞什麼不需要關係?所以公共關係科不能落下,這次比武說不定引起轟動,會有家長詢問浙清的事宜,招生辦當然也得去,至於人事科,那就更好解釋,只要做的是人事肯定不能少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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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zeushiuka英雄救美, 獲得現金16Ds幣.


第四節 義務

  六十多人到了省城,當然要節儉為主,雖然怎麼節儉也會比一人花費的要多的多。

  不過人多也有好處,就是萬事不用林逸飛操心,眾人都把他當作國寶熊貓一樣的愛護,別人都是兩人或者三人一個房間的標準,他倒享受著單間的待遇,當然大家也都知道他這次回去的成績很可能和自己的年終績效考核和獎金掛鉤的,也就不會介意這些。

  詳細的對陣圖已經出來,而且第一時間送到林逸飛的手上,江盟主這個時候的作用就開始體現了出來,他交游甚廣,特意用紅筆注出林逸飛需要著重注意的一些人,林逸飛把名單放在桌面上,卻是盯著桌前一個筆記本電腦,看起來不像是準備比武,倒像是統計著什麼。

  這個筆記本倒是公家出錢,配備給林逸飛的,算是一個參賽的輔助用品,是后勤部的李部長親手交給林逸飛,講好了如果林逸飛只要能夠進入華南賽區的前三名,就算是學校的獎勵,如果不能進入前三名,學校當然還是要收回去的。

  林逸飛向來對這些東西不感冒,不過幾天用下來,倒覺得不錯,剛才登陸了阿水做的那個網站,發現百草慈善基金已經有條不紊的運作起來,當然這里的有條不紊是做了實事,而不是像某些電台經常報道的那種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阿水的電腦技術沒得說,做網站更是小菜一碟,易用性,交互性都很強,就算林逸飛這種菜鳥也是一教就會,一聽就明,不像某些官方的網站。一般都是半年不更新一次,上面很多都是空白,更是沒有什麼互動,就算一個聯系方式放在那里,估計和美國間諜衛星發現的地址差不多,只是個大概地址,生怕民眾去找一樣。除了首頁的一些圖還像個樣子,其余的簡直是一塌糊涂!

  林逸飛大致瀏覽了一下,發現阿水除了當初設想的求助公開,財政公開。捐贈公開區外,別出心裁地做了個義務調查區。這就是說,每一種求助,都要詳細的列明自己的困難,所在地點,詳細的聯系方式,當然這也可以代為填寫,現在中國上網的網蟲不少,但是不上網。上不起網的更多,很多人認為沒有網絡那又如何活下去的時候,還有很多人認為沒有吃地才是真正地活不下去。

  不過好在熱心的網友也不少,很多都愁精力無處使用,這下終於派上了用場。

  一項申請發出后,就會有那個地區的網友義務進行實地地評測,防止作弊現象的發生,當然義務工作者也有積分名譽地獎勵,一定的積分還可以得到百草慈善基金的專門訪問,十分出色的還可以聘為百草慈善基金的榮譽顧問。

  這個榮譽顧問的詞語。當然是阿水想出來的,他本來就是骨灰級的網蟲,倒是很熟悉一些上網人地心理,反正這個榮譽顧問是一分錢不用花的,但偏偏有很多人為之奮斗,對於百草慈善基金這種想要使用免費勞力的那是再合適不過。

  阿水有項宗旨很重要,用權利的說法也好,用義務的概念也罷,就是使用這些人的時候絕對不會用錢,很多地方,一有錢發的時候就變了味道,舞弊的現象層出不窮,大牛當時還在嗤之以鼻,認為除非腦袋有問題才會對這種事情熱心,卻沒有想到短短的一段時間,報名競選榮譽顧問的竟然多達千人,幾乎每個省區都是有幾十人來報名。

  這些都是初級階段,阿水嘆息道,當然還有很多弊端,要時刻進行發展,有更新一步地措施才行,如果要說覆蓋全國範圍,還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他說還有更多的遠景需要籌划考慮,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倒沒有說出以后要做什麼。

  阿水是義務出力,林逸飛當然是負責滾雪球,籌集資金,盯著屏幕上的名單,卻也嘆息一聲,頭一回感覺五億雖多,卻也實在做不了什麼,突然心中一動,伸手拿起了那個參賽的名單。

  房間門響了幾下,江盟主和楊修武都走了進來,看到林逸飛伸手拿起那個名單,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忍不住互相望了一眼,江盟主咳嗽了一聲,“逸飛。”

  林逸飛終於抬起頭來,“什麼事?”

  “其實以你的本事,完全不用擔心的。”江盟主看到林逸飛慎重其事的樣子,自己倒有些擔心,大學聯考尖子大學聯考失常的有的是,這個林逸飛莫不是壓力太大,已經少了以前的那種鎮靜自若,這在比武之前絕對不是個好現象。

  “我擔心什麼,”林逸飛啞然失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只是考慮比賽內的八場好像有點少。”

  “什麼少?”江盟主和楊修武都沒有聽白,異口同聲問道。

  林逸飛搖搖頭,“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聽說這次百家會還是沒有找到冠名商?”

  “還沒有找到,”楊修武無奈的搖搖頭,“這個百家會屬於是冷門,目前還是半官方的性質,除了在京師的決賽可能有人感興趣,會轉播,省內的選拔賽就是省內電台都不會太感興趣。”

  “哦?沒有冠名商?”林逸飛突然想到些什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省內電台這次沒有專門採訪的?”

  “採訪是採訪,但不會有什麼影響,”江盟主嘆息道:“逸飛,其實武術這東西,現在已經淪為了雞肋,這次省內選拔,雖然是浩浩蕩蕩的,可是在新聞中,最多提及不過三句而已,想我泱泱大國……”

  林逸飛慌忙伸手止住,“得了,得了,我知道的。”

  江盟主戛然而止,所有的聲音化成了一個唉字。

  “逸飛,有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楊修武倒是扮演了一個軍師的角色。

  “哦?”林逸飛看著二人緊張的樣子,有些奇怪,“我的對手棄權了?”

  “他棄權反倒是好事,”楊修武很奇怪,覺得眼前這小子好像很喜歡打架一樣,“省內選拔也有種子選手的,不過我們上屆的名次不算好,所以這次不算是種子隊。”

  林逸飛看了一眼名單,那上面倒沒有提及,“那又怎麼樣?”

  “你在這里八場比賽,明天的比賽就可以算是一場硬仗,”楊修武苦笑道:“你的第一個對手是省工大的,他們這次的旋風神腿本來是個社會青年,怎麼說呢,我們泱泱大國,誠信為本。”

  林逸飛差點吐了出來,心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點不假,你和江山呆的久了,倒很有些他那種說好聽的是悲天憫人,說難聽就是假仁假義的神韻。

  “可是他們卻是不擇手段,”楊修武大聲道:“因為百家會不限流派,所以武功都很雜,除了要害部位嚴禁出手外,其他的不限,我們正宗習武的,當然是以正規途徑解決問題,可是他們向來是使陰招,又能不讓裁判看到,所以你要小心他們的暗算。”

  林逸飛本想說武德固然重要,但若是生死相搏,你還是抱著這個念頭,那肯定比別人死的快一些,不過倒不忍心打擊他的興趣,只是道:“我知道了,你們放心,我只怕他出手不夠狠,其余的倒沒有放在心上,他們呢?”

  “他們?”楊修武一怔,“你是說那個官僚?還不是趁這個機會好好的去游覽一下,本來想叫上你,不過又怕擔心你的成績。”其實他們也想去,不過明天就要比賽,總不好把林逸飛一個人晾在這里。

  “哦,”林逸飛笑了一下,看出了他們的心意,合上筆記本,“我們不如也去游游西湖,久聞西湖的大名,卻從來沒有去過,再不能錯過。”

  上次他去了岳王廟后,倒和百里冰有機會上西湖看看,不過有些意外需要回校,倒是錯過了一次機會。

  “西湖是不錯,可是好像今天去游覽的不少,”楊修武猶豫說道;“這次百家會參賽人員很多都是齊聚那里,我們還去湊那個熱鬧?”

  “怕什麼?”江盟主豪性大發,“他們去得,我們為什麼去不得?難得逸飛想去,我們這些隨行的怎麼能拒絕,再說,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也可以先去看看那些參賽的到底是什麼人物,到時心中也有些底氣。”

  楊修武聽到這里,也是怦然心動,覺得江盟主說的大有道理,再說林逸飛個性隨和,絕不張揚,向來都是別人惹他的份,他倒從來不輕易挑釁,不像某些習武之人,會兩下子就是狂妄的不行,仿佛不打理不通一樣。

  “這有三張門票,”楊修武笑嘻嘻的說道:“這次舉辦方還是花點本錢,與會的每人都可以免費進去,本來怕耽誤逸飛比武,這下終於有了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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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挑釁

  三人出門打車,取道西湖,一路上聽司機嘮嘮叨叨的述說這里的美景,難以盡述。

  西湖風景不勝收,只是聽古人形容‘煙柳畫橋,風帘翠幕’,‘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語句,就讓人不由的心馳神往,眼前浮出滿目碧濤,青翠宜人的景象。

  只是三人來的時候不算太對,宋代詩人範大成有詩為證,‘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這也說明如果想要觀看十里荷花,郁郁青翠,萬綠點點紅的景象,無疑是在農曆六月,也就是公曆七月份左右,三人這時候已經錯過了幾個月,看到的不免有些遺憾。

  只不過遺憾歸遺憾,門票錢倒是一點不少,大門票不算,一個景點一份錢,什麼‘滿隴桂雨’,‘阮墩環碧’,‘黃龍吐翠’,‘玉皇飛雲’等等等等,動輒十元二十元的價格,這一頓通宰下來,沒有百八的游不痛快。

  有的人倒是不在乎這點小錢,只求游的暢快,有的還是學生情侶,用的都是爹媽的血汗錢,不由有些猶豫,更有一對情侶因為男的不舍得掏錢,少去了一個景點,女方就是楸然不樂,認為男的沒有把她放在心上,掩面而去,倒讓別人指指點點,當作飯后的閑談。

  好在楊修武手中的票算是打通關,一票制的,不但包含了門票,各個景點的也是暢行無阻,倒不虞不盡興。

  不過三人看來看去,顯然都不如古代的那些騷人雅客的眼光,看不出什麼名堂,江盟主倒是說了一句,“這里比別的地方涼快一些。”

  三人都是一陣笑,望著美景心情也好了很多。遠遠處看到幾個人在拍照,也去湊熱鬧拍了幾張,怎麼說也留個游覽西湖的憑證,這當然都是旅游的通病,你說去過那里做不得準,拿出幾張照片給人看,這才能引起別人的嘖嘖稱奇,羡慕不已,如此一來。幾張照片帶來地樂趣,都比旅游多了很多。

  林逸飛可有可無,和二人合拍了幾張照,目光向遠處望去,看到有幾隊帶團旅游的,導游指指點點。還有幾波顯然也和是自己一樣,應該是參賽的選手,只不過都是大聲叫囂,讓旁邊的游人頗皺眉頭。

  百家會省內選拔賽中。每人參賽選手,甚至助理人員都有專門的服裝名簽發放。林逸飛不想被別人指指點點,出來游玩穿的是便裝,那幾波人卻顯然不是這樣的想法,不但穿了比賽用裝,還特意把名簽戴在胸前,大搖大擺的橫沖直撞。

  有一個看樣是里面的主角,嘴里叼著一根煙,耳朵上還夾著一根,摟著女朋友。肆無忌憚,那女地長的實在看不出特色,但是裝扮非同反響,頭發染的和鸚鵡一樣,五顏六色,口紅涂的和剛喝過人血仿佛,一對眼睛倒是不小,只不過眼影很重,倒和熊貓比較相像。

  二人表現的頗為親熱,那女的不時送個香吻。那男地坦然接受,臉上的口紅也不擦去,自然引起同伴的哈哈大笑,顯然是覺得是幽默而不是肉麻惡心。

  幾個游人都是指指點點,顯然也知道明天開幕的百家會,有地對兒子說,好好學習,將來和叔叔們一樣的威風,有地卻是一臉的不屑,指著兒子說,好好學習,將來別像他們那樣,和流氓有什麼區別,一事無成的主。

  一百個讀者眼中有一百個哈姆雷特,顯然一舉成名,譬如選秀這種,很多家長趨之若鶩,也有不少家長無法接受,但是孰是孰非的,卻是很難定論。

  林逸飛見了皺下眉頭,把頭扭過去,覺得遠處湖中的風景無疑比這幾個要可愛了很多,楊修武卻是心中暗道,長的丑不是你的錯,但是出來嚇人就是你沒有愛心了,伸手扯扯林逸飛的衣袖,“逸飛,才說這位曹操,沒有想到他就到了,這個就是省工大的莊布奇,你地第一場的對手,外號旋風神腿,聽說腳法很厲害。”

  “不錯不錯,”江盟主嘆息道:“俗話說的好,手是兩扇門,全*腳打人,腿法出眾的攻擊範圍也就廣一些,聽說這個莊布奇當初在街頭斗毆的時候,一個人手無寸鐵,對付七八個流氓那些人或是持刀,匕首,或是拿板凳,啤酒瓶什麼的,卻沒有一個能夠近身,他一場打斗下來,大的那幫人落花流水,自己毫發無傷,因為這場斗毆,所以別人才送給他個旋風神腿的外號。”

  江盟主明褒實貶,從斗毆兩字就已經把莊布奇划到和流氓一個檔次上,顯然和警方定罪嫌疑人還是凶手的稱謂有得一比。

  “他打架為了什麼?”林逸飛忍不住問道。

  “聽說是為了一個女地,”楊修武不屑道:“不過不是現在這個。”

  林逸飛嘆息一口氣,搖搖頭,並不再說什麼,心中卻是在轉著一個念頭,這次比武看來省內不會有什麼高手,不過說句實話,高手可能是有,因為民間多有能人異士,只不過上大學的少,來參加這種所謂的百家會可謂是少之又少,百家會這次沒有冠名權,裸奔出行,不知道,林逸飛心中一動,掏出電話,“錢醫生,是我,林逸飛。”

  莊布奇本來並沒有注意到林逸飛三人,他的眼睛一般都是在頭頂或者女人的胸前屁股上。身邊卻有人突然拉下他的衣袖,朝著林逸飛這個方向指指點點,好像說著什麼,莊布奇說了一句什麼,逗的身邊女的前仰后合,天氣本來有了涼意,那女的還是穿的很少,豐腴的肌膚裸露在外邊,白花花的一片,只不過如此看來,女人抗凍的理論倒是一點不假。

  楊修武和江盟主看到林逸飛打電話,倒是自動的走到一邊,不過抬頭一望,莊布奇幾個人已經向這面走了過來,目標顯然是他們三個,因為現在他們已經*著湖水的護欄而立,莊布奇向這個方向走來,當然不是想跳到湖中游泳。

  江盟主表面錯愕,心中卻在冷笑,心想老子不惹麻煩,可是從來不怕麻煩,更何況有林逸飛在這里,你小子一個打八個自以為了不起,林逸飛一個打你這種貨色八十個都不成問題。

  徑直的向上走兩步,先攔在林逸飛的身前,和楊修武都是一樣的心思,如同門神一樣的擋在林逸飛的前面。

  “這位就是浙清的武林大會的江山吧?”莊布奇身邊的一個人伸出手來,滿是吃東西的油膩,顯然起碼的禮貌都不知道。

  江山認得他就是省工大的學生會副主席萬明,這種態度手勢沒有起碼的尊重,一看就是欠扁,轉頭向楊修武問道:“他是誰?”

  萬明臉色微變,打了個哈哈,好像毫不介意的樣子,語帶諷刺介紹道:“我是省工大的萬明,這位是我們學校的選手莊布奇,兩位顯然也不認識的。”

  “裝不起?”楊修武特意的說的變了點音調,“既然裝不起,就不要再裝,不然不是太累?”

  雙方火葯味顯然都是很濃,就像中國足球比賽一樣,比賽未打,口水先行,顯然都是不願意掉這個價。

  “你說什麼?”莊布奇上前一步,伸手一推楊修武,本來他一直都是認為自己是主角,當然是配角上場熱身后,自己再粉墨登場,沒想到那面的林逸飛仿佛堡粥一樣打著電話,看他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用問,肯定是給馬子搭計程車,這已經是明顯一個挑釁的信號,偏偏這個楊修武話中帶刺,終於等不及鑼聲三響,已經跳了出來!

  楊修武話一出口,早已有了準備,伸手順勢一推,二人一個蓄意很久,一個措手不及,莊布奇沒有提防,已經退后了兩步,江盟主卻是個老狐狸,只是細聲滿語說道:“大家有話好說,不要動手。”只不過他說是說,反倒退后一步,顯然給二人留出點空間。

  莊布奇臉色一變,就要上前動手,卻被萬明一把扯住,他心中暗罵楊修武和江山狡猾,百家會的選手嚴禁場外鬧事,一經查處,馬上出局,這也是舉辦方的一個不得已的方法,他們也知道現在習武的多半脾氣暴躁,武德那是和五講四美一樣,都是小學生才遵守的,這個江山的用意昭然若揭,顯然是拼得一個楊修武,換的自己學校出局,那實在是相當划算的買賣。

  楊修武卻是暗自心驚,他知道這個莊布奇擅長腳法,手上的功夫當然弱一些,自己去擅長的卻是通背拳,這下以己之長,克敵之短,本來以為這下出乎不意,莊布奇最少要退三步以上,說不定會撞翻個攤子,出個大丑,沒有想到他只退兩步就已經穩如泰山,由此看來,這小子的腳下功夫真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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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採蓮曲

  楊修武嚴陣以待,其實倒淌有江盟主和萬明想的那麼復雜,不過他性格低調,看著莊布奇一幅地痞的樣子卻愣是裝聖人,實在心中不爽,這才會計言語帶刺,只不過心中想到,莊布奇多半有兩下,就算打不過,讓林逸飛看看他的底細也是好的。

  萬明哈哈一笑,拉住了怒氣沖沖的莊布奇,“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麼本事在擂台上見,這個時候只適合賞花賞月,幾位,明天再見。”

  莊布奇冷哼一聲,吐口濃痰到了湖中,看到林逸飛打完電話,正向這里望過去,忍不住向林逸飛豎了下中指,拉著女朋友就要離開,楊修武大怒,就要沖過去,林逸飛一把拉住,微笑道:“不用急,你要是還有氣,明天我幫你用僉的理由多踹幾腳。”

  一個帶紅箍的老太太神出鬼沒的站在了莊布奇的面前,冷冷的撕下一張罰單,“隨地吐痰,罰款十塊。”

  莊布奇差點氣暈了過去,楊修武放聲大笑了起來,一拉林逸飛的手臂,“逸飛,我們游湖去,這里風景不錯,卻被一幫俗物給汙了。”

  林逸飛搖頭不語,一邊走,一邊望著湖水發呆,楊修武不解,“逸飛,還沒有看夠,我們租條船,上河中看個夠。”

  “其實荷花除了觀賞,還是有別的用處。”林逸飛突然冒出一句,“如果任其自生自滅實在可惜。”

  “荷花就是荷花,除了看。還有什麼用處?”江盟主嘟囔了一句。

  “有用的地方實在太多,”林逸飛笑道:“荷花,荷葉,蓮子,蓮藕都可入葯,可以說是全身是寶,南方多有荷花入景。冬季卻是大量的白白浪費,除了食堂還能吃到點便宜地藕片炒肉,斯的很少用到,實在有些可惜。”

  “荷葉也有作用?”楊修武正在商量租船的事宜,忍不住回頭問道,在他的心目中。荷葉最大的作用可能就是折下來,擋在頭上當雨蓬。

  “荷葉味苦性平,能止渴,清暑,可以治聞心肺煩躁,腹脹,腹痛或者用於產后胎衣不下,”林逸飛沉思道:“還有荷花。性溫味苦甘,能活血化瘀,解暑。去熱毒,可用於治療跌打損傷,治療跌打損傷。……”

  少年又重復了一遍,突然笑了起來,“不錯,治療跌打損傷很有作用。”

  二人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葯用對不對,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對於跌打損傷這麼感興趣,莫不覺得比賽心里沒底,提前準備點要預備著?只是這話只能爛在肚子里。不好多問的,“好了,逸飛,可以上船了。”楊修武打了個招呼。

  林逸飛卻是笑容滿面,只是點頭,顯然想到一個開心地問題,“幾位先生,”一個十七八歲少女竟然拎著一具古箏,很是吃力,天氣雖不熱。額頭上隱約有著汗水,“需要聽古箏演奏嗎?”

  那少女長的瘦弱,面容尋常,只是一雙眼睛明亮異常,眼珠黑的如漆一般。

  當年白衣卿相柳三變曾做望海潮一詞,形容相湖之美,其中有“羌管弄晴,菱歌泛夜”的佳句,想到古人“乘醉聽簫鼓,呤賞煙霞”也是讓人心馳神往,只不過據說金主完顏亮讀罷柳永的望海潮一詞,見到“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語句,“遂起投鞭渡江,立馬吳山之志”,隔年以六十萬大軍南下攻宋,那就是柳永始料不及,也可見這一詞影響之深遠。

  只不過到了如今,卻早已沒有這種雅人,但卻有很多學古琴,古箏的學生,家境不算太好,有時候為了自籌學費,常到這里碰碰運氣,有是時候好了,倒能賺點學費,能讓自己人學習下去,蘇嫣然當然算是命好,可是專修古琴,衣食無憂,但也有一些人,只是為了心中的夢想,更苦一些也願意,這少女無疑是其中的一個。

  楊修武本待拒絕,江盟主卻笑道,“湖中泛舟,聆聽古樂,我們也效仿次古人,倒也不錯。”

  那少女大喜,楊修武見狀不好再說什麼,反正這次出來算是公干,沒有學校報銷也會有武林大會頂著,好心的伸手幫那少女接過了古箏,倒覺得有些分量,不由多了一份同情和諒解,又想到自己讀到大學還吃爹娘的,不由又有些慚愧。

  楊修武這次雇的是不是電瓶船,也不是氣墊船,而是一艘烏篷船,三人都是習武之人,既然要今古,那就索性仿到底,如果做個氣墊船游湖,那實在有點不倫不類。

  三人上船后都是怔,原來划船的竟然是個美船娘,看年紀也就是二十來歲,半截褲管挽起來,露出蓮藕般雪白的小腿,頭戴蓑笠,身著綠衫,眉毛彎彎,望著幾人未語先笑,實在動人之極。

  楊修武愣了半晌才道:“這位小姐貴姓,你能划船嗎?”

  那女子又笑了一下,“客官,請坐穩。”她說話很是輕柔,只是普通話說起來並不標準,但是竟然也效仿古人地稱呼,倒會讓乘船的客人耳目一新。看到幾人落座,船娘解開船纜,手持雙槳,只是一划,小船已經離開岸邊,慢慢向湖中蕩去,她划的緩慢,眾人心道,你能讓這船划動就行,倒也不指望你划快了,楊修武本來想請纓划船,見到人家划地平穩之極,看了一會,倒也放下心來。

  湖景美不勝收,微波蕩漾,天藍藍萬里無雲,水碧碧有如明鏡,更有船娘有搭無搭的陪同說話,眾人都是心胸大暢,暗想這趟游湖,價格雖然不低,倒也值得。

  “以前我游湖的時候,見到划船的不是老翁,就是漢子。”江盟主突然問道:“最近怎麼換成女的,他們也不怕累坏了你們?”

  船娘抿嘴一笑,風情無限,“不都說男女平等,要知道,以前西湖泛舟的都是女子划船,這男了划船才是最近幾年的事情,只不過從體力的乘客的安全來講,這才逐步被男子替代。”

  “我前一段時間在報紙上看到這里招聘船娘,你就是才來的吧?”

  楊修武問道。

  船娘點點頭,“不錯,主要是考慮缺少船娘,西湖游船不由少了一景,如今才重新招聘船娘的。”

  “這也是一種眼球效應吧,呵呵,”江盟主樂呵呵的說道,“這麼一來,坐船的肯定多了,就算是我,下次再來,肯定還是會來坐船的。”林逸飛並不多話,只是喃喃道:“眼球效應,不錯,不錯。”

  “你會游泳吧?”江盟主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惴惴問道。

  “船娘的應聘條件,第一就是會水,能划船,第二就是能給客人講解沿途的風景,”船娘又是一笑,“這位先生,看你高高大大的,北方人吧?”

  江盟主鼓掌笑道:“不錯,北方的旱鴨子。”

  本來江山也不是太好說話,一直保持著盟主地威嚴,只不過在船娘的軟語細聲下,語倒也多了起來,“逸飛,你會游泳嗎?”

  林逸飛正在想著什麼,聞言一愕,“不太會,怎麼了?”

  他馬上功夫倒是嫻熟,但是若說游泳,還是沒有專門練習過,不過水中游泳,最重要的就是閉氣,他內功精深,當年被人追殺,雖然斃了五行道人,卻被他打下了瀑布,但仗著內力粗純,一口氣在水底去了近千米,這才浮出水面,逃過其他人的追殺,這種湖水,在他眼中實在是不值一提。

  “修武是南方人,會水的,”江盟主突然問道:“我說假如呀,假如船翻了,你會先救我們兩個中的哪個?”

  船娘嫣然一笑,緩慢的運槳,“好好的,船怎麼會翻?”

  “我是說假如。”江盟主顯然是在開船娘的玩笑。

  “還是先救你吧,”林逸飛嘆息道:“我淹死無所謂,但是不淹死也要被你吵死的。”

  江盟主哈哈大笑,絲毫不以意,楊修武卻是眉頭一動,“有第一,第二,當然還有第三,不知道船娘應聘的第三個條件是什麼?”

  船娘笑笑,“第三個條件倒是可有可無的,那就是要學會些關於西湖的曲子,如果能給客人唱那是最好。”

  楊修武鼓掌笑道:“船娘這般說法,想必是會些的。”

  船娘倒不推辭,笑著望向那個一直坐在古箏前的女孩子說道:“婉如,有勞你了。”

  女孩子靦腆一笑,“只怕打擾你們談話才是真的。”她早已準備妥當,凝神舒腕,手中一撥,已經起個開頭。

  菱葉縈波荷占風,

  荷花深處小舟通。

  逢郎欲語低頭笑,

  碧玉搔頭落水中。

  歌聲輕揚細膩,樂聲婉轉悅耳,伴隨著船槳划出了幾道綠水,圈圈水紋,緩緩向遠方蔓延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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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水龍吟

  等到曲終歌歇,眾人都是拍掌叫好,一時間都忘記了身在何處。

  “船娘唱的好,這詞也做的好,”江盟主才想問是不是船娘自己做的,楊修武倒知道江盟主的為人肚里的貨色,一旁接道:“白居易的這首採蓮曲是用樂府舊題,不過對女兒神態描寫的自然逼真,意味無窮,再加上船娘唱的好,小妹彈的好,實在讓人聽的賞心悅目,不虛此行。”

  江盟主倒也知道白居易是哪個,並沒有出丑的稱呼為老白,知道楊修武的心意,哈哈一笑,“還有修武解釋的好,老江我聽的好,逸飛,你說是不是?”

  林逸飛笑笑,“言之有理。”

  看到林逸飛心不在焉的樣子,船娘一旁笑道:“想必是這位先生嫌我唱的不好,所以一直在走神,是不是該罰?”

  這船娘說罰的時候,也是笑語嫣然,讓人覺得理應如此,江盟主大聲道:“當然,當然,反正湖中無事,就讓逸飛也唱一曲。”

  船娘‘噗哧’一笑,就算那彈箏的小妹本來是在鎖著眉頭,好像有什麼心事,這下聽也是笑了起來,“好,這位先生要唱什麼曲子,我先準備一下。”

  林逸飛幾乎想跳到湖里,“我哪里會什麼曲子,我如果要會,不也來應征船夫的。”

  眾人又是笑,非要林逸飛搞點節目出來,一時間小船上歡愉無限,引得旁的船上注目不已。莊布奇幾人顯然也是看到林逸飛幾人租了條小船,竟然也舍棄電瓶船不坐,也搞了個烏篷小船,萬明還是親身搖槳,把船娘涼在一旁。

  林逸飛推辭不過,只好笑道:“那我就借用古人的詞作一首,念一念,說好了,不要再逼我。”

  眾人都是點頭,彈箏地小妹卻是睜大了眼睛。望著林逸飛,不知道他到底要念的哪人的詞,她在這湖邊久了,當然對船娘唱的每首歌都是熟悉非常,這下林逸飛念詞,倒不知要彈什麼曲子。林逸飛知道她的意思已經緩聲念道:“東南第一名州,西湖自古多佳麗。”

  他這一首水龍吟原本是南宋末年陳德伍西湖懷古所做。他無意中在書里見到,也就記了下來。只是岳王廟不遠,一時感慨,也就念了出來,本以為現在的學子都是一心的數理化,這些多半是不知的,卻沒有想到小妹目露詫異之色,錚錚彈了向下,聲未成曲,一股幽惻之意先聞。

  林逸飛精神一震,知道這小妹多半是聽過這首水龍吟,而且知道詞之韻味,看她年紀雖然還有些稚幼,但是是曲調卻是頗為老辣,比起蘇嫣然而言當然還是差了很多,但是以她這種年紀,已經是難得可貴,他想到這里,語化豪放。接著念了下去,“臨堤台榭,畫船樓閣,游人歌吹。十里荷花,三秋桂子,四山晴翠。使百年南渡,一時豪杰,都忘卻、平生志!”

  他念道最后一句的時候,小妹眉頭微蹙,箏聲也是化為激昂奔放起來,眾人聽了,都覺得箏聲和念詞配合的恰到好處,具體好在哪里,卻又聽不出所以,這當然是和心境有著莫大地關係,有些人一輩子都是鐘鳴鼎食,你對他說還有很多人餓的不行,他當然也就興不起共鳴,船娘卻是歇了雙槳,靜靜的聽著,乘船的人頗多,像林逸飛這樣的卻是少之又少,他不但念的好,偏偏神色也非做作,或許這就是人常說地触景生情吧?

  箏聲本是激放,過了上闕,陡然間一轉,已經化成悲憤,“可惜天旋時異。藉何人、雪當年恥。登臨形勝,感傷今古,發揮英氣。”林逸飛適時而念,小妹輕咬朱唇,卻是覺得這人顯然不是附庸風雅,轉折心境全然和自己琴聲無異,不由覺得在這湖邊彈了幾年,這次堵是真正的心情舒暢。

  “力士推山,天吳移水,作農桑地。供錢塘潮汐,為君洗盡,岳將軍淚。”林逸飛沉聲收場,遠望岳王廟的方向,只是想到,詞雖做地好,可惜終不能為,只不過岳元帥功名千古,知有這麼人緬懷,若是泉下有知,多半也是欣慰的。

  船娘最先鼓起掌來,“這位先生念地好,讓人聽了高興,我就算划起槳來也覺得渾身有勁的。”

  她當然是一半真心,一些是助興,遠方莊布奇那邊卻是起了紛爭,原來他們船上的船娘既不會唱西湖小曲助肖,來了一個琴童又被他們趕走,這下較勁和林逸飛他們要了個烏篷船,本來以為比比誰划的快,卻沒有想到人家慢條斯理的划船,彈琴吟詩起來。

  這些雖然在他們眼中是裝出來的表現,無奈自己裝不出來,那這股郁悶就是揮之不去,塞在胸口堵的都要吐血,怎麼樣看人家裝了很好,自己這面卻是沒什麼興趣,本來山清水秀的風光看到眼中也是失去了味道,萬明公是無所謂,莊布奇卻是操起船槳,用力划了幾下。

  他腿上功夫是不錯,不過划起船來還是不專業,小船快是快了,卻是晃晃悠悠地,船娘嚇了一跳,“還是我來划吧。”

  “不用你多事,”莊布奇惡聲惡氣的訓斥了一句,“老子花錢了,想怎麼划就怎麼划。”

  他又划了幾下,船身還是晃晃蕩蕩的,但是稍微平穩了一些,不由洋洋得意,“這算什麼,簡單的很,你們這項工作也很輕松的。”

  船娘只是咬著嘴唇,心中不高興,卻不出聲,看莊布奇划的穩一些,倒是放下心來,莊布奇身邊的那個女子,熊貓眼的那個,卻是跳了起來,大呼小叫的向莊布奇跑過去,踩的船面蹬蹬直響,“這個好玩,我也要划,我也要划。”

  她這一跑,船身已經晃了起來,莊布奇划地正爽,不耐煩的伸手一推,“躲遠點,別煩我。”

  熊貓眼怎麼知道他會突然出手,被推的向旁邊退了幾步,要是在陸地上倒還不錯,只是這艘船實在不大,她退了兩步,就已經到了船舷,又被船身一絆,整個身體一個后仰,已經向水中倒去。

  “不好,”萬明叫了一聲,伸手要拉,卻是慢了一步,他身邊也有個同伴,卻是男的,也是救人心切,也是扑了過來。

  “噗通”一聲響,水花四溢,熊貓眼已經落在水中,“救命”,一怕凄厲的尖叫傳了出來,聲徹湖面。

  莊布奇一愣,已經丟下了雙槳,他本是性格暴躁,這下也算無心,一見到女朋友落了下去,一時也有些發慌,身子一扑,也是到了這面的船舷,這一切發生不過在幾秒鐘,大家都是下意識的反應,船娘卻是知道不好,尖聲叫道:“快過來。”

  萬明還來得及扭頭問了一句,“干什麼?”

  他突然知道船娘為什麼尖叫,這船本來不大,也就是六人的座位,現在突然緘個人沖到了一邊,船娘坐在那邊,又是如何受得住?

  但當他轉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只覺得全身已經傾斜,船底翻扣了過來,下一刻的功夫,整個船半翻到了水面,飄飄蕩蕩,這下不但熊貓眼落到水里,船娘,莊布奇一干人等通通如下餃子一樣,扑通扑通的掉到了湖中。

  那聲尖叫聲傳達室出的時候,周圍不遠處還有三四艘小船,兩艘氣墊船,但只有一艘*的頗近,向這面划了過來,只是划了一半,船上的客人已經高聲叫罵,不要過去,不要過去,船裝不下這麼多人,翻了怎麼辦!”

  他這一堿,另外的兩艘也停了救援,事實擺在那里,一艘小船就是裝了那幾個人,現在落在湖中的就有五個,一不小心,很容易把別的船也扒翻,別人的性命雖然要緊,可是自己落在湖中又有誰救?

  熊貓眼顯然不會游泳,這一會的功夫,反倒離船遠了一些,萬明扑通了幾下,一把抓住了翻船,總算穩住了架勢,向另外一個人高聲喊到:“志強,上這里來。”那個對強顯然也只會點狗刨,顧不得救人,勉強游了過來,一把抓住船梆,再也不肯松手,二人都是踩著水,卻向船娘高聲叫道:“快去救人!”

  船上的船娘落水的一刻,已經是向熊貓眼游去,顯然看她的情形最是危急!只是她游到熊貓眼的旁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本來想要向最近的翻船游去,雖然不太安全,必經能夠休息一下,熊貓眼發揮了一貫溺水者的風範,一把死死的抱住船娘,竟然讓她動彈不得,船娘力氣不足,竟然掙脫不了,眼看掙扎著就要一起向湖底沉去。

  那面翻船的一剎那,林逸飛舟上的船娘已經運起雙槳,向那面划去,只是那面距離不近,她雖然盡力,速度卻還是很慢,林逸飛眉頭一皺站了起來,“把槳給我。”

  “要救人……”船娘一抿嘴唇,以為他要阻擋自己。

  “坐穩了,”林逸飛點點頭,來不及廢話,挾手搶過船槳,運氣凝神,只是一撥,那船竟然如同離弦之箭,呼的一聲向前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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