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的排練室
世界上總是存在這樣一種人,他們在某些方面可以被稱之為絕世天才,而與此同時,在另一些方面卻又會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頂級白癡。
首當其衝的當然是我們TV中的一號男主角越前龍馬。這小子的網球沒的說,完全可稱得上是全國級。不過他的數學也沒啥說的,絕對是一全白級的。每次見到他為一道本小姐一分鐘就能搞定的應用題而抓狂近一個小時的時候,我深刻的體會到,地球引力是絕對的,而主角王道則是相對的。不過捏,這個相對在本小姐身上是不適用滴~~
同時,由於那不可預知的人生,此類別中的另一人也浮出了水面。那就是偶們有著飲料殺手數據狂人之稱的——乾貞治同學。
話說此童鞋腦子裡所承載的數據容量之強大,計算能力之卓越在青學這片青春熱血的土地上實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然而與151情況相仿,對於這位數據狂人來說,跳舞不是藝術,而是在糟蹋藝術!
那僵硬有如木乃伊的舞姿,那繚亂有如秋風落葉的舞步,還有那數值為負無窮的節奏感,這樣稀缺的人物,在我們龐大的舞林中,怕是幾個世紀才會出現一個吧!
「裡紗小姐,本人能力有限,實在是無法勝任您這位學長的老師。小姐還是另請高就吧!」
「知……道……了……」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我所能發出的最平穩的語調回復著。
隨著這位舞蹈老師的離場,我們親愛的乾同學已經成功的在兩天內讓五名本小姐聘請的專業老師認識到了他們能力的不足,並成功的鍛煉了我眉毛的顫動靈活程度。乾君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站在鏡子前的乾摸了摸下巴,「嗯~下一位老師會在十分鐘後出現的幾率是……」
「學長不用計算了,下一位老師已經出現了。」我「豁」的一聲從座椅上站起,褪去披在肩上的長袖外套,「本小姐親自教你!」
配合默契的藍堂和手塚同時向這邊看了過來。
話說那天和我放學一同回家後,第二天的藍堂就恢復了以往的淡定狀態。好好回想了一下她的反應,有一個想法漸漸浮出水面。
莫不是——我們從容淡然,成熟知性的副帥也動了凡心???會成為偶女婿的小熊?!
要真是這樣……可不太妙啊……我可是剛剛確認了靜籐的存在啊!
「呀!小紗要上了!」另一邊正帶著籐原以跳代步進行轉圈的菊丸貓耳朵仍舊極其靈敏。
「部長親自教啊!!好羨慕乾學長啊!!!」剛要和不二轉圈的小松完全置她面前的熊熊殿下於不顧,瞬間變為星星眼,目光緊緊的粘在我身上。於是乎我們聽到了「撲通——」一聲,下一個畫面是星星眼小松和笑笑君不二一同仰倒在地上。
「呀!學長真是對不起對不起!!」小松一骨碌從地上爬起,高頻率的開始沖不二九十度大鞠躬道歉。
話說這間排練室自從網球部入主後就雞飛蛋打七上八下烏煙瘴氣的。
那執著的cos高質量交通燈的櫻乃小盆友;那海堂一「絲——」就臉色鐵青的青木童鞋;還有門外拉幫結伙風雨無阻每日必到的校刊製作組,這一團體每分每秒都為挖到我和不二進一步發展的證據二不懈努力著。
不過最為熱鬧當數三處。一個是頻繁更換老師的乾部落,一個是以十分鐘為週期撲倒不二的小松領域,還有下面的……
「喂竹澤!你究竟有沒有長腦子啊!又踩我腳了!」
「還好意思說我!明明是你自己先踏錯步子的!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才會抽到你的名字!!」
「我才是倒了十八輩子霉!才會被你抽到!!」
不用說名字也知道這吵個不停從訓練起初就用小鉛筆小樹枝小筷子等小型棍狀木製品連接雙手的兩隻是誰了吧?
話說這樣高分貝的連續衝擊都沒出現裂痕坍塌的現象,這間排練室的牆壁還真是製作精良!
「咦?小紗部長要親自來教?」乾推了推眼鏡,「嗯~~那我可以跳好的幾率是45.78%。」
「我說學長,這個幾率是不是太低了點?」我退下腳上的運動鞋,換上一直擺在一旁的月白舞鞋,走到他面前,抬頭一笑,揚手一個響指,「這世上只有本小姐不想做的,沒有本小姐做不到的!所以幾率是——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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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後退一步……左邁……右轉……往前……啊!」我驚叫了一聲,向後跳了一大步。眉毛顫動顫動,「乾學長,我說的是向前邁半步,不是向前踩我腳!」
「哦。」
「小紗部長好厲害哦!和乾學長跳了那麼長時間,舞鞋還是那麼潔白如新!」小松再度進入星星眼狀態。然後,不出意外的——
「啊!」
「撲通——」
「不二學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沒……沒事……」
「嗯,小紗今天看不二的次數是28次。」面前站著的乾又開始了他的數據連連報,「原因是和小松一起摔倒的幾率是26.77%,因為在和不二傳緋聞的幾率是63.13%,因為其他不明原因的幾率是10.1%……」
我黑線!
我說乾君,有時間算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去算一算你今天一共要踩我多少下,已經踩了多少下,即將會踩多少下,是左腳的幾率大還是右腳的幾率大……這才是更有實踐意義和實際意義的數據。
不過是因為知道了熊熊是偶女婿,沒事閒的多看幾眼而已。話說近幾天的不二沒有再像起初那樣總有一些曖昧不明的言論或是舉動。有那麼一兩次我發現他一個人拿著刊登了大女兒畫作插圖的雜誌出神,估計是和靜籐有了進一步的進展,所以工作重心從看戲轉移走了。
而作為當事人的我們這樣冷淡無所謂的態度讓不少人對緋聞的真實性產生了質疑,只不過還有孜孜不倦的堅決擁護王子公主強強搭配的人員存在。例如下面:
「快快!把乾君剛才說的數據一字不落的記下來!」窗外的校刊編輯擦了擦汗,「呼……今天總算有點收穫……」
「是!知道了!」
「小~紗!」
完全有別於這些烏七八黑不著邊際的話,門口傳來的華麗聲音讓我不禁精神一振,立馬放下面前的數據男,一溜煙奔了過去。
「哥!你怎麼來了?」
(「哇!快照快照!裡紗部長的哥哥造訪青學!……咦?不二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過來和兄長打聲招呼……」)
跡部倚在門上,抬手摸了摸我的頭,「來瞧瞧你練得怎麼樣了。」
「我啊……」我用餘光掃了一眼被我撇在角落的乾,點點頭,「還好啊……」
「啊!跡部君跡部君跡部君!超華麗的跡部君!」——By小松
「撲通——」——By小松不二
(「不二又被小松絆倒了!怎麼裡紗部長也不過去表達一下慰問?喂!我說記者,他們倆真的是情侶關係嗎?
「編輯大人!這是故意的!為了逃避緋聞而故意表現的對對方漠不關心!!」
「嗯……有道理!」……)
「跡部。」已和藍堂跳完了一支舞正在休息的手塚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點頭向女王示意一下。
「哦,手塚。」水仙哥哥又擺出了他的招牌動作,手撫上淚痣,「希望你不會因為排練音樂節而荒廢網球。本大爺可是在關東大賽等著你呢!」
手塚沒有答話,神色不變,仍舊一副冰山臉,「期待與你一戰。」
呃……我說兩位部長,在這個被音樂這樣美妙藝術所包圍的地方提你們即將要上演的那麼血腥的關東大賽是不是太煞風景了?趕緊轉移話題!
我扯了扯跡部的袖子,「哥,我們週末就要演出了,今天可能會練到很晚呢。」
「嗯好,我把小紗的單車送回去,晚上再來接你。哦對了!」跡部手插進衣兜取出個精緻的月牙形的藍水晶小卡子,「給你的!」
「哎?」我有些意外的接過來,「給我的?」
女王陛下送頭飾了??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是本小姐生日?——不對,跡部裡紗的生日是在冬天。
是女王哥哥生日?——不對,水仙的生日在十月份呢。而且就算是他過生日,為什麼是他送我東西?
那……是情人節?——嗯~這個很有可能……(喂!這個最不可能了好不好?!!)
跡部微微一笑,「這不僅是個卡子,還是個螢光燈。」他輕輕一按上面的小鑽,整個小月牙忽然發出奪目的光亮。粗略計算一下,亮度高達1000W!
哇!原來竟是這麼一暗藏玄機的暗器!而且還是月亮形狀的,這讓我不禁想起了水兵月的月之眠。
啊!忽然有種高舉卡子大叫「本小姐要代表月亮消滅你們!」的衝動!(囧……)
「這是為小紗的夜盲而特製的。」跡部取過小暗器別在我紫灰色柔亮的髮絲間,又輕拍了拍我的頭,笑著說:「以後再有突發情況也不必擔心了。」
不遠處正在飲水機前接水的手塚拿著水杯的手稍稍頓了一下。
「哥!」心中湧動的感動感激感念感傷(呃……最後一個請無視……)之情讓我猛的撲上去抱住水仙。
我又開始千萬次的問自己——
啊!你為什麼會是我的哥哥?
啊啊!我為什麼會是你的妹妹?
啊啊啊!我們為什麼會是彼此的親人?
啊啊啊啊!這個世界是何等的不公?!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
這些在初來此異度空間的問題再度如雨後春筍般洶湧而出,將我緊緊縛住。
「這樣即便是排練到很晚我也放心了。」女王那溫柔的聲音是美酒啊~~將我灌醉……女王嫵媚的笑容是毒藥啊~~~~將我迷倒……
我就此進入小松同學拿手的星星眼狀態,一個勁的點頭,「嗯!嗯!」
星星眼鼻祖小松見此情形也毫不示弱,為了保住其崇高而不可動搖的地位,她向我們呈現了星星眼之究極,「天啊!!跡部君和小紗部長在一起!!這畫面真是讓人覺得好幸福哦~~~~啊!」
「撲通——」
「學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跡部雙手插進衣兜,「好了,去排練吧!我也該走了。」
「嗯!哥再見!」我用甜的能掐出蜜來的笑容恭送我們親愛的女王哥哥起駕回宮。
看著他逐漸遠去卻仍舊那麼高大偉岸瀟灑倜儻的身影,再一次陶醉其中,站在門口久久不願離去。
「小紗部長……」估計是等得太久了,乾在那邊叫了一聲。
這個不大不小的叫聲讓我從星星眼狀態中清醒過來,並認識到自己現在所面臨的問題。
「Yoxi!乾學長!」我走過去一把抓住乾的胳膊。
「干……幹嗎?」
我這一舉動不只把乾嚇了一跳,這個排練室裡的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此處。
「走!和本小姐去隔壁!本小姐要對你進行全新升級版的華麗訓練!」
畢竟本小姐的格言是「讓不華麗的地方因為我的存在而華麗起來,這才是華麗之究極!」而且因為女王哥哥的到來,我覺得現在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動力全開!今天絕對要把乾貞治這個舞蹈白癡成功拿下!
「哎呀!裡紗部長竟然要離開不二所在的教室!和別的男生獨處?!不二竟然完全無動於衷?是兩人的感情出現了裂痕嗎?」
「啊啊!和小紗部長獨處啊!!!我也要!!!……啊!」
「撲通——」
作者有話要說:嗯,對於上一章出現的冰帝女網,其實她們的水平還是很華麗的,不過是因為在我們更華麗的小紗眼中顯得不華麗了而已。估計大家也猜到了日後會有青學和冰帝的比賽。其比賽的追看度還是很高的~~表懷疑
禍不單行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對,就按照格子上的走……」
如果你推開青學藝術教學樓2034室的門,呈現在眼前的會是這樣一幅畫面——
明亮的白熾燈下,高貴典雅的裡紗小姐坐在柔軟舒適的靠背轉椅上細品藍山咖啡的美味,而我們的數據之王乾貞治君則是踩著地上的一個個標了百分比的方框領略舞蹈的樂趣。
如果說「前後左右」這樣的方位名詞不能對貞治同學起到什麼作用,那就用「29%37%61%」此類與數據有著緊密關聯的百分比率來刺激他的數據神經。
果真啊!經過對症下藥的一對一特訓,而且還少了周圍環境的干擾,立竿見影啊!效果顯著啊!進展非凡啊!
於是我們可以得出結論,有些事情除了技術支持,還要有完備的理論,精密的策劃以及有針對性的訓練措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
所以說捏,有了這些紗式獨創的方框框%的幫助,乾同學雖然外觀看上去……呃……還是頗有木乃伊風範,不過已經可以和我配合著流暢的走完一曲全程了。讓我們掌聲鼓勵……
看了看窗外降臨已久的夜幕,有一群群拉幫結伙的烏雲盤旋來盤旋去的,頗有暴雨來臨的架勢。
歲月真是那個如梭啊~~風雲真是那個不測~~
「乾學長,完成得不錯,來休息一下吧。」我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Yoxi!這幾天,我從舞步,舞感到舞姿多方位多角度,有條理有針對性的分段訓練,完全可以稱之為脫胎換骨重新做人了!
只是,作為本小姐的舞伴,這樣的水平是遠遠不夠的,還要百尺竿頭,更上一層樓!
「哦,好。」乾從包中取出一個乾式專用蔬菜汁水瓶,開始補充能量。
「學長,我想問一下,這蔬菜汁裡都有些什麼?」好奇啊好奇!這個在男人其強烈自尊心的支配下而面世的產物裡面究竟是融合什麼樣河外物質,能使無論什麼人都是僅僅淺嘗一口就會轟然倒地,輕則昏迷不醒,重則口吐白沫,再世為人呢?
「哦~」乾轉過頭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回手從書包裡取出一個一次性紙杯,並向其中注入了杯體容積四分之三的青綠色第五代乾汁,伸手遞給我,兩片方形鏡片忽然齊齊一閃,湊到我面前的臉上表情莫測到令人不禁感覺陣陣寒風自身邊掃過。
「小紗自己來嘗嘗看不就知道了?」
呃……看他如此熟練的動作,還有呼之即來的一次性紙杯(!),1200%的可能性——我們的乾貞治君是在時刻準備著,為讓更多的人來嘗試乾汁而奮鬥!
既然如此,咱也不能辜負學長的一番美意是不是?
只不過捏~~本小姐不打算用自己寶貴而華麗的生命來回復他的這番美意。
我把紙杯接過來,放在椅子邊的几案上,輕輕一笑,「其實瞭解原料的方法不一定要親身體會,還有好多更先進便捷的方法。比方說我們可以借助化學的知識來實現。」我夾起桌子上未放入咖啡中的方糖,「啪」的投了進去。
只聽「滋——」的一聲,杯子中的乾汁忽然興奮的沸騰起來,接連不斷的從杯底湧出大量泡泡,並在瞬間由青綠色變為橙褐色!
這一刻,我忽然有種自己穿越到HP的魔法世界,並上著斯內普教授魔藥課的感覺!
神奇啊!
而且,眼前的這個顏色……看上去……實在是……太銷魂了……
我手摸著下巴,回憶學過的化學知識,「方糖的含量是蔗糖,會有這樣的奇異而反常反應現象,說明……」
「刷!」再度齊齊反光的鏡片毫不猶豫的打斷了我的化學推斷。乾眉毛高挑,喜悅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啊~~方糖!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啊!方糖方糖!第三十六味處方!下一代蔬菜汁一定要用到!」他邊念叨著邊回頭在書包中翻找著什麼。
……
本小姐的本意是通過化學反應現象來推測反應物質,並不是為乾汁的升級和創新做貢獻啊!!
在此,我非常想對親愛的青學男網部正選同學們衷心的說一句:「ィバスイゆ!」
還有下一句——「珍重!」
「哎?我的筆記本怎麼不見了?」乾抓了抓頭,疑惑著說:「難道是忘在教室了?」
「哎呀!那可糟了!」他猛然站起,「小紗你等一下,我去把它取過來。」說著便慌張的奪門而出。
還真是頭一回見到乾如此心急如焚的樣子。也難怪,乾式筆記本已然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嘩——」
乾的前腳剛出門,下一秒教室的電燈忽然整齊的一同來罷工,留下一片徹底的黑暗。
哎?停電了?
不過沒關係!
我從頭上將前幾天我親愛的女王哥哥送來的月之光小卡子摘了下來,按下機關,剎那間光明重現,與白晝無異。
啊拉!雖然黑暗沒有給我黑色的眼睛(本小姐眼睛是藍水晶顏色的),我卻仍舊可以尋找到光明!
話說我們的女王哥哥還真是一如神一般的存在啊!那耀眼奪目的光輝無時無刻不映照在我左右,與我自身發出的閃亮璀璨的光芒交相輝映~~~
想到此處,我不禁拿起了咖啡杯,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淺嘗一口手中的咖啡,倚窗遙望家的方向,用我的目光傳達著濃濃的愛意。
啊!為什麼如此出色的男人會是我的哥哥呢?
啊啊!為什麼如此出色的我會是他的妹妹呢?
啊啊啊!為什麼如此出色的我們會是彼此的兄妹呢?
啊啊啊啊!上天啊!你是何等的不公啊!!!
……
就在我憑欄遠望千萬次的問自己的時候,腳下的地板忽然猛地一震動,手中的杯子隨著一搖晃,咖啡灑出大半。
哎?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禍不單行,停電之後又地震了?
整個房間用它更加激烈迅猛的新一輪顫動回答了我的疑問。這樣大規模的振幅讓我整個身體完全失去平衡隨著晃動起來。
話說本小姐上輩子可是住在地殼相當穩定的北方啊,並沒有遭遇過地震的洗禮。而這輩子因為跡部家那就算12級地震也仍舊紋絲不動的宮殿,所以即便是身處日本這個地震災害的多發國家,論起我親身感受到的地震這還是第一次。
只不過本小姐的運氣也實在是太好了吧?!第一次就撞上這麼高等級的地震!
「啪嚓!」杯子應聲落地,摔得粉碎。
「啊!」
因為沒有可把扶的東西,我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後背猛地撞到了椅子上,一吃痛,原本手中照亮的卡子甩了出去,不知被什麼恰好觸動了機關,光明在瞬間全然失去了蹤影。
……
這樣根本預料不到的劇情發展讓我陡然墮入無盡的黑暗之中。慌亂的在身邊摸索,只是觸碰到了剛剛撞上的椅子,本能的緊緊抱住,像是找到了可以救命的稻草一樣。
然而,手臂中這個硬邦邦冷冰冰的椅子卻無法遏制從心底蔓延,擴散了全身的懼怕。
漆黑一片……
恐懼……
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的恐懼將我無籠罩,無處遁形。像是跌入一個無底的深淵,整個人、整個身體,不停的下墜……下墜……
黑,是我的死穴。
而我對黑暗的恐懼似乎在此時達到了巔峰狀態,所能做的,只是瑟縮著、抱著椅子、蜷在地上。
耳邊不時傳來辟里啪啦的物體摔落聲,自己還和這有輪子的椅子不由自主的在這個房間裡面被甩來甩去,不停的撞上牆壁和掉落到地上的未知物體……
「啊!」似乎是撞到了櫃子。
好黑……
好可怕……
什麼都看不見……
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
什麼人都沒有,只剩我自己……
「啊!——」又是一次高振幅的震動使椅子和我再度朝著某個方向俯衝過去。
就在我以為自己又會與牆壁來一次劇烈撞擊的時候,高速行進的椅子忽然停了下來。
又怎麼了?在這種時候?
困惑害怕之中,一個人的手握住了我抖個不停的胳膊。
我雙臂仍舊緊緊抱著椅子,抬起頭,失去視力的眼睛茫然的看向前方有呼吸聲傳來的方向,顫聲問道:「是……誰?……」
「是我。」
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穿過耳膜,毫無阻攔的衝破我心中的籬牆直達心底。
「手塚……學長?」
warm hug
「手塚……學長……」
「啊。」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雖然仍是這平時聽了數十遍的冰山招牌台詞,我卻莫名的有些鎮定了下來。
「這幾天學校的電路不穩定,應該一會就好了。學校的防震措施做得還是不錯的。不用擔心。」今天的冰山沒有發揮以往沉默是金的優良品質,而是在為我解釋著這個突發情況。
他握著我手臂的手沒有鬆開。聽著衣服的窸窣聲,他應該是在我面前蹲了下來,輕聲說:「走吧,去隔壁大家那裡。」
「我……我……」 現在的我和盲人無異,抱著椅子的雙手仍舊緊繃著,身體僵硬得做不出任何動作,連站都站不起來。
「放輕鬆。」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深沉的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柔軟,「把椅子放開吧,我帶你過去。」
高度緊張的神經緩和了不少。我慢慢鬆開緊抱著椅子的胳膊,顫巍著在黑暗中試著摸索手塚的手臂。
他扶著我的肩剛要和我一同站起,那令人暈眩的震顫忽然無預警的再度襲來,讓兩個人同時跟著晃動。
「啊!」
我一聲驚呼,腿一軟,猛的向前俯倒,一下子撞進手塚懷中。
面前的人明顯身體一僵,和我一起跌回地上。
「對……對不起……」顫著聲向他道歉。
不華麗!不華麗!實在是太不華麗了!
腦子裡如是念著,想要自己坐起來,可是這身體完全不聽使喚,只能不爭氣的拽著他的袖子瑟瑟發抖。
還是……
害怕……
面前僵直的人鬆緩了下來。
「不要怕。」
一雙堅實的手臂慢慢的小心的將我環住,讓我伏在他胸前。
那個沉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字一字敲擊著心靈。
「有我。」
「一切都會過去。」
窗外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點點滴滴敲打在玻璃窗上。
一兩道閃電銀蛇一般劃過夜空,緊隨其後的還有一聲聲隆隆的雷聲,震得窗戶嗡嗡作響,更添加了幾分恐怖。
然而,我被擁住的身體卻漸漸停止了抖動。眼前分明仍是一片無法突破無法拂去的黑暗,周邊分明仍是一陣陣不停高幅的地震,還有窗外的雷雨交加。只是,那吞噬了我的恐懼漸漸褪去。
我慢慢閉上了眼睛,把頭埋了下去。說不清楚為什麼,被他這樣無聲的擁著,平了氣,安了心,定了神。
我能感受到的,只是面前這個人週身散發出的安全氣息,自他胸口傳來一下下清晰有力的心跳聲,還有他所給予我的驅散了寒冷的溫暖懷抱。
……
震動漸漸平息了下來,雖然還有輕微的餘震,不過也並無大礙。
「刷!」
忽然出現一片光亮刺激著我的雙眼。睜眼見到手塚手中正拿著那個被甩了出去的月之光,整個房間剎時被光明充滿。
外面雷聲止住了,敲擊在玻璃窗上雨點也聽上去輕柔了不少,淅瀝,淋漓。
淡藍色的光,幽幽灑滿每個角落,飄逸著平靜而安寧的氣氛,將這個地震劫後的教室襯托得有些唯美而夢幻。
我和手塚面對面坐著。從這個總被我(也不只是我啦)叫成是冰山的男子的面容上卻並未感覺到一如往昔的冰冷,而是柔和並帶著脈脈的暖意。
他將卡子遞了過來,一雙鳳眸靜靜的凝視著我,輕聲說:「都過去了。」
我接過,怔怔的抬頭看著他。這樣溫柔的目光,讓人不想錯開視線。
……
「小紗!手塚!」
「小紗部長!你沒事吧!」
以小松和菊丸為首的網球部一幹成員齊齊出現在門口,魚貫而入,躍過地震災後狼籍的地面障礙物,將我和手塚團團圍住。
「部長!你有沒有哪裡受傷啊?!」小松淚眼汪汪的將我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我本來也想第一時間衝到部長身邊的!可是不二學長說太危險了,不讓我亂動!嗚嗚……」
「是啊。這次的地震真的是很危險呢。」不二仍是一臉無害的微笑,「再說有手塚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ne!」
「嗯,我沒事。」正在藍堂的攙扶下站起來的我瞟了手塚一眼,恰對上他的目光。這樣眼神的對接讓我忽而覺得耳根有些微燙。
今天真是不華麗!
其實怕黑倒是覺得沒什麼,只不過被人撞上這樣的狼狽樣,還蜷縮在人家懷裡!!啊啊!想想就有損本小姐長期以來已經深入人心的華麗形象!
手塚輕咳了一聲,將臉側轉,推了推眼鏡,「有人受傷嗎?」
「沒有!我們都很好!」
「絲……沒人!」
「哎?乾呢?」大石伸著脖子順時針四下裡張望。
「對哦對哦!」桃城一邊沿著逆時針方向尋找,一邊問我:「小紗,乾學長哪去了?」
「啊,學長他……」
「光——」正說著,忽然有人的倚倒在門上。渾身上下濕漉漉的,還有水沿著頭髮和衣服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乾!」
「啊!你這是怎麼了!」
完美詮釋落湯雞含義的乾君毫無生氣的順著門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如紙,三魂丟了七魄,完全一副立馬就要升天的得道模樣。
這樣顯然受到了重創的乾將青學網球部的聚集地從窗邊的雙部區域瞬間轉移到數據領域。
「乾!振作一點!」
「怎麼了?是受傷了嗎?」
「啊啊!乾學長!!難道是被人吸了內力嗎?」小松同學又開始了她那連本小姐都望塵莫及的武俠封頂狀態,「難道我們的校園中某個角落存在著世外高人??啊!不對不對!世外高人都是正派的,怎麼可能做吸人內力這種缺德事……」
「筆……筆……」乾口中斷斷續續發出的聲音讓沸騰的網球部瞬間消音。
青木眨了眨大眼睛,「他說什麼?」
「噓!——」
「筆……我的筆記本……掉到了水坑裡……我的數據……啊……」
青學網球部組團進入了黑線領域……
以上,就是乾君昏迷前所說出的最後十七字箴言。
讓我們集體默哀一分鐘,來表達對他的筆記本的深深悼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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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地震、停電、暴雨這三個非人力不可抗因素的混合降臨,我們的訓練被提前結束了。
正在收拾東西,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喂?」
「小紗嗎?」跡部急切的聲音出現在話筒另一端,「小紗!有沒有受傷?」
「哥……」
「你在那等著別動!我馬上就到了!」
話音剛落的下一秒,女王神降了!
「小紗!」跡部大步流星的從門口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肩,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怎麼樣?有沒有事?」
感動啊!有這樣兄妹情長的絕頂好哥哥,能不感動嗎?!
我衝他一笑,「我沒事啦,放心。」
「忽然發生6.8級的地震!聽說青學還停電了!我很擔心你啊!」完全瞭解自己妹子的跡部知道,發生一件就夠讓人頭疼的了,偏偏兩個還撞到了一起。他一臉的懊悔,「早知道今天就該來看你,等結束後一起回家。」
「我很好。」我安撫性的拍了拍跡部的肩膀,「哦,對了哥,外面下了這麼大的雨,把我們家的大巴叫來吧,送大家回去。」
「好。」跡部二話不說拿起電話。如此瀟灑的身影絕對是世間少有!
「小紗不用麻煩了。」大石一乾等人連忙推辭。
「不麻煩,反正那車總是擺在院子裡閒著。這回正好能派上用場。」我瞇瞇一笑,「大家和我客氣是不是太見外了?後天就公演了,總不希望有人因為淋雨而不能上場吧!再說,乾學長那個樣子,也要有人送他回家嘛。」
眾人回頭分外無語的瞟了一眼躺在沙發上不停念叨著「數據……我的數據……」的乾。
「呃……」大石摸了摸後腦勺,「那謝謝小紗了。」
「小紗太好了!」
「謝謝小紗部長!」
「啊~~我的小紗部長完全就是一神的存在啊!!」小松桑星星眼中……
相應的,由於小松進入「大愛小紗部長」的狀態,站在小松一米外的不二上翹的嘴角忽然輕微抽動兩下,隨後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好了,巴士五分鐘後就到。」掛斷電話的跡部拍了拍我的肩膀,又俯下身打量著我的臉,手撫上我的額頭,有些心疼的說:「我們先回家吧。看你臉色有些不好,果真還是嚇到了。」
剛剛在房中發生的一切又一股腦的湧上心頭。
突如其來的震動……
驟然跌入的黑暗……
還有……
「好,哥,稍微等我一下。」
我走到正在收拾書包的手塚面前,「那個,今天……謝謝學長了。」我察覺到自己臉頰又有些微熱,兩眼一閉,一鞠躬,「給你添了很多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唉~~不華麗啊~~~~
手塚正在拉拉鏈的手頓了一下,低聲說:「啊……沒什麼。」他又推了下眼鏡,「沒事就好。」
「咦?小紗部長在向手塚部長道歉哎~」平光手點著嘴疑惑的說。
籐原糾正道:「不對啦!是道謝!」
「那剛剛到底……」
「米娜桑!」我猛地站直打斷大貓的話,「我和我哥先走一步了。等到巴士來了,和司機說一下各自家的具體位置就好。明天見嘍!」
沖部裡眾人擺手道別,我一把摟住跡部的胳膊,「哥,我們回家吧!小紗想喝玫瑰茶了……」
「小紗走得似乎有些匆忙呢!ne,手塚?」(微笑)
「……」(無視,繼續收拾東西)
「難道是真的被地震嚇到了?」(摸著蛋殼頭,疑問)
「啊啊!小紗部長就是一神的存在啊!!」(星星眼)
作者有話要說:嗯,沒什麼別的話說。只能說是,很JQ的一章……
dream,my dream
作者有話要說:到目前為止好多童鞋都在問此文的男主是誰。其實可以實話告訴大家,我心中的確是有男主的人選,但是並不想說。(pia飛她!!)
因為總是覺得,如果說出來就好像在提前透露了結局一樣。總覺得,一旦知道了男主,就會覺得兩個主角之間發生的事都是理所當然,女生喜歡上男生是理所當然,他們最終會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而這種理所當然的情緒會在無意中忽略其他人物,忽略他們的心情,忽略他們的付出和努力。
愛情,也許是命中注定,但是在這注定的命運中,同樣是有過程的。心情會隨著發生的事,說出的話而發生變化。大家都知道小紗的過去,所以雖然她性格上華麗而開朗活潑,不過因為有那樣的過往,在感情上會是慢熱派的。況且就她本人來說,不可能知道誰是她的Mr.Right。所以我想讓大家跟隨著這個故事的推進,隨著女主一同起伏,一同感受。
這只是我個人一廂情願的想法,也許你覺得我說的都是推脫的廢話,不過還是希望大家能諒解。
謝謝了!
音樂在排練室中潺潺流動。
網球部眾人在這令人沉醉的鋼琴聲中,開始了他們第一次的組團集體綵排。
指導老師在角落裡邊拍手點拍子,邊說:「竹澤同學注意走位。嗯,很好。海棠同學要注意表情,再深情一點……」(-_-|||)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休止,首次合演也畫上了句號。
「啪啪!」舞蹈老師鼓著掌,「很不錯,今天就到這裡了。」
「呼——」N個舒氣的聲音同時響起。
桃城邊向座椅走邊說:「我說竹澤,你就不能再注意一下你的步子嗎?一支曲子下來,就聽老師念你名字念的最多!」
……
真奇怪!竹澤居然沒有反駁,而是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走到自己的書包前。呦!這丫頭終於認識到了,鄙視的最高境界就是無視啊!
「我和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海……海堂君……」桃城的聲音在那邊此起彼伏,這邊青木拿著水杯怯生生走到海堂面前。
「絲……什麼事?」海堂又把頭巾戴好,轉頭看著青木。
「啊!」青木小丫頭嚇得向後一跳,「沒……也沒什麼。就是海堂君能不對著我凶嗎?」
海堂一挑眉,「凶?我沒有凶啊!只不過是聽老師的在笑而已。」
「……」青木無語,幾秒後……「那你可……可以不再對我笑了嗎?」
「……」海堂無語。
「呦!乾跳的真是不錯啊!小紗教導有方呢!」菊丸用毛巾擦著汗,蹦蹦噠噠的跳了過來。
「那是!」我喝了一口水。
不過,今天的乾還真是出乎意料。本小姐教導是華麗的的確沒什麼爭議,可是在昨天發生了「地震停電雙災齊發,乾式筆記本命喪雨夜」之後,乾那帶死不活的狀態讓我對他可以上台表演產生了強烈的質疑。
然而乾同學用他的出色表現打消了我那不安的想法,以浴火重生的姿態,舒展而又飽含深情(!)的跳完了整首曲子,堪稱華麗!
難道是筆記本的魂歸水坑,這本來對他來說是毀滅性的災難事件刺激到了,反而因此激發了在體內沉睡已久的舞蹈天賦,自此成為了一位不可多得的華麗麗舞蹈天才?
神啊!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我應該在一周前就把那筆記本仍到學校的噴泉裡!這一下能省多少事啊?!
「彭!」沒有放置好的書包從座位上掉了下來,本來放在夾層的塗改液從裡面掉了出來,興高采烈的沿著地板的條紋滾動著,直到撞到了我們冰山部長的鞋,才乖乖的停了下來。
手塚彎腰撿起因為天氣炎熱而急需降溫的塗改液,走了過來遞給我。
「謝謝學長。」我低頭伸手接過,蹲下把掉出來的東西迅速的重新整理好。
回想起來,昨天真是有生以來最不華麗的一天!!
不過多虧撞到的是台詞有限的冰山,要是換成菊丸桃城有喇叭功能的童鞋,那本小姐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小紗,我來接你了。」女王哥哥輕敲了兩下房門。因為昨天的雙重災難,女王哥哥痛定思痛後,決定在音樂節結束前,每天都要親自來接我。
「哦,好,就來。」我拉好書包拉鏈,沖屋子裡的網球部眾人匆匆道了聲別後,和女王哥哥肩並肩的離開了。
跡部提過我的書包,從衣兜裡取出一個小物件,「喏,發卡我讓人重新改成手鏈了,帶上看看合手嗎?」
「哥!」感激之情有如黃河決堤般,洶湧而出。星星眼狀態中,我接過由月之眠改成的月之鏈,帶到手上。剛剛好!
女王哥哥展顏一笑,「這回不摘下來,也一樣可以照明了。」
我的女王啊!乃在我心中就是誰都無可替代的神明啊!
跡部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問道:「和服裝師約在了什麼地方?」
「哦,是水墨遠山。就是慧榮街上那家新開的中國料理。」我一邊欣賞著手腕上的月之鏈,一邊回答。腦子中忽然想到了什麼,抬頭問他:「對了哥,瀧學長他還好吧?」
「瀧?」跡部一揚眉,表情暗了下來,「那傢伙,話更少了,還缺席了好幾次社團訓練,更不華麗!」
「也難怪嘛,總要有一段時間來恢復狀態。」我摸著鏈上的小月牙。比起像向日和慈郎那樣心裡藏不住話的人,這樣悶聲不響才更令人擔心。
可是,跌倒了,總是要自己爬起來。有些事,也總是需要自己來面對。so,讓我們來衷心的祝願他能早日走出陰影,重回陽光之地。
「嗯,對,她的禮服要配米白色的。」我指著小松的照片。
「裙袂周邊再加上一些碎花,感覺會更好一點。」應我之約,從法國飛回來的國際知名服裝設計師Alvin坐在對面,和我細細研討著開場舞中部員的服裝設計。
「可以可以。不過要那種很玲瓏的感覺,她是那種很可愛的類型。」嗯,可愛……中紗毒頗深的部長控,外加極品脫線——我在心中腹誹著。
「那就剩這位男士了。」Alvin拿過手塚的照片,沉吟著,「看上去好像是很冷酷的那一型。」
「不算太冷酷……」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菊花,我輕聲說:「應該是很沉穩可靠。」
坐在窗邊的跡部頓了一下,瞥了我一眼。
「嗯,那應該配什麼顏色好呢?」Alvin摸著下巴,皺著眉思考。
我不假思索接道:「黑色,什麼裝飾都不用,簡約卻又要顯得深邃。」
冰殿嘛,就應該是一抹純黑,簡單簡易的風格才能把他冷峻的氣質完整的凸現出來。
「好,就這樣定了。」
總算都決定下來了!我向後一靠,舒出口氣,喝了口菊花茶,卻發現跡部手撐著頭,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哥,怎麼了?」我向他打了個疑惑的眼神。
「沒什麼。」跡部慵懶的一笑,「只是發現小紗對部裡的人都很瞭解嘛!」
「那是自然了!成天和他們泡在一起嘛!哥,我去下衛生間。」
「好,去吧。」
我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站起離席。
話說這家「水墨遠山」裝修得非常有中國古典風情。牆壁上都是一幅幅水墨畫作,餐桌之間都是用檀木雕刻的山水屏風隔斷,每個桌子上都以一句詩詞代替數字進行標注,往來的服務生身著繡花旗袍,大堂中央還有人在現場演奏古箏琵琶。
這家餐廳無論從佈置還是構建,對於中學階段曾經一度癡迷古典文學的我來說,實在是深得我心。有一種想見此間餐廳的裝潢設計師,來和他交流一下國學的衝動了。
剛洗過手轉出衛生間的門,就在正前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瀧學長?!」
前面的人身體一震,停了下來。
我快步走了過去,「咦?真的是瀧學長!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啊!」
瀧抬起頭,衝我淺淡一笑,「是啊,沒想到,還真是巧呢。」
看他面容中帶著憂鬱,我小心翼翼的問:「學長最近,還好嗎?」
他略一恍惚,「還……還好。小紗今天怎麼到餐廳來吃飯了?」明顯的,他在岔開話題。
既然這麼不願意提,我也不能去揭他的傷口。「我哥陪我來的,是到這來和服裝師來商量音樂節禮服的事。」
「音樂節?」瀧抬眸問道。
「是啊!這週末是青學的音樂節!學校要我們網球部承辦開場舞。」我朝他微微一笑,「瀧學長週末有事嗎?沒有事的話可一定要來哦!」
瀧凝視著我,目光卻愈加黯然,垂下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唉~~他這個狀態還真是……
「瀧學長,你喜歡網球嗎?」
「哎?」瀧對我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不待他回答,接著說:「我喜歡,而且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我想在球場上飛馳跳躍,我想帶著青學的女網到全國的賽場上,我想站在最高的領獎台上。這是我的夢想。而夢想在我心中是最神聖的存在,為之努力,為之奮鬥,是讓我覺得最快樂的事。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還能拿拍,還能跑動,我都不會放棄。」
我直視他的眼睛,「學長呢?學長當初是為什麼打網球?是單純的喜歡?還是和我一樣也有夢想?」
瀧怔住,看著我,許久後,又垂下了頭,「我……」
「如果也有夢想,那就更不該因為一點小事兒放棄。現在跌倒,也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更華麗!不是嗎?」
我笑了笑,「總覺得球場上的瀧學長最帥呢!」
瀧默默的注視著我,目光閃動中,滑過若有若無的痛楚。他微動了動嘴,卻沒有說什麼。
「哥哥還在那邊等我,我先走了!要加油哦!」行了,本小姐話就至此了,剩下的要你自行領悟體會了。
沖瀧擺了擺手,我向跡部所在的餐桌走去。
對,夢想。
預選賽優勝,都大賽優勝。即將到來的關東大賽、全國大賽,本小姐會始終站在最高峰!
穿越到網王,成為女王的妹妹不過只是一個華麗的起點罷了。不是因為王子們而讓我變得華麗,而是要因為本小姐的到來使這裡成為愈加華麗的存在!
因為 我是跡部裡紗。
即便沒有王子,我仍舊是華麗驕傲的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到目前為止好多童鞋都在問此文的男主是誰。其實可以實話告訴大家,我心中的確是有男主的人選,但是並不想說。(pia飛她!!)
因為總是覺得,如果說出來就好像在提前透露了結局一樣。總覺得,一旦知道了男主,就會覺得兩個主角之間發生的事都是理所當然,女生喜歡上男生是理所當然,他們最終會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而這種理所當然的情緒會在無意中忽略其他人物,忽略他們的心情,忽略他們的付出和努力。
愛情,也許是命中注定,但是在這注定的命運中,同樣是有過程的。心情會隨著發生的事,說出的話而發生變化。大家都知道小紗的過去,所以雖然她性格上華麗而開朗活潑,不過因為有那樣的過往,在感情上會是慢熱派的。況且就她本人來說,不可能知道誰是她的Mr.Right。所以我想讓大家跟隨著這個故事的推進,隨著女主一同起伏,一同感受。
這只是我個人一廂情願的想法,也許你覺得我說的都是推脫的廢話,不過還是希望大家能諒解。謝謝了!
風再起雲又湧
「燈光再打亮一點!」
「嗯,不錯,不過藍色再多打一點!」
「啪!」一個響指。
「很好!華麗!」
我坐在舞台前的貴賓席上指揮著現場佈置。有本小姐加盟的音樂節當然要夠華麗!
「小紗部長!」小松顛顛的跑了過來,樂呵呵的遞了杯飲料過來,「喝點檸檬汁吧!」
「哦,好,謝謝。竹澤學姐!這花不是說了要擺在鋼琴周邊的嗎?怎麼又拿過來了?」
「哦!哦!對不起!」竹澤捧著紫羅蘭向皎白的三角鋼琴走去。
竹澤今天這是怎麼了?看上去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話要說兩三遍才能記住,視線總是若有若無的向門口的方向飄。
「小~~紗~~~~」
疑惑間,一個充滿了誘惑和嫵媚氣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轉過頭去,正瞧見忍足那張眉眼含春,薄唇帶情,迷倒萬千冰帝少女極有妖孽感覺的帥帥臉蛋。他手中拿著一束藍色妖姬遞到了我的面前。
「彭!」
竹澤手中的七彩琉璃花瓶忽然在地心引力的引導下欣然墜地,那玻璃與地板激情撞擊發出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堂。
「呀!馨桐!你沒事吧?!」身邊的小松忙朝著她的好朋友飛奔而去。
竹澤衝著我的方向愣了一秒,隨即慌張的鞠躬道歉:「小紗部長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處理好!」
「停!」我一手指指了過去,「碎玻璃怎麼能用手撿?!快去拿掃帚!」
「是是!」竹澤又是一鈍角大鞠躬,急急忙忙的向後台跑去。
「我也來幫忙!」小鬆緊隨其後。
唉~~~~原本是怕小松在那邊會發揚脫線好品質,故而把她留在我身邊端端茶遞遞水。哪成想竹澤倒是被小松靈魂附體了,做什麼都是手忙腳亂,雞飛狗跳的。
「很熱鬧嘛~」忍足在我旁邊坐下,饒有興致的說。
「謝謝侑士哥哥的花,」我接過花,有些哀怨的看向忍足,「不過,我說侑士哥哥,你怎麼才來啊?我要的禮服呢?」
「hi~hi~讓小紗久等了是我的不對。」忍足指了指剛由人推過來的小型手推貨車,「都在這裡了。」
我放下手中的飲料,走過去看了一眼,「嗯,很好。藍堂學姐,召集大家到後台!我們換了服裝正式綵排一遍!」
「哎,知道了。」
吩咐下人將服裝送至後台,我轉頭對忍足說:「侑士哥哥,我要去忙了。」
忍足很舒服的向後仰靠在座椅靠背上,「小紗去忙你的就好,我在前排坐著,等著看你的華麗登場。」
「好啊!」我微微一笑,「絕對會是讓你驚艷的華麗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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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試衣間中的落地衣鏡中的女孩:
銀紫色柔亮的長髮被綰起,一襲水藍色露肩輕紗及膝舞裙結合了紐約獨有的摩登利落風格,胸間繞過一條大概七八公分的雪白緞帶,為那抹藍添加一抹白的奪目奢華。盈動間光彩下水藍上點點的銀色,細看才知那一隻隻細緻生動的蝴蝶飛舞,在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隱約的七彩,隨著裙擺搖曳生姿,翩翩然,欲結伴雙飛。
手上帶著絲柔月白的帶有薔薇花紋的鏤空手套,一雙極似水晶鞋的低跟公主舞鞋更是將一雙纖細的美腿襯得愈加修長。
但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細膩白皙的頸脖間那精緻華麗的項鏈,這由著名的設計『Macarst』為主設計的『Diamoond』s snow』的系列之一,三條細長的白金環過脖間由冰晶雪花狀的扣環扣住,細長的白金流蘇自然垂下滑過細膩光潔的雪背,透露著夢幻唯美的氣息。
我將盒中與項鏈配套訂製的小雪花耳墜取出戴好,滿意的對著鏡子中舉世無雙的華麗公主嫣然一笑,轉身轉動門把手,走出了試衣間。
剛邁出兩步,右手邊的房門就被人打開。抬眼正看到同樣換好衣服的手塚,頓時愣在了原地。
當初所有的禮服是我欽點的,也依照個人特色而專門定制,然而此刻站在眼前的冰殿,卻是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想值。
那雙原本不顯露絲毫情感的狹長鳳眸顯得愈加深邃,一身黑色禮服使他英挺修長的身材極為完美的凸顯出來。這樣沒有絲毫點綴裝飾的深暗服裝將他平日裡就冷峻深沉的氣質更是映襯到了極致。
雖然見過身著禮服的華麗麗跡部女王和性感魅惑的關西妖孽,此時清冷的冰殿別有一番風姿。他週身像是展開了獨有的手塚領域,能將人的目光像場上的網球一樣,無一例外的吸引過去。頷首斂眉間,都帶著致命的誘惑。
手塚的目光與我對接,也是一怔忡,手仍舊搭在房門把手上。
周圍的一切,寂靜無聲。兩人這樣對立著,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轉動。
「立海大的部長!啊啊!我看到立海大的部長啦!!」
走廊中忽然響起小松那逢部長必萌的聲音。然而在我們身著米白色小禮裙的小松同學看到我和手塚的一剎那,瞬間呆立,紅色的眼眸中逐漸出現被銀河一樣燦爛的星河,發出了足以令天地動搖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紗部長!小紗部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手塚部長!手塚部長!!!」
「部——長——配!!!部——長——配——啊!!!!」
……
面對如此強悍的音量,我忙一邊用手摀住耳朵以保護我脆弱的耳膜,一邊用極其誇張的口型沖小松身後呆呆看著我的籐原喊:「籐——原——學——姐!快——用——你——手——中——的——水——瓶——讓——她——安——靜——下——來——!」
籐原桑感應到了她敬愛的小紗部長心中的痛苦,沒有片刻的思考,立馬舉起手中的瓶子,照小松的後腦就是一揮!
隨著「pia!」的一聲……
世界,清靜了。
小松,昏倒了。
部長,得救了。
籐原,立功了。
「呀呀!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籐原受到了驚嚇,一下子撇掉瓶子,慌張的蹲了下來,「小松!小松!」
「呼……」我鬆了口氣,放下手,「沒事,不重。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安靜下來。」
瞥了一眼旁邊的手塚,不愧是屹立不倒的冰山啊!面對這樣高分貝的襲擊,居然還是鎮定自若,如若罔聞,冰冷的表情沒有絲毫被攻陷的跡象。只不過他的耳根似乎在小松的萌尖叫攻擊下有些泛紅了。
「可是小紗部長,小松昏過去了啊!一會還要綵排呢!」籐原極度憂愁的看著我。
我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只是暫時而已。把她抬到後場去吧,往臉上拍點冰水,過一會就醒了。」
「嗯。」仍處於錯亂狀態的籐原已經完全不會思考了,豪氣干雲的攔腰抱起小松,扛在肩上,轉身就向舞台的方向走。
「等一下!」我忽然想到小松之前喊的一句話,「立海大的部長來了?是哪個部長?你們看到了?」
籐原愣愣的點點頭,極有條理的分條回答我的問題:「對啊。立海大的網球部部長幸村精市。我們在會場門口看到的。」
說完又愣愣的轉回去,扛著小松走了。
啥?立海大部長?幸村精市?
在醫院裡住院的女神??來青學了???怎麼可能??????
可是……
這會場門口……
坐在由真田皇帝推著的輪椅上……
靜靜望著我淡淡淺笑著的絕世美少年……
不就是——立海大的網球部部長幸村精市女神殿下嗎??!!!
我看著他,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此刻心情之震驚,微張的口中艱難蹦出幾個字,「幸……幸村?!」
我們的女神凝視著我的鳶藍色眼眸滑過一絲驚艷,含笑著點點頭,「是啊,是我。」
很好,得到確認了,不是在大青天的做白日夢。
不過,我受驚的心情仍沒有得到緩解,接著問:「你,你你怎麼來了?」
幸村笑容加深,「來看裡紗的表演啊!」他的目光全全傾注在我身上,笑著問道:「不歡迎嗎?」
「歡,歡迎!當然歡迎!」我已經稍稍平復下來,衝他一笑,「就是沒有想到幸村會來。很意外呢!」
「呦!你好啊!青學華麗的小部長!」正說著,仁王笑嘻嘻的和我打著招呼。柳生,丸井,切原還有胡狼也拉幫結伙的走了過來。
「咦?怎麼立海大的諸位都來了?」話說這人還真是齊全!
丸井搶著回答:「我們來東京看一下比賽場地,正趕上青學音樂節,就過來瞧瞧!」他邊說邊圍著我轉圈,「呀呀!裡紗啊!你今天好漂亮啊!!」
「是啊是啊!」狐狸手拄著下巴,用一種名家鑒賞的眼光打量著我,讚歎道:「很漂亮!」
話說仁王同學為嘛在被那一系列「tutututu」攻擊之後仍能如此自在的和本小姐談笑風生呢?原因很簡單,就是我們的狐狸先生本著「涮人不能涮自己,要坑一定坑全體」的無私奉獻精神,將「tutututu」在立海大範圍內發揚光大。而立海諸君的反應明顯讓我們的狐狸重拾了英語的自信。並開始自行創作諸如此類的英文系列問答題。
我揚臉一笑,「還有很華麗!」
「呿!一點也不華麗!」海帶一側臉,不屑的說。
說你口是心非你還真口是心非!那第一眼看到本小姐的時候就非常明顯的呆站住的人是誰呀?!還在這裡裝!也不想想上次是在誰的幫助下才能成功和伊籐共乘一車!
「小紗小紗!」穿著禮服的桃城絲毫沒有被影響到速度,風一樣疾馳而來,「原來你在這裡呀!」
「怎麼了?」看他這一臉天要塌下來的驚駭表情。
「乾……乾學長他……」他一邊手指著後面,一邊氣喘吁吁的說:「他暈過去了!」
「啥?暈過去了?」這讓我一下子想到了方纔的小松。難道我們的乾君見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數據,也啟動了類似星星眼的無敵萌狀態?然後被拿著球拍的河村一拍子pia暈了?
「是啊是啊!」桃城點著頭,「據菊丸學長的目擊形容,乾學長在換衣服前喝了他最新調製的蔬菜汁,然後就『梆』的一聲倒地不起了!」
「什麼???!!」饒是博聞強識見多識廣的本小姐也被這條最新消息嚇了不輕。
我們致力於將蔬菜汁不斷升級,讓更多的人品嚐到它的偉大事業的乾貞治君,作為成就了一滴乾汁就能放倒一球場人的不朽傳奇的乾貞治君,居然……居然會在喝了自己調製的菜汁後倒地不起?!
「怎麼可能?!」我還是不相信。
「是真的!」桃城又重重的點了點頭,「據不二學長分析,估計是乾學長還沒有從前幾天痛失筆記本的災難的陰影中走出來,所以在調配新一代乾汁的時候弄錯了處方,導致了這一不幸事故的發生。」
筆記本……
我把這個重要的存在給忽略了。原本瞧乾這兩天表現相當不錯,其他的舉止也和平常一樣,眼鏡還時不時的反兩下光。可是,我們都被這一表面現象給蒙蔽了。都說一個人是哀莫大於心死。悲傷過度的時候反而不會清楚的表露出來。
回想那天,他那已經可以用「有點華麗」來形容的舞姿,莫非這就是所謂的迴光返照??!!(囧……迴光返照是這麼用的嗎……)
其實如果在往常的話,乾被自己的菜汁撂倒,男網部的正選們一定都會拍案叫好。可是,現在……
「乾學長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小紗!怎麼辦啊?!你沒有舞伴了啊!還有三個小時就要上台了?!」桃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也難怪,在這場舞中,是由九對男女不同的變換著隊形和方位,給人以流轉紛繁的華麗感覺,任何一個人都有著其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我用手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事到如今,只能找人來替了。忍足呢?看到忍足沒有?」
桃城四下裡看看,「你說冰帝的忍足?他剛剛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真是的!我說這狼怎麼就這麼靠不住呢?!
我甩了甩手,「沒事,我這就去給我哥打電話!」
「裡紗。」幸村忽然輕聲插道:「時間這麼緊。等別人來是會浪費時間的。」他輪椅上站起,微微一笑,「我來做你的舞伴,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