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時光 十二
「你想要得到幸福,就站在這個王國的頂點吧!」——庫洛洛·魯西魯
我要的是自由,不是權力巔峰!(在狄安娜的概念裡,王座冰冷又孤獨,不是她要的)
狄安娜很認真的籌備逃離,可是一個人做……太不現實了,評估自己的處境,觀察周圍的環境,再考慮她出生以來身邊就有奶媽,管家,僕人,侍女,馬車夫,家庭教師們,花匠,侍衛……,過著優越舒適的生活,拿過的最重物件就是金茶壺,從沒獨自買過一件商品,好多基本生活常識都欠缺。她會幾門語言,會流利的書寫,字寫得很漂亮,豎琴能彈奏一點,世界歷史學的很好,這樣的貴族少女……在城堡外面要以何謀生呢?
她需要水,食物,很多錢,藏身地點。
她有一大堆強大的敵人;
她一個友軍都沒有!
「如果那麼想逃,就試一試啊。」魯西魯淡淡地說。
「……」這是陷阱,一定是陷阱!
魯西魯勾起手指,敲了敲虛空,嘴裡說:「咚咚咚,狄安娜的心門,敞開了一條縫,接著砰的一聲關上,我碰了一鼻子灰。」
狄安娜仿佛看到一隻大蜘蛛,在忙忙碌碌織著陰謀的網,而自己就是被網住的小蟲兒。
她不信任他。
越是知道他的洞察力和敏銳度,越發現他是屈指可數的人才,就越無法信任。
「狄安娜,你要比別人都幸福,享有陽光,花朵,笑顏,就要比別人都兇狠和冷酷,你擁有的一切,都要失去相等價值的一切來交換。
人的生命建立在無數的犧牲之上。」魯西魯伸出手,和狄安娜的手握了握,「你自己想想需要攜帶什麼,提醒你別帶沒用的東西。
咱們三天后出發。」
……
狄安娜第一次給自己打包行李,她覺得什麼都用得上,但是似乎什麼都很累贅,她思考到都頭痛了。
第一次長途旅行,究竟要帶什麼?
對於狄安娜列出的行李表和計畫書,魯西魯一一駁掉:「水,這裡不是沙漠地區,每隔一段距離就有水井,而且都城附近還有大河;
食物,這個可以通過購買或採集;
藏身之處,你真的打算躲在一個地方不動彈?那你還不如就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
至於急救物品,假如你不幸受傷,第一需要就是急救物品。」
那麼,我該帶著很多藥品和繃帶……不不不,魯西魯所言不一定就是對的。
狄安娜下意識扭了扭手指頭,逃很危險,卻是她的機會。
也是他的機會。
狄安娜沒料到逃的很順當,沒有遭遇絲毫阻力——中午出城,下午的時候,馬車就已經賓士在原野上。
「你怎麼做到的?」狄安娜問魯西魯。
魯西魯駕駛著馬車,悠然說:「貴族裡到處都是集團,大集團裡還有小集團,集團和集團之間很多矛盾,錯綜複雜,而且總是希望幹掉對方。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把現在的王轟下王位嗎?」
「他們爭吵過很多次。」狄安娜低聲說。她知道當權者有很多想法,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他們希望把她嫁掉,生很多很多女孩,最好都繼承愈傷能力,子子孫孫都為他們賺取利益。
她很不安,心神不寧,抱著一個小藥箱,裡面除了藥品繃帶,還有不少首飾,她挑選的都是含有珍貴鑽石珍珠的首飾,打算有機會把它們拆開了賣掉。
可是關於如何變賣,她毫無頭緒。
正如她對自己的命運。
「他們都以為你在敵對派手裡,我們可以賭一下他們什麼時候才能發現真相。」庫洛洛很悠哉。
「我不想賭博。」狄安娜望著魯西魯的背影,突然想到了宗教畫。
他的外表俊美如天使,但是內心卻冷酷似魔鬼。
漸漸地,車子搖晃起來,路途是這麼顛簸嗎?城堡裡的路往往很平整,而且馬車又開的慢,狄安娜都能睡過去。
搖動讓狄安娜覺得暈乎乎,想嘔吐。
「魯西魯,今後我們該怎麼辦?」狄安娜身體上倦怠,精神上卻很振奮。
「這要看別人拿我們怎麼辦。」魯西魯回答。
馬車突然停了,狄安娜的腦袋差點撞到車頂。
「喂!」你提前說一聲啊!
「哦,打擾了,小小姐。」粗魯掀開車簾子,一個絡腮胡中年伸出強壯的手臂,「把錢拿出來。」
狄安娜深吸氣,垂下眼睛,乖順把自己的小錢包遞過去——這裡面也裝了不少首飾。
「好孩子。」絡腮胡掂量了一下錢包,覺得重量很不錯,「這條路是我們的地盤,所以小小姐要交買路費。
只能算你倒楣。」
趕車的魯西魯幹嘛去了?
狄安娜低下頭,她的箱子有個機關,按住按鈕順時針轉動三下就可以飛出麻醉針,問題是她不曉得強盜有幾人,貿然的反抗會不會招來更大的麻煩。
「好貨色!」一個戴氊帽的男人看著狄安娜的臉,伸出手把她強拉下車,那蠻橫的力量讓狄安娜的胳膊立刻帶上了一圈淤青。
「我已經沒有錢了。」狄安娜啜泣。
「箱子裡有什麼?」絡腮胡搶過箱子。
「我的衣服。」狄安娜主動打開箱蓋,露出折疊的整整齊齊的裙衫和內衣。
這個箱子內有夾層,貴重物品她都提前藏在夾層了。
看到絡腮胡捏著自己的內衣,狄安娜內心在反胃,並且產生了更強烈的噁心嘔吐感。
她的身體很脆弱,她沒有足夠的力量把兩個成年男人打飛。
「小小姐,你可以賣個好價錢。」氊帽男捏捏她嬌嫩的臉蛋,「我們的心很善良呢,你不哭不鬧,就不會挨揍。」
「還會讓你很舒服呢。」絡腮胡把她的箱子整個翻了一遍。
該死的魯西魯,現在你要用真正的強盜給我上一堂教育課嗎?
狄安娜視線餘角,已經看到總共三名強盜,最後一人是個壯碩的胖子,比前兩個加起來還要敦實,正在踹魯西魯。
聽說魯西魯實戰很強的,該你挺身而出的時候,你裝什麼?!
聖經裡說:【不要把聖物給狗,也不要把珍珠丟在豬前,恐怕它踐踏了珍珠,轉過來咬你們。】
大概因為這對年輕男女太順從,強盜們毫無顧忌的討論起他們,推理的簡單到可笑——毫無疑問是私奔,那姑娘一定是貴族,看看那打扮,那肌膚,那雙手,被小白臉騙了的貴族女孩!
「我還從沒和貴族睡過呢。」氊帽男看狄安娜的目光,滿是不懷好意,嘿嘿笑著。
當陌生男人的手在狄安娜衣服裡摸索的時候,她感受到了恐懼,巨大的恐懼……
☆、所有人都想征服世界 一
【他們和狄安娜到底是什麼關係?】雲古認識金(把他評價為混帳),知道帕利士通(畢竟他是副會長),聽說過比楊德(因為他是上一屆天空競技場奧林匹克格鬥賽冠軍),對伊克尚佩瞭解的最少但是這位偏偏還是知曉狄安娜現況最多的。【他們都不是一個類型的啊!而且他們都不類似狄安娜,到底怎麼互相吸引集中過來啊!】
讓伊克尚佩組織活動帶領大家……那簡直是災難,這個宅自帶冷場效果。所以副會長主動挑大樑,反正把每個人都稱為狄安娜的朋友,輪到自己的時候,他頓了頓,說道:「我也是她朋友。」
「可是我記得你是她前男友啊。」比司吉咳嗽兩聲,理了理捲曲的金髮,死盯著副會長,「聽說分手三年了。」
一想到小徒弟要和副會長爭情人,比司吉就有看好戲的預感,簡直可以拿他們去賣門票啦。
這位元寶石獵人處於興奮狀態,側身斜坐在圓椅上,蓬蓬裙下的一雙小腿搖晃著,姿態輕鬆隨意。
用什麼寶石可以形容帕利士通呢?
帝王黃玉,Topaz,帶著新鮮柳丁一般的黃色,濃豔無比。
狄安娜的前男友不是富力士?
是帕利士通·希爾!
雲古被這個消息刺激到腦子震驚暫時短路,不過他很快又思考著:狄安娜有兩個前男友也不奇怪吧,一個二星獵人(雖然狄安娜聲稱她和金沒有戀愛關係,但是雲古眼裡他們的情誼在友人以上)一個三星獵人的超豪華配置,處於「騎士」這個地位真的好尷尬啊,另外兩個男人一個戴頭套一個戴面具,也是前男友嗎?
為什麼戴頭套戴面具?為什麼不能展露真面目?
「現在是朋友關係,懷著真誠友誼。」帕利士通說的特別大方,「幻影旅團如果是團長率領,目的性很強;若是團員自己的活動,較為隨性。
我沒有和他們直接打交道的經驗。」
「殺之,打倒之,使其腐朽之。」比楊德冷不丁的發言。
要問他怎麼對付膽敢綁架主人的強盜?
簡單。
將對方全部殲滅,一個也不留。
——狄安娜,請下命令吧!
比楊德堪稱最佳騎士,在嗜血好戰的時候,心底裡還惦記要獲得狄安娜許可。
林聶·歐德堡伸出手,用自己的念寫字——【把狄安娜儘快救出來就好。
別做多餘的。】
她對狄安娜的感情類似于婆婆看兒媳婦,比楊德為了說服她幫忙,居然說——「在放棄黑暗大陸之前,我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女人。」他滿懷感情,「我的主君狄安娜。」
狄安娜那個女人太有手腕了,看看她一出事,來了多少男人哇。林聶暗自不滿,她覺得自己壓根不必來嘛,視線不經意的環顧:願意為狄安娜鞠躬盡瘁的男子如此多,可以組成籃球隊了。
「比楊德桑,你的建議是強攻?」帕利士通就仿佛在主持會議,簡直應該給他一台電腦一台投影儀再做個PPT。
他對夥伴和敵人都能做到精確的預判和估計,現在內心的小人正在暗夜中笑,露出了寒光的牙:果然如此!比楊德不會讓事情輕巧結束的。
「我要教育一下那些強盜,讓他們知道,他們這次踢到鐵板了。」比楊德不是空口說說,他會毫不留情把他們幹掉。
金有不同的想法。
他要讓信長離狄安娜遠遠的,這個很要緊,他現在盤算著是盯住狄安娜還是盯住信長……在這個重大關鍵的時刻,能少一個騎士就少一個!
需要注意策略,被狄安娜發現,只會被討厭,最好能讓帕利士通去擔任這個工作,反正副會長不怕被討厭,他最喜歡滿是敵意的世界。
伊克尚佩舉著自己的電腦給大家看幻影旅團的資料,如果必須進行你死我活的戰鬥,那也要有的放矢,爭取最大程度的克制敵人。
「聽說他們有十三人啊。」比司吉腦內數數,排列組合各種人員分配,「我們有八個人,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對付一個強盜嗎?」她望向了柯特,柯特安安靜靜貓在角落,特別沒存在感,反而讓比司吉想逗著玩。
柯特垂下頭。
他必須承認,他是最弱的,他希望自己以絕對的強者之姿出現在狄安娜眼前,但是現在這幫人個個都強的和大哥有的一拼!個別人讓他閉上眼仿佛面對的是高祖父!
高祖父年紀大到簡直是活化石,一顆大腦袋,皮膚起皺塌陷;他的嘴巴軟綿綿的,假牙都是帶毒的武器;他的手像乾癟的軟體動物,但是力量強到不可思議;他的眼睛又大又深,是靛藍色,古老的仿佛帶有某種傳奇魔力……世人皆道尼特羅會長是天下第一,但是柯特認為,自家高祖父有與其並駕齊驅的實力。
柯特所學的專業知識是殺人,然而他殺人功力顯然比不上眼前幾位騎士,難道去丟醜嗎?
「有一位團員前幾天死了,他們最多十二人。」伊克尚佩說道。
「十人以下,也許只有七到八人。」副會長立刻提出不同意見,「幻影旅團要殲滅背叛的團員面影,但是他們不會為這種事情出動全部人員,所以我們要面對一半多一點的蜘蛛。
問題是,他們的團長是否在呢?他是否主謀了狄安娜的綁架事件呢?」
據聞魯西魯是個很難對付的男人。
……
飛坦目睹了狄安娜夢魘。
她的眼睛在眼皮下急速轉動,身體甚至抽搐起來,肩膀瑟縮,額頭冒著冷汗,眉頭緊緊皺起,牙齒打起冷戰,但是這樣的驚懼情緒裡,她散發著一種脆弱的易碎的美。
屋子裡沒開燈,然而月光把室內照射的清清楚楚,加上飛坦視力太好,他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她的掙扎和痛苦。
於是飛坦一下子坐在床上,拎起狄安娜的衣服領子,舉起來使勁搖晃著。
狄安娜的眼睛因為驟然睜開而眨個不停,幾乎要流出眼淚,嗓音破碎到發顫:「沒……沒事兒……」
看清楚飛坦後,她心思幾轉,從昏頭轉向到意識清醒,眼前的男子,也許是因為髮型,也許是氣質。給人陰沉恐怖的感覺。
可是這都比她記不起發生什麼的噩夢好多了。
恐懼,
害怕,
抗拒。
她不想睡,不想進入夢鄉。
「我不喜歡女人尖叫。」飛坦若發現狄安娜有呼救的企圖,在她張開嘴的瞬間,就會打暈她。
「我不喜歡尖叫。」她眨眨眼睛,驅走睡意。
啪的一聲,飛坦的胳膊拍在床頭,把狄安娜環在臂膀內——床咚!
她的身上有好聞的草木香。
「香水?」雖然是問句,但是飛坦的語氣更像是陳述和肯定。
「我沒用香水,大概是沾上了樹木的香氣。」狄安娜自己聞不到。
此時,吉格正在全心全意的祈求——飛坦,快點化身淫魔,快點當反派大壞蛋,讓我把你揍扁!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人都想征服世界
歌詞:
Everybody wants to rule the world.
每個人都想征服世界
It's my own design
我所嚮往的
It's my own remorse
我所悔恨的
Help me to decide
驅使我下定決心
Help me make the most
極儘自由
Of freedom and of pleasure
暢意自在
Nothing ever lasts forever
人世苦短
☆、所有人都想征服世界 二
大前天,狄安娜得到了一盆蒂留樹;前天,她欣賞蒂留樹的枝葉,嗅著它的清新芬芳,心曠神怡精神好,覺得綠植比空氣淨化器還好用;昨天,她率領騎士、見習騎士和吉格一起去找面影,距離上遠離了蒂留樹,然而二者之間的羈絆和牽扯並沒有斷掉。
第一個夢,
第二個夢,
它們在狄安娜的內心引起了種種變化,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雖然她還摸不清具體緣由,心中卻開始堆積起憂懼和不安。
她禁不住問自己
——為什麼我會怕?
我怕什麼?
是什麼讓我不安呢?
「你在走神想什麼?」
突然之間,狄安娜的耳畔響起了飛坦的聲音,他用那種低沉又嘶啞的嗓音說著,端詳著她,觀察著她。
失去了派克,也失去了最快知曉狄安娜想法的途徑。
他意欲知道她所思所想(最好她想的都是他)。
既然把狄安娜視為自己的女人……飛坦總不能用刑訊來換實話吧(要是動用那種手段,用不著半天狄安娜就能不成人形,飛坦哪怕不用專門的工具,隨手找點眼前看到的玩意,就能把人折磨的哭天喊地恨不得自殺)。
她不動,瑩潤的肌膚,宛如玉和雪,風姿高貴迷人。
飛坦依然是「床咚」的姿勢,在沉沉的暗夜,明亮的月光裡,挨的那麼近,看上去馬上就要對狄安娜做出點出格的動作。
「隨便想想。」柔和的音,沒有透露情緒。她的體內膨脹著一種頗為煩人的邪火,她不能對著綁架犯飛坦吐悶氣吧,所以心頭越來越沉重了。
他們太近了,她可以呼吸到飛坦吐出來的氣,那是讓她覺得冷颼颼的氣息。
「說!」飛坦又不能和她聊遊戲談攻略,他不是個愛聊天表達情感的類型,「不說就睡覺。」
「可我不想睡……」月亮投射下來柔柔的光,她顯得白,純,潔淨,她抬起手,打開床頭檯燈,在橘黃色的燈下,拿起床頭櫃上的便簽本,用小鉛筆在便簽上寫寫畫畫。
整理著情報,推導,分析。
她用的文字是魯魯卡王國貴族間通用的斜花體字,金那個語言天才也只能懂七成,飛坦是絕對看不懂的。
雖然飛坦就在眼前,但是她寫的想的和飛坦毫無關係,反正現在飛坦也沒做出無禮的舉動,暫且放一邊好了。
「寫的什麼?你想逃跑?」飛坦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她白皙柔嫩的纖手上,飽滿的指甲修剪成可愛圓弧,動作文雅靈活,寫出的字很漂亮。胳膊肘輕貼著肋骨,一手壓著便簽,一手奮筆疾書,專心致志。
一會兒工夫,三張便簽正面反面都寫滿了。
「整理我的思緒。」狄安娜總覺得夢中有某些重要東西,比逃離飛坦控制更要緊的東西。
這次滅面影的行動,幻影旅團來了七個人,俠客就近找了家庭旅館,做出安排:總之大家都住在第二層,全部是雙人間,瑪奇和小滴共住(201),俠客和佛蘭克林一起(202),芬克斯和飛坦分在一個雙人間(203),信長一人住(205)。
芬克斯仗義的去和信長一間屋了,不能當電燈泡打擾兄弟和他的女人親熱嘛,不過他人躺在靠門的床上,閉上了眼睛,腦袋枕在枕頭上,腦海裡刮著風暴,老在想隔壁203房間:他們進展到什麼地方啦?
如果刻意去聽,自然能聽到,但那也太下作了,飛坦又不是個愛說這種事兒的類型,隔天碰面鐵定一句話也不多說的。
怎麼辦?芬克斯超想讓俠客知道,到時候他的表情一定值得一看!
信長的睡眠品質很差,因為老惦記著宰掉面影為窩金出氣,所以夢裡就是他和麵影一對一對戰,他脖子一伸直身子一打滾,從床上直接滾到地板上,整個人迷迷瞪瞪:「啊!」
他看看天色,發現還是半夜,只好又爬回床上,剛躺好蓋上毯子就發現旁邊人不對勁,芬克斯怎麼還不睡呀。
而且還扭來扭去的。
芬克斯要進來合住的時候,信長連個理由都沒問,不過這回反正也驚醒了,不容易睡著,就問了:「芬克斯,你失眠?」
「呃,失眠。」芬克斯不能說實話——我心心念念飛坦和俠客和狄安娜的三角戀。腦內為他們編狗血連續劇,已經到第六集了。
「咱們一定要抓住面影!」信長還以為芬克斯是為了這事兒睡不著呢,大家要同仇敵愾滅了面影。
「對!」芬克斯腦內開始為三角戀愛情劇編纂第七集的劇情。
203房間內——
「現在幾點了?」狄安娜想知道時間。
飛坦沒有攜帶手錶的習慣,不過他摸出了手機,看著上面的時間說:「淩晨一點。」
「我想去洗手間洗漱一下。」狄安娜說。
「去吧。」飛坦看著狄安娜這細皮嫩肉,估摸她是去上廁所……聽說女性能在洗手間耽擱很長時間,對這一點飛坦不懂,但是也不打算干涉。
如果她要逃跑……飛坦不禁陰慘慘笑了,他會把花灑對著她嬌嫩的皮膚沖刷——當然,水溫調到最熱的程度,要是加上他念力的火焰,完全可以弄出滾水。
狄安娜並沒有在洗手間倒騰很久,回來的時候,她因為冷水洗過臉,精神煥發,她保持著平心靜氣的語氣,用審視探尋的目光打量飛坦——他已經在玩PSP了。
「飛坦先生,能否暫停一下遊戲?」
飛坦正在操縱隊員把曲棍球打入對方球門,立刻回復:「你說就行了。」他完全可以一心二用。
「你有沒有想過被你傷害和殺死的人?」
「他們太弱,所以才會死。」落在飛坦手裡,豈止是傷害,到最後一定要命的。
禍害啊!
狄安娜一瞬間想到了酷拉皮卡,那個被滅族的少年,苦苦追捕這幫殺人匪徒的苦情孩子……不過她明白,如今最需要拯救的是自己。
「請安排我和你們團長見個面。」
飛坦抬起頭,眼睛睜大,危險度似乎瞬間提高了:「你認識團長?」
「我曾經讓他搭過一次便車,唯一一次面對面,時間差不多五秒鐘。
不過對他而言,和我的接觸也許不止那次吧。
我對幻影旅團認識加深,始于你們在友克鑫的恐怖襲擊。」狄安娜說的頗有技巧,說出來的是實情,絕口不提認識面影還借機瞭解到旅團成員的情況。「我想見到魯西魯,立刻。」
談一談我失去的念能力。
她變了,她清楚自己變了,在洗手間,她試著用「上帝的勳章」,可是徒勞無功。她想到魯西魯可以盜取他人的念能力,立馬把他列為頭號嫌疑犯。
「狄安娜,天晚了,咱們回家吧。」金雙眼炯炯發光,悄無聲息就站在狄安娜身邊了。
他心中嘀咕:柯特這小子觀察力太不夠了,不是說狄安娜看中信長嗎?原來她中意的是魯西魯哇。
幻影旅團又不是什麼快樂健康又善良的和平組織,那是強盜團呐,魯西魯是強盜首腦,一肚子壞水!黑心腸!
金要干預!督促狄安娜遠離魯西魯。
作者有話要說:
另一個版本,原位址:
歌詞:
Welcome to your life
歡迎踏入生命長河
There's no turning back
向前的奔流不會複返
Even while we sleep
不論晝夜
We will find you acting on your best behavior
我們都知道 你一直表現得最好
Turn your back on Mother Nature
不流連於安逸
Everybody wants to rule the world.
每個人都想征服世界
There's a room where the light won't find you
在黑夜湮沒之地 互相攜手
Holding hands while the walls come tumbling down
在依憑無所之時 一起並肩
When they do I'll be right behind you.
當這一切到來,我會成為你的後盾
So glad we've almost made it
迎來成功時值得慶賀
So sad they had to fade it
遭遇失敗後隨他淡去
Everybody wants to rule the world.
每個人都想征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