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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西方羅曼)凡爾賽野玫瑰》作者:米迦樂【完結+番外】

第46章

  他抓住她手臂, 「夠了快停手」

  「就不住手」手被抓住, 那就用腳踢他,「你這個臭男人放手」

  他用力壓住她, 「瘋女人」

  「臭混蛋」她氣死了, 「你不准菲利普再來找我,可你會把克裡斯汀和麗雅送出宮嗎」

  「為什麼要送出宮」他不明白。

  「行啊,你既然要我做你的女人,那我就要跟你說說你該做到什麼。你以後要娶西班牙公主做你的妻子,這我沒辦法, 只能忍受。可你要是再有其他女人,那我就會有其他情人, 你有幾個其他女人,我就要找幾個其他男人, 沒准是菲利普, 沒准會是洛林, 你管不著」

  「沒人能要求國王, 你也不能。」他光火的說「我會承認你是王室情婦,會給你爵位和府邸,你要是再要求別的,可就太狂妄了」

  「呸誰稀罕爵位和府邸你都還沒給我呢給我了你再來說」

  路易一時怔住, 「這麼說,你看中的是爵位和府邸不是我」

  「你可算是說對了」她氣呼呼的,「去掉國王的王冠,你沒法跟雷尼奧比甚至不能跟菲利普比」

  他火冒三丈, 「你你居然敢這麼說居然拿我跟別的男人對比誰給你的膽子我是你的國王」

  「一個混蛋國王」

  「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來人來人啊」他大喊著。

  瑪麗原本應該睡在臥室裡的小床上,現在睡在外面起居室的地板上,聽到國王喊人,忙爬起來進來。

  「陛下。」她垂著頭。

  「去拿一根馬鞭來。」

  瑪麗愣住了,不知所措,看著阿比蓋爾,小聲說「夫人」

  「去拿兩根馬鞭來」阿比蓋爾喊著。

  「你這個蠢貨你是我的女僕,居然還需要請求她的同意真是沒規矩我該讓人砍了你的腦袋」路易怒罵。

  「你快去拿馬鞭。」阿比蓋爾打發她出去。

  瑪麗趕緊出去了。

  路易余怒未消,在她臀上打了一巴掌,「怎麼我想教訓教訓你也不行」

  「就是不行,我還想教訓教訓你呢。」

  「怎麼教訓用馬鞭嗎」

  「是啊,你敢用馬鞭抽我,我就敢也用馬鞭抽你。」

  他忍不住笑,又在她臀上拍了一下,「是嗎你膽子真的很大。」

  在她臉蛋上掐了一下,「女人,你是屬於我的,你的身體你的頭腦,都只屬於我。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就該在床上躺著。」

  「我需要你的時候,你也該在床上躺著。你要是滿足不了我,我就去找菲利普。」

  他一只手按著她小腹,另一只手在她臀上狠狠的打了幾下,「你這個淫蕩的女人國王也滿足不了你嗎」

  「你這個淫蕩的男人我不能滿足你嗎你應付得來那麼多女人嗎」

  「你應該已經了解到我的能力了,怎麼樣是不是能滿足你」

  此處又有托馬斯小火車飛快掠過

  瑪麗從馬廄回來,手裡拿著兩根新馬鞭。

  走到起居室,聽到臥室裡傳出的不可描述的聲音,臉紅紅的,想著陛下的體力可真是不錯啊。

  她愣愣的看著手裡的馬鞭,陛下不知道跟夫人要玩什麼游戲,聽說那些貴族們總有很多新鮮玩法,馬鞭似乎好像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工具。

  小姐成了夫人,還跟殿下和陛下都有不可描述的親密關系,宮裡的貴族們不論男女都在說,夫人是個妖女,誘惑了國王兄弟,這對國家有害。陛下因為愛著殿下所以現在可以不計較,但國王就是國王,夫人會破壞國王兄弟之間的兄弟感情,等到陛下明白過來這一點,夫人就會被拋棄了。

  這種事情她是不太懂啦,但在她看來,陛下熱烈的愛著夫人,現在完全用不著擔心夫人失寵的問題。

  她想著一會兒夫人可能會要熱水清洗,於是到僕人房間喊醒克萊爾,叫她去廚房打水。廚房總有一個爐灶備著熱水,主人們要用熱水的時候可不能說等個半天。

  路易仍然沒讓她起來清理,只是讓瑪麗備了熱毛巾給她擦了擦,擦完她就累得睡著了。

  她睡著之後還是很乖的,不再是一個亮著爪子的小貓。對,就是小貓,是那種渾身雪白美麗又慵懶的小美貓,時不時要跟她的主人亮一亮爪子。沒有什麼殺傷力,很可愛。

  他溫柔的吻了吻她的臉龐。

  是有點累,但真是人間最強烈的快樂。

  他心滿意足的抱著她,沉沉睡去。

  早上又被路易弄醒了,她困得睜不開眼睛,只好隨便他了。

  之後路易匆匆洗了個熱水澡,穿戴好女僕送過來的衣服。

  「我要過去了,你還困,就再睡一會兒。中午過去跟我共進午餐,下午我帶你去騎馬。」

  她胡亂點點頭,「你快滾吧。」

  他心情很好,也就不計較她的用詞了,笑著又吻了一下她臉龐,這才離開。

  她本想繼續睡覺,但還是被飢餓打敗了。起床洗漱,吃了早餐。

  達達尼昂在她吃過早餐之後過來了,「您好,小姐。」

  「您怎麼還稱我小姐」

  他笑了笑,「您一直都會是我的小姐。您今天有安排嗎」

  「路易要我過去陪他用午餐,下午他要帶我去騎馬。您也去騎馬嗎」

  他搖頭,「陛下有自己的侍從,我很少陪他出去騎馬。」他想著還是不要問她昨晚的事兒了。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聽說陛下回到盧浮宮的時候心情很好,所以昨晚他倆應該很不錯,這樣他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王太後陛下請您過去一下。別擔心,她就是」有點不好意思。奧地利安娜可能會問一些細節吧,阿比蓋爾說不定會被問的很害臊。

  「好,我換一件衣服,現在就過去。」

  奧地利安娜很委婉的表達了倆兄弟她不能都要,路易是國王,是哥哥,她應該對國王保持忠貞。

  「遵命,陛下。」她乖巧答應。反正別說奧地利安娜管不了她,路易也管不了她。

  「還有,」奧地利安娜盡量顯得雲淡風輕,「陛下說不許達達尼昂跟你上床,你就別想著破壞隊長向陛下許下的承諾,知道嗎」

  她還是乖巧回答「知道,陛下。」國王的母親身邊總是有人,王宮裡沒有秘密,想來這對昔日的情人現在極少有機會單獨相處。其實想想,怪可憐的。

  兩個人都很可憐。

  她才不要這麼可憐呢。

  在奧地利安娜這兒遇到了克裡斯汀。

  國王昨晚不在盧浮宮,去了皇家宮殿,直到早上才回來,這事兒已經傳開了。

  之前人人都以為德拉瓦利埃爾小姐得到了國王的寵愛,現在看來,還是德巴伯利翁小姐贏得了國王的心。

  王室弄了一個「王室情婦」的名稱,是為了方便給情婦年金,這筆年金的數字不等,少說一年幾十萬裡弗爾,這還只是現金,要算上僕人侍從以及各種生活開銷,一年要花100萬以上。

  更別說國王還動不動就賞賜珠寶之類的,王室情婦都有爵位,還會有封地收入,所以「王室情婦」這個頭銜是無數貴族女性向往的尊貴名號。

  躺在國王的身體之下那可比躺在其他任何男人的身體之下要舒坦得多。

  克裡斯汀心情復雜。

  要說她早就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國王拿來跟阿比蓋爾賭氣的「工具」,但18歲的少女誰不會做著「國王最愛的是我」的美夢呢但是現在,這個美夢破碎了。她放棄了英俊又深情的未婚夫,看起來是多麼可笑又可悲啊

  她難過極了,卻不得不強顏歡笑。

  阿比蓋爾與王太後陛下之間的感情也是她無法享受到的,奧地利安娜對她沒有哪兒不好,沒有責罵過她,也沒有對她冷言冷語,更不會諷刺她,可是王太後與阿比蓋爾之間就有一種親密得好像是母女一樣的感情。奧地利安娜甚至會罵阿比蓋爾是個「小壞種」,但那就是一種對自家女兒一般又愛又氣但又不會真的對她生氣的那種語氣。

  她痛苦的想著,之前聽人說起,德巴伯利翁小姐恐怕比之前的瑪麗芒西尼小姐更受陛下寵愛,芒西尼小姐是很美,但那種美麗有點失於平淡,看多了之後就會覺得「不過如此也很一般」;而阿比蓋爾的美是持久的,你第一眼見到她便很清晰的知道她很美,你想討厭她恨她,可她的美麗已經超出了「妒忌」的範圍,會讓你變得一點爭強鬥勝的信心都沒有。

  阿比蓋爾真是受上帝垂愛的女孩,她有著無比的美貌,人們都說,這麼美麗的女孩來到盧浮宮,一定會被國王看見,而她必然會成為國王的女人。只要她不犯蠢,「王室情婦」非她莫屬。

  啊她年輕俊美的愛人他愛的不是她

  克裡斯汀真想回到自己房間好好哭一哭。

  路易這幾天壓根就沒有想到還有克裡斯汀這麼個人,要是阿比蓋爾不提的話,他差不多都要忘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現在忽然發現跟簡介不太吻合了。

  路易是大豬蹄子嗎是的。他的思維方式就是「我是國王,是神之子」,他不會也不可能為別人考慮,國王用不著為別人考慮,哪怕親媽也用不著顧忌。電影版裡的路易就是我行我素冷酷自私的家伙。

  路易這樣的人追求的就是一種「征服感」,而阿比蓋爾是不會「被征服」的人,他就不會失去興趣。

  路易未婚,菲利普未婚,雷尼奧未婚,阿比蓋爾名義上已婚。,,


第47章 (地雷100加更)

  「別說別人, 你是來陪我吃午餐的, 不是來討論別人的。」他有些不耐煩。

  「瞧你,她可是你親自下令接進宮的。」大豬蹄子就是這麼無情無義。「你把她扔在一邊, 她肯定很難過。」

  「你不是讓我把她送出宮嗎」

  「你送不送」

  他猶豫了一下, 「暫時還讓她住在宮裡。」

  阿比蓋爾馬上沉下臉,「你還是舍不得。」

  「什麼叫舍不得」他也板著臉,「你又不可能每天都陪著我,國王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難道我必須對你忠貞嗎」

  說的什麼話她怒瞪他, 這次他學乖了,先發制人「不許發火」

  他退讓了一步, 「再過一個月,我就送她回家, 這樣總行了吧」

  行吧, 能讓他說出這句話也就算是小小的勝利了, 她也就乖巧回答「好, 你別忘了,我會提醒你的。」

  他笑著捏捏她小耳朵,「女人,你可真愛妒忌。」

  「我這才不是妒忌呢。」

  「不是妒忌嗎」在她臉上蹭蹭, 遭到她的嫌棄。

  「你嘴巴都沒擦。」

  他便故意在她臉上蹭個不停,還很響亮的親她的臉。

  「討厭死了好好吃飯」

  吃過午餐,菲利普和洛林兄弟來了,阿比蓋爾路易菲利普路易洛林四個人玩牌, 洛林騎士坐在菲利普身後。

  倆男孩膩膩歪歪的,路易當沒看見,大洛林也當沒看見。

  路易還沒親政,實際每天也沒什麼正事做。他自幼接受的是法蘭西最好的私人教育,給他上課的都是名家大拿,但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實際操作的機會,大權仍然掌握在首相馬薩林主教手中,馬薩林的宗旨是我讓你知道的你才能知道,我不想讓你知道的你只管當不知道。

  玩了一個小時紙牌,一大幫人又去騎馬,路易喜歡熱鬧的玩耍,以便消耗他旺盛的精力。

  在巴黎的街道上他還算小心,一旦出了巴黎市區,他就跟脫韁野馬似的,跑得沒影子了。

  一大幫侍從呼啦啦跟了上去,就連菲利普也撒歡跑個沒影。

  阿比蓋爾小心的騎在小馬勒達背上,不敢跑快。

  克勞德是第一次參加國王的騎馬活動,一開始也跟著跑了,跑了一陣子之後,發現國王這個目中無人的家伙把阿比蓋爾甩在後面,趕緊回來。

  阿比蓋爾一開始見這些男人全都撒歡跑了,氣得要命,直到克勞德回到她身邊。

  「嚇死我了,你們都跑了,我一個人怎麼辦」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這時候的巴黎市區不大,市區之外也就是大農村。

  克勞德笑得不行,又很心疼,「陛下把你給忘記啦。」

  「是啊,真是混蛋。」

  「你來過這兒嗎」

  「沒有。」

  「我帶你在這邊騎一會兒,然後送你回宮。」

  「他下次再這樣丟下我自己跑了,我就再也不跟他出來騎馬了。」她恨恨的說。

  「他沒有這個習慣。下次你要是乘馬車,他就不會跑得這麼快了。」克勞德安慰她。

  騎馬是有技巧,但不講策馬疾馳的話,學會怎麼挽緊韁繩在馬背上坐穩不要掉下來就行了。

  她不喜歡側騎馬鞍,於是還是用的普通馬鞍,穿了男裝,兩條長腿分在馬肚兩邊。頭發扎成麻花辮,像個鄉下女孩。

  克勞德帶著她在郊外小跑。很高興,她實際不太喜歡整天待在宮殿裡,宮殿雖然華麗無比,但人還是要外出走走的。

  跑了半個小時,停下來休息,讓馬兒散步式的走著。

  「和陛下相處的好嗎」

  她想了想,「還算不錯。」

  「有沒有發脾氣」

  「誰發脾氣」

  「你。」

  「他要是乖乖的,我當然不會發脾氣。」

  逗笑了克勞德,「你喜歡他嗎」

  「還行吧,畢竟他長得不錯。除此之外,都很糟糕。」

  克勞德又笑,「別的呢」

  「你想問什麼」

  「就是做愛」

  「還不錯。」

  克勞德稍微放心了。阿比蓋爾說「不錯」,那肯定是真的還不錯。男女之間嘛,床上運動當然很重要,甚至可以說是頭等大事,要是在床上不能合拍,那就糟啦。

  「有什麼事情,先來找我商量,陛下是國王,不能總是對他發脾氣。偶爾發脾氣,那是你很可愛;次數多了,陛下會厭煩。」

  「嗯,我知道。」

  「陛下說了什麼時候把其他女人打發走嗎」

  「說了,過一個月。」

  克勞德想了一會兒,「也行。他要是忘記了,你告訴我,我來提醒他,你不能總是對他說這些會惹怒他的事情。」

  「可你說了,也有可能惹怒他。」

  「我不一樣,你只要能一直得到陛下的寵愛就行,陛下即使厭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會責罰我。」

  啊,有道理。克勞德可以假裝「忽然想起」,提醒路易,這樣她不用總顯得好像是一個善妒的女人。

  國王的愛情很多,想要得到他長久的愛,就不能讓他感到厭煩。她是對他的其他情婦無所謂,但如果要保持自己的地位,就要消滅對手。

  怪累的。

  這不就是宮鬥嗎

  搞笑的很。

  不過有個好處就是,成為「atresse en titre」後她的地位和財產都能得到保障。至於這份「榮耀」能保持多久,呵,誰還想陪著他到七老八十啊

  阿比蓋爾想的很透徹。

  孩子嘛,這個時代沒有好的避孕方法,就不要為難自己了,好好鍛煉,保養身體,生23個孩子至於孩子的父親是誰無關緊要然後盡可能的撈錢,幾年之後功成身退,帶著孩子和錢去外省住下來,當一個富有的「寡婦」,這日子不要太美。

  至於將來的性福,王室兄弟都靠邊,她還可以去找雷尼奧,或者沒准幾年之後會有更可愛的男人出現,總之前途一片大好

  路易和菲利普跑了快兩個小時之後才回來。

  阿比蓋爾跟國王的隊伍彙合後,倒也沒發火。

  「陛下自己玩的開心,把我給忘啦。」

  路易有點愧疚,忙說「我忘了你還不會騎快馬,明天你就讓達達尼昂教你騎馬,快點學會。」

  他似乎忘了達達尼昂是她的丈夫。

  菲利普撥馬過來,「你快點學會騎馬,還要學會開槍,下個月我們還要去楓丹白露狩獵。」

  她想起來她還沒有去過楓丹白露呢。

  「也帶我去嗎」

  「也帶你去。」路易笑著說。

  一行人回了王宮,路易菲利普阿比蓋爾去了奧地利安娜那兒,玩了紙牌,又一起吃了晚餐。

  達達尼昂一整天只有上午見了她一次,到了晚上,才送她回皇家宮殿。

  這一整天自己的新婚妻子幾乎都跟國王待在一起,還真的很奇怪。

  阿拉密斯嘲笑他年過50歲終於結婚了,卻是形式婚姻,是為他們的好國王做遮羞布,真沒勁還很屈辱。

  達達尼昂沒有反駁阿拉密斯。

  他想著他是為了自己不能承認的兒子做犧牲,那麼再大的犧牲也算不上什麼。他保守了這個秘密20年,以前不會說,現在不會說,將來也不會說。

  身處權力中心30年,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件隱秘就連自己的好友也不能說,說出來沒准什麼時候消息就被泄露出去了,他必定會被滅口,那倒算不上什麼,他只擔心路易的安全,路易不是國王的兒子,肯定會「被暴病」。

  還有菲利普,他也會死。

  在他來說,新婚妻子是國王的情婦對他沒有什麼影響,是會有人背後嘲笑他,但沒有人敢當面嘲笑他,他自己也是貴族,誰敢當面嘲笑他,他准會拿出他加斯科尼人的勇猛,拔劍挑戰對方,而他絕不會輸。

  至於他的小妻子,她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在乎背後嘲笑的女孩。事實是,在宮廷裡,如果你得到了國王的愛慕,你的社會地位就忽然提高到國王之下的第一人了。王後反而沒有這個榮耀,是因為人人都知道,王後是政治婚姻的必然產物,是生育合法繼承人的工具,國王不需要愛他們的王後。

  從這方面來看路易也很可憐。

  他願意犧牲自己的名譽,而讓路易能跟喜歡的女孩在一起,這是對他們倆的保護。

  「您在想什麼,我的丈夫」阿比蓋爾很調皮的問。

  「在想陛下和您。我很高興您跟陛下相處愉快。」

  「路易說讓您盡快教會我騎快馬,他下個月要去楓丹白露狩獵,要帶我一起去。」

  「您去過楓丹白露宮嗎」

  「沒有,聽說那兒很美。」

  「確實很美。那兒的居住條件也好很多,比凡爾賽好上十倍。」

  「學開槍很難嗎」

  「不算難,只是需要多一點時間練習。」

  「劍術呢」

  哎呀達達尼昂想著原本他只是阿比蓋爾的老師,幾天時間就變成她的丈夫了,這可真奇妙。

  「劍術比較難,您現在是夫人啦,您會有自己的侍從,侍從會保護能的安全。」

  「可我想學。您是我的丈夫,您來教我最合適。」

  他失笑,「小姐您可真調皮。」

  作者有話要說:

  皇家情婦英文叫「roya istress」,法文叫「女主人atresse en titre」,是王室情婦的正式稱呼。還有非正式情婦,叫「etite atresse」。正式情婦有自己的房間和津貼,地位在王後之下,但受寵的情婦實際連王後都拿她們沒辦法,不存在用王後身份羞辱正式情婦的可能。

  這個名號的產生是因為普遍認為王後是政治婚姻,君王可以不愛妻子,所以心愛的女人就可以給她們王室情婦的頭銜。

  王室情婦可以有很多個,但同時期似乎只有一個。非正式情婦就隨便啦,路易十四有很多非正式情婦。,,


第48章

  這種感覺居然很不錯, 他想, 他倆大概是這座王宮裡最奇特的一對「夫妻」了。

  她挽著他的手臂,個子只到他下巴, 她漂亮的金發在月光下也似乎在閃閃發光。

  「小姐, 」他輕聲說「您要快樂,要獲得幸福,雖然王宮之中很難獲得幸福。陛下要是不懂得珍惜您,那才是個傻瓜呢」

  「他確實是個傻瓜。」

  「您要原諒他,他不懂怎麼追求像您這麼可愛的女孩。」

  「確實, 他是國王。」

  達達尼昂低頭笑了笑,「確實, 但他也只是一個20歲的年輕男人,他不是什麼都了解, 尤其愛情。」

  「國王會有愛情嗎」

  「會的, 每個人都有愛情, 一旦他找到心愛的那個人, 就會全然付出他的愛情,至死不渝。」

  他送她到臥室門口,站在門口,吻了一下她額頭, 「晚安,可愛的小姐。」

  「晚安,我的丈夫。」她調皮的笑笑。

  有三名女僕的煩惱就是,女僕們在暗暗爭奪她的「第一女僕」的職位。

  其實沒有這個職位, 但每個女僕都想成為她的親信。

  維羅妮卡自認是巴伯利翁家的女僕,伺候過小姐,具有先天優勢;瑪麗自認是巴黎土著,又在盧浮宮有良好的關系網,對小姐,啊不夫人在宮中活得滋潤大有幫助,把自己的定位放的很高;克萊爾則認為自家男主人差點成了小姐的丈夫,只要男主人再回到巴黎,小姐就會跟男主人舊情復燃,所以也把自己的地位搞的很准,就是要成為小姐最好的女僕。

  不過目前看來,還是瑪麗的優勢比較強,畢竟另外兩個都是外地人,巴黎人口中的「外省人」或者再貶低一點,「鄉下人」。

  三名女僕分擔了雜事,維羅妮卡負責臥室裡的事情,克萊爾負責臥室之外的事情,瑪麗跟她外出,晚上值夜。分配的還算合理,三名女僕都沒有什麼異議。

  洗澡就歸克萊爾伺候。克萊爾為她洗頭,手勢很溫柔。

  「雷尼奧還沒有寫信來嗎」雷尼奧已經走了4天。

  「還沒有。」

  「他要是明天還沒有信送過來,我就要寫信去狠狠罵他。」

  「少爺一定會給您寫信的。我就怕說不定被陛下扣下來了。」

  「不會,陛下沒有那個閑情。」

  「那就是還沒到,您別著急,也別生氣。」

  「你在雷尼奧身邊多久了」

  「我的母親是他的乳母,我12歲就在伯爵家工作。」

  那還真算是很信任的僕人了。

  「你見過那個孩子嗎」

  她說的沒頭沒腦,但克萊爾也立即聽懂了。

  「見過,我跟著少爺去看望過孩子和她的母親。」

  「孩子的母親是什麼人」

  「她家家境不好,是男爵之女。少爺有幾年很喜歡她,不過孩子生下來之後,少爺就很少去了。」

  「她結婚了嗎」

  「結婚了,但很不幸,丈夫死的很早。」

  也是很慘了。

  私生子向來被人鄙視,在這個時代如果生母或生父經濟能力不夠,私生子的前途通常都不怎麼樣。極少的例外就是君王的私生子了,有的君王甚至會公開承認私生子,將他們合法化,這樣私生子就成為有爵位有封地有頭銜的合法子女,婚嫁都很不錯,這就是私生子的頂端了。

  雷尼奧的私生子這件事頗令她有點不爽,不過至少說明他的生育能力沒問題。路易雖然有不少情婦,可至今還沒人生下私生子,不禁讓人懷疑他的生育能力。

  她想著要不要用這件事情取笑他,他准能氣死。

  想想就很好玩。

  路易在午夜之前過來了。

  他十分抱怨,「我要走半個小時才能過來你快點搬回去。」

  「你想見我,就要走半個小時。你要是連半個小時都不願意走,以後就別過來了。」

  他很機智的說「我是不想浪費這半個小時。你想想,這半個小時我們用來在床上玩,該多好」

  「玩什麼」

  「玩你。」他莞爾一笑,在她臉龐上吻個不停。

  「玩你。」她說。

  「好啊,你請隨意。」他一下子躺下,抓著她的手放在胸前,「幫我脫了衣服。」

  她為他解開衣服上的紐扣,露出裡面的白襯衣。

  「你的僕人今天送來了你的睡衣,你要換上嗎」

  「用不著換,我喜歡不穿任何衣服睡覺。」

  「是嗎」

  「尤其是抱著你,更不需要穿衣服。你也不需要穿衣服。」他摸著她睡裙,拽了好幾下,「快脫了。」

  「你懂什麼。女人需要穿著一點衣服,這樣才好看。」

  「沒有這種說法。你要麼穿著華麗的長裙,要麼一片布塊都不要穿。對了,我叫裁縫明天來給你做幾條裙子,還有搭配的鞋子。」

  「誰付錢」她故意問。

  「那還用問嗎」他坐起來,擺弄她的頭發,為她脫了睡裙。

  她的睡裙下沒有別的衣物,露出姣美的酮體雪白的肌膚,纖細的腰肢,修長的手臂和雙腿。

  他在她雪白的大腿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她腿上很快浮現一個微紅的掌印。

  「好疼」

  她馬上還手,在他胸口猛拍了一下。

  「哎喲」他裝模作樣的喊疼。

  「我今天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你說,你從15歲到現在,睡過這麼多女人,為什麼沒人懷孕是不是你不行」

  他手指用力,狠狠捏了她一下,「你真是膽大,居然膽敢質疑國王的能力。」

  「好疼啊」她在他胸口蹭來蹭去。「你說,你要是不能讓我懷孕怎麼辦」

  他似乎有點羞憤,還有點羞愧

  「我要把種子充滿你的花房,讓你給我生個孩子。」

  「我看你不行。」

  「誰說的」他羞惱的說「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了」

  阿比蓋爾很驚訝,「誰生的宮裡沒人提到。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撒謊了」

  「國王從不撒謊。」他哼了一聲,「當然也不會主動說。沒什麼好說的。」

  「是誰」

  他不太情願,「別問了。」

  她覺得奇怪他好像真的不願提及。

  做個簡單推理,宮裡住著的貴族女性不少,懷孕的女性每年都有,但還真沒有聽說誰肚子裡的是國王的種;懷了國王的崽在宮廷裡雖然是醜聞,但並不致命,而路易不願意說出到底是誰,只有一個可能孩子的生母地位很低,甚至可能是女僕之類。

  「你不肯說,我就去問邦當。」

  「邦當不會告訴你。好了,別問了,」他又不耐煩起來,「我肯定能讓你懷孕。」

  他抱起她,放她坐在他腿上,「今天,我們該嘗試一下其他姿勢,換你在上面。」

  國王一連10天都在晚上去皇家宮殿,第二天早上才回來。於是,人人都知道,達達尼昂夫人現在是國王最寵愛的女人。

  人人都在說,國王什麼時候會宣布達達尼昂夫人為「aitresse en titre」。通常這位「王室情婦」或者說「首席情婦」是在國王婚後才有的,但婚前就有也不是不可能。

  菲利普很是怨念,他這10天都沒能再去阿比蓋爾房間,王兄白天夜晚都占據了她,通常大半個下午和晚上都跟她在一起,他要想見到她,居然只能在母親那兒才能短暫的見到她。

  「王兄一直都這麼霸道,」他對阿比蓋爾抱怨,「從小我就什麼都讓著他,現在就連你也要讓給他。」

  「說什麼呢」

  「說今天下午你別跟他出去騎馬了,我也不去,我要去你的房間。」

  「王太後陛下不准我跟你上床。」

  「她管不了我,當然也管不了你。」

  「你最近不是常跟騎士在一起嗎還有芒西尼家的男孩。」

  「別提那個芒西尼了,」菲利普皺眉「他其實根本不喜歡男人。」

  「怎麼會這樣他不是你好像說過,他帶你領略了另一種做愛方式。」

  他懶洋洋的,「是這樣沒錯,可他本身不喜歡男人,現在幾乎不願意見到我。」

  她琢磨了一下,「是因為主教大人」

  「我不想弄明白,弄明白也沒有什麼意義。阿比,我和騎士找了別的女孩一起玩,可是好像我對她們都沒什麼興趣。」他很煩惱,「我可能是有什麼疾病。」

  她想笑的,但還是嚴肅認真的說「不會,你沒什麼毛病,你是個甜蜜又可愛的男孩。」她捏著他下巴,飛快的吻了他一下。

  奧地利安娜坐在壁爐前面和德蒙蒂埃爾侯爵夫人克裡斯汀在玩紙牌,假裝沒看見他們的小動作。

  「說好了,你下午待在房間裡,我過去找你。」

  「好吧,我今天也不想出去騎馬,這幾天學騎馬我的腿都疼了。」

  「明天是我生日,明天你也要陪著我。」

  「好。我讓邦當按照我的意思為你准備了游園會,明天我們可以好好玩玩。」

  菲利普很高興,正要說什麼,就聽德蒙蒂埃爾夫人驚慌的喊起來「德拉瓦利埃爾小姐」

  阿比蓋爾聞聲轉頭看過去,就見克裡斯汀從座椅上滑下來,暈倒在壁爐前面。

  作者有話要說:

  跳了9天。時間線是第二十二天,菲利普生日9月21日前一天。

  路易十四有很多情婦和很多私生子,不過夭折的孩子也很多,那個時代嬰幼兒夭折率真心高得嚇人,大概有半數孩子活不到18歲。

  iki上說路易十四有一個未知名的情婦生了一個孩子,情婦的社會階層很低,說是園丁之女。,,


第49章

  chater 6

  女僕趕緊過去扶起克裡斯汀。

  阿比蓋爾叫了一名侍衛去請醫生, 宮廷裡是有御醫的, 也住在王宮裡,隨時候命。

  女僕將克裡斯汀放平在長沙發上,她臉色蒼白, 呼吸細微,嘴唇發青。

  「去倒一杯蜂蜜水來。」阿比蓋爾吩咐女僕。

  德蒙蒂埃爾夫人驚慌的問「怎麼辦怎麼辦」

  奧地利安娜鎮定的說「先把她弄醒。」

  阿比蓋爾用大拇指指甲掐著克裡斯汀鼻子下面, 十幾秒之後,她醒了。

  翕動著眼皮,喉嚨裡發出細弱的呻吟聲。

  「喂她喝一點蜂蜜水。」阿比蓋爾吩咐女僕。

  女孩子麼, 這個時代大多低血糖, 主要是偏食和缺乏鍛煉導致的, 很正常。

  喝了半杯蜂蜜水之後,克裡斯汀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不再慘白得嚇人。

  醫生很快到了, 問了克裡斯汀這幾天飲食情況,吃的不太好;睡的還可以,就是最近常感到容易累。醫生便叫女僕為她卷起裙子, 查看一番。

  阿比蓋爾覺得有點別扭。這個時代很多私密的事情往往一點也不私密, 比如宮廷中生孩子會被圍觀,王室女性生產過程可以說至少有幾十雙眼睛看著, 據說這樣是避免孩子被人調換或是剛出生就被人弄死,眾目睽睽之下,很難有陰謀。

  也比如醫生看診也很少會有「患者權」的概念,更別說房間裡還有一位法蘭西最尊貴的女性王太後陛下, 就更不需要回避了。

  幾分鐘之後,醫生宣布,德拉瓦利埃爾小姐身體沒什麼問題,暈厥是因為懷孕了。

  菲利普挑眉看著阿比蓋爾,「哎呀是王兄的batard。」王兄要完

  奧地利安娜皺眉,「派個人去請陛下來一趟。」

  阿比蓋爾內心毫無波瀾,「很可能不是陛下的孩子,她住進來也就半個月吧。」

  菲利普恍然「對啊」

  但是這件事太好玩了,如果是王兄的種,阿比蓋爾肯定會生氣;如果不是王兄的種,路易就很可能要為別的男人承擔「父親」的名義。

  他心裡樂得不行,准備好好看看王兄的笑話。

  路易聽到這事的第一反應也是「誰說一定是我的孩子」

  他有點擔心的瞥了一眼阿比蓋爾,她不像生氣的樣子,不知道在跟菲利普說什麼,邊說邊笑,可刺眼了。

  「她是剛進宮沒多久,但是」奧地利安娜也是頭疼這個兩難的問題確實很難解決,孩子的親生父親不確定,克裡斯汀也無法准確回答,從時間上來看,孩子極可能是拉伍爾的,而不是路易的。路易要是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那就是搞亂王室血緣;但要是不承認,就會被那些貴族們嘲笑「國王沒種」。

  總之,太難了。

  路易沒到之前,德蒙蒂埃爾夫人問了克裡斯汀的生理期,嚇唬她不許瞎說,不然要是查出來她說謊,國王之怒,她們母女無法承受。克裡斯汀只好實話實說,上一次生理期是6周前,也就是說,懷孕頂多一個月。

  算是早早孕。

  女人對自己的生理期都很敏感,過了應該來的日期而沒來,又有性生活,正常人都會想到自己懷孕了。

  菲利普還不懂這些,好奇的問來問去。

  「女人每個月都會流血一次,這是」她想著要怎麼用這個時代的人能理解的詞說明女性生殖原理,「女人的身體裡有子宮你知道的,對吧」

  「知道。還有呢」

  「子宮兩邊各有一個卵巢,每個月發育成熟一顆卵子,就是為懷孕做好准備,但要是沒有懷孕,這顆卵子就沒用了,幾天之後會被排出身體,子宮裡為懷孕做好的准備也沒用了,也會排出身體,這樣就會流血。」

  「不懂。」

  「不需要知道具體原理,只需要知道因為所以就好了。」

  「你這個月流血了嗎」

  「還沒有。」

  「大概哪天會流血」

  「問這個想干什麼」

  菲利普說的特別坦誠,「想知道你懷孕了沒有。瞧啊,王兄該頭疼了。」

  國王不需要頭疼這種小事,「派人送她回家,克勞德,去告訴那個」

  克勞德說「德布拉熱洛納子爵嗎」

  「對,去告訴他,讓他盡快和德拉瓦利埃爾小姐結婚。」

  阿比蓋爾不禁搖頭瞧瞧這家伙真是無情

  克勞德領命去了。

  克裡斯汀被這個消息驚呆了,「陛下陛下您怎麼能這麼對我」

  她抓住路易的袖口花邊,淚如雨下。

  路易很不耐煩的拽走花邊,「別哭了我最討厭哭泣的女人,醜極了邦當」

  邦當從門外迅速飄進來,「陛下。」

  「給她一筆津貼,去她家看看,我記得她家房子很小,給她們母女換一間大一點的別墅,但別花太多錢。給那個什麼子爵在軍隊裡安排一個職位。」又吩咐女僕,「送小姐回房,她的衣服可以全部帶走,但珠寶要留下。」

  奧地利安娜扶額,「我的兒子,您可是國王。」

  「很窮的國王。」他沒有看著自己的母親,而是看著阿比蓋爾。

  阿比蓋爾一陣無語這個大豬蹄子可真是絕情不過處理的確實挺干脆,從克裡斯汀的利益來看,趕緊嫁給孩子的父親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陛下送出去的禮物,還需要收回嗎收回來准備送給誰」

  他笑,「看來你是不會要的,好吧,國王不能太小氣了,克裡斯汀,你可以留下珠寶。」

  克裡斯汀還在哭,只是變成了壓抑的抽泣。

  關於阿比蓋爾哪天會流血的問題,也是路易關注的問題。

  他讓邦當找來了阿比蓋爾的女僕瑪麗。

  「陛下。」瑪麗有點緊張。國王很是俊美,但也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突然召見她這麼一個最基層的女僕,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你是小姐的女僕,小姐的任何事情你應該都知道。」

  「是的,陛下。」

  「小姐到盧浮宮幾天了」

  「一個多月,上個月16日到的。」

  「今天的日期」

  「9月20日。」

  「小姐上個月什麼時候出血的」

  瑪麗愣了一下,「22日。」

  路易擺了擺手,邦當立即示意瑪麗告退。

  瑪麗趕緊行了一個屈膝禮,退了出去。

  出了不太愉快的事情,但正好合理迅速的打發了克裡斯汀,路易心情愉快,下午照常出去騎馬。

  阿比蓋爾今天請假,說這幾天學騎馬大腿內側磨破,必須休息幾天。美人的腿當然不能受到什麼損傷,他答應了,要她好好休息,他晚上過來跟她一起吃晚餐。

  菲利普用一種半透明的油膏細致的塗抹在阿比蓋爾大腿內側,細嫩的皮膚磨破發紅,看著挺可憐的。

  「你只能學一天停一天,不然你的腿受不了。」

  「不磨破能學的好嗎」

  「你騎馬姿勢不對,你該用小腿夾緊馬肚子,而不是大腿。達達尼昂到底怎麼教你的」菲利普不滿的說。

  「我沒有養成習慣嘛,還是騎馬的次數太少了。」她躺在長沙發上,頭枕著方型靠枕,兩條腿擱在他腿上。

  「學好騎馬不能太快,你著急什麼呀」他嘀咕。

  「騎馬很好玩。你塗好了沒有」

  「塗好了。好像應該用紗布蓋起來。」他使勁回憶正確步驟。

  「克萊爾,去拿一卷紗布來。」

  克萊爾很快拿了一卷紗布進來。

  菲利普完全不知道要怎麼用紗布,在她腿上亂搞了一通,綁了一個慘不忍睹亂七八糟的綁帶。

  「你可真是個少爺。」阿比蓋爾坐起來,嫌棄的看著左腿上的紗布綁帶,「綁的太緊了,很疼。」

  她解開紗布。

  「油膏沒了我再重新塗一遍。」他笑嘻嘻的說。

  油膏裡含有薄荷,塗在傷處陣陣清涼,發紅發熱的傷處得到了舒緩,很舒服。

  但接著她就喊起來,「別碰那兒」

  「別碰哪兒」他挑眉一笑。

  男孩學壞了。

  「邦當叫走了瑪麗,你猜猜會是什麼事」

  「不知道。不過,他是為國王問話吧」

  「當然。克裡斯汀走了,還有麗雅夏洛特還有誰來著你要一個一個趕走那些女人嗎」

  「克裡斯汀不是我趕走的。」

  「可你真的不想趕走她她們嗎」

  「這事我做不了主。」

  「你能做什麼主」

  「做我自己的主,瞧,」她坐起來,坐在他腿上,整理好裙子,蓋住她光滑的雙腿,「我可以這樣。」

  她微微低頭吻他。

  「等一下等一下行了。」他很是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克萊爾手捧一只銀托盤,托盤裡放了一封封著火漆的信,「小姐,少爺的信。」

  一只纖秀的手拿起信,交在另一只手上,雙手微一用力,掰斷火漆。

  雷尼奧的信寫的不長。

  「我的愛,我的陽光

  今天依然是想念您的一天。

  我已經回到了城堡,這幾天正在下雨,天氣就像我的心情,帶著一股兒秋季的蕭瑟。我的花園裡有一些花卉,但現在沒有花盛開,這使得我心煩,想著要是您在,即使草坪上一片綠葉也沒有,我的心情都會像陽光普照的天氣那樣愉快。

  我想念您柔軟的嘴唇和可愛的笑容,我清晰的記著您身體的味道,焦急等待再次見到您的那一天。

  您也想著我嗎快告訴我您有多想念我,這是我在枯燥的流放生涯中唯一的希望了。

  請您盡快給我回信。

  您忠誠的雷尼奧。」

  她看完了信,又看了一遍,這才折好信,遞給克萊爾,「放好,鎖好,收好鑰匙。」

  克萊爾心領神會,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基本符合17世紀封建君主時代價值觀,勿用21世紀社會主義價值觀衡量所有人物的言行。作者本人強烈不建議女性過早生育,孕育後代必定對母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是胎兒對母體的掠奪,不管給多少錢,懷孕都是弊大於利的。

  17世紀沒有便利又好用的避孕手段,沒有可靠有效的安全套,沒有口服和外用避孕藥,有性生活並且身體機能良好,無法避免懷孕。要為了不讓女主懷孕而非得設定成身體機能缺陷,好像也沒必要,所以順其自然,作者覺得合理的話,就會寫。

  感謝不斷進步的科技和醫學,20世紀中葉開始,女性才有了主動選擇避孕的權利和手段,女性能自主決定要不要生育什麼時候生育,是女性權利的最基本的一點。

  明天我們來講講女性為了避孕曾經采取過什麼樣的方式方法。,,


第50章 (營養液7000加更)

  菲利普抱著她的腰, 迷迷糊糊的問「怎麼起來了」

  「去撒尿。」

  「快點回來。」

  阿比蓋爾下床穿上睡袍, 走出臥室。

  房間布局很不合理,浴室和洗手間是在一起,但不在臥室隔壁, 真不方便。

  菲利普聽到她走出房間,立即也下了床, 到隔壁衣物間找到克萊爾,「拿給我看。」

  克萊爾還在遲疑,菲利普便一把掐住她脖子, 冷冷的說「我就是現在殺了你, 你的主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小姐也不會責怪我什麼。」

  克萊爾顫顫巍巍的掏出鑰匙。

  「打開。」

  克萊爾從牆邊的一只多鬥櫃最下面抽屜裡拿出一個長方形的鐵盒,開了鎖, 取出一封信。

  「雷尼奧寫了幾封信」

  「兩封。」

  他接過信, 「另一封信也給我。」

  他看的很快,雷尼奧的信本身寫的也不長,幾分鐘便看完了。看完之後, 照樣折好, 遞給克萊爾,轉身出去, 又回到床上,躺好。

  可惡

  他哀怨的想著,雷尼奧沒有給他寫信,也沒有在給阿比蓋爾的信裡提到他。

  他心裡窩著火, 悶悶不樂。

  簡直要哭了。

  阿比蓋爾回來了,到衣物間換衣服,「菲利普,起來吧,6點了,路易快過來了。」

  「那又怎麼樣」嘴裡雖然這麼說,還是乖乖起床,穿好衣服。「我也要僕人把我的一些衣服放在你這兒,王兄都把睡衣拿來了,我也要。」

  「那你要征求路易的同意。」

  「他根本不會同意討厭的路易」他發泄的踢翻了梳妝台前面的雕花靠背椅。

  「你在干什麼」

  克萊爾小聲說「殿下踢翻了椅子。」

  「踢壞了你要賠我一把新椅子。」

  菲利普又笑,「好,賠你一打新椅子。克萊爾,你別在那裡傻站著,過來幫我穿衣服。」

  男式服飾沒有那麼復雜,自己也能穿。克萊爾過去之後,他便用自以為最凶狠的眼光瞪著她,壓低聲音,「不許告訴小姐,不然」他在脖子上做了個手勢。

  阿比蓋爾和菲利普先去了大郡主那邊,陪她玩了半小時紙牌。路易過來的時候,見堂姐表妹弟弟情人正待在牌桌邊,便覺得這副場景十分和諧,像是一個和和睦睦的大家庭,兄弟姐妹友愛和善。

  「能帶我玩嗎」他笑著解開披風,隨手遞給邦當。

  「路易,」亨利埃塔高興的向他招手,「快來,我不知道該打哪一張。」

  對一起長大的小表妹他還是很和氣的,走到她身後,從她手上抽出一張紙牌,「這張。」

  「我是不是贏了我贏了」亨利埃塔開心極了。

  「你又贏了。明天再玩。」大郡主放下紙牌,「陛下,您要玩嗎」

  亨利埃塔熱情洋溢,「路易,來玩牌」

  他笑著坐下。

  菲利普偷偷對阿比蓋爾甩著眼色,她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跟國王玩牌很考驗技巧,不能贏,但最好也不要輸的太多,誰輸了都不會太高興,在這種小事上用不著非得爭個勝負。他們用現金做籌碼,每個人手邊都有一小堆金路易。玩著玩著,阿比蓋爾和亨利埃塔手邊的金幣越來越少,都跑到路易和菲利普手邊去了。

  亨利埃塔還沒有財務自由,零花錢很少,輸錢了不高興,可憐巴巴的看著路易。

  「得了得了,你看你就要哭出來了。這些都給你。」路易很是大方,將自己手邊的金幣全都推了過去。

  「陛下跟克勞德玩過紙牌嗎」

  「還沒有。他紙牌玩的好嗎」

  「玩的不錯,不過要是跟您玩牌的話,他不敢贏。」

  「那我可以特別准許他。再說,我牌品很好,即使輸錢我也不會發火。」

  「是嗎可是大郡主不是這麼說的。」

  「那是小時候嘛。」他有點不好意思。有個年長許多的大堂姐的壞處就是她記得你小時候做過的傻事。

  「不玩了。幾點了」她問僕人。「該吃晚餐了,對了,陛下,明天的游園會您要參加嗎」

  「參加。」

  「聽說會有不少年輕小姐參加。」這種王宮主辦的大型活動是最好的相親場合,貴族夫人們總要帶已經到適婚年齡的小姐參加。

  路易起先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特地點出這一點,想了想才明白,「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會不會有什麼可愛的美人。」

  「沒准會有。」很淡定。

  「但都不會比你更美麗。」

  她得意的昂起下巴,「那當然。」

  他拉過她的手,傾向她,飛快的吻了一下她臉頰。

  亨利埃塔羨慕的看著阿比蓋爾,「你們總是親來親去,親親是什麼味道」

  「就是這樣。」菲利普也傾向她。在她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亨利埃塔摸了摸臉,隨即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親親這裡。」

  菲利普便湊過去,捏著她的臉,在她唇上親吻。

  阿比蓋爾想著他倆從小在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又是表兄妹,至少菲利普不會討厭她,這可要比路易跟另一位表妹的婚姻幸福多了。

  亨利埃塔不算早熟,14歲,不大不小的年齡,瑪麗婭王太後可能還沒有教過她男女之間的事情。阿比蓋爾是14歲半的那個冬天,來了生理期後,母親就教了她一些。亨利埃塔還只是孩子,因為據公主的侍女透露,公主還沒有初潮。

  女孩子的初潮是大件事,瑪麗婭王太後有點焦慮,擔心亨利埃塔初潮來的太晚。

  她想著自己的生理期似乎大概也該到了。

  這個時代的女性護理用品乏善可陳,睡相不好會弄得床單上都是血,堪比凶案現場,再小心也沒用。她剛到盧浮宮沒幾天就來了生理期,結果那幾天她的活動範圍就沒超出奧地利安娜的寢宮。

  女人沒有內褲可穿,但會有短襯褲,這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總之,仍然是很不方便很麻煩的幾天。在家裡她可以躺在床上不隨便亂動,床上墊著棉花絮的墊子,不方便還是不方便,可是比走來走去好一點。

  女人可真麻煩

  男人就不會有這種煩惱,也不會承受懷孕的痛苦和疲憊。

  想想克裡斯汀,她也才18歲呢。她現在應該已經回到家了,不知道她和拉伍爾能不能順利結婚

  拉伍爾要是認為克裡斯汀已經「不純潔」了,拋棄她,也不能算有錯,畢竟是克裡斯汀無法拒絕誘惑在前。但克裡斯汀也沒有什麼錯,畢竟,拒絕國王是不可想像的。國王可以強迫她,而這個時代根本沒有「國王強奸別人」的概念。國王想要享用某人的身體,那是天經地義的,是上帝賦予國王的權力。

  女人可真慘

  她不太高興。

  「你怎麼了不好吃不喜歡吃還是雜耍不好看」路易習慣就著雜耍或是舞女的舞蹈用晚餐。

  「吃飽了。」她沒精打采的。

  「你這幾天精神好像不是很好。」

  每晚要折騰小半個晚上,她睡眠不夠,精神能好才是奇怪。

  「我睡得太少了。」

  他伸手摸著她大腿,她不耐煩的拍他手臂,「拿開」

  「我要他們准備一些甜點,等會兒到你床上吃。」他低笑著說。

  臭流氓整天就惦記著一件事情小心精盡人亡

  她心裡翻著白眼。

  另一邊的菲利普心裡也在翻白眼,不過又有點得意王兄完全沒有發現我下午做的事情

  他隱約明白到他其實可以無視王兄的警告,也可以不在乎母親的告誡。母親實際上沒怎麼管他倆,他就是在母親面前親吻阿比蓋爾,母親也不說什麼。

  阿比蓋爾就更不在乎了。

  他心裡是很得意的,阿比蓋爾願意跟他一起玩點新花樣,這帶給他一種不同的體驗。之前他認為自己只喜歡男孩,但現在看起來,他不是不喜歡女孩,而是對女孩的要求很高,普通女孩他看不上。

  阿比蓋爾有什麼不一樣的呢他說不上來,只覺得她什麼地方都跟其他女孩不一樣。

  也許是她的大膽和放肆

  也許是她誘人的美麗

  或是身體

  跟她在一起的體驗是極為愉快的。做愛其實不外乎就那麼回事,但有的人就是能讓你欲罷不能。

  他想著今晚是沒他什麼事了,但明天明天他一整天都要跟阿比蓋爾在一起,他新發現了一個很妙的地方,想帶她一起過去玩玩。那一定不同尋常,她會喜歡的。

  於是他現在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哥哥。

  「你明天晚上別過來了。」阿比蓋爾松開發辮,讓維羅妮卡給她穿上睡裙。

  「怎麼了你晚上要接待別的男人嗎」路易難得的開著玩笑。

  「不是。我明天可能不方便。」

  「到底什麼事」

  「就是女人每個月都有的那幾天。」

  「那好吧。明天白天還是晚上」

  「不一定,任何時間都有可能。」想著明天游園會呢,哎呀,這可不太妙。

  「很准嗎」

  「差不多,就這兩天了。」

  「那我這幾天怎麼辦」他苦惱的說。

  「憋著」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你們會覺得王弟是小可愛,完全是錯覺。,,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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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就瞎說」他笑著從背後抱住她, 下巴擱在她肩頭, 「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流血,我不在意。」

  「我睡相不好,會弄得到處都是血。」

  嗯, 她睡相確實不太好。

  「要是沒事,你派人給我送一塊手帕, 我就知道了。」

  「好。」

  她似乎忘了要他「憋著」的事。她有時候會表現出妒忌,但通常並不算很堅持。克裡斯汀走了,可盧浮宮裡還有幾個他的情婦, 他不愁找不到女人上床。就是他真的不想讓阿比蓋爾知道。

  他想好了, 他可以從密道去某個女人房間, 解決需求之後就回自己的寢宮,是麻煩一點, 但女人嘛, 多數時候就是解決生理需求用的,他很少留宿某個情婦,也不在某個情婦房間留宿, 阿比蓋爾是唯一一個他會在她房間過上一整晚的女人。

  跟她在一起很愉快。

  大概是因為她不怕他, 當然也不怎麼尊重他,不, 就是那種視他為跟她平等之人的感覺。她不高興了會衝他發火,沒什麼教養的大喊大叫,還會動手打他,他現在承認, 被她揍居然也不會真的對她惱火,甚至還有點高興

  美麗又端莊的女孩到處都是,美麗而野性難馴的女孩,他只見過一個。

  9月21日,王弟的18歲生日。

  路易還沒有離開,菲利普就進來了,「快起來快起來」

  他急匆匆的喊著,跳上床,用力搖晃她。

  「啊」她也喊著「放手你晃得我頭疼。」

  路易不讓她在床上穿睡裙,她現在還裸著。手放下去摸了摸,拿上來看看還好。

  「你干什麼」菲利普好奇的問。

  「我在看是不是到了每個月流血的那幾天。」

  「那就是沒有。」他偷偷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

  一塊濕毛巾飛過來,砸在他身上。

  「滾開。」

  「王兄,我也要把我的睡衣放在阿比這兒。」他大著膽子說。

  「放屁」

  菲利普不高興的低下頭,小聲說「我不跟你搶她,但你要是一直不宣布她是aitresse en titre,她就不能算是你的女人。」

  路易想了一會兒,走過來坐到床邊,「阿比,你想要公開承認嗎」

  「想要。」她坐起來,頭發披散在胸前背後,一副乖巧柔順的模樣。

  「我是想等我結婚後」

  阿比蓋爾微笑,「你什麼時候結婚」

  「主教正在跟西班牙談判,大概年底能談判完畢,明年訂婚,之後結婚。」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等到你結婚之後」

  「我不能還沒結婚就宣布有個正式情婦。」

  阿比蓋爾手伸到枕頭下面,忽然抽出一根馬鞭,對著他猛抽了好幾下。

  他猝不及防,也因為從小到大沒人真的打過他,一下子被打懵了。

  她氣得要死,猛抽他「你滾吧我不想見到你」

  抽了足有56下,路易格擋了56下,才想起來要奪下馬鞭。

  「瘋女人」

  「臭混蛋臭豬臭狗臭泥巴」她胡亂罵著,馬鞭被奪走了,還能用手拍他,不過問題是不免會手疼。

  「快住手」

  菲利普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又打了起來,簡直嘆為觀止,幸災樂禍,熱情圍觀。

  打著打著,阿比蓋爾又被他壓在身下。

  「你這個壞脾氣的鄉下女孩,看我不教訓教訓你」他坐在她腿上,一手按住她胸口,使得她不能起來;另一只手揚起手裡的馬鞭,在她左邊胸口用力抽了一下。

  她尖叫了一聲,立即哭了,「你打我」

  雪白的肌膚上很快出現一條淡紅色的鞭痕。

  路易立即心疼了,「天哪」他趕緊扔了馬鞭,「阿比,阿比」

  她頭發凌亂,哭得十分傷心。

  「抱歉,阿比,抱歉,我不知道」他慌了,不知道要怎麼辦。

  「你走開,你走這兒是我的房間,我不要你在我房間裡。」她哭哭啼啼斷斷續續的說「你沒有雷尼奧對我好,也沒有菲利普對我好,你對我一點都不好菲利普」

  她挪到菲利普身邊,抱住他,哭得可傷心了。

  路易只覺心都要碎了,「阿比,你別哭了,你打了我好幾下,我還沒哭呢」

  這個人蠢的沒救了

  阿比蓋爾在心裡想。

  菲利普聽不下去了,「王兄,這話我都說不出口,你是男人,阿比是女人,你居然打她天哪」這個哥哥不是一般的蠢。

  路易煩惱的撓了撓腦袋,「你怎麼才能不哭我都向你道歉了,我可從來沒對別人道歉呢。」

  「你打疼我了,你當然要道歉。」

  「就一下」

  「行啊,你讓我抽一下,只抽一下,」她指了指他身體上的某個部位,「那就算我們扯平了。」

  「會打壞的。」

  「噢,會打壞嗎反正我以後不用那裡了,打壞就打壞吧。」

  菲利普忍不住大笑,差點笑瘋了。

  可惡的弟弟

  路易氣憤的瞪著她。

  「好吧,我今天就宣布你是我的aitresse en titre,你滿意了吧」

  「不滿意,」她擦了擦眼淚,「這個頭銜本來就是我的。你還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你想要什麼」

  路易為她整理頭發,她哭起來其實一點都不醜,還很可愛,有一種楚楚可憐的脆弱。她發火她罵人她壞脾氣,可她還是一個可愛的女孩,不,女人。

  她還很會撒嬌呢。

  「你上次說把凡爾賽城堡送給我的,你都忘了。」

  「好,我讓邦當准備好文件。」

  「你要花錢重修一下城堡,等你結婚了,我就搬去凡爾賽住。」她又掉眼淚,「我現在就開始妒忌那位幸運的公主了。」

  「別哭了,」真的好心疼,「我不能給你王後的頭銜,但可以給你其他的。將來,我們的孩子只要過了三歲生日,我就會承認他們是我的合法子女,給他們爵位和頭銜,還有封地。」

  「還有呢」她抽泣著問。

  「還有什麼」他實在想不出來了。女人要的不都是這些嗎地位財產子女的將來。

  她小聲說「你沒有說過愛我。」

  他驚嘆「真是個小傻瓜我願意滿足你的所有願望,還不夠愛你嗎」

  菲利普很是有點妒忌,「瞧你挨了一馬鞭,哭了幾分鐘,就得到了一切。」

  「說什麼呢」她洗了臉,維羅妮卡正在為她梳頭。「那都是他應該給我的。」

  「應該」他搖搖頭,「國王沒有應該給別人的東西。」

  他拿著昨天的油膏盒,掀開她的睡袍,打開盒蓋,給她的鞭痕塗藥。

  「他都不說給你塗藥。」他小聲嘀咕。

  「他是國王,想不到這點小事。」她淡淡的說。他用了很大力氣,鞭痕火熱的疼,油膏塗上去的清涼也沒蓋住那股疼痛。「叫你的僕人把你的一些衣服拿來吧。維羅妮卡,為殿下收拾出一個衣櫃,或者你去庫房找找;這邊庫房沒有合適的衣櫃,就去盧浮宮的庫房找找。」

  他在她臉上親了親。

  過了幾分鐘,他高興起來,「對了,今天我要帶你去一個你沒去過的地方」

  「在哪兒」

  「就在那邊宮殿旁邊的花房,園丁種了很多玫瑰,啊還有郁金香你來的季節不對,明年春天花房裡就會有很多雅致美麗的郁金香,你准會喜歡」

  游園會熱鬧成功。

  除了常見的雜耍藝人木偶戲滑稽戲之外,新增了釣魚套圈八柱球吉普賽水晶球占蔔,還讓人在草坪上圈出一大塊場地,找了十幾只幾個月大的小奶狗,讓小奶狗在木板建造的賽道上賽跑。

  小奶狗沒有經過訓練,賽道的終點放著各種食物,看著可愛的小奶狗在賽道上暈頭轉向的瞎跑,圍觀的夫人小姐們一致被小奶狗憨態可掬的小樣打動,全都在誇小奶狗有多可愛。

  菲利普沒能很快帶阿比蓋爾去花房,亨利埃塔拉著她去玩吉普賽水晶占蔔了。

  宮廷裡的貴族都聽說過這些浪跡天涯行蹤不定的吉普賽人,吉普賽人千百年來被歧視,沒有固定的定居地,很多人都聽說過吉普賽水晶占蔔很靈驗,有些貴夫人對占蔔十分迷戀。

  「我想算算我將來的丈夫。」亨利埃塔一本正經的說。

  吉普賽女人大概40多歲,身材結實,披著一條顏色暗沉的羊毛圍巾。

  「是的小姐,好的小姐,請您把手放在水晶球上。」

  「哪只手」

  「兩只手,尊貴的小姐。」

  亨利埃塔照做了,兩只小手放在水晶球兩邊。

  吉普賽女人煞有介事的對著水晶球看來看去,「您的丈夫很英俊,是個可愛的男孩。」

  「他叫什麼名字」

  「菲菲利普。」

  亨利埃塔有點失望,「你確定你看的對嗎不是叫路易嗎」

  阿比蓋爾暗暗好笑沒說的,這個占蔔女士肯定做過基本調查了。

  「你再看看,我什麼時候會結婚。」

  「尊貴的小姐,您肯定會在5年之內結婚,您會嫁給一位尊貴的公爵。」

  「唉」亨利埃塔很失望,「你都沒看出來他還可能會是一位王子呢你看的不太准,你看起來沒什麼本事。」

  作者有話要說:

  女性為了有效避孕,從古至今用過很多奇奇怪怪的手段和方法,類似巫術的那些不說了,各地各國都有,各種匪夷所思。

  曾經有一度有人提倡「男性節制」,即不射就終止,但眾所周知,男人很少能做到,並且不是沒到最後一步女人就不會懷孕的。

  資料來源美國性史,是一部研究報告集,從美國17世紀到20世紀,收錄了各方面關於「性」的研究,講男男女女男女人獸。

  美國作為一個清教徒勢力很強大的移民國家,早期對性和墮胎等態度還算正常開放,反而到19世紀70年代開了歷史倒車,1873年康斯托克法極大限制了女性權利,性生育避孕,方方面面約束,女性不能選擇避孕避孕產品廣告違法,也不能選擇終止妊娠墮胎違法,歷經100年,直到1973年的「羅訴韋德案」度娘有詞條,美國女性才有了合法墮胎的權利但很多州還是墮胎非法。

  19世紀下半葉到20世紀上半葉,已知的避孕手段有安全套材料原因不怎麼靠譜體外也不靠譜衝洗不靠譜海綿內置物不靠譜子宮帽視材料和保養。進入20世紀後,出現了一系列內置物,比如泡騰片果凍外觀的膠凍清洗液衝洗粉,以及藥物栓劑。

  但問題是,因為當時的避孕產品不能合法做廣告,廠商也不會給你做人體實驗之類的,絕大多數內置物根本無效,不僅無效,還對人體有害。清洗液和清洗粉會破壞yd,甚至灼傷皮膚,或是導致使用者中毒而死。

  生產廠商高唱的調子主要有三衝洗是婦女潔身必不可少的,唯有衝洗才能除臭,衝洗可充分避孕。所有這三種論點都是絕對錯誤的。

  這個知識點我想一般女性現在都已經了解了。

  20世紀30年代美國女性可以當成是世界女性的樣本,她們已經意識到需要控制生育孩子的方法,以使得孩子在合適的時間出生,這樣可以盡可能的讓孩子過好一點更健康。不論哪個階層的女性都意識到孩子不是越多越好,也已經普遍認識到計劃生育可以避免產生不健康的孩子,從經濟角度和家庭幸福的角度來說,女性的這種共識是合理的。

  但在美國不合法。

  對避孕產品的迫切需求使得相當多的女性盲目相信市面上的避孕產品,損傷身體乃至中毒而死的女性不在少數,死於非法墮胎手術的女性也相當多。

  乳膠安全套發明後,安全套進入了「便宜易得」的階段,二戰之後全球除某些國家和地區外,都掀起了「性自由」的浪潮,女性終於可以享受性而不必擔心懷孕問題。

  口服避孕藥的出現,進一步提高了女性決定要不要生育何時生育的選擇權,女性終於可以擺脫「生育工具」的定義。較少的生育除了健康方面的好轉之外,還使得女性擺脫了無休止的照顧孩子的日常,13個孩子成為家庭主流,女性可以將原本花費在生育撫養上的時間用來提高自己的知識水平,以及享受生活。

  毫不誇張的說,安全套口服避孕藥改變世界。

  科普資料,跪求審核高抬貴手。,,


第52章

  她很不滿意, 氣鼓鼓的走了。

  阿比蓋爾笑了笑,正要跟上去,菲利普進了帳篷。

  「叫我好找!亨利埃塔怎麼又跑了?」

  「她不滿意占蔔結果, 生氣跑了。」

  「她占蔔的什麼?」

  「未來的丈夫。」

  「這怎麼能信呢?」

  「你就不問問吉普賽人說的是誰嗎?」

  「沒什麼好問的。」他表示「誰在乎」。

  「是菲利普,但她想要路易。」

  「瞧啊!」菲利普不在意的挑眉, 「又一個想嫁給路易的女孩。」

  「他是國王, 而且,長得很英俊。」

  菲利普沒有發表意見。

  「尊貴的小姐,您想看什麼?」

  她對這些不感興趣, 搖搖頭。菲利普這會兒反而攛掇她, 「看看吧。」

  她坐下來,雙手放在水晶球上,「看看我將來有沒有錢。」

  吉普賽女人又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兒水晶球,「您將來會非常富有, 我看到了……一座很大的宮殿,華麗得猶如人間的太陽。」

  盧浮宮也很華麗。

  菲利普說:「再看看她會有幾個孩子, 幾個丈夫。」

  阿比蓋爾無語。

  「——您會有5個孩子, 都非常美麗。丈夫……一個深色頭發的,一個金色頭發的,還有一個頭發顏色不那麼深,但也是金色。他們都很英俊, 有錢,並且非常愛您, 我尊貴的小姐。」

  「你看的不怎麼准。」菲利普不滿的說。

  阿比蓋爾站了起來, 從手包裡拿出一枚埃居, 放在桌上。

  拉著菲利普的手,「別這麼說, 那都是將來的事情,不准也沒什麼。」

  「可是占蔔的意思就是要預知未來,她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說自己什麼都能看到。」

  「占蔔的能力肯定是有限的,不然她要是知道哪兒有無主的寶藏,去挖了出來,不就發大財了嗎?所以肯定是有局限性的。」

  他嘀咕:「達達尼昂是深色頭發,但他是個窮鬼,他沒什麼錢。」

  「你也是深色頭發,沒准說的是你呢。」

  這話馬上讓他高興了,「是啊,說起來她第一個說的就是深色頭發,那肯定是我!快來,我已經叫人准備好了。」

  「去哪兒?」

  「去花房。」他拉著她興衝衝的去了花房。

  *

  花房是玻璃溫室,裡面種了很多種類的花卉,不過現在開花的花卉不多,玫瑰之所以受歡迎,也是因為花期長,從春天到秋天都在開花。

  花房面積不大,大概也就200多平方米。宮廷裡大量擺放鮮花,靠花房是無法全部供應的,所以都是向外面的花商訂購。三位王室主要成員的房間裡,鮮花每天更換,其他地方的鮮花三天一換。要是有誰想在自己房間裡擺放鮮花,要打報告向邦當申請。

  此時花房裡擺滿了玫瑰花,主要是黃玫瑰和白玫瑰,間雜少量的紅玫瑰。

  溫室牆壁主體是下面磚木,上半部是玻璃窗,屋頂也是玻璃窗,這樣就會有良好的采光。

  近午,陽光幾乎直射,透過玻璃照在玫瑰花從上。

  花叢中布置出了一塊區域,鋪著厚實的波斯地毯,地毯上是一頂有頂的羊皮帳篷,但四面卷起,金黃色輕紗幔帳懸垂在帳篷之下。

  地毯上放著許多靠枕,圓筒形、方形、枕形,大多是金線繡花;放著一張雕花鎏金的長方形矮桌;矮桌上有一只黃水晶細頸小花瓶,花瓶裡插著一朵盛開的黃玫瑰;矮桌上擺了四只黃金制的果盤,形狀各異,有葉片狀,有荷葉狀,有彎月狀,有星狀。

  雖然放眼望去幾乎全是金色,但黃金的顏色就是那麼該死的好看,一點也不俗氣,鑄造工藝完全體現了什麼叫「富麗堂皇」、什麼叫「王室華貴」。

  菲利普牽著阿比蓋爾的手走到地毯上,「我們在這兒可以玩很久。」

  她向他甜甜的微笑。

  這兒有水果——葡萄與柑橘,居然還有西瓜,法國本地不產西瓜,必定是進口貨;有松軟可口的可頌和奶油小蛋糕;有擺放在枝形點心架上的各色馬卡龍小蛋糕;有很甜醇的紅葡萄酒和淡金色的香檳酒;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安排了樂師,拉著小提琴。

  美酒。奶油。馬卡龍。

  金線繡花釘有米粒珍珠的藍色長裙在地毯的一邊,修長勻稱的小腿,腳背繃直。

  手臂纏著手臂,手指交叉相握。

  一波一波,海浪,忽而上又忽而下。

  陽光暖暖。

  花香陣陣。

  呻-吟聲似有若無。

  (此處一輛托馬斯小火車再次路過)

  這一定是他18年的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個生日。

  他往她嘴裡塞了一粒葡萄,對她微笑,但沒說話。

  她懶洋洋的不想動。

  一塊半透明的輕紗蓋在她身上,秀美的酮體若隱若現。

  輕輕吻著她,她的唇、鼻尖、下巴、臉頰,吻她的鎖骨、肩頭,在她的肌膚上纏綿的印下一個個吻。

  空氣中除了花香,還有一股男性的味道,說不上好聞,但這股味道總讓他蠢蠢欲動。

  他忽然意識到,跟對方的性別無關,而跟相處的感覺有關,跟上床的感受有關,性別並不是分別,體驗才是分別。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跟女人做過,只是就像洛林兄弟說的,大部分女人在床上就那麼躺著,沒勁極了;要年長一些的女人才夠勁,她們總是懂得比較多一點,也沒那麼害羞;阿比蓋爾也不是不害羞,不過……怎麼說呢?她更像好奇多一點,還總是嘴裡一邊嫌棄,但又很樂意嘗試。

  這種事吧,遇到了合適的人,就會總想嘗試。他之前傷感於朱利斯·芒西尼原來並不喜歡他,只是開發了他對男人的興趣之後便不想再理他;洛林騎士呢,又是個動不動就發脾氣的小破孩,他從小就是被人哄著的,怎麼可能總是去哄洛林騎士。

  阿比蓋爾也很會發脾氣,但她不一樣,只要她肯對你笑一笑,嬌聲嬌氣的喊你的名字,你什麼都會原諒她,一轉眼你就忘了她罵你的樣子。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但他不願意她只屬於王兄一個人。

  *

  「Maitresse en titre」的宣布不需要什麼「廣而告之」,中午的生日午宴上,國王先進了宴會廳,之後是奧地利安娜;然後是王弟和阿比蓋爾。

  座次是路易居中,左手是阿比蓋爾,右手是菲利普,菲利普右手是奧地利安娜。

  於是,有幸參加宴會的王室旁系和其他貴族們便明白了,阿比蓋爾現在是宮廷裡地位僅次於王太後的女性。

  吃過午餐,路易帶阿比蓋爾去了會議廳,邦當准備好了房地產文件,國王簽名後,移交給阿比蓋爾,她同樣簽名;之後將房地產文件交給一名政府公證人,公證人簽名,將副本歸檔,便完成了贈予手續。

  凡爾賽城堡不大,但帶有周邊一大片土地,土地不完全相鄰,王室一直在買入周邊相鄰的土地,力求將之合並成一塊完整的地產。

  路易將城堡及其周邊的土地全都贈予了阿比蓋爾,但設定了限制條件,即這座城堡及周邊土地不得出售、轉讓、贈予他人,只允許留給她的男性繼承人,不允許留給女性繼承人作為嫁妝等;阿比蓋爾去世之後,或她的男性後嗣斷絕之後,王室可以以當時的市值收購城堡及其周邊土地;國王對城堡及其周邊土地的改建、擴建不受任何條款的限制,但將來收購的時候,也要將這一部分的溢值剔除出去。

  文件的詳細條款很復雜,但整體對她是有利的,不管怎麼計算她都穩賺,當然就愉快的簽名了。

  心情超級好!

  於是一整個下午對他都和顏悅色的,也順便撒嬌抱怨他早上沒管她身上的鞭痕就跑了。

  「我叫人給你送了外傷藥,」他忙說:「我記著呢。現在還疼嗎?」

  「還疼。」她微微蹙眉。

  「我看看。」他拉開她裙子領口,鞭痕當時就有點嚇人,現在也還是很明顯,一條紅色的淤傷橫在胸口,在雪白的肌膚上有點觸目驚心。

  他又心疼起來,「絕對不會有下一次,我發誓。」

  「可千萬別再有下一次了。」她嬌弱的說。心裡則是想,你可沒有第二座凡爾賽賠給我。

  超爽的!

  未來法國最著名的宮殿將來會如何她管不了,只要這幾十年屬於她就行了。

  條款訂的其實很雞賊啦,路易一心想著要跟她生兒子,限定繼承人性別也是保有家族財產的措施,這樣,這座宮殿會屬於具有王室血統的後代;條款還限定了,如果她的女性繼承人,比如孫女或外孫女嫁給路易的直系後代,就可以當成嫁妝,帶回波旁王室。

  雞賊!

  不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國王的私生子合法化之後,除了對第一代兒子限制較大,沒有王位繼承權,但第二代後代幾乎就沒什麼限制了,她的孫女或外孫女可以嫁給路易的孫子,這樣,她的女性後代的後代就可以繼承王位。

  法蘭西王室對同一個祖父的堂親結婚沒什麼限制,對「舅甥婚」也沒有限制,歐洲各國王室互相通婚,近親結婚十分普遍。

  作者有話要說:*歐洲王室超亂的,不講輩分,也不講優生優育,近親結婚非常普遍。


第53章 (營養液8000加更)

  情婦的私生子不屬於情婦, 屬於王室,但肯定要比平民乃至相當多的大貴族活得滋潤,得寵的私生子能得到公爵和女公爵的爵位, 他們的婚姻選擇性更大,兒子甚至可以娶選帝侯的女兒, 女兒也能嫁給公爵, 而且因為不是婚生子女,不用擔心會被送出去跟敵對國或盟國聯姻,可以說享有婚生子女的所有好處, 但又不需要負擔婚生子女的責任。

  有限自由, 但在這個時代下,這種有限自由已經是最大的自由。

  *

  路易和菲利普下午出去騎馬遛彎了,阿比蓋爾在路易的寢宮裡睡了一會兒,忽然驚醒。

  有人站在床邊看著她。

  「你是誰?」她驚得馬上坐起來, 「瑪麗,瑪麗!」

  瑪麗趕緊進來, 見到床邊的女人也驚呆了, 「夫人。」

  「你怎麼讓人進來了?」

  「我沒有,沒人從外面進來。」瑪麗好委屈。

  明白了,那就是從密道進來的。

  阿比蓋爾渾身直冒冷汗:這女人肯定是路易的「不重要情婦」之一,要是她趁機殺了自己, 都沒人知道好嗎!

  「滾出去!」她輕蔑的瞥了那個女人一眼。

  那個女人臉色蒼白,「我想看看您……看看您有多麼美麗, 居然能讓陛下這麼愛你!」

  「去叫侍衛進來。」阿比蓋爾瞪了一眼瑪麗:真笨!

  「夫人!」那個女人一下子伏在床邊, 嚶嚶的哭了起來, 「有您在,陛下再也不會看我一眼。我該怎麼辦呢?我是這麼的愛著陛下, 我沒法離開他。」

  說實在的,路易眼光很好,這個女人年齡大概也就20歲左右,粉面桃腮,小臉圓潤可愛,稱得上是一位美人。哭泣也很是楚楚動人,胸不小,比阿比蓋爾的胸大至少一圈,整個人都很圓潤,但不胖,就是有點肉肉的可愛的女人身材。

  也是這個時代最符合大眾審美的身材。

  阿比蓋爾其實是有點偏瘦的,身材不算是這個時代所謂的「女人的身材」。

  「你不用對我掉眼淚,」阿比蓋爾蹙眉,「你的眼淚不應該哭給我看,應該哭給陛下看。但有沒有用,我可說不好。」

  侍衛進來了,「夫人。」

  「請這位——小姐回去。」

  侍衛手按劍柄,「德·法裡納小姐。」

  法裡納小姐臉色蒼白,站了起來,低頭匆匆走出房間。

  阿比蓋爾只覺渾身發冷,「天哪!」

  瑪麗不安的說:「夫人——」

  阿比蓋爾不喜歡臥室裡有僕人,讓她在外面房間待著,沒想到——

  她是巴黎土著,又是在盧浮宮工作,當然知道盧浮宮裡的密道,只是沒想到法裡納小姐會從密道進來。要是法裡納小姐傷害了夫人該怎麼辦?想想她就嚇得要命。

  「去叫人倒水,我要洗個澡。」一身汗很不舒服。

  哥哥克勞德現在是路易身邊最信任的侍衛,走哪兒都讓克勞德跟著,不過克勞德晚上不值班,不然的話,就會是哥哥在她套房附近值班了。

  她想著要跟路易說說密道的問題,還要說說哥哥的爵位問題。

  克勞德是子爵,但子爵基本就是個虛銜,沒有自己的封地,只能等著他們的好父親掛了之後繼承爵位和封地,那塊封地不怎麼樣,收益不太好。路易提到會給她一個侯爵的爵位和封地,但沒有說要給克勞德的爵位。

  爵位麼,多多益善,絕對不嫌多。

  姐夫尼古拉斯也可以有一個男爵爵位。

  至於父親倒是不用給什麼爵位了。

  洗澡的時候想著,既然她現在已經是國王的正式情婦,那麼就能把姐姐一家接來。離開惡婆婆之後,羅莎琳娜一定會心情愉快,雙胞胎外甥女也不用擔心會被人偷偷弄死。

  接著想到男爵家的破事。

  這事母親叫她別管,她不知道具體細節。男爵年紀不是很大,也就50歲剛過,長得不算英俊,但比起他們的好父親可就好太多了,至少不是個死胖子。公公跟兒媳婦勾搭上的其實不少見,可能不是空穴來風,但她管不著,也管不了。

  她煩惱的是羅莎琳娜是那種典型的貴族家庭教育出來的賢妻良母,膽子不大,比較天真,還很被動。而且她也不知道尼古拉斯對男爵夫人的指責是什麼態度,是跟母親據理力爭,還是假裝不知道,或是別的什麼?

  總之,這事她最好還是裝作不知道,日子麼是他們夫妻倆過,只要羅莎琳娜過的開心就行。

  她亂七八糟的想著。

  還有,家裡那個繼母即將生孩子,他們就會多一個小弟弟或是小妹妹。

  這事也很煩。

  克勞德算是善良,將來繼母可能會再嫁,孩子可能會帶走,也可能留在巴伯利翁家,克勞德不會在意撫養那個孩子,沒辦法,誰叫他是長子呢?

  她之前擔心父親偷偷把家產給繼母和小弟弟,所以趁還債的機會,逼父親交出家徽戒指,家徽戒指相當於後世的私人印章,具有法律效力,伯爵簽署文件除了簽名還要蓋家徽戒指。就比如路易送她城堡,文件上除了簽名,還需要加蓋他的國王徽章戒指,這樣才能算有效簽名。

  *

  路易回來的時候,阿比蓋爾正在寫信。

  「在給誰寫信?」他脫了長外套,隨手遞給凱蘿爾。

  「給我姐姐寫信。」

  「你姐姐?你對我說過她嗎?」

  「大概沒有。她有一對雙生女兒,可愛極了。從小就是我看著她們長大的,我很想她倆。」

  「你喜歡孩子嗎?」摸了摸她頭發。

  「要漂亮又可愛的孩子我才會喜歡。」她仰著臉對他微笑。

  「你給我生的孩子,肯定都很漂亮。」

  她笑而不語。

  「那我讓人給你在王宮之外買一棟帶院子的別墅吧。」

  「好啊。」

  「對了,你上次去看房子了嗎?」

  「看過了,已經買下來了。」

  路易驚詫,「你自己買的嗎?」

  「對啊。」

  「你可真是個笨蛋!」他忍不住要笑她,「我叫人給你找房子,當然是我出錢。你把買房子的合同拿給邦當,叫他把房錢給你。」

  哎呀!沒想到國王居然是這麼做事的。那當然沒問題啦!

  她樂滋滋的,「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你乖乖聽話就行了。」他拉著她來到床邊,一下子將她推倒在床上。

  「啊,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說什麼?不許說話。」他的手伸到她裙子下面,「流血了嗎?」

  「還沒有。」她推開他,「下午我都沒睡好,你的情婦,叫什麼來著?瑪麗——」

  瑪麗馬上回答:「德·法裡納小姐。」

  「對,她從密道進來了,嚇死我了。」她嬌滴滴的說:「我可真怕她給我一刀。你不知道一個妒忌的女人能干出什麼事。」

  路易不以為意,「她不敢。要是你的話,你倒是能做出來殺人的事情。」

  她哼了一聲,「我才不會殺了你的新情婦呢,我會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請問這位可愛迷人又狠心的夫人,要怎麼教訓她的國王?」他捏著她的下巴,細密的吻她。

  「我不喜歡這位德·法裡納小姐,你送她回家。」

  「這麼點小事——好,你等等。去叫克勞德進來。」

  凱蘿爾出去請克勞德進來。

  「你去找德·法裡納小姐,送她回家,她房間裡的物品都可以帶走。」

  阿比蓋爾補充,「如果她請求面見陛下,你就說陛下很忙,沒空,也不想見她。」

  克勞德心裡暗笑:他剛才已經聽瑪麗說了,德·法裡納小姐從密道進了國王寢室,夫人很不高興。

  換誰也不高興啊!

  妹妹只是說了兩句話,陛下立即打發了這位不怎麼「講規矩」的小姐,毫無疑問,陛下是真的很愛她。作為哥哥,他也很高興呢。

  他離開國王寢宮,去了德·法裡納小姐的房間,通知她立即出宮回家。

  嬌美可愛的德·法裡納小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著哀求他,讓她去見一見陛下。要是自己的妹妹不是國王最心愛的情婦,克勞德也許會被她的眼淚打動,但他怎麼會對可能影響到妹妹的地位的女人心軟。

  他無情的拒絕了德·法裡納小姐的請求,堅持要她立即收拾東西離開。

  *

  執行完國王的命令後,克勞德返回盧浮宮,在宮殿前面的廣場上看到了阿比蓋爾,她身邊是達達尼昂隊長。

  妹妹挽著丈夫的手臂,跟他說著什麼;達達尼昂很有耐心的跟她說話,兩人身後是提著提燈的女僕瑪麗。

  這副場景奇怪又和諧,克勞德說不上哪兒不對,就覺得不怎麼對,大概是倆人雖然親近但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親昵,可又很理所當然。

  「哥哥!」阿比蓋爾看到他了。

  「妹妹。」他走近他們。

  「我今天給羅莎琳娜寫了信,要她帶著孩子們和尼古拉斯到巴黎來。我要她寫信通知我什麼時間啟程,到那天你去接他們回家。噢,還有,明天去找邦當拿錢,陛下說房錢他來出。」

  克勞德點頭,「知道了。」                                <hr size=1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鼓勵互動,目前營養液每1000加更1章3000字,霸王票50加更1章3000字,評論1000條加更1章3000字,收藏現在8000,超過1萬收藏加更3章。

  除了霸王票之外,其他的都不要花錢。營養液是訂閱可得,說起來是訂閱花錢的贈品,四舍五入也不要錢。

  *關於很多同學關心的托馬斯小火車的問題,問就是沒有,別問。

  *上一章的吉普賽占蔔不是真預言,吉普賽女人瞎編的。5個孩子是平均數,當時的情況下,生育能力正常的女性生7、8個孩子非常常見,吉普賽女人沒有說「只有5個孩子」對吧,也沒有說「只有三個丈夫」,所以都是模糊數據。

  至於會對亨利埃塔提到菲利普,是因為國王跟西班牙公主議婚這個是國事,平民都知道,吉普賽女人要進宮參加游園會,肯定要做調查的,會打聽王室成員的一些細節。

  占蔔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我想聽到的我就相信,菲利普不信,但要是阿比說深色頭發的丈夫是他,他就願意相信。

  *什麼?競爭不激烈?阿比蓋爾已經是王室情婦了,沒人能跟她比地位,用不著撕逼這麼難看。


第54章

  國王很富有, 雖然妹妹經常吐槽國王整天哭窮,但國王的「窮」絕對不是真的窮, 是以「百萬」為基數的金錢觀念。

  國王對妹妹的愛情很火熱, 男人嘛,都是這樣的,愛你的時候什麼都可以給你。但要小心,他的愛消逝的時候, 也會極為無情, 就比如今天的這位小姐。

  關於密道的傳聞他已經聽說過了,很多城堡有密道,目的是為了在敵人進攻的時候可以有途徑逃出去,王室宮殿自然也有這麼一個保險措施, 但密道的意義就在於是「秘密」的, 所以知道密道存在的人有不少,但知道密道到底在哪裡怎麼進怎麼出的人, 極少。

  國王的密探頭子知道密道,王家衛隊和火槍隊的隊長知道密道,邦當這個大總管也知道密道。所有的僕人都被警告,如果膽敢進入密道, 全家處死。但實際上,僕人還真的幾乎見不到有人出入密道。

  德法裡納小姐應該是之前國王最喜歡的情婦,才有那份榮幸能被國王帶著從密道走,但現在

  他沒有回去向國王復命,國王待會兒還要去皇家宮殿妹妹的房間。

  國王已經不止一次對他抱怨過為什麼他每晚得走個半小時才能見到阿比蓋爾, 以及她為什麼不肯搬回盧浮宮,他樓上的套房早已經為她准備好了,房間又多又寬敞,只比國王的寢宮少兩個房間而已沒有候見廳。

  國王和王後的套間才有候見廳。

  克勞德很懂國王的意思,是想要他去說服阿比蓋爾搬回去,但他並不打算真的說服妹妹。他們兄妹一致認為,國王的願望不能輕易滿足,必須要付出代價才可以。

  很簡單的原理,如果你輕易滿足一個孩子的要求,他就不會覺得有多麼珍貴了。

  這是一個「期待值」的問題,要讓他有所期待,並且要十分迫切,才能滿足他。

  當然,阿比蓋爾總是要搬回去的,但肯定不能那麼快。

  王宮裡還有幾個「不重要情婦」,阿比蓋爾要把那些女人全都解決掉,然後就能愉快的搬回去了。

  今天公開宣布了阿比蓋爾的「王室情婦」的身份,除了贈予了凡爾賽宮之外,還有另一份文件規定了阿比蓋爾的年金津貼,只要她保有「王室情婦」的身份,一年有40萬裡弗爾,還不包括她在宮中生活的各種支出,她不管在哪一座在王室宮殿裡生活,所有費用全部由國王支付;

  國王現在沒有結婚,實際上她就是王宮中的「第一夫人」,禮儀地位低於「國王的母親」,大概跟王弟菲利普持平。今後,所有宮廷中的女性都會以她為樣板,會梳她的發型穿她的同款長裙追捧她喜歡的花卉和文學讀物;她喜歡玩什麼,宮廷裡就會流行什麼游戲;她喜歡什麼劇目,人們就會一遍又一遍的去看那出戲劇;她用什麼香水,准保會形成一個銷量高峰。

  總之,她就是盧浮宮第一時尚風向標了。

  晚上,路易還親自帶了另一份禮物給她一套價值不菲的藍寶石首飾。

  藍色是王室的顏色,搭配黃金,大氣又華貴,陳列在深藍色天鵝絨的珠寶盒裡,每一件都美得讓人愛不釋手。

  成套的首飾是什麼都有,但不限於只有一件。主首飾是項鏈,設計配套的手鏈手鐲臂釧戒指耳環胸針發簪發夾,林林總總,亮閃閃的一大堆。

  收禮物超快樂的有誰不喜歡這些亮閃閃的小石頭呢

  她快樂得不行,忙著試戴,每戴一件就要讓路易看看,好不好看好看,好看的不得了

  看著她快樂的跟一只小鳥一樣,路易也很美滋滋的。

  你送你喜歡的女人她喜歡的禮物,她的快樂就是你的快樂啊。

  那就是雙倍的快樂

  不能更讓人高興了

  他趁機提要求,「你什麼時候才能搬回去我可不想再在半夜走來走去了。」

  輕輕吻著她的肩頭。

  「再過一段時間吧,大郡主還沒走呢。」

  「她要住好幾個月,難道你就幾個月都不搬回去」他很不滿,「我明天就去告訴她,她該回去了。」

  他把雷尼奧流放了,大郡主立即來要走了阿比蓋爾,想想也知道是雷尼奧給他添堵。大郡主根本不需要再多一個侍從女伴,阿比蓋爾實際上也從來沒有做過大郡主的侍女,加上現在她是王室情婦,就更不可能做誰的侍女了。

  所以她其實已經沒有理由繼續住在皇家宮殿。

  「大郡主准會責備你。」

  「她不會的。」

  「我要先去看看我的房間,要是我不喜歡,我想你能批准我重新裝飾一下。」

  「那當然,你的房間,完全按照你的喜好來裝飾。」輕撫她的細軟發絲,金色的發絲,燦爛得如同陽光。

  「噢,還有,我要有一副油畫,掛在你的臥室裡。你的宮廷畫師是誰」

  「不知道。我明天就叫他來為你畫畫。」

  「我還想有侍衛。」

  「叫你的丈夫為你挑選兩名侍衛。」

  「謝謝你。」她笑嘻嘻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快上床,我困了。」他將她抱到床上,解開睡裙的衣帶。

  上午。

  路易走後,阿比蓋爾起床了。吃過早餐,坐下來給雷尼奧寫信。

  「我可愛又迷人的流放犯

  我們相聚的時間有點過於短暫,這可真不妙。我都有點不太記得你到底長什麼樣子了,請送一副你的畫像來,記住,要找一個好的畫家。我聽說荷蘭有位畫家叫倫勃朗,他畫的肖像畫很不錯,你去找他,給你畫完肖像畫之後,派人送他來巴黎為我畫肖像畫。

  我想你可能也不太記得我長什麼樣子了。隨著時間的過去,我在你心裡的模樣會越來越模糊,最後你不記得我的模樣,也不記得我是誰。我可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所以這就是為什麼肖像畫很重要的原因。

  另外,再順便告訴你,今天,噢不,昨天,菲利普的18歲生日宴會上,國王讓我坐在他身邊。他給了我年金,還送了我一座城堡。

  昨天我很高興,希望你聽到這件事情後不要太氣惱國王。

  親親你。想你。

  你的,阿比蓋爾。」

  寫完信,快速看了一遍,很滿意。她肯定要把這事告訴雷尼奧,她現在「屬於」國王了,應該會更加激起雷尼奧的好勝心。

  男人都會有好勝心,雷尼奧這樣的男人肯定好勝心更強烈,再加上占有欲,他准會對她念念不忘。

  考察一個男人對你的愛意,除了他肯不肯為你花錢之外,還要看他對競爭對手什麼態度,通俗一點說,就是情敵。粗俗的男人只占有女人的肉體就滿足了,所以會有那麼多男人上過床之後就提褲子不認人;高明的男人還會想占有女人的心,想讓女人愛上他。

  路易是這樣,雷尼奧也是這樣。

  至於菲利普,他雖然還不懂這些,但等他懂得了得到他人的愛會讓人多麼滿足,他也會追求別人的「愛」。

  她將信疊了三疊,拿出火漆,點了蠟燭,燒融火漆,澆在信紙上,然後蓋上自己的徽章。她還沒有自己的爵位,也就沒有自己的家徽,自己找銀匠打了一個徽章戒指,圖案是一只站立的獅子和一朵雙頭玫瑰。

  封好信,叫來克萊爾,讓她送去給雷尼奧派來的信使。

  「小姐,今天要出去嗎」

  「到那邊去,去看看我的房間。然後去教堂。」她琢磨著成為王室情婦的好處還有,她實際上沒有婆婆,也不需要每天陪著王太後去教堂,可以說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她是天主教徒,但一點也談不上「虔誠」。

  改變「王室情婦專屬套房」的內部裝潢完全沒有必要,本身的裝潢就很不錯了,邦當說這個套房很多年沒有人住過。這是因為路易不到5歲父親就掛了,所以十幾年來沒有王室情婦這麼個人選。

  這個套間在國王寢宮的正上方,是為了能讓國王很方便的上樓,密道裡唯一一個上樓的樓梯就在這兒,方便是絕對方便了,但想想也挺殘忍的。

  王後有自己的房間,晚上其實不和國王整夜共枕,要是王後來了,而國王正在樓上跟情婦不可描述,可想而知王後的心情該有多悲憤。

  不過,這事她現在用不著考慮。她想改變內部裝潢,只是想對宮殿裡所有人說明她的地位而已。

  對邦當吩咐了一大堆,從牆紙到床頭燭台都要換,邦當不得不叫了一個秘書來記錄阿比蓋爾的要求,洋洋灑灑記了幾張紙。

  折騰完邦當,這才去了教堂。

  王太後幾乎每天都要去聖心小教堂,路易也差不多每天都去,星期日做彌撒,平時做小禱告,由神甫主持儀式。聖誕節復活節聖靈降臨節聖母升天節等重要瞻禮由紅衣主教主持儀式。

  今天,主持布道的是阿拉密斯。

  達達尼昂也來了教堂,見到阿比蓋爾,微笑著對她招了招手。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訂閱問題,其實我強烈建議全訂,1章3000字我自認為一點也不水,雖然時間推進很慢,但內容很豐富,你跳訂一章可能就接不下去,然後還來責怪作者為什麼這裡不寫那裡不寫,你都沒看全,你說個啥呢。

  連續的體驗跟跳著的體驗肯定不是一回事,我能接受你看到某一章,發現沒啥意思,或者是你極度討厭的情節,不想看了,瀟灑棄文,沒毛病,我絕對沒什麼好說的。但認為自己「只想看有興趣的情節」而「不想看沒興趣的情節」,那你腦補就好了嘛,腦補來的又快又爽,隨便想,不比每天苦惱要訂哪一章跳掉哪一章來的快樂嗎

  網文已經是最便宜的消費形式了,1千字只要3分錢,只要3分錢3分錢1千字,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還能買到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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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她坐到他身邊, 「您好。」

  「您好,小姐。」

  「怎麼今天是阿拉密斯布道」

  「應該是他自己提出來的要求。」

  也就是說, 他也不知道阿拉密斯怎麼突發奇想要來王宮教堂布道。

  阿拉密斯說了一大通夫妻之道, 教誨女性要安於身份,相夫教子,做好賢妻良母。阿比蓋爾面無表情內心毫無波動。

  阿拉密斯比達達尼昂大6歲,今年也就56歲, 還不算太老。帥哥不管什麼年齡都是帥哥, 看在這麼帥的一個老頭的份上,阿比蓋爾原諒了他的意有所指。

  嘿嘿,達達尼昂肯定從沒說過他跟奧地利安娜之間的不可描述,阿拉密斯又是那種認為精神戀愛大於肉體關系的很有騎士精神的奇葩, 肯定看她不順眼。

  不過, 他怎麼不去諷刺國王啊

  還是狗男人的主人意識,總覺得是小妖精勾引了他們, 不是男人的錯;男人要說有錯,一定是不夠有自制力,經不起誘惑。

  穿著神甫制服的阿拉密斯自帶禁欲氣質,配上他不苟言笑的面孔, 還真是有點嚴肅的過分呢。

  卸掉阿拉密斯腦袋後面的光環,他也就是個男權社會的工具人。

  布道結束後,一些人先離開了。

  達達尼昂去找阿拉密斯說話,阿比蓋爾便走向奧地利安娜。

  路易和菲利普兄弟今天都陪著母親來了教堂。阿拉密斯胡言亂語,誰都能聽出來, 所以跟王室不太親密的貴族全都趕緊溜了。

  路易有點氣惱,但阿拉密斯又沒指名道姓,他也沒法痛罵阿拉密斯。

  奧地利安娜也不太高興,示意阿比蓋爾挽著她手臂,拍了拍她手背,親切的說「來,陪我回去。」

  菲利普不滿的嘀咕,「我瞧這個阿拉密斯有點太狂妄了,他以為他是誰」

  阿比蓋爾想著這確實是先天不足。天主教當然是支持一夫一妻制的,不過麼,教皇有私生子的也不是少數,更別說下面的主教,神職人員也是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誰比誰高貴呢阿拉密斯這家伙怎麼有膽暗諷她他怎麼不去諷刺一下天主教教會裡那些烏七八糟的破事

  阿拉密斯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因為一場布道直線下滑。

  「別理會阿拉密斯說的那些廢話。」路易不太耐煩的說「他老糊塗了,弄不清楚到底誰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

  阿比蓋爾特別大方的說「無關緊要的人說的廢話,我才不會介意呢。」

  菲利普哼了一聲,「有人總以為自己是道德典範,我就不信他年輕的時候沒有做出什麼不怎麼樣的事情來。」

  「也許他就是為好友打抱不平吧。」

  路易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他早就後悔了,那天不該在她腦子不清楚的情況下,任由她隨便指定丈夫人選,他一怒之下居然答應了,雖然當時還因為要懲罰母親當年做的事可現在看來,真是不明智的決定。

  但他倆都已經結婚了,這事沒有反悔的余地,他也不想讓人知道他已經後悔,只能硬著頭皮堅持下去。

  要不,也可以想辦法弄死達達尼昂阿比蓋爾成了寡婦,也就無所謂這些暗諷了。

  達達尼昂的忠心耿耿現在看起來跟阿比蓋爾沒有可比性。

  「他哪來的膽子居然敢暗中指責你」菲利普還是很生氣。

  「我都不怎麼生氣的。我看他老了,不想一下子氣得他中風,不然我就問問他,你對教皇的私生子問題怎麼看聽說某主教喜歡唱詩班男童,你覺得如何」

  菲利普哈哈大笑,路易也笑了,「阿拉密斯能氣得跺腳。」

  「他不是更應該感到羞愧嗎」她淡定的微笑,「真不知道這些神職人員怎麼會認為自己能為上帝代言,上帝准不樂意看到這些無恥的臭男人是他的人間代言人。」

  她很快換了話題,「我們什麼時候會去楓丹白露」

  「下個月,再過兩周。」

  「要去幾天」

  「幾天」菲利普笑了,「幾天可不夠,至少待一周,你要是喜歡的話,待兩周或是一個月都行。」

  沒有親政的好處就是國王不用總是待在政務中心。

  即使親政的國王,也都很會玩,畢竟國家大事都很傷腦筋,不學會放松,只怕早早就得過勞死了。

  「我住哪兒你住哪兒」她問路易。

  「母親不去,就你和我。菲利普有自己的套間,你你住以前母親住過的套間。」

  「那邊什麼都有嗎特別是浴室。」

  「有,都是齊全的,母親也跟你一樣,喜歡什麼設施都齊全。」

  那是當然了,誰不喜歡什麼都齊全呢

  「達達尼昂隊長去嗎」

  路易猶豫了一會兒,「你想要他去嗎」

  阿比蓋爾想著要是路易和菲利普都不在王宮,沒准達達尼昂能有機會跟奧地利安娜私下見面。她沒有給人牽線的愛好,但達達尼昂實在太可憐了。其實之前那些國王情婦住在宮中,她們的丈夫總是不會同時也在宮中居住,要不然那些可憐人真是要每天經受別人的嘲笑,心再大也經不起成年累月的羞辱。

  「他不去。我想你給他增加津貼,他現在一年才1萬多裡弗爾的津貼,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了。你覺得少,是因為我給你的津貼足夠你用,你只要不買寶石不是一天要換一條新裙子,根本用不完。」

  明白了。其實對照一下她之前的生活水平,她一個人一年根本用不了1萬裡弗爾,40萬足夠她全家用還用不完,巴伯利翁伯爵領地一年的收入也沒有那麼多呢,能有20萬都算今年收成非常好了。

  「不過,既然你請求了,那我還是會給他增加津貼,就增加到2萬吧。他自己還有領地收入,你別總以為他是個窮鬼。」

  她把這個給忘了。這麼說,達達尼昂還真不算窮人,畢竟是貴族,收入水平大概是同級的中等水平,不算太差。

  又想到阿拉密斯這個搞事神甫,為什麼今天忽然去布道,是不是拉伍爾出了什麼事情應該不會,不然達達尼昂會告訴她。路易雖然是個冷酷無情的家伙,但說起來對克裡斯汀處理的也還不錯了,給她們母女換大房子,珠寶也讓她帶走,還讓拉伍爾盡快跟她結婚。

  拉伍爾只要忍了,老婆有了,崽也是自己的種,還得到了一個軍隊裡的好職位,雖然吧,是有一點用妻子換職位的意思,但這事本來也不是他主動「獻上」,他是最大受害者,也很可憐。

  總之,都是路易這個大豬蹄子的錯。

  還有,其他的「不重要情婦」,她可不耐煩一個個的去打發。

  「你到底帶多少女人進過密道」她突然問。

  「沒幾個啊,又打我」

  「是不是每一個你睡過的女人你都帶她們進過密道」

  「我有那麼蠢嗎」他不服的嘀咕。

  「有。你蠢。」

  「除了你,只有麗雅。」

  她哼了一聲,「今天就叫邦當把你的那些女人都送回家,原本住在宮裡的話,換個房間,不許再去找她們,不然打斷腿。」

  「你不想看到她們,那就叫她們都滾蛋。」

  不能對大豬蹄子的用詞有什麼期待,總之,目的達到了就行了。

  「中午我們一起吃午餐吧,就我們兩個。」

  「好。你要睡覺嗎去我的臥室吧。」

  「我怕又會有人突然出現。」

  「邦當已經把那個入口封住了。別怕。」他愛憐的親吻她。

  他聽說這事其實心裡是很驚恐的,妒忌的女人什麼事情都能干出來,麗雅說不定真的會殺了阿比蓋爾。所以他立即趕走麗雅,就是不想給她機會傷害阿比蓋爾。

  一想到她有可能被人殺了或是受傷,他心都疼了。

  他懊惱自己還是太草率了,怎麼會讓女人知道密道的存在他完全忘了阿比蓋爾也是女人。

  菲利普不滿的說「我也要一起吃午餐。」

  路易瞪他一眼,他馬上改口,「我去母親那邊吃午餐。」他趕緊溜走了。

  瑪麗也提心吊膽的,害怕又會有人從密道鑽出來。

  「你今天在房間裡待著吧,別出聲,做做針線活,讓凱蘿爾守在外面。」女僕沒有閑著的時候,坐下來手裡也要干活,比如裙邊要是花邊的縫線松動了,就要及時縫補,這點小縫補總不能去找裁縫,宮廷裁縫可以說一年到頭只有聖誕節假期能休息幾天,其他日子一天要工作12個小時。

  還有,阿比蓋爾不管白天晚上睡覺都喜歡戴眼罩,用中國真絲縫制,裡面絮上絲綿。受她的影響,國王現在也喜歡戴著眼罩睡覺,凱蘿爾的空閑時間都用來縫制眼罩了。

  女紅是女人的必備技能,從貴族到平民,女孩子都要學做針線活,但阿比蓋爾的針線活到底什麼樣,盧浮宮裡沒人見過。

  瑪麗想著夫人大概不會做針線活。夫人真是命好,生下來是伯爵之女,現在又是國王的情婦,法蘭西沒有幾個女人能比她更幸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拉密斯多管閑事。

  我寫的還是太小眾了,不過就這樣還能招上神經病,我要怎麼辦啊

  多個性伴侶就是嗎為什麼總有人不肯承認並羞於承認女性也是需要性方面的享受的這就是自我閹割。女主能不能穩定的一對一能,但為什麼不比較怎麼知道誰更合適性本身不受強迫也不強迫他人,對任何人都沒有傷害,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還有人不懂你不能接受,看不下去,行,你點叉走人,沒人有意見。

  要求作者給你和少數人排雷,你咋好意思說出口,,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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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營養液9000加更)

  阿比蓋爾小睡了1個小時, 路易回來了。

  「阿比。」在她耳邊輕輕的喊她。

  她沒醒。

  「阿比。」又喊她一聲,輕輕晃她。

  她醒了, 不太高興, 「我還沒睡好。」

  「可我餓了,要吃午餐。」

  「我還不餓。」

  「別總是睡覺,快起來。」他倒是很溫柔。

  她只好起來,閉著眼睛, 靠在他肩頭, 「下午你還要出去騎馬嗎」

  「對。你好點了嗎」

  「什麼」

  「你的腿。」

  「噢還沒有,這幾天我都不想騎馬了,騎馬真累。」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好在胸不算大,不然騎馬可就要顛死了, 緊身胸衣在這種情況下簡直就是女性最好的裝備。

  「我今天要去凡爾賽, 你去嗎」他故意問。

  「去」她馬上就精神了地主婆要去收房子啦

  「現在天冷了,不騎馬, 坐馬車去。」

  「就我們倆嗎」

  「就我們倆。」吻了一下她頭發。

  她很高興。

  吃午餐的時候,邦當彙報,已經請幾位小姐夫人或是搬出原本的住房,或是出宮回家, 已經高效率圓滿完成任務。

  阿比蓋爾就更開心了。

  撕逼這種事情她是不屑做的,你撕的四腳朝天,也抵不上大豬蹄子的一句話,所以何必呢。再說剛出了密道事件,路易估計很煩他的那些女人了。

  趁機給他洗洗腦, 也誇誇他,「你可不能再犯蠢了,要知道像我這樣溫柔善良的女人可不多。」拈了一粒葡萄塞進他嘴裡,親親他臉龐,「等房間重新布置好,我就搬過來。」

  「隨時嗎」

  「收拾好了就行。」

  於是他急匆匆的吩咐,「聽見了嗎,邦當,快點按照小姐的話去做。」

  邦當的理解是,這個意思就是想從庫房領什麼物品出來都可以。

  陛下因為總是哭窮,邦當一向都是盡可能的節約,能只花1個埃居,就絕不會花兩個埃居。對之前的情婦也算不上特別大方,就是送點小珠寶,價值不高。但是陛下對達達尼昂夫人可以說是有求必應,從來不設定金錢上的限制。現在又給了她「王室情婦」的地位,將來會怎麼樣邦當不知道,他只知道目前達達尼昂夫人是王宮裡最有權利的女人。

  9月底,巴黎已經很冷了,阿比蓋爾只在中午午餐前後在庭院裡散散步,其他時間都待在房間裡。

  她不做針線活,也不用總是去陪王太後,自己的時間很多。

  除了看看書打發時間之外,宮廷裡現在流行好幾種舞步,她學的都不算很好,所以除了去學習騎馬槍法劍術之外,還會花點時間學跳舞。

  騎馬最近不學了,槍法她已經學的不錯,只差多練習;劍術就不行了,學了幾節課之後不得不承認劍術還是要講一點天賦的,她沒有這個天賦。

  達達尼昂是加斯科尼人,而加斯科尼是出了名的出戰士的地區。法蘭西的軍隊裡有一句話,說沒有加斯科尼人的部隊算不上是真正的部隊,加斯科尼人是軍隊的主力,王家衛隊的隊長也是加斯科尼人,所以兩位隊長算是同鄉。

  達達尼昂以劍術聞名,號稱是王宮衛戍部隊劍術第一人,所有年輕侍衛都想跟達達尼昂隊長學習劍術,得知隊長居然去教小妻子劍術,都覺得真是浪費人生啊。不過他們也就只敢私下嘀咕嘀咕了。

  克勞德的劍術也還算不錯,從5歲開始就跟著老師學習,但缺乏實戰經驗。他好在是近水樓台,阿比蓋爾認清事實不學劍術之後,克勞德便占據了達達尼昂的上課時間。

  達達尼昂是很喜歡克勞德,覺得克勞德就像年輕時代的自己,當然沒有他那麼莽撞,算是比較穩重的。他今年50歲了,身體健康,還能為國王效力至少10年,倒是應該從現在開始挑選合適的侍衛培養成下一任火槍隊隊長。王家衛隊隊長今年才40歲,正當壯年,退休時間還早,國王很可能會讓克勞德擔任下一任火槍隊隊長。

  他不會任人唯親,但克勞德只要得到很好的鍛煉,絕對能夠勝任隊長一職。

  今天下午,克勞德得到消息,國王要去凡爾賽,他是隨行侍衛之一。

  「您不去嗎,隊長」克勞德問。

  「我沒有接到通知。」達達尼昂和氣的微笑,「小姐也要去嗎」

  克勞德點點頭,「她也去。」

  「應該沒什麼事,保護好國王,保護好小姐。」

  「那我先告辭了,隊長。」克勞德收好佩劍,向達達尼昂行禮。

  盧浮宮大門前的庭院,兩輛帶有王室徽記的馬車停在門前,路易先上了馬車,隨後克勞德扶著阿比蓋爾上了馬車,菲利普想擠上去,一看路易瞪他,只好乖乖下來,去了第二輛馬車。

  洛林騎士嘲笑他,「別想著達達尼昂夫人了。」他故意將發音重點放在「夫人」這個詞上,「她屬於陛下,不屬於你。」

  「阿比誰都不屬於。就是要屬於某個人,也該屬於我。」菲利普很氣惱。

  「他是國王,他的需求總是會被滿足。」洛林騎士冷酷無情的指出。

  菲利普不說話了。

  「國王」與「王弟」不是一個概念,「陛下」和「殿下」也不是一個概念,他從3歲就知道這其中的分別了。

  兄弟倆的感情很好,但那也是有局限的,他不能想著哥哥的王位,不然哥哥准饒不了他。

  阿比他現在也不能想了嗎他只覺得一陣傷心,一邊有些憤恨的想著憑什麼國王就能擁有一切,但另一方面他又很明白自己對此無能為力。

  他有些心酸,不高興,就是不高興要阿比親親抱抱才可以

  洛林騎士頂瞧不上他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你要是不高興,就別跟著去凡爾賽,我們去去你的城堡,聖克魯吧。」

  菲利普悶悶不樂,「聖克魯還沒有開始重修。」

  「但那兒能居住,對吧」

  「對。」

  「我們就去聖克魯,讓陛下和達達尼昂夫人去凡爾賽。要我說,你整天在她面前,她就不會想念你,你要偶爾離開她。」

  「是嗎」菲利普懵懂。

  「當然了,你看那位德泰斯特蘭伯爵,你不是一直在想念他嗎」洛林騎士又露出一副嘲諷的神色。「他已經被流放了,你還對他難以忘懷。」

  菲利普心煩意亂,「我真想現在就去洛林,去找雷尼奧。」

  「千萬不要。你是真的沒有見過他有多麼可怕。」

  「這事我還沒有問過你,你和你哥哥為什麼這麼怕他我想他並不可怕。」

  「那是因為他算了,我不知道要怎麼說,總之,他不像他展現給你看的那麼好。他不是好人,殿下。」

  菲利普搖搖頭。

  很快,他下定決心,對侍衛說「改道,去聖克魯。」

  馬車旁騎馬的侍衛點點頭,高聲吩咐車夫改道。

  一名侍衛向國王報告,王弟殿下的馬車改道了,說是去聖克魯城堡。

  路易略一想王弟這個小破孩,應該是妒忌了。

  「他去聖克魯干什麼不是說好了去凡爾賽嗎」阿比蓋爾嚷嚷。

  「他正准備要改造聖克魯。」

  「啊」得到了自己的房產,當然想要按照自己的喜好來重新裝修。

  她的心思也並不在菲利普身上,滿心都是要去視察自己土地的地主婆思想。

  「我也想趕快開始修建凡爾賽,我想凡爾賽應該建造的盡可能的大盡可能的美麗,要成為歐洲各國王室羨慕的目光注視著的地方。」

  路易哈哈直笑,「你跟我想的一樣。」

  「你得先找一個建築設計師畫圖紙。」

  「不,我得先有錢。」

  又是錢這個攔路虎

  國王有自己的小金庫,還可以隨時動用國庫,但國庫裡沒什麼錢,私人小金庫的錢也算不上多,因為開支很大。

  金錢總是一切的基礎,不管什麼時代都一樣。

  「好吧,先弄錢,然後找個建築設計師來畫圖紙。不過要先說好了,你花錢修建,你可以住進來,但是」

  「但是什麼」

  「我也說不好。我的宮殿將來要是成了你的政務中心,好像怎麼都不太對。」

  「什麼叫政務中心」

  「就是會議廳。」

  想想好像真的不可能限制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你要是修建宮殿的話,我想有一個女神阿佛洛狄忒的房間。我不是王後,沒有候見廳,但我需要一個專門的房間。你如果自認是阿波羅,我就是阿佛洛狄忒。」

  路易驚嘆「天哪」

  過了一會兒,又贊嘆「你說的沒錯,你確實是愛與美的女神。」

  凡爾賽城堡還是那麼的不起眼。

  仍然住在上次住的房間,跟國王的房間隔著幾個房間。

  城堡裡的僕人比上次多了差不多一倍,壁爐早早燒熱,大廳裡暖烘烘的。臥室裡沒有壁爐,但有個高腿的火盆,裡面燒著木柴,也已經燒熱了,房間裡暖暖的。

  窗戶沒開,臥室通向起居室的門開著。

  國王沒有待在自己房間裡,而是在阿比蓋爾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全訂的同學們,筆芯

  營養液增加的有點猛,害怕。

  算了一下冷評體質如我,估計完本也沒多少評論,所以重新計算一下,500評論加更1章吧。補不補分隨意,撒花加油麼麼噠都可以。,,


第57章

  「阿比,快來看」他手裡拿了一卷圖紙, 在桌子上攤平, 「這是父親在世的時候命人畫的圖紙, 你快來看看。」

  圖紙不算大,比寫字桌稍微大一點, 上面用黑色墨線畫了一座宮殿的外觀俯瞰圖。宮殿主體是傳統法蘭西宮殿的樣式,橫的一道正殿,兩邊各有一道豎著的側翼。宮殿前面是庭院和水池,還有一些附屬設施。

  阿比蓋爾大失所望,「這就是凡爾賽宮嗎」

  「這個設計已經過時,不再合適,父親還沒有開始著手修建宮殿就不幸過世。」

  「太小了。」

  「我也覺得太小了,父親當初只是想修建一座狩獵行宮。」

  「你想把它修建成什麼樣」

  「我還沒有想好,總之,就像你說的, 凡爾賽宮將成為法國的中心,歐洲的中心。」路易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而我, 將成為了不起的國王。」

  「你當然會成為了不起的國王, 幾百年後人們還會記得你。」她卷起圖紙,遞給女僕, 「到時候你就會是法蘭西最偉大的國王。」

  這個馬屁拍的他美滋滋的,沒有什麼能比你喜歡的女人誇贊你更能讓人愉快了。

  與此同時,已經到了聖克魯城堡的菲利普暫時忘記了阿比蓋爾。

  18歲的年輕男人, 其實還是個大男孩,剛剛開始邁向男人的進化之路,開始對自己的「財產」有了比較清晰的概念。親眼看到自己的城堡,那種感覺跟僅僅只在文件上看到「某某城堡」的名字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我的地盤我做主」,這份掌控權能讓人充滿自信。

  他得意極了,在城堡裡走來走去,參觀了餐廳舞會廳宴會廳,然後上樓,參觀了臥室和客房。

  「你要住在哪兒」洛林騎士明知故問。

  「主臥。你你住在,你別住的太遠,我要把離我最近的套間給阿比蓋爾。」

  洛林騎士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瘋了嗎陛下或許會因為你是他的弟弟而不計較太多,可如果你總是惹怒他,他一定會好好教訓你一頓。阿比蓋爾是很美麗,但美麗的女孩多得是你沒必要一定要惹怒陛下。」

  「他能把我怎麼樣再把我軟禁起來」菲利普賭氣說。

  「天哪」洛林騎士緊張的跑到門口看了看,確定沒有僕人在門外,小心的關上門,「別說別說」

  菲利普憤恨的說「瞧你怕成了那樣」

  「陛下不會殺了你,但要人私下裡殺了我,他壓根連眉頭都不會皺。」

  「他不會殺你。」菲利普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王兄把凡爾賽送給她了,你說,要是我把聖克魯送給她,她會不會收下」

  「她不會收下,」洛林騎士搖了搖頭,「她會怕陛下。」

  菲利普沒再說什麼,只是臉色有點奇怪。

  巴伯利翁莊園在魯昂鄉下的某地,這一片都是巴伯利翁的領地。他的領地裡還有其他更小的貴族,羅莎琳娜住在莊園西邊大概50公裡的一座莊園裡。

  尼古拉斯是男爵夫妻唯一的兒子,兩個姐姐都已出嫁,兩個妹妹年長的一個已經訂婚,另一個年紀還小,尚未訂婚。

  按照阿比蓋爾的理解,男爵之子娶了伯爵之女,羅莎琳娜算下嫁,男爵家不說把兒媳婦當仙女一樣供起來,可也不至於瞧不起吧

  羅莎琳娜不受婆婆待見,還認為她跟男爵有染,甚至說她生下了男爵的孩子,這種事情不知道怎麼泄露出去,羅莎琳娜的聲譽一落千丈,現在,沒人再邀請她參加舞會。

  這種苦逼郁悶日子她已經過了兩年,就連年幼的兩個女兒也不敢接回來養育。

  阿比蓋爾的信是尼古拉斯拿給她的,信紙上的火漆已經掰斷了。

  她心裡苦悶,臉上卻不能表露出來。

  但這封信的內容卻令她大大吃驚。阿比蓋爾宣稱她已經是王室情婦,國王送了她巴黎的宅院,要她接到信立即和孩子們丈夫前往巴黎。還說,哥哥已經是王家衛隊的侍衛,成了國王的親信,國王答應會給哥哥爵位,也答應給尼古拉斯爵位。

  她想著阿比蓋爾真是聰明,用爵位來做誘餌,男爵夫婦肯定會想要多一個爵位,就不會攔著不讓她去巴黎了。

  「父親呢」

  「去你家了。」

  呵,老混蛋去找另一個老混蛋。看來是男爵想要證實阿比蓋爾在信裡說的事情。

  她疊好信,仔細收在珠寶盒裡。

  「你准備一下,我們去巴黎。」她微笑著對尼古拉斯說。

  丈夫雖然是個過於溫和的性子,但好在沒有聽從男爵夫人的胡言亂語,對她和孩子們都很好。克勞德送了雙生女兒回家,尼古拉斯幾乎走哪兒都帶著女兒們,疼愛女兒超過疼愛他們的長子。

  「好。」尼古拉斯點點頭。

  兩個女兒坐在地板上,咿咿呀呀說著自己的語言,玩的很快樂。

  「去把小少爺帶來。」羅莎琳娜吩咐女僕。

  「阿比蓋爾說要你寫回信,你現在就寫,告訴她和克勞德,我們明天上午就出發。」尼古拉斯也是迫不及待想離開家。

  羅莎琳娜垂下眼簾,「母親不會不讓我們走吧你告訴他,阿比蓋爾要我和孩子們都去巴黎,她她別惹阿比蓋爾不高興。」

  「只要父親確認阿比蓋爾真的是王室情婦,母親絕對不敢攔阻你。」

  羅莎琳娜長嘆了一聲,坐到寫字桌前面,拿出信紙,取了筆架上的羽毛筆,蘸著墨水,開始寫信。

  「親愛的阿比蓋爾」

  洛林地區,洛林公爵領地,凡爾登附近。

  流放生涯對德泰特斯蘭伯爵幾乎沒有影響,他照樣每天出去跑馬隔三差五參加舞會。

  可惡的國王確實派了人監視他,但走在路上他就成功的腐化了那位御前侍衛,侍衛保證會寫信「如實彙報」伯爵的行蹤,伯爵每天都待在家裡,虔誠侍奉上帝,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回了城堡,雷尼奧便讓他的財政總管整理了他的財務狀況,他的財務沒有問題,一年最少能有20萬裡弗爾的固定收入;還有固定資產,兩座城堡兩座莊園一大片森林很多小村莊幾座小城,總價值在150萬到200萬裡弗爾之間,但固定資產很難變現,當然也不會變現;另外有不固定的寶石收入,這項生意做的時間不長,平均一年也能有10萬裡弗爾。

  另有珠寶若干,現金若干。

  確實算不上很有錢,跟國王沒法比,但如果要養阿比蓋爾和將來的孩子們,絕對綽綽有余。

  他從來沒有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女人,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給她金錢珠寶地產城堡,還有他自己。他對那個美人兒的愛情來的又快又熾熱,還很持久。

  他不常給她寫信,想著不能在她身邊,再動聽的情話落在紙面上都差了一層意思,但只要有機會見到她,他一定會把他知道的所有情話全都說給她聽。

  他在她身邊留了一個辦事員和一個女僕,克萊爾不會寫字,通過呂西安彙報,說得知小姐的生理期已經過了幾天。

  他簡直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巴黎,為此正在做著准備。御前侍衛雖然被他腐化了,但侍衛的主人是國王,沒准還是會真的彙報給國王,他之前已經做好安排,今天就要執行針對御前侍衛的計劃,使得這位國王的使者沒時間查看他到底去了哪裡。

  這天晚上,雷尼奧在天黑之後便騎上馬,帶了幾名親信,返回巴黎。

  阿比蓋爾和路易在凡爾賽住了兩個晚上,第三天下午返回巴黎。

  在凡爾賽的路易十四似乎跟在盧浮宮的路易十四不太一樣。

  可能沒有了貴族臣子的吹捧,他就沒有那麼飄了。畢竟還只是剛滿20歲的青年,還沒有親政,沒有徹底了解到權力是多麼迷人的東西。

  他帶著阿比蓋爾在森林中漫步,秋天的凡爾賽還不錯,景色可以算得上很美,有一種天然的野趣。而且這幾天沒有下雨,天氣很好,涼爽,但不算寒冷。

  不吵不鬧不發脾氣不放狠話的阿比蓋爾看上去就是個可可愛愛的年輕女孩,溫順嬌柔,他在凡爾賽小住幾天,自覺跟她之間的感情大增,沒有盧浮宮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他們就像一對普通的剛結婚的新婚小夫妻。

  「我們以後一定要常來凡爾賽。」阿比蓋爾心情很好,笑眯眯的說。

  「我也很喜歡能跟你在一起,就我們倆。」親熱的鼻尖對著鼻尖。「要是我們有了女兒,我就給她一個封號,凡爾賽公主,你覺得怎麼樣好聽嗎」

  「好聽。」能不能給予公主封號的問題暫且放到一邊。

  「等她成年了,我就封她為凡爾賽女公爵,但這座宮殿不能給她,是你的。」

  「你喜歡女兒嗎」

  「喜歡,只要她長得像你。」

  這話她愛聽。她想明白自己的女兒不會被迫嫁給哪位從來沒見過的國王之後,就覺得還不錯,可能是這個時代女孩子最好的歸宿了。她完全可以從一大堆公爵王室次子裡選擇女婿,歐洲有那麼多大大小小的王室家族選帝侯家族公爵家族,肯定能挑到合適的男孩。

  她覺得自己有點好笑,孩子還沒有影子,她就已經想到孩子將來的婚姻了。

  馬車忽然晃動了幾下,停了下來。

  路易敲了敲車門,問侍衛「怎麼停下來了」

  克勞德騎馬過來,「陛下,是前面的路,有一個大坑。我們三天前過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個坑。」

  「趕快派人把坑填上,或者弄幾塊木板蓋在坑上面。」路易不耐煩的說。

  巴黎,盧浮宮。

  奧地利安娜正在寢宮裡的起居室裡,一個123歲的小少女規規矩矩的坐在靠背圈椅上,念著一本愛情。房間裡很安靜,只有少女稚嫩的聲音,和壁爐裡木柴燃燒的細微的劈啪聲。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有人匆匆走進來。

  是達達尼昂,他臉色蒼白,聲音居然有點慌張,「王太後陛下,國王的馬車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表急撒我知道你們都想看狗血搞事但搞事也不能太密集了,不然會審美疲勞,會很累的。

  雷尼奧雖然被流放了,但他要偷偷回巴黎,到哪裡去查啊他只是不能明目張膽的出現在王宮裡。

  無獎競猜,誰出事了。,,


第58章

  奧地利安娜一下子站了起來,但還算鎮定, 「誰出事了」

  「陛下和」達達尼昂的話還沒有說完, 奧地利安娜已經走了出去。

  「陛下現在在哪兒」

  「正在回宮的路上, 雷昂隊長帶人去守衛陛下了。」雷昂隊長是王家衛隊的隊長,兩個隊長不會同時離開王宮, 尤其這種情況下。

  「到底怎麼回事什麼情況」盡管看上去很鎮定,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慌張。

  「一伙叛徒在郊外的路上伏擊了陛下的馬車,大部分侍衛都受傷了。」

  「其他人呢菲利普呢阿比蓋爾呢」

  「殿下在聖克魯還沒回來。阿比蓋爾沒事。」

  奧地利安娜的身體忽然一陣搖晃,達達尼昂立即扶住她。

  「我的路易」她擔憂的問「他傷到哪裡了嚴重嗎別把消息傳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醫生,傳醫生立即在在國王的寢宮等候。」

  「我已經派人去請御醫了,您別擔心。」

  奧地利安娜抓住他的衣襟,傷心的說「可他是是我的孩子,他就是扭傷了我腳我都會心疼很久。傳話的人說他到底哪裡受傷了」

  「說是傷在肩頭,但陛下身上都是血, 所以也不清楚是不是有其他傷口。」

  都是血奧地利安娜心如刀絞,「我的兒子」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達達尼昂趕緊抱起她, 送回她的寢宮。

  說是不要把消息傳出去, 但一堆受傷的侍衛回到盧浮宮,這麼大的事件不可能隱瞞住。

  馬薩林主教從自己府邸上匆匆來到盧浮宮, 直接去了國王寢宮。

  寢宮裡忙成一團,僕人們出出進進,抱進成打的白毛巾, 抱出染著血的衣服。

  國王的套間有兩個候見廳,大候見廳小候見廳,此時,小候見廳裡一片忙亂。

  房間裡有兩張長桌,一張長桌上躺著國王,另一張長桌上躺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兩張長桌中間的是御醫,另外有兩名學徒模樣的年輕男孩打下手。

  馬薩林主教驚訝的看見,國王的情婦居然不在國王的身邊,而在那個年輕男人身邊。

  應該就是巴伯利翁家的哥哥了。國王身邊出現任何人,不出兩天,必定會有一份報告放在他桌上,他不會限制年輕國王的私生活,但必須要知道所有動向。

  阿比蓋爾現在顧不上路易。

  克勞德左腰被刺了一劍,刺了一個對穿,當場血流不止。她當時趴在馬車地板上,聽著外面的喊殺聲,嚇得瑟瑟發抖。

  戰鬥進行的非常慘烈,御前侍衛們護著路易一路狂奔,一路不斷有人倒下;路易逃跑也沒忘了她,一手緊緊拽著她,她撩起裙子深一腳淺一腳的緊跟著他。

  等到終於沒有人追擊了,她才哭著請求路易派人回去救克勞德。

  路易也受傷了,肩膀上中了一箭,好在腿沒事,不妨礙他一路狂奔。御前侍衛找到了一戶農家,讓受傷的國王在農戶家休息,派人向盧浮宮報信,並找了一些農夫去將受傷的侍衛們抬回來。

  路易不是第一次遇刺,但是是第一次情況如此危急,還受傷了,心頭大怒。還要顧著嚇得半死的阿比蓋爾,她嚇哭了,但不是煩人的嚎啕大哭,可憐可愛的默默垂淚,擔心會不會再有一次進攻,又擔心被甩下的克勞德。

  「別擔心,王家衛隊馬上就能到。」他安慰她,緊緊抱住她,兩個人都害怕得身體顫抖。

  現在,國王的身體仍然在顫抖。

  「好了沒有」他很不耐煩的問醫生。

  「就快好了,陛下別著急。」醫生也從來沒有處理過被行刺的國王的傷口,不免心驚膽戰。他要先剪斷箭杆,查看傷口,是否傷到筋脈,然後拔出箭頭,清洗創口,止血,縫針,哪一步都不能馬虎。

  另一位侍衛得到了國王的特別關照,一並抬了進來,醫生兩邊忙碌,累得一腦門汗。

  侍衛的傷口看著嚇人,但因為是刺穿,沒有傷及重要器官,清理傷口有點嚇人,主要是不太好止血,檢查完畢沒有器官損傷,一層一層的縫合傷口,血也就止住了,用棉花和紗布包裹好傷口。

  克勞德昏迷不醒,氣息微弱但還算平和。邦當叫人准備了附近的房間,讓男僕抬起桌子,送克勞德過去。

  路易坐起來,「醫生,子爵的傷怎麼樣」

  「現在不好說,要看他之後的4時,能醒過來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行了,你下去吧,去侍衛那邊看看他們是否都得到了醫治。」

  醫生帶著學徒很快告退。

  奧地利安娜臉色蒼白,醫治過程中一直手握十字架默默祈禱。

  達達尼昂的臉色也不太好,站在奧地利安娜身後,心疼的望著路易和阿比蓋爾。

  女僕打來了洗臉水,倆人正在洗臉洗手,清洗身上的血污,又讓僕人來給他們換衣服。

  達達尼昂很快告退。

  「等一下,隊長。」路易叫住他,「派人去聖克魯接菲利普回宮。」

  「已經派人去了,殿下很快就到。」接到報信後,雷昂隊長帶隊去接國王,火槍隊這邊的職責是守衛王宮,派了一隊人去聖克魯接王弟殿下。

  「去和方泰爾商議一下,務必要找出這次行刺的幕後叛逆。」路易臉色陰沉。

  「遵命,陛下。」達達尼昂出了小候見廳。方泰爾是國王的密探頭子,這會兒應該忙著到處派人去打探消息了。他又轉身回望了一下小候見廳的房門,心情沉重而又復雜。

  阿比蓋爾的裙子上都是血和泥,皮鞋也沾滿了泥,全都脫下,克萊爾和維羅妮卡為她一件一件脫了外裙和內衣,檢查她身體,確定她沒受傷,這才放心這次她仍然是帶了瑪麗和凱蘿爾去凡爾賽,瑪麗死了,凱蘿爾受傷,送去僕人住處。

  她頭一次近距離感受國王被行刺是什麼情形,嚇得六神無主,到現在都沒有緩過神來,木呆呆的任由女僕們為她檢查身體,然後為她穿上內衣和外裙。維羅妮卡按照她在家時候的習慣,喂她喝了大半杯蜂蜜水。

  溫熱的蜂蜜水下肚,她才稍微回過神來,「去看看克勞德怎麼樣了。我這邊不缺僕人,你這幾天過去伺候少爺。」

  維羅妮卡點點頭,去了克勞德房間。

  「別擔心,我這兒也不缺僕人,會派人好好照顧他。」路易換好了衣服,走過來抱住她肩頭。

  她這才忽然回神似的,撲到他懷裡,渾身顫抖,哽咽著說「嚇死我了我好害怕」

  「別怕別怕,我們現在安全了。」他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的低聲安慰她。

  奧地利安娜走過來,抓住路易的手臂,「我的路易」

  「母親,您也別擔心。」他正要安慰母親,就覺著阿比蓋爾身體一歪,便往地板上癱倒下去。

  他忙扶住她,「阿比」接著意識到她是暈過去了。

  「邦當,去喊御醫來」

  菲利普正跟洛林騎士在游戲室的台球桌上做飯前運動,突然有人闖了進來,「殿下,殿下」

  他正在醞釀臨門一腳,一下子軟了,惱怒的喊「叫什麼叫沒看見我忙著呢嗎」

  來人假裝看不見他倆正在不可描述,「達達尼昂隊長派人來接您回宮,陛下遇刺」

  菲利普大驚,「什麼陛下怎麼樣了受傷了嗎」

  「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只聽說陛下受傷了。」

  他趕緊從台球桌上下來,洛林騎士也忙著整理衣服,倆人很快出了城堡,在自己的侍衛和火槍隊隊員的護送下,趁著暮色疾馳回巴黎。

  盧浮宮裡反常的幾乎沒有人,除了必要的一些僕人,所有貴族都被要求待在自己的房間內,王宮裡正在執行嚴格的宵禁。既然不許出門,也就避免了到處都有打聽消息的人,人們只知道國王的馬車半路「壞了」,一大半侍衛受傷,御醫去了國王寢宮,其他醫生被緊急從宮外召來治療侍衛們的傷。

  火槍隊的人不知道行刺的具體情況,只聽說國王受傷,至於別人,報信的侍衛沒說。

  菲利普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回到盧浮宮。他惦記著哥哥,更惦記阿比蓋爾哥哥是國王,侍衛們肯定只顧著國王,不會管阿比蓋爾的死活。他擔心極了,想著要是沒人管她,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經死了

  他懊惱的想著自己不該賭氣沒跟他們一起走,要是他今天也跟著一起回巴黎,至少會有他來保護阿比蓋爾,他不管怎麼樣都會拖著她一起逃跑。

  他嚇得不輕,已經在腦子裡腦補了一場痛苦的生離死別。

  他匆匆飛身下馬,一路小跑上樓,洛林騎士緊跟在他身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別著急,陛下肯定沒事。」

  他都顧不上罵他,一直來到國王的寢宮。

  寢宮裡安靜得有點異樣,邦當正守在臥室外面,臥室的門虛掩著,他徑直推門進去。

  臥室裡人不少,母親哥哥驚訝的轉頭看他,床邊是御醫和阿比蓋爾的一個女僕,阿比蓋爾正躺在床上,長裙卷起來,露出雙腿他驚呆了,也迷惑不解。

  路易不滿的皺眉「出去」

  門外,邦當攔住了洛林騎士。

  菲利普不滿的問「為什麼要我出去阿比怎麼了她她受傷了嗎」

  「你怎麼不問問我受傷了沒有」

  「你不會受很重的傷。」想想還是要表現一下兄弟情,於是還是很關心的問「你傷在哪裡了侍衛們沒有一個能說得清楚的,都是蠢貨」

  御醫看來檢查完畢了,維羅妮卡將阿比蓋爾的裙子放下來,蓋上羽絨被。

  「她怎麼了」倆兄弟幾乎同時問。

  御醫一臉笑容,「恭喜陛下,夫人懷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有人非常反感懷孕情節,但實際上一個女人身體健康技能正常,有性生活沒避孕手段就是會有很大概率懷孕。

  本來確實不想讓阿比這麼早懷孕,但想想現在寫了,又可以清理一波不想看懷孕情節的。不愛看不想看的,就別為難你我,默默點叉,再也不見。和諧社會,你我共建。

  作者本人強烈不建議太早懷孕,女性一定要因為自己想要孩子才決定生孩子,而不是為丈夫或者為其他什麼原因。

  現實世界與網文世界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看文請代入當時背景,而不是用現代背景去要求作者,謝謝理解。,,


第59章 (營養液10000加更)

  兄弟倆都是一怔,然後狂喜。

  路易快步走到床邊, 坐在她身邊, 微笑著摸了摸她臉龐, 「阿比。」握住她的手,吻她手背。

  菲利普則繞到另一邊, 也坐在她身邊,握住她另一只手,吻她手背。

  「阿比蓋爾。」

  阿比蓋爾一陣頭疼,「叫邦當去找個婦科醫生來看看。他只是外科醫生,也許他檢查錯了。」怎麼算都是早早孕,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檢查出來的這倆兄弟白高興一場。

  她很不願意現在就懷孕,她自己還是個寶寶呢再說生理期推遲個幾天很正常,這才推遲了不到一周,她自己都沒有什麼感覺,怎麼就知道一定是懷孕啊

  奧地利安娜已經吩咐邦當派人去請個婦科醫生來。王太後自己就有婦科醫生, 立即派人去請。

  菲利普樂的都忘了王兄遇刺的事情,「你現在什麼感覺頭暈嗎還是」他不知道懷孕的女人到底什麼樣,平時也從來沒有注意過, 此時不免懊惱起來。

  路易瞪他一眼, 「你出去」

  「我就不」菲利普不甘示弱,「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我和阿比的孩子。」

  奧地利安娜也頭疼了這個崽是真不怕哥哥生氣。

  阿比蓋爾懷孕了,她也很高興,雖然吧, 很可能弄不清孩子是誰的,但路易和菲利普都是她的兒子,其實嚴格說起來,她不在乎孩子的父親是誰,是她兒子的崽,她就會愛這個孩子。

  「我是哥哥,這個孩子是我的」

  阿比蓋爾要扶額了聽聽這是一個20歲的人能說出來的話嗎幼稚

  「你們總該等確定了再爭吧」她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她還真的沒法確定孩子是誰的種不過至少有三分之二可能是國王兄弟的孩子,路易應該不會介意到底誰是孩子的父親,只要孩子長大後像他倆而不是像雷尼奧,一個公爵或女公爵肯定會有。

  兄弟倆互瞪一眼。

  菲利普委屈的說「我從小就什麼都讓著他,這次我不讓。」

  「滾開」路易怒瞪他。

  「你們要吵出去吵,我頭疼。」她嬌弱的說。

  路易忙說「你可別再暈倒了。」

  菲利普驚呼「怎麼你暈倒了」

  兄弟倆又互瞪一眼。

  奧地利安娜看不下去了,「你們都請出去。」

  兄弟倆不太情願的出去了。

  奧地利安娜坐到床邊,「瞧,這就是我不願意你跟他倆都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她沒有明說,阿比蓋爾也猜到她是想說,弄不清孩子的父親是誰。不過這個問題也好辦,只要說是路易的孩子就行了。她現在是國王的情婦,確實也不可能宣稱孩子是別人的崽。

  「你就說孩子是路易的,我會帶走菲利普。對了,告訴路易,你明天就搬回來。」奧地利安娜溫和的說。

  唉真的沒法說「不」,她只能答應,「我知道了。」

  婦科醫生來了,再次為她做了檢查。

  醫生檢查麼,沒什麼需要害羞的;會被兄弟倆和實際上的婆婆圍觀,也不是她能拒絕的,不在意也就沒什麼了。

  婦科醫生檢查的似乎更仔細一點,也問了她睡眠如何,上次生理期是什麼時間。

  非常謹慎的稟報國王和王太後,夫人是懷孕了,但還沒多久,所以現在不是百分百確定。

  路易覺得此人似乎太過小心了,「你的回答太可笑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為什麼說是懷孕,又不確定」

  醫生一臉為難,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是懷孕了,只是時間很短,還不清楚是不是會」聲音越說越小,因為國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行了,出去吧。」路易非常不耐煩的打發走了醫生。

  菲利普已經又坐到床邊,美滋滋的看著阿比蓋爾,「你好好休息,哎呀你吃過晚餐了嗎你想吃什麼,吩咐廚房做。」

  「你別像個傻瓜好嗎」

  「我是太高興了。哎呀你不知道我一路上擔心得要命,我怕侍衛們只顧著保護國王,把你扔下,我擔心極了,怕你出事。」他擦了擦眼淚。

  路易一聽,這小子故意說這種話,真想現在就揍他一頓他覺得自己是做的不錯的,侍衛們確實只顧著他的安危,不想帶上阿比蓋爾,要是真扔下她,她現在多半會被綁架或被殺,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他也會悔恨終生。

  唉想想還是很後怕。

  「路易對我很好,他一直拉著我的手,始終沒有放開,直到到了安全的地方。」

  奧地利安娜一直沒空詢問當時情況,現在終於聽到當事人之一提及,明知道他倆算是平安回來,還是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天哪」

  「母親,您跟我來吧。阿比,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

  路易帶著奧地利安娜到了樓下會議廳,馬薩林主教雷昂隊長達達尼昂隊長密探頭子方泰爾御前侍衛隊長都在。御前侍衛隊長已經對馬薩林和其他三人敘述了一遍事情經過,國王和王太後來了,又敘述了一遍;

  之後雷昂隊長交待了一下他到場後都做了些什麼救治傷員查看死者追蹤逃犯。

  達達尼昂說了一下如何加強盧浮宮與皇家宮殿的守衛工作,並實行了嚴格的宵禁,掌燈之後便不許人隨意走動。國王的行蹤知道的人其實不少,但大部分人只知道國王不在盧浮宮,具體是去了哪一座宮殿,知道的人實際不多;但因為僕人和侍衛們沒有什麼保密意識,可能無意間透露給別人了。

  方泰爾說要從國王寢宮的僕人開始查,國王離開後都見過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對方是什麼人是否有謀反企圖,等等等等。

  主教大人則從大局方面分析是誰下的手。御前侍衛是從將近5000人的王宮衛戍部隊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除了要保證忠於王室忠於國王之外,還要有真材實料,劍術精湛,體力合格;御前侍衛居然傷亡這麼大,意味著行刺的隊伍不是一般人能培養或雇佣得起的,有錢又對國王懷有不臣之心的人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孔代親王奧爾良公爵;或是西班牙以及荷蘭的敵人。

  「查王宮裡從上到下徹底清查」路易冷冷的說「不管爵位是什麼,只要有必要,采取你們認為合適的任何手段,我是說,任何」

  開完會,路易又和奧地利安娜回到了寢室。

  阿比蓋爾睡著了,菲利普躺在她身邊,也睡著了。

  路易很不滿意,「母親,您必須跟菲利普好好談談,阿比懷孕了,今後他不能再跟她這麼親密。他是我的弟弟,我不會責罰他,但我不會總是原諒他。」

  奧地利安娜苦笑,「他還是孩子」

  「他已經18歲了,知道什麼事是他不該做的。」

  「如果你不是國王,她不會喜歡你。」菲利普突然來了一句。

  路易大怒,「我是國王,她怎麼可能會不喜歡我你滾出去」手指著房門。

  「菲利普」當媽的拉走了不屈不撓的小兒子。

  阿比蓋爾偷偷睜開眼,「他走了嗎」小小聲的問。

  「走了。」路易一下子就不生氣了,「還以為你睡著了。」

  「我想洗個澡,克萊爾去給我打水了。總覺得渾身都是汗和血。」

  她裙子上的血都是克勞德的血,真的是要嚇死她了。

  「現在還害怕嗎」

  「害怕。」她坐了起來,點點頭。「你害怕嗎」

  「害怕。我還很年輕,我不能現在就死掉。」他心情沉重,「這些人真是該死」

  「派人去查。」

  「已經在查了。」手指輕輕托起她的臉,「今晚留下,別回去了。明天就叫人把你的東西搬來,先放在別的房間,這幾天你可以每天晚上都跟我在一起。」

  她乖巧溫順的點點頭。

  出了這麼嚇人的事情,她也不想一個人睡覺,大豬蹄子雖然很多時候冷酷無情,可是今天的表現真是不錯,要是他扔下她不管,她就什麼都不要,立即去洛林找雷尼奧。

  唉一想到雷尼奧,馬上就想到肚子裡這個大概還是個受精卵的胚胎沒准會是雷尼奧的孩子。

  她不由按在小腹上。

  路易看著她的手,很冷靜的說「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不論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希望能夠順利生下來。」

  這件事情他在開會的時候已經想清楚了,只能由他來承認這個孩子。孩子的父親有三個人選,要是自己的,當然很高興;如果是菲利普的,不太高興,但也沒什麼關系;如果是那個洛林家的男人的種,他將來會為此好好找那個男人算賬。

  但是現在,他只能先承認。

  「可我不知道這是誰的孩子,」她驚惶的說「我不能確定,也沒法確定。」

  「別說了,」他蹙眉,「我不想聽。」

  她垂淚,「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我的,那麼,你的第二個孩子一定會是我的,我再也不允許你有可能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他突然站起來,離開了房間。

  阿比蓋爾很快擦了擦眼淚。

  這個孩子將會有三個可能的父親和一個名義上的父親,不過要是國王承認了,那就只有一個父親。

  國王的尊嚴不允許他不承認這個孩子,她跟克裡斯汀的情況不一樣,克裡斯汀在盧浮宮前後也只待了兩周,而她已經是國王的正式情婦了。還因為國王沒有結婚,除了頭銜之外,她實際上約等於國王的妻子。

  洗澡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多了4名女僕,女僕在浴室地板上鋪上厚厚的羊毛地毯,她可以直接從浴室踩著羊毛地毯回到臥室,這是怕地板上有水導致她滑倒。其實之前浴室也有地毯,只是沒有誇張到從浴室鋪到臥室而已。

  女僕已經為她准備好新內衣和新裙子,換好衣服,在隔壁起居室跟路易一起吃了晚餐。

  兩個人幾乎沒說話,都吃了很多食物,路易喝了兩杯紅酒,阿比蓋爾喝了一杯熱巧克力,一杯熱牛奶。

  吃過晚餐,路易跑了,不知去了哪裡。後來女僕彙報,陛下去游戲室跟殿下玩台球了。陛下和殿下玩的還很高興,沒有打起來。

  她悻悻的想,到底是兩兄弟,一定達成了什麼鬼鬼祟祟的協議。

  大豬蹄子和小豬蹄子

  她決定去睡覺。今天可真是太遭罪了

  睡覺之前去看望了一下克勞德,克勞德還沒有醒,發燒了,情況有點嚴重,她很是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阿比蓋爾不知道崽是誰的。是誰的崽並不是太嚴重的問題。

  雷尼奧還沒到巴黎,行刺的事情跟他無關,洛林家族全都是親國王派,但可能有點騎牆。,,


第60章

  維羅妮卡按照她的吩咐,用威士忌給克勞德擦身降溫, 可他還是渾身熱得嚇人。她留下一個新女僕, 要她接替維羅妮卡, 好讓維羅妮卡能去睡兩個小時。

  又叫人去找醫生的學徒來,三個人值夜。吩咐女僕們, 克勞德一旦要是醒了,或是快死了,一定要去喊她。

  她怨恨這次行刺的幕後主使,想著要是克勞德傷重不治,她一定要復仇。對方組織嚴密人手精干,這種人要麼是大貴族家臣,要麼是雇佣兵,總之,一定是有錢有權的人才能出的起這個價。

  路易沒有親政,可馬薩林主教肯定不會允許有人在他眼皮下面謀刺國王, 所以這件事情一定會追查到底。她自己沒有資源去查,但國王有資源,到時候問路易就行了。

  她悶悶不樂, 輾轉反側, 但沒想到過了不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夜好眠。

  路易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早上起床吵醒了她。

  「路易。」

  僕人正在為他穿衣, 他扭頭看她,「你怎麼這就醒了再多睡一會兒吧。」

  「我要去看看克勞德。」

  「他沒事,已經醒了。」

  「哎呀我讓維羅妮卡向我彙報的。」但顯然, 國王睡著了,沒有極為重要的事情,沒人敢進國王的寢室。

  她穿著睡裙,蹬蹬蹬跑去了克勞德的房間。

  「小姐。」維羅妮卡正在給他擦身,見她進來了,趕緊起來,「昨晚少爺醒了,但是」小小聲的說「我不敢進陛下的房間。」

  「沒事,這不怪你。他怎麼樣」克勞德現在還在睡著。

  「少爺凌晨5點多醒了,說餓,喝了一杯熱牛奶,吃了一塊白面包,一只煎蛋。」

  「他胃口還真不錯。」能吃東西應該就沒什麼事了。27歲的男人正處在身體最結實的年齡,只要能醒過來,估計就不那麼危險了。

  「好好照顧他,等一下邦當會讓醫生來給他檢查。哦對了,今天大小姐會到巴黎,你下午回一趟家,請大小姐換了衣服立即進宮。」

  她走出房間,正遇到路易從寢室出來,「瞧,你怎麼沒穿拖鞋地板太冷了。邦當,叫人把這幾個房間全鋪上地毯。」

  「你去上班嗎噢不,你去開會嗎」

  「對。」路易的眼眸一暗,「我不會饒了那些家伙的你也別擔心,這種事情絕不會有下一次。」他捏著她下巴,「你乖一點,快回床上躺著。」

  「我睡好了,等下我要回去。」她指了指皇家宮殿的方向。

  「去收拾東西嗎」

  「嗯。我怕她們漏了什麼東西沒收。」

  他想著僕人們做事還算是很細致的,邦當會親自帶人去搬她的物品,所以她大概是有什麼小秘密怕被邦當或僕人發現。

  他現在可以假裝不知道,等她搬過來之後,再慢慢套她的話,或是偷偷找出她的小秘密。

  「去吧,多帶幾個女僕。」

  阿比蓋爾當然是有「小秘密」的。

  她帶了克萊爾過去,要克萊爾將雷尼奧的信貼身收好。

  呂西安送了另一封信來,本來應該昨晚給她,但她昨晚沒回來。

  她沒有時間看信,讓克萊爾收好,要她抱著珠寶盒,回了盧浮宮。

  走在廣場上,想著上次是瑪麗捧著珠寶盒跟著她,而現在

  一條人命值多少錢按照瑪麗的薪水給付20年,夠嗎或者30年50年瑪麗是「附帶傷害」,可也是一條人命啊。

  心情沉重。

  就連菲利普也不能逗她開心。

  菲利普又趁哥哥不在,偷偷跑來。

  「你去哪兒了」他無聊的靠在床頭,吃著葡萄。

  「去皇家宮殿了。」「你什麼時候搬過來。」

  「今天。」

  「太好了噢,你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你」他小心的問「你還好嗎你昨天可不怎麼樣,臉色白得嚇人。」

  她撲進他懷裡,帶著哭腔「我嚇壞了」

  他忙抱住她,「別怕別怕,別哭,別哭。哎呀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怕得要命我怕路易扔下我不管,我還怕怕見不到你。」她抓著他的白色蕾絲領巾,用力拽著。

  「他不會的,他他很愛你。」他不情願的說「他要是這麼混蛋,我准饒不了他。」

  他自覺這話說的很不能讓人安心,急忙又說「要是你還不開心,我再帶你去花房,好嗎」

  「路易會對你發火的。」

  「噢,他不會。」菲利普很自得。

  嗯,沒說的,這倆兄弟一定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協議。

  「王太後陛下說什麼了嗎」

  「母親會說什麼」菲利普愣了一下。

  「她上次罵我是個壞心眼的女孩,想要你又想要路易,那樣行不通。」

  菲利普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以後再說吧。」

  看來奧地利安娜確實管不了已經成年的兩個兒子。

  她小聲說「路易說孩子是他的。」

  菲利普臉上神色有些不太好看,像是憋著怒氣,但又不得不妥協,「他跟我說過這事了,說不管孩子是誰的,都只能他來承認。我知道孩子准是我的,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孩子肯定是我的」

  他又得意起來,「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是不是很厲害沒准第一次,不對,一定就是第一次,你就有了孩子。你知道孩子是怎麼來的嗎」

  「不知道。」

  「你真笨啊就是我的種子進了你的你的花田裡,你的肚子裡現在有了我的種子,幾個月之後,就會生下孩子。」他得意的不行。然後他意識到,只有女人才能生孩子,男人沒法生孩子,這麼一想,他還是覺得他應該更喜歡女人多一點。

  尤其是現在阿比蓋爾懷孕了,他就更覺得還是女人好一點。

  他需要有孩子,這是他本能就知道的事情,王室需要延續血脈,為了王位他也要跟女人生孩子,將來他可能會娶亨利埃塔,公主表妹也得生孩子,他和亨利埃塔會生下有王位繼承權的孩子,阿比蓋爾的孩子其實沒有王位繼承權,不管她生的是王兄的孩子或是他的孩子。

  但是,有一個既有他的血脈又不像他這樣活得如此累的孩子,那一定很不錯。

  尤其,能把王兄氣個半死。

  他一想到昨晚王兄來跟他談判孩子的歸屬問題就覺得超好笑的。他同意王兄的意見,倒不是說他不能承認孩子是他的,只是這樣阿比蓋爾會被人嘲笑,他不願意她受委屈。但當然他要哭唧唧的趁機要點好處,路易不得不退讓了一步。

  「說說看,你和路易昨晚說了些什麼」阿比蓋爾懶得猜了,直接問。

  「說了嗯,一點點小事。」

  「一點點小事孩子的事情嗎」

  「差不多。」

  「什麼叫差不多好好回答問題。」她不滿的說。

  他尋思著這好像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王兄說這個孩子很可能是我的,但我不能承認,只能他來承認。你的第二個孩子必須是他的,不然他就把我流放去加來或是比利牛斯山脈。」

  比利牛斯山脈是法國和西班牙交界處的一道山脈,兩國以山脈為界,山區都窮,真流放去比利牛斯山脈,菲利普就是小白菜沒人愛了。

  不過,可惡,「他說了不算,我想生誰的孩子都可以,他管不著。」

  菲利普先是去捂她的嘴,但立即就笑得東倒西歪,「哎呀沒錯」

  花房裡重新布置了一番,用藤本薔薇綁成了拱門型,四面拱門,無頂,其上也用花藤裝飾;花藤下垂下金線連接的黃金薄片,在頭頂垂下一片金色的小瀑布。

  地面上仍然是波斯地毯,只是這次地毯上擺放的不是許多靠枕,而是一張巴洛克風格的曲腿雙人沙發。

  她躺在菲利普腿上,兩只腳擱在一邊扶手上。

  其實剛懷孕大概也就兩周或者三周她第一次是哪天來著對了,是路易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到昨晚也就20天,這肯定算是早早孕。她幾乎沒有感覺,跟平時沒什麼分別。

  昨天大概就是因為太緊張害怕了,才會暈倒,實際跟懷孕沒有關系,她身體好著吶

  身體也沒有什麼變化,要到4個月之後肚皮才會微微隆起。羅莎琳娜是懷孕3個月的時候回家的,所以她對懷孕的中後期還算了解。

  肚皮漸漸脹大是有點驚人,孕婦會很累,晚上睡不好,還總是要起夜撒尿,總之,不太好。可她又沒有好方法避孕,這倆兄弟也不可能允許她避孕。

  啊,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菲利普還在自說自話,「我希望是個男孩,將來我可以教他騎馬打獵。」

  「我以為你喜歡女孩。」

  「女孩是很好,可是,」他搖搖頭,「女孩過的沒有男孩那麼幸福,即使她是國王的孩子,也不會太幸福。」

  「那你就錯了。要是女孩能像大郡主那樣有錢,就能過的很幸福。」

  「是嗎可是大郡主一直沒結婚」

  她嘲諷的說「她那麼有錢,不需要結婚。」

  男人的思想真是耿直,談到女人就是容貌身材結婚,無聊極了。

  她突然覺得國王也不過如此,王弟也不過如此,都俗不可耐。

  她坐起來,伸手捏住一只金片,用力一拉,整條金線掉了下來,一串金片掉在她手臂上。

  「那下個月我們還去楓丹白露嗎」

  「去,當然要去,國王的行程怎麼會因為區區一些亡命之徒而改變」

  她哼了一聲,「是國王的尊嚴,對嗎」

  「也是國王的驕傲,沒人能影響到他的正常生活。」

  說的沒錯。

  作者有話要說:

  王弟真實歷史是雙性戀偏同性戀,但在本文中他還很年輕,剛18歲,實際上這麼年輕是不太確定自己的性向的,並且真實歷史上王弟也是男女通吃。本文中目前王弟是拿洛林騎士當ao友,認為自己最愛阿比蓋爾,對雷尼奧是欲罷不能的性吸引。

  路易就是很簡單的大直男大豬蹄子。

  兄弟倆確實挺小學雞的哈哈哈哈哈,主要還是太年輕了。

  感覺年輕妹子很多啊,婦檢沒檢查過早早孕現在是有試紙,但真要確定,還是做ydao檢查。電影劇集裡試紙出鏡太高了,原理是檢測人絨毛膜促性腺激素hcg含量,懷孕後這個數值必定偏高。懷孕後宮頸的顏色會改變,在沒有試紙的年代肯定要做ydao檢查才能確診早早孕。,,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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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仔細想想, 當國王的人心態必須很好, 從古到今, 行刺君王的行動一直都沒少過, 如果你沒被行刺過, 說明你是一個太短命的君主, 沒有第二個原因。21世紀之所以不太常聽到君主或國家元首被刺殺的消息,是因為科技進步,安保手段大大提高,很多危機在預謀階段就被扼殺了。

  路易5歲登基, 從小接受的就是「君權神授」的教育,「我即國家」這個概念已經根深蒂固了,作為君主,這都不能算得上「自大」,而是「必然」。所以有什麼事物和人想要攔阻他, 他只懂一個解決方法搬開障礙。

  從另一方面說,這種唯我獨尊還是很有必要的,他不會被任何事情或人阻擋, 總會達成目的。

  菲利普掀開她的領口她胸上的鞭痕幾乎看不見了。其實說起來, 她雪白的肌膚上有一道紅色的傷痕還真的很讓他興奮呢。她像一朵嬌艷的玫瑰, 而玫瑰的花瓣上不慎有了一道折痕,就不那麼完美了, 顯得脆弱,有一種別致的被傷害的缺損的美感。

  他說不好這是什麼想法,他不願意親手傷害她, 但如果她完美無缺的身體上有了細微的一點損傷,他倒是不介意的。

  女孩子真的跟男孩子不一樣呢。

  他想到阿比蓋爾和洛林騎士的相似之處,他倆都很美麗,也都很任性,脾氣都挺壞,你不知道說錯一句什麼話就能惹怒他們,但阿比蓋爾身上還有一點不同的地方,使得她成了一個特別的人她不怕國王。

  一想到他和阿比蓋爾在一起就能讓他那個了不起的哥哥氣到跳腳,還不能把他怎麼樣,他心裡暗爽到飛起。還有孩子

  他樂顛顛的,「阿比,你說,我們在楓丹白露多住幾周怎麼樣一直住到聖誕節前夕。」

  「可以住那麼久嗎」

  「可以,只要你能住得慣。」

  她尋思著宮殿的生活條件應該還不錯,可能不如盧浮宮,但肯定比這個國家絕大部分地方的居住條件都好。

  「必須有一個好廚子。」

  菲利普直笑,「肯定會有一個好廚子。」

  她很滿意,「那我想我應該可以多住一段時間。」

  午餐前又去看望了克勞德,他醒了,維羅妮卡正在喂他喝雞湯。

  果然是年輕男人的好身體,她放心了。

  「你還在發燒嗎」

  「好多了,別擔心我,你怎麼樣」他臉色蒼白,精神萎靡,這是因為失血過多。

  「我很好。」

  克勞德笑了,「你真是個笨蛋你懷孕了,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時間很短,要不是我暈倒了」噯想想不對啊,為什麼她暈倒了,路易會讓人檢查她是不是懷孕了

  「總之是好事,你別再毛毛躁躁的啦,也別學騎馬了。對了,你最好先告訴你的丈夫。」

  阿比蓋爾還真的忘了應該告訴自己的丈夫。達達尼昂除了擔了一個丈夫的名義之外,存在感很低,有時候她都想不起來自己是已婚女人。

  這真奇怪。

  她吩咐僕人「派人去請達達尼昂隊長到子爵房間來一下,如果找不到他,午餐之後再去找一次。」

  達達尼昂半小時之後來了,「小姐。」

  克勞德不禁想著,達達尼昂還真是個老實人,居然到現在都沒有改口喊她「夫人」。

  「隊長,我有件事情必須親口告訴你,我懷孕了。」

  達達尼昂很鎮定,「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他用的是現在進行時。

  「我是說,您和陛下」達達尼昂想著這該叫「我的兒子不是我兒子,是我兒子的兒子」。

  「也許是殿下的孩子。」阿比蓋爾很是惡趣味的說。

  克勞德想扶額這個過分調皮的妹妹

  達達尼昂一本正經,「不管是誰的孩子,都要恭喜您。」

  反正對他來說,是兄弟倆誰的孩子也沒分別啦。

  「陛下也許會找您說一下這件事情。」

  「一切都聽從陛下的旨意。克勞德,你怎麼樣」

  「我還好。」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路易回來了。

  「克勞德,你醒了。」陳述的語氣。又看向達達尼昂,「正好您在,隊長,我有些事情要跟您說。」

  他示意達達尼昂跟他走。

  倆人在隔壁房間說了幾句話,便出來了。

  「阿比蓋爾,午餐去母親那邊吃。」

  達達尼昂則說「小姐,我還有事,先下去了。陛下,請允許我告退。」

  「他是不是在忙著昨天的事」阿比蓋爾問。

  「對。」

  「我聽說就連我的僕人都被叫去問話了。」

  「那當然。」

  她點點頭,「很有必要。你要知道,僕人什麼都知道。」

  路易很吃驚,「是嗎」

  「你問問你的密探頭子,僕人們知道的主人多得你無法想像。」

  路易似乎頭一次認識到這個問題,「你說的對,僕人幾乎什麼地方都能去,什麼雜事都是他們做,他們確實知道很多事情。」

  其實之前他不就是利用了阿比蓋爾的女僕嗎

  「你用不著考慮這些煩人的事情,今天你好點了嗎」

  她有點奇怪,「為什麼都問我好不好我能吃能走,好得不得了。」

  「那是你沒看到你昨天臉色多差」

  她摸摸臉,心想誰遇到昨天的事臉色也沒法很好,沒有嚇暈過去已經算是她心理素質很不錯了。路易的臉色也很不好,但多半都是氣得鐵青的那種「不好看」。

  午餐難得的瑪麗婭王太後亨利埃塔公主大郡主都過來奧地利安娜這邊。

  大郡主向奧地利安娜路易表忠心,發誓絕對不會是她父親奧爾良公爵做的。

  「您知道,父親以前是想著能成為國王,那是因為陛下還很小,而且,」她有點苦澀的說「他以為他會有兒子,現在他老了,不再這麼想了。」

  路易冷冷的說「是啊,要是他有兒子,昨天的事情還真不好說是不是他干的。」

  「陛下,」大郡主伸手按在他手背上,「我在巴黎,父親就絕不會犯蠢。」

  「沒准他根本不顧你的死活。」菲利普冒冒失失的說。

  「你是說,我的財產」大郡主淡定的說「殿下可以放心,我要是死了,我的父親一個裡弗爾都得不到。」

  這倒很出乎國王母子三人的意料。

  大郡主是不是國王一派不好說,但瑪麗婭王太後一定是國王一派。加斯東沒有男性繼承人,而法國不像英國,女性後代沒有王位繼承權,所以加斯東在確認自己不可能有男性繼承人後,基本就蔫了,再也不想推翻侄子。

  瑪麗婭王後現在就指望侄子這個國王安安穩穩的活著,她還想把亨利埃塔嫁給侄子中的一個呢。

  王室的愛恨情仇其實都圍繞著王位,無他,因為權力意味著地位,意味著金錢,意味著一切。

  討論過奧爾良公爵之後,又開始討論法國的敵人西班牙。

  奧地利安娜是西班牙公主,屬於奧地利哈布斯堡家族的西班牙旁支,所以才總被人稱「奧地利安娜」。她離開祖國多年,現在是法國國王的母親,當然是傾向法國的,這一點她可比瑪麗婭王太後搞的清楚多了。

  法國西班牙這幾年一直在開戰,軍費開支巨大,都已經不想再打下去,於是這才能開啟和談,和談的其中一項就是兩國王室之間的聯姻。

  法國國王未婚,而西班牙正好有一位適齡的公主,還是國王的表妹,瑪麗婭特蕾莎公主。但聽說,公主的牙齒很糟糕,長得也不漂亮。

  公主的母親是法國公主伊麗莎白,路易十三的大妹妹,父親是奧地利安娜的弟弟,西班牙國王腓力四世,所以她和路易是血緣關系很近的雙重表兄妹;公主只比路易小5天,西班牙王室已經派人送來了公主的畫像,作為國王20歲生日的賀禮之一。

  亨利埃塔評價「我們的表姐長得不怎麼樣。」

  亨利埃塔長得也不算十分美貌,但比西班牙公主要漂亮多了。

  「她是公主,這就夠了。」阿比蓋爾很公允的說。

  「你應該討厭她,她會搶走路易。」

  阿比蓋爾很自信,「她只能搶走王後的封號,搶不走路易。」

  畫像很精致,但秉著畫像一般都會比較美化的角度來看,瑪麗婭特蕾莎說不定還沒有畫像好看。路易審美標准很高,又是耿直顏狗,對著不夠美貌的表妹妻子,只怕只有盡義務的想法了。

  奧地利安娜和瑪麗婭姑嫂倆又談到西班牙現任王後瑪麗婭安娜,瑪麗婭安娜是奧地利安娜的妹妹的女兒,伊麗莎白王後去世之後,腓力四世再婚,娶了妹妹的女兒;也就是說瑪麗婭安娜嫁給了親舅舅。

  這就是歐洲王室的「舅甥婚」實例。

  阿比蓋爾都驚呆了這血緣關系也太近了

  瑪麗婭安娜原本是腓力四世的長子卡洛斯王儲的未婚妻,但卡洛斯王儲17歲死於天花,西班牙國王此時剛喪妻兩年,又失去繼承人,繼承人的問題頓時變得異常嚴重;而他又不肯放棄身為奧地利公主的瑪麗婭安娜以及她的巨額嫁妝,於是,公公變成了丈夫,14歲的瑪麗婭安娜嫁給了當時已經44歲的舅舅腓力四世。

  再次驚呆

  可這些王室女性一個個都不以為怪。這個時代壓根沒有什麼「優生優育」的概念,也沒有「基因遺傳」的概念,貴族之間流行的觀念是「血中之血」,王室只跟王室通婚,哪怕他們昨天才打了個你死我活,今天就能坐下來談判王室婚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其實不太懂你們怎麼鑒別bg裡加b,我自己肯定不會過多的寫b線,但真實歷史人物的真實性向都不能寫嗎比如上本蘭波和魏爾倫,這本王弟和洛林,這都是原本就有必定要寫到的。這也不行,,


第62章 (評論500加更)

  奧地利安娜很惋惜瑪麗婭特蕾莎的哥哥巴爾薩塔卡洛斯過早去世, 卡洛斯曾經是瑪麗婭安娜的未婚夫, 可惜訂婚不久便死於天花, 年僅17歲。

  一提到天花, 阿比蓋爾就又開始煩惱了。她自己沒有得過天花, 但天花是無差別攻擊, 不是說你成年了就沒事了,也不是說你是王室成員就能天然免疫了,該死的時候你就死了。

  真可怕

  唉這年頭想活下來不容易,想長到成年不容易, 想活到七老八十更不容易。

  瑪麗婭王太後把亨利埃塔看管的很嚴,幾乎不讓她離開王宮外出,小公主也沒有機會自己外出,她還沒有得過天花,都說健康的小孩子得了天花之後活下來的概率比較大, 要是十幾歲還沒有得過天花,一旦得了天花,死亡的可能性極高。

  阿比蓋爾問了一下天花的問題, 午餐之後又讓人把御醫叫過來問了好一會兒, 才發現這個時代根本沒有「病毒」的概念, 不知道天花是因為天花病毒引起的,也不知道病毒會傳染, 只是很模糊的知道得了天花的孩子最好要用得過天花的人來照料,但這個措施實施的也很不嚴格。

  想來想去,只能靠嚴格約束孩子外出的次數來減少被傳染的可能了。

  奧地利安娜沒有對幾位親戚說阿比蓋爾的事情, 這個時代有種傳統,要等懷孕三個月之後才會宣布喜訊,是擔心早孕流產;三個月之後一般人也很少對外人說懷孕這事,是因為生孩子是大喜事,懷孕就有點不怎麼名譽,似乎懷孕是「羞愧」的事情,但性生活尤其是國王的性生活則是全國群眾矚目的事情。

  這可真奇怪

  路易不願意承認那個生母可能社會階層極低的私生子,知道這件事情的沒幾個人,也就是說,法蘭西國民還不知道他們的國王有生育能力

  一想到這裡阿比蓋爾就忘了天花的憂慮,只覺得好好笑。

  國王的性事不是他一個人或是跟另一個女人的事情,而是全國群眾的事情,實在很有趣呢。

  她悄悄的對菲利普說到這件怪事,可把他樂壞了。

  「你說的沒錯」

  「你好像也是這樣,等到路易結婚了,就該你結婚了。」

  菲利普不以為意,「可我不是國王,我甚至不用一定得生個兒子出來。」

  她深切懷疑,「你不是早上才說想要我生男孩」

  「是嗎那一定是你聽錯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想要個女兒。」他把手按在她小腹上,「你的肚子要什麼時候才能大一點」

  真夠傻的

  「還早呢,要到明年春天。」

  「是嗎」純情少男壓根不知道女人需要懷孕幾個月,從沒想過了解這些知識。「我看那些夫人們肚皮都很大,然後沒過多久就會生下孩子。」

  「你沒發現女人穿的裙子很能掩蓋肚子嗎」

  他拉著她的裙子,「我看看。」往她裙子下面塞了一個枕頭,整理了一下,覺得不夠大,又塞了一個枕頭。「這樣有點像了。」

  路易進來之後嚇了一跳,「你們在干什麼」

  「王兄,快看阿比的肚子大了」

  阿比蓋爾笑倒在床上,「你真是傻瓜」

  路易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你出去吧,讓她睡午覺。」

  「你現在要出去騎馬嗎」她拉著路易的袖子。

  「去騎馬。」這是他身為國王的尊嚴,決不允許任何情況打亂他的日常行程。

  「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畢竟想要短時間內再組織那麼有力的行刺不是容易的事情,但你還是要小心。」她擺出一副賢妻的模樣,溫順極了。

  路易滿心歡喜,想著這場行刺倒也不是完全沒好處的,阿比蓋爾這兩天溫順得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這才是王室情婦應該有的態度嘛

  國王和王弟一同出去騎馬了。

  阿比蓋爾不想睡午覺,於是去了克勞德的房間。他午餐吃了一只白面包,喝了一碗青豌豆鴿子湯,又睡著了。

  還在發燒,這是感染引發的,沒有抗生素的年代只能憑身體硬抗,扛得過去就能活,抗不過去就掛了。

  維羅妮卡不在,新女僕潘妮給她盛了一碗青豌豆鴿子湯,她喝了湯,吃了一些青豌豆。路易愛吃青豌豆,於是宮裡發明了青豌豆的100種吃法,煮湯做菜炒熟當零食,她吃了幾次就不想吃。

  羅莎琳娜是下午3點半到的盧浮宮,一臉驚嘆加羨慕,從宮門一路走過來。

  僕人將她送到國王寢宮外面,侍衛攔住了她。

  「我來見德達達尼昂夫人,她是我的妹妹。請您派人通知夫人。」

  侍衛叫過一個女僕,讓她進去通知夫人。

  阿比蓋爾很快出來,「羅莎琳娜」

  「阿比蓋爾」

  姐妹相見,十分親熱的擁抱了一小會兒。

  「快進來,哥哥應該快要醒了。」她拉著羅莎琳娜的手,徑直走了進去,「他腰上中了一劍,你可別害怕。」

  「傷的重嗎我可擔心死了」

  「我也不太清楚傷的重不重,但大概是能活下來,他昨晚就醒了,御醫說他身體很強壯,肯定能痊愈。」

  「感謝上帝」

  「感謝上帝」

  克勞德還沒醒。

  他是一個十分英俊的年輕男人,身高腿長,跟兩個妹妹一樣,也是金發,只是顏色稍微深一點;高鼻深目,瞳色灰藍,但現在他閉著眼睛。

  「要我做些什麼嗎」羅莎琳娜低聲問。

  「不用,雜事都吩咐僕人做就好了,這是潘妮,我的女僕。維羅妮卡呢」

  「她累得很,我讓她在家休息。我帶了吉蘭來,被攔在外面了。」吉蘭是克勞德的女僕。

  「潘妮,去把吉蘭帶進來。快告訴我,寶琳娜和莫嘉娜好嗎我可想她倆了。小克勞德好嗎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小克勞德是羅莎琳娜的兒子,用舅舅的名字命名。

  「孩子們都很好,能來巴黎,都很高興。」

  阿比蓋爾抿著嘴笑小克勞德才5歲,雙生子才2歲,他們壓根就不懂「巴黎」是什麼意思。

  「快告訴我,你怎麼樣陛下對你好嗎」她莫名壓低了嗓音這可是國王的寢宮啊

  「陛下還行吧。別提他,尼古拉斯怎麼樣」

  「他還算不錯。」

  「是不是不錯,你說了不算。」

  「那誰說了算」

  「克勞德說了算。他說尼古拉斯是個孬種,任由那個母老虎敗壞你的名聲。」

  羅莎琳娜本來想為了「母老虎」這個詞發笑的,但她只能苦笑,「她是長輩。」

  「呸她是生了尼古拉斯,可你也是母親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我們家怎麼也是伯爵,她怎麼有膽子欺負你」

  「別說了。」羅莎琳娜無力的說。

  「母親在世的時候她不讓我管你的事情,說我還小,我現在總能管你的事情了吧」

  羅莎琳娜又是苦笑,「別說了。我現在離開了他家,她再也說不了我什麼。」

  「你看我像是能忍下這口氣的人嗎」她氣惱的說「你現在別害怕她,我是國王的情婦,這個國家絕大部分人都要害怕我發火。」

  「可你又能怎麼辦呢」

  「我已經想過了,要她向你道歉,然後我會讓國王取消那個老混蛋的爵位,給你的兒子連尼古拉斯都別想拿到這個爵位。」

  羅莎琳娜目瞪口呆「可以嗎」

  「國王的旨意是至高無上的,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我不知道。」羅莎琳娜低著頭,用力絞著手裡的手帕。

  「等克勞德痊愈了,我就讓他回魯昂一趟,辦好這件事。對了,我們家的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說到繼母,就連羅莎琳娜臉上都露出了嫌惡的神色,「她快生了。」

  「會是我們的好父親的種嗎」阿比蓋爾冷冷的問。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就算生了兒子也搶不走克勞德的爵位。」

  阿比蓋爾想了好一會兒。

  繼母年齡其實也不算大,今年才35歲而已,之前結過婚,前夫掛了,有一個前夫的兒子,15歲;前夫就是一個不能繼承頭銜的騎士,所以她的兒子只是平民,成了伯爵的繼子也不可能有爵位,畢竟克勞德還活著呢,長子繼承人的制度是長子除非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比如叛國弒父,幾乎不可能取消繼承權,克勞德的爵位是沒跑的,但財產就很難說了。

  比如伯爵可以借口沒錢,低價拋售土地,然後左手倒右手,經過律師將田地倒手給繼子,克勞德只能吃了這個悶虧,因為財產還在父親手裡。這也是為什麼阿比蓋爾一定要拿到家徽戒指的原因之一。父親沒有家徽戒指,想要私下賣地基本就很難了,真要賣了,克勞德會說手續不合法,取消買賣。

  所以基本上來說,繼母想生孩子還是為了錢,畢竟沒有錢想要過的好不是容易的事情,她只要不搞什麼么蛾子,克勞德養她們母子三人應該還不是個事,等到父親過世,就給她們母子三人弄一棟二層小別墅,眼不見心不煩,按年給生活費,餓不死,但也不會大富大貴,這種處理方法很普遍。

  畢竟沒有血緣關系,沒有狠心把她們趕出去自生自滅就算克勞德很有良心了。

  她也不是很在意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巴伯利翁家的種,反正不會跟她有什麼關系就行了。

  因為達達尼昂在忙著抓刺客主謀的事情,最近都沒有空教她槍法,她昨天也聽夠了槍聲,決定放自己一馬,這幾天趁機放假,不去練習槍法。

  忽然空閑出了一大段時間,便感覺太無聊了,想著該上樓看看她的房間裝潢到什麼地步了,帶著兩個女僕上了樓。

  大人物們在忙著抓刺客主謀,僕人還照常做事,已經將牆紙都揭了下來,工人們正在往牆上刷漿糊,粘貼新牆紙。

  路易催的急,邦當也著急,於是找了承包商,要求多個房間同時開工。

  這個套間她之前來看過,有大大小小十幾個房間,跟傳統的王後套間相比也不遜色,只是沒有候見廳,阿比蓋爾也不可能為了國王應酬那些貴夫人們,正合她意。

  當時她沒有想到,今天上來查看,突然意識到,這個套間裡居然沒有兒童房。沒說的,兒童房在國王房間上面,國王還要不要睡覺啊。

  這倒沒什麼,宮殿裡有的是僕人,到時候奧地利安娜應該會挑選一個貴族夫人做孩子的保母實際上約等於養母她這個生母只需要每天過去看看孩子就行了。

  她正在亂想著,不妨走到浴室門外,忽然有人一把拉住她手臂,將她拉進浴室。

  她吃驚的正要大喊,便被人捂住嘴。,,


第63章

  「是我, 別喊。」

  她用力掐他手臂, 他笑著低聲呼痛。

  「怎麼?幾天沒見我,就是這樣想念我的?」

  她緊張又激動,「雷尼奧!你怎麼——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我要是不回來, 怎麼知道你差點出事?」

  唉,王宮裡沒有秘密, 他既然能混進盧浮宮, 肯定已經知道了。

  她打量著他:他穿著一身平民的衣服, 就像個貼牆紙的小工。人長得英俊,穿平民的衣服也依然是個英俊的男人。

  「你穿成這樣,就沒有人覺得你不像一個工人嗎?」

  「他們不會多看一眼別人。」浴室裡的牆紙也撕掉了,裸露著木板牆壁,一些木板已經不太好了。浴缸搬了出去,阿比蓋爾點名要一個雪花大理石的浴缸, 不要木浴缸。

  「抱歉, 這兒沒有什麼適合坐的地方,你只能站著了。」

  其實旁邊明明就有工人工作用的長凳,但當然, 很髒,不適合穿著美美的新裙子的年輕夫人坐下來。

  他緊緊抱住她, 「真把我嚇壞了!你呢?你現在好一點了嗎?我聽說你暈倒了。」吻她的臉嘴唇耳垂,有些急躁。

  「你你還聽說什麼了?」

  「聽說——醫生來給你做了檢查,兩個醫生。」

  「你怎麼一下子就全都知道了?」小拳拳捶他胸口,「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中午。」

  「那我可要問問你, 你的工作做的怎麼樣?」

  「親愛的夫人,我是一個勤快又很有審美的工人,敬候您的吩咐。」

  「你都會做些什麼?」她一本正經的問。

  「會的可多了!我——我會刷漿糊。」

  她忍住笑:他是個典型的貴族,能上手就干的體力活也只有刷漿糊了。

  「我得走了,不能讓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別擔心,沒有人會看到我。」

  「什麼意思?」她不解的問。

  「就是說,你大可以放心,你的好國王沒有回來之前,你都可以留在這兒。」

  「我的『好國王』難道不是你的『好國王』嗎?」

  他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的親吻她的手指,輕輕咬她指尖,慢慢的挑逗的,「現在,你結了婚成了國王的情婦,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有什麼不一樣嗎?」

  「你說哪一方面?」

  「你的好國王能滿足你嗎?」

  「還不錯。」

  「那也不會比我更好更能滿足你。我可是聽說,他在床上不怎麼樣,時間太短。」

  阿比蓋爾差點要大笑起來,「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呂西安?」

  他挑眉。

  「最近巴黎查的很緊,我讓他住在我家。克勞德昨天受傷了,現在在宮裡養傷,家裡沒有男人,讓他這幾天小心一點。」

  「沒有男人?我今天在你家看到的男人是誰?」

  「是羅莎琳娜的丈夫,尼古拉斯。」

  「我也能住在你家裡嗎?」

  「我家太小,住不下你。」

  他掀起她的裙子,「我要是被你的好國王發現了,他沒准會把我流放出國境。」

  她有一會兒沒說話。

  「你輕一點。」

  「弄疼你了嗎?」

  「有一點。」

  「你怎麼了?」

  「我懷孕了。你是不是就想聽我主動告訴你?」她沒好氣的說。

  他很得意的微笑,「就是要聽你主動告訴我。說,那個幸運的父親是誰?」

  「不知道,反正不是你。」

  他突然用力,「不是我?」

  「輕一點!」她用指甲狠狠的掐著他的腰肉。

  他好像沒什麼感覺,只顧著用力。「你不知道是誰的種,那也沒關系,等孩子生下來就能知道了。會是兒子,一定是我的兒子。」

  這些狗男人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個個都以為是自己的種,還個個都以為自己能生兒子。

  她很緊張,但同時也超刺激的,可能有點太刺激了:路易隨時會回來,外面的工人也隨時會推門進來;要是被人撞見,恐怕雷尼奧只能殺人滅口了。

  「你好了沒有?」

  「還沒有。你呢?你別緊張,」他雙手托起她,「你太緊張了,我都沒法動了。」

  大流氓!

  「這樣我沒法不緊張。要是……我不會有事,但路易會砍了你的腦袋。你的腦袋挺好看,不能被砍了。」

  「我會好好保有我的腦袋,而你,我的愛人,別再想別的事情了。」

  *

  她軟軟的癱在他懷裡,呢喃著:「雷尼奧,你要留在巴黎嗎?」

  「可能不能留太久,我不能離開城堡太長時間。」

  「我真想你,但你要是每天都陪著我,可能我也會很快就厭煩你了。你可以回去待一陣子,然後偷偷過來待一周。你住在我家,沒人會去我家搜查。」

  他吻她的頭發,「我也是這麼想的。你會回家嗎?」

  「我只能回去待半天。」

  「我會請假回去陪你,我可愛的年輕夫人。」他輕輕咬著她的耳垂。

  「你真的在這兒工作?」

  「是啊,我買下了你的承包商。」

  啊哈!怪不得他不怕有人闖進來,這果然也是他能干得出來的事情。

  她心裡得意又快樂,「這是給你的獎賞。」在他嘴唇上用力親了一下。

  他也回以熱情的親吻。

  「我要走了,女僕這麼長時間看不到我,她們可能會向邦當打小報告。」

  僕人都是最不引人注意的密探,她們會想她到底去哪兒了。

  雷尼奧想了一下,「你找借口立即換掉她們,我給你安排兩個女僕。」

  這麼厲害?「好。」

  被雷尼奧的女僕監視不會受到懲罰,可要是被王宮的女僕監視,卻是很有可能被懲罰的。路易或許能夠容忍她跟菲利普偷偷摸摸的在花房幽會,肯定不會容忍假扮成工人的雷尼奧。  回到樓下,她還是覺得超刺激的!

  趕緊叫人准備熱水,匆匆洗了個澡,噴了點香水。她平時不太噴香水,主要還是因為現在的香水不算很好聞,路易就不太喜歡香水的味道。這些小事方面她會遷就他,反正也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

  想著雷尼奧的膽大包天,真是越想越刺激!路易是國王,實際上他在盧浮宮裡可以為所欲為,但雷尼奧不行,他要是不想惹怒國王,只能偷偷摸摸的見她。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偷情」?

  亂刺激的!

  她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有人就是愛好偷情,因為真的是超爽的!

  不過,普通人奸情敗露頂多是名譽掃地,而在君主制時代,雷尼奧說不定會被偷偷弄死。

  國王的尊嚴不容侵犯。

  *

  「你怎麼今天噴了香水?」路易敏感的問。

  「你不喜歡嗎?我覺得這種香味還不錯,玫瑰味,挺好聞的。」

  「簡直要熏得我腦子疼。你噴在哪兒了?」

  「裙子上。」劣質產品只配噴衣服。

  「換了。」他嫌棄的蹙眉。

  「你真煩啊。」

  「換了,我給你做了那麼多條裙子,你別擔心沒有新裙子穿。」

  那倒是,她在皇家宮殿住了不到兩周,路易都讓人來給她量衣做裙子,總之,她肯定有穿不完的新裙子,以至於菲利普居然眼紅,酸溜溜的說她的衣櫃比他的衣櫃大得多。

  她去換裙子,借口女僕太笨,當時就趕走了一個。

  就是換個女僕嘛,路易也不在意。

  「叫邦當再給你找一個能干的女僕。」

  他走到她身後,覺得她好像有哪兒不對。是她紅潤的微微嘟起的嘴唇?還是她愉快的神情?昨天她才嚇得半死,魂都飛了,今天怎麼居然——精神好得可疑。

  這種神情他只在跟他一夜激情的女人臉上看見過,而昨晚他罕見的沒有碰她,只是抱著她睡覺——

  可惡!他明白過來了,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多半有了一個新情夫!

  他陰沉著臉,示意女僕出去。

  阿比蓋爾正在奇怪為什麼裙子還沒有穿好,女僕就突然離開了。忽然只覺雙腿一涼,路易從後面掀起了她的裙子。

  「喂,你干什麼?」不穿內褲和襯褲的後果就是,她裙子下面只有一條襯裙而已。

  「你說呢?」

  「你放手!你在干什麼?」她驚慌的喊著。

  「在檢查你!」

  「好疼!拿開你的手!」她要氣哭了,掙扎著要跑開,但被他一把抱住腰。

  兩個人踉踉蹌蹌的滾倒在地毯上。地毯很厚,沒有摔疼,她氣急敗壞的兩腿亂踢,「你可惡!你怎麼像個——像個無賴!」

  「我警告過你,不許你對我撒謊!」

  有嗎?根本沒有!

  「你瞎說!我沒有說過,你也沒有要求過。」

  「那我現在要求你不許撒謊——說,你下午見了什麼人?」

  她心驚膽跳,強自鎮定,「誰也沒見,就見了我的姐姐。你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她嗎?」

  「沒有。不對,你還在撒謊!說,你這麼一幅剛被人睡過的模樣,是誰?是誰!」他怒吼著:「是達達尼昂,對嗎?可惡!可惡!這個——狗膽包天的達達尼昂!我要砍了他的腦袋!我警告過他,不許他碰你,一下都不許碰!」

  阿比蓋爾驚呆了:這人居然一下子就幫她找好了「奸夫」。不對,達達尼昂是她丈夫,按照夫妻之間的義務,達達尼昂有權跟她上床。

  她為難了:達達尼昂是個好人,尊重她愛護她,她不能為了雷尼奧就承認所謂的「奸夫」;可要不然她上哪兒再去找個「奸夫」?路易沒有想到會是雷尼奧,是他根本沒想到會有人被流放了還能偷偷跑回巴黎,潛入盧浮宮,還沒有被人發現。

  不對,她被路易帶歪了,不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醞釀了一下眼淚,「你瘋了嗎?你亂說什麼呀!」

  眼淚頓時飆灑:「你只出去了半天,回來就衝我發火,說,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麼可人兒,這麼快就看我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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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路易氣急敗壞, 「你說什麼?」按住她肩膀, 壓在她身上。

  她發辮散亂,氣喘吁吁,眼圈微紅, 狀態可憐,「不是嗎?王太後陛下告誡我, 說男人一旦跟你上了床就不再珍惜你, 即使是國王也不例外。既然你喜歡上別的女人, 那我跟哥哥就立即出宮回家!」

  「混蛋!我不允許!決不允許你出宮,不許你離開我!」笑話!他堂堂一國之君,怎麼能被女人拋棄?

  「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你忘了嗎?你是我的情婦。」

  「我也『只是』你的情婦,又不是你的妻子,就是你的妻子, 我也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你管不著!」

  不等路易說什麼,立即飛快的說:「克勞德為了救你連自己的生命都在所不惜,他是尊敬你嗎?當然是因為我, 我們不能結婚,可他把你當成我的丈夫, 才會誓死保護你的安全。別以為你是國王就有什麼了不起!你看不起我,嫌棄我不是公爵之女或是國王之女,我只能做你的情婦——」

  她抓著他的蕾絲領巾,哭的可憐兮兮, 「我真難過,我真難過——」

  路易腦子裡全是她的眼淚和哭訴,一下子就忘了之前為什麼發火,「別哭了,你這個傻瓜!我沒有遇到什麼別的女人,你怎麼這樣啊?」

  「你壓的我好疼,你起來。」

  他坐起來,看了看她,扶她坐起來。

  地毯是剛鋪上的極好的波斯地毯,厚實柔軟,帶有豐富的圖案。

  她□□的小腿從裙裾下面伸出來,光著腳,腳不大,小腿線條很美。他掀起她的裙子,露出白皙的大腿。

  「別碰我。」拒絕的話也帶著哭腔,軟軟的,甜甜的。

  「我剛才弄疼你了嗎?」

  「有一點。」

  「你剛才說,我是你的丈夫,是嗎?」

  「就算是吧。」

  「丈夫……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他有點茫然,「可聽上去不錯。」

  她的裙子沒有穿好,於是袖子滑落,露出裡面的緊身胸衣。她的胸不大,想著他倆□□的時候他笑話她的胸太小,她很生氣,說讓他去找奶牛,奶牛胸大——

  她真好笑。

  也真膽大。

  沒人敢這麼跟國王說話。

  他拉開她的胸衣,「這次沒讓我找到證據,下次,不,你要是敢想著再有什麼情夫,我會抓住他,當著你的面割了他的舌頭,然後公開斬首,你必須到場觀看。」

  他手指用力,捏疼了她。

  她疼得直皺眉,「我不知道居然有人整天盼著自己的女人找情夫。」

  「你屬於我,只屬於我。你要是不明白這一點,你可就太蠢了。」

  她怒瞪他,「我才不『屬於』你,我屬於我自己。你要是不明白這一點,你就是個蠢貨。」說完她就趕緊從地毯上爬起來,但不料被他抓著裙子用力一拽,摔了回去。

  「哎喲!」她喊疼,立即捂住小腹,「好疼!」

  「哪有那麼疼?」

  「孩子——」她低聲說。

  路易突然愣住了:孩子?

  他站起來,抱她進了臥室,放在床上,「還疼嗎?」

  她狡黠一笑,「不疼了。」

  他立即明白過來,瞪她一眼,但還是說:「你躺著吧。」

  她想著這一下午也是怪累的,這麼刺激,受不了受不了。

  *

  阿比蓋爾睡著了。

  路易看著她的睡顏,還是不能放心。想著王宮裡居然還有人敢偷吃他的女人,簡直膽大妄為!

  他出了臥室,叫來邦當,吩咐他去查問僕人,小姐下午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過了十分鐘,邦當回話,說夫人下午見了姐姐,兄妹三人說了有半個多小時話,之後夫人上樓查看房間的工程進度,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下來,叫水洗了澡,又和姐姐在衣物間裡試衣服;

  之後有人送東西進來,是一箱可可粉,裝在銀制罐子裡,足有一打;夫人很高興,賞了送貨商1個金路易。當然,送貨商進不來盧浮宮,是由僕人抬箱子進來,夫人的女僕送出去賞錢。

  都挺正常的,沒有哪兒有問題,他懷疑自己也許就是太多心了。

  他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但又有點委屈:阿比蓋爾這個女人,想要求她溫順看來是不可能了,他要是罵她,她會跟他對罵,還會動手——或者動腳——打他;還很會裝哭,他現在就已經弄不清楚她到底什麼時候真的在哭什麼時候在偽裝,她一哭,他就受不了,心都疼了。

  他不忿的想著:我是國王,她怎麼能怎麼敢再去找什麼情夫?他想著必須要跟她好好談談了。之前他不想說這件事,還是因為弟弟。他對弟弟有愧疚,所以這段時間對弟弟很寬容,底線很低;他現在還能容忍弟弟和阿比蓋爾偷偷摸摸幽會,但他必須要重新限定一下他倆的行為。

  跟親愛的弟弟談話也是要有技巧的,不能生硬的對他說「我要求你這樣我要求你那樣」,弟弟是個小混蛋,說不定會跟他對著干。

  接著他想到,是誰送她一大箱巧克力粉?克勞德是很愛妹妹,但他沒有那麼多錢。可可豆是搶手貨,法國每年進口的可可豆有相當一部分是王室買下;進口商不限購,但想要買到很難,先到先得,有人等上幾個月才能收到貨。

  啊!說不定就是那個「奸夫」送的!

  他恨恨的想。

  她現在沒有自己的房間,於是是跟他合用一間衣物間,暫時收了一只衣櫃擺放她的衣物。那口木箱就放在衣物間的地板上,打開箱蓋,一股淡淡的巧克力粉的味道。

  銀罐子制作的異常精良,通體雕刻花紋,12只銀罐,12種不同花紋。圓筒形,有螺紋蓋。

  很香的可可粉。

  他這時候才想起來,阿比蓋爾很喜歡喝熱巧克力,但他從來沒有送過她。他想不到這些小事,是因為自己想要什麼只需要吩咐一聲就行了,只要這個世界上有,邦當就能給他弄來;但阿比蓋爾之前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侍女,她沒資格得到那些在他看來微不足道的東西。

  她現在當然什麼都不缺,她想要什麼,一樣可以吩咐邦當,但好像她也從來沒有覺得特別高興過。好像——只有送她珠寶的時候她會很高興。

  呵,這個貪財的女人!

  貪財的女人倒是很簡單了,他相信法蘭西不可能有比他更有錢的男人,這麼想的話,她其實也很好弄懂嘛。

  不過,也是時候該讓她明白,她不能太任性了。他不是很明白女人的貪念,但這個就跟男人對於權力的貪念是一樣的,加斯東不滿足於「王弟殿下」與奧爾良公爵的權力和地位,折騰了幾十年想當國王,這是男人對「權力」的欲望;你不可能真的去滿足他人對於權力的欲望,也不能真的去滿足女人對於財物的欲望,因為,欲壑難填,永不滿足。

  *

  晚餐是和巴伯利翁姐妹一起吃的。

  阿比蓋爾的姐姐也是難得的美人,長的其實跟阿比蓋爾不太像,阿比蓋爾跟克勞德也不太像,倒是克勞德和羅莎琳娜長得很相像。

  羅莎琳娜有些拘謹,大概是因為見到了國王。她很稀奇的看著妹妹和國王之間的對話,妹妹對國王說話很輕松隨意,會自覺不自覺的撒嬌,國王也很吃這一套,十分寵她。妹妹美貌,陛下英俊,真是非常養眼的一對呢。

  至於菜肴的味道,羅莎琳娜反而一點都沒有記住,只知道確實很好吃。

  吃過晚餐,達達尼昂來了,送了羅莎琳娜回家。

  阿比蓋爾送姐姐到了宮門外,要她明天上午9點就過來,把孩子們都帶來。至於尼古拉斯,他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羅莎琳娜搞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阿比蓋爾上次寫信給她,是通知她結婚的事情,她大為吃驚,想著妹妹去了巴黎不到一個月居然就要結婚了;這次寫信說她成了國王的情婦,她更加吃驚。但想想妹妹的容貌,又覺得也很正常。

  母親在世的時候就對她說過,阿比蓋爾的美貌在魯昂找不到什麼合適的丈夫,母親把阿比蓋爾基本上等於關在家裡,就怕有人哄騙了她。母親相信王太後會給阿比蓋爾找一個合適的丈夫,但從來沒有提過國王,是因為國王只能娶一位公主。

  但是現在——

  成為國王的情婦不是什麼壞事,國王的愛雖然不牢靠,但國王很富有,也不會小氣,將來阿比蓋爾再生下國王的孩子,今後幾十年的生活完全不用擔憂。這幾乎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生活了。

  但阿比蓋爾的丈夫怎麼想的?

  羅莎琳娜偷偷看著達達尼昂。聽說他是火-槍隊隊長,是國王最信任的人之一,國王會讓他跟阿比蓋爾結婚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就像妹妹說的,她的丈夫只是名義上的,他們不住在一起,也不上床,忠誠的隊長的男子漢名譽受到了損害,可這是為了國王做出的犧牲,也不能說有什麼問題。

  達達尼昂一直送她到家,這才彬彬有禮的告辭。

  *

  阿比蓋爾考慮的很周到,這座小宅子很合住,她和丈夫孩子住在樓下,阿比蓋爾和克勞德住在樓上,克勞德現在在宮中養傷,阿比蓋爾又從來沒有回來住過,目前這座宅子就只住了她一家五口。

  家裡有巴伯利翁家的4名僕人,還有他們自己帶來的3名僕人,另外雇了一個本地的廚子,人手足夠用了。住宅旁邊有一棟平頂的單層僕人住房,前後都有院子,十分舒適。


第65章 (評論1000加更)

  克勞德從家裡帶來的僕人當然沒有問題, 她從男爵家帶來的僕人再好她也不想留著。阿比蓋爾叫她趕緊打發走那3個僕人, 然後從巴黎本地雇佣幾個手腳干淨嘴緊的僕人。家裡還有一個客人,叫呂西安, 叫她去找呂西安幫她給僕人做背景調查。

  她聽得雲裡霧裡的,只知道回家就去找到這個呂西安, 對他說阿比蓋爾的要求。

  呂西安並不難找, 他住在僕人房的最後一間, 所有的僕人都怕他。

  聽了羅莎琳娜的話之後, 呂西安點點頭, 「我明白了,我後天把人帶來。」

  羅莎琳娜走後, 他立即從後門進了主屋,上了二樓。

  雷尼奧正待在主臥裡。

  「也好, 是該換了, 除了她自己家的僕人, 全換上我們的人。」

  呂西安點點頭, 「是。那位男爵之子我見過了, 為人比較天真,只要讓他知道什麼都不要隨便亂說就行。」

  雷尼奧笑了,「有時候人蠢一點倒不是什麼壞事。」

  他在巴黎有自己的宅子, 但最近巴黎到處大搜查, 巴士底獄人滿為患,他可不想去巴士底獄參觀一番,只能住在阿比蓋爾家。這座宅院是阿比蓋爾買下的, 但國王又把購房錢給她了,所以實際上就算是國王送給情婦的房產。

  微妙。

  阿比蓋爾像旋風一樣,呼啦啦一下子刮過他眼前,便將他卷進她旋風一般的人生中。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年輕美麗又充滿不馴的野性,像林中小鹿,又像草原上的小獅子,膽子大得要命,可你又拿她沒辦法。

  他從來沒有聽說成為王室情婦的女人還會在國王眼皮下面勾三搭四,不僅考驗她自己的心髒,還很考驗他的膽量,他要是真的幾年或者幾個月不來找她,她肯定會忘了他,哪怕她在信中甜蜜蜜的說著想念,說不許他忘記她,她自己轉身連一秒鐘都不需要。

  他要是不敢來巴黎不敢進盧浮宮,就會被她瞧不起,而一個女人一旦瞧不起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就完了,別說她的心裡再也不會有你,她的身體也不會屬於你,還會帶著你的孩子跑得影子都沒有。

  孩子

  他滿意又不悅,這肯定是他的孩子沒跑,就是這個孩子很顯然會成為國王的孩子。不過沒關系,只要自己知道孩子是他的就好了。達達尼昂已經50歲,就算他還能活10年,60歲的老頭可是說死就死了,他可以等到阿比蓋爾成了寡婦再偷偷娶她,或者到那個時候阿比蓋爾已經不是王室情婦,那他們就可以公開結婚,10年後她也才26歲,還可以給他生好幾個孩子呢。

  他已經想好了,阿比蓋爾准能生個兒子,不是這個也會是下一個,她的兒子會是他的繼承人,他不會像其他貴族那樣養育孩子,他要親自撫養孩子長大,教他劍術騎馬打獵,他們的孩子肯定會是個漂亮孩子。

  但到了夜晚,入睡的時候,他又憤恨起來,想著這時候阿比蓋爾躺在那個「好國王」的身下,他就要氣瘋了。

  女人懷孕的一個副作用就是,你有好幾個月不用擔心她有「女人每個月的那幾天」。奧地利安娜叫他小心一點,不要太用力以免阿比蓋爾流產。通常女人懷孕之後,男人就不再跟她同床,為的就是避免流產,但實際上,一個20歲的年輕男人生理需求旺盛,想要他禁欲幾個月根本不可能,一周他都受不了。

  「我問過了只要小心一點就沒事。」他下巴擱在她肩頭,在她耳邊小聲說「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以。」她一開始憋著笑,但很快就沒忍住,「你可真無恥,你的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別的事情」

  「什麼呀你不喜歡嗎」

  「我挺喜歡的,只要你小心一點,別弄疼我。」人之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這就是說,他要克制一點,不能太用力。換一種頻率也挺好的,是之前他從來沒有過的體驗。似乎快感來的更慢一點,但那種愉悅一點都沒有減退,反而更快樂了。

  找王弟談話這事放在次日下午的騎馬時間,路易又把菲利普拎走了,不許他待在宮裡,以免他去找阿比蓋爾。這個弟弟不能好了,總是想辦法去跟他的女人幽會。

  「王弟,我該跟你談談一些身為男人身為王室的事情了。」兄弟倆勒住馬,停在一片田野中。

  菲利普驚訝「有什麼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嗎」

  說的好有道理。「我是國王,只要我不死,我永遠都是你的國王,而你,只是王弟殿下。」

  菲利普抿著嘴唇,臉色陰沉下來。

  「我對你沒有什麼太高的要求,你只要乖乖做我的王弟,就能擁有別人永遠得不到的一切除了阿比。」路易冷冷的凝視他,「不管她怎麼認為自己不屬於我,但實際上,她現在屬於我,只屬於我。我能給她爵位,承認她的孩子,將來給她的孩子爵位封地,你呢」

  菲利普臉色一下子變的鐵青王兄說的沒錯。

  「我容忍你,是因為阿比也很喜歡你,而你是我的親弟弟,我不能把你關進巴士底獄,也不能責罵她不許她見你。管好你的腿,不許再私下裡見她,跟她上床。」他冷酷的彎起嘴角,「我雖然不能把你關進監獄,更不能殺了你,那樣我們的母親會十分悲痛,但我還可以把你流放出去,不許你返回巴黎,也不許你進入任何一座王室宮殿。」

  「你不能那樣對我」菲利普嚷起來。

  「我能,因為我是國王。」路易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我們的表哥現在還在流亡,但英國議會很快就會受不了另一個克倫威爾,他們會計劃讓查爾斯成為國王,那樣,亨利埃塔就是英國國王的妹妹,你會迎娶亨利埃塔,這是你的責任。」

  「那你的責任呢你不是也要迎娶我們的另一個表親嗎」菲利普嚷嚷起來,「我聽說西班牙王室很快就會派人來巴黎了。」

  「那跟你沒有關系。記住我對你說的話,遠離阿比蓋爾。」路易收緊韁繩,掉轉馬頭,「回去吧,你今天還可以私下見見她,但等到明天早上太陽升起,你就要做一個好弟弟。」

  「你為了什麼懲罰我是為了孩子嗎你恨阿比的第一個孩子不是你的。」

  「對。我能容忍那個孩子,是因為我們流著相同的血。」

  路易揚起馬鞭,在菲利普的馬臀上狠狠抽了一鞭。

  那匹馬帶著馬背上的主人狂奔出去。

  今天,阿比蓋爾沒有上樓查看工程進程。

  她正坐在床尾看書,密道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閃了進來。

  阿比蓋爾先是嚇了一跳,那人朝她笑著伸出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噤聲。

  「你怎麼知道密道的」

  他笑著指了指天花板。

  唉,沒什麼好神秘的,樓上除了重新貼牆紙之外,還要更換損壞的牆壁,牆上的暗門被發現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雷尼奧還穿著工人的衣服,金棕色的頭發也不那麼閃耀了。

  「在看什麼」他一點都不在意的坐下來,歪在她身邊。

  「你膽子真大啊,外面就是侍衛和女僕。」她輕聲說「你要是被發現了,只有死路一條啦。」

  「你別出聲,他們不會進來的。」

  「你想干什麼」

  「想干你。」

  狗男人,腦子裡真的就沒有別的事情了。

  「不行,我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

  「肚子疼。」

  「那你還趴著」他把她翻過來,讓她平躺著,手按在她小腹上,「我真想現在就看到你的肚皮鼓起來,那還有好幾個月,唉」

  他嘆氣。

  她覺得奇怪,問他「我一直以為你們男人不在意孩子,孩子麼,就是繼承人而已。」

  他低笑,「繼承人有多重要,去問問你的國王就知道了。」

  「誰能保證生兒子呢誰也不能。」

  他一本正經,「我知道有個吉普賽女人會看手相,她能看出你生兒子還是女兒,我回去就派人去找她,讓她到巴黎來給你看看手相。」

  怪力亂神,她才不信呢。但也沒必要掃興,「你相信嗎你要是相信的話,就送她過來。」

  路易和菲利普倒是無所謂她生男生女,比起他們的妻子必須生出男孩的壓力,她選擇了成為情婦,其實是在可能的條件下避免了成為生育工具,不需要非得生出兒子才行。

  一想到要1年半或2年就生一個孩子,她光是想想就要受不了了。

  他真信了她的話,輕柔的給她揉著小腹,揉了一會兒,又去掀她的裙子,兩個人非常緊張的來了一發。

  「你得走了,明天再來吧。但明天你不能碰我了,我有點累。」

  他吻了一下她頭發,「好的,我的公主。」

  他又從密道溜走了。

  哎呀阿比蓋爾倒在床上。這樣的生活可能是太刺激了,還是在路易的床上。女僕們都在說,貴夫人和小姐們都在抱怨,達達尼昂夫人霸占了國王,國王現在眼裡看不見別的女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歐洲王室基佬挺多的,忽然想起來另一個有基佬弟弟的苦逼哥哥,茜茜公主的丈夫弗蘭茨約瑟夫。從洛林家族來說,弗蘭茨約瑟夫也是菲利普的女性後代的後裔。弗蘭茨兄弟4個,最小的弟弟路易維克托跟菲利普蠻像的,同性戀加異裝癖,有一度差點跟茜茜的妹妹夏洛特公主訂婚,但議婚被他自己否決了。之後他就公開了同性戀身份,浪到飛起,好像是有一次穿著女裝去男澡堂,引起了軒然大波,報紙連篇報道,以至於皇帝哥哥不得不把他趕出維也納等同於有限流放。,,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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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想爬上國王的床的女人可不是一個兩個, 有資格來盧浮宮的人裡, 父親丈夫兄弟想要把他們的女兒妻子姐妹送上國王的床;女人也至少有百分之九十想成為國王的情婦。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共同認識,婚外情可能是不名譽的, 但成為國王的情婦除外。

  她趕走了之前的「不重要情婦」,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後來者, 國王的愛來的快可能去得也快, 不能指望他有多麼堅貞。他現在對她還是新鮮感, 將來呢將來誰也說不好。

  不過, 誰還去想10年20年之後啊

  她冷笑。

  女僕倒水, 她洗了澡。這次她把香水倒進浴缸裡,這樣就會是淡淡的香味, 不那麼濃郁了。

  洗過澡,去看了克勞德。

  克勞德的精神還是萎靡不振, 總是在睡覺, 醒來的時間不多。女僕吉蘭為他擦身, 羅莎琳娜喂他吃東西。

  幸好已經退燒了, 傷口也已經開始愈合。御醫給他上了草藥, 每天換藥,保持清潔,持續退燒, 再加上身體素質好, 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間段。

  這個時代的平民過得非常困苦,一家十幾口人擠在幾間小破木屋裡是普遍現像,居住條件惡劣, 空氣污濁,常年吃不飽,就意味著身體素質差,壽命低。男爵以上才算人,也只有貴族才能保證足夠的蛋白質和動物脂肪的攝入,再落魄的貴族也只是現金流困難,不存在吃不飽的現像,因為有地產就有食物,真的要是遇上了荒年收成不好,還能跑去有錢親戚那兒吃上幾個月。

  克勞德的身體素質在後世也能算得上很好了,所以才能扛下來。

  這會兒克勞德醒著,羅莎琳娜正在跟他說話,見阿比蓋爾進來,哥哥姐姐都笑著喊她。

  「快過來,正說到你。」

  「說我什麼孩子們呢」

  「王太後陛下十分喜歡女孩子們,留她們在那邊玩,克勞德不肯離開妹妹,也留下了。」羅莎琳娜高興極了,王太後看起來十分親切,又那麼喜歡小孩子,以後肯定會很喜歡阿比蓋爾的孩子,畢竟這是王太後的第一個孫子輩。別管國王以後娶哪國的公主,阿比蓋爾有國王長子的生母的身份,都不會太差了。

  阿比蓋爾不知道姐姐的想法,「王太後陛下年紀也大了,精神不是很好,下午還要午睡。待會兒讓僕人過去看看,去把他們接過來。」

  羅莎琳娜忙說「僕人來回過話,說孩子們都睡著了。他們平時在家也要午睡,我正要去接他們。幾點了」

  「快到4點。」

  「我現在過去。」羅莎琳娜帶著女僕匆匆去往王太後寢宮。

  「你倆剛才說我什麼」阿比蓋爾坐下來。

  「說你有多幸運。」

  她笑笑在哥哥姐姐們看來,得到了國王的愛的她,是多麼幸運啊

  這不能怪他們會這麼想,而是這個時代,這種想法才是正常的。人們私下裡或許會嘲笑國王的情婦,但實際上全都羨慕得恨不能取而代之呢。

  「我在跟羅莎琳娜說,什麼時候告訴父親」

  「別告訴他,不然他又要想辦法找我要錢了。」

  「巴黎到魯昂沒有那麼遠,只要你公開懷孕的事情,他很快就會知道。」

  「那就盡可能的晚一點。」她皺著眉頭。

  「別為了他煩惱,他不敢對你怎麼樣。」

  她哼了一聲,「他都敢找陛下開口要50萬,我想他沒有什麼不敢干的。」

  「等我痊愈了,我會回去一趟,把家裡的事情處理一下。」

  「你該學的狠心一點。」

  他笑了笑,「阿比蓋爾,一個人是會變的。他的性格或許不會變,但做事方法不會總是不變。」

  「是跟你的同事學的嗎」

  他又笑,「也許。」

  「你應該跟路易中和一下。」

  「什麼」

  「是說平衡一下,路易很多時候太霸道了,而你,我的好哥哥,你太溫和了。」

  「我的好妹妹,你快樂嗎」

  「還行,總的來說,很快樂。」

  「過來。」他艱難的往裡挪了挪,讓出床邊一小塊地方。她便坐到床邊。

  「我希望你永遠都快樂。陛下對你很好,你要保住你的頭銜和地位,就不能太任性了。」

  「這很矛盾噯。你希望我快樂,卻又讓我不要太任性,這太難了。」

  「你是個聰明女孩,你會有辦法的。我可以為了你,誓死保護陛下。」

  她忙說「他有的是侍衛,用不著你搶著送命。」

  克勞德又睡著了。

  羅莎琳娜接了孩子們回來。

  5歲的小克勞德今天穿得像個小紳士,一頭金發留到耳下,小臉圓嘟嘟的,長得像尼古拉斯。女孩子們長得其實不像媽媽,眼睛和眉毛都像阿比蓋爾也就是像外祖母,嘴巴像尼古拉斯。

  阿比蓋爾想著小克勞德出生後,尼古拉斯可是得意得不行,覺得自己「很有種」,所以大概男人都是同一個思路。

  羅莎琳娜20歲結婚,21歲生了小克勞德,之後生了一個死胎,然後是雙胞胎。

  母親也是11年生了5個孩子。

  接著她想到一個問題母親生下克勞德的時候是29歲半快到30歲,她不該年過28歲才結婚。之前她沒想過這個問題,是因為她不怎麼出門,也就很少接觸到外面那些貴族家庭。實際上貴族女孩大多在16歲到22歲之間結婚,王室女孩結婚更早。母親的結婚年齡則是太晚了,不太正常。

  母親跟奧地利安娜同歲,就是再晚婚,245歲也該結婚了。

  這個問題問克勞德或是羅莎琳娜都不太可能得到答案,她可以去問達達尼昂,他肯定知道。

  她派人去找達達尼昂,達達尼昂不在王宮,過了1個多小時才來見她。

  「您好,小姐,您找我」

  「是的,隊長。您請坐。」路易還沒回來,她借用了他的候見廳。

  她很認真,他也認真對待,「看來您的問話不好回答。」

  阿比蓋爾微笑,「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就是我的母親,您還記得她嗎」

  達達尼昂微怔,很快回答「記得,唐娜阿米莉亞奧羅佩薩小姐。」

  「她結過幾次婚」

  達達尼昂不太自然的說「合法婚姻,一次。」

  有意思,那是不是說明還有不合法的婚姻不合法的意思是,沒有經過國王的許可。沒准就是因為這個,路易十三將她許配給了一個不合適的人選。

  「她不合法的婚姻是怎麼一回事」

  「是另一個西班牙貴族,王太後陛下的侍衛。」

  「我不明白,她只要請求國王的同意就行了。為什麼」

  「可能因為他們不應該結婚。」

  「我不懂。是因為那個男人是敵對家族的人嗎或者我真的想不出來。總不會是奧爾良公爵吧噢,我說錯了,奧爾良公爵不是西班牙人。」

  達達尼昂試圖換話題,「這事都過去30年了,那個男人早已過世,您母親也已經過世,您就不要追究過去的事情了。」

  「她和那個男人有孩子嗎」

  「有。」

  阿比蓋爾大為驚訝,「男孩還是女孩這麼說,我還有一個哥哥或是姐姐」

  「是女孩,送回西班牙了。」

  「這麼說,我有個西班牙姐姐。你你知道她還活著嗎」

  「這我不太清楚。不過,西班牙使節團聖誕節前會到達巴黎,您可以問問使節團的人。」

  晚餐。

  「你知道嗎達達尼昂說我母親之前還有個孩子,不過這事你不能跟王太後陛下說,沒准她不希望我知道這件事。」

  「我不會告訴她的。你今天都玩了一些什麼」

  「睡了一會兒,房間裡太熱了,出了一身汗,洗了澡,換了衣服,跟克勞德說了一會兒話,跟孩子們玩了一小會兒。不過羅莎琳娜怕女孩子們踢到我,不讓我抱她們。你見過雙胞胎和克勞德,你喜歡他們嗎」

  「太吵。」

  真是大實話。

  「孩子們玩的太累了,所以很早就回去了。路易,我姐姐是不是長得很美」

  路易想了想,「是很美,不過,你和她長得不太像。」

  「我比較像母親,母親很美。達達尼昂說西班牙使節團聖誕節前會到巴黎,我想請你幫我問問,有沒有人知道我的西班牙姐姐。」

  「她叫什麼名字」

  「不太清楚,應該會用母親娘家的姓,奧羅佩薩。」

  「邦當,記下來。」路易很好奇,「你為什麼想找她」

  「不知道,大概是因為好奇。母親好像也不是很乖的女孩。」阿米莉亞小姐很神秘呢。

  克勞德也對母親的不合法婚姻表示了驚訝,「不過這事我之前就想過,母親跟父親結婚的時候都快29歲了,29歲才第一次結婚的女人很少,但我以為可能是她的前夫死了,所以」

  他想的倒也沒錯啦,「前夫」確實死了。

  父親對母親不好,也許也跟她的第一次婚姻有關。

  「或許我可以回去問問父親。」

  「告訴他是我想問,他不敢不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

  要是按照誘惑的藝術裡總結的類型,阿比蓋爾應該是「夢中情人」型「妖女」型吧。,,


第67章

  「可你為什麼想找她她在西班牙長大, 肯定不會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 也不會知道我們。」

  「她算是我們的親戚。對了,母親不是還有一個弟弟嗎他常寫信來, 我離開家之前,寫信告訴他以後寄信都寄到盧浮宮, 他還沒有給我回信呢。」

  「你想問問他」

  「對,他總該知道吧」她想著「不合法的婚姻」也就意味著西班牙姐姐是私生子, 但實際上也是婚生子,也許他們的西班牙舅舅知道這個女孩在哪兒, 是送回奧羅佩薩家了,還是送去生父家了。

  「也許會知道。你寫信問問吧。」克勞德認為這不算什麼大事。把孩子送回去通常有3個去處母親家族父親家族,或是修道院。生父只要稍微有點良心,還是會願意接回去養育的。

  克勞德實在好奇, 「隊長就這麼告訴你了他對你異乎尋常的好,他真的不是喜歡你嗎」

  「我問了, 他就說了。怎麼了我是她的女兒, 他告訴我我母親的事情, 這不是很正常嗎」

  說的好像也沒什麼錯。

  「她應該過得不會很差, 奧羅佩薩家好像還可以, 不能算是小貴族了。」

  「不算嗎只是男爵吧。」

  克勞德無奈的笑, 「是伯爵, 已經算是中層貴族,人數有限。奧蘭多舅舅寫信來說過家裡的爵位。」

  「說過嗎我忘了。」這麼說,伯爵之女嫁給伯爵, 也能算得上門當戶對,就是這位伯爵人品不怎麼樣。哎呀他們兄妹到底是不是巴伯利翁伯爵的孩子他們兄妹可一點也不像那個肥胖老男人,沒准真是哪個隔壁老王的崽。

  她疑惑的低聲問「我們的好父親,真的是我們的父親嗎」

  克勞德一下子笑得不行,但牽動傷口,又不得不苦著臉按住傷口。

  「要是母親跟誰偷情生下了我們,我也不會責怪她。」阿比蓋爾看的特別開。

  「父親雖然混蛋,可還是很對我們還不錯,你別總是亂想。」妹妹這小腦袋裡總想一些亂七八糟的。

  「他太笨了,就算我們不是他的孩子,他可能也不會知道。」

  「行了,你再瞎說我可要揍你了。」他舉起手假裝要揍她。

  「等我再去問問隊長。」

  「別為難隊長,他要是不願意說,你就別問了。」

  「好啦,知道啦。你真是很沒勁。」克勞德就是個沒勁的家伙一點探知欲都沒有

  行刺事件過了10天,樓上的情婦套間終於加班加點改造完畢,工期從原本的至少三周,硬是只花了一半時間就趕工完畢,裝飾一新。

  阿比蓋爾在這天下午正式搬到樓上去住。

  她現在有4名女僕維羅妮卡克萊爾米婭葆琳,除了維羅妮卡,其他3個女僕都是雷尼奧的人。雷尼奧真是神通廣大,能在盧浮宮隨隨便便就安排幾個女僕,還能在盧浮宮出入自如,一直都沒有被人發現,精明的邦當都沒有發現。

  「我是不是以後能請你幫我裝修我家」她一本正經的問。

  「願為您效勞,年輕的夫人。」雷尼奧還穿著工人的服裝,也一本正經的向她鞠躬。

  她捂著嘴笑了好一會兒,直到雷尼奧撲在她身上,壓得她動不了。

  吻了她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我今晚就要走了。」

  「今晚嗎」

  「嗯,連夜離開。再不回去,我的監護人就該起疑心了。」

  「唉。那好吧,你走吧。」

  「你怎麼一點挽留我的意思都沒有哪怕假裝一下也行。」

  「那你別走,然後總有一天你會被達達尼昂抓住,然後被砍了頭。」她的手在他脖子上比劃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好啊,讓你的丈夫來抓我,」他情意綿綿的吻著她。「再讓你的情夫砍了我的頭,你可真是個狠毒的女人。」

  「你也是我的情夫。」

  「看來,成為你的情夫比丈夫要好,至少能跟你在床上有一段甜蜜的時光。我的公主,我要走了,記得想著我。」

  「我會想著你的,你也要想著我。」

  他在她臉上唇上不停親吻,「好好照顧你自己,照顧我們的兒子。我下一次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來。」

  他嘆氣,「可惜,你是國王的女人,不然的話,我一定把你偷走,帶你走得遠遠的,不,其實用不著跑很遠,我們可以去荷蘭。你什麼時候厭煩了國王,我就來帶你走,你覺得怎麼樣」

  阿比蓋爾沒說話這倒是可以的,不過,她能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厭煩雷尼奧嗎恐怕不能。

  他意識到她的沉默代表了什麼,心裡頓時一陣失落,「阿比,你真是狠心極了你連撒謊都不願意。」

  「噢,那是我在想,要是我跟你走了,我的哥哥姐姐要怎麼辦。路易說不定會遷怒他們。」

  他輕撫她的金發她有負擔,就不能那麼輕易的一走了之。

  「除非我把孩子留下,然後指定羅莎琳娜成為孩子的養母,這樣路易就不會遷怒他們了。雷尼奧,其實這樣不好嗎你偷偷來找我,一年裡有大部分時間不能見到我,就會總想著我,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你最想得到的女人,你對我的愛就不會消失。」

  「說的沒錯,那麼你呢你也想得到我嗎」

  「當然。你英俊又迷人,在床上也很好。我難道不是已經得到了你嗎」

  他輕笑,「你是,你已經得到了我。瞧啊,這多不公平」

  但世界上的事情,從來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

  雷尼奧從密道離開了。

  阿比蓋爾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一點也不想動。

  臥室的角落擺放著一張雕花小圓桌,上面擺放著一個鏤空香爐,裡面點著香料,縷縷輕煙飄散出來,臥室裡一股兒東方香料的味道。

  雷尼奧說,這是印度王公們用來催情的香料。

  好吧,也許是的,總之,很好聞。

  克勞德的傷勢恢復的很好,已經回家休養了,並且,毫無意外的見到了住在主臥裡的雷尼奧。目瞪口呆之余,只能嘆息小妹妹的膽子實在太大了,而雷尼奧也很膽大。

  但妹妹是自家的熊妹妹,還能怎麼樣呢只能頭疼的幫她偷藏情夫。

  一想到克勞德臉色她就覺得很好笑,哥哥是個謹慎的人,肯定不贊同她冒著惹怒國王的危險。至於知道的更早的尼古拉斯,早就被雷尼奧收拾的服服帖帖,一個字都不敢說。

  奧地利安娜很喜歡雙胞胎,常叫羅莎琳娜帶女孩子們進宮,一待就是一整個上午,還帶她們去小教堂禱告,兩個長得玉雪可愛的小女孩在教堂裡乖乖的低頭禱告,那副小模樣真是非常可愛呢。

  阿拉密斯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最近這段時間經常在聖心小教堂主持布道,並且這個周日還舉行了彌撒。好在他沒有再發表什麼有關女性必修素養的演講,阿比蓋爾也就當他是一時腦抽,不去計較。

  阿拉密斯和阿多斯波爾朵斯不一樣,他自命不凡,覺得自己特有文采,也特別有騎士精神,拯救深陷水深火熱生活的貴族女性是他的天職,達達尼昂說他年輕的時候對一位美貌的夫人十分傾慕,自詡她的保護人騎士精神上的愛人,但不知道是不是有實際的親密行為。

  達達尼昂很公允的說阿拉密斯是個真正的正人君子。

  阿比蓋爾卻認為,男人很難真正壓抑,所以阿拉密斯沒准也是隔壁老王呢。

  達達尼昂還很高興的告訴她,拉伍爾與克裡斯汀下周六結婚,也算是很快了。

  拉伍爾沒有拋棄克裡斯汀,還肯跟她結婚,阿多斯不太高興,但也只是私下裡跟達達尼昂嘀咕嘀咕。阿多斯對國王不太敬重,大概是因為看著路易長大的,生不出敬畏之心。

  而達達尼昂能在火槍隊一直干下去,肯定是出於父愛啦。

  畢竟路易這個國王有時候確實很熊孩子。

  至於路易,沒什麼好說的,倒是菲利普,已經好幾天沒有偷偷來見她了。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被哥哥教育或是收拾了。

  路易這段時間脾氣不太好,原因是今年收成不太好,小麥的收獲季節是5月到6月,南部有的地區能種二季,但大多數地區只有一季,小麥歉收的影響很廣大,小麥甚至是比金幣還實在的硬通貨,小麥歉收意味著今年的小麥產量不如往年,也就意味著小麥單價會上漲,但因為沒有足夠產量,肯定會有人餓肚子;

  最基本的小麥價格上漲,帶動了其他食物的價格上漲,雞蛋牛奶豬肉牛肉羊肉魚等等,全都漲價了。

  食物漲價,也就意味著平民去年能買到全家人一天食物的錢,現在可能只夠買兩頓。平民階層大多數平時只能「吃飽」,還不能追求「吃好」,現在連「吃飽」都沒有,那問題就嚴重了。

  眾所周知,法國人,尤其是巴黎人,最擅長鬧革命

  路易就在煩心這個。

  分發儲備糧庫的食物本來應該是個好主意,但儲備糧庫已經成了某些官員撈錢的手段,儲藏的食物很多都是壞的劣質的,比如爛蘋果酸掉的劣質紅酒發霉的面粉等等,這種食物即使分發下去也不能吃。

  電影裡的路易說,把那些壞掉的食物分給巴黎市民,實際上路易根本不知道食物儲存問題,就是要追究責任,也是馬薩林主教的問題。

  馬薩林主教也不願意巴黎市民走向街頭,但國庫沒錢,連跟西班牙的戰爭都沒法繼續下去。而且歉收的範圍是普遍的,農作物今年就沒有什麼收成不錯的種類,可以說產量全面下跌。國王想安撫市民,但沒錢;首相想收買市民,但沒有食物。

  於是,吃不飽的暴躁市民們今天在盧浮宮大門外開始抗議啊不聚眾鬧事了。

  聚眾鬧事的另一個原因還是因為王家衛隊在巴黎到處搜查抓人,巴士底獄居然滿員了,巴黎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一秒就會被抓走。

  阿比蓋爾終於起了床,穿了一條比較樸素的藍白條紋圖案的素緞裙子,去了奧地利安娜寢宮。

  國王在為沒有錢發愁,她也不好穿的太華麗了。

  很意外,阿拉密斯居然在奧地利安娜的候見廳裡,看樣子像是剛談完事情,奧地利安娜眼圈微紅,一副很是神傷的模樣。阿拉密斯則是一臉嚴肅,微微躬身行禮,沉默的告辭。

  作者有話要說:

  無獎競猜阿比蓋爾是不是隔壁老王的崽。,,


第68章 (評論1500加更)

  要是按照電影劇情, 阿拉密斯是奧地利安娜的親信好像也能說的過去。

  經過她身邊, 阿拉密斯出乎意料的對她輕輕點頭。

  她很詫異,但還沒等她有什麼反應, 他已經快步離開。

  「阿比蓋爾」奧地利安娜勉強一笑。

  「陛下。」

  「過來,陪我走走。」

  她過去挽住奧地利安娜的手臂。奧地利安娜異常沉默, 一路都沒說話,一直走到聖心小教堂, 跪在禮壇上,低聲禱告。

  阿比蓋爾沒有跟著她跪下, 而是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坐在第一排長椅上。

  小教堂裡沒有人,神甫也不在。

  奧地利安娜的聲音低沉,不知在念什麼聖經篇章。

  阿比蓋爾有點無聊。

  她的宗教信仰不怎麼牢靠, 並不相信只需要向上帝禱告就能得到寬恕,這些人都是「先犯錯再求上帝寬恕」的心態, 因為上帝是無私的, 必定會愛世人實在不行, 你還可以買贖罪券啊。這不是瞎扯淡嗎

  要是沒猜錯的話, 阿拉密斯是來告訴奧地利安娜一件秘密另一個菲利普的事兒。最近巴士底獄人滿為患, 路易應該會轉移「那個」菲利普。

  歐洲起名習慣, 家族內同名特別多, 要是有孩子夭折了,之後再生的同性別孩子,往往會沿用那個夭折孩子的名字, 菲利普的名字就是得自那個他自己不知道但路易知道母親奧地利安娜知道的二哥菲利普。

  想到路易的雙胞胎弟弟,她的思路又歪了,想到奧地利安娜生了雙胞胎,羅莎琳娜也生了雙胞胎,她沒准也會生雙胞胎

  忽然有人在她耳邊低語「親愛的夫人,您好像從來沒有向我懺悔過。」

  「我有必要一定要向你懺悔嗎」

  「我瞧您不太敬畏上帝。」

  「沒准我只是厭惡某些神甫。」

  阿拉密斯冷冷的一笑,「您在教堂裡說這種話,未免也太狂妄了。」

  他用力抓住她手腕,她只好站起來。

  阿拉密斯帶她走到懺悔室前面,示意她進去,自己隨後進了另一邊。

  「親愛的夫人,現在您可以開始懺悔了。」

  阿比蓋爾張口結舌我特麼的才不要向你懺悔呢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阿拉密斯見她許久不說話,便說「我的孩子,上帝愛每一個人,只要你意識到你的錯誤,誠心懺悔,萬能的主將既往不咎。」

  「我有錯嗎」

  「您已經是有夫之婦啦。」

  「噢,那又怎麼樣」這個家伙真是吃多了

  「您只要懺悔,就還是一位可愛的夫人。」

  此人有病阿比蓋爾懶得理他,直接站起來准備走人懺悔室的門居然從外面鎖上了

  她氣得瞪眼「開門」

  「您只要誠心懺悔,門自然會開。」

  「我會讓路易把你關起來,就關進巴士底獄。」她狐假虎威。

  「您和我們的好國王之間的事情,在上帝面前就像是積雪上的灰塵。」

  「你那是什麼比喻你是在為你的朋友出氣嗎你該去問問達達尼昂需不需要你為他出頭。」

  「達達尼昂是個好人,也是個傻瓜。」

  她沒接話。

  阿拉密斯有點不耐煩,「看來您對什麼是妻子的義務了解的不夠深刻。」

  「你很討厭。你為什麼要管要管我和路易的事情跟你有關系嗎你是達達尼昂的朋友,不是他父親」

  阿拉密斯怒了,「注意您的言語,年輕的夫人」

  「我以為你是一位騎士。」

  「我是主的僕人。」

  「那你就該老老實實待在教堂裡,不要去管國王的臥室」

  「國王是上帝的孩子,國王還很年輕,他總有做錯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說,他錯了,還是我錯了」

  「您和陛下都做錯了。」

  阿比蓋爾心說要論詭辯,你可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你說的不對。國王是上帝的孩子,他是不會做錯的。既然他沒有錯,那麼我也就沒有錯。你現在說我做錯了,陛下做錯了,那麼就是說,上帝也錯了。但上帝全知全能,上帝怎麼可能錯呢所以,陛下沒有錯,我也沒有錯,錯的是你,神甫。」

  阿拉密斯被她的邏輯弄糊塗了確實,這個邏輯鏈完美無缺,上帝不會有錯,所以國王沒錯,她也沒錯。

  他想了想,「上帝說,做妻子的要侍奉丈夫,以丈夫為主人,女人的天性是服從,您已經是妻子了,就要侍奉您的丈夫,不要讓您的丈夫遭受屈辱。」

  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啊

  「如果我的丈夫也要求我順從他侍奉他,那麼,你再來要求我懺悔吧。」她用力踢著門,阿拉密斯不得不趕緊出來給她開了門。

  她揚起下巴,得意洋洋的從他面前走開。

  晚餐的時候她便給阿拉密斯上眼藥,用不著誇大其詞,只要實話實說就夠了。

  路易果然很惱怒,「他可真是老糊塗了居然以為自己可以隨意指責國王我明天會找他談談的,他要再敢對你胡說什麼,你用不著理會他。」

  他心裡則是在想,阿拉密斯對母親說了什麼話,以至於母親居然要去教堂懺悔,這事必須弄明白。

  「他多管閑事神甫都是這樣的嗎」

  「國王的事情輪不到一個神甫說什麼,他也無權指責你。」指責情婦的存在就是指責國王的「荒淫」,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你要好好教訓教訓他,他還不是紅衣主教,就這樣看不起你,是不是覺得你還太年輕了」

  路易面露不屑,「這幫老糊塗總以為之前侍奉過父親,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

  「我的看法是,你覺得他們說的不錯的意見,可以聽聽,但要是你不喜歡,就用不著聽。」

  路易笑了,「你說的沒錯。好了,別為了一個老糊塗說的廢話不高興。他」他皺眉,「他是為了達達尼昂,對嗎」

  「他是為了他自己,達達尼昂從來沒有為此氣惱過。」

  「說說看,他真的不生氣嗎從來沒有生氣」

  「沒有。隊長人真的很好。」

  「他沒有碰過你,對吧」

  「沒有。你為什麼不相信他」

  「大概因為,他也是男人。」他捏了捏她下巴,「你的美貌能讓任何男人動心,我不相信他不想行使丈夫的權利。」

  「他沒有。邦當沒有向你彙報過嗎隊長很少見到我。」

  路易放下刀叉,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手指卷著她頭發,「我現在相信他是真的對我十分忠誠了。如果他反悔了,對你有什麼丈夫的舉止,你告訴我,我會懲罰他。」

  「你前面說著相信他,其實還是不相信。你真的很多疑。」

  「那是因為你,要是有機會上你,每個男人都會願意付出一切。」

  「那麼,我的陛下,您呢」她叉了一塊甜瓜,塞進他口中。

  「我也願意。」他含糊的說。

  國王派人召見阿拉密斯。

  他匆匆來到國王的小候見廳。

  年輕的國王有一頭金棕色的美麗長卷發,相貌俊美,笑容很是親切,但沉著臉就會顯得冷酷無情。

  此時國王的心情顯然不怎麼好。

  「阿拉密斯,」他灰藍色的眼眸冷靜的看著阿拉密斯,「你今天對達達尼昂夫人說的話,令她很不高興。我想你不應該再惹她不高興,要是你再敢對她說一些奇怪的話,你就滾出巴黎,到死都不要回來。」

  阿拉密斯驚愕的看著路易,「陛下」

  「你無權干涉國王臥室裡的事情,你太自大了,也太狂妄了。你是想成為另一個馬薩林嗎可你甚至都不是主教」他盯著阿拉密斯,「你今天對母親說了些什麼是那個人嗎這件事情你應該只向我一個人彙報」

  「陛下,鐵面人病了,病得很嚴重。」

  路易蹙眉,糾結又煩惱「你早該向我彙報」

  「巴士底獄現在滿員了,空氣污濁,食物匱乏,他的身體又一直不太好,他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太陽,身體很差。」

  路易沉思了好大一會兒,才說「我本該讓他死掉,但他要是死了,母親」

  他走來走去,又想了好一會兒,「我給你寫一道手令,你去把他轉移出去,去凡爾賽,你帶人親自看管他,不許他死掉,也不許他出任何事情。絕對不許拿掉他的面具,你甚至可以給他重新打造一個銀或者金面具,但除了你之外,不許有第二個人見到他的臉。」

  他站到阿拉密斯面前,「他如果死了,你也會死。他活著,你才能活著。」

  阿拉密斯點點頭,「遵命,陛下。」

  路易很快寫好了手令,蓋上國王的徽章戒指。

  「去告訴我的母親,我不會看著那個人死掉,請她不要悲傷。」

  阿拉密斯接過卷成小卷的手令,沉默的微微鞠躬,隨即告辭離去。

  路易想著這事就很心煩。

  他不能讓那個本該死掉的弟弟真的死掉,母親答應他不去見那個菲利普,條件是他不能弄死自己的弟弟,也不能把他扔在那兒等死。他很明白死掉的人才沒有威脅,但他又不能真的不顧母親的意願。

  作者有話要說:

  福爾摩斯太多了。

  走電影背景,肯定要有鐵面人啦。,,


第69章

  阿比蓋爾正和羅莎琳娜在樓上帶孩子們玩。

  有了自己的套間是很爽, 她有自己的衣物間、起居室、兩個游戲室、兩個浴室和洗手間、書房、沒有候見廳,但有一個會客室,還有侍女的臥室。

  邦當給了她一份名單, 是住在宮中的未婚貴族少女名單, 足有十幾個名字,她可以從中挑選兩名少女做她的侍從女伴。

  「別選那些長得漂亮的, 也別選太醜的。」羅莎琳娜說。

  阿比蓋爾笑了, 「我知道。還好太美的和太醜的都不多。」16、7歲的少女有著無敵的青春,只要不是長得眼歪嘴斜, 都不能算醜了。

  擁有侍從女伴是她的身份地位必須的, 王室已婚女性都會有侍女,都是貴族少女,這也是那些貴族少女的榮幸。之前因為路易沒有公開的情婦, 貴族少女們想做侍女, 只有王太後那兒一個選擇。

  「地位也別太高, 頂多只能是伯爵之女。」

  這也是肯定的, 畢竟公爵之女不可能做情婦的侍女,除非她有女公爵的爵位。

  邦當給的名單都有詳細的注解, 年齡、身高、發色、是不是處女都記錄在案。阿比蓋爾看的絕倒, 也不太舒服, 在王宮裡,誰都沒有秘密。

  侍女的危險是, 她們會經常見到國王, 相當多的國王都在妻子或情婦的侍女裡找新情婦或下一任妻子, 最著名的莫過於英國的亨利八世。

  羅莎琳娜一心想著要謹慎挑選侍女, 不能讓侍女成為可能的新情婦,阿比蓋爾倒不是太擔心。

  「防是防不住的, 你別總想著他會有新情婦。」

  「你可真傻啊!等到陛下有了新情婦,你就要哭了。」

  「他要是有新情婦,我當然會有新情夫。」

  羅莎琳娜無語。雷尼奧她也見過了,確實是一位不得了的迷人的男子,但他不是國王,也得聽從國王的命令。這樣的男人再好也不行。

  「別傻了。你現在已經是法蘭西所有女人最嫉妒的女人,你應該想辦法讓陛下一直愛你。」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為什麼?」羅莎琳娜嗔怪的說:「陛下現在是很愛你,沒錯,可是——女人會變老,會生孩子,生孩子會讓你的身材走樣,你就不再是那個他愛上的女孩了。」

  「別說這個。」

  「不說?你現在肚子還沒大,再過幾個月你就會是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最後一個月你不能跟……」羅莎琳娜看了看孩子們,「男人不會忍上好幾個月,你瞧著吧,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還有好幾個月,我現在不用去想這些。你呢?你還要生孩子嗎?」

  「我們是女人,就應該為丈夫生兒育女。」

  「你懷孕了嗎?」

  「還沒有。」五塊五毛小說網 5k5C0M

  小克勞德抬頭看了一眼母親和阿姨,「媽媽,什麼是『懷孕』?」

  「就是媽媽肚子裡會有小弟弟。」

  「弟弟比較好一點。」小克勞德鄭重的點點頭。

  「妹妹們不好嗎?」

  小克勞德嫌棄的說:「妹妹太愛哭了。」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大概都會嫌棄愛哭的小妹妹。

  雙胞胎坐在地毯上玩娃娃,剛滿2歲的小孩子幾乎什麼都不懂,說的都是短句子,單詞量也很少,軟軟糯糯的小女孩的聲音喊著「媽媽」,真是甜到心裡。

  *

  阿比蓋爾早早睡下。

  半夜裡,被路易折騰醒了。

  「誰?」五塊五毛小說網 5k5C0M

  大腿上立即挨了一巴掌。

  「你怎麼打我?」生氣,一下子就醒了。

  「你以為是誰?」

  「也許是某個不知名的漂亮男人。」她翻身壓在他身上,一手掀開真絲眼罩。

  路易本來是有點生氣的,但現在又覺得她太有趣了,「那麼,美麗的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可愛的男孩,你喜歡叫我什麼,我就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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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要叫你『費麗帕』。」

  「好的,我就是你的費麗帕。」她輕吻他的嘴唇,「但你沒有名字,你就是我的陌生的漂亮情人。」

  他翻身壓住她,「費麗帕,你是在等我嗎?」

  「也許。」

  他假裝吃驚,「你還有另一個陌生的漂亮情人嗎?」

  「也許。」

  「哼,他准沒有我漂亮,沒人能比我更漂亮。」

  「你可別太得意了,」她用力推了他一下,將他推到一邊,又翻身壓住他,「你要是不專心一點,我可就不喜歡你了。」

  她也在他大腿上用力打了一巴掌,「現在,快點脫了你的衣服,全脫光。」

  他急匆匆的脫了衣服,也把她的睡裙脫了。

  「現在,你是一個牧羊少年,我是你的女主人,我們只能有一點點時間,因為我的丈夫就要回來了。他要是發現了你,准會殺了你。」

  「那可太糟啦!別浪費時間,快點,我的女主人。」

  *

  昨晚真好玩。

  開會的時候,路易一直想著昨晚。馬薩林主教滔滔不絕的說著英國的事情,他卻想著他的女孩。

  她似乎永遠都有花樣,是個很會玩的女孩。王宮裡不缺愛玩的年輕男女,缺的是「會玩」的人。阿比蓋爾昨晚現編了一個故事,說她是有夫之婦(確實也是真的有夫之婦),而他是個低賤的牧羊少年,要是被她的丈夫發現了,准會狠狠的抽牧羊少年一頓鞭子。

  他試著體會一下跟有夫之婦偷情的快樂,以及可能會挨揍的緊張,還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樣,有一種急迫又——阿比蓋爾說他還是沒放下國王的尊嚴,所以不能體會那種禁忌的快感,但已經相當不錯,新鮮刺激。

  對,就應該是這種「會被發現」的刺激,這是他之前從來沒有體驗過也從來沒有想過的一種感受。要說雖然婚外情並不罕見,但除了國王之外,那些「奸夫」都還是有被憤怒又羞愧的丈夫要求決鬥的可能,很可能會死。為了肉-體的愉悅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但仍然有那麼多人樂此不疲,說明了偷情的愉悅是強烈的。

  他心情愉快,心裡一直想著她,又得意又歡喜。

  她屬於他一個人,只能屬於他一個人,誰都別想把她搶走。

  跟弟弟談過之後,菲利普這些天都沒有再去跟她幽會,還算不錯。弟弟有時候喜歡惹他生氣,但知道不能真的惹怒他。

  他正在想著,馬薩林主教已經說完英國的事情,開始說西班牙的事情了。

  法國和西班牙剛開始談判停戰條款,但實際上前線的戰鬥沒有完全停止,國境邊仍然集結著軍隊,時有小規模的衝突和戰鬥。

  和西班牙王室聯姻的事情基本敲定,細則要等到西班牙使節團聖誕節前來的時候再商議,主要是嫁妝的數字,以及在何處迎接公主,以及其他。這是國王和王太後會參與的談判。

  馬薩林主教和西班牙軍方代表則談判兩國的國境,重新劃分國境,以及其他爭議地區的歸屬。

  馬薩林主教說西班牙提出需要一副國王的畫像,他們好帶回去給公主看看,公主想知道她未來的丈夫長什麼樣子。

  又說西班牙國王已經知道他有了正式的王室情婦,不太高興,恐怕會在談判嫁妝的時候提出什麼要求。

  「他管的太多了!」路易很不耐煩,腓力四世雖然是舅舅加姑父,可敵人就是敵人。

  「他是為了公主著想。您結婚後應該盡快讓公主懷孕,生下繼承人,您不能把時間花在情婦床上。」

  路易沒說話。

  阿比蓋爾之前說他可憐,為了國家要娶一個沒見過的女人,還得天天交公糧好讓公主盡快懷孕,他和公主存在的目的就是生育繼承人的工具。

  當時他很生氣,倆人吵了幾句。

  現在看來,她說的沒錯。

  他對公主提不起來興趣,確實,迎娶公主的主要目的當然是生下血統高貴的合法繼承人。

  他厭煩的皺眉,「只要讓公主盡快懷孕就行了,別的輪不到他多嘴。」

  又說:「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達達尼昂夫人也已經懷孕了,我肯定沒有問題,只是誰能保證公主一定能生孩子?」

  馬薩林怔了一下,干巴巴的說:「公主身體很健康。」

  「你必須加上一條,要是公主不能生育,我會跟她離婚。可以定一個時間限制,5年,5年總該知道她能不能生育了吧?」

  馬薩林又是一怔,「是,陛下。」

  「行了,今天就到這裡。」路易站起來,迅速離開了會議廳。

  *

  路易上午走後,菲利普從密道偷偷進來了。

  「阿比。」他鬼鬼祟祟的小聲說。

  阿比蓋爾剛躺下,又坐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你不想我嗎?」

  「你去哪兒了?」

  「我哪兒也沒去。」他坐在她身邊,隨手拉下她睡裙的袖子,「王兄說我不能再來見你,不能再跟你上床。我是想聽他的話,我這幾天悶在房間裡,想著不見你就該忘了你,可是,不行。」

  他深深的苦惱,愁容滿面,「你跟其他人不一樣,我忘不了你。」

  「你真是笨蛋!他又不能把你怎麼樣,你應該聽從你的心,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愛誰就愛誰,想跟誰上床就跟誰上床。」

  「他會流放我,還不讓我住在王室宮殿,我不能想像我住在宮殿或城堡之外的地方是什麼情形。」

  真是個少爺呀!

  「沒關系,真的要流放你,你就去凡爾賽,路易把凡爾賽城堡送給我了。」摸了摸他臉頰,「說說看,這幾天跟誰在一起?」

  「洛林。」

  「哪個洛林?」她故意問。

  他就笑,「年輕的那個。」

  「還有別人嗎?」

  「有,不過你都不熟。」

  「男?女?」

  「別說這個了。我想你,你快點生下我們的孩子,到時候王兄可能就會結婚了,他要忙著在公主身上耕耘,不會有空理睬你。」

  作者有話要說:*阿比蓋爾要是阿拉密斯的崽:我女兒嫁給了我老友;阿比蓋爾要是達達尼昂的崽:我女兒嫁給了我這個父親。

  有點太刺激,我怎麼可能會寫。


第70章

  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重新躺下去,「那是他的責任。」

  「你不難過嗎」

  「不要為了沒有到來的事情擔憂難過。」

  「我希望你早點被王兄拋棄, 那時候你就能屬於我了。」

  阿比蓋爾無語王子的思路果然是不會為別人考慮,他壓根就沒有想過她被國王拋棄會是什麼情況, 也不想知道她愛不愛路易,只想著自己。

  不過也許在他看來,成為國王的情婦和成為王弟的情婦沒有什麼分別。

  都是狗男人而已,不能對他們有什麼天真的期待。

  「你走吧, 別讓路易看見。」

  「他這幾天下午都非要我陪著他去騎馬, 我不想再去騎馬了。」

  「那就別去。」

  他委屈兮兮, 「他說我要是不跟他去騎馬, 就滾去聖克魯。」

  一下子逗笑她, 「他可真是聰明極了。」

  她拍了拍身邊的床單, 「過來。」

  菲利普乖乖躺下。

  「你下午去王太後那邊, 就說要陪母親,他總不能攔著不讓你去見母親。」

  「然後」

  「然後我也會過去, 我們一起離開, 去玩一會兒台球。」

  他先是皺眉,「台球沒勁。」隨即又高興起來, 「之後呢」

  「你說呢」

  他笑著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可惜, 不能再去花房了。要想另外找一間房間也不太容易,瞞不過邦當的眼睛。」

  「再想想。」

  「你不能去我的房間好像只能在你的房間。邦當會監視除了你的房間之外的所有房間,只有你的房間他管不著。」

  「他也能管的著, 要是我在白天洗了澡,而晚上又要水洗澡,他就會懷疑。」

  他嘀咕,「那就別洗了。」

  「不洗會黏糊糊的,我不喜歡。」

  「你愛干淨得不像個鄉下女孩。」

  她掐他胳膊,「除了巴黎全是鄉下,你們這些自大的巴黎人」

  他們在床上玩了一會兒,菲利普擔心路易隨時會回來,沒待多久就溜走了。

  阿比蓋爾磨蹭到快11點才起床。

  一個名叫安思麗的伯爵之女已經在會客廳等候了快2個小時,這是她昨天和羅莎琳娜選出來的侍從女伴人選之一。

  安思麗是豐滿型的女孩,今年也是16歲,比阿比蓋爾大4個月。法蘭西目前流行的是豐腴型的女性身材,不能多吃,也不能吃得太少。阿比蓋爾偏瘦,而安思麗又偏胖了。

  她倒不是故意讓安思麗等了那麼長時間,就是沒當一回事,已經忘了。看到安思麗她才想起來,「哎呀,我忘記了你今天會來」

  也就是非常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一句。

  「不要緊,夫人您什麼時候見我都可以。」性子確實不錯,要是一般伯爵之女,哪怕是阿比蓋爾這樣非國王親信的伯爵之女,都不可能等待除了國王之外的人這麼長時間,還能一點都不生氣的。

  「維羅妮卡,去衝一壺熱巧克力。」她吩咐女僕,然後對安思麗微笑,「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可以嗎」

  「您隨意,夫人。」

  「你知道侍從女伴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就是您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您不讓我跟著,我就可以回房間。」出奇的單純。

  「沒錯,你能做到這兩點就行了。克萊爾,帶小姐去她的房間。」阿比蓋爾吩咐另一個女僕,又對安思麗說「有什麼你需要的,就找女僕要,你可以帶自己的女僕過來,但我這兒沒有給女僕的房間,她可以睡在你的房間裡。女僕解決不了的,叫她去找邦當。」

  「謝謝您,夫人。」

  「中午要是陛下不在這邊吃午餐,你可以和我一起用午餐,晚餐也是如此;要是陛下在,需要你的時候你留下,要是讓你離開,你可以回房間待著。你是跟誰住在王宮裡」

  「和我的父親。」

  「他是陛下的親信嗎」

  「算是吧,我不太懂這些。」

  「不懂也沒什麼,你的事情跟你父親沒有關系。你先去收拾一下吧,去把你的物品搬過來,中午陛下要過來用餐,他可能會想見見你,然後下午我會帶你去見見王太後陛下。」

  安思麗答應了,起身去看了自己的新臥室。

  這是她和羅莎琳娜從十幾個人選中挑出的最沒有威脅性的一個,長相普通身材圓潤,最不可能吸引路易這樣的顏狗。當然也不可能醜,現在看著就是一個沒什麼心機的單純女孩,這種人相處起來會比較愉快。

  她雖然對姐姐說不在意國王會不會找再找新情婦,可她自己千萬不能在身邊弄一個對手,不然那可真是傻了。

  果然,中午下樓跟路易用午餐,他壓根就沒把安思麗看在眼裡。

  「你只挑了一個再挑一個吧,你只有一個侍從女伴可不太像。」

  「王後才能有很多侍女,我不喜歡太多人跟著。」

  路易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她哪裡是嫌棄人多,而是人多必定口雜,她就不好做些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邦當,去查一下巴黎附近的伯爵和男爵,家裡有合適的未婚女兒,將名單給小姐,讓她多一點人選。」對阿比蓋爾說「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侍女不能太少了,至少4個。」

  「我要慢慢挑,要性子溫順的才行。」挑個一年兩年的也不是不行。

  路易毫不猶豫堵住了她的想法,「別太慢了,下個月從楓丹白露回來之後必須挑出來。西班牙使節團大概12月初就能到,到時候你可別一副鄉下女孩的小家子氣。」

  阿比蓋爾生氣了,「你才小家子氣討厭」

  安思麗驚呆了。她沒想到達達尼昂夫人和陛下之間的交談這麼輕松隨意,夫人居然敢罵陛下而陛下還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一點也不生氣。

  願意進宮做侍從女伴的貴族小姐並不多,大概是津貼太少,而且住房條件肯定沒有家裡優越,只有那些想借此多認識一些可能人選到了適婚年齡的小姐們才會考慮進宮做侍從女伴,鑒於現在盧浮宮裡只有兩位夫人需要侍從女伴,她們的可選範圍也真的不大。

  奧地利安娜深入簡出,長期女伴只有兩名,阿比蓋爾離開之後,選了一個德蒙蒂埃爾侯爵夫人夫家家族的12歲女孩做侍從女伴,這也是極少見的。

  去不了王太後那兒,就只能去王室情婦那兒了。

  國王決定下個周末就去楓丹白露狩獵,要住至少兩周,宮中能夠隨行而去貴族侍從侍衛開始忙碌起來。

  這個周末,盧浮宮舉辦了一次化妝舞會。

  借口討論化裝舞會的服裝,菲利普這幾天下午都在阿比蓋爾的會客廳待著。

  兩個人熱切討論著要穿什麼服裝。

  舞會由阿比蓋爾主辦,菲利普協助,主題是「奧林匹斯神山」,那麼就是神話主題了。

  先定下來,國王路易是太陽神阿波羅,阿比蓋爾是愛與美女神阿佛洛狄忒。

  「那我就該是戰神阿瑞斯。」

  安思麗在一旁趕緊記下來。

  「王太後陛下會參加嗎」安思麗問。

  「她不參加。」菲利普說「母親很多年只出席而不參加舞會。」

  「王太後陛下或許願意扮成赫拉。」阿比蓋爾說。

  「也許吧。這個以後再說。」

  確定了扮演哪位神祇之後,接著討論要穿什麼服裝。一定要是古希腊式的服裝,但不妨加上一點現代法蘭西的服裝特色;還要有其他道具。

  「金蘋果沒錯,你一定要手握一只金蘋果。」金蘋果的故事跟特洛伊的帕裡斯有關,是希腊神話中最為人所熟知的一則傳說。「安思麗,記下來,找金匠打造一只純金的金蘋果,只要用黃金,別的都不需要。至於戰神,需要一柄黃金打造的嵌滿寶石的長劍。」

  菲利普的思路是怎麼華麗怎麼來,壓根不需要為王兄的金庫考慮,這可能也是一種「報復性消費」。

  他也沒有什麼需要背著安思麗的想法,高興起來就會吻阿比蓋爾,看得安思麗經常處於震驚狀態。好吧,王宮中早就流傳著是菲利普拿走了阿比蓋爾的童貞,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王宮裡的貴族男性都想上阿比蓋爾,但如果阿比蓋爾成了王弟或國王的女人,明智的人早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安思麗比阿比蓋爾早一年到的盧浮宮,可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丈夫,而更年輕的阿比蓋爾已經結婚了,還成了國王的情婦。她想起阿比蓋爾剛到盧浮宮沒幾天,宮裡上下都在討論這個美麗的鄉下女孩。

  女人們認為阿比蓋爾太漂亮了一點,遲早會成為國王的女人,這幾乎是必然的;男人們不分年齡,個個都想早一點睡了她,在國王之前。安思麗有時候真為她擔心,怕有人找到機會強迫她,而她不能反抗,那就太可憐了。

  她沒想到阿比蓋爾會選她做侍從女伴,父親說達達尼昂夫人肯定會找那種長的一般的女孩做侍女,所以給她報了名,她家不在乎那一點可憐的侍女津貼,只為給她找一個不那麼糟糕的丈夫。

  父親看中了達達尼昂夫人的哥哥,德翁布雷達那子爵。

  作者有話要說:

  愛與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很適合阿比蓋爾。,,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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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評論2000加更)

  德翁布雷達那子爵年輕英俊, 是夫人的親哥哥,現在飛快成了國王的親信, 還為了救陛下受了傷,消息靈通的父親得知子爵很快就會有自己的伯爵爵位, 頓時覺得這可是再好不過的女婿人選,萬萬不可放過。

  父親非常明智,知道自己女兒長得一般,不可能成為國王的情婦, 還不如本本分分的抓住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貴族做女婿來得簡單容易一點。他甚至已經開始接觸子爵了, 跟子爵在一起玩過牌, 據說子爵的牌技非常不錯。

  安思麗只見過一次子爵, 子爵確實長得十分英俊, 性情也很好, 王宮裡有不少貴族少女都對子爵很感興趣呢還有已婚的夫人們, 對子爵的興趣也很濃厚。

  子爵倒是很拘謹,從來不理會任何女性。

  她不敢隨便提到德翁布雷達那子爵, 怕被人發現什麼。王宮裡的人不分男女都很刻薄, 如果知道她居然喜歡子爵,肯定會嘲笑她, 覺得她又醜又胖,不配成為子爵的妻子。

  好在菲利普很快提到了子爵, 「克勞德會參加舞會嗎」

  「他還沒徹底痊愈,要路易說要克勞德也去楓丹白露,我都不想讓他去。」

  「這你就想錯了, 克勞德一定要去。」

  「為什麼」

  「國王的記性不好,你要讓他看到你哥哥的傷口,這樣他才會記住克勞德救了他。」

  好吧,雖然克勞德不是唯一一個受傷的侍從,但阿比蓋爾也不會說把這份功勞讓出去。

  「你說的有道理,好吧,我會讓他來參加舞會的。」說著想到奧地利安娜十分關心克勞德的婚姻,決心要給他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克勞德的年齡也該結婚了,貴族男性結婚年齡普遍在20歲到30歲之間,長子繼承人通常在25歲左右就要結婚了,為的是早生孩子,畢竟嬰幼兒夭折率這麼高,早結婚早生娃,這樣萬一長子夭折了,還來得及再生幾個。

  阿比蓋爾想著克勞德的相貌性情都是這個時代的極品,直到現在都沒有結婚的原因很可能還是沒什麼錢。

  但他現在已經是國王的親信了,錢已經不是問題;就快有自己的爵位,爵位也不是問題,所以現在他要是想結婚,只要找到合適的人選,很快就能結婚。

  哥哥的婚姻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她可以隨便嫁給達達尼昂這個中等經濟水平的「窮」伯爵,哥哥是繼承人,不能隨便娶一個沒有嫁妝娘家不靠譜的女孩。

  至於愛情,從來都是次要的。

  阿比蓋爾的宮廷舞跳的一般。她很喜歡跳舞,但宮裡流行好幾種舞步,她總是弄混,為此,不僅菲利普要嘲笑她,路易也毫不留情的嘲笑了她。

  「你可真笨」路易親自教她跳舞,就在跳舞廳裡,樂池裡兩名小提琴樂師彈奏著音樂。

  阿比蓋爾很委屈,「母親說我用不著學跳舞,宮廷裡幾年就換一種甚至好幾種舞步,她早就不會了。」

  「你基礎舞步總是會的,就是還不會新舞步,啊你不能再踩我的腳了。」宮廷舞想要踩到腳還挺難的,他很快明白她故意踩他腳背,笑著一把撈住她的腰,「真是個小調皮」

  她笑個不停,「你的腳為什麼要放在我的腳下面」

  「這麼說,是我的錯,我不該把腳放在你的腳下面。」鼻尖擦著鼻尖,親親她的小嘴。

  「對,就是你的錯。」她也親親他的嘴唇,「跳舞很簡單的,只需要兩個人抱著就能跳舞了,就這樣。」她拉住他的手,放在她腰間,「就這樣,抱著我。」

  他的雙手放在她腰間,「這樣嗎」

  「對,然後,就這麼晃動身體就行了。」

  她挪動著腳步,手放在他肩上,臉貼在他胸前,「這樣,是不是很簡單」

  「是很簡單。」路易的聲音在她耳邊,低沉的,溫柔的。「但這壓根不是跳舞。」

  「你說是,那就是。你是國王。」她仰頭看他。

  她總是對的。

  周末,主題化裝舞會。

  路易今天裝扮成太陽神阿波羅,理所當然得到了所有客人的注意。

  他一手挽著裝扮成阿佛洛狄忒的阿比蓋爾,阿比蓋爾一臉冷傲,一手扶在路易的手上,一只手裡托著一只純金的空心蘋果實心的太重了兩人從舞廳正門進來,邦當高呼一聲「e roi」

  國王總是閃亮登場,接受萬眾矚目。

  雖然舞廳裡沒有一萬人那麼多,但毫無疑問,人人都仰慕他們的英俊國王。

  「普羅旺斯侯爵夫人」

  為了這次公開舞會,路易昨天封了她爵位,她現在是女侯爵了。

  這也是人們早就知道一定會封爵的,沒有人震驚。

  太陽神攜愛與美的女神走過,人們紛紛鞠躬或是行屈膝禮。

  國王的御座在舞廳的另一邊,左邊是一個座位,右邊是兩個座位。國王公開帶達達尼昂夫人出席舞會,並且讓她坐在他身邊,地位等同於國王的母親和國王的弟弟,這毫無疑問說明了這位新的侯爵夫人是多麼得寵。

  實際上,確實很爽。

  當你知道這些人裡面有一大半人都羨慕妒忌恨,這種爽感就更強烈了。對這些常年混跡王宮以國王親信自居的貴族們來說,來自魯昂的小小伯爵之女就是個妖女,居然引誘了英俊的國王,這是道德的淪喪。而他們可憐的國王,已經被迷得昏頭昏腦啦。

  克勞德的傷痊愈的相當快,到了舞會那天,已經能跟女伴一起跳舞了,他邀請了一位洛林家族的小姐作為舞伴。

  這位弗朗索瓦茲小姐是吉斯公爵的侄女,她的祖父是上一代吉斯公爵,洛林家有兩個公爵爵位,一支是本家的洛林公爵,擁有洛林公國;另一支是吉斯公爵,路易洛林和菲利普洛林屬於吉斯公爵家族這一支,雷尼奧屬於洛林公爵家族那一支。

  弗朗索瓦茲的父親和洛林兄弟的父親都是吉斯公爵的年幼弟弟;堂姐弟們從小在一起長大,弗朗索瓦茲18歲,是個正在適婚年齡的美麗女孩。

  「是王太後陛下介紹你們認識的嗎」弗朗索瓦茲是伯爵之女,但沒有出現在她的侍女候選名單上。

  「對。前幾天我去謁見陛下,陛下為我介紹了洛林小姐。羅莎琳娜也在,她非常喜歡洛林小姐。」

  美麗年輕溫順健康地位相當家裡不差錢,誰能不喜歡呢

  這個時代的貴族女孩也都普遍是以賢妻良母的標准教育出來的,就比如羅莎琳娜;弗朗索瓦茲是個足矣勝任妻子一職的女孩,可以說到現在還沒有訂婚的唯一原因就是沒有她滿意的丈夫人選。

  畢竟是要跟吉斯公爵家族聯姻,地位不能太低,家庭不能太糟心,還不能太窮。年輕女孩麼,又普遍都喜歡英俊男人,克勞斯現在是國王面前熾手可熱的人物,自然就成了最合適的丈夫人選。

  「那很好。我看她很不錯,要是她父親想要見你,我可以請殿下陪你一起去。」

  克勞德也非常滿意,「我也是這麼想的。她家一直是陛下的親信,殿下能和我一起去,伯爵一定會很滿意。」

  「既然這樣,那就快一點,談好了嫁妝就能訂婚了,訂婚之前,我會讓路易給你封爵。」沒想到克勞德的婚事這麼快就能解決,她很高興。

  洛林家族的地位毫無疑問比較高,即使同屬伯爵,富有的洛林家族也比普通伯爵家族高出至少半層,奧地利安娜會介紹洛林小姐給克勞德,肯定是女方主動提出的,不然不會這麼互相介紹。

  看起來,奧地利安娜真的對他們兄妹另眼相看。

  所以當年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本來以為母親是為了奧地利安娜代罪,現在看來又不太像,但只是因為母親偷偷跟不合適的人私下結婚,路易十三也不至於懲罰她嫁給一個混蛋,所以很可能還是跟奧地利安娜有關。

  宮廷秘聞,奧地利安娜在生下路易之前,據說有情夫但情夫的名字居然有好幾個,都是當時出入宮廷的貴族親信,其中並沒有達達尼昂的名字。

  好呀,她琢磨著,奧地利安娜莫非是用其他人當做煙霧彈,以隱藏真正的情夫

  很有可能。

  這事可能還是要去問她的丈夫。

  想到達達尼昂,她便想到這個老實人今天擔任王宮的警備任務。

  跳舞廳裡人很多,這是國王去楓丹白露之前最後一次舞會,宮裡舉行舞會的次數不多,每一場舞會人們都想盡可能的縱情歡樂,畢竟吃吃喝喝都不要錢,除了舞會之外,也沒有什麼大型娛樂活動了。

  達達尼昂不太喜歡舞會,舞會人多,盧浮宮其實除了緊閉大門之外,遇到這種很多人出出進進的場合,安保工作總是很艱難,無法完全杜絕閑人進入宮殿。

  盧浮宮每年都會發生舞會失竊案,丟的不是什麼重要財物,但卻每次都能讓負責安保工作的主管丟臉。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現在是國王親信了,不可能隨便娶一個地位不如他的妻子撒。,,


第72章

  他不愛參加王宮裡的沙龍, 沙龍裡都是一些無聊的人和無聊的八卦,十分無趣。阿比蓋爾也不參加沙龍, 她說那些人超級無聊,她有現在的地位, 根本不需要去跟人待在沙龍裡才能算「社交」,她想見誰,大可以直接邀請對方到她的會客廳裡。

  他也從不參加舞會,因為奧地利安娜現在只是偶爾出席舞會, 但不會再下場跳舞, 唯一的例外是接受她的兒子們的邀請, 次數也很少, 只在兩個兒子的生日舞會才會跳開場舞。

  阿比蓋爾對舞會的興趣倒是很大, 可以用不怎麼嫻熟的舞步從第一支舞跳到最後一支舞。

  昨天, 陛下封阿比蓋爾為「普羅旺斯侯爵夫人」, 她可高興了。普羅旺斯在法國的南部,距離巴黎很遠, 一個爵位意味著一塊封地, 意味著一份收入。有錢就是很快樂啊,她的快樂是這麼單純, 他喜歡她的笑容,燦爛得像最閃亮的鑽石。

  路易也很高興, 不過沒過兩個小時,他倆又吵架了。

  真是傷腦筋啊。

  懷著一顆老父親的心的達達尼昂想著這一對小年輕。路易能在結婚前就公開宣布阿比蓋爾是王室情婦,肯定非常喜愛她;也有著國王的倨傲, 並不擔心西班牙國王會拒絕議婚。他早先想著路易會像他的「父親」那樣,不得不娶一個不愛的女孩為妻,那實在是很可憐。但他又知道,如果路易姓達達尼昂,他永遠也得不到阿比蓋爾。

  他心愛的女人要求他永遠不告訴他們的孩子,他才是真正的父親,他答應了她。他可以默默守護在他們身邊,直到他生命的終結。

  舞廳裡的音樂聲連綿不斷,人們的說話聲回蕩在宮殿中。有人不顧夜晚寒冷,居然跑到花園裡去了。

  少女輕快的笑聲,「你走的太快了,停下來,等等我。」

  好像是阿比蓋爾。

  「快一點,我們只有一點點時間,要在國王發現你不見之前回去。」

  好像是殿下。

  「外面太冷了。」

  「羊毛圍巾不夠溫暖嗎」

  「不夠。羊毛圍巾又不是壁爐。」

  「我摸摸你的手。」

  「討厭,你別亂摸。」

  「這是亂摸嗎」

  「我們就不能去什麼房間裡嗎我不想在外面挨凍。」

  殿下的笑聲,「你不覺得這兒很不錯嗎有月色,還有燈光。」

  「可是太冷了。你可以吻我一會兒,但必須很快回去。」

  達達尼昂很憂愁,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個問題。兩個男孩都是他的兒子,他希望他們能幸福快樂,王子可能會得到很多的「快樂」,但不一定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就比如愛情他們獲得真正的「愛情」的概率太低。

  可現在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呢他簡單直接的腦子搞不明白這回事。

  他故意掰斷了一根樹枝,發出了清脆的樹枝折斷的聲音。

  阿比蓋爾驚叫了一聲,「天哪誰在那兒」

  「是我,小姐。」

  「達達尼昂。」菲利普還抱著她,一點兒想松開的意思都沒有。

  「您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我偶爾看到這兒有動靜,還以為是什麼小偷。」

  「你可以假裝沒看見我們,隊長。」

  「殿下。」

  「我要回去了,我真的很冷。」

  「那好吧。」菲利普拉著她的手。

  「不,你等等再回去,我先跟隊長一起進去。」她在他唇上飛快的吻了一下,「你乖乖的,別給我惹事。」

  她挽著達達尼昂的手臂,「隊長,快點送我回去,我快凍僵了」

  達達尼昂默默的帶她回了宮殿。沒錯,他帶她回去,不會有人起疑心。

  「您喜歡殿下嗎」

  「喜歡,菲利普很可愛,還是個孩子。」

  「好像您更年輕一點。」

  「女人總是比男人要成熟一點點。」

  「您說的沒錯。那麼,您對陛下呢」

  「怎麼是王太後陛下要您問我的嗎」

  他笑了笑,「不是,是我想知道。您到底更愛誰」

  「愛不,我不會像您一樣,愛上什麼人。愛很痛苦,愛帶來的愉悅很少,而痛苦很多,我怎麼會笨到愛上誰特別是他倆。隊長,您是臣子,您愛著國王,那是因為您對國王很忠誠。」

  「小姐,您真是奇怪的女孩。我以為您會愛陛下,您知道陛下很愛您。」

  「他現在很愛我您知道那是什麼情形。好了,您別跟我討論這麼奇怪的問題了。陛下每隔幾天就要問我,您有沒有主張您丈夫的權利。隊長,您是我的丈夫,您可以要求我履行妻子的責任。」

  「小姐,請您放心,我絕不會要求您履行妻子的責任。」他只能這麼回答。

  送她到舞廳門口,「您請進去吧,我還有巡查的任務。」

  「您是隊長,就別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了。您該放松一下,來吧,我邀請您跳舞。」她腳尖在地板上擦了幾下,調皮的說「路易教我跳舞,您會這種舞嗎」

  「我是個沒用的老頭了,沒學過這種舞步。您進去吧。」

  她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遵命,我的丈夫。」

  路易正在跳舞,舞伴是一個178歲的少女。

  羅莎琳娜見她出現了,趕緊過來,「你看,那個女人」

  「她是誰」

  「莫泰馬特侯爵家的小姐。」

  「叫什麼名字」她尋思著之前好像沒見過這個女孩。

  「弗朗索瓦茲雅典娜德羅什喬瓦。」

  「噢,是她。」

  她聽說過這個侯爵之女,是因為她的名字,athenais,雅典娜的法語版。她的父系和母系家族都很古老,能上溯到1000年前;她的母親名叫戴安娜,婚前的姓是格蘭西涅,曾經做過奧地利安娜的侍從女伴。

  也就是說,這位雅典娜小姐跟她的出身差不多,差別在於雅典娜是純正的法蘭西人,而她是半個西班牙人。而且,雅典娜的父親是侯爵,比巴伯利翁這個伯爵高級。

  她的哥哥路易維克多是國王的好友和侍從,她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莫泰馬特侯爵家的3個女兒長得都很美,是那種符合這個時代審美觀的美人,鼻子小巧,嘴巴小巧,但下巴後縮,於是顯得臉也很小。

  阿比蓋爾注意到路易的目光總是停留在雅典娜的臉上。

  可惡狗男人還能不能好了

  她叫女僕去喊來安思麗。

  「去告訴陛下,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羅莎琳娜都驚呆了,「這樣好嗎你不是應該趕走她嗎」

  「趕走她親愛的姐姐,我不能在公眾場合跟陛下發火,也沒必要為了一支舞跟他生氣。」

  「那你要怎麼辦」

  「不怎麼辦。他想跟別人跳舞,那就去跳,我不攔著他。」

  「我陪你回去吧。」

  姐妹倆先行離開了舞廳。

  侯爵夫人離開了,而國王正在跟別的女孩跳舞,很明顯,侯爵夫人生氣了。

  人們都興奮起來,紛紛開始議論這意味著什麼。國王是個沒有長性的情人,也許是看上了莫泰馬特侯爵小姐,新獲封的侯爵夫人沒准要失寵了。

  阿比蓋爾在洗澡。

  羅莎琳娜看著妹妹的身體懷孕才1個半月,一點都看不出來。

  「你什麼都不說,陛下沒准以為你不介意。」

  「就讓他暫時這麼以為好了。」

  「你真是要把我氣死了。」

  「你為什麼要生我的氣你該生陛下的氣,他這是踩我的臉。」

  「這是什麼奇怪的詞」

  「哎呀不是嗎我才是他的情婦,他的眼睛就不許看其他女人。」

  「說的沒錯」羅莎琳娜深以為然,「我讓克勞德去打聽她哥哥的事情了。」

  「不用打聽,路易有幾個從小在一起長大的侍從,維克多是其中之一,另一個是大洛林。」

  「這麼說,瑪爾松子爵也認識他。」

  「他是維沃納伯爵。」哥哥不是伯爵,好像有點吃虧,「過幾天我就讓路易趕緊把爵位給克勞德。」

  羅莎琳娜擔心的說「你別跟陛下吵架,跟他好好說。你倒是把你跟陛下吵架的勁頭拿去對付那個女人。」

  「你別緊張,我知道。要干掉一個競爭對手,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才會出手,一定要一擊致命,就像拍死一只蒼蠅一樣。」

  「你得早點動手,不然等你肚子大了起來,陛下說不定會厭惡你的身材走形了。」

  阿比蓋爾嘆氣。路易是個顏狗,他肯定會嫌棄她到時候肚皮脹大身材走形。可惡為什麼不能是男人來懷孕呢想想路易挺著大肚子懷胎十月,一定很好玩。

  「水冷了,快出來吧。」羅莎琳娜指揮女僕拿過大浴巾,自己扶了妹妹站起來,「你要小心,別摔了。」

  她還沒有養成處處小心的習慣,畢竟真的一點懷孕的感覺都沒有。

  女僕為她擦干身體,為她穿上睡裙。

  「你先回去吧,讓克勞德跟你一起回去,告訴他去打聽一下雅典娜為什麼現在突然進宮了。如果她要留在宮中,讓讓克勞德去跟大洛林說,叫維沃納伯爵帶雅典娜一起去楓丹白露。」

  作者有話要說:

  弗朗索瓦茲雅典娜德羅什喬瓦franoiseathenas de rochechouart,就是後來的蒙特斯潘侯爵夫人。她哥哥是路易十四的童年好友,曾經擔任過王家衛隊的隊長,蒙特斯潘肯定早就見過十四的。,,


第73章

  羅莎琳娜又不懂了, 「怎麼你居然還要帶那個女人一起去楓丹白露」

  「我不帶她,沒准路易也會帶她。」

  「你是不是笨到家了」羅莎琳娜又急又氣,「你居然主動歡迎那個賤人」

  阿比蓋爾忍不住要笑, 「她不在我眼前我才要擔心她會會引誘路易, 我不僅要帶她去楓丹白露, 還要讓她成為我的侍女。」

  羅莎琳娜徹底懵了,「你一定是瘋了。」

  「你不用擔心,我總有辦法收拾她。」還要收拾路易這個大豬蹄子

  區區一支舞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但要是國王明顯表示出興趣,那就值得掂量掂量了。男人麼, 都是大豬蹄子, 就是好哥哥克勞德也是,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從話語裡可以聽出來, 他在孔代親王家當差的時候, 也是有情婦的。

  王室情婦在國王未婚的情況下, 其實跟妻子差不了多少, 結婚還能離婚呢, 阿比蓋爾也沒想著跟大豬蹄子天長地久, 只是她才成為王室情婦沒幾天,這狗男人就想吃野草了, 她肯定是要大大生氣的。

  我面子不要的嗎

  狗男人很愉快的一直到凌晨3點舞會結束才回到寢宮。大概是想起來阿比蓋爾早就回來了,想想還是上樓。

  「阿比。」他手裡拿著一只燭杯,放在床頭櫃上。

  阿比蓋爾側著身體, 已經睡熟。

  他脫下睡袍,扔在床邊的圈椅上,上了床,躺在她身邊,隨手抱住她,臉貼在她脖頸上,很快睡著了。

  阿比蓋爾早上醒來,發現路易睡在她身邊。

  只看臉的話,已經是一個英俊超凡的男人;再加上王冠和珠寶,國王這個職業天生就具有萬人迷的魅力。

  她摸了摸他的臉,又摸了摸,接著用力打了他一耳光。

  路易被打醒了,也被打愣了,過了一小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居然打我」

  「就打你。」她跳下床,趕緊跑出臥室。

  路易追出來,「站住」

  「我要去撒尿。」

  他掐著她的腰,「撒尿撒尿,瞧你這鄉下人的用詞。」

  「怎麼了你是國王,你就不撒尿了」

  「夫人,注意你的用詞。」

  「我的用詞好的很」瞪他一眼,「放開我」

  「就不放說,你哪來的膽子,居然敢打你的國王」

  「什麼我打你了那肯定是你的錯覺」

  「國王從不撒謊。」

  「那麼,我的國王,告訴我,你是不是又迷上了別的女孩」

  路易被問的一怔,「什麼」

  她趁機掙脫,「我要去撒尿了,你別過來」

  說「你別過來」的下場通常是「肯定過去」。

  兩人跑去洗手間,阿比蓋爾命令他轉過臉,不許看她。

  浴室很大,就是一個普通大小的房間,裡面有兩只抽水馬桶一只帶鑄鐵包金腿的雪花大理石浴缸兩個黃金洗臉台兩只擺放著各種洗浴用品的櫃子兩只放置各種規格的毛巾和浴巾的櫃子,4個屋角都有放置鮮花的小角櫃,花瓶上擺放著打開的香水瓶,浴室裡陣陣幽香。

  「這是什麼香味」不是玫瑰,也不是茉莉,不是薰衣草,甜甜的,很是清新。「柑橘」

  「柑橘和檸檬草。」

  女僕提著熱水壺進來,在洗臉池裡倒上熱水,再倒冷水。路易洗了臉,用的是檸檬香味的香皂。

  他喜歡吃柑橘,一切柑橘屬的香味他都喜歡。

  阿比蓋爾也過來洗了臉。

  備有兩只洗臉台的意思就是她不用跟路易共用一只洗臉盆。

  「這兒裝潢的不錯,比我的洗手間還要好。」

  她很得意,「是吧洗手間很重要,一定要裝潢的很舒適。」

  她又摸了摸他的臉,「用這個。」從洗臉台上拿了一只小玻璃瓶,倒了一些香香的精油在手心裡,揉搓幾下,然後塗在他臉上。

  「這是什麼」

  「潤膚精油,玫瑰和堅果的浸出油。」

  「效果怎麼樣」作為一個從小就被誇「漂亮寶貝」的男人,王室兄弟倆從小就對護膚很上心。

  「很不錯,冬天夏天都能用,滋潤保養,就算出去打獵也不會被寒風吹得臉疼。」

  他抓住她的手,咬了一下她的某個指尖,「剛才打我一巴掌,這筆賬要怎麼算」

  「你記錯了,我根本就沒有打你。我那麼愛你,怎麼會打你你可能是睡覺做夢,你肯定在夢裡做了讓我難過的事情,所以夢裡的我就打你了。那是你活該。」她嫵媚的瞥了他一眼。

  要不是他當時臉疼,還真信了她的話。

  他是有點生氣,但現在又不生氣了。

  倆人手拉著手回到臥室,維羅妮卡進來給她梳頭,路易擺弄著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可真有不少呢

  光是精油就十幾瓶,分為臉部手部頭發好幾種,好幾種香型;護膚霜也有好幾種,都是白色膏狀,主要成分綿羊奶堅果油蜂蠟香料等等;香粉,白色的淺粉色的,不同的香型,有78盒;淺口水晶盒的唇膏幾十盒,顏色略有不同,香味也不同;香水倒不算多,只有十幾瓶,都是水晶瓶身黃金瓶蓋。

  她是金發,也就是說其他毛發也是淺色,眉毛顏色太淡,乍一看沒有眉毛,要不是長得美,其實不太好看,這個時候就需要用化妝品了。

  人們為了裝飾自己的臉部,想盡了辦法。沒有眉筆,用的是純天然的丁香花蕾,在火上烘焙干燥,可以直接捏著花蕾畫眉,也可以將烘焙之後的丁香花蕾磨成粉末,添加油脂,做成壓實的眉粉,再用小眉刷刷在眉毛上。

  路易拿著小眉刷仔細的為她畫眉,很得意他的技術不錯。

  「瞧,這樣你就不是沒有眉毛的小怪獸了。」

  「你才是小怪獸。」

  「你還不承認」

  「你要是承認你也是小怪獸,我就承認。」

  「昨晚怎麼不等我就先走了」

  「你還好意思說呢」

  「怎麼了」他莫名其妙。

  看來大豬蹄子壓根想不到她為什麼生氣。

  「我不太舒服,這兒。」她指了指心髒。

  「不舒服有沒有叫御醫來看看」

  就連維羅妮卡都聽不下去了,低著頭憋笑。

  不知道他是根本沒想到,還是確實沒有把那個有著女神名字的少女放在心上。「現在又好了。」

  「你走了,沒人陪我跳舞。」他手指繞上她的頭發。

  「真的嗎」她假裝驚訝,「宮裡沒有女人了舞廳裡全是男人嗎」

  他這下子總算知道她昨晚為什麼提前跑了,「你是說雅典娜」安思麗過去向他稟告的時候,雅典娜可是面露得意的微笑呢。當時他還以為是因為他,沒想到是因為阿比蓋爾主動退讓。

  「宮裡不缺年輕美麗的女孩,我來不及一個一個的為她們生氣。」阿比蓋爾說的特別大方,「只要你記著晚上回到我的床上就行了。」

  他心裡頗是得意,覺著她現在溫順多了。

  克勞德下午便來見她。

  「德羅什喬瓦小姐是三天前到的巴黎,據說本來是想做王太後陛下的侍從女伴,但之前有你,之後又有蒙蒂埃爾小姐,沒有空缺。」

  「維克多是想把她留在宮裡嗎」

  「留在巴黎。他家在宮外有府邸。」

  這就是說,雅典娜不會每天都在宮裡,但也難說。

  「你跟大洛林說了嗎」

  「說了,請他適當的時候對維沃納伯爵說。」克勞德也不明白妹妹的意思,「我以為你該想辦法把她趕出巴黎。」

  「男人都不喜歡過於妒忌的女人。他其實還沒把她放在心上,但如果我要是現在就把她趕走,沒准他反而對她產生興趣了。」

  「那也用不著把她放在陛下的眼前吧」

  「噢,那是因為我不放心她在背後做什麼小動作,她在我面前,我當然有辦法處置她。」

  「你准備怎麼做」

  「她要是不對國王有非分之想,我就當多了一個侍女;要是試圖引誘國王,那就看看誰本事更大。」

  克勞德搖搖頭,覺得妹妹的主意實在不怎麼靠譜。

  阿比蓋爾是覺得吧,大豬蹄子今天沒看上雅典娜,明天也會看上什麼戴安娜辛西婭之類的女人,趁著這位美人出現了,借機殺一儆百,不要求永久有效,能清淨個幾年就夠了。

  至於幾年之後,到時候再說吧。

  國王沒有什麼必須對伴侶保持忠貞的概念,想要求他忠貞不二那是妄想,當一個男人知道自己想得到什麼女人都可以的時候,他就是個十足真金的大豬蹄子了。

  這樣很累。

  要是一直拒絕國王也會很累,還會有觸怒國王的可能性。

  總之,不管哪一個選擇都不容易。

  阿比蓋爾沒有叫人去找雅典娜過來進行會面。她刻意保持倨傲,也完全有資格倨傲,區區一個侯爵之女,不配成為她的真正對手。

  羅莎琳娜認為她得給雅典娜一個「下馬威」,要先發制人,給她點厲害嘗嘗。

  「用不著,你也別去罵她。」她和羅莎琳娜在自己的游戲室裡玩台球,台球是男人的游戲,克勞德教過兩個妹妹,她倆都只能算菜雞,不過水平也正好都差不多。

  作者有話要說:

  倆都是大豬蹄子,看誰更會作了。,,


第74章 (評論2500加更)

  「你現在只是男爵之子的太太, 見了她還要向她行禮,很沒有必要。」阿比蓋爾現在是侯爵夫人王室情婦,除了兩國王太後和亨利埃塔公主之外, 她不需要向其他女人行禮。而亨利埃塔跟她很親近, 從來不要求她必須要行禮。

  羅莎琳娜的想法很簡單, 她必須保持現在的身份地位,不讓任何女人有可乘之機,引誘路易。這是很直接又很現實的地位問題, 也是金錢問題,退休的情婦可沒有一年40萬裡弗爾的年金。

  成了女侯爵後, 她現在的居所就太小了, 於是路易讓邦當在巴黎郊外尋找一處合適的別墅或是城堡,准備送給她做正式的侯爵府邸,將來這座府邸可以留給她的孩子。

  她又要邦當在香榭麗舍大街上找一處住宅, 如果沒有合適的, 就看哪兒有一塊比較大的地皮, 直接買地皮自己蓋房子。

  有錢可以盡情的買買買, 壓根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而與此同時, 巴黎平民還在餓肚子。

  巴黎市民又在盧浮宮門口散步了。

  盧浮宮大門關閉, 不能進不許出,鐵門之外是群情激昂的餓著肚子的平民, 鐵門之內是緊張戒備的王家衛隊和火槍隊隊員。

  為了避免憤怒的平民去貴族家裡打砸搶燒,阿比蓋爾請達達尼昂去把羅莎琳娜一家接進盧浮宮,安置在她的套間附近。

  群眾總是會被蠱惑, 只要有一個人說,人民吃不飽,而國王居然有了王室情婦,國王的錢都花在情婦身上了那麼,這些激憤的群眾就會跑去她的房子發泄一通。那時候的人是沒有理智的,羅莎琳娜作為她的姐姐,肯定會遭殃。

  家裡只留了幾個僕人和呂西安,錢存在銀行,身外之物都不重要,要是有人衝進來,要僕人們趕快跑掉。

  至於呂西安,他本事很大,用不著她操心。

  她是想過這事,早先就這個問題去問路易,「我想問問主教大人,可不可以在巴黎的一些平民區設立救助站,跟教堂合作,教堂出人力,我來出錢。」

  路易驚訝極了,「你要干什麼呀」

  「就說為了我的孩子祈福」這個問題必須小心對待,她沒有什麼廣濟天下的壯志,國王和首相尚且沒有好辦法,她的區區幾十萬裡弗爾也解決不了全國境內的糧食短缺問題啊。再說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你又不是國王,你這不是居心叵測收買人心嗎

  沒想到路易壓根沒有想到她「收買人心」這方面,只是說「你的那點錢什麼也不夠干,別想這麼多了。」

  「需要多少錢」

  「現在不是錢的問題,是沒有足夠食物。」但食物短缺的問題不影響王家宮殿。

  「啊明白了。能不能找別的國家購買西班牙奧地利英國」

  「奧地利太遠,並且他們的產量也不高;英國倒是不遠,但產量也不高,只夠供應自己本國。西班牙已經買了一些,但還不夠,遠遠不夠。」他也並不像電影裡那麼淺薄的殘暴,只是他關注的是整體,是國家,不會關注某個群體,更不會關注某個人。

  國王必須喂飽他的子民,這是所有君主的第一課。

  她終於明白自己的力量是渺小的,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保護好自己和家人。

  洛林兄弟常到她這兒來玩,大洛林跟著路易,洛林騎士跟著菲利普。

  幾個人都在抱怨不能出去騎馬,整天待在宮裡,無聊極了。

  菲利普最近又公然來找她玩了,不過都挺規矩的,沒進她的臥室。他們玩遍了游戲室裡的游戲,玩膩了之後開始搗鼓各種香粉唇膏香水,菲利普很喜歡這些帶著香氣的化妝品。

  大洛林基本無視王弟搗鼓這些「女孩子的玩意」,路易這個哥哥都不責怪他,別人就更用不著廢話了。洛林騎士年紀還小,還沒有定性,無聊到去跟阿比蓋爾的女僕,4個女僕挨個撩。

  維羅妮卡是魯昂人,克萊爾是凡爾登人,米婭葆琳都是奧爾良人,年齡都在18歲到22歲之間,正是女孩子最好的年齡。

  洛林騎士吃虧在年紀太小,就是也還是弟弟模樣,女僕們都不把他的當真,玩了半天後,他自己歇著了。

  菲利普胡亂倒騰著唇膏,對著鏡子塗了唇膏,又給阿比蓋爾塗上唇膏,趁路易沒看他們,偷偷在她臉上親親。

  這種孩子似的淘氣實在很可愛。

  路易本來是因為不能出去騎馬而心煩,但看到弟弟這副模樣,又覺得好玩。

  「別在她臉上留下唇膏印跡,擦了。」他隨手甩下一張紙牌。

  牌桌上另外3個人是克勞德大洛林維沃納伯爵路易維克多,雅典娜坐在哥哥身後,尼古拉斯站在克勞德身後,路易身後坐著羅莎琳娜。

  羅莎琳娜是見雅典娜似乎想站在國王身後,搶先命僕人搬了椅子,自己坐下。

  因為群眾散步的問題,雅典娜也搬到宮裡來住了。

  菲利普叫女僕拿來溫熱的小手巾,給她擦了臉上的唇膏。

  「路易,晚上要在我這裡用晚餐嗎」

  「隨便吧。叫人去看看廚房今天有什麼菜。」

  「我想吃蜂蜜檸檬汁烤乳鴿,甜點就吃奶油杏仁泡芙吧。克萊爾,去廚房看看。」

  「你要過來玩牌嗎」路易問。

  「不玩。」

  菲利普問「玩雙陸嗎」

  「玩。米婭,把這些收起來。維羅妮卡,雙陸收在哪裡了」

  洗了手,跟菲利普玩了一盤雙陸。

  剛玩完一盤,路易放下紙牌,「菲利普,過去。」

  菲利普只好讓開。

  兄弟倆換了位置,菲利普去玩紙牌了。

  「怎麼,你自己不過去,讓羅莎琳娜監視我」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阿比蓋爾挪動棋子。

  他飛快在她臉上彈了一下,「你瞧,你可沒有這麼笨。」

  「你長得很英俊,她要是不喜歡你,她就是瞎了眼。」國王的馬屁還是需要適當的拍一拍的。

  路易果然得意的很,「我就知道她喜歡我。」

  「除了她之外,王宮裡上到60歲,下到10歲,所有的女人都喜歡你。」

  路易忍不住大笑,「你可真是瞎說」

  她笑嘻嘻的在他鼻尖上輕輕一點,「你可是萬人迷呢。」

  「萬人迷這個詞真不錯。」他沾沾自喜。

  他向前探身,倆人在棋盤上方親吻了片刻。

  達達尼昂來了,「陛下。」

  「怎麼樣了那些人還不肯離開嗎」路易不耐煩的冷著臉。

  「他們還是不肯走。陛下,我能跟您私下談談嗎」達達尼昂看了一眼阿比蓋爾。

  路易煩躁的站了起來,「跟我過來。」

  他帶著達達尼昂去了會客廳。

  過了半個小時,倆人一前一後的又進了游戲室。

  阿比蓋爾站了起來,「隊長,您要小心。」

  「我知道,我會的。」他情緒有些低落,大概是因為跟國王的交談不怎麼理想。

  她沒有問路易,誰也沒有開口問路易與達達尼昂說了些什麼。

  「路易。」她輕喚他的名字,拉著他的手,走出了游戲室。

  雅典娜很是妒忌的看著阿比蓋爾。

  這位年輕的侯爵夫人確實非常美麗,就連一向以容貌自得的她也不得不承認,阿比蓋爾的美麗是超凡脫俗的。國王的情婦確實應該擁有如此驚人的美貌,但除此之外,還需要更多的長處。

  她非常自信,自己一定能夠得到國王的愛。

  哥哥維克多不喜歡這個出身低微的侯爵夫人,也不喜歡那個靠著妹妹迅速上位的子爵。但是,子爵真的很英俊呢,不比國王差在哪裡,並且性情很好。

  雅典娜想著到底是不是應該先從國王的親信開始下手,還是直接對國王出手。

  侯爵夫人有哥哥和姐姐的幫助,她想要接近國王不太容易。那位小小的男爵之子的太太也十分美麗,有這麼兩個障礙可真不好辦。掃除了障礙之後,她還很可能直接面對阿比蓋爾。

  據說,阿比蓋爾的脾氣不大好。

  但到底怎麼個「不大好」,她還沒能了解的更多。

  不用著急,哥哥已經答應帶她去楓丹白露了,等到了楓丹白露,她會有更多的機會自己觀察。

  「路易。」她低聲喊著他的名字。心理學家說,人們聽到喜歡的人喊他的名字,是會改變體內的化學分子的;還有,吃巧克力。

  現在沒有固體巧克力,但有可可粉,衝泡出熱巧克力,一樣有固體巧克力的功效。

  路易有些心煩,在床邊走來走去,「阿比,我討厭這種感受。」

  「我也討厭。」不管他說什麼,先認同,再說別的,「但你要是解決了這個問題,人民就會更加敬愛你。」

  「我知道。我正在等西班牙的第一批食物運到港口。」

  「你要讓人宣傳出去,說你為了國民的溫飽問題,花費了無數精力去跟西班牙協商,說的越辛苦越好。瞧,國王不得不娶西班牙公主,就為了交換更多的食物。」

  路易笑了,「這麼說,我只不過是價值幾百萬的食物」

  「難道不是上千萬嗎」

  作者有話要說:

  「散步」的梗出自前年去年理財a卷款跑路,不細說了,自行問度娘。,,


第75章

  「說的沒錯。」他懶洋洋的坐在床邊。

  阿比蓋爾揉了揉他頭發,「看來, 當國王也很不容易。」

  「可不是嗎」

  「那我想你需要一個親親。」她伏在他肩頭, 在他臉上響亮的吻了一下。

  他一下子樂了, 按倒她,「一個親親可不夠。」他的手伸進她領口, 沒多久又撩起她的長裙。

  她小聲說「別太用力。」

  游戲室裡的人聽不到什麼不可描述的聲音, 但路易和阿比蓋爾離開了半天沒回來,想想也知道他倆在干什麼。男人們若無其事的繼續玩牌, 維羅妮卡帶著米婭和另一個路易的女僕下去打熱水。

  「維羅妮卡,那位小姐是想接近陛下嗎」米婭問。

  「是嗎她不是維沃納伯爵的妹妹嗎」維羅妮卡假裝聽不懂。夫人說了米婭她們3個都是泰斯特蘭伯爵的人, 不要太相信她們, 她們不會當夫人是主人,除非夫人成了她們的女主人,她們才會忠心。

  好吧,她是不太懂啦,但小姐說的准沒錯。

  「她可真不害臊總是看著陛下,我可看的很清楚呢。」

  「陛下長得這麼好看, 誰都會想多看他幾眼。你不也是嗎」

  「我只是僕人,那位小姐可不一樣。」米婭想著這個重要情報現在沒法彙報給呂西安, 真糟糕主人說了,她們幾個除了日常的女僕工作之外,夫人身邊有任何事情發生,都要報告給呂西安。

  主人愛著夫人,可偏偏不能跟夫人在一起, 因為他的情敵是國王。

  主人真可憐。

  「夫人才不會怕別的女人,你知道陛下之前的那些情婦都去哪裡了嗎」

  「去哪裡了」

  「都被夫人趕出宮了,」維羅妮卡很是得意,「夫人總是有辦法。」

  米婭大為好奇「夫人做什麼了」

  「那可是秘密」

  夫人現在正躺在床上,懶洋洋的不肯起來。

  金發披散在枕頭上,像金絲。

  閉著眼睛,飽滿的小臉白裡透紅,嘴唇如玫瑰花瓣。

  「累了嗎」

  「有點累。」

  「要睡一會兒嗎」

  「我躺一會兒就行。」

  「我陪著你。」

  「路易。」

  「嗯」

  「路易。」

  「我在。」

  「這樣很好,我很喜歡。」

  路易想了一下,確實不錯。「我也喜歡。」

  「是喜歡跟我在一起嗎」

  「當然。」

  她睜開眼,轉頭看著他,「我也喜歡跟你在一起。」

  他便覺得這是非常美好的一個下午了。

  馬薩林主教設法先從外地調來了一些軍隊的食物儲備,供應給巴黎市場。市民們不是沒有錢,而是因為買不到什麼東西,物價飛漲是肯定,但漲了也買不到食物,這可是要命的。

  盧浮宮外散步的群眾離開後,宮裡為了即將來臨的狩獵季又來了一次大采購。

  貴族們的消費帶動了王都的國民生產總值數值提高,消費本身不是錯誤,浪費才是錯誤。宮裡下達了命令,嚴禁浪費食物和酒水飲料,但鼓勵對外消費,在楓丹白露至少要舉辦一場舞會,隨同的貴族們都要做新衣。

  雅典娜這幾天上午都在奧地利安娜的起居室,陪著王太後說話,她有很多修道院的趣事可以說,是個口齒伶俐的女孩,能把本來沒什麼意思的事情說的很好玩。

  比起偽信徒阿比蓋爾,雅典娜在宗教上更虔誠一點,聖經故事知道的很多,她12歲就去了修道院接受教育,相對於只在家接受母親教育的阿比蓋爾,也多了很多外出的經驗,以及與其他同齡女性相處的經驗。

  修女們是不好成為通俗笑話的主角的,於是更多的說到家裡的那些小貴族們,包括王宮裡的那些貴族。說到有很多人沒什麼錢,來來去去只有一件出席重大場合的大禮服外套,因為通常又厚又重,不能每次都清洗,往往一年都不會清洗一次,保存不善的就會落上一層灰,保管不當還會被老鼠啃咬,但又沒錢做新外套,只能拿去修補。

  平心而論,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也很會看人眼色,但總的來說,不算特別精明。

  又因為出身很好,自帶一種高階貴族小姐的倨傲,明擺著不太看得起阿比蓋爾,還算掩蓋的不錯,阿比蓋爾是覺得不太舒服,可也挑不出她的毛病。

  雅典娜特別喜歡在阿比蓋爾面前提到西班牙公主。

  公主是奧地利安娜的侄女,血緣關系來說當然是親近的。英國王太後也很想將幼女嫁給路易,但兩位王太後在這件事情上意見不統一。

  「要我說,當然是西班牙公主跟您更親近一點,倒不是說亨利埃塔公主不好,只是,亨利埃塔公主還很年幼,陛下您也知道,女孩太年輕了,在王宮裡過的恐怕」雅典娜輕笑,又很抱歉的說「我太多嘴了,陛下自然很了解。」

  奧地利安娜微微皺眉,「我倒也是這麼想的。」

  阿比蓋爾有些驚異這位小姐是不是太多嘴了

  奧地利安娜如果不問她,她不會主動提到西班牙公主。奧地利安娜從沒有見過瑪麗婭特蕾莎,要說有多少姑侄感情那也是談不上的,恐怕還不如跟阿比蓋爾的感情深厚呢。王太後不太提侄女,可能也是心疼她將來要給王後行禮。

  再說了,婚約談判還在進行中,不到婚約正式簽訂,什麼都別說的太早。

  阿比蓋爾換了新話題,說到菲利普過來跟她一起做新衣,非要跟她做同樣的顏色。奧地利安娜是寵愛路易,對菲利普就是溺愛了,次子只要不去威脅到長子的王位,隨便他做什麼,她都不管他。

  雅典娜越聽越奇怪,實在沒忍住,說「可是殿下跟夫人您是不是太親近了」

  奧地利安娜與阿比蓋爾都看向她。

  奧地利安娜先開口了,「我看沒什麼問題,菲利普能跟阿比蓋爾關系很好,這是好事。」

  「我以為夫人您是陛下的情婦。」

  阿比蓋爾好笑的說「我知道自己的地位,您知道您在宮裡的地位嗎」

  雅典娜立即閉上嘴,低下頭。

  路易過來的時候,便看到這麼一幅情形阿比蓋爾在跟母親說話,而雅典娜低著頭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樣。

  呵,女人

  他見得多了,有些女人總愛做嬌滴滴的嬌弱模樣,又或者是被人欺負的可憐樣子。多沒勁阿比蓋爾就不會假裝被人欺負,她不欺負別人就算好的了。

  他對「示弱」的女人沒什麼興趣。

  他的女人,就該是一幅什麼都不怕的樣子,要害怕,也只是敬畏他這個國王;他的女人,就該是凌駕在國王之外所有人之上的愛與美的女神,他只愛花園裡盛放的最美的那朵玫瑰,除此之外,都不會被他看在眼裡。

  「陛下。」在其他人面前,阿比蓋爾還是會規規矩矩稱他「陛下」的。

  「夫人。」

  她笑盈盈的站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奧地利安娜很高興的看著他倆,「快坐下。」

  「母親。」

  雅典娜紅著臉,站起來行禮,「陛下。」

  路易壓根沒看她,看向阿比蓋爾,「你和母親在說什麼」

  「說我做的新裙子。」

  「漂亮嗎」

  「必須肯定漂亮,你等著吧,舞會那天我會穿的很美。」

  「那我可不能被你比下去。」

  「今天是誰來了」奧地利安娜略顯不安的問。

  「噢,是阿拉密斯,之前我差他外出辦事,他現在辦完了,來給我回話。」路易瞥了一眼母親。

  「事情辦得怎麼樣」奧地利安娜臉色有些蒼白。

  「辦的很好。」

  阿比蓋爾聽著這對母子打啞謎。她沒有聽到上次他倆的說話,也不知道阿拉密斯來見奧地利安娜是為了什麼,只知道路易讓阿拉密斯辦事去了。

  能讓阿拉密斯去辦的事情牽涉到王太後和國王,除了鐵面人,她想不到還能有別的。

  聽到了驚天秘密的一點點信息,但不知道具體細節,她心裡癢癢的,好奇心爆棚。

  奧地利安娜站起身,「我該去教堂了。」她很快離開。

  雅典娜本想跟上,卻被德蒙蒂埃爾侯爵夫人擋了一下。德蒙蒂埃爾夫人板著臉「陛下沒有提出,你就不該跟上。」

  雅典娜氣得要死,但又不能真的在國王面前耍性子,只能憋著。

  阿比蓋爾在路易耳邊小聲說「我能去教堂嗎」

  「別去。」路易瞪她一眼,「走吧,跟我回去。」

  他拉著她的手,走的很快。

  「你慢一點,」阿比蓋爾不得不叫他走慢點,「你的步伐太大了,我跟不上。」

  「你真沒用。」路易嫌棄臉。

  「我的腿沒有你的腿長,我沒有你那麼高的個子。」她嘟著嘴,撒嬌的說。

  「那我抱著你吧。」他一把抱起她。

  「你能行嗎」她懷疑的問。

  「你說什麼嗯」他抱起她走了幾步,放下她,為她整理了一下裙子,「好啦,你的裙子太大了,我看不見路,我可不想你摔倒。」

  「我要是摔倒了,我就滿地打滾,大聲哭給你看。」

  作者有話要說:

  蒙特斯潘現在18歲,也不太可能有多精明世故的。

  想成為國王情婦的女人很多,iki上光是有姓名的就一大堆,肯定還有更多一夜情不計入情婦名單的。女主不屑於爭風吃醋,但別有用心的覬覦王室情婦地位的女人肯定會有,她不可能不面對這種糟心事。想要路易學會忠貞,不太可能也很不容易。,,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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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嗐這家伙要是可愛起來,也真是太迷人了。為此他可以原諒她沒事打他一巴掌, 還能一臉無辜的說與跟她無關, 只是他在做夢。

  這種態度隨便很會胡說八道但又甜蜜蜜的小可愛他也只見過這麼一個而已, 跟她在一起很輕松,就算她找他要爵位的姿態也很好看, 他要到現在才恍然他已經給了她很多城堡金錢寶石爵位, 可那些都不算什麼,只是一些俗不可耐的物質而已。

  他得到的快樂比這些冷冰冰的文件石塊金屬閃亮的小石頭要多得多。

  chater 9

  巴黎市民情緒穩定, 國王終於可以安心的開始狩獵季節了。

  出發前往楓丹白露宮的當天,國王神氣活現的騎在馬上, 最早一撥出發。

  男人們大多騎馬, 女人都坐在馬車裡。每年狩獵季節其實就是君臣聯絡感情的季節,自古以來歐洲君主就很懂得要一起運動才能有共同語言,只有君王的親信近臣才有榮幸陪伴君王去打獵。

  關於這一點,菲利普是這麼解釋的,「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比較信任的臣子, 就會有行刺國王的可能。」

  阿比蓋爾吃驚「可行刺之後凶手也逃不了啊。」

  「他可以狡辯說是走火。沒有火槍的年代,用弓箭也會誤傷。」

  「這種情況應該不多吧」她使勁回憶有沒有在什麼地方見過這些逸聞。實際是這種行刺事件本身就很難流傳下來, 畢竟是謀反,還是君主的親信,本身概率也就很低了。

  君王們都很小心提防行刺,實在是行刺的成本在這個時代不算太高,只要夠膽, 一名刺客就能干掉君主。

  之前針對路易的那次行刺屬於計劃周密代價極高的那種,反而是很少的,畢竟能出得起高價的人不多。

  至於那次行刺,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誰是主謀。

  這次狩獵,達達尼昂親自帶隊,帶上了幾乎全部火槍隊隊員,王家衛隊的一半隊員;御前侍衛是輪班制,實際是兩人一班,執勤1個月,一年12個月,滿員是24名御前侍衛,上次行刺,兩名當值御前侍衛全都殉職,所以目前御前侍衛只有22人,除了有4人請假不在巴黎,其他18名御前侍衛全都跟隨國王。

  國王很年輕,親近的臣子年紀都不大,30歲以上的都很少,克勞德算是比較年長,再往上就要數達達尼昂了。

  達達尼昂人緣很好,受人敬重,從火槍隊到王家衛隊御前侍衛,沒人嘲笑他。

  丈夫妻子情夫,確實是挺奇怪又毫不奇怪的一件事情。

  楓丹白露在巴黎的東南,凡爾賽在巴黎的西邊稍微偏南,凡爾賽近一些,楓丹白露要遠幾十公裡。

  出了巴黎後,基本上就是沿著塞納河西岸往南走,已經入秋,大部分地方都很蕭瑟,行人稀少,只有他們這一批人;城鎮稀少,村莊也不多。

  典型農村景像。

  看了一會兒景色之後,阿比蓋爾已經對農村景像沒了興趣,巴黎的近郊也不怎麼繁華,這個時代還是大城市比較好一點,小城鎮是真的很小,村莊更小,一個村莊能有200口人就算熱鬧了。

  「你怎麼不出去騎馬」她問菲利普。

  「外面多冷呀吹疼我的臉。」

  阿比蓋爾扶額這個理由可是再正常不過了

  菲利普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相比而言路易的心智還算是比較成熟的,跟他的年齡相仿。大抵是被溺愛的孩子都比較晚熟一點吧。

  「你騎馬學的怎麼樣了」

  羅莎琳娜一聽,忙說「她現在不能騎馬。」

  菲利普楞了一下,「為什麼」

  羅莎琳娜也要扶額了,「她懷孕了。」

  「懷孕真沒勁,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他嘀咕著,看著阿比蓋爾,「你的肚子不是還沒大嗎」

  「不行。殿下,你要是很悶,就出去騎馬吧。我看騎士剛剛過去了。」

  他不耐煩的說「我又不是總跟他在一起,我現在想跟夫人在一起。」

  「太無聊了,也沒什麼好聊的,每天在一起聊太多了,現在沒什麼好說的。」阿比蓋爾笑嘻嘻的說「你有什麼新鮮好玩的事情要說嗎」

  「新鮮好玩布拉熱洛納子爵和德拉瓦利埃爾小姐上周結婚,阿拉密斯主持了婚禮,這算是新鮮好玩的事情嗎」

  「大概算吧。」算起來克裡斯汀比她懷孕要早大概半個月,實際要是算生理期,克裡斯汀進宮的那幾天就該來生理期了,但沒來。所以這也是為什麼路易不會承認那個孩子克裡斯汀也認為孩子是拉伍爾的崽的原因。

  羅莎琳娜來了之後,倒是跟她說了一些被戴綠帽的丈夫的事情,即使奸夫是國王,也會有很多丈夫咽不下這口氣,受不了這種羞辱,但當然,做丈夫的也只能憋著,不然國王震怒,那就說不好他們會遭遇什麼了。

  拉伍爾會不會覺得憋屈,菲利普不太清楚,但阿多斯一定覺得屈辱,他一連拒絕了兩次國王召見,路易也沒有辦法,只好隨他去了。

  阿拉密斯這次也跟著國王出行,一直在達達尼昂身邊,兩個老友閑散的聊著,阿拉密斯這次沒再提阿比蓋爾,達達尼昂為了避免老友又抽風,也沒過來馬車這邊找阿比蓋爾。

  「拉伍爾怪可憐的,」阿比蓋爾充滿同情的說「路易不是讓人給他安排一個軍隊裡的好職位嗎,他接受了沒有。」

  「沒有,真不知道他別扭什麼。他明明可以進王家衛隊,拉費爾伯爵之前是火槍隊隊長,達達尼昂肯定會同意他進火槍隊,只要他願意,王宮幾支衛戍部隊他想去哪裡都可以。」

  「他那是男性僅有的尊嚴和驕傲。」

  「我看達達尼昂就比他聰明得多。」

  「那不一樣。人人都知道隊長和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菲利普挑眉,「他真的沒有要求你履行妻子的義務」

  「你想什麼呢你要尊重隊長,隊長敬愛陛下,也很尊重你,不許用這種語氣提到隊長。」

  「你有沒有」菲利普瞥了一眼羅莎琳娜,「你要是泄露了我今天說的話,我就殺了你。」

  阿比蓋爾踢他一腳,「別威脅我的姐姐。她不會亂說的,你想說什麼」

  「達達尼昂的秘密。」

  「我跟他不住在一起,他有什麼秘密我也不知道。」

  「哎呀確實」菲利普假裝懊惱。

  「你不會真的想知道他的秘密。」

  菲利普嘆氣,「你知道一個真理嗎」

  「什麼真理」

  「只有死人才沒有秘密。」

  阿比蓋爾心想這兩個崽是怎麼回事一個二個的都想弄死親爹。不對,等等,要是按照電影劇情,路易和鐵面人確實是達達尼昂的崽沒錯,但這個菲利普呢

  他倆長得不太像哎

  可能有3種情況菲利普是路易十三的崽,血統純正的王子,真正的國王;或者也是達達尼昂的崽,又一個冒牌貨;或者是另一個隔壁老王的崽,還是冒牌貨。

  他說的沒錯,死人才沒有秘密,也才能保守秘密,她不能透露任何她已經知道的王室秘密。

  下午,隊伍到達楓丹白露宮。

  相對只是個小城堡的凡爾賽,楓丹白露宮經過歷代國王的不斷修建加蓋,現在已經是一座華麗寬敞的王室宮殿。

  路易住在國王套間,達達尼昂夫人住在不遠的另一處套間,邦當早已安排好各人的住處,僕人們忙忙亂亂的搬運行李箱,到處都吵吵鬧鬧。

  路易嫌吵,帶了阿比蓋爾出去溜達了。

  天氣很好,秋高氣爽,陽光普照,不冷不熱。

  楓丹白露宮的布局已經基本定型,宮殿是由縱橫連接的一些建築物組成的一組建築群,宮殿主體仍然是傳統的三邊不封口的形狀,中間是一塊鋪滿磚石的殿前廣場,宮殿左邊是森林,右邊有一片大致呈直角三角形的池塘,再往外去,仍然是森林。

  正殿由一個帶有曲線的兩邊階梯直接上到二樓,大部分功能性房間都在二樓,一樓是廚房等房間,建築物基本都是二層,普遍帶有閣樓,僕人住在閣樓。

  國王住在主殿,阿比蓋爾住在主殿之後的一個添加的附屬建築中,跟主殿平行,以一個直角的走廊連接。主殿與後殿之間有一個小廣場,一邊是走廊,另一邊就是池塘。

  池塘中心有一塊極小的區域,建了一個湖心亭,池塘一邊停靠著幾艘小船,其中有一艘白天鵝形狀的小船,船身不大,大概也就只能坐45個人。

  阿比蓋爾一見就要上船玩,「路易,我們可以劃船去那個亭子。」

  路易便喊來兩名侍衛,讓他們解開纜繩,先扶了她上船,自己再跳上船,很壞心眼的站在船艙裡左右搖晃,嚇得她尖叫不已。

  克勞德剛從樓上下來,聽到她尖叫,趕緊一路飛奔過來,見國王又被妹妹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楓丹白露副本相當重要,希望各位寶寶不要跳訂。,,


第77章 (評論3000加更)

  「嚇死我了我要是掉下水怎麼辦」

  路易笑著說「我會下水救你的。」

  克勞德搖頭陛下真是笨呀

  果然,妹妹說「你真笨你應該說, 絕對不會把我弄掉下水。」

  路易抱住她, 作勢要往水裡扔, 又嚇得她哇哇亂叫。

  阿比蓋爾哭唧唧的緊緊抱住他,「你別嚇我。」

  「你怕不怕」

  「怕了, 怕了。」

  「那你以後都聽我的話嗎」

  「聽你的聽你的。」

  於是國王在她臉上很響的親了一下, 「現在,可以劃船了。」

  兩名侍衛這才上船。

  克勞德替換下一名侍衛, 「陛下。阿比蓋爾。」

  「哥哥,陛下很壞, 他要把我扔下去。」

  克勞德笑了笑, 「陛下開玩笑呢。」

  路易攔著她的腰,親親密密的在她臉上蹭蹭,一本正經的說「你這麼好玩,我可舍不得把你扔下去。」

  阿比蓋爾又捶他,「叫你嚇唬我」

  他笑得不行。

  湖心亭小小的,很精致, 亭子裡面大概也就只能坐下頂多56個人。

  上了湖心亭,阿比蓋爾又高興的對路易說「讓人把這兒布置起來, 我們可以在這裡玩好一會兒。」

  「這麼小的地方,要怎麼玩啊」路易很嫌棄。

  她便在他耳邊非常小聲的說了幾句。

  他眼睛亮了起來,連連點頭,「好好,你去不, 我來告訴邦當。今晚,今晚就可以。」

  「晚上太冷了。」

  「不會冷的,點上火盆。」

  「不行。」

  「你剛才才說過什麼都聽我的。」

  「是嗎我說了嗎」她假裝驚訝,「你一定聽錯了。」

  克勞德心裡很是為妹妹感到高興,

  陛下跟她就像一對普通的小夫妻,和和睦睦,可可愛愛,怎麼看都很讓人愉快。他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王太後陛下喜歡妹妹了,她不會因為對方的地位而拘謹,該說什麼就說什麼,但也很講語言的藝術;王室成員見多了別人畢恭畢敬小心謹慎,阿比蓋爾這種膽子很大又美麗可愛的女孩,一定很討王室成員的喜歡。

  這一個多月的時光就像旋風一樣,他忽然成為國王最信任的人之一,順利進入了國王親信的小圈子,有個好妹妹是可以為他節省很多事和時間,他是這個宮廷裡的「新貴」,有些人鄙夷他,但更多的人想結交他討好他。

  跟他在孔代親王府上的遭遇截然不同這可能是廢話。他在孔代親王府上過的不怎麼樣,多半因為父親,也因為他始終跟他們混不到一起去。

  阿比蓋爾說他「端著」,意思是他沒法投入進去,他想著他現在也並沒有改變很多,之所以會分明的感受到不同,還是因為之前他是被動的一方,他得放下自尊去討好別人,現在,是別人討好他。

  處在食物鏈頂層的感受確實不一樣。

  阿比蓋爾有時候會有些十分新穎的詞冒出來,比如「食物鏈」,形容的十分形像。國王是食物鏈頂端,國王的親信都是食物鏈頂層,但這個頂層的人員是不固定的,國王這個頂端也不固定,國王去世了,頂端和頂層都要換一批。

  她解釋的十分簡單形像,他一下子就聽懂了。要想在這個食物鏈裡保持地位,你需要祈求你的主人別死的太早。

  而對阿比蓋爾來說,也是同樣。

  達達尼昂住在主殿側翼的侍衛住所,有兩個房間,帶了一個僕人。

  安排好值班後,他回到臥室,小睡了一個小時。

  睡著睡著,迷迷糊糊察覺有人進來了。

  「誰」他一個激靈,抽出枕頭下的劍。

  女孩子驚呼的聲音,「隊長」

  他松了一口氣,「小姐,您怎麼過來了」

  天色昏暗,已經傍晚了。

  「我來看看您住在哪裡。您晚上要跟我一起用晚餐嗎」

  「我還有警備任務。」

  「明天行嗎」

  「好,明晚是嗎」

  「對,明晚我會讓維羅妮卡來請您。您這兒東西齊全嗎」

  他微笑,「您不用操心我,我習慣了單身生活,我的需求很簡單。」

  「可您是我的丈夫。我不能為您做更多的事情了,但生活方面的小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您一定要告訴我。」

  達達尼昂想了一下,「真的沒有什麼需要麻煩您的事情,絕大多數事情我的僕人就能解決,他或者我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您可能也沒法解決。」

  「我可能是沒法解決,但陛下路易可以解決。」她眼眸明亮,微弱的燭光照印在她的小臉上,光影斑駁。

  他伸手摸了摸她頭頂,「你你和陛下能好好的,我就滿足了。」

  「路易今天差點把我扔下湖。」

  當時他在樓上遠遠看見了,想著離開盧浮宮之後,路易似乎有些放下了「國王」的架子,阿比蓋爾是個天真的女孩,路易應該好好愛她。

  唉老父親真是又高興又擔憂。

  「陛下還年輕,他還是個男孩。」

  她微笑,「隊長,您很喜歡陛下嗎」

  「算是吧。可能用喜歡這個詞不算合適。」他穿好衣服,「我送您回去吧,陛下要是看不見您,沒准要發火了。」

  「他有時候亂發火。」她挽著他手臂,「我本來以為您會留在盧浮宮。」

  「原本確實應該我留在盧浮宮,雷昂隊長過來,但他這段時間身體不太好。」

  「他病了嗎」

  「對。」他輕輕蹙眉,但很快就舒展眉頭,「不過沒什麼大事,您用不著擔憂。」

  路易來了楓丹白露,也不忘在上午禱告一番。楓丹白露也有一間小教堂,國王和親信們祈禱過後就呼啦啦的出去打獵了。

  阿比蓋爾因為懷孕,奧地利安娜特別交代她可以過來,但不能騎馬,她只能待在宮殿裡。

  天氣很好,她上午陪路易去小教堂,禱告之後,路易要吻別她才出去打獵,之後她會到池塘這兒來劃船。一同前來楓丹白露的女人年紀都不大,人數也不算多,只有不到20人,一半是侍從們的妻子,另一半是他們的姐妹。

  弗朗索瓦茲雅典娜德羅什喬瓦也在其中。

  年輕女孩在池塘裡泛舟,伴隨著一陣陣歡笑聲,算是很熱鬧了。

  湖心亭已經按照國王的吩咐裝扮完畢,亭蓋之下垂著半透明的輕紗幔帳,風一吹,飄飄揚揚;掛著金銀薄片做成的風鈴,輕悠的響起「玎珰」聲;護欄旁邊的座椅上墊上了坐墊,亭柱用真絲布料做成的玫瑰花裝飾,布置成了一處舒適又美妙的戶外休閑場所。

  雅典娜覺得劃船這項活動很無聊,尤其因為這個活動是阿比蓋爾喜歡的,她就更不喜歡了。但人人都想討好阿比蓋爾,她也不能太特立獨行,表示不屑。

  不合群的人在哪裡都不會受歡迎。

  有人問她「你見過德翁布雷達那子爵了嗎」

  「見過幾次,怎麼了」

  「他是不是相當英俊」

  「還可以吧。」

  那人嘻嘻一笑,「子爵現在是陛下最信任的侍衛,聽說,普羅旺斯夫人已經請求陛下封他伯爵了,可能等到我們回去就會封爵。」

  呵,不過是仗著妹妹受寵而已

  雅典娜心裡很是不屑。

  「聽說子爵就要訂婚了,他離開巴黎之前,和殿下一起去拜訪了洛林伯爵。」

  「洛林家的哪位伯爵」

  「弗朗索瓦茲奧利芙德洛林的父親。」

  啊明白了。

  洛林家的人在宮廷裡的地位特殊,一向都很受重視。暴發戶子爵居然能娶到洛林家的小姐,這可是一個小小的爆炸新聞呢。

  眾所周知,一份婚約看的不是當事男女有多麼恩愛,而是看爵位看家產,洛林家不管哪一支都不差錢,所以對方如果沒有相應的收入,不可能談到要結婚的地步。

  要說阿比蓋爾的美貌她算是服氣的,洛林小姐可就不放在她眼裡了。

  「奧利芙小姐呢」洛林小姐是跟著堂弟們一起來的。

  「不清楚,好像出了教堂就沒看見她和子爵了。」女孩子們頓時嘻嘻哈哈的笑成了一團。

  在楓丹白露宮,似乎女孩們也不那麼「矜持」了,洛林小姐可以和德翁布雷達那子爵熱情奔放的去幽會,已經有意中人的女孩也會趁這個機會跟男人聯絡感情。

  雅典娜突然驚訝的發現,似乎除了她之外,別的女孩都有幽會的另一方。

  可惡

  她憤憤的想著,阿比蓋爾差不多時刻跟陛下在一起,她沒有什麼出手的機會,但是她也不是只有這麼一個目標啊,她還可以去引誘那位看上去單純又老實的子爵哥哥啊。

  想想看,要是她跟普羅旺斯夫人的哥哥結了婚,而之後又成為國王的情婦,那位美人兒是不是能氣得發瘋

  想想就覺得自己真是聰明極了。

  她正在得意的計劃著,一陣風又刮過來,這陣風稍微凌厲一些,將湖心亭的輕紗幔帳吹的卷了起來那是誰

  穿著淡紫色長裙的普羅旺斯夫人,和一位穿著教士制服的年長男人。

  女孩子們忽然都閉上嘴,腦子精明的已經在想辦法掉轉小船了。

  雅典娜忽然覺得一陣興奮,心跳加速這下看她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雙陸棋中外都有,鋼鐵俠第一部 裡,托尼和伊森在山洞裡用螺絲帽玩的就是雙陸。,,


第78章

  同船的女孩努力掉轉船頭,但不懂只要反過來劃動船槳, 弄得小船亂轉。

  阿比蓋爾看向外面, 嘴角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

  阿拉密斯很頭疼,「夫人, 您可把我害慘啦」

  「我還什麼都沒做呢。」

  「我是男人, 人們不會說我什麼。而您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還是國王的情婦,您就不怕陛下震怒」

  「路易不會因為我沒做的事情發火。」她手裡拽著輕紗幔帳, 「你倒是要好好想想, 該怎麼對他解釋。」

  阿拉密斯簡直眼前一暈這位年輕的夫人太壞了

  國王不喜歡他的情婦跟其他男人有什麼閑言碎語, 他之前對待情婦的未婚夫通常就是把他們送去戰場, 或者調到遙遠的南方。之所以會放過拉伍爾,不是因為德拉費爾伯爵的功勞,而是因為他占有克裡斯汀的時間太短, 還因為是為了要讓阿比蓋爾妒忌, 對克裡斯汀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麼一想, 國王為了得到阿比蓋爾真的頗是費了一番心思呢, 他對她也就更加的絕對獨占,不允許旁人覬覦。可能只除了他的弟弟。

  也就是說, 他要倒霉了。

  妖女, 絕對是妖女才能干得出來的。

  「夫人,您只是想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您現在看到了,滿意了嗎」

  她笑嘻嘻的說「不滿意, 你還不算驚慌失措。」

  他一本正經的說「我已經嚇壞了,您就行行好,不要跟我計較了,行嗎」

  「不行。」她迅速板下臉,「你莫名其妙的說什麼妻子的責任,說女人就該待在家裡就該服從丈夫,這些話我不喜歡。你讓我不高興了,我就要讓你不高興。」

  她站起來,「好了,我要走了,至於你,天黑之後你才能離開」

  「夫人,我會餓會口渴還會撒尿。」

  阿比蓋爾面露嫌棄,「瞧你你還是神甫呢好吧,你我會派人過來看管你,你必須在這兒站上兩個小時,不許坐下,不許對池塘裡撒尿。我心情要是變好了,就會饒了你。或者,你現在就告訴我,你前幾天去辦什麼事了。」

  阿拉密斯緊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不說,是嗎」她走近他,「只要我跟路易說一句話,他就會大為光火,親自拿劍在你身上捅上十幾下,不,幾十下。」

  他仍然一言不發。

  阿比蓋爾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柄刀柄上鑲有寶石的匕首,很快刺向她。

  阿拉密斯嚇了一跳,極快的伸手抓住她手腕,隨手一扭,她痛得握不住匕首,手指一松,匕首掉在地面上。

  「好疼」她頓時眼淚汪汪,晶瑩的小臉上拂過一絲痛楚。「你怎麼這麼狠心呀有什麼事情重要得不能讓我知道路易肯定不會說什麼的,你就不能偷偷告訴我嗎」

  她是美麗的,哭泣的面容也很美,還很令人心疼。即使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年長,足矣成為她的父親,但還是不由自主心生憐惜,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水。

  「別哭了,親愛的小姐。」他輕聲說。

  她揉著手腕,楚楚可憐的抬起眼簾,輕聲說「很疼」

  他只能說「對不起」

  「母親說,吹吹就不疼了。」

  她將手腕舉在他面前,他不由自主抓住她的手腕,小心的放在唇上,親吻她的手腕。

  之後是她小小手掌的掌心指尖。

  細膩的女孩子的肌膚,帶著淡淡的玫瑰與柑橘的香氣。

  女孩子嬌柔的聲音響在他耳邊,「阿拉密斯,你能做我的騎士嗎」

  阿拉密斯站在湖心亭裡,望著坐在白天鵝小船裡的阿比蓋爾漸漸去的遠了。

  他苦笑一下,想著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怎麼會這麼狡猾,又讓人難以拒絕。雖然他還是保守住了秘密,但是也許下一次他就沒法堅持了。

  他在小小的湖心亭裡踱來踱去,一會兒想到年輕的夫人,一會兒想到年輕的國王,一會兒又想到還留在凡爾賽城堡的危險的囚犯。

  最後,他想到了盧浮宮的奧地利安娜。

  阿比蓋爾的好奇心也許會讓她送命,也許也許國王真的信任她。不,不對,路易絕對不會信任她。這個秘密實際上只有4個人知道他王太後國王鐵匠,但鐵匠從來沒有見過國王,所以並不知道面具下的臉長得跟國王一模一樣。

  對於鐵面人,他有著自己的計劃,而這個計劃單靠他自己不可能完成。

  他沉思著,是否可以在宮裡尋找一個可靠的盟友,這個人必須聰明狡猾深得國王信任,還能理解他的計劃。

  女孩子們一致決定假裝沒看見普羅旺斯夫人和一位教士在湖心亭偷偷見面好像也算不上「偷偷」,但總之,國王的情婦不太適合跟什麼人私下會面,哪怕對方是位神甫。

  但是問題也在於,你得知道在王宮中平安生活的潛規則,別人的八卦醜聞可隨便說,涉及到國王的情婦,那就不能隨便說了。國王說不定會厭惡那個背叛的女人,但更可能會遷怒,會把那個多嘴的家伙趕出宮。

  誰也不想當那個通知壞消息的人。

  雅典娜得知這些女孩子們居然如此膽小,可算是在心裡大大嘲笑了她們一通。

  「陛下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她對哥哥維克多說「我真不敢相信那個女人竟敢如此大膽,欺瞞陛下。」

  維克多皺眉,「她確實不知羞恥,但這件事情不能你來說,陛下說不定會懲罰夫人,但更可能會厭惡你。你不明白我們男人是怎麼想的。」

  「我知道。」她昂著臉,「你們會想,我的失敗不能讓別人知道,為了不再記得這件事情,我必須要把那個多嘴的人趕走。是這樣嗎,哥哥」

  「對。你很聰明,別做傻事,別讓陛下還沒有愛上你就開始厭惡你。」

  她用力絞著手帕,很不服氣,「她總會暴露的。」

  「聰明的女孩應該好好利用這件事情,讓陛下自己發現,比你告訴他更能讓他痛苦。」

  「到時候我就會在陛下身邊安慰他。」雅典娜嫵媚的微笑。

  邦當實際上當天下午就知道這件事情了,但他也選擇不說。陛下的心情很好,沒必要說這種會讓他發怒的事情。他准備小心觀察,如果夫人只是單純的私下會見神甫,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他認為陛下相當英俊,對夫人又非常大方,阿拉密斯年紀大了,就算是個英俊的老頭,那也是個老頭了,不可能像年輕的國王一樣更能討夫人的喜歡等等,為什麼他要擔心夫人不喜歡陛下這根本就不可能好嗎

  他嘲笑自己想得太多。

  夫人在楓丹白露過的也很快樂呢,如果不說的話,誰能知道夫人是有夫之婦夫人和陛下在一起玩樂歡笑,光是看著就能讓人心情愉快了。

  畢竟,誰不愛美麗的人呢

  「路易」阿比蓋爾從台階上飛奔下來。

  路易趕緊下馬,迎上去,一把抱住她,「小心別摔了。」

  「我又想你了,你今天比昨天回來的晚了半小時。」

  「哎呀我忘了時間。」他手上戴著黑色的小羊皮手套,握住她的手,吻她手指,白皙的手指上戴著兩只紅寶石戒指,很襯她雪白的肌膚。

  「今天打了些什麼獵物」

  「羚羊林鹿,兔子。可惜這一片沒有什麼大型野獸。」

  「玩的高興嗎」她笑著問。

  克勞德走上台階,「今天你都玩了些什麼」

  「去劃船了。不過可能我已經厭煩了劃船,我明天能邀請一些附近村莊的女孩來玩嗎」她問路易。

  「讓邦當去辦。」這不過是小事。

  「我想請她們吃一些在家裡沒吃過的食物。」

  「你想做什麼都行。」他拉著她的手,帶她走上台階,走近正殿,「我有點累了,你陪我休息一會兒吧。」

  「你要洗澡嗎我讓僕人燒了熱水。這兒什麼都好,就是沒有浴缸,還是木浴缸,我不太喜歡木浴缸。」

  「去告訴邦當,讓人從巴黎送一只浴缸來。」錢能辦到的事,不算什麼事。這種小事她自己就能吩咐邦當去做,但偏偏要告訴他,要他批准,他便覺得她實在是個十足的小可愛,處處都依賴他。

  他喜歡這種被依賴的感覺,覺得自己真是個十足十的男主人呢。

  泡在浴缸裡,他興高采烈的對她說今天打獵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今天的第一只獵物是什麼最難打到的獵物是什麼最漂亮的獵物是什麼,今天足足獵到了幾十只野獸呢。她不能跟他一起去打獵,但一定很想知道這些細節,對吧。

  阿比蓋爾非常配合的問著「然後呢」,滿足了他傾訴的,滿足了他的成就感。男人嘛,其實都是孩子,自己覺得得意的事情,一定要跟喜歡的人好好說說。

  這樣的路易就不太像個「國王」,而只是個想得到誇獎的男孩。

  僕人拎來了幾壺熱水,阿比蓋爾走到浴缸旁邊,伸手試了試水溫,示意僕人往浴缸裡倒了一壺熱水,將其他水壺放在地板上,然後立即出去。

  「水有點熱了。」

  「這樣就不熱了。」她脫了皮鞋,又脫了襯裙,扔在地板上。

  路易笑了,「你在干什麼」

  「這樣。」她撩起裙子,露出光滑的大腿,邁進浴缸。

  浴缸裡的水溢出了一些,漫在地板上。

  她的裙子浸濕了,占據了浴缸裡很大一塊體積。

  「裙子濕了。」

  「噓閉嘴。」她雙手撐在浴缸兩邊,湊近他,吻他。

  水不斷溢出浴缸。

  濕透了的裙子之後半搭在浴缸邊沿,後來,終於被整個扔出浴缸,掉在地板上。

  作者有話要說:

  卑微作者真不會寫撕逼,瞎寫。阿比蓋爾的性子是不可能跟人正面衝突的,也可能就不是很爽。,,


第79章

  水涼了。

  又倒入一整壺熱水,但還是很快變涼。

  路易先出了浴缸, 叫了女僕進來, 扶阿比蓋爾出浴缸,給她擦干身體。

  女僕進進出出, 拿來兩位主人的衣服, 伺候他們穿上。

  「晚上要做什麼」

  「菲利普要開個派對, 你要去嗎」

  菲利普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要開派對,年輕男人在一起玩無非只有3個主題喝酒做愛嗑藥。

  這個時代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春藥和其他助興的東西, 也早就知道磕迷幻蘑菇了, 炮制優良的迷幻蘑菇是歐洲各國貴族之間的搶手貨, 一小袋就能賣到幾十裡弗爾。

  阿比蓋爾第一次聽說這種「神奇蘑菇」就知道是什麼。

  大航海之後, 煙草也進入了歐洲,歐洲人已經開始學會吸食煙草制品和雪茄,不過同樣也只是貴族們的消遣物。

  錢多太清閑太容易無聊, 這是貴族們的通病。傳統的消遣無非是打獵騎馬打球看劇跳舞開派對, 看似項目很多, 但總還是會覺得膩煩的。

  一個人太無聊了就會作死, 比如以上項目都玩膩了再也提不起興趣,還有一個永恆的項目引誘他人。

  此項娛樂不分男女。女性在這項娛樂中不能盡情享受, 未婚女性會被父兄嚴加管束, 是擔心名譽受損之後不容易找到合適的丈夫;已婚女性也不可能真的享受,是因為被戴綠帽的丈夫總是會妒忌的。

  王宮裡的派對到最後總會變成一場縱欲的狂歡,無一例外。

  「我可以去,你不能去。」果然, 路易立即否決了。

  「我還沒參加過什麼派對呢。」菲利普在盧浮宮還是比較收斂的,到了楓丹白露便開始胡作非為,夜夜笙歌,每天玩到天色微亮,這才去睡覺。

  「無非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你要是想見識一下派對是什麼樣子的,叫邦當為你准備,你做女主人,可以隨便邀請你喜歡的人參加派對。」

  派對是要花錢花大錢的,所以在楓丹白露幾乎都是菲利普當主人。路易不主辦派對,是因為除了派對之外,他負擔了其他幾乎所有費用。

  「派對上都玩些什麼」

  路易穿好衣服,走出浴室,阿比蓋爾跟在他身後。

  「玩就是那些吧,可以叫一些雜耍藝人來表演。」

  真是泛善可陳,翻來覆去就那些。

  「有鬥狗嗎」

  「你喜歡玩那個讓邦當去辦,巴黎有鬥狗場,但我不可能去什麼鬥狗場。」

  懂了,國王不會跟平民搞什麼「與民同樂」,封建君主需要的是高高在上,而不是像後世王室講「接地氣」或說「去神秘化」。

  再說為什麼現在很多娛樂事業都沒有發展起來,還是因為平民階層普遍貧窮,資產階級剛剛興起,大航海時代帶來了商機,但這個階層尚未普遍發達,最有錢的仍然是貴族階層。

  「你沒有吃過神奇蘑菇嗎」她好奇的問。

  路易先是笑,「你怎麼知道那個」接著又說「國王需要保持清醒,那種東西不太適合國王。」

  「你真的沒有偶爾不小心嘗過」

  「嘗過一次,我吐了,菲利普沒有。」

  這就是各人身體反應不一樣了。

  「你最好也別嘗試,據說有人吃的太多,後來瘋了。」

  她嘆氣,「我還真好奇神奇蘑菇到底有多神奇呢。王太後陛下說那個不好,女孩子別吃。」其實奧地利安娜當時是說,不希望她磕蘑菇到腦子暈了,被人強奸了都不知道。王宮裡其實強奸的事情時有發生,但都是貴族,你也不能說為了一次不合適的性交就把對方殺了吧最後往往都是賠錢了事,也有就此結婚的。

  當然也不都是女性「被強奸」,也有女方看中某青年,但對方嫌棄女方不同意的,女方一頓騷操作,男方最終還是妥協了。

  總之,宮裡的八卦很多,還絕大多數都是下半身的那點事。

  「你要是想試試看,去找菲利普要一點,我看著你吃。據說,吃過神奇蘑菇之後上床,會特別快樂。」

  她直笑,推了他一下,「你可真不害臊。」

  嗐肯定的,迷幻狀態下人的感受肯定不一定,是不是會更快樂不好說,但應該會是另一種感受。

  「你不喜歡嗎可你剛才明明喜歡得不得了。」

  她笑著跑開。

  路易追了上來,不妨一腳踩在她裙擺上,一下子絆倒了她。她往前倒去,雙手慌忙撐在地板上。

  倒沒有結實的摔倒,只是慌亂的跪在地板上,手腕一陣疼痛。

  路易嚇了一跳,「摔疼了嗎」

  「你絆倒我了。」她眼淚汪汪,「討厭你干嘛要追上來」

  路易委屈的說「你先跑的。」

  「我又沒讓你追我」真是笨蛋

  邦當扶額,「夫人,先看看哪兒不舒服。」

  「這兒疼。」手腕因為撐著身體,此時一陣鈍痛。

  邦當為她簡單檢查了一下,兩只手腕都疼,不能捏握。又隨手拿過一只走廊上擺放的花瓶讓她拿著,沒拿住,沒法握緊花瓶,金屬花瓶從她手中滑落,跌落在地板上。

  路易懊惱,「是不是摔骨折了」

  邦當忙說「不是骨折,骨折的話,夫人會痛得要命。」

  「快傳御醫」

  邦當一溜小跑。

  菲利普過來的時候,醫生已經查看過她的手腕,說是摔傷了,要她不要用手拿重物,給她兩只手腕上都上了藥膏,再用紗布層層裹上,說好兩天換一次藥膏,一周應該就能不用上藥,但要全好至少要半個月。

  菲利普直嚷嚷「王兄你怎麼回事醫生都說了她不能摔倒,她懷孕了」

  路易也火了這副指責的語氣到底怎麼回事

  「我當然知道她懷孕了這是我的孩子,用不著你來為她出頭」

  菲利普立即炸毛,「你瞎說這個孩子是我和阿比的孩子,我願意讓你承認孩子,是因為你是國王可我才是孩子的父親阿比,你說是不是」

  阿比蓋爾沒好氣的說「你倆真無聊,孩子不是你的就是路易的,你們有必要爭來爭去嗎」

  這話好像不怎麼對勁,但倆兄弟都顧不上考慮到底有哪裡不對勁,互相怒瞪。

  過了一小會兒,菲利普放棄了,轉而問阿比蓋爾,「很疼嗎」

  「不動就不疼了。」她本來也不用干什麼體力活,所以實際對她的生活影響不大。但到底是受傷了,總歸還是有點不方便的。

  很遺憾的想,至少這幾天不能捶人了。

  菲利普大驚小怪,忙著吩咐女僕,安排女僕每天喂她吃飯。

  「好啦,你不要搞得我好像連刀叉都拿不動。」

  「你要不要躺下來休息」

  「我是摔了手,又不是摔了腿。」

  菲利普著急想表現關心,可忽然發現,還真沒有什麼好說的,最後只好干巴巴的說「你要小心,我聽說,前3個月特別容易流產。」

  「你聽誰說的」

  「母親說的。她要我小心一點,不要弄疼你。」

  路易氣惱,「你滾出去」

  菲利普立即說「我就不滾別以為你是哥哥我就要什麼都聽你的」

  阿比蓋爾聽得好笑這倆兄弟加起來都沒有5歲。

  「我不僅僅是你的哥哥,還是你的國王。」

  「那又怎麼樣你沒有照顧好阿比,我生氣了。」

  克勞德驚異的看著國王兄弟幼稚的吵架。他剛得到阿比蓋爾摔倒的消息就立即趕過來了,見妹妹不以為然,陛下和殿下又忙著吵架,想來她傷的不重。

  「陛下,殿下,夫人。」

  「克勞德。」

  「怎麼摔倒了疼嗎」小心的握著她的雙手。

  「有點疼,不能用力。」

  「小心點呀。」怪心疼的。

  「沒准還是因為之前摔的那次。」

  「怎麼幾年前摔的,到現在都沒有好嗎」

  「我又用不著做什麼體力活,當時不怎麼疼了就以為好了。」

  「你剛才怎麼沒告訴御醫」路易不滿的說。

  「我忘了。」

  路易拿她沒辦法,只得讓邦當再把御醫叫回來。

  「我知道了,你准是小時候太頑皮,是不是從樹上摔下來了」菲利普一副「我懂」的神情。

  克勞德簡直要扶額,「不是,是騎馬摔了。」貴族女孩根本沒有可能去學什麼爬樹好嗎。

  妹妹從小就不太走運,剛開始學騎馬就摔下馬,母親嚇得再也不允許他教妹妹騎馬,還狠狠責罵了他一頓,要他發誓保護妹妹,絕不讓她受傷。

  唉他可是一直信守對母親的承諾,從那之後就沒讓阿比蓋爾受過傷,可是現在他不可能去責怪國王,只好責怪自己。

  「是我沒照顧好你。」

  「跟你有什麼關系是路易的錯。」

  路易無奈的一笑,「是我的錯,我踩到她裙子,她便往前摔倒了。」

  菲利普便再次怒瞪他。

  「好啦,別吵啦,吵得我頭疼。」她柔弱的說「我沒事沒什麼大事。咦,克勞德,羅莎琳娜怎麼沒來看我」羅莎琳娜和尼古拉斯一起來的,孩子們放在盧浮宮,由僕人和保姆帶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卷 還有大概15章。大概寫個3卷,每一卷的章節數大致相等。

  劇情主線其實只有兩根阿比蓋爾知道一點的國王兄弟的身世之謎;阿比蓋爾不知道的自己兄妹的身世之謎;其他劇情點全都是圍繞這兩根主線來的。

  本文時間線從1658年9月到1661年6月前後,路易十四1660年6月結婚,1661年3月馬薩林主教去世後親政;菲利普1661年3月結婚。

  還會不會往後寫,看作者心情bhi,其實是看收藏和收益。

  有人非常介意國王結婚後女主是不是還繼續做情婦,我尋思著這個三觀不適合套在17世紀中期的法國。阿比蓋爾的出身不夠,肯定沒法成為王後,但算起來她和路易現在就是實際上的夫妻。所以有三觀特別強烈的同學我就真心建議不要看下去了,以免你我都不舒坦。,,


第80章 (評論3500加更)

  「我已經派人去找她了。」

  克勞德見她確實沒什麼大事,告辭走了。走之前領會了國王的暗示, 找了個借口帶走了菲利普。

  路易終於能松一口氣了。要說這個國家能讓他感到憋屈的人, 除了馬薩林主教,就是這個長不大的弟弟。弟弟很無賴, 說不過你他就會開始哭, 搞得他心煩。

  「你要睡一會兒嗎」他問。

  她點點頭。

  「你先睡吧, 到了晚餐時間我讓人來叫醒你。」他伏在她身上,磨磨蹭蹭了半天, 吻了她好一會兒, 這才起身離開。

  普羅旺斯夫人受傷的消息當晚就傳遍了楓丹白露宮。

  消息傳的十分不靠譜, 有人說, 陛下和夫人打鬧,陛下失手打傷了夫人;有人說,陛下把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了, 夫人摔斷了腿;又有人說, 夫人因為陛下與夫人的姐姐之間的曖昧而氣惱, 陛下打了夫人耳光, 夫人的臉腫了。

  克勞德和菲利普在派對上聽到以上種種傳言,眼睛都瞪大了。

  「天哪」克勞德驚嘆。

  菲利普也說「天哪」他搖頭嘆氣, 覺得很好笑, 「以前我是聽說宮裡的人特別愛瞎說,之前我還不相信呢。」

  倆人手裡都拿著一支雪茄,吞雲吐霧。

  「傳言總是很吸引人,你瞧, 連我的另一個妹妹都逃不了。」

  「那是因為基約萊夫人總是跟阿比蓋爾在一起,她見到王兄的時間比這個宮殿裡絕大部分女人都多。」菲利普又懷疑起來,「不過,真的沒有那種事嗎基約萊夫人也很美,雖然比不上阿比蓋爾,可也是極為美麗的女人。你知道王兄從不放過美人。」

  基約萊是羅莎琳娜的夫姓。

  克勞德皺眉,「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阿比蓋爾不允許。」小妹妹從小就是個相當護食的孩子,她的東西不允許別人動,父母兄姐都不行。

  更別說情人了。

  「這不是阿比蓋爾允不允許的事情,王兄如果提出來,基約萊夫人根本不可能拒絕。」

  克勞德心說那是你還不知道阿比蓋爾到時候會怎麼對付你的王兄。

  「這種事情沒什麼好說的,我瞧陛下對羅莎琳娜態度一般,沒有太親近。」

  菲利普哼了一聲,「等你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倒是希望王兄能愛上別人,這樣阿比就會完全屬於我還有孩子。」

  克勞德不准備跟他繼續說這事,很快換了話題。

  說到楓丹白露距離奧爾良不遠,大郡主在巴黎市民結束散步之後趕緊離開了巴黎,但還是說好,會到楓丹白露來住上一周,參加狩獵活動。

  大郡主是極好的,有錢有貌,除了年齡大了一點,幾乎完美。

  菲利普又滿嘴跑火車了,「大郡主對你印像很好,你要是身份再高一點,沒准就能去向大郡主求婚了。」大郡主31歲,克勞德27歲,只有4歲之差,幾乎可以忽略。

  克勞德笑笑,「我的身份差太多了。倒是殿下,您的未婚妻人選之一不就是大郡主嗎」

  「大郡主覺得我還是孩子。」菲利普有點生氣,「可我都要做父親了。」

  克勞德徹底扶額這孩子還能不能好了

  阿比蓋爾說殿下是被溺愛著長大的,所以很多別的男孩已經懂了的事情他都不懂,不會考慮,是因為不需要考慮別人。大郡主有當年幫助父親奧爾良公爵跟王室硬抗的經驗,人情世故方面成熟的多,說實話確實看不上還是個孩子的小堂弟,並不奇怪。

  至於殿下總掛在嘴邊的孩子,咳咳,妹妹也搞不清楚孩子是誰的種,只希望孩子長大幾歲後,能長得像陛下。

  做哥哥的很是發愁。

  雅典娜得知阿比蓋爾受傷了,心裡大呼「太好了」受傷的阿比蓋爾沒准周末的舞會都不能參加,那她可要打扮得美艷動人,一定要讓陛下注意到她。

  陛下是經常看見她沒錯,但他身邊總是有阿比蓋爾,他眼睛裡就看不見其他女人了。宮裡的女人都很羨慕妒忌恨,有人抱怨夫人將陛下看得太緊,有人則斷定陛下現在是新鮮勁,等到新鮮勁過去,美麗的夫人也沒有辦法。

  絕大部分女人都在等著普羅旺斯夫人懷孕,女人懷孕後會有幾個月時間不能同床,而陛下是男人,男人絕對不會憋著自己。

  床上的那些事情她已經知道了不少,用什麼姿勢在床上要如何表現等等,母親都詳細告訴了她,還要她別太害羞,男人喜歡害羞的女人,但不是在床上。

  維克多則說,陛下不喜歡處女,問她還是處女嗎,要她早一點終結童貞,學會女人該會的那些技巧,這樣,在床上才會帶給陛下更美妙的感受。

  國王的親信都知道是殿下終結了夫人的童貞,所以夫人其實沒有什麼床上的經驗,而陛下是一個在床上需求旺盛的男人。

  她想著童貞實在是一個沒用的東西,父親和哥哥之前看她那麼緊,重點並不是怕她早早的就成為女人,而是怕她懷了不該懷的孩子。但現在

  她問維克多,她應該找誰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維克多跟她想的一樣,都是克勞德。

  高大英俊的克勞德,她可以的。

  克勞德抽完了雪茄,又喝了兩杯紅葡萄酒,便覺得腦袋暈得有點奇怪,他讓僕人給他倒溫水來喝,喝完之後覺得腦子更暈了。

  後來有人帶他去了一間臥室,他鞋子都沒脫便倒在床上。

  阿比蓋爾沒有跟國王打架,打架的是羅莎琳娜和尼古拉斯。

  羅莎琳娜眼睛哭得紅腫,伏在阿比蓋爾床邊。

  「怎麼了」

  「是尼古拉斯。」

  「他打你了」

  羅莎琳娜哭著點頭。

  「維羅妮卡,去找克勞德,找不到克勞德就找別的侍衛,去把尼古拉斯抓來。」

  羅莎琳娜本來在哭呢,一聽她的用詞,又覺得好笑。

  「你還笑啊」阿比蓋爾瞪她一眼,「他是不是想讓我生氣」

  「他不敢惹你生氣。」

  「可他居然敢動手打你我看他是不想見到明早的太陽了」阿比蓋爾放狠話。

  羅莎琳娜嘆氣,「你要是知道他為什麼動手,一定也要生氣。」

  「對哦,是為什麼」

  「為了爵位。」

  阿比蓋爾恍然「啊是這樣怎麼,他著急了」

  「是啊,他問為什麼陛下還沒有給他爵位,是不是你又改了主意了。」

  「克勞德還沒拿到爵位呢」阿比蓋爾生氣的一拍被子,結果忘了手腕還在疼,頓時嘴裡抽氣。

  「你看你」羅莎琳娜忙小心拿起她的雙手,「別用力了。是不是還是上次摔傷了沒完全好」

  「好像是的。」

  「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嗎」

  「路易踩了我的裙子,這不怪我,都怪他。」

  「你好好的走路,他就算踩了你的裙子,你也不會摔倒。你肯定在跑,對不對」

  阿比蓋爾驚嘆姐姐簡直就是女版福爾摩斯嘛

  「你猜的真准。」

  「放好了,別動,別碰。你總是耐不住性子,要好好養傷,一定要確保全好了。」羅莎琳娜有著母親的細膩,和嘮叨。

  「我知道啦。」她伸直手臂,「晚上我就這樣躺著,隨便路易壓在我身上。」

  羅莎琳娜被逗笑了,「你難道還想換什麼花樣嗎」

  「花樣可多了我告訴你」

  羅莎琳娜忙說「停別把你和陛下之間的事情告訴我。」

  她笑嘻嘻的「我不是說我和路易,我是問你知不知道一些高難度的動作。」

  「不害臊,真是什麼都敢說」羅莎琳娜嗔怪的看她。妹妹自從成了女人後,就跟在家裡的時候不一樣了,奔放得不行。

  「這有什麼呀我有一本畫冊,不過畫的一般,你要不要拿回去看看」

  「不看。看過了跟誰試」羅莎琳娜板著臉。

  「隨便跟誰試,只要不是路易就行。」

  「這你不用擔心,我就是要找個情夫,也絕不會是陛下。」

  「有人說,要是要是我肚子大了,不方便上床,可以讓你讓你跟陛下上床。」

  羅莎琳娜驚呆了「天哪」

  阿比蓋爾很不自然的說「我知道那個人這麼說的原因,陛下到時候肯定不會自己忍著,與其讓他上別的女人的床,不如上我的姐姐的床。可我不願意」

  羅薩琳娜似乎才想到這個問題。她能理解那個人這麼說,一家姐妹總好過別的女人,可妹妹從小吃獨食吃慣了,她肯定不願意。

  「或者,你看哪家的女孩性情溫順不會惹麻煩,可以讓她」她說不下去了。妹妹不僅得忍受情人去找別的女人,還要給他准備好人選妹妹更可能錘爆情人。

  果然,阿比蓋爾說「那我成了什麼人了我怎麼可能這麼大方」

  「還有好幾個月,到時候我們跟克勞德商量一下,看看要怎麼辦。」

  「我都想好了,到時候揍他一頓,讓他在床上躺幾個月。」

  羅莎琳娜深切覺得妹妹就是在胡說八道。

  作者有話要說:

  阿比蓋爾我就是這麼想的。,,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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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兩名侍衛押著尼古拉斯進來了。

  阿比蓋爾本想對著姐夫一陣臭罵的, 但一看尼古拉斯臉上明顯被指甲撓出來的傷痕, 實在是好笑得不行沒說的, 羅莎琳娜是跟他對打來著;而且羅莎琳娜只說他動手了, 都沒給她看傷在哪裡。

  她好不容易繃著臉, 「下次別抓臉了,讓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打了他。你抓他身上,別人看不見。」

  尼古拉斯羞惱的說「您不用教她,她已經懂的太多了。」

  阿比蓋爾瞪他, 「你說什麼你妻子揍你是應該的,哥哥都還沒有拿到爵位, 你為什麼要著急」

  尼古拉斯特別委屈,「我是為她著急, 別的太太都是某某夫人, 我沒有爵位, 她就只能是太太。」

  阿比蓋爾哼了一聲,「我也可以只給她爵位,她可以是男爵,你做男爵夫人吧。」

  尼古拉斯直接呆滯了。

  阿比蓋爾哼了一聲,「你一定是瘋了,羅莎琳娜不高興, 那就是我不高興;我不高興, 陛下就不會高興;陛下不高興了,怎麼可能還會給你爵位」

  尼古拉斯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她在你家過的不開心, 要不是她不願意,我都想讓你們離婚了。」

  尼古拉斯震驚「離婚什麼我不答應」

  「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羅莎琳娜忙說「別說離婚這種奇怪的話。」

  「那好吧。你回去等著,本來我是想回巴黎之後就讓陛下同時給克勞德和你爵位,但是現在,你表現不好,必須推遲一周。或者一個月。」她看著羅莎琳娜給她做口型,又改口,「算了,兩周吧。你必須好好反省一下你的行為,她要是對你發火揍你,你不許還手。就這樣。」

  她讓侍衛帶走尼古拉斯。

  羅莎琳娜嗔怪,「別說什麼離婚。」

  「離婚這種話你不能說,說了會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不過我說就沒有問題。」阿比蓋爾笑嘻嘻的說「要不是看在他一直對你還不錯的份上,我為什麼要給他爵位我可以直接讓陛下給小克勞德封個爵位。」

  「克勞德」羅莎琳娜苦笑,「不是尼古拉斯的孩子。」

  阿比蓋爾震驚,「什麼什麼」

  「寶琳娜和莫嘉娜才是他的孩子,所以你看他更喜歡女孩子們。」

  「到底怎麼回事」

  羅莎琳娜遲疑了很久,才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阿比蓋爾要氣瘋了,「怪不得怪不得那個女人說那種話,母親也沒有去扇她耳光。姐姐,你就不應該嫁給他」

  「我不願意去想你也別氣了,我現在離開了他家,再也不會回去。」

  「尼古拉斯是什麼意思呢」

  「自然是絕不回去。你給他爵位,他心裡就踏實了,不用為了錢回去。」

  「你要是這麼說,我倒是能理解他的焦慮了。不過,你是不是先動手了」想想平時看起來溫順賢惠的姐姐也會動手捶丈夫,覺得自己以前太小看姐姐了。

  但還是很生氣,這樁婚姻她太苦了。

  「我不怪他,他是個好人。」羅莎琳娜嘆氣。

  「我沒見過男爵幾次,但他肯定是那種在家必須他說了算的人,對不對」

  「對。家裡所有的事情都必須他拿主意,誰都不能違抗。」

  「你的嫁妝呢我記得父親給了你15萬裡弗爾,母親也給了你幾萬。」

  「都沒了。」她又苦笑。

  「這麼說,你是帶著20萬的嫁妝去他家受苦的還是父子」她的嘴被捂住了。

  「別說了。」

  「你打算忍了」

  「不然能怎麼辦呢克勞德都5歲了。」

  「你沒有辦法,可是我有辦法。哥哥知道這件事情嗎」

  「不知道。」

  阿比蓋爾想了一會兒,「陛下封尼古拉斯爵位之後,你讓他寫信給那個老混蛋,要他帶著那個臭女人來巴黎慶祝。」

  羅莎琳娜驚訝,「為什麼我不想見到他。」

  「他也見不到你我要請他去巴士底獄住幾周。」

  羅莎琳娜怔怔的看著她,「好。」

  羅莎琳娜在她房間一直待到路易過來。

  「你好一點了嗎」路易是吃過晚餐跟親信們玩牌來著,阿比蓋爾因為不能拿餐具,就在起居室裡和姐姐一起吃了晚餐。

  「好像好一點了。你別碰到。」

  「保證不碰到。」他笑嘻嘻的在她臉上吻了一下。「現在心情好了一點嗎我知道羅莎琳娜來陪你,特意晚一點才過來,好讓你們多說一會兒話。」

  「那可要謝謝你啦。」

  「我去洗澡,你等等我。」他一溜煙的跑去浴室洗澡。阿比蓋爾特別講究,一天不洗澡都不行,他也已經養成習慣,衛生習慣好得很。別說,做不到每天洗澡的人還真不少呢

  尤其是一些年輕的小姐夫人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他跟他說話,身上卻散發出難聞的味道,他直接就會告訴邦當,不想見到這人,年輕的夫人小姐們就會羞愧的跑開,避免了很多犯錯誤的可能。男人也是同等待遇,他會說的更直接,問他是不是連洗澡水都用不起。

  國王的親信都已經養成了每天洗澡的好習慣,畢竟當你有一個挑剔的君主,他非常討厭體味,還會很不留情的挖苦嘲笑你,這滋味是很酸爽的誰知道國王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厭煩你把你踢出親信的隊伍了呢

  阿比蓋爾剛要躺平,維羅妮卡進來了,說洛林騎士要見她。

  她很奇怪,洛林騎士從沒在這麼晚的就寢時間找她。難道是菲利普

  她下了床,走出臥室。洛林騎士一副「有好戲看」的神情,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快跟我來」

  「哎喲」她喊疼。

  「你怎麼了你真的受傷了」他很稀奇,趕緊放開她手腕。

  「是啊,摔了一下。」

  「可真不巧。」洛林騎士做了個鬼臉,「快點,快跟我去看一出好戲。」

  「怎麼回事是誰這麼晚了,能有什麼好戲」

  「是你的哥哥,克勞德。」

  更奇怪了,「他怎麼了」

  「你看了就知道了。」他急匆匆的在前面走著,很快到了菲利普的住處。

  菲利普本來住在正殿,但他嫌小,搬到後面去了,跟阿比蓋爾的套間呈直角,但不遠,從她的套間出來,一拐彎就到了。

  洛林騎士推開一間房間的門,阿比蓋爾忽然看到沙發上克勞德赤身,大驚,「怎麼回事」

  什麼鬼啊克勞德的身體一看就剛經過激烈運動,她忙捂住眼睛,「快給他蓋上」

  想想不對勁,克勞德怎麼一副暈暈乎乎的模樣。

  「他怎麼了」

  「有人給他下了藥,但我不知道是什麼藥。」

  「誰做的」她冷冷的問。宮裡說的藥在對話雙方沒有生病的情況下,指的都是或是。

  「某些不懷好意的人。」

  這個範圍太廣了,「姓名。」

  「德羅什喬瓦小姐。」

  她不懂,「給克勞德下藥是什麼意思他是男人」

  「不知道,不過,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身上有個女人」

  「你們那個女人不會是雅典娜吧」

  洛林騎士鼓掌「猜對了」

  「我以為她的獵物是路易。」

  「確實是陛下。但是要能讓你不高興,那就是雙重收獲了。」

  啊哈明白了「所以她是想跟克勞德結婚」

  「是不是想跟克勞德結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肯定不願意見到我的堂姐取消婚約。」

  說的沒錯。跟洛林小姐的婚姻是目前克勞德能得到的最好的婚約,而雙方都對對方很滿意,這就是一樁極好的婚姻了,比起那些被迫為了家族利益比如路易和菲利普不得不跟從沒見過的人結婚的可憐人,克勞德和奧利芙算是幸運了。

  「你做的不錯。你是跟誰菲利普嗎」

  「不是,是我的哥哥。」

  這對兄弟還算不錯

  「叫人把他送回房間。」

  洛林騎士點點頭。

  「然後,現在帶我去見見那位羅什喬瓦小姐。」

  羅什喬瓦小姐現在快急瘋了。

  房間門被人從外面關上,怎麼推也推不開;想喊人來開門,可是喊了半天也沒有人能給她開門。

  她赤身,不得不裹了床上的毯子,以免真的有人進來,見到她一副不雅的樣子。而床上的男人怎麼晃也弄不醒,沒人能幫她。

  她驚恐萬分,想著把她扔進來的男人不顧她的苦苦哀求以及誘惑,就知道這次她准要完了,她會成為宮廷內外的笑柄,而陛下會認為她是一個愚蠢的女人。為了接近陛下耍手段沒什麼,耍手段失敗賠上自己,那可就蠢極了

  她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做的周詳計劃在哪一步出了錯。

  房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聽聲音就不止一兩個人,是很多人。笑鬧著喧嘩不休。

  她嚇壞了,走到床邊使勁搖晃那個男人,「快醒醒,快醒醒真該死你到底怎麼了」

  房門被人打開了,一陣明亮的燭光湧進房間,刺得她眼睛發疼。

  有人大聲嚷嚷「讓我們來看什麼就這個」

  有人認出了她,她極力躲閃著,但不知道要躲閃到什麼地方去。

  她嚇壞了,知道事情已經往她無法控制的方向一路狂瀉。

  她完了。

  全完了。

  「這個走運的男人是誰」有人笑著一把掀開羽絨被,露出床上男人的臉。

  忽然有一陣奇異的沉默,接著,很快便有人驚嘆「是他是維沃納伯爵」

  所有的人大概都沒想到會出現這一幕,他們以為是尋常的兩個男女偷情,圍觀別人不可描述在他們來說不算個事。

  可是現在

  作者有話要說:

  我其實不太想這麼寫的,我不愛寫惡毒女配第一是寫不好,第二是我不願意用什麼惡毒的手段解決惡毒女配,麼得意思。

  但是要想到洛林兄弟的性子,洛林騎士已知是很能作且很傲嬌的;大洛林從小跟路易一起長大,倆好友的性子應該相近,都是比較唯我獨尊的;雅典娜對克勞德下藥,侵犯了洛林家族的利益,洛林兄弟真沒有為阿比蓋爾兄妹考慮,而是為自己家族考慮。

  什麼維沃納伯爵也跟大洛林是好友塑料兄弟情而已,大洛林只要保證自己和國王之間的友情就行了。

  壞事都是洛林兄弟干的,不是我,也不是我們的可愛女主。,,


第82章

  派對開到最後總是變成一場混亂的狂歡, 酒瓶傾倒, 玉體橫陳, 不可描述。宮廷中的男男女女對「貞操」都很放得開, 特別是來參加派對的人, 都默認可以胡搞瞎搞。但兄妹,還是屬於被禁止的亂倫。

  人們驚異又興奮這可是大醜聞啊

  雅典娜驚慌失措,羞憤難當。

  有人拿了嗅鹽來,弄醒了維克多。

  維克多起先還迷迷糊糊的弄不清楚出了什麼事情, 很快就有人向他簡單說明,他到底年長幾歲, 這種事情就算沒有見過也聽說過,立即拽了床單裹住身體。

  「都出去, 快出去肯定有人故意陷害我我要去見陛下」

  不知道是誰帶頭開始大笑, 很快, 所有的人除了維克多和雅典娜兄妹都笑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維克多羞惱又憤怒,推開面前的人,拉起雅典娜,狼狽不堪的出了房間。

  阿比蓋爾跟著洛林騎士站在人群的最後面,圍觀了全程。

  起先是覺得很舒暢,但看著兄妹倆的狼狽樣, 又覺得有點於心不忍。但想到哥哥, 就又怒了。雅典娜要是直接對她出手,沒得說的,看誰更有本事;可她居然想要傷害她最親近的人, 那就不能忍了。

  「她知道是誰干的嗎」她小聲問。

  「路易沒有自己動手。」洛林騎士不以為然的說「你別看她哭就心軟了,你們女人,就是容易心軟我必須要教教你,對於你的敵人,一定要一次就把他打得再也不敢有下一次,這才叫本事你想想,你寧願她沒事就在你眼前晃來晃去,耀武揚威」

  阿比蓋爾搖頭,又點頭,「我知道這個道理。」

  她輕輕嘆氣。

  「你別看她現在可憐,要是今晚換了你,她可一點都不會同情你。」

  嗯,這個她是可以想像到的。不管誰要是能給她制造一點醜聞,讓國王厭惡她,一定會力爭一次就讓她徹底滾蛋,再也不能翻身。

  這次雅典娜能不能翻身,她還不知道,但肯定能消停幾年,不會在她眼前惹她煩。別的她也就用不著管了。

  於是高高興興的回到自己寢室。

  維克多和雅典娜已經來了,路易一臉不耐煩的坐在床尾,聽維克多敘述事情經過。

  他原本想著洗過澡之後好跟阿比蓋爾醬醬釀釀做點什麼,沒想到阿比蓋爾跟洛林騎士跑出去了,他還以為是菲利普讓小洛林來找她,正在惱火,維克多兄妹剛好撞到他極度不愉快的事情。

  路易見她進來,身上好端端的穿著睡袍,長發披在背後,一臉興高采烈,有點不爽,「夫人,你去哪兒了」

  「去看熱鬧。」她笑眯眯的。

  維克多怒瞪她,雅典娜也狠狠的瞥她一眼。

  「哎呀陛下,你可得好好查清楚這件事情,要是萬一以後有人這麼對付我和克勞德怎麼辦咦,對了,克勞德呢邦當,派人去找我哥哥來。」

  邦當馬上派了僕人出去找克勞德。

  路易仔細聽她的話嗯,看來這事應該跟克勞德有關。再一看雅典娜只匆忙穿了一件睡裙,維克多也是到了這兒才換上睡衣,還是他命人將阿比蓋爾的睡裙和他自己的睡衣給了他們兄妹換上。

  宮廷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奇怪,但亂倫還是會被鄙視的,維克多就算跟親妹妹有什麼不可描述,也不會笨到被人發現。想想就知道確實是被人陷害的,但是,這件事情一定有一個「原因」。

  雅典娜嚶嚶的哭著,路易一臉不耐煩,「別哭了」

  維克多看著國王神色不耐,立即拉了她一下,「先別哭。」

  又轉向路易,「陛下,我常跟您說,我疼愛妹妹,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名譽的事情。這件事情很明顯是有人看雅典娜不順眼,敗壞她的名譽,讓她在宮裡待不下去。」他狠狠瞪著阿比蓋爾。

  「德羅什喬瓦小姐好像剛到巴黎沒多久,到底是誰這麼討厭她呢」阿比蓋爾一本正經的問。

  「自然是妒忌我妹妹的人。」

  「都有誰」

  維克多突然發現,他還真的不可能直接說是普羅旺斯夫人。

  他正在著急,克勞德來了。

  克勞德已經重新穿好衣服,長波浪頭發梳理整齊,一點也看不出來異樣。

  「陛下,夫人,有事需要我辦嗎」

  「你晚上去哪兒了我想找你一起用晚餐的。有人說看到你在殿下的派對上,我過去的時候卻沒看到你。」

  維克多趕緊說「陛下,您瞧」

  路易已經明白過來了,這事肯定跟克勞德有關。

  「我是去了殿下的派對,但中途不太舒服,有人給我下藥了。」克勞德很淡定的說。

  阿比蓋爾假裝大驚「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是誰想陷害你」

  「是一位有地位的小姐,」克勞德看著雅典娜,「也許是這位小姐想讓洛林小姐相信我是一個輕浮的人。」

  「那可就糟啦我很喜歡奧利芙,熱切盼望能跟她成為一家人。對嗎,陛下」

  陛下心說我也是才知道你很喜歡未來的嫂子啊。「你喜歡就好。」

  他看向維克多兄妹,有點心累,「你說有人陷害你,可你沒有證據,也沒有證人,你要向誰提出指控」

  維克多發現自己還真的沒辦法,至少肯定不能說是阿比蓋爾陷害他。也不能說是克勞德干的,不然克勞德就會說說「有地位的小姐」到底是誰了。

  他只能憋悶的說「我會查到到底是誰的,我太衝動了,只想著不能讓我的妹妹遭受這個不明不白的指控。」

  「既然是清白的,也就不用擔心了。」阿比蓋爾微笑著說「但是您知道,宮廷裡面人多嘴雜,您和妹妹是沒有什麼,但別人可是眼睜睜的看著您和羅什喬瓦小姐赤身共處一室。您肯定不願意讓小姐就這麼遭受恥笑,對嗎」

  維克多忍著氣,「我知道了,我會先把她送回家。」

  他很快帶著雅典娜走了。

  阿比蓋爾和克勞德說了幾句話,克勞德隨即也告辭走了。

  「說說,今晚到底是什麼戲劇」

  「叫有人想睡了克勞德來惡心我,但被一對膽大又可愛的兄弟破壞了,並且反手一個原樣奉還。」

  膽大又可愛的兄弟,應該是洛林兄弟。

  好吧,這個事件其實並不復雜,妙就妙在阿比蓋爾和克勞德並沒有受到傷害。洛林兄弟肯定是他的親信,他們未必是想幫阿比蓋爾出氣,但他們會保證堂姐和克勞德的婚約不會有波折。

  「你怎麼惹上他們兄妹的」

  阿比蓋爾好笑的問「你不會真的沒看出來雅典娜一心想要搶走你嗎」

  「是嗎」路易使勁回憶,「可我覺得她笑起來沒有你好看,態度又太殷勤得討厭。」

  「我還以為有女孩喜歡你,你就會很高興的收下呢。」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要是每個女人喜歡我,我都答應,那我不就」他說不下去了。

  阿比蓋爾哈哈大笑,「你有時候傻傻的。」

  「你才傻傻的」他撲倒她,急切的脫了她的睡袍和睡裙,「快點,我等你等了好久」

  雅典娜第二天就被送回羅什喬瓦家了,怎麼著也得過個一年半載的才有可能重返巴黎。阿比蓋爾頗是感嘆洛林兄弟夠狠,他們其實根本不需要羅什喬瓦兄妹真有什麼實際行為,宮廷裡的人普遍無聊,對他們來說,只需要「看到」兄妹倆衣冠不整共處一室就足夠了。

  這樁醜聞實際影響最大的不是維克多,而是雅典娜。

  她有點為雅典娜難過,卻被羅莎琳娜嘲笑了,「你千萬別心軟,要是那天出事的是你和克勞德,根本沒人會同情你,還會恨不得你帶著肚子裡的孩子趕緊去死。」

  她心情沉重,「我知道。」唉女人真難

  奧利芙也說「幸虧她跑得快,不然我饒不了她。」

  洛林家已經約好,等到回了巴黎,克勞德得到爵位後,他倆便正式訂婚。這樁婚約也已經得到陛下的同意,每一方都很滿意。

  奧利芙得意自己的未婚夫英俊可靠,克勞德滿意奧利芙美貌溫順,路易也願意見到洛林家跟巴伯利翁家聯姻。

  阿比蓋爾懷孕的事情沒有公開宣布,但國王的親信都隱約知道了這件事情。也就是說,楓丹白露的小宮廷也幾乎人人都知道了這事。

  路易的親信絕大多數都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君臣之間相處的很好,親信們都說陛下可真有種啊,這麼快就讓夫人懷孕了,真是可喜可賀。

  路易整天得意洋洋,還在大郡主面前炫耀不已。他之前那個私生女知道的人極少,他就是給了點錢,讓孩子的生母帶著孩子住在巴黎郊外的一處小宅子裡,一年都想不起來一次,也從來沒有見過孩子,基本不記得。

  他是真心將阿比蓋爾的孩子當成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雖然有菲利普的糊塗賬在裡面,但沒人敢提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主要人物

  阿比蓋爾巴伯利翁伯爵之女虛構

  克勞德巴伯利翁伯爵之子,阿比蓋爾的哥哥,翁布雷達那子爵。虛構

  羅莎琳娜巴伯利翁伯爵之女,阿比蓋爾的姐姐。虛構

  雷尼奧洛林泰特斯蘭伯爵,阿比蓋爾的情人,洛林家族的一員。虛構

  達達尼昂火槍隊隊長,王太後的緋聞男友,阿比蓋爾名義上的丈夫。大仲馬虛構

  路易十四國王,阿比蓋爾的情夫,事實上的丈夫。

  菲利普王弟,安茹公爵。

  奧地利安娜國王與王弟的母親,王太後。

  打醬油的人物

  路易洛林國王的親信,瑪爾松子爵,洛林家族的一員。

  菲利普洛林王弟的侍從和情人,路易洛林的弟弟,洛林家族的一員。

  雅典娜羅什喬瓦侯爵之女,覬覦國王的女孩。

  維克多羅什喬瓦國王的親信,雅典娜的哥哥,維沃納伯爵。,,


第83章 (評論4000加更)

  奧利芙也知道阿比蓋爾懷孕了, 已經自覺將自己代入嫂子的角色, 處處小心。

  阿比蓋爾於是發現, 除了羅莎琳娜之外, 自己又多了一個管家婆。

  「你現在懷孕了, 可不能再大大咧咧不注意,你知道宮廷裡的女人是怎麼想的,要是能在你懷孕的時候引誘陛下,那可是再好不過」奧利芙以一種「我很懂」的語氣說到這事, 「你的敵人很多,你不能輕易心軟。」

  阿比蓋爾點點頭。她也算不上心軟, 就是感嘆一下女人不易,不論什麼事情, 受傷害最重的都是女人, 沒有例外。如果這件事情的主角是克勞德和她, 她身敗名裂,被人嘲笑,只能滾蛋,而克勞德可能壓根沒事,比如維克多就還留在楓丹白露呢。

  「你考慮過孩子的保姆和養母嗎」

  「保姆邦當會找,然後我來面試;養母是羅莎琳娜, 孩子半歲之前跟我住在宮裡, 半歲之後送去我的城堡,姐姐會照顧他。」

  奧利芙很滿意,「對, 就該這樣。你家的地位比較低,之前從來沒有人在宮廷裡出入,在宮裡沒有其他朋友,別相信別人,我的堂弟們除外。」

  阿比蓋爾一笑。洛林兄弟對於自己家在宮廷裡的地位十分敏感,小心維護。維克多和雅典娜的失敗與其說是自取其辱,不如說是大洛林找到機會消滅競爭者,畢竟國王的友情有限,能少一個競爭者肯定是好事。

  維沃納伯爵暫時失寵,大洛林地位穩固。

  巴伯利翁家從來都不是王室的親信,雖然同為伯爵,但國王親信就是要高階一點,所以洛林家的小姐說她家地位比較低,也沒有說錯。

  這沒什麼好敏感的,事實就是事實。

  3個女人都沒有提到前天晚上克勞德到底還是跟另一個女人不可描述了,是大洛林隨便喊來的一個女僕。女僕不算人,也就沒人把這事當成一回事。

  貴族女性從來不自己撫養孩子,尤其王室女性,一個孩子出生半年之後,就要准備下次懷孕了。沒生女孩的要生出男孩,生了男孩的還得生個雙保險,想要避孕是不太可能的,沒有那個技術手段,健康育齡女性想不生孩子只有一個辦法別跟男人上床。

  御醫說她的身體很健康,可能就是屬於那種易孕體質,她就很憂愁,不想一個接一個的不停生孩子,但這種事情她沒法控制,路易這個狗男人禁欲一個月可能還行,時間再長一點,他必定無法忍受。

  真的好難啊

  煩惱了幾分鐘,她決定放棄自尋煩惱。還是愉快的玩吧

  大郡主是昨天晚上來的,今天便跟路易一起出去打獵了。大郡主很會玩,騎馬技術一溜,都說當初加斯東以為她是兒子,結果生下來是個女兒,也沒有不滿,一樣十分寵愛,按照兒子的教育方式教育她,所以大郡主實在是這個時代的優秀女性,並不比男孩差多少。要是法國允許公主成為君王,加斯東沒准為了長女也會努力干翻侄子國王。

  大郡主帶了一堆隸屬奧爾良公爵領地的年輕貴族,打獵的隊伍擴大了,女眷的人數也增加了。

  阿比蓋爾今天邀請了一些附近村莊的女孩來玩,女孩子們的年齡從5歲到20歲不等,都穿的很不怎麼樣,裙子打補丁是常態,材料也是亞麻居多,因為亞麻粗糙耐磨,不容易損壞。

  貴族女性普遍穿絲和棉,面料細膩柔軟,色彩鮮明或柔和,跟村姑的裙子有天壤之別。

  草坪上搭了一些帳篷,裡面擺放著長桌,桌上擺滿食物,村莊來的女孩們都不敢相信這些也是食物,還是給她們吃的食物。

  「你怎麼想起來請這些女孩來做客」奧利芙嫌棄的皺眉。鄉下女孩又髒又臭,普遍長得一般,沒有好看的女孩,也沒有什麼餐桌禮儀,都很粗俗。

  「沒什麼,就是請她們吃一頓飽飯。現在法蘭西全境食物緊缺,很多人吃不飽,而在一個鄉下家庭裡,女孩頂多只能吃個半飽。」

  奧利芙驚訝的瞪大眼睛「真可憐」

  「吃不飽是一件很慘的事情,可我也沒有能力做更多的了。」

  「你別操心這些了,這該是男人們該操心的事情,是陛下和主教大人操心的事情。」

  阿比蓋爾不說話了。想要其他人理解她是很難的,再說她也做不了太多。

  後人都說路易十四興建凡爾賽宮是勞民傷財,是很狹隘的看法。路易身為國王,考慮的並不是只有自己的享受,要享受世界級的宮殿,盧浮宮楓丹白露宮就已經足夠了,更別說還有其他的王室宮殿,不管哪座宮殿都能讓他住得很舒坦。

  興建凡爾賽宮不是在紙面上畫一個圖紙就行的,要進行大量建築材料的采購,大量鐵制品比如水管的采購,室內生活用品包括的種類繁多,從能用幾十年的浴缸,到一個月消耗上百塊的香皂,到廁紙,全都是錢;從開始挖地基,到陸續建築宮殿主體和側翼,到室外水景觀園林等等,需要的工人數以千計,需要的工時以年計算,這一筆筆龐大的開支會帶動國民生產總值的提高,工人有工作才有收入,而這是一份穩定的至少長達10年的收入,也就意味著數以千計的家庭在至少10年內能吃得飽;

  宮殿建成後還有不斷的維修維護費用,需要數目龐大的僕人,了一大批工作機會,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國王收稅都是為了做基建,一項大工程能保證巴黎以及巴黎附近的建築工人的生存,還帶動了一大堆周邊產業工人需要吃飯娛樂住宿;貴族需要吃飯娛樂購買奢侈品制作新服裝;

  通往巴黎的道路也是基建的一部分,貴族們在這條道路上來來往往,也同樣會帶動道路附近的經濟,在以馬匹為動力的年代,你會需要給馬喝水休息的地方。

  總之,綜合來看,凡爾賽宮的建設是必然的,可能也是必須的,並不只是君王的好大喜功和奢侈享受,當然享受肯定是享受的,但王國內最大的財主不花錢,怎麼帶動國民生產總值啊

  國王可能是個整天哭窮的家伙,但國王的開銷也很巨大,國王不可能是守財奴,國王考慮的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整個國家。

  阿比蓋爾沒有為女孩子們做更多的事情,只是請她們吃了極為豐盛的一頓,便讓人送她們回家。吃到肚子裡的可拿不出來,不管是給錢還是給布料,拿回家就不是她們自己的了,還會惹得家人貪心不足,想得到更多,那就失去了她的本意。

  雅典娜離開之後,很快沒人提到她,又有新人來了,派對繼續熱熱鬧鬧的開起來,菲利普每天都喝個爛醉,偶爾白天來見阿比蓋爾,說不了幾句話又匆匆跑走。

  阿比蓋爾一開始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後來發現,菲利普在故意躲著大郡主。

  真是摸不著頭腦。

  「那是他以為我會讓他娶大郡主,所以他連打獵都不去了,就是不想見到她。」路易很干脆的解答了她的迷惑。

  「啊這樣啊。我以為大郡主已經拒絕了。」

  「她是拒絕了,她覺得菲利普就是個孩子。」

  「他確實是個孩子,大郡主不會想要照顧一個孩子。」路易躺在沙發上,腦袋擱在她腿上,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捋著他頭發。

  今晚將要舉辦舞會,於是這天路易沒有出去打獵,只是上午在附近的森林裡跑了幾個小時,午餐之前就回來了。

  「你們女人都很奇怪。」路易不以為然,「她又用不著真的去照顧丈夫,她只要躺在床上生孩子就好了。」

  「你的腦子裡只有生孩子這一件事情了。」她用力拉了一下他的一縷頭發。

  「哎呀你的手腕是不是全好了」

  「好多了,不疼了。」她笑嘻嘻的。

  「可我很疼。」

  於是她揉了揉他頭皮,「是這兒嗎」

  「也許吧。」

  「到底是不是啊」

  他反手抓住她手,放在唇邊輕吻一下,「你真調皮。」

  「我還很愛你呢。」她低下頭,吻他。

  倆人纏綿的吻了好一會兒,直到大郡主進來。

  「哎呀,陛下」

  「大郡主。」阿比蓋爾想要站起來。

  「算啦,你坐著吧。我來看看你,看看一個懷孕的女人。」

  路易坐起來,手按在她小腹上,熱切的說「御醫說要到懷孕5個月才能看得出來肚子變大。」

  「現在幾個月了」

  「兩個月。」

  大郡主仔細打量她,「你臉色很好,聽說懷孕後女人會睡不好,你覺得怎麼樣」

  「還行,現在還沒什麼感覺,可能要到下個月才會有點感覺。」阿比蓋爾恍惚想到,這一個月過得真快發現懷孕是9月底,現在10月底。按照她最後一次生理期8月底來算,她懷孕也就剛兩個月。

  只有兩個月是根本看不出什麼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法國人名字到底怎麼組成的

  一般來說有至少兩個名,第一個名字通常不用,比如雅典娜第一個名字是弗朗索瓦茲,第二個名字雅典娜;比如蘭波的全名是讓尼古拉阿瑟蘭波,「讓jean」一般是表示性別,他的第一個名字是尼古拉,但只用第二個名字阿瑟。

  姓分家族姓和爵位姓,比如王室的家族姓是「波旁」,所以當時是「波旁王朝」,路易十四和雅典娜真實歷史上的子女全都用「德波旁」為姓;菲利普現在的姓可以是波旁,也可以用爵位來命名,日後繼承了叔叔加斯東的爵位,就被稱為「菲利普德奧爾良」,他的子女也用「奧爾良」為姓。比如大郡主的全名是「安妮瑪麗路易絲德奧爾良」。

  雷尼奧對外可以用洛林的姓,也可以用自己的爵位為姓,「德洛林」和「德泰特斯蘭」都可以。

  巴伯利翁是爵位,但如果沒必要用不著我就不給她家弄個家族姓了。

  伯爵的長子繼承人是子爵,公爵的長子繼承人是侯爵,男爵是爵位等級最低一級,再往下是騎士。男爵及以上都可以繼承,騎士封號分可繼承和不可繼承。

  洛林騎士是次子,沒有繼承爵位的權利,所以他的伯爵老爸給他買了一個騎士 chevaier的封號,這樣就也能算是貴族階層了。

  社交場合的稱謂,熟悉的稱名字或姓,不怎麼熟悉的稱爵位。,,


第84章

  站直了肚皮很平坦, 躺下摸摸, 小腹那兒有一個小小的硬塊, 很小。想著一個孩子正在她的肚子裡慢慢孕育,實在很讓人驚訝。

  大郡主是個未婚大齡女青年,但不知道有沒有談過戀愛。奧爾良公爵封地下屬的那些中小貴族別想娶到大郡主, 大郡主的丈夫只能是王室或有王位繼承權的公爵, 而英國西班牙奧地利都沒有年齡合適的人選,就是有年齡合適的人選, 對方也會嫌棄她不是10年前就開始議婚, 如今她已經年過30歲,已經不是最佳生育年齡的年輕女人了。

  路易沒有說過這一點,是阿比蓋爾自己想到的,很簡單, 看一下本世紀王室公主以及有王位繼承權的公爵之女的結婚年齡就能得出結論了。大郡主10年前是最好的新娘人選,但是一旦錯過, 就在婚姻市場上失去競爭力了。

  而明白了有錢能做到什麼的大郡主,現在已經不想結婚。

  阿比蓋爾很佩服大郡主, 能在這個時代頂住壓力就是不結婚的女人不多。大郡主只是丈夫人選減少,不是根本嫁不出去,想找個丈夫對她這種自帶爵位自帶數百萬家產的富有女人來說不是難事, 男人挑剔她不是最佳生育年齡,她還要挑剔對方窮鬼一個呢。

  「就這樣,我現在成了讓王太後陛下頭疼的人物啦。」大郡主輕笑,自嘲的說。

  阿比蓋爾挽著她手臂, 哈哈直笑,「我瞧您這樣正好,誰也管不著您,您想做什麼都行,只要您高興。哎呀這種生活真不賴。」

  「瞧你這張小嘴可真會說話。」大郡主輕輕擰了一下她的臉,「我可是知道,很多人表面說羨慕我,一轉身卻在背後笑話我成了老處女。」

  阿比蓋爾抿著嘴笑大郡主或許是他人口中的「老」,但是不是「處女」這事,嗐,王室不太在意貞操,大郡主應該也不會在意,她唯一需要擔憂的是放縱肉體可能導致的後果懷孕,其他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再說了,就算大郡主真的已經生過孩子,想來以她的手段,也一定能瞞的嚴嚴實實的。這個時代的女裙能盡量隱藏孕肚,有的女人直到快要臨產不出門了,才有人知道她在家待產。

  阿比蓋爾沒有那麼閑,整天惦記這些無聊八卦,她是真心羨慕大郡主的瀟灑。

  她正在等著侍衛解開小船的纜繩,路易一開始還陪著她們在小廣場溜達,現在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侍衛先扶了大郡主上船,之後扶了阿比蓋爾上船,這只白天鵝形狀的小船是她的最愛,大郡主覺得她的喜好還很小女孩,不過她確實還只是個不到20歲的少女,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10月底的天氣不太適合泛舟,所以只是匆匆去湖心亭參觀了一下,便回來了。

  「聽陛下說你和他在湖心亭裡玩的很高興。」大郡主很淡定的說。

  嗐這個狗男人又瞎說什麼怎麼居然告訴別人這麼隱秘的事兒呀

  她有點臉紅,「他說什麼了」

  「說你是個害羞又膽大的小東西。」

  「哎呀快別說了」她慌張的阻止。

  「你跟陛下感情真好,我都羨慕了。」大郡主嘆氣,「我倒是想能像你這樣,有個貼心又可愛的丈夫,可惜」

  大概是「哪個少女不懷春」的心理吧,大郡主活得瀟灑,但也不妨礙她會想要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其實要說起來,她和雷尼奧算得上青梅竹馬,十幾歲就認識。雷尼奧的性子跟大郡主的性子太相像,都是想要當家做主的性情,而愛情這種感情,總是需要一方或雙方互相妥協;毫無妥協的,其實很難。

  路易算是對她妥協嗎好像也不算,畢竟他們現在算是熱戀期,可能要再加上新婚期,路易對她還戴著濾鏡,會將有關她的一切都粉紅泡泡化,而當這種衝動激情退卻,他就對她失去興趣了。

  不過,誰還想著天長地久呢

  晚上,舞會。

  達達尼昂為了這場舞會,提前幾天便開始布防,從廚房到舞廳,將所有僕人都調查了至少兩遍。僕人有從盧浮宮帶來的,有楓丹白露本地的,還有各人自己帶來的,來源復雜。

  調查最基本的就是查問三代,工作範圍,要求僕人主管管理好自己手下的員工,不得去不在自己職責範圍的區域,比如廚房僕人不得去樓上主人的住所;貼身僕人除非必要,不要去廚房;打雜的更是只許待在自己的工作場所,嚴禁隨意亂走;

  蠟燭提前領出,放在廚房的儲藏室,更換蠟燭的僕人要在規定時間內集中更換蠟燭,工作做完立即離開,不得逗留;

  許諾僕人們有權享用舞會上剩余的食物和酒水,這也是僕人們的特權,廚房主管一直私下裡將宴會上原封不動的菜肴偷偷倒手拿出去賣,這也是中飽私囊的一個方面,邦當當然知道這種事情,但通常不管,你要允許各層主管都能在王宮裡有點灰色收入,這樣才能讓人盡心服務。

  達達尼昂也是有灰色收入的,比如他要是負責宴會或舞會的警備工作,廚房主管就會給他提成一定比例的私下收入。除了菜肴之外,那些沒用完的蠟燭也會被負責的主管拿走,負責宴會和舞會之後清潔工作的僕人默許可以拿一些蠟燭頭回家,半支以上的蠟燭必須交給主管,出售這種半截蠟燭的生意也非常好,也要給提成給警備隊長。

  達達尼昂倒是很公正,默許了這些行為,拿到提成,平均分給手下的火槍隊隊員和王家衛隊的隊員,自己留下的很少,有時候甚至一個裡弗爾都不拿。

  阿比蓋爾這個小妻子邀請他吃了兩次晚餐,都是國王不在的時候;國王對他的工作很信任,但不信任他的人品,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警告他不許要求履行丈夫的權利,疑心很重。他也只能一臉嚴肅的請陛下放心,他對阿比蓋爾的感情是將她當做女兒看待。

  國王聽到這個說法的反應是冷笑了一下,但沒有發表意見。

  舞會一如既往的熱鬧,衣香鬢影,珠寶閃耀。

  今天阿比蓋爾打扮的特別美,穿了一條檸檬黃與海藍雙色的舞裙,一條蛋型藍寶石配鑽石的項鏈,稍大一點的藍寶石吊墜垂在她雪白的胸口;金發編結成發辮,在腦後盤了一個精致的發髻,用藍寶石和鑽石的玫瑰花型發簪和蝴蝶發夾點綴。

  寶石的妙處在於襯托主人的美色,按照阿比蓋爾的說法,珠寶是「高級奢侈品」,是「非必要消費」,但在王宮裡,又是「必要消費」。

  她一整晚都在跳舞,以至於他擔心她會太累。

  舞會很棒,跳舞很開心。一整晚跳了不知道幾支舞,先是跟路易一起跳了開場舞,國王跳過開場舞之後,其他人才能下場跳舞,其實都是集體舞,也沒什麼分別。

  之後跟菲利普洛林兄弟克勞德尼古拉斯都跳了舞,不過,還是和路易跳舞最多。

  路易跳舞跳得很好,所有宮廷中流行的舞步都會,樂感很好,藝術修養水平很高。很臭美,特別喜歡讓畫師給他畫肖像畫,每年至少要畫兩張官方肖像畫,宮廷畫師從來不愁沒有訂單,因為除了國王之外,王弟殿下王太後陛下等等都會要求畫官方肖像畫。

  路易答應給她找個畫家為她畫肖像畫,但不是現在的宮廷畫家,而從巴黎找了一個名叫夏爾勒布倫chares e

  un的畫家,勒布倫之前在羅馬學習了4年繪畫和雕塑,他堅持要在生活中近距離觀察普羅旺斯夫人,這樣才能更好的工作,捕捉到年輕夫人的美麗。

  勒布倫也來了楓丹白露宮,在舞會上頗是活躍,阿比蓋爾覺得他更可能是找個借口好參與到宮廷生活中來。據說勒布倫十幾歲的時候就得到了前首相黎塞留的賞識,出資供他進修,並稱他是法國少有的「天才少年畫家」。勒布倫現年39歲,正處在一位畫家技巧和創作的高峰期,但還不是宮廷畫家。

  阿比蓋爾的要求很多而且很高,要求至少要畫一張靜坐的肖像畫,還要畫至少一張舞會畫,一張騎馬畫,一張戶外游玩畫,要是一張畫畫上23個月,光是她的幾張畫就夠他畫一年的。

  還要求全都要素描打底這是必需的,她確認通過後,再畫成油畫。

  繪畫是一項燒錢的職業,普通家庭根本負擔不起學習繪畫的費用,原因是顏料太貴了。

  還沒有工業化生產管狀顏料的年代,畫家都是用天然礦石顏料作畫。群青色是昂貴的青金石,青金石是半寶石,藍色是王室顏色,也就是說,如果有畫家要給王室成員作畫,光是青金石就是一大筆支出;紅色是罌粟花籽油和胭脂蟲屍體磨粉;紫色是海蝸牛腺體;木乃伊干屍磨粉制作出的木乃伊棕;以及牛尿液提煉出的印度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古代畫家都差不多算是化學家了。

  勒布倫在凡爾賽宮開始修建之後,成為路易十四的宮廷畫家,主持了凡爾賽宮的大部分繪畫和雕塑等藝術工作。,,


第85章

  阿比蓋爾對自己的畫像很上心, 沒有攝影技術的年代, 想要留下影像, 唯有繪畫與雕塑。

  路易也許諾了,除了官方畫像之外,他和她一定會有一張雙人畫像放在她的會客廳裡。

  菲利普聽說這個許諾後, 嚷嚷著他也要有和她的雙人畫像。

  總之, 這位孩子氣的殿下什麼都想跟他的王兄比。

  大郡主基本只跟兩位堂弟和洛林兄弟跳舞,她也很喜歡跳舞, 舞步嫻熟。

  大郡主雖然沒有提到雷尼奧, 但她帶來的人裡面卻有人給阿比蓋爾的女僕塞了一些物品和信件。

  首先是一幅雷尼奧的小尺寸的肖像畫,大小也就跟後世一張5英寸或6英寸照片差不多,銀相框,夾在一本掏空的裡, 可以藏在書架上;

  一個小木匣,裡面放滿了信。信都用火漆封口, 數了數,有12封;

  一卷圖紙, 打開後是一幅泰特斯蘭城堡的正面外觀素描,素描下面是雷尼奧的筆跡城堡需要一個女主人,快來吧, 我的愛。

  他的信寫的一封比一封熾熱,也一封比一封奔放,文學素養很好,寫的跟情色差不多了, 搞得她不知道要怎麼給他回信。

  噢,還有,剛趕走了心懷不軌的雅典娜,有人又將一個剛滿17歲的美麗少女介紹給了國王。

  眾所周知,舞會是介紹國王認識美人的最好機會,非常自然的對國王介紹這位是某某小姐,國王對這位小姐是否感興趣,就看他接下來是否邀請美麗的小姐跳舞。

  阿比蓋爾在跟其他人跳舞,路易也不可能閑著,但當他連續3支舞都跟這個美麗少女在一起跳,其他人肯定都會注意到。

  「哎呀看呀,我的王兄是多麼愉快」菲利普的聲音不大,剛好能讓阿比蓋爾和他們旁邊的人聽到。

  阿比蓋爾於是遠遠望了一眼路易,「他看上去是很愉快。」

  「他笑得可真開心。」

  「不笑難道還哭嗎」真是說的廢話。

  「你不妒忌嗎」

  「不,等他給那個女孩開始送珠寶,我才會考慮開始妒忌。」路易這個大直男,沒什麼追求女人的手段,很簡單粗暴的就是送珠寶。

  男人的心思其實也很簡單,他送你的珠寶跟你在他心裡的地位相等。她看過邦當那兒的記錄,送給其他「非重要情婦」包括克裡斯汀的珠寶,加在一起也沒法跟他送給她的珠寶相比。她其實根本管不著他送誰珠寶,但只要自己收到的寶石更大,她也不是很在意啦。

  菲利普自從來了楓丹白露之後,大概過得太快樂,幾乎沒來找過她,估計也跟路易幾乎每晚都在她房間留宿有關。路易是只要菲利普不來找阿比蓋爾,就隨便他怎麼開淫亂派對,阿比蓋爾真擔心菲利普這副小身板要被掏空。

  原本她是用不著介意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美麗少女,可這個美麗少女第二天就來求見她了。

  「夫人,凡妮莎德拉貝爾伯爵小姐求見。」女僕米婭進來稟報。

  「誰」阿比蓋爾琢磨著沒聽過這個陌生的名字。

  「就是昨晚和陛下跳舞的那位小姐。」正在為她穿裙子的葆琳說。

  「她來干什麼」有點奇怪哎。「告訴她,我沒空,我要過去陪大郡主。」

  她穿好裙子,坐下來梳頭發,化妝,打扮的美美的,這才出了臥室。

  凡妮莎還等在會客廳,見她出來,忙站起來,「普羅旺斯夫人」

  阿比蓋爾很快從她身邊走過,「您來的真不是時候,我要出去,大郡主找我。」

  凡妮莎忙說「我也正要去見大郡主。夫人,我聽說您是王宮最美的女人,以前我還不信,昨晚見了您之後,才知道您有多麼美麗即使夜空中的明月也比不上您的美貌,您就是人間的女神,落入凡間的天使。」

  哎呀一上來就給她猛灌湯,即便她聽多了吹捧的話,這一番話由一個陌生的美麗女孩說出來,也實在是效果太好了。

  阿比蓋爾便微笑瞥她一眼,「您的嘴真甜,難道早上喝了蜂蜜」

  「夫人,請相信我完全是被您的美貌驚呆了,我的話全都是有感而發。」

  「您從哪兒來」

  「南特。您聽說過嗎」

  南特在法蘭西西部地區,距離海邊很近,有河流通向海灣,是港口城市。

  「聽說過,距離巴黎很遠但您的口音是巴黎口音,您在巴黎長大」

  「夫人,您真聰慧我很小就到了巴黎,在巴黎長大。」

  「您跟誰來的我之前不記得見過您。」

  「我是跟大郡主一起到的,我父親是奧爾良公爵領地的一位伯爵。」

  阿比蓋爾停了下來,凡妮莎於是也停下腳步。

  這位年輕的伯爵小姐相貌出眾,白皙的肌膚,杏眼桃腮,小嘴紅潤形狀可愛,眉毛被描繪的很細,鼻梁筆直,看上去就是一個符合時代審美的表情溫順的少女。

  是美麗的,也很可愛,又很會說話,阿比蓋爾不禁想著,這樣的美女要是陪著路易笑語嫣然,該多能滿足他大男人的虛榮心。

  克勞德總說她不夠溫柔,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人,可要她委屈自己時刻哄著那個大豬蹄子,她好像做不到哎。

  不過,現在還用不著緊張,純聊天的話她不想攔著,畢竟狗男人都是這個德性,他不一定會想跟美人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可能只是享受美女的陪伴,但要小心這個度。

  凡妮莎要是跟他們一同返回盧浮宮,那才值得她稍微重視一下。現在,大可不必。

  阿比蓋爾在大郡主的套間消磨了一整個上午,中午跟大郡主一起吃了午餐。她的手腕還沒有全好,剛拆了紗布,不再敷藥,只需要注意不再碰到或是用力。

  她幾乎沒有做體力活的時候,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好了沒有。在一旁陪伴的幾位貴族少爺便說,想要全好確實至少還要半個月,在此期間一定要避免再次受傷,或是提舉握重物。貴族少爺們都有從馬上摔下來的經驗,再小心也無法避免,對此很有心得。

  大郡主得知是路易踩了她裙子,她便摔倒了,笑得不行,「你們就是孩子。」

  「都怪陛下。」她假裝氣呼呼的說。

  「我可要好好跟他說說,別再這麼莽撞啦。幸而你沒有真的摔傷,不然可不太好。」

  「我已經很小心了。」

  「我下次再去巴黎,可能要到明年。陛下說,孩子要是順利出生,請我做孩子的教母。」

  「可以嗎」路易這個大豬蹄子,還挺會為孩子著想的。

  「陛下要求的,當然可以。雖然我沒結婚,但誰說做教母一定要結過婚才行呢」大郡主輕笑,心情很好的樣子。

  「您可一定要答應。」教父教母都是至親好友,關系不好不可能提出請求。教父教母要對孩子負有責任,要是孩子的父母不幸過早離世,教父教母有權利也有資格撫養教子教女。大郡主不會輕易答應做堂弟孩子的教母,畢竟說起來孩子是私生子。

  「我已經答應他了。只要你的孩子順利出生,我就會是他的教母,我會去參加他的洗禮。」

  她有點奇怪為什麼路易和大郡主都說到「順利出生」這個詞,再想想,奧地利安娜在路易之前懷孕幾次都是死產,所以大概是怕孩子沒出生就流產了,或是胎死腹中。唉能生下一個孩子還真的挺不容易的。

  懷孕不算難事,但想要順利生下一個孩子不太容易,生下健康的孩子也不太容易,健康的孩子能健康的長到成年也不容易,所以之前路易也說過,要等孩子長到3歲,確定可以存活了,才會承認他們,給他們合法身份,這樣她的孩子就不會是「私生子」了。

  那位凡妮莎小姐在大郡主這兒待了不到半小時就被大郡主打發走了,之後也沒提到凡妮莎。原本阿比蓋爾還以為是大郡主介紹凡妮莎認識路易,現在看看又不太像,大郡主沒有理由給她添堵,大郡主可不是這麼無聊的人。

  吃過午餐,大郡主又讓她在自己臥室小睡了兩個小時。她這一周確實總覺得睡不夠,還以為是晚上睡的太晚了導致的。

  路易今天回來的比前幾天要早1個多小時,原因是有人墜馬受傷,掃興,便提前回來了。

  女僕匆匆過來請阿比蓋爾回去,說陛下要見她。

  等到阿比蓋爾回了自己套間,就見路易不知道為什麼大發雷霆,命人把她的起居室翻了個底朝天。

  她先是嚇了一跳,繼而不滿,「你干什麼誰讓你翻我的東西還叫侍衛來翻。」

  路易一臉陰沉,「你去哪裡了」

  「在大郡主那邊。」

  他一臉不耐煩,揮揮手,命侍衛出去。

  房間裡就連沙發都被四腳朝天的翻了過來,還被人用刀劃破,掏出裡面墊著的絲綿。其他家具也全都被翻動,書從書架上被扔到地板上,書架翻倒,就連擺放花瓶的小角桌都被砸碎了。

  有哪兒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呢路易你這個大豬蹄子,能不能好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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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評論4500加更)

  她正在想到底他今天又發什麼火, 就見路易怒氣衝衝的亂踢了一氣, 衝到她面前, 氣憤難當,「說,那個混蛋給你寫的信呢你收在哪裡了」

  她被他氣勢洶洶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倉促的往後退了兩步。

  「躲什麼」他惡聲惡氣的, 「交出來」

  「你在說什麼」否認,一定要堅決否認。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居然壓低了嗓音, 「那個混蛋的泰特斯蘭派人給你送信了, 說,你把他的信藏在哪裡了」

  她面不改色,「說什麼呢誰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你就找他要那些根本沒有的信。」

  他冷笑, 「你以為我是笨蛋嗎」隨手狠狠甩出一件物品,砸在地板上。

  銀相框在地板上砸出一個凹坑是雷尼奧的小畫像, 不過,雷尼奧的臉已經被破壞了, 被什麼銳器劃得臉都沒了。

  阿比蓋爾不知道為什麼很想笑。

  於是就很不嚴肅的笑了。

  路易羞惱之極,喊著「你居然還笑有這麼好笑嗎」

  真的挺好笑的。

  門外傳來克勞德的聲音,但被侍衛攔下, 不讓他進來。

  「叫克勞德把你帶走,帶回巴黎,回到你家」路易怒氣衝天。

  「好啊,那我走了。」她按著裙子轉身就要出門。

  路易暴跳「站住」

  阿比蓋爾停了一下, 但又繼續往房門走去。

  「我叫你站住」他衝過來,一把抓住她手臂,「你這個淫蕩的女人懷著我的孩子,卻還惦記著別的男人」

  她靜靜的看著他,「我很奇怪你為什麼不覺得這個孩子是雷尼奧的。」

  路易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先是一愣,繼而大怒「很好,既然你這麼說,你就滾吧」他猛地一推她,她往後倒了幾步,後背一下子撞到牆,疼得她一皺眉。

  他也皺眉,「不,你現在可以不滾,既然這個孩子弄不清楚是誰的,那就讓人拿掉這個孩子」

  他冷酷的瞪著她,「我要把你鎖在房間裡,每天晚上干你,直到你再次懷上孩子,我的孩子」

  她眼圈立即紅了,「我不要。克勞德,克勞德快來救我」

  克勞德在外面一聽她哭喊的聲音,嚇壞了,「你們快讓我進去陛下和夫人吵架,總要有人勸才好。我是夫人的哥哥,我能勸她不要跟陛下吵架,你們快去把殿下請來。」

  兩名御前侍衛互相看看,覺得克勞德說的有理。

  年輕的國王跟夫人吵架也不是一次了,倆人聽著越吵越厲害,確實該有個人進去勸勸,夫人的哥哥來勸是最合適的。

  一個侍衛便說「我跟您一起進去,您勸勸夫人別跟陛下生氣。」

  另一個侍衛便說「我去請殿下。」

  「殿下要是找不到,大郡主也可以。」克勞德忙說。

  侍衛點頭,飛奔而去。

  克勞德進去的時候,阿比蓋爾已經捶了路易幾拳,捶過之後,手腕疼得厲害,也就第一下用力一點,之後幾拳跟撓癢差不了多少。

  路易正抓著她手腕,將她按在牆壁上,狠狠的吻她。

  兩個人的嘴唇都出血了,弄得嘴唇下巴上都是血,看上去有點嚇人。

  克勞德差點驚呆了。

  妹妹就是這麼跟國王「交流」的

  阿比蓋爾哭得厲害,「克勞德,路易說要你把我帶回家。我不要在這兒了,我想回巴黎。」

  路易冷哼一聲,「你一點都不聽話,我現在厭煩你了,你滾吧」

  「我這就滾」她哭哭啼啼的,「不,我現在又不想去巴黎了,我有城堡,克勞德,帶我去凡爾賽。」

  路易本來想說「你滾去凡爾賽吧」,幸而及時想起來凡爾賽現在住著一個危險的囚犯,忙說「不許去凡爾賽我要收回城堡,你一個子兒都得不到」

  「你這個國王怎麼這麼小氣你明明都送給我了,送我的東西不許你收回。」

  「我就要收回我還不許你回家,沒人敢收留你,你只能待在街道上,用不了1個小時你就會哭著求我讓你回來。」

  狗男人太狠了

  「我我去求大郡主收留我。」她弱弱的說。

  克勞德覺著吧,就是小兩口吵架,還肯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有來有往,就說明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

  他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國王雖然喊著叫阿比蓋爾「滾」,但一直抓著她手腕;妹妹也沒有強烈的掙扎,只是哭得挺熱烈,眼淚不要錢似的嘩嘩的流。

  到底還是路易先心疼了,放開她的手腕,「真想滾嗎」

  「我才不滾呢,你叫我滾我就滾嗎」

  「你可以不滾。」他皺眉,「但從今以後,不許再收那個男人的信。」

  「你管不著我。」

  「不,我管得著。你要是不想被我鎖在房間裡,就乖乖答應。」

  阿比蓋爾剛想反對,克勞德搶先說了,「阿比蓋爾,乖一點。」

  她想了想,不情願的點頭,「我只能答應你不給他回信,但我不能阻止他給我寫信。」

  路易立即冷笑,「看來我是讓他過得太舒適了。克勞德,立即啟程去凡爾登,告訴泰特斯蘭伯爵,不許他待在凡爾登,也不許待在法蘭西境內和洛林公國境內。」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阿比蓋爾,「我可能是不好下令砍了他的腦袋,但我能讓他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

  阿比蓋爾呆滯了她一直沒想過路易會進一步處罰雷尼奧,雷尼奧是不會死,國王輕易不會判處一個貴族死刑,但國王還可以將雷尼奧繼續流放,不准他留在國內。

  克勞德看了看阿比蓋爾。

  「別看她現在就出發。」路易毫不留情的下達了命令。「邦當,拿文件過來,我要立即簽署一份新的流放令。」

  大郡主過來的時候,路易已經處置完畢,簽署了流放命令,克勞德立即出發。

  僕人們在收拾起居室,搬走被砸碎破壞的家具,路易離開了,阿比蓋爾在臥室床上躺著。

  「你們怎麼了」大郡主坐到床邊,輕聲問她。

  「是雷尼奧他要找雷尼奧寫給我的信。」

  大郡主像是一點都不驚訝,「然後呢」

  「大概沒找到,所以他惱火的下達了一份新的流放令,把雷尼奧趕出法蘭西了。」

  「怪可憐的」

  「您是說雷尼奧,還是說我」

  「說路易。」

  阿比蓋爾不解的看著她。

  「陛下擁有整個法蘭西,卻沒法真正擁有你。」

  阿比蓋爾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我就是單獨的我,沒人能擁有我。」

  大郡主憐愛的看著她,「傻孩子,只要國王想要你,你就是他的,你沒法真正做你自己。」

  這個道理她明白,於是嘆了一口氣。

  御醫又來給她查看了手腕,繼續敷藥,這次不是半個月了,要至少保養一個月。

  重新包扎好手腕,阿比蓋爾叫了3名女僕進來。

  「維羅妮卡,你是我家在魯昂就用的僕人,你說說,是我給你的薪水不夠,還是我缺了你的吃喝衣服」

  維羅妮卡驚訝又慌張,「小姐」

  「陛下怎麼知道伯爵給我寫信了」她逐一打量3名女僕維羅妮卡有點慌張,米婭蹙眉沉思,葆琳也有些慌張。

  「我不知道,陛下進來的時候,就叫我出去了。」維羅妮卡說。

  「我當時在廚房。」葆琳也趕緊說。

  米婭想了想,「我是在起居室,但當時陛下心情很好,問我你去哪裡了。」

  「維羅妮卡,你和米婭都在起居室嗎」阿比蓋爾問。

  「不,我當時在臥室。」

  「陛下怎麼跟你說的,要原話。」

  「他說,你出去。就這麼簡單。」

  「你呢,米婭」

  「陛下說夫人在哪裡,殿下今天來過嗎我回答,夫人在大郡主那邊,用了午餐,大郡主留夫人玩牌,睡了午覺,我和維羅妮卡回來為您拿衣服。陛下便讓我帶著您的裙子離開了。」

  「他沒說要我快點回來」

  米婭想了一下,「陛下沒說。」

  是一個面生的女僕過去請她回來的,當時她也沒有多想,以為路易只是著急早點見她,於是沒有等米婭和維羅妮卡過來,便匆匆回來了。

  「維羅妮卡,去找到之前陪我回來的那個女僕,她不是我們從盧浮宮帶來的女僕。」

  維羅妮卡領命去了。

  她把克萊爾留在盧浮宮,帶了3名女僕過來,維羅妮卡她還是比較信任的,家裡的女僕沒有必要背叛她或者出賣她。這兩個女僕就不一定了,雖然不知道她倆出賣她是為了什麼。

  「我以為,你們是泰特斯蘭伯爵的人。」

  兩個女僕對望一眼,小聲說「夫人」

  「呂西安告訴我了,你們用不著隱瞞。」呂西安其實沒說,但不妨礙她詐一詐她倆。

  米婭小聲說「主人命令我們照顧好夫人。」

  「所以不是你們告訴陛下,伯爵給我寫信了」

  兩個女僕都趕緊搖頭,「不是我們,夫人。」

  「那可真奇怪。米婭,是你從那邊的貴族少爺手裡拿回了伯爵的信;葆琳,你知道我把信收在哪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到底是誰舉報的呢哎呀作者也不知道,,


第87章

  葆琳慌張, 「我發誓, 絕不是我,夫人。主人只讓我們照顧好您, 沒有讓我們多事。」

  難道是呂西安不對,呂西安沒跟他們一起來,而且呂西安就更沒有理由出賣他的主人了。

  「把伯爵的信拿來。」

  葆琳從衣櫃的最下面取出一只木匣, 阿比蓋爾從脖子上解下一根金項鏈,上面有一根小巧的金鑰匙, 打開木匣,數了數,裡面是12封信, 一封也沒少。

  那就是說,路易知道雷尼奧讓人帶信來,找到了畫像,但沒有找到信。

  「出去吧。」打發走兩個女僕。

  路易沒有翻動臥室, 也沒找到信,不然他肯定會質問她,還會把信全撕了,不過也可能是質問過她以後逼著她親手撕了信或是燒了信。

  哼大豬蹄子他跟別的女孩跳舞她都沒生氣呢

  但他把起居室翻了個底朝天,為什麼沒翻臥室

  她再次翻看了信件,但不記得是按照什麼順序放的, 也沒有看出曾被人翻動過的痕跡。

  這些燙手貨不能再放在臥室裡了。可是,能放在哪裡呢

  「陛下呢去哪裡了」她出去問女僕。

  「陛下應該在前面。」米婭回答。

  那就是回自己的寢宮了。

  「去找安思麗小姐,請她過來。」

  安思麗也跟她來了楓丹白露, 只是這女孩的存在感很低,過於溫順,也過於善良,要是沒有凡妮莎還行,跟凡妮莎一對比,太慘烈了。好處可能就是不會多事。

  她隨便找了一件繡花背心裹住木匣,又找了一條羊毛圍巾裹在外面,等安思麗來了之後,便讓安思麗捧著羊毛圍巾包裹,送去給羅莎琳娜。

  「問問我姐姐,上次她拿去的那本書看完沒有,看完了就交給你拿回來,我還沒看完。」

  安思麗去了,很快回來,帶回了一本。

  維羅妮卡也回來了,彙報說沒有找到那個女僕,邦當說他們這兒沒有如此這樣長相的女僕。

  啊哈有趣。

  「去叫邦當把所有女僕都集中起來,就在前面的走廊,包括廚房打雜的庭院裡鋤草的女僕,全都找來。」

  邦當聽到阿比蓋爾的要求,先去找了國王。

  「照她的要求去做。」路易不以為意。她在找到底是誰泄露了消息,但她不懂,重要的不是誰說出了秘密,而在於「秘密」本身。

  她不該有秘密,尤其不該對他有什麼秘密,她該學著明白這一點了。

  大張旗鼓的尋找女僕事件沒有達成預期,女僕們在走廊上站成兩排,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比蓋爾仔細打量了所有的女僕,失望又不奇怪的發現,那個女僕不在其中。

  好嘛,對方到底是什麼厲害角色,把她的秘密泄露給路易,還找人喊她回去直接面對路易的怒火。人嘛都是這樣的,他找不到證據,沒准自己就消氣了,但她不巧正在他怒火中燒的時候面對他,他可不就火大了嗎

  唉她實在應該跟凡妮莎學學怎麼說話,討好人不會的嗎明明她也是馬屁專精的好嗎,畢竟誰不愛聽好話呢

  她生著悶氣,連晚餐都不願去跟路易在一起吃。路易沒理她,也沒去看她,晚上也沒過來。

  阿比蓋爾氣得不行。

  「要我說,你該試試看向陛下認錯。」羅莎琳娜為她梳頭,輕聲勸她,「你脾氣也太倔強了一點,別說這是你的錯,就算不是你的錯,你先認錯又怎麼樣」

  「不想跟他認錯。」她很委屈,「他不知道聽誰說的,都沒問過我,把我的房間翻得亂七八糟,你看那些家具全換了,就因為他命人把家具都砸了。」

  「他生氣歸生氣,不是沒對你動手嗎」

  「誰說他沒有你看我的手我的手好不了了」

  「得了你肯定動手打了他,對不對」

  果然是自家姐姐,太了解她了。

  「我沒有」說著說著聲音小了。

  「他是國王,你別總是惹怒他。」

  「我沒有,」她低下腦袋,「你別總說的像是我的錯。」

  「你是女人。」停了一下,又說「我們是女人,女人是男人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親,你現在有了孩子,陛下怎麼也不會真的趕走你的。你乖一點,溫順一點,好嗎」

  這種話是她最不願意聽見的,但羅莎琳娜是真心實意為她著想,姐姐是這個時代的標准賢妻良母,她說的都是她認為做妹妹的應該做到的。

  唉

  「他只要不再不問我就衝我發火,我可以好好跟他說話,溫柔一點。」

  「向我保證。」

  「好,我向你保證。」說著覺得超委屈的,抽抽搭搭的哭了,「怎麼就沒有人告訴他,要他對我好一點他他還說要把我鎖在房間裡,要把我的孩子拿掉。他真是壞透了」

  羅莎琳娜這下子可真是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他說說這個孩子不知道是誰的,所以要拿掉他,然後再讓我懷孕,懷他的孩子。」

  羅莎琳娜也很頭疼,「你看看,你弄不清楚孩子是誰的,陛下心裡總是不舒服,除非孩子將來長得像他,不然」頭疼頭疼。

  「我才不想讓孩子像他。我不想生他的孩子,孩子可以是菲利普的可以是雷尼奧的,就不能是他的。」

  羅莎琳娜趕緊說「你快住嘴,別說這種話了。你的孩子只能是陛下的,必須是陛下的。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真的要生氣了。」

  她哭得更厲害了,「我不想待在宮裡了。」

  「可你能去哪裡呢」羅莎琳娜十分無奈,「我們沒有家了,你忘了嗎母親過世後,那個家就不再是我們的家。要等到克勞德繼承家產,我們才能回去。」

  傷心死了

  「我恨父親我恨那個女人」

  「好了,去床上好好睡一覺吧,睡到明天,你就忘了今天的事情。」

  阿比蓋爾沒精打采的點點頭,「你明天一醒來就過來陪我。」

  「好。快擦擦臉,睡吧。」

  讓女僕擰了一條熱毛巾,給她擦了臉,送她上床,為她蓋好被子,吻了她額頭,「我的好妹妹,快睡吧,睡吧。」

  第二天早上,羅莎琳娜過來的時候,聽見女僕說,達達尼昂隊長來了。她想著不管怎麼說,他倆是夫妻,便在起居室裡等著。

  阿比蓋爾正在向達達尼昂抱怨,說路易又亂發火。

  「他都不肯好好跟我說話,他要是好好的問我,我怎麼會生氣他總是這樣,自己先亂發火,罵我叫我滾,我說我要去凡爾賽城堡,他也不讓我去。隊長,您送我去凡爾賽吧,我現在不想待在這裡。」

  達達尼昂有點為難,「小姐,要是陛下不答應,您走不了。」

  可惡

  「我偷偷離開,您別告訴他。」

  達達尼昂頭疼倆孩子怎麼又吵架了啊

  「我先去問問陛下,跟他好好談談,行嗎您等我跟陛下談過了,再做決定,好嗎」

  「好吧。」

  「陛下還沒來看您嗎」

  「沒有。讓他生氣去吧,我不想理他。」

  達達尼昂搖頭,「我先去跟陛下談談。小姐,您哪兒都別去,就多休息休息,好嗎」

  「我現在還是想睡覺,昨晚沒睡好。」她皺著眉頭,手按在小腹上。

  「我請御醫來給您檢查一下吧。」

  達達尼昂出去後,先讓人去請御醫來給夫人看診,然後去找了路易。

  路易沒有出去打獵,而是跟一位陌生的年輕小姐共進早餐。

  達達尼昂驚訝的看著那個陌生小姐,「陛下,我剛剛去看過了普羅旺斯夫人。」

  路易面露嘲諷的微笑,「那不是你的妻子嗎,隊長」

  達達尼昂沒有理會他嘲諷的語氣,「夫人不太舒服,我已經派人去請御醫了。」

  路易猶豫了,「她怎麼樣」

  「她精神不太好,想想回盧浮宮。」

  「你」路易蹙眉,想了一會兒,似乎下定決心,「你送她回去,安排人跟著她,不許她離開盧浮宮,最遠只許去皇家宮殿。她不能回家,不能見除了羅莎琳娜之外的人。聽懂了嗎」

  達達尼昂無語,「陛下,您不去看看夫人嗎」

  「她沒事。御醫看過她之後,叫御醫過來一趟。」

  他沒有再看達達尼昂,表示「談話完畢」。

  對於路易允許她離開,阿比蓋爾表示「太好了」

  「您怎麼讓路易允許我離開的」她高興的問。

  「我就那麼說了,陛下可能是覺得要表示對您一點都不在乎吧。」

  「那是不是說,您可以隨便送我去哪裡」

  「陛下說送您回盧浮宮。」

  「我想去凡爾賽,您送我去凡爾賽吧。」

  達達尼昂遲疑了一下,「您要是想去凡爾賽,我可以送您過去住一晚,但不能更久了。您今晚就能到凡爾賽,明天早上出發,中午之前就能回到盧浮宮,然後我趕回來。陛下不會知道您去過凡爾賽。」

  「您對我真好。路易要是有您這樣對我一半好,我就不跟他吵架了。」

  達達尼昂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心好累。

  作者有話要說:

  阿比蓋爾能去成凡爾賽嗎,,


第88章

  阿比蓋爾逃跑似的離開了楓丹白露宮, 大部分東西都沒帶, 就帶了幾件必要的衣物,中午之前便登上馬車。

  邦當來彙報, 夫人已經出門,路易也只是揮揮手,表示「知道了」。楓丹白露馬上開始流傳國王跟夫人吵架, 國王趕走了夫人。

  菲利普剛醒,便聽他的總管向他彙報了這事。他趕緊穿上睡衣, 匆匆跑去宮殿門外。

  阿比蓋爾已經坐進馬車裡,正在不耐煩的催著快走。

  「等一下」菲利普氣喘吁吁的從台階上跑下來。

  「菲利普。」阿比蓋爾示意女僕打開車門。

  「你要去哪裡」菲利普一下子鑽進馬車。

  「回盧浮宮。」她笑吟吟的。

  「王兄趕你走了」他吃驚。

  「對啊,他可真狠心」

  「昨天他是不是又對你發火了」想著昨天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來著。但他當時在干什麼來著為什麼沒有立即去看她他懊惱的回憶著。又看到她手腕還是包著紗布, 大驚小怪的喊著「你的手又怎麼了」

  「他抓我手腕,所以我的手腕又疼了。」她無所謂的說。

  他心疼的輕輕捧住她的手,吻她手背。「你別走,我去跟他說, 要你留下。」

  她忙說「你可別去」

  他愣了一愣,「為什麼這樣別人就會以為你已經失寵了。」

  她皺眉,但很快就笑了,「別說這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哎呀可我只穿著睡衣。」

  「你又不去哪兒,睡衣就睡衣,誰還敢說你什麼維羅妮卡, 去看看隊長來了沒有,請隊長立即出發。」

  馬車很快啟動,緩緩離開楓丹白露。

  達達尼昂親自帶隊, 調了兩隊24名火槍隊隊員護送。

  羅莎琳娜跟妹妹一起走,但尼古拉斯留下了。他在宮廷裡是相對無足輕重的人,很多人根本想不起來他是普羅旺斯夫人的姐夫,他能聽到很多小道消息,流言蜚語。

  看著妹妹跟只穿了睡衣的殿下臉貼著臉膩膩歪歪,羅莎琳娜也只能當沒看見。

  一路無話,到了凡爾賽,菲利普下了馬車才驚覺不是直接返回盧浮宮。

  但也沒什麼所謂啦,「你都沒讓僕人先來准備,快叫人點上壁爐」他抱下阿比蓋爾,一路拉著她進了客廳。

  客廳裡的壁爐早已點上,壁爐前的座椅似乎還在輕輕晃動,房間裡還有煙草的味道,但沒有人。

  菲利普根本沒有多想,還以為是管家趁主人不在,偷偷在客廳裡點了壁爐抽口煙。

  「人呢」他大喊著。

  一個男僕很快出現,有些驚慌,「您是」

  菲利普頓時不高興了,「混蛋連你的主人都不認識嗎去叫管家來」

  男僕立即出去了。

  「真不像話我們不是上個月才來過嗎」他不滿的嘀咕。

  「沒准是新僕人,叫總管來就知道了。」

  羅莎琳娜還是第一次來凡爾賽,好奇的打量,「這就是陛下送給你的城堡」

  「是啊,怎麼樣,還不錯吧」阿比蓋爾挽起姐姐的手臂,「我想過了,等我生下孩子,先帶在身邊半年,然後送出宮,由你來撫養,你說好不好你是想住在巴黎或是凡爾賽都可以,我可以一個月去看他幾次。」

  「看來你都安排好了。」按照阿比蓋爾現在的身份,也不可能真的親自撫養孩子,能帶在身邊半年就已經算是很長時間了。實際生母不用哺乳,也不用半夜起來照顧孩子,她要做的就是盡快恢復身材。

  但當然,羅莎琳娜也不贊成她很快就再次懷孕,男人其實並不喜歡女人挺著大肚子的樣子,他們最希望女人能夠將懷孕跟自己的身體分開,孩子必須是他的,但懷孕的過程越短越好。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在床上或許會有一種別致的情趣,但會不夠盡興,那可就不能算好了。

  「是不是也沒人給你收拾房間啊」菲利普已經開始煩躁了,「來人,來人」

  兩個女僕神色慌張的進來,「殿下,小姐夫人。」

  「去給夫人收拾樓上的房間,就是夫人上次來住過的房間。還有我的房間。點上火盆。快去,快去」

  羅莎琳娜讓阿比蓋爾坐在壁爐前,接過維羅妮卡手裡的毯子,蓋在她腿上。

  「太冷了,小心別凍著。」

  僕人們忙碌起來,侍衛們進進出出。菲利普嫌他們太吵鬧,很快就帶著阿比蓋爾上樓了。

  達達尼昂奇怪的居然消失了好一會兒,直到阿比蓋爾到了樓上房間,他才出現。

  「小姐。殿下。」

  菲利普正在為阿比蓋爾解開背後的裙子系帶,「隊長。」

  他回頭看了一眼達達尼昂,「你剛才去哪兒了」

  「我去周圍查看了一下。」達達尼昂皺眉,心事重重,「管家說城堡裡住了一個奇怪的囚犯,這可能不太好」

  「囚犯」菲利普不解,「怎麼會呢這兒又不是監獄。」

  「您見到阿拉密斯了嗎」阿比蓋爾問。

  「見到了。您怎麼知道他在這裡」

  「這件事情是他負責的,不過,我猜,您肯定不知道囚犯是誰,對嗎」

  「對。」達達尼昂苦笑,「他說這事我不應該知道,我也不應該來。還說」

  「是不是說我是麻煩的女人」

  「差不多。」

  「是路易命令他看守囚犯,不過我想,他應該今晚就會送走囚犯。」

  菲利普更感興趣了,「是什麼人」

  「是個謀反的貴族大概吧,路易沒告訴我具體名字。」

  菲利普不太在意,「也許是以前的投石黨,當時關押處罰了一些貴族,居然有人被關押到現在嗎真是太慘了」

  「要是投石黨成功了,你和路易早就死了。」真是個沒有政治覺悟的天真的王子。

  菲利普一愣,「好像是哎。不過這件事情早就過去了,要煩惱也是路易煩惱。」他解開最後一格系帶,將裙子從她身上脫下來。

  達達尼昂似乎才意識到殿下和阿比蓋爾要做什麼,這又是一件讓他難辦的事情,他立即告辭。

  「您讓阿拉密斯過來見我,就現在。噢,不,還是過一會兒吧,要他1個小時後來見我,沒見到我之前,不允許他走開。」

  「為什麼要見阿拉密斯那個討厭的老頭」菲利普很是不滿,「我很久沒和你在一起了,你就不想問問我最近過的怎麼樣嗎」

  「你最近不是過得很好嗎」她拉著他進了臥室,隨手關上臥室門。

  「是還可以,但總覺得缺少點什麼。」他雙手放在她腰上,她的腰還是很細,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折斷。

  「你真的懷孕了嗎」他懷疑的問。

  她嫌棄的看著他真是個傻子。「你想說什麼」

  「我以為你應該挺著大肚子了。時間過得似乎太慢了。」

  「很快的,過了聖誕節我的肚子就會很大了。」

  他嘆氣,又嘆氣,「我想你,很想你。」

  「你每天都能見到我。」

  「可那不一樣。」他哭唧唧的,很是難過,「沒人能跟你比,誰都不能跟你比。」

  她溫柔的吻他,催著他脫了睡衣,但又嫌棄,「你的腳髒死了。」

  「我又不用腳。」

  她大笑,又提醒他,「別碰到我的手,會很疼。」

  他頓時喜氣洋洋,「今天你可要全聽我的。」

  倆人互相擁抱親吻,很快滾到床上。

  阿拉密斯在走廊上等了大概10分鐘,女僕才出來通知他,「您可以進來了。」

  阿比蓋爾身披一件帶貂毛領子的錦緞睡袍,神情慵懶,臉上帶著一絲激情過後的紅潤。雙腳赤裸,踩在一只紅底金線繡花的錦緞腳凳上,小小的腳趾,雪白的肌膚,在紅色的錦緞映襯下,愈發的白嫩。

  「你好,神甫。」

  阿拉密斯皺了皺眉「夫人。」

  「那位神秘的囚犯呢你今晚要帶走他嗎」

  「對。我沒想到您會來。您不應該來,陛下也許」

  「我不怕,你怕嗎」

  阿拉密斯頗是無奈,「您應該害怕的。」

  「我要見他。」

  阿拉密斯驚訝「夫人,您」

  他低頭沉思片刻,終於,像是想通了,「也許您確實應該見見他。」

  「現在就去。」

  阿拉密斯點點頭,沉默的走出房間。

  阿比蓋爾沒有要女僕跟著,悄悄跟隨阿拉密斯從一個暗門進去,曲曲折折的走了幾分鐘,感覺是一直向下的。

  走到一半,阿比蓋爾便主動握住阿拉密斯的手。他有一瞬很緊張,但很快放松,只是瞥她一眼走的近了,很明顯能聞到她身上有男人的氣味,這股氣味陌生又熟悉,是情欲的氣味。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受,年輕的夫人十分膽大,而且她在故意引誘他嗎她柔軟的小手在他手心裡;因為靠得太近,小巧的胸時不時就碰到他手臂。

  還有什麼

  她一個字也沒說,但就覺得她似乎說了很多。

  最後,他在一扇鐵門前停下來,敲了敲門。

  阿比蓋爾小聲說「我不知道凡爾賽居然還有地牢。」

  「夫人,您不知道的還很多。」

  裡面的人開了門是阿多斯。

  阿多斯驚訝的看著阿比蓋爾。

  「您好,德拉費爾伯爵。」

  「您好,夫人。」

  「阿拉密斯帶我來見你們的神秘囚犯。」

  「他不是我們的囚犯,是國王的囚犯。」

  所謂的「地牢」布置的還不錯,簡單的木床上鋪著厚實的床墊,一床羽絨被;一張很大的書桌,書桌後一張靠背椅。此時,一個頭戴鐵面具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肢體語言看起來十分緊張。

  阿比蓋爾徑直走向他。

  鐵面人局促的站了起來,「夫人」

  她站到書桌前,看了看那個醜陋的鐵面具。

  「阿拉密斯,打開面具。」

  阿拉密斯沉默的走過來,取出鑰匙,打開面具。

  一張俊美的臉露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大菲利普十幾歲就被關進巴士底獄了。所以你們懂的。,,


第89章 (評論5000加更)

  跟路易的臉幾乎一模一樣。

  「夫人。」現在, 他的聲音很清晰了, 跟路易的嗓音也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神情還是很局促,十分羞怯。

  「坐。」她指著他腿後面的靠背椅。

  阿多斯將另一張椅子放在她腿後面。

  她坐了下來, 「聽說你生病了。」

  「是。」鐵面人迅速看了一眼阿拉密斯。

  「別看他,看著我。他們應該教過你,跟別人說話要直視對方的眼睛。」

  他慌亂, 「是的。」

  阿拉密斯很好奇,「我沒有告訴過您, 夫人。」

  「很簡單,他之前肯定是在巴士底獄,而巴士底獄的生活質量可不怎麼樣, 並且最近人滿為患。他只有生病了,你才有可能請示國王,將他轉移出那個糟糕的環境讓我猜猜,他病的並不嚴重, 很可能是長期得不到日曬,以及空氣污濁,頂多感冒發燒。我猜的對嗎」

  阿多斯驚嘆「您真是個聰明的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

  「菲利普。」

  「啊我懂了。你知道你的家人嗎」

  「知道。我有一個雙胞胎哥哥,路易,他是國王;一個弟弟,菲利普, 王弟殿下。母親,西班牙公主安娜,人們稱她奧地利安娜。」他停了一下, 「我的父親是先王路易十三,他已經去世多年。」

  他眼眶濕潤。

  真可憐要是按照他一生下來就被送走的劇情,他既沒有見過生母,也沒有見過生父。

  「你知道我是誰嗎」

  「您是普羅旺斯侯爵夫人,國王的王室情婦;您的丈夫是火槍隊隊長,達達尼昂伯爵。」

  她笑了笑,「你見過我的丈夫嗎」

  「沒有。」

  「你見過你的弟弟嗎」

  他遲疑了一下,「你們下車的時候,我在窗戶邊看見他了,他他是個很活潑的男孩。」

  「現在,你別去見他。我們只在凡爾賽住一晚,明早就走。你不用擔心,還可以繼續住下去,直到路易決定讓你重新回到巴士底獄。」

  她站了起來,鐵面人也立即站起來,「夫人。」

  她打量他一番,「你太瘦了,吃的不好,鍛煉不夠,路易的身材很好,你的身材不太像他。阿多斯,阿拉密斯。」

  阿多斯在他們身後關上鐵門。

  阿比蓋爾很自然的挽上阿拉密斯的手臂,「現在,尊敬的神甫,能告訴我你想做什麼嗎」

  「夫人,您確定真的想知道」

  「你是個不安分的神甫,而我,是個不安分的女孩。」

  阿拉密斯看著她,「他和我們的好國王是雙胞胎。」

  她故意問「所以呢」

  「夫人。」他們剛走過一個轉彎,還在曲曲折折的暗道裡。

  「嗯」

  「您很聰明,就不用假裝什麼都不懂了。」他小心握住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國王的能力不足以成為一位好國王,他冷酷自私任性,瞧,他對您一點都不好,不懂得珍惜您。」

  「那你呢你不像是這麼無私奉獻的人,你的私心呢」

  他笑了笑,「夫人,聰明的夫人,您知道的,人人都有私心,即使是他,」他向著他們來的方向微微點頭,「他也有私心,當然。」

  「他很可憐,從來沒有見過父母,他有私心是應該的。」

  「那麼您呢,可愛的夫人,您的私心呢」

  「我的私心你已經知道了。」

  阿拉密斯笑了,「我不確定這位先生是不是願意。」

  「哎呀親愛的神甫,你覺得像我這麼美麗又可愛的女孩,他會不願意」

  被提及的年輕男人心情激動。

  只是聽阿多斯和阿拉密斯提到普羅旺斯夫人是個美麗的女孩,根本就沒有什麼直觀映像,原因當然是他懂得「男女有別」後基本就沒有見過女人,這段時間見到的女人也很有限,都是城堡裡的女僕,和附近村莊的村姑,沒人能像剛才這位年輕夫人那樣,嫵媚動人,嬌柔可愛。

  她的臉蛋像枝頭最嬌美的玫瑰花一樣動人,她說話的聲音輕柔迷人,她走路的姿態輕盈得如同枝頭的小鳥,她的背影也美好得讓人心跳加快。

  「她就是我哥哥的情婦她為什麼會來這兒」

  「這是她的城堡,她是實際上的女主人。」

  「現在會怎麼樣我是說,她會去告訴國王嗎」

  「應該不會。」

  他拿著桌上的鐵面具,這副面具已經戴了幾年了6年了吧。這6年來,他日夜戴著這個冷冰冰的面具,頭發長成亂草一堆,胡子也從來沒有剃過,直到到了凡爾賽。

  這段時間的生活猶如在夢中,他時常感到不太真實。

  「那麼,」他聽見自己微啞的聲音,「她願意幫我嗎」

  年輕的夫人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阿拉密斯的私心很簡單,他是神甫,想成為紅衣主教;他用菲利普代替路易,未來的冒牌貨國王肯定會任命他成為首相,這樣,他就成為另一個馬薩林,另一個黎塞留。

  真庸俗

  阿多斯呢大概是因為之前路易強取豪奪了他未來的兒媳婦,因此產生的怨恨和恥辱,不過,拉伍爾並沒有死在戰場上,也許他的決心就沒有那麼強烈,現在應該完全出於幫助好友的心理參與了這個陰謀。

  至於達達尼昂,他太正直了,阿拉密斯這個陰謀家應該不會告訴他啊哈她突然想起來,非常微妙的一點是,阿拉密斯和阿多斯波爾朵斯直到最後才知道達達尼昂是路易與菲利普的生父;而達達尼昂一直以為他只有兩個兒子,直到阿拉密斯的陰謀失敗,他才知道當年路易還有個雙胞胎弟弟。

  她根本不在乎誰當國王誰當首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馬薩林主教很快就會蒙主恩召,路易即將親政。阿拉密斯會在路易親政前實施他的掉包計劃,是因為如果路易整天跟朝臣們在一起,那麼如果他的行為方式和決策思路有所改變,朝臣們就會很快覺察。

  畢竟朝臣們都是老狐狸,沒有笨蛋。

  路易這個大豬蹄子,他頂多對她有幾年的興趣就算是長情了,更別說他一定要娶西班牙公主為妻。她沒想過路易只愛她一個人,也沒想過陪他到七老八十,她也不是什麼長情的女人。她想要的也很簡單,在她離開之前,必須確保自己是國王唯一的情婦,這才是利益最大化。

  指望路易那並不怎麼可靠的愛情簡直可笑。

  哥哥沒有什麼政治抱負,路易雖然不靠譜,但並不吝嗇,答應的爵位肯定會給,克勞德以後至少會有兩個伯爵爵位兩塊封地,他又不是花天酒地的人,肯定能生活的很好;

  姐姐麼,尼古拉斯的爵位不能太高,男爵足夠了。有克勞德在一旁照料,尼古拉斯再怎麼也翻不了天,姐姐和外甥們的未來也不用擔心;

  她自己呢,現在是女侯爵,將來跟路易分手之後,沒准會進封到女公爵,那就是一個快樂的「退休情婦」了。到時候達達尼昂如果還活著,就請他退休,她可以帶他享受快樂的退休生活,對待他像對待父親,不,肯定比對待父親要好很多。

  有錢的話,會很快樂

  喂,等等其實要是做好遲早會離開路易的准備,她沒有必要一定把路易換掉,對吧

  她猶豫了。她的動力不足,不如說,誘惑不足。

  鐵面人是要拿回自己應該有的一切,這是強烈的動機,約等於「復仇」;阿拉密斯是「權欲」;阿多斯是不太強烈的「復仇」;波爾朵斯可能是為朋友兩肋插刀。

  至於她,她有興趣參與,但不確定是否「必須」。

  阿拉密斯送她回到房間。

  菲利普還在睡覺。

  這孩子,搬出去扔了都不知道。她嫌棄的想。

  她小心的躺下,想著這個菲利普最大的憂慮只是哥哥限制他花錢,而樓下的菲利普,可真的是可憐極了

  她心中充滿了對他的同情。

  達達尼昂知道阿拉密斯在此地為國王執行任務,但他明智的沒有打聽細節。

  晚餐,他和阿拉密斯在大餐廳跟下屬們一起用餐。阿比蓋爾和羅莎琳娜菲利普在起居室裡用了晚餐。

  他只穿了一件睡衣就走了,凡爾賽又是臨時決定來的,這邊沒有他的衣服,於是他索性穿了阿比蓋爾的一條裙子。

  羅莎琳娜第一次見到女裝的王弟殿下,驚呆了。

  「我漂亮嗎」菲利普眨巴著水靈靈的漂亮眼睛,輕佻的飛了一個媚眼。

  「您漂亮極了」

  「和我們的夫人相比呢」

  這個問題也太不好回答了,羅莎琳娜謹慎的說「還是夫人比較美。」

  「我也這麼認為。阿比真是迷人,我可能差在沒有胸上。」他摸了摸自己的胸部,又摸了摸阿比蓋爾的胸。

  這個隨便上手就摸胸的習慣也是沒想法了。羅莎琳娜當沒看見,這一路她已經被迫圍觀了王弟殿下和妹妹夫人是有多親密,倆孩子不時摸摸親親,她心想也不怪路易整天醋意大發,男人都受不了的。

  哎呀妹妹可真是個小壞種

  作者有話要說:

  電影劇情是鐵面人16歲被關進巴士底獄,關了6年後被阿拉密斯掉包出來。所以應該是22歲,路易十四親政之後。本文的時間線提前了2年,路易和鐵面人現在剛滿20歲。

  電影裡沒有王弟,只有路易和鐵面人雙生子;大仲馬的裡提到王弟,但好像沒怎麼出場。大仲馬的裡奧地利安娜有3個兒子路易鐵面人王弟。

  按照電影劇情,路易鐵面人是達達尼昂的孩子。

  本文中奧地利安娜的3個兒子全都是達達尼昂的孩子。,,


第90章

  吃過晚餐, 菲利普拉著阿比蓋爾出去散步,但幾分鐘之後兩個人就跑回來了, 說外面實在太冷了。回到房間, 叫僕人去請達達尼昂上來, 加上羅莎琳娜, 4個人在一起玩了1個小時紙牌。

  達達尼昂很少有機會跟小兒子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對此倒是很覺欣慰, 也明白為什麼奧地利安娜沒辦法真的嚴格禁止菲利普不要去找阿比蓋爾,其實他倆像兄妹還多過像情人。他和他隱秘的愛人都覺得實在難以抉擇,阿比蓋爾和路易在一起也好,和菲利普在一起也好,都很不錯。

  算了算了, 崽們的事情, 崽自己解決吧。

  達達尼昂放棄了。

  阿拉密斯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7點,窗下僕人便開始套馬准備馬車, 做著出發前的准備。

  阿比蓋爾醒了, 晃醒菲利普,「起床了。」

  「天還沒亮呢。」他嘀咕。

  「天亮了。你今天是跟我去盧浮宮,還是回楓丹白露」

  「回去沒什麼意思,我跟你一起。」

  「好吧, 但你最好不要再穿我的裙子了。叫達達尼昂為你找一套火槍隊隊員的制服。」

  「那也不錯。」他打了個呵欠,「你再睡一會兒吧,什麼時候回盧浮宮都一樣, 用不著著急。」

  王室成員是允許任性的,於是直到9點半,菲利普才磨磨蹭蹭的起床了,10點半出發。

  阿多斯在窗戶後面看見馬車終於離開了,松了一口氣。

  阿拉密斯說普羅旺斯夫人可以成為他們在王宮內部的內應,他基本同意。但她其實很危險,畢竟她現在根本沒有理由摻和到他們的小計劃裡面來,沒准還會一個轉身就把他們出賣給國王。

  阿拉密斯罕見的說不清楚為什麼會相信普羅旺斯夫人,只說要他放心。他怎麼可能放心嘛

  「我們不能再留在凡爾賽了。」他堅定的說。

  「可要是不在凡爾賽,能去哪兒」

  「想個辦法,讓他死亡。」

  「不行,」阿拉密斯搖頭,「國王說了,鐵面人要是死了,我也會死。」

  「他威脅你」

  「他是國王,用不著威脅。」阿拉密斯陰沉著臉。誰也不喜歡被威脅,權力這種東西,其實說起來不都是被襯托出來的嗎一個沒有臣子和軍隊的君主比如那位至今仍在流亡中的查爾斯二世國王屁也不算,有如喪家之犬,君王的權力也許得自血緣,更多的是得自臣子和軍隊,以及教會。

  一旦你明白權力的滋味有多美妙,就不會想放棄。

  「國王說什麼時候送他回去」

  「確定他真的痊愈之後,他不太可能病上好幾個月。國王到現在沒有讓御醫來給他看病,是不想再多一個人知道。」

  阿多斯沉思國王處理的其實很好了,關在巴士底獄是放在自己身邊,不會被人利用;戴上面具,就沒人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模樣;沒有任他生病不管,還是不想他就這麼凄涼的死掉,或者至少現在還不想讓他死,也許是看在母親的份上,但要是奧地利安娜去世,這位可憐的王子也活不長了。

  「那就在送他返回巴士底獄後想辦法讓他病死。」

  阿拉密斯點頭,「我也是這麼考慮的。」

  阿比蓋爾沒有時間多考慮可憐的鐵面人,回了盧浮宮之後,便和菲利普一起去見王太後陛下。

  路易沒回來,阿比蓋爾卻跟菲利普一起提前回來了,奧地利安娜當然要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和陛下吵架了,」阿比蓋爾一副又乖巧又可憐的神情,「陛下叫我滾回盧浮宮,我就滾回來了。」

  奧地利安娜搖頭,「他不過是一時氣話,你求他原諒,他不會真的趕走你。算了,他過幾天也要回來,你們暫時分開幾天,倒是可以互相冷靜一下。」嗐小兩口哪有不吵架的總比她跟路易十三結婚多年還形同陌路的好。

  倒是又想起未來的兒媳婦,那位西班牙公主,王室公主多半可憐,很難找到真愛,從她自己就能知道其中滋味了。

  他倆走後,達達尼昂過來回話,說昨晚是在凡爾賽住了一晚,阿比蓋爾本想多住幾天,但他覺得還是送她返回盧浮宮比較好。

  奧地利安娜先是心裡一驚,擔心他們在凡爾賽見到不應該見到的人,旁敲側擊了一番有沒有見到什麼人,達達尼昂不知她為什麼會問,只是說見到了阿拉密斯,他在那兒看守一名重要囚犯,他沒有過問阿拉密斯的任務。

  奧地利安娜很是糾結,可既然當年沒說,現在說了也沒什麼意義,反而更讓他難過,還是沒有告訴他。

  達達尼昂行色匆匆,簡單吃過午餐後,休息一個小時,立即帶領火槍隊員返回楓丹白露。

  阿比蓋爾這時候滿腦子想的還是到底誰出賣了我

  維羅妮卡的忠心還是可以相信的,克萊爾留在盧浮宮,值得懷疑的就是米婭和葆琳了,但兩個女僕到底為什麼會出賣主人這裡沒有能說的通的邏輯。

  她只能問菲利普,告訴他路易到底是為了什麼大暴走,拆了她的起居室。

  「雷尼奧從來沒給我寫過信。」菲利普幽怨的說。他還是個年輕的男孩,但不是笨蛋,這個意思就是說,雷尼奧看上去確實愛著阿比蓋爾,對他頂多只是捎帶。

  不公平

  他又生氣又妒忌,心裡埋怨雷尼奧的無情。

  「他沒給你寫信嗎」她隨口一問,接著又說「我不懂她倆為什麼會出賣我,可能是其中一個,也許是兩個人都出賣了我。」

  菲利普想了一會兒,「也許是因為,王兄厭煩你之後,你就能自由了」

  她呆滯了沒錯啊這樣邏輯就沒問題了

  沒准這還會是雷尼奧指示的,先是給她寫信,然後再讓女僕出賣她,路易肯定會妒忌發怒,雷尼奧知道她的性子,一定會跟路易大吵一架。一次達不成目的,兩次三次許多次,路易遲早會厭煩的。

  「他會嗎」

  「王兄對女人還算不錯,你就算退休了,他也會給你年金給你爵位,不會讓你過著窮困的生活,到時候你再有其他情人,王兄也不會管你。你想想,這是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啊,說的沒錯」居然真的可行

  這樣她就不用糾結到底是哪一個女僕出賣她了。

  她氣憤得很,「混蛋誰讓他自做主張了我要是想離開路易,隨時都能離開。」雖然實情並不是如此,但不妨礙她放大話,「他憑什麼可以隨便決定不行,我一定要寫信去罵他」

  她在書桌前坐下,拿出墨水瓶和羽毛筆,剛要寫信,忽然想起克勞德是去凡爾登將雷尼奧驅逐出境,她的信不知道要寄到哪裡去他才能收到,又覺得悲從中來,惱火又郁悶。

  她煩躁的扔下羽毛筆,「討厭死了」

  路易很機智,讓克勞德去做這個「噩耗宣布者」,雷尼奧肯定不能把克勞德怎麼樣,還是得乖乖的滾出法蘭西。但雷尼奧也許會像上次一樣,偷偷跑來巴黎見她。要是他乖乖聽話滾蛋,她倒是會詫異呢

  想著雷尼奧偷偷進宮跟她幽會,還真是刺激

  菲利普還在說「你怎麼不寫信了」

  「路易讓克勞德去了凡爾登。」

  他一臉不解。

  「雷尼奧住在凡爾登。」

  他恍然,「克勞德去干什麼」

  「路易簽了一份新的流放令,將雷尼奧流放出法蘭西,不許他待在國境內,也不許留在洛林。」

  他大驚,「怎麼為什麼再次流放他這可真是我的好哥哥能干得出來的事情」

  阿比蓋爾心裡一動,問他「要是有一個長得很像路易的人取代了他成為國王,從此以後不管雷尼奧的事情,讓他回來,也不管我和你,你是想要這個冒牌貨國王,還是想要你的好哥哥」

  「當然不要我的好哥哥,」菲利普不假思索的說「我早就煩他了。」

  這個回答顯然沒過腦子,可他確實也不會當真。

  「要是那樣,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住上好幾年才回來。冒牌貨國王不能上你的床,這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他腦子裡想的全都是要跟阿比蓋爾一直在一起,壓根沒想到其他。

  「我們去聖克魯吧,那兒是我的城堡,夏天就去凡爾賽,只有9月和12月才回盧浮宮。」

  「那樣應該很不錯。」她笑著表示贊同。9月初是國王生日,9月底是他的生日,12月是聖誕節,如果一年裡只有兩個月跟王兄在一起,他還是可以忍受的。

  「如果雷尼奧想跟我們在一起,我會允許,」他大度的說「但他必須同時愛我和你,不允許你獨占他。」

  太孩子氣的想法。她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他瞪她。

  「我以為你會說,你拼命也會消滅想要取代路易的叛賊。」

  菲利普一怔,「我是這麼想的。」

  「可是」

  「可是這個前景太誘人了,你一說,我就忍不住覺得這樣最好。我真不是一個好弟弟,我不該這麼想。」

  作者有話要說:

  經提醒又重看了一下電影版開頭字幕,時間線是1662年,路易24歲。路易十四1660年結婚,1661年馬薩林去世後親政。

  實際一個已經親政的朝臣已經知道他行事風格的國王很難被取代,朝臣每天開會,你處理事情的方式方法有所改變,穿幫概率太高了,就別說情婦大內總管宮廷畫家女僕侍衛這些每天都要見到的人。

  電影中說是因為路易十三有感其他王室兄弟爭奪王位太慘絕人寰,所以知道是雙胞胎兒子,立即送走了弟弟,對老婆謊稱弟弟生下來就是個死胎;奧地利安娜沒有告訴達達尼昂當年是雙胞胎,是認為達達尼昂有崽不能相認很痛苦,於是不告訴他還死了一個,邏輯勉強能說通吧。

  實際路易十三肯定是根據自己和熊弟弟加斯東之間的權位爭奪來做的決定,但電影裡就沒提到這茬,大概是覺得背景太復雜不太好讓觀眾理解吧。

  阿比蓋爾現在沒有下定決心一定要換掉路易,畢竟換掉路易之後她不能確定自己的利益一定能得到保障,她缺乏必須這麼做的動力和動機。

  鐵面人多年被關押,肯定缺乏日曬,並且也缺乏鍛煉,從身體條件上來說,也不是短短幾周就能在身體素質上接近路易的,所以本文中替換計劃會有,但不會發生在短短幾周內。鐵面人需要學習的東西非常多,騎馬狩法劍術台球紙牌跳舞,還有藝術修養,這些都不可能是短期速成的技能。

  至於後面的劇情,作者表示她也不知道哎。別問,問就是每天瞎寫。

  路易返回盧浮宮後,是西班牙使節團副本,也很重要。

  什麼崽呢要第二卷 下半卷才能寫到崽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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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王弟殿下與王兄陛下的感情還真是不錯。菲利普也就這麼一說, 真要面臨真假國王的情況,他會毫不猶豫支持路易。

  畢竟一個相處了18年, 另一個即使是親哥哥, 也不可能有什麼感情的。

  阿比蓋爾不禁在想, 阿拉密斯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想要全面取代一個人非常難, 尤其將被取代的是一位國王就更難了。阿拉密斯沒有說過之前大菲利普的生活環境,但肯定不可能跟路易接受的教育相比, 路易是儲君,從小就接受了政治軍事歷史文化各方面的優秀教師的教導,大菲利普從小不是在農戶長大,就是在修道院長大,對方不知道他的來歷, 肯定不會給他良好的教育, 也就是說, 他要是成為國王,露餡的概率太高了。

  她想不出來阿拉密斯怎麼可能在短短幾個月到1年的時間裡突擊訓練大菲利普, 使他成為一個能跟路易差不多的男人。

  想了一會兒, 她又覺得現在用不著煩心這件事情,讓阿拉密斯頭疼去吧

  她的煩心事已經夠多了,不要再多一件。

  她讓克萊爾通知呂西安來一趟,呂西安傍晚的時候來了, 一身男僕打扮。

  「把這封信寄出去。」她沒有多說話,自己的套間裡白天總是人來人往,僕人出出進進, 不止是4名自己的女僕,還有很多做雜事的女僕,誰知道哪一個是邦當的耳目呢還有方泰爾,國王的密探頭子,據說他在宮裡的耳目也很多,誰的秘密都知道。

  呂西安接過信,只簡短回答了一聲「是」,隨即告退。

  阿比蓋爾是覺得雷尼奧沒准很快就會重返巴黎,就算他不能來,呂西安一定也有辦法知道他會去哪裡。

  呂西安第二天又來了,帶來一個吉普賽老太婆。

  「夫人,這是您上次說要見的吉普賽占蔔師。」

  阿比蓋爾納悶了一下,立即想起來這是雷尼奧上次說過的那個能占蔔未出生孩子性別的吉普賽女人。有點好奇,「我都要忘了這件事情了。來,你坐下吧。」

  吉普賽女人看上去大約50多歲,胖而白皙,頭發烏黑濃密。

  「要怎麼看水晶球嗎」

  「不用。美麗的夫人,請給我看您的手,兩只手。」

  怪力亂神不可信,但偶爾玩玩也可以。

  吉普賽女人握著她的兩只手,態度認真的仔細打量她手掌上的紋路。

  她的手不大,手掌秀氣,手指也很秀氣,手心紋路清晰,血色很好,粉粉潤潤,手背上可以看見細細的血管。左手戴了一只紅寶石戒指,一只蛋白石戒指,寶石至少都有45克拉;右手戴了一只鑽石戒指,鑽石也有3克拉,精致大方。

  「夫人,您懷孕剛滿兩個月。」

  她的身材掩蓋在裙子下面看不出來,能看出剛懷孕兩個月,也許是呂西安說的。

  「孩子的父親尊貴無比,是人間的太陽神。」

  馬屁,全是馬屁。

  「您您將會生下兩個孩子。」

  「是一次生兩個,還是一次一個,只生兩個孩子」

  吉普賽女人很確定的說「就是現在,是兩個孩子,男孩。」

  唉不高興生一個就很艱難了,生兩個她見過羅莎琳娜生雙生子,早產了一個月,生了一整天才生下來,所幸母女平安。

  想想就很害怕。

  但她說的也不一定准確,她又沒有透視眼

  「那你能看到我會生幾個孩子嗎」

  「您會有4個孩子,兩個男孩,兩個女孩。」

  也真是太平穩了,她笑了笑,「你說的可不能算太准。你還應該說,我的孩子都是哪一年出生的幾月出生父親是誰能不能平安長大。」

  「夫人,您不相信占蔔。」

  「我是不相信。我會生幾個孩子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說錯了,我也沒法找你罵你說的不對。好啦,錢我還是會給你的,你可以在宮裡待幾天,跟我說說外面的事情吧,說說你以前遇到過的人和事情,說一點稀奇有趣的真實故事。」

  路易在楓丹白露找樂子,她也要給自己找樂子。

  達達尼昂說,陛下命令她不得外出,最遠只允許去皇家宮殿,也不許她見外人,為她增加了兩名王家衛隊的侍衛在她門外執勤,這樣她就有4名侍衛24小時輪班執勤了。但實際上沒人管得了她見外人,達達尼昂只告訴侍衛守衛夫人,夫人去哪兒他們就去哪兒,並沒有開放其他權限。

  阿比蓋爾心想丈夫這種自主決定到底執行什麼命令的膽量也實在不錯,他本來就不是那種一板一眼執行命令的人,不然怎麼可能冒著被砍頭的危險愛上王後呢。現在看來,路易與菲利普的性子跟親生父親都不像,不知道那個被隱藏的兒子性子像不像父親

  吉普賽女人有說不完的有趣故事,有些聽上去相當匪夷所思,她很少接觸這些民間人才,聽得津津有味。

  菲利普不會整天待在宮裡,下午總會出去騎馬,男孩男人都喜歡這種飛馳的感覺,這個時代是騎馬,20世紀開始是汽車飛機。

  男孩現在有點懂得如何討好女孩了,每次騎馬回來總會給她帶一籃鮮花,玫瑰鈴蘭白茶花都有,視當天花店裡有什麼花。花圃普遍應用玻璃溫室,即使冬天也會有鮮花出售。

  偶爾兩個人會一起過去皇家宮殿看望亨利埃塔,亨利埃塔還給她留著她住過的套間,說她什麼時候想留下來住一夜都可以。菲利普對小表妹還不錯,也會送她小禮物讓她高興。亨利埃塔貴為公主,雖然是流亡王室,但也不差錢,衣食無憂,什麼都不缺,可是美麗的小表哥送的小禮物,照樣能讓她高興好幾天。

  亨利埃塔14歲,已經懂了不少男女之間的事情,也聽說過歷代國王的混亂私生活,已經默默接受了將來要是嫁給王室王子,就得接受丈夫的不忠。

  她有點悶悶不樂的說「王太後陛下不喜歡我」

  「她不是不喜歡您,是覺得您太小了。瑪麗婭特蕾莎公主跟路易一樣大,更好一點。」

  「您為什麼不妒忌」

  「我妒忌公主」阿比蓋爾淡淡的笑了,「說不定公主正在馬德裡的宮殿裡詛咒我呢。」

  亨利埃塔一下子笑了,「對對,您說的沒錯」

  「您要這麼想,不被人妒忌的人生多麼無趣」阿比蓋爾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您有美貌和地位,不能嫁給路易,您還能嫁給菲利普。」

  菲利普抬頭,「怎麼又說到我了」

  亨利埃塔笑盈盈的說「母親說哥哥正式登基之後,就可以給我一大筆嫁妝。菲利普,我想早一點結婚,拿到嫁妝,這樣我們就可以整天在一起玩了,想玩什麼都可以。」

  菲利普隨口說「好啊,我的錢加上你的錢,我們會過得很快樂。不過你不能攔著我去見阿比。」

  「哎呀我很喜歡阿比蓋爾,要是你去找別人,比如那個該死的洛林,我是很不喜歡的,但要是阿比,我可以允許。」

  菲利普便親了親她臉蛋。

  阿比蓋爾搖頭都是孩子氣的說法。亨利埃塔對她沒有敵意,還行吧。菲利普的妻子不是公主就會是大公爵的女兒,與其他娶一個沒見過的女人做妻子,還不如娶了從小青梅竹馬的小表妹。再說大表哥實際上已經是國王,就是還沒有回倫敦加冕。

  查爾斯二世據說很疼愛小妹妹,想必巨額陪嫁是少不了的,路易不會放棄這麼一大筆嫁妝,他娶不了小表妹,就會叫弟弟迎娶小表妹,所以現在雙方都在等待查爾斯二世返回倫敦加冕。

  都是錢鬧的她要是有幾千萬裡弗爾的家產,是很有可能正式嫁給路易做王後的,即使地位不夠也不是個事,但是誰要真的嫁給這個大豬蹄子啊有幾千萬做個快樂的小富婆不香嗎她要有幾千萬財產,根本就不會來盧浮宮好嗎

  「在想什麼」亨利埃塔趴在她肩頭小聲問「是在想路易嗎」

  「想他干什麼他現在身邊肯定有別的女人,才不要想他。」

  「那怎麼辦呢」亨利埃塔真心為她憂慮,「他要是愛上別人,不愛你了,你怎麼辦」

  「不怎麼辦。我就拿著我的爵位和封地滾蛋,再也不見他。」

  「對就該這麼對付他不對那樣你怎麼辦你今後怎麼辦你的孩子怎麼辦」

  菲利普說「我聽說有個吉普賽女人為你占蔔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是男孩,對嗎」

  亨利埃塔的注意力馬上就被轉移了,「是男孩」

  「是男孩還是女孩,肯定要生下來才知道。」

  「王兄會喜歡男孩。」菲利普有點郁悶,「可我喜歡女孩。」

  「說不定阿比會生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現在說這個太早了。」

  「懷孕是什麼感覺」亨利埃塔好奇的問。

  「沒什麼感覺,至少現在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吉普賽女人說的不是預言,大部分都是騙人的或是不會出錯的「預測」。,,


第92章 (地雷150加更)

  亨利埃塔伸手摸在她小腹上, 「你的肚子還沒有大,我聽說懷孕的女人肚子會大得不像話。」

  「唉, 是啊, 你想想看, 一個孩子生下來要有至少67裡弗爾重, 那可是非常大的一團肉。」裡弗爾實際是一個標准重量單位,用在貨幣上表示1磅重的白銀, 用在重量上就是1磅重的固體或液體。

  亨利埃塔馬上喊著「來人」

  女僕進來了「殿下。」

  「去廚房叫他們切一塊6到7裡弗爾的牛肉來。」

  沒想到小公主還很有實踐精神。

  女僕看來很適應亨利埃塔的突發奇想,什麼也沒問,立即出去,幾分鐘之後就回來了,拎了一個藤籃, 裡面放了一大塊暗紅色的牛肉。

  「廚子說這是大約6裡弗爾。」

  亨利埃塔菲利普都過來看這團牛肉重達6裡弗爾的牛肉確實是很大一塊。

  菲利普驚嘆「這麼說, 你的肚子裡會塞得下這麼多肉」

  什麼傻話

  不想理他倆了, 命女僕拿走籃子。

  「我能做你孩子的教母嗎」亨利埃塔問。

  「可能不行,這要路易來決定。」阿比蓋爾想著路易大概會讓菲利普做教父, 或者大洛林反正這事她沒法做主。

  她想著她還可以讓雷尼奧做孩子的教父啊不過路易可能會氣到直接派人暗殺雷尼奧, 可惜,可惜

  「王兄不讓我做孩子的教父,說我是孩子的叔叔,用不著做什麼教父。」菲利普不滿的說「不讓我做教父, 你也要偷偷告訴他,我才是真正的父親。」

  亨利埃塔瞪大了眼睛。

  「你很煩哎。」

  「我恨他。」

  「你閉嘴吧。」

  菲利普很不高興的猛地站了起來,「我要回去了。」

  阿比蓋爾正要站起來, 就被他一把抓著手臂,用力拽她起來。

  亨利埃塔嚇了一跳,也站了起來。

  「殿下放手」

  他沒放手,只顧生著悶氣,用力拽著她走出了客廳。

  「不是說好了要留下來用過晚餐才回去的嗎」走在小廣場上,阿比蓋爾冷冷的說。

  「我改變主意了。」

  「好了,放開我。」

  他松開手,似乎才意識到他用了很大力氣。「抱歉,弄疼你了。」

  「還算你記住了沒有抓我的手腕。好啦,你知道孩子是你的就好了,不要說出來讓他不高興。他是你的哥哥。」

  菲利普還是一臉不滿的神色,但到底還是點點頭,「我在他面前不會說的。不過要是他弄大了別的女人的肚子,我就天天在他面前說,氣死他。」

  她忍不住笑,「別孩子氣了。他一怒之下會不給你錢用,別跟錢過不去呀。」

  「你說的很對。我跟我的財務總管算過賬了,孩子生下來後,我會每年偷偷給你10萬裡弗爾,如果是男孩,將來我不能給他我的爵位,但會提前給他一座城堡,或是莊園,你覺得怎麼樣。」

  「你已經很好啦,你會是個好父親。」

  他又高興起來,「將來我的兒子會是哥哥,王兄和你有再多孩子,也是我的兒子的弟弟或是妹妹。」

  她笑著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長幼順序。」

  「你該知道長子有多重要,你的長子將來會繼承你的爵位和大部分財產。」

  說的沒錯。

  「別說這個了,來吧,我們去王太後陛下那邊吃晚餐好嗎」

  晚上,維羅妮卡送來克勞德的信。

  「親愛的妹妹

  我已經到了凡爾登,見到了德泰斯特蘭伯爵。他讓我問你好,問你是否還在想念他。

  不得不說,伯爵真的很英俊,也很迷人,還非常善於說服別人。他很尊重我,得知我即將跟他成為姻親,還特別恭喜了我。當然,你應該知道了,伯爵出手非常大方。

  我給你送來我帶給你的禮物,禮單如下希望你能喜歡。

  愛你的哥哥,克勞德。

  另外,我沒有直接返回巴黎,我將先返回魯昂,停留23天,之後再返回巴黎。」

  她看完信,覺得有哪裡不對,「克勞德派來的人怎麼知道我在盧浮宮」

  「是呂西安送來的。」

  「啊」那就不是克勞德派人送回來的,是雷尼奧派人,先送到呂西安處,呂西安當然知道她在哪兒。

  不過,「沒有雷尼奧的信嗎」

  「沒有伯爵的信,但有少爺送來的禮物。」

  「放在哪裡」

  「在您的書房。」

  「都送了一些什麼你看過嗎」

  「沒有。」維羅妮卡跟著她來到書房。

  書房地板上放著一口大木箱,書桌後面坐了一個男人。

  阿比蓋爾先是想尖叫,但再一看,那人手指放到嘴唇上,微笑著示意她噤聲。

  「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她激動得心跳加快,撲在他懷裡。

  「我想來就來。」抱起她輕快的轉了兩圈,「說你想我。」

  「我想你非常想你小心我的手」

  雷尼奧將她輕輕放下,充滿憐惜的輕輕握住她的手,吻她的手指,「我知道你受傷了就准備過來看你。」

  「你怎麼知道的」她傻乎乎的問。

  他露出迷人的微笑,「你的一切我都十分關心,我的愛人,我的玫瑰,你最近好嗎」

  「除了手腕之外,都很好。」她皺著眉,「可是路易把你趕出法蘭西了唉」

  「他又不可能派人跟著我,別擔心,這樣反而比較好呢,我可以偷偷留在巴黎了。親愛的夫人,希望你最近買了房子,我可以幫你裝修房子,不收錢。」

  看來他做小工還做上癮了。

  「巧了,我剛看好一塊地皮,就等路易回來給我付錢。」

  他將臉埋在她肩窩,笑得肩膀聳動,「是啊,你可真是好樣的」在一個情夫的懷裡說讓另一個情夫掏錢給她買地皮蓋房子,這麼臉皮厚只認錢的直率極品財迷也是沒誰了。

  「快告訴我,你有辦法一直留下來嗎」

  「我給你蓋房子,應該沒人來查我。只要你的國王不會閑得沒事去查看工程進度,我可以一直待在工地上。」

  「那就這麼辦。你可以跟羅莎琳娜一家住在一起,姐姐會幫我。」

  「遵命,我的夫人。現在,快跟我說說,國王是怎麼對你發火的。」

  維羅妮卡見到是雷尼奧也相當吃驚,但還是很淡定的立即退了出去,關好門,在門邊的椅子上坐了片刻,又覺得要是特意守在門口太顯眼了。克萊爾是伯爵的人,不會沒事找事,但這兒還有其他僕人出來進去的做事,僕人們不會隨便進入的只有臥室,臥室只有4名貼身女僕能夠進入。

  至於侍衛,都守在會客廳外,離這兒好幾個房間,如非必要,侍衛不會進來。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可能就是殿下了,殿下向來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沒有僕人能攔得住他。

  她提心吊膽的出去做事了。

  「他很煩,為了翻你的信,把我的房間都拆了。」過去好幾天了,想想還是很氣憤,「這下子那些小姐夫人們准要說我已經失去了國王的寵愛。誰要他的寵愛呢」不稀罕好嗎

  「所以你在意的是什麼是陛下對你發火,還是會被人取笑」

  「都有我不允許有人敢嘲笑我」我面子不要的嗎

  「他是真的很生氣嗎」

  「氣極了」

  「那麼,他真的讓你離開他了」

  「不知道。可能吧,誰在乎呢」

  「我在乎。他要是把你趕出王宮,我就帶你走。」

  她懷疑的看著他,「你說,是不是你命令女僕把你給我寫信的事情告訴路易的」

  他露出一絲苦笑,「我是那麼蠢的人嗎他要是失手傷害了你怎麼辦我負擔不起這個可能。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的。」

  「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得到我,所以你才會想要擁有我。」

  「你說的有一點對,但不是全對。」他打橫抱起她,吻她的額頭,「得到一具美麗的肉體並不難,你的身體又不算很好。」

  馬上遭到她的反對,「我的身體不夠好嗎」

  「胸太小了。」

  「那你去找奶牛去吧」怒瞪他。

  他笑,「你說什麼」抱著她走過起居室,輕輕踢開臥室房門,腳一勾,將房門關上。

  「你還沒說完,只有你的女僕知道我收到了你的信。」

  「你說的沒錯,我已經把米婭送出宮了。」

  「是米婭」她驚訝,「我還以為是葆琳。」

  雷尼奧將她放在床上,開始脫她的裙子。「你想想,葆琳知道你把信收在哪裡,陛下沒必要到處亂翻,直接問葆琳就行了。」

  「說的沒錯。但是米婭沒有理由出賣你或是我。」

  「那是因為米婭以為要盡快讓陛下厭煩你。」

  她想了一會兒。這應該是米婭自作主張,米婭不是笨,用的辦法其實很好,路易果然是會很憤怒,但米婭是自作主張。

  「我都安排好了,不用陛下對你發火,也能讓他逐漸疏遠你。」他匆匆脫了她的裙子,「你該長胖一點,胸太小了。」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嫌棄她胸小,她抬腳就踢,「你滾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實際操作就是,你不可能控制你的手下的每一個行動,總會失控,人越多,失控幾率越高。,,


第93章

  他裝模作樣的喊「疼」,膝蓋很快壓在她腿上, 「你怎麼凶巴巴的」

  「我胸太小了, 你別來找我。」

  「啊你是為了這個在生氣嗎」他繼續裝模作樣, 「那我向你道歉。你的胸一點也不小, 很可愛。」

  「我聽說有人會把胸倒模, 做成酒杯。」

  會玩。雷尼奧想了一下, 「你知道要怎麼做嗎」

  「不知道。」

  「一般是用蠟塑形,但你受不了。那麼就是用濕布貼在你的胸上,然後敷熟石膏, 熟石膏定型之後, 取模。」

  「太麻煩了。不如找個雕塑家為我塑像吧。」

  「好, 這沒問題。」他用力吻著她,「現在, 專心一點。」

  海浪。

  藍色,白色,金色。

  起起伏伏。

  海藻。

  貝殼。

  珍珠。

  陽光。

  風。

  海妖的歌聲。

  她迷迷糊糊的想著, 果然床上運動使人沉迷,也怪不得路易一天都不能不做床上運動。

  累得不行,但很滿足。

  一點也不想動。

  雷尼奧不讓她蓋被子, 手按在她小腹上, 「是這裡嗎」

  她小腹那兒有一個小小的硬塊。

  「對。」

  「是男孩,還是女孩」

  這話說的很好笑哎。「男孩。」

  他便滿足了嘆了一聲,「我的男孩。」

  「我們的男孩。」

  他換成惆悵的嘆息,「我能留下嗎」

  「留下來吧, 但是要小心,菲利普有可能會突然跑來。」

  「別擔心他。」

  「我要去洗個澡。」

  「擦一擦就好了。」

  「你真的很髒哎。」

  「我沒法去你的浴室而不被人看見。」

  「叫葆琳拿水進來。」

  「好。」

  她披著睡袍出去了,幾分鐘後,葆琳提了一壺熱水端了一只黃金面盆進來。

  葆琳換掉了床單,抱去洗衣房。她有點煩惱,洗衣房的主管大嬸肯定會發現這又是女主人跟人上床後弄髒的床單,而如果有人將這件事情對照一下殿下是否去了夫人房間所以天底下沒有完全的秘密,總會有什麼細節出賣你。

  她決定將髒床單放在儲藏室裡,等到天亮再偷偷拿去洗衣房自己洗掉。

  洗白白之後舒服多了。

  她愉快的回了臥室,雷尼奧正半靠在床頭,吃著馬卡龍小蛋糕。

  「你怎麼偷吃我的午夜點心」

  「這是你的嗎上面沒有寫著你的名字哎。」

  貧嘴「我晚上會餓。」

  「對啊,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肚子裡有孩子。」他喂她吃了兩只小蛋糕。吃完小蛋糕,漱了口,躺在床上。

  「真希望你能盡快離開巴黎,我會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國家,你要是一直待在盧浮宮,最遠也就只能去楓丹白露,不可能去別的地方。你想去凡爾登嗎」

  「去你家嗎」

  「對,我有一座城堡,急需一位女主人。

  她笑了笑,「好,我會記得的。我很困了,我想睡覺。」

  「睡吧,我的愛人。」

  清晨,阿比蓋爾醒來,雷尼奧已經走了。

  枕頭上留著他的兩根金棕色的頭發,一朵白玫瑰,還有一張卡片

  「昨天晚上睡下時你曾經發誓,

  今天早上你的眼睛比我早醒;

  清早的睡眠對少女多麼甜蜜,

  溫馨的夢幻使你緊閉著眼睛,

  啊我要吻它們,你美麗的乳房

  一百次,好讓你學會早上起床。」

  此詩為法國詩人龍沙瑪麗的愛情中的一首,節選自法國詩選,中文譯本原文如此。

  她拿起卡片,輕輕吻了一下,高興的收在枕頭下面。

  宮裡傳出消息,本該在今天啟程返回盧浮宮的國王陛下,決定在楓丹白露再待兩天。送信回來的侍衛繪聲繪色的描述國王的新寵,凡妮莎德拉貝爾伯爵小姐。

  阿比蓋爾表示不在乎,愛誰誰吧。

  菲利普則是心裡暗爽,表面也裝作隨便啦。

  宮裡的人全都在八卦普羅旺斯夫人失寵了她才剛搬進情婦套間沒多久,難道要成為史上任職時間最短的王室情婦

  哎呀那可就太好笑了

  宮裡一大半人都在幸災樂禍,等著看國王和他的新寵返回盧浮宮後,普羅旺斯夫人可就沒那麼神氣啦人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於是,在亨利埃塔過來看望她的時候,倆人決定去沙龍走一趟。

  阿比蓋爾平時很少去沙龍玩,原因是沙龍的常客們都很無聊,很多人都是賭徒,賭的還相當大。尼古拉斯有時候會來玩,但因為沒錢,他的牌友不多。

  普羅旺斯夫人會出現在沙龍裡是極為稀奇的,人們都以為她是因為有危機感了,於是想要拓展一下人際交往。

  「這不是我們美麗的普羅旺斯侯爵夫人嗎」一個披著羊毛圍巾的中年胖夫人矯情的扇著蕾絲折扇。

  「夫人,您是」

  「瑪麗德查爾尼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阿比蓋爾矜持的向她微微點頭,隨即轉頭對亨利埃塔說「這裡的伯爵夫人太多了。」

  查爾尼伯爵夫人臉色一僵,馬上說「夫人您的臉色不太好,聽說德拉貝爾小姐容貌出眾,性情溫順,善良賢淑,很是得到了陛下的歡心,聽說陛下每天晚上都會去拉貝爾小姐的房間。」

  「陛下是法蘭西的國王,他難道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阿比蓋爾淡淡一笑,「不知道為什麼夫人比我還要關心陛下晚上在哪位小姐的床上過夜,我真是想不明白呢。」

  亨利埃塔很是好奇的問「阿比蓋爾,這麼說,陛下有了新的情婦」

  「大概吧。」

  「你不生氣嗎」

  「陛下是國王,我不生氣,不生氣。」

  「你明明很生氣,就別藏著了。要不我們乘馬車出去玩」

  「外面很冷。」

  「算了,那還是玩牌吧。」亨利埃塔晃了晃手腕上的繡花手包,得意的說「我帶了不少錢,讓我們來看看,我是能贏錢,還是會輸錢。」

  「好吧,你能找到牌友嗎」

  能跟公主殿下一起玩牌的人還是很好找的,很快就有3位夫人坐了下來。

  「您不玩嗎,夫人」有人問。

  「我不太會玩紙牌。」她站在亨利埃塔身後。

  「您前不久不是才贏了一大筆錢嗎」

  「主要是殿下贏的,我只是接手打了幾局,還輸了很多呢。」

  夫人們開始熱切的八卦起來,「不知道那位德拉貝爾小姐是何方神聖,居然連我們美麗的普羅旺斯夫人都只能躲回盧浮宮。」

  「自然是個美人兒,還很會說話,嘴很甜。」阿比蓋爾很淡定的說。

  夫人們驚訝,「這麼說,您見過她」

  「見過。」

  夫人們互相看了一眼,「陛下真的愛上了她」

  「不知道。陛下愛過誰嗎」

  「如果說陛下愛過誰的話,那不就是您嗎,夫人」

  「誰能有幸一直得到陛下的愛呢沒有人。」阿比蓋爾故作傷感,「我是個幸運的女孩,但現在」她摸了摸長裙上衣與裙裾連接的裙褶,很快拿開。

  敏銳的夫人們已經看出來了,「天哪夫人,您懷孕了」

  她神色慌張,「我不是,我沒有。這太讓人羞愧了」她紅著臉匆匆離開沙龍房間。

  亨利埃塔則是一臉無辜,「怎麼了你怎麼跑了你們怎麼看出來她懷孕了」

  「她自從進了房間,摸了好幾次肚子,還避著人走路,之前可是寧願等著別人給她讓路的。」夫人們神秘的笑了,「你還小,你不懂這些。就是不知道她肚子裡是達達尼昂的種,還是我們的好國王的種。」

  亨利埃塔猛地站起來,用力甩著手包砸在牌桌上,「你們好大的膽子等我的大表哥回來,我叫他把你們都送上絞刑架」

  夫人們嚇得立即站起來,臉色有些難看,「殿下別生氣」

  於是上午人們還在等著看普羅旺斯夫人的笑話,下午就在討論普羅旺斯夫人肚子裡到底是誰的崽。孩子的父親可能是丈夫達達尼昂隊長,也可能是國王,也可能是殿下。

  人們之前是聽到一些風聲,但始終沒有確定,現在紛紛猜測是不是因為夫人懷上了丈夫的孩子,所以國王大發雷霆,把她趕回來了;又或者是殿下的孩子,國王也是要大發雷霆的。

  總之,宮裡的傳聞沸沸揚揚,直到傳到了奧地利安娜的耳邊。

  王太後陛下又開始偏頭疼了。

  「這倆孩子怎麼不跟我說就玩了這麼一出就不能等著路易回來公開宣布嗎」

  德蒙蒂埃爾侯爵夫人安慰女主人,「夫人懷孕的猜測早就有了,洗衣房的人傳出來的,說夫人有兩個月沒有生理期了。」

  「她們太閑了,居然敢說貴族夫人的閑話」奧地利安娜很不高興,但也無可奈何,只得說「去告訴洗衣房的主管,禁止亂傳謠言。」

  「這事只怕還是要等邦當先生回來。」

  奧地利安娜撫了撫額角,「去傳御醫給阿比蓋爾看診,看完之後過來向我彙報。你准備一些物品送去給她。」

  「還是衣料嗎」

  「衣料,上次大郡主送的一些小物件,挑一些她會喜歡的送去。晚上叫她和亨利埃塔過來跟我用晚餐。」

  「是的,陛下。」

  作者有話要說:

  節選的詩為法國詩人龍沙瑪麗的愛情中的一首,節選,中文譯本原文如此。審核不要亂鎖。,,


第94章

  普羅旺斯夫人被國王嫌棄,但卻得到了王太後陛下的賞賜, 似乎從另一個方向說明了年輕的夫人至少還是受到王太後寵愛的。再說了, 國王還沒有回來, 還不知道到底他對夫人是什麼態度。

  夫人「被人發現」懷孕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了楓丹白露宮。

  路易聽到邦當向他彙報這事, 面無表情, 表示「知道了」。

  一旁的凡妮莎很善解人意, 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

  比起要求多多的阿比蓋爾,凡妮莎可真是乖巧多了。

  還很會贊美他, 換著花樣討好他, 整天誇得他美滋滋的。

  不免要拿她和阿比蓋爾比, 阿比蓋爾是很美,可脾氣也壞得要命, 動不動就要捶他一頓,還什麼都想要,要錢要房子要爵位。

  還有, 他的愛。

  他恨恨的想,明明她的愛是不誠實的,明明她的身體是不忠實的, 他怎麼就被她迷住了他們說的沒錯, 她一定是妖女

  讓她待在盧浮宮吧

  他無端生著悶氣,一會兒想著回去後要怎麼教訓教訓她,好讓她懂得要乖巧一點;一會兒想著回去後她是不是又會跟他大吵一架;一會兒又想著他是國王,他想做什麼, 沒人能多嘴。

  到了這天晚上,他終於對邦當宣布,明天就返回巴黎,早上就出發。

  邦當立即將國王要返回巴黎的消息公布了出去,頓時,楓丹白露一片忙亂,人們抱怨國王昨天說要多留幾天,今天又決定要回去。

  「陛下是想回去看望普羅旺斯夫人,是嗎」凡妮莎溫柔的問。

  「我回去看看她到底想干什麼,幾天不在我身邊她就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他一副冷漠又不耐煩的神情。

  「夫人還年輕」

  「你別為她說好話了,她要是有你一半溫順」他皺眉,想著難道他要的是另一個溫順無趣的女人

  要是阿比蓋爾身上能多一點「凡妮莎」就好了。

  盧浮宮的阿比蓋爾不知道路易在想美事,她正在為了不能出宮煩惱。

  瑪麗死於上次的國王遇刺事件,算是因公殉職,王宮支出了一小筆撫恤金,並讓瑪麗的父親拉謝爾先生成為王宮的一個小承包商,做點中間商的生意。阿比蓋爾讓拉謝爾先做了幾件小事,覺得還不錯,沒有因為酗酒耽誤事,於是讓他幫她在巴黎和近郊找房子或是地皮。

  達達尼昂沒有徹底執行國王的命令,只是請她不要離開宮殿,侍衛們平時守在會客廳門外,她要是離開套間,便會跟著她,她要是走到宮殿門口,他們就會告訴她,陛下不讓她出去。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是在一定程度上要受人約束的。侍衛們的主人是國王,不是她。

  她只能找來羅莎琳娜,請她去查看拉謝爾看好的幾塊地皮。

  「這兒都挺好,」她在桌上的巴黎地圖上指著,「這一片交通方便,又靠近塞納河,在這兒買一大塊地皮,蓋一處莊園。」

  「這兒好嗎」

  「不知道,大概是好的。」阿比蓋爾咯咯直笑,「總之不會太差了。」

  她指出的地方在後世應該都屬於巴黎市區了,誰叫現在的巴黎市區並不大呢,現在的郊區,將來都會成為市區。

  「我不知道要怎麼看。」

  阿比蓋爾便伏在她耳邊,輕聲說「叫雷尼奧跟你一起去,他應該會知道哪塊地皮好。」

  羅莎琳娜先是一驚「他可真是膽大」

  又很無奈,「你啊你就不怕陛下真的氣極了,責罰你別忘了,你的孩子還沒有出生。」

  「整天怕這個怕那個,沒勁」她懶洋洋的歪在沙發扶手上,「陛下有別的情婦,他現在忙著呢,管不著我。」

  「我是不是該跟你好好談談」

  「談什麼」她瞪大眼睛,「我永遠學不會你那種賢良淑德,吃了虧也不說,我可受不了。」

  羅莎琳娜神色暗淡,「我的性子太軟弱了,你又太倔強。母親臨終前對我說,怕你太放縱,她很責備自己,一直將你關在家裡不許你出門,你的性子不好,將來總要為此吃很多苦頭。」

  「母親什麼時候跟你說的」阿比蓋爾驚異。

  「她去世前不久。」

  她低下頭,「她還說什麼了」

  「說將來要我別怕你生氣,該教育你的時候就教育你。」

  「我挺好的呀,你就別總想著教育我了。」

  羅莎琳娜嘆氣,「陛下確實還很年輕,可他還是國王,你需要對他有一點尊重。」

  「需要給他多少尊重這麼點夠嗎」她掐著手指比劃了一下。

  「當他是一個男人是一位丈夫是一位國王那樣的尊重。」

  「我承認他是男人和國王,但他不是我的丈夫。」

  羅莎琳娜嘆氣,「總之,你乖一點。伯爵的事情我會幫你,但你別想我再幫你別的事情了。」

  她笑嘻嘻的問「你說的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別再有其他情夫了,有也別讓我知道。」

  關於還會不會有其他情夫的事情,年輕的夫人還沒有考慮過。

  姐姐的反應很有趣,也可以理解。姐姐管不了她,但又本能的覺得這樣「不對」,於是就很焦慮,擔心她哪天奸情敗露,被國王發現,到時候雷尼奧可能真的會被砍頭呢。

  想想就好刺激了。

  「別擔心。真要到那一天,我就放棄一切,帶你逃出法蘭西。我們可以去荷蘭,如果你覺得荷蘭還不夠安全,我們就去美洲。」

  「你有錢嗎」多實際的問題

  「你是說,除掉我的房地產,有沒有錢」

  「對。你最大的財產應該是房地產。」

  「有錢,足夠你能過上你想要的生活。」

  她深表懷疑,「你覺得可以嗎你看這個套間,你幫我裝修的,花了多少錢這裡的所有物品加起來價值超過20萬裡弗爾,珠寶不計算在內。我這個月花了幾萬」

  雷尼奧似乎第一次意識到她是個超級會花錢的女孩,居然愣了有一會兒。

  「怎麼害怕了」她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不是,」他很快回答「我在想我的錢夠你用多久。」

  「夠我用幾年」她明媚的微笑著,笑容明亮,仿佛整個房間都更加明亮了。

  「夠你用很多年。」他輕咬著她的嘴唇,含糊的說「別為了錢的事情擔心,我會賺到足夠的錢。」

  好吧,這麼自信,回答的也很教科書般優秀,她就忽略他之前的「意料之外」好了。

  「路易後天回來,要是早上出發,大概會在下午4點之後回到王宮,你後天不要進來了。我想請你帶羅莎琳娜幫我看地皮,你知道怎麼看地皮嗎」

  「知道,別擔心,我肯定會幫你挑一塊極好的地皮。」想著她會用國王的錢買地蓋房子,然後她會在這棟房子裡接待她的情夫,比如他,想想就好刺激了

  「還有,我必須問問你,你那天說你都安排好了,會讓路易逐漸疏遠我,是不是你給他送了一個嘴很甜看上去很溫順的美麗女孩」

  「也許吧。」她忽然問了,他居然有一點點心虛。

  果然,她皺了皺眉,「你的眼光很好,她確實很美,很討路易的歡心。但你忽略了一點,如果她會聽從你的吩咐接近國王,那麼她實際上就不可能是一個乖巧溫順的女孩,那種女孩一旦了解到成為國王的情婦有多麼大的權利,根本不可能放棄。你將無法控制她。」

  雷尼奧停下親吻,手掌撐著身體,離開她些許。隨即輕撫她的臉龐,拂開發絲,「我不需要時刻控制她。」

  「什麼意思噢我明白了」她輕咬著下唇這一招妙啊他確實用不著時刻控制凡妮莎,只要凡妮莎達成了接近路易取她而代之的目的,他根本用不著管凡妮莎到底會做些什麼。

  這一招簡直妙極了還能達成雙贏的局面,雙方都很滿意,唯一的利益損失方只有她而已。

  她氣壞了,「誰讓你想出這個混賬主意的你問過我的意思嗎你跟我商量過嗎你有嗎」她狠狠捶了他胸口一拳,忘了手腕的傷還沒有好,頓時疼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普羅旺斯夫人的手腕摔傷又加重了。

  御醫又被緊急召來,重新上藥。這次,御醫忙活了快有一個小時,給她兩只手腕都打上了石膏。

  「夫人,您要是再不小心,這雙手腕就好不了了。哎呀您什麼都不要做,就連吃飯都叫僕人喂您,這樣最保險。您要是再傷到手腕,真的會很糟糕。它不是骨折,但也很麻煩,」御醫搖頭晃腦的說「您要是同意的話,讓女僕晚上將您的雙手拴在床頭,這樣您總不會再掉下床了。」

  阿比蓋爾想著這可就真是「捆綁y」了,還是不要了。

  「打了石膏總該沒問題了吧」

  「可不能再馬虎了。」御醫搖頭。

  阿比蓋爾忙示意維羅妮卡趕緊送走御醫。這老頭可真是嘮叨

  作者有話要說:

  雷尼奧一直自說自話,試圖控制她生活中的很多事情。

  說到男人為什麼喜歡大胸,之前看到一個科普書,上面說胸部的大小是男人選擇的結果,因為哺乳不需要大胸,小胸平胸一樣可以順利喂養嬰兒,但男人本能就會選擇更具有性吸引力的大胸,所以大胸的基因經過代代篩選,小胸其實才是突變,比如本寶寶就麼有遺傳到我家的大胸基因。

  反向推導一下,男性的器官。所以沒錯,劣質基因是不該遺傳下去的。,,


第95章 (地雷200加更)

  手腕上打著石膏,怎麼都覺得很難受。

  御醫走了, 克萊爾猶豫了一下, 小聲問「夫人」

  阿比蓋爾瞥她一眼, 「明天你就滾蛋, 跟你的主人一起滾蛋。」

  克萊爾瞪大眼睛, 幾秒鐘之後, 扭頭出了臥室。

  牆上的暗門悄無聲息的翻開,雷尼奧閃了進來,「這麼凶。」

  「你怎麼還沒滾蛋」她沒好氣的說。

  「你還沒說原諒我。」

  「不原諒你, 你快滾。」

  「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他跪在床邊, 小心的抓著她的手, 吻她手心。

  「解決掉那個女孩。」

  雷尼奧面露難色,「實際上, 她到達楓丹白露之後我就沒法控制她了。她能做到什麼地步我無法掌握,我只是一個接近國王的機會。」

  「她做的很不錯,比她之前那位小姐聰明多了。」

  雷尼奧剛想得意自誇, 忽然想起來她很不高興這件事,還是趕緊求她原諒吧。

  「我會盡力彌補你的,但我現在還想不到辦法, 我總不能殺了她吧」

  「我以為你手裡應該抓著她的把柄。你這麼聰明, 用不著我教你。」

  「你想要我怎麼做」

  「不知道。」她煩悶的倒在床上,「你是不是覺得我還很年輕,什麼都不懂」

  「你確實還很年輕。」

  「年輕又不是愚蠢,如果你覺得你自己年輕的時候很愚蠢,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我也有我的計劃,你要是打亂我的計劃,就滾吧。」

  「你有什麼計劃」他趁機問。

  「成為寡婦,有錢,有城堡,有幾個孩子,再有幾個有腹肌身高腿長又聽話的情夫。」

  「你准備什麼時候實現成為寡婦這一目標」

  可能會「被死亡」的達達尼昂隊長此時正在楓丹白露宮,他對面是年輕的國王。

  達達尼昂覺得這事有點滑稽,不,不如說是「荒謬」,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朝一日會因為他的「妻子」的事情,來找他的兒子懇談一番。

  兒子是不合法的未公開的,妻子卻是名義上的但是合法的。

  「陛下,您是否要帶德拉貝爾小姐一起返回盧浮宮」

  「是。怎麼」

  「夫人會不高興。」

  路易現在聽不得這種話,他怒瞪達達尼昂,「她不高興又怎麼樣她該學會忍著」

  「陛下,您該跟夫人好好談談,我想夫人是愛您的,只是她還太年輕,不懂這就是愛。」

  「她愛我」路易笑了,「那你呢,我的隊長你愛她嗎」

  「我像父親一樣愛著夫人。」

  路易撇了撇嘴,「父親哈可笑他的父親還沒死呢」他繼而懷疑的打量達達尼昂「她年輕美麗,你對她難道沒有男人的隊長,你是不是有病」

  不孝子

  他盡量溫和的說「不,陛下,您和夫人都知道,當時您是為了跟夫人賭氣,才同意她嫁給我,當時要是雷昂隊長在,她的人選就會是雷昂隊長。事實是,只要不是您,她嫁給誰都一樣。我想這一點您比我清楚多了。」

  路易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夫人還是個孩子,您愛她,但她不能理解,所以才會這樣。就像她和殿下殿下和夫人更像兄妹而不是情人,所以您也從來沒有為此痛恨過殿下。」達達尼昂覺得自己好難啊,「愛一個人會想讓她快樂,夫人不太快樂。」

  路易猶豫了,「她不快樂嗎可惡,你怎麼竟敢這麼說難道我這個每天晚上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還不如你了解她」

  「您從沒有說過愛她。」

  他恍惚想著,他好像真的沒有說過愛她。可惡的女人有了一切還不夠嗎

  他說不好自己是什麼心情,對阿比蓋爾他想了很多,自覺在她身上花費的時間最多,他想要哪個女人,只需要透露出一點愛慕的意思,對方就會感激感動,主動敞開她的身體。也因此,拒絕了他很多次的阿比蓋爾才會是那個「與眾不同」。

  但是現在

  他一邊覺得阿比蓋爾已經失去挑戰,不如其他女孩好玩;一邊又憤恨她不把他放在心上,總是跟菲利普勾勾搭搭,時刻想著引誘他的王弟,甚至還想有其他情夫可惡可惡

  國王的尊嚴不要的嗎

  他突然惱火萬分,不想再說下去。

  「你可以走了,隊長。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衛隊隊長,別妄圖做我的父親。你還愛著她,可你要是做出僭越的事情,我會毫不猶豫命人處死你。」他冷酷的說「我是個年輕的國王,但我是國王。記住這一點,記住」


第一卷 完

  chater 11

  西班牙,港口城市,桑坦德。

  法蘭西與西班牙在陸地上是相鄰的兩個國家,但國界線是天然的山脈,路很不好走。所以通常都是走海路,從西班牙港口到法國港口。如果要前往巴黎,一般來說都是前往諾曼底地區的法國第二大港口城市勒阿弗爾,再從勒阿弗爾換乘內陸船只,沿著塞納河,一路前往巴黎的碼頭。

  此時,正有一支隊伍登上一艘風帆海船,一些貴族打扮的男人帶著侍衛隨從僕人,登上甲板。

  其中有一位穿著教士高領制服的俊秀少年,跟在一位個子極高的中年男人身後,登上了甲板。

  「阿德裡安,」中年男人嚴肅的看著俊秀少年,「去你的房間,好好待著。你要是敢偷偷跑掉,這次我准會打斷你的腿。」

  阿德裡安垂下眼簾,溫順的回答,「是,父親。」

  僕人帶著阿德裡安進了他的房間父親套間旁邊的小房間,只有一張單杠木板床一只笑五鬥櫃。原本應該是給僕人住的,但父親為了好好看住他,安排他住在僕人的房間。

  這不算什麼,他在修道院裡還住過比這更糟的房間呢,只能睡在冰冷的地板上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他可不在乎。

  他煩惱的只是這一路在海面上,他肯定沒法逃跑了不過,好像剛剛看見船舷邊有小木舟就是不知道小木舟能劃多遠,要是劃個好幾天都到不了岸邊,他就得活活餓死啦。

  他胡亂的合衣躺在小床上,心裡已經在計劃逃跑計劃小木舟淡水面包毯子繩子。

  他可不是笨蛋,也不是父親想像中的那個貴族少爺啦。

  他明亮的眼睛在光線暗淡的小房間中閃動著光芒。

  一點燭光搖搖曳曳。

  前往巴黎的西班牙使節團的船只,即將出發。

  一個不能露臉的人是不好長時間待在王宮裡的。

  早上,仍然是雷尼奧先醒了來。

  溫柔鄉固然令人流連,但為了他那顆還不錯的腦袋為了他們的將來,他必須要離開了。

  她習慣戴著真絲眼罩睡覺,但睡姿不好,為了她的傷勢著想,昨晚還是把她的手腕栓在床頭了。於是昨晚的床上運動就格外帶勁,除了他必須小心別弄疼她之外,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又新奇。

  窗簾沒有打開,房間裡極暗,他在床頭櫃上摸索,想要用打火石點上蠟燭,但他剛摸到裝著打火石的小布袋,便聽到維羅尼克驚慌的聲音「陛下夫人還沒有起床」

  雷尼奧一時間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他趕緊從床上滾下去,摸黑抓著地板上的衣服,飛快進了暗門。

  路易手裡還握著馬鞭,狠狠的抽了維羅妮卡幾鞭,「滾蛋快滾」

  跟在他身後的侍衛立即架走了維羅妮卡。

  路易飛快的走到阿比蓋爾臥室門口,一腳沒踢開門,氣得又踹了兩腳,踢開門。

  侍衛非常明智的停在起居室門外,沒有跟進來主人凌晨4點就從楓丹白露趕了回來,一回宮就直接來找夫人,這還用說嗎

  阿比蓋爾沒被維羅妮卡的喊聲吵醒,是被踢門的聲音吵醒的。

  年輕男人氣衝衝的進來了,「嘩啦」一下拉開窗簾,光線透過玻璃窗,進了房間。

  「路易你怎麼現在回來了」她驚訝的問。

  路易臉色鐵青,「說維羅妮卡那個賤人為什麼一看到我就大喊陛下」

  她詫異的問「她不喊你陛下喊什麼」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她喊得那麼大聲,就是給你通風報信」

  「報信你在說什麼」

  他已經看到地板上一件男人的襯衫,阿比蓋爾也看到了。

  不好啦

  他冷笑,「好啊,親愛的夫人,我一心想早點回來跟你道歉,可你瞧瞧你,你都做了些什麼」他用馬鞭挑起那件襯衫,扔到床上,「我只是幾天不在你身邊,你每天睡菲利普還不夠,還要找其他情夫」

  「你胡說什麼只是一件襯衫,還是你自己的襯衫,你發什麼瘋」她才意識到手腕還被綁在床頭,忙喊女僕,「維羅妮卡,克萊爾,進來幫我解開繩子。」

  路易更惱火了,「你看看你還說沒有別的狗男人」他忽然湊近她,在她身上聞了聞,「你身上還有別的男人的氣味說是誰是誰」他氣得用馬鞭使勁抽打床柱,沒抽幾下,馬鞭便折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卷 完。

  西班牙使節團即將到達。,,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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