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出閣後的夫妻甜蜜生活
我喜歡你,與任何人無關
「對不起……」
「沒事,別想太多。」幸村精市親親少女紅撲撲的臉蛋,親暱自然,全然不理會遠處那群少年飽受驚嚇的心——可以說,敢喜歡這只BT的兔子,幸村少年也算得上勇氣可嘉了,實在是讓人無比的敬佩啊。
少年們不禁對那位立海大的神之子肅然起敬!
雖然沒有言明,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幸村精市對女孩的感情。那是一種呵護與疼寵,明明白白的告訴眾人,這隻兔子雖然是詭異了點,但還有他罩著。
三月窩在少年懷裡,好不容易止了哭意,心情平復許多,但那種沮喪感仍在心頭徘徊。見到球場上的少年們揮汗如雨的練習,很體貼的讓幸村精市不用再陪她了,她自己一個人坐在這兒就好。
幸村精市低眸看她強顏歡笑的臉蛋,怎麼不明白她心裡的惶恐沮喪,只是幸村精市並不打算告訴她什麼,也不想讓她由此產生負面影響。
「要不要去走走?這附近的風景很不錯呢。」幸村精市建議道。
三月搖頭,「我坐在這兒看你練習就好……」說著,瞄了眼青學那邊的不二周助,打從心裡一陣發顫。
發現她的小動作,但對她固執的要留在這兒幸村精市並不反對。可以說,當意識到她那詭異的審美觀對自己已經免疫後,幸村精市是打從心裡開心的,這是他努力了那麼久的成果,三月已經是打從心底接受他了,有什麼比這更令人開心的呢?
拍拍她的腦袋,幸村精市走回網球場。
「幸村君。」
幸村精市回首,見是他們網球部的經理桐島和央,微笑道:「有事?」
桐島和央是個很溫和愛笑的女孩,氣質隨和,是個典型的日本女孩,很容易便讓人產生好感的類型。只是這會兒,她的笑容有些勉強。
「幸村君,請恕我冒味,你和千草桑是男女朋友麼?」
幸村精市笑容微斂,微微搖頭,在少女眼裡乍現驚喜時,輕聲說道:「我們是夫妻!」
桐島和央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少年溫雅絕美的臉蛋,少女芳心破碎成一片片,面色是飽受打擊的慘白,搖搖欲墜的看著他,「……這、這是幾時的事情?」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看網球部那些人的反應,應該也是一樣被瞞著的。
網球場上,少年們正努力練習中,並沒有人發現這個角落發生的事情。
幸村精市想了想說,「有一個多月了。」
桐島和央咬緊唇看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可以連自己的部員都瞞著,卻要告訴她,「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可以不回答的。」
聞言,幸村精市淡淡的笑了,「因為我想,桐島桑一直是個聰明人,所以才會當上我們網球部的經理。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很快大家都會知道了。暫時不公開,只是想讓三月適應我們的關係。」
見少年抬首透過鐵絲網望著遠處樹下那個抱著膝席地而坐的女孩,滿目溫柔。桐島和央眼裡掠過暗黯然和嫉妒,突然覺得那個原本給人感覺很可愛的女孩子面目可憎起來。
其實她一點也不聰明,有時候女人的嫉妒心輕易可以毀了一個人,做出許多醜陋的事情。為什麼他要對她如此誠實呢?她以為他一直都懂她的心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啊!
*
三月遠遠的坐離網球場的地方,原來是安靜的看著幸村精市走回網球場的,當看到網球場裡的一個女生攔下少年時,她只是看了一眼,認出她是網球部的經理。不過,當他們兩人一起看向自己時,那古怪的目光,三月心裡莫名覺得不舒服。
摸摸刺痛的胸坎,三月覺得自己病得不輕。幸好他們很快又能恢復那種公事公辦的態度了,兩人彼此錯開。
她想,她好像喜歡上阿市了,明明他仍是長著一張妖怪臉,她現在卻不只不害怕,反而很依賴他。
這種感覺應該就是喜歡了。
**********
近中午時分,龍崎櫻乃和小阪田朋香在龍崎老師的示意下,很友好的帶無所事事的三月一起去為大伙準備午餐。
三月拎著菜刀在砧板上的一大塊生牛肉上比劃了下,然後在一屋子少年少女們吃驚的目光下,一陣眼花繚亂的刀光劍影,很快就將牛肉按要求切成了大小均等的小肉粒。三月將它們裝盤後,回首看一屋子的少年少女。
「還有什麼需要做的麼?」笑靨燦爛可愛,哪有丁點方纔那哭得驚天動地的模樣?
「啊啦,千草前輩的廚藝真好……」小阪田朋香朝她比起大姆指。
聽說刀功不錯的人,廚藝應該也是不錯的。而且這種刀功,他們只在電視上看過,讓人懷疑她是個專業的廚師。
三月不好意思的搔搔臉蛋,笑得極為靦腆。
青學的崛尾、勝郎等三個少不更事的少年人很輕易的被某只的外表蒙騙了。當然,來合宿的還有兩個立海大的非正選男生,他們同樣對這個與幸村精市親密的女孩感到驚奇。不同於女孩子們因為網球部的王子而引起的嫉妒,男孩子們對這種事情保持更多的理智與遺憾——雖然某隻兔子很詭異,但不否認她那很有欺騙性的外表,總會令男孩子們由衷喜歡,甚至暗戀她的人實在不少。
說來,「千草三月」的大名在立海大可是如雷慣耳啊,先不說她可愛甜美的外表足以引發少年們的思春,再說那傳說中彪悍到拆了道劍部地板的怪力就讓人側目了。而身為立海大的一員,在開學那幾次的接觸中,便有了轉校生千草三月與網球部的部長——幸村精市不對盤的傳聞,可以說是見之則逃。
可是,現在誰能告訴他們,為什麼這兩個性格不合的人竟然貌似在交往中?
「啊啦,千草桑與幸村部長是男女朋友麼?」
三月馬上搖頭,「不是!」他們是夫妻。
「啊……」不是男女朋友竟然同住一個房間……少年們糾結了,對幸村精市致以深切的敬慕——同居啊,這是多少男人的夢想?
龍崎櫻乃已經漲紅了臉,小阪田朋香張大嘴,無比的羨慕——這讓她想起了遠在美國的越前龍馬,她的龍馬王子啊,什麼時候才回來呢?
因為要準備太多人的食物,廚房裡可以說是忙得熱火朝天。然而,當不過半個鐘頭時,某隻兔子差點被眾人面色鐵青的請出了廚房。
「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人吃的東西麼?明明一樣的調味料,為什麼她可以調出這麼可怕的味道?天啊,這一鍋咖哩牛肉是吃不得了,食物不夠了,怎麼辦?」
廚房裡的人急得團團轉,這可是大伙的中餐啊!三月委屈的看著湊在一起商量解決之道的少年少女們,自己去試了下那鍋咖哩牛肉的味道。
「嘔」的一聲,屋子裡正在商量怎麼解決他們午餐問題的少年少女們看到一抹影子掠過,衛生間裡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嘔吐聲。
*
中午集訓結束後,一群辛苦操練了一個早上的少年們飢腸轆轆的跑回大廳準備享用他們的午飯,然後發現他們今天的午餐似乎還沒有弄好,桌子上空空如也,那一群專門為他們準備美味食物的人也不見了。
「啊啦,發生了什麼事了?」餓昏頭的切原赤也呆呆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
「餓死了,他們到底去哪裡了?丸井文太口氣不好的嚷嚷著。
手塚國光和真田弦一郎皺起眉頭,不二周助和仁王雅治已經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嘖嘖的討論起今天反常的原因。
一會兒後,聽見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就見那群非正選們一人手裡抱著幾個便當盒子走進來。
龍崎老師走在最後,朝那群已經集訓回來的少年們說:「由於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今天的午餐只能叫外賣了,不過下午的晚餐我們會補償給大家的。」
少年們眨眨眼,聽到龍崎老師的話,沒有什麼意見,只有幾名少年很快就發現了某隻兔子不在。
「龍崎老師,三月呢?」菊丸英二是第一個跳出來問的。連自己的午餐都沒顧,可見這隻大貓對三月是出自內心的關心的。
「……」
突然發現非正選們有些沉默,龍崎老師更是一臉的囧然,正選少年們一臉茫然。
幸村精市撫著下頜,看了眼便當,問道:「今天的午餐,你們讓三月幫忙準備了?」
龍崎櫻乃吃驚的看他,小阪田朋香更是忍不住問出在場人的心聲:「啊咧,幸村前輩,你怎麼知道的?」在場的非正選少年們有志一同的點頭,崇拜的目光看著幸村精市。
怨不得他們今天的中餐只能叫外賣了。幸村精市心中了悟,委婉的說道:「啊喏,除了會做幾樣拿手的(粥和炒飯),三月其他的不太會做。」
何止不會做,簡直是謀殺啊!他們可沒有見過誰有這麼厲害的調味本事,可以媲美乾貞治的乾汁了。不過,為什麼這只會如此清楚其中貓膩?幾位有心人士對幸村少年一陣側目,某只紅髮小豬甚至開始皺起包子臉了,拒絕想原因。
「MA,我想那孩子心裡也不好過,我剛才見她出去了,在網球場西側的那一個小樹林中。」龍崎老師給幸村精市指點。
幸村精市說了聲謝謝後,並沒有理桌上的便當,便出門尋人了。
在場的少年們早已在猜測他們的關係非一般,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有桐島和央咬著唇目送少年離開的背影,心裡一陣失落難受。在今天之前,她並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如此的痛苦,甚至開始痛恨起一個無辜的女孩。
「啊喏,近水樓台並不是一定會先得月,不是所有的努力理所當然的有回報,我想桐島經理應該早就明白這點。」
清雅的聲音淡淡的說,桐島和央轉頭,看到柳蓮二離開的背影,滿心苦澀。就是為了更近距離接觸那個少年,讓自己有更多的機會,她才會努力爭取網球部經理人的位置,為此,她付出了很多努力與汗水。可是,那些努力竟然比不上一個什麼也不是的人,甚至那人還曾經一度害怕少年的容貌而拚命逃離他。
*********
幸村精市走進風聲陣陣的樹林,聽見草叢裡夏蟲清脆的唱響,腳踩在地上腐敗的枯葉上的辟啪脆裂的聲響。破碎的陽光自枝頭跌落,灑在青草上。
站在一株枝繁葉茂的百年槐樹下,幸村精市抬首抑望樹上茂盛的枝葉間點綴的一點白。
「三月,你在那裡做什麼?大家都回去吃飯了,你不餓麼?」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
「三月?」
良久,悶悶的聲音從樹上傳來,「阿市,我是不是很奇怪?」
「嗯,會麼?」少年的聲音很溫柔。
「我知道自己和別人很不一樣,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人糾正我,七月也說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四月是誰……我不記得我昨天做了什麼事情,我的記憶是一片空白……阿市……我、我……」
隱隱的哽咽抽氣聲響起,可以想像樹上的女孩正用手背壓著眼睛哭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委屈難過。
幸村精市沉默,心為少女明顯痛苦的哭泣抽緊。
「三月,下來好麼?我想看你。」
「……不好,我不是好人,我很壞很壞的,我昨晚不只罵人打人還做了讓你不高興的事情……而且我很笨,連做飯都做不好,讓你們的午餐報廢了。」
「胡說!你只是喝醉了,不關你的事的。」幸村精市好氣又好笑,「誰說你連飯都做不好?你做的排骨粥很好吃,什錦炒飯也很不錯。你最近不是和姐姐學廚藝麼?姐姐說你學得很認真呢……三月是個很認真的女孩,三月很好很好呢。」
「只有你會認為我好……丸井前輩一直不喜歡我,還說我是個怪人……」孩子氣的咕嘟聲,但已經沒有壓抑的哭泣了,幸村精市也鬆了口氣。
他寧願她只是很孩子氣的大哭,也不要她躲起來偷偷的哭,壓抑著痛苦的哭聲讓他的心也擰緊疼痛起來。在這一條愛情路上,他已投入太多感情,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你不是怪人!」幸村精市說,聲音輕輕淺淺的散逸在滿山遍野的綠意中,「我喜歡你,與任何人任何事無關,你只是三月。」
「……」
「三月下來好麼?不然,我自己上去囉∼」
卡嚓一聲,樹上的人似乎嚇了一跳,不慎折斷了樹枝。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從綠葉中探出一張明顯哭過的臉蛋,紅撲撲的,像個蘋果一般誘人可愛。
「你別上來,這樹很高,你會摔倒的。」三月急急的說,坐在高高的樹桿上,腳下一蹬,就這麼從樹上跳了下來。
幸村精市看到她就這麼從六七米高的樹上跳下來,簡直嚇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就要撲過去抱住她,直到女孩穩穩的落在他懷裡,也因為慣性兩人一齊跌倒在地上。
幸好樹下是柔軟的草地,摔倒了也沒多疼。
三月坐在少年的腰肢上,無辜的看著平躺在草地上的少年。
「阿市,你沒事吧?」她伏低身子,臉湊到他面前,然後被那雙猛然睜開的紫眸嚇了一跳,正想退開時,一雙鐵臂自後頭緊緊的將她攬入懷裡,臉蛋埋在少年胸膛上。
「阿市?」三月不舒服的哼哼,她真不習慣直接坐在他人的腰腹上這樣壓□體,感覺好詭異。
「……你嚇到我了!」沙啞的聲音。
「對不起。」很誠懇的道歉,但還是解釋道:「其實我以前經常這樣,你不用擔心的,這點高度沒什麼的,我也不會摔倒。」
幸村精市想,自己以後也許要適應自家小妻子的某些在旁人眼裡無比危險在她眼裡沒什麼的行為了,當然,為了自己的心臟著想,幸村精市認為某隻兔子還有調/教的必要。
懷裡的小東西像只小蟲子一樣蠕動著,磨磨蹭蹭間不可避免的碰觸到了男人敏感的地方,讓他幾乎呻吟出聲。如果這只再這麼扭動下去,再溫柔儒雅的男人也會化身大灰狼的——即管現在地點不對。
可是,當她輕輕的在耳邊呢喃著難得的情話時,身體的慾望化成了心裡的澎湃激流,暖暖的熨帖著全身。
「阿市,我也喜歡你……」
我們結婚了
最終,他只是坐在草地上,在漫天的綠意與夏天特有的輕風中,將她緊緊擁在懷裡,輕柔纏綣的親吻她的紅唇,以此訴說他的感情。
她趴在他懷裡,揪著他的衣擺,不想起身。
輕輕梳理著她的如絲綢般的長髮,幸村精市微笑低首親吻她的頭頂。
懷裡的女孩小小巧巧的,卻那麼的乖巧可愛,輕易便滿足了男人的保護欲與自信心。再也沒有一個女孩讓他覺得如此可愛有趣,也再也沒有一個女孩讓他如此喜歡了。
「卡嚓」一聲,枯枝被踩斷的聲音在這一片清風綠野中響起。
幸村精市抬首,便看到不遠處的貓樣少年尷尬的搔著那頭髮尾微翹的紅髮,更遠一點的是不二周助笑容可掬的臉蛋和桐島和央面無表情的臉。卻只是揚揚眉,一點也沒有因為懷裡正抱著心愛的女孩而感到尷尬。
高大的槐樹下青草地上的少年少女,不知是否因為這大自然太過神奇的原因,顯得無比的美麗而溫暖,讓人不忍打擾。像是欣賞一副美麗的風景畫,給人一種很自然和諧的感覺。
桐島和央委屈難過的看著他們,心裡再一次為幸村精市佔有性的舉動感到受傷。她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在菊丸英二要來找他們回去吃午飯時一起跟過來,徒惹傷懷罷了。
「啊啦,打擾了呢……」不二周助溫雅的說,聲音裡可沒有丁點打擾的意思。
看到不二周助,三月馬上嚇得往幸村精市懷裡鑽,堅決不肯正視他的臉。幸村精市無奈的拉著她起身,為她拂去肩頭的草屑。桐島和央看到他的舉動,面色越發黯淡無神。
菊丸英二尷尬又無措,急忙解釋道:「Nay∼你們出來好久了,見你們沒有回來,我們有些擔心才會和桐島桑一起出來找你們回去吃午飯喵……」說到這裡,菊丸英二反應過來,怨念的看著少年懷裡的兔子,苦口婆心的對某隻兔子說:「三月,為什麼要選擇立海大的部長呢?你不害怕了麼?其實你有更好的選擇嘛,像我們手塚部長更好喵,雖然不愛說話了點,但是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家庭成員也簡單,手塚媽媽更是個很好相處的婆婆……」
這是一種愛屋及烏的心情,因為親親女友千草七月,菊丸英二早就將三月當成自家妹妹來看待——反正他也一直想有個妹妹,自然是知道三月那詭異無比的審美觀,當看到他們親密如情人的舉動,自然又驚又怒,直覺幸村精市佔了女孩的便宜。基於對手塚國光品性的一種信任,菊丸英二毫不在意的將自家冰山部長拖下水了。
「那又關我什麼事?我和阿市已經結婚了嘛!」三月反駁,嘟著嘴說:「七月沒有告訴你麼?」
「……沒有……」
呆滯的回答,菊丸英二一時被這個消息駭住了,風化成了灰色石頭貓。
不二周助挑眉,一臉意外之色。怨不得這只審美觀詭異的兔子會接受同樣「妖怪」的幸村精市,想來是她那認真的性格與孩子似的依賴性讓她選擇了以後的歲月將要生活在一起的丈夫。與其拒絕,不如努力改變接受。
當然,這其中也有幸村精市刻意努力的結果。
看來,這隻兔子雖然單純,其實那種野性的直覺倒是彌補了這一點呢。想來幸村精市應該也是知道這點,所以才會抓住了機會。見幸村精市回以坦然的目光,不二周助笑著說:
「啊啦,那麼恭喜了呢∼」
聽到他的回答,三月鼓起勇氣朝他勉強笑了下,很快又撇開臉。幸村精市朝他禮貌性的頷首回禮,牽著三月的手走向他們。
一行人慢慢的走回山中別墅,一路上,某只大貓幾乎是石化般掛在不二周助身上任人拖回去的。回到別墅,幸村精市拉著三月迎向立海大那群紛紛朝他們走來的少年,三月後退幾步,瞅著滿臉怒氣不愉的丸井文太,敏感的性子讓她心裡惴惴,無辜又怯生生的看著他們,就差點沒躲到幸村少年身後了。
畢竟是她弄得他們的午飯泡湯了,天生的責任感讓她心裡挺愧疚難過的,這下子相信有人打她罵她也不敢吱聲吧。
眾人捂臉,覺得仍能堅持自我給她臉色瞧的丸井文太心腸非比常人,看到這麼可憐又可愛的小兔子樣的東西,誰忍心給她臉色瞧呢?
桐島和央看了她一眼,率先提步進了屋。
龍崎老師見他們回來,吩咐龍崎櫻乃和小阪田朋友拿午餐便當給他們。
待眾人有序的坐下,準備再進午餐時,終於,某只石化的大貓像是解咒一般,突然衝到三月面前緊張不已的叫著:「三月,你們你們……」
「什麼?」三月接過龍崎櫻乃遞給她的便當,抬眼看激動口吃的大貓,其餘的少年也邊捧著便當邊好奇的看著他們。幸村精市老神在在的揭開便當盒,微笑的看著室內一群嘴巴裡還含著食物的傢伙。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為什麼七月都沒有告訴我咩?」姐夫的責任心讓菊丸少年暴發了。
與其說怨念兩人的婚事,還不如委屈七月竟然瞞著他。他一直將三月當妹妹,突然知道自家妹妹竟然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嫁人了,心裡當然會難受了。
然而,某隻兔子卻沉下臉,哼了聲,很任性的撇過頭不加理睬。不是所有可愛的東西都可以得到她的歡心的,對這只搶走了七月的大貓,她從一開始就打從心眼裡怨念。
而且,她怎麼可能告訴他們,七月不告訴青學這群人的原因是七月當時對也對這則婚姻是持反對態度的,甚至在他們結婚後一直擔心三月那詭異的審美觀會因為受不了幸村精市而很快就出狀況然後徹底離婚?
還是那句話,離過婚的女人就像豆腐渣,比老姑娘的名聲好不了多少。
菊丸英二更受傷了——可愛的兔子竟然到叛逆期了。
菊丸英二這一嗓子叫喊,好比那驚天動地的一聲「喵」,彭的一聲雷飛了無數人,連手塚國光都難得的愣了下,更何況是那幾個原本正在認真吃飯的小動物,已經噴飯了。
雖然猜測過他們是情侶,但絕對沒有想到是結婚了的,甚至他們還想著敢和這只BT的金剛兔子談戀愛的人已經算是很勇敢了,何況是娶她?
真田弦一郎皺眉看著切原赤也一口飯噴在對面的丸井文太臉上,臉色很不好,認為這幾隻不夠淡定。柳蓮二淡定的移了個位置,仁王雅治興奮的扯著柳生比呂士嚷著「昨晚我果然沒有聽錯,四月確實說他們結婚了……」
當然,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呂士也很快意識到那句「怨不得你們結婚那麼久了,那傢伙還是個處,丟臉死了……」頓時面色古怪的看著他們淡定優雅的部長。
哦哦哦,這麼說來,某個腹黑人士其實還沒有啃到兔子肉呢……
這一天的午飯時間熱鬧無比,事情的真相果然雷飛了許多人,也許還有某些人一臉沒辦法接受的表情。當然,更多的是出於對幸村精市的敬佩,那麼詭異又力大無窮的一隻兔子,雖然很可愛,但也很難消受啊……
********
午休時間,幸村家的姐姐終於姍姍來遲接人了,後頭跟了幾個甩不掉的尾巴——早稻田大學那一群悠閒的大學生們。
「大家好,我是幸村紫葉,是精市的姐姐。」溫柔的幸村姐姐同在場的少年們微笑:「啊啦,精市,看來你這些天過得不錯呢。嗨,弦一郎∼」柔和的聲音特意問候一旁的嚴肅的少年。
真田弦一郎唇角微勾,朝幸村姐姐點頭,柳蓮二和仁王雅治敏感的發現自家向來對女生也不假顏色的副部長竟然有些溫柔的表情,頓時一陣面面相覷,懷疑他們看錯了。
「啊啦,三月,和姐姐一起回家麼?」
三月戀戀不捨的看了眼幸村少年,但當眼角瞥見青學某只腹黑熊的身影,馬上堅決的說:「嗯,我和姐姐一起回家……」
如果先前還有人懷疑這兩人的婚姻關係,那麼現在看到與幸村精市有五分相像的幸村姐姐如此親熱的對待某隻兔子,不想承認也不行了。
丸井文太覺得這個世界太可怕了,他沒辦法接受一隻BT兔子成為他們立海大的部長夫人啊!
於是,怨念的小豬幽怨的看著他們的美人部長,內心呼喊:部長啊,您不是一向英明神武的麼?你就算娶個三無的醜女人也好過娶一隻BT兔子啊,至少醜人只是多作怪,但還是在地球的範疇啊,而不是像BT可是火星來的……
切原赤也仍在恍惚中,特委屈和受傷,覺得三月騙了他,明明前不久還和他說自家部長是「妖怪」來著,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和他們部長GD上了。最最重要的是,明明和他們部長關係匪淺,竟然從來沒有在部長面前為他說過好話,怨不得他最近經常被部長耍,特別是當他和三月親近點時,部長看自己的眼神總是特別的「溫柔」,然後就會倒霉上一整天……
「哦……三月,速水哥哥等你很久了,和我們一起回東京吧……」速水暮人一點也不避閒的當著人家老公的面誘拐別人的老婆。
於是,在一眾瞠目結舌的目光中,速水少年再度被受盡驚嚇的少女輕輕的一拳拍——飛了……
「噗哩,我現在有些擔心如果幸村部長和她吵架,會不會也會這樣被她一拳打飛了……」仁王雅治「擔心」的喃喃自語,卻奇異的得到了許多少年贊同的目光。
幸村姐姐懷裡的兔子很快又被另一名少女搶走了,日暮秋奈興奮無比的將三月摟到她波濤洶湧的懷裡,邊尖叫邊回復仁王筒子的疑慮:「放心,我們三月是好孩子,不會和人吵架的,當然,前提是某些不會看人臉色的傢伙存心不良……」
三月不爽的瞪了眼仁王雅治,鼓著臉說:「仁王學長別胡說,我就算將你打飛了也不會打飛阿市的!」
「為什麼??」仁王筒子為小女生的回答鬱悶了,其餘的男孩子一臉好奇的表情。
「因為仁王學長是狐狸仙人,耐打耐摔,是不會受傷的,受傷了也很快就好的,我不用擔心!」右手握拳擊在左手掌心上,少女說得特別的理直氣壯。
意思說是,以後這只就算要出氣,也找仁王兄了……
「噗——」幾隻小動物忍不住噴了。
又一次被純真打敗的仁王狐狸抽搐著嘴角,這話貌似很耳熟,於是仁王雅治很快便想起了開學不久自己被某隻兔子用一顆躲避球誤傷時,切原赤也安慰那隻兔子的話。仁王雅治詭辯的目光直直的盯向自家某顆拚命往人群裡縮的海帶頭。很好,小海帶,你成功的被狡猾的狐狸惦記上了喲……
幸村紫葉高興的和自家弟弟以眼神無聲勾通,然後在弟弟的搖頭中,忍不住一陣失望。
阿市,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機會那麼難得你竟然不下手,母親還等著要抱孫子呢……
幸村精市嘴角微抽,然後撇過頭當作沒看到自家外表很溫柔的姐姐那不純良的目光。
也不想想這隻兔子剛受了X片的驚嚇,最是敏感的時候,他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因精蟲沖昏腦導致自己受傷。反正都忍了那麼久了,再等一會兒沒關係,到時讓某隻兔子雙倍償還就好。
幸村少年心裡的算盤打個辟哩叭啦響,意味深長的看著某隻兔子。
正在和仁王雅治鬥嘴的三月突然覺得身體一陣發冷,覺得今天的山風真是大啊……
在依依不捨中,三月一手拎著自己的行李,一手挽著幸村姐姐,一步三回頭的走下山。
網球部的少年們站在山腰上看那一群人離開,桃城武看某只頻頻回頭的兔子實在可憐,忍不住說:「啊啦,為什麼不讓她留下來算了?三月真可憐,才新婚不久,就要和老公分開那麼久……這就是青春啊∼」
對於接受能力強的某只桃子怪老頭般的感歎,眾人一陣黑線的同時,心裡可是雪亮著,明白不是幸村精市不讓某隻兔子留下,而是現場的某個「妖怪」太可怕,讓某隻兔子情願離開自家老公身邊,也不要留下來天天一嚇。
不二周助挑眉迎向在場眾人的目光,然後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
眾人默默的別開眼睛,心裡覺得那隻兔子還是離開的好,免得這只三翻兩次在某只BT兔子面前吃虧的腹黑熊因為好玩而縷縷招惹,屆時說不定這座山都被金剛兔子給掀了。
這樣想著,眾人頓時覺得敢一聲不響的就娶了那只BT兔子的幸村少年是多麼的勇敢偉大,可歌可泣!國家安全局應該頒發他一枚勇敢的守護人類安全的英雄獎狀。(==你們真的當那隻兔子是宇宙危險品了麼?)
下午開始訓練時,菊丸英二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馬上轉頭問立海大的部長:「對了喵,幸村君,那天那個叫你爸爸的小孩是你的私生子喵?三月知道麼?」
純良的表情,不贊同的眼神,讓現場一陣靜默。
大石秀一郎不安的看著幸村精市的笑臉,乾貞治等人捂臉,立海大的各位吃驚的張大了嘴。
你才私生子,你全家都是私生子!
幸村精市嚥下心裡頭因某只大貓懷疑的語氣與眼神產生的負面情緒,溫雅緩慢的說,「我想菊丸君也許不知道,早稻田動漫節那天三月也去參加了比賽呢,是地獄少女的打扮,而且健太一直叫三月媽媽喲……」
「……」
一陣呼嘯的山風吹過,然後山中響起了少年們的慘叫聲:
「Nani?!!你們(部長你)不但結婚了,連小孩都有了,難道這就是你們突然結婚的原因?」
我想你了
從伊豆回來後,三月悶悶不樂了好久。
但這種低迷的氣氛很快在繁忙的學生生活中減去了幾分。
當然,這也有從流氓化身為女王的小早川知夏的功勞。
為了她建立樂團的夢想,小早川知夏與三月卯上了,使出了渾身纏勁,粘膩得三月直呼受不了,處處逃躲。
「如果你沒事可做,就答應她吧,這是知夏從小的夢想,她不會放棄的。」柏木佩環好笑的看著趴在桌上裝死的兔子。
「可是,我不喜歡啊,我比較喜歡劍道。」三月扭著身體,不好意思的說:「我一直想做個偉大的劍道宗師,為國爭光。」
當然,她所謂的為國爭光是為中國爭光。可柏木佩環卻誤會了小女生的意思,讚揚小女生志願高遠的同時,很委婉的告訴她,做個劍道宗師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特別是現在並沒有條件的情況下——這只被劍道社退社的傳說可是在立海大流傳甚久,說起千草三月,人們首先想到的便是某只被劍道社退社的彪悍史。
三月憋屈的看她,差點咬手絹了。但因上次伊豆旅行因自己私自離開,若不是有柏木佩環頂著,自己是絕對會被班主任罵的了,自己理屈,所以對柏木佩環總是愧疚幾分。
「當然,你可以先試著答應知夏,試一下嘛。」柏木佩環整理好學生檔案後,見小女生嘟著嘴對手指,建議道:「三月,不如我們去看知夏唱歌吧。知夏的歌聲很特別,會讓人感動的。」
聽她說得那麼神,三月勉強點頭。
已是放學時間,三月和柏木佩環站在那間廢棄的音樂室外,聽著裡面傳來的歌聲,在這夕陽西下的安靜校園裡,搖滾樂竟然給人一種心靈的震撼,讓人莫名的隨之亢奮起來。
柏木佩環回頭看了眼默默傾聽的少女,她知道能打奏出那樣鼓聲的人,自然是明白知夏的歌聲的,她們兩人的音樂都有一種魅力,給人一種很純粹的震撼,讓人的心不由自主跟隨他們的音樂飛舞。
「讓我考慮一下。」
三月說,抿著嘴,神色很認真。
柏木佩環點頭,覺得能讓她說出這種答案已經是很好了。
週三下午,三月打了個電話同幸村紫葉說一聲不回去吃飯,便和千草縈音一起去東京看千草七月。
千草七月最近有些感冒,若不是千草縈音打電話時聽出她的鼻音,說不定千草七月還會瞞著所有的人。千草七月就是這樣的人,有什麼不好的她自己藏著掖著,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也不會讓自己的事情麻煩到任何人,是一個比較能對自己狠心腸的人。原本生活中還有個菊丸英二纏著看著的,但這些天菊丸英二去合宿,所以便沒有人知道她的異樣。
當看到七月在大夏天的,面色青白的穿著厚厚的外套開門給她們,千草縈音眉頭皺得死緊,某隻兔子當場飆淚,那架勢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千草宅出了什麼大事。
「哭什麼?難看死了!」千草七月喝了聲,但聲音裡不難聽出她的無奈。
千草縈音給七月量了溫度,有點低燒。看到她的臉色並不怎麼好,便決定去做些營養餐給七月補補身體,也順便做她們的晚餐。
千草縈音一離開,某隻兔子便膩到了七月身上,抱著七月有些虛弱的身體不肯鬆手。
「七月,我回來住吧?我照顧你!!」這只說得豪邁,但七月可是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在她額頭彈了一句,千草七月奈這只愛嬌的兔子沒轍,「說什麼傻話?你自己能照顧自己都算好了。你不想和幸村君在一起了麼?」
「……當然想了。」小小聲的說著,為自己這種反應有些羞愧,爾後又大聲說道:「但阿市還在合宿,而且他也沒有生病嘛!」
可事實是七月怕這隻兔子會趁機賴在娘家再也不肯走了,她才不能心軟的讓這只依賴成性的兔子回來住,相信幸村精市也不會允許的。好不容易拐了這只的芳心,若再讓這只回來依賴千草七月,相信幸村精市以前的努力很快又要打水漂了。
見七月不肯妥協,三月扁扁嘴,差點又要掉眼淚了。
七月瞟了她一眼,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先是關心的問了她與幸村精市的進展,從她的言行間得知這只竟然不介意幸村精市的「妖怪」而喜歡上那個少年了,千草三月感慨幸村精市的道行之深,竟然有能耐讓這只開竅的同時,心裡也頗為高興的。
當初清水淡心說「三月其實還是個不通事的孩子,雖然很敏感,但卻拒絕長大,拒絕相信世界和人心。」七月心裡不是不擔心的,三月太敏感了,很容易便會被這個世界傷害。幸好,這則婚姻還不差,幸村精市也有足夠的耐心等她成長。算是所托良人了罷。
想著,千草七月自我嘲諷一笑。看來人在生病時,心裡總是特別的脆弱,總會讓人莫名感性起來的。
男人想要變心,不是女人努力就可以了的,還要男人自己也能堅守自己的心。幸村精市將會如何,還要時間還證明,證明這則婚姻是對的,千草彌彥沒有挑錯人。
說到千草彌彥,七月擔心的看了眼一臉甜蜜的說著幸村精市的少女,千草彌彥是三月的魔障,因為千草彌彥,四月的存在變得不穩定起來,她真擔心四月有一天會變得不耐煩,繼而不滿足只存在於黑暗中,屆時,三月怎麼辦?
「對了,七月,你說我去玩音樂好麼?」
突然轉移的話題讓千草七月側目,愣了下方說道:「你喜歡麼?」
「我覺得打鼓很好玩,可是我更想做個劍道宗師。」
千草七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很明確的告訴她,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以前的世界了,沒有了不良師傅,武道早已不是她們追求的方向。
三月有些傷心的看著她,「七月,我想師傅了。」
七月拍拍她的肩膀,將她攬到懷裡,「放心,他在另一個世界還會好好的,吃喝嫖賭絕對少不了他,只要他不被條子捉住關個一年半載,還是禍害一枚。」
三月為她的說詞逗樂了,咯咯的笑起來。某個不良師傅的德行她們可是一清二楚,也算是養大她們的人嘛。
「如果音樂覺得好玩,就去玩吧,反正你也不是很喜歡讀書,只要順利畢業就行了。」千草七月最瞭解這只的德行了,讀書她不怎麼愛,但也會認真的去學,認為有必要的東西,無關喜歡與否,覺得需要就去努力學習。這真是個好習慣,就是讓人覺得這只因為如此勉強自己很可憐罷了。
有了七月這句話,三月決定試一試,答應小早川知夏的請求,加入他們的樂團。
千草縈音進來叫她們下去吃晚飯,看了三月一眼,有些不贊同,但到底沒有說什麼。
看來她是聽到她們最後的談話了,但因為是七月發出的話,千草縈音向來寵愛這個異母妹妹,知道七月自己有分寸,所以沒有說什麼。只是三月是幸村家的嫡長媳,不知道幸村那樣的世家,容不容得將來的繼承人的妻子到娛樂圈去拋頭露面呢?
夜暮降臨,千草家的司機恭候在千草門外迎接他們的大小姐。
和七月揮別,千草縈音和三月一起搭車回神奈川。
路上,千草縈音問三月,「你真的決定參加那個樂團?」
三月點頭,歪首看她,「大小姐,有什麼問題麼?」只要七月答應的事情,這只向來覺得一切OK了,所以並不明白別人的顧慮。
一聽到「大小姐」這稱呼,千草縈音就覺得肉疼,彷彿是一種諷刺。由這只嘴巴裡叫出,特別的讓人抽搐不能。
「別忘了幸村家在神奈川的地位,是一個舉重若輕的名望世家,你是幸村精市的妻,若沒有意外,幸村精市可能是以後的幸村家的男主人。幸村家未來的女主人混跡演藝圈,你讓別人怎麼看幸村家?」
三月張大嘴巴看她,覺得這位大小姐說得太嚴肅了。
「可是現在阿市只是阿市啊。」她忍不住反駁。
「他現在是沒有繼承幸村家,但他是幸村家的老爺子最囑意的孫子,年輕一輩的幸村家最優秀的男孩子,將來幸村家一定會是由他繼承。他的妻子不會只是個沒有家世的女人,也不會是個街頭藝人,除非你想讓他沒有繼承權。」千草縈音見她滿臉疑惑,知道她並不懂這其中的關係,不知道一個歷史悠久的名望世家更注意的是家世的清白,他們往往是看不起演藝圈那些藝人,認為是一種賣弄的小丑,相當於日本史上那種存在於酒館裡供客人玩樂的藝姬。
三月抿嘴,她看見的從來是幸村精市這個人。以前認為他是可怕的「妖怪」不想嫁給他,而現在,仍只是認為他是和自己有親密關係的丈夫,幸村家除了柏榮爸爸和千繪媽媽、紫葉姐姐,其他的人關她什麼事情?
「身在一個大家族中,特別是父母還是這個家族的當權者,身為子女是不可能放棄他們必得的利益。」千草縈音的聲音有些暗啞,「你當然不明白這種關係,但我從小就是這麼被教育長大的。我認為幸村君應該也會有這種心情。你嫁給了他,生活不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你也要為自己的丈夫想想。」
直到三月回到幸村家,都不太明白千草縈音的話。
只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想那個笑容總是顯得很溫柔的少年了,想賴在他溫暖的懷抱裡什麼也不用想。
只不過才分開幾天,為什麼會如此的想念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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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紫葉正在教三月做幸村少年喜歡的烤魚時,觀察了一陣,溫柔的問:「三月很想精市麼?」
三月抬頭看了她一眼,沒什麼精神的點頭。
幸村紫葉眼睛一亮覺得母親和祖父的希望應該很快就可以實現了,幸村家需要新生的下一代,那些老人太寂寞了,丟幾隻包子給他們玩倒不錯,特別是這兩人生出來的包子,絕對會是很有趣呢。
這只的誠實讓幸村姐姐欣慰無比,當晚就給遠在合宿的弟弟打電話,劈頭就是一句:「精市,你老婆想你了,快點回家吧。」
那時幸村精市正在和真田弦一郎、柳蓮二等人總結這些天立海大網球部的訓練成果,猛然聽到姐姐如此說,實在是愣了下。因為靠得近,真田弦一郎等人自然也是聽見幸村姐姐的話了,原本只是習以為常的,誰知幸村姐姐下一句話成功的讓這群青春期的少年亂了分寸。
「精市,母親他們想抱孫子了,他們可是很關心你和三月幾時能給他們生幾個孩子呢。不用擔心,生下孩子後,母親會幫你們帶的。因為當初是在你們非自願的情況下讓你們結婚的,所以母親他們不怎麼敢去打擾你和三月,我就可憐了,很多事情你讓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去回答他們……」
「……」沉默了會兒,幸村精市朝在場的幾名神色尷尬的少年陪罪一聲便起身走到庭院的花園裡,「姐姐,我自有分寸。」
幸村紫葉聽出弟弟語氣裡的尷尬,心裡暗爽,口吻卻是溫柔而訝異的,「啊啦,精市,三月很喜歡你,不會拒絕的。當然,這也要看你的表現了。你那大姨子七月雖然多事了點,但三月太單純了,很多事情都不懂,我可不想我的弟弟那麼辛苦……」
幸村姐姐隱晦的說法仍是讓幸村精市微微紅了耳根,但知道是姐姐的關心,並沒有反駁。
「精市,爺爺最近身體不太好,爺爺最疼你了,你有時間就和三月回本家陪陪他老人家。」
幸村精市蹙起眉頭,「醫生怎麼說?」
「說是一些老人病,吃藥不頂什麼用,要好好調養放寬心,別想太多,我想現在爺爺最關心的便是你什麼時候為幸村家生下下一代。」
「好的,我會帶三月回本家看看爺爺的。姐姐,三月在麼?」幸村精市抬眼看屋子裡的那兩人已經整理好資料,同他招呼一聲離開了,其餘的時間便空閒下來,開始問起自家小兔子來。
幸村紫葉掩嘴而笑,看到樓上探頭探腦的某隻兔子,「她剛才喝了牛奶,說要上樓睡覺了。」
「是麼……」聲音裡是淡淡的失望。
「啊啦,騙你的啦,三月在呢,我叫她下來!」幸村姐姐發現逗這個陷入愛河中的弟弟比起逗那個腹黑強大、彷彿沒有弱點的弟弟好玩多了。
不一會兒,電話那邊傳來了少女甜甜軟軟的聲音,「阿市……」
幸村精市彎起紅唇,未語已是三分寵溺五分清美的面容在月色中顯得美麗至極。
「阿市,我想你了……」三月老老實實的說。
「我們明天就可以回東京了。」幸村精市說,不意外得到了那頭少女驚喜的大叫。
「嗯嗯,快點回來,我和姐姐學做了你最愛吃的烤魚,雖然烤壞了二十多條魚,但姐姐說我現在做的已經很接近你的口味了,而且我調的味也沒有那麼怪了哦,只要我肯學,我也不是那麼笨的,是不是?」好驕傲的邀功著,幸福的小孩希望得到在意的人的肯定。
「你當然不笨了,等我回去一定要償一償,等我好麼?」少年的聲音微微暗啞,但那頭的少女卻單純的未明少年所謂的「等我」的另一層念含義,高興的響應著,「好的。」
幸村精市微笑聽著那頭的少女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一個星期以來她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從小早川知夏纏著她要她做樂團的鼓手到一個叫天澤久史的男生甚至為了讓她答應而給她寫情書,妄想動之以情將她拐進他們的樂團,還有千草七月生病的事情,平時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
見面時都沒有那麼多的話,分開了反而讓這只話多得像女人的裹腳布,又臭又長,虧得幸村精市耐得下心傾聽,若是千草七月,早就當場闔了電話了。
如水的月光灑在庭院裡穿著水藍色浴袍的少年身上,鳶紫色的髮絲與眼眸如一抹紫色流螢,散發著神秘的色澤。少年唇瓣的笑容寵溺柔軟,清風拂過衣擺款款而起,美麗傾城,讓一旁凝望的人心都痛了。
「幸村君……」
一雙藕白的手臂自後頭摟住少年的腰,少女的臉蛋貼在少年寬闊的背脊,淚潸然而落,很快浸入少年的衣裳。
手裡的手機自指縫間掉落石板上,金屬的外殼與地面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三月愣了愣,在掛斷電話的一瞬間,她似乎聽見了那句隱隱的「幸村君」,是那個立海大網球部的女經理的聲音。三月不經常去網球部,只與桐島和央見過幾次面,並不怎麼說話,但她向來能很快便分清楚各種聲音的主人。
三月微微撅起嘴,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二十五分了,她想她是很不高興這麼晚了桐島和央竟然還來找阿市,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能明天再說麼?
懷著不愉快的心情,三月回房掀被蓋住身體。
然而,因為這事情,向來準時准點上床睡覺的乖小孩今天竟然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