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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那些炮灰們》 作者:筆盈盈的花兒 【完結】

《(綜)那些炮灰們》 作者:筆盈盈的花兒 【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oOprinceOo 您是第42535個瀏覽者
那些年,我们一起哭过的炮灰们啊
如果所有故事都注定要有炮灰
我希望那个炮灰是你是他
甚至是路人甲乙丙丁卯
但,我已经当够了

PS.现代古代不一定
一个一个小故事写反正都不长
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大纲流、无限流
坑是不会坑,就看写多少了
应当是不苏不白的,至于雷点,因人而异了
若触发了嫩的雷神效果,请轻点拍]那些炮灰们,请支持作者到书店购买正版图书。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 本帖最後由 oOprinceOo 於 2014-9-5 14:44 編輯 ]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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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碧血剑

張菁是一名新晉的時空任務執行者,所謂時空任務執行者就是在各個時空中穿梭旅行,尋找和執行目標任務的工作人員。張菁是新手,這是她第一次出任務,目標世界碧血劍,人物何紅藥。由於任務,目前並不明確,其他的各種信息也是零狀態,需要她在執行過程中自行尋找,因此張菁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按照培訓手冊上所說的,總之努力向著好的、積極的方向改造、前進,就不會離任務太遠。

    張菁瓷何紅藥的時侯,原身已經遭受了萬蛇噬身之刑,容貌盡毀,一夜之間白了半邊頭發,被兄長逐出苗疆,淪落中原街頭成為了乞丐。

    何紅藥被她穿越的時侯曾呈現短暫的假死,大約五分鍾左右,這是身體和靈魂融和需要的時間,穿越不可避免的副作用,總部目前也在改良穿越方式,希望在日後可以將過程進化得更為自然,縮短融和時間。總之,何紅藥就這麼倒在一條偏僻而肮髒的小巷子,圖留下這麼個破敗不堪的身子被張菁占據了。不過對於張菁來說,如今被病痛和蛇毒折磨,還一副鬼樣子,倒是寧願趕緊死了再穿一次更痛。

    承襲了何紅藥的記憶,張菁發現五毒教派來監視她的那兩個教眾早已經不見了。何紅藥被流放的時侯,有部分長老不大安心,因此派出了心腹監視,以確認何紅藥不會勾搭外人來報複危害五毒教,可現在那些人已經消失了。張菁猜想,大約是見到何紅藥已死,就回苗疆複命了吧。又有誰會想到世間會有靈魂附體,死而複生這般離奇的事情呢。

    張菁坐起身來,破舊的衣衫中掉出了一個畫軸,被精心的用油紙保護好。拆開來看,卻是一副美人像。畫中人張菁認得,正是何紅藥原本的模樣。這是夏雪宜唯一留給何紅藥的東西,是何紅藥最重要的寶貝——夏雪宜親手為何紅藥畫的畫像,也算是兩人的定情信物。

    張菁的心驟然一痛,那是留在何紅藥身體的本能,記憶的本能,愛的本能。於是張菁就這麼怔忪的坐在地上,愣神想了足足有小半天。想她如今的處境,想她未來的去處,直到她被餓得再也沒有力思考。

    原主何紅藥是決定尋訪夏雪宜的,隻是不知道夏雪宜身在何方。張菁自然知道隻要她在溫家的地盤上耐心等候,就一定能找到前去複仇的夏雪宜。可是,她找夏雪宜幹嘛呢?懇求他的愛?要求他歸還三寶?還是報仇雪恨?

    張菁的確是想報仇雪恨來著,不僅為了何紅藥,更為了自己,正是因為夏雪宜的利用,她才會變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可張菁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明白,以她現在的武功,是沒有那個實力找夏雪宜麻煩的。頂多隻能在心底保證,若是將來有機會,她必然讓夏雪宜也嚐嚐那萬蛇噬身之苦,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算是她對何紅藥有交待了。

    踉踉蹌蹌來在車水馬龍的喧鬧街頭,許是她的扮相真的太可憐了,再加上張菁本來也不是什麼要臉子的人,學著電視劇乞丐們乞討,還是有好心人往她碗扔銅板的。五枚銅板,何紅藥跟小販換了一張糠麩餅,總算墊了墊肚子。

    向著好的、積極的方向前進,那麼首先就是要努力活下來,還要活得好。最終,張菁還是下定決心先往終南山去一趟,碰碰運氣。既然這是金庸設定的世界,那麼那些絕世武功也應當是存在的吧。黑木崖,遠在河北,而且有天險阻隔。天山縹緲峰,都到西藏新疆去了,更是遠在天邊。至於大理無量山,倒是離她最近,但卻在苗地,她剛被趕出來根本不可能回得去。所以,目前最有可能的地方還是位於陝西境內的終南山活死人墓。

    在這個殺人跟砍瓜切菜一般平常的武俠世界,武力值就是一切。何紅藥的天份和武功底子都不差,若能得了上佳的秘籍,也可成就一番事業。創個門派,收幾個徒弟,說不得也是一代宗師,屆時區區一個夏雪宜算個鳥啊。

    從雲南到陝西,需要橫跨一個四川,就算走官道馬加鞭也要一個星期。而她這樣步行的,就更不知道猴年馬月了。所以說,要跨省旅行不能單靠11路,最不濟也得有隻小毛驢吧。

    雖然何紅藥這具身子不成了,又是毒又是病的,可何紅藥的功夫,還有看家本領——馭蛇術卻並沒有被廢。張菁如今也繼承了何紅藥的這個本事,而今她身體雖然虛弱,但隻要多找幾條毒蛇出來,尋摸個把人劫富濟貧什麼的,倒也是個賺錢的法子。

    就這樣,張菁一路仗著功夫劫富濟貧,騎著小毛驢,從雲南來在了陝西。終南山重陽宮地理坐標很明確,當地人都知曉。而在重陽宮的後山,張菁找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地——活死人墓。經過幾百年的風霜雨雪,整座墓地已經被蔓藤爬滿,看起來就像座綠色的小山。張菁沒有找到入口,並且知道即便是找到入口也沒用,因為斷龍石已經放下了。

    於是張菁就隻好繞道去找那個能夠通往活死人墓內部的小湖泊了。終南山上有大大小小十餘個湖泊,張菁足足試驗了有半個月,方才找到正確的路。

    活死人墓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了,四周都落滿了灰塵,石壁上爬滿苔蘚,顯得潮濕、肮髒而落魄。如今已經是明末,算起來,碧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

血劍的故事的結局,就是大清入關,男主袁承誌和女主溫青青退隱海外。倚天屠龍記時,活死人墓中還有楊家後代黃衫女等人居住,那時大明都還沒有建立。而今都明末了,將近三百年的時間,楊家人要麼就是絕後了,要麼就是早已散落到百姓中了。

    張菁花了一天,清理出了寒玉床所在的那個石屋,以供日後居住練功。說來這寒玉床可的確是稀世珍寶,初時睡到上麵,覺得奇寒難熬,隻得運全身功力與之相抗,久而久之,習慣成自然,縱在睡夢中也是練功不綴,一年抵得十年。

    張菁在墓內尋得了林朝英的玉.女心經以及王重陽留在古墓中的九陰真經,張菁擔心自己貪多嚼不爛,因此隻先修煉了相對更簡單的玉.女心經。至於九陰真經,待得日後玉.女心經功力大成之後,再行修煉亦不遲。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反正張菁不著急,她別的沒有,多的就是時間。


2碧血劍

有爛柯山之樵者雲,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在張菁避世修煉的這些時日中,江湖上依舊恩怨不斷。與原著不同的第一個轉折點出現了,五毒教因著舊聖女何紅藥已經被確認為死亡,於是推選了新的聖女。何青苗——何紅藥的教主哥哥,知曉何紅藥已死之後,傷心欲絕。何青苗是恨自家妹子胳膊肘向外拐,因此對何紅藥不留情麵。

    作為教主,何紅藥丟失三寶,何青苗為保自己的地位也不得不懲罰之。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何紅藥死,畢竟何紅藥是他從小疼愛到大的親妹妹。何青苗將何紅藥逐出苗疆,不過是為了讓何紅藥活命罷了。因為留在苗疆何紅藥隻有死這一條路,苗疆人恨她,是不會放過她的。可不成想,妹妹的身體竟然這麼扛不住打擊,就這樣去了。

    何青苗將何紅藥身死的過錯全都歸咎在了負心漢夏雪宜身上,從此恨夏雪宜入骨,下定決心傾闔教之力也要替妹報仇,不遺餘力的打擊夏雪宜。他將何紅藥之死的前因後果散播出去,又明確的說五毒教三寶被夏雪宜盜走,誰能擒住夏雪宜,就是五毒教的恩人,五毒教願意以寶藏相贈,聽候差遣,以此鼓動江湖中人追殺夏雪宜。畢竟三寶中有建文帝藏寶圖的事情雖是秘密,但江湖中還是有人知曉的。

    夏雪宜的故事廣為流傳,他現在就是婦女公敵,負心人的代名詞,陳世美的接班人,名聲比之原著臭上了十倍不止,又身藏巨寶,不得不銷聲匿跡。算起來,倒是沒有功夫找溫家的麻煩了,因為現在他隻要一出現在公眾場合,就有無數江胡人過來追殺他搶奪三寶。夏雪宜剛剛盜得三寶,尚沒有時間練成金蛇劍法,遂雙拳難敵四手,被江胡人圍毆得東躲西藏。

    夏雪宜而今也是恨何青苗恨得牙癢癢,他承認他做事不地道,害死了何紅藥,但是他哪想過何青苗就真的那麼狠心,連自己妹子都下得了手處置呢!他以為何紅藥丟失三寶,最多也就失去聖女身份罷了,誰想到她就受刑而死了呢。隻能說,失算啊失算。

    沒有溫家複仇,夏雪宜就自然沒有遇上溫儀。溫儀就像世間所有的大家千金一般,平安的長大,學習針線女紅,琴棋書畫,四書禮儀,最後在恰當的年紀定親給了溫家的世交之子。直到她十八歲上花轎的那年,夏雪宜都還沒有練成金蛇劍法,仍在江湖中遭受追殺而四處逃亡著。

    時光飛逝,日月流轉,眨眨眼睛這十年就過去了。在這十年中,張菁從未曾踏出古墓半步,張菁馴養了許多水蛇,有上萬條,每日她座下的蛇群都會潛出湖泊,替她捕獵采果,她則可以在古墓中安心的修煉功夫。如今玉.女心經已大成,除了最後一章需要雙修的玉.女素心劍法之外,其他都已融會貫通。而九陰真經,也開始有所涉獵,如今小有所成。由於寒玉床的奇效,張菁如今體內可算有百年功力了,相信江湖上能敵她手者不過寥寥幾人耳。

    張菁為人個性是較為爽利、愛憎分明的,跟何紅藥某種程度上,非常相似。所以相對於玉.女心經那些柔柔的功夫,她更喜歡攻擊性強的九陰真經。隨後的日子中,也更加著重的修煉九陰中的功夫,尤其是九陰白骨爪。

    其實九陰白骨爪真不一定需要人頭骨來練習的,九陰真經本是道家功夫,又豈會那麼邪惡呢。蓋是因為梅超風對九陰真經的一知半解,還有周芷若為報仇而勉力速成,才將九陰白骨爪生生練成了門邪功。如今張菁先修習了玉.女心經,對道家功法已然純熟,又有得是時間琢磨,慢慢練習和領會。所以張菁九陰白骨爪的參悟,自然也比兩位先輩更加高深了。

    這日,張菁還是像往常般坐在寒玉床上修煉,蛇群替她出去捕食。直到傍晚時分,蛇群歸來,卻不成想此番帶回來的不是食物,竟是一名被咬得不成模樣的男子。經過湖水的浸泡,傷口已經泛白,渾身都**的,鬢發散亂,狼狽不堪。自然,他還中了蛇毒。

    張菁仔細的蹲下一看,不禁樂了。嘿嘿!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這躺倒在地上的混球,不正是夏雪宜本尊麼!如今這景況,與當年何紅藥第一次相遇夏雪宜時的場景,出奇的重疊了。

    見夏雪宜仍有呼吸,張菁想了半晌,還是替他解了毒,隨後翻起一腳將之踢到一旁的角落養著。何紅藥曾為了夏雪宜受萬蛇噬身之刑,如今她座下的蛇群也咬了夏雪宜,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了,張菁對此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夏雪宜生命力還是很頑強的,盡管遭受萬蛇攻擊,而後又被拖進湖泊,最後還被張菁踢來踢去,但他還是堅強的挺過來了。

    蘇醒的時侯,夏雪宜發現自己身在一個石洞中,對麵散發著寒氣的冰床上坐著一白衣女鬼,滿麵疤痕,形容可怖,正在閉目修煉。不禁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進了地府了呢。隨後再一定神,才察覺身體尚在,呼吸心跳都很正常,方醒悟這是被人救了,對麵坐著的那位是個人。

    這十年,夏雪宜東躲西藏,生活在叢林,從不敢太過接近人群。苦練金蛇劍法,如今已有所成。此番是打算出山報仇的,卻不曾想途經陝西密林,竟然遇上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

蛇窟,內中翻湧著上萬條毒蛇。他遭受毒蛇圍攻,本以為出師未捷身先死,大仇尚未得報,遺恨萬千,但最後還是被人救起,心情起落難以言喻。

    “既然醒了就別傻楞著了,把那邊的食物烤了。”張菁雖閉著眼睛,但五感早已超出常人,發現夏雪宜呼吸的頻率改變,於是知曉他已經醒了。

    夏雪宜聽罷張菁所言,環視四周,在石屋外的地上發現了一頭已經被蛇咬死的小羊,小羊旁邊是一簾小瀑布,山泉水飛流直下形成一處小湖泊,岸邊還散落了許多野菜野果,這小小石洞內還真是別有洞天呢。

    夏雪宜沒有半分爭辯,就乖乖的去湖邊收拾小羊了。夏雪宜畢竟是練武之人,而且功力還不弱,五感較之常人更敏銳。對麵那冰床上的女人渾身散發出來的威壓,讓他清晰的認識到那是個絕世高手,武功遠在他之上,最好還是聽她的話比較好。

    多年的野人生涯讓夏雪宜對如何處理獵物,如何生火做飯等事宜頗有心得,很就將小羊烤得焦香四溢。張菁聞到香味,也收了功力,起身吃飯。

    夏雪宜不敢妄動,心中有千般疑問,可也不敢出聲,隻得看著張菁美滋滋的吃,屢次三番的欲言又止。

    張菁知道夏雪宜根本沒有認出她,不過也能諒解,她現在這幅鬼樣子,就算站在何青苗麵前,何青苗都不一定認得,更何況是夏雪宜了。借用窮搖阿姨水雲間中咆哮馬的話,對於夏雪宜來說,何紅藥也許早就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不過張菁挺好奇的,按照原著來說,這會子夏雪宜應該已經死好久了吧?夏雪宜跟溫儀生下溫青青之後,被溫家五老設計擒住,挑斷了手筋腳筋,押他去尋寶,危難之時被何紅藥所救。如今她這個何紅藥已經換人了,所以夏雪宜怎麼會還活著呢?世間除了何紅藥這個大傻瓜,還有誰會寧願豁出命去不要救夏雪宜這個人渣呢?

    張菁有所疑惑,可夏雪宜比張菁更疑惑呢。他著急出去報仇,又不好開口讓張菁放了他,於是在那幾乎是抓耳撓腮,如坐針氈。張菁瞧出了這點,遂安下心來逗夏雪宜玩兒。反正她對夏雪宜沒興趣,更加不會主動跟夏雪宜搭茬。她倒要看看,夏雪宜能忍到什麼時侯。


3碧血劍

就這樣,張菁,夏雪宜,兩個極度不和諧的人,極度不和諧的生活在了一起,足足有半個月TXT下載。

    這些時日以來,夏雪宜每天就是幫張菁打掃屋子、做飯等等,張菁日子是越過悠閑,但夏雪宜卻是越來越著急了。他已經知曉那日他遭遇的蛇群都是張菁圈養的,每日替張菁捕獵。馭蛇術卻是五毒教的閉門功夫,這不得不讓夏雪宜懷疑張菁與五毒教的聯係。他與五毒教乃死仇,於是倍感壓力。夏雪宜也試圖自己尋找出路,但無奈這洞穴四處都是機關陷阱,武功高強如他亦是寸步難行。

    “這位.....姑姑......”

    在山洞被困一個月後,夏雪宜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張菁麵貌已毀,頭發一半白一半黑,尤其是功力深厚這點,讓夏雪宜認定對方的年紀一定不小了。但張菁脖頸和手臂上光滑細嫩的皮膚,看起來又不像真正的老太婆。夏雪宜不敢確定,遂最後還是叫了姑姑以示尊重。

    張菁一聽差點沒樂出來,這是碧血劍吧?不是神雕俠侶吧?怎麼連姑姑都出來了。張菁知曉古人有時也稱呼沒有血緣關係的女性長輩為‘姑姑’,雖然她甚至小夏雪宜幾歲,但輩分上的便宜,不占白不占,遂也沒有反駁。

    “在下夏雪宜,多謝姑姑出手相救。夏某並非不願在此侍候姑姑以報救命之恩,隻是夏某身負血海深仇,此番功力大成,正是為了出山報仇。卻不成想,路途中掉入了姑姑的蛇窟。還望姑姑告知如何出這山穴才是,待日後夏某大仇得報,再回來侍候姑姑不遲。”

    夏雪宜著急出去報仇,可這山穴看起來與世隔絕。仔細思之,要出去看來隻能靠討好那鬼麵女子了。若是年齡相當的女人,夏雪宜不介意故技重施,勾引一番,畢竟他對自己泡妞的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可對方明顯比他大很多,而且又是身懷絕世武功的前輩,於是他不敢放肆了。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夏雪宜確認對方留下他大約就是因為缺一個仆人罷了,於是有了如上所言。

    “我知你是夏雪宜,你與溫家的恩怨糾葛,我亦知曉。你偷盜五毒教三寶,害得五毒教聖女身敗名裂。如今十年過去了,怎麼?你的大仇,還沒有報嗎?”張菁言道。

    夏雪宜心下一驚,卻又想高人果然是高人,什麼都知道啊!

    “夏某羞愧......當初犯下過錯,連累五毒教聖女。十年前,那聖女因我之過而死,五毒教的教主又是那聖女的親兄長,遂夏某與五毒教結下死仇。這十年來夏某身懷三寶,被五毒教以及江湖中人連番追殺,屢次幾乎重傷身死,所以尚無緣報仇。”

    夏雪宜一番解釋,張菁聽明白了,原來何紅藥的哥哥還是向著何紅藥的。原著中,何紅藥不但沒有死,還是毫無悔改的追著夏雪宜,在江湖上惹出許多禍事來,墮了五毒教聲威,才讓何青苗徹底寒了心,真正不管她的。而現在,何紅藥在最初就受刑而死了,何青苗內心也是悲慟不已。手刃親妹的痛苦,讓何青苗遷怒於夏雪宜,於是有了一係列的複仇行動。

    夏雪宜初得三寶,需要時間練功,那金蛇劍法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成就的。但奈何江湖中人不輟追殺,讓他總是身受重傷,重複養傷——傷好——又受傷的過程,難以有空安心練功。不能練功,也就不能報仇,於是這一拖就拖了十年。

    “我年輕時與五毒教有些淵源,不過因練功之故,我已十年未曾出江湖了。你與五毒教有仇,也就是與我有仇。夏小兒啊夏小兒,你說,我該放過你嗎?”張菁諷刺的反問道。

    “姑姑馭蛇術出神入化,夏某早已猜到姑姑與五毒教有淵源。姑姑若要夏某之命,夏某亦無話可說。隻是還希望姑姑容許我先前去溫家報仇,之後再殺夏某,也算了卻夏某心願。夏某九泉之下見家眾,也好有個交待。”夏雪宜態度敦厚的懇求道,一副純潔無害的樣子。以張菁對夏雪宜的了解,一看就知道夏雪宜是裝的,內心不定還打著什麼小算盤呢。

    於是,張菁笑了笑。

    “你既要了卻心願,我也不好攔著。溫家與你之仇,你與五毒教之恨,因果循環,終是報應不爽。隻是不知,你準備如何報仇?”

    “夏某曾在家人墓前立下誓言,必殺溫家男五十人,汙溫家婦女十人。不足此數,誓不為人。”夏雪宜說得慷慨激昂的,汙辱人家婦女這樣的話,也能如此大義凜然的脫口而出,張菁真是無比的佩服他呢。不過張菁並不同情溫家,溫家也算是罪有應得。夏雪宜雖然壞,但明顯溫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可以答應你,放你出去報仇。隻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你殺溫家男五十人,這五十人必為作惡多端,罪有應得之人。汙溫家婦女十人,這十人必須是水性楊花,心狠手毒之人。你可能做到?”張菁心中自有杆秤,她作為時空執行者,不能為惡,亦不能縱容或者協助他人為惡。夏雪宜應該為何紅藥付出代價,張菁既占了人家身子,就不會放過夏雪宜。但溫家也必須為夏家償命,沒道理自己的仇是仇,別人的仇就不是仇了,隻是她不能牽累無辜良善者,比如溫儀,她有什麼錯呢?不過是沒投好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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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雪宜思量許久,最終還是一咬牙,點頭答應了。溫家家業大,家眾多,又是爛了芯子的。從中找出五十個壞人,十個蕩.婦,難道還會不容易嗎。

    “好!你既答應了下來,我自然會放你走。不過,我一向聽說你為人狡詐,所以我對你不放心。我要跟著你一起去,你先報你的仇,待得事情了結後,我再送你去苗疆五毒教歸還三寶。至於,屆時何教主要如何待你替他妹子報仇,就不是我要管的事了。即便是何教主殺了你,那也是你的命。如此安排,你可服氣?”

    夏雪宜見張菁果然安排得不偏不倚,他也沒什麼好吃虧的,內心更加認定對方乃世外高人,遂跪地叩首。

    “夏某服氣,還請姑姑屈尊隨夏某而行。”

    張菁決定跟隨夏雪宜出活死人墓,未免夏雪宜耍詐,張菁點了夏雪宜的穴道,又蒙上了夏雪宜的眼睛,帶著夏雪宜通過機關密室,從水中遊出活死人墓。

    張菁十年後再見天日,恍如隔世,很想點四處走走看看。夏雪宜被困一個多月,更是迫不及待要去複仇。於是兩人難得的達成了共識,很出了密林,來在城鎮,而後又一路南下溫家而去。

    溫家堡座落在浙江嘉興,從陝西趕路過去,也要不少時日。況且夏雪宜又是個人人喊打的角色,相貌出眾辨識度頗高,總被人認出來,應付著前來追殺的江湖中人,兩人的行程就更加慢了下來。

    張菁麵目可怖,不方便露麵,遂兩人購置了一輛馬車,喬裝為姑侄。張菁每天坐馬車好不享受,就是苦了夏雪宜,平白做了車夫。當然,除了車夫以外,夏雪宜的角色還有很多。比如陪練、沙包、仆人、苦力、腳夫、按摩男、洗腳男、自動提款機等等。張菁秉承著‘誓要壓榨出夏雪宜的最後一滴油’這個原則,一路上幾番威脅,要求夏雪宜滿足她的種種需求。

    夏雪宜自是苦不堪言,旅途中也曾幾次三番試圖逃跑,但無奈身上帶有蛇香之毒,不管走到哪兒,最後都會被張菁抓住。打又打不過,完全是單方麵被張菁教訓。遂幾次之後,夏雪宜也就放棄,再不做那無用之功了。

    隻是不知為何,相處得越久,夏雪宜就越發有種感覺:‘這位姑姑好生眼熟啊!’。

    尤其是背影,夏雪宜總覺得她好像一個人。隻是卻怎麼都想不起究竟是何時?又是在何處?見過這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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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碧血劍

“姑姑可有名字TXT下載。”

    長路漫漫,一行又隻有兩人。有時候夏雪宜也會不懼於張菁的威嚴,與張菁聊聊天、套套近乎。

    “自然有名字,我姓張,單名一個菁字。”張菁正晃點夏雪宜呢,不方便以何紅藥之名相告之,於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張菁?夏雪宜仔細回想了一下,江湖中好像從未聽說有這樣一個人啊?身懷如此高深的武功,卻從未出江湖闖蕩,未免太奇怪了。

    “夏某是否曾見過姑姑?不知為何,總覺得姑姑十分麵熟。”

    嗯哼,自然是見過的,還睡過呢!張菁在馬車中嗤笑一聲。

    “夏小兒,你毋需跟我故作親近,我不會放你走的。”張菁沉著嗓音,閉目養神。

    夏雪宜無奈的歎了一聲,自己怎麼就惹上了這麼個祖宗。看來真是命該如此啊,早知當初就不去什麼五毒教了。三寶雖好,但帶給他的麻煩卻遠勝於好處。

    “我見姑姑容貌輪廓姣美,竟不知是為何故,成了如今模樣?”夏雪宜再度大膽的問道。

    張菁聞言心中更有氣了,心想這還不是因為你麼!不過現在她扮演的角色是年紀很大的世外高人,夏雪宜也被她捏在了掌心中。她不好跳起來揪著對方的耳朵罵,失了長者氣量,遂也不再計較那許多。

    “我年輕時曾做錯了一件事,這便是我付出的代價。善惡到頭終有報,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是如此,溫家是如此,你也是如此。”張菁惡狠狠的哼了一聲。

    夏雪宜憋屈得幾乎內傷,他真搞不懂了?為何這個姑姑不管說什麼話題,最後都能引到他當年欺騙何紅藥那件事情上去!明暗的罵他不是東西,總是要他付出代價什麼的。夏雪宜不是那種偽君子,他從不曾認為自己這些年做下的事情都是對的。隻是,錯又如何?他不在乎!他為人向來如此,狠辣絕決,為複仇不擇手段。即便知道自己不對,亦不會為誰而感到內疚。他是夏雪宜,從地獄而來的複仇惡鬼,隻為仇恨而生。雖然他承認這點,但這位姑姑也不用天天提醒他,他是陳世美,是負心漢吧?

    “夏小兒,我來問你。當年你既然決意盜三寶,卻是為何不肯與那萬妙山莊女莊主言說呢?你若說出你的血海深仇,說出你的苦衷,以她愛你之心,不僅不會阻攔,還會協助你複仇最新章節。你偷盜三寶後帶她私奔,這樣她也就不會因你而死,你也不會與五毒教結下死仇。需知道,溫家五老的五行陣,即便是你金蛇劍法刁鑽了得,亦是難以攻克的。那何莊主本事不弱,能助你一臂之力。屆時你既得了三寶,又得了幫手,更加報仇有望,卻是何樂而不為呢?”張菁問道,她一直想不透這個問題。夏雪宜這麼聰明,怎麼會沒有想到這點呢?

    夏雪宜聞言一楞,其實,他當初也不是完全沒有想過的,隻是......

    “夏某乃是漢人,不知苗人風俗。紅藥對我一見傾心,行事又......太過大膽熱情。我以為苗女作風如此,遂有些誤會,對她並不放心。”確切來說,夏雪宜隻覺得何紅藥當初與他就是一場遊戲,春風一渡,並不認為何紅藥會願意幫助他,也根本沒有想過何紅藥是真心愛他的可能。不過後來與五毒教結仇,多年與苗人接觸交手,方才明白苗人的風俗,也明白了苗人的專情與癡情,陰差陽錯罷了。

    “我當初,亦沒有想害她如此的。我以為她是何青苗的妹妹,何青苗會因此對她網開一麵。卻不成想苗人如此愛憎分明,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會手軟.......”夏雪宜歎了一聲,其實,這些年他因為何紅藥已經付出了代價了。天天被人追殺的日子也不舒坦,每當他看到金蛇劍的時侯,都會想起那個為他而死的女人,想起毒龍洞的那個夜晚,那個美麗的姑娘。

    說實話,夏雪宜也是挺震撼的。當時他剛剛偷出三寶,正想著找個安全的地方練金蛇劍法。還沒有走出雲南,就聽說何紅藥死了,因為她寧死也不願意出賣偷盜三寶的情郎,所以教中對她施以了最殘忍的刑罰。那是第一次,有人肯為了他付出生命,夏雪宜如冰山般的內心,也有了些微的觸動。

    但後來五毒教的人還是查出了他,畢竟世間男子風流倜儻如夏雪宜者,實在再難找出第二個了。況且他在萬妙山莊養傷,與何紅藥定情也並非什麼秘密,有許多苗人都見過他,也許人真的不能做錯事吧。

    張菁不禁搖搖頭,唉!涉外婚姻需謹慎,文化差異要不得啊!夏雪宜這就是隻知漢女貞潔,不知苗女情深了。原著中他擄走了溫儀本是想施以汙辱,奈何溫儀為守貞潔寧願絕食,便隻是哭,哭得驚恐,哭得傷心,哭得絕決,直哭到夏雪宜心軟了。一個是熱情奔放,跟你認識沒多久,就與你定情上床的女人。另外一個,自珍自愛,寧死不從,又溫婉柔弱的女人。夏雪宜本來就是漢人,他欣賞的也是像他娘和他姐姐那般的,貞潔婉約的漢人女子。

    也許這就是何紅藥想要的答案吧,為什麼如此待她?為什麼欺騙她?為什麼不愛她?為什麼殘忍的將她一個人留下麵對萬蛇噬身的懲罰?因為從來沒有相信過,也從來沒有在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

意過,甚至根本不曾真正的彼此認識,彼此了解罷了。記得原著中何紅藥曾經說過一句話:我們擺夷女子,本來就沒有你們漢人那麼多臭規矩?

    夏雪宜為人本就多疑,難以相信他人,尤其在感情上。隻這一句話,也許就讓夏雪宜誤會了,隻當這女子是不珍重之人,自然也不會珍重待之了。而後來,知曉了何紅藥的深情,卻又有了心愛的溫儀。夏雪宜就是這樣的人,他的心太小,裝不下那麼些人,他一生隻會愛一個。

    “夏小兒,你這人就是太多疑,多疑是好,也是不好。你說你不愛女子大膽熱情,我卻覺得,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搞清楚過你自己究竟愛什麼?要什麼?你甚至連什麼是愛,都沒有弄明白過。你總是在追尋過去的影子,你找的其實不是愛人,而是你娘和你姐姐的替身。你下意識的尋找著跟她們一模一樣的女人,可那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嗎?你要找的,到底是與你相愛的妻子,還是你渴望卻已逝去的親人?我這些話不過是旁觀者清,至於是對是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張菁言道。

    夏雪宜聞言著實楞住了,仿佛被人迎頭打了重重的一棍,整個頭都在嗡嗡作響,耳畔不停回蕩著:你找的,到底是與你相愛的妻子,還是你渴望卻已逝去的親人?於腦際不停的反複,再反複。

    這一句,他想不透,他搞不清。也許是,也許不是,到底如何,究竟莫名......

    在張菁看來,夏雪宜也是個悲情的人,他在與自己母親和姐姐肖似的溫儀身上找到了親人的感覺,重拾了過去的溫暖。於是從今以後便就隻守著一個溫儀,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咬著的,究竟是愛人的發簪,還是再也尋不回的,那些過去的溫暖。

    明珠本無色,紅光來照則遍珠皆紅,綠光來照則遍珠皆綠,故此,萬相皆空。夏雪宜守著一個與自己親人相似的溫儀,守得究竟是紅,是綠,還是真正的明珠?

    誰知道?沒人知道。張菁不知道。何紅藥不知道。溫儀不知道。甚至連夏雪宜他自己,恐怕也是不知道的。

    張菁也不理會夏雪宜的呆滯,繼續說道。

    “我曾在苗疆十餘年,知曉苗人向來專情更勝漢人。漢人喜歡三妻四妾,可苗人卻向來從一而終,苗女更是如此。你知道苗人有種蠱,名曰情蠱。苗女向來喜歡將子蠱種在情郎身上,將母蠱種在自己身上。若日後情郎變了心,那負心漢就會遭受萬蟲噬心之苦,痛足七七四十九天,七竅流血而亡。”張菁說到這,不由得陰森森的笑了兩聲。

    “你該感謝當初那萬妙山莊何莊主愛你更甚於自己的性命,所以不忍心為你種下情蠱,否則而今你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今日敢斷言,你這一生唯一完全屬於你的,就是那位已經亡故的何莊主對你的愛,這輩子再也不會有人比她愛你更甚。隻可惜你辜負了她,苗人對付負心漢的狠辣手段可是多得很呢,待我送你去了五毒教,你自然就會知曉了。”張菁十分幸災樂禍。

    夏雪宜被張菁的話語,還有那兩聲桀桀的怪笑,唬得渾身一僵,隨即打了個冷顫,心情更加低落。經過了張菁旅途中對夏雪宜漫長的精神、以及**的壓迫之後,二人終於抵達了石門溫家堡。下了馬車,夏雪宜不由得迎風流淚,感慨萬千,這一路真是太不容易了!

    夏雪宜至溫家堡,立即開始了複仇行動。先是殺了罪魁禍首溫方祿,在溫家留下豪言壯語,攪得溫家人心惶惶。而後是殺溫家五老,因著溫家五老功力深厚,五行陣威力非凡,張菁也出手幫了夏雪宜。那真是九陰一出,誰與爭鋒,最終夏雪宜得償所願,殺了溫家五老。

    夏雪宜果然不多不少的殺了溫家五十個男人,後來也不知是為了什麼,抓了十個女人,最後卻又沒有下手汙辱之。隻是殺了,將屍體送回溫家。張菁問之,答曰:惡心。

    卻原來是因為夏雪宜經過打探,知曉了那些狠毒放.蕩.女子之作為。麵對那些女人實在無法做出親密之事。感覺不像是汙辱了對方,倒像是汙辱了自己。遂放棄了那個計劃,改為直接殺之。

    如此一來,大仇也就算是報完了。張菁也打聽了一下有關溫儀的事情,得知對方早在四年前就嫁人了,如今根本不在溫家。原著中,夏雪宜隻花了四年便練成了金蛇劍法。前去溫家複仇,那時溫儀是十六歲。如今夏雪宜十年才練成金蛇劍,比原著多出了六年。於是溫儀在十八歲的時侯嫁人了,夏雪宜也沒有來得及遇到她。

    至此,溫家終於是敗落了。夏雪宜以金蛇劍法一戰成名,人送綽號金蛇郎君。

    夏雪宜得報大仇,心願盡了。也許是報仇的過程太,太容易,夏雪宜有點不習慣,忽然有種......丟失人生目標的空虛感,迷茫感。他表現得相當明顯,張菁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他不太對勁。夏雪宜開始天天喝酒,有時慰,豪情萬丈,揮舞金蛇劍在密林中瘋狂的砍樹。有時卻情緒低落,一整天也不說一句話,陰沉沉的像個背後靈一樣。對於自己的性命,一時間也不甚在意了。總是問張菁:他的家人都死了,他的仇人也都死了,在這個世界上,他一無所有,沒有人在意他,他也不在意別人,所



5碧血劍
張菁不再理會夏雪宜的事情,她目前的計劃就是積極的過日子,向好的方向前進,尋找碧血劍世界的任務全文閱讀。

    張菁漫遊江湖,走過了許多地方,從江南水鄉,到草原沙漠。闖蕩江湖,憑著玉.女心經和九陰真經的至高武功,也闖出了些名堂。雖然並非天下無敵,但終歸還是江湖排名前五的高手了。人送外號:鬼麵婆婆。張菁自報乃古墓派新任掌門,重新打響了古墓派的招牌,收了幾個品性純良、又有點天賦的女弟子。

    如此晃晃悠悠,吃喝玩樂,又過了十年。張菁圍觀了碧血劍主角袁承誌的故事,中間也曾出手相幫,但奈何大明朝廷太過腐朽懦弱,君主昏庸無能。除非殺了光了朝廷和皇族中的那些蛀蟲,否則根本無法挽回大明這座將傾之廈。但如果真殺光了那些蛀蟲,那整個大明朝廷也就基本沒人了,整個國家機器都會因此而癱瘓。李自成等人雖然有勇氣,但卻是烏合之眾,強敵環繞之際還不忘內鬥,如何抵禦滿人鐵騎!

    最後終究如袁承誌一般,失望的離開了。在大清入關之前,張菁帶著一眾女弟子們回到了終南山活死人墓,躲避即將到來的戰亂。

    不成想,回到墓中卻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你為何在此處?”張菁從沒想過還會再見到夏雪宜,夏雪宜的外貌變化不大,斷腿也已經長好,還是那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模樣,絲毫不顯老,因此很容易就認出來了。

    “我一直在此。”夏雪宜自從逃出五毒教之後,就重新回到了這處活死人墓,一直躲避生活在這。

    “我記得,我當初是蒙了你的眼睛的。”張菁做事還是比較小心謹慎的,夏雪宜是如何通過這活死人墓中的機關的?

    夏雪宜笑了笑,言談間狡詐自信,顧盼間依舊神采飛揚。

    “蒙了眼睛,我還有耳朵。”

    張菁聞言不禁懊惱的皺起眉頭,有些氣悶。

    “不愧是金蛇郎君夏雪宜,耳朵夠靈的了。”

    “這石洞的確是好地方呢,竟藏著這許多稀世秘籍,九陰真經高深莫測,修煉之後就連我這斷腿都長好了呢。寒玉床之奇效世間罕見,當初見你日夜坐於其上練功,還不甚明了,而今得益卻多虧了它。十年前你廢了我功夫,而今我又練了回來,而且功力較之當年更加渾厚,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呢TXT下載。我的好‘姑姑’!”夏雪宜拱手一拜,一副彬彬有禮,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分明就是打著主意要氣張菁的。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樣?你要報複我?”張菁一拍桌子,她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現在夏雪宜與她雖然練得是同一門功夫,但畢竟張菁比對方多出十年功力,又有馭蛇術和一眾徒弟相助,打起來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

    “我為什麼要報複你?你做事向來公正的。”夏雪宜搖搖頭,很平靜的坐下,跟張菁聊著天,就像兩個老朋友。

    “十年了,我在這等你十年,以為你不會回來了。那時我在苗疆,何青苗果然以諸多手段折磨於我。你說得可是太對了,苗人對付負心漢的手段,可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吃盡苦頭了。後有一日,有五毒教背叛者被施以萬蛇噬身之刑,何青苗押了我去旁觀,說當初他的妹妹就是這樣。”

    張菁盯著夏雪宜,有些疑惑。說實在的,她想不透夏雪宜跑到這來,跟她說這些是要做什麼?

    “我偷盜三寶的那天晚上,正是紅藥委身於我之時。要進入毒龍洞,必須脫去全身衣服。於是,進入毒龍洞後,一切都那麼的順理成章。我忍不住誘惑,吻了她,她也接受了我。她並非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但是卻是最美的。她很美,是除了我娘和我姐姐以外,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事畢後我趁她熟睡之際,偷了三寶。結果第二天,她就被那樣狼狽的被人發現,而後被丟進了萬蛇窟。何青苗說受刑時她身上隻有一件破披風,甚至來不及穿上一件衣服。萬蛇窟的蛇與普通的蛇不一樣,是以萬毒飼養的。其疼痛可令人生不如死,留下的傷痕亦非常鮮明可怖,且永遠不會消失。蛇毒無法拔清,會永遠留在身體,時不時發作,如同噩夢般使受刑者一生都擺脫不了痛苦的懲罰。”

    “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難道你被何教主丟進蛇窟了?”張菁聞言隻是苦笑,紅著眼眶的苦笑。那段記憶雖屬於何紅藥,但是她也能感同身受。何紅藥的痛,她知道,痛得刻骨,永生難忘。當初,她的確是過了一段非常不容易的日子。時不時蛇毒發作,疼癢難耐。後來練習了玉.女心經,洗髓之後,疼痛方才緩解。後又修煉了九陰真經,如今以功力壓製,蛇毒已經再不發作了。

    “那倒是沒有,何教主他隻是打斷了我的腿,讓我不能逃跑。他不甘心讓我就那麼痛的死去,隻想留著慢慢折磨,以償還他妹妹這些年所受的苦。他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了,,哥哥妹妹,都傻得要命,也不知道苗人是否都天生一根筋兒,難怪被人騙。”夏雪宜也笑了。

    “我本來還真沒有想要逃跑的,你知我當初已經厭倦了塵世,了無生趣。隻是,後來我卻發現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我發現,萬蛇噬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

身留下的傷痕非常特別,就跟你身上的傷疤一模一樣。”夏雪宜死死盯著張菁,眼眸中跳動的是像火一般炙熱的情愫。

    張菁雙眸也盯著夏雪宜,一點也不害怕,也沒有落了下風。這麼說,夏雪宜是終於認出她來了。張菁懶得否認,也沒必要否認。於是她將那卷在身上藏了二十多年的畫卷取了出來,放在夏雪宜麵前。

    “既然你已知曉我的身份,我也無話可說了。夏雪宜,這是當初你送給我的,我現在把它還給你,反正早就物是人非了。看著畫的自己,再想想如今的模樣,我也心煩得很。還不如還給你,一了百了。”張菁長歎一聲。

    夏雪宜望著那畫卷,一時怔忡不已,他緩緩的展開畫卷。那畫卷上有美人倚欄而坐,水墨丹青,細細描繪,雲鬢花容,翩若驚虹。

    “你還留著這畫,可見仍是沒有對我忘情的,是不是?”夏雪宜問了這麼一句。

    “夏雪宜,如今你仇也報了,武功也恢複了,腿也好了,大明也沒了。武林動蕩,世間將有大動。你也別老是盯著過去那點事,我對你忘情與否又有什麼重要?大家好好想想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才是正經的。”張菁已經不想再跟劇情人物糾纏了,大家點自掃門前雪,找個安全地方躲避戰亂吧。

    “那你說,我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夏雪宜放下畫卷,一雙鳳眼波光流轉的看著張菁反問道。

    “我管你怎麼過,反正你是別想跟我搶地盤過!活死人墓是我的老巢,你趕緊給我滾。”張菁乍然見夏雪宜,還被對方鳩占雀巢,心情已經很差了,遂是一點也不客氣的對夏雪宜一頓獅吼。

    “紅藥,你我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光陰似箭,年華不再,何苦還來浪費時間鬥氣呢?”夏雪宜無奈的看著張菁,就像看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你才四十多歲呢,我今年才三十八。”張菁鄭重重申這一點,這些年頂著這張顯老的臉她已經夠憋屈的了,知道她的江湖外號叫什麼嗎,叫鬼麵婆婆!是婆婆!可是她才三十八啊!

    “好吧好吧!你三十八,是我老,可以了吧。紅藥,我知你是惱了我的,否則當初也不會那麼折騰我。不過你終究還是不夠狠,你當初若是殺了我,如今我也不會找過來。”夏雪宜這樣說著,竟露出了溫暖的笑意,仿佛瞬間冰山雪融,那笑容堪稱絕代風華。

    “你當初問我,是否後悔。我今日便回答你,我雖心疼,但仍不後悔。因為正是那些過往,讓我開始真正的懂你,開始懂我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我以往活得渾渾噩噩,痛苦卻不知自己為何而苦,可你讓我想通了。你說得對,我唯一擁有的,卻被我弄丟了,我必須得把她找回來。我從前不懂如何去愛,但為了你,我願意去學。我既然來了,就不會再走,你知我性子,一向最是頑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以,你既狠不下心殺我,就再也不可能擺脫我。你是我認定的女人,我會學著愛你,所以你也必須愛我,重新愛上我。”夏雪宜想了十年,想通了很多事情。反正他這輩子是不會再對第二個女人動心了。二十年的時間,前十年何紅藥留給他的是無盡的麻煩,讓他日夜不安的追殺,讓他想忘也忘不了的包袱。

    後十年留給他的是迷茫,大仇得報後的迷茫,仿佛行屍走肉。她讓他開始思考愛和信任的力量,開始懂得一味的追憶過去隻是徒勞無功。他開始反省,甚至開始幻想,如果當初他從不曾騙她,那麼事情會變成怎樣?或許如今,他也就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麵對人生目標消失後的空虛和寂寞了。他會有一個愛人,一個深愛他的女人,也許他們還會有一個孩子,他們可以像爹和娘一樣幸福。朝看日出,暮看日落,但這些美好終究成了虛妄。

    那時見到萬蛇噬身後留下的傷疤後,他是猛然間靈光一閃,終於明白為何一直以來都覺得她似曾相識了。知曉她還活著的事實,他心情之複雜難以言說。有些意外,有些氣惱,也有些歡欣。幾乎是瞬間的,他一點也不想死了!更不想在五毒教渾渾噩噩的了此殘生!他要逃走,就算斷腿,就算沒了武功又如何,他還有她!他要去找那個女人,告訴他:你騙我騙得好苦!告訴她:你既然惹上了我,讓我心有了你,就不要再想全身而退!

    想起那段被她不斷折騰的日子,記得她句句話不離‘負心漢’三個字,還讓他叫她‘姑姑’,占他的便宜,那些經曆,竟也覺得有趣。思之當初於她虛以委蛇的日子,也覺得對她不起。想起在毒龍洞的那個夜晚,也是怦然心動。

    於是他逃出了五毒教,由於仇人眾多,他自己又失了武功斷了腿,所以是一路行乞,從苗疆爬到了陝西終南山,中途之艱辛,一言難盡。他重新回到了這個活死人墓,是想過一種不同的人生,並非為了複仇而活的,全新的人生。就像當初爹和娘那樣,過些......樂的日子。而他希望,給他樂的那個人是何紅藥。他非是世間那些萬千看重美貌的庸俗男子,一直以來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真心愛他的女人罷了。

    那個真心愛他的女人,會給他一個家。免我流離失所之痛,免我生無可戀之苦。

    “哼,我才不像

   

6碧血劍

何紅藥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她本來正躺在一個冰冷的小巷子,正想著如何去找情郎夏雪宜最新章節。然後,她就停止了呼吸。

    可是那卻不算是真正的死亡,她的靈魂並沒有離開身體,隻是失去對身體的控製權。那個女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自稱什麼時空執行者,叫張菁,占據了她的身體。她仍可以透過自己的眼睛看到世界,感知世界,知曉發生的事情。但是卻無法反抗,無法重新奪回身體的控製權。

    這個女人兀自跑到了一個叫活死人墓的地方練功,何紅藥都急死了,因為她迫切的想去尋找夏雪宜。

    後來,何紅藥從那個女人的記憶中看到了許多事情,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原來她會混得那麼慘啊,原來夏雪宜從頭到尾都是騙她得啊,原來會有一個叫溫儀的姑娘出現,奪走屬於她的男人和她的一切。可是這一切都該怪誰呢?

    跟著那個女人一起練功的日子非常枯燥,但是卻意外的清靜。這也讓何紅藥可以冷靜下來,思考自己的人生。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錯,錯的是夏雪宜。於是,她越發的想問一問夏雪宜,她究竟有哪對不起他!讓他對她如此絕情絕意,甚至不顧念她對他的救命之恩,甚至不留絲毫的情麵。她不再纏著他了,她隻想要個答案。

    終於,十年之後的某一天,張菁的蛇群帶回了一個人,幾乎是瞬間,何紅藥就認出了那被蛇咬成重傷的人是她的愛人夏雪宜。她心著急不已想救夏雪宜,但是無奈就是身體不聽她的話。

    但幸好,那個女人最後還是救了夏雪宜。隻是她也太粗暴了,竟然把她的夏郎踢來踢去的。

    夏雪宜醒了過來,但讓何紅藥非常傷心的是,他沒有認出她來。也許她現在真的太醜了吧,她再也不是當初的何紅藥了。在她還很漂亮的時侯,夏雪宜都不曾愛她,如今她變成這般的鬼樣子,夏雪宜就更不會理她了。

    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情,那個女人帶著夏郎去報仇了,途中看著她折騰夏郎的那些事兒,有時候何紅藥也會覺得解氣,那個女人做到了她想做,卻做不到的一切。隻是,有時侯那個女人會有殺了夏雪宜一了百了的想法。每當這個時侯,何紅藥都會拚命的反抗。不論如何,夏雪宜是她愛的人,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親手殺了自己的愛人。終於,那個女人還是放棄了殺夏雪宜的計劃。

    那個女人喜歡問夏郎問題,尤其喜歡問跟她有關的問題。那些困擾何紅藥許久的事情,終於有了答案。那個女人說,愛情是彼此信任。原來,她和夏雪宜從來就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然後一步錯,步步錯。

    後來她幫夏郎報了仇,又帶著夏郎回了五毒教,歸還了三寶。何紅藥心中雖然遺憾,但是也不再對夏雪宜執著到入魔瘋狂了。她還是愛夏雪宜的,但是她現在必須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了,因為她也想要幸福,她也有資格得到幸福。

    然後她和她,一起走過了許多美麗的地方,見過了綠水青山,也見過大漠孤煙,仿佛整個世界都打開了。原本,她的世界很小,隻有五毒教的方寸天地,隻有哥哥。後來,又多了一個夏雪宜。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這樣大。她成為了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收了徒弟,壯大了門派。

    但再厲害的高手,也無法阻擋曆史的腳步。大明就要滅亡了,她們最後還是回到了那個曾經的古墓中。而等在那的,竟然還是夏雪宜。

    何紅藥看到夏雪宜,心情還是很矛盾的,高興於他平安無事,沒有被哥哥殺死。但同時又很憋屈,他為什麼還要出現呢!好不容易,她都要忘記這個人了,可是他卻又出現了!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她,她曾經的失敗。想要挽回?早幹嘛去了!

    不過從心底來說,何紅藥還是高興的。因為夏雪宜說,以後要跟她好好過日子。其實,這麼多年,她求的,不過就是這一句話罷了。從頭到尾,她沒有奢求過別的,她隻是想要夏雪宜留在她身邊,跟她白頭偕老。看!她就是這樣好騙,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原諒了別人。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她愛那個男人,那麼愛。

    後來有一天,那個女人突然的消失了。那是很平常的一天清晨,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那個女人沒有留下任何話語,何紅藥有些想念她,很想對她說聲謝謝,但是她知道,那個女人不會再回來了。思至此,一滴感懷的淚水,落在了枕側。

    夏雪宜還沒有醒,他睡在寒玉床對麵的石床上。他們一直是這樣,每日,吵吵架,鬥鬥嘴,過著同房不同床的同居日子。

    於是,何紅藥也如平常一樣,丟了一塊石子將夏雪宜敲醒。

    “喂!太陽都曬屁股了,做早飯去。”何紅藥抱著肩膀命令的道。

    夏雪宜無奈的坐起身,口還念念有詞的,抱怨著自己的娘子太不優雅端莊了,言語間總是屁股屁股的,還總是用石頭子丟他,太沒有三從四德,跟他的理想型實在差太遠了。不過誰讓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呢,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何紅藥眼中帶笑的看著夏雪宜,當夏雪宜抬起頭,望向她,仿佛又回到了萬妙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

山莊中,兩人定情的那天。那時侯,她的眼睛,也是像現在這樣,充滿了要漫溢出來的樂和愛意。

    於是夏雪宜心尖忽然有些酸脹,也笑了起來。他知道,那個愛他的何紅藥,終究還是回來了。

    “紅藥,咱們什麼時侯練最後一章?”夏雪宜總惦記著這個事兒啊,沒有把娘子‘辦’下來,他就總覺得不安心呢。

    何紅藥聞言,麵色嚴肅了起來。

    “夏雪宜,你不懂。我不是不願意與你恩愛,好好過日子。隻是我如今這個樣子,我自己都介意,你真的不介意嗎?”何紅藥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她現在那麼醜,每次跟夏雪宜站在一起,她都有種濃烈的自卑感。女人都是一樣的,有哪個女人會說,她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何紅藥知道世間有易容術,她的確可以貼一塊人皮麵具,假裝自己還是很漂亮的。但那有什麼意義呢?自欺欺人罷了,她何紅藥是不屑於那一套的。

    夏雪宜聞言,心驟然疼了一下。是啊,他怎麼會以為她不在意了呢?她以前總是很愛漂亮的,每天都要坐在鏡子前麵打扮好久,總是穿著新衣裳在他麵前轉來轉去,追著問他:好不好看。

    “紅藥,你在我心的模樣,一直都不曾改變過。”夏雪宜說得認真。

    “紅顏一瞬不過枯骨,讓我開始懂得樂的,是你愛我的心。”

    夏雪宜眼眶微紅,他張開手,期望他的半身能夠重回他的身體。何紅藥緩緩的走向那個屬於她的懷抱,每一步都走得鄭重。那個懷抱,她已經渴望得太久了,太痛了。但她還是等到了,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夏雪宜抱緊了懷中瘦弱的身軀,嗅著那淡淡的幽香,感受著心中湧動的溫柔,忽然覺得生命完整了。細細描繪著她的麵容,每一道在外人眼中看來恐怖醜陋的傷痕,在他眼中都是完美得不可思議的,這是她愛他的證據,美得令人心驚。輕柔的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帶來顫栗的甜美,宛若當年萬妙山莊中的紅藥香。他要那雙曾經盛滿哀傷心碎的明眸,從今以後隻有幸福樂,為此他願傾盡畢生之所能。因為她是他的妻子,他夏雪宜認定的女人,盛開在他心田最豔麗的紅藥花,隻屬於他的天下第一美人。

    盡管走了二十年的彎路,但是他們最後還是在一起了。以後,也會一直在一起。

    江湖,不會因為朝代的更迭而消失,它的傳說仍在繼續。古墓派,在江湖中向來是一個非常神秘而強大的門派。起源於宋朝時期,祖師爺林朝英,而後由人稱神雕俠侶的楊過以及小龍女夫婦將其發揚光大,至明初,銷聲匿跡。

    明末,複出,掌門名曰鬼麵婆婆何紅藥,特征明顯,很容易辨認。頭發半邊黑半邊白,滿麵傷疤,形容可怖。但奇怪的是,這樣一位貌醜的老婆婆,其夫君卻是江湖中最為俊美的男子,金蛇郎君夏雪宜。此二人雙劍合璧,更是江湖難遇敵手。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不是他們的武功,而是他們之間深厚的夫妻之情。

    古墓派的女弟子們都知曉自己的師傅和她夫君非常恩愛,她們都很是羨慕自己的師傅。金蛇郎君乃是當世第一美男子,風采風流,武功高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都可以去考狀元了!夫君帥不算什麼,難得的是已經這麼帥了,還這麼有文采!有文采不算什麼,難得的是已經這麼有文采了,武功竟然還那麼高!武功高不算什麼,最最可怕的是,武功都已經那麼高了,脾氣竟然還那麼好。若說起對妻子的愛護,師傅的夫君稱第二,這世上恐怕就沒男人敢稱第一了。他對師傅疼得不得了,那叫一個俯首帖耳!師傅一生氣,他就乖得像鵪鶉似的,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不知道的還以為夫妻顛倒了呢!

    以前隻聽人說男主外女主內,作為女子要三從四德。可師傅的夫君卻是‘內外’兼修,平日煮飯洗衣打掃一把罩,一手功夫更是漂亮不遜於師傅。師傅說往東,他不會往西,師傅說吃飯,他不會吃菜。就是師傅揪著他的耳朵罵,他也依舊笑容可掬,半點都舍不得做出惹師傅生氣的事情,待師傅那叫一個如珠似寶。出到外麵,有人欺負師傅,或者偷偷言講師傅貌醜讓師傅不開心,都會被師傅的夫君狠狠的教訓。直到對方跪地求饒,口不對心的誇師傅如何如何花容月貌、傾國傾城,逗得師傅重展笑顏。

    金蛇郎君年輕時曾是負心漢的代名詞,可人到中年,卻又成為了天下女人夢寐以求的夫君人選。真乃此一時,彼一時啊。

    又是一年春來早,細雨綿綿,街頭小販都已退去了,各自躲在屋簷下避雨。夏雪宜打著傘,小心的將自己的妻子攬在懷中,而自己的肩頭已濕了一片。

    街對頭煙霧濛濛,看不清前方的路。隱約見有一婦人纖步而來,身後的丫鬟替她打著傘,一襲錦繡雲緞的長裙頗惹人側目。有路人紛紛議論之,傳說那位是齊家夫人,出名的大美人。齊家乃皇商,錦繡雲緞乃是齊家出產,特供皇族專用之布料,於民間極為難得。何紅藥自然也不免多看了那女子一眼,隻這一眼,就楞住了。因為,那女子正是溫儀,那個她曾在張菁記憶中看到的,曾奪走她一切的溫儀。

    “那衣裳好看,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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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射雕英雄傳

再睜開眼睛的時侯,張菁已經穿越到了射雕英雄傳的世界,變成了包惜弱全文閱讀。此刻間正是郭楊兩家被完顏洪烈設計,遭官府誣陷,被官兵追捕之時。包惜弱不堪疲憊暈了過去,而楊鐵心本是護著自己懷孕的妻子逃亡的。但半路忽然想到兄弟之妻李萍,遂決定扔下自己的妻兒不顧,轉道去救助李萍。

    “惜弱,我就送你到這了,郭大嫂還沒有脫險,我現在要去救她,你自己找地方躲起來吧。”楊鐵心大義凜然,大掌一揮,豪情萬丈的對自己弱小無助的妻子說了這麼一句話。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四周火光衝天,鮮血四濺。楊鐵心人如其名,真真是郎心似鐵啊。想起李萍,便拎著楊家槍就此絕決的跑走了,隻留下了一道暗色的背影,剩下包惜弱獨個一弱女麵對追殺而來的豺狼虎豹。

    “哦!對了!”似是想到了什麼,楊鐵心又停下腳步,回過頭去對張菁喊道。

    “惜弱,我很愛你和孩子!隻是,可能,我以後都不能再保護你和孩子了!你自己一個人,要好好生活,要將我們的孩子撫養長大!我不能再說了,我要趕緊去保護郭大嫂了,你自己跑吧!”說著,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張菁坐在地上,伸著胳膊,瞪著眼,張著嘴,那表情吃驚得幾乎能吞下一顆雞蛋。就在這個瞬間,張菁甚至有種猜測,也許李萍才是楊鐵心的真愛吧?張菁幾乎要爆粗口了,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傻X的男人,他是不是腦殘啊?忘吃藥了吧?

    張菁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心底是知道的,那些追兵不敢傷害她,因為完顏洪烈有命在先。可張菁就納悶了,難道楊鐵心也知道自己的妻子不會受到傷害?不然他怎麼會這麼放心的就離開了呢?難道他就沒有想過,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落在一群男性官兵的手中,會發生什麼事情嗎?這些冷血之徒可不會顧念著包惜弱是孕婦,也許她會被強.暴,殘忍點,有可能被‘做’到流產,然後生生被虐死,反正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楊鐵心還真放心啊。

    於是,張菁也隻能認為,楊鐵心是放棄了自己的妻兒了。又思之原著中,包惜弱與楊鐵心十八年後的再相逢,楊鐵心竟然還對包惜弱未能守節而心懷怨忿。張菁不禁一陣憋氣,分明是楊鐵心自己將妻子送到別的男人手中任人宰割的,最後反倒賊喊捉賊了,這男人的心還真是難以捉摸呢。

    也許楊鐵心想的是,他可以拋妻棄子,任由自己的妻子被人侮辱,成全他的兄弟之義。但是妻子卻必須為他的行為買單,自盡全節。反正妻子死了還可以再娶,兒子沒了還可以再生。他會懷念著包惜弱的美好,但卻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在楊鐵心的觀念中,妻子,也不過是男人的附庸品罷了,必要的時侯可以舍棄的東西。

    當初郭嘯天為了救他被劈,所以他就用自己妻子的命換兄弟妻子的命。矮油,真是好偉大情操呦!可是,有沒有人想過,包惜弱,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她是否願意?況且包惜弱還懷著孩子。楊鐵心要報答郭嘯天是他的事兒,但不要拿自己老婆的命去賭,隻會在老婆麵前逞威風算什麼玩意兒啊!哪怕他把自己妻子送到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然後再自盡給郭氏夫婦償命,張菁都會翹起大拇指誇他一句高義!

    楊鐵心這種二傻男,你當他朋友就最好了,每天吹捧他正義高潔,吹得他暈暈乎乎的,到時侯就把老婆兒子都一並送給你,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你就在他背後盡情的笑吧。可是你要是當了他老婆,那就是大大的杯具了,被他出賣來出賣去,從來不會問一問你的意見,也從來不認為你會有意見,反正你就是他的附庸品,跟小貓小狗,家的桌椅板凳沒啥差別。太平的時侯,為了表示他的大度,可以表麵上很遷就你。一旦到了見真章的時侯,你就是個屁啊!

    現在想想,比起楊鐵心,夏雪宜簡直就算是世間再難尋到的、一頂一的絕世新好男人了。不管怎麼說,夏雪宜這個人從來不忌於承認自己的卑劣之處,也從不屑於去故作正人君子的那一套,更不在意世間人如何評說他,像隻孤獨而驕傲的蛇,他隻守護他懷那唯一的珍寶。他不愛則不愛,對不愛之人,向來絕決狠辣。但隻要愛了,你就會成為他心目中的天下第一,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超越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甚至連孩子都排在你後麵。他會全心全意的守護你,他所有的溫柔、浪漫、專情、癡心都隻屬於你一個人,對你至死不渝。楊鐵心跟夏雪宜這麼一對比,那就隻有兩個字:垃圾!

    張菁並沒有徒勞無功的逃跑,反正最後都是要被抓的,白費那吃奶的勁兒幹啥?而且她現在還懷著身孕,包惜弱身體又不好,別等會兒動了胎氣再流產什麼的就太杯具了。張菁確信,有完顏洪烈在,她是安全的。

    果然,很官兵追上了張菁,將她擄上了馬。隨後,樹林一黑衣人帶領手下橫空殺出,又將張菁‘解救’了出來。張菁頭暈腦脹的被黑衣人護在身前,一行人逃出了牛家村數外,馬兒方才停下。

    盡管張菁的意誌力堅強,但無奈包惜弱留下的這個身子實在太弱,在經曆了一係列的追殺、逃亡、被捕、被救,而後再逃亡的複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

雜過程後,張菁終於支撐不住,再度暈了過去。這一暈,就暈了有整整一天。再醒過來的時侯,已經身在安全之地,躺在溫暖的床上了。而在她身邊守著的,正是‘解救’了她的那個黑衣人,也就是完顏洪烈本尊。

    “多謝英雄高義,解救我母子於危難。”張菁撐著虛弱的身體,欲起身叩謝,被完顏洪烈急急扶住。

    “恩公萬莫言謝,日前為恩公所救,鄙人銘感五內,如今又豈受得恩公一拜。”完顏洪烈緊盯著張菁虛弱蒼白但卻仍美得驚心的麵容,毫不掩飾心內對美人的讚歎和侵略意圖。

    “得英雄相助脫險,實乃小女子之幸。卻不知,我家相公而今如何了?”張菁演繹著正常女性應有的反應。

    “唉!”完顏洪烈裝模作樣的感慨一歎。

    “恩公,我對不起你啊!你家相公怕是已經去了。我趕到牛家村的時侯,隻看到他背後身中一槍......”

    張菁早就知道完顏洪烈會這麼說,也知道楊鐵心其實無事,隻是仍舊不得不故作哀傷,硬是擠出了幾滴眼淚。

    “多謝英雄告知,小女子想為相公收屍,還請英雄送我回牛家村。”張菁一邊抹了眼淚,一邊說道。

    “恩公萬萬不可,而今那些官兵還沒有退走,一旦你回到牛家村,就難逃毒手了。”完顏洪烈又怎麼會放張菁離開呢,他準備了千百個理由和借口把張菁留下。

    “既然如此,小女子也不敢勉強。隻是為人.妻者卻不得不全夫妻情誼,我這還有丈夫生前一些用慣的物事,便就在此地建個衣冠塚也好廖已慰藉也好,不知可否?”張菁又問。

    “這......也好,不過恩公還是要小心,莫要留下什麼可供官府追查的信息。”完顏洪烈就怕有人尋著線索找上門。

    張菁點點頭表示知曉,這便是張菁的目的了,她身上還留著那把刻著‘郭靖、楊康’字樣的匕首呢。她欲將匕首留在此地,再埋些衣服進去,待得丘處機日後追查找到這柄匕首,說不定會認為她和孩子都死了呢。

    在張菁看來,楊鐵心什麼的不可怕,那種人渣,屆時遇到了就直接甩他兩巴掌,丟上一封休書,啐他一句‘X你娘親的’才解氣。可怕的是丘處機,那種人神經有問題的。自己有自己的一套道理,非要別人按照他的道理行事。不苟同於他的就是惡人,需要他替天行道消滅掉。瘋子一樣,簡直毫無邏輯可言。張菁可不想惹上那種無聊人,最好就是從頭到尾都不要遇到。

    張菁將行李中攜帶的自己的一些貼身的衣服,還有寶寶的衣服包在布兜。煞有介事的在山林挖了個坑埋進去,堆出一個小墳包來。複又在墓碑上寫下了‘楊包氏’,將那把匕首插在墓碑旁,這就算造假完畢了。張菁確信對丘處機那種自詡為正人君子的家夥來說,應當是不會做出挖女人墳這種失禮的事情的。讓他認為包惜弱和楊康都死了,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完顏洪烈雖不懂為何張菁要在墓碑上刻自己的名字,但他也沒有問那許多,甚至還想也許漢人的風俗就是如此。

    “恩公,不知你今後有何打算?而今你丈夫也去了,你一個人孤苦無依,不若就跟我回中都好了。況且你現在還懷著孩子,更需要人照顧,留你在此處我實在不放心啊。”完顏洪烈目光炙然的看著張菁,愛慕之意一目了然。

    “多謝英雄,如今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就如英雄所言吧。”張菁目前還不想與完顏洪烈撕破臉,那對她沒什麼好處。不管怎麼說,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全的生下腹中的孩兒,一切都要為她的孩子讓步。張菁有種直覺,屬於時空執行者的第六感,她這回的任務大約就是與楊康有關了。

    況且完顏洪烈比楊鐵心好對付多了,順毛擼就成。這男人心係於包惜弱,那叫一個愛得死去活來,根本不會傷害她。她剛穿過來人生地不熟的,雖然她不打算如原著中的包惜弱那般嫁給完顏洪烈,但是目前接受他的幫助,卻是最佳的選擇。

    就先這麼安排吧,等到孩子出生之後再計劃下一步行動不遲。



8射雕英雄傳

完顏洪烈果真帶著張菁回了中都,途中又將自己是大金王爺的身份告之,欲以夫人之禮迎接張菁入王府全文閱讀。還對張菁借口言說,是害怕張菁孩子是遺腹子的身份會遭人詬病,於是願意成為孩子的父親,好好養育他。隻是張菁並沒有同意。

    “你雖是金人,但與我有救命之恩。便就是天下漢人都怨恨於你,我也是沒有那個資格對你不起的。爹爹從小就教導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完顏大哥也不必對我說抱歉。”張菁參照著包惜弱的說話方式,柔柔的言道。

    “包娘子果真心善,洪烈慚愧。”完顏洪烈聞言也有些愧疚之心,連如此嬌弱的小女子都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可是他卻做出了恩將仇報之事,拆散了人家的家庭。但他是卻不後悔的,如果他沒有殺死楊鐵心,就一輩子都得不到包惜弱。

    “隻是,完顏大哥要認下我亡夫的孩子,此事卻是萬萬不可。你乃大金王爺,可我腹中孩兒卻是漢人。我雖不介意完顏大哥的身份,可我不能代替的我的孩兒回答他是否介意。日後他知曉真相,若是怨恨於我,那我就真是萬死難辭其疚了。”張菁言罷,便拔出頭上的發簪對準了自己的喉嚨。

    “完顏大哥,我知你待我好。但如今我亡夫新喪未過,我又豈有再為他人穿嫁衣之道理。此事還是莫要再提了,就算是一死殉節,我也不能答應了你。”張菁一臉的絕決。

    “包娘子千萬莫要輕言生死,我不提這事兒了,不提了還不成嗎!”完顏洪烈哪舍得包惜弱一死殉節呢,嚇得渾身直冒冷汗,趕忙溫言軟語的安慰起來,又答應不再提娶她為夫人的事情。心中更是心疼包惜弱,又嫉妒楊鐵心,懊惱自己不會說話,總之是五味陳雜。

    “完顏大哥,我雖沒有什麼別的本事,但是從小與母親學習女紅廚藝,還是拿得出手的。若是府上缺繡娘或者廚娘,還請完顏大哥莫要嫌棄,聘用於我,這樣我也算有了棲身之地了。”張菁希望大家都能各退了一步,完顏洪烈不會放了她,但是她隻要不以王妃的身份進府,那麼日後要脫身還是有法子的。

    “這樣......唉,也好吧。”完顏洪烈見實在勸不動張菁,也隻好按照張菁的說法來做了。他也不想逼急了,把人弄沒了,到時候他就真是哭都沒處哭去了。

    “我是舍不得你去做那些粗活的,刺繡又恐傷了眼睛。你既堅持要做工,我便留你在身邊,每日隻為我一人做些家常菜肴,這樣也不會太累,你說可好?”完顏洪烈覺得每天能嚐到張菁親手為他做的菜肴,也算是很幸福了。

    “多謝完顏大哥體諒。”張菁目的終究是達成,沒有嫁給完顏洪烈,也沒有給楊康找個金人王爺後爹。

    張菁是不希望自己孩子當什麼小王爺的,莫說如今大金風雨飄搖,岌岌可危。單從孩子的教育角度出發,就非常的不可取。女孩嬌養,男孩窮養,老話是有道理的。原著中的楊康就是因為享福享太多了,嬌花驟然麵臨風雨,因此才那麼受不住打擊。一下就亂了方寸,四處為惡,卻也連自己做這麼多壞事究竟圖個啥都搞不清?

    既然她已經代替了包惜弱,那麼這個孩子就歸她張菁了,她自然有她的養法。張菁認為,原著中的楊康成為一個反派Boss,包惜弱該為此負全責。包惜弱善良歸善良,這是她的優點。但是她太過懦弱亦沒有原則,這是不值得提倡的。她十八年來一直沉浸在自己哀傷的小世界,從來沒有教過孩子做人的道理,因此才將楊康養歪了。

    楊康在原劇中的所作所為固然是錯,但本身從曆史大局觀出發,卻也沒什麼不對。大金、大宋和蒙古之間的問題,江湖中人看到的永遠隻是表麵的恩怨糾葛。大宋江湖人一心想著滅金,挑起宋金蒙三國戰爭,卻沒有從大局觀出發,想想看唇亡齒寒、鷸蚌相爭的道理。蒙古虎視眈眈,大宋又兵馬羸弱,若真沒有了大金這個屏障,還不是任由蒙古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射雕中的郭靖是大英雄,可他後來在神雕中多年鎮守襄陽,最後還和黃蓉一起殉了城,也未嚐不是因為他後悔當年自己太過信任蒙古,協助蒙古滅金,到頭來卻使得大宋陷入了任人魚肉的境地,一片好心卻辦了壞事。不僅害死了自己的娘親和朋友,也連累了整個大宋。

    郭靖的確是大英雄,但從結果上來看,他這個大英雄卻從頭到尾也沒有做過什麼真正對百姓有利的事情。以武穆遺書幫助蒙古攻打花剌子模,幾番戰爭,多少花剌子模無辜百姓的生命都喪失在了國家與國家的爭鬥中。而後蒙古越發強大,郭靖又幫其滅亡了大金,又使得多少大金百姓流離失所。最後蒙古直逼襄陽,郭靖方才恍然醒悟,自己是養虎為患,如今連漢人百姓也遭殃了。鐵木真屠殺的每一座城池背後,都有郭靖罪孽的身影。

    郭靖鎮守襄陽,是為民族大義,但也是為了償當年之過。郭靖之所以會養成那般愚鈍的性子,智商不夠是一方麵,作為母親的李萍也要為此負上些責任的。不過李萍到底隻是個農婦,她已經做到了她能力極限範圍內的最好了。她沒有讀過書,自己都懵懵懂懂的,要她教導郭靖什麼國家大事,也著實是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

難為她了。所以相對而言的,包惜弱這個熟讀詩書、滿腹經綸、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的女人,比起李萍來,就顯得失了母親的責任感和偉大情懷。

    張菁不是李萍,也不是包惜弱。她不會把楊康養成一個壞人,但她也不會將他養成郭靖那樣。她的兒子,要有郭靖那般的原則,也要有楊康那般的聰慧。要有良心,有民族情懷,但同時也要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做一個真正睿智,又能夠憐憫天下蒼生的大好男兒。

    張菁堅持以下人的身份住進王府,憑著一手絕頂出色的廚藝成為了王府的首席廚娘——完顏洪烈專用,也算是能自己養活自己了。

    完顏洪烈自然一直沒有放棄追求張菁,但張菁一直都沒有答應。張菁其實並不討厭完顏洪烈,她在看原著的時侯就知道,完顏洪烈是一個絕對意義上的反派角色,但他也是一個有毅力的、專情到了極點的人。她這兩次的穿越,遇到的都是專情霸道又執著的反派男人,夏雪宜如是,完顏洪烈亦如是。

    若沒有楊康,完顏洪烈自然是張菁改嫁的首選,向著幸福生活前進的指明星。完顏洪烈是高富帥的典型,一個女人要求一個男人具備的,完顏洪烈都占全了。但是張菁不能讓楊康跟完顏洪烈掛上勾,以免日後楊康被大宋那些所謂的武林大俠詬病他的出身。而相對於能給孩子塑造一個正麵的背景,她個人在情感上的小小得失,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十月懷胎,瓜熟蒂落,張菁腹中的孩兒在這個冬季出生了,果然是個男孩。張菁還是為他取名為楊康,希望她撫養長大的楊康,可以改變悲劇的命運,真正做到一生健康平安。

    完顏鴻烈甚是喜愛楊康,楊康出生,比他自己孩子出生都讓他欣喜。因為這是包惜弱的孩子,他愛包惜弱,所以他也同樣愛著包惜弱的孩子。楊康身子骨很健壯,張菁一看就知道定然是個練武的奇才,遂下定決心,以後可不能讓丘處機那個沒有教師資格證的胡亂帶壞她的好兒子!

    轉眼間,兩年過去了。楊康已經兩歲了,會走路會說話。雖然得完顏洪烈喜愛,但畢竟是下人的孩子,張菁是不會讓完顏洪烈做得太過的。楊康與原著中的小王爺全然不同,平日見慣身邊的人生活困難,也見自己娘親在王府中地位尷尬,知道銀錢可貴,知道生活不易。在張菁的教育下,楊康一點也沒有養成原著那些公子哥的脾氣,還很踏實勤勞。小小的人兒就每天幫著張菁做活,果然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是有道理的。完顏洪烈見罷了,更是對這個聽話的男孩兒疼到了心去,給他找了文武師傅,勉力培養他,真恨不得是自己的親兒子了。

    由於完顏洪烈並沒有像原著中那樣,迎娶一個漢人王妃而失去繼位權,因此現在還是大金下任皇帝的熱門人選。完顏洪烈的母親元妃是個受寵的,完顏洪烈也到了該成婚的年齡,元妃為他物色了一名出身非常高貴的金人王妃。

    完顏洪烈是不喜歡那個金人貴女的,他對張菁說他會拒絕這門婚事,他怕那貴女日後進得王府後會欺負張菁和楊康,並且他妻子的位置永遠是屬於張菁的。此言讓張菁不能不為之動容,她想了許久,還是去勸了完顏洪烈。

    “完顏大哥,我這一生也就這樣了,唯一的心願就是將康兒撫養成材。你是個好人,這些年你照顧我們孤兒寡母,我心很感激。但你我身份相差懸殊,我是配不上你的。我知你有鴻鵠之誌,日後定然會是個好皇帝,我不願耽誤了你。”張菁知道完顏洪烈是有政治抱負的人,她不希望完顏洪烈因為自己而與皇位失之交臂。這些年她也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完顏洪烈,改變她對漢人的看法,使得完顏洪烈對漢學產生了強烈的興趣,並且愛屋及烏,在朝堂上也更加主張親和大宋,遠防蒙古的政策。張菁覺得如果完顏洪烈最後沒能奪得皇位,那麼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惜弱,你能這樣為我著想,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你不必說什麼身份,其實是我配不上你才對......很多事情,你並不知道,我也並不是什麼好人。”完顏洪烈苦笑了一聲,他沒想到張菁一個弱女子竟然也這麼固執。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能得償所願。可他也是認栽的,他自己做錯在先,又有什麼資格抱怨呢。

    “你永遠是我的妻子,即使你不答應,但是在我心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不會娶別人,你不需要勸我,也勸不動我。王位我可以不要,天下我可以不要,但是你,我真的不能放手。”完顏洪烈忍不住上前握住了張菁的手。

    張菁慌亂的後退一步,將手抽開。一個有雄才大略的男人,願意為你從一而終是非常難得的,但更加難得的是,他甚至願意為了你放棄他的政治理想和抱負。張菁敢說天下沒幾個男人能做到這點。張菁並非鐵石心腸,完顏洪烈的傾心付出,她實在做不到無動於衷。

    完顏洪烈果然並沒有因為張菁的勸告而放棄,還是絕然的推拒了迎娶王妃之事。張菁知曉這消息之後,沉重的歎了一聲。種種思量之下,張菁決定離開中都。楊康如今已經兩歲了,身體也很健康,經得住長途旅行。她修煉玉.女心經,雖遠不如前世功力,但勉強自保也沒問題。所以



9射雕英雄傳

張菁帶著楊康一路南下,彼時,丘處機如書中所雲那般跟江南七怪打賭,四處尋找楊康全文閱讀。最終來在了張菁當年製造的假墓,見到匕首,便以為張菁和孩子已經死了。果然,自詡正義的丘處機做不出挖女人墳這樣卑劣的事情,於是隻好燒紙點香,好生吊唁了一番,隨後就長歎一聲離去了,那賭約也就算是七怪勝了。

    再說回完顏洪烈,知曉張菁偷偷離去,實在心碎不已。然而看到了張菁留下的書信,又頓覺羞愧不已。那信中字字句句皆是為他著想,不希望自己的存在讓他為難,若他真娶了漢人王妃,會成為整個大金的笑柄。她願帶著孩子遠離王府,她會永遠記住他對她的好,記住他的恩情,若有機會定然會報答。等日後孩子長大了,也會告訴他,大金中都的六王爺完顏洪烈是他們母子二人的恩人,萬不可為難之。

    見到這封信,完顏洪烈不僅沒有從此絕了對包惜弱絕了念頭,反而更加執著了。他對包惜弱的感情很複雜,但概括起來一個字也足夠了,那便是:愛。最初的一見鍾情,為她的容貌和善良而傾倒。後來他不擇手段的將人帶回了中都,又為她的堅強而折服。越愛越深,越深越濃,直到他無法自拔。

    兩年多過去了,完顏洪烈愈加深刻的認識到,包氏娘子是柔弱的,美麗的;但同時也是堅強的,獨立的;不變的是,她一直都是善良的。她的善良針對的不是某個人,也不是某國人,而是天下蒼生,甚至於一草一木。完顏洪烈覺得非常內疚,像惜弱這樣的女人,生來就是為了讓人敬愛,讓人疼的。她本可以活得很好,是他破壞了她的人生。他願意為此負責,願意彌補她的失去,可是對方卻從來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這些日子,他看得出來,她對他不是沒有感覺,她已經慢慢的喜歡上他了。可是,最後她還是選擇了離開。她是為了他才離開的,為了不阻礙他追求理想的腳步,為了不讓他為難,所以離開了。完顏洪烈心痛難抑,這樣好的女子,讓他如何能不愛呢。

    完顏洪烈痛定思痛,決定加奪位的計劃。等他登上皇位,就可以保護她了。他要娶惜弱做他的皇後!隻要他成為了這天下第一人,屆時就沒有人敢阻攔於他了。沒有人敢說皇帝的閑話,取笑皇後。他要還給她一個完美的丈夫,完成她那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夢,她值得世間最好的一切。

    張菁帶著楊康回到中原,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多餘的地方她哪兒都沒逛,是立刻馬不停蹄的就帶著楊康趕奔了少林寺。

    眾所周知,張菁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她雖習得玉.女心經,又通曉部分的九陰真經,但這些武功在碧血劍世界雖然說難遇敵手,但是在這個高手如雲,絕世武功如同市場的大白菜一樣的隨處可見的射雕英雄傳世界來說,她那點玩意兒可就完全不夠看了。梅超風還會九陰白骨爪呢,還不是炮灰的命,簡簡單單的就被藥師KO了。

    楊康需要學習更加高深的武功,所以作為母親,張菁必須要努力為他鋪平道路,協助他成材。少林寺,就是那個為楊康量身度造的最佳起點。

    “兒子,累不累?”張菁帶著楊康跪在了嵩山少林寺的大門口,抬起衣袖擦了擦兒子頭上的汗水。

    “不累,娘,喝水。”楊寶寶鼓著小包子臉,顫巍巍的舉起自己的小水壺,眼睛又圓又亮的看著張菁。寶寶這一路上都有很聽話哦,沒有怕吃苦,沒有惹麻煩,連哭都沒有哭過呢。

    “乖!”張菁‘狠狠’的在楊康左邊臉蛋上嘬了一口,好一個大紅印子。

    “好寶寶,還記得娘跟你說過的話嗎?”張菁知道自己兒子聰明著呢,雖然年紀小,但是智商還是很夠用的。

    “記得!進了少林寺,去藏經閣,混進去找到《楞伽經》,找到了就塞到肚兜上縫的那個口袋,給娘帶出來!”楊寶寶點點頭,表示自己記得很牢固很牢固哦!他是最最聰明的寶寶,連那麼難的‘楞伽經’三個字他都會寫哦。

    “我家寶寶真是太厲害了,來!再香一個!”張菁隻覺得全世界那麼多孩子,唯有自家寶寶是最可愛的!

    得!小楊康的右邊臉蛋也被嘬紅了,一左一右倒是對稱了。

    而今的少林寺,被全真教壓得抬不起頭來,著實是沒落了許多,完全失去了在天龍八部時期的武學泰鬥地位。這時期少林寺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人物,跟其他門派的百花齊放相比,整個射雕中也就隻有一個焦木枯木據說出自少林旁支仙霞派,還不是什麼好東西。除了藏經閣中有許多梵僧留下的,尚未被人發現的武功秘籍以外,這幾乎跟世間萬千普通武僧寺廟沒有什麼差別了。

    沒有人意識到少林寺中隱藏了一個巨大的武學寶庫,所以張菁要趕緊把這塊沒人開墾的肥田先占上。這時侯的少林寺僧人,也都退出了武林爭鬥許久了,都是些很平常的武僧。但隻要那些武功秘籍尚在,張菁就有信心,養育出一個絕世高手。

    張菁想到這,是趕緊雙手合十,內心對佛祖告了罪,發願日後她會和楊康一起真心禮佛,早晚念經,發慈悲心對待眾生,成為忠實的佛教信徒。她會讓楊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

康皈依佛門,培養楊康成為一個正義、善良的人,絕不會墮了少林的名聲。希望佛祖不要介意他們把經書偷出來學習,畢竟這個世界太危險了,他們孤兒寡母的需要武力值傍身啊。

    張菁帶著小楊康往少林寺門口這麼一跪,很就有僧人出來問詢了。張菁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訴,自己怎麼怎麼死了丈夫,怎麼怎麼生活艱苦,怎麼怎麼沒錢沒房,怎麼怎麼被小叔二伯大姨媽以及鄰居家的那條黃花狗欺負得遠離家鄉,最後隻能帶著兒子來到少林寺投奔,希望少林寺的菩薩佛祖們能發發慈悲,收自己兒子當個俗家弟子,她這小女子日後一定立長生牌位,早晚三柱香外加一碗白米飯的為各位長老、大師們祈福祝禱。

    少林寺慈悲為懷,本就是有這樣的慣例的,附近生活得比較困苦的百姓,都會把自家的小孩送到少林寺當俗家弟子。不為別的,首先家少了個人頭,就能省下了一口飯錢。而且還能讓自家的孩子學點功夫傍身,以後出來也好不被人欺負。

    見張菁楊康孤兒寡母的實在可憐,住持師傅很同意了收楊康為弟子。安撫了哭得悲切切的張菁,而後又為小楊康辦齊了入住手續,進行了三皈儀式,法號:果緣。就這樣,小楊康在少林寺掛了單,成為了一名少林俗家弟子。

    張菁一路南下,手頭上的錢已經不剩下多少了,楊康可以住在少林寺,可她卻不能,所以如今張菁也算是個無家可歸的人了。不過好在這是武俠世界,仗武行凶什麼的不要太猖狂,遂張菁決定重操舊業,開始了劫富濟貧的盜匪山賊生涯。

    張菁劫了個大戶富商,得了銀錢在嵩山角下買了一個小房子,還附帶一塊小菜地。跟鄰居們打了招呼,送了見麵禮,就這麼住了下來。平時小楊康住在少林寺學功夫,休沐的時侯回家也方便,走半個時辰就到了。張菁經常會做些好吃的素齋素點心,讓小楊康帶到少林寺去‘賄賂’那些師兄師傅什麼的,尤其是藏經閣的看守和尚,人際交往很重要啊。

    小楊康其實真不算所有俗家弟子中年齡最小的,因為那邊還有幾個月大的小嬰兒呢。但是無疑,小楊康絕對是整個少林寺所有弟子中最可愛最討喜的一個,全寺上下從住持師傅,到掃地和尚,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嘴甜會說話,勤又刻苦,還有個好娘親,經常帶好吃的東西跟大家分享,尊敬師長,友愛團結,愛護小動物,還經常灌溉花花草草。這樣的乖寶寶,那真是謹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鑒於小楊康在少林寺內的人氣,張菁很就達成了偷盜經書的目的。

    “娘,這《楞伽經》也太厚了,寶寶差點藏不住。”楊果園小盆友噘著小嘴,一進家門就開始解衣服,但見肚皮鼓鼓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吃了多少才撐成這樣。

    “給娘看看。”張菁聞言連忙放下了手頭的針線活,蹲在兒子跟前,解開小衣服,取出了藏在肚皮處的經書。

    “寶寶,這是兩本書,難怪厚成這樣了。”張菁失笑,卻原來是楞伽經的背後也不知道是黏了什麼東西,連帶著把另一本不知名的經書也粘在一起了,難怪又厚又沉。

    “娘,你為啥非要弄到這本書?這書有什麼好東西?讓寶寶也看看!”楊寶寶眨著星星眼湊過去,爬到了張菁的懷坐好。

    張菁摸著寶寶的頭,怎麼看自家寶寶怎麼稀罕。

    “這書好東西可多了,能讓寶寶以後變得好厲害好厲害!誰都欺負不了你!”

    張菁小心翼翼的將楞伽經與連帶的那本不知道什麼經的書本分開,直到看清了那本外帶經書的封皮,張菁才驟然睜大了眼睛,嘴巴張成了O型。

    這算是......福利嗎?買一送一?

    “易筋經.......”張菁笑了,她家寶寶果然是福星啊!運氣超讚的!隨便帶本經書回來都能變成寶。張菁的腦海迅速整合而今手頭上具備的資源,為寶寶製定學習計劃。先練習九陽神功打底,待到內壯後,再以易筋經洗髓,脫胎換骨!至九陽神功大成,可學習少林七十二路絕技!嗯,真是超完美的計劃!一個絕世高手的養成啊!

    “太好了!寶寶,從今兒個開始,娘親就教你練就絕世武功。練武從娃娃抓起,咱們要贏在起跑線上!”張菁振臂高呼。

    “好!贏在起跑線上!”楊寶寶也顯得非常激動,站在小板凳上,鼓掌歡呼,雖然他也不太懂什麼叫贏在起跑線上?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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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射雕英雄傳

張菁從楞伽經的夾縫中取出了九陽真經,先是自己通讀了一遍,感悟了一番,將整體感覺把握住,而後才開始教授楊康第一重。由於包惜弱留下的身體資質太差,所以張菁自己也開始學習了易筋經,洗髓之後她的資質會上升到一個新的台階。當然,她是不期望自己能夠練成什麼絕世高手了,只是為自家兒子打先鋒罷了,她先把這些功夫都看懂了,才好正確引導楊康。

    楊康的資質本來就非常出眾,即便是在原著中,他的天份也是遠勝於郭靖的。只是自小成長的環境,使他的脾氣刁鑽嬌貴,氣量又太過狹窄,因此在武學上難以再進一步。而今楊康跟著張菁這位大大咧咧的娘,又在少林寺接受佛法渡化,思想境界自然大不相同了。體現在武學上的表現就是,功力一日千里的飛漲。

    少林寺中的師傅也很快的看出了楊康資質非凡,雖然只是俗家弟子,但是師傅們也不願耽誤了好苗子,因此幾位首席師傅毫不吝嗇的傾己所能教導於楊康。張菁見狀非常羞愧,這些少林寺的和尚人真的太好了,她抱著偷盜經書的目的把自己的兒子送進少林寺,如今得到眾人如此真心的愛護,她實在不應該再私藏人家的秘籍了。

    於是思來想去,張菁又把九陽神功重新縫回楞伽經裡,連著易筋經一起,讓小楊康找了個機會,又重新送回了少林寺藏經閣。反正,她已經把秘籍的內容都記住了,這些秘籍本就是屬於少林寺的寶藏,她現在物歸原主。

    張菁告知楊康做人的道理,少林寺僧人以真誠待他,所以他也要以真心待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要把僧人叔叔們都當作自家的親人。以後學好武功保護他們,報答他們。

    養孩子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時光飛逝,就在張菁都還沒怎麼反應過來的時侯,兩歲的楊寶寶就已經長成了十六歲的楊小帥哥。雖然自幼在鄉間長大,但是張菁從來沒有忘記自家兒子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教育方針,也教會了楊康讀四書五經,春秋左傳,天文地理,禮儀廉恥。因此楊康身上並沒有鄉下人的土氣,反而還帶著些隱隱的書卷氣。多年接受佛法熏陶,脾氣溫和不說,還非常有大智,說話相當有哲理。為人謙和,寬厚卻不呆楞,開朗卻不放肆。很是尊老愛幼,有一膀子力氣乾農活可利索了,成為了眾多村姑的夢中情人。

    楊康如今已經是少林寺中的第一高手了,兩歲時便以童子之身習九陽神功,又經過易筋經洗髓,如今至十六歲神功大成。內力遒勁雄渾,源​​源不斷,生生不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乃是正宗的少林內家功夫,每一招每一式都顯得正氣凜然,運氣吐納間亦盡顯陽剛蓬勃之意。

    楊康的出色表現,讓少林寺住持師傅看到了希望。由於少林七十二絕技已經失傳,雖有秘籍,但卻已經很久沒有人練成過了。住持大師傅也不藏私,將那一箱子的秘籍都給了楊康查看參考,反正這些秘籍他自己藏著也是廢紙。住持師傅希望楊康能夠習得少林七十二絕技,也好給這些年來壓得少林寺喘不過氣的全真道士們見識見識,我們正宗的少林功夫!

    當然,楊康沒有讓住持師傅失望,九陽神功的特點就是能夠完全與少林七十二絕技融和,甚至可以說,九陽神功融會貫通武學至理,練成後天下武學附拾皆可用。楊康以九陽神功為支點,翹起了整個少林絕學。

    當楊康將住持師傅嚮往以久的袈裟伏魔功演練出來的時侯,住持師傅激動得老淚縱橫,直咳嗽。當場高呼:我少林派重振有望啦!全真教你們等著瞧吧!

    “阿彌陀佛,住持師傅,您年紀大了不要總是這麼激動。”楊康扶著老住持到一旁坐好,體貼的奉上茶水。

    “正所謂發心習武不可有攀比之心,我雖不曾見過全真教功夫,但自幼學習少林功法,深知少林武學之高深精妙。娘曾跟我說過,武學之意在於強身健體,不在仗武傷人,不以兵器之利。少林武學底蘊深厚,源遠流長。內涵禪意,應運天道而生,憐萬物慈悲,更勝王重陽當年創立全鎮教之心境遠矣。我少林一指禪比之其當年重創西毒歐陽鋒之一陽指,亦是各有千秋,難分伯仲。全真教道士欺我少林無人,多年來始終看輕了少林武學。妄自尊大,橫行無忌,於境界上就已落了下乘。若日後仍舊繼續好勇鬥狠,舉教怕是亦再難有所寸進了。住持師傅不必過於憂心,少林武學發慈悲心習武,有益於引導眾生修心向善,自有重振的一天。”楊康安慰道。

    楊康這麼多年佛不是白念的,他本就是頭腦聰穎之人,張菁自幼引導其學佛靜心,接受正統佛化教育。到如今,雖然練就了絕世武功,但卻從不曾有傷人攀比之心,為人又慈悲為懷,這有助於他明心靜氣,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日後感悟武學,更上一層。

    住持聞楊康所言,老懷安慰,暗嘆後生可畏,少林終究後繼有人了!

    後來,僧人們聽說少林七十二絕技重現,也都非常激動,經常會跑來找楊康,說說自己想看哪門絕技,讓楊康演練一番。甚至連隔壁種菜大媽都經常要求楊康施展握石掌法,因為用握石掌法'握'出來的棒子麵,比石磨磨出來的還細緻呢,餵他們家剛滿八個月的小孫子吃剛剛好。

    雖然此舉讓楊康越來越像雜耍賣藝的,但張菁還是十分欣慰,因為她的絕世高手養成計劃終於成功了!就在這個時侯,遠方金國的消息也傳到了中原。大金皇帝換人了,六王爺完顏洪烈登基了。

    張菁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忽然就想到了段天德,這些年她一直都沒怎麼關注過劇情人物。如今思之,這傢伙是個隱患啊。相對於楊鐵心來說,張菁心裡的天秤是完全一邊倒的傾向於完顏洪烈的。張菁說過她會報答完顏洪烈,這並非說著玩兒的,她是真的會實現自己說過的話。

    現在完顏洪烈登基了,段天德的存在就更成為了一根扎在她心頭的刺兒。張菁知道,中原武林的這些人一直都在找一個機會,一個光明正大刺殺大金皇族的機會。比如原著中丘處機就要求楊康殺死完顏洪烈,替父報仇什麼的。其實替父報仇才是藉口吧,想要刺殺才是真的。

    “不成!還是得把那傢伙搞定。”張菁心底里下了這樣的決定,萬一以後有人查出來段天德和當年牛家村事件的聯繫,到時候郭靖和楊康還是會被要求替父報仇的。楊康這裡她不擔心,她自己養大的兒子她自己能不清楚麼,精著呢,利用他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但是郭靖,那傢伙實在是一根筋兒啊,不殺完顏洪烈肯定誓不罷休。

    還有武穆遺書的問題,絕對不能讓郭靖得到武穆遺書,幫助鐵木真攻打花剌子模。只要鐵木真遲遲攻不下花剌子模,久久與之周旋,那麼恐怕就也沒有什麼精力再摻合大宋和大金之間的事情了。

    說做就做,張菁對楊康囑託了一番,說自己有點事情,要外出幾個月。讓他在少林寺暫住,好好練功,不必擔心於她。又拜託了隔壁大媽幫忙照顧地裡的莊稼和家禽,而後包袱款款的打攻略去了。

    張菁首先要做的是殺掉段天德,她知段天德乃是臨安武官,只是也不能確定他現時是否仍在臨安,遂也是好生打聽了一番。最後得知段天德這些年得意的緊,幾番高升,如今正在江南巡察。所謂巡察,估計也不過就是吃喝玩樂罷了。

    張菁下了江南,尋到了段天德。她如今武功不濟,為了不留下證據,她還是選擇了馭蛇術,馴了一條毒蛇,潛入了段天德的行館,在睡夢中將段天德結果了。

    殺了段天德之後,張菁也不打算耽誤,立刻啟程趕往湖南鐵掌峰,偷盜武穆遺書。鐵掌峰守衛森嚴,一般人是進不去的。鐵掌幫如今的幫主乃是裘千仞,武功極為高強,又是一個不亞於歐陽鋒的用毒高手,張菁以往在五毒教中學的那些本事,也完全奈何不了他。偷偷潛入鐵掌幫,或者硬碰硬都是基本沒戲的,她只能走迂迴戰術了。

    張菁在當地打聽了好久,知道裘千仞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到一家名叫萬花堂的青樓中找女人。遂一番打扮之後,以真名張菁混入了萬花堂中,老鴇得張菁那是如獲至寶啊。這些年,張菁修煉玉.女心經,又通過易筋經洗髓,年齡完全逆生長,還較之從前更加冰肌玉骨,氣質飄然若仙,舉手投足間不似少女情懷,更添成熟嫵媚。又知書達理,會吟詩作對,老鴇決定將張菁捧成花魁!

    待得裘千仞駕臨萬花堂,偶見張菁那是整個人都看傻了​​。也是,當初連完顏洪烈那種見慣了各色美人的王爺都被包惜弱的這個皮相迷得暈陶陶,更何況是醉心武學,基本沒見過什麼美人的裘千仞了。

    裘千仞完全被張菁迷惑了,張菁與他周旋,但卻從未讓他得逞,於是勾得裘千仞更加心癢難耐。他給張菁贖了身,將她帶回了鐵掌幫,以夫人之禮相待,命鐵掌幫眾人聽候張菁差遣。後又大肆準備一應迎娶物事,洞房花燭夜,張菁趁裘千仞心情放鬆,攻其不備,以毒蛇放倒了裘千仞。後潛入鐵掌峰禁地,知曉裘千仞之孿生兄長裘千丈常年守在禁地,但武功卻全然比不過裘千仞,甚至可以說是奇差無比,遂完全沒有放在眼裡,一掌就劈暈了裘千丈,尋得了武穆遺書。最後,光明正大的以裘千仞夫人的身份,藉口有事要出去一趟,命令守衛放她下山,守衛雖有所疑惑,但都知道裘千仞對這位新夫人的寵愛,不敢違抗之,放了張菁下山。

    至此,攻略完成,只是不知道裘千仞清早起來,發現自己的新夫人偷走了他寶貝武穆遺書,會不會就此吐血三升?

    殺了段天德,又得了武穆遺書,任務完成,張菁這就打算回少林寺了。只是不成想,這半路上在一家酒樓中歇腳的時侯,就遇見最不想遇見的人。

    “惜......惜弱!娘子!”

    噗!聽到這聲令人肉疼的嘶吼,張菁是瞬間一口茶噴了出來,瞪圓了眼睛往自個兒身後一瞧。呵!那頭髮半白,滿臉褶子的男人,不正是當年拋棄了他的好丈夫楊鐵心麼!至於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小姑娘,嗯哼,大約就是她的未來兒媳婦穆念慈了吧?不過,想要當她兒媳婦,也得看她答不答應。穆念慈是個好姑娘,但單憑她是楊鐵心養女這一個身份,張菁就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兒子娶穆念慈的,她可不想再跟楊鐵心有什麼牽扯了。

    張菁嘴角抽搐著站起身來面對楊鐵心,巧笑倩兮,明眸盼兮。

    “相公!竟然是你嗎!你還沒死嗎!”張菁誇張的驚嘆著,甩著帕子,一步一扭的跟水蛇似的走到了楊鐵心身邊。

    “惜弱,我當初雖身受重傷,但還是逃出升天了。”楊鐵心激動萬分的上前握住了張菁的手,可卻又隱約的覺得有些奇怪,怎麼自家娘子的氣質變得這麼彆扭呢?

    張菁聞言是分外風騷的捻起手帕掩口一笑,蘭花指一翹,嬌柔造作。

    “咯咯咯咯!那可真是太好啦,相公!咯咯咯咯!你可知我就盼著你沒事呢!咯咯咯咯!”

    張菁笑得花枝亂顫,楊鐵心卻是抖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惜弱,你,你怎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楊鐵心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自己一向溫柔文靜的妻子,忽然變成這麼一副庸俗的模樣,於是眉頭皺得那叫一個緊啊。

    “矮油,這還不是拜相公你所賜嗎!”張菁言罷還拋了一記媚眼給老鐵心看。

    “相公你是不知道了,當年你把我扔下之後,我就被那群官兵抓走了。唉!也怪我運氣不好,怎麼就沒有別人家的相公丟下妻子不要前來救我呢,這都是命啊。然後,我就被那些官兵拖到草叢裡污辱了,足足有十好幾個壯男呢,咱們的孩子也是那時侯沒的。可憐啊,我的孩兒,是個男孩兒呢,掉出來的時侯小**都長出來了,真個叫一個淒慘啊。”張菁是邊說邊哭,聲音老大了,惹得整個酒樓中的客人都怔然側目。頓時,整個酒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就這麼看著張菁和楊鐵心,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

    楊鐵心更加是老臉臊得通紅,方才認出妻子的歡喜已經全部不見了,只剩下滿心怨懟,恨不得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

    “不過相公,幸好我命大,這麼折騰都沒死成。後來就被轉手買到窯子裡了,啊,相公,你不知道吧,窯子就是青樓。我還當了好幾年的頭牌呢,你也知道,我年輕那時尚有些姿色的。不過現在不行了,人老珠黃了,只能接些下等的客人度日。相公,你是來接我的吧!是吧!我贖身錢不貴,也就幾十兩銀子,你還是能拿得出的吧?趕緊,跟我回樓子!我找鴇母要我的賣身契去!以後啊,我就跟著你回去好好過日子啦相公!”

    張菁這番話一說出來,楊鐵心還哪裡敢再繼續留在此處啊!眾人恥笑的目光彷彿已經把他扒光了一般,他這輩子都沒這麼丟臉過。

    “我,我不是你相公!你,你認錯人了!”楊鐵心匆忙後退,拉著穆念慈就要逃跑。

    張菁趕忙上前拉住,表情猙獰,肌肉扭曲,睚眥欲裂,一臉潑婦的德行。

    “相公!你就是我相公!楊鐵心你這臭不要臉的,你當初丟棄了我,害得我失了孩兒又淪落青樓!如今對面相逢,你居然還敢不認老娘!楊鐵心我X你祖宗十八代!沒有休書老娘我現在到底還算是你楊家的人呢,以後牌位要入楊家祠堂的!你就這麼不負責任!”

    張菁的話語讓楊鐵心瞬間就找到了前進的方向,對啊!包氏怎麼說也是他明媒正娶的,以後這女子的牌位到底要進楊家祠堂的!可他怎麼能容忍這樣一個女人烙上老楊家的烙印呢。所以,只要他現在休了這個女人,不就成了嗎!

    “你要休書?我現在就給你!馬上就給你!”楊鐵心被張菁整個人唬得已經慌亂失措了,他現在全部腦海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個女人,立刻,馬上,就現在!

    張菁抱著肩膀在一旁看著,楊鐵心走到酒樓掌櫃處,隨手撕下一張紙就開始寫休書。期間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總之是手抖腳抖,跟抽筋似的,幾欲寫不下去。不過好在,最後這休書還是寫完了。就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休書,楊某今休棄包氏,日後再不相干,生死不論!

    張菁滿意的接過休書,折好放在衣服裡。抬起鳳眸,再度看向楊鐵心。

    “還有銀子呢?”張菁張開手掌,伸向了楊鐵心,

    “總不好要我以後再接客度日吧?你既然送佛就送到西吧,承惠一共三十兩贖身銀子,你要是實在出不起,打個對折也成。”

    “好好好!我給,我給!”張菁蠻不講理,楊鐵心是對她徹底沒折了。遂又從身上又掃出了三十兩銀子,零零碎碎的,用個布頭包著,遞給了張菁。

    “包氏!這下我可以走了吧?”楊鐵心迫不及待的吼道。

    張菁數了數銀子,滿意的點點頭,極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走吧走吧!真是的,上輩子欠了你這冤家的。”

    楊鐵心聞言,那是半步都沒有停留。拉起穆念慈,就風一樣的跑了,中途還撞倒了好幾張桌子,就好像背後有猛獸怪物追趕他似的,連點背影都沒留下。

    張菁掩口偷笑,甚為開懷。解決了大麻煩,還倒賺了三十兩銀子,她現在心情無比舒暢。也不在乎眾人的眼光,興高采烈的哼著小曲,收好銀子背好行囊就回家找兒子去了!

    張菁回到家中,亦將半途遇到楊鐵心的事情與兒子楊​​康言講了一番,當然,省略了她晃點楊鐵心的那些言辭,也不是什麼好話,不便跟兒子說。張菁是這樣認為的,她跟楊鐵心之間夫妻感情的問題,不要影響了楊康對自己父親的看法,他也不希望楊康討厭楊鐵心,對其產生偏見。上一代的恩怨,不要延續給下一代。

    “康兒啊,這就是你爹他寫給我的休書。這回,我本可以將他帶回來,將就將就也是一輩子,可我卻不想與他糾纏。十六年前,他拋下我們母子之後,我就已經不再想認他作夫君了。此番騙他寫下休書,也是不想他跑過來跟我們一起過日子。他這人是有好的一面的,對兄弟很講義氣,也能夠做到憐惜弱小,他收了個貧家養女,這些年也在四處找他兄弟的遺腹子,總之他對外人一向都很好的。但是我卻受不了他對自己家人可有可無的態度,更怕你與他接觸,學了他那些性子。”張菁將楊鐵心留下的休書給楊康看過。

    “康兒,你是娘唯一的指望,我不能讓他影響了你的成長。我雖與他不合,相看兩厭,但他始終是你的父親,生你之人。他如今在江湖闖蕩,日後你也早晚會遇上他的。見了他,你萬不可無禮不尊,不守孝道,讓人詬病。也不用替娘不值,或者想著幫我討回公道什麼的,反正我和他已經是不相干的兩個人了,我願從今往後都不要再見到他。”

    楊康聞言點點頭。

    “娘,您放心,道理我懂。日後若見了父親,康兒定然以禮待之,奉養孝敬,也不會讓他再來打擾娘的生活。”楊康心中其實對父親並沒有什麼概念,對他來說,父親更像是一個陌生人,也本來就是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娘說要他孝敬父親,他會做到,只是感情上,卻難免對父親有所冷漠了。

    不過楊康這樣想也是人之常情,誰會認為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會比陪伴自己十多年的親人更加重要呢。正所謂生恩大如天,養恩更無邊,這是社會共識。楊康也不過一個平常人,做事自然也是遵循平常法的。畢竟像丘處機那種不遵循'平常法',也不是'平常人'的'大英雄',天底下沒幾個啊。

11射雕英雄傳

自楊康少林七十二路絕技練成,張菁殺段天德、偷武穆遺書之事後又過去了四年。 這四年時間中,張菁不曾聽說江湖之事,但也知道正是郭靖幾番奇遇之時。 這四年,江湖是屬於郭靖和黃蓉的舞台,儘管沒了反派角色完顏康,但是該有的故事還是會有,該郭靖得到的,他也終究會得到。

只除了武穆遺書,被張菁藏在少林寺藏經閣中,故而郭靖與黃蓉遍尋不得。 只曉得四年前被一個貌美的女子,從裘千仞手中騙走了,從此沒了踪跡。 裘千仞想起這事兒也是滿頭霧水,恨得心肝脾肺腎都疼,更有甚者就此絕了女色之事,產生了重大心理陰影。

完顏洪烈作為大金皇帝,是非常盡職盡責的,他在大金努力的推廣漢學,重農桑之事,減免賦稅,著重民生。 外交政策則是與宋多有親近,防備蒙古。 蒙古雖有野心,但奈何各部落散亂,花剌子模屢攻不下,形成長期拉鋸戰。 蒙古資源匱乏,糧草不濟,也自顧不暇,難以對大金造成威脅。 大宋更加是安於現狀,依舊歌舞昇平。 三國鼎立,一時間倒也和平,邊境戰亂已經逐年減少了。 至現在,只有蒙古還偶爾四處蹦達挑釁一下,大金和大宋已經都將目光放在了本國的治理上,難有功夫去興起什麼戰爭了。

但不管三國國情如何,華山論劍還是如期而至了,江湖間傳得沸沸揚揚。 作為武林宗派之一的少林寺,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康兒,我方才聽得住持師傅說,三個月後的華山論劍,你要代表少林派出戰,可是真的?”張菁這日里被住持師傅請去齋堂說話,就听到整個少林寺都在議論這件事,村里的鄉親們也得了消息,很興高采烈的樣子,就好像楊康已經贏了似的。

“娘,是真的。”楊康回答道,他正在收拾行李,不日就將啟程趕往華山。

“住持師傅年紀大了,近些日子身體也不怎麼好。難得他有心走這一趟,他說他想看到少林寺的武功,在華山之巔大震群雄。我不想讓住持師傅失望,所以要努力試上一試。”由於平時只是與張菁對打,或者與少林寺的武師傅們對陣,因此楊康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在外頭到底算好還是不好,只是想勉力嘗試一把,也算了了住持師傅的心願。

“也好!”張菁明白了,既然自己兒子有這個志氣,那她這當娘的就自然只有支持了。 不過兒子還是太缺乏經驗,有些事情她得跟這孩子透個底兒。

“兒子啊,你這些年從沒下過山,武林中人那些事兒你也不懂。娘不放心,現在就與你說說你此番出山,也許會遇到的人和武功,省得你到時侯手忙腳亂。”張菁這些年其實很少與楊康訴說武林中的事情。 一來,江湖其實距離他們的生活很遙遠。 二來,楊康為人平和,沉浸佛法多年,對那些打打殺殺的事兒很是不感冒。 但既然此番要去華山論劍,那麼張菁就得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訴楊康,讓他有所準備才是。

“這些年,娘以九陰真經、全真劍法、玉.女心經、左右互搏的功夫與你對陣,這三門功夫都是江湖中至上的功法,你已經都很熟悉了,遇到也毋需緊張,如同你我平常練習時那般就好。你雖武功高強,但畢竟初入江湖,無甚經驗。有幾個人,必需要小心,萬不能輕視了去。”張菁認為目前能夠與自家兒子相抗衡的,江湖里也不過就寥寥幾人罷了。

“其一,東邪黃藥師,他有七門絕學傍身,又精通暗器,乃武林怪才。遇到他,你需自己多作變通,小心他的暗器。他的看家本領叫彈指神通,你可以無相劫指抗衡。若他用蘭花拂穴手,你則對以大慈大悲千葉手。若他用桃華落英掌,你也可以般若禪掌相對。若他使劍,你則以慈悲刀抗之,自可化解。其二,北丐洪七公,他自是厲害,不過可惜他丐幫自祖上起,習得便是我少林派的武功。他的降龍十八掌以及打狗棒法,乃係出我佛門正宗,與你所修習的內功相通。你習得九陽真經,又經過易筋經鍛造根骨,天下武功皆可為你​​所用,屆時遇到了他,就儘管當場學了他的招式配合九陽神功為己所用。此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也耐何不了你。 其三,南帝一燈大師,不過我想他是輕易不會出手的,即便是出手,也只是與你切磋武學,不會有爭奪之心。你倒是可以與他交流一下佛法。他曾是皇室王爺,大理段氏一陽指與我少林一指禪亦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的先天神功,出自王重陽,乃道家至上功法。只可惜他修習的時侯,已非童子之身,因此功力不及當年王重陽。其四,西毒歐陽峰,他與黃藥師相同,亦是有七門絕學傍身之人,又身兼西域毒功,馭蛇術與娘不相上下,可謂渾身都是刺兒。他有一逆脈九陰真經,甚是詭異,兵行無著,就連娘也不知道如何應對才好。他這人最忌諱有人比他強,遇到高手便一定要將其打敗。康兒你若實在打他不過,不妨向郭靖求助,那郭靖身邊的黃蓉黃姑娘,自然有手段對付那歐陽瘋子。至於郭靖......”張菁想到這位就頭疼了,深嘆了一口氣。

“這郭靖,就是你需要小心的最後一位了。他與你淵源頗深,待會娘會仔細告知你。”張菁坐下來,與楊康細細言講。

“這事兒,需得從二十年前講起。你還記得,我此前曾與你說過,大宋、大金與蒙古之間唇亡齒寒的道理。大金多年沈疴,尾大不掉,新帝繼任後的種種國策已然證明,大金國內已經從過去的擴張政策,轉為內治政策了。起碼五十年內,大金不會再有餘力興起戰爭。蒙古則不同,狼子野心,虎視眈眈,與花剌子模交戰企圖吞併整個草原。蒙古可汗鐵木真與中原武林中的某些人十分交好,利用江湖人的俠義之心,欲挑起宋金戰爭,達成他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計劃。大宋國力羸弱,君主無能,又兵馬不強。若真被蒙古得逞,滅了大金,屆時揮軍南下直逼襄陽,就是指日可待。”張菁言道。

“二十年前,你父有一位兄弟,名叫郭嘯天,那時牛家莊慘案,他為救你父親,被橫刀劈死,留有一名兒子,年紀與你一般大,就是那郭靖。郭靖自幼在蒙古長大,身受鐵木真的恩惠,還與蒙古華箏公主定親。他為人單純憨厚,很像其父郭嘯天,又是江南七怪的徒弟,因此俠義心腸,有著許多民族大義的情懷。你父親這許多年,與其說是辛苦的四處找我們母子,不如說是找郭靖更為恰當。他在張家口為養女穆念慈比武招親,也是為了尋找郭靖,此刻定然是已經與郭靖相認了。”說到這,張菁嚴肅的看了楊康一眼。

“說到你爹那養女穆念慈,她可是漂亮得很,人也不錯,不過娘不大喜歡跟你爹扯上關係的人物。你到時候見了她,若實在喜歡,也可以回來跟娘說,娘會考慮的。但千萬不可以私定終身,鬧了笑話,知道嗎!”張菁可是害怕原著慣性呢。

“娘,你說什麼呢!康兒也不是見了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的人。那穆念慈就算再好,也要娘喜歡她才是真好。娘你放心,我不會隨隨便便就給你領回來個兒媳婦的。”楊康臉上微微發熱,他自幼修佛,至今還沒有想過成親的事情呢。

“這娘就放心了,你去了華山論劍,與你父相認,他肯定會拉著你拜見那些兄弟、長輩。全真七子中的丘處機,與你父楊鐵心,以及郭靖之父郭嘯天有些淵源,必然是以長輩自居。他們幾個湊在一塊,那才真叫一個熱鬧,會有許多你聞所未聞,怎麼想也想不透的神邏輯出現......”

“娘,什麼是神邏輯?”楊康舉手打斷。

“神邏輯,就是神經病的邏輯。”張菁擺擺手。

“別打岔,他們會要你跟他們一起挑起宋金兩國的戰爭之事,要你幫他們殺人,甚至是刺殺大金皇帝。你若是不肯協從,他們就說你失了民族大義,楊鐵心也會以孝道威脅於你,讓你跟著他們一起混。大金皇帝完顏洪烈與我母子有照料之恩,你萬不可傷害於他,若郭靖推脫不得,聽了他們的話去殺完顏洪烈,你要代我保護他,這也是娘交待你唯一的要求了。我知康兒你一向是聰明的,這些事你自己心裡要有數,如何應對,不要被他們繞暈了頭。”張菁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至於郭靖,倒是可以相交,他是個沒主意的,為人聽話得緊,幸好她身邊有個叫黃蓉的姑娘幫襯著,才不至於被人欺負得太慘。那黃蓉是東邪黃藥師的女兒,身手出眾,才華橫溢,機敏狡猾。只是為人卻十分小心眼,又多疑,你稍不小心,就有可能得罪了她。她心系郭靖,若你與郭靖交手,勝了郭靖,就更加會得罪她,她會計謀百出的惡整於你。總之,這些人是亂套得緊,你千萬小心就是了。”

楊康聽罷了張菁這些話,心中才算是有了底。 原來江湖這麼亂七八糟啊,唉,還是少林寺清靜。 這些人,練武彷彿就是為了好勇鬥狠,實在有失武學宗義。

“娘,你放心吧,康兒會謹記您的話,也會小心行事,不讓人利用了去。”楊康打定主意,這次華山之行,要謹慎的應對父親等人,也要保護好恩公完顏洪烈,更不能隨便打打殺殺。

雖然張菁已經把該交待的事情都交待了,但是兒子要遠行,為娘的是怎麼都不可能完全放心的。 最後,張菁還是決心喬裝成老婦,偷偷跟在自家兒子身後。 萬一有個什麼事兒,也好照應著。 少林寺代表團出發的那天,許多鄉親都去村口相送,這些年村子裡的人接受少林寺恩惠,心中都十分感激。 有的給代表團送了饅頭,有的給送了大餅,還有送蘿蔔黃瓜鹹菜根的。

就這樣,少林寺老住持攜楊康以及一眾楊康的師兄師弟們,帶著蘿蔔大餅鹹菜,從嵩山角下出發,前往華山而去了。


12射雕英雄傳

少林寺代表團第一次出現在華山腳下的時侯,由於渾身上下掛的都是大餅,所以大傢伙還以為這幫人是鄉下過來賣大餅的呢,不過再一看卻全都是禿頭和尚,中間只有一個有頭髮的,不過也穿著青灰色的僧袍,倒是搞不清這是一群什麼人了?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請問華山行館怎麼走?”楊康雙手合十,非常禮貌的詢問道。 他們這群人都是第一次下山,走著走著就迷路了,遂只好暫且停下來,找個人問問了。

“你去華山行館?”那位路人扭過頭來,看了楊康一眼,眼神頗為冷傲,臉上的表情十分僵硬,給人一種很不自然的感覺。

“是來參加華山論劍?”這路人看來是位行家,未免擾民,華山行館乃是為武林中人單獨設立的驛館,所以這時侯去華山行館的人也定然不是普通百姓。

“正是,在下少林俗家弟子果緣。此行而來,是為參加華山論劍。”楊康回答。

那位路人向楊康身後看,但見老住持和一眾和尚正坐在樹蔭底下納涼,啃大餅的啃大餅,念經的念經,練武的練武,小憩的小憩,亂七八糟,很是有趣的一幫和尚。

那路人再度將視線轉到楊康身上,眸中精光一閃。

“小子內力倒是綿密渾厚,就是不知你究竟習得幾分少林絕學了?”那路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瘆人得很。

“就此路上山便是華山行館。”言罷,整個人嗖的一下就沒了身影。

“好輕功!”楊康不禁讚歎了一聲,隨即笑得開心,心想隨便問個路就遇到了高手,江湖上的高手真多啊,就像娘說的那樣,跟市場裡的大白菜差不多!

而此刻,一直跟在楊康等人身後,喬裝成六十老婦的張菁不禁扶額興嘆。 兒子,你問個路都能問到黃老邪身上,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狗.屎運啊。

由於楊康沒有參加射雕情節,而完顏洪烈早早做了大金皇帝,將目光從大宋轉到蒙古。 所以中間許多故事都沒有發生,第二次華山論劍的背景比原著中和平多了,不過就是一個為了爭奪到底誰才是天下第一的比武大會罷了。 那些該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人呢也沒死,戰爭也離得很遠,所以整個大會顯得比原著中規範多了。 場面很是壯觀,選手們的精神面貌都十分積極良好,也準備充分。

由於參加比武的人比較多,因此大會採用小組淘汰制,這也是最常見模式。 楊康從第一次上場開始就是通殺狀態,一路從最底層的小組打上來,保持了0失敗的記錄。 論劍大會中人已經都收到了消息,有一匹黑馬從少林橫空殺出,最喜歡一邊說著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一邊將你一拳打到動都動不了。 而與楊康齊名的,則是同樣0失敗記錄的郭靖。

自從楊鐵心​​認回了郭靖之後,就一直與郭靖的師傅們以及全真教的道士整日待在一處,這回來華山論劍大會,也是受到了丘處機的邀請。 當初丘處機與楊鐵心重逢的時侯,還有這麼段小插曲呢。 丘處機以為包惜弱母子已死,一心對未能救回這二人性命內疚不已。 相遇楊鐵心後提起這段來,可是把楊鐵心嚇了一跳,心中惴惴不安呢。 聽丘處機如何言說尋到個墳墓,楊鐵心很是沉默,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反倒還有些慶幸。 心道:幸好丘處機不知道包氏還活著,否則知曉包氏淪落青樓,簡直就是他一生最大的污點了。

楊鐵心來到論劍大會後,難免的也就听說了此次大會除了郭靖以外,還殺出了另外一匹黑馬。 而當他聽說,那匹黑馬的法號叫果緣,俗名楊康的時侯,楊鐵心就蛋定不能了。 他去看了楊康的比賽,幾乎是立刻的,他就確定了,那的確是他的兒子。 長得跟包惜弱很像,跟他年輕的時侯也很像,這定然是他的兒子無疑。 但是包氏不是說當年的孩子死了麼? 看來是騙他的了! 這個可惡的包氏!

“果緣,楊康......”楊鐵心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到底要不要認呢? 這是個嚴肅認真的問題啊。 如果認了,就難免涉及到包氏當年發生的事情。 他是不願讓旁人知曉的,他希望大家可以從此忘記他曾經有過這麼一位妻子。 可如果不認......唉! 他老楊家可就剩下這麼一根獨苗苗了,穆念慈雖好,但畢竟是姑娘。

“唉!還是認了吧!”最終,楊鐵心決定去少林和尚居住的那個小院子,找自家兒子相認。

楊鐵心剛一出現,楊康就悟了。 瞧那風霜的褶子,瞧那彆扭的姿態,瞧那漲得通紅的臉,瞧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跟娘當時的形容一模一樣,這肯定就是娘口中說的,他的生父楊鐵心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位就是父親吧,快請坐!兒子見過父親,娘曾與我言及此番華山之行必定會與父親重逢。”楊康十分知情識趣的主動開了口。

楊鐵心這頭跟做賊似的,一步一回首,一頓一探頭,一雙渾濁的老眼四處咂摸,那形象真是啥也別說了。

“你娘她沒來吧......”楊鐵心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現在可是怕包氏怕得緊。

“父親放心,娘此行沒有來。”楊康雖然此前就已經對自己的生父有了初步的了解,但是在看到本人的時侯,還是不免的感覺到,這......也太讓人幻滅了吧......

“娘臨行前與我說過,若遇上父親就告訴父親,上回她與父親言講之事,俱是假的,騙父親的,目的是為了與父親和離。那些都是沒有的事兒,娘與我自幼在嵩山生活。我在少林寺習武,娘則在鄉間種地。生活十分平和喜樂,更無諸多磨難。”

緊接著,楊康就對楊鐵心詳細的敘說了他和張菁這許多年來的生活,楊鐵心也終於弄清了事情的真相。

“唉!你娘她到底搞什麼鬼啊?你說說她!她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呀!”楊鐵心知曉自己被晃點了,不由得氣急敗壞了起來。 自己當初嬌弱聽話的小妻子,怎麼就變成今天這般的潑婦了呢。

“娘一向愛好和平,許是一個人生活慣了吧。父親始終是江湖中人,而娘卻是普通百姓,對於那些打打殺殺已經厭倦了。”楊康嘆了一聲,隨即收起感慨。

“與父親重逢,兒子心中十分高興。兒子多年習武,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希望父親能夠來看我接下來的幾場比賽。”

“好!我兒武功了得,父親與有榮焉!”楊鐵心豪邁的拍了拍楊康精壯的肩膀。

“走走走!為父帶你去見見幾位長輩,還有靖兒和念慈,你和靖兒尚在​​腹中的時侯,就已經結為兄弟了!念慈是你義妹,日後你還要背她上花轎的!”

早有心理準備的楊康很乖的跟著楊鐵心去認人了,見到了傳說中的全真七子和江南七怪等人,還見到了郭靖、黃蓉、穆念慈、周伯通和洪七公。 眾人知曉楊康還活著的消息,亦是震驚。 楊康微笑著一一應對,那是相貌英俊,彬彬有禮,出口成章,一身正氣,贏得了大家的好感。 除了動不動就'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點讓楊鐵心有點憋屈以外,對兒子的其他方面楊鐵心都無比滿意。

後來楊康代表少林對陣全真教,認識的不認識的也都紛紛去看熱鬧了。 楊康以達摩劍法大破全真劍法,令丘處機等人面色無光。 而後楊康又將專門克制全真劍法的玉.女劍法演練了一番,並言及此乃林朝英前輩所創,更令全真教上下都一副便秘的表情。 老住持在一旁圍觀得很開心,見全真教失利,還涉及了當年林朝英與王重陽那點江胡人心照不宣的事兒,讓全真教丟了臉面,總算解了他多年的心結了。

華山論劍很快就進入了最後階段,通過的人寥寥無幾,唯有楊康、郭靖等人。 至於南帝北丐,東邪西毒那便更不用說了,人家本就身兼評委,皆是來參加最後的高手絕對的,有小組免戰權。

最後一役,如原著一般,郭靖同時對戰七公和藥師,三百招不落下風,令人拍手叫絕。 而楊康的表現也並不遜色,楊康初見藥師,從內息認出了對方就是那日幫他指路之人,只是當日藥師戴了面具,而今這張臉才是真的。

黃藥師當世高人,知少林水深,從沒有看輕過楊康和少林和尚。 而幾番對話下來,藥師更加確認楊康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成日里阿彌陀佛笑呵呵,看似跟郭靖那傻大個差不多,但實則完全不同。 黃藥師向來喜歡的都是聰明人,郭靖不過是因著黃蓉之故才無奈接受罷了,因此對功力深厚又頗有幾分大智的楊康也多少有了些欣賞之意。

兩人初次交手,對戰六百招仍難分勝負。 彈指神通對無相劫指,蘭花拂穴手對大慈大悲千葉手,桃花落英掌對般若掌。 藥師身手瀟灑風流,亦正亦邪,舉手投足間皆充滿了美感;楊康則剛好與之相反,一身浩然正氣,招數遒勁無半分美感,卻招招恰到好處。 二人彷彿陰陽兩儀,彼此排斥又相互融和。 拳來腳去,難分難捨,過程眼花繚亂,飛沙走石,讓諸多看官們大開眼界。 兩人打過癮後便收了手,還相約日後再戰。 反正不管是黃藥師,還是楊康本人,對勝負那種事情都是不甚在意的,他們享受的是武學交流這個酣暢淋漓的過程。

其後楊康對戰洪七公就更加讓人啼笑皆非了,簡直一場鬧劇。 楊康先是以一百零八路伏魔杖法與洪七公打狗棒法周旋,待引得洪七公使出降龍十八掌之後,場面就混亂了起來。 洪七公來了一招飛龍在天,楊康以少林龍旋掌化解,而後反手就同樣使出了一招飛龍在天,讓洪七公嚇了一跳。 七公匆忙以亢龍有悔應對之,楊康緊接著就同樣回敬了一記亢龍有悔。 就這樣你前,我後,你來,我往,不停的重複這個過程,直把洪七公氣得跳腳,最後連聲道:

“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我這點東西都讓你偷完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多謝前輩承讓。”楊康微笑著雙手合十,對七公行禮。

“楊康小兒,你這內功奇怪得很,與我的降龍十​​八掌這般融和,卻不知是什麼功法?”洪七公也十分好奇。

“此功法名曰:九陽神功,乃佛門正宗,與前輩的降龍十八掌係出同門。在下兩歲時便以童子之身修習,故而才敢斗膽與前輩一戰。降龍十八掌,普天之下難有功法可與之抗衡,遂晚輩也只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與前輩對弈,還請前輩不要怪罪於我。”

洪七公搞懂了,原來是本家上門了! 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日後相約一起喝酒吧! 就不知這少林俗家弟子,是不是也不能喝酒吃肉,那人生就真是沒樂趣了。

這話正說著,忽然間一聲震天的大笑從遠方傳來,卻原來是西毒歐陽峰神神叨叨的從天而降。 剛一落地,二話不說就開始與黃藥師交手,洪七公見狀也連忙前去相幫,一時間三個人打得風生水起。 歐陽鋒招式詭譎,在場眾人皆是一驚,不由看得雙眼發直。

“原來這就是娘所說的逆脈九陰真經啊!”楊康觀三人打鬥過程,那招式千種花樣、萬般變化,這算是長了見識了。

“唉呀!不好!爹爹要輸!”黃蓉在旁死盯著歐陽鋒,敏銳的察覺到了歐陽峰明顯更勝一籌,且對她爹爹和洪七公皆動了殺意。

“西毒休要猖狂!”一燈大師本來是評委的,但是論劍大會早有規定,以武會友不能傷及性命。 歐陽鋒突然橫空出世,一下場就招招要命,也不知是什麼鬼功夫,竟無人可與之匹敵! 這樣一來,一燈大師也不得不出手阻止,飛身加入了對戰行列,場面變成了四人混戰。

本以為一燈大師可扭轉局面,卻不成想歐陽鋒就如同戰神附體一般,即便是藥師、七公、一燈三對一都打他不過,只強撐了一段時間維持平局,可很快藥師等人就再度落了下風。

“靖哥哥,歐陽鋒來勢洶洶,你快去幫我爹和你師傅啊。”黃蓉急紅了眼,趕忙命令自家傻大個前去幫忙。

郭靖自然是聽黃蓉話的,哦了一聲就箭一般的衝了出去與歐陽鋒對打,這樣就變成了四對一,戰況再度糾結持平。

楊康倒是沒有急著上去湊熱鬧,娘說過,一動不如一靜,凡事要三思而後行。 他從沒見過有人打功夫像歐陽鋒這樣奇怪,一時間也鬧不懂他的路數究竟如何? 遂只是在一旁靜靜觀瞧那歐陽鋒的身法。 九陰真經他打小就很熟悉,娘親天天都在練。 可逆著練也能成功的,就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 楊康細細琢磨歐陽鋒的打法,又結合了腦海中正​​統九陰真經的路數,一幕一幕,一正一反,在眼前彷彿展開了一副動態的畫卷。 楊康凝眸沉思,約過了有小半個時辰,方才猛然一拍額頭,瞬間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原來如此。”楊康面露笑意,懂了,懂了!

“阿彌陀佛,諸位前輩請借一步,讓晚輩來會會這歐陽施主。”楊康說著便腳下一蹬,飛出丈高,一記散花掌推動地面的落葉,將藥師、七公、一燈以及郭靖四人捲起,送出了戰局,由自己頂上。

楊康對戰歐陽鋒,自然彼此都不會手下留情,故而也沒有了什麼比武規則那些頗多的顧忌,雙方皆是竭盡全力,殺機畢露。 楊康也算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領,吃奶的勁兒。 七十二路絕學逐一傾出,打得真叫一個痛快。 直到楊康真正打夠了,也對自己的能力極限有了認知,方才穩穩落在地上,抬頭望向半空中的歐陽鋒。 歐陽鋒不明就裡,俯身而下一掌擊向楊康。

“隨人所動,隨曲就伸。我意在先,逆脈九陰。”卻見楊康雙腳錯開,如老樹盤根,一手背後,一掌朝天,擺出摘星換鬥勢,生生接下了歐陽鋒一掌。 掌風在兩人周圍炸開,那掌力直直衝入楊康體內,在奇經八脈中奔湧翻騰。 楊康運易筋經,繞行一周天,將全身經脈逆轉後,竟又生生的將歐陽峰的掌力從二人對掌之處反彈了回去。 歐陽鋒被自家的掌力震得連退幾步,抬頭驚愕的看向楊康。 楊康打鐵趁熱,衝上前去一招急攻。 然這招數卻並非少林武功,而是屬於歐陽鋒的逆脈九陰神功。

“阿彌陀佛,歐陽施主,我這逆脈九陰神功使得如何,還請施主不吝賜教。”楊康說著一招比一招更快,一招比一招更狠,竟皆是方才歐陽鋒與眾人對戰中所使用過的功法。 歐陽鋒被自己的武功打得迎接不暇,腳下步伐亂了方寸。

這場眾人與歐陽鋒的對戰,戰況幾番反复,多少波折,最後又忽然莫名的出現了一邊倒的扭轉。 讓看官們提心吊膽的同時,也暗地里大呼過癮,直嘆道:這方才是真正的高手絕對啊!

楊康見歐陽鋒已然落了下風,便也不再步步緊逼了。 轉變身法,以三十六式少林龍爪擒拿手,將歐陽鋒制住。 每擒住對方一次,便在其身上的某處穴道上點那麼一下,內力穿透歐陽鋒的血肉經脈直達根骨。 三十六式完結後,歐陽鋒還想起身再打,可當他站穩腳跟後,卻又忽然愣住了。

但見歐陽鋒靜靜的站在原地,眨眨眼睛,握了握雙手,抬了抬腳,運功感應內力的流轉。 半晌過後,竟突然仰頭大笑了起來。

“阿彌陀佛,歐陽施主的病,可是好了?”楊康站在原地,雙手合十。 瞬間,殺氣全消,戰意盡退,一雙星眸中透著平和的笑意。

“哈哈!你小子,有那麼兩下子!”歐陽峰手指楊康,笑得十分痛快。

歐陽峰只覺得自己的頭腦從來沒這麼清醒過,全身上下從沒這麼舒坦過。 自打練了這逆脈九陰神功後瘋狂翻湧的內力也平息了,全身經脈也不疼了。 再不那麼急切的想要發洩過剩的精力、控制不住殺人的**了。 從裡到外,從頭到腳,都透著那麼一股子的爽勁兒! 舒服! 實在是舒服!

“善哉善哉,歐陽施主將九陰真經逆練,致使全身經脈倒轉,雖因此得了神功,卻對身體極為有害,時常陷入瘋狂,神智不清。在下自幼練習少林易筋經,此經可易筋洗髓,重塑經脈。方才在下已經為施主將全身逆轉的經脈打通,而今施主已然恢復健康,日後可放心修煉逆脈九陰真經,不用再擔心會發瘋了。歐陽施主高智,竟能想到將這九陰真經逆練。不愧西毒稱號,在下​​甘拜下風,實在佩服之至。”楊康不知歐陽鋒乃是被黃蓉晃點了,才會逆著練了九陰真經,還以為歐陽鋒是什麼勇於以身試法的武學改革先驅呢。

歐陽鋒聞言,頓時面色一紅。 心想若是讓他人知曉他將九陰真經逆著練的真相,還不被人笑話死了! 屆時他歐陽鋒一世英明就毀於一旦了啊! 嗯,不成不成,黃蓉那丫頭還在,他得趕緊走人,免得又被那丫頭繞進去。

“哼!你這小子,今日我久病初癒,就不與你糾纏了。這天下第一的名號,暫時送了給你也無妨。待得日後我全然康復了,再找你打一番,要回我的天下第一。”歐陽鋒言罷,也不再多做逗留,施展輕功絕塵而去。

“少林俗家弟子楊康,恭候歐陽施主大駕,隨時歡迎施主來少林寺找晚輩拿回'天下第一'。”楊康使出少林獅子吼,如洪鐘般的聲音夾帶著遒勁的內力,傳出數里之外,迴響不斷,延綿不絕。

思及方才歐陽鋒所言,楊康忍不住搖頭笑了,心想道,這歐陽鋒果然就像娘親說的那般,最在意有人比他強,實在是有趣至極啊。

“餵!你這長毛和尚,你方才明明有機會殺了歐陽鋒的,怎的就把他放走了!”黃蓉橫著杏眼,相當不滿的看向了楊康。

“還把他的瘋病治好了,你知我廢了多少心神,才騙得他逆練了這九陰真經!西毒向來為禍江湖,你為何要救他?”黃蓉都快被楊康氣死了。

楊康遭黃蓉斥責,著實是楞了一下。 隨即又想到了張菁曾經與他說過的,有關於黃蓉性格的那些話語。 便也不再驚訝,只是對小姑娘微微的笑著。

“黃施主,我娘曾對我說過一句話,我希望能與施主共勉之:我從不懂那些人殺人的理由,但人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我佛慈悲,眾生平等。種善因,總是會得善果的。”楊康坦然的說道,佛門子弟自當以引導眾人修心向善為己任。

“蓉兒,我覺得楊兄弟說得挺對的。”郭靖在一旁傻乎乎的點著頭,方才楊兄弟那些文鄒鄒的話,聽起來就非常有道理呢。

黃蓉瞪了郭靖一眼,知曉事情已成定局,再氣惱也不能改變什麼。 於是只好對著楊康冷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了。

“呵呵,楊兄弟,你莫要介意,蓉兒就是這個脾氣,她人其實很好的。”郭靖拍了拍楊康的肩膀,雖然才剛剛認識,但是郭靖已經將楊康當成自己的好兄弟了。

“黃施主為人率直可愛,與郭兄弟你很般配。”楊康點點頭,看著郭靖,眼中笑意更深了。 這郭靖,實在傻得太可愛了,用娘的話來說,就是十足十善良的小呆瓜,跟黃蓉這詭丫頭就是天生的一對了。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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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射雕英雄傳

楊康在論劍大會上力挫歐陽鋒,勇奪'天下第一'之事廣為流傳。 楊康一戰成名,一夜之間成為了江湖上炙手可熱的新寵。 不過這一切的榮耀,楊康都不甚在意,他出來玩夠了,也打夠了,現在只想趕緊回少林寺去。 他想娘了,想鄉親們了,家裡的小雞估計也該長大了,地裡的莊稼也該收了。

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楊康現在名氣大了,麻煩自然也就找上門了。 而這其中最大的麻煩,恐怕就是他的父親楊鐵心了。

“抗金?”楊康眼中神色未動,只是心中不由得嘆一聲:娘果真神機妙算啊。

“正是,全真教率領江湖義士,多年來與大金抗爭。四年前完顏洪烈登基,此人頗有雄才大略,大金國力蒸蒸日上。丘道長唯恐完顏洪烈日後會舉兵中原,遂與我等商議,尋武林中武功高強者潛入大金,刺殺完顏洪烈。此番你華山論劍比武勝出,得天下第一的稱號。我們已經決定,就推選你和靖兒,去完成這個任務。”楊鐵心正色說道。

楊康心道,聽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若不是娘早已與他言及,恐怕他就遭了​​利用了。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父親,佛門忌殺生,兒子只會救人,不會殺人。”楊康溫和的回答。

“唉呀!”楊鐵心聞言就不耐煩了,心中頗埋怨前妻,沒事把兒子送去學什麼佛啊! 學得都沒了男兒血性了,一天到晚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的,沒殺過人的算什麼男子漢。

“你本就是俗家弟子,況且為父已經決定了,你一定要還俗!咱們老楊家九代單傳,可就剩下你一個了,日後還是要傳宗接代的!又何須太過計較那些清規戒律。都是些無用的東西,只會將人變得軟弱無能。”楊鐵心對佛學頗為不屑一顧。

當然,以楊鐵心的智商,楊康也不期望他能領會佛學的深意就是了。 楊康嘆了口氣,正所謂佛門廣大不渡無緣之人,還是不要再與父親論佛了。 免得父親又說了些詆毀佛法的話,無意中造了口業,就是他這個做兒子的罪過了。

“父親,請問,郭兄弟是否已經答​​應前去刺殺大金皇帝。”楊康想起了娘交待的任務,不由得有此一問。

“靖兒自然是同意的!他一向胸懷民族大義,又有英雄氣概,這等事情他自然是義不容辭了。”楊鐵心說到這就有點憋氣了,為什麼如靖兒這般的英雄少年卻不是他的兒子呢! 康兒雖然武功好,但性子卻被他那個娘給養壞了,太過溫吞,都不像個男人了。

“既然郭兄弟高義,那兒子也就跟著一起去這一趟便是。”楊康垂下眼眸,唇角帶笑。 只是去這一趟究竟是殺人,還是救人,他可沒明說啊。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不過,跟在郭靖身邊,始終只是權宜之計罷了。 若想真正打消郭靖的念頭,怕還是得從黃蓉身上下手。 可黃蓉那丫頭氣量實在太過狹小,雖機敏狡詐,可是卻缺乏大局觀,為人又多疑,實在不是個好對象。

楊康沉思片刻,某個人,就這麼進入了楊康的視線——黃藥師。

楊康找到黃藥師時,對方正在山巔對月飲酒奏樂,簫聲瑟瑟,隨風吹散,掀起一陣悲涼之意。 腳步及至,簫聲停止,被人打擾的黃藥師,明顯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楊康小兒,你竟找來了。”黃藥師沒有戴面具,因此露出了他原本俊逸的面容。

“阿彌陀佛,藥師前輩,晚輩打擾了。”楊康若是識相,現在便應該立時走開,但他卻走不得。

“什麼前輩後輩的,作那許多虛偽,惹人厭惡。”黃藥師冷言道。

楊康聞言忍不住笑意,從某種角度來說,黃藥師跟黃蓉的脾氣還是挺像的,都是那麼的難相處,卻直白得可愛。

“也好,反正我自幼在鄉間長大,其實也不喜歡江湖中那些總是前輩來晚輩去的規矩。”楊康走到黃藥師身邊坐下,直接無視了黃藥師的眼神警告,反正即便是打起來他也是不懼的。

“你到底找我做什麼?”黃藥師可不會相信對方僅僅只是過來閒逛。

“我啊......”楊康嘆了一聲。

“長夜漫漫,我是來給藥師講故事解悶的。”

“講故事?”黃藥師得承認,他看不懂這個少年郎,那雙眼睛總是微微的瞇起,帶著笑意,將真正的情緒藏得很深。

“是的,講故事,我只會講三個故事。”楊康嚴肅下來,定睛看向黃藥師,眸色如子夜漆黑。

“一個故事叫唇亡齒寒,一個故事叫鷸蚌相爭,還有一個故事,叫自不量力。不知道藥師,想听哪一個?”

“我哪個都不想听。”黃藥師臉色變了變,最終由山巔飛身而下,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楊康再度笑了起來,原地坐了半晌,亦站起身拍了拍塵土,縱身躍下山去。 一個故事都不想听,其實就代表每個故事都已經聽懂了。

後來的事兒,楊康也沒有追問。 只是彷彿聽說黃蓉大鬧了一番,郭靖似乎挺生氣,獨個跑去了蒙古,說是'不相信,要問個清楚'什麼的。 郭靖跑了,連句交待都沒有,那麼刺殺的重任就自然落到了楊康獨自一個人的身上了。 反正楊康也不著急,就這麼騎著馬兒,一路遊山玩水,悠閒的前往中都而去。

大金皇宮雖有高手,但對於楊康來說,依舊是如入無人之境。 他不是來刺什麼殺的,他只是想過來看看,讓他娘惦記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究竟是怎麼樣子罷了? 年幼時侯的記憶已經太模糊了,遙遠而不可辨認,只是依稀彷彿記得那是個非常溫柔的男子,對他也非常好。

“你是......你是康兒!”完顏洪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全力的找尋他們母子。 而如今,楊康就站在他的面前,讓他如何不覺得眼前的一切恍然似夢。

“是我呢,完顏叔叔,​​也許......現在該叫您皇帝陛下了。”楊康一路來大金,也曾聽說十多年來,大金的皇帝一直都沒有娶妻,痴心的尋找一名漢人女子。

“前些日子華山論劍,我第一次闖蕩江湖,得了天下第一的名號。大宋的江湖人讓我來大金刺殺於你,不過我娘早有吩咐,要我暗中保護你。我已經支走了威脅最大的那個傻小子,完顏叔叔可高枕無憂。只是,大宋朝廷方面,還請完顏叔叔多多努力。只有大宋朝廷意識到蒙古的威脅,那些江湖人才能反應過來,暫且消停一會兒。”楊康言道。

完顏洪烈幾步上前,拉住了楊康的手臂,激動得不能自已。

“你娘,你娘她還惦著我?她竟然,還要你保護我?”完顏洪烈再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她還念著他,沒有忘記他,真好! 真好!

“自然是惦記著的,時時不忘提及。我娘如今就在嵩山少林寺旁的小村落裡,完顏叔叔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

楊康微笑著,他此行的目的已經完成了。 接下來,娘和完顏叔叔兩個人命裡的造化了。

楊康不怨自己的生父,是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在意過那個男人,誰會將一個從未在意過的人放在心上呢? 但是他卻不想讓楊鐵心耽誤完娘的上半輩子之後,還要繼續耽誤娘的下半輩子。 楊康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 娘每次提及完顏洪烈的時侯,都會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都會深深的嘆一口氣。 過去娘為了撫養他,為了不讓別人詬病他的出身,一個人帶著他遠走他鄉。 可現在他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娘為他遮風擋雨了。 從今以後,他希望娘能夠得到幸福,而他會一直守護著娘,就像娘當年守護著他那樣。

“這個臭小子。”張菁在知曉郭靖離去,楊康前往中都的消息之後,就獨自回嵩山了。 因為她知道,她的兒子已經足夠優秀了,不僅僅是武功,更在於心智和頭腦,他已經能夠從容的應對以後的人生道路了。 也許日後他會娶一個妻子,會有許多的孩子。 也許他無心於感情之事,會醉心武學研究,最後成為一代宗師。 但不論如何,他人生已經再也不會走偏了,會一直幸福下去。

兒子去中都的目的,張菁能夠猜到。 完顏洪烈會來,憑他這十幾年都沒有迎娶皇后,沒有半個女人的癡情勁兒他就一定會來。 只是估計,等到完顏洪烈過來接她的時侯,她就已經不再是她了,而是真正的包惜弱。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完顏洪烈喜歡的,也是那個真正的包惜弱。 而她對完顏洪烈,頂多只是有好感罷了,連喜歡都算不上,即使離去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遺憾的。

將楊康培養成一個成熟優秀的男人,她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希望包惜弱能夠珍惜她的勞動成果,一個完美的兒子和一個完美的丈夫。 包惜弱的魂魄始終在這具身體裡,她們相伴走過了二十年。 包惜弱一直是個善良的人,她唯一的不好,就是太過懦弱。 但現在不用再怕了,因為包惜弱擁有她全部的記憶。 這二十年的記憶,對包惜弱的性格將會產生翻天覆地的影響,現在的包惜弱已絕非當日的吳下阿蒙了,一定不會再執著於楊鐵心那種渣男,以後會好好的跟著完顏洪烈,夫賢子孝,天下太平,幸福美滿.......日子終究會越來越好的。

想到這裡,張菁再度眼前一黑,耳畔響起熟悉的機械聲:主線楊康,任務完成,退出角色包惜弱。 支線完顏洪烈,任務完成。 首次完成雙項任務,獎勵累積。 新任務下載完畢,正在準備時空傳輸。


14射雕英雄傳

當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時,包惜弱很無助,她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個附體的妖怪自稱張菁,要代替她養她的兒子。

回憶暈倒前發生的事情,官兵突然殺來牛家莊,他的丈夫遭了難,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在一旁哭訴,那些人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呢。 後來郭大哥死了,郭大嫂被抓了,他和夫君逃了出來。

對了! 夫君把她丟下了!

包惜弱終於想起這回事,於是她的靈體又開始痛哭了起來。

那個穿黑衣服的健壯男子對她說,她的夫君死了,包惜弱很痛苦,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 不過很顯然,雖然她不知道,但是那個佔了她身子的妖怪知道。 包惜弱性子懦弱,從某種角度來說,是一個很沒有原則的人。 雖然知道自己的身子被妖怪佔了,但是見那個妖怪好像一副很有辦法的樣子,於是便也不再反抗,聽從那個妖怪的話了。 包惜弱甚至還覺得有些慶幸,幸好,還有這個妖怪幫她。

冷靜下來的包惜弱開始隨遇而安的過日子,平日里沒事的時侯,她唯一的消遣就是看那個妖怪的記憶。 從而知曉了很多事情,比如那個她曾經救過、而後來又救了她的男子,是大金的六王爺完顏洪烈,也是陷害她夫君的兇手。 她的兒子楊康,最後會成為一個壞人,慘死在一個破廟裡,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於是知曉了一切的包惜弱又開始哭了,最初她心底里是恨完顏洪烈的,若非因為他,這一切又怎麼會發生! 可是後來,包惜弱又不免被那個妖怪的性子所影響。 開始覺得完顏洪烈雖然可惡,但自己的夫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用那個妖怪的話來說,就是渣男......

每次包惜弱有這種想法的時侯,她都會自我檢討一番,真是的,太不應該了,她怎麼能怪罪自己的夫君呢? 可是越是檢討,偏偏就越發的覺得自己夫君其實並沒有那麼愛自己。 事實上,包惜弱認為,她其實想對了,夫君真的並不愛她,只是把她當作了一個喜歡的玩意兒。

於是包惜弱也不哭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哭也沒有用。 就像那個妖怪說的,努力的想想以後日子怎麼過,怎麼把康兒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包惜弱一路看著那個妖怪,如何進了王府做廚娘,如何教養康兒,也一路看著完顏洪烈對她的付出。 包惜弱矛盾著,她有些觸動,但又難以放下對完顏洪烈的恨意。 時間越長,矛盾越激烈,到最後,無法解決這一切的包惜弱只想逃避。

幸好,那個妖怪似乎也有點矛盾了,於是她們在一個夜晚一起逃走了。 成功逃跑的包惜弱頗有些鬆了口氣,然後她們一路南下,來到了少林寺。 兩個女人的心境在這一刻出奇的相融了,她們開始向著同一個方向努力,那就是養好康兒!

包惜弱跟著那個妖怪一起練功,一起做農活,一起掙錢,一起晃點別人......她本身的性格,也開始越來越扭曲,開始向著那個妖怪靠攏。 到最後,就連她們一起勾引裘千仞這種不守婦道的行為,都已經不能再讓包惜弱產生什麼自我檢討了。

包惜弱的這種扭曲,在十六年後第一次重逢楊鐵心的時侯,達到了巔峰狀態。 那個妖怪晃點了楊鐵心,包惜弱想,如果楊鐵心能夠接受這樣的一個她,為自己曾經的行為後悔、負責。 只要一句對不起,那麼她就會原諒這個男人,以後好好的跟著他過日子。

可惜楊鐵心讓他失望了,他做不到,他害怕了,他覺得丟臉了,他甚至不認她,然後他也忘記了當初娶她時立下的那些誓言了。 也許他當初,本身就是希望她死的吧......是了,如果是當初的那個她,一定會願意去死的。 但是現在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正如同那個妖怪說的,楊鐵心,我X你祖宗十八代! 你我以後再也沒有關係了! 你自己去死吧! 老娘不奉陪了!

包惜弱又哭了一場,不過她告訴自己,這是她最後一次,為這個男人掉眼淚。 以後她要堅強起來,她還有康兒,她的康兒會是一個絕世高手,當世英雄! 康兒被她們養得那麼好,那麼優秀,以後就讓楊鐵心後悔去吧! 只要有康兒在,她就什麼都夠了。

從此以後,包惜弱再也沒有想過楊鐵心的事兒,她積極的面對生活,微笑著過每一天。 只是,有時候難免寂寞,時時想起那個完顏洪烈。 她看過那個妖怪的記憶,在那個故事裡,完顏洪烈為了她,失去了皇位,即使一生無子,也從來沒有第二個女人,他容忍她的任性,容忍她對亡夫念念不忘,甚至願意在王府內建一個'牛家村',只為了討她的歡心,卻讓自己成為了整個大金的笑柄,從一個儲君變成了一個小丑,最終一無所有。

他本是一代梟雄,最後卻被鐵木真踩在腳下。 一個男人能夠為一個女人付出的,完顏洪烈已經都為她傾盡了,再也沒有什麼可給的了。 包惜弱知道,世間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男子,愛她比完顏洪烈更甚。 若能重新選擇一次,她希望當初第一次遇見的,就從來不是什麼楊鐵心,而是他完顏洪烈就好了。 只可惜,他們前生無緣,今生無份。

那天早上起來,包惜弱如往常一般餵過了小雞,又拾掇了菜地,直到中午跟鄰居大娘打了招呼回家做飯,才猛然間發現.......她剛剛跟人說話了,她能動了! 這是她自己在做事,而不是那個妖怪! 那個妖怪走了!

包惜弱怔然的坐在家中,憶及了這二十年的相伴,那個妖怪對她和康兒的幫助,不禁潸然淚下。 也許那個妖怪其實是神仙吧? 包惜弱這樣想著,因為她和康兒原本的命太苦了,所以神仙就下凡來幫助他們了。

“阿彌陀佛,不管你是誰,我都要對你說聲謝謝。”包惜弱在自家的小佛堂前燃香叩首。

“娘!我回來了!有客人來看我們了。”楊康從中都而歸,帶回了誰,自是不用多言了。

包惜弱有打內堂走出來,就瞧見了楊康笑得一臉詭異,身後跟著一高大壯碩的男子,一身黑衣。 包惜弱瞬間愣住了,她停下腳步,一雙水亮的鳳眸定定的看著那個男人,一如當年初見。

“惜弱.....”恍如隔世,直到許久,完顏洪烈才感慨萬千的叫出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名字。

“完顏大哥,你!”包惜弱看到自家兒子賊兮兮的樣子,頓時明白了,這是兒子迫不及待要送娘出嫁,給自己找後爹啊!

“你這孩子,真是......”包惜弱咬著下唇,臉上飛起一朵紅雲,不由得瞪了楊康一眼,真是自作主張! 這臭小子!

“惜弱,我很想你......”完顏洪烈也是一副尷尬無措,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的樣子。

“這麼多年,你還好嗎?”完顏洪烈明明準備了一肚子的告白,可是真見到了人,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了,大​​腦一片空白。

“我,我很好......”包惜弱眼眸低垂,緊張得手心直出汗。

“娘,我去山上找師傅了,你們慢慢聊吧!”楊康決定閃人了,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我這次出使大宋,願與大宋簽下和談書,日後兩國結秦晉之好,再也不打仗了。”完顏洪烈言道。

“結秦晉之好!你要結什麼秦晉之好?”包惜弱急了,忍不住追問。

“我要迎娶大宋皇帝的義姐護國公主為妻。”完顏洪烈堅定的說著。

“護國公主?她是誰啊?”包惜弱瞬間炸毛了,這是什麼意思? 好容易她才想通了,他怎能這時侯娶了別人呢! 那個什麼護國公主膽子夠肥的啊,敢搶她包惜弱的男人! 日子不想過了是吧!

完顏洪烈見包惜弱果然是在意他的,遂開懷大笑了起來,幾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包惜弱,緊緊的嵌在自己的身體裡。 這個女人,是他的劫。 當身受重傷的他,睜開眼睛,看到她對他憐惜的微笑時,他就已經再也逃不開了。 為此,他可以付出一生。 他等了二十年,終於是等到了。 他願為她掃平一切障礙,不管是大金朝廷,還是大宋的江湖人。 日後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阻擋他,也沒有任何事能困擾她。

“傻瓜,大宋皇帝的義姐護國公主,就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娘,我完顏洪烈的妻子,包惜弱啊!”完顏洪烈定睛瞧著包惜弱,眼中閃動著真誠的愛意。

“天下第一高手楊康受大宋江湖人所託潛入大金欲刺殺皇帝完顏洪烈,但無奈楊康天性善良,不忍害他人性命,遂改為以佛法渡化大金皇帝。大金皇帝一朝聞道,自省吾身,深覺今是而昨非。願意從此放下屠刀,與大宋握手言和,兩國重歸於好。大宋皇帝感念楊康對大宋之貢獻,更對楊康之母孤身撫子的故事頗有讚歎,遂決定認其為義姐,封護國公主。大金皇帝願迎娶護國公主為大金皇后,以表其棄惡從善之決心。”完顏洪烈這好一番顛倒是非黑白的故事,雖然無恥又可笑,可是卻讓包惜弱聽得紅了眼眶。

“所以,惜弱,嫁給我!你願意嗎?”

包惜弱幾番心情起落,她看著完顏洪烈,疑惑著,驚嘆著,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對她這麼好? 這讓她如何回報他呢? 也許,他真的不是什麼好人,害死了郭大哥和牛家村無辜的百姓。 可是即便他對不起全天下的人,他也沒有對不起她。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對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她也不能丟棄了他。 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啊! 所以就算是下了地獄,她也應該要陪著他一起的。

“好啊,我願意。”包惜弱回握住了那雙厚實的大手,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

從此以後,為你舉案齊眉,為你生兒育女。 一起看遍流水,一起細數落花。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心甘情願。

至於後來全真教那些抗金英豪收到宋金和談的消息,如何憤恨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還有楊鐵心知曉自家前妻被大宋皇帝許配給了大金皇帝之後,內心又是如何糾結,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但他們一向都是為著大宋好的,為了民族大義可以做出諸多犧牲的。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雖然實非他們所願,但看到百姓如此擁戴兩國和談,反對戰爭,又如何對楊康以及包惜弱母子二人感恩戴德,以致於在家裡立長生牌位供奉之。 丘處機那些大英雄們也頗有些為難,百姓不想打回金國去,他們這些人一向自詡為天下蒼生著想,又怎麼能繼續做那些破壞和平之事呢? 那不是成反派了麼! 於是事情也就只能這樣了。

楊康成為了民族英雄,包惜弱成為了英雄母親,母子齊心協力,搞好宋金關係,極力反對戰爭,主張兩國和平。 江湖人雖然有心趁亂世建功立業,但可惜這'世'就是亂不起來,如此這般,真是奈何奈何啊。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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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天龍八部

“段正淳,你對我不起,我也要對你不起。你背著我去找別人,我也要去找別人。”

“我要找一個天下最醜陋、最污穢、最卑賤的男人來和他相好!你是王爺、是大將軍,我偏偏去和一個臭叫花相好!”

女子這樣想著,恍惚間,但見一個渾身血污泥垢,破衣爛衫,雙腿殘疾,面目全非的男子趴在地上。 在那白衣素服的女子眼中,那便是一個'臭叫花',是她要相好之人。 於是女子窈窕的身姿向那叫花走去,邊走邊解開了自己的衣帶。

白衣觀音? 菩薩顯靈了,救我,菩薩,救我! 男子張開口,努力的想說什麼,但卻發不出聲音,唯有不斷的向那女子的方向爬去。 在他眼中,那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就是觀音菩薩,她的背後閃著悲憫世人的霞光,是觀音下凡來救他了。

女子的羅衫早已經滑落在地上,她俯在那名男子身上,解開裹兜露出一身盈白的肌膚,在月光下反射出迷離的光暈。 而男子則是傻呆呆的瞪大了雙眼,眸中閃過費解、愕然、驚艷,雖然渾身的傷口都叫囂著疼痛,但某個部位卻還是起了健康的反應......一男一女,**,一場露水姻緣拉開序幕......

張菁再度穿越了,醒過來的時侯身上卻涼颼颼的,並且總覺得下半身感覺怪怪的,有什麼東西頂得她好難受,隨後她接收了刀白鳳的記憶,看著身下正與自己零距離接觸的男子,張菁都傻了......

“你妹啊!”張菁淚目側過頭去,這也太杯具了吧! 這種情況下穿過來,她是繼續做完呢? 還是趕緊分開呢?

當然,現實沒有給張菁更多的時間考慮這個嚴肅的問題,因為她身下的男子很快就那啥了,同時也宣告著名叫'段譽'的種子已然落在了刀白鳳肥沃的土地上了。

張菁暗地裡啐了一聲,感謝天,感謝地,感謝草泥馬勒戈壁! 又得幫人養孩子了! 這場莫名其妙的情.事結束以後,張菁見自己還光著呢,於是連忙站起身來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好。

地上躺著的那位還在看著張菁發傻呢,張菁嘆了一口氣,將那人扶起來坐好。 根據她以往的經驗,醒過來後遇見的第一位反派劇情人物,百分之八十以上就是任務對象了,更何況兩個人方才還在做呢,不想承認都不行。 看來此番的任務便是段延慶和段譽這對父子倆了,兒子現在連胚胎都還不是呢,所以先可著父親來吧,瞧這一身的傷,不好處理啊。

段延慶抓住張菁的衣角,口開開合合,發出咕嚕咕嚕的動靜,似乎是非常迫切的想要說什麼。 那相當苦逼的狀態,張菁看著都費勁。

“行了行了,延慶太子是吧,你在湖廣遭到強仇圍攻是吧,你還活著是吧,你想找枯榮大師是吧。”張菁這麼一說,就見段延慶如同鑿木一般的用力點著頭。

“放心,你嗓子不好就不必那麼辛苦的開口說話了,我都明白的。”張菁笑瞇瞇的,復又小手一揮,補充了一句。

“至於方才的事情......呵呵呵呵,是我神經錯亂了,你不需理會,忘掉那些畫面吧。”

“......”段延慶看著張菁,說不出,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當然了,作為一名古人,段延慶是不曉得囧這個字的,所以他這滿腔的糾結竟一時不知該用個什麼詞兒來表達才好。 只是在內心問自己,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了?

“延慶太子啊,未免浪費時間,我認為我們還是應當開誠佈公的把現在的情況分析清楚。”張菁面對任務的風格向來是明快直接的,不喜歡拐彎抹角。

“現在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壞消息就是我剛從天龍寺裡出來,枯榮大師他呢,就真的是在閉關了,你找不到他的。楊義貞謀國事件之後,你就失踪了,大臣們都認為你已經死了,所以推舉了段正明做大理國的新皇帝。政治的事兒你比我懂,應該明白你自己而今的處境,如今大勢已去,再找枯榮大師也沒有什麼意義啦。”張菁抑揚頓挫又頗感慨惋惜的言道。

“但是你也不必太過沮喪,因為還有一個好消息呢。這個好消息就是段正明他有一個混蛋弟弟叫段正淳,已經榮陞大理鎮南王了,那位天殺的花心渣男就是我夫君,而我是擺夷族酋長的女兒刀白鳳。我剛剛知曉我那位好夫君居然敢給我搞婚外情,居然敢背叛我!所以我決定跟他決裂,並且向他復仇,我要幫助你重奪皇位!怎麼樣?高興吧?”張菁誇張的用一種'你中大獎了'的表情看著段延慶。

段延慶不予回复,嘴角抽搐著,心道這種滿頭黑線的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呢?

段延慶不知張菁的本事,只是聽罷了張菁方才所言對如今現實情況的分析,心裡頭是窪涼窪涼的。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不過痴心妄想罷了,即便找了枯榮大師,又能挽回什麼呢? 段正明已經繼位了,得百官擁戴,他現在又殘廢了,手無一兵一卒,他憑什麼奪回皇位呢? 可即便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他也想要勉力再試一次。 明明他才是合法的繼承人啊,他如何能就此甘心!

他的雙腿已經斷了、臉上的經絡也全部斷了,甚至連喉嚨都被砍了一刀,再也說不出來話了。 傷口上全是蟲子,活脫脫一個魑魅魍魎。 他曾經是大理國的太子啊,今天居然落到了這麼一副模樣。 即便到大街上去喊:我是延慶太子,又有幾個人誰會信呢? 再說,所謂人走茶涼,即便有人相信他的確是延慶太子,也會為了討好段正明而殺了他的。 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他什麼都沒有了......

思至此,段延慶是失去精神支柱,頹然的跌坐在了地上。 表情無​​比的猙獰,雙眸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恨,但更多的卻是絕望和迷茫。 承認吧,段延慶,你已經無路可走了......

“那個,延慶太子,你也別這麼沮喪嘛。我都說了我會幫你的,我刀白鳳敢說得出就肯定有辦法做得到,我畢竟也是個擺夷族的公主呢。你跟我走吧,我能治好你的病。雖然你臉上的疤大概是消不掉了,但是腿什麼的絕對沒問題,保准你健步如飛啊。二十年,至多二十年,我一定幫你把皇位拿回來。”張菁蹲下身來,抱著膝蓋看著段延慶,一臉知心大姐姐的模樣看著段延慶。 哄小孩是需要技巧的。

張菁就想了,段延慶這人一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奪回屬於他的皇位,為此他付出了自己的所有,生生把自己搞成了一個大惡人,最後也沒能如願。 但最可笑的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通過刀白鳳與他之間的一夜風流,竟讓他有了段譽這個兒子,而段譽最後做了大理國的皇帝!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段延慶的夢想也算是無意中實現了一半。

既然她已經穿過來了,那麼段譽估計就不可能成為鎮南王世子了,她可受不了段正淳那廝,也不想段譽跟段正淳學了那些一看見女人就走不動道的缺點,滿天下都是'好妹妹',她和段正淳兩個人必須離婚。 如此這般,要幫助段延慶重奪皇位,就要走另一條路線了,但總歸也是能夠成功的​​,理由如下:首先,段正明是個一生無子的皇帝。 其次,段正淳孩子雖多,但卻沒有一個是兒子。

段正明就不必說了,那傢伙估計是不孕不育的受害者,當皇帝二十年,后宮佳麗三千,一個孩子沒有,這已經不是精.子活力不強能解釋的了,定然是生殖能力受到了毀滅性的傷害,再無挽救的可能。 至於段正淳,他倒是能生,但生兒子的概率卻基本相當於零。 他那麼多個女人,生的全是女兒。 唯一一個段譽,還是刀白鳳跟別人生的,這絕對不僅僅是運氣的問題了,這明顯是遺傳信息XY的問題啊,足以證明段正淳就是個生女兒的貨。

所以,現在有一條陽關大道,只要她把段延慶治好,然後再把段譽養好。 等最後鳩摩智來了,段正明出家了,大理皇室後繼無人​​了,段延慶的機會就來了。 屆時就讓段延慶帶著自家仔仔堂堂正正​​的回來繼位,再鼓動一下大理的擺夷族民眾們支持段延慶,一切就水到渠成了,段家兄弟也說不出什麼,誰讓你們兄弟倆沒有兒子呢。

段延慶沒法說話,他只是抬眼望向了張菁,眸中種種情緒交錯,複雜得很。

“延慶太子,跟我一起走吧。”張菁堅定的說著,對段延慶伸出了友誼之手。

段延慶盯著那雙潔白如玉的手,他只考慮了一瞬間,便緩緩的將自己的手搭上去而後握緊。 他內心裡其實並不相信張菁一個小小的女子能夠幫他什麼,但是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 只有這個女人,她說要在他身邊,不嫌棄他,跟他一起。 這是他唯一擁有的人了,他也只能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宛如落水的人緊緊握住救命的浮木,哪怕其實握住的不過是一縷浮萍。

張菁見狀露對段延慶出了滿意的笑容,這就乖了嘛。 這幾天,她先教段延慶把易筋經練起來,將全身的經脈重塑一遍,修復他臉部受損的經絡。 而後再去西域,弄黑玉斷續膏治療他的腿。 不過目前當務之急的,還是得先找個地方給他洗個澡,瞧這孩兒臟的......而且她自己恐怕也得洗個澡,畢竟......咳.... ..領會精神就行了......

段延慶無法走路,一路被張菁背在背上,只覺得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情緒在心裡不停的翻騰。 這女子怪雖怪了點,但為人卻好,又是個熱心腸的。 他方才是跟她有了肌膚之親的,按理說他是應該要負責的,可是他如今這個鬼模樣,若真要負責才會嚇到她吧? 還有,她既然已經是段正淳的妻子了,方才又到底為了什麼要與他做.​​.....咳,做那樣的事情呢? 他跟她,現在又到底算什麼關係呢? 段延慶越想越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疑問的怪圈。

張菁背著段延慶來在城裡,找到了一家客店,塞了幾兩銀子要了兩間上房,又叫店小二打了兩桶熱水。 兩人分別洗了澡,換了新衣裳。

直等到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張菁再度敲開了段延慶的房門。 彼時段延慶已經洗漱完畢,只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衣,就那麼目光呆滯的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延慶太子,你別動,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口,再幫你包紮一下。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點。”

張菁說著,放下手中擺滿了藥瓶和白布的托盤。 先是俯身下來仔細觀瞧段延慶喉嚨處的刀傷,傷口沒有經過處理,早已經化膿潰爛了。 張菁取出小刀來,把傷口表面的爛肉都刮掉,復又上了藥,包紮好。 跟著又用同樣的手法處理了段延慶身上的其他傷口,相信不日便可癒合。 至於雙腿,粉碎性骨折又沒有及時治療,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只有黑玉斷續膏才能救得了。

張菁沒有綰發,披散著一頭仍帶著水汽的青絲,段延慶微微頷首看向她,只覺得一股女兒家特有的馨香縈繞在呼吸之間,心也不由得跟著微微的顫抖。

“延慶太子,你喉嚨上的傷,正好傷在聲帶上,又沒有經過正確處理,日後......可能沒法說話了。但我聽說江湖上有種腹語術,你這麼聰明,肯定能學會的!你可千萬不要放棄啊!”張菁拍了拍段延慶的肩膀。

段延慶從那莫名的情愫中回過神來,看著張菁,滿佈傷痕的臉似乎是想扯出一抹名為'笑'的表情,但最終沒能做到。 想說聲謝謝,亦終究是徒勞。

“我給你拿了紙和筆,你想要說什麼就寫出來。在你學會腹語之前,我們就如此溝通好了。”張菁樂觀的人生態度似乎也影響了段延慶,他終於不再那麼沮喪了,拿起了筆寫出一行雋美的字。

'我與你非親非故,萍水相逢,為何要如此幫我? '段延慶內心有許多疑問。

張菁見紙上的這句話,輕笑了一聲,抬眼看向段延慶。

“我看你順眼,不成嗎?”

段延慶見張菁頂著一張嬌俏的面容,偏生說得卻都是些無賴的話語,又想起方才在月光下與她歡愛時她美麗的樣子,讓段延慶頗有些窘迫的再度漲紅了臉。

“延慶太子,你不必給自己太大壓力,也不用擔心我圖你什麼。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我要給段正淳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我們擺夷族的公主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助你登上皇位,便是對段家兄弟最好的報復了。”張菁嘆了一聲,隨便撿了個藉口,反正段正淳那廝不用白不用。

所以,方才與他縱情也是報復之一嗎? 段延慶有些低落的想著,復又覺得一股酸意從心底升起,這樣好的女子竟已經是段正淳的妻子了,段正淳為何不珍惜呢? 段正明和段正淳這兄弟倆總能得到最好的,不論是江山,還是美人......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段延慶再度落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管怎麼樣先治好你的病再說。我會教你習少林易筋經,助你重塑經脈。你自己也要努力練功,學習腹語術。另外,我們最好還是換個地方,離開大理比較好。你的身份尷尬,在此處逗留甚為危險。我決定明天就啟程,帶你去西域,我知道西域有種藥叫黑玉斷續膏,能夠治療你的斷腿。我會盡力幫你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屆時你還是你,大理國的延慶太子!”張菁的計劃還是比較現實可行的。

'謝謝你。 '段延慶見張菁確實一心為他著想,遂感激的寫道。

張菁沒有回話,只是笑瞇瞇的接受感謝,畢竟是她吃了虧啊! 刀白鳳方才那風流一夜,可是拯救了段延慶的整個人生呢,她是絕對當得起這聲謝的。

不過在離開大理之前,她還有點私人的事兒需要處理一下,那便是給段正淳捎一封休書! 擺夷族女子地位很高,是可以休夫的。

明知道擺夷族歷來是一夫一妻制,當初娶刀白鳳的時侯信誓旦旦,在菩薩面前說的那些話難道都是放屁嗎? 段正淳出軌已經形成癖好了,沒法救的。 咱改變不了他,難道還不能改變自己嗎? 況且張菁又不是刀白鳳,她又不愛段正淳,憑什麼還要跟著一個花心大蘿蔔浪費青春呢?

所以大家趁早一拍兩散吧! 拋棄渣男,養好孩兒,治好孩兒他爹,才是正確的生活方向啊!


16天龍八部

張菁給段正淳寫了一封休書,也沒有見段正淳,只是將書信丟進了鎮南王府,而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段正淳看罷張菁的留書後卻並不當真,只覺得是他的'鳳凰兒'又在跟他鬧彆扭了,前兩天說要出家,這兩天又不出家了,非要休夫離家出走。 所以根本沒有當回事兒,只是命人出去找張菁之後,就又去會他的那些情兒們了。

張菁也懶得理會段正淳怎麼想,反正在她的觀念裡,休書已下,他跟段正淳就已經離婚了,沒關係了。 遂套上馬車,又帶上足夠的銀錢,跟自己的酋長爹爹報備過之後,就拉著段延慶離開了大理國都。 張菁在馬車裡鋪上了厚厚的羊毛毯子,又暖又軟,她是想這一路也不知道要走多久,盡量讓段延慶能舒服些,也好方便他養病練功。

段延慶雙腿已斷,因此練易筋經格外吃力。 眾所周知,易筋經的姿勢歷來有點高難度,必須得有張菁從旁輔助才行。 但段延慶是個武學天賦非常高的人,過目不忘,悟性也極好,儘管客觀條件十分艱苦,仍然以最快的速度練成了易筋經,修復好了全身受損的經脈。 看得張菁直感慨,原著中段譽明明一屆書生,卻學什麼會什麼,那狗屎運一般的武學天份,大約都是來自於其父的遺傳了吧,真乃虎父無犬子啊。

“這個方向是......你要去無量山?”段延慶問道。

“嗯,先去一趟無量山劍湖宮,我去取個東西。”張菁言罷轉過頭來,玩味的看著段延慶。

“既然你是孩兒他爹,便宜你也一樣。”瑯嬛福地裡面的武功,張菁此行是志在必得的,好容易穿到天龍八部裡,怎麼也要學會凌波微步留個紀念吧。 反正那些東西將來都是段譽的,而她現在是段譽他娘,兒子都是她的,那麼兒子的武功自然也是她的了。

段延慶臉紅了一下,隨即訥訥不言了,怎麼這女人總是說他的孩兒如何如何,他妻都未曾娶,何來孩兒呢? 不過若是能娶了她,再生個孩兒,到也是美事一樁了.......段延慶心中再度悸動了起來,但隨即卻又猛地搖搖頭,他如今這樣,還是莫要痴心妄想了。

張菁架著馬車來在無量山,花費了將近三天的時間尋找到了劍湖宮石洞的位置。 深入其中,發現此時李青蘿雖已經嫁人,但尚沒有將瑯嬛福地內的武功秘籍盡數搬到曼陀山莊去。 也對,按照時間來說,現在的李青蘿應當是還沒有與段正淳相遇呢。 原著中有云,李青蘿正是想起了大理無量山石洞中的武功秘籍,想要將其運回曼陀山莊,於是出了姑蘇,路上遇見了段正淳,被段正淳所勾引,懷上了王語嫣。 段譽比王語嫣大上一歲,那麼想來段正淳與李青蘿的初遇就是在明年了。

張菁在石洞中發現了李秋水她妹妹的玉像,而玉像前的蒲團裡,果然藏著一卷秘籍,是為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張菁笑嘻嘻的將秘籍揣入懷中,她對於好東西,向來都是來者不拒的。 拿走了北冥秘籍,復又用了三天時間,將瑯嬛福地中的武功秘籍盡數搬空,這才算盜竊完畢。

段延慶見張菁只出去幾天的功夫,竟然就弄回了一堆的武功秘籍,不由得心生敬佩,同時也對自己能夠恢復健康更加有信心了,於是二人就這樣滿懷希望的,一同帶著武功秘籍前往了西域。

在古代,所謂西域,指的是玉門關、陽關以西,以新疆、中亞細亞諸部為主,也包括西藏北部的一些地區,也就是北宋時期的兩回鶻、黑汗以及吐蕃北部。 張菁知曉黑玉斷續膏乃是西域金剛門的獨門秘藥,可現在金剛門都還沒存在呢,她上哪裡找黑玉斷續膏呢?

但張菁也知道,金剛門的秘方大多都是西域當地的土著醫藥學的產物,由於氣候土壤、人文環境的問題,中亞細亞生長的很多草藥與中土大不相同,繼而也發展出了跟中醫不同宗派的特殊醫學,比如穆斯林醫藥學、藏藥學等。 既然金剛門能做出黑玉斷續膏,那麼她也一定能在西域本土醫藥學中找到為段延慶續骨的法子,張菁對此可是很有信心的,人只要努力的去做事,總有解決問題的一天。

前往西域,路途遙遠,崎嶇坎坷,兩人又不熟悉道路總是迷路。 中途是換了馬兒上犛牛,換了犛牛上駱駝,高原沙漠草甸,寒冷酷熱暴風,說不盡的艱難。 再加上出發後第三個月的時侯,張菁開始了孕期反應,於是行程就更加拖沓了起來。

“嘔!”張菁扶著段延慶的手,頭偏向一旁吐得是稀里嘩啦。 沒想到小段譽這麼能折騰啊,張菁苦惱的想道,小楊康當初可是乖得很,從沒這麼鬧過。

其實最初與段延慶相處的時侯,張菁是很彆扭的,若非因著任務,她一早就甩手走人了。 畢竟與段延慶的那段歡情,前半段雖然是真正的刀白鳳,可後半段卻是她張菁啊。 張菁此前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就算當了別人的娘,也是撿現成罷了。 這就讓張菁不免有種被人強了的厭惡感,更何況段延慶當時的形象......張菁是有點小潔癖的......總之,有段時間,她對段延慶的感觀是很複雜的,一見到他就頭疼,忍不住想調頭逃跑,但偏生又不能跑,還不能被他看出來。 於是便總是用頗多的話語刺兒他,說得他無可奈何,無言以對,好一段日子都難受得緊。

不過自從小段譽開始不斷的向她刷新存在感之後,這種彆扭就已經消退了許多了。 段延慶是她腹中孩兒的父親,不僅是他跟刀白鳳,也是他跟真正的張菁,他們之間共同擁有了一個孩子。 而且說實話,段延慶對她挺不錯的,張菁也開始試著不帶偏見的跟他相處。 不就是做了一場麼,世間萬萬千女子都經歷過,她怎麼就不能也經歷一下呢。 況且段延慶也不是故意的,刀白鳳若是不去勾引他,他也不會強要刀白鳳。 至於她穿過來的時機,就更加純屬巧合,段延慶完全沒有責任的。 這麼一想,張菁的心態終於恢復了正常。

段延慶見張菁吐得嚴重頗為焦急擔憂,偏生又說不出話來,只能努力的用手比劃著。 段延慶不是傻子,張菁這反應明顯就是懷孕了,而這孩子無疑是他的啊!

'我會負責的! '段延慶拍著自己的胸口對張菁示意,他本就喜歡這個女人,而今她又懷了他的孩子,不管她以往的身份如何,從今以後她便就是他段延慶的妻子了。 就算她不認他,不喜他,他也不能離開她。 他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沒名沒份的,日後遭人詬病啊。

張菁好容易吐完了,靠在墊子上虛弱的喘著粗氣,見段延慶一幅手足無措的樣子,拄著一雙鐵枴杖,一下幫她倒水,一下幫她蓋被子,不由得逗趣的笑了出聲。 畢竟是第一次當爹,即便是四大惡人之首如段延慶,也只是一位頭腦發昏的傻爸爸罷了。

'對不起,若非因為我,你還是大理鎮南王的王妃。 若是懷了孩兒,也定然是金尊玉貴的被貢起來。 而今卻要你懷著孩兒跟著我這個廢人,長途跋涉,歷盡艱辛。 '段延慶在紙上寫道。 若非因為他的殘腿,他二人又怎會萬里迢迢的去西域呢。

“莫說這樣的話了,我與段正淳已然和離。再說了,我現在懷著你的孩子,你為何非得扯上別的男子?圖讓我心情不好。以後都莫要再跟我提那個人了。”張菁乾脆利落的擺擺手,思及段正淳,臉上也無絲毫的哀傷之意,唯有濃濃的嫌棄。

說實話,張菁看不起段正淳,並非只是因為段正淳喜歡出軌,是因為段正淳實在太缺乏責任感,也沒有一丁點男子漢的擔當。 自古以來,大理國的漢人統治階層和少數民族土著之間就矛盾重重。 楊義貞謀國事件之後,擺夷族率領眾多少數民族趁亂自立,而段家兄弟的皇位又來得偏頗,名不正言不順,他們需要擺夷族的政治勢力支持,方才能統治大理,這也是段正淳當初巧言令色的求娶刀白鳳的原因。 說起來,段正淳也算是'和親王爺'了,為了大理國的安定,他選擇犧牲自己的婚姻,迎娶一個擺夷公主,從此以後一夫一妻,並答應了擺夷族族長,讓刀白鳳和段氏皇族的孩子登上皇位,以此換取段正明和平統治大理的權利。

正所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段正淳一方面迎娶了擺夷人的公主,達成了他們兄弟和平統治大理的政治目的。 另一方面又不肯遵守擺夷人的規矩,總是想著妻妾成群。 享受了福利,卻不盡義務,世間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想到得到什麼,便就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段正淳從來不考慮如果刀白鳳真的生氣了,跟他分開了,那麼他哥哥這個皇帝跟擺夷族之間的政治關係該如何處理。 段正淳既然不肯付出代價,妄圖不勞而獲,那麼她現在就代替刀白鳳,把當初她給他的那些東西,通通收回來好了! 看沒有了擺夷族的支持,而延慶太子又平安健康,你段家兄弟還算什麼!

與包惜弱不同,刀白鳳是一個性子太激烈的女人,不然也不會做出'偷人'的事兒來。 被段正淳辜負的眾多女人中,只有刀白鳳用了這種方式報復段正淳,也成功的讓段正淳斷子絕孫了。 擺夷族女子地位高,歷來就不似漢家女子那般,對貞操看得那麼重。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刀白鳳跟何紅藥是很像的。 張菁穿越到這個身體里之後,也受到了一些刀白鳳靈魂的影響,對段正淳的恨便就是其一了。 每次想起段正淳,張菁都不由得恨得牙癢癢。

段正淳是個泡妞高手,刀白鳳又太過單純,她對段正淳,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被迷惑了,被段正淳的手段所迷惑。 在張菁看來,段正淳這樣,還不如夏雪宜呢。 夏雪宜讓女人絕望,但段正淳卻喜歡不斷的給女人希望,又不斷的讓女人失望。 想放棄,不甘心;不放棄,又傷心。 這個過程如軟刀子磨人,是最痛的。

段正淳把自己所有女人的個性都磨平了,希望都磨沒了,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就連秦紅棉那般剛烈強硬的女子,最後都無可奈何的接受了多人行。 真的是因為愛嗎? 還是因為早就沒有選擇了? 難道跟著段正淳,在大理國后宮上演金枝玉孽就是她們想要的幸福嗎? 是那些女中豪傑們真心追求的生活嗎? 所以說,最後他的那些女人們都死了,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起碼她們死的時侯,她們做得還是自己,而不是在男人的后宮裡浮浮沉沉的行屍走肉。

而且,若非當初段正淳招惹了康敏,又如何會導致後頭喬峰與阿朱之間的悲劇。 人家康敏好好的農家姑娘,他非要過去勾引一下。 康敏未婚先孕,又找不到負責的人。 她不是那些江湖兒女,她跟段正淳其他的女人不同,她身上沒有一點武功,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又自幼生長在傳統閉塞的村莊里。 被村里的鄉親詬病,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最後落到那種地步,心性大變,這全都是段正淳的錯。 可很不公平的,報應卻落到了段正淳的女兒阿朱身上,搞得喬峰也痛失所愛。 最最奇怪的是,大家都悲劇了,可段正淳自己倒是沒什麼事兒,掉幾滴鱷魚的眼淚就算完了。

總之,一想到段正淳,張菁就來氣,再加上懷孕,本來脾氣就不好,所以張菁現在壓根就不想再提起他。

段延慶見張菁是真的不再掛心於段正淳了,不由得歡喜起來,看來她是真正對段正淳忘情了,那是不是說明,他還是有機會的?

'白鳳,以後我會好好待你的。 雖然我不能走路,不能說話,但我會一定好好保護你和孩子,就算拼了命也無所謂。 '段延慶又寫道,隨即看向了張菁,眼神很堅定。

張菁見狀也只是笑笑,她現在需要好好想想,今後該用什麼方式跟段延慶相處? 段延慶現在明顯將她當作妻子,其實,也本就應該是如此。 段延慶是個負責任的男人,絕對不會像段正淳那般留了種就落跑,跟種豬一樣,滿天下的私生女,到底有多少段正淳他自己都不知道。 而段延慶顯然不會那樣做,打死他都不可能。 段延慶雖然的確是好男人,可是張菁卻沒有做好為人.妻子的準備,這大約是她最難的一次選擇了,因此她也需要時間,再多想想。


17天龍八部

張菁和段延慶二人從大理出發前往西域,這一走就走上了足足一年的時間方才抵達目的地。

段譽是在旅途中的一家驛館裡降生的,張菁生小楊康的時侯有經驗,所以也並沒有太慌亂,終歸是有驚無險,一切平安。 段延慶知曉自己竟有了兒子,高興得都不知道該怎生是好了,整個人都陷入了狂喜狀態。 張菁自行為寶寶取名段譽,段延慶也沒有任何意見,只顧著抱著自家仔仔傻樂,都完全失去理智了。

看看襁褓裡的兒子,復又看看床榻上的妻子,段延慶終是忍不住低下頭,溫柔的親吻了一下張菁汗濕的額頭。 這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氣親吻張菁,心中亦是惴惴不安,不知道張菁會否拒絕他。 張菁得見段延慶臉上那小心翼翼的神色,又思及一路上段延慶對她的悉心呵護,也頗有些動容,於是這一刻,張菁在內心裡下了一個決定:以後便跟段延慶一起好好過日子吧。 她需要時刻跟在段延慶身邊,妻子無疑是最名正言順的選擇。 而小段譽也需要一個父親,一個完整的家庭。

段延慶見張菁沒有抗拒於他,欣喜的握住了張菁的手,而小段譽則是在兩人之間吭哧吭哧的哭著。 想著眼前的光景,段延慶不由得慨嘆人生際遇之奇妙。 以為山窮水盡,實則柳暗花明。 失去一切之後,卻得了一位這般好的妻子,如今還有了兒子。 日後,他的人生還是充滿了希望的,他的夢想也終究會實現的。

就這樣,嶄新出爐的一家三口人好容易抵達了西域,可即便到了地方,此後也並非萬事大吉、諸事順利的。 語言不通又成了最大的問題,幸好張菁語言天份夠強悍,很快就學了個七七八八,如此在西域立足便又花費了一年的時間。

小段譽果然是個根骨奇佳的孩子,這點很像他爹爹。 段延慶每次抱著自家兒子的時侯,都不免笑得見牙不見眼,不斷的跟張菁說,將來這孩子一定會有大造化。 張菁亦是對段譽很有信心,什麼造化不造化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段譽的狗屎運向來天下第一。 就算單憑著運氣,她這兒子將來也差不了的。

段延慶現在已經是一家之主了,有妻有子要養活,儘管他容貌盡毀還是個殘廢,但也做不出吃軟飯那種事情。 為了養家糊口,他放下了種種顧慮,主動與人群接觸,憑著出色的武功成為了黑汗皇族的幕僚之一。 這工作就如同原著中的西夏一品堂一般,保護皇族,幫皇家出謀劃策、殺個把人甚麼的。 有了家人、有了工作,段延慶人也變得自信開朗了許多,那種皇室太子的風流貴氣也逐漸的顯露了出來,讓張菁時時驚嘆不已。

段延慶不僅風度出眾,同時也是一位博學多才的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棋藝最為出眾,經常把張菁殺得片甲不留,急得直撓頭,火冒三丈的掀棋盤,鬧得張菁都再也不想跟他下棋了。 每當這個時候,段延慶都會用一種無可奈何,卻又沉溺縱容的目光看著張菁,笑得甚為開懷。

有段時間,段延慶見這些西域人,輪廓深邃,黃發褐瞳,膚白高大,甚是好奇。 更兼西域諸部人文風俗自成體系,很少受到漢文化的影響,生活用具,往來商品皆形態奇特,令段延慶一時愛不釋手,天天研究這些器皿都是作何用的。 張菁是個經濟思維十分敏捷的人,見段延慶喜愛那些西域物事,立刻就想到了通商這條賺錢的法子。

張菁是個閒不住的,也不喜每日待在家裡單靠男人養活,遂乾脆效仿歐陽鋒,組織了一個白駝隊伍,向四周國家通商做買賣。 還在阿拉姆河畔建立了一個山莊,名曰:白駝山莊。 經過幾年的打拼,又有黑汗皇族支持,也逐漸在江湖上綻露頭角,成為了西域一霸。

段延慶自然是白陀山莊的莊主了,江湖人稱鐵杖銅首,因為段延慶總是拄著一雙鐵枴杖出場,而且每回見人都帶著一個青銅面具。 而張菁是莊主夫人,自稱小刀,人送外號財神刀,因為張菁實在太會做生意了,沒人能從她手下占到便宜。 因著白駝山莊有張菁坐陣,段延慶的武功又所向披靡,一時間白陀山莊壟斷了絲綢之路,成為了西域商隊中的領頭羊。

當然,張菁也沒有忘記正事。 她招攬了一批在西域當地十分出名且醫術了得的大夫在白駝山莊中養著,給他們工資以及調研經費,命他們研究黑玉斷續膏,為段延慶續骨。 而段延慶則是學會了腹語術,還日夜研習瑯嬛福地內尋得的那些武功秘籍,包括北冥神功,功力越來越高強。 段延慶可不是慕容复那眼高手低的貨,瑯嬛福地的武功秘籍在他手裡發揮了最大的價值,儘管雙腳依舊殘廢,但以段延慶現在的武學造詣,普天之下也再難遇上敵手了。

黑玉斷續膏的研製在兩人抵達西域後的第五年,終於成功了。 張菁買了幾隻小兔子來做實驗,結果證明療效不錯。 但段延慶的腿已經斷了有好幾年了,骨節都長死了,要治好只能像倚天裡的俞岱岩那般,重新打斷後再行治療,這個過程自是非常痛苦的。

但段延慶不怕,只要能夠重新站起來,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延慶,疼是肯定會很疼的,忍著點吧。”張菁看著段延慶那一臉慷慨就義的表情,長嘆了一聲,隨即運功在手,以九陰白骨爪生生捏碎了段延慶腿部那些長壞的骨頭和關節。

段延慶也真是條漢子,被這般摧殘,楞是咬緊牙關,一聲慘叫都沒有。 只是額頭不停的冒著冷汗,渾身疼得直打擺子。

“爹爹,很快就不疼了,疼過病就好了。”段譽已經五歲了,正趴在自家爹爹身邊,見段延慶那麼難受的樣子,是一邊抹眼淚,一邊握著爹爹的手,為爹爹鼓勁打氣。 段譽一向最崇拜敬愛自己的爹爹了,跟段延慶的感情好得不得了。 小段譽生長在幸福和睦的家庭中,而且懂事的時侯段延慶和張菁已經是白駝山莊的主人了,吃穿用度從來沒缺過,身份又受人尊重。 故而他的性格跟小楊康差別很大,身上難免有許多少爺的習氣,任性.愛哭什麼的。 但張菁不是溺愛孩子的人,對小段譽的人格教育抓得很嚴,所以小段譽也並沒有長歪,還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段延慶聽罷了兒子的安慰,只覺得儘管疼也幸福得不得了。

捧著黑玉斷續膏的大夫們站在一旁,不忍觀瞧。 直到碎骨的過程完畢,方才顫顫巍巍的跑將過來,圍住段延慶,開始在斷骨處以黑玉斷續膏治療包紮。

段延慶只覺得恍如隔世,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仍然活著了。

張菁扶著段延慶躺好,為他蓋上被子。 復又拿著熱水透過的溫暖帕子,坐在段延慶身邊,心疼的幫他擦了擦汗。

“延慶,養傷期間你可自行運易筋經,以內力疏通斷骨處的經絡,能幫助你恢復得更好,就跟從來沒壞過一樣。畢竟你都好幾年沒走路了,腿部肌肉和經脈都已經麻木了,正好趁此機會多順一順。”張菁說道。

“白鳳,謝謝你!這麼多年,守著我這個廢人,你辛苦了。”段延慶溫柔的目光落在張菁身上,牽起她的手輕輕的吻了一下。 他有種預感,這回他一定能重新站起來,這一切都是白鳳的功勞。 當初若非被白鳳撿了回去,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會是個什麼模樣呢! 淪落街頭成為真正的乞丐,又或許早就已經死在天龍寺外。 白鳳於他有再造之恩,又給了他一個家,他欠白鳳的,一輩子都還不完。

“你我夫妻之間,又何須言謝呢。”張菁聞言,只是低下頭來,靠在段延慶的身上,輕輕摟住了他,心底里為這個男人所遭受的痛苦感到難過。 這些年來,她跟在段延慶身邊,起初是為了任務,後來是為了小段譽,到現在,她對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感覺? 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段延慶的腿恢復得很好,拆開夾板之後,就基本恢復到健康水平線了。 但畢竟段延慶已經多年未曾走路了,因此也少不得要彷彿孩童那般重新學習。

白駝山莊外阿拉姆河潺潺,流域兩岸白沙蔓延無邊無際,茂盛的胡楊林,樹影婆娑,曉風徐徐吹過,枝葉瑟瑟作響,那壯麗的美令人不禁心怡神往。 男子放開手中的枴杖,顫顫巍巍的站住腳,一步邁出,望向前方不遠處那滿面期待的女子和男孩,那是他的妻子和兒子。 而後他又邁出一步,再邁出一步,臉上也顯出了笑容。

“爹爹,加油啊!你一定行的!”段譽握著小拳頭在對面不停蹦蹦跳跳的為段延慶鼓勁。

張菁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段延慶,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來,那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直到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抱住。

“白鳳,我能走了!”段延慶顫抖的說著,不禁流出了淚水。 在這一刻,他的腦海中閃過許多的畫面,曾經在大理國皇宮時的意氣風發,被賊子追殺流落江湖時的狼狽無奈,失聲斷腿、身受重傷時的絕望困苦......許多許多的畫面,最後定格在了那月光皎潔的夜晚,天龍寺外、菩提樹下,白衣女子微笑著對他伸出了手。 她說:跟我走吧......

“是啊,你能走了,能走了......”張菁只是單純的高興著,回抱著段延慶。 眼前的段延​​慶,再也不是那個在天龍寺外污穢狼狽的'叫花子'了。 他風度翩翩,才華橫溢,武功高強,人品貴重。 是她的丈夫,大理國的延慶太子,一如往昔......

“白鳳,我......”

......我喜歡你,真的​​喜歡。

這句告白,段延慶想說,卻說不出口。 看到她如此真心的為他感到歡喜,內心裡那種快要漫溢出來的溫柔,幾乎將他淹沒。 他喜歡這個女人,如此的喜歡,也許比自己以往認知的,更加喜歡。 想告訴她,卻總是羞於啟齒。 於是他唯有這樣緊緊抱著懷中的女子,如同初次見面時,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漫天飛舞的細沙席捲著兩人的髮絲衣擺,糾纏廝磨,漸漸的模糊了視線。

“爹爹,你好厲害!”段譽抱著段延慶的腿撒嬌。

直到聽到兒子的聲音,張菁方才恍然的回過神來,臉紅著推開了段延慶,尷尬的順了順自己被沙漠狂風吹亂的毛兒。 眼角瞥了一下同樣尷尬的段延慶,心道段延慶這廝,臉上若是沒了那些破壞美感的疤,其實也是個挺帥的人物呢,怪不得能生出段譽這麼俊秀的兒子。 段延慶以後畢竟是要當皇帝的人,還是想想法子,幫他去掉臉上的疤痕吧。 就算不能完全消除,讓疤痕變得不那麼恐怖卻也應該是可行的。

“爹爹,你現在能走了,是不是以後就能抱著譽兒出去玩了?”段譽總是聽莊子裡的人說外頭的江湖如何如何好玩,他也想去呢。 可是以往爹爹不能走路,出門的時侯都不能抱著他,也不能離開西域太遠。

“好!以後爹爹帶譽兒出去玩,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爹爹可以抱著譽兒,走遍名山大川!”段延慶大笑著抱起了自家兒子,對未來的生活更加期盼了。

“也好。”張菁眼前一亮,覺得仔仔這個一家人出去闖蕩江湖的提議真的很不錯。

“延慶,既然你現在都能走了,也該去中原江湖上揚名立萬一番了。讓大家都知道你的俠義威名,將來也好有人支持你繼位。”張菁是這樣考慮的,大理段氏皇族的興衰歷來與江湖休戚相關,想要做大理國的皇帝,於武功上便不能籍籍無名。

而且,她也的確該回大理去看一看了。 五六年過去了,當初說了一聲有要事處理,便離開了大理。 也不知道她的酋長爹爹,還有段正淳那廝而今如何了? 現在段延慶的腿已然康復,有許多事情,也要回去做一個了斷了。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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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天龍八部

段延慶的腿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之後,已經與正常人無異了,於是一家人南下的計劃也終於提到了日程上來。

這天裡,段延慶穿戴得整整齊齊站在那裡,身材高大,氣質脫俗,如果不算臉上的那些傷疤,絕對就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啊。 張菁美滋滋的幫自家夫君梳好頭髮,腰間系上一枚玉佩,這就算是做好了出門前的準備了。

段延慶微笑的看著自家娘子,拉起她的手,在她唇間印上一吻,被惱羞成怒的張菁在腰間擰了一下。 小段譽非常興奮,這是他頭一回跟父母一起出遠門,早已經背著張菁做給他的小書包騎在白駝上等待了。

“爹,娘!你們快點啊!”小段譽無奈的催促著,爹跟娘肯定又在'打情罵俏'了,這個詞兒他是跟莊子裡走貨的武師傅們學的,他們說爹和娘最喜歡的做的就是這個了。

“臭小子,催什麼催!”張菁從房裡出來,就看到段譽扯著白駝身上的韁繩,在外頭沙地裡來回來去的走,明顯急得都不行了。

“娘,你臉好紅哦,肯定是剛剛又做壞事了。”段譽小臉上盡是諧趣的笑,這孩子也不知道是繼承了誰? 很是油嘴滑舌,無理也能辯三分。 段延慶平常是很縱著他的,於是張菁就只能出面做個嚴母了。 偏生小段譽一點也不怕張菁這個'嚴母',反倒是非常敬重段延慶這個慈父。 什麼話從張菁口裡說出來,他必然是不聽的,還要調侃兩句。 而段延慶吩咐的事情,他則從來都是乖乖的依從。 於是白駝山莊里就總是上演這樣的畫面:張菁被氣得暴走,拿著掃帚使出輕功在段譽身後追打,而段譽則是用凌波微步不停的躲藏,還順便回頭對張菁做鬼臉,最後由段延慶忍無可忍的出面調停,樂此不疲。

“譽兒,不准對你娘無理。”段延慶也從房內走出來,只教育了一句,小段譽就吐了吐舌頭,乖乖的低下了頭去。

“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張菁見兒子吃癟,笑瞇瞇的登上了白駝。

看看左邊的兒子,復又看看右邊的夫君,張菁心情好得不得了。 背上行囊,威武雄壯的一家三口向著大理方向,出發!

而此刻,遠在雲南大理,段正淳可就沒有那麼好過了,他頗有些苦惱,也再沒有心情去外頭會那些情兒們了,因為他的妻子已經失踪六年了。 大理國十之八.九的國民皆是少數民族,而擺夷族更是這些部落的首領。 當初延慶太子下落不明,他們兄弟倆正是在擺夷族的支持下,方才登基的。 哥哥體有隱疾,無法行夫妻倫敦之禮,於是他只能代替哥哥,娶了擺夷公主。 他當初為了娶刀白鳳,可是百般的手段都拿出來了,直哄得刀白鳳對他情根深種,服服帖帖。 可誰成想六年前這人就跑了呢?

擺夷族這些年雖然沒有發難,但也能看得出來,對他們兄弟倆已經十分不滿了,也不再那麼'聽話'了。 而且他當初是答應過擺夷族酋長的,要讓刀白鳳的兒子繼承大理國皇位。 可如今人都找不到,上哪兒生兒子去啊! 還是明兒再去找老丈人道歉罷了,自從他弄丟了自己的王妃之後,他的酋長老丈人就再也不搭理他了,也不知道這回能不能答應見他一面? 現在,段正淳也只能期盼上蒼,趕緊把他的妻子送回來吧! 他以後不再出去拈花惹草了,還不行麼!

“娘,你看這些大理人,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他們長得跟我們很像呢!”段譽從小在西域長大,見慣的都是黃毛的西域人,第一次瞧見這麼多跟自己長得像的人,滿大街都是,於是不免大驚小怪了起來。 而一旁的大理人,也從來沒有見過白駝這種奇怪的動物,更對三人一身西域裝扮頗有好奇,於是同樣圍著段譽一家三口人猛瞧。

“你娘和你爹都是大理人,又怎麼會不像呢。”張菁笑瞇瞇的回答道。

“娘,我們現在是去哪裡啊?”段譽精氣十足的問道。

“我們去見你外公,擺夷族的酋長,娘也有六年時間沒有見過他了。”張菁嘆了一聲。

“白鳳,岳泰他老人家,不會對我有意見吧​​?”段延慶也非常忐忑,他把人家的閨女拐走了,一走就是六年時間,還生米煮成熟飯,連兒子都生了。 再加上他容貌不濟,他害怕老丈人對他不喜啊。

“放心,我爹爹他開明得很,而且最是疼我了。若我喜歡你,他便也喜歡你。”張菁是繼承了刀白鳳的記憶,對她的酋長爹爹很了解的。 當初擺夷族的酋長對段正淳並不信任,也不贊同自己的女兒嫁過去。 無奈刀白鳳已經被段正淳迷惑了心神了,硬是認定了段正淳,於是老酋長也只能同意,並且為自己的女兒爭取了更多的權利,包括有關血統繼位的問題。 其實老酋長當初說的是對的,也許只有男人看男人,方才是最準的吧。

“再說了,你跟段正淳那廝可不一樣,何須與他相比。我爹爹最喜歡的就是像你這樣,專一又負責任的好男人。”張菁頗為信賴的看著段延慶,她跟刀白鳳不同,她選的男人準是沒錯的。

段延慶對於自己能夠讓妻子如此有安全感這點非常自豪,任誰聽了這般的誇獎都會高興的。 男人麼,就是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傷心的。

三個人一路說說笑笑來在了擺夷族部落,​​隔著不遠就瞧見了一夥漢族打扮的人圍聚在部落口,跟一些擺夷族人發生了衝突,鬧哄哄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眼瞅著就要打起來了。

“這般不講道理,本王不過是想見擺夷族酋長一面,爾等卻是為何要阻攔於本王?”

“走走走!我們部落不歡迎你!欺負了我們公主,還敢跑到部落裡耀武揚威!我們擺夷人最恨的便是你們這種負心的漢人了!”

雙方爭持不下,張菁是個眼尖的,一眼就發現過來鬧事的那些人,為首者不正是她那位前夫麼,而保護在她前夫身邊的,正是大理四大護衛褚萬里、古篤誠、朱丹臣以及傅思歸了。

“好個負心漢,竟然還敢來我們擺夷族的地盤上鬧事,口口聲聲說什麼'道理'!哼!今兒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擺夷人的'道理'!”張菁一見這光景,就氣不打一處來了。 腳下一蹬,從白駝上飛身而下,一招九陰白骨爪就沖向了段正淳。

段正淳只覺得背後似乎一股殺氣襲來,連忙警惕的轉過身去。 段正淳畢竟也不是吃素的,揮舞著手中的扇子,就擋住了張菁的致命一爪。 二人過招之際,段正淳竟沒有認出那西域打扮的女子究竟是誰。 反而仗著武功略高張菁一籌,一記一陽指,就要點在張菁的氣海穴上,倒是毫不客氣,出招狠辣。

段延慶見自己媳婦要吃虧,連忙隔空飛起兩指,一指擊散了段正淳的指力,另外一指則是給了段正淳一個大大的教訓,狼狽不堪的被大頭朝下的打倒在地。 而段延慶所使的,自然也是大理段氏的一陽指。 這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大理段氏的武功,可不是用來欺負女人的。”段延慶從白駝上走下來,來在段正淳面前,將自己的妻子保護在身後。 段譽跟在自己爹爹身後,古靈精怪的轉著眼睛,打量著那伙方才欺​​負了他娘的漢人,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壞主意。

段正淳從地上爬起身,漲紅著臉整理了一下滿身的塵土,一抬頭仔細這麼一觀察剛剛與他為難的女子,方才眼前一亮的衝將過去。

“鳳凰兒?你終於回來了!”段正淳驚喜的叫出聲,終於認出了那攻擊他的女子,不正是他失踪了六年的妻子麼!

張菁翻了個白眼,一聽這稱呼牙花子都疼了。 這什麼肉麻的愛稱啊? 刀白鳳當初怎麼會喜歡這種調調呢?

“段王爺,不需要叫得那般親熱,我早就給你下了休書了,你我現在已然沒有關係了。你再如此稱呼我,我的夫君會不高興的。”張菁說著便得意洋洋的挽住了段延慶的胳膊曬幸福,哼,什麼東西嘛,我現在的夫君比你好上一百倍。

段延慶無奈的笑了笑,配合著自家娘子,她要做什麼便做什麼罷。 娘子的脾氣最是不好了,如今得了機會給段正淳難堪,她又怎麼會放過呢。

“你的夫君?”段正淳詫異的看了看張菁,復又看了看段延慶。 這男子雖然氣質非凡,也算相貌英俊,但無奈臉上卻有許多的傷疤,怎麼看也沒有他段正淳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啊! 遂,段正淳是壓根沒把段延慶放在眼裡,繼續對張菁展現著他的深情。

“鳳凰兒,你又何須這般欺騙於我,這男子如此......又怎會是你夫君,你莫要氣我了。這麼多年,你到底去哪裡了?我找得你好苦啊!”段正淳擺出了泡妞的標準表情,瞧著張菁的目光是深情中帶著憐惜,憐惜中帶著悲傷,裝好似真的一樣。

“為何他便不能是我夫君!”張菁一聽不樂意了,段正淳現在的意思是擺明了說他老公醜唄! 張菁這人一向最是護短的,扳過段延慶的臉來就踮起腳尖來,甜蜜的親了一下。 段延慶薄臉皮,堂堂一個男子倒是比張菁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的夫君,是頂天立地的堂堂男兒,一言九鼎,武功高強,可不是某些徒有其表的人可以比的。我甚愛惜他,他亦愛我,從來不曾欺騙於我,如此男兒,段正淳你就算拍馬都趕不上了!”

聽得張菁這般說,段延慶心底熨貼得很。 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娘子不是個只看重外貌的虛榮女子,但今日也是頭一次聽她如此直白的說出來,有妻如此,幸甚!

“段正淳,你說你找我找得好苦?呸!說這話你也不虧心?我看你是忙著偷情忙得好苦才是呢!”張菁嗤笑一聲,不屑一顧的看向段正淳,今兒就把過去那點事兒都說開了也好,免得有人以為是她不守婦道呢。

“段正淳,你歷來知道我擺夷族是一夫一妻,當日哄騙我嫁給你時,曾在菩薩面前發誓,從今以後只愛我一人,一生只有我一個女人。卻原來不過只是花言巧語,半點作不得數。你外頭究竟藏了幾個情兒?阮星竹,李青蘿,秦紅棉,甘寶寶......你倒是瀟灑,還玩兒雙星伴月、娥皇女英,師姐師妹都不放過啊!我刀白鳳堂堂擺夷公主,又何須自貶身家、委曲求全,淪落到跟一群女人爭一個男人?你太看輕我了,段正淳,也污辱了我的自尊。我當日給了你休書,便已經是想清楚了,要與你恩斷義絕。從今以後你要愛多少女人就愛多少女人,要娶多少女人就娶多少女人,我不奉陪了!而且我現在也有了丈夫了,還生了兒子,我與你已經橋歸橋,路歸路,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和我的族人了!”張菁絕決的說出這番話來,是把段正淳唬得夠嗆。

“鳳凰兒,事情不是你想像得那般,你聽我解釋。”段正淳氣急敗壞的一邊說著,便一邊走過去,似是要摟抱張菁。

段延慶見自己媳婦要被人家吃豆腐了,連忙上前擋住。 又看到段正淳完全當他不存在,心裡頭能不火麼。

“白鳳,與這種人何須多說,手下見真章​​吧。”段延慶氣惱得反手使出了一記一陽指,段正淳狼狽的閃身躲開,於是兩個姓段的人就這樣用本家的武功打開了。

段正淳很快落了下風,他倒是想威風來著,但奈何功力不濟啊。 段延慶出手極快,段正淳根本沒有時間反應,於是就這麼被定在了原地。 四大護衛見王爺遇難,趕忙上前相助,一窩蜂的湧過來與段延慶交手。 可這四個半吊子,又怎麼會是段延慶的對手呢,被打得落花流水。

段譽見自家爹爹跟人正打著,而那個欺負了娘的壞人又被爹爹定得動不了。 於是笑瞇瞇的從自己的小書包裡取出了一個琉璃罐子,戴上駝皮手套,從罐子里拉出了一條長長的西域特產:沙漠毒蠍,蹲在地上,偷偷的順著段正淳的褲腳,便將那毒蝎子放了進去。

“娘。”幹完壞事,段譽笑嘻嘻的湊到張菁身邊討賞,張菁低下頭稀罕的親了一下自家兒子。

“好樣的,不愧是娘的好兒子!”張菁是看到了自家兒子的行動的,不過看到了也當沒看到。 母子倆賊兮兮的靠在一處,欣賞自家夫君(爹爹)教訓四大護衛的勃勃英姿。

“相公,給他們留口氣就成,你也別太累,我會心疼的。”張菁嬌滴滴的在一旁喊著。

“爹爹,加油!打贏了欺負娘的壞人,咱們好去見外公討賞叻!”段譽跟著張菁一起喊。

段正淳也顧不得張菁在那處說些什麼,他此刻正是苦不堪言,也沒心情管四大護衛會如何了。 他總覺得褲子裡頭怪怪的,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爬。 那東西爬啊爬的,就來到了褲襠處,跟著......段正淳想要慘叫,可是偏偏被點了穴道叫不出聲,甚至連點表情都做不出。 無語凝咽,唯有淚兩行。 這是個無言的結局,段正淳只能在內心裡歇斯底里的吶喊著,好痛,好痛,好辛苦......

段延慶幫自家夫人教訓了四大護衛,直到把人通通扁成豬頭,慘兮兮的趴在地上動不了方才停手。 復又將'定'在一旁的段正淳解了穴道,像扔垃圾一樣扔到四人面前。

一旁圍觀的擺夷民眾見狀無不鼓掌叫好,而張菁則是驕傲的站出來,笑瞇瞇的對被私密處的疼痛折磨得淚眼汪汪的段正淳說道。

“段正淳,我現在嚴重警告你:以後有我刀白鳳的地方,記得躲遠點。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知道嗎?”張菁'溫柔'的警告著。

段正淳捂著嚴重受傷的嗶——,急吼吼的點著頭,恨不能把頭都點掉下來。 什麼都無所謂了,他現在只想趕緊回王府看病,他的嗶——都快要疼死了,可憐的小寶貝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他未來人生的性福啊!

“很好,既然知道了,那就趕緊帶著你的人滾吧。”張菁愜意的整理著衣擺,目送著段正淳與四大護衛狼狽逃跑的身影。 直到段正淳走出視線範圍再也看不見,張菁方才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

“兒子,被沙漠毒蠍蟄過的地方,會不會被廢掉啊?”張菁好奇的問道。

小段譽眨眨眼睛,一派天真可愛的表情。

“大概吧......”


19天龍八部

解決了煩人的蒼蠅之後,張菁帶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去見過了刀白鳳的酋長爹爹。 兩父女久別重逢,自是說不盡的歡欣淚,體己話,皆大歡喜。 張菁將段延慶介紹給老酋長認識,這回老酋長對自己女兒的眼光很滿意,段延慶這小伙子一看就比段正淳靠譜多了! 自然,老酋長也知道新姑爺三下兩下就幫他趕走了來擺夷族鬧事的段正淳,真正是武功高強,比段正淳那幾下花架子強多了。 雖說相貌有點瑕疵,但男人的內在遠比外在重要得多,老酋長是過來人,只消看一眼便知道段延慶是愛慘了自家閨女的。

“閨女啊,你說你,當初若是聽了爹的話,找個老實厚道的漢子入贅,你早就是擺夷族的酋長了,又何需受段正淳這麼多年的惡氣。”老酋長拉著張菁的手長吁短嘆,他夫人去得早,只留下了白鳳這麼一個孩兒。 擺夷人向來專情,他也從未想過再找。 白鳳當日若是沒有嫁給段正淳,未來必定是擺夷族的女首領了,找個知冷知熱的男人,那才真叫呼風喚雨,日子過得逍遙。

張菁思及過去刀白鳳為嫁段正淳,對自己爹爹多有頂撞,傷了老人家的心,也不由得面帶愧色,流下了眼淚。

“女兒有眼無珠,認錯了人,自食苦果,是女兒活該!過去女兒不懂事,還曾讓爹爹為我擔憂、傷心......實在無臉見爹爹了。”張菁想,段正淳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刀白鳳為了嫁給他,究竟放棄了多少。 酋長之位不要了,親人朋友也都傷害了、疏遠了。 刀白鳳是個多麼驕傲的女人啊,當初她不惜眾叛親離的選擇段正淳,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在受傷之後還腆著臉回去求助。 是苦是甜,都只能自己往下嚥。 鬧到最後段正淳出軌,刀白鳳也沒臉回去見老父了,連個為她作主的人都沒有。 她除了用傷害自己去出家、找個叫花相好自己糟蹋自己的方式去報復,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好閨女,別哭了,都過去了。人這一生,哪兒有不犯錯的呢?改過來就好了!”老酋長心疼的說道。

“我這麼看著,你這回找的小子還算不錯,是個有擔當會疼人的。我那小外孫也是靈秀可愛,見之就令人心生歡喜。看你而今總算過上了好日子,我就安心了。”

“爹爹,您對女兒真好,女兒有愧啊......”張菁只覺得心底微微酸澀又不禁暖意盈盈,有這樣好的父親疼愛保護著,是刀白鳳的前世修來的福氣。

“你是爹的女兒,爹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去!閨女啊,既然你現在已經再成家了,那有些事情,爹爹也得跟你商量一下。那段氏兄弟的皇位是如何來的,你也清楚。段正明身子不好,不能有後,這事兒當初爹爹與他合作時就是知道的。所以爹爹才堅持,要讓你和段正淳的孩子繼位,他也答應了下來。而今你已然與段正淳和離,那麼這個承諾就無法兌現了。我們擺夷族歷來都不做虧本的買賣,你那新夫君是延慶太子,譽兒又聰慧伶俐,我也捨不得讓自己的親外孫屈居人下。閨女,你怎麼想?”老酋長年紀雖然大了,但骨子裡的驕傲卻不會隨著身體日漸老邁而逝去消退。 老酋長始終認為,自己的女兒既然不能當酋長了,那麼怎麼也要讓外孫混個皇帝噹噹,不然就太吃虧了。

“爹爹所言正合女兒心意,段正淳忘恩負義,辜負于我。段正明視而不見,陽奉陰違。女兒當初被他們哄騙,如今定然不能輕饒了這兄弟倆。”張菁一向認為,對於那些喜歡過河拆橋的人,就要將他們重新推回河裡,打回原形才算解恨。

“爹爹,延慶有雄才大略,又是女兒的夫君,女兒也想助他一臂之力。待得日後大業成就,這大理國的天下,也必將是我譽兒的!”張菁的眼中閃動著勃勃野心,她一向認為有野心不是一件壞事。

“好!哈哈!”老酋長的思維顯然跟張菁是一個頻道的,他擺夷族兒女就該有這般的志氣。

“女兒既然有心,爹爹又豈會袖手旁觀!需要爹爹的幫助就儘管開口,爹爹定然幫你到底!”

“女兒早有斟酌,父親且聽我說......”

如此這般,張菁與老酋長這對'亂臣賊子',就在寨子中密談謀朝篡位之事。 直談得心情舒暢,喜笑顏開,彷彿這些年受到的段家兄弟給的窩囊氣都在此刻一口出完了。

張菁與自家爹爹的會晤很成功,得到了擺夷族的支持。 而那日趕走了段正淳後,張菁對鎮南王府的消息也在繼續跟進著。 畢竟段正淳怎麼說也是個王爺,而且段正明很是寵愛自己的這個弟弟,如果段正淳的身體真出了什麼岔子,問題就上升到政治層面了。 張菁目前還不想跟段家兄弟徹底撕破臉,而今時機尚未成熟。 張菁身上還帶著幾瓶西域蠍毒的解藥,如果實在沒人能救得了段正淳,她也會親自前去。 之後便聽說段正淳中了蠍毒,某處也失去了知覺,但最後被枯榮大師出手救了回來。 只不過某'小寶貝'的功能雖然還在,可卻多了個後遺症,於性.事上不能長久,學名:早洩......

張菁聽罷了這個結論之後,低頭為段正淳默哀了三秒鐘。 作為一個以種馬能力闖天下的男人,世間最悲痛的事情莫過於此了,這比徹底廢了他,讓他變太監還要杯具。 想想吧,香閨羅帳,玉.體橫陳,段正淳提槍而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是一種怎樣的慘絕人寰吶! 相信這次不用張菁提醒,以後段正淳看到她都會本能的捂好小弟弟調頭就跑了。

張菁此番帶著自家夫君和兒子高調回歸,也讓不少的大理民眾看清了風向。 段正淳與刀白鳳名存實亡的婚姻,就此徹底成為了過去。 雲南向來是少數民族的天下,漢家女人們的那些貞.操觀在這裡是行不通的。 段正淳花心之名遠揚,大理民眾聽說擺夷公主休夫之後,只覺得理所當然,輿論優勢也更加偏向於張菁。

段家兄弟起初還試圖散播對張菁不利的謠言,挽回段正淳的形象,但後來也因著段正淳外頭的情兒們不斷找上門來鬧事,就此沒了下文。 段正淳與張菁和離,張菁又找了丈夫,因著二人的身份特殊,這是國事,也更是江湖事。 既然是國事、是江湖事,那麼段正淳的那些情兒們又怎麼可能沒有收到消息呢。 段正淳以往總推說家有悍妻,故而不能帶她們回去,現在這悍妻走了,段正淳總可以娶她們了吧! 遂一個個的是帶著私生女就找上了門,要求段正淳負責。

段正淳的那些情兒們彼此之間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但她們都認為自己在段郎的心目中一定是不一樣的。 於是當秦紅棉、甘寶寶、阮星竹、李青蘿等人在鎮南王府門口'巧遇'的時侯,為了爭奪正妻之位,一場大戰似乎在所難免了。

“段郎,你當日以刀白鳳為藉口,拒絕迎娶我。那現在呢?這回總該能娶我了吧!”秦紅棉向來都是最強勢的,拉著沐婉清,雄赳赳氣昂昂的對段正淳質問道。

“段郎,這是我給你生的女兒語嫣,你快來看看啊,你喜歡她嗎?”李青蘿抱著只得三歲大的小語嫣,一雙美眸痴痴的望著段正淳。

“段郎,我們可憐的女兒們啊,是雙胞胎呢。而今也不知道流落何方?段郎,你一定找回她們啊!”阮星竹哭得雙眼通紅,她的家族歷來傳統,她偷偷生下女兒已經是極限了,自己不能養活,只得送去給了別人。 現在好了,段郎家中已經沒有那個悍妻了,他總可以把女兒們找回來了吧。

“段郎,我日前發現自己懷了身孕,本打算嫁給鐘萬仇了事,但半途就听說擺夷公主與你和離,於是找了過來。我來,也不是為了非要爭個高低,只是想問問你。現在已經沒有刁蠻公主了,你願意娶我嗎?”甘寶寶是這些女人中最為冷靜的,只是挺著七八個月的大肚​​子,又風吹日曬的趕路而來,為她嬌豔的面容增添了許多憔悴和滄桑。

“段,段郎!是你嗎!段郎!”這時侯,外頭又傳來了一個清脆哀婉的聲音,但見一個嬌小俏麗的女子一路跑進來,頭上簪著一朵茉莉花,身穿一身白衣,楚楚可憐,惹人疼惜。 見到段正淳,便撲倒在地,滴滴眼淚落下,哭得分外有美感。

“我是小康啊,段郎!段郎我對不住你!我懷了你的孩兒卻找不到你,村里頭的族長要拉我去浸豬籠,我拼死逃了出來,雖然苟且偷生,但我們的孩兒卻沒有了......段郎,我心好痛啊,我可憐的孩兒。”康敏哭得梨花帶雨,跟那些江湖兒女完全不是一個範兒,分外的嬌弱打眼,讓男人們看得心都碎了。 她這話倒並非實情,她當初發現懷孕之後,段正淳已經拋棄她了。 康敏是個當機立斷的人,立刻就決定打掉胎兒,她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拋棄她的男人背負未婚先孕的罵名呢! 要知道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譽,她還想以後再吊個凱子呢,自然要顧及形象了。

只是後來康敏找了幾個江湖中小有名氣的人依傍,但卻一直覺得不甚合適,不如段正淳有錢有權,也不如段正淳風流瀟灑,正此時侯就听外頭傳得風風雨雨,說段正淳那個悍妻終於跟他和離了! 康敏哪兒能放過這等好機會啊,於是趕緊包袱款款的就這麼來了。

幾個女人匯聚在鎮南王府的大門口,看熱鬧的民眾都快擠破頭了。

正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段正淳看著這一堆的女人鬧哄哄的樣子,扶著額頭幾乎要暈過去了。

後來,也不知道大家是怎麼商量的,反正秦紅棉做了新王妃,甘寶寶和李青蘿佔了側妃的名號,至於阮星竹和康敏則是庶妃,其實也就是小妾了。

對於秦紅棉來說,如果不做正妃她是寧死也不會留下的,正是因為這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堅持,所以段正淳也不得不對其妥協。

至於甘寶寶,她只是想給腹中的孩兒尋個父親罷了,她都能違心的嫁給她完全不愛的鐘萬仇,又如何不能忍一時之氣,做段正淳的側妃呢。 秦紅棉作為她的師姐,與段正淳相愛在先,她後來與段正淳在一起,本就覺得自愧于師姐,讓師姐做王妃又如何不可呢? 況且側妃也是有皇家冊封之禮的,她並沒有什麼可吃虧的。

李青蘿是個有孩子的,阮星竹和康敏雖說都懷了段正淳的孩子,但一個丟棄了,一個落胎了,這等同於沒有麼! 放著有所出的女人不封,而轉封無所出的女子,在皇家是不合適的,所以李青蘿必然是僅剩的第二位側妃了。

阮星竹性子好,不介意那些名份的問題,她覺得能跟著段正淳,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於是也沒有與大家爭搶,只是不停的請求段正淳去找他們的女兒們。

而康敏嘛,她此行而來的目標本就不是什麼王妃側妃的,她只是要傍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罷了。 在康敏​​看來,只要把握住了男人的寵愛,將來再生個兒子,正妃側妃有什麼重要嘛! 況且了,康敏的段數多高啊,在她看來,這些江湖中的女人簡直都蠢透了,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 除了李青蘿算是有點腦子,但也狠毒得太過流於表面了,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自己的女人是個毒婦。 秦紅棉剛極易折,甘寶寶得過且過,阮星竹性子又軟得跟麵條似的。 康敏心底都笑慘了,這王府以後還不是她康敏的天下嗎!

張菁聽說了有關段正淳的這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之後,不由得幸災樂禍。 有了這樣一群女人,鎮南王府以後可真是熱鬧了。 段正淳不是對她們每個都愛得很深嘛,這下好了,她這個阻止人家真愛的惡毒正妻退散了,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五對一的'愛情'生活不要太逍遙,就是不知道段正淳的小寶貝能夠負荷如此高強度的勞作了。


20天龍八部

鎮南王重新娶妃後,又過了些許時日,段正淳動用了各方關係,尋回了阿朱和阿紫,又找了個機會上奏段正明,將自己的所有女兒都正式冊封為了郡主。

段婉清年紀最大,段朱段紫雙胞姐妹次之,隨後是段語嫣,最後是甘寶寶剛生下的女兒段靈。 張菁想,這回朱紫姐妹倆做了真正的郡主,還能有機會跟蕭峰糾纏嗎? 而段語嫣,恐怕也不會成為她的兒媳婦了,否則她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李青蘿和段正淳也不會樂意與她成為兒女親家的! 張菁還記得原著中曾提及,李青蘿最恨刀白鳳了,還總是慫恿段正淳殺妻呢。

尋回了自己所有的女人和女兒,段正淳是快樂的,然而這快樂的生活卻並沒能持續多久。 段正淳的女人們都是很有個性的,歷來能折騰,她們若是安生過日子才真叫奇怪呢。 不過半年功夫,鎮南王府就傳出了府中家宅不寧的醜聞,戲目一出接著一出,好看得不得了,整個鎮南王府都成為了大理的笑柄,民眾茶餘飯後的談資。

秦紅棉和李青蘿好像是天生的冤家,兩個人的脾氣一個是強硬在明面上,一個是狠毒在心底里,三兩句話不對便要大打出手。 秦紅棉外號修羅刀,武功著實不弱,李青蘿雖說不愛習武,但是好歹也是逍遙子和李秋水的女兒,怎麼樣也比普通阿貓阿狗能打。 於是二人動起真格來,是滿府雞飛狗跳,一團糟糕,所過之處皆狼藉,丫鬟侍衛各種躺槍。 現在鎮南王府的家具擺設過半個月就要換一批,因為前一批都被打成碎片了。

甘寶寶不過多介入秦李之爭,但如果有需要的話,她也是會出手幫自家師姐的。 秦紅棉與她,再怎麼說都比旁的人要親近些。 至於阮星竹,倒是跟李青蘿聯手了,原因是秦紅棉非常非常的針對阮星竹。 從很久以前開始,秦紅棉就看不慣阮星竹的作派,總叫她'小妖精''小.賤.人',這回當了王妃可以名正言順的教訓小妾了,秦紅棉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機會呢。 阮星竹性子雖軟,但絕對不是懦弱,若真受到了侮蔑,也不會忍氣吞聲。 她雖然打不過,但卻有百般的惡作劇可以讓人出醜。 故而府中戰局二對二,戰況打平,雙方誰也佔不到便宜。

段正淳疲於奔命,遊走眾女之間調和矛盾,哄完這個,那個又鬧了,彷彿沒有結束的一天。 任他再怎麼是惜花之人,終究也是會對滿府的食人花不耐煩的,久而久之脾氣也就難免急躁了。

康敏一直在旁觀等待,直到見段正淳開始對府內的眾女產生意見,她便知曉自己的機會來了。 康敏向來慣會伏低作小,與滿府的女子稱姐道妹,處處表現都恰如其份的說明了她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在這些江湖兒女們的面前維持著一張乖巧聽話、膽小怕事的面具。 秦紅棉等人出身來歷各自不凡,雖看不起康敏這等小家子氣的女子,但也不屑於過多的為難一個鄉下姑娘,如此便養虎為患了。 康敏左右逢源,平日里動不動就暗示一下這個那個的,挑撥眾女的關係,讓她們動手打鬧。 而段正淳作為一個男人,每天回家連口熱水都喝不上就先要處理妻子們的糾紛問題,自然也是越來越反感這些鬧事的女人。

男人都是這般,身邊的悍婦太多,就格外的嚮往那些溫柔小意的女子。 再加上康敏是眾女中唯一不會武功的,沒有自保能力也不會鬧事,說話輕聲細語,舉止嬌弱可人,再加上之前還因為段正淳被村長逐出宗廟、浸了豬籠、落了胎兒,受了許多的苦難,因此段正淳對康敏是越發的看重,覺得她與那些母老虎們不同,打心地裡惹人呵護愛惜。

一年之後,鎮南王府內宅的格局終見分曉。 秦紅棉性子太火爆,又是個善妒的女人,不亞於刀白鳳。 段正淳一日兩日還可忍受,可一年兩年就忍不下去了,於是刀白鳳當初失寵的悲劇在秦紅棉的身上再度重演,夜夜獨守空闈,看著丈夫在別的女人處尋歡作樂。 李青蘿也因為過於狠毒的緣故,讓段正淳寒了心,段正淳對於她不過虛以委蛇罷了,畢竟段正淳也害怕李青蘿真的下手毒死他的女兒之類的,段正淳認為李青蘿是乾得出這樣的事情的。 甘寶寶和阮星竹雖然有寵,但也經常會因為立場的問題經常跟段正淳鬧矛盾,江湖兒女都有小性子,不可能完全縱著段正淳,以夫為天三綱五常什麼的。 因此段正淳也只有在康敏處,方能尋得一絲安慰了。

段正淳的'寶刀'畢竟不比當年了,那些夜馭十女的風流已經成為了歷史。 這府中的女子,他寵了這個,自然也就顧不上那個了。 康敏得寵,那麼剩下的女人定然是失寵,這樣矛盾就更加升級。 以往段正淳總是抱怨為什麼府裡的女人這麼少,現在則是完全相反,天天惆悵著為什麼他身邊的女人這樣多?

張菁知曉段正淳的舉動後,只覺得可笑。 他當初不是說對哪個女人都是真愛嗎? 原來這真愛竟是如此經不起考驗。 段正淳是個喜好征服女性的人,他選擇的女人,皆是個性激烈、很難駕馭的女子,也許他認為征服了這樣的女人很有成就感吧? 誰知道呢。 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與這樣激烈的女子相處會有多困難。 大概他是真的從來沒想過還會跟她們'相處'吧,追到了,上過了,於是丟到腦後,理所當然,因為他家有悍妻嘛。

於是當張菁讓位,這些女人通通聚在一起跟段正淳共同生活的時侯,過去那些沒有考慮過的問題就逐一出現了。 張菁從來沒有去報復,故意耍手段破壞段正淳的生活,一切都是段正淳咎由自取、自然演變的結果。 這是秦紅棉、李青蘿、甘寶寶、阮星竹、康敏五個女人生活在一個屋簷底下,分享著同一個男人時,必然會出現的矛盾。

這不是愛情,只是爭寵。 既然是爭寵,那麼自然是誰的手段高誰獲勝。 段正淳在面臨家無寧日時的心態和做法,也是每一個正常男人都會有的心態和做法。 你可以說他負心,但張菁認為,更貼切的說法應當是:他從來就沒有過'心'。 段正淳最愛的人始終是他自己,偏生他還自我感覺良好,認為自己是個多麼深情的男子。

段正淳更喜歡將這些女子都當作外室養著,興起的時侯去看一看。 享受青春美好的**,一起談談情、練練武,看那些女子為他神魂顛倒,證明一下自己的男性魅力。 至於平時,則忘在腦後也不喜歡她們來打擾。 說白了,就是現代老男人包二奶三奶的心態。 說段正淳如何愛這些女人,就如同老闆對大奶說他與二奶是真愛,不覺得噁心人嗎?

反正張菁是被噁心到了,不想繼續留在大理被迫聽說段正淳那極品一家的極品故事,於是帶著夫君兒子闖蕩江湖、行俠仗義去了。 幾年時間,張菁等人幾乎走遍了宋遼西夏諸國,一路上段延慶的武功是大出風頭,為人也很正派講義氣,而張菁素來會做好人、說漂亮話、走親民路線,段譽又惹人喜愛,以至於人人提及延慶太子一家無不豎起大拇指稱讚一句仁義! 如此這般,自然也結交了不少名門正派以及大理朝廷中人。

張菁從來沒有掩飾過段延慶的身份,不論是大理國民還是江湖中人,都知道擺夷公主的新夫君乃是昔日的延慶太子。 於是這氣氛就很微妙了,段延慶和張菁的表現永遠是不爭不搶、不緊不慢的,但段正明等人卻不會真的這樣以為,遂在心底里頗多猜測:延慶太子此番回歸定然不簡單,是要奪回他的皇位。 正所謂疑心生暗鬼,張菁和段延慶的表現越平和,段正明之流就越是緊張,朝中人、江胡人觀望的態度就越明顯。

人心便是如此,如果像原著那般,段延慶以四大惡人身份出場,一上來明確的告訴別人他就是來搶奪皇位的,那麼他的勝算反而小了。 像現在這樣,不動聲色,潛移默化,只是施恩與江湖,揚俠義之威名,則會更得人心。 同時也會讓段正明更加提心吊膽、草木皆兵,警惕防備'仁義'的段延慶,於是外人看了便只覺得段正明以小心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有容人雅量。

段延慶如今有了俠義之名,還有擺夷族的支持,太子身份名正言順,妻子又是堂堂公主身份高貴,更有段譽這個聰慧靈秀的繼承人。 段延慶的籌碼越來越多,相對比之下,段正明的籌碼就越來越少。 他身為一個皇帝也不可能天天去行俠仗義,弘揚好名聲。 再說擺夷族也已經徹底得罪了,當初靠擺夷人支持搶來的皇位也越來越讓人置疑。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兒子! 這個問題太嚴重了,嚴重到可以動搖國之根本。

段正明身體有問題,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所以他之前的打算是,讓段正淳生一個兒子,封為太子,將來繼位也是一樣。 但奈何這主意現在行不通了,因為段正淳的名聲實在太差了。 自從那些女子進門之後,段正淳就已經很久沒有處理過正事兒了,日日沈浸在女子的內宅爭鬥中。 作為越來越荒唐,堂堂一個男兒就彷佛綁在了女人褲腰帶上似的。

大理國民和江湖中人現在提起段正淳都當笑話一樣說,讓一個'笑話'的兒子當太子,段正明你是糊弄誰呢? 更何況,段正淳的女人,沒有一個身份高貴的,不說公主,起碼也要是個王孫貴族之女吧。 就算不是王孫貴族之女,怎麼也要是個江湖名門正派之後吧。 一個個看起來都邪門歪道的,那些身份低賤的女子生的兒子,又如何有資格繼承大統呢?

此刻段正明終於無比清醒的意識到,從刀白鳳離開段正淳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失去了主動權了。 段家兄弟若想要皇位穩固,不可以離開刀白鳳的支持以及刀白鳳生的孩子。 但刀白鳳卻沒什麼求著他們的,她隨時可以一腳踢開他們轉頭找個延慶太子,成為他們的勁敵,就如今日這般。 思及過去段正淳的種種負心薄倖之事,段正明是悔不當初,是他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弟弟。

造勢準備至這一步,張菁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張菁倒是想仗著功夫和擺夷族兵力直接打進皇宮,用刀架著段正明的脖子要他乖乖的交出皇位,那多直接啊。 但張菁作為時空任務執行者,不能興起、或協助他人興起戰爭,否則就算是違規操作任務失敗。 所以她必須和平解決段延慶的決奪位問題,靜靜等待時機,等待鳩摩智到來的那個時機。

也許這時機需要等很久,但張菁知道它終究會來臨。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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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天龍八部

十年的時間轉瞬即逝,段譽二十歲那年,天龍劇情正式開始。 段譽自幼便隨父親段延慶研習北冥神功以及大理段氏一陽指,武功自是高強,又受到張菁的影響,酷愛研習佛法,經常去天龍寺聽枯榮大師等人講經。 平日里與人說話頗有些心善迂腐,面如冠玉、膚白纖瘦更添文弱氣息,倒是與原著中的段譽像了幾分。 只是張菁卻看得透自家兒子,就一句話:一切都是浮雲啊! 段譽喜好整蠱的黑心性子仍未改變,只是披上了一層文弱書生、天真爛漫的外皮,降低他人的防備心理,讓他可以玩兒更爽罷了。 君不見他嘴角掛著的那抹蛋蛋欠揍的笑容,就跟當年放毒蠍蟄別人小弟弟時的笑容一模一樣啊。

段譽是個愛遊山玩水的,張菁也從不拘著他,雖然沒有了無量山劍湖宮的諸多劇情,但還是在遊覽途中機緣巧合的獲得了百毒不侵的體質,收了南海鱷神作徒弟,還吸收了不少人的內力,疊加起來幾乎有百年功力。 在張菁看來,自家兒子的運氣就彷佛是隨身攜帶外掛一般的強大,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只要出門就必定會遇上法寶,真不愧是天龍里的狗屎運之王。

段譽都已經收了徒弟了,那鳩摩智還會遠麼。 段延慶這些年一直聽從張菁的安排,如今民間聲譽已經極高了,一切準備都停當了。 終於,那個讓張菁等了足足十年的東風,也在某個夏日如期而至了。 收到吐蕃國師鳩摩智即將到訪大理天龍寺的消息後,張菁是心情大振,立馬笑呵呵的驅趕了無敵通殺作弊器——段譽,前往天龍寺相助。 段譽就是鳩摩智命中的剋星,對付他,就得關門,放段譽! 成敗再此一舉。 張菁心道:兒子啊,你一定要徹底爆發你的狗屎運小宇宙,促使皇帝出家,​​學會六脈神劍,趕走大輪明王! 去吧! 光明的未來在等著你!

段譽不明就理的被自家母上大人拿著掃帚趕出了家門,無奈的走在路上,思量了一下吐蕃國師此番的來意,恐怕不僅僅是交流佛法這樣簡單了。 聽說那吐蕃國師對於習武之事非常執著,難不成是為了天龍寺的鎮寺之寶而來? 段譽皺起了眉頭,心底也真正頗擔憂枯榮大師等人,就算母親不趕他走,他也肯定是放心不下,要去看上一看的。 來在了天龍寺,剛剛進門就看到段正明、段正淳,二人行色匆匆甚至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下,可見情況有多緊急了。

“小生段譽,參見皇帝陛下,見過鎮南王爺。”段譽笑容可掬的上前行禮。

“是你?”段正明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他自然是認得段延慶的兒子的,這些年段譽可出風頭了,習武是看一遍就會,讀書又有過目不忘之能力,運氣還非常好,總是能巧遇種種機緣,就連枯榮大師都對這小子的佛性贊不絕口,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神童。 段正明自己沒有兒子,看到敵人的兒子這般出色,心裡頭怎麼可能舒服? 至於段正淳,他就更加尷尬了,自己的前妻跟別的男人生的兒子,就算再如何少年英雄,他也是怎麼看怎麼彆扭的。

“你怎在此處?”段正明不虞的問道,他是不想讓段延慶的後人過多的介入大理國事的。

“小生是來尋枯榮大師的,小生自幼在天龍寺聽枯榮大師講禪,與枯榮大師有師生情誼。此番吐蕃國師似乎來者不善,小生心中對枯榮大師頗有擔憂,特前來探望,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幫得上忙。”段譽話音剛落,就听到寺內傳來一道粗礪渾厚的聲音,卻正是枯榮大師。

“段譽小施主既來了,便是與我天龍寺有緣。小施主與老衲乃是忘年之交,陛下亦毋需介懷,請諸位進來吧。”

“多謝枯榮大師。”段譽聽罷了枯榮大師維護自己的話,歡快的對著牟尼堂內喊了一聲。 隨後又看向段正明段正淳兄弟那彷彿吞了蒼蠅一般的臉色,面上雖不顯,可心底里卻樂翻了,著實覺得這對兄弟可笑至極。 明明自私自利,卻又偏偏喜歡當好人,日日帶著面具、端著架子,也不嫌累得慌。

段正明見枯榮大師都發話了,他就算再不樂意也沒什麼可說的,只得隨段譽身後一併進了寶殿。 枯榮大師背對眾人而坐,天因天參等人皆圍聚在枯榮大師身旁,正焦慮的商量著什麼。

“陛下,您終於來了。”天因方丈幾步上前接迎。

“吐蕃國師此行而來,是為了搶奪六脈神劍,比武不過是託辭罷了。我等學藝不精,至今仍未能參悟六脈神劍奧妙,鳩摩智武功高強,此番恐怕護不住劍譜了,實在慚愧。”天因方丈感慨不已的說著,苦悶愁緒盡顯無疑。

段正明聽得天因這話是心中一涼,六脈神劍乃大理天龍寺傳世之寶,亦可稱為是大理的國寶。 一旦六脈神劍的劍譜在他的治下被吐蕃人搶走,那麼他便就成了大理國的千古罪人了,大理皇室也顏面掃地。 他治國以來雖然無功,但亦無過,怎堪如此奇恥大辱。 他此番前來天龍寺,已經做好了力戰到底的準備,無論如何他都必須阻止鳩摩智。

“天因方丈可還有什麼其他的法子對抗那大輪明王?只要方丈開口,朕無不應從。”段正明說道。

“陛下,現確有一法,我天字輩的諸位師兄弟分別研習六脈神劍中的一脈,若能組成劍陣未必不能抵抗鳩摩智。可麻煩的是,我等只得五人,還差手少陽三焦經脈至今無人修煉。”天因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若想與鳩摩智相搏,則必要找一個與天因等人功力相當的高手,出家天龍寺為僧,研習六脈神劍之手少陽三焦經脈,與天因等人組成劍陣共同抗敵。 可鳩摩智今天晚上就要到了,這麼短的時間內,上哪兒找一個內功深厚的高手過來出家呢,而且六脈神劍向來是天龍寺和大理皇族人才夠資格研習的,隨便找個外人過來學,甭說枯榮大師不同意,就算段正明自己也不放心的。

受到現實情況的限制,擺在面前的人選只有兩個,要么段正明出家,要么就段正淳出家,就看谁愿意為守護國寶而犧牲了。 段正明看著枯榮大師的背影出神,心中思量,枯榮大師方才亦沒有反駁天因方丈的話,看來這齣家之事也是枯榮大師的意思了。

“哥哥,要不就我來吧!”段正淳主動站出來,想要解段正明的燃眉之急。

話剛說完還沒等段正明有所回答,就听到枯榮大師冷冷的來了一句。

“鎮南王爺還是莫要跟老衲開玩笑了,我天龍寺鄙陋,怕是容不下鎮南王爺這尊大佛。”枯榮大師冷冰冰的說道,言辭相當不客氣的拒絕,讓段正淳大義凜然的表情頃刻間便僵住了。

段譽在一旁憋笑憋得很辛苦,心道:就憑段正淳那性子,如何可能捨下府中諸多如花美眷,出家做和尚呢? 怕不是渡過了這次的劫難之後就要還俗了,反正娘說過的,過河拆橋向來是段正淳的作風。 就算不還俗,也一定會忍不住那些妻子的糾纏,犯了色.戒,在佛門中與女子做出些淫.亂之事,敗壞天龍寺的百年清譽。 枯榮大師就算毀了劍譜,讓六脈神劍就此失傳,也不能放任他人辱蔑了佛祖。

“小生以為,枯榮大師所言甚是。”段譽古靈精怪的轉著眼珠,滿臉誠懇贊同的點著頭。

“鎮南王爺不要誤會了枯榮大師,大師並非針對王爺。只是王爺家中女眷眾多,大師又如何能做那些棒打鴛鴦之事呢?又聽聞王妃脾氣不大溫和,還武功高強,這若是鬧起來多難堪啊!再說,王爺您本身的性子也著實不適合出家......王爺您如此英俊瀟灑,就算出了家也難以掩蓋周身的風流倜儻,您雖有向佛之心,可卻無法阻止女子對您心生傾慕之意。天龍寺堂堂佛門清靜之地,屆時若變作王爺與女子相聚歡樂之所,那就真是大大的罪過了。”段譽抑揚頓挫的說著,看似無比正經。

“段譽小施主所言甚合老衲之意,不愧與老衲相交一場。”枯榮大師冷漠的語調中帶了些笑意,他這些年耳聞段正淳那些桃色糾紛,作為出家人實在看不得段正淳荒.淫無度的作風,更遑論讓他這毫無向佛之心的人在天龍寺出家,他年紀都這麼大了,何苦收這麼個徒弟讓自己晚節不保。

段正淳聽罷了枯榮大師和段譽之間暗藏玄機的調侃對話,是滿面臊得通紅。 枯榮大師不愧為當世高人,段正淳企圖出家做假和尚,學習六脈神劍,卻並不打算守清規戒律的那點小心思被看得透透的,段正淳哪裡還敢再辯駁,只得站在一旁訥訥無言。

段正明也知道自家弟弟不是什麼正經人,惜女色如惜命,就算全天下的男子都去出家了,他也不可能出家的。 於是也唯有長嘆一聲,看來也只有他親自上陣了。

“正淳啊,為守護六脈神劍,今日哥哥必定要走這一遭。你知哥哥無子,今後大理國......就交給你了。”段正明心中很清楚,以段正淳的資歷以及他這些年做下的荒唐事兒,滿朝文武是不可能同意他繼位的。 但他能夠為弟弟做的,也只有這一點了,一個名正言順的傳位詔書。 至於日後弟弟能否守得住這個皇位,就只能看天意了。

“哥哥!”段正淳聞言激動的握緊了段正明的手,一時間紅了眼眶,心中百感交集。

段正明言畢,跪倒在寶殿中自請出家,枯榮大師這回沒有反對,還幫其剃了度,賜法號本塵,隨天因等人修煉六脈神劍。

“段譽小施主,請坐到老衲身旁吧。”枯榮大師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段譽聽話的來在枯榮大師身邊坐下,段譽還很小的時​​侯,張菁就經常將他送到天龍寺學習佛法,段譽聰慧,頗具慧根,枯榮大師對一直以來都對其十分喜愛。

“稍後吐蕃國師前來比武,激戰一起,室中劍氣縱橫,定然凶險。你坐在我的身前,那大輪明王就算再厲害,也不能傷了你一根毫毛。”枯榮大師聲音仍是冷冰冰的,但語意中卻頗有關切之意。

“多謝大師照顧,大師不必憂心於我,譽兒自幼習武,若一會諸位師傅們有難,譽雖不才,但也必然會勉力相幫。六脈神劍乃我大理國寶,大輪明王貴為吐蕃國師,卻硬要搶奪他人之物。如此爭強好勝,恐怕心術不正。六脈神劍哪怕是燒了,也絕不能給他,免得他習得神劍之後殘害眾生。”段譽見微知著,只從鳩摩智身為佛門中人,卻不惜犯戒造業也要搶奪他人劍譜這一點,就看出了鳩摩智有心魔,於好勇鬥狠之事太過執著,恐怕不會拿著劍譜去修什麼善緣。

“阿彌陀佛,小施主乃福澤深厚之人,與我佛有緣,萬事必會逢凶化吉、順心如意。”枯榮大師聽罷了段譽所言,只是笑著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也不知是何含義。 而後手一動,將一卷經文拉開,段譽仔細一看,那經文上還有人體經脈圖示,分明就是一卷武功秘籍啊。

“大師,這!”段譽驚訝的抬起眼簾看向枯榮大師,這不是六脈神劍的劍譜麼!

“噓,安靜的看,記住了,學會了。”枯榮大師催動內力快速的翻動著劍譜,段譽歷來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之人,因此二人之配合一時間亦是默契不已。

段譽的看家技能就是對於武學領悟極快,如有神助,眼前劍譜翻動,心底里便產生了一幅一幅的畫面,將六脈神劍分析了個透徹。 閉上眼睛,迅速盤腿運功,按照劍譜所示各自修煉,不消半刻,竟真的讓他將六脈都練通了,臉上六色光芒交替閃現,明正莊嚴,內力成氣團狀翻湧,彷彿祥雲,一時形成了奇觀。

枯榮大師見狀,闔眼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他第一眼見段譽的時侯,便已經推算出了他的命理。 段譽這小子是紫薇帝星下凡,所遇種種機緣看似巧合運氣,實則是命中註定。 段譽為人善惡分明、宅心仁厚,更兼學富五車,天賦過人,大理未來有此明君,乃是百姓之福。 他年事已高,恐怕圓寂之日不遠矣。 段譽向來視他為恩師,可他卻從來未曾教過段譽什麼。 如今,便就算是全了這師徒緣份了。

直到了傍晚時分,紅霞映天,段正明剛剛學會了手少陽三焦經脈,而段譽也融會貫通了六脈神劍,就听得從遠方飄來一陣仙樂,緊接著便感覺一股勁風迎面襲來,飛沙走石,內功之高深可見一斑。 段譽凝神屏息向外看去,見一番僧邁步走進牟尼堂,臉上神采飛揚​​,隱隱似有寶光流動,假如是明珠寶玉,自然生輝,卻是那大輪明王終於到了。


22天龍八部

鳩摩智仔細打量了一下牟尼堂中的眾人,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仔細調查了天龍寺內的所有僧侶。 而今見到除了枯榮大師和天字輩那些熟悉的老僧以外,竟多出了一位,不由得略顯驚訝。 但見那位和尚周身的威嚴,看面色氣度便知其養尊處優,地位斐然,鳩摩智心底有了猜測,這位莫不是保定帝? 看來天龍寺此番為了保護六脈神劍,可謂是傾盡全力了,居然連個皇帝都出家了,大理真是後繼無人啊! 鳩摩智對此頗有不屑之意。 至於那個坐在枯榮大師身旁的少年郎......鳩摩智哼了一聲,看著就不甚順眼,嬉皮笑臉的樣子,也沒個正形,鳩摩智大義凜然的選擇了無視他,一個文弱書生罷了,沒什麼可怕的。

隨後鳩摩智與眾僧客套,不過片刻功夫便開始說:他是慕容先生的故交,慕容先生過世前十分景仰大理六脈神劍,於是他想討要六脈神劍到慕容先生墳前火化。 段譽在一旁聽得真切,不由想到這鳩摩智長了一幅聰明相,做事卻一點都不聰明。 這種蹩腳的藉口也虧他能想得出來啊,就彷佛正大光明的告訴眾人,我就是來搶你們的劍譜的,你們又能奈我何! 這種囂張的作風都是反派的特點啊,而且還是必定要被滅的那種反派。

天龍寺眾僧聞鳩摩智所言,當然是不同意的,於是鳩摩智三句不對便開始以比武之約為藉口,動起了手來。 天因方丈帶領師兄弟以及剛​​剛出家的本塵組成了六脈神劍劍陣對抗之。 鳩摩智先是以摩訶指、拈花指、多羅葉指震攝眾僧,後又以火焰刀大破六人劍陣。

段譽此刻正在專心突破六脈神劍最後的關口,但外頭的高​​手交戰真氣交錯縱橫亦難免對他產生了影響,火焰刀之熱力直騰得整個牟尼堂彷彿放在火上炙烤般炎熱。 段譽心內驚嘆於這大輪明王的武功竟如此了得,而且摩訶指、拈花指、多羅葉指不是少林寺的七十二絕技嗎? 何以竟被一個吐蕃番僧盡數學了去?

枯榮大師見眾人已然抵擋不住,不得已使用了枯榮禪功,將鳩摩智暫且逼退。

“枯榮大師的禪功果然了得,小僧佩服。可這六脈神劍,卻真是徒有虛名了。當年慕容先生所欽仰的,是六脈神劍的劍法,並不是六脈神劍的劍陣。”鳩摩智不服氣的說了一聲,他這回來是要領教六脈神劍的威力,比武勝出後名正言順的獲得劍譜,可枯榮大師卻用禪功來逼退他,這跟他們當初說好的可不一樣。

“天龍寺的這個劍陣固然厲害,但和少林寺的羅漢劍陣、崑崙派的混沌劍陣相比,亦不相伯仲,似乎也算不上是什麼天下無雙的劍法。既如此,還不若給了小僧,拿到慕容先生墳前火化。”鳩摩智這是使用了激將法,可偏生眾人卻無力反駁,誰讓他們參不透六脈神劍,又打輸了比武呢。

“枯榮大師,六脈神劍已然敗於我火焰刀之下,按照約定,你也應當交出劍譜了吧?堂堂一代高僧,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鳩摩智態度咄咄逼人,天龍寺眾僧都是本份的和尚,原就不擅詭辯,竟一時間被堵得啞口無言。

正此時刻,段譽也終於突破了最後關口。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收功睜開眼睛,整個人神清氣爽。 再看那鳩摩智,一身紅黃藏青相間的華服,配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就好像一隻驕傲的孔雀,遂段譽也不由得笑著對鳩摩智道了一句。

“大輪明王此言差矣,誰說六脈神劍比不得火焰刀!”段譽站起身來,明明風度翩翩、乾淨文弱一少年郎,可說出話來卻分外的擲地鏗鏘。

“你這小兒是何人!”鳩摩智不滿的質問,從方才開始他就不知道為什麼,看這小子特別不順眼。 不過他一個得道高僧,也不好因為看不順眼這麼簡單的理由就找別人麻煩。 可現在這小兒居然敢冒冒然跑出來插話,他豈能不教訓一番。

“這天龍寺難道不是寺廟麼,怎麼還有這些俗人在湊熱鬧?真是沒有規矩。這是天龍寺和小僧之間的恩怨,與外人無尤。少年輕狂沒一點禮貌,小僧正在與枯榮大師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鳩摩智劈裡啪啦的指責了一堆。

“大輪明王這你就說錯了,小生可不是什麼外人,我是......”段譽轉了轉眼珠。

“我是枯榮大師的關門弟子,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刻才會露面的秘密武器。”

“小僧怎麼沒聽說過枯榮大師還收了關門弟子?”鳩摩智用十分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段譽。

“你沒聽說過?你沒聽說過就對了!”段譽一拍手掌,煞有介事的說道,彷彿真的似的。

“所謂秘密,就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才叫秘密。要是你們都知道了,那還叫什麼秘密啊!我就是傳說中枯榮大師欽點,自幼在天龍寺帶發修行的首席俗家大弟子,大輪明王可聽得明白?”

鳩摩智果然被段譽繞懵了,緊縮眉頭思考了片刻,而後又忽然想道:我為什麼非要糾結這種雞毛蒜皮的小問題,於是大掌一揮。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小僧現在要拿走六脈神劍劍譜,諸位大師應當沒有意見了吧!”

“大輪明王,你的順序搞錯了,諸位大師的意見不重要,現在是小生有意見。小生輩分低於諸位大師,若是連小生都說服不了,大輪明王也就毋需再與我的師傅們辯駁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段譽口才深得張菁真傳,就算沒道理,也能給他說出道理來。

“那好那好,敢問你又有什麼意見!”鳩摩智已經很不耐煩了,他是吐蕃人,做事一向直來直去,腦袋裡沒有中原人那麼多的彎彎繞。

“我的意見可大了,方才聽得大輪明王說六脈神劍比不得火焰刀,這話恕小生不敢苟同。”段譽輕笑一聲說道。

“哼!六脈神劍到底是好是壞,也要見識了才算。你大理天龍寺既無人練成此劍,那有劍亦等同於無劍。”鳩摩智態度十分囂張,擺明了欺負天龍寺無人。

“大輪明王莫要看低了我天龍寺,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說天龍寺無人練成此劍,今日便讓小生以六脈神劍,會一會大師的火焰刀吧。”

段譽言罷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左手大拇指一出,正是手太陰肺經之少商劍。 劍路雄勁,攜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掃向鳩摩智。 劍光閃閃,鳩摩智慌忙躲開,不禁大驚,雙手合十互相搓了幾搓,熱力四散,運氣擊出,此為火焰刀法。 段譽之六脈神劍早已融會貫通,右手食指一閃,手陽明大腸經之商陽劍,巧妙靈活的擊潰了鳩摩智之掌力。 而後是右手中指,手厥陰心包經之中衝劍,大開大闔,氣勢雄邁。 右手無名指,手少陽三焦經之關衝劍,以拙滯古樸取勝。 右手小指,手少陰心經之少衝劍,輕靈迅速。 左手小指,手太陽小腸經之少澤劍,忽來忽去,變化精微。 六脈神劍出招之速度奇快,彷彿迅羽俯衝大地,細細密密的劍氣彷彿織成了一張鋪天蓋地的擒賊之網,令鳩摩智嘖嘖稱奇的同時,亦感到疲於奔命,完全無法應對。

枯榮大師見狀點點頭,面上露出些笑意。 天因方丈以及其他的師傅們,也是驚喜莫名,感慨終於有人練成六脈神劍了,原來傳說中的六脈神劍竟是如此! 至於本塵,只是長嘆一聲,阿彌陀佛,天意啊!

段譽不欲傷人,只是點到為止,鳩摩智氣喘吁籲的立在原地,還未來得及產生不甘,便已經被六脈神劍的真實威力恫嚇住了,方才他還以為自己要喪命於此了呢!

“大輪明王,現在再來看看,六脈神劍究竟比不比得上火焰刀?”段譽身懷百年內力,半點不覺得疲憊,打了一場只覺得渾身舒暢。

“枯榮大師曾教導小生,武功本無高低貴賤,蓋因使用者一心罷了。大輪明王你我皆是學佛之人,佛門子弟應戒貪戒嗔戒痴妄,怎可叢生攀比之心,復又仗武欺人。大輪明王這佛法,看來還學得不到家啊,起碼還沒有學到心裡去。大輪明王還是回去多念念佛經,靜靜心吧。”

“你!”段譽一席話,讓鳩摩智是惱羞成怒,但卻也不知道該拿這小子怎麼辦才好? 說是注定說不過的,至於打嘛......好像也打不過。

“哼!我們走!”最後,鳩摩智也只能氣得雙眼通紅,帶著人忿忿的拂袖離去了。 心道:今日怕是不能討到什麼便宜了,天龍寺竟然真的有人練成了六脈神劍,之前是他失察了! 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唉,還是去少林寺碰碰運氣吧,聽說那裡也有很多不錯的武功秘籍呢!

段譽見人終於走了,著實是鬆了一口氣。 其實鳩摩智武功厲害得很,他也害怕著呢,若非他學了這六脈神劍,恐怕也是打他不過的。 不過幸好,他運氣不錯!

枯榮大師見鳩摩智已然離去,天龍寺危機解除,也不由得老懷安慰,難得慈眉善目的開言道。

“段譽小施主,老衲有些話要對你說。天因,你們都出去吧。”

“是!”天因方丈帶著眾人離去,只剩下了段譽和枯榮大師二人在牟尼堂內。

“段譽小施主,方才你叫我一聲師傅,我便就是你的師傅了。只是我年事已高,如今也沒什麼可以再教你。我前些時日推算天機,已知自己命不久矣,很快就要回歸我佛如來。枯榮禪功乃是我一生心血之所在,現在我便將它傳授於你,望你好自珍惜。”枯榮大師知道自己的大限就在這幾日了,一身的枯榮禪功若就此隨肉身消逝,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若傳了給有緣之人,日後用這武功去修善緣,造福眾生。

“大師!此事萬萬不可啊!”段譽聞言吃了一驚,急切的擺著手。 他不過一黃口小兒,何德何能竟讓大師如此看重於他。

“老規矩,安靜點!”枯榮大師冷著老臉,運功將段譽的穴道封住。 段譽一時不察被鎖了穴道,無法動彈,又不能講話,只能任由枯榮大師擺弄了。 二人四掌相對,一股渾厚的內力源源不斷的傳進了段譽的奇經八脈之中。

枯榮大師百年的禪功,就這般盡數的傳給了狗屎運天王段譽.....而自己卻在傳授功力之後徹底到了大限,召集了寺內眾僧,吩咐了身後事,就坐在蒲團上圓寂了。

張菁看到自家兒子垂頭喪氣的回家,還以為段譽的狗屎運失靈了呢。 後來才聽段譽紅著眼眶說,枯榮大師把百年禪功都傳授給了他,而今已經圓寂了。

張菁是知道原著裡有這麼一段的,不過是因為枯榮大師被火焰刀所傷,不能救治,最後才將一身功力給了段譽的。 卻沒想到,就算枯榮大師沒有受傷,竟也還是將功力傳給了段譽。 看來,枯榮大師是早就有這個打算了。 大師當世高人,佛法高深,自然不會有藏私的想法,將枯榮禪功傳給他看好的少年,發揮它本來的作用,是大師的遺願。

枯榮大師死後,段譽便去了天龍寺小住,日日念佛,念足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往生經。

在這四十九天中,段正淳登基了,但是地位極其不穩,整個大理國上下都對段正淳這個荒唐王爺非常有意見。 並且段正淳也沒有兒子,他的女兒的確非常多,但是兒子卻沒一個。 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大理皇族以及朝廷眾臣都很置疑他究竟還有沒有能力生出兒子來?

復又有人想起了十多年前,段正淳的某處似乎受過傷,最後是被枯榮大師救回來的。 會不會是那個時侯,他的生育能力就受到了影響,因此才生不出兒子來? 段正明出了事兒,還有段正淳可以繼位,但是段正淳若是再出事,那麼就沒有人能繼位了。

段正淳雖然有段正明親書的傳位詔書,但是他確實不適合當皇帝。 一來,他沒有野心。 二來,他也沒有能力。 他管理一個小小的鎮南王府都弄得亂七八糟,又如何能管理好一個諾大的國家呢。 朝臣對段正淳不滿,段正淳自己也覺得心神疲憊,時常感嘆當皇帝實在不如當王爺逍遙。

就在這最恰當的時機,以張菁為首的擺夷族人首先發難了,要求段正淳退位,推延慶太子繼位。 理由相當充足,首先,延慶太子本來就是大理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之前有了段正明,當皇帝還算湊和,於是延慶太子也沒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可如今這位就不同了,不勤政也沒智慧,大理國若是再被他折騰下去,遲早要亡國的。 其次,段正淳沒有兒子,又生育能力欠佳,未來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兒子。 沒有繼承人,對於一個國家的安定是十分不利的。 第三,延慶太子之子段譽,乃是大理的國民寶貝,大家都知道他自幼聰慧伶俐,學富五車,武功高強,上次還擊退了前來找茬的吐蕃國師鳩摩智,就連枯榮大師也非常看好他,圓寂之前將一身的枯榮禪功傳給了他。 第四,延慶太子有個好妻子,是擺夷族的公主。 大理國大部分的國民是什麼人? 是擺夷人啊!

再加上延慶太子多年來與人為善,行俠仗義,知交好友遍布天下,又博學多才,頗具治世之能,他不當皇帝誰當皇帝。

於是,就這樣,段正淳消極的執政態度終於激起了民憤。 眾多大理皇族以及朝廷老臣聯名上書要求廢帝,推舉延慶太子做新皇帝。 段正淳並沒有抵抗太久,應該說,根本沒什麼人支持他,他就算是想抵抗也有心無力。 還不如乖乖的下台,撈個閒散王爺呢。

段正淳歷來不務正業,他也有自知之明。 段正淳為人雖然渣了點,但也不失為一個善良人,他也很害怕自己會將國家治理得民不聊生,於是也就順水推舟的同意了大臣們廢帝的要求。 由於他讓位態度良好,於是皇親朝臣們也非常大度的讓他得了一個逍遙王的爵位。 段正淳的小后宮,除了康敏以外,其他女人其實對此都非常開心,對於她們來說,段正淳當王爺遠比當皇帝要好。 當了皇帝也沒時間陪她們了,而且還會有更多的女人進宮來跟她們分丈夫。

段正淳下台,段延慶眾望所歸得以繼位。 張菁被封為皇后,段譽則是太子。 登基之日,看著滿朝文武跪在殿下,山呼萬歲,段延慶忽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些過往。 那時,他匍匐在天龍寺外,遇見了他最愛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改變了他的一生。

段延慶拒絕了朝臣提議納妃的奏請,並宣布他一生只會有一個妻子,一個女人,就是他的皇后,擺夷公主刀白鳳。 擺夷人對段延慶的專情非常讚許,尤其是有段正淳這個反面教材糟粕在先,段延慶就顯得更加正派,更得人心了。

只是......自從段延慶登基以後,張菁就一直非常不安,她在擔心她什麼時侯會離開?

這些年,她跟段延慶一直是彼此最親近的人,他們兩個性格契合,愛好相通,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很快樂。 段延慶很包容她,總是用那種溫柔又笑意盈盈的目光專注的看著她,只看她,於是她也能夠自由的釋放自己。 並非刀白鳳,而是真正的張菁。 張菁不癡情,不像何紅藥;張菁不溫柔,不像包惜弱。 張菁是任性的,自我的,愛生氣,愛欺負人,愛佔小便宜,甚至刁蠻霸道、無理取鬧。 但段延慶接受了這樣的張菁,他喜歡這樣的張菁。

段延慶跟夏雪宜不同,亦跟完顏洪烈不同。 他是她選擇的男人,而她亦是他選擇的女人,跟刀白鳳本體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關於離去之事,張菁的擔心有許多許多,她害怕刀白鳳的本體依舊愛著段正淳,亦害怕她會傷害段延慶,更害怕她對段譽不好,畢竟段譽是一個激情錯誤下的產物,刀白鳳也許並不喜歡。

對於張菁來說,段延慶是她的丈夫,段譽是她的兒子,是她張菁的,不是刀白鳳。

張菁很想跟刀白鳳見個面,說說話,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知道刀白鳳對於這些年她所做的事情究竟有什麼看法? 刀白鳳的性子與包惜弱不同,她不懦弱,不妥協,張菁從來沒有妄想過能夠用二十年的時間潛移默化改變她,因為那根本不可能。

張菁必須承認,她是捨不得讓自己的男人和兒子受苦的,哪怕只有一點點。 如果她離去了,段延慶和段譽必然會發現,勢必會痛苦悲傷,因為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偽裝過自己。 做包惜弱的時侯,她會假意溫柔,騙過完顏洪烈,但是她從來沒有騙過段延慶和段譽。

“延慶......”張菁有些迷茫的觀望著段延慶。

“你究竟......喜歡我什麼呢?”張菁這樣問道。

段延慶被問得一楞,他向來是個敏感的人,尤其是對待跟張菁有關的事情,更加是關切不已。 這兩天張菁心情不好,又怎麼可能逃得過段延慶的眼睛。

“你喜歡我漂亮?喜歡我能幫你忙?喜歡我救過你?”張菁企圖找出一個答案,說服自己其實段延慶並沒有那麼愛她的理由,這樣她就可以狠下心來離開他。

段延慶此刻並不知道這個答案有多麼重要,會改變他之後的整個人生,彷彿一個分水嶺,一個答不好就會失去自己的愛人。 但儘管他不知道,他還是答得很認真。 他從來都是這樣,只要是張菁說的話,都認真去做,只要是張菁問的問題,都認真去想,這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

“都不是吧。”段延慶想了好久,​​方才回答道。

“我想如果當初是另外一個女人救了我,幫了我,我當然也會很感激她,但我卻不會愛上她。可我愛你,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段延慶從來不是浪漫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些段正淳可以信手拈來的綿綿情話。 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實意的,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都是負責任的。

是的,段延慶是對的,原著中刀白鳳獻身給他,為他生了兒子,並讓他的兒子得以登基,最後段譽要殺他時,刀白鳳還救了​​他一命,但段延慶沒有愛上刀白鳳。 他感激這個女人,無比的感激,甚至願意出家贖罪,但是不愛就是不愛。

他愛張菁,是因為那個人是張菁。 因為有這麼一位性子古怪的女人,讓段延慶為之驚嘆,為之吸引,為之傾倒。 夏雪宜愛的是那個為了他,心甘情願承受萬蛇噬身的何紅藥。 完顏洪烈愛的是那個在牛家村曾經救過他,善良溫婉的包惜弱。 可段延慶愛的是張菁,那個脾氣不怎麼好,既不溫柔也不深情的張菁。 喜歡就是喜歡,如此而已,就這麼簡單。

“也許是我穿越的方式不對......”張菁忽然想到了這麼一句話,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時空任務執行者有永恆的生命,只要不動情,他們可以穿梭在不同的時空裡,永不停歇。 可一旦動情,就失去繼續執行任務的資格了。 因此所有時空執行者的本質,都是自私自利又冷漠無情的。 融入所在的時空,卻又將自己真正的性格隱藏起來,戴上各種各樣的面具,未免在離開的時侯產生不捨。 可是張菁只是個新手,任務時間​​積累只有六十多年,她還沒能來得及武裝好她的心臟,就遇上了對的人。

嗯,一定是她穿越的方式不對,張菁更加肯定了,不然怎麼會剛一出現的時侯,就在跟這個男人糾纏不清呢。 若非她當時失了理智,亂了方寸,又豈會來不及偽裝自己呢。 時也,命也,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劫吧。 可惜她度不過去這個劫,也不想度過去。

“段延慶,你以後要對我好,要對我很好。我是個自私的人,如果你有一天對我不好,我就殺了你。”張菁狠狠的瞪著段延慶威脅道。

“嗯。”段延慶笑著點了點頭。

“我會對你好,很好很好。”段延慶鄭重的承諾,比登基時宣布祭文還鄭重。 因為這才是他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也是他一直在做的,並且將一直持續做下去的事情。

張菁聽到段延慶的回答,笑得很燦爛,很幸福,撲過去抱住段延慶,像一個小孩子終於找到了最心愛的玩具。 這一刻,張菁驟然輕鬆了許多,所有的包袱都不見了。 平常人的一生不都是這麼過的嗎,生老病死,愛恨情仇,她已經穿越了六十多年了,人生百味也品嚐得差不多了,夠本了! 而且算起來,她如今已經將近九十歲了,對段延慶,她是老牛吃嫩草,不吃虧。 既然有所留戀,那就不如順了自己的心意,以免未來想起時,憑添許多遺憾,反正她從來都是這麼任性。

段延慶緊緊摟住了懷中的女人,輕輕吻著她的髮絲,虔誠的,專注的。 愛情是個神奇的化學反應,將一個惡貫滿盈變成繞指柔也不過彈指一瞬。 將一個自由自在的時空任務執行者變成停泊的船隻也不過一念之間。

就在張菁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腦海中再度響起了那道冷冰冰的機械聲。

執行者編號:張菁。 時空:天龍八部。 任務對象:段延慶。 任務失敗。

系統正在自我銷毀,您的最終獎勵點數為:6000。

您的獎勵和技能將被轉移,正在隨機抽取獎勵對象。 隨機抽取完成,執行者編號:萬寶兒,正在轉移獎勵。 轉移完成。

編號張菁,感謝您參與時空計劃。 正在完成本體靈魂融和,請等候24小時。 系統自我銷毀完成。

直到系統的聲音消失,張菁驟然眼前一黑,進入了意識空間。 在這個彷彿星空的世界裡,張菁終於見到了被封鎖在意識海深處的刀白鳳本尊。

“原來你這妖孽竟是這般的醜模樣,難怪眼光如此差了。”刀白鳳神情淡漠的冷笑一聲,偏過了頭去。

張菁此刻顯現出來的相貌是自己的本體形象,她並非什麼美人,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姑娘罷了。 對於刀白鳳這樣的絕色佳人來說,她的確算是恐龍一族了。 張菁是很想見一見刀白鳳,但很明顯的,刀白鳳卻並不歡迎張菁。

“刀白鳳,我要與你一起待上十二個時辰,之後你我的靈魂便會融和,多擔待一下吧。”張菁安靜坐下來,心想她就這麼暈過去了,也不知道延慶得擔心成什麼樣呢。

“妖孽,我問你,你為何要如此欺負我的段郎?”刀白鳳一想到這個事兒就來氣,她一直在意識海裡,能夠看到張菁所有的行為。

“你的段郎?”張菁翻了個白眼,這刀白鳳還真是冥頑不靈啊! 段正淳之所以變成那樣,就是被這些自甘墮落的女人們寵的。

“他還不知道是多少女人的段郎呢!我開明大度得很,自動讓位,讓你家段郎得以接回他的那些情兒們!他都不知道多開心,我怎麼就欺負他了?我對他很好嘛!”張菁笑呵呵的。

“你!”刀白鳳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妖孽佔了她的身體長達二十年也就罷了,現在還一幅小人得志的表情。

“刀白鳳,你應當從我的意識海裡看過了自己的結局,怎麼還會對段正淳如此執著呢?你明明知道他並非什麼良人。”張菁是不明白刀白鳳的心情的,包括何紅藥對夏雪宜、包惜弱對楊鐵心,她都是不懂的。 明明知道那是一個渣男,還死不悔改的一頭撞進去。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 這是一種白求恩式的偉大國際主義精神啊! 像張菁這樣自私自利的平凡小老百姓,是參透不了這樣的精神的。

“妖孽,你不懂,他便有一千個、一萬個女人,我也是一般愛他的。”刀白鳳始終堅持這一點,她可以為了報復段正淳去跟別的男人相好,給別的男人生孩子,但她內心深處,依然是愛他的,正是因為有愛才有恨啊,如果不愛,便不會執著於報復了。 就好像張菁,從來未曾將段正淳放在眼裡,所以也不屑去報復,因為她根本從來就沒有將那個男人放在心中。

張菁感嘆於這種為愛犧牲的偉大,但她永遠不可能做到。 如果段延慶不愛她,她不會留下。 這就是張菁,只有你先為我付出了一切,我才會回應你,賠本的買賣,她是不喜歡做的。

“妖孽,我知道我就快要被你融和了,我也知道你可以保留我的情感和性格,但我不想有所保留,就讓所有的感情都通通消失,意識也不再存在吧。就當作,我還是那個我,已經為他殉情而死了!”刀白鳳始終愛段正淳,但這種愛給她的卻不是幸福,只是絕望。 日日聽說段正淳如何與其他女子縱情歡樂,被迫接受段正淳完全不愛自己,只是為了政治而迎娶自己的事實。 她渴望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一個死亡的機會。 因為只有死亡,才能停止她對段正淳這種瘋狂的愛和執著。 她知道張菁會獲得幸福,而她作為副體靈魂,也會保留一些情感和性格。 但不需要,她不需要幸福,她只求解脫。

“何苦呢......”張菁長嘆了一聲,作為靈魂融和的主體,張菁有保留刀白鳳副體的權利,只是刀白鳳似乎很排斥跟段延慶一起生活,哪怕這種生活是幸福的。 也許應該說,如果這個幸福不是段正淳給的,那麼刀白鳳就不會稀罕。 就如同何紅藥,如果愛她的那個人不是夏雪宜,那麼一切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刀白鳳不愛她的父親,不愛她的兒子,不愛她身邊的朋友親人,對他們沒有絲毫的留戀。 不,也許,並非不愛,只是愛得太少。 她將自己的所有都給了段正淳,於是能分給別人的就所剩無幾了。 所以在原著中她可以拋棄她的父親和家族,可以扔下自己幼小的兒子前去出家,一走就走了十多年。 在段正淳死後,絲毫不考慮段譽的心情,在自己的兒子麵前殉情自盡。 她太愛段正淳了,以致於毫無原則,完全失去了自我。

大概,真的只有死亡,對她而言才是解脫吧。

“好吧,我答應你了。”張菁沉默了許久,方才沉重的說道,絕對抹殺一個深情又無辜的人,對於張菁來說是很艱難的選擇。

“我無法代替你去愛段正淳,所以,你還是你,那個為他殉情的刀白鳳。從今以後我只是張菁,一個莫名佔領你身體的......妖孽.... ..”張菁撇撇嘴,好吧,如果這麼說能讓刀白鳳好受點的話。

等到張菁再次清醒過來的時侯,刀白鳳已經完全消失了。 她還是為段正淳而死了,這是她的選擇,旁人亦沒有權利置喙評價。 張菁佩服她,但卻永遠也不會贊同她。

“白鳳!白鳳!你終於醒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段延慶見張菁終於睜開了眼睛,瞬間喜極而泣,握緊了張菁的手,慌亂的詢問著。 那天張菁就那麼毫無徵兆的暈過去了,太醫也瞧不出個所以然,段延慶守了張菁一天一夜,如今正是臉色青白,鬍渣都冒出來了,配合著滿臉的傷疤,甚是嚇人,跟個惡鬼似的。 但張菁卻並不害怕,這是她的男人,是醜是美都是她的選擇。

“我沒事兒,就是睡了一覺......”張菁側過頭,凝望著段延慶。

“吶,以後別叫我白鳳了,叫我張菁吧,我的另外一個名字,我喜歡你叫我張菁,好不好?”

段延慶點點頭,連聲回答著:好。 對於自己的妻子,他有很多事情非常疑惑,初次見面時的前後矛盾,而後數次的未卜先知,到後來的各種武功秘籍......還有這次的忽然昏迷。 但他不會問,因為他在等,等她願意告訴他的那天。

“延慶,關於我,這是個挺長的故事,我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講起,不過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說......”

“好,只要你說,我就听......”

幸福其實很容易,但最關鍵的就是,不要執著,不要貪心,知足常樂永遠是真理。

後來事情就非常簡單了,張菁和段延慶一直幸福,段延慶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承諾過要對張菁很好很好,於是他便真的做到了,好到張菁覺得自己好像每天都生活在蜜罐裡。 段譽實在看不過自家爹媽天天肉麻兮兮的樣子,牙酸得不行,於是乾脆逃出去闖蕩江湖了。

段譽一如既往的開著外掛,認識了悲情英雄喬峰,還有同樣開了外掛的虛竹。 江湖還是有許多人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絕技之下,但這回沒有了馬夫人,喬峰的身世沒有被揭穿。 段譽在姑蘇相遇喬峰之後,並沒有看上王語嫣的這個情節,所以他沒有留在姑蘇,而是跟隨剛剛結拜的義兄喬峰一起前去追查殺人事件的真相了。

段譽的存在,正好彌補了喬峰腦袋不怎麼好使的缺陷,又兼之段譽攜帶狗屎運外掛,兩個人屢次遇險,被人誣陷,但最後皆化險為夷。 跌跌撞撞,摸爬滾打的,倒還真是讓他們在武林大會召開之前,順藤摸瓜的找到了殺人兇手慕容博和蕭遠山二人,此後又是一場風起雲湧。 玄慈當年的那點事兒也被慕容博抖出來了,而喬峰是蕭峰的身世之謎也還是揭開了。 玄慈自覺愧對方丈之位,故而甘受杖刑而死。 掃地神僧在尾聲的時侯也出場了,收服了慕容博和蕭遠山二人。

至於蕭峰,他一時間受不了身世的打擊,辭去了丐幫幫主之位,但這回沒有背上殺人犯的罪名,江湖中對他的評價還是以同情居多的。 虛竹新任逍遙派掌門,事務繁忙,沒有空照顧蕭峰。 而段譽歷來清閒得很,因此他一直陪著蕭峰,開導蕭峰。 蕭峰也一直沒能相遇阿朱阿紫,恐怕即便相遇了,蕭峰也不會愛上阿朱了。

在段譽的陪同下,蕭峰也去過了大遼,牧馬放羊的生活雖然美好,但蕭峰始終心怀大宋,對大遼難以親近,找不到什麼歸屬感,可大宋他如今卻也沒有臉面再回去了,只得成天愁思難解。 於是段譽靈光一閃,便給了蕭峰一個建議:既然宋遼你都不喜歡,那不如就去我們大理好了! 以後我送你一個將軍噹噹! 你我兄弟二人,攜手共創大理美好的新紀元!

蕭峰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很強大,至此,蕭峰對段譽的感情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視段譽為比性命更重要的存在,決定以後都要追隨......啊不,保護在段譽身邊。

正巧西夏公主要徵婚,段譽作為大理國太子自然也要出席的,蕭峰作為段譽的跟班,當然也去了。 只是徵婚之事乃是西夏公主尋找情郎的手段罷了,段譽是沒戲的,慕容復等人亦慘敗於虛竹之手,成了炮灰。 這回慕容復見復國無望,竟然使手段綁架了段譽,企圖威脅段延慶交出大理國皇位。 後果自然非常兇殘,段譽是誰啊? 他是蕭峰的兄弟,蕭峰過命的兄弟,蕭峰誓死也要保護的對象。 所以慕容复的杯具是注定的,被前來營救段譽的蕭峰扁成了半殘,段譽再次狗屎運之光籠罩大地。

而後段譽帶著蕭峰,手兒牽著手兒,兄弟雙雙把家還,回到了大理國。 只是剛到國都,二人就听說了一件轟動大理的殺人案——逍遙王府殺人案,前皇帝段正淳被毒死了。

張菁剛剛聽說段正淳身死的消息時,也是非常震驚的,只是後來當她了解了整個事情經過之後,卻只有'囧'這一個感覺了。

真相是這樣的:段正淳常年寵幸康敏,致使後宅其他女子怨氣沖天。 原著中那些女人並沒有真正跟段正淳一起生活過,故而距離產生美。 但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段正淳多情和無情,以及他的種種缺點在時間這把殺豬刀的宰割下,越發的明顯了起來,再加上段正淳那啥的能力已經很差了,這些女子們得不到快樂和滿足,於是一個兩個的都開始思索,自己當年是犯了怎麼抽了? 竟然被這個慫貨迷成那般模樣! 康敏也在段正淳主動退位之後,對段正淳產生了強烈的不滿。 就這樣,後院的所有女人空前絕後的統一了思想,她們要離開段正淳! 康敏尋找了一個富戶作為下家,秦紅棉決定回去找自己的師兄再續前緣,甘寶寶答應了苦苦追​​求了她二十年的鐘萬仇,阮星竹愛上了逍遙王府隔壁將軍府的主人,李青蘿則是完全不相信愛情了,打算去劍湖宮的石洞裡了此殘生。 可是即便離開,她們也不能讓段正淳好過,誰讓段正淳浪費了她們這麼多年的青春。

於是,殺人案就這麼爆發了,五個女人,每個都給段正淳下了點料,這段正淳如何能受得了,一夜就暴斃了......

段正淳死了,慕容复殘了,虛竹當了西夏駙馬,蕭峰天天尾隨著段譽如同連體嬰兒似的,就此天龍故事也結束了。 段延慶自覺這皇帝當得無甚趣味,便決定退位給段譽,帶著張菁周遊各國、遊山玩水。 段譽是個難得的仁君,也依照諾言封了蕭峰為護國大將軍,兄弟倆感情還是那麼好,只是朝臣們都很著急啊,為啥這兩人還不找女子成婚呢? 這都多大年紀了,虛竹的兒子都快能打醬油了。

至於兩個當事人,偶爾也有著如下的對話:

“蕭兄,你究竟想什麼時侯成婚?”

“賢弟,等你成婚時我再成婚。”

“那我要是不成婚呢?”

“那我也不成婚。”

張菁一臉血的看著這兩位,內心無聲的吶喊著:餵! 兒子! 你可別給我基了呀!

段延慶溫柔的攬過了自家悲憤得直咬手帕的小媳婦,世事無常,媳婦,看開點吧。

而此刻,在另外一個世界裡,某個幸運的被隨機獎勵砸中的萬寶兒,正在準備下一次穿越。

萬寶兒剛剛結束封神榜蘇妲己的穿越任務,成功勾引了任務對象姬發,為了協助他成就大業,獻身給了紂王,最後被姜子牙等人以妖妃的罪名賜死,被傷心欲絕的姬發力排眾議的追封為了皇后,妲己的死帶走了姬發一生的愛情。 於是萬寶兒終於收穫她此行最大的目標技能,無空間限制特殊技能:武王之心,作用是可迷惑任意帝王的心神,使目標帝王深深的愛上她。

萬寶兒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被從天而降的隨機獎勵砸了個正著,一共六千點的數值,附加一個技能禮包,看了看禮包目錄,其內容為:《九陰真經》殘卷,《玉.女心經》,《易筋經》,《九陽真經》,《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五毒教毒功,馭蛇術。

只是現在禮包沒有鑰匙,還不能開啟,得到鑰匙的方法是:轉換一個新世界,完成一次群體對象的附加穿越任務。

萬寶兒得到隨機獎勵笑得甜甜的,看來又有一個新手隕落了,任務時間​​累積絕對不超過一百年。 所以說,新手就是容易犯那種感情上的錯誤,一不小心就被感動了,被感動了,就動情了,動情了,就留下了,真是沒有定力啊。

點數什麼的萬寶兒倒是不在乎,可那位隕落新手的附加技能對她而言卻非常有用,因為她自從第一次出任務以來,就一直在神話世界中徘徊,還從來未曾穿過武俠世界呢。 於神話世界中學習的妖仙類技能,在轉換世界的時侯大多都不管用的,新世界蘊藏的靈氣多少,還有穿越體的資質都限制了妖仙類技能的發揮,不是每個世界都適合修仙的,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質修仙的。 但是武功就不一樣了,只要是個人,他就能習武,只在天份高低罷了。

作為一個任務累積時間高達六百年的資深執行者,萬寶兒在接到隨機獎勵的瞬間便放鬆了精神,做好了穿越的準備,跟著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入V,分時段更新三章∼

11:00——天龍結尾

15:10——鑰匙任務

18:00——乾隆繼後開篇

∼每一章都很肥很肥的,希望大家喜歡∼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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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又見一簾幽夢

清晨睜開眼睛,萬寶兒已經變成了李舜娟。 於是趕緊起身對著鏡子打量​​了一番,發現這位女性儘管已經四十多歲了,但保養得還是相當不錯的。 李舜娟屬於成熟優雅型的女,即便是睡眠也穿著剪裁得宜的真絲的睡袍,甚至連髮型都沒有凌亂,身上隱隱帶著迪奧香水的味道,絲毫沒有不莊重或者看起來很邋遢的感覺,萬寶兒對此非常滿意。 她歷來是愛漂亮的,傲嬌得不得了,最看重皮相了。

萬寶兒接收了舜娟腦海中的記憶,發現此刻劇情已經發展到了楚沛和劉雨姍發現了楚濂與紫菱的奸.情,並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綠萍這一段,也就是綠萍公演的前夕,斷腿事件一觸即發。 萬寶兒經驗豐富,知道穿越原主如果有孩子,那麼有百分之一百的機率,此番穿越的任務對象就是那個孩子。

鑑於綠萍肯定是她此行的主要任務對象,而群體任務對像大約應當是眾腦殘,故而萬寶兒也顧不上處理汪展鵬和沈隨心的那些破事了,她決定先行搞定綠萍和楚濂的關係,解決綠萍斷腿的潛危機。

綠萍此刻已經去舞蹈社了,她的生活作息從來都十分規律,每天一大早的就起床去舞團練習舞蹈,直到傍晚時分才會回家,有天份又肯努力,做態度端正,成功是必然的。 而與綠萍正好相反的就是紫菱,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甚至日夜顛倒,成日房間裡窩著,書也不讀事也不做,蓬頭垢面的也不知都鼓弄些什麼,因此失敗也是毫無疑問的。

萬寶兒懶得理會紫菱,洗漱下樓之後就給楚家打了個電話,約了楚沛出來詳談,就家門口的咖啡店裡。

“李伯母好,您找有事嗎?”楚沛是個頗陽光的小子,也很有禮貌。 進得門後,坐了萬寶兒的對面,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脖子上掛著一個單反相機。

“楚沛啊。”萬寶兒打量完了楚沛,沉默了片刻,方才笑瞇瞇的開了口。

“和楚家相交多年,對於們這些小輩,一向都是當成自己的孩子那般疼愛的。所以楚沛,這回,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伯母這次找出來,其實是想跟談談有關大哥楚濂,和的兩個女兒之間那些感情的問題。”萬寶兒單刀直入,半點廢話都沒有,直接把楚沛給說傻了。

“伯,伯母?您已經知道了?”楚沛相當驚訝,同時也有些惶恐,他是不想讓自己哥哥腳踏兩條船的事情被揭穿的。 雖然他知道哥哥做得不對,但是再如何也是自家,他是做不到大義滅親的。

“是的,已經知道了。而且還知道,的相機裡,存有事件的真相,哥哥楚廉和的小女兒紫菱偷偷交往的證據。”萬寶兒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彷彿只是談論兩個不相關的偷情。

“楚沛,希望明白,並沒有要為難哥哥的意思,甚至都懶得理會他。他是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性子清楚。一方面喜歡紫菱,一方面又不甘心放棄綠萍,虛偽得很。當然,紫菱自己自甘下賤的那些事兒,也羞於提及。養出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兒,也不知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萬寶兒冷笑著說出這些話,那森森的口吻讓楚沛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道李伯母的氣場是越來越強大了,他都快頂不住了。

“楚沛,認為,不管是出於道義,還是出於責任,都必須要跟綠萍把事情講清楚,不能讓她再繼續懵懵懂懂下去了。這樣的確是幫了哥哥,可是卻害了的綠萍。自己摸著良心想想,這些年來,綠萍待如何?如此的欺騙於她,究竟還有何臉面自詡為綠萍的擁護者?”萬寶兒言罷,也不出聲了,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楚沛看,直把楚沛看得無地自容,滿面通紅。

萬寶兒是這樣認為的,原著中那些渣男賤女們固然可惡、是悲劇的罪魁禍首、害綠萍斷腿的直接兇手。 但楚沛和劉雨姍也並不無辜,面對錯誤,沉默,有時候也是一種罪。 他們明明有機會避免這一系列悲劇的,如果他們發現真相的時侯就勇敢的站出來,替綠萍作主,其後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但是出於他們兩個的種種企圖息事寧,或軟弱逃避的想法,沒有第一時間將事情告知綠萍,導致了悲劇。 這難道不算是錯嗎? 萬寶兒是不想從那些腦殘們的身上下手的,傷不起啊,她的小心肝很脆弱,耳朵也很脆弱,實聽不得那些咆哮和哭鬧,她會頭疼的。 所以楚沛和劉雨姍就是她最佳的切入點,他們兩個不是惡,也有著正統的是非觀,只是欠缺勇氣和外界壓力。

“可,可是,伯母,是想,綠萍姐就快要公演了,害怕這件事會影響她的心情,所以才......”楚沛急著想要解釋。

“多慮了!”萬寶兒也不等楚沛說完,就乾脆利落的擺了擺手。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綠萍堅強得很,也很有正事,不會因為感情的問題影響自己的事業。當然,也毋需將哥哥她心目中的地位想得太過重要,們家綠萍從來都是有很多追求者的,不缺哥哥那一個。只需要告訴這件事兒,說,還是不說?”萬寶兒偏過頭,言辭犀利,看向楚沛的眼神更是如同利箭一般。

“,......”楚沛支支吾吾的,過了好半晌之後,方才扛不住壓力的點了點頭。

“說!李伯母,會叫613一起,把事情跟綠萍姐講清楚的。”楚沛嘆了一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那好!”萬寶兒一拍桌子。

“既然答應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好了。綠萍她大概七點就到家了,現就打電話給那個'613',告訴她過來這個咖啡廳。當然,那些'證據'都要帶好。也會給尚德和心怡打電話,告訴他們晚上七點這家咖啡廳見面。們就好好的坐下來,把這事兒談上一談。”萬寶兒雷厲風行,說著就掏出了手機,劈裡啪啦的按了起來。

“伯母,汪伯伯、哥還有紫菱姐他們,要不要也一起叫來?”楚沛猶豫的問道。

“他們就不需要了,汪伯伯最近比較忙,晚上也不回家的。”萬寶兒心想,汪展鵬當然忙了,他正天天的忙著找沈隨心出軌呢,已經一個多星期都沒回家了,也虧得李舜娟竟然真的相信汪展鵬只是公司有事情。

“至於哥和紫菱,就更加不必了。回去之後,自然會好好教育紫菱。而相信尚德和心怡回去,也一定會好好的教育哥。”萬寶兒不想直面楚濂那個咆哮馬,免得自己耳朵遭殃,腦殘們總是有自己的邏輯和理由的,吾輩凡是不能理解的,最好就是留給楚家夫婦自己去處理吧。

楚沛聞言點了點頭,他是個沒主意的,此刻已經完全被萬寶兒拿住了。 約了楚家夫婦,而後楚沛也通知了劉雨姍。 直到晚上七點鐘,綠萍回來家中,被萬寶兒拖到了門口咖啡廳,但見已經都到齊了,都等著呢。

“媽,這是怎麼了?這麼多?”綠萍不明就裡的開口問道。

“是啊,舜娟吶,這是怎麼了?”心怡也非常疑惑,這麼些,氣氛又這麼嚴肅,到底是要做什麼呢?

“唉!心怡,還是讓們家楚沛來說吧。”萬寶兒長嘆一聲,拉著綠萍坐沙發上,示意的看向了楚沛。

楚沛被萬寶兒的眼神嚇得渾身一哆嗦,跟劉雨姍一起站出來,兩面色尷尬的緩緩拿出了相機,開始播放那天他們拍攝到的,紫菱和楚廉又是擁抱又是接吻的畫面。 頃刻間,大家都楞了。 楚沛羞愧萬分的開口道:

“事情就是這樣了,和613不小心拍到了哥和紫菱姐他們......們之前也不知道的......”

劉雨姍聽到這裡,真是羞愧到了極點,再也憋不住了,她狠狠的撞了一下楚沛。

“早就跟說,讓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綠萍姐,不說!看!現弄成這樣了!”劉雨姍又氣又急,緊張兮兮的拉著已經傻掉的綠萍。

“大仙女姐姐,不要怪啊,當時是真的想要馬上跑去跟說的,都是楚沛非要拉著,說什麼會影響公演。就想了,大仙女姐姐那麼厲害,那個楚濂算什麼東西啊!又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影響了的公演呢......大仙女姐姐,不要生613的氣啊。”劉雨姍可憐兮兮的看著綠萍,她一直是個衝動又頭腦簡單的,這樣的不一定有壞心眼,但卻很容易被利用。

“等等......”綠萍捂著臉,眼淚順著指縫流到了桌面上,只覺得整個都變得混亂了起來。

“需要好好想想,們讓安靜一下。抱歉,失禮了。”綠萍說完就起身跑了出去。

直衝出了咖啡廳外頭,曉風徐徐的吹臉上,帶來微涼的觸感,這才冷靜了下來。 綠萍是很傷心的,但更多的卻是失望。 她最親近的兩個,親妹妹和男朋友,竟然聯合一起欺騙她! 如果他們早就相愛了,為何不告訴她呢? 就讓她這麼一直誤會著,像個傻瓜一樣......

萬寶兒不放心,自然是跟綠萍身後的,見綠萍如此痛苦,便上前摟住了自家閨女。

“好了,的好女兒,不難過了啊。”萬寶兒柔聲安慰著,抽出紙巾來幫綠萍擦著眼淚。

“綠萍啊,看,現把這張紙巾放的眼前,於是就什麼都看不到了,的整個世界也只有紙巾般大小。可是,一旦將這個紙巾拿開......再看,原來這個世界是很大的,可以擁有很多,這就是一葉障目的道理。楚濂就如同這張紙巾,就像那個613說的,他算什麼東西啊!”萬寶兒將手中的紙巾揉成了一團,毫不猶豫的丟到了一邊的垃圾筒裡。

“們現就像丟掉這張紙巾一樣,把楚濂丟掉,們不要他了!的綠萍,將來是要大放異彩的,有更精彩美好的生等著去經歷,有更多更好的男等著去選擇。而楚濂,不過只是眼前的一片葉子罷了。”

“媽!”綠萍聞言是撲向了萬寶兒,她緊緊的抱著萬寶兒,所有的情緒都痛哭中宣洩了出來。

萬寶儿知道綠萍這是想通了,發洩出來就好了。 於是她輕輕的拍著綠萍的背,如同孩提睡夢時母親最溫暖的守候。

“沒事兒了,綠萍,媽媽這裡......”萬寶兒內心裡覺得舜娟是一位偉大的女性,雖然她養殘了紫菱,但是她卻養好了綠萍,而一個綠萍,更勝過世間千萬。

綠萍果然沒有讓萬寶兒失望,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恢復了理智和一貫的優雅。 而後萬寶兒帶著綠萍回到了咖啡廳,處理那些後續問題。 楚家夫婦自然是萬分內疚,覺得對不起綠萍,握著綠萍的手好一番道歉,說他們回去一定會好好罵楚濂,給她出氣。

“尚德,心怡,這件事兒就不說什麼了,畢竟們家紫菱也有錯,是沒有教育好她。”萬寶兒故作傷心羞愧狀的說道。

“可楚濂那孩子既然是真心與紫菱相愛,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墨守成規,做出那些棒打鴛鴦的事情。畢竟都21世紀了,現年輕都講究自由戀愛。這樣吧,楚濂和紫菱交往的事兒,同意了!們看呢?”萬寶兒將問題拋回給了楚家夫婦,她知道楚家夫婦是不喜歡紫菱的,但萬寶兒卻不願意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腦殘們想一起就讓他們一起唄,何苦阻止呢? 讓紫菱和楚濂名正言順起來,這樣他們就不會有功夫來禍害綠萍了。

“這個......”楚家果然夫婦面露難色,擺明了就是不想要紫菱當兒媳婦。

萬寶兒一見這光景,登時就不干了。

“尚德,心怡,們家楚濂都已經對紫菱做出那種......那種事情了,可不能不負責任啊!們家紫菱還沒成年呢!”萬寶兒嚴肅的說道。

楚家夫婦面面相覷,沉吟了許久,最後也只能一聲哀嘆。

“唉!也好,反正都是結親家,紫菱也是不錯的姑娘......”楚家夫婦騎虎難下,也唯有同意了。 自家的兒子對家未成年的閨女又親又摸的,事後也不能擦擦嘴就不認賬了啊!

“那好,回去就和紫菱把事情說了,們也回去把事情跟楚濂說一下,們就這麼定了!”萬寶兒拍板定案。

就這樣,萬寶兒將綠萍斷腿的所有潛危機都解決了。 晚上回去的時侯,萬寶兒特別鼓起了直面腦殘的勇氣,跑到了紫菱的房間裡,對紫菱說已經知道了她跟楚濂偷偷交往的事情,並且要她不必擔心,綠萍已經決定退出了,她這個當媽的也已經同意了,從今以後們可以堂堂正正快快樂樂的交往了。

紫菱聞言自然是大喜過望,跳起來瘋瘋癲癲的一會哭一會笑,抱著那卷破簾子一下子感謝天一下子感謝地,把萬寶兒鬧得頭直疼,是趕緊逃出了紫菱的房間,瘋子什麼的真心傷不起啊!

至於綠萍,她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再度振作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照舊風風光光的出門去舞團排舞了,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綠萍心想,就像媽媽說得那樣,楚濂不過就是她眼前的一片葉子罷了,她為什麼要為了一片葉子的離去而傷心呢? 她的世界,可以很大很大。

綠萍的公演非常成功,由於她的表現出色,還被英國皇家芭蕾舞蹈學院看中了,遞送了入學邀請函。 綠萍歷來是孝順的,考慮到父母不遠遊,故而有所猶豫,跟萬寶兒商量了許久。 萬寶兒自然是鼓勵綠萍到外頭走走的,於是就這樣,綠萍自己母親的支持下,踏上了去往英國的飛機。

搞定了綠萍的事情,接下來萬寶兒就該好好想想那個出軌男汪展鵬該怎麼處置了。 萬寶兒從不吝於承認自己是一個極度小心眼的女,錙銖必較,她的原則很清晰,拿了的給還回來,吃了的給吐出來,沒二話。

汪展鵬當初靠著李舜娟起家,現出息了,就打算拋棄糟糠另娶嬌娘,世間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萬寶兒仔細計劃了一番,立刻就打電話給了自己娘家。 這麼多年來,李舜娟考慮到汪展鵬的自尊心,始終跟娘家保持距離。 萬寶兒可不會這麼傻,這世上唯有自己的血脈親,才是真正會無私的為著想的。

萬寶兒回到了李家,先是對李家二老還有哥哥們道了歉,言講自己這些年不孝順,為了個男連父母都疏遠了,心中十分羞愧。 而後又詳細的說了自己這些年委屈求全的生活,以及汪展鵬數次出軌,屢教不改的事情。

“爸媽,哥哥,已經決定了,這回一定要跟他離婚。”萬寶兒擦乾了眼淚,頗感慨的說道。

“但是也不能便宜了他,他憑藉李家的勢力將汪氏發展到今天這個規模,是怎麼都不甘心就這樣便宜了後來。要汪展鵬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要他看清楚,沒了李舜娟,他依舊還是當年那個鄉下小子!能給他的,就自然能收回來!”萬寶兒惡狠狠的言道。

“好!妹妹,既然有這個決心,家裡一定會幫到底的。”李舜娟的哥哥言道。

“閨女啊,早就該這麼做了,們李家的,可不是那麼容易欺負的!”李父聞言也是氣壞了,心說汪展鵬還真當自己是個物了。 他那個汪氏是怎麼發展起來的,這些年李家為他做了多少脈,鋪墊了多少關係,他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沒了李家的支撐,他那個汪氏若是還開得下去,他李老爺子就白活了這六十多年了!

萬寶兒得到了家裡的支持,心中也有底了。 跟著就找了一家偵探社,開始調查汪展鵬出軌的證據,只等到證據蒐集完畢,就可以提起離婚訴訟了。 作為過錯方,萬寶兒完全有條件要求對方淨身出戶。

證據蒐集很快就得到了結果,畢竟汪展鵬跟沈隨心約會很是頻繁,而且毫無顧忌,來往的大街上都能做出些有礙風化的事情。 偵探不僅查到了汪展鵬出軌的證據,還發現了汪展鵬正轉移婚內財產,他為沈隨心購置的咖啡店,幫沈隨心購買的房子,還有那些價值不菲的奢侈品以及金銀珠寶,使用的都是夫妻共同財產,而這種行為明顯是不合法的。

萬寶兒對調查結果非常滿意,很快就把汪展鵬叫來談了離婚的事情,雙方的對話律師的記錄下展開。

“汪展鵬,跟沈小姐的愛情讓非常感動,決定成全們。”萬寶兒做西子捧心狀,聲情並茂的說著,一上來就把汪展鵬給說懵了。

“但是考慮到的愛情的確是出軌的情況下進行,而且確有轉移婚內財產的行為,決定為的權利提起申訴。汪展鵬,並不是要為難,只是的行為觸犯了法律。而李舜娟,作為一個以八榮八恥為生活準則,思想道德健全的中國公民,必須要維護法律的尊嚴。汪展鵬,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所以現可以不說話,所說的話將會成為呈堂證供。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多嘴了,的律師會詳細的對說明。那麼,再見,願和沈小姐有一個幸福的未來。”

萬寶兒言罷,就提起小包包,踢踏著高跟鞋,揚起頭來扭著腰,驕傲的走了。 留給汪展鵬的只有一道模糊的背影和滿頭的霧水。

之後法院開庭審理了此案,由於證據充分,因此汪展鵬婚內出軌並企圖轉移夫妻共同財產的罪名很快落實了。 國婚姻法詳細規定:離婚時,一方隱藏、轉移、變賣、毀損夫妻共同財產,或偽造債務企圖侵占另一方財產的,分割財產時,對隱藏、轉移、變賣、毀損夫妻共同財產或偽造債務的一方,可以不分或少分。

關鍵詞是可以不分或少分,汪展鵬的情況比較惡劣,不僅轉移還出軌,所以法院很乾脆利落的判汪展鵬淨身出戶了。 綠萍已經是成年了,所以不存判給誰撫養的問題。 紫菱倒是沒成年,但也已經十七歲了,於是萬寶兒也毫不故作聖母,直接把那腦殘姑娘塞給了汪展鵬,付了一年份的撫養費之後就丟開手不管了。

汪展鵬跟萬寶兒離婚之後,立刻就娶了沈隨心。 萬寶兒也打電話跟綠萍說了她已經跟汪展鵬離婚,並且汪展鵬很快再婚的事情,並安撫綠萍她和汪展鵬兩之間並沒有爭吵,離婚的過程也很公平、和平,叫綠萍不要擔心,英國好好學習,等回來了媽媽還給煲湯喝。 綠萍聽到萬寶兒說話條理清晰,情緒很穩定,也沒有難過,於是也就放心的英國繼續學業了。

萬寶兒將她和汪展鵬過去住的那棟房子賣了,重新搬回了李家,孝順李家二老,重溫家庭生​​活的幸福。 而汪展鵬雖然被淨身出戶了,但是他依然是汪氏的總經理。 但很快的,他就連這個優勢也沒有了,因為汪氏倒閉了......

萬寶兒將自己手中的汪氏股份盡數拋售了,並公開聲明:李舜娟,包括李家,從此以後都跟汪氏再沒有關係了。 汪展鵬就是個小白臉,靠著自己老婆起家的那點事兒圈內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品低劣,個能力又不出眾。 李家只要輕輕的推一推,他那所謂的汪氏就立刻變成了將傾之廈。 而汪展鵬以往生意上的伙伴,這時侯不落井下石就已經很夠意思了,又如何會雪中送炭呢。 甚至於楚家和費家,也不會因為一個汪展鵬,就得罪李家。 畢竟李家是軍政世家,正所謂民不與官鬥,就是這麼個道理了。

汪氏倒閉之後,沈隨心也想離開汪展鵬,但無奈汪展鵬不肯跟她離婚,而提起訴訟的話......說實話,他們現已經是負資產了,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又哪兒還有錢請律師、打官司呢,於是日子也就只能這樣將就著過下去了。 沈隨心後悔啊,心想她當初怎麼就挑了這麼個沒用的! 還以為是什麼金龜呢,卻原來只是個大烏龜。

汪展鵬也試圖去找萬寶兒,滿臉落魄滄桑的對萬寶兒言及那些企圖复婚的事兒,但萬寶兒只是態度懇切的給他留下了一句話:看到現過得不好,就放心了。

後來有一天,醫院忽然打電話來通知萬寶兒,說紫菱和楚濂出車禍了,現的情況不怎麼好,但汪展鵬的電話打不通,手術費沒繳,術前簽字也沒來,醫院沒法處理,讓萬寶兒趕緊過去。

萬寶兒自然是立刻好奇的趕到了醫院,怎麼紫菱和楚濂都已經好好的一起了,再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的'真愛'了,到最後卻還是出了車禍呢?

而到了醫院之後,萬寶兒方才明白,原來出車禍的不僅僅只有紫菱和楚濂,還有費云帆。 果然,這夥就是生命不休,折騰不止的。 那個時侯楚濂正開車,紫菱副駕駛,更奇怪的是費云帆這個不相干的竟然也車裡,結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出車禍了。 楚家夫婦,還有費云舟夫婦都等手術室外,大家都萬分焦心。

直等到手術室的燈滅了,推出來,才有了最後的結果,費云帆杯具了。 出車禍時,費云帆是整個從車後座的位置,慣性力穿過擋風玻璃被甩出去的,腿沒有保住,截肢了。 至於楚濂和紫菱坐前排,係了安全帶,又有安全氣囊保護,倒是只受了些輕傷,腦震盪而已。

費云舟夫婦聞言,自然是瞬間如老了十歲一般。 萬寶兒倒是差點沒笑出來,憋得很辛苦,還要做出一臉心痛的表情。 她心說,那費云帆不是特別喜歡說:只是失去了一條腿,而紫菱卻失去了她的愛情啊! 這樣的話麼。 現好了,他自己失去腿了。 這就叫殺者衡殺之,不把別鋸腿當回事兒,最後也肯定是要被鋸腿的。

萬寶兒一直守醫院,直到紫菱等清醒過來,才搞清了事情的經過。 真相是這樣的:紫菱和楚濂兩個有情終成眷屬,但是費云帆卻並不甘心,還是想要再勉力追求一下紫菱。 紫菱是個虛榮的小姑娘,對於費云帆的追求行為,雖然始終沒有答應,但卻也沒有拒絕,還總是時不時的給費云帆一點希望,吊著費云帆,彼此曖昧。 紫菱經常跟費云帆一起出去玩兒,還發生過醉酒、徹夜不歸等等現象,楚濂發現這情況之後當然就不干了,於是就約了紫菱、費云帆一起出來,進行三談判。 楚濂也是,談判歸談判,幹嘛非得邊開車邊談呢? 最終情緒過於激動,沒能注意路況,就發生了車禍。

費云帆如今這情況倒是跟故事裡的綠萍有點像了,完全就是被連累嘛,結果肇事者毫髮無傷,他這個配角倒是倒霉的被鋸了腿。

紫菱清醒之後,知曉了費云帆斷腿的事情,哭得那叫一個死去活來。 最後跟楚濂也是經過一番生死掙扎,兩決定分手。 紫菱打算用自己的'愛情',為費云帆的腿陪葬。 紫菱費云帆的病床前答應了費云帆的求婚,楚濂痛不欲生的一旁送上祝福。

“哈哈哈哈!太好了!紫菱,雲帆!祝福們!”楚濂跟個瘋子似的大聲樂著、喊著、咆哮著,雙眼瞪得跟銅鈴一樣,透著絲絲凶光,將一束玫瑰花塞到了紫菱手中,而後紫菱將玫瑰花送給了費云帆......

萬寶兒圓張著嘴,驚詫無比的看著眼前這一簾接著一簾的噩夢,心想:也許不管怎樣,到最後紫菱都得犧牲她的'愛情'吧? 由於楚濂咆哮馬的姿態讓萬寶兒非常恐懼,自打穿越以來她都從未遇到過如此癲狂的,於是未免殃及池魚,萬寶兒留下了一疊的錢給紫菱,隨後便起身靜悄悄的離開了醫院。

後續的發展,萬寶兒也沒太關注過。 只是聽費云舟夫婦說,費云帆還是跟紫菱離婚了,因為紫菱婚後出軌,對象依然是楚濂。 兩個郊外公園裡頭接吻,被拍下來了,費云帆知曉後對紫菱大打出手,楚濂保護紫菱的時侯還大聲的對費云帆指責說:只是失去了一條腿,而紫菱卻失去了她的愛情啊! 於是費云帆這才知曉當初紫菱嫁給他,只是因為同情他失去了腿,而不是真正喜歡他,並且婚後一直和楚濂藕斷絲連。

萬寶兒聽說這些之後,更加確認了費云帆就如同故事中的綠萍那般,只是這其中滋味,不知道費云帆究竟體會幾何了? 如果再讓他重來一次,他還會不會說出:只是失去了一條腿的那番話。

紫菱和楚濂兜兜轉轉,最後還是一切了,並且很快結了婚,但是聽說夫妻感情也並不和睦。 楚濂老是惦記著當初紫菱嫁給費云帆的事兒,頗有些嫌棄紫菱已經是二手貨。 而紫菱則是由於太過活潑,又特別喜歡'走邊邊',做些危危險險的事情,而留不住孩子。 懷了就流,流了又懷,復又再流......重複著小燕子的過程。 不僅楚濂對她意見很大,就連楚家夫婦也頗為不喜,楚沛和劉雨姍就更加瞧不上紫菱的作派了,於是一家每日里爭吵不斷,家無寧日。

就腦殘們繼續亂七八糟的生活時,綠萍終於完成了她的學業,打電話回來告訴萬寶兒,她交往了一個新男友,是一名英國,身份是英國皇家芭蕾舞團的藝術總監,這次回國打算帶他來見父母家。

萬寶兒聽綠萍電話裡這麼說,自然是很高興了,放下電話以後還想說她得好好準備一下接迎外國女婿,但隨後便眼前一黑,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任務對象汪綠萍,任務完成。 任務對象腦殘眾,任務完成。 獎勵累積。 首次完成群體任務,獲得武俠禮包鑰匙,開啟禮包,獲得武俠技能:《九陰真經》殘卷,《玉.女心經》,《易筋經》,《九陽真經》,《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五毒教毒功,馭蛇術。

正退出角色李舜娟。 新任務下載完畢,正準備時空傳輸。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不樂意寫腦殘那些對話的,我覺得處理腦殘的最佳方式,就是快刀斬亂麻!

PS.我最近挺喜歡看修仙文的,大多都起點主站的文,寫得很好很好呢,但是為啥每次一寫到女人,就一定要先描寫一番女人的胸部呢? 不管是平的還是雅緻的還是凸出的,總之一定要描寫一番,主角還要對其波品評一下,身為女性讀者看到覺得很彆扭啊,像是被視.奸了一樣,很噁心的。 各種女人看男主,每次都是:一雙美眸不由得看痴了......看痴了......痴了......痴你妹啊摔! 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看哪個男人'不由得看痴了',請問這個'痴'是花痴的痴嗎? ? ? 就算是布拉德皮特我也沒有不由得看痴了好不好? ? ? 這些男人到底把女人當什麼了? ? ? 傻X嗎? ? ? 不理解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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