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彆扭不是罪 ...
聖誕節這天下著大雪,從城堡的窗戶朝外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連湖面上似乎也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霍格沃茨空蕩蕩的,沒了以往的熱鬧和繁雜,回家過節的同學幾天前就都坐上了通向倫敦的列車。
禮堂內和往年一樣被佈置得很有節日氣氛,四張代表四個學院的長桌撤掉了,換而代之的是一張較小的長桌放在中央,半空中還漂浮著紅色的聖誕蠟燭。
麥朵跟著Tom來到禮堂的時候,鄧布利多和幾個教授已經坐到屬於他們的位置上了,皮皮鬼、尼克他們飄在聖誕樹周圍,似乎在猜測底下的禮物盒裡藏了什麼東西。麥朵和Tom坐在中間段,好像一個分界線,麥朵的左邊開始都是留校的學生,Tom的右邊開始都是教授。當然,長桌的位置不會坐滿,像他們兩人的附近起碼都空了一個座位以上。
吃完晚餐後,麥朵又跟著Tom默默地回她的三樓宿舍去了。自從上次偷聽之後,她一直在想Tom的計劃是什麼,他準備怎麼對付Voldemort,他是不是連鄧布利多算計自己死亡的事也計劃進去了?
門靜靜地關上,麥朵剛抱起在舔爪子的小麥就聽到一個幽幽的聲音說:「31日快到了……」
31日?31日是個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還沒來得及問清楚,Tom就已經回房了,留下了窩在麥朵臂彎裡繼續舔爪子的小麥和仍搞不清狀況呆站在壁爐邊的某人,但那個某人在思考了一分鐘無果後將問題拋之腦後也回房了。
真正到了31日這天,麥朵睜著眼睛躺在床上,房間裡掛鐘的秒針「滴答滴答」地走著,當時針跳到「,9」這個數字時外頭似乎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按照往常他的行動規律來看,現在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吃完了早餐,輕聲(?)地敲她的房門且毫不溫柔地揪她起床。
於是如此,她假期新的一天開始了,可接下來的時間還得按著他的心情來安排事情。但今天絕對是個不對勁的一天。
轉了轉眼珠子,麥朵猛地坐了起來,披上外套躡手躡腳地跑去開了門。探出腦袋一看,除了趴在軟墊上的小麥,居然再沒有其他人。敲了敲了Tom的房門,也沒反應。
「哎,你家主人哪去了?」麥朵摸摸小麥的腦袋,吶吶地說,「太奇怪了……難道去找Voldemort火拚了?」
「喵……」
「喂,你是比較喜歡我呢還是Tom?看在我倆名字差不多的份上……」
「我看你是皮癢了。」
「……」麥朵慢動作地回頭,一雙腿就立在她身後不到一米的距離,不曉得是她跑得快還是他拍她腦袋的動作比較快……好吧,一定是後者。
睨了她一眼,Tom自經走到辦公桌前,說:「早上教授們臨時開會,哪裡跟你一樣天天閒到死的。」
「開會?」麥朵站了起來,眼睛瞄向他手中的一張羊皮紙,「霍格沃茨怎麼了?」
「魔法部為了讓學生能快速安全地返校,安排了一次性的飛路網連接。還有幾天就開學了,必須馬上通知下去……嘖,真希望他們只連接了四個院長的壁爐。」
麥朵已經可以預想到開學當天各種學生出入這裡、Tom臉色堪比黑鍋的情景了……誒,不對,他要是心情不好,受苦受累的人肯定會變成她的!
「要不,你去和斯內普教授商量下?」
「商量什麼?不如你跟著我去找『他』也聊聊?」Tom嘴角意味諷刺地一勾,喃喃道,「真是個有趣的生日禮物……」
「你最後一句說什麼?什麼禮物?」
Tom盯了麥朵幾秒,轉身果斷回了房間,一個字母都沒從嘴巴裡蹦出來。
31日過去,進入新的一年後,麥朵發現Tom看她的眼神愈發陰戾,每次訓練完畢她都累得跟死狗一樣,握魔杖的手一直抖個不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提前得了帕金森綜合症。直到開學這天,麥朵才真正鬆了口氣。
中午,一道綠光閃過,一位佩戴斯萊特林徽章的男同學出現在壁爐裡。當時的麥朵正叉著一卷意大利麵條準備往嘴裡塞,唇邊還沾著一點番茄醬。
「午、午安,Riddle教授。」男孩爬出來,掃了眼地毯才恭恭敬敬地說。
「午安,布魯姆。」Tom喝了口咖啡才繼續對僵住的麥朵說,「你吃你的!」
麥朵放下叉子,望著布魯姆不太自然地走出黑魔法辦公室後,說,「魔法部的果然是一群腦殘患者。」
第二天早上新學期開始,麥朵在學校門廳的佈告牌上貼出了一張大告示,是關於六年級學生上幻影移形課的,學費十二個金加隆。看到這個,她才恍然想到,其實在保命這方面,幻影移形才是最重要的。打不過就必須跑,不用這個還要用哪個?
於是,麥朵興沖沖地跑去找Tom。
「Tom,這週末我們學幻影移形唄?」
Tom了沉默了一下,果斷道:「如果敵人死了,你還需要幻影移形?」
「……」你妹!這叫個什麼狗屁理論?!!!!QAQ
鄧布利多辦公室的燈亮這,歷任校長的肖像在相框裡輕輕打著鼾。冥想盆又擺在了桌上。哈利看到鄧布利多雙手扶著盆沿,右手仍是焦黑色的,似乎一點也沒有好轉的跡象。他很想提起那天和麥朵一起從斯內普和馬爾福那裡聽到的事,但鄧布利多先開口了。
「我聽說你聖誕節見過魔法部長?」
「是的,他對我不太滿意,而且他想知道你不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回去哪兒。」哈利說。
「是啊,他很愛打聽這個。」鄧布利多的聲音愉快起來,「他甚至企圖盯我的梢,真是有趣。他派德立士跟蹤我,這可不大好,我已經被用過魔咒了迫對他,前段時間又非常遺憾地用了一次。」
「所以他們還不知道你去哪兒?」哈利見鄧布利多不說只笑才改口道,「教授,我想說一些關於馬爾福和斯內普……斯內普教授的事。事實上,我跟蹤了他們……」
鄧布利多不動聲色地聽著,他靜了一會兒,然後說:「哈利,謝謝你告訴我,但我建議你別把它放在心上,我認為這不是很重要。」
「不是很重要?!」哈利抓住椅子扶手,不相信地說,「教授,我只是想知道斯內普是不是能信任的——好吧,斯內普教授……」
「哈利,我最後說一次,西弗勒斯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一個人,不要懷疑。」鄧布利多的語氣不再寬容,「某些事情比你想像的要複雜,就像我一開始說的,在某個適合的時刻,我會將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現在,哈利,我必須堅持繼續上課了,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討論。」
「我不認為你要說的不重要,教授。」哈利語氣生硬地說,「對了,我還想知道關於Riddle教授和……」
鄧布利多動作一滯,隨即他彷彿沒聽到哈利的後面那句話一般,輕快地說:「我今晚要給你看兩個回憶,它們都來之不易,我想第二個是我收集到的所有回憶中最重要的一個。」
哈利沒有說話,在為他的問題遭受冷遇而生氣,但他也看出再爭下去並沒有什麼好處。
66、複雜關係(一) ...
「新學年開始了,帶來了Tom•Riddle,一個穿著二手袍子的安靜男孩,跟其他新生一起排隊參加分院儀式。分院帽幾乎是一碰到他的腦袋就把他分到了斯萊特林。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瞭解到該學院著名的創始人會蛇佬腔,或許就在那天晚上。然而,這個消息似乎讓他十分興奮,並增加了他的自負。」
「他外表沒有露出絲毫的傲慢和侵略性,作為一個資質超常又十分英俊的孤兒,他自然地一到校就吸引了許多教授們的注意和同情。他看上去有禮貌、安靜、對知識如饑似渴,幾乎所有人對他印象都很好。」
「儘管他未曾對他以前做過的行為表示懺悔,但我選擇了給他一次機會,並沒有將在孤兒院見到他時的情形告訴他人。可我仍不是無條件地認為他值得信任。他對我很戒備,他開始小心地注意不再暴露那麼多,在明面上收起了他的真性情。」
「在學校的幾年裡,他在身邊籠絡了一群對他死心塌地的朋友……或許,他們對他來說根本不是朋友,他無疑對他們是毫無感情的。這幫人成分複雜,弱者為尋求庇護,野心家想沾寫威風,他們就是食死徒的前身。你也知道,在斯萊特林最注重的是血統,我猜當時父母不明的Riddle很可能故意透露出了一些消息,加之是蛇佬腔的身份更讓追隨他的人們以為他是斯萊特林的後裔並且純血。」
「不過,Riddle對他們控制得很嚴,這幫人從未被發現公開幹壞事,雖然他們在校那七年霍格沃茨發生過多起惡性事件,但都未能確鑿地與他們聯繫起來,最嚴重的一起當然是密室的開啟,造成了一名男生和一名女生的死亡,海格還因此受了冤枉。」
「鄧布利多教授,當年死的那名女生是不是Myrtle?」哈利看著鄧布利多將手放在了冥想盆的邊沿上,「密室被重新開啟的時候我曾經懷疑也從旁問過她,但她什麼都不肯透露。今年她從幽靈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一個人,還重新在霍格沃茨讀書……有同是三年級的格蘭芬多學生說在黑魔法防禦課上看到面對Myrtle的博格特變成了在念死咒的Voldemort,所以……」
鄧布利多一愣,明顯還未聽過這段小故事,隨即他又開口道:「Myrtle確實是當年的受害人之一,她和Voldemort之間的關係很複雜,很微妙,和你有些相似。當然,這是我最近才知道的。在我的水晶瓶裡也有一些是關於她的記憶,但如果你想看,還是先取得她的同意甚至拿到更完整的記憶比較好。」
「和我相似?」哈利疑惑地望著鄧布利多,沉默了一小會兒才瞪著眼睛,艱難地說,「難道,她和我一樣能感覺到Voldemort?!對,沒錯,應該是這樣的,有一次我夢到了Voldemort而去找麥格教授被帶來這裡,後面就跟著Myrtle,我看到她好像很驚慌的模樣。然後,她就被Riddle教授給帶走……」
「鄧布利多教授,」哈利摸上自己腦門上的閃電傷疤,「我越來越糊塗了,Myrtle、Riddle教授和Voldemort之間到底是……」
鄧布利多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盛滿了打著旋、珍珠色的小水晶瓶,一邊把東西倒進冥想盆一邊說:「也許,等你看完了今天的兩個記憶,你會發現一些你渴望知道的事實。」
第二個記憶的地點似乎是在霍格沃茨的一間被施了魔法的辦公室裡。天花板和牆壁上掛著翠綠、銀色和深紅的帷幔,像個大大的帳篷。房間被天花板中央掛著的一戰金色華燈照得紅彤彤的,燈裡似乎真的有小精靈在閃爍。
「中間的那位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霍格沃茨曾經的魔藥學教授,他的教學生涯經歷了Riddle那屆,還有你的父母。直到1981年,他才正式退休,由西弗勒斯接過了那個位置。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他並得到這段記憶。」鄧布利多說,「他在學校創辦了一個叫「鼻涕蟲俱樂部」的社團,專門邀請優秀的學生、著名人士和成功人士的子弟,以及在魔法界有著很好的人際關係的家族裡的孩子,這為他欣賞的人進行交流提供了一個平台。他很喜歡這樣。」
哈利環顧四周,發現有七八個學生圍坐在斯拉格霍恩旁邊,差不多都是十三到十五歲的樣子。Voldemort的面容最好認,接著他發現了另外一個人,她心不在焉地坐在圈子的外圍,偶爾抬頭看一眼。
「教授,那、那是Myrtle嗎?」哈利詫異地指著那個喝果汁的女孩。
「沒錯,Myrtle是比Riddle低兩年級的拉文克勞,她是陪她的舍友赫莉•布羅特來的,就是那個戴著大黑框眼鏡、淺棕色頭髮的女孩。」
當斯拉格霍恩書桌上的金色小鍾敲響了十一點,學生們才被他趕去宿舍睡覺,哈利可以看得出Voldemort在故意磨蹭,但他不明白為什麼Myrtle也表現出了同樣的行為,她似乎有話要對他說,先前他就注意到她一直在偷偷地瞄他。
「鄧布利多教授,Voldemort好像對Myrtle說了一句話。」繼而,哈利便聽到Voldemort說——
「教授,我想問您一點事。」
「那就快問,孩子,快問……」
「教授,我想問您知不知道……魂器。」
斯拉格霍恩瞪著他,胖手指心慢慢地撫摩著腳杯,「黑魔法防禦術的課題嗎?」
「不是的,教授,我在書上看到的,不大理解。」
「恩……是啊……在霍格沃茨很難找到一本詳細介紹魂器的書……」斯拉格霍恩沒看Riddle,帶著貌似不在乎地語氣說,「Tom,那是非常邪惡的東西,非常邪惡,你明白嗎?」
「但顯然你很瞭解,教授。如果你不能告訴我……我只知道能告訴我的人只有你,所以,我就是想問問……」
哈利能發現Voldemort非常非常想要這個信息,也許為這一刻已經籌劃了好幾個星期——那樣巧妙的恭維。
「當然,給你介紹一下不會有什麼壞處。魂器是指藏有一個人的部分靈魂的物體……就是說,你把你的靈魂分裂開,將一部分藏在身體外的某個物體中。這樣,即使你的身體遭到襲擊或摧毀,你也死不了,因為還有一部分靈魂留在世間,未受損害。可是……」
「我被剝離了肉體,比幽靈還不如,比最卑微的遊魂還不如……但我還活著。」
Voldemort的喃語猶言在耳,哈利落回到辦公室的地上,鄧布利多已經坐在書桌後,他說:「哈利,我相信你瞭解剛才那段對話的重要性。就在你這樣的年紀,Tom•Riddle正千方百計地打聽怎樣能讓他永遠不死。」
「那他做成了魂器並且藏在一個我們不曉得的地方?所以在他襲擊我之後沒有死?」
「一個?不,他的魂器絕對不止一個,你也聽到他問斯拉格霍恩的問題了,或許他的魂器有……七個……」鄧布利多停了停,整理著思緒,然後說,「據我所知,目前已經被銷毀的有四個。」
「那就是還剩下三個了?」哈利急切地問,「怎麼銷毀的?剩下的兩個是什麼?」
「哈利,這還得需要我們繼續去尋找,它們可能是任何東西,我相信你會猜到的。」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
「噢,」哈利的一腔熱情頓時被澆滅了一半,低下的腦袋沒多久又抬了起來,「對了,教授,在看記憶前,我記得你說我會發現一些我想知道的事……」
「我猜Riddle製作的第一個魂器很可能是一本日記,日記能證明他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它的意義對他來說應該很重大。」鄧布利多頓了頓,繼續說,「你不是認為Riddle教授和他的樣貌很相似嗎?」
「是的,Riddle教授和今天記憶裡的Voldemort相差無幾,好像就是大了幾歲……」哈利的腦袋中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小心翼翼的說,「如果你說的日記本真的存在,難不成Riddle教授是Voldemort的日記裡的一片魂片變成的?」
「哈利,你真的很聰明。」鄧布利多笑了。
「……」
他一點也不想這麼聰明,如果事先知道真相如此驚悚,他才不會老對這三人的關係耿耿於懷。
67、複雜關係(二) ...
進入二月,學校周圍的積雪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淒冷的陰濕。灰紫色的雲塊低低地壓在城堡上空,連綿的寒雨使得草坪變得濕滑、泥濘。六年級學生的第一節幻影移形課因為從操場移到了大禮堂,並被安排在了星期六的上午。
雨水敲打著高高的窗戶,施了魔法的天花板在頭頂上昏暗地旋轉著,禮堂裡的桌子都不見了,所有學生集合在麥格、斯內普、弗立維和斯普勞特教授和一個小個子巫師面前,期間發出了細碎的討論聲。
「上午好,我叫威基•泰克羅斯,在接下來的十二周中將擔任你們的幻影移形課指導教師,希望能幫你們為這次幻影移形考試做好準備。在霍格沃茨校內一般無法幻影移形,校長特地撤銷了魔法,將這一限制解除一小時,僅僅在大禮堂裡。最後,我希望大家各自站好,在身前留夠五英尺的空間。」
禮堂裡頓時一片混亂,學生們開始散開,院長們在學生中走來走去,幫他們排好位置,調解糾紛。
待全部學生都站好位置並安靜後,泰克羅斯魔杖一揮,每個學生面前的地上立刻出現了一個老式的圓木圈。
「幻影移形時最重要的是要記住三個D,就是目標,決心和從容!」泰克羅斯說,「第一步:把注意力集中到你的目標上,當前的便是你們看到的木圈裡面。」
哈利凝視著他的木圈裡那塊灰撲撲的圓形地面,努力不去想其他事情。結果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他總忍不住回想起那天晚上在鄧布利多辦公室裡猜出Riddle教授曾是Voldemort一縷殘魂的情景,還有之後的那段對話。
「哈利,你真的很聰明。」鄧布利多笑說。
震驚過後,哈利坐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如果魂器全部被銷毀了,Voldemort就能被徹底殺死?」
「我想是的。沒有了魂器,Voldemort便是個靈魂已經殘損的凡人。但他的能力仍是不容小覷的。」
「那麼Riddle教授呢?」哈利說。雖然知道了他和Voldemort之間的特殊關係,但這一年多在課堂上的相處,他並沒有從Riddle教授那裡感覺到任何對他的殺意或不良居心。理智告訴他,他應該是和Voldemort是不一樣的。
「Riddle教授現在還是Voldemort的魂器嗎?既然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按Tom的話來說,他已經不是Voldemort的魂器了。我看得出來,他的身體裡有著一個很完整的靈魂……」鄧布利多眼眸一暗,眉頭皺了皺,繼續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話雖如此,可是哈利你不能對Tom完全地卸下心房,他很可能是繼Voldemort後我們最大的一個威脅。」
「就因為他曾是Voldemort的魂器?你是怕他會變成第二個Voldemort?」哈利搖搖頭,輕聲說,「我覺得Riddle教授不會……」
「我知道他不會。Voldemort心中沒有愛,但他有。」鄧布利多神情舒緩了一些,「可我們還是得小心一點,尤其是在Voldemort死亡後,畢竟我……」
哈利順著鄧布利多的視線望向他那焦黑的右手,抿了抿嘴唇,不安地喊了聲:「鄧布利多教授……」
「不要擔心,哈利,除了我能夠幫助你的人還有很多。」鄧布利多摸了摸哈利的頭髮,「或許你可以多多接觸下麥朵•莫裡斯。」
「第二步:決心去佔據你所想的那個空間,讓想要進去的渴望淹沒你們全身每個最小的部位!」
「第三步:等我下令之後……原地旋轉,讓自己進入虛空的狀態,動作要從容!聽我口令,一……」
哈利心下一驚,努力集中精神將注意力放到他的木圈上。等到泰克羅斯數到三的時候,他原地旋轉起來,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差點摔倒。
大禮堂裡突然到處都是搖搖晃晃的人,納威整個人仰面躺在地上,羅恩甚至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一個小時過去了,泰克羅斯繫上斗篷,說了下星期六見後便跟著麥格教授走出了禮堂。哈利垂著腦袋不太精神地回格蘭芬多塔樓,結果皮皮鬼堵上了五樓的一扇門,非要每人把自己的褲子燒著才讓過去,Myrtle就站在門後幸災樂禍地看熱鬧。
這是哈利在和鄧布利多談話後第一次見到Myrtle,他又想起了那句「或許你可以多多接觸下麥朵•莫裡斯」的話,他自然是明白麥朵•莫裡斯是在指Myrtle,難道鄧布利多是希望他能和Myrtle搞好關係,再通過她與Riddle教授搞好關係?為什麼他有種即使他和Myrtle的關係近了她也不見得會在某些事情上幫助他的感覺?
哈利煩躁地扒了扒頭髮,拉著羅恩掉頭走了一條可靠的近道回格蘭芬多塔樓。
純粹是沒事找事、來拉仇恨的麥朵倚在門邊笑嘻嘻地望著被皮皮鬼各種鬧騰的學生們,且統一無視了他們對她發來的怨念電波。然後,她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們。在往常,相互見到了點個頭打聲招呼都挺正常的,可她從來沒從哈利的眼神中看到像今天的那種情緒,彷彿她身後站了一個令他無比糾結的魔鬼。
放鬆完心情後,麥朵推開了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的大門。Tom正坐在桌子前批改星期五上交來的作業,聽見開門聲,他動作不停地說:「午飯到了,去吃。」
麥朵走去摸過小麥低頭吃貓糧的毛絨絨腦袋,才偏頭看著Tom說:「你吃過了沒?」
「還沒,弄完再吃,快結束了。」Tom扶了扶眼鏡,翻開一張羊皮紙,繼續開口道,「下午我們去有求必應室。」
原本坐在餐桌前還想等Tom一起吃的麥朵在聽到他後面的那句話後,毫不猶豫地切下一塊牛肉塞進嘴裡。
她真的好後悔沒有去珍惜過去那些可愛、招人疼的雙休日。
有求必應室內,麥朵警覺地握著魔杖望向Tom,上周他居然趁她在休息的時候給了她一記清水如泉,真是清得她整個人都抖擻了,回去還要喝味道奇辣無比的防感冒藥劑。「自作孽不可活」這話她懂,但作孽的人明明不是她自己啊臥槽!!
「站到這裡來。」Tom用魔杖變出一個圓木圈,「今天你可以把魔杖收起來。」
「收、收起來?!」麥朵緊張地抱住屬於她的那根小棍子,後退了幾步說,「你又想幹什麼了?」
Tom一愣,隨即好笑地用魔杖指指地上的木圈,說:「你不是想學幻影移形麼?我現在滿足你的願望你還不樂意了?」
麥朵看了眼木圈,回憶起早上路過大禮堂時偷瞄到的情景,好像他們學的時候確實有類似於眼前這玩意兒的東西。於是,麥朵開心了,並懷著感激的心態收起魔杖走向Tom。
「統統石化。」
「……」
Tom慢慢地走向被定在原地做行走動作的麥朵,湊到她耳邊曖昧地說道:「這麼輕敵可不行的,親愛的麥朵。」
「你要記得在霍格沃茨校內是不允許有人使用幻影移形的,除了正規上課指定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