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愛慕
體型的突然變換，著實讓洛輕年適應了幾天。
然而適應完畢後，風流倜儻的洛公子便成了三人中最為打眼的人物。
胡鐵花那手肘戳了戳楚留香，下巴朝著洛輕年的方向微微一揚：「哎，看你家小媳婦，又被人給圍上了。現在的江湖女俠，真真是……嘖。」胡鐵花最後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形容了。
楚留香發現這情況比胡鐵花還要早，畢竟他的注意力幾乎是時時刻刻分了一半在洛輕年身上，在洛輕年停下腳步的第一時間他就察覺了，只是不好管對方太多，才不得已多走了幾步，和她們岔開一段距離。
——畢竟洛輕年，不是真的十幾歲的小孩子，不需要他事事看顧時時呵護。她是個成年人了，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和行為能力。他已經不能再以「你還小，聽我的」這種理由，來束縛她了……
想到這裡，楚留香臉色一沉，周身的氣息也壓抑起來。
胡鐵花渾然未覺周身氣壓已經達到負數，依舊叨叨叨叨個不停，對著洛輕年指點乾坤：「你看哎，阿洛可比你受歡迎多了。我看最近特特上前和咱們搭話的女孩子，十個有七八個是去找阿洛的，剩下那兩三個才是找你的。哎你說這阿洛到底是男的女的啊，若是男的，我看你就不用操心給她找媳婦了，這本事，開個後宮都綽綽有餘了。」
楚留香不耐的開口：「老胡，你能閉嘴嗎？」
胡鐵花說的正開心，被他這麼一打岔，一下子愣住了。他和楚留香從穿開襠褲認識到現在，還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猜測道：「你不是……吃阿洛的醋了吧？嗨，這些江湖俠女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的，你又不喜歡，還不興人家找更好的啊！」
楚留香聞言更煩了，手中摺扇搖了搖：「我沒醋，醋什麼啊醋。」
胡鐵花捏著鼻子離他遠了點：「還沒醋呢，這酸味快趕上太原府寧化府新出窖的老陳醋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要和童養媳搶。」
說到這裡，胡鐵花自覺自己頓悟了什麼，意味深長的「啊——」了一聲，看著楚留香的眼神也帶了三分曖昧：「合著，你不是吃阿洛搶了你女人緣的醋啊。」
楚留香原本還能耐著性子聽他亂說，但這句話卻像一柄無往不利的□□，瞬間刺穿了他已然破破爛爛的盾牌，直入心臟。
他煩躁的說：「別亂說了，讓阿洛聽到不好reads;。」說完，也不欲再等洛輕年和人周旋，直接喊道，「阿洛，再不走趕不上吃飯了。」
洛輕年聽到之後也本來就沒幾分和這些個纏人閨秀瞎扯的耐心瞬間降為零，一邊回了一聲「知道了」，一邊繼續人模狗樣的沖著擋在她面前不走的小姐做了個揖：「實在抱歉，我的朋友已經在催促了，不能跟小姐多聊，多有遺憾。洛某先行告辭，小姐也請回吧。」
和洛輕年交談自覺甚歡的小姐此時是恨極了從中作梗的楚留香，轉眼就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還在煩躁中的楚留香。楚留香幾乎算得上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種目光面對自己，一時之間竟有些不能習慣。不過好在這小姐看清楚留香的長相後，百煉鋼亦化為繞指柔，讓一旁的胡鐵花好一番感慨這年頭的人都怎麼了，只看臉怎麼能行呢？他這種內在絕佳外在稍欠的人實在是沒法生活啊……
洛輕年走過來剛巧聽到他最後一句，嘴角一勾，輕笑著說了句：「胡大哥說笑了，你內在也欠著呢。」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楚留香的煩躁先因她乾脆俐落的回來去了五分，再因她打趣胡鐵花又去了幾分，雖然餘下還有，卻也能完美控制了。
他上前習慣性的要摸一下洛輕年的頭，然後發現……這貨現在長成了青年了，居然比他還高了，不抬起腳來居然摸不到了……
楚留香表示他甚懷念那個軟萌可愛單手就可以抱起來團著走的小丫頭，眼下這個技能兇殘嘴巴兇殘的他還是有點嫌棄啊，但對於洛輕年說的最終正常的女子體型，又有著無比的期待。
壓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楚留香輕描淡寫的說：「我方才聽鎮上人說，前面有家酒樓菜燒的不錯，不如晚飯就定在那裡。」
洛輕年雖然不太清楚楚留香剛剛變幻莫測的表情都代表了什麼，但開頭他手指蠢蠢欲動，盯著自己的發頂，之後又滿是遺憾的樣子她還是略讀懂了的。
玩心一起，洛輕年先是端著，正經八百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揉了一下楚留香的腦袋，接著也不顧是在大街上，一個躡雲逐月就沖了出去：「楚大哥我先走一步去點菜，你和胡大哥慢慢悠著來！」
楚留香尚沉浸在被自家當閨女養大的洛輕年給輕薄了的震驚中沒回過神來，胡鐵花已然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楚留香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老臭蟲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以後你還敢不敢亂摸阿洛的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留香倒是面不紅耳不赤，好像剛才被調戲了一番的根本不是他一樣，整了整被洛輕年弄得微亂的頭髮，然後施施然摸了胡鐵花頭頂一把，甩袖子也腳尖一點，施展輕功走了。
他身高是沒有洛輕年高摸不到她的頭沒錯，可他和胡鐵花身量卻相差無幾，摸他的頭還是輕而易舉的。
當然他被洛輕年摸了頭，心裡不是一般的堵……
胡鐵花最後一個「哈」字還梗在喉頭，直接讓楚留香這個動作給弄得蒙圈了，猛地咳了幾聲才將喉口那股氣給壓下去。
然而等他意識到楚留香對自己做了什麼，以楚留香輕功的卓絕，加之已到黃昏，街上的攤販都開始收拾東西歸家、賣晚飯的也陸續出攤，正是熱鬧的時候，他早就看不到人了。
胡鐵花咬牙：「老臭蟲欺人太甚！今晚我一定要摸回來！」說罷，不顧旁人驚詫的目光，也朝著之前說的酒樓去了。
第八十九章 酒樓相遇
胡鐵花動作太慢，等他到了酒樓找到人的時候，洛輕年點的幾碟小菜都上來了。他氣呼呼的坐下，狠狠地瞪著楚留香。
楚留香特別淡定的支著下巴，將他的視線視若無睹，盯著洛輕年在看。
洛輕年低頭喝茶，抬都不抬一下。
桌上的氣氛，一時很是詭譎。
直到小二端著熱菜上桌，胡鐵花才終於移開了目光，失望的大喊了三聲：「有菜無酒，有菜無酒，有菜無酒！」
洛輕年這才抬頭，表情嚴肅的道：「作為一個醫者，我要負責任的告訴你，酒這東西，少喝有益，多喝是害，喝多了，總有一天會喝死的。」
胡鐵花：「……」這話若是別的大夫說出來，他哪怕不服氣也不會多說什麼。酒這玩意兒的好處害處，愛酒的人基本上沒一個不知道的。但是洛輕年雖然喝得少，可每次喝酒也沒見她落下，若說今天她突然浪子回頭打死胡鐵花他也是不會信的。
那麼答案很明顯了，今天自己和洛輕年沒什麼不對付的，反倒是楚留香和她不大不小的有個小彆扭。雖然他之前看到的，似乎是楚留香吃了點小虧，不過現在看來，自己沒在的時候，似乎又發生了點啥？
這麼一想，胡鐵花眼神瞬間八卦起來，看的洛輕年惱羞成怒：「看什麼看！」
胡鐵花嘿嘿一笑，正想說什麼，旁邊一桌便走來個青衫少年，手中拎了一壺酒，插話進來道：「我聽聞這位俠士直喊有菜無酒，甚是可惜的模樣，便端了酒來欲邀同飲，不止俠士是否賞光？」
胡鐵花眼睛一亮，便要開口答應。對他來說，只要有人請他喝酒，那人是誰完全無所謂。
倒是洛輕年有幾分警惕：「萍水相逢，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自己買就是了。」說著，她喊來小二叫了一壇酒，算是堵住了胡鐵花的饞蟲。
剛一見面就拿人家東西確實不好，而且江湖險惡人心叵測，誰知道他是真心還是有意？洛輕年雖然不是什麼隨意懷疑別人的多疑之人，卻也不是什麼都相信的傻子。胡鐵花雖然愣了些，但他還是能聽得進勸的，並沒有在糾纏。
青衫少年便有些尷尬了。他確實是想借此和楚留香等人搭上話，而且據江湖傳言，楚留香和胡鐵花都是好交友、好說話的人，怎奈這兩人中突然加了一個不好說話的，讓他都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
青衫少年躊躇片刻，將求助的目光掃向自己方才來的方向。
洛輕年雖然表面松閑了下來，但實則注意力還是一直扣在青衫少年身上的。要知道在現代，沒什麼人會閑著沒事在不認識的時候請你喝酒，要麼酒裡有藥等著把你拐走，要麼就是有事相求。她以現代人之心度古代人之腹，總覺得這人突然上前必有什麼要求，所以也就盯得緊了一點，正巧看到他求助的眼神。
洛輕年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茶，壓下了已經冒到喉嚨口的想要和楚留香商量的那些話。
這一男一女看上去都是有功夫的，兩人就算說什麼悄悄話也難免會被聽到，不如一會兒投宿時再說。
現在嘛，便是以靜制動了。他們第一個搭訕的藉口已經讓自己給打了回去，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怪招？不過已經這麼明顯的被拒絕了搭訕，要點臉的應該不會再上來了吧？洛輕年拿起筷子，開始準備考慮先吃哪個菜了。
但洛輕年很顯然的小看了這對男女的臉皮，女的見男的似乎沒法繼續說下去之後，思忖片刻，竟是親自來了。
洛輕年突然提起來百分之百的危機感。
原因無他，這女的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脂粉未施，僅僅掃了娥眉，帶著幾分病弱之姿，更能引起男人這種多數為自大生物的保護欲和淩虐欲。在他們來之前，這酒樓裡的九成男人都是在盯著這女子看的，在他們來之後，也不過是多了三個不看她的人罷了。
女子走過來道：「拙夫也只是見各位器宇不凡，起了結交之心，想與各位共飲一杯，正巧這位俠士喊了『有菜無酒』，才想要贈酒罷了。希望各位不要嫌棄他一片赤誠。」
青衫少年聞言靦腆的笑了笑，似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洛輕年看了一眼楚留香，後者看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好吧。洛輕年聳聳肩。她的江湖經驗差這位遠了去，他不說什麼，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正經代表三個人同意的還是心大的胡鐵花，他聞言便哈哈一笑，「我最是喜歡和人喝酒，既然兄台有心，不如坐下同飲一杯？」
青衫少年自然說好，隨即便拂開下擺坐下了。
胡鐵花道：「嫂夫人也坐，不必客氣。」
女子行了一禮：「不會。」說完，便坐在了洛輕年身邊，還沖她微微一笑。
洛輕年挑了挑眉，看著女子的眉毛若有所思，嘴角一勾，倒是沒多說什麼。
喝酒這件事在陌生人之間進行的時候就必然有個環節是互通姓名，青衫少年既然之前有言有心結交，也便沒有藏著掖著，直接開口報了自己的姓名，李玉函，而那女子則是他的妻子，名喚柳無眉。胡鐵花在得知二人姓名後也乾脆俐落的報了自己的姓名，連帶著把洛輕年的也說了。
最後只剩下了楚留香，但他剛要開口，酒樓便有個人直接沖了進來，指著楚留香的名字就是一通大喊大叫：「各位各位，瞧一瞧看一看了啊，這位可是名滿天下，傳說中的盜……」
「芙蓉並蒂！菊花已縫好請組織放心！」
眾人：「……」-口-這什麼情況……
洛輕年在一酒樓人（並不包括楚留香）驚恐的目光下慢條斯理的收回心月瀾，掃了掃袖子上不存在的灰，淺淺一笑：「我是個醫者，看出來這人有失心瘋的前症，不得已將他點了穴封在原地，以免傷到人。畢竟這酒樓人多，誤傷了就不太好了。」
說完，她頓了頓，刻意問了下柳無眉的意見：「你說呢，李夫人？」
第九十章 扯皮
柳無眉被她問得一愣，緩緩眨了兩下眼，茫然的看著洛輕年：「洛兄是問……我麼？」
洛輕年支著下巴笑容不變，微微點頭：「是啊，問你啊。」因為外貌緣故，現在洛輕年乾脆學唐晚楓那樣，以男兒身行走江湖。好在她之前糙慣了，在大街上直接表演摳腳都毫無壓力，裝個男的更不在話下。
本色出演就是了，基本沒人看出破綻。
柳無眉自然也沒有。
她輕皺了皺眉，不知道洛輕年問她這個是什麼意思，是看出了什麼，還是真的只是隨口一問？
柳無眉此人心思細膩，走一步要算十步，此時大腦開始飛速運轉，竟然耽擱了許久才回答洛輕年的話：「洛兄說的甚有道理。」
她的反應讓洛輕年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笑意更深，卻對柳無眉的回答不置可否。
柳無眉心裡更加沒底，開始從第一句話盤算自己到底哪裡出了紕漏。
楚留香作為一個毫無原則的「洛吹」，心裡縱然有些疑惑，也不會當著外人的面幹揭她老底的事，沒有商量過也同樣很配合的道：「不如就讓他罰站一會兒吧，我們吃完了，再問他所為何來。」
洛輕年輕鼓了鼓掌，讚歎道：「楚大哥好主意，你再給他補上一下，我只能定住他半個時辰。」
那人絕望的眼前一黑。半個時辰還不夠長嗎？還要再補嗎？你們要吃多久啊！天荒地老嗎？麻麻救命，這人好兇殘〒▽〒。
既然是毫無原則的「洛吹」楚留香自然不會說個「不」字，當即抬指一彈，那人覺得自己身上一痛，雖然暫時還沒覺出什麼，但是肯定不能動的時間又長了……
〒▽〒他現在好後悔啊……
胡鐵花有些茫然不知道兩個好友在做什麼，不過他這人有個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智商不夠，也沒有硬湊上前暴露這個缺點，反而是很是有眼色的拍開了酒罈的泥封，招呼大家喝酒。
反正事後他們也會和他說的，而且楚留香和洛輕年都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不會亂冤枉人的。這人一看就沖著他們來勢洶洶的，就算是洛輕年不出手，他估計也會忍不住，現下給這人一個教訓，胡鐵花當真是一點意見也不會有，還會攔著不想給他教訓的人呢。
「李兄，大嫂，喝啊！」胡鐵花看到這兩人還在面面相覷，不由再次出聲催促了一句。
這下兩人之中，誰更有城府便輕而易舉的看出來了。李玉函雖是男兒，反應終究還是慢了柳無眉一步，後者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看向楚留香道：「這位俠士還沒說尊姓大名呢。」
洛輕年搶在兩人之前開口：「我以為以嫂夫人的聰慧，聽過了胡大哥的名字，已經能猜出是誰了，只是心底不說呢。」
柳無眉笑的有些尷尬：「沒有……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位俠士的姓名。」
洛輕年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當然，假的很。她笑道：「哎，是我高估胡大哥的知名度了。」說著，她調侃的看了一眼胡鐵花reads;。
胡鐵花向來心大，當了幾十年陪襯楚留香的綠葉從沒什麼怨言，自然也沒對洛輕年這話有什麼反應，哈哈一笑就過去了。
但是李玉函和柳無眉卻不會這麼輕易的過去，兩人的面色更加尷尬了：
想要裝個不認識怎麼就這麼難？楚留香身邊這俊秀的墨袍公子到底是個什麼來路，嘴上怎麼就一點不饒人呢？
柳無眉勉強笑了笑：「我夫妻二人年齡尚淺，加上我體弱多病，行走江湖較少，所以不太清楚胡大俠的英名，實在是對不住。」
「哦，原來如此！」洛輕年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在下不才，對醫術小有涉獵，不知可否讓我給嫂夫人診個脈？」
胡鐵花立刻點頭如搗蒜：「正是正是，阿洛的醫術是我見過最好的，不說生死人肉白骨，但神奇之處卻猶有過之，甚至能治癒多年眼瞎耳聾……」
「胡大哥！」洛輕年提聲打斷了他。胡鐵花說的自然是被她治了一次，便有了很大改善的石駝。但是石駝是石觀音的人，若是她現在所猜不錯，這個柳無眉和石觀音也關係匪淺，讓她知道自己治了什麼人怕是會讓對方注意到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洛輕年的話已經說晚了，柳無眉在聽到這話後已經有所思量，當下也來不及繼續問楚留香的姓名，反倒是對洛輕年感興趣了：「哦，眼瞎耳聾的人？是何緣故以至於此，先天麼？亦或是……後天？」
胡鐵花被警告了那麼一下哪還敢亂說，撓了撓頭哈哈一笑：「嗨，我又不是大夫，我也看不出來。喝酒，喝酒。」說著，他拿起碗就開始自己灌，讓旁人問也不好問了。
洛輕年沉下氣來，淡淡一笑：「病人的*我不方便透露，就不好說給嫂夫人聽了。」
又一次碰了個軟釘子，柳無眉的笑都快掛不住了。
但她不得不掛。
「是我唐突了，洛兄請勿見怪。」她勉強道了個歉。
洛輕年一點不客氣：「沒事，我原諒你了。」
柳無眉：「……」她覺得自己本來就有點受損的內臟現在受損更嚴重了。
李玉函急切道：「既然洛兄醫術如此高超，還是煩請幫我娘子診治一番。在下在此先行謝過！」
洛輕年看了一眼李玉函，倒是有些驚訝。這人對柳無眉，似乎是真有一番真情在。見慣了胡鐵花到手就跑，楚留香遊戲人間，姬冰雁妻妾環繞，無花狼心狗肺，她倒是對這種真心真意的男人格外高看一眼，比如之前和曲無容一起的中原一點紅，再比如這個李玉函。
洛輕年點頭微笑，語氣也放柔了些：「自是可以。只不過在下其實醫術尚淺，說不定對嫂夫人的病毫無助益。」
楚留香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洛輕年，隨即又摸了摸鼻子。以他對洛輕年的瞭解，自然知道洛輕年為什麼突然和顏悅色起來，然而總覺得自己有種躺著也中槍的感覺。
他只是從沒遇上過一個可以傾心相守的人，又對女孩子溫柔慣了，若是對方對自己有意，自己也不討厭她的話，便有些不會拒絕罷了。但此時，他卻有些後悔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