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神色一凝,緩緩拔刀:「既然如此,我只能用我的方式來讓你清醒,露琪亞。」
「大哥,我不認為聽從你的話就是清醒,所以抱歉,只怕我要反抗了。」露琪亞也同時抽刀。
兩人注視著對方的眼神,只要有半分的空隙就要發起攻擊。
「外面已經一團亂了,露琪亞,你和白哉——」海燕突然踢門進來,然後停住:「你們在幹什麼?」
看見志波海燕,白哉收起千本櫻:「志波副隊長,十番隊長大藏真笑脫逃,請立刻隨我去追捕。」
露琪亞也收起刀:「很遺憾,兄長大人,大藏真笑逃離的路線圖是我提供的——就在剛剛和她握手的時候,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人能夠追上她。而且——」
她冷笑:「真笑姐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走,追上了你們也抓不住她。十番隊長可沒有那麼好易與。」
大藏真笑是在日番谷東獅郎之前,唯一一個被稱為天才的人。
「朽木露琪亞,你包庇犯人,提供路線,多加阻撓,應屬同罪。現在——」
「好了,白哉!」海燕打斷他的話:「你越來越離譜了,本來真笑就是無辜的,你不替她洗清冤屈就算,沒想到竟然還責怪露琪亞。」
「志波海燕,朽木露琪亞是我家的人,沒有你插口的餘地。」白哉不留半點口德。
「露琪亞是我的未婚妻!」海燕大聲說。
「未婚妻而已,露琪亞還是朽木家的人,和你們志波家沒有半點關係。」白哉半點不為所動:「志波海燕,如果你想為露琪亞出頭,最好先想好自己的身份。」
「你——!」志波海燕氣結。
「算了吧,海燕,兄長大人那張損嘴,你是說不過的。」露琪亞聳肩。
「露琪亞。」朽木白哉的寒氣已經要變成殺氣了。
「兄長大人,你還有空在這裡和我生氣麼?」露琪亞挑眉看著他:「我想有這些事情,真笑姐已經可以逃出淨靈廷了。只要一到達流魂街,怕是再沒人能找到她了吧?」
朽木白哉袍袖一甩:「志波海燕,看來你與露琪亞的婚事還要商權。朽木露琪亞,回家閉門思過!否則的話,我就親手治你的罪!」
目送朽木白哉離開,露琪亞悠悠歎口氣:「看來這次,連我也要做一些拿不準的事情了。」
「露琪亞?」海燕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放心吧,海燕,別看大哥表面這個樣子,其實他心裡什麼都清楚。雖然淨靈廷的規則必須要維護,但是他也不會不辨是非。」露琪亞輕聲安慰。
「你很瞭解白哉?」
「嗯……很瞭解他,或許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露琪亞甜甜一笑,然後看向在一邊有點怔忡的海燕:「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海燕,你還不快去?」
「……好,我現在就過去,你還是先回朽木家,不然朽木白哉可能真的說得出做得到。」
「我有分寸的,你不要擔心。」露琪亞比出一個OK的手勢,從窗口翻了出去。
露琪亞發誓她本來是真的想回朽木家,免得朽木白哉被她氣死。但是還沒等她踏進家裡大門,就感受到一個靈壓——冰輪丸的靈壓。
於是她直接躍過出迎的管家,奔向冬獅郎在的地方。
和冬獅郎相鬥的靈壓赫然是大藏真笑的,所以露琪亞幾乎是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一刻不停地飛奔到那裡,甚至比任何人都快。
「喲,小獅子,玩得不錯嘛,靈壓也飆得夠高了。」她皮笑肉不笑走過去,冷冷看著冬獅郎:「誰要你到這裡來的?」
冬獅郎咬牙:「你果然早就知道,怪不得會對我說讓我當隊長……這次我是直接奉了總隊長的命令,要將大藏真笑帶回去。」
「帶她回去?真的麼?」露琪亞緩緩逼近:「山本總隊長親自下令?真是威風啊。小獅子,如果我告訴你,我希望你回去呢?」
冬獅郎似乎立刻噎住了,不過過了一會兒,他還是說話了:「是山本總隊長的命令,我不能違抗。」
「……呵呵,小獅子啊,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變成這麼古板的人了?一年而已,你怎麼就變了這麼多啊,小獅子。」露琪亞搖頭:「我真是不太喜歡呢。」
冬獅郎啞巴了一樣的緊緊閉著嘴巴不說話。
「而且——」露琪亞看著冬獅郎現在的樣子:「我讓你在真央學習理論,並不是讓你變得只會遵循命令而沒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是讓你把卍解對著自己人的!」
半晌都沒有說話,然後冬獅郎的卍解消失了。
他垂下刀尖,冰被消融:「雖然我這次找到了大藏隊長,但是我無法打贏她,所以我不能阻攔她。」
冬獅郎橫了露琪亞一眼:「當然了,我也沒有見過你!」
「呵呵,小獅子,我就知道你最乖了。」露琪亞轉向真笑:「真笑姐,快離開吧,趁現在還沒有人找過來。」
「露琪亞,謝謝你,要不是有你的幫忙……」真笑低下頭微微一笑。
「沒什麼真笑姐,能自己勇於尋找真愛很難得,尤其在這個地方。我怎麼可能不幫你?」露琪亞走到前去抱住她:「不過你要記住,不管到了哪裡,一定要和我保持聯繫。」
「我知道,露琪亞,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兩個女人感人的話別完畢,露琪亞走到冬獅郎身邊:「怎麼?不開心嗎?」
「也沒什麼不開心的,既然你說她沒有反叛,那應該就是了吧。」冬獅郎聳肩:「起碼我沒有看你看錯過什麼事。」
「小獅子還真是相信我,可惜,再沒有其他人相信了。」露琪亞輕歎,從現在開始真笑只能過著逃亡的生活,但是應該還有相見之日吧。
「但是你打算怎麼辦?你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吧?如果被別人看到的話——」
「那我就說是被你拉出來一起抓犯人的。」露琪亞又恢復了她笑咪咪的樣子:「小獅子,你會護著我吧?」
「切~你早就知道這點了不是嗎?還和我說什麼。」冬獅郎把頭轉到一邊:「反正六席抓不住隊長也很正常。」
「呵呵,謝謝你,小獅子。」
「你已經謝過我了,用不著那麼多次,笨蛋。」
「散落吧,千本櫻……」遠遠的,有一個淡漠的聲音突然響起,那麼輕微的聲音飄過來,露琪亞和冬獅郎卻都變了顏色。
「立刻過去!」
真笑委頓在地,海燕就半跪在她的旁邊,舉刀架住朽木白哉的刀身,那刀尖離真笑的額頭只有半寸。
「志波海燕,讓開。」朽木白哉冷冷道。
「不讓!你難道是想殺了真笑嗎?竟然下這麼重手!」海燕瞪著他。
「讓開。如果不是你們阻撓,我並會不下重手。」朽木白哉道:「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是抓捕,不是格殺。」
「我、不、讓!」海燕一字一頓,用力挑開白哉的刀鋒。
「志波海燕,身為四大貴族之一,包庇罪犯,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朽木白哉感覺自己的耐性正在達到極限。
「四大貴族?哼……也是啊,現在除了四楓院家,四大貴族算是到齊了。」志波海燕冷笑:「但是不管如何,我今天絕對不會讓你帶走她!」
「志波海燕,看在露琪亞的面子,我再說最後一遍——讓開。」朽木白哉已經開始準備卍解。
眼看快不行,露琪亞一把把冬獅郎推到暗處:「呵呵……大家都在這裡啊?連兄長大人也在,真巧。」
兄長……大人嗎?朽木白哉看著緩緩走過來的露琪亞,這種叫法,是在說明自己的立場嗎?
「朽木露琪亞,我應該和你說過,不許再捲進這件事情。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兄長大人,別這麼說啊,你的話我一直聽在耳中的,也記在心上,只不過這次——」她站在白哉與真笑之間,「恰好我和兄長大人的立場不同而已。」
「露琪亞,我真的太縱容你了。」刀身平伸向下,在鬆手的瞬間,四周的景色倏然變幻。
「卍解——千本櫻景嚴。」
飛散的櫻花,華麗的舞蹈,帶著最深的殺機。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
千本櫻被沖天而起的冰柱凍住。
「十番隊第六席——日番谷冬獅郎。」朽木白哉輕輕伸手,櫻花瓣重新凝結在身周:「今天來搗亂的人真不少。」
由雙手控制的櫻花以三倍的速度在他們身邊飛旋盤繞,朽木白哉看來已經動了真怒。
「都住手!」大藏真笑忽然一聲大喊。
櫻花和冰刀同時停滯,朽木白哉看了大藏真笑一眼,首先解除了卍解,看來算是結束了。
「都住手吧,露琪亞。」真笑恬然微笑,卻顯得那麼悲傷:「沒有必要為我而大打出手。」
「真笑姐……」露琪亞黯然,然後猛然一揮手:「不要管我們,你只需要照原計劃離開就可以!還有——」露琪亞又把冬獅郎推給海燕:「你們也給我離開這裡,一個都不許留下來!」
「露琪亞!」海燕立刻不同意的說。
「海燕,你也一樣,先離開吧,兄長大人交給我。」露琪亞回首對他一笑,輕輕握了握他的手。
「露琪亞……」海燕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如此強硬的露琪亞他從來沒有見過,但是直覺告訴他,這才是真正的露琪亞。
是這樣嗎?露琪亞,原來你從來不曾在我面前……
但是不會退後,不管如何,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是權利也是義務。
「夠了,露琪亞。」擋住那個想要為了她和自家大哥反目成仇的女孩,真笑輕輕搖搖頭,輕輕把她推往身後:「謝謝你,露琪亞,再次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但是,已經足夠了,對於我來說……你做的已經夠多。」
朽木露琪亞,志波海燕,日番谷冬獅郎,他們都是有著輝煌未來的人,怎麼可以為著自己任性的愛戀,而斷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朽木隊長,白哉……我絕對不承認我有背叛淨靈廷的舉動,但我也不會就這樣拖累眾人,我和你回去。」
「真笑姐——」
「露琪亞,夠了,至少我還是相信中央四十六室不會做不智的決定,我會去等待審查。」
白哉收刀回鞘:「很好,你的隊員已經來了,我會讓他們把你帶回十番隊牢房囚禁。」
「多謝你,白哉。」他還是為她著想的,否則也不會讓自己的隊員來帶自己。
「露琪亞,跟我回去。」他站在露琪亞面前,神色冷漠。
「是……兄長大人。」最後看了和自己隊員離開的真笑一眼,露琪亞跟在白哉身後。
露琪亞被禁足了,雖然這是在意料之中,但是沒想到白哉竟然把她關在祠堂,讓她面對著一堆牌位閉門思過。
「朽木白哉你這個大混蛋……等這次的事情完事之後,我一定好好的氣氣你!」瞪著面前牌位,露琪亞不住碎碎念。
「露琪亞,你在說什麼?」門突然被打開,說人人到。
「沒什麼,兄長大人,我只是很努力的在反省自己的錯誤。」露琪亞恭恭敬敬的說。
白哉微微搖頭,他會相信才怪。
「五番隊副隊長荒玉靈有事找你,你可以出去了。」
「……我知道了,兄長大人。」露琪亞從他身邊過去,不忘給他一個白眼。
白哉除了暗暗歎息,一句話說不出來。
「荒玉副隊長,怎麼還勞煩您親自來找我,真是過意不去。」
「沒什麼,我只是來看看你,就像你說的,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這世界上唯一的同族了。」荒玉靈一樣是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那還真是受寵若驚,你是來告訴我什麼消息的麼?惣右介讓你來的?」
「你還不算太笨,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當然,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好消息。」荒玉靈湊近她:「中央四十六室已經下達最後決議,大藏真笑反叛罪名成立,從四大貴族中除名,同時,將於一個月後在雙極處死。」
「你……是說真的?」露琪亞暗暗攥緊了拳。
「當然是真的,你覺得很詫異吧?所有人都認為屍魂界不可能對四大貴族定下太重的罪名,但是只有我知道——大藏真笑背叛淨靈廷的消息是藍染大人暗中提供的,各方面都算無遺漏,怎麼可能讓她逃脫?」
「藍染……」露琪亞愣愣站在那裡,連荒玉靈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
一切都是藍染策劃的,那所謂的反叛,竟然都是他虛構出的子虛烏有。她就在納悶,就算真笑姐不想再做死神,中央四十六室想把她留下,也用不著編出反叛的罪名,藍染……
「露琪亞,」朽木白哉從祠堂內走出來:「荒玉靈已經離開,你回去。」
「兄長大人,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關於真笑姐的消息。」
朽木白哉看著她:「沒錯,雖然很可惜,但是中央四十六室的決定已經下達,大藏真笑確認反叛。」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也如此確認了?」露琪亞問:「你也認為,她確實反叛了屍魂界嗎?」
「相信與否是一回事,事實如何又是另外一回事。」
「也就是說,你也不相信。那麼——可以讓我走嗎?」朽木白哉看著她。
「我不是要去就真笑,我只是去看看她。這樣小小的要求,兄長大人應該不會不允許吧?」露琪亞的臉色發白,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幾乎咬出血來。
「……唉,你去吧。」朽木白哉轉身離開:「別引起他人注意。但是露琪亞,不要忘記你的身份,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我一定親手制裁你。」
「執迷不悟?我從不認為我是執迷不悟。」露琪亞立刻橫眉豎目。
「不要和我爭吵,露琪亞,這件事情已成定局,沒有你質疑的餘地。」白哉停住。
「沒有我質疑的餘地?朽木白哉!」露琪亞又指著他的鼻子大吼:「兄長大人,只是堅持的道路不同,我從沒說過你有錯,你也不要再來教訓我!」
白哉無奈,又開始蹬鼻子上臉了:「我只是告訴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並不是教訓。」
「這和教訓有什麼不同……死面癱冰塊臉。」露琪亞小小聲的嘟囔。
「露琪亞,你這樣下去,早晚會把自己玩進去。」白哉叮囑,以露琪亞的性格,再這樣和屍魂界的規矩做對的話,只怕下一個被處刑的人就是她。
「莫忘了,兄長大人,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露琪亞如此回答他。
白哉沒有回答,只是道:「快去快回。」
露琪亞,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有把握的。
懺罪宮依然是那麼冷清,只有門口有兩個守衛,孤孤單單。
露琪亞來到門口就被攔住了。
「我要進去看看她。」
「這個……朽木小姐,萬分抱歉,但是大藏真笑小姐屬於一級重罪犯,按規矩是不允許任何人探視的。」
「任何人?也包括朽木家的我麼?你應該知道,如果我要去申請一張探視令是完全可以的,但是我實在懶得跑這麼一趟。還是……你一定要我把探視令拿來才能讓我進去?」
「朽木小姐,屬下不敢。」看守牢門的兩人猶豫了一下,終於放露琪亞進去。
「露琪亞……」真笑對著她笑著:「一聽就知道是你,沒人會像你這般充分利用貴族的權利。」
「所謂貴族,不就是用來讓自己做事更方便一點的。」露琪亞坐在她對面,看著那狹窄的窗外遠遠的雙極:「其實這裡的景色真不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有機會看一看。」
「又在開玩笑了,你這樣被你大哥聽到會罵的。」真笑搖頭。
「我已經被罵習慣了,反正白哉也知道我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會真罵的。」露琪亞聳肩。
「呵呵……能讓白哉沒辦法的,也就只有你一個。」真笑道:「露琪亞,白哉真的很疼你,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不要再惹他生氣了。」
「喂……真笑姐,你這是什麼話,說的跟遺言似的。」露琪亞皺眉。
「遺言嗎?算是吧,畢竟在一個月之後我就要……」真笑又看向雙極:「反叛……沒想到我最後會死在這樣的罪名上,露琪亞,我真的很不甘心,我不怕死,但是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死,怎麼可以……」
「真笑姐……可惜這次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有人證,也有物證,縱然知道真相,我也無法推翻。」
「人證?物證?」真笑緊緊抓住她的手:「哪裡來的?」
「是藍染……」不忍心再隱瞞,露琪亞柔柔道:「藍染惣右介,一切都是他的佈局,有隊長級的人證,他偽造出來的物證也必然事無鉅細,真笑姐,我想我沒有辦法替你翻身了。」
「藍染?!怎麼可能……」真笑震驚,藍染是和她同一期當上隊長的人,從來都是很溫柔很沉穩的好隊長,怎麼可能會——?但是露琪亞是不會騙她的……
「也就是說,藍染要殺我……為什麼?」真笑困難的問。
「我也不知道,或許……有很多原因吧。」露琪亞沒有多說。藍染的目的不是某個人,也不是屍魂界,而是王鍵,是靈王,他所做的事情有時候連自己也看不透。
「是這樣,就是說我死定了。」從窗口吹進來冷冷的風,隨風飄搖的長髮似乎在嘲笑著自己的無味,所謂為了自己的心而戰鬥,為了自己的夢想而選擇,繞了一大圈,結局還是在別人的掌心上跳舞。
「真笑姐,你似乎不太在意藍染的用意。」露琪亞問。
「啊……沒什麼可在意的,因為就算我的人在這裡,我的心也已經不屬於屍魂界。我現在只想著他,只想他……我願向靈王祈禱,如果能在死之前見他一面,也就可以瞑目了。」
看著用心祈禱的大藏真笑,露琪亞忽然笑了,笑著半蹲在她面前:「真笑姐,告訴我吧——你的願望,是什麼?」
「露……琪亞?」
「告訴我啊,真笑姐,你的願望,你內心最深的願望——是什麼?」
「是……他!我的願望,全部只有他。」
露琪亞笑了,笑得很甜:「給我三天時間,真笑,三天之後,我會給你一個奇跡!」
她不知道這世界的靈王是否真的存在,也不知道即使存在,是否也會真的眷顧他的子民。
但她知道,至少自己絕對不會看著大藏真笑死去,絕對不會讓她那渺小卻偉大的願望無法達成!
五番隊一如既往被鏡花水月籠罩著,而在隊長室裡,兩個人影也一如既往的坐在裡面。
「銀,你現在出現在這裡不太好,三番隊長與五番隊長不和已經是事實。」
「而且也會是延續很久的事實。嗯……這個遊戲玩久了也很沒有意思呢。」市丸銀聳肩。
「這不只是遊戲而已,銀,一定要小心。」藍染微笑:「對了,露琪亞現在怎麼樣?」
「剛剛去看了大藏真笑,然後就消失了喲。」
「消失?」
「嗯哼,用瞬步消失,連我都找不到了呢。」
藍染滿意的笑了:「這樣啊……看來露琪亞還是很想就真笑。很好,如果她不想去救,我做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
「哦?」
「怎麼樣?露琪亞對她的大哥和屍魂界,有恨意了嗎?」
「恨意?」市丸銀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像沒有呢,雖然有不滿,不過也只是不滿而已。」
「不滿啊,那還不夠。」藍染思索著:「看來這次還是沒有達到想要的後果。」
「誰讓小靈去和小露琪亞說些有的沒的呢,小露琪亞可是知道這件事是你的傑作嘍,藍染隊長。」銀有些幸災樂禍的說。
「靈啊……呵呵,這件事情我確實算錯了,沒想到女子的嫉妒心比我想像的還要大。」藍染微微搖頭:「不過沒關係,至少為露琪亞染上了一些暗的顏色,已經算是達到我的基本目的。」
「嗯……藍染隊長也不用擔心吶,畢竟小靈也是很重要的一筆不是麼?」市丸銀吃吃笑著。
「……你說得對,銀,很重要的一筆,很精彩的一筆。」藍染走到一邊去泡茶:「不過只有她並不算太完美,還需要再好好策劃。」
「呵呵……這麼說的話,小靈現在殺小露琪亞的舉動,我們就看著?」
「為什麼不看著?反正她絕對殺不了露琪亞的。」藍染毫不在意地說。
「這樣啊……」市丸銀忽然看向窗外:「也好吧……雖然這次就無聊了一點。」
「沒關係,這次也會有一些精彩的小片段,我會讓東仙出手。」
「他啊……」
朽木露琪亞失蹤了,失蹤在她去過懺罪宮之後。
十三番隊成員與朽木家人聯合出動,連她的影子都找不到。
「我說朽木白哉,你該不會怕她到我這裡來,或者去幫助真笑,所以乾脆把她藏起來了吧?」找不到人難免心煩,志波海燕乾脆找朽木白哉發洩。
「藏?志波海燕,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難道真以為你有這樣的價值?」
「喂!」海燕被氣笑了:「怎麼說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吧?就算我為了真笑的事情和你不對盤,你也用不著這麼說我。」
白哉連理都沒理他,而是去盤問那兩名門衛。
「朽木露琪亞什麼時候離開的?」
「朽木、朽木隊長……朽木小姐是在昨天今天中午便離開了!」
昨天中午,現在已經是傍晚,一天的時間還多了,四大門都沒有見她出去,難道說一個大活人會憑空消失嗎?
「她去過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哪裡也沒有。」海燕緊緊皺著眉頭,在這麼緊張的時候她竟然憑空消失,還真是讓人擔心。
所有的地方嗎?白哉覺得自己似乎落了一個地方。
「所有的人,解散,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他忽然說:「海燕,你的番隊也請自便吧。」
「白哉,你不找了?」
「她不回來是她自己的問題,我不需要為了她浪費太多時間。」海燕咂舌:「我說白哉,你還真……」夠無情的。
朽木白哉很快消失在所有人眼前,海燕搖搖頭:「算了,收工收工啦!——我還是自己去找的好。」
再讓他的露琪亞在朽木家住下去,弄不好會變成冰山二世,他還是盡快把自己未來老婆解救出來的好。
但是……
露琪亞說著朽木白哉的表情自腦海中浮現,他立刻猛搖頭把它晃下去。
是他多想,露琪亞已經答應嫁給他,不是嗎?露琪亞……
她果然在這裡,白哉看著朽木露琪亞的身影,她在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的秘密基地中。基地內已經被沉重的靈壓所籠罩,結界全開,連自己都無法進入。
「露琪亞……」你到底在裡面做什麼?
握著劍鞘的手指有些發白,他終於還是轉身離開。
露琪亞,不要再做出你不該做的事情,不要讓我親手把你——
在大藏真笑處分下達的第四天夜裡,懺罪宮突然爆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強大靈壓。
「喲,真笑姐,真是抱歉,我晚到了一天。」露琪亞就站在靈壓的正中心,從她身上散發出源源不絕的壓力,竟然令整個懺罪宮的牆壁都吱嘎作響。
「握緊我的手,真笑姐。」她伸出手。
真笑遲疑著,這個真的是露琪亞嗎?靈壓沒有半點相同,而且幾乎已經超越了隊長級,況且這靈壓說是死神的,倒不如說是虛的更為恰當。
「快點啊,真笑姐,難道你在等人來嗎?」露琪亞立刻催促。
大藏真笑來不及懷疑更多,只能握緊露琪亞的手。在碰觸她的剎那,身體靈力開始不停回歸,這殺氣石建成的懺罪宮似乎失去了其應有的效用。
「要用瞬步了,支撐一下哦。」露琪亞叮囑,然後立刻——風馳電掣!
當眾人趕到懺罪宮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已經空無一人的宮室,還有被摧毀了半片的牆壁。
大藏真笑——脫逃!
「露琪亞,這……這是你的力量嗎?」真笑邊跑邊問:「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力量了?而且這力量——不是虛嗎?」
「虛又怎麼樣?死神是和虛敵對的,不代表死神不可以擁有虛的力量。」露琪亞頭也不回地說。
「可是,如果這股力量被發現的話,你勢必無法說清,那麼……」
露琪亞轉頭看了她一眼:「到現在為止,我有被發現過嗎?」
真笑搖頭。
「那不就結了,以前不會被發現,以後也一樣。」露琪亞一拉她的手,另外一隻手向前,一道藍芒從手中射出,直接打破了白道門。
「進到西流魂街,我們就安全了。」她拉著真笑直衝出去,無視門衛在後面的追趕。
「真是的!要不是……還真想大開殺戒。」她聽見露琪亞喃喃的這麼說。
大開殺戒?這會是露琪亞說出來的話?
真笑看著在她前方的小小身影,突然掙開了她的掌握。
「真笑姐?快點啊,我們可還沒逃多遠,後面的追兵很快就會追上。」露琪亞回頭說。
「你是誰?」真笑冷冷問:「一個人的靈壓可以隱藏,改變卻很困難。一個人的面容可以改變,性格改變就很奇怪了。你——不是露琪亞,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麼快就發現了啊……我還以為能再拖一段時間。」露琪亞聳肩,然後身形慢慢抽高,嬌小的身形變得高大,臉蛋也漸漸顯出男子氣。不過這張臉還是一樣的那麼俊秀那麼漂亮,垂下臉的發擋住半邊可以讓人失魂落魄的容顏,整個人放出一股邪氣。
「放心吧,美女,就算我不是露琪亞,也不是來害你的。還是你希望露露自己來,然後被人發現朽木家的大小姐竟然幫助一級極囚?」男子向他勾勾手指:「還不趕快跟我來?難道要等著再被抓回去嘛。」
「那你是什麼人?你……難道是虛嗎?」
看著真笑警惕的樣子,男子撲哧一笑:「我說真笑大姐,我是什麼人有這麼重要嗎?一、我是來救你的;二、我可以把你帶到現世。這不就夠了?你既然已經不想做死神,還管這麼多幹嘛?」
「對啊……我又何必管這麼多?但是,你真的是露琪亞派來的?」真笑疑惑:「露琪亞什麼時候認識虛了?」
男子翻白眼:「我有說過我是虛嗎?哎呀!少說這麼多,再說一會兒你就不用跑了。」
男子又重新拉著真笑就跑。
「啊哈——別我找到了!」兩道人影突然擋在兩人面前。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哈哈!」
男子黑線看著面前的光頭興奮地跳著踮腳舞,問:『這是哪個?』
『這麼脫線還能是哪個,十一番隊第三席,斑目一角。沒想到這次抓捕的行動交給十一番了。』
『需要我出手麼?』
『不必,真笑姐可以自己應付,你小心點不要讓他們的靈壓傳出去就好。』
真笑古怪的看了身邊的男子一眼,斑目一角和綾瀨川躬親的注意力似乎都在自己身上,根本沒有表現出還看到其他人的樣子。
男子把手指壓在唇上做出一個噓的手勢,得意一笑,如果不是他自己願意,又有誰可以看見他,他可是刀魂呢。
「大藏隊長,逃離懺罪宮可是重罪中的重罪,可以當場格殺。哈哈……所以才會派出我們十一番隊!」
「就算是十一番隊,劍八不親自出手,也無法阻擋我。」真笑緩緩抽刀:「我一定要離開這裡,不要妨礙我!」
「這可不行,我們不能放你過去呢,大藏真笑隊長。」躬親看向一角:「這次如何?」
「交給我來!躬親,你可不要插手啊!」一角戰意沖天。
「沒辦法,一想就是如此。隊長級的戰鬥啊……一角,你就不能讓我一次?」躬親聳肩,站到一邊。
既然一角已經決定要動手,就沒有自己出手的餘地。
「抱歉了,躬親。不過要讓我放棄這麼難得的戰鬥——」一角猛地衝上來:「真的比死了還難過啊!」
狂暴的攻擊風雨飄搖,真笑接下一角一下接一下的砍殺,無數鬼道向他發出,幾乎如雨滴般密集。
「喂喂!這樣不公平啊,戰鬥就應該是刀和刀互砍才對!」一角邊慌忙躲閃邊嚷嚷道。
「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互砍,斑目三席,既然我本來就是鬼道戰鬥型,又為什麼要以你的習慣來戰鬥呢?」
真笑又一個鬼道轟過去,斑目一角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傷口有好幾處。
「不要忘記,斑目三席,我現在是罪人。」
「說的也是,那我就不客氣了!伸長吧——鬼燈丸!」
真笑的身影倏然消失,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一角身側,長長的刀光劃破半空。
「——沒用的,斑目三席,」真笑揮刀撥開飛濺出的鮮血,「你的實力和我相差太多,我已經做了三百年的隊長,你還小。退下吧,我不想多傷無辜。」
「小心,一角。」躬親忽然說:「大藏隊長發出的鬼道都在十米外消失,這地方設有結界,敵人不止一個。」
但是他不管如何查探,都找不到另外一個人在哪裡。
結界?真笑看了身邊男子一眼:是他的傑作?
「在那裡嗎?」綾瀨川躬親立刻拔刀劈過去,卻劈了個空。
「奇怪……」他的速度應該夠快了,就算是隱形人要躲閃也會有風聲,可是連周圍的空氣都沒有流動過。
男子看著從身上劃過的刀鋒,拍拍衣服,冷冷一笑,用刀砍他?未免太多此一舉,他是具現化的斬魄刀魂,凝成實體的斬魄刀怎麼可能砍得到他。
「你……」似乎連真笑也忍不住想問了。
男子一打響指,周圍的空氣突然刮起一陣颶風,下一刻,真笑就已經從一角和躬親面前逃離。
「這是……?」一角大驚,從沒看過這種鬼道。
「應該是暗處的那個人搞的鬼,很厲害的能力,已經完全感覺不到靈壓。但應該走得不遠。」躬親看著他:「如何?要追嗎?」
「當然!」一角熱血沸騰:「這麼強的人……自隊長以後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啊!」
「我們就在這裡,他們竟然沒有發現。」真笑眼睜睜看著一角和躬親跑走。
「只是從我的主人那裡學來的點點幻術,再配上我的能力,沒想到這麼有用。」男子再一彈指,兩人的身形又再出現。
「你的主人?」
「還不知道嗎?」男子笑意吟吟。
「但是——」真笑張大眼睛,「露琪亞的斬魄刀應該是袖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