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賈珠元春
處理乾淨了府裡面的骯臟人和骯臟事情,張氏覺得心裡面松快了不少,準備用心準備過年的事宜,至於王氏那邊到底要如何處理那些個奴才,又會多麼的不愉快,她是一點兒都不想要關心了。
臨近新年,張氏也到了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時候,賈璉倒是除了讀書之外,沒什麼太大的事情需要做,但每日去與賈母請安的事情還是不能不做的,就這般,他也遇到了讓人覺得頭疼的事情。
「元大姐姐好。」賈璉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賈元春,很是有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
元春是有事情來找賈璉的,自然在禮儀上也不會有什麼錯處,很是一副好姐姐的模樣,「是璉兒呀,咱們可真是好長時間沒一起說過話了。」
賈璉很無奈,他想要翻白眼有木有,賈元春看著他的時候應該一直都是冷眼相對的好吧,特別是賈代善去了之後,連原本的面子情都快沒有了,現在無事獻殷勤,典型的非奸即盜。可是即使他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賈元春是帶著陰謀來的,他還得笑眯眯的答應著,「那倒是,最近功課有些忙,姐姐一家子又搬到後面去了,確實是沒什麼機會見面了。」
賈元春聽著他的話氣得不行,她的心裡面,自己一直都是榮國府的嫡長孫女,是最最尊貴的那一個,現今可好,她的爹娘都被趕到梨香院裡面住著了,她雖然還和哥哥賈珠一起住在老太太的身邊,可是總覺得別人看著她的目光和之前不一樣了。
其實,實在是想的有點兒多了,那些丫鬟婆子們都是賈母的人,只要賈母還在,她們面對賈元春的態度就會和曾經一般的尊重。心魔總是很可怕的,現在又被賈璉給提起來了,賈元春很是努力才保持了自己臉上的笑容,沒有發脾氣。
賈璉其實是故意的,他不想要喝二房有一定點兒的親密關係,自然不介意找機會刺激一下賈元春,她現在還住在賈母的身邊什麼的,實在是很讓人心情不愉快好不好。
賈元春是真的有事情想要與賈璉說一說的,為的也很簡單,便是賈珠讀書的事情,「璉兒當初在家學讀書的時候,可覺得有什麼不好嗎?」
賈珠這些日子回了家面色都不太對,賈元春只略微一想,也知道肯定是和家學有什麼關係的,她又不曾有什麼機會去家學看看,問了賈珠,也得不到什麼答案,本想要問賈珠身邊的小廝,想了一下,又覺得會有損自己的名聲,最終也只能決定問一問賈璉。
賈璉自然是很清楚賈府家學實際上是個什麼狀態,可是他也不準備告訴賈元春,「家學里六叔公文採飛揚,講課也是極好了,同學也都認真讀書,自然是極好的。」
這和賈元春在賈珠那邊聽到的答案沒什麼區別了,但是她卻知道,這絕對不會是什麼準確的答案,想著賈璉未曾說實話,她便有些許不樂意,「璉兒何必欺騙大姐姐呢!」
賈璉很是迷茫的看著她,不解道,「元大姐姐說什麼呢,我何曾說假話蒙騙過你呢?」順便表現出一點兒自己的不樂意,「珠大哥哥現今正在家學讀書,元大姐姐若是有什麼想要知道的,便直接問珠大哥哥不是更清楚嗎,我可是很久都未曾去過家學了。」
賈元春聽他這般說,心裡面更是恨到不行,但是面上還是帶著笑,「我不就是遇到了你,便問上一問嘛。」
其實,她的心裡面是有那麼一個想法的,賈府的家學如果不好,肯定會耽誤了賈珠,那麼,若是賈珠能夠跟著賈璉一同去張府讀書呢,那樣的話,肯定是不一樣的了吧。賈珠那般聰慧,讀書有認真,定然是能夠有大前途的。
只是這樣的想法,她不敢隨便表露出來,若是和母親王氏說了,說不得還會被呵斥一頓,與賈珠說了,也未曾有什麼用,她便想著賈璉還是個孩子,或許好哄騙一些,與他說一說,說不定他就會親自去求了張氏,讓賈珠也跟著去讀書。
還好賈璉並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肯定會對她的厚臉皮感嘆不已,現在他只是在腦袋裡面想著,元春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罷了。他並不想要和元春多說些什麼,可是卻沒有辦法擺脫,還好他算是有那麼一點兒運氣的,賈珠恰時地出現,給他解了圍。
「璉兒,元春,你們在說些什麼呢?」賈珠很是迷茫的看著他們二人,賈元春對於賈璉的厭惡感,他也是知道一些的,不過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更是在表面上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賈元春開口道,「不過是與璉兒聊聊天罷了,我們是姐弟嘛,總是要多相處才好。」
賈璉很是嗤之以鼻,什麼姐弟,說的這麼親密,你們想要把我們一家趕出去的時候可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呢,不過嘴上卻說著,「元大姐姐問我在家學的事情呢,這等事情,豈不是問珠大哥哥你更清楚的嗎?」又對賈元春說道,「元大姐姐,現在珠大哥哥已是回來了,你若是有什麼想要問的,便直接問他,定是更清楚。我還有功課沒有做完,便先回去了。」說完,便離開了。
賈珠看著賈元春問道,「你有什麼要問的?」
賈元春正不忿賈璉就這麼逃走了,不高興的說道,「還不是大哥哥你這段時日面色不好,我擔心家學是不是不好,想要問一問。璉兒真是個滑不溜手的,什麼都不曾說,便逃開了。」
在家學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賈珠其實並未曾遇到什麼不好的待遇,只是他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雖然是榮國府的正經嫡孫,但是現在,在一等將軍府,已經不算什麼了。同學還是那些個同學,先生也還是那個先生,可是他就是很敏銳的感覺到了變化,雖然很細微,但是同樣很明顯。
只是這些事情,他是不會和賈元春說起來的,只用沈默面對賈元春,可是就算如此,賈元春若是想要知道什麼,總是能夠有機會知道的。等到那個時候她再做些什麼,賈珠暫時不會去想,他習慣等待。
賈璉進了榮禧堂,與張氏請安之後便說起了今日與元春賈珠兩個人說話的事情,「看那樣子,大姐姐好像真的是有什麼事情要問,只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她未曾說明白,兒子也想不透。」
張氏淺笑,「她既然還沒說,你便不知道也沒關係,等到她說了,你再考慮該怎麼做不就好了,現在,還是把你的書給讀好才是。」
賈璉聽話的點點頭,也是,見招拆招嘛,現在既然還沒什麼事,他也就莫要多想太多了,元春的那些個心思,他就算是猜了,也很難猜對,女人心海底針嘛,「兒子明白了。」
只他今日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與張氏說起,關於家裡面賺錢的大計,「娘親,二舅舅現在在福
州做知府,那邊是不是有很多洋人,洋人的東西也是極多的?」
張氏沒想到他的思維跳躍性這麼大,有些許不明所以,還是點了點頭,「可不是,那個地方靠海,自然是有很多洋人和洋人玩意兒的。怎麼,是坻兒今日又給你看了些什麼嗎?」
賈璉點頭,「可不是,表弟說是二舅舅前些時日讓人給他帶回來的呢,那些個洋人的東西都是極有意思的。」覺得鋪墊的差不多了,他開始問道,「娘親可曾想過,要做賣洋貨的生意呢?」
「你的意思是?」張氏一點就透,「與你二舅舅一家合作。」
「這等大生意,當然不能只與二舅舅合作,外公家也要一起的才好。」賈璉笑眯眯的說道,勞作立身,其利十倍;珠玉無價,其利百倍;謀國之利,萬世不竭,現在這些洋人的東西,可就是奢侈品呢,不過在福州那邊定然是要便宜許多的,若是運回來了,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呀,這樣的利潤,這樣的銀子之前都沒有想到要賺,真真是太失誤了。
張家秉承著‘年過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人口並不是太多,但是畢竟是清流之家,也傳了很多代了,他的外祖父張仁算是整個家族最大的支撐,現在孩子們也在漸漸長大,要考慮的事情越來越多,家裡也不曾想過讓子孫做貪官,銀錢,便不是那麼湊手的了。
這般想著,張氏也覺得家裡面不會拒絕,點頭道,「等到今年過年的時候,我與你外婆說上一說吧。」
這可是個大事兒,在說之前,張氏想著恐怕還是要先把該弄清楚的事情都弄清楚了才最好,一家人一起賺錢還好,若是賠了,她這個發起者可就會好沒臉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穿越什麼的,賺錢最重要嘛。
我在努力把賈珠朝賈政的方向寫,把元春朝著賈母的方向寫,她應該還是要比王氏聰明一點兒的~
另該出生的孩子們也要出生了~
第41章 新年多事
大年初二,張氏領著賈璉,後面還跟著個賈赦一同到了張府。張坻一看到賈璉就樂的不行,「璉表哥,你可來了,我好想你呀!」
若是論嘴甜,實在是無人能夠與張坻相比,以至於很多人可以忽略掉他天生熊孩子的本質,張氏立刻笑著打趣他,「坻兒難道就只想表哥嗎?」
張坻的立刻順著桿子往上爬,「當然不是了,我也是很想念姑姑的,姑姑你好久都沒有來看我了呢!」
張氏不過是玩笑,但是聽到他這般開口,還是覺得心情非常愉快的,「姑姑也想你呢!」
「那我能不能和璉表哥一起出去玩呀?」張坻用開始用小鹿斑比的目光看向張氏,讓張氏想都沒有想,就直接點頭了。
過年對於學生來說是個好時候,他們終於不用上學了,還可以開心的外出玩耍,畢竟,這是個皇帝都封筆的時候,他們可以用各種各樣的理由來逃脫學習。張坻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是覺得非常高興的,只可惜不上學卻便隨著被祖母管束,沒有朋友玩耍的悲哀,他很快就不覺得有那麼高興了。
賈璉的到來實在是解放了他,讓他不用再可憐巴巴的和大堂哥張培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張培的年齡較長,已經是跟著在外面招待賈赦了,反倒是賈璉與張坻兩個,因今日只有賈赦一家人來,便是在內院也不要緊。
孩子們離開,也就給了大人說她們的話的機會,張氏很是坦白的說出了自己想要和家裡開洋貨鋪子的想法,「現今孩子們也越來越大了,我也要多位璉兒考慮考慮,趁著二哥現在在福州,開個洋貨鋪子也是好的。」
蔣氏一聽,便明白洋貨鋪子是賺錢的,但是又擔心在那兒的兒子不好做,便不好直接應下,「你說的自然是好的,可是你二哥不過是一個知府,若是……」
張氏立刻淺笑,「這些事情,哪裡需要二哥親自操持呢,只想著咱門派管事過去的時候能夠順利一些罷了,讓二哥為了這等事情忙,我如何好意思。」
她的大嫂黃氏是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的,張澈外放了好幾年了,剛剛升遷了福州知府,若是能夠借著這麼個機會摸一摸路,熟悉一番,日後可是個大進項。他們家裡雖不鋪張,但總是有那些個人口,為官也都較為清廉,想要銀子,便只能是當家太太來主持的。
這般想著,她也跟著張氏說道,「母親便先去信問問二叔,若是可便這般做,若是不可,便罷了就是。」
蔣氏思索了一番,點了點頭,「罷了,我便先問上一問吧。」
賈璉那邊正被張坻纏得頭有些疼了,「你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雖然,他還是很喜歡張坻要送給他的這塊懷錶的。
張坻被看穿了想法也不惱,笑眯眯的說道,「這些日子都不用讀書,咱們每日在家呆著有什麼意思呢?還是與長輩說了,上街玩兒去吧。」
賈璉斜睨著他,「你是想要我去與外祖母說?」
張坻尷尬的笑了笑,「璉表哥便行行好,也讓弟弟跟著你沾沾光嘛。」
賈璉不解,「你便是自己與外祖母說了,她難不成還會不允?」
張坻一聽很是可憐巴巴的看著賈璉道,「外祖父說我讀書不認真,讓我呆在家裡讀書呢,可是外面這般熱鬧,我如何能夠靜下心來讀書呢?外祖母定然會說我年齡小,不可隨便出門。」
「那就是了,」賈璉淡定地說道,「既然你都知道自己不能隨便出門,便應該知道,與我說了,也是沒有用的,我說不得還要找時間讀書呢!」
「可是那所謂的一百二十遍*根本就是折磨人的,我又不是不知書,何必要那般自己折磨自己呢?」張坻一說起這個來,心情就極不好,若不是賈璉在先生面前展示了所謂的一百二十遍*,他也不至於跟著受罪了。最最討厭的一點兒是,竟然不管祖父還是先生,甚至是大伯,都覺得那個方法是極好的。
「那是為了將基礎打牢,」賈璉瞥了他一眼說道,「你才讀了幾本書,竟然就說自己知書了,若是你完不成先生佈置下來的課業,我可是不會帶著你出去的。」
「那璉表哥的意思是,一旦我認真讀書了,完成了先生佈置下來的功課,便與祖父祖母說出去的事情了?」張坻從來都是會找漏洞的一個孩子,喜笑顏開的看著賈璉,「璉表哥你真好,那我這幾日定然認真做功課。」
賈璉很是無奈地看著這個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好處的男孩兒,他難道都沒有想到,若是他自己完成了功課,便是不用自己開口,他也能夠出門的嗎?只可惜,這些,他還是不要現在說出來了,刺激到他脆弱的小心靈就不太好了。
賈赦一家子出了門,王氏卻未曾回王家看看,反而是去了榮慶堂,說是看元春與賈珠,實際上是為了與賈母說話,給賈赦一家子上眼藥。
雖然已經當了很多年的大奶奶,更升級成了榮國府的大太太三年了,但是這確實張氏第一次作為榮國府,不,更準確的說是一等將軍府的女主人處理新年的諸項事宜。最讓王氏覺得不滿的是,她處理的很好,她不是沒有想過想要參與到這裡面去,只可惜就連賈母都讓她安穩的呆著,不要惹事。
王氏的心情很是不好,雖然現在她的一對兒女都在自己的身邊,而且可以看得出他們在賈母的身邊成長的很好,但是即是這般,也沒有辦法讓她克制自己心裡面的不滿。張氏吩咐人把梨香院與府裡面通著的門給鎖起來了,她想要到榮慶堂來,竟然還需要從外面繞一圈,坐著車再從角門入府,真真的讓她氣得不行,快將手中的帕子給絞碎了。
賈母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媳婦,心裡面忍不住後悔,當初看著她是統制縣伯家的大小姐,身份高貴,教養也不錯,人也是個機靈的,還有個有本事的兄弟能給政兒幫忙。可實際上呢,竟然這般蠢,有自己幫著,竟然都被那個張氏給壓得站不起來。
賈母已經對王氏想要在新年諸事上插一手的想法投了反對票了,沒想到她現在又想要插手到下帖子招待客人的事情上面了。「成了,你也別覺得受什麼委屈了,她現在是府裡面的太太,這府裡面的人心裡面也只有她,你便是想要做什麼,她不同意不說,便是這府裡面現在的奴才聽不聽你的使喚,還要另說。」
一說起這個來,賈母也覺得很不高興,才多久呀,張氏就把府裡面的奴才換了個遍,就連自己這榮慶堂的,除了伺候在身邊的丫鬟們,其他的一個都不剩。她現在便是自己想要吩咐個什麼事情,都有些麻煩了,那些奴才雖然不曾怠慢,但是嘴裡面總是掛著老爺、太太的,也讓她覺得很是有幾分不舒服。
「老太太您才是這裡的主子,」王氏小捧了一下賈母,「便是什麼事情,都越不過您去不是。」
賈母聽著她的話是覺得很舒服的,可是心裡面卻明白,府里的事情,她很難做主了,賈赦一家子是礙著面子,畢竟賈代善已經去了,若是她的名聲不好,這個府裡面也是沒得體面,可是若是自己真的要動手做什麼,讓他們不高興了,他們恐怕是不怎麼介意徹底撕破臉的。
「成了,你莫要像這般多了,政兒只要能夠好好做官,你日後少不了體面。」賈母警告道,她覺得自己已經很是替賈政著想了,日後的路,自己雖然能幫著,但是最主要的還是要他們自己走才成。
「你也要記得,事情莫要做的過分了,若是真的缺了什麼,便來與我說,我自是不能缺了你們的。」其實賈母也是說說罷了,剛剛分家,賈政也沒少分到東西,或許原本覺得那麼點兒銀子日子很難過,可是一旦沒了賈府的大排場,只剩下在梨香院裡面過日子,那便一下子很是夠用了。
賈母的心裡面還想著,王氏若是不再管家了,也可以多在子嗣上面下功夫,現在雖然已經有了賈珠與元春,可還是少了一些,若是能夠多添上幾個孩子,特別是男孩兒,等到賈璉出了什麼意外,或是賈璉日後無子,由賈政的兒子或是孫子繼承榮國府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可惜,她的心思王氏是很難理解的,她最為看重的就是府裡面的面子,現在不能夠當家做主,在老親面前顯擺的機會,實在是讓她覺得壓抑不已,當然了,這些事情都被她記在了張氏的頭上,心裡面很是忍不住想著,若是張氏立時死了,會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小夥伴們,都浮出水面讓我看看吧~
第42章 元宵佳節
元宵節外出是個有意思的事情,可是如果身後跟這個熊孩子的話,就忍不住讓人覺得不是特別的愉快了,賈璉覺得自己的心裡是一張苦逼臉。
對於張坻提議,「璉表哥,咱們把後面跟著的人甩了自己去玩兒吧。」他只能一本正經的表示,「我們的身上沒有銀子,如果沒了他們,咱們也不用逛了。」
張坻想都沒想就回答道,「那就讓他們把銀子給我們不就好了。」
賈璉看著他覺得很有幾分絕望,孩子你這麼蠢萌真的是沒有問題的嗎,無緣無故要銀子,跟著的人又不是傻子還能夠不知道你是在想什麼嗎?
「街上這麼多人,我們兩個人的話,怕是連開路的人都沒有。」賈璉小童鞋從小腦迴路就有點兒異於常人,看武俠小說的時候從來都不佩服那些掉落山崖,然後得到武功秘籍成為高手的男主,反而很羨慕那些個滿面橫肉,領著無數小嘍嘍的街頭一霸,仗勢欺人,當街強搶民女,除了會被人秒掉這個缺點之外,其他的實在是太囂張了有木有。現在能夠有小廝們跟著,他可是覺得很滿足的。
張坻雖然有點兒不太滿意,可是看著滿大街的人,又衡量了一下自個兒的小身板兒,雖是不滿,但還是認命的點了點頭,「還是讓他們跟著吧。」
元宵節逛燈會,最有意思的莫過於猜燈謎了,賈璉和張坻兩個也到了一處掛滿了花燈的地方,當然了,張坻是有那麼點兒興趣猜燈謎的,賈璉便算了,他從來都不是個文化人兒,雖然每天都認真讀書,文章什麼的按照先生的話也很有了幾分氣候,只可惜,他在詩詞上實在是沒什麼天分,勉強做出來的,也不過是打油詩。
現在看著這些漂亮的花燈上面掛著的謎語,也讓他頗為頭大,不過他也不關心這些,只是看看花燈,也覺得很有意思,這些燈與家裡面掛的那些比起來顯得粗糙了很多,可正因如此,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只可惜,他剛剛欣賞了沒一會兒,新的麻煩就來了。
「這個是我先看上的。」張坻氣呼呼的說道。
對面的男孩兒年齡稍小一些,但絕對不是好欺負的,「這花燈是誰先猜出了燈謎就是誰的,你先看上了有什麼用,沒猜出燈謎,這就不是你的。」
「我已經猜出來了。」張坻小童鞋雖然平時有些貪玩,但文化修養還是不錯的,猜個燈謎什麼的難不倒他,「孔雀東南飛,是個孫字。」他才不是沒有文化的人,而是剛剛想著再看看其他的字謎,給賈璉也選一個花燈。
「馬後炮有什麼用。」那個男孩兒諷刺的笑了笑。
賈璉聽到這裡,知道自己要是不說什麼便不太合適了,「這位小公子的話恐怕是說的有些過分了一些。」張坻可是跟著他混的,欺負我小弟也就是在欺負我好不好,賈璉很是不高興。
對方冷冷地瞥了一眼他們身後的人,「怎麼了,難道是要仗勢欺人不成,小爺也是被嚇大的。」
賈璉立刻搖頭,「當然不是,這個花燈上的字謎既然是小公子你先猜出來的,自然就應該是屬於你的了。」他這般說,張坻很是委屈,但是又不好表現的太過,卻又聽到賈璉開口道,「只是小公子與我表弟說話的口氣便有些不太合適了。」那麼明顯的譏諷,當他們是沒有耳朵,聽不出來嗎?
對方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一看就是在家的時候被寵壞了,昂著頭不客氣的說道,「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
賈璉聽他這般說,更是不滿,熊孩子什麼的,果然是最討厭的了,但是面上還是要帶笑,態度一定要是最好的,這樣的話,圍觀的人群才會偏向自己呀,白蓮花什麼的啥都不行為啥還能夠所向無敵,靠的就是群眾不那麼明亮的眼睛嘛。
果不其然,在賈璉說出,「表弟不懂事,我這個做哥哥的,可以替他道歉。」這句話之後,圍觀者們已經全都偏向他們兩個了。
那個小公子更是氣的不行,心裡面大罵賈璉狡猾,可是嘴上卻不知道要怎麼說,還要聽著周圍的人說,「不過是個花燈,何必說話那般傷人呢!」
「這位小公子都替他弟弟道歉了,其實我覺得,該道歉的應該是那位說話過分的小公子才是。」
這一下子絕對是扭轉乾坤,群眾們一下子忘記了張坻一開始叫囂著想要人家的花燈的問題,轉而把注意力放在對方出言不遜上面了。
只可惜,熊孩子的一大特點就是即使到了這樣的程度,也不會乖乖道歉,只會怒氣沖沖的率領著自己的狗腿子離開,卻忘記了,這樣反而讓天平更加傾斜到了對他不利的那一方。
張坻還頗為傷心,「璉表哥乾嘛道歉,明明就不是我們的錯。」
賈璉聽他這般說實在是覺得頭疼,是現在人家覺得不是我們的錯,要是沒有我,看看到底會是誰的錯,「行了吧,不過是一個花燈罷了,何必這般計較。」聽到他這樣說,大家對他的印象也就更好了,什麼明禮、懂道理的好詞兒都進了他的耳朵。
張坻是不樂意聽那些亂七八糟的,乾脆對賈璉提議,「表哥,我們去前面的酒樓吃東西吧,聽說那裡有道蜜汁叉燒的味道是極好的,很是地道呢!」
賈璉點了點頭,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實際上是個甜食控的,但是,通過這樣的方式給自己謀取一點兒小福利,嘗一嘗粵菜,也是很不錯的。
誰能想到,不是冤家不聚頭,他們竟然在酒樓的門口又遇到了之前搶花燈的男孩兒,這一次張坻的速度極快,眼睛也尖,一下子就搶到了最後剩下的一張桌子。
賈璉看到他的所作所為在心底竪了一個大拇指,順便很是溫文爾雅的問因為沒有了位子只能站在門口的人,「兄台若是不介意,可以一起拼個座。」
只可惜,對方是不願意的,賈璉更是知道了他不會願意,才會開這個口,我表現的大度讓你覺得胃疼什麼的,他現在實在是越做越好了。
那人本想著讓店小二給勻出個位子來,只可惜不管怎麼樣,沒位子就是沒位子,「這位小爺,今兒個是元宵節,這樓上的包廂早就被訂出去了,留下的就是廳裡面的位子了,剛剛那邊那位小公子不是邀您同坐?」
心裡面天人交戰半天,想到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絕對不能錯過這裡的蜜汁叉燒,又怨念忘記早來訂好了位子之後,他終於點了點頭,領著人到賈璉面前,「謝謝兄台,在下馮紫英。」
賈璉對他的名字反應不大,只顧著在心裡面笑的愉快了,是不是覺得很不舒服,被刺激了,吃癟了呀?讓你剛才嘴上不留情面,只是他口中卻說著,「無事無事,出門在外,與人方便,便也是與自己方便,您覺得呢?在下賈璉,這位是我的表弟張坻。」
馮紫英聽著他的話,總覺得含著幾分諷刺,可是看他笑得那麼真誠,又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們的年齡都還小,兩家之間的交往也不是特別的親密,便也未曾聽到過對方的名字,客氣過後,便也就沒什麼了。
張坻對馮紫英原本是沒什麼好感的,只是馮紫英有外掛,他生在將門,對於那些個男孩子最喜歡的打仗呀,兵器之類的東西,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哪一個男孩子心裡面沒有一個英雄夢呢?張坻雖然是長在詩禮之家,但是也阻擋不住他對於成為英雄的憧憬,不過一會兒,便和馮紫英稱兄道弟起來。
賈璉在這裡面算是年齡最大的,對於馮紫英說的那些個武器,他很是淡定的聽著,並沒有太誇張的表示,和張坻的痴迷比起來,實在是有風度多了,便是馮紫英,都對他的印象不錯,覺得他是能穩坐釣魚台之人。
只是聽馮紫英說起火器來,他一下子有興趣了不止一點兩點,「那火銃,不知紫英可曾親自親眼見過?」
馮紫英點頭,「那東西的威力極大,不過射程近,還容易炸膛,並不比弓箭好。」這都是他從他爹的嘴裡面聽到的。
賈璉心裡想著,他也得找個槍玩玩看看了,現在是射程近呀,可耐不過科學技術的發展,早晚有一天,洋人拿著那個來讓你們都玩完。只不過他們家好像是沒有的,恐怕還得讓人到外面找一找才行,現在那些個傳教士的手裡面應該會有的吧,要不然,直接和娘親說,讓二舅舅從福州捎來?
那邊馮紫英和張坻已經開始討論起其他的事情來了,還約著下次再一同遊玩,賈璉的腦袋里想著自己的事情,聽到他們問了,便也應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外出遇上好基友什麼的,真的很有意思~賈小璉的第一個好基友,馮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