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棋說:「我還不是那句老話,說我馬子過來了,他們還能不識相?」
秦炎受不了他那句話:「什麼你馬子?說話別這麼難聽行不行?」
謝棋貼著他耳朵說:「我是真把你當我馬子看了。」
秦炎一呆,謝棋已經拎著籃子衝過去排隊交錢了。
一路上秦炎都在心神恍惚,謝棋那句話,半認真半開玩笑,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真把他當馬子看?秦炎心裡恨恨的說,都是男人,誰是誰馬子?
回了謝棋宿舍,謝棋問要不要玩會電腦?秦炎搖頭,於是兩個人自然而然的洗了澡就上床睡覺。
睡覺這個名詞,也就自然而然的轉換成了一個動詞。
謝棋的興奮和一個月前去秦炎學校看他時的那個晚上截然不同,雙手象徵性的在秦炎後背上撫摸了兩下,狠狠的親吻著他,一隻手已經滑到他的後面去了。
秦炎心裡一驚,不動聲色的擋住,低聲說:「別亂來!」
謝棋說:「每次你都不讓我做下去,這不是存心憋死我嗎?現在是我的地盤,我說了算!」一邊說,一邊把秦炎的手使勁掰開。
秦炎慌起來:「你……你不是從來沒想過要真做嗎?上了床……那是變態!」
原以為謝棋聽了這句話要翻臉,誰知道他竟然毫不在乎的笑起來:「變態?那就變態好了,反正除了我們自己,也沒別人知道。」
秦炎想這是什麼邏輯?原來謝棋不怕做變態,只要別人不知道他們是變態就行……可是,上次來看他的時候,謝棋還沒有這個念頭啊,他們明明也沒有做到最後的。於是掙扎著說:「上次你也沒要做到最後啊,怎麼現在……」
謝棋說:「上次?你不是還要軍訓嗎?」
秦炎心下陡然間就清醒過來了,原來上次謝棋手下留情是顧及到他要軍訓……這個混蛋,怪不得走前要他十一的時候到他學校去看他,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是在想,整整七天,足夠在床上消磨了吧?!
謝棋正蓄勢待發的準備做下去,誰知道秦炎突然一個翻身,冷冷的把他壓在身下:「你真要做?」
謝棋還沒搞清楚狀況,下意識的點頭。
秦炎說:「好,那讓我在上面!」
謝棋滿腦子的風光旖旎頓時被這句話打得煙消雲散:「你說什麼?!」
秦炎騎在他身上說:「你讓我做!」
謝棋大怒,一把掀開他,反身壓住,死死的按住不讓他掙扎:「你是我馬子,讓我在下面?操!反了你?!」
秦炎又氣又怒:「誰是你馬子?我也是男人,憑什麼讓你上我?!」
謝棋說:「就憑我比你狠!」一面說,一面低頭吻住秦炎的嘴,不讓他再說其它自己不想聽的話出來。
秦炎畢竟也是個男的,拚命反抗起來謝棋也沒那麼容易得手,他一面扭開臉龐躲開謝棋的唇,一面憤怒的叫:「我靠!我坐了十六個小時的火車過來就是讓你上的?你他媽放開我!不讓我做,你也別想做!」
經過一場激烈的肉搏戰,秦炎和謝棋氣喘吁吁,彼此瞪著對方,衣服是早被扯得亂七八糟了,兩個人都是恨不得把對方撕了吞下去的惡毒表情。
最後,謝棋突然笑起來,很溫柔。
秦炎打了個哆嗦。
謝棋說:「不如這樣,第一次我先做,你回學校前再讓你做。」
秦炎說:「怎麼不讓我第一次先做?」
謝棋說:「難道你想被我上了後,再坐十六個小時的火車回學校?受不受得住啊你?」
秦炎咬著牙,不說話。
謝棋放低聲音,語氣愈發的溫柔:「你既然都來了,做是一定要做的,至於誰上誰,還不就是個先後的問題?」
秦炎動搖得厲害,思想鬥爭激烈中。
謝棋終於使出最後一招,二話不說,直接就壓上去,舌頭撬開秦炎的嘴唇,一個濃濃的深吻就下去了。
秦炎渾身一軟,不由自主的反手摟住了他。
我在上面!我在上面!謝棋得意得幾乎要高唱起來,終於要吃到手了,心花怒放。
最後他離開秦炎的唇時,秦炎給了他一個絢爛到極點的微笑。他一陣心神恍惚,呆呆的看著。
「不讓我在上面,那就乾脆別做到最後,就這樣好了,我怕痛。」
謝棋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然後眼睜睜的看著秦炎推開他,翻個身睡了。
***
十一長假的第一個晚上這麼莫名其妙的混過去了,不,確切的說,是謝棋被秦炎混過去了,被他甩了句怕痛,還威脅說不讓他在上面,那就大家都沒得做的混過去了。
所以大清早,謝棋正在垂足頓胸的懊悔中。
自己怕也是腦子進水了吧?壓都已經壓在他身上了,只差一步就「合二為一」,他一句要睡覺,自己就真跑衛生間去就地解決了?我X的秦炎,你人都被我拐過來了,絕沒有白白放你回去的理!
謝棋恨恨的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秦炎,發誓今天晚上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了,然後爬起來,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秦炎當然不知道謝棋這番心理活動,兀自在睡夢中快活。
什麼夢什麼內容?
少兒不宜。
可惜天公不作美,謝棋計劃著要做攻的第二個晚上,他同宿舍的室友回來了,愁眉苦臉的抱怨說謝棋太不人道了,逼他去別人的寢室睡覺,而且還騙他說什麼女朋友過來了——這不明明是個男的麼?
謝棋要發作找不到理由,加上自己本來就心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位不識相的仁兄大搖大擺的爬上了床,還和秦炎聊得熱火朝天。
「你是謝棋他以前同學啊?高中同學?」
「不止啊,幼兒園就一起念呢。」秦炎笑著回答,「他住我家樓上。」
「一起長大的啊!」那位同志頗為感慨了一番,「真不錯,我搬了好幾次家,朋友換了幾圈,還真沒個你們這樣的。」
謝棋貓在洗手間,嘩啦啦的開著水洗衣服,一肚子不滿全發洩在桶裡。
他室友伸著脖子喊他:「我們找人打牌吧?再叫一個過來!」
謝棋用力把衣服往桶裡一扔:「操!」
秦炎肚子裡憋著笑,他知道謝棋現在火大,也不去撩撥他,只是和他那個室友胡天胡地的亂侃一氣。這時候他們寢室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那個兄弟爬過去接,喂了一聲後,衝著洗手間喊:「謝棋,你老婆電話!」
秦炎臉色陡然一變,謝棋已經衝出來了,瞪了那位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的老兄一眼,接過電話走到門外,秦炎只依稀聽到他說了一句:「你找我幹嗎……」然後房門就關上了,隔斷了一切聲音。
這邊謝棋他室友已經把話題轉到CS上面了,說的興高采烈,言下之意很想跟秦炎切磋一番。秦炎定了定神,勉強打起精神,笑著說:「我玩那個不厲害,菜鳥一個。」
對方很失望:「謝棋可是高手呢。」
秦炎笑笑:「是,他玩這些都很在行。」
兩個人又神侃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謝棋已經講完電話進屋了,劈頭蓋臉對著他室友一頓爆罵:「姓葉的你下次少亂講話,誰是我老婆?!」
姓葉的很是委屈:「那人家三天兩頭的幫你打飯洗衣服,不是你老婆,難道是你保姆?」
謝棋說:「我又沒求她!那女人已經纏得我夠煩的了,拜託你別添油加醋的,叫那麼大聲,深怕她不把自己當我老婆是不是,葉陌涼?」
葉陌涼身子一縮,嘟噥了一句:「平時開玩笑也沒見你這麼火大啊……不叫就不叫了,那人家本來就是個美女啊,還以為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呢。」然後探下頭去繼續和秦炎說話,「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秦炎好脾氣的回答:「說到……」
謝棋跑過去一把打斷:「聊什麼還沒聊夠啊?我衣服都洗完了!都十一點了,睡覺睡覺!」
秦炎無奈的笑了一下,也只能遷就謝棋,正換了衣服準備爬到謝棋的床上去,偏偏葉陌涼又加了一句:「你們擠一張床?多熱啊!秦炎你睡我下鋪吧,那人的床剛換過床單,很乾淨的,我不會跟他說。」
謝棋這下子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兩邊生,恨不得竄上去掐死葉陌涼才好。秦炎有些尷尬,只好感激的向葉陌涼笑笑,轉身睡到了他下鋪。
謝棋想我明天一定要把葉陌涼這頭豬趕出去!哪怕讓他睡大馬路呢!再不然就只能跟秦炎出去開房了……我靠!什麼世道!
第三天,沒等謝棋出招趕人,晚上回來的時候葉陌涼已經不在了。他女朋友過來了,所以他屁顛屁顛的陪他女朋友去了,留了個條子說這幾天都不會回來了,還叫秦炎放心睡他的床。
秦炎簡直無語,轉個身,謝棋粘上來,嬉皮笑臉:「不如我們今天……」
秦炎說:「幹什麼?洗了澡去睡覺!」一臉的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