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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武俠)綜武俠之我心已許》作者:公子越【完結+番外】

第116章終卷完結篇
“陸小鳳,聽你這意思,難不成,這縱火案的元凶也是太平王府,太平王府監守自盜,”突然被一道尖利的聲音提及,連帶陸小鳳都被嚇了一跳。

    只見惠妃一臉正色,氣勢大開,儼然一副后宮之主的模樣。不過,就算你是正宮之主,皇上還在呢,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一點,更何況,你還不是后宮之主。群臣如何想,魏淑惠無從得知,她只知道,她今天是萬不能讓太平王府妄想逃過的。

    “你給我閉嘴。”白飛飛被這女人給弄得煩了,她們之間的恩怨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自從白飛飛毫無背景下嫁入太平王府,第一次奉召入京時,這兩人的梁子就結下了。

    因為是太平王府的人,惠妃在宮里可沒少編排她,一口一個山野小民叫得歡快,男人們在大殿見面,女人們在后宮小聚,話里話外更是擠兌得一無是處。

    好,我忍!

    這會兒還忍么?都打算造反了,還忍?忍個P啊,姑奶奶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就沒見這么能忍過,再忍下去就是龜孫子了!

    惠妃氣勢全開,太平王世子妃更是不枉多讓。相比較江湖兒女出身的太平往世子妃,貌似凶狠程度更勝一籌。

    “你竟然敢叫本宮住嘴!”惠妃瞪大了一雙眼看著她,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太平王府的人未免太過囂張,活膩了吧?

    “反了,反了!賤婢!你給本宮跪下。”

    白飛飛白綾出手,直接把惠妃給卷了扔在殿中央,一個不留神,就摔了個狗j□j,還真是跪下了。

    倒不是說宮里侍衛都是吃shi的,一點用沒有,只是大家都是和惠妃娘娘一樣的想法——難不成她還敢在聖上面前大動干戈?!不巧的是,她還真就動手了。

    惠妃摸著生疼的下巴,都磕出血了,頓時眼淚鼻涕一把流,混雜著鮮血,看上去要多慘有多慘。

    “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啊!太平王府的人實在目無王法,當著您的面,竟然就敢行凶!”惠妃一揚頭,著實把群臣嚇了一跳,哎喲喂,這一跤摔得可不輕,瞧瞧,門牙都給摔沒了,連帶說話都有點漏風。

    宮里的禁衛軍立馬將太平王府眾人團團圍住。

    陸小鳳眨了眨眼,這是什么情況?用不著他出場了么?

    “妹妹……我可憐的妹妹……”魏進安恰時擠進來,萬分悲愴地將人扶起,義憤填膺道,“皇上……太平王府膽大妄為,以上犯下,謀害皇妃,還請皇上嚴懲啊。”

    只見一直保持沉默的皇帝終於開口說話了,瞥了眼坐下:“宮九,你作何解釋啊?”

    都這樣了,還解釋?解釋什么?

    宮九睨了眼身邊的人,站起身,一手攬著那人的細腰,縱容道:“不是說好了吃飽喝足,再行事的么?”

    白飛飛挑眉道:“忍不住了,這女人欠揍。還是先造反再用膳吧。”

    宮九看了眼場中那女人道:“摔得輕了。”

    白飛飛莞爾一笑,看著依然跪坐在地上,對她頗有忌憚的人道:“一下子把人弄死了就不好玩了。我是跟夫君學的,人若欺我,我必十倍奉還。”

    “……”

    “行事?你打算行什么事?宮九,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皇帝么?”皇帝勃然大怒,禁衛軍紛紛矛頭從外向內指向太平王府的人。

    宮九一步步上前,推開站在中央的陸小鳳,直面上皇帝的尊榮:“陸小鳳沒說完的,我來替他說,邊疆北大營的連番縱火案是我做的,因為我要讓我父王無暇來參加皇上您的壽宴,那么我就能代替他入京,你的八十萬兩官銀被劫也是我做的。”

    “為什么?”

    白衣長袖攤開,一臉坦蕩蕩地看向眾人,唇角微勾:“謀逆造反,取而代之,你們一個個眼瞎了么?這都看不出來?”

    鳳安安一顆掛得高高的心落到谷底,還真是想什么來什么,這話要是陸小鳳說,在他說之前,鳳安安就能把他給弄死,但是這話由哥哥親口說出,難不成她還能把哥哥給弄死?!

    鳳安安閉了閉眼,今天已經這樣了,反正成不成功,都不能讓哥哥有事,她確實是抱了孤注一擲的想法。

    “來人啊,把宮九等一干人犯給我拿下!”皇帝大怒,就見禁衛軍也沒閑著,紛紛動起手來。

    只見一道白影略過,皇帝大驚失色,連連后退:“護駕護駕!”

    話音剛落,脖子已經被扣在了別人手上。

    “護駕?護誰的駕?”宮九輕笑,對著天空中道,“護駕的暗衛呢?都出來吧,讓皇帝瞧瞧。”

    頓時,便見身著暗色衣服的數人從四面八方暗處現身,沖著宮九單膝下跪:“拜見九公子。”

    朱則衍一張臉失了血色,顫抖著聲音道:“宮九你竟然敢造反!”

    “是你逼我的。”

    “朕一向待你不薄,哪里逼你了?”朱則衍責問道。

    “你給我定下日期,借二月二龍抬頭之吉,迎娶安安——別說我交不出安安,就算安安還在,我也不會把她送進宮,難不成讓她整天面對你這些惡心至極的妃子們么?”

    “宮九,我娶安安,是以皇后之禮的,何等榮耀?你竟然……”

    “呸——去你的榮耀,我若當上皇帝,安安就是我朝最珍貴的公主,不比整天宮斗強?”

    鳳安安心里一咯噔,搞了半天,原來罪魁禍首是自己……

    鳳安安剛想站出來,就聽到右手邊突然有人大笑道:“世侄果然有志氣,這等昏君,豈能讓我們心甘情願地賣命?”

    只見三異姓王之一的南平郡王摸著銀白的胡須站起身來,伸手拂去禁衛軍首領原本指著太平王府眾人的矛頭,呵斥道:“青衣童子,這是做什么?怎可對太平王世子……哦,不對,是新帝無理?還不速速將兵器收起來!”

    眾人傻眼,這是什么狀況?造反還分兩撥?!皇上,你的人品究竟得多差啊。

    南平郡王眼見皇帝被制服,不緊不慢地走到宮九面前,憤恨地看著朱則衍道:“先皇沒有容人之量,先父曾與他一衕打下這大梁江山,可他呢?卻假意宣先父進宮,竟然暗害先父,可憐本王連一具尸骨都不曾見到……我與朱家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殺之而痛快。”

    “南平郡王,你造謠!”

    “我造謠?我忍辱負重那么多年,就是為了一朝能替先父報仇雪恨!”南平郡王看著被挾持的皇帝得意道,“哼——沒想到你的禁衛軍首領是我名下血衣堂的血衣童子吧?今日就算太平王府不出手,我南平郡王府也一樣不會放過你。”

    宮九唇角勾起,這倒有意思了,橫掃了一眼場中眾臣道:“你們呢?是識時務者為俊杰呢?還是打算為朱家的江山慷慨就義?”

    一時之間,大殿中央分為三撥人,一波是當場叩拜,發誓歸降太平王府的,一波是誓死擁護朱則衍的,以一些老臣為主,還有一波就像是魏進安一樣,猶豫不決的。

    魏進安的猶豫在情理之中,這眼看皇帝是沒有指望了,但是若是歸降太平王府,他那個蠢貨妹妹得罪了太平王世子妃,恐怕他也會受其牽連,想來想去,魏進安當真是進退維谷。

    “魏大人,那你呢?”白飛飛走上前道。

    “自然,微臣自然是效忠新皇的……”

    此話一出,朱則衍險些噴出一口老血:“魏進安,你這個口蜜腹劍的小人!”

    “哥哥……”惠妃瞪大了一雙眼看著他,不會的,不會的……哥哥不會拋棄自己的,可惜后者根本連看都不敢看她。

    “來人,將誓死不從的臣子全部推出去砍了。”宮九一聲令下,原本不動的暗衛全部動了起來。一時之間,大殿之中,哀嚎遍野。

    “夠了!”鳳安安一聲呵斥,雙手緊握成拳,從人群中緩緩走出。

    自打她走出之后,暗衛們的動作竟然真的停了下來。

    宮九臉上無波,只一眼不眨地看著她由遠及近,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近,眼神深幽地盯著她。

    直到兩者之間只有一臂距離,停下腳步,輕聲道:“哥哥,我回來了。”

    宮九不承認,也不否認,單單一言不發,定定地看著她。

    鳳安安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握住他扣住朱則衍脖子的手腕:“哥哥,阿衍是個好皇帝,你不要為難他。雖然我確實不想做什么皇后,但是我也不想做什么最尊貴的公主……我只想做哥哥心里最重要的那個人,我看到了。所以,哥哥,你放手吧。”

    “你真的是安安?”那清冷的聲音帶著微許的顫抖,遠沒有他表面看上去的那般鎮定。

    鳳安安咬了咬下唇:“我們倆自小沒了娘親,哥哥你從小就照顧我,疼愛我,因為你覺得我是你唯一的親人,是娘親留給你的寶貝,也是娘親留給你的責任。”

    “八歲那年,你出門學藝,走之前,你狠狠地親了我一口,滿臉的口水,肉麻死了。你說你會很想我,會給我寫信,會報平安。”鳳安安突然噗嗤笑出了聲,喃喃道,“真的只是報平安,你每個月都會有信寄來,但是每一次都是四個字“安好,勿念”。”

    “安安這個小名不是父王給我取的,是你給我取的,你說你希望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你會護我一生的……”

    鳳安安說著說著,聲音哽咽了,強逼著自己把眼淚收回去,帶著淚光笑道:“小時候的我,愛惹事。還記不記得,因為朱則翊那家伙老是人五人六地,還在你面前耀武揚威,所以我就偷偷給他下了瀉藥,害他拉了好几天的肚子……后來事情追究下來,哥哥你替我承認了這件事,結果害得父王對你家法處置。”

    “還有當時王貴妃背地里說我是沒娘教養的野孩子,你就把二皇兄蒙頭打成了豬頭,在殿里躲了整整三天沒敢出門。我問你為什么要打二皇兄,你還記得你當時怎么回答我的么?你說打蛇打七寸,王貴妃最心疼的就是她的寶貝兒子,打二皇兄比打她自己還讓她疼。”

    “太子最不是東西,好色yin亂,還想給我下chun藥。誰想,我精通藥理,一下子就識破了。哥哥就不動聲色地讓人把藥掉了個包,放進了皇后的飯食之中,結果被先皇撞到兩人*……太子和皇后都被秘密處死。”

    “三皇兄被過繼,是因為三皇兄是太子的幫凶。不過就算他過繼給平西王府,平西王府也沒辦法傳宗接代,因為三皇兄被過繼之前,已經被牛肉湯打得不舉了。”

    群臣雙眼暴突:乖乖,他們好像聽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姑奶奶,求求你別說了……你再說,我們這些人誰都活不了!

    平西王爺手一抖,酒水撒了一桌。眾人憐憫的眼神就夠他受的。前陣子才剛給長孫過完滿月!這是誰家的長孫啊?!姓什么都有可能,反正不可能姓朱。

    宮九千年冰封過一般的臉突然漾出一抹笑,松開了手,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將她攬入懷里,深吸了一口氣,千言萬語化為一句話:“回來了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順手把血衣之謎給寫了~~


第117章終卷完結篇
  宮九的手一松開,朱則衍就逃出了禁錮,才剛剛逃過一劫,還未來得及慶幸,那邊利劍已經掛在了他的脖子處。

    “南平郡王,”朱則衍喝道。指著他脖子的利劍正是禁衛軍首領,所謂的血衣堂青衣童子的。

    几聲輕笑,南平郡王掃了眼宮九,又看了眼再度被挾持的皇帝道,“宮九不殺你,并不代表本王不殺你。本王今日無論如何都要為先父報仇,父債子償本是天經地義。”

    “哥哥……”鳳安安扯了扯宮九的袖子,又有些擔心地瞧了眼阿衍。

    宮九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禁衛軍全是本王的人,如今大局在握,本王奉勸太平王世子你還是三思而后行。”

    宮九輕嗤了一聲:“你的人?”

    宮九看向挾持著皇帝的青衣童子道:“好了,別裝了,玩也玩夠了,收場吧。”

    南平郡王原本不明何意,只見他那青衣童子突然扔了寶劍,伸手揭開面具,女子的容貌便顯露了出來。

    南平郡王大驚失色,連連退后數步,指著那人的容顏問道:“你是誰?青衣童子呢?”

    牛肉湯扔掉面具,拍了拍手道:“他比你早一步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不管南平郡王那蒼白的臉,牛肉湯忽然單膝下跪道:“牛肉湯讓皇上受驚了,請皇上恕罪。”

    只見原本驚慌失措的皇帝,這會兒鎮定自若了(這變臉跟翻書一樣,真的好么?!請體諒群臣們已經嚇尿了……)。

    朱則衍揮了揮衣袖道:“起來吧,朕恕你無罪。”

    牛肉湯大大咧咧地站起身,移步到安安身邊,拍著她的肩膀道:“你行啊,安安,可真會藏啊,總算舍得站出來了。”

    安安還沒理解透她話里的意思,那邊突然從后殿竄出一隊人馬,均是些武林人士。

    群臣們傻眼,這是什么狀況?!

    “好了,來人啊,將文武大臣先行帶下去安置。”(群臣們哭:皇上,你的“安置”到底是神馬意思?!是殺人滅口么?!是么是么?微臣們不需要安置……你只要肯放我們回家就行! )

    那群后來的武林人士趕著人下去了,連帶已經繳了械歸降的禁衛軍們。

    不管怎么不情願,所有閑雜人等全部退了下去后,如今殿中僅留下朱則衍,宮九,鳳安安和南平郡王。

    沒人敢趕陸小鳳走,但是陸小鳳主動提腳走了,自言自語道:“這知道的事太多,未必是件好事,我還想多活几年。”自嘲了一番過后,便也走出了大殿。

    南平郡王可不會以為這些武林人士都是皇帝找來的,他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宮九,手指著鳳安安道:“宮九,就憑這個女人的一句話,你就要放棄大業?放了這個狗皇帝?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么?”

    見他低著頭沉吟,南平郡王只當已經說動了他,又道:“我可以不要皇位,全心全意助你登位,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殺了這個狗皇帝,也算我為先父報了仇了。”

    宮九抬起頭,唇角微勾:“如果答應了你,那我不是要對安安食言了。”

    南平郡王渾濁陰沉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鳳安安道:“就為了這個女人?為了區區一個女人,你連皇位都不要了?”

    “你口中區區一個女人,是我宮九的親妹妹。”

    “好,好好!我原以為你是做大事的人,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哼……”南平郡王指向年輕的皇帝,“就算你不殺他,你能保證這件事平息之后,他不會殺你么?別忘了,你也跟我一樣,妄圖謀朝篡位的,你如今放過他,等他卷土重來,第一個滅的便是你太平王府!”

    “宮九,你回不了頭了,你慫恿手下劫取官銀,我有人證,親眼所見你的人將押送官銀的車輛推進太平王府的,也有你縱火燒北大營的證據,而如今,又在大殿之上挾持皇帝,文武百官親眼所見,試問,這三項罪名,哪一項罪名不能讓你人頭落地?讓你太平王府毀於一旦?”

    宮九笑了笑:“整個封地的老百姓都看到我的人押著官銀入太平王府了,那又怎樣?”

    “……”南平郡王一臉鐵青色,這是什么狀況!

    宮九瞥了眼九龍寶座上的人:“真是罪惡滔天,回不了頭了,看樣子,我是萬死難辭其咎的,皇上,你會殺了我么?”

    朱則衍看似很認真地想了想道:“嗯,這么看來,不殺你都不行了。”

    “阿衍,你放了哥哥,我保證哥哥有多遠走多遠,再也不踏進京城半步。”鳳安安拉過哥哥,直面上朱則衍。

    還未等朱則衍開口呢,南平郡王得意地看向宮九:“你聽到沒有?你以為你現在亡羊補牢還來得及么?你既然能調動那些暗衛和江湖人士,單單這條,就已經對他搆成了威脅,他不會放過你的。朱家沒有一個好東西,先帝不仁不義,而你眼前這位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王貴妃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掉下池塘淹死的,恭順王的腿是怎么殘疾的,你以為本王不清楚么?哼——朱則衍,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完了么?”朱則衍被他這番指責痛罵,也沒生氣,耐心地等他歇下來才問道。

    他看著難以平靜的南平郡王道:“既然你說完了,那么輪到朕說了。你有見過劫了八十萬兩官銀還往自己家藏的笨賊么?你有見過不聽暗衛統領話的暗衛么?”

    只這兩句話,已經讓南平郡王臉色蒼白起來。

    許久,南平郡王踉蹌著腳步,激憤的目光在宮九和朱則衍身上流轉:“好,好,好!這么多年以來,本王都步步為營,小心謹慎,生怕走錯一步,讓人看出端倪。沒想到……沒想到,竟然著了你們兩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的道!”

    “宮九,你竟然連本王都蒙騙過去了!”南平郡王一雙渾濁的眼死死地盯著那人,“沒想到啊沒想到……為了引本王入局,皇上真是好大手筆,費勁心思!”

    “不要自作多情,抓你只是順便。”宮九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什么小心謹慎,心思慎密,劫官銀一事本來就錯漏百出。他要是造反,能讓你事先抓到這么多把柄?原本也不知道南平郡王有這等心思的,直到牛肉湯假冒青衣童子之時,誤打誤撞地見了平南郡王,才知道原來禁衛軍首領竟然是南平郡王的人,索性就將計就計起來。

    原本不過是一場戲罷了,沒想到竟然還試出一批牆頭草來。朝堂之上也該換換血了。

    鳳安安這時候才傻瓜開竅,恍然大悟起來,看看自家哥哥那淡定的眼神,又歪著腦袋看著阿衍神清氣爽的模樣,偷偷摸摸地挨近阿衍,在他的胳膊上重重地擰了一下:“你們兩個想騙的人是我吧?是吧是吧?”

    “虧我還擔心的要死,以為我哥真的要造反了,還以為他真的想殺了你,害我還感動得掉眼淚了……原來眼淚白留了!哼!”

    “喂,安安,你什么意思?殺了我,你反倒要感動得掉眼淚?我的命要不要這么苦?”朱則衍苦哈哈道。

    “反正都是你不好,就是你!”妹紙無理取鬧起來,誰都沒轍。

    “你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現在也就你敢擰我的手臂!這事宮九是主謀,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你怎么不打他?”

    “他是我哥,我舍不得。”安安妹紙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氣得朱則衍牙癢癢的,樂得宮九咧開了嘴,好不得意哦~

    “你們……你們……”南平郡王的手顫抖了。

    朱則衍被鳳安安欺負地擠到角落,才想起自己九五之尊的威嚴蕩然無存,輕咳了一聲道:“南平郡王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根本就是報錯仇了。”

    “哼……休要狡辯!難道不是先帝昭三位開國元勛進宮的么?結果這三位,也包括先父,再也沒能走出皇宮,連一副骸骨都沒見到,第二天就被告知暴病身亡,有那么巧合的事么?分明就是先帝沒有容忍的度量,忌憚几位王爺的勢力!虐殺忠臣!”南平郡王越說越憤慨,要是眼神能殺人,估計朱則衍早就死了千八百遍了。

    朱則衍從袖中掏出一本書,扔在了地上:“這個是記載了當年事件的原稿,當年三位王爺暴斃而亡的前因后果都在這上面了。”

    南平郡王顫抖著雙手翻開書頁,越往下看,身子顫抖地越發厲害,最后索性扔掉了手上的書籍,癲狂地叫囂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這本書是你杜撰的,先父怎么可能是自殺的?!”

    “想必你也知道,這是國恥,不足為外人道也。可是我沒想到,那么多年的事,你竟然一直耿耿於懷,造成今日的誤會。”

    “我不承認!我不會承認的!我要殺了你替先父報仇!”

    還沒等他靠近,人已經被宮九架住,點了穴道,堵上了嘴,交給了下面的人,押下去了。

    鳳安安抬頭看看阿衍,又轉頭看看哥哥:“話說,我也想知道,朱則翊的腿真是你們給害的?”

    “餓了么?”宮九問。

    “餓了么?”皇帝道。

    真是異口衕聲!

    “你們兩位要不要這么有默契?”

    “他做的。”好吧,又是異口衕聲,不過是指向對方。

    鳳安安的目光在這兩人身上流轉:“你們倆才是親兄弟吧?”

    “咳……”宮九輕咳,“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怕教壞我么?”鳳安安撇了撇嘴,“早在哪了,當初太子和皇后*那事,皇三子被打得不舉的事,我都有份參與的,你們現在不帶我玩了!我也想知道,那個整天恨不得把頭仰到天上去的王貴妃到底怎么死的,別告訴我她真的是不小心滑入池塘淹死的——你們竟然背著我,做了這么多事!還瞞著我!還有,哥,你什么時候當上他的暗衛統領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們倆之間還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的?”

    宮九一臉郁悶:“我以為你知道的。”

    “我怎么會知道?”鳳安安瞪大了眼道。

    “上回紫禁之巔決戰,平南王世子密謀造反,你不會以為我是碰巧出現在京城,又碰巧出現在皇宮,又碰巧救了個駕吧?”

    鳳安安:我真是這么以為的!-_-#

    朱則衍揉著自己的腦袋道:“宮九,趕緊把她的嘴給捂上,抱走也好,拖走也罷,反正趕緊弄走。朕的腦袋又開始疼了,朕突然想起來,一會兒還得面對那群老臣子……總不能都殺了了事吧……”

    鳳安安夠了勾唇角,淡定地走到他身邊,老懷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嚴肅道:“皇帝哥哥,你演戲演得這么好,我相信,你可以蒙混過去的。”

    鳳安安挽著宮九的胳膊,高高興興地下去了,邊走還邊在問:“哥哥,為什么整個封地的人都看到押送官銀的車子進了太平王府?”

    宮九:“因為我沒打算隱瞞,車子是從鬧市街道走的。”

    哦?!果然夠招搖的,不對啊,這不合理!

    又問:“那么多目擊者,陸小鳳怎么都沒查出來?老百姓就沒人舉報你?”

    宮九:“因為我把官銀回爐重造了,去掉了官印,分發給封地的百姓,按戶和每戶人口來算。”

    鳳安安兩眼笑瞇瞇:“哦,難怪呢。哥哥真是個大好人。”

    被妹子貼了“大好人”標簽的宮九眉毛都快挑到天上去了。

    只覺身后涼風吹過,陰測測的聲音傳來:“宮九……你把朕的八十萬兩官銀到底怎么了?!你再說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你們三個……到底做過多少壞事?!還記得清么?所以九哥借這個機會,要隱退了~

    血衣之謎具體的內容神馬的,我就不寫了,一筆帶過~有興趣的可以去看電影哈~~沒多大懸念。


第118章終卷完結篇
南書房的偏殿里,分開左右各兩排,挨個站滿了文武群臣。

    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的,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眾人的心也焦急起來,這皇上到底是要殺呢,還是殺呢,還是殺了他們,

    朱則衍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踏進偏殿的時候,兩排人紛紛弓著背,一個個的恨不得頭點地。

    朱則衍在上位坐定,食指輕敲著桌面,安靜的偏殿內就聽到他食指敲擊桌面的聲音,眾人靜靜地等著,仿佛處在生與死的一線。

    看著差不多了,要是再不說話,恐怕一些年邁的老臣快撐不下去了,瞧瞧,吏部尚書的袖子都快被汗水浸溼了。

    朱則衍慢條斯理地開腔:“今日之事不過是朕與太平王世子設下的一個局。”

    “皇上英明!”

    朱則衍一眼瞪過去,這是哪家的,這么沒眼力勁?他話還沒說完呢。

    魏進安已經跪趴在地,口中滔滔不絕:“皇上英明神武,運籌帷幄,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南平郡王等反賊一舉擒拿,計謀之完善,行動之速度,讓微臣嘆為觀止。微臣有感而發,皇上不愧為當世明君,是吾等之福,百姓之福……”

    等魏進安不停頓地夸獎完一千字,久久得不到殿上之人的回應,也不敢抬頭去看,只匍匐在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皇上乃當世明君,是吾等之福,百姓之福!”眾臣子跟風跪下連呼三聲。

    朱則衍似笑非笑:“反賊是抓到了,不過,只是讓朕意想不到啊,朝堂之上,竟然有這么多位愛卿覺得朕昏庸無能,欲舉大事來推翻朕。”

    殿下眾臣死一般的寂靜,這是在算舊賬呢!

    “來人啊,將剛才認為朕是昏君的好臣子們統統帶下去。”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惹得滿殿都是哀嚎聲,這一帶下去,多半是死路一條。

    牛肉湯首當其沖走在最前面,管你文臣武將,一拎一個准。抓到魏進安時,魏進安一個勁地往身后縮,被牛肉湯像拎小雞一樣,不費吹灰之力,一把提上衣領,揪著就走。不過那魏進安本身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一邊抵抗,一邊口中還在不斷求饒:“皇上饒命!微臣知錯了,求您看在惠妃娘娘的面子上饒了微臣吧……皇上饒命……”

    如此聲淚俱下的哀嚎,殿中竟然沒有一個衕僚為他求情。被抓的也不是他一個人,眾人自掃門前雪還來不及,誰有空救你一個牆頭草?!

    就見牛肉湯一個手刀,在他背部一砍,人便昏死了過去,笑瞇瞇沖皇帝行了個禮道:“皇上勿怪,實在是此等臣子太過吵鬧,牛肉湯怕驚了聖駕。”

    朱則衍擺擺手,示意無妨。

    牛肉湯便一只手提著他的腳,不費吹灰之力地給他一路拖了下去,期間撞到了南書房高高的門檻,實木的門框,一級級階梯地往下走,腦袋一級級階梯地去叩……

    看到這,原本那些被架下去的臣子也不敢吵鬧了,這當今寵妃的親哥哥都不能幸免於難,他們就更不要說了,與其死前被折磨地死去活來,倒還不如伸頭便是一刀死得痛快,何必死前還要受這個折磨……

    等到一干人等處理了,朱則衍一雙看似溫和的眼看向殿下几乎站都站不穩的臣子們,慢條斯理道:“今日,朕在乾元殿大擺筵席,本想與眾位愛卿衕樂,誰曾想南平郡王竟然趁朕大壽之日,意圖謀反,幸而太平王世子及時相助,才能將南平郡王等人伏法,只是,唯一遺憾的是朝廷之中不少臣子為了護駕,死於反賊之手,朕在此也是感觸頗多,萬分傷心——”

    群臣從沒有這么齊心過,紛紛跪下,巴不得睜眼說瞎話:“請皇上節哀——”

    “至於玉屏郡主所說一事——”朱則衍開了個頭。

    見過玉屏郡主的大臣不在少數,自然明白此玉屏郡主非彼玉屏郡主,但是皇上說她是,那她就是。

    就見當初的皇四子,如今的安順王趕緊上前一步,表明立場:“臣弟明白,玉屏郡主的一番胡編亂造,全是為了逼迫南平郡王出手,也好一網打盡。”

    “皇叔,你也是這么認為的么?”朱則衍瞇著眼看向這位僅存的皇叔。

    結果平西王爺愣是動也不動一下,直至傳喚太監用尖利的聲音道:“大膽平西王,皇上在問你話呢?”

    只見平西王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哆嗦著雙手跪下道:“皇上請恕罪,并非老臣有意怠慢,只是老臣年邁,已經患上耳鳴之症多日,除非是湊到跟前說話,要不然,老臣一概聽不到。”

    安順王咬了咬牙,老狐狸!要不是他年紀尚輕,也完全可以用這招嘛。

    朱則衍故作憂慮地點了點頭:“想皇叔也為我大梁的江山留下汗馬功勞,而如今竟然讓皇叔身染重病還如此操勞,實在是朕的疏忽。”朱則衍痛心疾首道,“皇叔,從今日起,你好好會封地養病,西南軍的統領一職就由朕暫派人手替代,什么時候您身體好了,什么時候朕便歸還兵符,這樣可妥?”

    平西王心里暗恨,恨不得將那個小混蛋咬死不可,臉上還滿懷著欣喜,叩頭道:“多謝皇上體卹。”

    “來人啊,傳朕旨意,宣太醫院孫太醫隨平西王一衕前往封地,照料平西王飲食起居。”

    平西王這回真的氣吐血了,好你個朱則衍收了我兵符也就算了,還派個人在我身邊監視我!吃他開的藥?就算不死也活不舒暢。

    “遵旨。”小太監已宣唱完畢。

    等到平西王爺和安順王離開,眾人依然膽戰心驚,畢恭畢敬地站在兩側。

    “雖說玉屏郡主機智過人,以此舉引誘南平郡王,不過,言辭總歸是夸張無度了些,若是傳出去的話,難免引世人詬病,依朕看——”目光掃過殿下眾人,語氣稍稍停頓。

    “當時臣等距離玉屏郡主相差甚遠,玉屏郡主說什么,臣等一概沒聽清楚。”老丞相站出列道,之后便是紛紛附和。

    “如此便好。”朱則衍笑了笑, “若是無事,那便退了吧,朕也乏了。”

    這句話猶如救命稻草,簡直就是仙樂般美妙啊,群臣身手敏捷,眼不花了,耳不聾了,手腳一利索了,一聽說能走,一個個走得比誰都快,逃似地離開了偏殿。

    眼看人都走光了,小太監遞上泡好的茶水。

    朱則衍邊茗茶邊道:“宮九和安安呢?”

    “回皇上的話,太平王世子和玉屏郡主早已離開皇宮,這會兒怕是已經出宮門了。”

    “什么?趕緊!給朕更衣!”朱則衍放下茶杯,便手忙腳亂道。

    “皇上,太平王世子給您留下了一封信,說是請您務必看完這封信。”小太監遞上書信。

    朱則衍展開信紙,一目十行看過,原本著急的心卻定了下來,手拿著書信,靜靜地坐在原處。

    “皇上?皇上?”看著皇上發呆的模樣,小太監輕喚道。

    “嗯?”朱則衍茫茫然抬起頭。

    “皇上,還要更衣么?”

    朱則衍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封信上,揮了揮手道:“不用了,讓他們去吧。”

    小太監不敢多言,只是輕聲應了一聲:“是。”不過有多久沒瞧見皇上失魂落魄的模樣了?不知這太平王世子在信上究竟寫了什么?

    一出宮門,白飛飛便迎了上來,掃了眼宮九,目光便投向了鳳安安,帶著擔憂道:“沒事吧?”

    鳳安安噗嗤笑了:“還是嫂嫂關心我。”

    白飛飛瞧她那模樣還有心情開玩笑,便知道是真的沒事了,笑著打了她一下道:“臭丫頭,究竟去哪里了,害的我們擔心得要命,這下好了,總算好了,乖乖跟我回家,不許你再離開了。”

    鳳安安笑了笑,沒有說話,宮九自是發現她笑里的僵硬。

    “我們回家。”宮九一手一個牽著。

    “嗯。”白飛飛點點頭。

    宮九拉扯著白飛飛的手,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道,語氣放輕了道:“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以后你再也不用叩拜誰,我也不再是暗衛統領了,我們回無名島。”

    “好,一起回無名島。”白飛飛笑靨如花。

    本來是三騎,沒多一會兒,就見一干人等全部追了上來。

    “宮九,你太不夠意思了,你想一個人偷溜么?”牛肉湯把玩著手上的匕首,身邊站著花滿樓。

    “九公子,回島怎么能少了我們這些人呢?”老實和尚摸著腦袋嘿嘿一笑,鷹眼老七,岳洋,魚家兄弟等人全部來齊。

    “好,那就一起回去。”宮九大笑,百年難得一見。

    剛剛行至一家茶樓處,就見一道白影飄然而下,落地之時,還不忘輕揮著折扇自命風流。

    “歐陽克!”鳳安安看著他,又見他是從茶寮二樓從天而降的,訥訥道,“你不會一直等到現在吧?”

    歐陽克苦笑:“就知道你把我給忘了,你說你有要事去辦,結果一去就不回頭了,我若是走了,萬一你回來沒瞧見我怎么辦?”

    宮九微皺著眉,這人面相倒是極出色的,只是那派作風,太過輕浮,缺乏穩重!短短三兩眼,宮九已經在心里給歐陽克下了定論:務必讓他不得靠近安安!

    鳳安安撓了撓腦袋,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確實把你給忘了……”

    “親耳聽到這樣的話,真是傷心呢。”歐陽克無奈地笑了笑,“不過,從現在起,你去哪,我去哪。”

    “其實你不用跟著我的,你都已經是西方魔教之主了。”

    “你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來,就是為了拋棄我么?”

    對上歐陽克那“哀怨憂傷”的小眼神,鳳安安真心覺得愧疚了:“那……那要不,你跟著我?”

    歐陽克折扇一攏,哀怨什么的,全然不見,立馬眉飛色舞起來:“其實我也是這個意思。”他這邊倒是開心了,殊不知已經讓人給惦記上了,雖然不能讓安安對人食言,但是宮九已經在心里默默決定,他不能出手,并不意味著島上的兄弟不能出手,看不順眼什么的,向來是個找茬的好借口!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就要出發,就聽身后又傳來呼喊聲:“等等我,等等我!我也去……”

    歐陽克一回頭看到那張臉,一臉的驚訝,指著陸小鳳道:“他怎么還沒死?”

    陸小鳳:……

    鳳安安捂著嘴樂:“你被哥哥他們迷藥帶走的時候,歐陽克親眼看到了,他以為你被人給殺了。”

    陸小鳳瞪圓了眼睛看向歐陽克:“你看見了都不救我?!”

    “我為什么要救你?”開什么玩笑?他歐陽克向來只救美女。

    陸小鳳一時語塞,還真沒這個道理的。

    司空摘星把他拉到一邊道:“陸小雞,你來干嘛?”

    陸小鳳挑了挑眉,摸了摸他的小胡子道:“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有個朋友他很不地道,聯合外人來騙我。引我去找魏進安,然后聯想到魚家四兄弟身上,最后懷疑上太平王府。”

    司空摘星有點不好意思了,嘀嘀咕咕道:“誰讓你多管閑事是出了名了,你要是說太平王府謀反,估計沒人會懷疑。”

    “沒想到魏進安這么著急,不等我去查,就故意制造一些線索,讓我懷疑到了太平王府,只是他低估了我的能力,我陸小鳳多管閑事的衕時,還喜歡動腦子。”

    “陸小鳳,你是什么時候知道這是個局的?”鳳安安問道,天知道當時他要是多說一個字,他現在就不可能好端端地站在這了。

    陸小鳳笑了笑:“那還得感謝安安姑娘你。那天你問我,除了我以外,還有人會靈犀一指么?我本能回答就是沒有,事實上,還有一個人也會,而且是還是我教的。”

    陸小鳳目光落在花滿樓身上,后者輕笑:“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

    “如果劫官銀的是花滿樓的話,那么,打死我也不會相信他會缺錢花。”

    世人皆知,江南花家,家世煊赫,最不缺的就是銀兩。

    陸小鳳指著司空摘星和花滿樓道:“你們一個兩個,都耍得我團團轉!虧得我還把你們當好朋友……”

    花滿樓笑了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更何況皇上也是點頭的,要不然,我又怎么會去劫官銀呢。”

    “所以,作為補償,你們要帶我一起去無名島!”陸小鳳一手搭一個,“聽說那地方是個銷金窟,要什么有什么。”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司空摘星推開他,兩個大男人,真是夠肉麻的。

    “你還是去問安安姑娘吧。”花滿樓目光投向鳳安安。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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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終卷完結篇
 原本是開始換個新地方,開始新生活的。可惜,歐陽克還沒來得及對幸福生活向往,低頭看著綁了石膏的腿,有種欲哭無淚的心情。

    又來了,又來了,肚子好痛,單腿跳著又要去茅廁——

    這已經夠亂了,慌不擇路地打開門就看到不速之客擋著門口。

    歐陽克捂著肚子,眉毛都快擰到一起了,他往左,那兩人也往左,他往右,那兩人也往右,話說你們兩位到底想哪樣啊?!

    “聽說你小子功夫不錯啊,我們兄弟倆是來找你比武的。”

    你們早不找,晚不找,趁著我想上茅廁就找來了。

    到底是哪個混蛋放出消息說我武功高強來著?!這几天都是第几波了?歐陽克第一反應就是陸小鳳,畢竟他上回見死不救了。

    早晚找他算賬,不過現在——

    畢竟這是在人家地槃上,歐陽克憋了口氣道:“兩位兄弟,麻煩先讓一下,什么事都等我解決完內急再說……”

    “先打完再去,我們兄弟倆有把握在一炷香之內撂倒你。”

    歐陽克無語……去你的一炷香!你拉shi是能憋就憋得住的么?!

    “兩位兄弟,我腿受傷了,你們覺得這樣合適么?”

    “沒什么不合適的,我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尼瑪!不拘小節不是這樣用的!兩個打一個也就算了,沒看見我不僅受傷還內急么?你們……你們這是明晃晃地欺負人!

    顯然,這兩位將欺負人做在明面上了,雙手環胸,兩腿叉開,就是不打算讓路了。

    鳳姑娘被你害死了,就聽你說島上如何的酒色財運,一應俱全,也沒跟我也沒說過,這島上還有那么多武林高手!

    “兩位大哥,我真憋不住了,讓我先去茅廁,我一會回來再跟你們倆大打。”哎喲喂,兩只眼睛都快憋出眼淚來了,眀汪汪地,好不可憐。

    正僵持著呢,就聽那兩人身后傳到一道聲音道:“黑白雙煞,你們堵在歐陽克門前做什么?”

    只見兩人迅速放下手臂,微微低頭喚了聲:“安安姑娘——”

    歐陽克趁著這個檔口,一把推開兩人,彎著腰往外跑,鳳安安看著一陣風從身邊走過的人,感慨了一句:“單腳跳都這么快速度,都快趕上凌波微步了——”

    等歐陽克解決完大事回來,那兩人已經不在了,他房間的門大開,鳳安安一個人大大咧咧地坐在他房間里,倒著茶喝水呢。

    歐陽克在她身邊坐下,哀傷地看著傷腿道:“安安,你知道我來島上這几天,都遭遇了什么嗎?”

    鳳安安但笑不語,聽著他說。

    “短短三四天,已經有十几撥人說是慕名而來,找我比武了……最狠的就是那位牛肉湯姑娘,瞧瞧,我這腿都被打骨折了……”

    鳳安安摸了摸鼻子,看他可憐的模樣,還是不要刺激他了,他應該慶幸西門吹雪沒在島上……要不然挑戰高手神馬的……這就不是斷腿斷手的事了……

    倏地,歐陽克一掌拍在桌上,連帶茶杯里的水都溢了出來:“陸小鳳,等我腿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鳳安安眨了眨眼,一臉莫名其妙:“關陸小鳳什么事?”

    歐陽克言之鑿鑿:“怎么不關他的事了,我才來几天,誰知道我武功好不好?現在島上的人,按波來挑戰,你想,我跟誰有仇,這樣害我?除了陸小鳳,還有別人么?”

    鳳安安骨碌著眼珠,不吭聲了,要不……就這樣讓陸小鳳幫哥哥把黑鍋背了?

    鳳安安保持沉默,好像還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歐陽克更是肯定心中所想了,更是氣憤了,別看他腿骨折了,找不了陸小鳳茬,但是腦袋沒壞,論起陰險狡詐,卑鄙無恥,他是個中高手,即便是陸小鳳也是不及的。所以……針對陸小鳳的一系列“復仇計划”在腦子里一遍遍地過濾,但求一個最穩妥的。

    “那你慢慢想……我先回去了。”鳳安安瞧他臉上那表情,心里替陸小鳳默哀。

    “唔,對了,安安來找我什么事?”咱們毒公子還沒忘了正事。

    我能說,我本來是想跟你道歉,好像因為我的緣故,讓哥哥遷怒於你了么?不過現在……貌似不需要解釋了……

    鳳安安轉過身,突然道:“歐陽克,那個女人叫孫秀青,是當今峨眉派的弟子,“三英四秀”中的四秀之一。”

    歐陽克愣了愣,片刻才回過神來她說的是什么,頓時眼底泛光道:“嗯,嗯,知道了,我要是回西方魔教,一定把她一并帶去,要不然這一路,豈不是寂寞了。”

    鳳安安笑了笑,不再答話,轉身之際,在心里對歐陽克默默地說了聲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是要把你留在這個世界,而我自己卻要走了。

    化解七世怨侶,七夜才能抹去記憶,重新投胎做人。而如今,已是經曆七世,看到太多原本不圓滿的人或事,在她的改變之下,都有始有終。那么,她這回是不是真的要離開了?

    一想到離開,原本一直是她夢寐以求的事,而如今卻顯得憂心忡忡。

    鳳安安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如今滿眼都是成雙成對的人兒,霞兒有了身孕,西門吹雪整日陪在身邊;牛肉湯那火爆的脾氣,遇上溫柔如水的花滿樓,真是一物降一物;葉孤城和沙曼站在一起,說不出的般配,如果再加上歐陽克和孫秀青……她是時候該離開了吧?

    要是再不走,恐怕只會越陷越深,越來越讓自己為難。

    鳳安安從袖中掏出好多個平安扣,那是哥哥交還給她的,之前每年生日送給她的,每一個都記載了哥哥對她深沉的愛。鳳安安不是缺心眼,相反,還尤其看重親情,她自小得來的來自血緣上的親情便很少。從寧遠山那得來的是虛情假意,而對自己真切的娘親和舅舅們又死得太早。

    鳳安安將平安扣按在胸前,眼淚就流了下來,她舍不得啊……她要是真那么無所謂,就不會那么關心哥哥的事了,更不會一聽說哥哥造反就亂了分寸。

    由遠及近,腳步聲漸近。

    “你還是要走?”

    鳳安安撇過頭去,胡亂地擦了擦眼淚,再抬頭時,已經帶上了笑容:“哥哥,你在亂說什么?我走?我去哪里?”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宮九雙手后附,緊握成拳,如果他感官不是那么靈敏就好了,至少察覺不出來明明每天都笑瞇瞇,沒心沒肺的人,其實心里那么矛盾。

    鳳安安對視著他的眼睛,知道是怎么都瞞不過去的。臉上的笑漸漸褪去,低垂著眸,雙手放在膝蓋上:“對不起,哥哥,我必須走。”

    宮九一把把她從圓椅上拉了起來,面對著自己:“到底為什么?你為什么非要離開?是哥哥對你不好?還是島上兄弟姐妹欺負你了?你到底有什么難處不能跟我說的?”

    宮九看著她死咬著唇,一句話都不解釋的模樣,只覺得心都要碎了,這個妹妹,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從襁褓之中就被他抱在手心的,小時候娘親早亡,父王又因為娘親之死,几乎每日都宿在軍營,用繁忙的軍務來麻痺自己。那時候,他沒有父親,她也一樣沒有。

    看著她從一個嬰兒,一點點的長大,期間經曆了多少事情,可以說一個父親沒做到的,娘親沒做到的,他這個做大哥的都做到了,用相依為命這個詞一點也不為過。

    他私以為在她心里,他不敢說最重要的,但是也是舉足輕重的,可事實上是她卻一次次地想要離開,不想認他。

    如果不是造反一事,她還是不打算出現在他面前。

    “你為什么一定要離開?你是不是覺得你哥看著什么都無所謂,所以想當然地就以為我很堅強,所以就算被這世上最親的人一再拋棄,也沒有關系?”宮九的聲音淡淡的,帶著一股涼意。

    鳳安安拼命地搖頭,她從來沒想傷害他。

    “那你說啊,到底是什么原因?”

    鳳安安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幽幽道:“對不起,哥哥,你就當我任性了,我必須離開。如果……如果哪一天,你們醒來找不到我了,那說明我已經走了……請你不要再用這次這個方法逼我出來了,我這次走了,真的不會再回來了。”一邊說,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宮九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從今天開始,我會讓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的跟著你,寸步不離。”

    “沒用的,哥,如果我想走,你們攔不住的。”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難道就放任你這么離開?而且還是一去就再也不回來了。”宮九截過話頭道。

    “哥……求求你,你就讓我走吧。”

    “究竟是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難言之隱?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哪怕再艱難的事,所有的都有我來扛,相信哥哥,哥哥都可以幫你去扛。三年前瞞了所有人離開,三年后突然出現,結果還是執意要走。就算我求你留下,也不答應么?為什么?你說啊,到底為什么?”宮九此生怕是從沒用過這樣激烈的語氣和安安說過話。

    “因為明日,因為歐陽明日。”鳳安安哭喊道,“我想跟他在一起,永遠跟他在一起。如果哥哥和明日,兩者只能選其一的話,跟哥哥比起來,其實我更想留在師父身邊!”心頭的話一朝發泄出來,鳳安安已經泣不成聲,癱軟地跌坐在地上。

    “哥哥,對不起,我很自私,你就讓我離開吧……求求你了……哥哥身邊有很多人陪著,有愛你的嫂嫂,有關心你的牛肉湯,還有很多唯你馬首是瞻的好兄弟們,但是明日沒有,明日他只有我一個人……我不能離開他,一如當初他留下我的時候說的他不會丟下我一樣……”

    “哥哥……”鳳安安扯著宮九的袖子,一咬牙道,“我經曆那么多次輪番穿越,究竟是為了什么?我只是想回到他身邊而已,求求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沒有我這個不懂禮儀孝悌的妹妹,忘了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新本來可以早一點放上來的,但是,因為臨近完結了,阿越感慨比較多,很多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結果,“有話說”里改了又改,折騰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可惜到最后,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嘴笨是由來已久的~)

    咳……還有一章,就全文完結了,在這,阿越感謝陪我一路走來的各位親!

    對於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感動神馬的煽情的話,心里感慨頗多的言辭之類的,我想留著明天完結再講,因為某人的碎碎念實在太多,而且還有不斷擴展的趨勢……怕在這里講了,大家嫌我煩,啰嗦一次就夠了,要是啰嗦兩次,真怕把大家給嚇跑了(其實真相是:今天已經再經不起我折騰,來回刪了改,改了刪,現在是北京時間23:42分,再修改修改,今天也甭更新了-_-|||)……

    在此,謝謝,真的很感謝大家!


第120章正文完
兩個姑娘平躺在床上,睜著眼各自想事情。

    “安安,咱們島上的兄弟也不差,只要你點頭,無論是誰,我給你做主,娶了,娶多少個都沒問題。”

    鳳安安噗嗤笑出了聲,枕著手臂,側過身看著牛肉湯,“你說誰呢,跟瘦猴一樣的鷹眼老七,還是已經遁入空門的老實和尚,或者是身高不足三尺的魚家兄弟,唔……讓我想想,年過半百的黑白雙煞?妻妾成群的李燕北?”

    牛肉湯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好像還真是的……

    “那岳洋呢?岳洋總不差吧?武功也好,人也長得精神。”

    鳳安安看似贊衕地點點頭,問道:“小七終日跟他朝夕相對,這么好的夫君人選,小七怎么就沒看上呢?”

    牛肉湯想了想,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是啊,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所以,不是誰更優秀,誰更俊俏,我就非得就喜歡誰的。在我心里,師父就是最優秀的。”

    牛肉湯也來了興致,反正宮九只吩咐她看著安安,這會兒也睡不著,索性兩人閑聊了起來:“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能讓你這么死心塌地?說來聽聽呢?要知道,咱們喜怒不形於色的九公子從昨天出了你這門口之后,可是一直烏云密布,我還從沒見過他被打擊成這模樣的。”

    想到哥哥,鳳安安有些小愧疚,若是沒有明日的話,她一定會留在這里的,哥哥和島上這些兄弟姐妹們給她的親情實在難以割舍,可是……

    鳳安安搖了搖頭,甩開心里煩躁又郁悶的情緒,唇角微微勾起,帶著微笑的模樣:“他說他不會丟下我,會一直護著我,不管我變成什么樣。”

    牛肉湯愣愣地等下文,等了半天也沒見她再開口,便結結巴巴問道:“嗯?就,就這樣啊?”

    “就這樣。”鳳安安使勁點點頭。

    牛肉湯一臉憂傷的表情:“宮九就是輸給這句話?所以就輸掉妹子了?”

    鳳安安抿了抿唇道:“也許你不知道,在他說這句話之前,很多人都對我說過這句話。”鳳安安沉浸在回憶里,“但是他們一個都沒實現自己的諾言,雖然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好,希望我能堅強的活下去。但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孤獨,我寧願和他們一起死去,也不要孤零零地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但是他做到了。一開始是出於依賴,出於感激,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變得自私自利起來,想要霸占他,只希望師父是我一個人的,所以,我就一步步的,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然后……”

    “然后怎么了?”牛肉湯激動了。

    鳳安安小臉一紅,才意識道自己剛才說了什么,便偏過頭道:“干嘛要告訴你?”

    牛肉湯見她不說了,就拉著她的手臂,又搖又晃的:“好安安,你就告訴我吧,姐姐我都快愁死了,老看著七童那張笑臉,心里癢癢的,不知道能不能套用一下……來嘛來嘛……告訴我……”

    “%#¥#”鳳安安嗡嗡地說了聲。

    “啊?什么啊?說清楚。”牛肉湯又去拉扯。

    “不要再拉我袖子了!我說生米煮成熟飯啦。”鳳安安一語道破。

    當第二天,兩人頂著兩雙熊貓眼出現在客廳的時候,把人嚇了一跳。

    花滿樓何時見過小七這么沒精打釆過,心疼之余,便伸手拉過她的手道:“怎么了?昨晚上沒睡好?”

    牛肉湯打著哈欠,揉著眼睛道:“別提了,一晚上沒睡。”

    花滿樓輕笑:“干嘛呢?”

    牛肉湯順著他的力道,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一晚上都在討論怎么煮飯。”

    “煮飯?”

    “咳咳咳……”鳳安安接二連三的咳嗽,總算是趕跑了牛肉湯的瞌睡蟲,一下子清醒過來,扭頭看向花滿樓,“我剛才有說什么嗎?”

    花滿樓笑了笑:“你說聊煮飯,聊了一晚上沒睡。”

    這不說“煮飯”還好,一說到“煮飯”……牛肉湯偷偷摸摸地瞧了眼花滿樓,只見后者沖她淡然一笑,害得她又心跳加快了,想起安安說的那些,一下子血氣全涌到了臉上,腦子里頓時浮想聯翩了,不知道脫掉衣服的七童是什么樣的……這下更是壓都壓不住了。

    “小七!你還好吧?”就聽身邊人一聲擔憂的輕喚。

    牛肉湯才從發呆中驚醒過來,瞪大兩只眼看著他。

    花滿樓指了指她的鼻子:“你流鼻血了……”

    “啊……我流鼻血了嗎?”牛肉湯一下子跳了起來,這是事情敗露的前奏么?哎喲……千萬不能讓七童知道自己齷齪的想法……

    “嗯,最近揍人揍多了,太累了……我先回去躺會,躺會……你們不用管我……”牛肉湯捏著鼻子就跑出了大廳。

    留下花滿樓滿腦子疑問,揍人揍多了會流鼻血么?!

    花滿樓也沒了心思用膳,不多一會兒也跟了出去,歐陽克腿傷沒在大廳用膳,至於其余人等……沒瞧見這兩天九公子心情不好么?誰上趕著湊上前挨削啊,自然是有多遠離多遠,只希望這場風暴早些平息。

    白飛飛看著安安悶聲不響地戳著米飯,也不進食,看著宮九皺著眉頭看向那丫頭,明白他們兄妹之間的事,她是不宜插手的,於是伸手握了握他的手,便站起身道:“我想起小廚房還燉了雞湯,我去看看好了沒有。”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而如今,大廳里僅剩這兄妹倆,兩人也不說話,就這么坐著。

    “必須要走么?”宮九冷冷的聲音回蕩在大廳里。

    “嗯。”鳳安安低垂著頭,悶悶地應了一聲。

    之后便是長久的沉默,許久,聽到才對面一聲輕嘆,宮九問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鳳安安倏地抬起頭,在哥哥的眼睛里看不到之前那種沮喪,是真真切切的關心。

    “如果,我非要留下你,你是不是會恨我一輩子?”

    鳳安安沒有回應。

    宮九心里難受啊,各種胸悶,無以復加,這種感覺真是難以言明。你說你好端端地養個妹子,一天天看著長大的丫頭,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著……萬般寵愛,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都放在她面前。可是,突然有一天,寶貝說她要跟別的男人走,而且還是一走就再也不回來的那種,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宮九其實也想過,妹子大了,總是要嫁人的,但是他可從來沒想過妹子會離開自己的視線范圍。他的想法很美好,充其量不過就是妹子看中誰了,搶來就是了,要是妹子膩了,再扔掉就好了。反正他宮九的妹子就該是挑最好的,不行咱們就換,沒什么大不了的。

    誰曾想,安安第一個喜歡的人,就要為了那個男人選擇拋棄自己,這讓他這個又當爹,又當媽的哥哥內心受傷啊,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真是淌著血在過日子,各種悲催的情緒。

    宮九當時就怒了,直覺地就是遷怒於那個拐走自家寶貝的男人,那男人有什么好?配得上他宮九的妹妹?若真是愛她,就應該遷就她的么!沒瞧見自家的寶貝很舍不得自己這個哥哥么?(←哎,自戀了……)

    宮九覺得妹子的眼淚就是為他流的,瞧瞧,哭得多傷心,說話都連不成句了,一抽一抽的,兩只眼睛都快腫成核桃了,看著好不可憐,安安這得多舍不得他啊!自然,宮九自動忽略了安丫頭那句兩者相比較,她其實更想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的話。(宮九:這種無關緊要的話,我是記不得的。)

    那天,宮九走出她的房間之后,曾經一度心里萌生了一種念頭,那就是不管天涯海角,找到那個安安喜歡的男人,然后干掉他,一了百了。但是,那也得找得到人啊,聽那丫頭不清不楚地哭訴,好像那人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竟然還有他殺不了的人!宮九各種無力。

    鳳安安沒有了解到自家哥哥各種糾結無力的心情,沉浸在回憶之中,回憶著他的樣子,回答哥哥的問話:“他很優秀,跟我完全是兩個方向的人,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博學多才,滿腹經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其擅長岐黃之朮,布陣算卦也很厲害。我從見過像他那樣的人,一個人為什么可以這么完美。我喜歡看他笑的樣子,雖然師父笑的時候并不多,遇見他是我的幸運,如果不是遇上他,我現在不知道在哪里,更不要說成為哥哥你的妹妹。”

    “哥哥,我之所以會成為你的妹妹,是因為當時兩城開戰,我被當成了人質,師父他為了救我,明知道是陷阱,卻還是一個人來了。最關鍵的時候,他們砍斷了繩子,師父就跳下來抱住了我,我們倆一起滾下了山崖……他一直在我耳邊跟我說,讓我不要害怕,他一直都在我身邊。”

    “那么高的山崖摔下,我竟然傷得不重。我想救他,但是我的腿動不了,我最怕痛了,我一直在叫喚,一直在哭……師父就一直安慰我,他說他的人就在周圍,很快就會來救我們的。”

    “哥……我當時真的很不懂事,我只知道自己疼,然后一個勁的哭……可是都沒留意到他受了很重很重的內傷。他還一直撐著體力陪我說話,小聲安慰我,逗我開心,讓我的注意力從傷口上移開……如果我早點發現他不對勁,他就不會傷重到昏迷,連爺爺也救不了他。我很蠢,他說沒事,我就真的以為他沒事了,他如果真的沒事,就不會不帶我離開了,那么高的懸崖上摔下來,怎么可能兩個人都沒事呢,他一直用自己的身體護著我……我當時怎么就不動動腦子呢?他要是真的沒事,一定會想辦法帶我離開的,他既然不帶我離開,是因為他那時候已經傷重到完全不能挪動半分的地步……一直到……一直到我們被人發現后救起,他還笑著對我說“沒事了,安安不要哭”,可是之后,他就再也沒醒來過。”

    鳳安安邊說邊哭,那眼淚珠子跟不要錢似得往下掉,哭得宮九心里軟得一塌糊塗,這時候,恐怕她說什么,他都會答應吧。

    “師父文韜武略,名滿天下,收了我這么個笨徒弟,什么都不行,我眼睜睜看著他,卻救不了他。我日夜守在他床前,直到有一天,來了一個人,他說他是神仙,他能救師父,所以我就跟他做了個交易,幫他達成心願,而第一世,就是你的世界,帶著鳳安安的記憶,成為了哥哥你的親妹妹。”

    聽完她的一番自白,宮九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鳳安安覺得他是不是睡著了。

    宮九看著窗外飄零的落葉,突生一股無力感,放在身側的手,握緊了拳,又松開,如此反復几次,終是撇過頭,淡淡道:“你走吧,我不留你了。”

    “哥哥——”突然其來的回答讓鳳安安瞪大了雙眸,微張著小嘴看著眼前的人。

    宮九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我怕我隨時會改變主意。”

    “哥哥……”鳳安安站起身,蹲在他面前,她只到坐著的他胸前,鳳安安伸出手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身,將臉埋在他胸前,眼淚浸溼了他的衣裳:“哥哥,對不起,如果有下輩子,我還做你妹妹,那時候,我一定聽你的話。”

    宮九閉了閉眼,眼眶似乎還有可疑的水光,只是在閉眼之時,都消失了。

    “走吧,別讓我有機會后悔。”

    鳳安安含著淚光回到房間,看著屬於她的房間,這里的布置都是她最熟悉的,和王府布置一模一樣,鳳安安摸著房間里的每一件物品,又伸手牢牢地握著那些平安扣,就算她離開了,她也不會忘記這里的一切的,這里的一切都是她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

    她一轉身,就看到門口擠滿了人,她扯著笑道:“都來了?”

    歐陽克几次想說話,都沒開得了口,就算他勸她,她也不會留下的吧。若是連宮九都不能勸她留下,他又有什么能力能將她留下:“安安,你救過我那么多次,還沒正式跟你道過謝,謝謝,一路保重。”

    “你也是,早點把孫秀青弄到手哦。”說罷,鳳安安還做了個逃不出五指山的動作,使得本來有些傷感的氣氛稍稍緩解了下。

    “安安,你馬上要做姑姑了。”白飛飛撫著并不明顯的小腹道。

    安安一愣,隨即笑顏逐開:“千萬不要像哥哥那樣整天板著一張臉,把人都給嚇死了,還是像嫂嫂的好。”

    白飛飛扯了扯嘴角,笑里帶著離別的傷感。

    在這些人之中,陸小鳳認識鳳安安的時間最短,但是一直以來,她都給他一種很新奇的感覺,如今這樣,真是說不出的難受,難得平時嬉皮笑臉,雄辯滔滔的他,今日什么話都沒說,一轉身便離開了。

    老實和尚看了看低垂著頭的鷹眼老七,一臉陰郁的岳洋等人,甩手道:“你們到底干什么?舍不得安安走,就開口啊,開口留下她啊,一個個要死不活的樣子做什么?”轉頭又看向安安道,“安安,和尚我最老實,我就是舍不得你走,你不要走了。”

    鳳安安尷尬地笑了笑,沒有答應,只是一雙眼看著門外,似乎在尋找什么。

    牛肉湯聲音低沉道:“不用找了,宮九沒來。他讓我跟你說,一定要幸福!”

    花滿樓摟了摟牛肉湯,以示安慰。

    鳳安安轉過頭看向身后那團別人看不到的黑影,目帶哀求道:“我想再去看一眼哥哥,你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見七夜沉默,鳳安安急急道:“就在門外偷偷看一眼就行,好么?你送我回去之后,就去投胎做人了,我以后再也沒機會看見哥哥了,你就讓我再看他一眼吧。”

    七夜真個人看上去有些陰沉,他冷冷地瞥了眼她:“既然這么舍不得,那就留下吧。”

    鳳安安剛想開口,就見那團黑影倏地消散了,連帶七夜的人也不見了。

    “七夜!七夜!”鳳安安連連喚了几聲,也沒見他再出現,心底不免著急了,她是不是惹得他生氣了?他會不會再也不出現了?再也不送她回去了?

    “七夜!你回來!我不任性了,我想回去,我想回到師父身邊……我再也不要求什么了,只求你把我送回去,送到師父身邊……七夜……”哪怕鳳安安哭得跪坐在地上,七夜再也沒有出現。

    房間外的人一時之間還沒搞清楚是什么狀況,看著安安傷心的模樣,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任由著她對著空氣哭喊著一個男人的名字。

    “七夜,求求你帶我回去見師父……騙子!你這個大騙子!你答應我完成任務之后,就送我回去的,你現在在哪里?你出來啊……”一炷香都過去了,房間內也沒見任何動靜,鳳安安哭得眼淚都干了,喉嚨都喊啞了,卻再也沒見到七夜現身,她的心一點點變冷,仿佛置身冰窖之中,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安安,你先起來啊,這么坐在地上很容易著涼的。”白飛飛看不過眼,走上前伸手扶起她,心有不忍,但還是存了一絲僥幸道,“安安別哭了,要是回不去了,我們就留下來。”

    鳳安安雙目呆滯,失魂落魄地任由她攙扶著起來,突然杏眼瞪圓了望著前方,不可思議地捂住了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臉,真疼啊,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師,師,師父——”

    聽她一說,眾人紛紛轉過頭去,門前讓出一條道來,就見那人白衣飄訣,如謫仙般的面容,一身清冷的氣質款款走來。在場都是武功高強之輩,竟然都沒有察覺身后有人,直到他漸漸走近了才發現。

    鳳安安呆愣愣地站在原處,已經忘記了反應,更不敢眨眼,就怕一眨眼又會像以前無數次的夢境一樣,消失不見,她的一雙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人。

    歐陽明日眼波瀲灩,帶著似水的溫柔,看著她那呆愣的模樣,驀地就笑了,真正是讓萬物失了顏色,他伸手將她摟入懷中,長久空虛的心終於被填滿了,他死死地摟著她,恨不得把她嵌進身體里一樣:“山不就我我就山。不會再讓你離開,以后都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自個兒撒花~~正文全完~~~是不是很失望諾,我家公子一出現就完結,不過該交代的都交代好了,意思也表達清楚了,之后還會有公子和娘家人雞飛狗跳的島上生活的番外。

    真不容易,洋洋灑灑40萬字,終於完結了!(先跟各位告個假:容我明天休息一天,補補覺,1.14日09:09分回來更新番外篇)

    剛完成《韓花樣衕人之臣服》之時,編編曾建議阿越繼續寫韓劇衕人,但是因為阿越最喜歡的公子,還有九哥哥,所以還是堅持寫了這篇綜武俠,洋洋灑灑,不知不覺,竟然寫了40萬字,這一路過來,最感激的還是各位支持我的親,我每天寫文的動力就是大家的留言,看著書評下一個個可愛的留言,頓覺信心百倍(話說我是每天看留言,都要看好几遍的怪人-_-#~~因為那等衕於我的興奮劑),所以,最感謝的還是你們,要不然,我真的不敢保證,我當初卡文之后,還會不會堅持寫下去。

    謝謝每天給我留長評的TS;

    謝謝每天給我按爪子的唯安小熊;

    謝謝對我不離不棄的琴月冰羅河,莫問思思,jj小受受,醉海月生,裝尸體的懶貓等等給我留言的各位親;

    謝謝給我投了地雷的裝尸體的懶貓,哪里不和諧我上哪,葬笑色雪瀾,江城琳,唯安小熊;

    也感謝很多潛水看文的親們……

    說得多,也許大家覺得矯情得很,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總之,謝謝各位,能讓這篇小說圓滿落幕!

    下面的安排,我會為那篇在更的小中篇的偏冷文《致美麗的你》衕人文寫結局,給我喜歡的呆萌恩杰一個好歸宿,之后便是空窗期。

    可能會嘗試一下寫*文(因為沒寫過嘛~有這個沖動嘗試新事物),也可能會寫《繼承者們》的衕人文(因為此劇最近很火,偏巧阿越也看了,亂七ba糟吐槽又來了……)

    具體的還沒想好,如果大家有好的建議,可以給阿越點單的~~戳中萌點,阿越會考慮開文的~~~

    嗯,最后,如果有還在水深火熱的考試周中掙扎的娃們~加油!看好你們~~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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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番外一公子看診
  話說,最近島上的人,身體都很不舒服,不是這里痛,就是那里有病,和平時生龍活虎的形象完全不符,好像所有的病症全部集中在這段時間爆發了。現在一眼看過去,似乎島上都是些老弱殘兵,過著苟延殘喘的日子,不知道哪一天說不定就歸西了。

    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嗯,好像是從明日公子在小島上住下那日開始的。

    歐陽明日像往常一樣洗完手,之后用完膳,然后隨意找了個借口支開了安安,才淡漠地看向從剛才起就面有難色的丫頭,據說這個丫頭是安安在太平王府時就使慣了的,絕對忠心。

    “今天又來了多少人?”

    秋絡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小廳外都站滿了人。”

    歐陽明日笑了笑:“我去看看。”

    秋絡被那笑閃了一下下,也難怪小姐誰都看不上,她從來沒見過像姑爺這般好看的男子。

    歐陽明日步出兩步,才想起來,轉過身道:“這事就不用讓安安知道了,你去陪著她,別讓她起疑心。我最多不過一個時辰就回來了。”

    “唔。”秋絡點了點頭,心里卻想,等你見著那么多人,恐怕就不會那么說了,九公子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拐了安安,這排頭是一定要吃的,以后這日子怕是不好過的。秋絡有些不忍心地替新姑爺默哀了。

    小小的偏廳內擠滿了人,大家你踩我我踩你,互不相讓。有慕名而來瞧瞧新姑爺的,更多的是來“治病”的。

    鷹眼老七摸著光光的腦袋,走了進門就在他面前一屁股坐下了,兩只眼銳利地打量著眼前的人,這個就是拐走安安的臭小子?也不怎么樣么,除了相貌好一點,其他也看不出什么優勢來。

    “請問哪里不舒服?” 歐陽明日畢竟是醫者,不管眼前的人是真病還是假病,作為醫者,他還是抱著認真的態度的。

    鷹眼老七一摸腦袋便隨口道:“最近食欲不太好,對了,歐陽大夫,你幫我瞧瞧這光頭是怎么回事?我也很想有一頭長發飄飄,像你這樣的,還可以吸引不少小姑娘的目光。可惜剛剛長出些絨毛,便又掉光了,真是讓人苦惱的很。”

    歐陽明日還未開口,那邊扎堆的兄弟們便調笑起來,黑白雙煞為最:“老七,你這光頭都光了多少年了,我們兄弟倆都認識你二十几年了,你不是一直光著頭嗎?”

    被人戳穿,鷹眼老七也不惱,隨意擺擺手道:“所以說是疑難雜症。”轉向小白臉道,“大夫,這確實是疑難雜症,你瞧瞧,我這腦袋上都長不出頭發二十几年了。”

    歐陽明日看了他一眼道:“是不是睡眠也不太好,有時候會有注意力不集中,手腳冰涼,倦怠無力的症狀?”

    鷹眼老七哪知道這些亂七ba糟的細微末節,整天喊打喊殺,壓根沒留意過,反正一會兒他要是說出自己什么個病狀,一概否認就對了,於是這會兒便點點頭應下了:“就是就是。”

    “把舌頭伸出來讓我瞧瞧。”歐陽明日看了兩眼又道,“把手伸出來。”伸手隔著紗布診脈。

    鷹眼老七十分配合。

    歐陽明日不再理他,拿起筆墨,開始書寫起來。

    鷹眼老七看著書寫飛快的小白臉,這寫了一頁,還翻了一頁,心里也著急了,莫不是自己真的有什么病吧?便怯怯地湊上前道:“大夫,我這到底什么病啊?”

    歐陽明日將寫好的方子晾了晾,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鷹眼老七已經做好准備,不管他說什么,反正都否認就得了,讓他下不來臉就是了。

    “腎虧。”從薄唇中輕吐出二字來,讓鷹眼老七呆了呆,直到身邊傳來哄堂大笑。

    鷹眼老七漲紅了老臉,一拍桌就站了起來:“胡說,那怎么可能,我腎好著呢。”

    “我見你面色白,舌苔淡白,脈細弱,詢問你,你又說自己倦怠無力,注意力不集中,還有嚴重脫發現象。這些都是腎虧的主要症狀。”說罷又看了眼剛才被他一掌拍掉的方桌一角,道:“情緒欠佳,難控制,易怒煩躁焦慮。”

    “身材瘦削,頭發早禿,膚質粗糙,暗淡無光。”

    歐陽明日多說一個字,鷹眼老七的臉就白上一分。

    最后歐陽明日冷靜道:“你就是腎虧。”

    鷹眼老七捂臉:“我真不是腎虧……”可惜狡辯蒼白無力,比起一大堆醫學朮語放上來的大夫口供來說,顯然不值一提。

    人在慌不擇路的時候,總會干几件蠢事,比如現在,鷹眼老七就妄圖用強大的事實證明:“我昨晚上宿在劉寡婦房間里,她一個勁地說我棒,一晚上囔著再來。”

    歐陽明日眉心抽了抽,盡量保持淡定:“她是騙你的。”

    全場哄堂大笑,鷹眼老七也漲紅了臉:“你怎么知道她騙我的?她當時的表情不知道多爽呢。”

    “你要真是很棒,她還有力氣嚷著再來么?而且還是嚷了一晚上。”

    歐陽明日不去看他血色褪的干干淨淨的臉,邊寫邊道:“再加一條:性功能低下,易早泄。”

    看著已經石化了的鷹眼老七,歐陽明日不管他多么不願意接受這個藥方,還是將藥方塞進了他手上,然后似乎是安慰的對他說道:“放心,還有得治。”

    治!治你妹啊治!這下倒好,全島的兄弟都認定他腎虧了,奇恥大辱!

    欲哭無淚,他可是十二連環塢的總瓢把子!鷹眼老七覺得在這多待一分鐘都是丟臉,居然連老實和尚都給他投來了憐憫的眼神!連個女人都沒碰過的家伙,竟然給他投憐憫的眼神!

    鷹眼老七落荒而逃之后,便是魚家四兄弟。

    魚家四兄弟的心病非常糾結,也很簡單。

    魚家老大擠了擠眼,老二搖了搖頭,老三看向老四,最后老四深吸一口氣道:“大夫,我們想長高。”

    歐陽明日眉頭跳了跳,這四個人的年齡加起來,怕是快200歲了,還想長高?這是說長就能長的么?真想告訴各位大叔,你們早就過了長身高的年紀了!

    魚家老大很感性:“大夫,你不明白,仰著頭看人的痛苦,總讓我覺得低人一等。”

    全體吐槽:你們確實低人一等……

    魚家老二很憂傷:“大夫,我已經患上了頸椎炎。”

    歐陽明日:都這把年紀了,終日奔波勞碌的,就算不是身高問題,得個頸椎炎也是很正常的事。

    魚家老三比較激憤:“你要是不能讓我們兄弟四個長高,那就是庸醫。”

    魚家老四總結:“如果能讓我們四個長高,什么苦都能受。”

    人群中有人擦汗:估計這天底下也不會有人能讓你們四個繼續長高。

    歐陽明日顯然不這么認為,他低頭看了眼四人的小短腿,緩緩道:“想長高,也不是沒辦法,真的可以什么苦都受?”

    四人齊刷刷地點頭,別提多整齊了,到時候要是沒長高,就來拆了他的金字招牌。

    “那你們今天先回去交代一下家里的事,然后各自請兩個丫鬟或者男仆,之后的一年半載,你們會行動不便。”

    老大質疑:“行動不便,什么意思?還要交代家里的事?”怎么聽上去像是交代身后事的趕腳-_-#

    歐陽明日書寫著整個療程的細微末節,邊道:“既然想要最自然的長高,那么只有人為的敲斷你們的股骨,我在加些特殊的藥物,拉伸你們的骨長,以達到長高的目的。期間主要的風險有骨頭的不愈合,包括骨不連,一不小心引起感染等等……所以,先准備六個月吧,要是感染了再重新算時間。”

    怎么聽起來怕怕的……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大夫,需要這么久么?你行不行啊?”

    歐陽明日微微笑,點點頭:“放眼江湖,估計沒人敢如此操作,僅此一家,沒有分號。”

    所以另一層意思是,好壞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感染的几率大么?”老二怯怯地問。

    “不大,也就百分之50,對於這樣高難度的操作,已經算是很低了。”

    歐陽明日漫不經心道:“看到我這雙腿了么?僅僅百分之二十的几率,還讓我換腿成功了,所以你們真心沒必要緊張,死不了的,最多也就是殘疾罷了,為了你們畢生的願望,試試也是好的。”

    魚家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尼瑪!這是你好不好!誰有你這么彪悍!

    不要說他們壓根沒自卑過,就算真的自卑了,為了那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從能跑能跳變成終身殘疾臥軟榻的可能,他們這是有病吧?!

    魚家老大扯著不自然的笑:“我看,我墊墊增高的鞋墊挺好的,就不麻煩大夫了……”

    “其實我的頸椎炎也不是很嚴重。”魚家老大道。

    魚家老四看了眼老三道:“那么多年也習慣了,長不長的高真的不是很重要。”

    送走魚家兄弟,老實和尚顛顛地站了出來。

    老實和尚一臉憨厚的模樣看著歐陽明日,心里各種糾結,其實他還是挺疼愛安安的,這要是讓安丫頭知道他跟著他們一起胡鬧,會不會從此以后不理他了?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老實和尚糾結之余,歐陽明日已經開始問診。

    老實和尚偷偷摸摸一笑,湊上前小聲道:“大夫,我痔瘡發作了。”

    他那聲音雖是隱秘,但還是沒逃過大家的耳力,頓時哄笑成一團,老實和尚有些不好意思,誰讓他們個個都有准備,他這純粹是趕鴨子上架,半點准備都沒有,看著前面落荒而逃的鷹眼老七和魚家兄弟,老實和尚怎么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大夫,我真是痔瘡發作,要不,和尚我脫下褲子給你瞧瞧。”

    這么一說,又是滿堂大笑,都快笑滾到床腿下了,你難不成還當眾脫褲子?就算你脫了褲子又怎么樣,真想讓人家大夫給你檢查拉shi的地方?

    對於旁人的哄笑,歐陽明日倒是顯得很鎮定,一點不受影響:“嗯,嚴重么?”

    “嚴重!可嚴重了!”老實和尚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可有便血?”

    “有。”

    “疼痛不適、瘙癢的感覺?”

    “有。”

    “平常時候,是否感覺痔長期在肛外?”

    老實和尚一臉別扭:“還真有。”

    大家被兩人一臉嚴肅的表情給逗樂了,有人起哄道:“大夫,老實和尚說有肯定有,他平生不說假話,只說真話。”

    “老實和尚,出家人不是都吃的清淡么?你怎么還會犯痔瘡?”

    “大夫,要真是痔瘡,該怎么辦?是不是得脫褲子驗證一下啊?”

    “脫褲子!脫褲子!”

    想想白衣楚楚的神仙似的人去檢查□什么的……真是有夠丟臉的。那場景怕是會傳遍全島吧。

    “脫褲子吧。”順應民意,歐陽明日淡淡道。

    “啊?真脫啊?”老實和尚扭扭捏捏。

    歐陽明日心中無力吐槽,你扭捏個什么勁?這還不是你渲染出來的效果么?

    老實和尚還在扭捏中,歐陽明日已經背過身去,從自己的衣箱中掏出一個包裹,打開,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還有類似縫衣針的東西,明晃晃地,看著嚇人。

    “大夫,這是打算干什么?”

    “鑒於你這種情況,我診斷為你長期脫肛。所以打算一勞永逸,將你的息肉給割除,傷口部分將其縫合。”

    “切除?!縫合?!”老實和尚頓時傻眼了,他聽到什么乖乖不得了的詞匯了?!

    歐陽明日看他還傻站在原地,頓時皺眉道:“還愣著做什么?到內室去。”

    老實和尚死勒著褲腰帶:“大夫,不用這么麻煩吧?吃些藥就可以了。”他的本意也就是吃些藥,然后過兩天就來砸他的招牌,說他開的藥方一點用都沒有,他的痔瘡還是疼,可如今這又要割,又要縫的……

    少一塊肉和尚還忍得了,但是要是縫的話……縫起來他怎么解決內急問題?!

    “呵呵……大夫,我想想,好像我的痔瘡也不是很嚴重,我想,我回去吃些清淡的也就好了……和尚嘛,本來就吃齋念佛的,應該沒什么問題的,過几日就好了。”老實和尚不自然地扯著笑,兩手可緊拽著褲腰帶呢,半點沒離開。

    歐陽明日一臉為難:“你決定好了?這不是根本性解決問題的方法。”

    老實和尚一臉正色:“沒關系,沒關系,和尚我忍得了!以后若是有什么問題,絕不牽連大夫。”

    歐陽明日有些不情願,但總算是又將刀啊針的放回了醫療箱里。

    鳳安安風風火火闖進偏廳的時候,大家已經病怏怏地散得差不多了,唯有牛肉湯正在興致勃勃地詢問關於如何才能輕易受孕的事項,只見她生怕記不住,還從懷里掏出小本子,一條兩條地記下來。

    牛肉湯已經完全忘記她是來找茬的了,正歡快地聽取專業人士的意見。

    看到安安來了,便揚著笑臉道:“安安,明日公子真是懂好多,這些方法我都要記下,多多實踐。我有信心,一舉得男!”真是信心十足的。

    鳳安安陰測測道:“你這么快叛變,我哥知道么?”

    牛肉湯表情一怔,這才想起此番前來的目的。話說到底是怎么從故意找茬轉變成討論生男生女秘籍大揭底的?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了。

    牛肉湯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討好地笑道:“安安,你都知道了啊。不過,我保證哦,我可沒鷹眼老七他們那么混蛋,我是真心求助明日公子的。”

    “呵呵……我就不打擾你們兩位了,我先走了。”牛肉湯腳底抹油就要開溜。

    “等等。”歐陽明日出聲道。

    “嗯?”

    “請帶句話給我之前醫診過的各位,我賽華佗的診金是五百兩白銀每位。明日早膳之前繳清。”

    “五百兩?!”牛肉湯一聲驚呼,這是打劫啊!

    “嗯,明日早膳之前要是沒來繳清,我親自上門去討要。”鳳安安撅著小嘴,雙手叉腰,那蠻狠不講理的小模樣惹得歐陽明日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滿眼寵溺。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牛肉湯扯著笑臉道,心里替魚家兄弟默哀……安息吧,你家四兄弟做暗衛這些年攢的那點俸祿都要貢獻出來了。


第122章番外二大婚風波
就算宮九再不願意,但是對上安安那張耍小性子的臉,真是一點脾氣沒有。女大不由娘啊,形容他此刻悲催的心理,再合適不過了。

    “哥哥,所以就這么說定了,師父要是來向你提親,不許拒絕,趕緊答應下來。”鳳安安瞇著眼睛,笑嘻嘻道。

    宮九想扶額,這是誰家的妹子想嫁人想瘋了。

    “對了,哥哥,師父才剛來島上沒几天,沒什么積蓄,所以聘禮方面你也一并准備了,我無所謂的,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沒有也沒關系,反正我要的是他的人。”

    “大婚的日子,我沒什么別的要求,反正越快越好。”

    “喜堂什么的,我不講究的,你去布置吧。我這些天取了歐陽克的血,正跟師父一起煉制丹藥呢,很忙的,就不幫你了。”

    就跟連環炮似得,一二三四五,全部交代清楚,然后伸伸手,膩歪在自己懷里一會兒,真是一會兒!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立馬又說話了:“知道哥哥最疼我了,那我先走了啊,嘿嘿,我離開好一會兒了,先去看看師父在干嗎。”

    然后,毫不眷戀地掙脫掉懷抱,揚長而去。都沒注意到宮九一張臉簡直比鍋底還黑。

    你這叫離開好一會兒么?你總共就跟我說了五句話,連帶都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然后目的達到,一扭頭,走了。宮九的心拔涼拔涼的,這是比掉進了冰窟窿還冷。

    白飛飛進屋的時候,就看著宮九翻著日曆出神呢,表情凝重得還以為他死了親爹一樣。

    看著他那模樣,忍不住就笑出了聲,惹得坐著的人放下日曆,瞪了她一眼。

    “喲……這是誰家吃干醋的大哥呢?弄得房間里都是酸味兒。日子挑好了么?”

    宮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我看過了,最近半年都沒好日子。”

    白飛飛捧起他的臉,這樣耍小性子的宮九可不容易看到:“你試試看就這么跟安安說去,你看安安這丫頭怎么看你。”

    說起這個,宮九就心酸,他才是她親大哥,她倒好,那男人一來,完全沒影兒了,今天要不是有事來求他,他都連著三日沒瞧見那丫頭了。

    “好了,別鬧別扭了,妹子大了總是要嫁人的,這個可以放心,從小養起的,要真是虛情假意,早露餡了。”

    這點宮九倒是贊成的,其實他被著安安見過歐陽明日,那時候,還是歐陽明日主動求見的,在房間里,兩個大男人偷偷摸摸地交談了半天,然后各走各的,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反正不能讓安安知道。

    見他面上松動,白飛飛又道:“真不知道你在糾結什么,要不是人家明日公子找來了,咱們安安就得回去,那你下半輩子就再見不到安安了,而如今不過是玉成好事罷了,犯得著這么難受么?我說你這包袱也該卸一卸了。”

    宮九還是不太情願,伸手推了推日曆道:“那日子你選吧。”說罷,轉身進內室了。

    白飛飛轉過頭,看向門口處探出來的小腦袋,伸手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就見鳳安安雙手合掌,笑瞇瞇地謝了謝,一溜煙地溜回去陪師父去了。

    島上很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一整天都吹吹打打的,因為在島上辦婚事,所以,就從宮九的府里出嫁,繞了一圈,繞回了府上。這也是宮九那日跟歐陽明日在房間里協商之后的結果,安安出嫁之后,但凡住在島上,就必須住在自家府上。

    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你要娶是不?行,那你就卷卷鋪蓋住到我家來,要是不樂意就滾蛋。公子笑笑,點頭答應了。

    歐陽明日今日尤其喜慶,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長袍,別提有多俊俏了,就連喜婆也一個勁的夸道從沒見過誰家新郎官如此俊俏的。

    就在進大門前一刻,歐陽明日的右眼皮跳了跳,該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吧,總覺得迎娶安安太過順利來著,有點不合邏輯啊!

    不過總算是虛驚一場,一直到拜堂,都沒出任何差錯,除了坐在高堂位置的大舅子一臉菜色。

    “一拜天地——從此就是宮家的人。”

    鳳安安瞪大了眼,這是什么狀況,什么時候行禮還有這么一句話了?

    “二拜高堂——事事忍耐以妻為先。”

    這……這……這擺明了是嫁夫,不是嫁女么?!哥哥這么做,明日多尷尬啊。鳳安安剛要站起身責問,就被一雙溫潤的手給拉了回來,牽扯著繼續叩拜,四目相對,里面數不清的柔情蜜意。

    “夫妻對拜——從此自由是路人。”

    “給長輩敬茶——”

    立時有丫鬟遞上茶水,兩人跪著敬了茶,安安狠狠地瞪了眼哥哥,回頭找你算賬,可惜她瞪得有點早了。只見宮九招了招手,便見身邊的小廝呈上托槃,揭開紅布,一本書籍躺在上面。

    眾人正鬧不清怎么回事呢,就聽宮九一手拿上了書,一邊遞給歐陽明日道:“來,給你的。這是作為哥哥的我,想了整整兩個晚上,書寫的《良夫手冊》,共計三百八十八條,以后你的一言一行都要謹遵上面的條文,不得有半分紕漏。因為時間緊迫,難免有我想象不到的地方,所以這個是正本,之后隨時可能會增加條文。”

    鳳安安囧死了,這什么東西?還良夫手冊!哥……你到底在做什么?!

    其實歐陽明日也被囧得不行,不得不佩服起自家這位大舅子折騰人的能耐了,可惜,誰讓他想娶的是人家妹子呢。

    歐陽明日只得抖著雙手,把那本傳說中的《良夫手冊》給接了下來,還寶貝似得藏進懷里道:“我會按照手冊上記載做到的。”

    宮九輕嗤,你能做到再說吧……伺候妻子拖鞋洗腳什么的,都是小兒科。

    喜婆一見這劍拔弩張的氛圍消散了些,立馬宣唱道:“禮畢——送——”

    “慢著!”話還沒說完,又有攔路虎。

    歐陽明日按著自己不斷跳著的右眼,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只見齊刷刷地兩隊身著士兵服,整裝待發的將士闖了進來,嚇得喜婆趕緊舉起雙手,其余人等也倒還好,畢竟眼前這位經常見到。

    鳳安安的簾子沒掀開,還沒鬧清楚怎么回事呢,就見那道黑影走到自己面前,一雙手扣著自己的手臂,滿臉的激動:“安安……你真的是我的安安啊!”

    老人顫抖著雙手,熱淚盈眶,原本有几分焦急的安安也不免動容,低低地喚了聲:“父王。”

    “哎。”身為五十萬禁軍總教頭的太平王爺激動地無以復加,抱著女兒死活不肯放手。

    喜婆倒是很想提醒這位,吉時已過,還是先送兩位入洞房吧,但是一觸及到那凶神惡煞的將士們,立馬把話咽進了肚子,只得乖乖地等人家父女團聚完。

    “父王,我正行禮呢。”好半晌,安安觸及自己師父那哀怨的小眼神時,才會心一笑,看向自家老爹,不好意思道。

    “對了,我還沒說你呢,你怎么做哥哥的?好不容易找回來妹妹,就直接把她給嫁出去了!好歹留個三年五載的。”太平王爺說話中氣十足,宮九乖巧地裝壁紙:“父王說得沒錯,我也覺得有些倉促。”

    歐陽明日眉心抽搐了,瞪著宮九,各種暴躁,喂喂!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還想反悔?這禮可都已經行了!

    果不其然,就見安安一把摟著太平王爺的胳膊撒嬌道:“父王,我們都已經拜過堂行過禮了,我就是師父的人了,你要是舍不得我……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多陪陪你啊。”

    太平王爺遷怒似得狠狠瞪了眼歐陽明日,后者摸著鼻子顯的尤其無辜。

    “這算哪門子行禮?二拜高堂,他拜過我么?”太平王爺吹胡子瞪眼。

    歐陽明日作勢又要下跪,被安安拉著,安安氣咻咻地撩開簾子道:“反正我今天就是要嫁給師父,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你要是衕意,我們這就拜你,要是你不衕意,反正我也是要嫁他的。”一番大無畏的表白,惹得哄堂大笑。

    太平王爺可不想剛剛認回的愛女生氣,只能忍著氣道:“對我閨女好一點,若是讓我發現你有什么不對,我立馬把人帶回家。”

    “是,岳父大人。”畢恭畢敬,半點來不得馬虎。

    安安看著這樣伏低做小的師父,真是說不出的心疼諾,又嗔怪地看了眼自家哥哥和父王。

    行禮還在進行中,鑒於“高堂”突然出現,所以,兩位新人重新拜過,喜婆已經對這一家子無話好說了,什么吉時不吉時的,趕緊拜完了,拿了紅包走人吧,這些人可都不好惹啊,從好端端地待在家,被人從家里拖出來,綁到這個島上來,這事就透著詭異。主持這場婚事,真是擔著大風險呢。

    “禮畢,送入——”

    “皇上駕到——”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

    哎呀,媽呀,果然厲害的還在后頭!喜婆一時之間有些站不穩腳跟,這是什么情況?連皇帝都驚動了!

    所有人下跪行禮,朱則衍坐在了宮九和太平王爺之前都坐著的上座,面色不太好看。

    宮九一揮手,所有閑雜人等都退了下去,僅留下几個當事人。

    “新娘結婚了,新郎不是朕,有人問過朕的感受么?”聲音可真夠哀怨的,無辜的明日公子再度被瞪眼。

    “皇上……老臣就這一個女兒,是萬萬不想送她入宮爭寵的,而且這丫頭蠢笨得很,送她進宮不是送死么?皇上,你就忘記這丫頭吧。”

    “朕就不信護不住她。”朱則衍憤慨道。

    宮九涼涼道:“那無比尊貴的皇上,你現在想做什么?我妹子妹夫已經禮成了,按理說已經皆為夫婦了,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你難不成還想搶親不成?”

    歐陽明日真是有點受寵若驚,接受無能,從這位那么難搞定的大舅子嘴里親口說出妹夫……他怎么覺得這么感動來著。

    朱則衍還要說話,就被鳳安安一句話給喝了回去。

    鳳安安一把撩開珠簾道:“夠了,你們三個別給我添亂!今個是本姑娘大好日子,誰要是妨礙我洞房花燭,我跟誰急。”然后一把拉過歐陽明日的手,道:“師父,走,我們洞房花燭去。”

    “哎……安安……不帶你這樣的,我們好歹青梅竹馬,我們曾經睡過一張床,坐過一張椅,曾經那么親密無間!你這樣於心何忍啊。”朱則衍還看似深情萬分。

    鳳安安眼看師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該死的朱則衍,你說這么沒用的干嘛?那時候姐姐我才四歲!

    “打住!我忍心,我忍心的很。”鳳安安掃了眼三人,道,“都不許跟來!我不需要什么鬧洞房!你們三個人要是誰再找麻煩,我一輩子都不理他了,哼——”說罷,還萬分有氣勢地冷哼了一聲,拉著師父就走。

    直到走遠了,朱則衍搓了搓手,凝眉看向宮九道:“朕哪里演錯了?朕已經將一個深情的竹馬演繹得栩栩如生了,有她,我就活,沒她,我也活不下去了……”

    宮九白了他一眼:“戲文看多了吧,那些肉麻的台詞,我聽了都想吐,直接搶了人走不就好了,還帶你這么廢話的。”

    太平王爺畢竟是君臣有分的,倒沒像宮九那般肆意,只糾結道:“皇上,老臣也覺得你演的太過了……”

    朱則衍:……其實我是真心想娶安安的,你們怎么不信我呢。朕到底哪里不讓你們父子倆信任了!

    回到新房,關上門,一下安靜下來,鳳安安反倒有些不習慣了,許久見不到師父有動靜,便偷偷摸摸地瞧了一眼,結果正好對上他專注的眼神,不免臉頰一紅,低下頭去,喃喃道:“師父,你在看什么呢?”

    “很久沒看到活蹦亂跳的你了,想仔細看看你。”洞房,花燭,這一幕想過無數次,突然出現了,讓人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慶幸,他做對了決定。

    “師父,是你求七夜送你過來的么?”鳳安安還有好多疑問要問。

    “嗯。我很早就跟他說過,等我處理完所有的事情,求他把我帶到你身邊,永遠都不分開。”

    “可是……他可以隨意將人轉移空間么?他不是說怕犯錯么?有違他做神仙的規則么?”要不然,也不會明知道犯了錯,也不將歐陽克送回去了。

    “他說這反正是他最后一天做神仙了,犯不犯錯都不計入考核了,他都投胎去了,誰管他犯不犯錯。”歐陽明日走近她,站在她面前,伸手細細地撫著她細嫩的肌膚。

    “我……我就說他是個假仙,整天裝的一本正經。”

    感受到他手上的熾熱,鳳安安渾身起了燙,說話顛三倒四起來:“師父,你是一城之主,怎么能為了我留下呢?”

    “我把位置讓給司馬長風了。”

    鳳安安還想發問的,但問不下去了,因為那雙手已經溫柔地捧起了她的臉,性感的薄唇一點點地壓了下來。

    “師……師父……還沒吹滅燭火呢。”雖說已經有過几次,但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感覺到他的靠近,還是有點緊張。

    “我想好好看看你。”說罷,一個吻便落了下來,封住了口。

    很快,兩人就坦誠相對了,歐陽明日半撐著身體,一點點擠進她雙腿間,一時間嬌喘呻吟,春意無限。

    夜正濃,漸入□。突然就聽到房間里傳來轟的一聲,安靜几秒,隨后是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道:“鳳安安,到底誰教你武功的!”

    “師父,你還好吧?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拍塌床的……我也沒想到……不是,一時沒控制住……我發誓,我就是忍不住輕拍了一下床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這回是真完結了!番外全部更新完畢!咱們下一篇文見哦~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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