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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柯南)發現老公是名柯Gin怎麼辦》作者:雲前雪【完結+番外】

第96章 溫泉之旅9

  小倉裡奈捂著嘴巴,「怎麼會?」

  黑澤夭夭悚然一驚,「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山村操神秘一笑,「凶手肯定就是老板夫婦,現在缺的就是證據。」

  「你是一個警察,在拿到決定性的證據之前,不要輕易下結論。」諸伏景光十分嚴肅的說。

  有山村操這樣的童年玩伴,他這兩天也是操碎了心。

  「你一個助手,乖乖聽黑澤先生的吩咐就行了,別總是和我抬杠,我可是群馬縣最年輕的警部,小心我抓你。」山村操不爽地威脅。

  「不可理喻。」諸伏景光那麼好脾氣的一個人,都被他氣得想罵人。

  小倉裡奈擔憂的問:「這個案子真的是老板夫婦做的嗎?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黑澤夭夭也有同樣的疑惑。

  不同於小倉裡奈的難以置信,她倒是覺得是老板夫妻的可能性還挺高的。

  尤其是老板娘勝村結菜。

  佐佐彩愛他們個剛來溫泉旅館的時候,問起眼泉的詛咒,老板娘的情緒波動就很大,明顯知道些什麼。

  只是,黑澤夭夭有著和諸伏景光同樣的疑惑,「堀內先生不論,澤見先生可不認識老板夫婦。」

  「一切都是利益罷了!」黑澤陣道。

  黑澤先生的話點醒了黑澤夭夭,她臉色一變,問:「你的意思是,旅館夫婦把游客殺了,是為了制造噱頭,引游客前來。」

  黑澤陣冷笑,「誰知道呢。」

  除了泰山崩於的而面不改色的黑澤先生,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情緒波動最大的還要屬澤見撫子,她完全無法接受丈夫死因居然如此可笑。

  如果是仇殺也就罷了,可這種為了吸引游客的殺人理由,簡直就是變態。

  「澤見女士,放輕松,你丈夫也不希望你這樣。」小倉裡奈扶著人在椅子上坐好,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這時,一個警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將一疊寫滿是字紙交給山村操,嚴肅的說:「山村警官,我們發現了老板夫婦的殺人計劃書。」

  山村操連忙接過東西翻看,高興的問:「在哪裡找到的。」

  警察回:「在櫥櫃後面的夾縫裡。」

  山村操翻看殺人計劃書,諸伏景光湊上去看,很快兩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山村操將殺人計劃書大致翻看了一遍,立刻吩咐道:「趕緊去把勝村結菜和勝村駿控制起來。再把其他人聚集到大廳,我山村操,要還原事件真相。」

  「是。」警察領命去辦。

  「我也去。」諸伏景光看了黑澤陣一眼,快步跟上警察。

  黑澤陣冷淡的瞥了諸伏景光一眼,嘲諷冷嗤。

  「給我看看。」黑澤夭夭拿過殺人計劃書,湊到黑澤先生身邊,和他一起看。

  內容還挺多的,書籍常用的字號答應,也有足足十頁紙。

  不過不像一個計劃書,更像是……小說?

  對,像一本未完成的小說,典型的暴風雪山莊模式。

  帶著女友的偵探被困山中溫泉,然後接連不斷的發生命案,最後偵探破解了謎題,找到了凶手。

  凶手,正是經營度假山莊的人,他想要把度假山莊經營成旅游熱門景點,但苦於地理位置差,游客很少願意來,就想到了制造一個傳說,吸引那些獵奇的游客。

  度假山莊裡也有個泉眼的溫泉,山莊主人就在每一個溫泉裡殺一人,用他們的血染紅溫泉水。

  同樣是用容易獲得的大劑量安眠藥讓人睡著;同樣是割開雙手動脈泡溫泉裡,讓人失血過多而亡。

  第一個案子,死者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夫妻中的一個。

  就像之前推測的那樣,安眠藥被下在涼面的下半部分,那對夫妻分食面條,一個沒事,一個中了安眠藥。

  第二個案子,是獨自一個人來的游客,藥被下在他喜歡喝的酒裡,人也死了。

  第個,死者是度假山莊的一個服務員,在接連的驚嚇中病倒了,吃藥的時候不知不覺吃下換成安眠藥的膠囊,被殺死在溫泉裡。

  在殺人計劃書中,也清楚的寫出了隱藏的凶器——女士修眉刀。

  偵探在尋找凶器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到每個女性必備的修眉刀。

  還是偵探的女友在修眉的時候,不小心劃了一道口子,才讓他注意到這把很小,卻非常鋒利的利器。

  黑澤夭夭看得毛骨悚然。

  「山村操,讓人去勝村結菜的房間,把所有的修眉刀都拿過來。」黑澤陣吩咐道

  「對,還有凶器修眉刀。」山村操趕緊吩咐手下去辦。

  很快,佐佐彩愛人就到了,隨後的是勝村結菜。

  諸伏景光和勝村駿是最後到的。

  山村操看到人到齊了,拉拉衣領,站到了人群的正中央。

  「咳咳,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由我來給大家詳細說明一下之前的兩樁命案。」

  山村操帥氣的撩動劉海,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開始他的推理。

  澤見家正的死,然後是堀內拓的死。

  從安眠藥到死亡,整個過程他都說得十分詳細,仿佛凶手做這一切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

  這時的山村操,真的很帥,和之前那個要去找法師來封印眼泉的憨憨警察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而這一幕落在剛看完殺人計劃書的人眼中,就有些微妙了。

  山村操幾乎就是在復述殺人計劃書中,那位偵探的推理。

  兩樁命案推理完,山村操學著計劃書中的偵探,總結道:「涼面裡的安眠藥還有可能是其他人偷偷放的,但補身酒裡的安眠藥只有可能是老板夫婦提前放的。」

  「不是我們,不是。」勝村結菜失聲叫道。

  「既然不是你們放的,那怎麼解釋酒裡的安眠藥已經放了很久了。」山村操厲聲質問。

  「這……」勝村結菜被問住了。

  「無話可說了?」山村操無比得意。

  「真的不是我們,我們沒有殺人。」勝村結菜矢口否認,「凶器呢?證據呢?警察也不能隨便污蔑人。」

  「凶器?」山村操冷笑,「既然你要凶器,那我就給你凶器。來人,上凶器。」

  「來了,來了。」去找凶器的警察急匆匆的跑過來,將一個裝著修眉刀的證物袋遞給山村操。

  仔細看就會發現,證物袋中的修眉刀上,靠近刀柄的地方,還有沒擦干淨的血跡。

  「勝村結菜,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山村操舉著凶器問。

  勝村結菜求助的看向丈夫,希望他說點什麼。

  勝村駿拍拍妻子的肩膀,說道:「先不論堀內先生,就單單昨天第一次來旅館的澤見先生,我們就沒有理由殺他。不能因為補身酒裡的安眠藥時間久遠,就把一切推到我們夫妻身上。」

  「因為你們想要讓眼泉揚名,吸引更多的旅客前來。」山村操拿出殺人計劃書,攤開在兩人面前,「看清楚,你們連殺人計劃都寫好了,作案動機也都寫得清清楚楚。還敢狡辯。」

  兩人看到山村操手裡的殺人計劃書,皆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勝村駿伸手就想去拿。

  山村操激靈的收起拿著殺人計劃書的手,一直站在兩人身後的警察第一時間將人控制住。

  勝村駿想到什麼,恐懼的情緒很快有所緩和。

  勝村結菜看到計劃書,立刻明白了一件事——他們被人算計了。

  「警官先生,不是我們。」勝村結菜深吸一口氣,盡量冷靜下來,說道:「大概半個月前,我們夫妻收到過一封奇怪的信。」

  「什麼信?」諸伏景光嚴肅的問。

  勝村結菜回憶道:「一封像廣告一樣的信。對方聲稱是一家包裝公司的策劃,可以幫忙讓旅館生意紅火,客似雲來。」

  「然後呢?」諸伏景光皺眉問。

  「信裡的內容很不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末尾還附上了眼泉的詛咒,說是可以制造點意外,讓旅客相信有詛咒,客人自然而然就多了。」

  「難道你們答應了?」山村操目露懷疑。

  「當然沒有。」勝村結菜反駁道:「雖然生意慘淡,但我們夫妻過得很好,並不需要客似雲來。」

  「呵呵,我看你們是自己看上了眼泉的詛咒這個故事,自己寫了計劃書動手吧!」山村操懷疑的說。

  「沒有。」勝村結菜反駁道。

  「那信呢?」諸伏景光問。

  勝村結菜一噎,「當時就撕成碎片,丟垃圾桶裡了。」

  「好了。」黑澤先生站起來,彈彈身上毫不存在的灰塵,催促道:「山村操,趕緊結束這場鬧劇吧!」

  在山村操反應過來前,諸伏景光嘆息道:「凶器、作案動機、作案手法都已明確,就算沒有人證,你們也會被定罪。」

  「怎麼會這樣,人根本不是我和駿殺的。」勝村結菜道。

  「不是你們合謀做下的,那就是你做的,或者勝村先生做的。」諸伏景光灰藍色的眼眸,深深看著兩人,沉沉道:「坦白一切,還能換個減刑的機會。」

  「不是的。」勝村結菜徹底失去理智,失聲痛哭,瘋狂大叫,「沒有做過的事,要我們如何承認?」

  她奮力的掙扎著,兩個強壯的男警都按不住她。

  直到勝村駿的一句話,讓她忘記了掙扎,徹底變得安靜。

  勝村駿道:「人是我殺的,和我妻子沒有關系。」

  「你在說什麼?」好半天,勝村結菜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勝村駿低著頭,說道:「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為了制造噱頭,為旅店引流,才犯下了這次的案子。」

  「怎麼會?」勝村結菜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平日裡溫和善良的丈夫。

  「涼面裡的安眠藥是我下的,澤見先生是我昨晚殺害的。補身酒裡的藥是我剛把酒裝瓶的時候下的,堀內先生是我今早趁著你還在睡的時候殺。」勝村駿爽快的承認一切。

  「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勝村結菜一下又一下的捶打他的胸膛,眼淚止不住的流。

  勝村駿輕輕抱住妻子,低聲安慰,「沒事的,別害怕。」

  「我們根本就不需要客似雲來,不需要那麼多錢。我們就兩個人,好好的經營旅館,不好嗎?」勝村結菜哭道。

  「我想……」勝村駿頓了一下,笑道:「我想更多人吃到我做的美食。」

  「所以你就去殺人?」勝村結菜猛的推開勝村駿,搖著頭遠離,「你不該是這樣的。」

  「我走了,別難過。」勝村駿最後看了妻子一眼,被警察押著離開。

  勝村結菜跌坐在地,捂著臉,哭得十分悲傷。

  澤見撫子一直默默坐在一邊,看著凶手被抓住,可她的心並沒有因此變得輕松。

  她也想哭,為她死去的丈夫。

  同樣心情沉重的,還有黑澤夭夭。

  她將勝村結菜的痛苦看在眼裡,心情十分復雜。

  她下意識的看向清冷如霜雪的黑澤先生。

  將來他被抓的時候,排場一定很大吧!

  說不定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呼啦啦衝上來一大堆,她連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怎麼了?」黑澤陣敏銳的注意到黑澤夭夭的凝視的目光。

  漂亮的異瞳裡,全都是他。

  那樣的專注。

  黑澤陣心中一動,將人拉到身邊,大掌蓋在黑澤太太的眼睛上,舌尖輕輕舔過淡色薄唇上的傷口,輕笑道:「別這麼看我。」

  「不可以看啊!」黑澤夭夭悶悶的說。

  「不敢讓你看。」黑澤先生輕聲問:「想不想泡溫泉,今天還沒泡。我記得你的計劃裡,今天早上和晚上都要泡溫泉的。」

  黑澤夭夭,「……你確定那溫泉還可以泡?」

  就算凶手已經被抓住了,她也不敢去泡那染紅的溫泉。

  就算是沒死過人的號溫泉也不敢,誰知道個泉眼有沒有通過地下水相互連通。

  「不泡嗎?那真是可惜。」黑澤先生失望的嘆息。

  有那麼一瞬間,黑澤夭夭可恥的想歪了。

  但在黑澤先生拿開手後,她看到的黑澤先生一如既往的冷傲如莫裡亞蒂,完全沒有一點漣漪的模樣。

  「老板被抓,溫泉也沒得泡了。」黑澤夭夭悲傷的將頭靠在黑澤陣的肩頭,「我們的完美旅行,就這麼泡湯了。難道我們只能像以前一樣,待在家裡大眼瞪小眼,才不會發生意外?」

  黑澤陣挑眉,「誰說要回去了。」

  「難道繼續留在這裡?」

  「當然。」黑澤陣回答得理所當然。

  黑澤夭夭,「……老板娘大概沒心力招待我們。」

  現在都勝村結菜,正纏著山村操。

  諸伏景光調侃道:「我們可是一次□□了個人天的房費,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黑澤先生辛苦了那麼久才賺了兩百萬日元,黑澤太太最好勤儉持家點比較好。」

  黑澤夭夭,「……」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諸伏景光,居然也會心疼琴酒了。

  「可以讓他接手老板的工作,他不是我們家的廚師嗎?」黑澤陣道:「言京郎,去廚房看看,做點涼面。」

  黑澤夭夭,「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黑澤陣反問。

  黑澤夭夭,「哪裡都不好吧!」

  神奇的是,諸伏景光居然沒有反駁。

  「我要去做涼面,哪些人想要吃涼面,我可以一起做。」諸伏景光提高聲音問在場的人。

  聽到涼面的眾人,「……」

  他們最近都不想吃可怕的涼面。

  哦!還有非流水線生產出來的酒。

  諸伏景光看出大家表情裡隱含的意思,輕笑道:「放心,我又沒理由迷暈你們。大家都辛苦一天了,最好還是吃點。」

  說著,他又看向澤見撫子,「澤見女士,需要來一份嗎?只是沒那麼好吃,我手藝一般。」

  「那就麻煩了。」澤見撫子點頭致謝。

  有了澤見撫子的開頭,大叫踊躍報名,連還沒走的山村操都要。

  「我對廚房還算熟悉,就讓我去幫忙吧!」小倉裡奈道。

  「那就麻煩了。」諸伏景光溫和的笑著,像個鄰家大哥哥。

  黑澤夭夭被諸伏景光這一頓操作都弄懵了,她懷疑的說:「你們之間有貓膩。」

  兩人之前的關系可算不上好。

  黑澤陣還能說是失憶了,諸伏景光可是沒失憶,他還是個警察,沒理由這麼聽黑澤陣的話。

  「既然覺得有問題,就好好動動腦子,想想問題出在哪?」黑澤陣一點也沒有為黑澤夭夭解惑的意思。

  「不想。」黑澤夭夭霸氣的說:「反正都會知道的。」

  「呵!」黑澤先生毫不留情的嘲笑妻子,「你還真是傻得理直氣壯。」

  「我開心。」黑澤夭夭也跟著去廚房幫忙。

  個人,分著做,速度很快。

  小倉裡奈對旅店的廚房非常熟悉,想要什麼都可以問她,很好的省去了摸索新環境的時間。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一大盆涼面就端了出來。想要吃的可以自己拿碗去夾。

  黑澤夭夭很心機的拿了一個很大的盤子,夾了兩人份,邀請黑澤先生一起吃。

  兩人相對而坐,面放在中間,各自拿著筷子吃。

  只吃了一口,黑澤先生就對這種食物離人遠,要和人頭對頭的方式感到不滿。

  「這麼吃的樂趣在哪裡?」

  「樂趣就在……」黑澤夭夭咬斷面條,嘻嘻一笑,「說不准你吃到的哪一根就是我咬過的。」

  黑澤先生趕緊用筷子,將黑澤夭夭咬過的撥到她那邊,警告道:「要從頭吃到尾,不准咬斷。」

  「你在嫌棄我嗎?」黑澤夭夭鼓著腮幫子,怒瞪黑澤陣。

  「是。」黑澤陣的回答相當直男。

  黑澤夭夭頓時就不干了,「那你親我的時候怎麼不嫌棄?」

  「那能一樣?你能吃沾過我口水的嗎?」

  「當然可以。」黑澤夭夭回答得理直氣壯。

  黑澤陣立刻夾起面條咬了一口,對著黑澤夭夭抬抬下巴,「吃吧!」

  黑澤夭夭,「……這樣不好吧!多傷夫妻感情。」

  「有什麼關系,接吻都可以,吃面條為什麼不可以。」黑澤陣拿黑澤夭夭的話堵她。

  黑澤夭夭,「……」

  她的回答是,默默把自己咬過的面吃光光。

  「我們還是用筷子卷著,各吃各的吧!只要在一個碗裡,就是恩愛夫妻。」黑澤夭夭心虛的補充。

  「哼!」黑澤先生以冷笑聲,結束這場沒有營養的小學雞式爭吵。

  安靜沒一會,黑澤夭夭又忍不住了。

  她壓低聲音小聲問:「阿陣,殺人凶手不是老板,對不對?」

  在廚房裡的時候,她仔細想過了,能讓諸伏景光乖乖聽琴酒話的,就那麼幾件事。再結合目前的情況,答案就很明顯了。

  黑澤陣挑挑眉,「看樣子你也不是傻得無藥可救,至少還知道思考。」

  黑澤夭夭瞬間變得激動,小聲問:「那凶手到底是誰?」

  「可以給你個提示。」黑澤陣優雅的卷著涼面,清冷的說出個字母,「ABC。」

  黑澤夭夭,「……啥?」

  「這可是一個非常明顯的提示。」黑澤陣將卷好的面放嘴裡,明顯不打算再開口。

  黑澤夭夭只能自己思考。

  ABC是很明顯的提示,難道是名字首字母?

  可也沒誰的名字首字母是ABC啊!

  指名字是個字組成的?渡邊原?

  也不對,雖然那個大學生愛好特別了點,還很愛作死,但不像是專門跑來殺人的。

  吃完涼面,廚師言京郎被留下來收拾,黑澤先生毫不留情的拉走要幫忙的黑澤太太。

  天色已經不早了,案子也已經解決了,山村操就帶著部下們離開。

  剩下的旅客倒是沒有一個人走。

  黑澤夭夭他們是因為房費,大學生人組是想去案發現場拍照,澤見撫子純屬沒心力離開,小倉裡奈則是擔心老板娘。

  溫泉不能泡了,黑澤夭夭就和黑澤先生窩在房間裡消磨時光。

  黑澤先生看書,黑澤夭夭玩手機。

  以前還在靜岡縣的時候,兩個就是這麼消磨時光的。

  由於身份的特殊性,黑澤陣從來不會陪黑澤夭夭出門,這次的溫泉之旅還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

  然而……

  「居然敢破壞我美好的約會,除非凶手有天大的理由,否則我一定打爆他的狗頭。」黑澤夭夭惡狠狠的點著琴酒的手機。

  沒錯,這一次她沒有用手機刷八卦,而是在看屬於琴酒的那個手機,避免沒接到上面的消息被懷疑。

  「那你可要失望了。」黑澤陣輕笑,「這一次的作案動機,更加可笑。」

  黑澤夭夭,「……」

  黑澤陣看看時間,放下書起身,「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等凶手吧。」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趕緊爬起來,「要抓現行嗎?」


第97章 溫泉之旅10

  旅館旁邊,有一片樹林,從樹林裡,可以將三號溫泉的入口盡收眼底。

  黑澤夭夭、黑澤陣、諸伏景光三個人躲在樹林裡,一直看著溫泉入口。

  「還不來嗎?都快一個小時了。「黑澤夭夭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

  這和她想像的,在真凶殺人的時候衝出來,勇救受害人,抓凶於現行完全不同。

  「要有耐心。」黑澤陣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低低響起。

  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我有多動症。」

  身邊這位黑澤先生,在這一個小時裡,一直靜靜的站在樹陰裡,動都沒動一下,完美演繹了什麼叫「123木頭人」的最高境界。

  和他比起來,她簡直就是多動症患者。

  尤其,現在正值夏季,樹林裡蚊子超級多,她都被咬好幾個包了。

  感覺蚊子又在腦袋邊「嗡嗡嗡」的飛,黑澤夭夭趕緊把黑澤陣的雙手拿起來,貼自己臉上,「借我貼貼。」

  黑澤陣有點沒明白。

  黑澤夭夭歪著頭,笑嘻嘻的對他說:「犧牲一下你的手,這樣蚊子就咬不到我漂亮的臉蛋了。」

  她現在有點理解琴酒為什麼喜歡戴帽子,穿黑大衣,裡面還要穿高領衣服遮住臉了。

  不被人看到臉還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夏天出任務的時候,遇到像現在這種蹲任務目標的工作,好擋蚊子。

  畢竟,出任務的時候,是不可以點蚊香的。

  黑澤陣,「呵,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還好還好,當不得這樣的誇獎。」黑澤夭夭恬不知恥的笑著。

  黑澤陣,「……我沒有在誇你。」

  黑澤夭夭一本正經的說:「是嗎?我聽到的全是褒義。」

  獨自一人站在另一棵樹後的單身狗諸伏景光,「你們兩個,是不是忘記我們為什麼在這裡了?嘰嘰喳喳的,擔心凶手注意不到我們?」

  黑澤夭夭趕緊閉嘴,雖然她說話已經很小聲了,但萬一真的被凶手發現,那就麻煩了。

  「你叫那個山村操的警察了沒?」黑澤陣問諸伏景光。

  提到山村操,諸伏景光的情緒明顯不高,他嘆道:「我在說服勝村駿假裝認罪的時候,交代過他,讓他中途把真凶另有其人這件事說出來,讓山村操帶著兩個警察過來抓現行。」

  黑澤夭夭都驚呆了,「山村警官推理之前,你出去幫忙找人,是和老板做交易去了?」

  諸伏景光點頭,嘆道:「這次的凶手計劃非常縝密,我們並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只能出此下策。三個溫泉,三起案件,凶手計劃良久,不可能就此放棄。」

  聽諸伏景光說「凶手計劃良久」,黑澤夭夭的心裡有了大概的猜測。

  大概又等了半個小時,山村操沒等到,倒是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朝著三號溫泉走去。

  「來了。」黑澤夭夭無聲的衝著黑澤陣做口型,神情激動,明亮的眼睛仿佛會發光。

  「再等等。」黑澤陣壓低聲音,在黑澤夭夭耳邊說。

  在這方面,兩個受過專業訓練的大佬,比黑澤夭夭有耐心多了。

  大約又等了五六分鐘,黑澤陣拉上黑澤夭夭往三號溫泉去。

  黑澤太太想到一個關鍵點,趕緊拉住黑澤陣,「剛才進去的只有一個人。」

  「那你想有幾個。」黑澤陣輕笑一聲,拉著黑澤夭夭跟上已經出了小樹林的諸伏景光。

  三個人急忙來到三號溫泉外,諸伏景光上前推了推門,發現門開著。

  他和黑澤陣無聲的對視一眼,一把將門推開,衝了進去。黑澤夭夭和黑澤陣緊隨其後。

  一進去,黑澤夭夭就看到用白色浴巾裹著身體的小倉裡奈坐在溫泉中,手上正拿著一把修眉刀往手腕上劃。

  「小倉小姐。」諸伏景光叫著,衝了上去。

  小倉裡奈被突然的變故驚了一下,修眉刀劃過手腕,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嫣紅的鮮血滴入溫泉中,像花朵一樣暈染開。

  諸伏景光一把奪過小倉裡奈手裡的凶器。

  黑澤夭夭總算明白為什麼進入溫泉的只有小倉裡奈一個人了。她既是受害人,也是凶手。

  之前諸伏景光提到「凶手計劃良久」,黑澤夭夭就猜到了是小倉裡奈。

  在整個旅館裡,能用得上「良久」這個詞的,只有老板夫婦、堀內拓、小倉裡奈四個人。而在這四個人中,堀內拓死了,老板被抓了,老板娘看那反應也很大概率不是,那就只剩下看起來最無辜的小倉裡奈。

  只是她沒想到,小倉裡奈安排的第三個死者會是她自己。

  小倉裡奈很快收斂所有表情,不好意思的往水裡縮了縮,羞澀的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黑澤夭夭突然反應過來,踮起腳尖去捂黑澤先生的眼睛,「阿陣,不要看,會長針眼的。」

  黑澤陣輕笑一聲,配合的閉上眼睛。

  諸伏景光,「……」

  「在哪?真凶在哪?」山村操慌忙火急的跑進來,身後跟著四個警察,還有被警察押著的勝村駿,以及整個旅館裡的人。

  黑澤夭夭頓時慶幸,還好山村操來得晚,如果他早來十分鐘,且是現在這廣而告之的架勢,那凶手還是別抓了。

  小倉裡奈看到這麼多人,偽裝出的羞澀表情徹底維持不住了。

  而她手腕上不深的傷口,因為被泡在溫泉裡,此時已經暈染紅了手腕附近那一小片溫泉水。

  「小倉小姐,你還是先出來吧。」諸伏景光冷冷道:「你手上的傷口很淺,出血量並不大,就算你在溫泉裡泡一個小時,也不會像其他兩位死者一樣,失血過多而死。」

  小倉裡奈的目光掃過所有人,明白大勢已去,反而笑了。

  「言京先生,自殺可不犯法。」小倉裡奈道。

  諸伏景光嚴肅道:「但殺人犯法。」

  小倉裡奈緩緩笑了,「每一個懸疑故事的結局,都是聰明勇敢的偵探破解了所有的謎題,迎來大結局,看來我這一次也不意外。」

  黑澤夭夭皺眉,總覺得的這個小倉裡奈此時的態度怪怪的。

  不是應該大喊「證據呢」,或者說「我就是想自殺而已」。

  「黑澤先生,到底怎麼回事?」澤見撫子激動的問。

  這位老太太,在短短的兩天時間裡,經歷了丈夫的死亡和凶手被抓。臨了臨了,又突然聽說之前的凶手是假的,真凶另有其人,叫她如何能平靜。

  再一次,所有人聚集到了大廳裡。

  這一次,由名偵探黑澤先生來推理整件案子。

  「殺害澤見家正和堀內拓的是小倉裡奈,和老板夫婦沒有任何關系。」毫不拖泥帶水的結論。

  眾人,「……」

  不是應該先來個一萬字的鋪墊,期間夾雜著吃瓜群眾的各種問題嗎?做後才得出結論的嗎?

  吃瓜群眾渡邊原問:「不是說,凶手是老板嗎?他提前在酒裡下藥,還准備了殺人計劃書。」

  黑澤陣道:「因為酒裡的安眠時間已經很長了,所以你們才會理所當然的認為,藥是老板夫妻下的。但你們別忘了,在這個旅館裡,還有兩個常住人口。」

  「小倉裡奈和堀內拓。」黑澤夭夭道。

  「沒錯。」黑澤陣淡淡點頭,「小倉裡奈和老板夫妻非常熟悉,對旅館也非常熟悉,完全可以提前在酒裡放安眠藥。至於殺人計劃書,那就更簡單,只要找個時間藏到櫥櫃後面的縫隙裡就行,一般人也不會去在意那種地方。」

  「可是,被放了安眠藥的酒萬一被人提前喝了怎麼辦?老板夫婦可不知道那酒裡有安眠藥。」佐佐彩愛問。

  「你是傻嗎?」吉野修一毫不客氣的白了佐佐彩愛一眼,說道:「只要偷偷把那瓶酒藏起來,在准備犯案前拿出來就行。就堀內拓那天和黑澤太太搶酒的表現來看,只要酒架上只剩下一瓶酒,他必然要拿到手。」

  「我想起來了。」勝村結菜道:「本來補身酒還有許多的,但前幾天突然有一位自稱旅館以前客人的人,說很喜歡補身酒,但又不方便來,希望能郵遞過去。這才導致補身酒突然供應不上,只剩下一瓶。」

  「准確抓住堀內拓的心理,讓他主動『霸占』最後一瓶酒,然後再利用『在類似案發現場那樣的溫泉裡泡泡,能找到寫作靈感』這類理由說服堀內拓,讓他去泡溫泉,喝下摻雜了安眠藥的藥酒,等待被殺。」諸伏景光道。

  「那她為什麼要自殺?」山村操依舊很迷惑,比起小倉裡奈,他還是覺得老板更像殺人犯。

  如果不是老板在警局矢口否認罪行,又信誓旦旦的表示,這是黑澤先生的安排,他都不會回來。

  其他人有著和山村操一樣的疑惑。這就像一直拿人頭的大佬,突然主動送人頭一樣,令人迷惑。

  「你們還記得殺人計劃書中,最後一個受害者是什麼人嗎?」諸伏景光引導著。

  山村操回憶了一下,道:「是度假山莊裡的一個服務員。」

  「啊!」佐佐彩愛驚呼,「小倉小姐會幫老板夫婦干活,做的工作就類似於服務員。」

  「沒錯。」諸伏景光點頭,「小倉裡奈幫忙干活,老板夫婦免她房錢,這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雇佣關系,小倉裡奈是整個旅館裡唯一符合『死者是服務員』這個設定的人。」

  我去!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還真是一個按計劃來的凶手啊,不錯過一絲一毫細節。


第98章 溫泉之旅11

  山村操從證物袋裡拿出已經看過的殺人計劃書,翻到第三起案子。

  他感到很迷惑,「那為什麼要這樣安排,既然計劃書是小倉裡奈寫的,那她完全可以根據來溫泉旅館的人,臨時安排被害者的身份。還是說,她其實一開始就准備好了要自殺?」

  「你還沒發現嗎?」諸伏景光道:「那並不是什麼殺人計劃書,而是一篇未發表的小說。小倉裡奈完全就是在復原小說的整個案發過程。」

  山村操眨眨眼豆豆眼,「是這樣嗎?我還以為凶手是在提前給自己寫自傳呢。」

  黑澤夭夭都被他的腦回路驚呆了,不禁吐槽道:「……寫自傳時都是第一視角。殺人計劃書明顯是第三視角。」

  她第一次看到殺人計劃書的時候,就覺得像小說,但也沒往真的是小說上面去想。

  所以,小倉裡奈是為了在現實中復原小說裡的情節,從而犯下了兩樁命案?

  黑澤陣看出黑澤夭夭的想法,冷嗤道:「也不完全是復原,畢竟小說是典型的暴風雪山莊模式,警察是在偵探破案後才出現的。而溫泉旅館交通便利,發生第一起案子的時候警察就趕到了。」

  隨著推理的進程,黑澤夭夭也漸漸明白過來事件的真相,順著思路推理。

  「因為警察提前到了,小倉裡奈一開始就把偵探到最後才發現的線索展現出來,給警方安排一個擺在明面上的凶手。」

  「對。為了確保警方將注意力放在老板夫婦身上,避免橫生枝節,她以『策劃公司』的名義給老板夫婦寄信,讓他們知道三眼泉的詛咒。」黑澤陣耐心的黑澤夭夭解釋,「你看,你之前不就因為老板娘的奇怪表現,一直覺得她有問題。其實他們只是不想惹禍上身罷了。」

  簡直細思極恐!

  如縝密的心思,如此耗時耗力的謀劃,被盯上的人簡直就是災難。

  「那小說,也就是殺人計劃書,到底是誰寫的?」黑澤夭夭想到了小倉裡奈對《消失的戀人》的推崇,懷疑這本小說會不會是堀內拓寫的。

  「《消失的戀人》中的男主角,那個尋找女友的偵探,他就是殺人計劃書的作者。」黑澤陣淡然的丟出一個重磅炸彈。

  「那是個真實存在的人嗎?」其他人都驚呆了。

  「為什麼不能是真實的。很多故事都來源於生活,《消失的戀人》或許也是發生在世界某個角落的真實故事,被人記錄下來了而已。」諸伏景光道,「只不過,有一個小偷,把它偷走了。」

  「你的意思是說,堀內先生是一個剽竊別人小說的人嗎?」勝村結菜滿臉的難以置信。

  諸伏景光反問道:「你們應該看過那本《消失的戀人》吧。」

  「看過,是一本很棒的小說,寫得非常好。」勝村結菜道。

  「一本暢銷小說,當然要寫得好。尤其是這種以感情線為主,推理線為輔的小說,如果男女主角間的感情刻畫得不夠細膩浪漫,很容易就會成為失敗的作品。」諸伏景光頓了一下,問在場的人,「你們覺得,堀內拓那樣的人,能出這樣的小說嗎?」

  黑澤夭夭立刻想到剛來的時候,堀內拓和她搶補身酒的事。

  那家伙,害得她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不但不道歉,第一反應還是搶酒,根本就是個直男癌晚期。

  她之前一直以為,那家伙寫的就是普通的推理小說,偵探是個像福爾摩斯那樣的萬年單身狗。

  顯然,其他人的想法和黑澤夭夭差不多。

  諸伏景光解釋道:「小倉裡奈就是《消失的戀人》中的女主角,她真正想殺的,其實只有堀內拓一個。」

  黑澤夭夭恍然大悟,「難怪阿陣會和我說,提示是ABC。就像阿加莎·克裡斯蒂創作的《ABC謀殺案》那樣,將真正想殺的人,隱藏在一堆被害人中,再用一個有足夠作案時間的人來吸引警方的注意。這樣真正的凶手就不會被警方懷疑了。」

  「那她為什麼還要按照小說裡的內容,將自己安排成第三個受害人?殺了堀內拓,她就已經完成了報仇。」山村操發現了盲點。

  「所以我才說,她的殺人理由可笑。」黑澤陣冷嗤,墨綠的瞳仁裡滿是諷刺。

  「才不可笑。」一直像個吃瓜群眾一樣坐在椅子上的聽著眾人一問一答,推理案件的小倉裡奈,第一次開口了,激動的聲音幾近癲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陽太。」

  「對。」黑澤陣輕笑,「把抄襲者殺了,有什麼意思,反正這種事情大家早已司空見慣,連一滴水花都濺不起來。」

  小倉裡奈憤恨的盯著黑澤陣。

  黑澤陣反倒是被她的眼神愉悅到了,輕笑道:「所以你選擇用原作者的另一篇未發表的小說為藍本,在現實中上演連環殺人案,順便殺了堀內拓報仇,讓這件事復仇的案子,成為老板夫婦為了旅館的生意而犯下的命案。」

  「那她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堀內拓死了,但他抄襲的事大家還是不知道,反而書會因為這件事更加暢銷。」佐佐彩愛說出心中的疑惑。

  「是啊!書更暢銷,老板夫妻成了替罪羊,被定罪。到時候,作為人證的你們,再得知事情的真相,把一切曝光出來,那就太有意思了。」諸伏景光寒著臉道。

  「我草!」渡邊原第一個沒忍住,爆粗口。

  其他人的臉色也很難看。

  諸伏景光又道:「就算最後失敗了,真凶被抓到,這個案子也會引起轟動,說不定還能讓《三眼泉殺人事件》成為下一本暢銷書,成為無法被超越的經典。」

  畢竟,不是每一個推理小說作家,都有一個願意按照他小說去殺人的人,為此不惜自殺。

  黑澤夭夭,「……」

  這確實夠經典,難以被超越。

  小說的作者恐怕會因此達成另一種名叫「永垂不朽」的成就。

  諸伏景光最後總結,「為了一己私欲,連殺兩人,栽贓老板;然後企圖自殺,栽贓老板娘;就連澤見夫婦會來這裡旅游,恐怕也有你的手筆,否則不可能那麼巧的遇上和小說裡一樣喜歡分著吃面的夫妻。」

  「對。」小倉裡奈衝著臉色慘白的澤見撫子溫婉一笑,銀鈴般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悅耳,「我之前在面店遇到過他們,得知他們無論吃什麼都喜歡分著吃,就決定讓他們其中之一成為被害人。」

  「啪!」澤見撫子突然衝了上來,狠狠給了小倉裡奈一巴掌,惡狠狠的呸了一口,「你這個瘋子。」

  之前,小倉裡奈沒少照顧因為失去丈夫而備受打擊的澤見撫子,澤見撫子也很喜歡這個溫柔善良的姑娘。

  但現在,簡直被惡心得夠嗆。

  「我是不是該道歉?」小倉裡奈捂著臉問,不見一絲悔意。

  澤見撫子按著心口,被她氣得出氣多,進氣少。

  黑澤夭夭和勝村結菜趕緊一左一右扶著她,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給她順氣。

  老太太接連遭受如此打擊,還能活著,已經算是心智開朗之人了。

  「你當然該道歉,還得跪下來道歉。」山村操直接將手銬銬小倉裡奈上手,冷冷道:「到監獄裡去道歉吧!」

  將人推給手下帶走,山村操真誠的對黑澤陣表示感謝,保證道:「放心,這種人,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嚴懲的。」

  說完,這位一向不靠譜的警官就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瘦削的背影裡,充滿戰意。

  諸伏景光的眼中多了幾分笑意,總算覺得山村操這個童年玩伴雖然在做警察這件事上太沒天分了點,但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

  至少,警察該有的優秀品質,他全都有。

  案子總算是徹底結束了,澤見撫子因為身體原因,被警察一起帶走了。

  剩下的人,全都心情沉重的離開大廳,各自回房睡覺。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大家都心力交瘁,連坐下來聊聊的心情都沒有了。

  黑澤夭夭優雅的踩在諸伏景光的腳背上,重重研磨,笑著問:「要回去睡覺了嗎?言京偵探!」

  「偵探」兩個字,瞬間讓諸伏景光領會了黑澤夭夭的腦回路。

  他默默看了一眼全程沒說多少話,全被他搶了風頭的琴酒,尷尬的笑笑,好脾氣的保證,「下一次,我保證一句話都不說,把推理的高光讓給黑澤先生。」

  「你還想有下一次啊!」黑澤夭夭咬著牙,腳上越發用力。

  諸伏景光,「……」

  很想昧著良心說沒有下一次了,但他覺得等下一次發生的時候,黑澤夭夭還會踩他,還是閉嘴吧!

  「黑澤夭夭,走了。」黑澤陣叫道。

  黑澤夭夭警告的看了諸伏景光一眼,追了上去,拉著黑澤先生的手回房。

  休息一晚,第一天一早起來,老板夫婦就准備好了一桌豐盛的早餐,用來感謝他們抓住真凶,幫忙洗清嫌疑。

  豐盛的佳肴,一點也不像早餐。

  餐桌上,休息一晚,大家也都恢復了精神。

  渡邊原感嘆道:「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小倉裡奈能找到和小說中一樣的三眼泉,也是有耐心。」

  諸伏景光看了黑澤陣一眼,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才道:「恐怕不是這樣。應該是寫小說的人來過這個溫泉旅館,才有寫下的小說。三個泉眼獨立的溫泉,美味的涼面,一切都太巧了。」

  渡邊原,「……原來是這樣。」

  他還是閉嘴吧!感覺自己知道的,和大佬知道的,完全不是一個版本。


第99章 黑白大戰1

  發生了這樣的事,旅行算是徹底結束了,黑澤夭夭決定,這次回去,她堅決不出門了。

  就在家裡待著,她就不信,這一次家裡還發生命案。

  紅色的小金龜行駛在回東京的公路上。

  依舊是諸伏景光開車,黑澤夭夭和黑澤陣這兩位出錢的大爺坐在後面。

  黑澤夭夭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再一次壓低聲音詢問黑澤陣,「昨晚,你夢到了什麼?」

  黑澤陣聞言,眉頭緊蹙,嘴巴緊閉,顯然是不打算說。

  他這樣子,讓黑澤夭夭更想知道了。

  「連我都不可以說嗎?」黑澤夭夭低著頭,情緒低落,像個被渣男傷了心的小可憐。

  注意到諸伏景光打量的目光,小可憐秒變霸王花,「不准偷看,不准偷聽,你只是個開車的工具人。」

  開車工具人諸伏景光,「……」

  黑澤夭夭的手一點點摸過坐墊,抓住黑澤陣的一根手指。

  她也不說話,就是那麼抓著手指,無聲的看著他,看得黑澤陣沒脾氣。

  「沒夢到什麼,就是離海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仿佛看到了怪獸。」

  「怪獸?」黑澤夭夭很懵。

  理想國中出現怪獸是幾個意思?黑澤陣想做假面超人?所以夢想國是有小怪獸給他打?

  「那是一只,很可怕的海妖。」黑澤陣緩緩閉上眼睛,仿佛在回憶那個可怕的夢境。

  能讓黑澤先生如此害怕,那得是多麼恐怖的海妖啊!

  「沒事。」黑澤夭夭握住握住害怕的黑澤先生,「不要想了。」

  「我的心仿佛在抗拒著接近那只海妖,身體卻一直往上,想要游到海面。」黑澤陣低低的說。

  黑澤夭夭安慰道「在各種傳說中,海妖大多都是不美好的,他們會用歌聲迷惑過往的水手,讓過往的船只觸礁。你會被吸引,很正常,不必想那麼多。」

  「是嗎?」黑澤陣低低呢喃,顯然不認同黑澤夭夭給的理由。

  他目光看著黑澤夭夭,不知不覺落在了她紅色的左眼上。

  那樣的鮮紅明亮,像極了夢中的那道紅光。

  黑澤夭夭見他情緒低落,有點後悔執意詢問昨晚的夢,主動轉移話題,說起回家計劃。

  一起看書,一起午睡,一起修剪院子,都是一些小事,倒是讓黑澤陣的注意力被轉移了。

  「看書和午睡我會,修剪院子你找言京三郎。」從不做家務的精致酒,一開始就拒絕到底。

  「知道為什麼言京先生會成為我們家的廚師嗎?」黑澤夭夭嚴肅臉問。

  「因為你做飯難吃?」黑澤陣相當直男的問。

  黑澤夭夭怒道「當然是因為你什麼都不會,我只能指望三郎。」

  「哦!」黑澤陣了然的點點頭,安慰妻子,「別擔心,就算以後沒了三郎,我們家也還會有四郎、五郎,不會缺幫佣的。」

  第一次聽到幫佣這個稱呼的諸伏景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似乎是一個公安警察,是個臥底,而不是免費佣人。

  這對夫妻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就這麼明目張膽的使喚他。

  「所以,你想一直過三人世界嗎?在家的甜蜜時光,在外的旅游玩樂,全都有一個電燈泡在那裡發光發亮,偷聽我們之間的甜言蜜語?」

  黑澤陣銳利的目光,猶如激光一樣落在偷聽的諸伏景光身上。

  諸伏景光,「……」

  他就是個開車工具人,什麼都不知道。

  「阿陣,學著干點家務吧!這樣我們就能辭退這個電燈泡了。」黑澤夭夭抓著黑澤陣的手,誠懇建議。

  黑澤陣秒收回手,坐得筆直,嚴肅而認真,「為了我們有時間一起看書,一起午睡,不能少了幫佣。」

  黑澤夭夭,「……」

  黑澤家的院子裡,高大的樹木投下陰影,金色的陽光穿過繁茂的枝葉,星星點點的灑落在盛開的花朵上。

  落花旁,樹蔭下,放著一個貓碗,裡面裝滿了新鮮的貓飯。

  莫裡亞蒂繞著貓碗轉一圈,皺著黑黑的小鼻子聞了聞,毫不客氣的抬起爪子,將貓碗掀翻。

  「喵!」它憤怒的叫著,尖銳的爪子狠狠撓在一朵粉色的月季花上,將月季花撈成殘花。

  院子的草地上,蹲滿了各種花色的貓咪,有白的、黃的、花的。無一例外,在莫裡亞蒂生氣的時候,全都縮著脖子,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莫裡亞蒂接連破壞了好幾朵花,這才收起染滿香氣的爪爪,靈活的爬到旁邊的樹上,不高興的在樹干上趴下。

  小弟們偷偷看一眼,發現老大已經閉上眼睛,耷拉著胡子睡了,立刻一哄而上,爭奪貓飯。

  一場貓貓大戰,無聲的拉開,在貓飯被爭奪光後又結束了。

  莫裡亞蒂抖了抖耳朵,給腦袋換個方向,繼續睡。

  熟悉的汽車聲響起,莫裡亞蒂突然睜開眼睛,筆直的站在樹杈上,銳利的綠色貓瞳盯著漸行漸近的紅色鐵皮小怪獸。

  「喵!」莫裡亞蒂弓著身體,像只氣勢洶洶的大老虎一樣,咆哮著,一個縱身跳到牆頭上。

  在院子裡嬉戲的小弟們受到召喚,全都跳到牆頭,排排坐,看車車。

  隔得老遠,黑澤夭夭就看到了蹲滿牆頭的貓咪們,趕緊叫諸伏景光在外面停車。

  紅色金龜車停在了院牆外,黑澤夭夭趕緊從車上下來,目光在齊排排的貓貓們身上來回移動,有一種進入了貓咪王國的感覺。

  「喵。」一個撒嬌般的綿軟貓叫聲響起。

  黑澤夭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在一眾花色中,看到最帥的那只純黑貓貓,睜著大大的綠眼睛看著她。

  「莫裡亞蒂。」黑澤夭夭驚喜叫道。

  「喵。」莫裡亞蒂矜持的叫了一聲,縱身一躍,朝著黑澤夭夭跳來。

  黑澤夭夭連忙伸手去接,就怕莫裡亞蒂掉地上。

  貓貓飛躍到一半,被一只膚色略蒼白的大手截住。

  黑澤陣拎著莫裡亞蒂的後脖頸,嫌棄的將手伸得老長,「髒死了。」

  「喵嗷!」莫裡亞蒂齜著牙,憤怒的揮舞著四肢,朝黑澤陣亮爪子。

  「閉嘴。」黑澤陣毫不憐惜的抖抖手,抖得莫裡亞蒂頭暈目眩。

  「不准欺負莫裡亞蒂。」黑澤夭夭一把奪過莫裡亞蒂,抱在懷裡安慰,「我們不理會他,壞人。」

  莫裡亞蒂用貓臉蹭蹭心愛的主人,偷偷朝著黑澤陣亮爪子。

  對視上那雙充滿挑釁的墨綠色貓瞳,黑澤陣被氣笑了。

  「一只破貓,髒死了,丟掉。」黑澤陣伸手奪貓。

  黑澤夭夭避開黑澤陣的手,親親貓頭道「莫裡亞蒂很干淨的,經常洗澡,是貓中最精致的小伙子。現在還香噴噴,嗯……還是花香。」

  黑澤陣,「……」

  「喵喵。」莫裡亞蒂往黑澤夭夭懷裡又縮了縮,漂亮的綠瞳冰冷的看著黑澤陣。

  黑澤陣這一瞬間,秒懂了什麼叫心機boy。

  他憤怒的瞪了一眼和貓柔情蜜意的黑澤太太,氣得不行。

  這麼輕易就被一只貓給搶走了,這種老婆,不要也罷!

  黑澤陣無視黏糊的一人一貓,轉身回家。

  諸伏景光將車停在車庫裡出來,意外的只看到琴酒一個人。

  「黑澤太太呢?」諸伏景光很隨意的問。

  黑澤陣冷笑,「被一個精致的小伙子勾引走了。」

  諸伏景光,「……」什麼?

  很快,他就懂了。

  看到黏黏糊糊的一人一貓,諸伏景光突然就笑了,琴酒最後居然敗給了一只貓。

  看來他得給貓加餐才行。

  「喵。」莫裡亞蒂還記得負責貓飯和鏟屎的佣人的味道,矜持的衝著他叫了一聲。

  「莫裡亞蒂,午安。」諸伏景光笑著朝它打招呼。

  莫裡亞蒂是一只矜持的玄貓,高冷的移開目光,漠視之。

  諸伏景光總覺得這冷淡的小眼神,矜持的小表情,無比熟悉。

  尤其是那雙墨綠色貓瞳看他時,那種仿佛看花花草草一樣的冷淡眼神,簡直和某酒,一模一樣。

  諸伏景光被自己的想法噎住了。

  他看看人,又看看貓,越看越覺得像。

  他總算明白黑澤夭夭為什麼對莫裡亞蒂那麼縱容了。

  之前琴酒不在家的時候,非要一天問幾十遍,莫裡亞蒂有沒有回來吃貓飯。

  開門進屋,到玄關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兩個男人就齊齊停住了。

  黑澤夭夭抱著貓被堵後面,不高興的催促,「當門神呢?趕緊讓開。」

  「喵喵喵。」莫裡亞蒂附和。

  黑澤陣抬手放在嘴唇上,無聲的讓黑澤夭夭閉嘴。

  黑澤夭夭注意到兩人的表情不對勁,趕緊抱緊莫裡亞蒂,縮著脖子等。

  她很快注意到,玄關的鞋櫃上,花瓶被打翻了,盛開的仿真花被撓得稀爛。在一堆假花的屍體中,有一個成年人拇指大小的黑色小東西。

  雖然她無知,但他還是認得這是什麼——竊聽器。

  黑澤夭夭瞥了諸伏景光一眼,無聲的詢問你竹馬干的?

  諸伏景光,「……」

  他選擇默默移開視線,裝作什麼都沒看懂,朝著竊聽器伸出手,直接報廢。

  「家裡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好恐怖,三郎,趕緊去把剩下的找出來。記得要一個不剩。」黑澤夭夭無聲的威脅。

  諸伏景光,「……我盡力。」

  黑澤陣暗沉沉的目光打量兩人,沒有多言,換鞋進屋。

  黑澤夭夭看著被不知道哪裡來的野貓撓壞的仿真花,溫柔的親親莫裡亞蒂的貓臉,「還是我們莫裡亞蒂好,從不會亂撓家裡的東西。」

  「喵。」莫裡亞蒂矜持蹭蹭黑澤夭夭。

  等黑澤夭夭換好鞋子追上黑澤先生,進入客廳,不得不再一次面對現實。

  忘記了,家已經被琴酒和蘇格蘭酒對打的時候,砸成了垃圾場。

  偏偏,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並不知情。

  黑澤夭夭嘆息道「我們還是上樓吧!累了一路了,我們可以洗個澡,換身干淨的衣服,一起窩在落地窗那邊。我記得家裡有拼圖,我們可以一起玩。」

  兩人一貓上樓。

  黑澤陣去洗漱換衣服,黑澤夭夭先應付家裡精致的小伙子。

  貓不喜歡洗澡,加上莫裡亞蒂雖然很野,但衛生方面一直有打理,並不髒。黑澤夭夭用濕毛巾給它擦擦身體和爪爪,就放在了落地窗前的長毛地毯上。

  莫裡亞蒂在暖乎乎的地毯上打了個滾,朝著黑澤夭夭軟綿綿的叫著,叫得黑澤夭夭心都化了。

  她抱起貓貓,熱情的親了好幾口,將整張臉埋莫裡亞蒂軟乎乎的毛肚子上,滿足的喟嘆,「好舒服。」

  莫裡亞蒂軟軟的肉墊拍黑澤夭夭頭上,拍得黑澤夭夭發出詭異的姨母笑。

  「莫裡亞蒂,你最好了,誰都比不上,黑澤先生也不行。」黑澤夭夭感嘆。

  如果黑澤先生也會像莫裡亞蒂一樣,朝她撒嬌就好了。

  至於柔軟的肚皮,想都不敢想。

  埋了一會,黑澤夭夭才不情願的起來,准備去洗漱。

  黑澤夭夭前腳剛走,後腳黑澤陣就赤著雙足,踩在了柔軟的長毛地毯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地毯上純黑的一坨。

  莫裡亞蒂也瞬間從攤開的貓餅,變成隨時可以戰鬥的小豹子,身體蹦得筆直,仰著小腦袋回視黑澤陣。

  「呵!黑得像煤炭,你也就一點肚皮有用了。」黑澤陣冷嘲,抬腳就要將莫裡亞蒂從柔軟的長毛地毯上撥開。

  莫裡亞蒂以為他是要踢它,毫不猶豫的亮出爪子,撓了上去。

  如果不是黑澤陣收腳快,那他就可以去醫院縫針了。

  「你很囂張啊!」黑澤陣越看莫裡亞蒂越不爽,尤其是那雙像綠寶石一樣的清澈雙眸。

  「喵!」莫裡亞蒂眼中燃起熊熊戰意,尖銳的爪子探出肉墊。

  黑澤陣不爽的說「別以為黑澤夭夭那個女人寵著你,你就可以和我叫板。」

  「嗷!」莫裡亞蒂微微弓起身子,准備一戰。

  「餓了就去找言京三郎,不准待在這裡,趕緊走。」黑澤陣揮手,不滿的催促。

  莫裡亞蒂的貓瞳隨著黑澤陣的手左右移動,然後突然跳起,尖銳的牙齒朝著那潔白修長的扁平狀「逗貓棒」咬去。

  「還敢朝我動嘴。」黑澤陣徹底被莫裡亞蒂挑釁到了,揮動的手改為抽,朝著莫裡亞蒂敏捷的身體抽去。

  莫裡亞蒂感受到威脅,靈活的改動方向,險之又險的避開抽來的手,落到不遠處的地板上。

  黑澤陣盤腿坐在地毯的正中央,挑釁的衝著莫裡亞蒂笑,活像一個搶到了糖果的孩子。

  「嗷!」莫裡亞蒂憤怒的朝著黑澤陣齜牙,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剛才的交手讓它清楚的認識到,眼前的男人和以前那些小魚小蝦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黑澤陣盤著雙腿坐著,單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莫裡亞蒂。

  莫裡亞蒂在原地踱步,卻不敢輕舉妄動。

  「莫裡亞蒂,黑澤先生。」黑澤夭夭擦著頭發走了過來。

  青春靚麗的女子,穿著黑色連衣裙,款款而來。

  她的美,貓看沒看懂,沒人知道;但人看懂了。

  「過來。」黑澤先生朝著黑澤太太伸出手,等待著漂亮的太太投懷送抱。

  然而,事與願違,在黑澤太太投懷送抱黑澤先生之前,一個更加熱情的身影,以狂野的速度,朝著黑澤太太撲了過去。

  莫裡亞蒂,先投懷送抱了黑澤太太。

  黑澤陣,「……」

  就該打死的。

  黑澤陣默默收回手,變得興致缺缺。

  黑澤夭夭抱著莫裡亞蒂,像黑澤陣一樣在地毯上坐下,同時還不忘讓坐在地毯中央的黑澤陣往邊上挪。

  黑澤陣見老婆被擠在邊上,只好往旁邊挪,讓出一半位子。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黑澤夭夭將莫裡亞蒂放在地毯中央,陽光最好的地方。

  黑澤陣,「……」

  剛打下的江山啊!

  默默閉了閉眼睛,黑澤陣道「太陽那麼大,他會被曬黑的。」

  黑澤夭夭被逗笑了,「它本來就黑。你頭發干了嗎?我給你擦擦。」

  說著,她就往黑澤陣身邊湊,見他長發還濕淋淋的垂在身後,就用毛巾接住發尾滴落的水,一點點吸干淨。

  黑澤夭夭擦自己的頭發,一直都是怎麼快怎麼來,但觸碰到黑澤先生的頭發,她就變得仔細小心,不願傷了那麼漂亮的銀發。

  黑澤夭夭半開玩笑道「我都無法想像,如果有一天,你剪了短發,我還能不能認出你。」

  「那我就一直留著。」黑澤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說完自覺不對,又改口道「我似乎習慣留長發。」

  「從我認識你,你就是長發。」黑澤夭夭道。

  「那我是因為什麼留長發呢?」黑澤陣的指尖劃過黑澤夭夭同樣未干的長發,在指尖卷落一滴水漬。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為了哪個小妖精。」比如那個姓烏丸的死老頭。

  「好了,我給你擦。」黑澤陣從黑澤夭夭手裡拿過已經有些潮濕的毛巾,像黑澤夭夭之前那樣,從發尾開始,一點點擦干發尾上的水漬。

  黑澤夭夭呆愣在當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了?」黑澤陣問。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啞矜貴,像一篇有質感的樂章,充滿魅力。

  「沒什麼。」黑澤夭夭笑著搖搖頭。

  「自己拉裙子的拉鏈費勁嗎?」黑澤陣突然問。

  「還好啊!我瘦,一下子就拉到了。」黑澤夭夭對自己的好身材深感驕傲。

  修長的指尖拂過身後的裙子拉鏈,沿著脊椎骨,從脖子往下,一直到尾椎骨。明明隔著裙子,黑澤夭夭還是感覺後背一陣酥麻,差點蹦起來。

  黑澤陣按住黑澤夭夭的肩膀,定定的看著她,

  「所以,就不會想到找人幫忙。」

  黑澤夭夭猛然回頭,看著黑澤陣。

  他是那個意思嗎?

  「旅行自己提箱子;明明想像澤見夫妻那樣一起吃涼面,見我沒有那個意思就很懂事的主動退讓;家裡有竊聽器第一個想到的是讓言京三郎去處理;現在,就連學著你擦頭發,也會讓你感到驚訝。」黑澤陣的手一點點摸向黑澤夭夭的脖頸,親昵的從身後環住她,目光冰冷,「我們真的是夫妻嗎?」

  「我們當然是。」黑澤夭夭摸著腳邊蠢蠢欲動的莫裡亞蒂,無比堅定。

  「那我們感情好嗎?」黑澤陣又問。

  「我不知道。」黑澤夭夭第一次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我們之前,從來沒有好與不好的說法,自然而然就成了現在這樣。是親人,是朋友,是夫妻,但也是並不熟悉的兩個人。」

  「是嗎?」黑澤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偏頭親吻黑澤夭夭的頸側大動脈,無聲輕笑,「我允許你依賴我。至少我失憶的時候是這樣。」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我們……」黑澤夭夭欲言又止,改口問「你以前對我說過,『我愛不愛你,只有海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黑澤夭夭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黑澤陣到底是什麼意思。

  黑澤陣垂眸思索了一會,低低笑了,一掃眉間郁色,輕笑道「那你得去問海妖。」

  黑澤夭夭,「……去你夢裡問嗎?」

  「倒也不必。」黑澤陣繼續給黑澤夭夭擦拭頭發,明顯心情好了很多。

  莫裡亞蒂攤開軟乎乎的毛肚子等了半天,也不見君主臨幸,最終羞憤的找鏟屎官要貓飯去了。

  黑澤夭夭低著頭,任由黑澤陣給她擦頭發。

  平靜的外表下,是猶如暴風雨辦的洶湧。

  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或許,失去記憶的黑澤陣,比琴酒那個狗更好,更喜歡她,更想要和她甜甜蜜蜜,她完全可以更過分點。

  比如……

  「阿陣,我想喝果汁,可以幫我去冰箱拿一瓶嗎?」黑澤夭夭眨巴著大眼睛,期待的看著黑澤陣。

  黑澤陣回視她。

  空氣在這一秒變得凝固,黑澤夭夭的笑容同樣凝固。在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瓦解的時候,黑澤陣站了起來,說了一句「等著」,就走了。

  黑澤夭夭都驚呆了,偷偷在大腿上擰了一下,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黑澤陣回來得很快,他將一瓶橙汁遞給黑澤夭夭,自己拿了一瓶礦泉水。

  黑澤夭夭熟練的扭開瓶蓋,正要喝,突然想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又把瓶蓋擰上了。

  然後,她將橙汁遞給黑澤陣,吹著手心說「手手痛,擰不開。」

  親眼看著黑澤夭夭扭開瓶蓋又扭上的黑澤先生,「……倒也不必如此。」

  「阿陣!」黑澤夭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他。

  黑澤陣,「……」

  說出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只能照做。

  等擰開瓶蓋的果汁重新回到手裡,黑澤夭夭徹底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仿佛一下子就變成了肌無力患者,什麼都做不了,只會叫「阿陣」。


第100章 黑白大戰2

  「阿陣!」

  「阿陣。」

  「……」

  黑澤夭夭有事沒事就叫「阿陣」,仿佛一個剛學會說話的寶寶。

  「阿陣不在。」地毯上,盤腿坐著的黑澤陣,終於還是被鬧煩了,漠然轉身,背對黑澤夭夭,低頭看攤開在腿上的書。

  黑澤夭夭早就躺平了,她像只毛毛蟲一樣挪到黑澤陣身邊,強行把腦袋放在他腿上,從下往上看他,「阿陣。」

  黑澤陣翻過書扣黑澤夭夭臉上,「我們感情很不好,你得像以前一樣自立自強,不要隨便麻煩我。」

  「我不。」黑澤夭夭四平八穩的鹹魚躺著,被書遮蓋的臉上掛著笑容,「你剛才看的是什麼內容,說我聽聽。」

  「我不。」黑澤陣拿起書,抬手要把腿上的腦袋弄下去。

  黑澤夭夭理直氣壯的說「可我想聽你的聲音,我可喜歡你的聲音了。」

  黑澤陣,「……說好話也沒用。」

  如果他沒有一開始就停頓,語氣也像黑澤夭夭一樣理直氣壯,或許會有效果。

  「阿陣最好了。」黑澤夭夭雙手放在小腹上,閉上眼睛,做好耳朵懷孕的准備。

  黑澤陣能怎麼辦,只能翻開書,給黑澤夭夭讀。他還很壞心眼的,將書的一邊靠在黑澤夭夭的腦袋上。

  黑澤陣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沙啞,很有磁性,充滿男性魅力,光聽聲音就會讓人忍不住起幻想那是怎樣一個清冷卓絕的人。

  就算他一點也不懂得朗讀的技巧,只會平鋪直敘的把內容讀出來,黑澤夭夭也聽得很專心。

  聽得……睡著了!

  好吧!就算是天籟之音,也改變不了像催眠曲的事實,頂多就是美夢和噩夢的區別。

  黑澤陣簡直想一書下去,把腿上睡得像小豬仔一樣香噴噴的人給拍醒。

  拿過旁邊椅子上的小靠包,將被枕麻的大腿拯救出來,黑澤先生無情的丟下黑澤太太,拿著書走了。

  沒有專業工具,諸伏景光只能依靠最原始的辦法,通過手機雜音排查家裡的竊聽器。

  而他這一找,就是好幾個小時,才勉強將整個家簡單搜尋了一遍,找出大部分竊聽器。

  看著桌子上的十幾個竊聽器,諸伏景光感到無比頭疼。

  這要是被黑澤夭夭看到了,肯定又要拿降谷零臥底的身份威脅他。

  諸伏景光並不怕黑澤夭夭的威脅。當然,這並不是說他不怕降谷零是臥底的事曝光,而是知道黑澤夭夭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黑澤夭夭的威脅,就是逞口舌之快,她本質上是一個很好的人。

  而她越好,諸伏景光在看到疑似好友降谷零放的竊聽器時,就越覺得心虛,無顏面對。

  要不,偷偷丟掉一半?

  黑澤陣從樓上走了下來,「嘩啦」將五六個竊聽器丟桌子上。

  諸伏景光,「……」

  降谷那家伙,到底一次性放了多少?

  「是誰做的?」黑澤陣冷冷問。

  哪怕是失憶了,對於這種事,他還是本能的感到厭惡,仿佛刻進了骨子裡。

  「不知道。」諸伏景光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搖頭。

  雙星游樂園那件事後,降谷零看到長得和琴酒一樣的黑澤陣,肯定會調查。

  諸伏景光直覺,竊聽器大概率就是降谷零為了調查黑澤陣和琴酒的關系偷偷放的。

  但諸伏景光不確定降谷零這麼做是因為組織,還是因為公安那邊,亦或者兩者都有。

  為了避免說錯話,被恢復記憶的琴酒抓到漏掉,諸伏景光只能選擇裝作不知道。

  「你今天和黑澤夭夭眉來眼去,當我瞎。」黑澤陣冷嘲道。

  諸伏景光笑容不變,「那黑澤先生可以去問黑澤太太,她肯定不會騙你。」

  頂多就是忽悠琴酒一頓,黑澤太太能有什麼壞心思。

  「看來,是我誤會了。」黑澤陣冷嘲熱諷道「給你開工資的,原來是黑澤太太。」

  諸伏景光,「……」

  實不相瞞,你倆都沒給錢,現在還在白嫖。

  「我餓了,把飯煮了,去買菜。家裡的竊聽器我會找。」黑澤陣嫌棄的擺擺手,催促幫佣去干活。

  「……是。」諸伏景光還能怎麼辦,只能憋著氣去買菜。

  難道他還能趁機打琴酒一頓不成。

  大概降谷零真的是去批發市場一次性批發了「一包一百個,買一包送一包」的巨多竊聽器,等黑澤夭夭小睡起來,就看到缺了一個角的茶幾上,堆成小山的竊聽器。

  粗粗估算,有二十幾個。

  黑澤夭夭都被氣笑了,她咬牙切齒的叫著,「言京三郎!」

  諸伏景光從廚房裡跑出來,身上系著花圍裙,手裡拿著鍋鏟,笑得一臉和善,「醒了嗎?晚飯馬上就好。」

  「呵!」黑澤夭夭將人拉進廚房,把門一關,冷著臉問「那些竊聽器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那麼多?」

  她還以為,就在家裡偷偷放了一兩個。

  沒想到,這是批發大甩賣啊!

  「也不一定是他放的。」諸伏景光壓低聲音,替小伙伴辯解。

  「除了他,還有誰會這麼急著想要抓住……」黑澤夭夭嘲諷道一半,突然停住話題,懷疑的打量四周,小聲問「這裡沒竊聽器吧!」

  「沒有,放心。」諸伏景光趕緊保證。

  「諒你也不敢。」黑澤夭夭道「我要的是什麼,你很清楚。如果我和琴酒注定不能過平凡的生活,那麼我會選擇加入黑衣組織,運用我的催眠能力,幫助琴酒鏟除所有臥底,肅清組織。」

  諸伏景光想到黑澤夭夭在雙星游樂園對fbi探員茱蒂的那場催眠。

  如果這樣的能力用在幫黑衣組織找臥底上……

  「放心,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現在的平靜被打破。以後我也會多加注意。」諸伏景光鄭重承諾。

  黑澤夭夭要的就是這句話,畢竟她不是專業的,以後黑澤陣不在,這個家的安全還得靠諸伏景光。

  「以後我的安全就靠你了,警察叔叔。」黑澤夭夭拍著他的肩膀道。

  諸伏景光,「……」

  這樣的警察叔叔,他並不想當。

  然而,不管多不想,他似乎已經和這對無良夫妻綁定在了一起,只能退而求其次。

  於是……

  「你打算付我一個月多少薪水?」諸伏景光問。

  黑澤夭夭都驚呆了,她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我問薪水,你打算一個月付我多少?」諸伏景光問。

  黑澤夭夭總算確定了,她沒有幻聽,只是……

  「你一個警察,公然向我要錢,會不會不太好?」這和行賄有什麼區別。

  「廚師,保潔員,司機,偵探助手,保鏢!你想想,我干了多少活,你難道就想這麼一直白嫖?」就算是黑衣組織,也沒干過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額!我包吃包住包衣服了,這還不夠嗎?」

  「你說呢?」諸伏景光反問。

  黑澤夭夭略心虛,「好像是不太夠。不過,我們家的錢都是黑澤先生賺的血汗錢,你好意思用?」

  真的血、汗錢啊!

  諸伏景光道「既然是黑澤先生賺的血汗錢,那我更該多花點。」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才不會用阿陣的錢給你開工資。包吃包住,一個月給你十萬日元的零花,多的別想。」黑澤夭夭道。

  總算能有點入賬的諸伏景光,「……」

  人生真是艱難啊!

  不知道恢復身份後,能不能申請國家補發他之前四年的工資。

  「毀壞的客廳,要不要買點家具換上?」諸伏景光問。

  「不要,萬一搬家具的工人死在家裡怎麼辦?」黑澤夭夭一口拒絕。

  她現在只想和黑澤先生甜甜蜜蜜鹹魚躺,不想經歷任何案子。

  諸伏景光,「……」

  如此強大的理由,無從反駁。

  諸伏景光又說起另一件事,「剛才我去買菜,發現有人在偷拍,從那人的跟蹤手段推測,應該是公安那邊的人。」

  「公安?」這一行為讓黑澤夭夭很迷惑。

  偷拍黑澤陣還能說是安室透的調查,偷拍諸伏景光是幾個意思,難道安室看到了言京三郎?

  諸伏景光看出黑澤夭夭的疑惑,搖頭道「我沒有被他看到過。自從換了言京三郎這個身份後,也沒有留下過任何照片。」

  「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這是為什麼?」黑澤夭夭問。

  「這就是我告訴你有人偷拍的原因。」諸伏景光道「以他做事嚴謹的性格,調查黑澤陣這個人,一定會連他身邊的人一起調查。你一定要在調查範圍裡,以後說話做事一定要小心,別被聽到了。」

  黑澤夭夭抬手捏著諸伏景光的下巴,仔細打量經過偽裝的臉,輕笑道「沒事,到時候我就把你往他面前一推,馬上就能吸引走全部火力。」

  諸伏景光啞然失笑,「你這樣只會讓他更加懷疑黑澤夫婦不普通,我們別有目的。」

  「試試不就知道了。」黑澤夭夭笑眯眯的說。

  廚房門被拉開,穿著舒適家居服的黑澤先生站在門外,目光幽深的看著兩人,「你們想要試試,我是不敢有什麼意見,但能不能先把飯做好?我餓了。」

  黑澤夭夭收回手後,滿臉疑惑的看著黑澤先生,沒明白他為什麼不高興。

  諸伏景光的第一反應則是,「你聽到了多少?」

  「放心,我還不至於沒品到去偷聽。」黑澤陣的目光落在諸伏景光那張俊臉上,嘖嘖贊嘆,「確實有當小白臉的潛質。」

  諸伏景光,「……」

  「阿陣,你在吃醋嗎?」黑澤夭夭眼睛一亮,歡喜的撲了上去。

  「對。我在吃醋。」黑澤陣強行按著黑澤夭夭的頭,將人隔開,「你和這小子偷偷摸摸的躲廚房裡做什麼呢?」

  「偷偷摸摸干不能讓你知道的事。」黑澤夭夭神秘的笑著,伸長手去抓黑澤陣,但由於她手比他的短,只能勉強勾到衣服。

  「那你們繼續。」黑澤陣按著她腦袋的手微微用力,將人推開,轉身就走。

  「啊,不要丟下我。我腳腳痛,要背背。」黑澤夭夭一個衝刺,跳上男人的背。

  諸伏景光被黑澤夭夭使用的疊詞惡心得不行。

  黑澤陣縱容的用手將人接住,頭也不回的抱怨,「你們有事瞞著我。」

  「主要是你太壞了,和你說,肯定會死很多人。」黑澤夭夭道。

  「哦!」黑澤陣埋怨的語氣略帶嘲諷,「我這麼壞,你還嫁給我,真是對不起你啊!」

  「知道對不起我,就對我好點。」黑澤夭夭傲嬌的說。

  黑澤陣,「……你可真是懂得如何得寸進尺。」

  「多謝誇獎。」

  兩個人漸漸遠去,沒有營養的對話逐漸變得模糊,諸伏景光心情復雜的收回目光,開火炒菜。

  這下子,他真的變成了琴酒家的幫佣了,以後被降谷那家伙知道了,肯定會被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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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黑白大戰3

  「不可以嗎?」黑澤夭夭抱著貓,站在門外,可憐兮兮的看著黑澤先生。

  黑澤陣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嚴詞拒絕不靠譜的黑澤太太,「不可以。」

  「可以的。」黑澤夭夭眨巴著大眼睛,企圖讓對方看清她的決心。

  「喵。」莫裡亞蒂歪著頭,配合的叫著。

  「不可以。」黑澤陣警告道「堅決不允許你把它抱進房間。趕緊放下,睡覺。」

  「你怎麼能這樣,莫裡亞蒂它才多大點,能占多少位置,和我們一起睡怎麼了?」黑澤夭夭氣呼呼的抱怨。

  「這麼放不開,你就抱著它去次臥睡。」黑澤陣站直身體,抬手就要關門。

  黑澤夭夭抬腳卡在門框上,試圖說服無情的黑澤先生,「難道你就不想抱著可愛的貓貓和漂亮的老婆,一家三口,甜甜的進入夢鄉嗎?」

  「不想。」黑澤陣一口否決。

  「阿陣。」黑澤夭夭使出渾身解數,軟軟撒嬌,「你就當提前體驗養孩子,莫裡亞蒂也就只有一個小嬰兒那麼大。」

  「它太黑了,我找不到養孩子的感覺。」黑澤陣催促道「趕緊選,想坐擁齊人之福是沒可能的。」

  黑澤夭夭賣乖的表情僵在臉上,手巴掌拍□□澤陣的手臂兩下,笑容裡都是心虛,「唉,你在瞎說什麼,我是那種人嗎?」

  「你沒有?」黑澤陣挑眉冷笑。

  黑澤夭夭,「……」

  她的想法很正常嘛!

  她抱著莫裡亞蒂,黑澤先生抱著她,多麼完美的一家子三口啊!

  「既然這麼舍不得莫裡亞蒂,就趕緊讓開。」黑澤陣拎著黑澤夭夭的後衣領把人扯開,反手就將門關上。

  「不不不,我選你。」黑澤夭夭見黑澤陣動真格的了,趕緊表態,「莫裡亞蒂已經是個成年的小伙子了,可以一只貓睡。」

  「真的?想好了?」黑澤先生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選好了,你最重要。」莫裡亞蒂,一個正牌白月光的替身,只能委屈它了。

  在渣女黑澤夭夭的承諾下,正牌白月光黑澤陣將門打開。

  他站在門內,清冷的目光落在黑澤夭夭懷裡還抱著的莫裡亞蒂身上。

  黑澤夭夭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不舍,將莫裡亞蒂放在地上,拍拍它厚墩墩的小屁股,諄諄教導,「莫裡亞蒂,你已經是一只成年的大貓了,要學會獨立自強,自己睡。」

  「喵?」莫裡亞蒂坐在地上,歪著腦袋看著黑澤夭夭。

  全黑的玄貓,身資修長,帥氣逼人,和可愛並不搭邊,但它歪著毛茸茸的小腦袋,乖乖巧巧看人的時候,依舊能萌化人的心。

  有那麼一瞬間,黑澤夭夭可恥的想要選擇替身貓,不要白月光了。

  「黑澤夭夭,你在做什麼?快點。」黑澤陣催促。

  「來了。」黑澤夭夭最後看一眼莫裡亞蒂,走向黑澤陣。

  「喵喵喵?」莫裡亞蒂軟軟的叫著,朝著黑澤夭夭抬起前爪。

  「黑澤夭夭,你是在猶豫嗎?」黑澤先生平靜的語調裡暗含威脅。

  「喵嗷!」莫裡亞蒂的聲音裡也多了綿軟外的戰意,鋒利的爪子從肉墊裡彈出來。

  「我……」黑澤夭夭左看看黑澤先生,右看看莫裡亞蒂,一時間難以抉擇。

  「黑澤夭夭,過來。」黑澤陣朝著黑澤夭夭伸出手。

  「喵喵喵。」莫裡亞蒂危險的眯起墨綠色的貓瞳。

  「……犯規!真的不能一起嗎?」黑澤夭夭悲傷的問。

  「不、可、以!」黑澤陣冷冰冰的拒絕。

  黑澤夭夭深深嘆息,只能對莫裡亞蒂說抱歉,同時承諾,「放心,等黑澤先生不在家的時候,我一定和你睡。」

  黑澤陣嘴角抽搐。

  如果莫裡亞蒂能聽懂人話,非得撓死黑澤夭夭不可。

  黑澤夭夭鄭重的拍拍莫裡亞蒂的貓頭,轉身投入黑澤先生的懷抱中。

  「你可真夠無聊的。」黑澤陣攬著人進門。

  「我無聊,你還陪我鬧?」黑澤夭夭笑嘻嘻的環住黑澤先生脖子。

  「當然是要付報酬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陪你鬧那麼久。」黑澤陣低聲輕笑,暗暗沉沉的目光緊緊盯著黑澤夭夭。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他直接將人壓門上,低頭吻了上去。

  黑澤夭夭總算反應過來黑澤陣說的報酬是什麼了,瞬間爆紅成煮熟的蝦子。

  門內,漣漪蕩漾。

  門外,莫裡亞蒂歪著腦袋,好半晌才明白,它這是被玩了,憤怒的在門上撓出深深的爪印。

  「嗷喵!」它衝著門低吼咆哮。

  夜半時分,黑澤陣猛的睜開眼睛,深邃的眼眸凌厲晦暗。

  僅僅一瞬間,他眼底的凶光又褪去了。

  抬手放在頭上,黑澤陣緩緩閉上眼睛,試圖去回憶夢的後半段。

  然而,一無所有。

  空蕩蕩的腦子,仿佛從未有過那樣的記憶。

  總感覺有什麼重要的事被遺忘了。

  睡在旁邊的黑澤夭夭翻了個身,豪邁的將一只腳搭黑澤陣肚子上,整個人離枕頭十萬八千裡。

  黑澤陣,「……」

  深深嘆息,黑澤陣將睡偏的人撈回來抱在懷裡,熟練的抬腿壓著她那不安分的雙腿。

  黑澤夭夭被壓得不舒服,踢踢被子,迷迷糊糊的醒來,「不要壓著,要抱著。」

  黑澤陣,「醒沒醒?」

  「嗯?」黑澤夭夭的呼吸逐漸趨於平穩。

  黑澤陣,「……」

  他一點睡意都沒有,某人卻睡得如此心安理得,這讓他很不爽。

  黑澤陣強行將人搖醒。

  「干嘛?找抽啊!」黑澤夭夭不滿的嘟囔,翻身背對黑澤陣,繼續睡。

  「我做夢了。」黑澤陣道,「夢到一顆紅色的寶石。」

  「哦!」黑澤夭夭含糊的應著,「寶石好,寶石好,我喜歡寶石。」

  黑澤陣見她這樣還能睡,徹底沒了把人拽起來「一起睡不著」的想法。為她拉拉被子。

  睡著的黑澤夭夭突然暴起,驚恐的看著黑澤陣,「你說你夢到了什麼?」

  黑澤陣,「……我覺得,我有必要帶你去醫院看看腦子。」

  黑澤夭夭小心翼翼的看著黑澤陣,小心肝「噗通噗通」狂跳,幾次開口才憋出一個字,「你……」

  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她想問,卻又不敢問。

  黑澤陣輕笑道「看樣子,你知道我夢到的是什麼寶石。」

  黑澤夭夭根本不敢看黑澤陣的表情。

  「那顆紅寶石,很重要嗎?和我的記憶有什麼關系?」黑暗中,夜視能力超好的黑澤先生,緊緊盯著黑澤太太,不錯過她的一絲表情變化。

  黑澤夭夭聞言,猛然抬頭,「你沒……你沒想起來那顆紅寶石嗎?」

  黑澤夭夭明顯改口了,黑澤陣沒有揪著不放,只是道「可以和我說說那顆紅寶石嗎?」

  「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你以前送給我的一個禮物。」黑澤夭夭打開燈,下床撿起胡亂丟地上的黑色裙子,從口袋裡拿出紅寶石項鏈,遞給黑澤陣看。

  她真的就是非常隨意的從口袋裡掏出來。

  黑澤陣接過寶石項鏈,在燈光下細細觀察。

  紅色寶石,晶瑩剔透,毫無雜質,像黑澤夭夭的眼睛一樣明亮。

  恍惚間,關於寶石項鏈的部分記憶在黑澤陣的腦海裡蘇醒。

  那是他得到紅寶石的完整過程。

  黑澤陣隨手將紅寶石丟回給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順手將寶石放枕頭底下,安慰道「沒有想起來也沒關系。我們之間的記憶我會好好記著,等我們都老了,我再說給你聽。」

  「想起來了一些。」黑澤陣非常平靜的說。

  「想起……」黑澤夭夭差點破音,小心翼翼的問「想起了什麼?」

  「想起紅寶石的來歷了。」黑澤陣道。

  「哦。是什麼。」黑澤夭夭松口氣的同時,又有點難過。

  想起紅寶石的來歷,卻一點沒想起她,那是不是可以說明,她一丁點也不重要。

  黑澤陣自顧自的開始說起紅寶石的來歷。


第102章 黑白大戰4

  剛結束戰爭的廢墟,到處是殘垣斷壁。

  伏特加走在琴酒身後,忍不住抱怨道:「那個叛徒,居然逃到了這種地方,真是會給人找麻煩。」

  琴酒一句話也沒說,作戰靴踩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上,清冷的表情讓人無法探知他的情緒。

  伏特加見琴酒不說話,也只能乖乖閉嘴。

  在即將走到停放車子的隱蔽地時,琴酒突然停下腳步,銳利的目光直射向車子的地方,手中的伯、萊塔、已經上膛。

  伏特加也發現了車子附近有人,輕輕放下手中裝著狙擊槍的盒子,拿著槍緩慢靠近車子。

  隨著伏特加的靠近,放風的人也注意到了他。

  「老頭子。」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衣著破爛,整個人灰撲撲的,很是狼狽。

  她看到伏特加手裡的槍,嚇得趕緊叫身邊的老人。

  老人的情況和老太太差不多,頭發花白,胡子拉碴,又干又瘦,灰撲撲的。

  老人手裡拿著撬鎖工具,顯然想要撬開車門偷東西。

  看到拿槍的伏特加,他趕緊放下撬鎖工具,舉起手求饒,「我什麼都沒拿,求求你放過我。」

  老太太嚇得躲到老頭身後。

  「大哥,要解決嗎?」這種半截入土的老人,饒是伏特加這種混跡黑暗的人,也下不去手,只能詢問琴酒,讓他拿主意。

  如果琴酒要殺,那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琴酒站在原地,手裡拿著槍,沒有動。

  伏特加跟了琴酒三年,對他也有一定的了解,看出琴酒平靜神情下的戒備,立刻收起輕視的心。

  就在此時,之前還害怕的躲在老頭身後的老太太,從寬大的衣服裡掏出兩把槍,「砰砰砰」對著伏特加就是一陣掃射。

  與此同時,殘垣斷壁中,三顆子彈從不同的方向朝著琴酒射來。

  琴酒根本不把這些小魚小蝦放在眼裡,躲過子彈後,輕松反殺。甚至連對方都臉都沒看到,就把人解決了。

  能做琴酒的搭檔,伏特加的身手毋庸置疑,在過了一開始的慌亂後,很快反擊。

  最終,他雖然殺了老頭,但老太太已經躲到了車子的另一邊。他還因為一開始的輕敵,手臂中了一槍。

  琴酒那邊結束,拿著槍走了過來。

  見同伴都被殺光了,老太太知道大勢已去,主動談條件。

  她拿出一個小布袋丟了出來,說道:「這樣的極品,我知道哪裡還有,只要你們饒我一命,我就把地點告訴你們。」

  琴酒的槍口對准車的方向,示意伏特加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

  伏特加警惕的撿起一根鋼筋將小布袋撥開,露出裡面晶瑩剔透的紅寶石。

  寶石很美,在一片廢墟中,閃耀著奪目的光輝。

  在看到寶石的一瞬間門,琴酒就想到了遠在日本,占據著他妻子身份的黑澤夭夭。

  她的眼睛也像紅寶石一樣,剔透美麗,永遠那麼漂亮。

  「看來你很滿意。」老太太的聲音傳來。

  「確實不錯。」琴酒難得的給了點態度。

  懂事的伏特加將寶石撿起來,交給琴酒。

  琴酒將槍收起來,接過寶石。

  老太太見狀,稍稍松了一口氣。雖然寶石珍貴,但和命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為了表明態度,她也收起槍,主動從車後面走了出來。依舊是那副灰撲撲的樣子,卻不見剛才的一絲狼狽。

  琴酒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大拇指一彈,朝著老太太飛去,嚇得老太太差點拔槍。

  待看清落在地上的東西後,老太太迷糊了。

  「買了。」琴酒淡淡吐出兩個字。

  帶著受傷的小弟伏特加上車,走了。

  老太太見那個可怕的男人真的走了,徹底放松下來的同時,目光落在地上的硬幣上。

  黑澤夭夭聽完和黑澤先生的回憶,表情十分微妙。

  她問:「那個硬幣是純金的還是鑽石的?價值多少?」

  「就是一枚價值一日元硬幣,很普通。」黑澤陣一點也沒發現不對勁,將答案告訴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

  所以,她以為的感情,其實就價值一日元?

  她被騙了?

  剛結婚,黑澤陣就被一通簡訊叫走了。

  黑澤夭夭沒有穿越到古代當將軍夫人,卻光榮的經歷了一遍將軍夫人新婚之日揮淚送夫的戲碼。

  諾大的別墅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黑澤夭夭反而是高興的。

  畢竟,她還是有點怕黑澤陣,雖然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而這一別,就是好幾個月。足夠黑澤夭夭想清楚,該如何去經營這段感情。

  比如,節假日一定要發祝福語,准備禮物,並且提前提醒對方准備禮物之類的。

  當然,一起睡覺什麼的,可以先緩緩。

  之後,黑澤夭夭主動搬去次臥,將主臥的一切換成黑澤先生喜歡的純黑風格。

  這就是無聲的拒絕,黑澤陣當時只是用那雙銳利而深沉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最後卻什麼都沒說,直接默認了這段有名無實的夫妻關系。

  而這種關系,一直持續了三年。

  三年裡,兩人聚少離多,只要黑澤夭夭開口的,黑澤陣基本上都不會拒絕,但也僅限於此。

  這種改變,直到三年後。

  黑澤夭夭還沒開口,黑澤陣就主動送了一顆很漂亮的紅寶石給黑澤夭夭。

  「看到它,就想起了你的眼睛。下個星期正好是三周年結婚紀念日,收下吧。」

  當時的黑澤先生態度很隨意,但落在黑澤夭夭的眼中就不一樣了。

  同樣是禮物,對方主動給的,和她要來的,意義完全不同。

  況且,他還說「看到它,就想起了你的眼睛」這樣的話。

  本就因為三年來的相處,對黑澤陣卸下心房,開始喜歡上這個男人的黑澤夭夭,在那一晚,主動抱著枕頭,扭捏的敲開了主臥的房門。

  紅寶石事件後,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

  黑澤夭夭特意去珠寶店,給紅寶石配了一根銀白的鏈子,佩戴在身上。

  無論走到哪裡,她都會戴著它,無比珍愛。

  黑澤夭夭收回思緒。

  她簡直不敢想,黑澤陣這只狗,居然用一顆一日元的石頭,砸開了她的心門。

  還讓她主動獻身!

  「啊!」黑澤夭夭掄起枕頭,狂砸黑澤先生,「你怎麼可以這麼狗,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到底怎麼了?」黑澤陣一把抓住枕頭,不解的看著黑澤夭夭,「你嫌便宜了嗎?你可以換個思路,那是老太太的買命錢。」

  黑澤夭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胸口起伏。

  她在乎的是錢嗎?

  她在乎的,是她珍視的三周年紀念日禮物,不是黑澤先生懷著對她的愛,特意為她精挑細選的。

  「你說,你當時得到寶石的時候,是不是滿心滿眼都是我?就想送給我。」黑澤夭夭做出最後的讓步,警告的瞪著黑澤陣。

  黑澤陣沉默了。

  他看著黑澤夭夭的臉色,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當時我只想到了你的眼睛。」

  「哇!」黑澤夭夭直接哭了,丟開手裡的枕頭,丟下黑澤先生,跑了。

  黑澤陣,「……」

  失去記憶後,完全忘記寶石來歷不能說的黑澤先生,依舊不理解黑澤夭夭到底在鬧什麼。

  他拿起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就那麼像個工藝品一樣被丟在床上的寶石項鏈,一臉的疑惑。

  寶石品質很高,價值不低,但明顯黑澤夭夭不在乎,不然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從口袋裡掏出來,而不是放在保險櫃裡。

  這有什麼好鬧的。

  當初琴酒看到寶石的時候,確實只想到了黑澤夭夭的眼睛,就想把寶石送給黑澤夭夭。

  正好三周年結婚紀念日要到了,還能省去再買禮物的功夫。

  為了避免黑澤夭夭知道寶石的來歷鬧,琴酒還特意把身上能拿出的現金都給了老太太,還饒了老太太一命。

  黑澤夭夭收到寶石很開心,琴酒也收獲了意外之喜。

  嬌艷欲滴的妻子,穿著單薄的睡衣,抱著枕頭站在門外,羞澀的看著他,琴酒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他們成了真正的夫妻。

  於是,琴酒發現,黑澤夭夭倍增的熱情背後,是怎樣的原因。

  那一天,黑澤夭夭特意換掉那些或白或紅的裙子,換上一身黑裙,戴上配了鏈子的紅寶石,開開心心的在琴酒面前轉圈,問「漂不漂亮」的時候,琴酒就暗暗發誓,一定不能把紅寶石的來歷,告訴黑澤夭夭。

  此時,失憶的黑澤陣,完全不知道自己爆了多大的坑。

  他追人來到次臥,抵著門問:「你到底在鬧什麼?」

  「鬧?你說我鬧?」黑澤夭夭委屈的哭著。

  黑澤陣趕緊改口,「我是問你,為什麼生氣,你至少得告訴我原因。」

  「我才不要告訴你這種渣男。」黑澤夭夭大怒道。

  「喵?」莫裡亞蒂不知道又從哪裡冒了出來。

  「莫裡亞蒂。」黑澤夭夭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將貓抱起來,怒瞪黑澤陣,「我不要你了,以後我要和莫裡亞蒂一起過,它才是真正愛我的。」

  黑澤陣,「……」

  他頭疼的揉揉眉心,妥協道:「好好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當然要睡,但就是不和你一起睡。」黑澤夭夭生氣的甩上門。

  黑澤陣,「……」

  這跟和誰睡,又有什麼關系?莫名其妙。


第103章 黑白大戰5

  黑澤夭夭抱著莫裡亞蒂,坐在阿笠博士家的環形吧台上,唉聲嘆氣。

  在她旁邊,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正在做手工作業。

  在黑澤夭夭第n次嘆氣後,孩子們終於受不了了。

  吉田步美問「黑澤姐姐,你到底怎麼了?有事可以告訴我們少年偵探團,我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我們幫不了她的。」灰原哀搖搖頭,拉走步美。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即使在家裡也穿著外套帶著帽子,顯然被「組織雷達」影響不輕。

  「黑澤太太,感情最需要的是溝通,你在這裡嘆氣也沒用,不如回去找黑澤先生聊聊。」江戶川柯南提議道。

  「你怎麼知道我感情出現危機了?」黑澤夭夭歪著頭,蔫蔫的。

  「能讓黑澤太太如此心傷的,只有黑澤先生了。」畢竟這是一個戀愛腦,江戶川柯南猜測道。

  小島元太也湊了過來,一本正經的說「感情危機,馬虎不得。」

  「才沒有感情危機。」黑澤夭夭將莫裡亞蒂放在膝蓋上,將整個腦袋埋在它肚子裡,繼續生悶氣。

  莫裡亞蒂乖乖躺著被埋,軟乎乎的爪爪抱著黑澤夭夭的腦袋,實力寵主人,看得孩子們羨慕不已。

  「原來莫裡亞蒂脾氣這麼好的嗎?我也好想埋肚子。」吉田步美羨慕不已。

  「最好不要,莫裡亞蒂在米花町二丁目可是出了名凶悍,周圍的貓貓狗狗都不敢惹它,連小孩子見了它都要繞道走。」赤井秀一提著一個大蛋糕走了進來。

  「這次是蛋糕啊!」灰原哀似笑非笑的看著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無奈道「昨晚有點事,出去了,今早回來的時候想起你們約了一起在阿笠博士家做手工作業,就想著給你們買個蛋糕做點心。」

  真的就是給孩子們買的,不是為了上門特意買的。

  「哦!」灰原哀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

  「蛋糕,蛋糕,蛋糕。」三個真小孩開心極了。

  「蛋糕啊!」一直被灰原哀控制飲食的阿笠博士,也很開心。

  「博士只能吃一小塊。」灰原哀從凳子上下來,「我去泡紅茶。」

  黑澤夭夭悲傷的從貓肚子裡抬起頭,「我要在紅茶裡加牛奶。」

  「我們也要。」三小只立刻附和。

  「你們真麻煩。」灰原哀嘴上抱怨著,卻沒有拒絕。

  赤井秀一在黑澤夭夭身邊坐了下來,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莫裡亞蒂這麼親近一個人,看樣子它真的很喜歡你。」

  「嗯,我也喜歡莫裡亞蒂。」以後,她只要替身,不要白月光了。

  「我從你家那邊過來,見言京先生掃出許多被打壞的裝飾品,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需要幫忙嗎?」赤井秀一很隨意的聊著,溫柔和煦的笑容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其實,前兩天黑澤一家外出旅行,他就趁機潛入黑澤家想要看看有沒有可疑的,順便安放幾個竊聽器,卻意外看到被破壞得不成樣的客廳。

  從現場的痕跡來看,應該是打架造成的。

  這就值得人深思了。

  黑澤夭夭緩緩抬起埋在毛肚子裡的腦袋,懶洋洋的說「沒什麼,就是言京三郎和黑澤先生打了一架。」

  赤井秀一肯定是心有疑問,不然不會問。遮遮掩掩只會被懷疑,黑澤夭夭選擇大大方方說出來。

  「哦?為什麼會打架?」赤井秀一依舊笑眯眯的。

  「大概……我太漂亮了。」黑澤夭夭回答得十分認真。

  赤井秀一,「……」

  他默默移開視線,決定不繼續這個話題。

  吉田步美和灰原哀很快端著健康版奶茶出來,分發給大家。

  黑澤夭夭嘗了一口,十分滿意,心情都跟著好了,「小哀和步美真厲害。」

  阿笠博士見奶茶居然也有自己的,開心不已,迫不及待的端起來品嘗一口。

  有奶味,有茶味,就是沒有甜味。

  灰原哀笑道「博士,別想了,給你加奶就很好了。」

  「那還不如直接給我紅茶。」阿笠博士悶悶的。

  孩子們很快切好蛋糕,不出所料,阿笠博士分到的是最小的一塊。

  反倒是黑澤夭夭,分到的居然是最大的。

  圓谷光彥道「甜食能讓人心情好,黑澤姐姐難過的話,就多吃點。」

  黑澤夭夭感動不已,「你們真好。」

  「黑澤太太心情不好嗎?」赤井秀一溫和的笑著,滿臉真摯,「如果有我們能幫上忙的,請不要客氣。」

  「沒什麼好說的。」黑澤夭夭郁悶的嘆息,叉了一塊蛋糕放嘴裡。

  「喵喵喵。」莫裡亞蒂蹲在黑澤夭夭腿上,一個勁的催促。

  「不可以。」黑澤夭夭拍拍它的腦袋拒絕。一邊撫摸著莫裡亞蒂光滑的背毛,一邊吃蛋糕。

  「喵嗷。」見黑澤夭夭不給它吃,莫裡亞蒂不滿的眯起眼睛,緩緩站了起來。

  黑澤夭夭被嚇了一跳,趕緊放下叉子,將貓抱地上。

  這下子,可算是徹底惹毛了莫裡亞蒂,它衝著黑澤夭夭低吼了一聲,生氣的走了。

  黑澤夭夭看到幾個跨步跑遠的莫裡亞蒂,眨眨眼,嘆道「莫裡亞蒂可真是個壞脾氣的孩子。」

  「我覺得莫裡亞蒂對你已經脾氣很好了。如果是我,陪玩陪鬧,卻只能看著你吃,非抽你不可。」灰原哀死魚眼睨黑澤夭夭。

  赤井秀一也道「那麼凶悍的貓,獨獨對你這個半路主人好,證明他很喜歡你。它那麼喜歡你,你卻不和它分享食物,它當然要生氣。」

  黑澤夭夭愣住了。

  她想起了家裡那位,同樣凶悍冷酷,有著一雙綠色眼眸的人。

  「是這樣嗎?莫裡亞蒂很喜歡我嗎?」她看著漂亮的蛋糕,心緒起伏。

  「當然。」吉田步美忍不住抱怨道「前兩天你們不在家,我和小哀一起去給莫裡亞蒂送飯,它不但不給摸,還把我們做的貓飯全都打翻了。」

  「呵。」黑澤夭夭沒忍住,笑了。

  「也對,它就是那樣的壞脾氣。」以小見大,家裡那位黑澤先生也沒那麼氣人了。

  見黑澤夭夭心情總算好了,江戶川柯南好奇問「所以,黑澤先生到底怎麼惹你了?」

  「也沒什麼。」黑澤夭夭道「你還記得那顆紅寶石吧。」

  「記得。」價值不低,卻被黑澤夭夭揣來揣去。

  「那是我們結婚的三周年紀念日禮物。我本以為是他精心准備的,可他昨晚說漏嘴我才知道,是他出差的時候別人賄賂他用的,他只花了很少的錢。」

  少到什麼都買不到的一日元。

  「額……」吉田步美咬著叉子糾結半天,安慰道「便宜點沒關系,只要心意到了就好。」

  「什麼嘛,原來是在為這種小事鬧脾氣,你還真是不懂事。」小島元太十分失望。

  「能記得給你買禮物就很好了。在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已婚人士,從來都沒有收到過對方的禮物。」圓谷光彥說話永遠都是三個真小孩中,最有水平的。

  「重點應該在,那是賄賂的贓物。」灰原哀提醒三小只。

  「啊!對啊。」三小只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不是那個賄賂。」黑澤夭夭生氣的瞪了灰原哀一眼,「大人的世界你們不懂。」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而且黑澤先生說了,他是因為覺得寶石像我的眼睛一樣漂亮,才決定要的。」

  說到最後,黑澤夭夭還有點小甜蜜。

  哪怕過了三年,她依舊還能想起當初收到寶石時,他那句「看到它,就想起了你的眼睛」,是多麼的令人怦然心動。

  「那你還難過什麼?」孩子們搞不懂了。

  「問題是,我因為當時太感動,花了一億日元給他買回禮。」還順便奉上一顆心,徹底認下黑澤陣這個男人。

  「呃,這也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孩子們同情的看著黑澤夭夭。

  「那你得小心了,上次搬家的時候注意到,那位黑澤先生的藏酒中,有許多珍品,全部加來得值幾個億。」灰原哀壞心眼的說。

  江戶川柯南趕緊偷偷拉扯灰原哀的衣服,給她使眼色。

  黑澤夭夭心情剛剛好起來,可不能火上澆油。

  「放心,這位太太對丈夫的濾鏡有八百層。」灰原哀就是存心想要給黑澤陣找不自在,誰讓他長了一張令人討厭的臉。

  果然,黑澤夭夭一聽這話,剛好的心情又染上了陰霾。

  「不行,不能我一個人氣,必須讓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三兩下吃了蛋糕,喝掉紅茶,風風火火的走了。

  「看著吧,馬上就能見到這對夫妻親親密密的手拉手了。」灰原哀優雅的喝著紅茶。

  江戶川柯南,「……」

  整天被黑澤夭夭纏著的時候沒有感覺,等人不在了,黑澤陣才真正感覺到,失憶是怎樣的。

  大腦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想不起過去,不知道未來,仿佛置身於毫無波瀾的平靜海面上,連個方向都沒有。

  他躺在落地窗前的長毛地毯上,眼睛靜靜的看著天花板,回憶這兩天的事情。

  醒來,身邊的人自稱他的妻子。

  從生活的點滴來看,他們的感情應該稱不上好。

  平日裡看起來粘人又熱情的黑澤夭夭,在很多生活細節上,其實更像一個獨自生活的單身女性。

  昨天下午,他說可以多依賴他,黑澤夭夭很開心,從各方面表現來看,確實不像是在做戲。

  所以,這段婚姻是真實存在的。

  家裡沒有婚紗照,也沒有兩人的合照,顯然原因是出在別的方面。

  比如他的身份。

  他的工作很危險,如果婚姻信息被暴露,黑澤夭夭一定會有危險。

  即便是這樣,他依舊選擇結婚,證明他失憶前是真的很喜歡黑澤夭夭這個人。

  這份喜歡也表現在了失憶後,他依舊願意親近她,甚至喜歡她。

  那麼,他可以全心全意的信任著黑澤夭夭,等待她所謂的「一定會想起來的」那一天的到來嗎?

  黑澤陣很迷茫。

  因為現在的他,一切都圍繞著黑澤夭夭在轉,信息來源為零,只能全憑直覺。根本無法確定現在得出的答案,是否正確。

  或許,他可以出去走走。

  黑澤陣思緒飄忽時,黑澤夭夭衝了進來。


第104章 黑白大戰6

  黑澤夭夭直接騎在躺平的黑澤陣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剛知道,你的酒很貴,比你送我的寶石貴多了。」

  「我不記得了。」黑澤陣平靜的眼眸裡,不知不覺染上點點笑意。

  「我要把你的錢全部捐了,讓你變成窮光蛋。」黑澤夭夭生氣的說。

  「哦!我們的錢是分開的嗎?那不是你的錢。」黑澤陣枕著手臂,剛才還迷茫混亂的心,變得平靜而愉悅。

  那不是你的錢……

  黑澤夭夭瞬間收回捐款的想法,故作大度的擺擺手,說道「算了,這些都是小事,我都能原諒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黑澤陣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微不可察的笑意。

  黑澤夭夭小心翼翼的說「我也做了一件惹你不高興的事。我原諒你,你也原諒我,我們扯平,好不好?」

  黑澤陣看著坐在身上的人,心裡沒有一點拒絕的想法,順著本心點點頭,「行。」

  「啊!真的。」黑澤夭夭驚喜不已,立刻撲在黑澤陣身上,對著那張俊臉就是「吧唧」兩大口,還拉著他拉鉤蓋章。

  思考人生的黑澤陣就這樣被再次纏上來的黑澤夭夭強行打斷,拉著一起下樓幫諸伏景光打掃衛生。

  出去走走什麼的,成為了過眼雲煙。

  勤勞的諸伏景光已經將一樓收拾得差不多了,黑澤夭夭就拉著黑澤陣,拿著大剪刀去院子修剪花木。

  黑澤陣拿著大剪刀在前面剪,黑澤夭夭就拿著大掃帚在後面收拾。

  「你就不能給我剪嗎?好難掃。」黑澤夭夭抱怨道。

  「不要,我也不想掃。」黑澤陣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況且,一會還要剪樹,你確定你行?」

  「那到時候你再剪啊!」

  「哦!好活都是你的,難做的我來?」黑澤陣翻了個白眼。

  黑澤夭夭大驚失色,「你是不是翻白眼了?你怎麼能翻白眼呢?帥哥是不能翻白眼的。」

  黑澤陣,「……趕緊掃,你看滿地都是花枝。」

  「你好煩。」黑澤夭夭交代道「你剪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看到漂亮的花就剪下來,我要插在花瓶裡,放我們房間。」

  「不要。」黑澤陣道「味道太重了,影響我睡眠,開在外面不挺好的。」

  「那就插客廳裡。正好可以裝飾砸壞的茶幾。」黑澤夭夭越想越覺得不錯。

  這兩天看習慣了,她居然覺得缺了一角的茶幾也挺好的。

  兩人說著沒營養的話,不知不覺就把院子裡的花叢剪完了,轉戰角落裡高高的櫻花樹。

  這棵樹又高又大,幾乎和房子持平了。

  黑澤夭夭搬來的時候,花期早就過了,沒能看到它開滿粉色櫻花的樣子,但看到它枝繁葉茂的樣子,就能想像得到,明天開滿花會多麼的漂亮。

  「等明年花開的時候,我們就在樹下烤肉,你覺得怎麼樣?」黑澤夭夭滿懷期待。

  黑澤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花香攪合著烤肉香,你鼻子受得了嗎?」

  「你真不會說話。」黑澤夭夭嫌棄道「你應該說,花香伴著烤肉香,實惠又浪漫。這才是日子。」

  「哦!」黑澤陣擺擺手,「去搬梯子。」

  「還要梯子?」黑澤夭夭懷疑的打量著黑澤陣,「這種程度,你就該直接翻上去。」

  黑澤陣認真的說「我是想給你扶梯子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我不需要。」黑澤夭夭嫌棄的擺擺手,「趕緊上去。」

  黑澤陣見黑澤夭夭真的沒有要扶梯子的想法,拎著大剪刀,一個跳躍翻身,輕松上樹。

  「喵!」莫裡亞蒂伸著懶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呵!」黑澤陣冷嗤,亮出手裡的大剪刀。

  感受到男人的惡意,莫裡亞蒂毫不畏懼,直接亮爪。

  黑澤夭夭在樹下聽到貓叫聲,卻只能看到黑澤陣一個人,問道「莫裡亞蒂在樹上嗎?」

  「滾開,現在這裡是我的地盤了。」黑澤陣冷冷的,大哥氣場十足。

  「喵嗷。」莫裡亞蒂仰天長嘯,王霸之氣側漏。

  「喵喵……」一連串的貓叫聲回應莫裡亞蒂,各種花色的貓跑了出來。

  黑澤夭夭聽到莫裡亞蒂大叫,然後就看到許許多多的貓跑了出來,蹲滿牆頭。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阿陣,你是不是又在惹莫裡亞蒂了?它可是有很多小弟的,你讓著它點。」

  黑澤陣沒想到,一只小小的貓,還敢跟他叫板,叫小弟包圍他,頓時被氣笑了,「今天非得給你點教訓不可。」

  接著,黑澤夭夭就看到黑澤陣的身影消失在樹葉中,莫裡亞蒂的身影出現,接著一人一貓都消失了,只剩下高大繁茂的櫻花樹搖搖晃晃。

  「啊!」黑澤陣的驚呼傳來。

  下一秒,莫裡亞蒂踩著優雅的貓步,從枝葉間走了出來,走到樹枝尖端,像只輕盈的精靈一樣跳上牆頭,睨了黑澤夭夭一眼,在小弟們的簇擁下,直接走了。

  而黑澤陣,徹底沒了聲音。

  難道,傳說中的酒廠killer,已經被絕殺了?

  「阿陣,阿陣,你還活著嗎?聽到請回答。」黑澤夭夭仰著腦袋望著樹。

  回答她的,是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

  黑澤夭夭那本來玩鬧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不會真被莫裡亞蒂給欺負了吧?就算失憶了,也不至於這麼軟包吧!

  可是,她聽說莫裡亞蒂是這一帶的扛把子,小混混見了都要繞道走的狠角色。

  「阿陣,你到底怎麼樣了?吱一聲。」黑澤夭夭焦急的問。

  「我沒事。」黑澤陣有些沉悶的聲音傳來,然後又沒了動靜。

  這下子黑澤夭夭的心徹底提了起來,趕緊跑去搬梯子。

  等黑澤夭夭搬來梯子,爬上樹就看到……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黑澤夭夭站在梯子上,抱著樹干,仰頭看著站在更上端的男人,差點笑岔氣。

  「閉嘴。」黑澤陣充滿殺意的冷冽目光直射黑澤夭夭。

  「好,我、哈哈、閉嘴、哈哈哈。」黑澤夭夭努力捂著嘴,想要憋住,但就是憋不住,整張臉漲得通紅,梯子也因為她顫抖的身體搖搖晃晃。

  黑澤夭夭嚇得趕緊抱緊樹干,卻暴露了她放肆上揚的嘴角,「哈哈哈,不行了,我忍不住。」

  在樹上,差不多整個樹冠中央的位置,穿著黑色休閑服的男人筆直的站著,腦袋微揚,正一點一點的將銀白的長發從樹枝上解下來。

  是的,大哥他,那頭漂亮的銀白長發被樹枝纏住了,高高的傾瀉而下,迫使大哥只能仰著頭,伸長手去解頭發。

  這絕對是世紀性的經典場面。

  黑澤夭夭趕緊掏出手機,對准黑澤先生,一陣狂拍。

  「黑澤夭夭。」黑澤陣大怒,想要搶走手機。

  奈何,他的頭發被纏著,一動就扯著頭皮,根本沒法阻止黑澤夭夭。

  「放心,我一定把這些照片藏在保險箱裡,八十歲以後再拿出來和兒孫們分享,哈哈哈哈。」黑澤夭夭毫無誠意的安慰著黑澤先生。

  「你給我等著。」黑澤陣冷冷威脅,加快解頭發的速度。

  黑澤夭夭拍完照,總算是良心發現了,憋著笑問「要不要我幫你解?」

  大哥他很想硬氣的說不要,但是纏繞得太亂了,又在不方便的頭頂,只得妥協,咬牙道「要。」

  「那說好,解開後,你不能趁機報復。」黑澤夭夭趁機談條件。

  「我怎麼可能趁機報復呢?你可是我心愛的妻子啊!」黑澤陣陰狠的說。

  「啊!心愛的妻子馬上就來給你解開。」黑澤夭夭一點不慫,歡快的爬上樹。

  債多不壓身,難道黑澤陣還能打死她兩次不成。

  有了黑澤夭夭的幫助,頭發很快解開。黑澤陣剛獲得自由,罪惡的大掌就朝著黑澤夭夭伸來。

  「救命!」黑澤夭夭的慘叫聲,連阿笠博士家的少年偵探團都聽到了。

  「灰原,聽到了嗎?」江戶川柯南對這種聲音最敏感。

  灰原哀死魚眼瞪江戶川柯南,「如果不想被嫌棄打擾到了他們的二人世界,就乖乖的坐著。」

  江戶川柯南,「……」說得很有道理。

  此時的黑澤夭夭,被黑澤陣用樹枝抵著,威脅交出手機。

  「你說了不會趁機報復的。」黑澤夭夭死死抱著手機,無比委屈。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來。」黑澤陣威脅。

  黑澤夭夭「吧唧」親了黑澤陣一口,眨巴著眼睛問「現在可以了嗎?」

  由於她站的樹枝比黑澤先生的高,親人的時候還得彎腰,這讓她感覺十分新穎。

  「不可以。」黑澤陣毫不妥協。

  「吧唧!吧唧!」黑澤夭夭一連幾口,繼續問「現在可以了嗎?」

  她這樣子,黑澤陣根本氣不起來。

  黑澤夭夭見狀,雙手強勢抓著黑澤陣的肩膀,勢必要親到他滿意不可。

  黑澤陣嫌棄的拍開肩膀上的手,「別親了,你還是小孩子嗎?」

  「哦?」黑澤夭夭了然的點點頭,直接把黑澤先生壓樹干上,強行樹咚,「美人,原來你想要成人的方式,早說。」

  說著,她就嘟著嘴,十分霸道的親了上去。

  突然被占便宜的黑澤陣,「……」

  諸伏景光打掃完客廳,提著垃圾袋出來,見院子裡只有一個靠著樹的梯子,兩個干活的人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

  丟完垃圾回去時,他順道去拿梯子。感受到樹上有動靜,他抬頭一看,就看到令人震驚的一幕。

  黑澤夭夭一只手按著琴酒,一只手挑著琴酒的下巴,正在強勢索吻。

  因為黑澤夭夭和琴酒站的樹枝有高低差,看起來就是黑澤夭夭居高臨下的霸吻琴酒。

  諸伏景光,「……」

  原來他們的關系這麼復雜的嗎?

  感受到琴酒落下的危險目光,諸伏景光趕緊溜了。

  走的時候,他還隱約聽到黑澤夭夭不滿的催促聲,「美人,專心點。」


第105章 琴酒四十度1

  夢中,黑澤陣不斷上游,總算在晨光中,衝破水面,徹底看清了一直吸引著他的海妖,到底是怎樣一副可怖的樣子。

  出乎預料,那是一個雪膚烏發的美麗少女,穿著黑色的裙子,無憂無慮的坐在傾斜的船頭,紅寶石一樣的雙眸清澈如水。

  而之前夢到的那顆紅寶石,此時正靜靜掛在少女的脖子上,和她美麗的眼睛交相呼應。

  黑澤陣本能的想要得到那顆寶石,卻又本能的不想靠近美麗的少女。

  少女微微偏頭,紅色雙眼水霧彌漫,如泣如訴,「我一直等著你,你怎麼還不過來。」

  黑澤陣下意識的遠離少女。

  他這一退,身體就不受控制的朝著深海墜落。

  他墜落得很快,無邊的黑暗和強大的水壓很快將他淹沒。那一點照亮黑暗的晨光再一次消失,只剩下詭異的紅光。

  突然,一只素白的手伸進水中,衝破黑暗,伸到眼前。

  那是誘惑人的海妖的手。

  要麼選擇海妖,要麼選擇深海。

  黑澤陣靜靜的看著那只手,沒有動。

  手很白,很細,哪怕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上面青色的血管。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黑澤陣的心平靜如海底,幽暗深邃,沒有一絲漣漪。

  無論是海妖,還是深海,都不再能吸引他,禁錮他。

  他就那麼飄蕩在大海的中央,緩緩閉上眼睛,享受著屬於他的平靜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落水聲將他驚醒。

  黑澤陣睜開眼睛,就看到黑發黑裙的海妖,像游魚一樣張開著雙臂,朝著他撲來。

  她撲入他的懷中,雙手用力的抱緊他,黑色的長發猶如海藻般鋪散在海水中。

  幾乎是同時,黑澤陣明顯感覺到,在大海的深處似乎有一股吸力,想要將他吸走。

  海妖不管不顧,溫暖的嘴唇強勢吻了上來。

  他呆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抗拒的推攘著,手無意中觸碰到了她胸前的紅寶石。

  那一瞬間,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紅寶石炸裂成無數碎片,朝著他瘋狂湧來;海妖也隨著紅寶石的消失,化作不可觸碰的泡沫,消失在大海裡。

  黑澤陣痛苦的捂住腦袋,懸浮在海中。

  黑澤陣猛然睜開眼睛,被塵封的記憶瞬間衝破桎梏,全都想了起來。

  他看著身邊睡得香甜的黑澤夭夭,冰冷的殺意占據著整顆心。

  以前的那些還能說是小女孩沒有安全感的胡鬧,但這一次,卻是實實在在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黑澤陣的手一點點朝著身邊人修長細嫩的脖頸伸去。

  輕輕握住,一點點用力。

  就這樣,就現在,結束這一切吧!

  黑澤夭夭感覺脖子不舒服,呼吸困難,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銀發男人,她沒有任何遲疑的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向他靠近,不滿的抱怨,「阿陣,我好悶,呼吸不上來,要人工呼吸。」

  黑澤陣掐著她脖子的手一抖,終究還是脫力的垂落下來,任由做了錯事的人將他纏住,手腳並用的抱著他,舒服的蹭蹭,繼續睡得香甜。

  他緩緩放低身子,平躺下來,失憶這幾天發生的事盤旋在腦海裡。

  這段婚姻,是黑澤夭夭主動開口提的,卻是他答應的。

  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已經接受了黑澤夭夭,只是他沒想到,黑澤夭夭會重要至此。

  理想國嗎?

  呵!他的理想國居然是那片初遇黑澤夭夭的大海,理想國裡唯一的人居然就是黑澤夭夭。

  這一切,和他想要的,完全不同。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居然一直抓著我不放。」黑澤陣陰冷的看著黑澤夭夭,墨綠的眼眸深處是令人看不懂的深沉情緒。

  黑澤夭夭伸著懶腰,眼睛還沒睜開,就迷迷糊糊的去扒拉身邊的人。

  被褥微涼,身邊空空如也。

  黑澤夭夭總算是有心力睜開眼睛了,她迷迷糊糊的看看四周,沒有見到人,就叫兩聲,「阿陣,阿陣。」

  軟綿的聲音有氣無力,脖子還有些疼,不太舒服。

  難道,昨晚睡著的時候,發生了她不記得的羞羞事?

  好像,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琴美人確實在她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而她也抱住了他的脖子,要人工呼吸……

  黑澤夭夭羞得捂住臉,不敢繼續想。

  太可怕了,她居然一點都不記得了。

  黑澤夭夭趕緊爬起來,跑到衣帽間換衣服。

  黑澤夭夭站在換衣鏡前,看到脖子上清晰的指印,總算明白為什麼脖子疼了。

  差點被掐死了,能不疼嗎?

  所以,他恢復記憶了。

  黑澤夭夭趕緊衝回臥室,尋找黑澤陣的手機,卻什麼都沒找到。

  這段時間,手機一直是她拿著的,黑澤陣從來沒碰過。

  現在卻不見了……

  黑澤夭夭的一顆心都揪著疼,酸意湧上鼻頭。

  她顧不上換衣服了,衝出房間,朝著樓下跑去。

  「今天這麼早?」諸伏景光還在做早餐,看到黑澤夭夭今天居然在早餐做好前起來了,頗為意外。見她還穿著睡衣,又有些無語,「就算在家裡,也還有我這個外人,你就不能把衣服換換?」

  「看到阿陣了嗎?」黑澤夭夭焦急的問。

  諸伏景光隨口問:「沒有,他不在樓上嗎?」

  黑澤夭夭心裡最後一絲希冀也消失了,她有氣無力的在餐桌邊坐下,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他不在。」

  諸伏景光注意到黑澤夭夭脖子上的掐痕跡,瞬間反應過來,「他恢復記憶了。」

  黑澤夭夭緩緩點頭,「大概吧。」

  「那琴酒對這件事,是個什麼態度?」看黑澤夭夭脖子上的傷,不難想像昨晚兩人間發生了怎樣的爭吵。

  還是家裡隔音太好,他什麼都沒聽到。

  不過見黑澤夭夭還四肢健全的坐在這裡,可見琴酒對她還是留手了,沒有真正的傷害她。

  「我不知道。」黑澤夭夭整個人像軟體動物一樣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說:「我醒來才發現他不見了,我們兩個根本就沒正面交鋒。」

  諸伏景光景光眉頭微皺,心裡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夫妻兩個,真有了矛盾,吵一頓、鬧一頓,事情還能過去;如果直接鬧失蹤,以琴酒和黑澤夭夭這種關系,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也不是沒有可能。

  「別想太多,或許是組織有事要處理,等處理完,他就回來了。」見黑澤夭夭真的很難過,諸伏景光忍不住安慰道。

  「他能有什麼事?這幾天我一直幫他看手機呢?一條信息都沒有。」黑澤夭夭不滿的說。

  諸伏景光,「……」

  不要說這麼令人心動的話行不行?那可是琴酒的手機。

  要知道,他這幾天忍得多辛苦。

  「你說,如果他以後都不回來了,怎麼辦?」黑澤夭夭可憐巴巴的問。

  「那你就一個人過吧。」諸伏景光拉開凳子,在黑澤夭夭身邊坐下,像個知心大哥哥一樣開導她,「琴酒並不是良配,你跟著他很危險,還不如安安穩穩的過你的日子。」

  黑澤夭夭點點頭,「我還年輕。」

  「對,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未來。」諸伏景光笑道。

  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黑澤夭夭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沒錯,我還有大好的未來。完全可以摧毀黑衣組織,把在逃的琴美人抓回來,關在小黑屋裡,夜夜笙歌。」

  諸伏景光,「……」他不是這個意思。

  「先定一個小目標。」黑澤夭夭鄭重其事的說。

  「你冷靜點。」諸伏景光試圖勸誡。

  「搞定朗姆。」黑澤夭夭道。

  諸伏景光勸誡的話全卡在喉嚨裡,變成了,「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用客氣。」

  「現在就需要。」黑澤夭夭鄭重其事的拍拍諸伏景光的肩膀。

  「你說。」諸伏景光認真的等待命令。

  黑澤夭夭嚴肅的說:「我餓了,趕緊去做早餐。」

  諸伏景光,「……等著。」

  廚師先生一走,黑澤夭夭又趴了回去。

  關於朗姆,其實她知道的也不多。

  她穿越前,名柯根本就沒完結,朗姆依舊還是個神秘的酒廠二把手。

  朗姆能成為二把手,絕對不簡單,搞定朗姆的計劃,必須從長計議,小心謀劃。

  既然要做,就不能成為拖後腿的那個。

  吃飽喝足,黑澤夭夭將諸伏景光偽裝成琴酒,帶著他出門。

  黑澤夭夭知道許多連他這樣的臥底,都沒資格觸及的重要情報。

  諸伏景光第一反應就是黑澤夭夭要帶他去釣朗姆,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備。

  然而,再多的心理准備,在達到目的地的時候,還是不夠用。

  黑澤夭夭將小金龜停在警視廳門口,笑眯眯的說:「我們到了,下車吧。」

  諸伏景光推推臉上的銀絲邊眼鏡,臉色十分難看,「朗姆的偽裝身份是警察?」

  那一瞬間,諸伏景光的腦海裡回想起來他這段時間見過的所有警察,最終定格在一個年紀最接近朗姆的人身上。

  目暮十三!

  難道是他。

  「想什麼呢?哪有那麼多朗姆給你抓。」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解開安全帶,「你知道黑澤先生欠了多少份筆錄沒做嗎?目暮警官都親自打電話來催過好幾次了。」

  諸伏景光,「……」

  「正好現在有空,我們趕緊把以前的筆錄全做了,省得我老接到警察的電話。」黑澤夭夭道。

  諸伏景光,「……」

  忘記了,他就是個工具人。

  只配在琴酒背後,默默給他查缺補漏。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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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琴酒四十度2

  黑澤夭夭聯系了目暮警官,說來補以前的筆錄。目暮警官早就派出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兩個得力干將等在警視廳門口。

  一看到紅色小金龜,兩位警察就快速走了過來,一左一右幫兩人拉開車門,生怕他們跑了。

  欠的筆錄確實不少,一直弄到下午才弄完,午餐還是和搜查一課的警察們一起吃的豬排飯。

  目暮警官親自來送兩人,同時奉上的還有一張米黃色的感謝狀。

  感謝狀的內容很簡單,大致就是感謝優秀市民黑澤陣幫助警方破獲多起性質惡劣的案件。

  「感謝黑澤先生的幫助。以後也請不吝賜教。」目暮警官鄭重鞠躬。

  「感謝黑澤先生。」警察們深深鞠躬。

  諸伏景光雙手拿著印著櫻花標志的感謝狀,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真是意外之喜。」黑澤夭夭笑得嘴角裂到耳後根,急不可耐的催促諸伏景光收好感謝狀,「回去就找個畫框裱起來,掛我們家客廳裡。」

  諸伏景光機械的扭過頭,目光詭異的看著黑澤夭夭。

  「太激動了?」黑澤夭夭拍著他的肩膀安慰,「別激動,警民一家親嘛。」

  「說得好,警民一家親。」目暮警官帶頭鼓掌。

  諸伏景光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此刻沉重的心情了。

  琴酒和頭頂櫻花的警察一家親,呵呵!

  在「警民一家親」的歡騰中,黑澤夭夭和諸伏景光被警察們鄭重其事的送出警視廳。

  自從感謝狀那件事後,諸伏景光就自閉了。

  他像個退休在家的老大爺一樣,每天種種花,喂喂貓,連買菜都不願再出門。

  不管諸伏景光心情如何,都不影響黑澤夭夭用金光閃閃的雕花畫框,將感謝狀裱起來,掛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

  當然,黑澤夭夭也沒忘記,拍一張照片發給當事酒黑澤陣。

  【還是不如我們種花的錦旗,這個太小了,一點也不霸氣。】

  仿佛回到了剛結婚那會,消息石沉大海,毫無回音。

  黑澤夭夭也不生氣,反正她以前就是這麼過來的,一年不見一次她都不生氣。

  堅決不生氣!

  時間一天天過去。

  在外人眼中,是做完筆錄後,黑澤先生又出差去了。家裡只剩下黑澤太太和言京三郎。

  言京先生兢兢業業的干家務,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一把抓;悠閑的黑澤太太,就滿東京的逛,哪裡好玩去哪裡。

  鈴木園子再一次看到悠閑的坐在波洛咖啡廳裡吃蛋糕的黑澤夭夭,無比羨慕,「這就是闊太太的生活嗎?太爽了吧!」

  坐在黑澤夭夭旁邊的江戶川柯南默默翻了個白眼。

  黑澤夭夭是有錢,但和這位鈴木家的大小姐比起來,根本不算闊好吧。

  「唉,這位就是你們一直說的黑澤太太嗎?」第一次見到黑澤夭夭的世良真純,小聲詢問毛利蘭。

  「對,她就是黑澤太太。」毛利蘭小聲道。

  「小蘭,園子,你們來了,快點進來。」黑澤夭夭開心的招呼幾人,「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不用了,我們今天要去新一家。」毛利蘭笑著解釋道:「就是阿笠博士家旁邊那棟,住著衝矢先生的小洋樓。」

  「那可是小蘭的青梅竹馬工藤新一的家哦!小蘭這次特意叫上我們,就是為了幫不在家的工藤新一打掃衛生的。」鈴木園子揶揄道:「好賢惠的,工藤新一那小子有福氣了。」

  江戶川柯南爆紅著臉,像個煮熟的蝦子,一下子從凳子上蹦跶下來,跑去拉毛利蘭,「小蘭姐姐,不是來接我的嗎?我們趕緊走吧。」

  「那我們先走了。」毛利蘭牽著江戶川柯南的小手,和大家告別。

  黑澤夭夭從世良真純身上收回目光,笑著問安室透,「柯南剛才的臉好紅,他也喜歡小蘭嗎?」

  安室透正在做蛋糕,聞言只是笑著說:「那孩子確實很喜歡小蘭小姐。」

  「哦!」黑澤夭夭點點頭,在心裡感嘆安室透絕佳的演技。

  江戶川柯南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弟弟。

  黑澤夭夭見現在店裡沒有其他客人,另一位店員夏本梓也休息在家,整個咖啡店裡只有她和安室透,緩緩笑了。

  這還真是個絕佳的好機會,都不用清場了。

  她端著蛋糕,走到吧台邊坐下,睜著大大的紅眼睛看安室透,「安室先生,能問一個問題嗎?」

  安室透抬頭回看黑澤夭夭,紫灰色的眼眸染上點點緋色。

  安室透一直防備著黑澤夭夭,被催眠的第一時間他就感覺到了。

  他驚駭的盯著黑澤夭夭,臉色十分難看。

  「唉,我明明做了那麼久的鋪墊,你居然還防備著我,真是令人傷心。」黑澤夭夭失望的叉起一塊蛋糕喂嘴裡。

  「你什麼時候開始催眠我的?」安室透臉色陰沉,手偷偷摸向吧台下放著備用餐具的盒子。

  安室透不知道黑澤夭夭使用的是異能,只以是像其他催眠師那樣的催眠術,早早就開始了催眠,才會讓他防不勝防。

  「我這幾天天天來,可不是為了吃蛋糕增加體重的。」為了被人當成弱雞催眠師,她可是用心良苦。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安室透冷冷問。

  「告訴我,朗姆長什麼樣子。」黑澤夭夭道。

  安室透大駭,「你、知道。」

  「除了左眼是義眼外,朗姆還有什麼特點,告訴我。」黑澤夭夭從隨身挎包裡拿出小本子,像個好好學生一樣,等待著老師的答案。

  安室透並沒有被徹底催眠,理智還尚存,他嚴肅的問:「你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我……」黑澤夭夭歪著頭,笑得可可愛愛,「當然是和你一樣,想要黑衣組織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人啊!降谷零。」

  降谷零!

  這三個字,仿佛一記重錘,徹底炸破安室透最後的防御,成功讓黑澤夭夭完成催眠。

  黑澤夭夭轉手將筆和本子遞給安室透,「把朗姆的樣子,畫下來。」

  安室透聽話的拿起筆,很快在紙上將朗姆的樣子畫了下來。

  「好了,去把監控弄壞,把這兩天所有的監控畫面消除。」黑澤夭夭吩咐道。

  她暗中調查過,波羅咖啡廳的監控沒有備份,沒有特殊情況也不會去查看。

  也就是說,監控壞了,一兩天內沒人發現很正常。

  安室透乖乖去處理監控,黑澤夭夭拿過本子看他畫的朗姆。

  當看清本子上,寥寥幾筆勾勒出的人時,黑澤夭夭瞳孔微震,難以置信。

  這不就是雙星游樂園裡,「打氣球贏大獎」那個老板嗎?

  他居然是朗姆!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雙星游樂園?

  難道發現了什麼?

  黑澤夭夭的心很亂,她努力回憶,在雙星游樂園的時候,她有沒有做過什麼會引起朗姆懷疑,給琴酒帶來麻煩的事。

  一番回憶,黑澤夭夭起伏的情緒總算平穩下來。

  當時因為有紅方的人在,她一直很小心,就算中途琴酒和諸伏景光交換身份,也有茱蒂做人證,不可能被發現。

  見安室透已經處理好監控的事回來了,黑澤夭夭趕緊收起筆記本,用虛假的記憶,替換掉安室透真實的記憶。

  吃完蛋糕,結完賬,黑澤夭夭像個沒事人一樣,和安室透告別離開。

  安室透像往常一樣,收起黑澤夭夭使用過的餐具放在水池中,轉身收拾吧台。

  他敏銳的注意到,吧台下,裝著備用餐具的盒子被打開了。

  今天夏本梓不在,店裡只有他一個人,期間沒有任何人進過吧台,也就是說……很可能是他打開的。

  安室透立刻想到黑澤夭夭。

  他蹲下身,檢查盒子,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不過他很快發現,吧台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刻著三個字母。

  RUM。

  安室透大駭,立刻起身去調取監控。

  等他到後面的休息室,調取監控才發現,監控早就壞了。

  難道是黑澤夭夭?

  雙星游樂園後,朗姆讓他調查黑澤陣,明顯是看中了黑澤陣。

  他趁著黑澤家外出旅游,裝了許多竊聽器。他們回來,就被一個不漏的拆除掉。

  現在,黑澤夭夭又來催眠他,調查朗姆!

  難道黑澤夭夭知道了朗姆要調查黑澤陣的事?

  線索太少,事情又太復雜,安室透一時間也猜不透這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

  為了方便逛街,黑澤夭夭沒有開車,見天色還早,就選擇步行,順便散散心。

  溜達的時候,黑澤夭夭注意到一個帶著黑帽子的強壯男人從街邊便利店走出來。手裡提著一個透明的購物袋,裡面裝著四盒便當。

  強壯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琴酒的貼身掛件伏特加。

  黑澤夭夭挑了挑眉,朝著伏特加吹了聲口哨。

  伏特加凌厲的目光掃了過來,肌肉緊繃,警惕性十足。

  「吃便當啊!」黑澤夭夭輕挑的笑笑。

  伏特加認識黑澤夭夭,在組織裡擁有「緋色之獸」代號的女人。

  他警惕的盯著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很路人的聊天,「吃便當對身體不好,最好還是回家吃老婆做的飯,或是去五星級餐廳吃大廚做的飯。」

  伏特加見黑澤夭夭只是自來熟,隨便聊,沒有多理會,提著便當走了。

  黑澤夭夭搖頭輕笑,繼續壓馬路。


第107章 琴酒四十度3

  伏特加提著便當,回到停在路邊的保時捷上。

  車子裡煙霧繚繞,銀發黑衣的男人懶洋洋的坐在後排,纖薄的唇邊叼著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煙。

  這幾天大哥抽煙很猛,伏特加早就習慣了。

  他在前排的駕駛位上坐下,熟練的將車窗全打開,散散煙味,然後拿出購物袋裡的便當,拆開包裝,隨口道:「大哥,我剛才遇到了那個『緋色之獸』。」

  琴酒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態度不鹹不淡,「哦。」

  伏特加見琴酒對差點成為同伴的「緋色之獸」沒有興趣,識趣的結束話題,將拆好的便當遞給他。

  琴酒隨手將掐滅的煙頭丟身旁的煙灰缸裡,接過便當,一點也不挑食的吃了起來。

  伏特加也自己開了一盒,一起吃。

  黑澤夭夭拐著彎壓馬路,壓到保時捷旁邊。透過開著的車窗,一眼就看到窩在車裡干飯的兩個恐怖分子。

  「咻!」黑澤夭夭吹了個口哨,朝著保時捷走去。

  伏特加聽到熟悉的口哨聲,抬頭就看到笑眯眯朝著保時捷走來的「緋色之獸」。

  「吃著呢?」黑澤夭夭衝著伏特加拋了個媚眼。

  伏特加警惕的將手放在腰間的槍上。

  黑澤夭夭走到駕駛座,彎著腰朝裡面看,「這種東西,吃得下去嗎?」

  伏特加沒有回答,警惕的盯著她。

  「你身材那麼好,醜兮兮的黑西裝也遮不住那一身誘人的肌肉,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有沒有想過做保鏢啊?」黑澤夭夭毫不客氣的挖牆角,「包吃包住離家近,待遇優厚,絕對比你現在好。」

  伏特加,「……」

  這人是來挖牆腳的?

  黑澤夭夭色眯眯的目光掃視伏特加的胳膊和胸膛,羞澀的笑著,捂著嘴道:「真有料!」

  聽到的伏特加,「……」

  不是挖牆腳!

  「我已經有工作了。」伏特加冷著臉拒絕。

  「伏特加,開車。」琴酒冰冷的聲音從後排傳來。

  黑澤夭夭順著聲音看去,繼而誇張的捂著臉,對伏特加說:「之前見你買四盒便當,還以為是食量大,沒想到是因為有兩只單身狗……單身青年。」

  黑澤夭夭橫跨一大步,來到車後排,笑眯眯的衝著琴酒眨眼睛,「大伯,我們又見面了。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雙星游樂園的那個夭夭。」

  「不記得了。」琴酒倚靠在車靠背上,目視前方,根本沒看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解釋道:「怎麼會不記得呢?我老公就是那個和你長得一樣的黑澤陣啊!你們應該是兄弟,要不要找機會去做個親子鑒定?」

  伏特加開車的動作一頓,小心翼翼的透過後視鏡偷看琴酒的反應。

  他知道有一個和大哥長得一樣的人,卻不知道那個人居然是「緋色之獸」的丈夫。

  「我沒有兄弟,滾開。」琴酒陰冷的看了黑澤夭夭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不是兄弟嗎?」黑澤夭夭失望的嘆息一聲,說道:「不是兄弟也沒關系,你和我老公長得一樣,這就是緣分,有空來家裡吃飯啊!」

  琴酒實在不明白黑澤夭夭到底要做什麼。

  「我老公出差去了,這幾個月都不會回來。」黑澤夭夭靠在車門上,笑嘻嘻的問琴酒,「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琴酒冷淡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黑澤夭夭朝著琴酒拋了個媚眼,自顧自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琴酒,「……」

  伏特加驚悚的看著黑澤夭夭。

  她這是在調戲大哥?

  「你身上有著我們家黑澤先生沒有的壞壞氣質。超帥的。」黑澤夭夭舔著嘴角,指尖勾起琴酒的一縷長發,暗示意味十足的問:「約嗎?」

  伏特加,「……」

  伏特加小心翼翼的看向琴酒,不出所料的看到他的手已經放在了伯、萊、塔上,滿身的殺氣。嚇得他趕緊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默默思考如果大哥當街爆頭,他該開著車帶大哥走哪條路跑,才不會被可惡的條子給堵了。

  琴酒看著黑澤夭夭,嗤笑,「想約我?」

  「吃便當對身體不好,我家廚師手藝超好的。」黑澤夭夭把玩著指尖的銀發,表情十分真誠。

  她真的就是叫離家出走的老公回家吃飯。

  真的!

  伏加特十分鄙夷黑澤夭夭這種行徑。明明看上了大哥的身體,卻說吃飯。

  「不約,滾開。」琴酒冷著臉關車窗。

  「別關啊!」黑澤夭夭叫道。

  伏特加見琴酒居然就這麼放過了調戲他的人,不禁在心裡感嘆,大哥不愧是大哥。

  這都能忍。

  「伏特加,開車。」琴酒催促。

  伏特加乖乖開車。

  黑澤夭夭將一張寫著她手機號的紙條,從還沒完全關閉的車窗塞進車裡,大聲道:「一定要約我啊!我隨時有空。」

  伏特加將車開出一大截,才敢擦擦額頭的冷汗,透過後視鏡去看琴酒的臉色。

  這一看,不僅看到了臉色陰沉的琴酒,還看到了還在張望的黑澤夭夭,嚇得他趕緊收回目光。

  見人真的就這麼走了,黑澤夭夭頗為失望的收回目光,離開危險的馬路,走上人行道。

  後座上,琴酒回頭,還能隱約看到人行道上的黑澤夭夭。

  人行道上,黑裙女子穿著秀氣的高跟鞋,一塊磚一塊磚的踩,像一個無憂無慮,認真玩踩格子游戲的小孩。

  無憂無慮!

  呵!

  琴酒回頭的一眼,將伏特加嚇得不輕。

  難道大哥真的看上「緋色之獸」了?

  就在伏特加胡思亂想的時候,琴酒又點燃了一根煙。他叼著煙,低聲叫道:「伏特加。」

  「大哥。」伏特加下意識的回答,聲音都比平時高出好幾個分貝。

  琴酒懶洋洋看向伏特加,吐出一個煙圈,指尖夾著煙身,淡淡的橙光明明滅滅,沙啞的聲音裡隱藏著難以分辨的迷茫,「你有沒有後悔走上這條路?」

  「吱啦……」伏加特被嚇得將保時捷開出浪蕩的S型,在成功撞上路邊電線杆前停了下來。

  根本沒空管車,伏特加冷汗連連,嚇得立刻向琴酒表忠心,「大哥,剛才那個女人是自己湊上來的,和我沒有關系。」

  「我知道。」琴酒嘆道。

  伏特加聞言,稍稍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大哥,是不是有人偷偷舉報我了?我絕對沒有背叛組織,那個人一定有問題,我可以和他當面對質。」

  從琴酒受到BOSS重用,被欽點處理組織叛徒開始,伏特加就跟在他身邊,很清楚琴酒對叛徒零容忍的態度。

  哪怕下一刻,琴酒直接開槍要殺他,伏特加都不意外。

  因為他被懷疑了。

  哪怕他對組織,對大哥,一心一意。

  伏特加的態度讓琴酒沉默,他的沉默卻讓伏特加更加恐懼。

  車內空氣變得壓抑又粘稠。

  眼看伏特加臉色越來越白,好好一個大塊頭,抖成風中小白楊,琴酒嘆道:「伏特加,開車。」

  開車!

  簡單的兩個字,卻像咒語一樣,瞬間讓伏特加解禁,有了干活的動力。

  車子再一次上路,依舊平穩。

  琴酒卻徹底歇了聊聊的興趣。

  黑澤夭夭膽子太大,伏特加膽子太小,兩個人都沒法聊。

  細數一圈,琴酒還真找不到一個可以聊的人。

  「把我送到最近的安全屋。」琴酒道。

  「是,大哥。」伏特加愈發恭敬,顯然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伏特加將人送到最近的安全屋,確定琴酒進去後,才偷偷松了一口氣,開著車離開。

  太可怕了!

  到底是誰,敢跟他玩陰的,最好別讓他知道。

  壓了一會馬路,黑澤夭夭就沒興趣了,上了一輛開往二丁目的公車。

  被公車拉著兜兜轉轉,到家的時候月亮已經徹底爬上了天幕。

  站在大鐵門外,看著燈光明亮的房子,黑澤夭夭的心情十分復雜。

  怎麼就把日子過成這樣了呢?

  在外遇到離家出走的老公不敢上去打一頓,還得裝作不認識;回到家裡,還有一個公安臥底等著。

  從包裡拿出鑰匙,打開大鐵門,黑澤夭夭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家。

  換上舒服的拖鞋,往客廳沙發上一躺,黑澤夭夭有氣無力的說:「我已經知道朗姆長什麼樣子了,你准備一下,我們明天一起去找人。」

  「哦!已經知道誰是朗姆了?哪個廢物泄露的情報。」琴酒嘲諷的聲音傳來。

  黑澤夭夭猛的從沙發上彈起來,驚恐的看向餐廳的方向。

  因為客廳和餐廳是連通的,黑澤夭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前,正在享用美食的銀發男人。

  諸伏景光像個服務生一樣站在旁邊,歉意的朝著黑澤夭夭笑笑。

  不是他不提醒,實在是黑澤夭夭從進門開始就低著頭,一副曬蔫的小白菜樣。

  「黑澤先生。」黑澤夭夭既驚又喜的看著正在享用美食的男人。

  琴酒將最後一塊牛排放嘴裡,優雅的吃著。

  黑澤夭夭小心翼翼的問:「你還在生氣嗎?」

  琴酒放下叉子,滿意的點點頭,「廚師手藝確實不錯,不是超市便當能比的。」

  「嘿嘿。」黑澤夭夭尷尬笑笑,手指摳著沙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黑澤陣嫌棄的瞥了她一眼,「別笑得那麼醜。」

  黑澤夭夭趕緊收起笑容。


第108章 琴酒四十度4

  「你是怎麼知道朗姆的?」黑澤陣直接問。

  黑澤夭夭無比乖巧的跑到黑澤陣身邊坐下,乖巧的奉上還沒捂熱的朗姆畫像,「這是我催眠安室透得到的,正打算調查朗姆呢。」

  黑澤陣接過畫像看了一眼,就丟還給黑澤夭夭,嫌棄的說:「波本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諸伏景光見琴酒沒有懷疑什麼,偷偷為降谷零松了一口氣。

  黑澤夭夭認真的將畫像疊起來放口袋裡,「等我找到朗姆,就催眠他,問出酒廠老板的下落,然後干掉他,你就是我的了。」

  諸伏景光驚恐的看著黑澤夭夭。

  她的目標原來這麼大的嗎?就這麼告訴琴酒,真的好嗎?

  「你可真是個有大志向的姑娘。」黑澤陣咬牙切齒。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搞事情?跟著你老板是沒有前途的。」黑澤夭夭認真開解琴酒,「你有沒有想過,你老板為什麼要給你取琴酒這樣的代號。」

  諸伏景光順著黑澤夭夭的思路想。

  琴酒是一種以谷物為原料經發酵與蒸餾制造出的中性烈酒基底,增添以杜松子為主的多種藥材與香料調味後,所制造出來的一種蒸餾酒。堪稱世界第一大類的烈酒,口感辛辣。

  在雞尾酒中,琴酒是使用最多的一種酒,有雞尾酒心髒的美譽。

  黑衣組織的BOSS將「琴酒」作為黑澤陣的代號,足見對他的認可和器重。

  而黑澤陣,也不愧琴酒之名。

  十分了解黑澤夭夭的黑澤陣,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嘴裡會說出多麼讓人無語的話。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

  「琴酒是一種酒精度數在35度至55度之間的酒。雖然酒精度數越高,代表酒的質量越好,但商場裡常見的琴酒也就40度。也就是說……」黑澤夭夭看著黑澤陣,表情真摯而認真,「你的老板已經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他只需要你百分之四十的忠誠度就行了,剩下的百分之六十無所謂。」

  蘇格蘭瞪大眼睛。

  是這麼理解的嗎?

  黑澤陣聽到黑澤夭夭的分析,居然一丁點也不意外。

  只能說,這理解很黑澤太太。

  黑澤夭夭抓著琴酒的手,鄭重其事的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酒廠拋,丁點不值當。」

  黑澤陣都被他氣笑了,「照你這麼說,組織裡的人都不需要忠誠了?」

  「我可沒這麼說,別冤枉我。」黑澤夭夭一副「你別胡說八道冤枉我」的架勢,認真解釋,「你是酒,不是無水乙醇,適當的摻點水很正常。」

  諸伏景光站在琴酒身後,偷偷朝著黑澤夭夭豎起大拇指。

  說得好!

  黑澤夭夭對他點點頭,繼續忽悠琴酒,「每年都有人因為酒精中毒而死,證明酒精是很危險的,摻水很重要。你仔細想想,那些賣酒的,如果都偷偷摻水,是不是就不會喝死人了。」

  「你可閉嘴吧!」黑澤陣一把捏著黑澤夭夭半邊臉,手上力道很重,一點不用客氣,「你總有一天會被你這張嘴害死。」

  「那你會殉情嗎?」黑澤夭夭即使被扯歪了嘴,也不忘初衷。

  黑澤陣深深嘆息,一口將配牛排的紅酒喝掉,粗暴的拉住黑澤夭夭的胳膊,將人往樓上扯,「跟我走。」

  「你干嘛?不可以家暴啊!」黑澤夭夭嘴裡叫著,腳卻很乖的加快步伐,跟著黑澤陣。

  諸伏景光搖搖頭,乖乖收拾餐具和酒杯。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這段婚姻中,看似琴酒是強勢不可控的一方,但真正遇上事,還得按黑澤夭夭的來。

  琴酒拿黑澤夭夭根本沒辦法,最後還得妥協。

  琴酒摻水,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

  只是不知道最後會是多少度的琴酒。

  「你不可以打我,我怕疼;你也不可以罵我,我難過。」黑澤夭夭跟在黑澤陣身後,一個勁的念念叨叨,跟黑澤陣講夫妻吵架該有的規矩,「我們都是文明人,要文明吵架,千萬不可以家暴,不可以傷害到我。」

  黑澤陣將人拉到主臥,甩到床上。

  黑澤夭夭躺在床上,揉著被捏紅的手腕,羞澀的笑著,「我逛了一天的街,還沒洗澡。」

  伯、萊、塔的槍口對准黑澤夭夭,黑澤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冰冷的眼底仿佛呼嘯著惡鬼,「你是從哪裡知道朗姆的,是什麼時候知道組織存在的,又是怎麼知道組織BOSS是誰的?」

  黑澤夭夭單手撐著床,背靠軟床,仰面看著男人。

  這一次她沒有胡說八道找借口,只是安靜而沉默的看著黑澤陣。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黑澤陣冷冷問,氣息冷冽。

  「我當然是人,你是在羞辱我嗎?」黑澤夭夭微微紅了眼眶。

  「回答我的問題。」琴酒的指尖打開□□的保險栓,食指放在扳機上,「這一次,可是有子彈的。」

  「你想知道什麼?」黑澤夭夭直視男人孤狼般的墨綠色眼眸,平靜的問:「是我一開始就知道朗姆和黑衣組織的存在,還是在認識你之前就知道烏丸蓮耶是琴酒的上司?」

  黑澤陣瞳孔微縮,干澀的聲音低沉暗啞,「你居然都知道。」

  「是啊!都知道。」黑澤夭夭從床上起來,握住伯、萊、塔的槍身,對准眉心,緋紅的左眼咆哮著瘋狂的野獸,繚繞緋色似乎在朝著右眼蔓延,「我最後問你一遍,我和烏丸蓮耶一起掉進海裡,你救誰?」

  黑澤陣沉默的看著黑澤夭夭,沒有說話。

  「有一款名『地表最烈』的琴酒,酒精濃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五。」黑澤夭夭上前一步,緊盯黑澤陣,「你想要成為它嗎?」

  「我從不忠誠任何人。能掌控我的,只有我自己。」黑澤陣收起槍,淡淡道:「你可以去洗澡了。」

  黑澤夭夭緩緩笑了,「我們這算是和好了嗎?」

  「我們只是理念不同,不算吵架。」黑澤陣淡淡道。

  「那就是沒有和好。」黑澤夭夭往床上一坐,抱著胳膊看著黑澤陣,「一直拖著也沒什麼意思,我們不如坦白來談,一次性說清楚。」

  「你確定?」黑澤陣問。

  「當然。」黑澤夭夭平靜的說:「我無所畏懼。」

  「那麼,告訴我,你強大的催眠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黑澤陣直視黑澤夭夭的眼睛,毫不防備她的催眠能力。

  因為他很清楚,現在的黑澤夭夭不會那麼做。

  黑澤夭夭緩緩笑了,「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隨時隨地,輕而易舉催眠任何人,還能控制人的催眠術。當然是科學無法解釋的強大非自然能力。」

  簡稱,異能。

  對於這個答案,黑澤陣沒有表現出一絲驚訝和畏懼,像是一開始就知道。

  「看樣子,你早就有所猜測。」黑澤夭夭自嘲道。

  「你的答案我很滿意。」黑澤陣反問:「你想要知道什麼?」

  「你想過和我一起過普通人的生活嗎?」黑澤夭夭問。

  「想過。」黑澤陣平靜的吐出這兩個字。

  「看來,並不是我『剃頭擔子一頭熱』。」黑澤夭夭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開心的撲上去抱住琴酒的脖子,笑顏如花,「我宣布,我們和好了。」

  黑澤陣嗤笑,「這就是你的坦白來談?」簡直虎頭蛇尾。

  「繼續下去就太影響感情了,到這種程度剛剛好。」黑澤夭夭鄭重宣布,「你這個四十度的酒,只要百分之四十忠誠你老板,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對我好就行了。」

  那百分之四十,她一點也不介意等烏丸蓮耶被干掉後再拿回來。

  「你不要總是胡說八道。」黑澤陣強行將人從身上撕下來,「下來,臭死了。」

  「知道了。」黑澤夭夭俏皮一笑,「我馬上就去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迷死你。」

  黑澤陣,「……那倒不必。」

  二樓,大大的落地窗前。

  黑澤夭夭盤腿坐在地上,手裡抱著一面鏡子,扭頭問身後的人,「是這樣嗎?」

  「不要回頭,從鏡子裡看我。」黑澤陣坐在黑澤夭夭身後,不滿的拍拍她的頭。

  黑澤夭夭聽話的通過鏡子看身後的黑澤陣,「然後呢?」

  「透過鏡子看我的眼睛,試著使用異能催眠我。」黑澤陣道。

  「什麼?」黑澤夭夭驚訝的回頭。

  「看鏡子。」黑澤陣無奈的說:「你對你的能力,使用得太粗糙了。必須做更多的嘗試,看看局限在哪裡。先從鏡子開始,看看隔著鏡子你的異能還有沒有效。」

  黑澤夭夭都被小伙伴的神奇想法驚呆了。

  一大早,黑澤陣就將她拉起來,問了一大堆關於異能的細節。

  既然他都知道了,黑澤夭夭也不繼續瞞著,直接將關於異能的事都說了。

  黑澤陣將她趕去吃了早餐,又把人拉到落地窗這,塞給她一面鏡子。

  本以為是沒消氣的懲罰,沒想到……

  只能說,不愧是琴酒嗎?

  「你的能力局限性太大,不是所有人都會給你對視的機會。」黑澤陣催促黑澤夭夭,「趕緊的,試著通過鏡子催眠我,催眠後不准消除那段記憶。」

  「是,大佬。」黑澤夭夭趕緊照做。

  大佬終究是大佬,無論結果如何,能有這種想法就已經很厲害了。


第109章 琴酒四十度5

  黑澤夭夭雙手捧著鏡子,對視上鏡中黑澤先生那雙墨綠色的眼眸,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翹。

  黑澤夭夭能通過鏡子看到黑澤陣,黑澤陣也能通過鏡子看到黑澤夭夭。

  黑澤陣懶洋洋的問:「笑什麼?」

  「阿陣,我好高興。」黑澤夭夭看著鏡子裡的人,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下去。

  「哦!」黑澤陣不鹹不淡的應道:「高興完,就趕緊干活,別像個有多動症的小孩子似的。」

  「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愛口是心非。嘴上說著無所謂,其實心裡比誰都喜歡我。」黑澤夭夭喜滋滋的說。

  黑澤陣無語的看著又進入戀愛頻道的黑澤太太,無奈嘆息,「你腦子就不能想點別的?」

  「不能。」黑澤夭夭抱著鏡子笑得傻兮兮的,「你能主動讓我催眠你,表示你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願意把生命都交托給我。」

  「我讓你催眠我,是因為我信任你,和情愛沒有關系。」黑澤陣看著鏡子的人,淡淡道:「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不會傷害我,那一定是你。」

  「砰!砰!砰!」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

  黑澤夭夭羞紅了臉。

  如果這都不算愛……

  「這不是情話,而是在陳述事實。」黑澤陣嚴肅的強調,「就像你堅持著自己的原則,從不去傷害我,傷害身邊的人一樣。」

  「不,這就是情話。」黑澤夭夭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發動異能催眠黑澤陣。

  通過鏡子的對視,仿佛隔著一層水膜,可以做到,卻比之前困難。

  每一次異能的成功與否,黑澤夭夭都會有感覺。

  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就是知道已經成功了。

  「黑澤先生,抱住我。」黑澤夭夭輕聲道。

  黑澤陣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來,朝著坐在前面的黑澤夭夭伸去。

  幾乎是手剛剛抬起來,黑澤陣就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身體。

  「阿陣,不要反抗,我想你抱抱我。」黑澤夭夭低聲誘哄。

  一心一意依賴信任著黑澤先生的黑澤太太,最是迷人。

  黑澤陣只不過是注意力多放了幾分在黑澤太太身上,理智就被病毒一樣的異能侵蝕,吞噬殆盡。

  ……

  黑澤陣恢復理智的時候,雙手正從黑澤夭夭身後環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頭,依賴而纏綿。

  整個催眠過程,黑澤夭夭除了一開始的「抱住我」,再沒有任何命令。

  也就是說,選擇以如此親密的方式抱她,是黑澤陣的想法。

  一切都是黑澤先生的情感在作祟,和無辜的黑澤太太沒有任何關系。

  黑澤夭夭笑得好不得意,「你最喜歡我了。」

  黑澤陣已經懶得搭理她了,直接問:「隔著鏡子催眠,和你平日的催眠,有什麼區別。」

  「除了一開始對視的時候,感覺沒有直接對視那麼順暢,其他的都一樣。」

  黑澤陣詳細詢問:「你說的區別,是使用異能時的區別;還是你看人時,感知上的區別?」

  黑澤夭夭想了想,回答道:「異能使用很順利,應該是感知上的區別。」

  「這種區別不能算異能使用上的區別,是你沒有習慣通過鏡子看人,你需要多多練習。」黑澤陣道。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開心的問:「你陪我練習嗎?」

  黑澤陣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所謂的留下異能的種子,是可以無限使用,還是有一定的限制?」

  「一個人一次只能種一顆,必須引爆種子後,在對方清醒的狀態下才能重新種。」黑澤夭夭道:「人數限制,我也不確定,我還沒遇到過。」

  黑澤陣若有所思,「人數上以後找機會再實驗,你現在要多多練習各種鏡面的對視。不是每個人都會看你,但每個人都會看身邊的事物,你要學會抓住一切機會,像個神槍手一樣,百發百中。」

  「聽起來好難,又不是哪裡都有鏡子。」黑澤夭夭好想擺爛,躺平。

  「不止是鏡子,生活中還有許多能照出人像的東西。」黑澤陣道。

  「那些都很模糊,到底行不行啊?我的異能我實驗過,必須眼睛對視才行。」黑澤夭夭糾結道:「要不,我裝個化妝鏡在口袋裡,沒事拿出來自戀一番?」

  「不要總想著怎麼投機取巧,不能確定就一個一個試。」黑澤陣起身,對黑澤夭夭道:「蘇格蘭不能參與這件事,我們出去找人試。」

  「找誰?」黑澤夭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工藤宅的眯眯眼帥哥——赤井秀一。

  「黑澤太太,想要逛街嗎?今天可以陪你一整天。」黑澤陣朝著黑澤夭夭伸出手。

  黑澤夭夭驚喜的瞪大眼睛,「要。」

  她開心的把手放在黑澤陣手心裡,被他拉著從地毯上起來。

  ……

  黑澤太太一襲黑裙,耳朵上戴著黑澤先生送的黑珍珠耳釘,腳上踩著舒適的軟底鞋,挽著黑澤先生的胳膊。

  黑澤先生穿著最簡單的黑色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銀絲邊眼鏡,銀色長發用一根鏈子簡單扎起來,胳膊上挽著黑澤太太。

  諸伏景光同時看到這兩人,如此盛裝打扮,一副要出去搞事情的架勢,心肝一顫,趕緊上前,堵在樓梯口。

  夫妻兩人被堵在樓梯末端。

  黑澤陣懶洋洋的抬抬眼皮,冷冷道:「讓開。」

  「二位有事要出去?」諸伏景光硬著頭皮問。

  「我們家黑澤先生叫你讓開,沒聽到嗎?」黑澤夭夭十分囂張的說。

  諸伏景光毛遂自薦,「二位如此盛裝,一定需要一個司機。」

  「我們要去約會,才不要你這麼大一個電燈泡。給我讓開,3、2……」黑澤夭夭豎起三根手指,依次遞減,緩慢威脅。

  可憐的諸伏景光,就堅持到「2」,就怕黑澤夭夭來個零。

  「呵!」黑澤陣冷嗤,越發覺得蘇格蘭是個廢物。

  看來,是白救了。

  廢物蘇格蘭,早早就被黑澤夭夭用異能下了一個又一個的限制,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對壞人遠離。

  黑澤陣直接將人帶到人流量最多的米花商業街。

  「啊!我上次看中的裙子,不知道打折沒有。」黑澤夭夭一從車子裡下來,就激動的拉著黑澤陣要去逛。

  「我記得這附近有家電影院。」黑澤陣道。

  黑澤夭夭激動的點頭,「有,一家超大的電影院。」

  今天是什麼神仙日子,陪逛街,還陪看電影。

  黑澤陣緩緩勾起嘴角,「看電影嗎?」

  眼鏡在一定程度上壓住了黑澤陣身上強大的氣場,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不少,像個受過高等教育的貴公子。

  「看。」黑澤夭夭跟著笑。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黑澤陣道。

  黑澤夭夭歪著頭看他,「什麼意思?」

  十分鐘後。

  兩人來到電影院,還沒買票,黑澤陣就拉著黑澤夭夭到食品櫃台,要買爆米花。

  「我們有大桶、中桶和小桶,先生要買哪一種?」櫃台工作人員笑眯眯的建議,「情侶的話,我們一般建議買一個大桶,方便分享。」

  分享!

  黑澤夭夭立即道:「我要大桶。」

  「好的。」工作人員給兩人拿了一大桶爆米花,又問:「需要可樂嗎?」

  「要一大杯,兩根吸管。」這一次,黑澤夭夭已經學會了。

  「插兩根吸管不方便,可以用這種吸管嗎?」工作人員拿出一種中間分叉的情侶吸管。

  黑澤夭夭朝著工作人員豎起大拇指。

  工作人員開心衝黑澤夭夭眨眨眼睛。

  直到黑澤夭夭買完東西,催促黑澤陣付錢,他也沒說一句話,而是乖乖付錢。

  簡直乖得黑澤夭夭懷疑他被中途掉包了。

  「你是三郎,還是大伯?」

  黑澤陣冷冷瞪了她一眼。

  黑澤夭夭那點懷疑瞬間打消,催促道:「走,我們趕緊去買票?」

  「先不著急。」黑澤陣拉著人到一邊的休息區坐下,將一大桶爆米花塞黑澤夭夭懷裡,指著來來往往的人說:「在不直接對視的情況下,只要你成功種下一顆種子,就可以吃一顆爆米花。什麼時候爆米花吃完,我們什麼時候去買票看電影。」

  黑澤夭夭簡直被喪心病狂的黑澤先生嚇傻了。

  「你知道這一桶爆米花有多少顆嗎?」

  「你買的。」

  「我拿去換一桶小的?」

  「我可以只陪你看片頭嗎?」

  黑澤夭夭徹底無話可說了。

  黑澤陣指著四周的燈箱、玻璃道:「那些在一定程度上和鏡子類似,你試著借助它們。」

  頓了頓,他又道:「允許你用化妝鏡。」

  黑澤夭夭,「……」

  呸!

  黑澤陣公布完考試題目,就找個卡座悠閑的坐下來,從口袋裡拿出一本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書,悠閑的看了起來。

  黑澤夭夭簡直被雷得不行。

  跑到電影院來看書,黑澤先生這是在搞行為藝術嗎?

  「夭夭。」黑澤陣充滿磁性的聲音無比悅耳。

  黑澤夭夭聽得骨頭酥麻,總有種錯覺,這一聲「夭夭」,中途拐了好幾個彎,根本就是在撩人。

  就是在撩人的黑澤先生淡漠的說:「我也想和你一起看電影。」

  這一瞬間,黑澤夭夭仿佛被下了魔咒。

  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成全他!

  成全他!

  全都成全他!

  「也就我會這麼寵著你。」黑澤夭夭別扭的瞪了黑澤先生一眼,抱著爆米花找目標人物。


第110章 琴酒四十度6

  在休息室觀察了一圈,最後黑澤夭夭將目標鎖定在大部分人都會湊上去看兩眼的燈箱廣告。

  燈箱裡是一張巨大的電影海報——《假面超人大戰黑魔怪》。

  黑魔怪是一種全身黑漆漆的怪獸,很好的擔當了鏡子中水銀層的效果。

  黑澤夭夭抱著巨大的爆米花,站在距離海報一段距離的地方,找准機會瞅每一個看海報的人。

  沒瞅准,就繼續瞅;瞅准了,就吃一顆爆米花。富有節奏感。

  在家裡的時候,對著清晰度那麼高的鏡子,黑澤夭夭催眠都不太順暢,更別說現在的道具還是模糊的廣告牌。

  站了半個小時,黑澤夭夭腿都站麻了,也才成功了四五個。

  看著懷裡肉眼看不出減少的爆米花,黑澤夭夭悄咪咪的看了黑澤陣一眼,偷偷抓一大把塞嘴裡。

  「黑澤夭夭。」黑澤先生清冷的聲音響起。

  黑澤夭夭被嚇了一大跳,趕緊嚼吧嚼吧咽下去,這才敢笑眯眯的回頭去看黑澤先生,卻見黑澤先生正低著頭認真的看書,根本沒看這邊。

  她生氣的跑到黑澤陣身邊坐下,將爆米花往桌子上一放,拆開吸管插入可樂杯中喝可樂。

  「你要求這麼高,就算電影院關門了,我們也看不到電影。」黑澤夭夭笑眯眯的湊上去商量,「就不能成功種一顆種子,吃一把爆米花嗎?」

  黑澤陣放下書,不習慣的推推鼻梁上的眼鏡,認真的說:「黑澤夭夭,你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討價還價,如果不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回家。」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沒有說不願意。」黑澤夭夭郁悶的吸杯子裡的可樂,結果什麼都沒吸上來。

  吸管運用的是大氣壓強原理,人們對著吸管吸的時候,會將吸管內的空氣吸走,從而造成管內壓強變小,大氣壓強迫使管內液體上升。

  偏偏情侶吸管像個Y字,黑澤夭夭對著一邊吸,空氣就會從另一邊進入,根本沒法喝可樂。

  黑澤夭夭看著不讓她喝可樂的吸管,郁悶的心情一掃而光,笑眯眯的將凳子往黑澤陣那邊挪了挪,「阿陣,我想喝可樂,可是情侶吸管沒辦法一個人用。」

  「把吸管倒過來,兩個頭那邊插杯子裡。」黑澤陣相當直男的給出建議。

  黑澤夭夭簡直氣成了河豚,「不要你,我也能喝到。」

  她生氣的用一根手指堵住吸管一邊,愣是把可樂給吸了上來。

  黑澤先生看著如此堅強不息的黑澤太太,低笑出聲。

  「笑什麼笑。」黑澤夭夭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一起喝。」黑澤陣主動把杯子往中間挪了挪。

  「我不要。」黑澤夭夭這一次非常硬氣。

  她可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隨便人。

  「你會選擇那個廣告箱守株待兔,我很意外,也很滿意。你現在剛開始,還沒適應通過鏡面使用你的能力,就該好好看著一個地方練習,而不是三心二意的到處跑。」黑澤陣用平靜的語氣說著誇耀的話。

  黑澤夭夭被誇得有點小開心,但還是別扭的不去搭理黑澤陣。

  黑澤陣繼續道:「你太毛躁了,需要足夠的耐心。像個神槍手一樣吧,任何時候都冷靜而克制,靜靜的等待著目標,找准機會,給予致命一擊。」

  「我很冷靜,也很克制。」很克制的不搭理黑澤陣這個狗。

  黑澤陣點開手機界面,遞到黑澤夭夭面前。

  「什麼?」黑澤夭夭不耐煩的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不冷靜也不克制了。在黑澤先生的手機界面上,赫然是兩張電子版的電影票。

  「你買票了。」她歡喜的驚呼,抬手就要去拿手機。

  黑澤陣無情的把手機拿走,似笑非笑的看著黑澤夭夭,「冷靜而克制?」

  「像我這麼活潑可愛的人,還需要黑澤先生多多教導。」黑澤夭夭將凳子往黑澤先生那邊又挪了挪,笑眯眯的的問:「買的哪一部電影?」

  「看的時候就知道了,趕緊去練習。」黑澤陣無情的催促。

  「喝了可樂就去。」黑澤夭夭拿過可樂杯,期待的看著黑澤陣。

  這一次黑澤陣沒有拒絕,配合的咬住吸管的另一端。

  因為要湊在一起喝同一杯可樂,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

  黑澤夭夭能感覺到自己的頭正挨著黑澤陣的頭,微微抬眼就能看到對方低垂的眉眼,高聳的鼻梁,白皙的俊臉。

  是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神奇體驗。

  黑澤夭夭滿足的吸了一大口。那種感覺,仿佛吸的不是杯中的可樂,而是坐在身旁的黑澤先生,莫名滿足。

  比起黑澤夭夭滿足的表情,黑澤陣的表情著實算不上好。顯然他並不喜歡可樂的味道。

  這下子黑澤夭夭不干了,她氣呼呼的問:「難道我不好吸嗎?」

  黑澤陣疑惑的看著她。

  黑澤夭夭立馬反應過來,改口道:「難道可樂不好吸嗎?」

  黑澤陣瞬間懂了她剛才的口誤是什麼意思,緩緩笑了,「比起黑澤太太來,味道確實不盡人意。」

  「你、你……」黑澤夭夭羞紅了臉,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開黃腔。」

  只是順著黑澤夭夭話說的黑澤陣,「……」

  怎麼又成他的錯了?

  「不跟你說了。」黑澤夭夭抱著爆米花,紅著臉跑了。

  黑澤陣無奈的搖搖頭,繼續低頭看書。

  「抱歉,我、可以坐這裡嗎?」一個靦腆的聲音有些微弱的響起。

  黑澤陣懶洋洋的抬起頭,看向對面站著的青年。

  青年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一身休閑服,干淨清秀,就是看起來有些拘謹,顯得小家子氣,他的手裡緊緊的抓著一個女士皮包。

  黑澤陣的目光略過靦腆青年,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其他位子,極其冷淡的說:「你還有更多的選擇。」

  靦腆青年的身子抖了抖,明顯產生了退意,不過想到最初的來意,最終還是堅定了決心,對著黑澤陣深深鞠躬,提高音量道:「拜托你,請讓我坐在這裡。」

  饒是見多識廣的酒廠top killer,也被這位靦腆青年弄得一愣一愣的,勉強的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非常感謝。」靦腆青年再一次鞠躬,拉開黑澤陣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只是一眼黑澤陣就確定了,對面的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根本沒放在心上,繼續看書。

  安靜沒一會,靦腆青年細弱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真好。」

  「太太。」黑澤陣淡淡吐出兩個字。

  得到回應,靦腆青年明顯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什麼太太?」

  黑澤陣合上手中的書,懶洋洋的靠在椅子靠背上,看著靦腆青年,「那是我妻子,不是女朋友。」

  靦腆青年眼睛一亮,膽子都大了幾分,「可以冒昧的問一下,你們的感情為什麼這麼好嗎?有什麼秘訣嗎?」

  這一次黑澤陣沒有立刻給出答復,他認真思考了一會,才猶豫的給出一個還算切合實際的答案,「因為我長得足夠好看。」

  停頓了一會,他又補充道:「因為她足夠傻。」

  靦腆青年眨巴著豆豆眼,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因為答案太過不要臉。

  黑澤陣抱著胳膊問:「你到底想要問什麼。」

  靦腆青年聞言,小心翼翼的看了黑澤陣一眼,真切的拜托,「請你教教我,該如何哄女孩子開心。」

  黑澤陣,「……你說什麼?」

  他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靦腆青年道:「我剛才看到那位小姐很生氣,但你沒說兩句話就哄好了,一定很有經驗吧。請你教教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惹我女朋友生氣了。」

  並沒有哄女人經驗的黑澤陣,「……」

  「什麼什麼?」黑澤夭夭剛湊上來就聽到有人找黑澤先生咨詢情感問題,一點不嫌事大的說:「這方面你問我啊!我可有經驗了。」

  她可是經常哄琴美人的。

  「是嗎?」靦腆青年問。

  黑澤夭夭拍著胸脯保證,「當然,我可是心理醫生。而且,從第一次接吻到求婚,都是我主動的,在這段感情裡他根本就沒出力。」

  靦腆青年聽到黑澤夭夭的話,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鄭重其事的拜托黑澤夭夭教教他。

  和整天板著臉,氣場強大的黑澤先生不同,黑澤夭夭更加樂觀開朗,很容易讓人放下心房。

  沒一會,靦腆青年就將他的情況和黑澤夭夭說了。

  大致情況就是,他因為一些連他都不知道的情況,惹相戀多年的女友生氣了,搞不好這一次看電影,就會成為兩人最後一次約會。

  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向膽小的他,才會趁著女朋友去洗手間的時候,大著膽子問一個陌生人,哄女孩子的方法。

  實在是他已經走投無路了,卻又不想和女朋友分開。

  靦腆青年偷偷打量黑澤夭夭幾眼,說道:「我和女朋友是在大學認識的,情況和你們差不多。第一次告白,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接吻,都是她主動的,我很確定她很喜歡我,現在也同樣喜歡我,但就是要和我分手。」

  明明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在說到接吻的時候,居然還羞紅了臉。

  黑澤夭夭默默翻了個白眼,算是明白了。

  「她負責告白、牽手、接吻,你負責什麼?」

  靦腆青年一呆,明白黑澤夭夭的意思,解釋道:「我們了解彼此的心意。她生氣似乎是因為她家裡的原因。」

  黑澤夭夭深深嘆息,不得不給這種直男癌患者好好解釋解釋,同樣的感情,說出口和沒說出口,區別在哪裡。

  靦腆青年認真的聽著,只差拿小本本記下來了。

  黑澤夭夭最後總結,「不管有多愛,只要沒說出口,對方就會心存疑慮。如果因為害羞說出不口,可以寫信。我想她會很高興收到你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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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琴酒四十度7

  靦腆青年被黑澤夭夭說得心動不已,認真思考起來。

  無論是將心中的愛意說出來,還是寫在紙上送出去,其實都是讓人難為情的事,但如果她能開心,如果這段感情能繼續走下去……

  「謝謝你,我明白了。」靦腆青年真誠的對黑澤夭夭一番感謝,提著女朋友的包包離開了。

  人一走,黑澤夭夭的目光就落在黑澤先生身上。

  「想都不要想。」黑澤陣無情的拒絕。

  「我知道,無論是靦腆的男孩子,還是傲嬌的男孩子,都不善於把心中的愛說出口,但他們從不吝嗇換一種方式表達心中的愛。」黑澤夭夭期待的看著黑澤陣,「你說,我說的對嗎?」

  「不對。」無情的黑澤陣翻開書繼續看,頭也不抬的說:「趕緊去干活。」

  「你這種人,就該單身一輩子。」見他真的不為所動,黑澤夭夭氣呼呼的走了。

  化悲憤為動力,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黑澤夭夭干勁滿滿,總算達到了黑澤先生的要求,得到一起看電影的機會。

  只是……

  黑澤夭夭拿著排著隊,站在一群牽著孩子的隊伍中,總覺得有些羞恥,「你為什麼要買《假面超人大戰黑魔怪》的票?我們兩個人夾雜在一堆帶孩子的家長裡面,多突兀啊!」

  黑澤陣牽住黑澤夭夭的手,不鹹不淡的說:「這樣就不突兀了。」

  黑澤夭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見你盯著電影海報才買的。」黑澤陣補充道。

  黑澤夭夭總算反應過來了,「你在說我幼稚,還是說我像孩子?」

  「都差不多。」黑澤陣道。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黑澤夭夭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在說著熟悉的抱怨,「我們為什麼要陪這個小鬼看這種幼稚的電影啊!」

  「抱歉,園子。這一次的電影只有假面超人適合小孩子看。」毛利蘭討饒的衝著好友保證,「下一次,我再單獨陪你來看你想看的。」

  「我也很喜歡假面超人,園子小姐就犧牲一下,陪我們看唄。」世良真純在旁邊幫腔。

  「算了,誰讓這小鬼頭還是個只能看幼稚電影的小學生呢。」鈴木園子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隨口抱怨。

  主要還是江戶川柯南這臭小子,毛利蘭走到哪跟到哪,實在太粘人。

  並不是小學生的江戶川柯南,只能配合的在臉上掛上感謝的笑容,「謝謝園子姐姐陪我。」

  黑澤夭夭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到的就是三女一男的畫面。

  「江戶川柯南!」黑澤夭夭叫這個名字的時候,幾乎破音。

  她這一聲,導致後面的四人也看到了排在前面的夫妻倆。

  「黑澤姐姐,黑澤哥哥,你們也來看電影啊!」江戶川柯南驚喜的叫人。

  「黑澤先生,黑澤太太。」毛利蘭同樣很驚喜。

  鈴木園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帥氣冷酷的黑澤先生,整個人都被驚呆了,「那就是黑澤先生嗎?好帥啊!」

  世良真純聽到兩人的稱呼,眼神閃了閃,隱晦的目光落在黑澤陣身上。

  黑澤夭夭見殺神團還朝她打招呼,嚇得趕緊拉黑澤陣擋住身體,假裝自己不存在。

  看樣子這次的案件是躲不過了,現在她已經別無所求,只求她和黑澤先生是第一輪就能從嫌疑人名單中排除的路人甲。

  「黑澤太太這是怎麼了?」毛利蘭有些摸不著頭腦。

  江戶川柯南嘴角抽搐,將他了解的情況說出來,「黑澤太太自從搬來米花市後,接連遇到了好幾次案件,而我每次都恰好在,就覺得是我的原因。」

  「是這樣嗎?」毛利蘭完全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

  不過仔細想想,好些人都這樣說過柯南,也說過她爸爸毛利小五郎。

  「和我沒關系。上次我們去關西的大阪,黑澤太太為了躲我,特意去了關東的長野縣,還不是遇到了案件。這說明,不是案件選擇了我,而是案件選擇了優秀的偵探。」江戶川一點也不承認死神的身份,認真總結,「黑澤先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偵探。」

  「原來黑澤先生是偵探嗎?」鈴木園子顯然對帥哥的話題更感興趣,拉著小蘭嘰嘰喳喳,「黑澤先生好酷啊!頭發也好漂亮,真是令人羨慕。銀色,是天生的嗎?他是混血嗎?」

  「黑澤先生雖然不是偵探,但他的推理能力也很棒哦,一點也不輸給我爸爸,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聊了起來。

  世良真純低頭小聲問江戶川柯南,「那個滿頭銀毛的男人就是之前你說的那個,和琴酒長得一模一樣的黑澤陣?」

  「嗯。」江戶川柯南點頭。

  「他真的不是琴酒?」世良真純和每一個剛見到黑澤先生的人一樣,存在著許許多多的疑慮。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江戶川柯南看了一眼前方的黑澤太太,表情一言難盡,轉而問起另一件事,「你到底想起來沒有,以前在哪裡見過那位言京先生。」

  雖然現在家裡住著一個FBI的搜查官,但畢竟那麼大的家,赤井秀一也打掃不過來,還是需要定期去做清理。

  昨天,毛利蘭他們去打掃,世良真純無意中看到黑澤家的廚師言京三郎,就一口咬定以前見過。

  江戶川柯南好奇不已,一聽說今天三人要逛街,非得纏著毛利蘭跟來,就是為了從世良真純這裡打聽情報。

  畢竟黑澤家,實在太特別。

  雖然在江戶川柯南這裡,他們一家都貼上了好人的標簽,但這並不妨礙他好奇他們的身份。

  世良真純被問住了,她皺著眉頭努力思考,「那個人我一定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江戶川柯南問:「會不會是在什麼案件中?」

  「想不起來。」世良真純不確定的說:「好像是一個很好的人。」

  「很好的人……」江戶川柯南越聽越迷糊。

  赤井秀一覺得言京三郎眼熟,世良真純也覺得言京三郎眼熟,這裡面有什麼關聯嗎?

  檢票很快,每個人還能憑借電影票從工作人員那裡領到一個假面超人的周邊產品。

  黑澤夭夭的是一個假面超人的徽章,黑澤陣的是黑魔怪的徽章。

  黑澤夭夭將假面超人別在領口,強硬的將黑魔怪別黑澤陣領口,擺出假面超人的招牌動作,大喝一聲,「黑魔怪,速速就擒。」

  旁邊的孩子們都驚呆了。

  見黑澤陣一身黑衣,有幾個膽子大的居然學著黑澤夭夭的樣子,朝著黑澤陣擺pose,大喊「黑魔怪」。

  黑澤陣這下子連臉都黑了。

  他拎著黑澤夭夭的衣領,將她提出人群,咬牙切齒的說:「看樣子,我的票一點兒沒買錯。」

  「嘿嘿嘿,別說,這個名字還挺符合你形像的。」黑澤夭夭笑得眉眼彎彎,「黑魔怪。」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死神團四人,「……」

  「那可真是個活潑的太太啊!《小日子》原來是寫實的日記嗎?」鈴木園子眨眨豆豆眼。

  她一直以為是經過藝術加工的另類漫畫。

  世良真純也表情怪異的對江戶川柯南說:「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

  見到這樣的夫妻倆,如果還覺得那是琴酒,那就是腦子有泡。

  江戶川柯南早就見怪不怪了,「走吧,我們去找位子。」

  四人拿著電影票找位置,再一次遇到黑澤夫婦。

  很不巧,六個人的位置,正好在一排,還連在一起的。

  黑澤夭夭已經無力吐槽了。

  眾人打過招呼,相繼坐下。

  從左到右,分別是世良真純、鈴木園子、毛利蘭、江戶川柯南、黑澤夭夭、黑澤陣。

  第一次在電影院約會,黑澤夭夭還挺激動的,很快就將那些不開心全忘了,拉著黑澤陣聊假面超人。

  之前見過的靦腆青年也和女朋友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面容相似的男人。

  女人和靦腆青年穿著一樣的休閑裝,氣質卻截然不同,氣場強大,御姐範十足。

  她正不悅的和跟在身後的兩個男人說著什麼。

  抱著爆米花,端著可樂,還拎著女朋友包的靦腆青年,哪怕被女神挽著胳膊,也像個拎包小弟。

  「竹下先生選了假面超人的票嗎?」毛利蘭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世良真純點點頭,「看樣子是的。」

  鈴木園子恨鐵不成鋼的說:「真是個沒用的家伙,像個小女生一樣,日野涼子一定會被大內圭太那家伙搶走的。」

  黑澤夭夭聞言,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們認識他們?」

  「之前買電影票的時候認識的。」江戶川柯南壓低聲音給黑澤夭夭透露消息,「竹下先生的女朋友日野涼子是日野電器的繼承人,他們家似乎想要和大內電子聯姻。」

  江戶川柯南指著身穿灰色休閑格子襯衫的男人對黑澤夭夭道:「涼子小姐的父母不同意涼子小姐和竹下先生的事,選擇的是大內電子的次男大內圭太。不過大內圭太似乎不想入贅,更想繼承大內電子,這次就是知道了涼子小姐有約會,才跟來的。」

  「那個穿運動裝,手裡玩著網球的男人是誰?」黑澤夭夭指著另一個人問。

  江戶川柯南科普道:「他是大內電子的繼承人大內優太,是大內圭太的哥哥。」

  黑澤夭夭表情扭曲。

  這關系,已經具備了凶手、死者、三選一中必備的另外兩個有作案動機的嫌疑人。

  黑澤夭夭不禁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靦腆青年竹下賢。

  本身靦腆害羞,情敵還那麼強大,現在又有隨時可能發生的案子,真是……默哀。


第112章 琴酒四十度8

  四個人走了過來,似乎位置就在黑澤夭夭他們前面一排。

  大內兩兄弟走近,黑澤夭夭挑了挑眉,她沒想到,這兩兄弟還是之前休息區被選中的幸運兒。

  竹下賢看到黑澤夭夭和江戶川柯南他們,十分開心的打招呼。

  「哎呀,又見面了,鈴木小姐。」大內優太上下拋著網球,衝鈴木園子打招呼。

  「是啊,又見面。」鈴木園子客氣的打招呼。

  竹下賢趕緊拉開最邊上的椅座,招呼道:「涼子,坐這裡。」

  大內優太手中的網球落在拉開的椅座上,他看著竹下賢,嘲諷道:「小子,你這是要隔開我弟弟和涼子小姐嗎?」

  「不、不行嗎?」竹下賢明顯想硬氣的懟回去,但開口就像個小女生一樣羞紅了臉。

  「不行。」大內優太指著椅子上的網球道:「給我撿起來。」

  大內優太丟網球的時候很好的控制了力道,加上椅座是軟的,網球並沒有彈起來,正安安穩穩的躺在椅子上。

  竹下賢看了看一直一言不發,靜靜看著這一切的女友,沉默的撿起網球,還給大內優太。

  「這才對啊!」大內優太滿意的接過網球。

  「真是沒用。」大內圭太對竹下賢簡直恨鐵不成鋼,「好歹是個男人,直接罵回去啊!他大內優太不就早出生了兩年,算個屁。」

  「你們兩個夠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日野涼子陰冷的掃視兩人,冷冷道:「他如何,輪不到你們兩個來評斷。」

  日野涼子十分霸氣的將竹下賢按在拉開的椅子上坐下,她坐旁邊。

  大內兩兄弟則坐在日野涼子另一邊。

  因為電影院的位置,前後排之間是錯開的,四個人正好就在六個人的縫隙間。

  從左到右,分別是大內優太,大內圭太,日野涼子,竹下賢。

  「抱歉。」竹下賢低著頭,小聲道。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女朋友,有個家定的未婚夫,知道女朋友為什麼要和他分手。

  都這樣了,他還怎麼挽留。

  電影很快開始,黑澤夭夭卻沒了看電影的心情,一直盯著前面的情侶。

  不用想都知道,前面的靦腆青年到底在想什麼。

  暗處有虎視眈眈的強大敵人又如何,只要喜歡的人不主動放手,就要勇敢牽住,一起把敵人打倒。

  好半天也不見竹下賢有所動作,黑澤夭夭生氣的從包裡拿出筆和本子,開始寫小紙條,偷偷傳給他。

  竹下賢拿著入手的紙條,偷偷看了日野涼子一眼,悄悄打開。

  【這個時候不要說對不起,要說謝謝。】

  竹下賢抓著紙條,再一次偷看日野涼子,鼓足勇氣說:「謝謝,涼子。」

  「嗯。」日野涼子淡淡應了一聲。

  竹下賢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

  「沒出息。」黑澤夭夭嫌棄的撇撇嘴,繼續傳紙條。

  【熱情點,奔放點,跟我學。】

  竹下賢正疑惑的看著「跟我學」三個字,就聽到後面的黑澤太太用分貝不小的聲音在叫,「阿陣!」

  千回百轉,纏纏綿綿。

  竹下賢嚇得手一哆嗦,差點把手裡的小紙條甩飛出去。

  他偷偷看了女朋友一眼,幾次張口,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黑澤夭夭見狀,再接再厲,拉著黑澤陣的袖子撒嬌,「阿陣,人家要吃爆米花,想要你喂。啊——」

  黑澤陣看著她,不為所動。

  黑澤夭夭努力眨巴眼睛示意:教學中,趕緊的。

  黑澤陣最終還是拈起一顆爆米花放她大張的嘴裡。

  學生竹下賢漲紅著臉,半天才憋出一句,「涼子,要吃爆米花嗎?」

  「不吃。」日野涼子專心的看著電影,態度不鹹不淡。

  「哦!」竹下賢頓時不敢說話了。

  黑澤夭夭,「……」

  她能怎麼辦,只能繼續示範。

  「阿陣,我想要喝可樂,可是情侶吸管一個人沒法用,這麼辦呢?」黑澤夭夭眨巴著眼睛賣萌。

  她都想好了,黑澤陣肯定不會配合。到時候她就可以趁機教教竹下賢,該怎樣死纏爛打,爛打死纏,達成目標。

  「那我陪你一起喝。」黑澤陣端起放在手邊的可樂,咬著吸管看著黑澤夭夭。

  昏暗的播放廳裡,只有投影屏上唯一的光源反射到男人立體的五官上,灑下朦朧的美。

  「砰!」黑澤夭夭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差點被恍花了眼。

  「夭夭,不想嗎?」黑澤陣湊到黑澤夭夭耳邊,低啞的聲音無比撩人。

  「砰砰砰——」這下子,黑澤夭夭的心髒徹底不受控制了,被撩得五迷三道,瞬間把教學內容忘得一干二淨。

  竹下賢無比羨慕,猶猶豫豫半天,拿起放在兩人扶手中間的可樂問:「涼子,你要不要喝可樂?」

  日野涼子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不喝,你自己喝。」

  「哦!」竹下賢再一次偃旗息鼓。

  他又不敢把可樂放回去,就學著黑澤夭夭之前那樣,用空出來的右手捏著吸管的一邊,一個人可憐巴巴的喝。

  冰爽的可樂下肚,黑澤夭夭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她忍著心中的不舍,前行推開黑澤先生,准備換個適合竹下賢的調調演示。

  她學著竹下賢羞澀靦腆的語氣,開口道:「阿陣……」

  「這位小姐。」後排一個帶著孩子的媽媽強行插進來,冷著臉說:「電影院不是你家,你這樣不但會影響其他看電影的人,還會教壞小孩子的。」

  黑澤夭夭之前所以的注意力都在前排的情侶身上,還真忽略了環境,頓時羞紅了臉,立馬道歉,「對不起,我一定注意,再也不會了。」

  她尷尬得腳指頭恨不得摳出一個私人電影院,拉著黑澤先生躲進去。

  女人見黑澤夭夭態度誠懇,態度稍稍好了一些,但語氣還是很衝,「實在不想看就出去,假面超人這樣的電影確實不適合你們這些情侶。」

  黑澤夭夭再任性,再得理不饒人,在自己犯了錯的時候,還是只能乖乖低頭道歉,「真的很對不起。」

  黑澤陣的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放在黑澤夭夭的頭上,將人往懷裡按,落在女人身上的目光極其不善,「她已經知道錯了,也道歉了。」

  只是一個冰冷的眼神,瞬間熄了女人囂張的氣焰。

  黑澤陣又道:「都是帶孩子來玩的,最好還是多多體諒。」

  「黑魔怪。」女人旁邊的小男孩舉著假面超人徽章,朝著黑澤陣大喊,「速速就擒。」

  女人,「……對不起。」

  她尷尬的伸手將孩子往懷裡按,動作和之前的黑澤陣攔黑澤夭夭的時候出奇一致。

  黑澤陣也沉默了一瞬,什麼都沒說,只是更加用力的按住懷裡的大寶寶。

  黑澤夭夭乖得不行。

  江戶川柯南默默轉回腦袋看電影,深深同情帶孩子不易的黑澤先生。

  沒了老師的教導,竹下賢顯得越發可憐。

  「給我。」日野涼子朝他伸出手。

  交往多年,竹下賢立刻就明白了日野涼子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開心的遞上可樂,可現在女朋友在鬧分手,他就不敢了。

  日野涼子見狀,稍稍放緩了語氣,「拿出點男子氣概來,自信點。我想要和你一起喝可樂。」

  竹下賢總算輕松的笑了,趕緊將拿著可樂的手往日野涼子那邊挪,同時還不忘把沒用過的那邊吸管轉向日野涼子。

  顯然,這孩子完全忘記了,沒用過的那邊吸管,他之前用手指捏過。

  日野涼子注意到了被捏的吸管,但她什麼都沒說。

  大內圭太很不識趣的伸出手,越過日野涼子,截走竹下賢手裡的可樂,手指捏住竹下賢用過的那端,猛的一口吸走小半瓶可樂。

  喝完可樂,大內圭太還很囂張將可樂還給竹下賢,好奇的問:「就你這娘們唧唧的樣子,當初到底是怎麼追到涼子這種強勢的女人的?」

  「大內圭太,你最好閉嘴。」日野涼子警告道。

  「涼子,你要要好好教教他,這樣子你敢帶去見你父母嗎?」大內圭太真誠建議。

  「不關你的事。」日野涼子的態度極其冷淡,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本就不善言辭的竹下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朋友,和她家定的未婚夫打嘴炮。

  迷茫和無助將他包裹。

  「啊!」大內圭太痛苦的嘶吼聲驚回竹下賢的思緒。

  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大內圭太就一改之前囂張的態度,痛苦的掐著自己的脖子,肌肉抽搐,沒多久就倒在椅子上沒反應了。

  「圭太!」大內優太第一個反應歸來,大驚失色,趕緊起身查看弟弟的情況。

  前面和左邊的人嚇得往後躲,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騷動,一時間播放廳裡熱鬧非凡。

  江戶川柯南憑借嬌小的身體,靈活的翻過座椅,來到大內圭太身邊。

  一靠近,他就從大內圭太大張的嘴裡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苦杏仁味,大驚失色,趕緊檢查大內圭太的情況。

  此時世良真純也趕到了,她曲著膝蓋問柯南,「如何?」

  江戶川柯南收回放在脖子大動脈上的手指,緩緩搖搖頭,「已經徹底斷氣了。」

  「什麼,怎麼會?」大內優太一臉的難以置信。

  「死了。」日野涼子同樣很驚訝,不相信剛才還和他說話的人,轉眼就死了。

  世良真純蹲下來,檢查屍體,「嘴唇和手指發紫,臉色發青,仔細聞還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是□□中毒。」

  「應該錯不了。」江戶川點點頭。

  正巧電影院的工作人員聽到消息趕過來,江戶川柯南立刻讓他們封鎖消息,以免把殺人凶手放走。

  世良真純則拿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黑澤夭夭默默的撲在黑澤先生懷裡,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黑澤陣安慰的拍拍她的背,同沉默。

  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第113章 琴酒四十度9

  一個小時後,警察趕到。

  還是熟悉的警察,還是熟悉的對話。

  經過一番排查後,警方很快排除電影院裡和死者毫無關系的其他人,將凶手鎖定在同行的人身上。

  高木涉拿著本子,總結道:「死者大內圭太,今年27歲,今天是在得知訂婚對像日野小姐和男朋友來看電影,所以才跟來的。死亡時間是早上十點四十八分。」

  目暮警官雙手揣著口袋,問道:「死因呢?」

  「具體死因還需要等解剖後才知道。」高木涉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繼續道:「從屍體特征來看,應該是服用了氰酸化合物後中毒身亡的。」

  「錯不了,這位叔叔就是中毒死的。」江戶川柯南雙手掐著脖子,現場表演了一番大內圭太的死亡過程,說道:「他就是這樣,突然痛苦的掐著脖子大叫,然後就死了。」

  世良真純拿著可樂杯說:「大內圭太在死之前曾經喝過可樂。喝完可樂後,和日野小姐爭執了幾句,沒兩分鐘就死了。」

  「日野小姐,是這樣嗎?」目暮警官問。

  「是的。當時我要喝可樂,竹下就把可樂給我,中途被大內圭太搶走,所以我們發生了一些口角。不過在這之前,竹下一直在喝可樂,他並沒有中毒。」日野涼子臉色有些發白,情緒倒還算穩定。

  「千葉,把可樂杯拿去化驗。」目暮警官吩咐道。

  「給我吧。」胖乎乎的千葉警官拉開證物袋,世良真純將可樂杯放裡面。

  「竹下賢,是不是你殺了圭太。」大內優太先發制人,「我看你就是怕涼子小姐和圭太訂婚,拋棄你這個廢物,所以你偷偷在可樂裡下毒,殺了圭太。」

  「我沒有。」竹下賢的臉色白得可怕,額頭布滿細密的薄汗,情緒明顯不對。

  「不是你,那你怕什麼?」大內優太死咬著不放。

  竹下賢低著頭,嘴唇緊抿,一言不發。

  「呵,這是默認了吧!」大內優太對警方道:「在這裡,只有他會想殺了圭太。」

  「你這話就錯了。比起竹下,你更想殺了煩人又擋路的大內圭太。」日野涼子一把將竹下賢拉到身後,強勢又霸道,「他說了不是他,那就不是他。」

  大內優太被氣得臉色漲紅,突然想到了什麼,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才你說過,本該喝可樂的是你,圭太是中途搶了你要喝的可樂。」

  日野涼子看著他,沒有說話。

  大內優太諷刺道:「這麼說來,竹下賢真正要殺的是你這個即將拋棄他的女人,圭太只是遭了無妄之災,替你去死而已。」

  被日野涼子護在身後的竹下賢猛的抬起頭,靜靜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友。

  這一刻,他很想知道,她是什麼表情。

  「他說了,他沒下毒,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日野涼子霸氣的懟了回去,冷冷警告:「在警方拿出切實證據前,最好給我閉緊你的嘴。」

  「到現在還相信他,護著他,你還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大內優太囂張又嘲諷的笑著,倒也安分了下來。

  「太帥了!」黑澤夭夭抓著黑澤陣的胳膊,激動得像個小迷妹,「日野小姐簡直就是理想的伴侶,太霸氣了。」

  「呵!」黑澤陣不屑冷嗤,根本不把這種大小姐放在眼裡。

  「嗯,真的超級酷的,阿真如果也能像她一樣帥氣,我就滿足了。」鈴木園子在旁邊附和,同樣一副小迷妹的樣子。

  「園子,日野小姐是女的。」毛利蘭不得不提醒好友,不過她也覺得日野小姐很帥。

  警方自然不可能去等一個不確定的可樂杯,關於毒源的調查多方面同時進行。

  三位嫌疑人的私人物品,全都要檢查。

  在警方的注意力都在調查毒源的時候,竹下賢默默拉住了日野涼子的手,堅定的說:「我沒有毒死大內圭太,更沒有想過要毒死你。我不會傷害你的。」

  竹下賢只是靦腆膽小,並不代表他傻。

  他很清楚,大內圭太是在喝了可樂後才死的,毒藥很可能在可樂裡面。而可樂是大內圭太搶去喝的,原本要喝它的人其實是日野涼子。

  本來會死的,應該也是日野涼子。

  「我知道。」日野涼子道:「我相信你。」

  竹下賢總算露出了案件發生後的第一個笑容,「我也相信,不是涼子。」

  日野涼子的陰沉著臉說:「所以,不是我,也不是你,那就只有可能是大內優太。只是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只要大內圭太入贅日野家,就等於喪失了繼承權,大內優太就沒了威脅,根本沒理由冒險。

  警方那邊的結果出來的很快。

  裝毒藥的容器沒有找到,大內圭太中毒的方法倒是確認了。

  千葉警官道:「喝可樂的吸管是最近很流行的情侶吸管,吸管有兩個出口。鑒識課的同事檢測到,有一邊出口上被塗抹了氰酸化合物。大內圭太就是用有毒的出口喝了可樂才死的。」

  「千葉警官,這是真的嗎?」世良真純問,「難道真的是竹下先生下的毒?」

  千葉警官點頭,補充道:「不止是這樣,我們還從竹下先生的私人物品中發現了兩張紙條,紙條上同樣有□□殘留。」

  黑澤陣若有所思,「只在吸管和紙條上檢查到毒藥殘留嗎?」

  「是的。」千葉警官道。

  「是嗎?」黑澤陣輕蔑的笑笑,又恢復一幅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江戶川柯南一見他這樣子,就明白他知道凶手是誰了,說不定還掌握了確實的證據,好勝心一下子被挑了起來。

  「紙條?」黑澤夭夭好奇的問:「是不是兩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

  「是的。」千葉警官將裝在證件袋裡的小紙條拿出來,問道:「黑澤太太認識這些紙條嗎?」

  「這是我寫給竹下先生的。」黑澤夭夭拿出隨身挎包裡的筆記本,翻開被撕的一頁給千葉警官看。

  千葉警官一看到筆記本,立刻問:「能把筆記本借給警方嗎?也許這是很重要的證據。」

  反正筆記本上也沒什麼東西,黑澤夭夭很大方的將筆記本給千葉警官,讓他拿去檢查核對。

  不過有一點她不明白,「小紙條上怎麼會有毒藥呢?」

  黑澤先生看著疑惑不解的黑澤太太,輕笑道:「既然不是紙條有問題,那就是碰過紙條的東西有問題。」

  「碰過紙條的東西?什麼東西?」黑澤夭夭順著黑澤陣的提示思索。

  「手。」江戶川柯南率先得出答案,「黑澤姐姐給的紙條都是折起來的,竹下先生想要看上面的內容,就要用手打開。」

  世良真純也同樣想到了,「如果手上有毒藥,就會沾染在紙條上。」

  兩個高中生偵探相視一眼,趕緊去找警察,說出這一發現。

  江戶川柯南找到高木涉,將發現說了一下,補充道:「把日野小姐的包包外側、可樂瓶身、爆米花,以及電影院的椅子、扶手,全都檢查一遍,把有毒的地方全都排查出來。」

  世良真純道:「還有竹下先生,也要全面檢查,他身上有毒,一不小心是會死人的。」

  高木涉一聽「一不小心會死人」,丁點不敢大意,趕緊去處理,不過在走之前留了一個消息,「可樂瓶身和爆米花已經檢查過了,上面沒有毒藥。」

  黑澤夭夭思考的角度倒是和江戶川柯南他們不同,「我們傳紙條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那豈不是說明,竹下先生手上很早之前就有毒了?如果真為了殺人,這也太拼了吧!難道他就不怕不小心把自己也毒了?」

  畢竟那可是□□啊!名柯霸榜多年,出場率最高的毒藥。

  超級危險的。

  「網球。」黑澤陣一點也沒有保護別人隱私的自覺。

  突然被劇透一臉的黑澤夭夭,「……」

  有了如此強有力的劇透,黑澤夭夭再將整件事想一遍,很輕易就想明白了整件事。

  「所以,就是大內優太這小子破壞了我們第一次浪漫的電影院約會。」黑澤夭夭咬牙切齒的問。

  黑澤陣沉默不語。

  這場約會,早在黑澤太太只關注其他情侶間的事情,在那裡出謀劃策開始,就已經不完美了。

  「必須趕緊結束案子,繼續我們的約會。」黑澤夭夭繃著臉道:「還有竹下賢和日野涼子,一定要讓他們有一個美好的約會,就算最後真的不能在一起,也不要留下遺憾。」

  「你不覺得,你太關注他們了。」黑澤陣顯然不太高興。

  「我當然要關注他們。」黑澤夭夭看著不遠處的二人,眉目柔和,「他們和我們很像,不是嗎。」

  在不遠處,日野涼子正將竹下賢護在身後,以強硬態度面對大內優太。

  被護著的竹下賢警惕的盯著大內優太,一副隨時能衝出去護住女朋友的架勢。那模樣,又軟又綿,像只小奶狗,明明是個男人,卻和亮爪子的黑澤太太有得一拼。

  黑澤陣承認,竹下賢在某些方面,還真和黑澤太太很像,但日野涼子……

  「哪裡像了?」黑澤先生冷嗤,堅決不承認自己像一個女人。

  「哪裡都像啊!」黑澤夭夭指著兩人道:「阻擋在他們之間的是父母,阻擋在我們之間的是酒廠。涼子小姐霸氣的護著男朋友,不向惡勢力低頭的樣子,簡直就和我霸氣的護住你,要救你出酒廠這個苦海的樣子,一模一樣。」

  黑澤先生沉默了。

  黑澤陣先生無話可說。


第114章 琴酒四十度10

  「現在,就讓我霸氣的守護我們的約會。」黑澤夭夭使用異能,催動大內優太體內的種子。

  大內優太恍惚了一下,幾乎沒有多少反抗,就讓黑澤夭夭達到的目的。

  黑澤夭夭往前一步,舉著手,霸氣側漏的大喊道:「誰是凶手,乖乖站出來,打擾別人約會是重罪。」

  突然被黑澤夭夭大吼嚇了一跳的眾人,「……」

  「黑澤太太,你這樣叫是沒用的。」江戶川柯南十分無語。

  尤其做這種無用功,還不如不要纏著黑澤先生,多一個人幫忙,案子也能早點破了。

  然而,下一秒江戶川柯南就被打臉了。

  大內優太主動舉起了手,大聲回應黑澤夭夭,「我就是凶手。我知道錯了,不該打擾你們約會。」

  眾人,「……」

  他們看看舉著手的黑澤夭夭,又看看同樣舉著手的大內優太,嚴重懷疑他們是在整蠱。

  「黑澤太太,其實你和黑澤先生可以先走。」目暮警官委婉的說。

  這兩人就坐在案發現場,還膩膩歪歪的,不干實事,還不如走。

  黑澤先生也真是的,哪都好,人長得帥,又聰明,就是在黑澤太太的事情上沒有原則,讓人無語。

  「走什麼走,既然他都承認了,當然是等他把犯案過程說了,把案子結了,我們再走。」黑澤夭夭認真的說。

  還不等其他人說什麼,大內優太就認同的點點頭,「等我說了犯罪過程,大家一起走。」

  接著,大內優太就開始了犯罪自白。

  「我想要殺的並不是圭太,而是竹下賢,畢竟只要他死了,涼子小姐就會死心,和圭太聯姻。圭太畢竟是我弟弟,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想他死。我一直監視著涼子小姐的動向,知道她今天要約會,就把消息傳給圭太,和他一起來捉奸。」

  「我早早就准備好了一個特制的網球,把毒藥藏在裡面。在把網球丟到影院椅上的時候,我按下了網球上的隱藏按鈕,讓毒藥充斥在網球上,竹下賢只要拿起網球,整只手就會沾滿毒藥。到時候,只要竹下賢用拿過網球的手吃爆米花,就會被毒死。」

  「而這個時候,我已經偷偷將有毒的網球藏了起來,換上早早准備好的普通網球,根本不會有人懷疑這件事和我有關。就算最後警方懷疑,最大的嫌疑人也是日野涼子和圭太,絕對不會想到從這件事中獲利最小的我。」

  大內優太一口氣把犯案過程和犯案動機全說了,一點也不給警察和偵探們插嘴的機會。

  警察和偵探們都驚呆了!

  世良真純和江戶川柯南也想明白了一些之前的一點。

  難怪丟椅子上的網球一點彈不起來,原來是假的。

  難怪毒藥只出現在被捏過的吸管和紙條上,爆米花和可樂杯上都沒有。

  竹下賢是個右撇子,撿網球的時候用的是右手,捏吸管的時候也習慣性的用右手,所以吸管上有毒。

  但他日野涼子坐在竹下賢的左手邊,爆米花和可樂放在兩人中間,竹下賢要拿也就要用左手,所以沒沾染上毒藥。

  小紙條也是一樣的原理,因為被右手碰過。

  大內優太還在說:「這個手法最大的敗筆就是我從竹下賢手裡接過網球的時候,我手上也會沾染毒藥。不過我當時很小心,只是手指上沾染了一點點,後來我偷偷擦過,只要警察不專門檢查,是不會被發現的。」

  這一刻,警察們覺得,不好好檢查一下大內優太的手,都對不起他的坦誠。

  「你還有沒有要交代的?」目暮警官表情怪異的問。

  目暮警官問出口的一瞬間,無數雙眼睛盯上他,眼裡明晃晃的寫著「責備」二字。

  他們都覺得目暮警官實在是太過分了,大內優太都交代那麼多了,他怎麼能如此貪得無厭,要求凶手交代更多的犯罪過程。

  調查犯罪過程,那是他們警方的工作,不該問凶手的。

  大內優太認真想了想,回答道:「有毒的網球被我藏在了坐我前面的一個男子口袋裡,那是非常重要的罪證。」

  警察們,「……」

  他說了,他居然真的說了!

  目暮警官的臉扭曲了一下,吩咐道:「高木,趕緊去核實坐在大內優太前面的男人是誰,把沾滿毒藥的網球拿回來。確保不會傷及無辜。」

  「是,目暮警官。」高木涉復雜的看了一眼這次的凶手,飛快的跑了。

  「這一次沒有了。」大內優太道。

  世良真純一臉的難以置信:「這家伙是中邪了嗎?」

  毛利蘭猜測道:「會不會是良心發現,想要申請減刑?」

  像大內優太這種情況,在判刑的時候,法官肯定也會酌情減刑。

  「也許吧!」江戶川柯南的表情十分扭曲。

  這種案子破到一半,剛確定凶手是誰,就差找證據,然後來一場完美推理的時候,凶手就把本該偵探說的完美推理自己給說完了,簡直就是對偵探最大的刑罰。

  「你怎麼能這麼做。」竹下賢十分爺們的打了大內優太一拳,剛打完人他就紅了眼眶,憤怒的質問:「你這麼做,萬一被毒的是涼子怎麼辦?」

  萬一涼子喝了可樂!

  萬一他像以前一樣喂涼子爆米花!

  竹下賢簡直不敢想像。

  「那就只能讓她自認倒霉了。」大內優太毫不客氣的一拳打了回去。

  黑澤夭夭的催眠是讓他說出真相,又不是讓他像個木偶一樣不反抗。

  警察們都沒想到,那麼坦誠的罪犯,居然還會在案發現場施暴,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你居然敢打他。」日野涼子怒了,一個左勾拳,把大內優太撂倒在地。

  警察們總算反應了過來,紛紛衝了過來,將大內優太從地上拉起來,遠離暴力女日野涼子。

  那架勢,居然隱隱有保護凶手的意思。

  沒辦法,在這個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城市,像大內優太這樣坦誠的犯人實在太少了,必須好好珍惜。

  錯過了這次,以後可能再也遇不到了。

  鑒識課那邊很快有了結果,按照大內優太的犯案過程,很快將沾染到毒藥的地方排查出來。

  其中包括小紙條、吸管、座椅、竹下賢的褲子、大內優太擦過手的濕紙巾。

  最重要的罪證網球,也被高木警官及時追了回來,沒有釀成二次悲劇。

  這件案子到這裡就完美收官了。

  目暮警官也知道,黑澤夫婦的約會不能被打斷,否則又要鬧。

  反正這次的案子,除了小紙條黑澤夭夭有參與,其他的和兩人沒多大關系,目暮警官連叫兩人做筆錄都省了,直接叫上其他人,回警局。

  「竹下賢。」黑澤夭夭大喊。

  因為是嫌疑人,要到警局做筆錄,竹下賢和日野涼子打算和警察們一道走,剛到門邊。

  聽到黑澤夭夭的叫聲,竹下賢停住腳步,「黑澤太太,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非常喜歡涼子小姐嗎?不要再等了,現在就把心意說出來。」黑澤夭夭大喊。

  竹下賢頓時羞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怕什麼?殺人凶手都敢承認自己犯的罪,你連心中的愛意都說不出口嗎?愛他就大聲的說出來吧!像我這樣……」黑澤夭夭雙手呈喇叭狀,放在嘴巴上,大叫道:「我最最最喜歡黑澤先生了,要一輩子在一起。」

  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放映廳。

  那一瞬間,竹下賢看著黑澤夭夭亮晶晶的眼睛,真的什麼都不怕了,學著黑澤夭夭的樣子,雙手呈喇叭狀,大喊道:「我最最最喜歡涼子小姐了,要一輩子在一起,不要分手。」

  黑澤太太身後的黑澤先生,「……」

  「就是這樣。」黑澤夭夭鼓勵道。

  竹下賢紅著臉,回以微笑。

  這一次,他不是羞的,而是激動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分手了?」日野涼子質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竹下賢瞬間又變回了那個竹下賢,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女友,弱弱的說:「你之前說,要和我結束這段關系。」

  「是。」日野涼子承認。

  竹下賢頓時紅了眼眶,第一次硬氣的拒絕著:「我是不會答應的。」

  「所以,你不想和我結婚?」日野涼子反問。

  竹下賢整個人都呆住了,「結、結婚?」

  「我想過了,就算沒有圭太,也會有翔太,有陽太。以其無止境的應付,不如我們結婚。婚後你可以繼續你喜歡的研究,而我會好好和爸爸學習打理家族產業,就算不聯姻,也能一樣會帶領日野家走向更輝煌的巔峰。」日野涼子放緩了聲音,放柔了態度,問道:「所以,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求婚了!」鈴木園子瞪大了眼睛。

  再一次經歷衝擊的警察們,「……」

  他們真的是來辦案的嗎?

  「我願意。」竹下賢羞紅了臉。

  「嗯。」日野涼子上前,抱住竹下賢。

  竹下賢開心的回抱女朋友,小情侶兩人幸福又甜蜜。

  黑澤夭夭看到求婚這一幕,不禁回憶起往昔崢嶸歲月,「我當初就是這麼求婚的。」

  黑澤先生被氣笑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某人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可憐巴巴的問我能不能娶她。」

  「我哪有流鼻涕,只是因為害怕流了一點眼淚而已。你當時可凶了。」黑澤夭夭怒懟回去。

  「哦!」黑澤先生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哦什麼?」黑澤夭夭氣得不行。

  她當初確實沒有日野涼子這麼霸氣,那還不因為黑澤先生沒有竹下賢這麼綿軟可愛。

  但凡黑澤先生有竹下賢的一分可愛,她也不至於在求婚的時候被嚇哭。


第115章 琴酒四十度11

  在一家櫥窗前,站著一位身穿黑裙的年輕女性。

  她筆直的站著,目視櫥窗玻璃。

  匆匆而過的行人,只要看櫥窗一眼,就會停下腳步。

  「可以給我一枚硬幣嗎?」每一個被她催眠的人,都會被問這個問題。

  被問的人,也都會從錢包裡拿出一枚硬幣交給她。她也不多要,都是選擇五日元、十日元,這種面值很小的。

  「……98、99、100!」黑澤夭夭清點好硬幣,確定今天已經收獲了一百枚,立刻開心拿出手機發簡訊給出差中的黑澤先生。

  【今天的任務完成了。】

  【我已經完成了你交給我的所有任務,說好的獎勵,你准備好了嗎?】

  發完簡訊,黑澤夭夭開著心愛的小金龜,開開心心回家。

  自從幫琴酒做筆錄後,諸伏景光就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整天都窩廚房研究各種菜譜、點心。

  好似真的把臥底的事全忘了,打算好好做黑澤家的廚師言京三郎。

  回到家裡,不出所料的聞到了誘人的香味。

  剛換好鞋子到客廳,就看到諸伏景光端著一盤曲奇餅要上樓。

  看到黑澤夭夭,諸伏景光調轉步伐,端著曲奇餅朝她來。

  黑澤夭夭不禁摸了摸自己明顯胖了一圈的腰,「景光啊,其實你可以做點別的,比如去院子裡澆澆花,除除草。」

  「花已經澆了,草也除過了。」諸伏景光將曲奇餅交到黑澤夭夭手裡,溫和的笑著,「以後記得在家裡也叫我三郎。」

  「好吧,三郎。」黑澤夭夭糾結的看著滿當當的盤著,突然覺得膩得慌,「要不你送去阿笠博士家?明天孩子們休息,說不定回來玩。」

  「孩子們的份,我已經單獨做了。」諸伏景光道:「琴酒回來了,你可以和他一起吃。」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看了樓上一眼,壓低聲音問:「回來了?那他有沒有帶什麼特別的東西。」

  比如禮物。

  「沒有。」諸伏景光搖搖頭,指著茶幾道:「有你的信,我沒看,似乎是一個叫竹下賢的先生寄來的。」

  「竹下賢?他怎麼知道我的地址。」黑澤夭夭來到茶幾邊,放下曲奇餅,拆開信封。

  信封裡有一封信和一張訂婚宴的請帖,主角正是之前認識的竹下賢和日野涼子。

  竹下賢在信上感謝了電影院裡黑澤夭夭的開解,邀請黑澤夭夭參加他們的訂婚宴。

  「訂婚宴!沒想到那小子速度那麼快。」黑澤夭夭端著曲奇餅,拿著請帖上來。

  就像找諸伏景光要去廚房一樣,找黑澤先生就要去一樓的落地窗。

  兩人都喜歡固定在一個地方,一找一個准。

  不出預所,黑澤先生果然窩在一樓的落地窗前。

  她剛買的懶人沙發上,男人像只懶洋洋的大貓,仰面躺著,臉上蓋著一本書。

  聽到黑澤夭夭的腳步聲,黑澤陣拿下臉上的書,緩緩睜開眼睛,慵懶而愜意,「回來了?」

  黑澤夭夭隨手將曲奇餅和請帖放在小圓桌上,硬擠進單人沙發裡,摟著黑澤先生的脖子問:「我的禮物呢?」

  「早就准備好了。」黑澤陣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從書裡翻出一張熟悉的請帖。

  「我不知道你這麼喜歡竹下賢。」黑澤夭夭指指小圓桌上還沒捂熱的請帖,翻了個白眼,「你就拿一張請帖當禮物打發我?」

  黑澤陣看到小圓桌上的請帖,隨手將手上的請帖丟旁邊,懶洋洋的靠回了沙發裡,手攬上黑澤太太的腰上。

  黑澤夭夭就勢趴他身上,打著盹享受愜意的時光。

  「竹下賢的導師片桐信一郎是一家研究所的項目負責人,他所帶領的團隊正在研究一種很特別的藥物,並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各界都非常關注。」

  藥物研究!

  黑澤夭夭立刻想到了住在阿笠博士家的灰原哀,想到了讓工藤新一變成江戶川柯南的毒藥。

  「看樣子,你知道的組織的研究。」黑澤陣看著她,也不追問她是怎麼知道組織藥物研究的。

  他不問,黑澤夭夭也就不解釋,反而追問道:「片桐博士的研究,和組織研究的藥物有關系嗎?」

  「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互補的,或許可以推進組織目前停滯的藥物研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黑澤陣已經可以像聊家常一樣,和黑澤太太說起這些秘密了。

  「你不會是要我幫你去拿研究資料吧?」黑澤夭夭直起身體,表明態度,「我是不會幫你干壞事的。」

  「也不敢讓你去。」黑澤陣沒好氣道:「我是行動組的,現在只負責處理叛徒和臥底。」

  「對哦!」黑澤夭夭不懷好意的笑了,「我都忘了,你失寵了,現在只能悠閑的在家裡曬太陽。」

  手裡的工作被裡卡爾分走大半,並不代表他失去了BOSS的信任。

  不過黑澤陣也沒和黑澤夭夭解釋太多,繼續道:「片桐信一郎的身體好不好,大部分研究都是他的弟子在做,而朗姆打算從他的弟子入手,吸納合適的人進入組織。其中竹下賢就是最被看好的那個。」

  「那個動不動就臉紅,遇事還要女朋友保護的膽小鬼,被朗姆看中了?」黑澤夭夭都驚呆了。

  「你不要小看他,那是一個天才。」黑澤陣的指尖撫摸上黑澤夭夭漂亮的左眼,輕笑道:「不是要收拾朗姆嗎?去參加宴會吧!」

  「朗姆會去?」黑澤夭夭興致盎然的道:「黑澤先生,你居然主動給我透露朗姆的行蹤,變壞了哦!不對,是變是好了。」

  「片桐信一郎會去,他的三個弟子肯定也會去,是個很好的機會,朗姆不會放過。」黑澤陣頓了一下,深深的看著黑澤夭夭,嚴肅的說:「就算朗姆不去,你也有另一件事要做。」

  黑澤夭夭被他的嚴肅影響,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黑澤陣道:「在片桐信一郎和日野電子的影響力下,學術界、商界、和政界的人都會參加這場宴會,其中不乏影響力大的人物。」

  「好厲害。」黑澤夭夭沒想到,隨隨便便遇到的情侶,加在一起能量居然那麼大。

  黑澤先生見黑澤太太只顧著驚訝,完全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不得不用更加直白的話說給她聽。

  他道:「黑澤夭夭,在宴會上,酒杯、餐具、窗戶玻璃,全都是你的武器,在不惹人注意的情況下,盡量給宴會上的賓客埋下種子。」

  黑澤夭夭猛的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瞪大眼睛看著黑澤陣,聲音微微堵塞,「你、你什麼意思?」

  黑澤陣看著她,笑得惡意滿滿,「害怕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黑澤夭夭被他笑得渾身發毛,「我不想做壞人。」

  黑澤陣一把將黑澤夭夭重新拉回來,將人按在腿上坐好,捏著她的下巴,調笑道:「真是天真啊!你以為,那些人知道你和我的關系,會想著你無辜,就放過你?」

  黑澤夭夭當然知道,他們不會。

  「你不是說想和我過平靜的生活嗎?」黑澤陣突然問。

  黑澤夭夭拍開下巴上的手,悶悶的問:「我按照你說的做,你就會答應我?」

  「當然。」黑澤陣第一次給出確定的答案,反倒讓黑澤夭夭愣住了。

  「以前是沒得選,也沒必要選,但現在人生的道路出現了分歧,那我也不介意改變對未來的規劃。」黑澤陣平靜的和她對視,說著讓她不平靜的話,「試著陪你到老。」

  黑澤夭夭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沒想到,期待已久的答案,居然來得猝不及防。

  「你……」黑澤夭夭紅了眼眶,並沒有想像中的開心,心裡反而五味雜陳。

  黑澤陣的指尖緩慢的滑過黑澤夭夭的眉眼,最後落在紅色的左眼眼尾上,「攔在我們之間的,不止是組織,還有許多想要我死的國家。組織覆滅,我就會被徹底的暴露在陽光下,失去唯一的保護傘。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黑澤夭夭還沒來得及消化掉「黑澤先生說要和我白頭到老」的好消息,就被擺在兩人面前的現實擊中。

  琴酒作惡多端,就算他棄暗投明,轉而幫助紅方消滅黑衣組織,等待他的,也不會是好結果。

  這也是為什麼,黑澤夭夭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幫助紅方消滅黑衣組織,達成讓琴酒脫離組織的目的。而是選擇更加迂回的方式,讓黑澤陣和琴酒成為兩個人。

  證人保護計劃,無法保護琴酒。

  退一萬步說,就算最後紅方善心大發,放過琴酒,迎接琴酒的也會是一輩子的監視。

  一舉一動都被人看著,琴酒這樣驕傲的人,又怎麼受得了。

  「你看,你也明白。」黑澤陣親親懷中人悲傷的雙眼,指尖撿起她的一縷黑發,在溫暖的眼光下笑得像個惡魔,「夭夭,成為我新的保護傘吧。」

  黑澤夭夭總算明白黑澤陣的意思了。

  「你是想,把那些人作為人質。就算最後黑衣組織覆滅了,也沒人敢動我們。」

  「聰明的姑娘。」黑澤陣親親她的左眼,充滿惡意的眼神猶如深淵,「讓他們成為你的籌碼,你的武器,用來震懾那些妄圖讓你失去平靜生活的人吧。」

  黑澤夭夭沉默了。

  這樣的黑澤先生太壞了,簡直和初見時一模一樣。

  「我會把掌握著這個國家的各領域的重要人物名單羅列出來。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就不要浪費時間去逛街瞎買了,找機會給那些人埋下種子。」黑澤陣的態度不容置喙。

  只要是人,就會外出,只要外出就會看東西,總會被她抓住機會埋下異能的種子。

  黑澤夭夭總算明白黑澤先生為什麼要研究她的異能,幫助她訓練了。

  他居然在下如此大的一盤棋,簡直太可怕了。

  而她,會心甘情願的按照他說的去做。

  因為,別無選擇。

  就像他說的,想要未來,手裡就必須有足夠多的籌碼。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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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1

  身邊的人翻來覆去,覆去翻來,黑澤陣一忍再忍,終究還是忍不了了。

  他一把掀開被子,冷冷道:「黑澤夭夭,一個人到次臥睡去。」

  「我不要,我不要離開你。」黑澤夭夭強硬的環住黑澤陣的脖子,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今天這麼有紀念意義的重要日子,我們怎麼能分開睡呢?」

  「那你就安分點,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動來動去。」黑澤陣不悅的說。

  「可我太高興了,睡不著。」黑澤太太搖晃著黑澤先生的脖子,撒嬌道:「反正我們那麼相愛,你就讓著我一點好了。

  「為什麼不是你讓著我?」黑澤陣強硬的將人從身上撕下來,警告道:「要麼乖乖睡覺,要麼被丟出去,二選一。」

  黑澤夭夭又撲了回去,抱著他的脖子,像只小貓一樣撒嬌般的蹭蹭,「我睡不著。」

  黑澤陣深深看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有些暗啞,「你故意的吧!」

  「什麼?」黑澤夭夭沒明白。

  「你慣會裝瘋賣傻。」黑澤陣妥協般的嘆了一口氣,開始脫黑澤夭夭的睡衣。

  黑澤夭夭嚇得拉緊衣服,躲開黑澤先生的鹹豬手,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是誰都像你一樣色拉拉的。」

  「那就睡覺。」黑澤陣直接躺平。

  「不行,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們不能就這麼虛度了,必須做點有意義的事。」黑澤夭夭拽著他的胳膊,想把人拉起來,「睡啥睡,起來嗨!」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這一次黑澤陣是真的怒了,早知道黑澤夭夭會鬧騰成這樣,他白天就應該什麼都不說。

  「我們……」黑澤夭夭想了想,說道:「你們這些壞蛋,一般都是怎麼過夜生活的?帶我去玩玩啊!」

  「你是指和敵對組織火拼,還是和條子火拼?」黑澤陣仰面躺在床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一噎,「……也不用這種大場面,小點的。」

  黑澤陣算是明白了,今天不滿足黑澤太太的要求,就別想睡了。

  「去換衣服。」

  能怎麼辦?只能牽著出去溜達一圈。

  「我要穿什麼樣的衣服?是暴露的,還是裹得嚴嚴實實的?」黑澤夭夭激動的問。

  「你平時喜歡穿的黑色裙子就很好。」兩人來到換衣間,黑澤陣開始挑選衣服。

  「是嗎?我還擔心要那些裸背的亮片小短裙呢,我都沒有。」黑澤夭夭翻著心愛的小裙子們,感嘆道:「看樣子我得去買點吊帶亮片裙,以後好過夜生活。」

  「呵!」黑澤陣冷嗤,「那些衣服,穿別的女人身上是性感,穿你身上是小孩子偷大人衣服。你還是乖乖穿你的小黑裙子吧。」

  「是是是,都聽你的。」黑澤夭一點也不生氣,開開心心的換上心愛的小裙子,挽上換了一身黑西裝的黑澤先生。

  兩人下樓梯的時候,遇到還沒睡的諸伏景光,黑澤夭夭熱情的邀請他,「三郎,阿陣要帶我去見識他們大壞蛋的夜生活,你要不要一起?」

  大壞蛋的夜生活!

  諸伏景光的腦海裡頓時閃過各種燈紅酒綠,露骨漣漪的喧囂歡騰,荷爾蒙爆棚的青春男女,觥籌交錯的紙醉金迷。

  他還在黑衣組織臥底的時候,雖然不碰那些,但並不代表他不清楚。

  琴酒居然要帶黑澤夭夭這種單純干淨的人去見識那些東西,諸伏景光看他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他咬牙道:「去。」

  再怎麼樣,黑澤夭夭還是個好的,不能讓琴酒把人帶壞了,諸伏景光決定跟著去。

  「趕緊去換衣服。」黑澤夭夭激動不已,她已經開始幻想今晚的夜生活了。

  二十分鐘後,小金龜穿過一條小巷,停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小酒吧門口。

  黑澤夭夭激動的問:「這難道是你們組織的秘密基地?離我們家這麼近的嗎?」

  諸伏景光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停好車,仔細打量小酒吧。

  「下車。」黑澤陣率先開門走了出去。

  黑澤夭夭緊張害怕,心裡又非常激動,緊緊粘著黑澤陣。

  酒吧裡沒多少人,在舒緩的音樂聲中,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酒,看起來很正常。

  進門前,黑澤陣囑咐諸伏景光,「別喝酒。」

  簡單的一句話,讓諸伏景光本就警惕的心越發不敢放松。

  黑澤陣牽著老婆,在吧台坐下。

  諸伏景光見暫時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很識趣的找了個卡座,要了杯白開水,繼續觀察。

  「二位要點什麼?」梳著小平頭的中年調酒師,笑盈盈的問。

  黑澤夭夭還是第一次來酒吧,什麼都不懂,被人詢問,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人。

  「一杯琴酒,一杯白色佳人。」黑澤陣道。

  「好的。」調酒師先倒了一杯琴酒給黑澤陣,這才開始調制明顯是幫身邊女伴叫的白色佳人。

  白色佳人以琴酒為基底,加入君度酒、檸檬汁和少許冰塊調制而成,柑橘味混合著杜松子味,口感酸甜,很適合女性喝。

  調酒師的速度很快,沒一會,一杯點綴著小花的奶白色雞尾酒就送到了黑澤夭夭面前。

  雖然家裡也有很多名貴的酒,但黑澤夭夭還是第一次喝這種調制的雞尾酒,興趣濃厚。

  她試著喝了一口,發現酸酸甜甜的,和單純的喝一種酒口感完全不同。

  她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

  酒吧角落的卡座裡。

  貝爾摩德將臉頰邊的淡金色長發撩到耳後,問身邊的人:「你們確定那不是琴酒?」

  基爾看向伏特加,心有同樣的疑惑。

  伏特加硬著頭皮道:「那真的不是大哥,而是緋色之獸的丈夫,名叫黑澤陣。」

  「我就去了美國一個多月,你們就跟我說琴酒多了一個兄弟。」貝爾摩德一點也不相信。

  她剛從美國回來沒多久,這段時間也隱約聽說東京有個和琴酒長得很像的人,但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剛才,她親眼看到從酒吧外走進來的男人。

  銀發綠眸,就算臉上掛著做作的銀絲邊眼鏡,也擋不住那張令人討厭的,琴酒的臉。

  基爾若有所思,「會不會,那就是琴酒?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像成這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這是在隱晦的說可能是偽裝。

  「不可能,在雙星游樂園的時候,黑澤陣和大哥一起出現過,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了。」伏特加盡職盡責的解釋。

  「是不是琴酒,試試就知道了。」貝爾摩德拉拉身上性感的黑色蕾絲裙,站了起來,給基爾留了一個「等我好消息」的眼神,踩著慵懶的步伐走了。

  基爾見貝爾摩德走了,目光落在卡座裡的諸伏景光身上,笑著問伏特加,「我要去那邊,你去嗎?」

  伏特加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如果那個男人真有問題,也好早點告訴大哥,讓大哥把人解決了。

  貝爾摩德這個女人,仿佛天生就帶著魅惑人的魔力,所過之處,無論男女,目光都會在她身上停留。

  貝爾摩德就在眾人的目光中,來到吧台,坐到黑澤陣旁邊,笑著對調酒師說:「也請給我來一杯白色佳人。」

  調酒師的目光從貝爾摩德身上掠過,看了明顯艷遇上門的黑澤陣一眼,笑著調酒。

  「琴酒。」貝爾摩德開口就是炸彈。

  黑澤夭夭早就注意到了貝爾摩德,一直提防著,卻沒想到貝爾摩德這麼直接,她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

  中心人物黑澤先生毫無反應,只是態度冷淡的回了一句,「要喝自己點。」

  很顯然,貝爾摩德叫的「琴酒」是組織代號,黑澤陣說的「琴酒」就是杯子裡的酒。

  貝爾摩德什麼場面沒見過,單手撐著吧台,側身看著男人,媚眼如絲,嫵媚又挑逗,「可我想喝你杯子裡的。」

  黑澤陣對此毫無反應。

  琴酒一向拒人於千裡之外,眼前的人的反應居然和琴酒一樣。

  貝爾摩德越發覺得可疑,想要弄清他是不是琴酒。

  「帥哥,別拒絕啊!」貝爾摩德的手搭在黑澤陣身上,屁股還連在轉椅上,上半身卻貼在了黑澤陣身上。

  黑澤陣眉頭微皺,剛想開口,身邊人就炸了。

  「你干嘛?」黑澤夭夭一把將黑澤陣扯向自己這邊,害得貝爾摩德差點重心不穩摔倒。

  貝爾摩德衝黑澤夭夭拋了個媚眼,喝著調酒師遞來的酒,調笑道:「小丫頭,他可沒拒絕。」

  「他是傻的,你也是嗎?」黑澤夭夭反問。

  貝爾摩德,「……」

  她看向男人,想看看他是個什麼反應,結果發現,根本沒反應。

  「你是不是傻的?」黑澤夭夭目光危險的盯著黑澤陣,「不知道拒絕嗎?」

  「我還沒來得及。」黑澤陣無奈的嘆道。

  「你就是沒拒絕,就是默認了。」黑澤夭夭撲到吧台上,胳膊枕著臉,像每一個來酒吧買醉的人,「你就是嫌棄我不夠性感,還說我穿小亮片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

  黑澤陣一見她這樣,頓時心生不妙。

  貝爾摩德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把人惹哭了。

  她還沒開始呢?這小丫頭不行啊!這樣是留不住男人的。

  「難怪你大半夜的不睡覺,非要來酒吧,都不聽我勸。」黑澤夭夭悶悶的哭音傳來,「你是不是專門來找她的?」

  黑澤陣,「……」

  貝爾摩德越發興致盎然的打量黑澤陣,想看這個男人是個什麼反應。

  黑澤陣的反應是,向調酒師要了一杯不加冰的琴酒。


第117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2

  「你是不是嫌棄我不夠性感,不夠有女人味?」黑澤夭夭悲傷的問。

  「誰能比你性感,比你有女人味。」黑澤陣壓低聲音警告,「不准鬧,否則就回去。」

  「你凶我,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凶我。」黑澤夭夭的聲音越發悲傷,「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漂亮?」

  「嗯,確實不夠漂亮。」黑澤陣認真點頭。

  黑澤夭夭猛然抬起頭,臉上哪有一點淚意,反倒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正在齜牙。

  貝爾摩德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她居然真的相信這個臭丫頭在吃醋。

  都怪她把注意力都放在黑澤陣身上,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擺了一道。

  黑澤夭夭生氣的瞪著黑澤陣,威脅道:「我允許你再說一遍。」

  「不夠漂亮。」黑澤陣頓了頓,又淡笑著補充,「但很可愛。」

  貝爾摩德發誓,她剛才絕對在男人眼中看到了柔情!

  那樣一張臉,露出那樣的神情,簡直……辣眼睛!

  一想到是琴酒露出這樣的表情,貝爾摩德就想吐。

  貝爾摩德覺得辣眼睛,黑澤太太倒是十分滿意。

  「我當然最可愛了。」她熱情的在黑澤先生的俊臉上「吧唧」一口,得意的衝他眨眼睛。

  【算你懂事,不枉費我為了幫你隱藏身份,辛辛苦苦的在貝爾摩德面前演戲。】

  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眨眼動作,黑澤先生居然真的看懂了黑澤太太得意表情下的真正意思。

  他的回答,是將之前點的琴酒推她面前。

  和裝白色佳人的雞尾酒杯不同,裝琴酒的高球杯容量更大,沒有加冰,裡面的酒都是實實在在的。

  黑澤先生衝著太太溫和的說:「夭夭,多喝點。」

  趕緊喝醉,回家。

  「想灌醉我。」黑澤夭夭低頭,羞澀一笑,「不著急,夜晚才剛剛開始。」

  貝爾摩德看著兩人間的互動,驚奇的發現,這個叫黑澤陣的男人,居然是處於弱勢一方的。

  這就有意思了。

  「說好的夜生活,你可不能賴賬。」黑澤夭夭拉著他的手撒嬌,「我不要在這裡干巴巴的喝酒。」

  「我不覺得你喝得干巴巴。」一個人就唱了一台戲。

  「你至少也要帶我去那種有帥哥美女跳鋼管舞的酒吧。」黑澤夭夭雙眼亮晶晶的,滿臉的憧憬,「我還要帥氣的小哥哥找我搭訕,要帶我走,然後你很英勇的攔下,霸氣的說『你要帶我的女人去哪裡』。」

  黑澤陣,「……」

  「噗!」見多識廣的魔女貝爾摩德,直接噴了。她戲謔的看著黑澤陣,建議道:「其實也可以換換,我來搭訕,你霸氣的攔下我,說『你要帶我的男人去哪裡』。」

  黑澤夭夭瞬間打通任督二脈,贊賞的對貝爾摩德豎起大拇指,順便使用異能給這位酒廠第一美女埋顆種子。

  「阿陣,我想。」她道。

  「你不想。」黑澤陣冷著臉,將酒端起來,遞到黑澤夭夭面前,「夭夭,喝酒。」

  黑澤夭夭抖了抖,總覺得黑澤先生的表情和語氣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懼。

  「夭夭,乖,喝酒。」黑澤先生一手托著黑澤太太的背,一手將酒遞到她嘴邊,大有不喝就灌下去的架勢。

  本以為,把人拉出來溜一圈,找個酒吧喝兩杯,就能提溜回去睡了。可他沒想到,居然會遇到組織成員。

  這簡直就是給精力過剩的黑澤太太表演的舞台,不用想也知道,今晚是沒法善了了。

  難道真要去見識那種花花世界才能安分嗎?

  有那麼一瞬間,他恨不得一悶棍敲暈算了。

  夭夭,喝酒!

  大郎,喝藥!

  黑澤夭夭總算明白那種莫名的恐懼感哪裡來的了。

  黑澤金蓮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黑澤夭夭差點被嚇出心肌梗塞,趕緊從黑澤先生的手裡接過酒杯,「我自己喝,不用你喂。」

  「那就喝了它。」幽深的綠色眼眸平靜的注視著她,像一只隨時可能張開巨口,將人吞噬的可怕怪獸。

  「喝,馬上喝。」黑澤夭夭趕緊接過酒杯,把酒一口悶了。

  完全不知道「大郎,喝藥」的黑澤先生,雖然不明白黑澤太太到底在怕什麼,但黑澤陣見她乖乖把酒喝了,總算是滿意了。

  接下來就等人睡著,扛回家去就行了。

  一杯琴酒下肚,黑澤夭夭有些暈暈乎乎的,但還記得貝爾摩德說過的話。

  她不太利索的從轉椅上下來,湊到貝爾摩德身邊,拽著她的胳膊,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兒子,「快點,快點去勾搭我們家黑澤先生,我已經准備好了。」

  將要被勾搭的男主角黑澤陣,「……」

  第一次被催促著去勾搭人的貝爾摩德,「……」

  「抱歉,我太太她喝醉了。」黑澤陣陰冷的笑著,一點也不溫柔的拽著腰帶,把往貝爾摩德身上撲的人拽回來。

  「原來是太太。」貝爾摩德促狹一笑,「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妻子,生活一定充滿了樂趣。」

  這一刻,貝爾摩德真心的希望,眼前的男人就是琴酒。

  這麼一個鬧騰的老婆,如果是琴酒的,那樂子就大了。

  她可以放肆的嘲笑琴酒一輩子。

  「你做什麼,不要妨礙我去救我們家黑澤先生。」黑澤夭夭怒瞪拽她腰帶的黑澤陣。

  黑澤陣咬牙道:「……你醉了,回家。」

  酒勁上來,黑澤夭夭徹底醉了,她歪著頭,迷迷糊糊的看著琴酒,嘟囔道:「你長得好像一個人哦!」

  「長得像誰?」貝爾摩德低聲誘供,目光似有若無的落在黑澤陣身上。

  黑澤夭夭茫然的回過頭,看到貝爾摩德時,眼睛一亮,像個二流子一樣「嘿嘿」笑,「美女,一個人嗎?要不要姐姐陪。」

  貝爾摩德為了誘供而掛上的溫柔笑容皸裂成灰,繼而變成大笑,「哦!你想怎麼陪?」

  黑澤陣陰沉著臉,直接將人扯回來,捏著臉冷冷警告,「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睛,再次掛上地主家傻兒子的笑容,「嘿嘿嘿,帥哥,約嗎?我老公今天出差不在家。」

  貝爾摩德朝黑澤陣眨了眨眼睛,調侃道:「噗,哈哈哈,小妹妹很熟練嘛。」

  周圍的人也都戲謔的看著這對,一個個面前都是小菜和美酒,明顯把這當成一場戲在看。

  這一刻,黑澤陣恨不得把黑澤夭夭搓成團子,塞口袋裡去。

  「帥哥,一起過夜生活啊!我很有經驗的。」黑澤太太的鹹豬手,輕柔的撫摸上黑澤先生的臉,像個誘拐小紅帽的狼外婆。

  黑澤陣被氣笑了,「很有經驗?那你倒是說說,你都有些什麼經驗?」

  喝酒蹦迪的經驗,還是激情夜晚的經驗?

  他倒是不知道,她還是個有經驗的!

  黑澤夭夭大手一揮,豪邁的問:「擼串和麻小,你選哪個?」

  黑澤陣被哽住了。

  答案還真是……頗有黑澤太太的風格。

  黑澤陣的沉默,給了黑澤夭夭答案。

  「我懂,我懂。」她拍著黑澤陣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冰啤擼串撮麻小,宵夜快活似神仙。我們成年人,要兩手抓,兩手吃!」

  黑澤陣已經徹底無話可說了,他目光冰冷的看著調酒師,「再來一杯琴酒。」

  調酒師搖搖頭,憋笑道:「你太太已經喝醉了,不如讓她請你去那什麼,快活似神仙。」

  黑澤夭夭一把拉住自己的腰帶,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嘴裡念念叨叨,「你沒有我們家黑澤先生帥,我只請你吃一份,多的你得自己付錢。我們家可窮了,黑澤先生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一年都不見回家幾次。平時沒我照顧,臉都餓白了……」

  黑澤陣的情緒上下起伏,聽著她喋喋不休的胡言亂語,根本氣不起來。

  「先生,還沒付賬。」調酒師好心提醒。

  「多少?」黑澤陣問。

  調酒師拿出計算器算賬,醉酒的黑澤太太像個蹣跚學步的幼童,左腳絆右腳,成功讓自己摔倒了。

  「哇!黑澤先生。」這時候終於想起黑澤先生了。

  黑澤陣大步上前,將人從地上抱起來,上下檢查,「摔到沒?」

  「手手痛,要呼呼。」黑澤夭夭軟軟的撒嬌。

  黑澤陣被惡心到了,「好好說話。」

  「嗚……」黑澤夭夭癟著嘴抱他的脖子,迷瞪瞪的蹭蹭,「我們怎麼在外面,回家睡覺,我困了。」

  看著黑澤太太上下眼皮打架,黑澤陣心累的松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見她真的很開心,認真的把日期記在本子上,說要好好紀念,不想破壞了她今天的美好回憶,黑澤陣根本不會忍她到現在。

  好在,總算睡了。

  「好。」黑澤陣無奈的親親她的額頭,將人打橫抱起來,叫上司機言京三郎。

  諸伏景光,「……」

  所以,他又被騙了。

  這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酒吧,就算貝爾摩德和伏特加出現在這裡,也改變不了酒吧和組織沒關系這個事實。

  「先生,還沒付賬。」調酒師笑著對諸伏景光道。

  陪著基爾和伏特加尬聊了半天,全程只喝了一杯涼白開的諸伏景光,「……」

  他能怎麼辦?只能給衣食父母付錢,然後去開車。

  「給我開票,我要報銷。」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第118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3

  貝爾摩德撐著下巴,看著抱人離去的銀發男人,若有所思,「真是個溫柔的男人。」

  「美女可以換個目標。」調酒師以中年大叔的經驗,給出建議,「他們很相愛。插足的話,一定會被那位太太打。」

  「確實很相愛。真難相信,有著那樣一張臉的人……」貝爾摩德搖搖輕笑,施施然起身,和基爾彙合。

  「那應該……不是琴酒吧!」基爾有些遲疑。

  她和伏特加雖然在這邊打聽情報,卻也關注著那邊的情況,後面更是跟著其他客人一起,明目張膽的看了全程。

  如果不是作為CIA的職業操守告訴她,不可以輕易下定論,她都想直接下結論了。

  如果那是琴酒,她就吞槍自殺!

  聽到基爾問題的一瞬間,貝爾摩德的腦子裡就蹦出琴酒舉著槍,眼神溫柔深情的模樣,頓時被惡心壞了。

  不過她也沒就此下結論,轉而問伏特加,「琴酒現在在哪裡?打電話給他。」

  伏特加趕緊搖頭,「大哥休假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

  「沒出息,你就給他開一輩子車吧!」貝爾摩德嫌棄的白了一眼伏特加。

  「那我可以回去了嗎?」伏特加問。

  大哥不在,貝爾摩德找不到人,就把他拿來湊數。

  如果被疑心病重的大哥知道了,肯定又懷疑他。

  也不知道舉報他的是誰?現在還沒頭緒。

  「你走了,誰給我們開車?」貝爾摩德反問。

  伏特加,「……」

  他又不是司機。

  「好了,別生氣了?」基爾給貝爾摩德倒了一杯水,問道:「有偽裝的痕跡嗎?」

  「看不出來。」貝爾摩德接過水,眉頭緊皺,「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像的人?」

  「或許吧!」基爾面上笑著,心裡卻想的卻是,得把這件事查清楚。

  紅色金龜車停在杯戶大酒店外。

  諸伏景光頂著琴酒的皮,將車停好,像一位紳士的好丈夫,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將一身嫩黃色禮裙的黑澤太太牽出來。

  兩人一到飯店大門,正在招呼客人的竹下賢就看到了他們,開心的朝著他們揮手。

  「黑澤先生,黑澤太太,好久不見。」

  今天的竹下賢穿著帥氣西裝,梳著成熟的商務發型,紅光滿面,神采奕奕,一點也看不出平日的綿軟膽小。

  「感謝二位能抽空過來,參加我和竹下的訂婚宴。」日野涼子穿著一條紫色長裙,收斂了平日的強勢,多了幾分柔和,站在竹下賢旁邊,十分登對。

  「速度真快。」黑澤夭夭衝竹下賢眨眨眼睛,送上賀禮。

  竹下賢這一次居然沒有臉紅,而是驕傲的抬著下巴,衝黑澤夭夭眨眨眼睛。

  黑澤夭夭炫耀道:「不過,你還是比不上我,我求婚當天就把結婚證領了。」

  竹下賢囂張的氣焰頓消,可憐巴巴的說:「我們也會很快結婚的。」

  「是是是。」黑澤夭夭戲謔道。

  竹下賢終究還是紅了臉。

  「黑澤夭夭。」諸伏景光趕緊把人拉回來,強行挽在胳膊上。

  「迎賓,請幫我給這兩位客人帶路。」日野涼子拉回未婚夫,招呼酒店的工作人員,趕緊把人帶走。

  穿著白襯衣,黑馬甲,領口綁著黑色蝴蝶結的帥氣迎賓,客氣的和客人結束談話,緩緩轉過身來。

  金色的頭發,咖啡色的皮膚,在夕陽的余暉下,仿佛鍍上一層光,帥氣逼人。

  黑澤夭夭明顯感覺到,手上挽著的胳膊在對方轉身的瞬間,變得緊繃。

  她手上暗暗用力,警告諸伏景光。

  安室透走了過來,對著二人點點頭,燦爛的笑容猶如盛開的向日葵,「二位,請跟我來。」

  「那拜托脫安室先生了。」黑澤夭夭拉著諸伏景光跟上安室透,很隨意的閑談,「安室先生不是有咖啡店的工作嗎?怎麼會在杯戶酒店做迎賓?」

  「生活開支有點大,正好杯戶酒店因為要同時舉辦幾場規模不小的宴會,在招兼職,我就試著應聘了一下,結果很幸運。」安室透不好意思的笑笑,暗暗打量黑澤夭夭。

  之前,黑澤夭夭催眠他,問了朗姆的事,現在又出現在竹下賢的訂婚宴上……

  就是不知道一切只是單純的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原來如此。」黑澤夭夭了然的點點頭。

  安室透在這裡,看來朗姆不遠了。

  「黑澤先生,又見面了。」安室透對著諸伏景光燦爛的笑著。

  他能明顯感覺到,這位黑澤先生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的落在他身上。

  如果是旁人,安室透或許不會在意,但這人的長相讓他不得不在意。

  「嗯。」諸伏景光態度冷淡的點點頭,盡量維持住黑澤陣的人設,不暴露自己。

  他曾遠遠的打量過安室透好幾次,但像現在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還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雙星游樂園的主題酒店,他同樣頂著琴酒的樣子。

  安室透帶著人到宴會廳所在的三樓。

  三樓有兩個中型宴會廳,一左一右分布,如今兩個宴會廳都在使用,人來人往。

  不同的是,左邊的宴會廳更多的是衣著光鮮亮麗的商人,右邊則是西裝革履的學者。

  安室透解釋道:「竹下先生的老師片桐先生將在今天舉辦宴會,邀請好友和同事。因為部分客人要同時參加訂婚宴,所以就選擇在同一樓層舉辦。」

  黑澤夭夭挑了挑眉。

  所以說,右邊宴會的人質,質量更高?

  「看來,片桐先生很喜歡竹下這個弟子。」諸伏景光低聲感嘆。

  片桐信一郎這是在給竹下賢造勢啊!

  「是啊!沒想到竹下那小子,居然這麼受歡迎。」黑澤夭夭跟著感嘆。

  她記得,黑澤先生對她說過,竹下賢是個天才。

  安室透將人領到左邊宴會廳,繼續介紹,「訂婚儀式要到七點開始,裡面的酒水和食物都是自助式的,二位可以盡情的享用。」

  接著他又將人領到宴會廳的美食區,盡職盡責的介紹一遍,最後才說:「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服務員,我先告辭了。」

  安室透的工作是在大門迎賓,不能長時間逗留。

  人一走,諸伏景光立刻壓低聲音問:「組織在這裡有任務?」

  不然好友也不會浪費時間,跑到這裡來打工。

  「拿出你臥底時的專業來,不要老被安室透一個大男人把魂都勾走了,我們今天的目標是朗姆。」黑澤夭夭端著盤子挑選著食物,同樣壓低聲音道。

  諸伏景光頓時來了精神。

  他原本還以為,這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宴會,因為琴酒沒法來,所以黑澤夭夭只能牽出他這個工具人。

  沒想到……幸福來得太突然!

  「一會,無論誰找你搭話,你都給我認真的演,如果敢露出一點馬腳,我就拿降谷零去填海。」黑澤夭夭照例威脅一頓。

  「是是是。」諸伏景光都被威脅慣了。

  兩人正挑選著食物,不期然遇上了同樣在挑選食物的江戶川柯南一行。

  「黑澤太太,你們也到了。」江戶川柯南笑眯眯的打招呼,他身後還跟著毛利蘭和鈴木園子。

  「你們怎麼會在?」黑澤夭夭的目光依次掃過江戶川柯南、毛利蘭,最後掠過鈴木園子。

  「竹下先生邀請我們來參加訂婚宴。」毛利蘭笑著解釋。

  「黑澤太太家的地址還是我告訴竹下先生的,就是為了能多見見黑澤太太。」江戶川柯南笑眯了眼。

  見多了黑澤夭夭不待見他,卻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江戶川柯南如今已經能淡定的使壞回去了。

  黑澤夭夭深吸一口氣,蹲下來平視江戶川柯南,試圖商量,「姐姐給你錢,讓你帶著心愛的小蘭姐姐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江戶川柯南嘴角抽搐,「黑澤太太,你真沒誠意。」

  「好了,不要欺負小孩子了。」諸伏景光將人拉起來,他還挺喜歡柯南這個聰明的小孩子

  黑澤夭夭能怎麼辦,她只能接受現實,「毛利先生沒來嗎?」

  「爸爸接了委托,要保護片桐信一郎先生。」毛利蘭解釋道。

  黑澤夭夭一聽和片桐信一郎有關,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江戶川柯南看看四周,壓低聲音將事情的始末告訴黑澤夭夭。

  原來,從片桐一郎研究的藥物取得成效後,就陸陸續續收到好幾封恐嚇信。

  片桐信一郎的幾個學生不放心,就一起委托毛利小五郎調查。

  前兩天,片桐信一郎又收到了恐嚇信,對方揚言要在今天的宴會上殺了他,毛利小五郎只能貼身保護。

  「黑澤太太不必擔心,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一定會找到寄出恐嚇信的人。」毛利蘭安慰道。

  「對呀,對呀,我們就盡情的享受美食吧!」鈴木園子舉著叉子說:「這個肉超好吃的,你們快嘗嘗。」

  「是嗎?」黑澤夭夭趕緊拉著諸伏景光撒嬌,「阿陣,去給我夾。」

  諸伏景光沒少假扮琴酒,黑澤夭夭一直將分寸掌握得很好,挽胳膊是極限,像現在這樣撒嬌,還是第一次。

  他心裡覺得奇怪,面上倒是一點沒表現出來,學著琴酒的樣子無奈的抱怨兩句,人卻朝著鈴木園子說的肉走去。


第119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4

  「黑澤先生,我們也要。」鈴木園子拉著毛利蘭往上湊,俏皮的盯著那張俊臉看。

  「園子。」毛利蘭哪裡不知道好友這個小色鬼又在想什麼,被她鬧了個大紅臉。

  鈴木園子衝毛利蘭眨眨眼睛,壓低聲音道:「你有沒有發現,兩天不見,黑澤先生更帥了。」

  毛利蘭,「……黑澤先生一直很帥。」

  「我給你夾。」黑澤夭夭接過鈴木園子的盤子,不滿的瞪了她一眼,「再帥也是我的。」

  「啊!不要這麼多。」鈴木園子嚇得趕緊拿回盤子,苦惱的看著盤子裡的肉。

  諸伏景光將裝著食物的盤子放黑澤夭夭手裡,好氣又好笑。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黑澤夭夭看了看時間,提議道:「訂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要不要去洗手間?」

  毛利蘭道:「我們就不去了。」

  鈴木園子瞅著江戶川柯南,不滿的抱怨,「我們之前才去過,等了某個小鬼頭好久。」

  「呵呵。」江戶川柯南嘴角抽搐,這又不是他能決定的。

  鈴木園子又道:「小蘭,今晚不要給他吃肉,就吃蔬菜,各種蔬菜。」

  「看吧,不止我一個人欺負小孩子。」黑澤夭夭得意的衝諸伏景光抬起下巴,一臉的得意,「主要還是柯南這孩子好欺負,不會哭鼻子。」

  江戶川柯南翻了個白眼,萌噠噠的說:「我雖然是個小孩子,但不像某些大人,動不動就哭鼻子。」

  動不動就哭鼻子的黑澤夭夭,「……小鬼,你再說一遍。」

  「走吧,去洗手間。」諸伏景光趕緊將人拉走。

  「放開,我自己會走。」黑澤夭夭叫著,人已經被拉走了。

  這邊,江戶川柯南卻遭遇了全新的危機。

  毛利蘭瞪大眼睛,趕緊將柯南的臉從鈴木園子手下拯救出來,「園子,你干嘛?柯南的臉都被你捏紅了。」

  「對不起,他剛才太可愛了。」鈴木園子摩挲著手指,笑得十分詭異,「沒想到這個小鬼頭,臉蛋這麼軟。」

  「小孩子的臉都是很嫩的,你不要亂捏。」毛利蘭道。

  江戶川柯南雙手捂著臉,覺得今天就是他的災難日,黑澤夭夭和鈴木園子就是兩個魔鬼。

  黑澤夭夭挽著諸伏景光的手,兩人挨得很近。

  諸伏景光有些別扭的說:「沒有外人,你不必這樣。」

  「你離那個鈴木園子遠點。」黑澤夭夭將聲音壓得很低,警告道。

  諸伏景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我不是你的黑澤先生。」

  就算吃醋,範圍也不用這麼廣啊!

  黑澤夭夭沉聲道:「不出意外的話,那張臉下面,應該是貝爾摩德。」

  「你確定?」諸伏景光悚然一驚。

  難道是琴酒告訴她的。

  「當然確定。」黑澤夭夭眉頭微皺,壓低聲音問:「你覺得,貝爾摩德出現在這裡,是因為組織的任務,還是有所懷疑?」

  那天在酒吧,雖然她後來喝醉了,做了一些丟臉的事,但整個過程都沒有問題。

  貝爾摩德不應該懷疑才對,除非……

  「該不會是那天,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黑澤夭夭眯著眼,危險的盯著諸伏景光。

  「那天並沒有聊什麼特別的,就是普通的拼桌,然後圍繞著酒吧的裝修風格隨便聊聊。伏特加全程沒說幾句話,倒是那個叫水無憐奈的,說話滴水不漏,很不簡單。」

  「水無玲奈,代號基爾,曾經被FBI抓住過。被救出來後,殺了赤井秀一才再一次得到組織的信任,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如果你以後遇到她,一定要小心。」黑澤夭夭小心機的透露部分情報。

  主要是她擔心,她說了基爾是CIA的臥底,諸伏景光動什麼小心思。

  「赤井秀一。」諸伏景光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黑澤夭夭道:「就是組織代號為黑麥威士忌的諸星大,他是FBI的臥底。」

  自殺前的記憶紛至沓來,諸伏景光總算明白為什麼赤井秀一這個名字熟悉了。

  當時黑麥威士忌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曾經說過這個名字,也表露過FBI的身份,但他不敢賭那個萬一,最終還是朝著心髒開了一槍。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是FBI。」諸伏景光的心裡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悲涼之感。

  黑麥威士忌是個各方面都不輸給好友降谷零的人,沒想到居然也死了。還是死在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手上。

  看來,那個叫水無玲奈的女人,也是個狠角色,黑衣組織這些年變得更加可怕了。

  「別想了,人已經死了。」黑澤夭夭的手指點在諸伏景光心髒的位子,低聲輕笑,「一槍爆頭,和你可不一樣。」

  諸伏景光無比討厭黑澤夭夭現在的笑容,冷冷道:「我實在想不明白,你到底站在哪一邊的。」

  知道降谷零是臥底不告訴琴酒,知道水無玲奈殺了黑麥威士忌又會幸災樂禍,簡直矛盾。

  「我當然是站在正義的一方。」黑澤夭夭笑得天真爛漫,「而我的正義,是能讓琴酒和我一起自由的生活在陽光下,白頭到老的一方。」

  「顯然,黑衣組織不能給你。」諸伏景光道。

  「所以,我們出現在了這裡,這場朗姆會出席的宴會。」黑澤夭夭低著頭,滿臉失落,「其實,只要你們能保證黑衣組織被消滅後,琴酒能活著,真正以黑澤陣的身份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幫你們說服他,為你們提供情報。」

  諸伏景光的心猛然一跳,「你真的能說服琴酒?琴酒如今的地位可不低,他真的願意放手?」

  這還是黑澤夭夭第一次,切實的表達願意合作的意向。

  這是一種試探。

  就是不知道,這是黑澤夭夭的意思,還是琴酒的意思。

  黑澤夭夭聳聳肩,笑眯眯的說:「琴酒什麼意思我還不確定,但他願意告訴我朗姆會出席今天的宴會,也告訴我貝爾摩德偽裝成了鈴木園子,要我小心。」

  其實,琴酒只說朗姆會為了物色藥品研發的人參加今晚的宴會,並沒有說貝爾摩德的事。

  她之所以會知道鈴木園子是貝爾摩德假扮的,完全是因為異能。

  剛才的宴會上,毛利蘭他們一靠近,黑澤夭夭就發現,鈴木園子體內有她留下的種子。

  她又沒有喪心病狂到見人就使用異能留種子,鈴木園子體內根本沒有種子。

  也就是說,她所看到的鈴木園子,根本就是假的。

  在這個世界上,擁有如此高超易容術的只有三個人,怪盜基德、貝爾摩德、江戶川柯南的母親工藤有希子。

  接下來就是簡單的排除法了。

  三個人中,被她留過種子的只有怪盜基德和貝爾摩德。

  這裡沒有寶石,卻有黑衣組織的人,那怪盜基德的概率就無限趨近於零,剩下的自然就是貝爾摩德。

  而且這件事,琴酒很可能不知道。

  眼見洗手間就在前面,黑澤夭夭最後警告一遍,「一會你給我好好演,我會盡量不讓貝爾摩德靠近你。」

  「我現在只是個殉職的死人,說再多也沒有意義。如果你真能讓琴酒棄暗投明,我可以去找零,幫你們談。」諸伏景光說。

  「再說吧。」黑澤夭夭笑著放開他的胳膊,進入女廁。

  進入洗手間隔間後,黑澤夭夭立刻拿出手機,發消息給琴酒。

  【我遇到了貝爾摩德,她假扮成了鈴木園子。】

  黑澤陣那邊應該是在忙,她都蹲完了,消息才發來。

  【朗姆並沒有讓她參與這次任務。小心。】

  黑澤夭夭懂了,貝爾摩德還是心存懷疑,所以假扮成鈴木園子跑來試探。

  看樣子,接下來必須小心了。

  【知道了,愛你。】

  因為耽誤了一些時間,他們回到宴會廳的時候,訂婚宴已經開始了。

  黑澤夭夭注意到,毛利小五郎也出現在了宴席上,他正跟在一個老人身邊。

  除此之外,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也穿著禮服,像普通客人一樣,隱隱以老人為中心跟著。

  以老人為圓心尋找,很容易就能在附近找到江戶川柯南他們。

  黑澤夭夭趕緊拉著諸伏景光,遠離未來的戰場。

  今晚,他們就是路人甲,堅決不加入。

  訂婚宴的流程很簡單,雙方父母說些祝福和鼓勵的話,兩位未來的准新人交換訂婚戒指。

  整個流程中,竹下賢都拉著日野涼子的手,她做什麼,他就跟著做什麼,全程紅著臉,有趣極了。

  黑澤夭夭雖然處在人群的外圍,緊張的心卻一點也不比竹下賢小。

  按照慣例,一定有一個人會倒下,比如收到恐嚇信的片桐信一郎。

  最後的流程是切蛋糕,日野涼子和竹下賢一起握著長長的蛋糕刀,在祝福聲中,朝著蛋糕切了下去。

  那一瞬間,黑澤夭夭突然生出了一個非常荒謬卻又很柯學的想法。

  蛋糕裡面,該不會有炸彈吧!這一刀下去,所有人都……

  黑澤夭夭幾乎是本能的拽著諸伏景光往後退。

  「哎喲!」痛呼聲響起。

  「啊!」黑澤夭夭嚇得往旁邊跳。

  「怎麼了?」諸伏景光被她突然的驚叫嚇了一跳。

  「啪啪啪……」熱烈的掌聲響徹在宴會廳裡,掩蓋了黑澤夭的驚呼聲。

  新人在祝福的掌聲中,放下蛋糕刀。

  黑澤夭夭瞪大眼睛看著高高的九層蛋糕,心裡想的卻是「這不柯學啊」。

  訂婚宴的流程都走完了,人還全都活得好好的。


第120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5

  「黑澤太太,你踩到人了。」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黑澤夭夭亂飛的思緒被拉回,順著聲音看去,然後就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朗姆!

  「奸商!」黑澤夭夭叫道。

  奸商朗姆一噎,訕訕道:「又見面了,黑澤太太。還有這位……神槍手,黑澤先生。」

  「你怎麼會在這裡?」黑澤夭夭暗暗使用異能,面上卻是懷疑的表情,「你是竹下那小子的親戚,還是日野小姐的親戚?」

  「有區別嗎?」朗姆反問。

  黑澤夭夭坦誠道:「問清楚了,我才好找他們,把你坑我的錢要回來。」

  朗姆再次被噎住,表情有些糾結,「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比如,溜進來的。」

  「真low。」黑澤夭夭成功埋下種子,嫌棄的白了他一眼,拉著諸伏景光走人,「阿陣,我們太單純了,離他遠點。」

  「好。」諸伏景光配合的往後挪。

  朗姆被明目張膽的嫌棄,反而哈哈大笑,端著酒杯往黑澤夭夭身邊湊,避開諸伏景光,小聲在她耳邊說:「我可以把錢還給你。」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立刻攤平雙手,「謝謝老板。」

  朗姆,「……」

  見黑澤夭夭如此不上道,朗姆咳嗽一聲,隱晦提醒,「聽說竹下先生是一位非常值得投資的天才。」

  朗姆有一萬種方法接近竹下賢,但他更喜歡這種意外而來,毫無謀劃痕跡的機會。

  黑澤夭夭懂了,「你想要我們幫忙引薦。」

  朗姆笑得像個鄰家大爺,「就是這個意思。」

  「竹下賢和日野涼子能這麼快訂婚,全都得感謝我和阿陣。」黑澤夭夭大言不慚的說。

  朗姆繼續笑,「你們的關系一定很好。」

  電影院的案子,朗姆也有所耳聞,甚至他懷疑,凶手能那麼爽快的認罪,裡面有緋色之獸的功勞。

  想到這,朗姆又覺得有些可惜。

  緋色之獸的催眠術確實很強,從山村崗責那件事就看得出來,可惜太過天真,還很戀愛腦,難成大事。

  這種人弄進組織,如果反咬組織,那就太可怕了。

  黑澤夭夭可不知道朗姆心裡的想法,她微笑著對朗姆豎起一根手指,「一億日元。你用一億日元賄賂我,我就幫你在竹下賢面前說好話。」

  「打擾了。」朗姆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轉身就走,片刻不留。

  「真沒誠意。」黑澤夭夭嫌棄的撇撇嘴。

  等人走了,諸伏景光壓低聲音問:「那是誰?」

  到底是誰,怎麼惹了黑澤夭夭,要被她那麼坑。

  「朗姆。」黑澤夭夭回。

  諸伏景光差點被自己的一口氣梗死。

  朗、朗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黑澤夭夭能那麼熟練的要朗姆賄賂她。

  這一刻,諸伏景光不得不好好思考,一直跟在黑澤夭夭身邊的他,看到的會不會是剪輯版。

  訂婚宴的流程走完,宴會廳裡的人頓時活躍起來。

  黑澤夭夭可沒忘記今晚的目的,趕緊趁機下手。

  為了避免引起懷疑,她很小心,只在擺放著酒水和食物的地方活躍,裝出一副什麼都要嘗嘗,其實最後大部分都進了工具人諸伏景光的肚子。

  黑澤夭夭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諸伏景光又不了解她的能力,倒也沒懷疑什麼。

  只是他下定了決心,以後能不跟著這對夫妻出門,就堅決不跟著出門。

  兩人都一個德行,一點也不把他當臥底,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黑澤夭夭如火如荼干活的時候,竹下賢敬酒時看到她,立刻開開心心的跑來打招呼,「黑澤先生,黑澤太太,晚上好。」

  「恭喜。」黑澤夭夭笑著和他碰碰杯。

  諸伏景光矜持的點點頭,「恭喜。」

  「原來一位就是竹下口中的黑澤夫婦,竹下承蒙你們照顧了。」竹下賢身邊三十多歲的男子,朝著兩人舉起杯子。

  「這是我的大師兄小山內松,我還有個一師兄叫永山島明,他……」竹下賢偏頭在宴會廳裡掃視一圈,憋笑道:「大概又去洗手間了。他來之前不知道吃了什麼,拉肚子了,被老師一頓訓斥。」

  「有你這麼編排師兄的嗎?」訓斥完師弟,小山內松對兩人笑道:「看來竹下很喜歡你們。他最是靦腆害羞,一般都不怎麼和人說話。」

  「師兄,這些話你就不要說了。」竹下賢不好意思的說:「我馬上就要去找老師了,不需要你再帶著我去和陌生人聊天,你趕緊走。」

  「你這是用了就丟啊!下次別想我再像個老媽子一樣,帶著你這個半天吭不出一聲的家伙去社交。」小山內松沒好氣的瞪了師弟一眼。

  「我以後有涼子。」竹下賢得意的說:「她會帶我去的。」

  「沒出息。」小山內松被噎住,沒好氣道:「行吧,那你和朋友們聊,我去招呼客人。」

  作為宴客的主方,他們不能一個人不在。

  「辛苦師兄了。」竹下賢鞠躬感謝。

  「覺得我辛苦,就去練練膽子。」小山內松搖著頭,招呼客人去了。

  「你們師兄弟感情真好。」黑澤夭夭感嘆道。

  在名柯這種動不動殺師殺兄的世界,這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當時聽到片桐信一郎收到恐嚇信的時候,她第一想法是,三個徒弟,到底哪一個。

  「師兄們都很照顧我。」竹下賢開心的說,「八點半的時候,旁邊的宴會廳還有一場宴席,你可一定要來。到時候我會上台代表老師發言。」

  他像一個炫耀糖果的孩子,神采奕奕,得意非凡。

  「這麼說,我是送了一份禮,吃了兩頓飯?」黑澤夭夭驚喜道。

  她之前還想著,怎麼混入對面的宴會廳,畢竟那邊的未來人質們質量更高。

  沒想到,瞌睡來了就遇到枕頭。

  竹下賢這小伙子,不錯!

  「哈哈哈,黑澤太太真幽默。」竹下賢低頭看了看時間,說道:「再過半個小時,對面的宴會就要開始了,我得去准備了,你們玩一會也過來。」

  「你去忙。」黑澤夭夭頓了頓,交代道:「一定要小心周圍的人,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隨便吃東西、喝水,更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啊?」竹下賢一臉懵。

  「你想想上次在電影院的事。」黑澤夭夭拍著他的肩膀道:「涼子小姐這麼優秀,賓客裡肯定有你不知道的情敵,想要害你們。」

  「我明白了。」竹下賢嚴肅的點點頭。

  涉及心愛的姑娘,他的表情都變了。

  黑澤夭夭稍稍松了一口氣,和竹下賢告別。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諸伏景光低聲問。

  他總覺得,黑澤夭夭知道什麼。有時候,他都有種錯覺,黑澤夭夭的秘密,比琴酒還多。

  「能有什麼,就是擔心那小子。走啦,去對面。」

  時間差不多了,已經有一些客人往對面的宴會廳轉移,黑澤夭夭就拉著工具人諸伏景光跟上大部隊。

  「黑澤先生,黑澤太太,等等。」熟悉的稱呼,熟悉的聲音。

  黑澤夭夭回頭,就看到鈴木園子、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追了出來。

  「小蘭,園子,柯南,你們怎麼出來了?」黑澤夭夭問。

  「我們也要去對面的宴會廳。」毛利蘭解釋道:「我爸爸跟著片桐先生到樓上的客房去了,我們想到對面的宴會廳等。」

  「反正都是吃東西,到哪都一樣。」貝爾摩德頂著鈴木園子的皮,模仿得像模像樣,真跟鈴木園子貪吃時一樣。

  「那一起。」黑澤夭夭笑眯眯的看著鈴木園子,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送上門來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被黑澤夭夭的詭異的眼神盯著,貝爾摩德縮了縮脖子,拉著毛利蘭的胳膊往後躲,「黑澤太太,你干嘛這麼看著我?怪可怕的。」

  「園子,我們是不是好姐妹?」黑澤夭夭笑眯眯的問。

  江戶川柯南驚悚的拉著毛利蘭遠離黑澤夭夭。

  說這種話,絕對沒好事。

  貝爾摩德,「……你有話直說。」

  「園子你最好了。」黑澤夭夭熱情的抱住貝爾摩德的胳膊,催促旁邊的諸伏景光,「去,給我們的園子大小姐拿點好吃的來。」

  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貝爾摩德被強行抱著的胳膊上,低嘆道:「夭夭,不許鬧太過。」

  「放心。」黑澤夭夭衝諸伏景光眨眨眼睛。

  諸伏景光的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也沒再多說什麼,幫他們拿食物去了。

  「你到底要干嘛?」貝爾摩德警惕的問。

  黑澤夭夭拿出對付黑澤先生的勁,搖晃著鈴木園子的手撒嬌,「園子小姐,可以給我介紹宴會裡的那些大佬嗎?」

  「啊?」饒是貝爾摩德,也沒跟上黑澤太太的腦回路。

  「我知道這麼做有點難為人,但只能拜托你了。」黑澤夭夭改裝可憐,「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心理醫生,但我又沒有固定的客源,生活難以維持,更別說把我們家黑澤先生養得白白胖胖的。」

  貝爾摩德的腦海裡,下意識的浮現白白胖胖的琴酒。

  呃……以後還怎麼直視琴酒!

  「我聽說,這邊來的,大多都是搞學術研究的。」

  「所以……」

  黑澤夭夭討好的笑著,「我們都知道,搞學術研究的,腦子或多或少都有點小毛病,很需要我這樣優秀的心理醫生來開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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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6

  「你想我給你介紹客戶?」貝爾摩德一臉的為難,「我也不知道他們哪些腦子有問題。」

  「不用這麼委婉,相信我,只要是搞學術研究的,腦子都有問題……」黑澤夭夭知道說錯了話,中途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他們比我們更專注於世界的真理,或許哪天遇到難題就想不開了,鬧著要自殺,這個時候就需要心理輔導。」

  貝爾摩德,「……我覺得,他們沒有那麼多難題需要自殺。」

  「園子,我們可是好姐妹,你連這點忙都不幫嗎?」黑澤夭夭痛心疾首的問。

  貝爾摩德有點拿不准,黑澤夭夭口中「好姐妹」的真假,一時間難以給出回答。

  黑澤夭夭抓住機會,再接再厲,「不需要過多介紹,只要讓他們知道世界上有我這麼一個優秀的心理醫生就行。」

  黑澤夭夭的行為,明顯是在為難人。

  毛利蘭見好友被難住,想要說兩句勸解的話,剛開口就被江戶川柯南拉住了。

  江戶川柯南衝毛利蘭搖搖頭。

  「柯南?」毛利蘭一臉疑惑。

  江戶川柯南笑著說:「黑澤姐姐一定又在和園子姐姐開玩笑了。」

  黑澤夭夭的性格確實很令人頭疼,但她絕不是那種明知道要求會令對方為難,還抓著不放的人。

  現在,她卻緊抓著鈴木園子不放,這就很奇怪了。

  想到這,江戶川柯南隱晦的打量了一直沉默看著一切的「黑澤先生」,越發肯定了心中的推測。

  就是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

  毛利蘭想了想,道:「也對,黑澤太太是很厲害的心理醫生。如果她想,一定客似雲來,根本不需要病急亂投醫,找完全外行的園子幫忙介紹。」

  「黑澤姐姐很厲害嗎?」江戶川柯南沒想到毛利蘭會那麼說。

  「超厲害的。」毛利蘭真誠的說。

  江戶川柯南心生疑惑。

  他知道黑澤夭夭是心理醫生,但很厲害這點,從何說起。

  畢竟,也沒見黑澤夭夭治好過什麼病人啊!

  這邊,黑澤夭夭一點也不給貝爾摩德機會,她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誠懇拜托,「我貿然湊上去,他們肯定不搭理我,只能靠你了,園子。」

  「我也不認識他們啊!」貝爾摩德扭曲的臉上寫滿了拒絕。

  「但他們認識你,這就夠了。」黑澤夭夭拽著人就往人群裡走。

  有了「鈴木園子」介紹,她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埋種子了,那效率肯定比對著各種反射要好,質量也肯定更高。

  她必須抓緊一切時間,發揮工具人最大的價值。

  同時,她衝諸伏景光叫道:「阿陣,去找紙筆,把我聯系方式寫上,我沒帶名片。」

  「好。」諸伏景光很樂意配合。

  貝爾摩德就這麼被趕鴨子上架,被黑澤夭夭帶著到處幫忙引薦。

  眼看著黑澤夭夭送出一張又一張寫著聯系方式的便利貼版名片,貝爾摩德整個人都要扭曲了。

  今晚的事,一定會傳到真鈴木園子耳中的,到時候……

  貝爾摩德不得不開始考慮善後的事了。

  看著這些人,一口一個「鈴木小姐」的叫著,黑澤夭夭想的差不多。

  這種情況,貝爾摩德到底要怎麼收尾。

  嗯,可以讓黑澤先生關注一下,以後她可以借鑒借鑒。

  黑澤夭夭幸災樂禍的想。

  這一切落在諸伏景光眼中,就是黑澤夭夭故意拉著貝爾摩德到處見人,坑貝爾摩德。

  他的選擇,是和江戶川柯南一起,默默遠離,堅決不加入戰場。

  女人太可怕了!

  黑色的保時捷行駛在公路上。

  伏特加抱怨道:「這次一起出任務的狙擊手真是糟糕透了,最後居然還要大哥來補槍。也不知道基安蒂他們在出什麼任務,害得這次的叛徒差點跑了。」

  琴酒坐在後排,嘴上叼著一根煙,裊裊煙霧也掩蓋不住他一身的硝煙味。

  聽到伏特加的抱怨,他冷冷道:「閉嘴。」

  伏特加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憋回肚子裡。

  一時間,車內變得寂靜。

  琴酒突然道:「去杯戶大酒店。」

  「啊……是。」伏特加也不問為什麼,盡職盡責的調整路線,准備在下一個拐彎轉上去杯戶大酒店的路。

  「罷了。」琴酒揉了揉眉心,掐滅嘴上還剩大半的煙,改口道:「去朗姆的那個酒吧。」

  伏特加有點懵,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大哥舉棋不定。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依舊乖乖在心裡調整路線,盡職盡責的開著車,往目的地去。

  有鈴木園子牌貝爾摩德介紹,大家都願意給黑澤夭夭一個面子,接她的便利貼式簡易名片。

  黑澤夭夭趁著遞名片的機會,明目張膽的埋下種子。

  她也不多聊,打著「普片撒網,重點撈魚」的旗號,給了名片就走。

  差不多十來分鐘的樣子,就送出去了三十多張名片,個個都是學術界的大佬級人物。

  直到匆匆而來的日野涼子,才打斷了黑澤夭夭心機的白嫖行為。

  「黑澤先生,黑澤太太,能借一步說話嗎?」日野涼子壓低聲音,神色焦急,明顯有事。

  黑澤夭夭心裡一咯噔,有種不好的預感。

  諸伏景光指著一個沒人的角落道:「我們去那邊。」

  一行人轉移戰地,到宴會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借著裝飾的綠植遮擋身形。

  日野涼子一點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竹下不見了,那天去警局做筆錄的時候,我聽警察們說,黑澤先生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偵探。我能不能委托黑澤先生尋找竹下。如果可以,最好在八點半的宴會開始前找到人。」

  黑澤夭夭聽到竹下賢不見了,而不是被殺了,心裡松了一口氣。

  江戶川柯南立馬問:「竹下先生怎麼會不見了?什麼時候,在哪裡不見的?」

  毛利蘭想到另一件事,「那片桐先生呢,他沒事吧,還有我爸爸。」

  毛利蘭越想越擔心。

  日野涼子搖搖頭,輕嘆道:「我還是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你們吧!長話短說……」

  除了必要的正式的場合,一般有需要發言的情況,片桐信一郎都會從三個弟子中選擇一個代表他上台。

  每一次上台發言前,他會將那個學生單獨叫到房間進行指導。

  十多分鐘前,竹下賢也如往常一樣,和片桐信一郎到樓上的客房,聽候老師的教導。

  因為是學術上的話題,涉及機密,房間裡就兩人,毛利小五郎和高木涉就在門外等。

  作為宴客的主方,不能一直丟下客人們不管,眼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宴會廳裡也有不少人問起片桐信一郎,他的大弟子小山內松就上樓叫人。

  等打開門進去才發現,片桐信一郎被迷暈在地上,竹下賢已經消失不見了。

  日野涼子看了眼時間,焦急的說:「再過十四分鐘,宴會就會開始,雖然警方已經在找人了,但我還是不放心,想請黑澤先生幫忙。」

  諸伏景光垂眸思索,「發現竹下賢消失前,有哪些人進出過客房,問過了嗎?」

  「從片桐先生和竹下進入客房後,毛利先生和高木警官就守在門外,全程沒有一個人進出過。」日野涼子的臉色很難看,「毛利先生說,那是密室。」

  江戶川柯南皺眉問:「毛利叔叔真的是這麼說的?」

  「窗戶是從內部關上的,大門有毛利先生和警察守著,就是一個封閉的密室。」日野涼子解釋道。

  「黑澤哥哥,我們幫忙去找竹下哥哥吧。」江戶川拉著諸伏景光的手道。

  諸伏景光看向黑澤夭夭,明顯是要她拿主意。

  黑澤夭夭也很擔心竹下賢那小子,沒有任何猶豫,催促道:「阿陣,你和柯南去幫忙找人,這裡交給我們。找到人記得打電話給我。」

  她一只手拉著貝爾摩德,一只手拉著毛利蘭,所說的「我們」是誰,不言而喻。

  「我也要去。」貝爾摩德將手從黑澤夭夭手裡抽出來,笑道:「找人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少得了我推理女王鈴木園子。」

  「那園子也跟著去,我和小蘭留在宴會廳。」黑澤夭夭轉頭對毛利蘭道:「片桐先生和他的弟子都不在,我擔心時間久了引起騷亂,小蘭可以和我一起看著點嗎?有情況也能及時通知小山內先生。」

  毛利蘭想了想,點點頭,「我去了也幫不上忙,留在這裡也好。」

  「多謝黑澤太太。」日野涼子以竹下賢未婚妻的身份,送上感謝。

  「……算了,我和你們一起留下吧!有我鈴木園子鎮場,也比你們兩個更好。」後面的話,如果不是理智還在那,貝爾摩德恨不得從牙縫裡擠出來。

  「園子,你真好。」黑澤夭夭感動的朝貝爾摩德撲去,從左邊抱住她。

  嗯!抱起來的感覺真的就像抱女高中生。就連胸也感覺不到貝爾摩德該有的大,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

  「園子,你真好。」毛利蘭也感動的從右邊抱住她。

  貝爾摩德徹底被征服了。

  她的Angel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時間緊迫,江戶川柯南和諸伏景光上樓找人。剩下三個女士留在宴會廳裡,繼續……

  「不用了吧!」貝爾摩德抗拒的拉住黑澤夭夭,「我們現在最主要的,還幫忙看著賓客。」

  黑澤夭夭搖晃著手裡的便利貼說:「正因為要幫忙看著賓客們,才要繼續發我的名片,好借機打聽情報。園子女王,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貝爾摩德眯著眼盯著黑澤夭夭。

  她總覺得,這個臭丫頭是故意的。

  如果說黑澤夭夭是故意的,又說不通,除非她暴露了,被發現不是真的鈴木園子。

  身份暴露這種可能性,貝爾摩德都沒深入想就否決了。

  真的鈴木園子現在正睡得香,她的偽裝也沒有問題,根本沒理由暴露。

  想不明白,貝爾摩德又沒法拒絕黑澤夭夭,只能接受她的提議,繼續發名片。


第122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7

  日野涼子還要去找父母,讓他們照看著兩邊的宴會。

  諸伏景光和江戶川柯南見電梯還在高樓層,選擇走樓梯。

  爬樓梯的時候,江戶川柯南一臉嚴肅的問:「黑澤哥哥,園子姐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諸伏景光一愣,轉頭看向江戶川柯南,對視上鏡片後男孩敏銳的雙眸。

  從第一次見,諸伏景光就覺得這個孩子異常聰明,觀察能力和邏輯思維能力連很多大人都比不上。

  現在看來,他還是太小看他了。

  諸伏景光什麼都不能說,只能隱晦的提醒道:「黑澤太太覺得,今晚的園子小姐和之前見到的不太一樣,她很擔心。」

  江戶川柯南猛的停住步伐,一臉的凝重,「園子姐姐哪裡不一樣?」

  他並沒有看出來啊!

  諸伏景光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我相信黑澤太太,她雖然像個孩子一樣愛鬧騰,但絕對不是一個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江戶川柯南眉頭深鎖,一瞬間想了很多。

  諸伏景光蹲下身,平視江戶川柯南,認真的說:「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今晚盡量不要讓園子小姐和小蘭小姐單獨相處,要多多帶著她們去熱鬧的地方。可以嗎?」

  江戶川柯南深深注視著諸伏景光,這一刻,他也弄不清諸伏景光這麼交代,真的只是因為覺得鈴木園子不對勁,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黑澤哥哥,你……」江戶川柯南猶豫了一瞬,終是沒有多問,甜甜的笑道:「我會保護好小蘭姐姐和園子姐姐的。」

  「真是個好孩子。」諸伏景光揉揉他的腦袋,雖然還是一張冷臉,但給人的感覺卻很溫柔。

  江戶川柯南被揉得沉默,黑澤先生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尤其沒有黑澤姐姐霸占的時候。

  江戶川柯南想了想,說道:「今晚園子姐姐和小蘭姐姐聊了許多關於黑澤先生的話題。」

  諸伏景光神色微頓,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們趕緊去找竹下先生。」

  黑澤夭夭拉著貝爾摩德繼續發名片的大業,剛開始就遇到了難題。

  諸伏景光不在,沒有人幫忙在便利貼上寫聯系方式。

  黑澤夭夭打量兩人,到底不敢把貝爾摩德逼得太急,最終目光落在好脾氣的毛利蘭身上,「小蘭,我們是不是好姐妹?」

  毛利蘭掩唇輕笑,無奈的點點頭,「是。」

  「那……」

  「不行!」貝爾摩德一把將毛利蘭拉開,不爽的說:「小蘭的好姐妹是我。」

  「噗……」黑澤夭夭憋笑道:「是是是,誰讓你們都是我的好姐妹,我只能讓著你們。」

  「既然沒人幫你寫名片,那我們就去吃東西吧,以後有機會我會給你介紹顧客的。」貝爾摩德開心的拉著毛利蘭,笑容真誠而美好。

  「黑澤太太。」熟悉的稱呼聲再一次響起。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大笑道:「誰說沒有人幫我,幫手這不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什麼?」貝爾摩德正疑惑,就看到黑澤夭夭笑容燦爛的朝著一個走來的老者招手。

  老者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穿著得體的西裝,和宴會廳裡其他人沒什麼區別,正端著酒杯緩步而來。

  而那張臉……

  「奸商大叔,我們又見面了。」黑澤夭夭開心的和朗姆打招呼。

  貝爾摩德,「……」

  黑澤夭夭說的幫手,該不會是指朗姆吧!

  朗姆走了過來,輕嘆道:「鄙人脅田兼則,不是奸商。黑澤太太,你仔細想想,你拿走的那個魔方就足夠抵你給我的那些錢了。更別提那些孩子從我這拿走的假面超人扭蛋,那些都是限量版,很值錢的。」

  「是這樣嗎?」黑澤夭夭無所謂的擺擺手,「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朗姆,「……」夠不要臉!

  「既然是自己人,那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朗姆壓低聲音問:「剛才日野小姐行色匆匆的進來,然後我就見到黑澤先生跟著一起出去了。」

  其實不用問,朗姆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

  片桐信一郎是個老頑固,根本不可能加入組織,從一開始就被踢出了人選名單。

  組織也不是什麼垃圾都收,片桐信一郎的三個弟子,最終選中了竹下賢。

  但竹下賢這個人,就和緋色之獸一樣,太過天真,太過正派,明顯不適合進入組織。

  緋色之獸有是錦上添花,沒有也無所謂,但竹下賢是目前為止,唯一能繼續雪莉研究的天才。

  舍不得,就只能改變他,讓他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有多髒。

  為了達到目的,組織選中了小山內松這個大師兄,給予竹下賢沉重的一擊,拉開他墮入深淵的序幕。

  聽朗姆問起剛才的事,黑澤夭夭頓時心生懷疑,竹下賢的失蹤該不會和組織有關系吧!

  之前在家裡,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黑澤先生就誇獎過,竹下賢是個天才。

  不管有多少懷疑,黑澤夭夭只能壓下,繼續手裡的事。

  「沒什麼,就是竹下賢那小子居然不敢上台,我們家霸氣側漏的黑澤先生去教教他。」黑澤夭夭一點不客氣的轉移話題,「脅田大叔,我們要去認識宴會裡的那些大佬,你要不要一起?」

  「你會這麼好心?」朗姆也不是真的想要打聽什麼,順著黑澤夭夭的話題問:「說吧,要多少?」

  「哎呀,談錢多傷感情。」黑澤夭夭雙手捧著原子筆和便利貼,送到朗姆面前,「只要你動動手就行了。」

  朗姆無語,「這就不傷感情了?」

  黑澤夭夭真誠的說:「為了修復我們之間被傷到的感情,到時候那些學術大佬和名流政客回贈的名片,我全都送給你。」

  這一瞬間,朗姆可恥的心動了。

  雖然在需要的時候,組織有一百種方法知道那些人的聯系方式,制定相應的計劃接觸,但如果是通過鈴木家的大小姐引薦得到的聯系方式,那意義又不一樣了。

  「那就麻煩你了。」朗姆朝著黑澤夭夭舉舉酒杯。

  「不麻煩。」黑澤夭夭同舉酒杯。

  反正也不會有名片回贈。

  回贈一個心理醫生名片是幾個意思,廣而告之自己腦子有病?

  「來,這些都給你。」黑澤夭夭將原子筆和便利貼塞朗姆手裡,轉頭招呼貝爾摩德,「園子,幫手已經找到了,我們走吧!」

  貝爾摩德深深看了朗姆一眼,笑容燦爛的說:「好啊!」

  「接下來就拜托鈴木小姐了。」朗姆回以微笑。

  黑澤夭夭帶著陣容更加強大的團隊,繼續她明著找客戶,實則埋種子的大業。

  四個人流竄在宴會廳裡,簡直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江戶川柯南打電話給毛利蘭,說了竹下賢已經找到的事,順便問了宴會的情況。

  宴會上雖然也有一些疑惑的聲音,但更多的人還專注在這難得的交際上,根本沒空去管主人家為什麼不在。

  朗姆在旁邊,聽到了事情的始末,就黑澤夭夭欺騙他的行為發表了深深的不滿。

  黑澤夭夭一句話堵得朗姆啞口無言,「誰參加宴會會帶錢包。」

  這種平靜一直持續到八點半,參加宴會的客人見時間到了,片桐信一郎和他的三個弟子依舊沒有出現,漸漸的有了議論聲。

  大概又過了三四分鐘,這種議論聲越來越大,卻沒有一個人出面主持大局。

  「柯南不是說已經找到了嗎?怎麼還不來?」貝爾摩德問。

  「會不會是竹下先生出了什麼事?」毛利蘭猜測道。

  朗姆溫和的說:「不如我們去看看,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

  黑澤夭夭眉頭深鎖,「就算竹下賢真的受傷了,也該派其他人來。去看看。」

  四個人趕緊上樓,去看看到底怎麼了。

  出了電梯,黑澤夭夭一眼就看到站在走廊外的高木警官他們,他們守在一個房間外面。

  四人趕緊朝著房間去。

  「高木警官,聽說人找到了。」毛利蘭問。

  高木警官道:「找到了,就在裡面。」

  「可以進去嗎?」黑澤夭夭問。

  「沒關系。」高木警官主動讓開路。

  進入房間,一眼就能看到套間沙發上的毛利小五郎、諸伏景光、安室透、目暮警官等一堆人。

  他們全都安靜的坐著,大眼瞪小眼。

  「黑澤先生。」黑澤夭夭大步上前,問道:「不是說找到了嗎?怎麼還不下去,」

  「你們怎麼來了?」江戶川柯南拉著毛利蘭問。

  「下面都吵翻了,怎麼還不派個人下去主持大局,片桐先生不是有三個弟子的嗎?」黑澤夭夭道。

  毛利小五郎抱著胳膊,大馬金刀的坐著,聞言道:「片桐先生和他的三個弟子也要吵翻了。」

  「什麼意思?」鈴木園子隱晦的看了朗姆一眼,問道。

  「迷暈片桐信一郎,將竹下賢藏起來的,就是片桐信一郎的另外兩個弟子。」諸伏景光沉著臉道。

  黑澤夭夭,「……」

  很好,一點也不意外。

  「到底發生了什麼?」毛利蘭擔憂的問。

  「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密室,是小山內松和永山島明合謀,讓我們誤以為是密室。」江戶川柯南感嘆道。

  還穿著酒店工作人員服飾的安室透對四人笑笑,將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小山內松來找人的時候,率先發現了片桐信一郎暈倒在地。

  聽到他的驚呼聲,毛利小五郎和高木警官立刻進入房間,發現了昏迷的片桐信一郎,同時也發現竹下賢不見了。

  窗戶關著,門口有人守著,密室因此形成。

  然而,房間裡其實一開始就有人,那個因為拉肚子一直沒出現的永山島明。

  永山島明假裝拉肚子,在片桐信一郎和竹下賢到之前就藏到房間裡了。

  他假扮成歹徒,迷暈自己的老師,然後借著黑夜將竹下賢綁在繩子上,由早就等在樓上房間的小山內松拉上去。

  做好一切,永山島明關好窗戶,制造出密室的假像,躲到門背後。

  小山內松按照約定時間出現,把門打開,同時擋住毛利小五郎和高木警官的視線,並把兩人引到房間裡。

  就在兩人檢查片桐信一郎情況的時候,永山島明從房間裡溜走,去了旁邊的房間,繼續假裝拉肚子在休息。

  永山島明偽裝歹徒的頭套和衣服已經在旁邊的房間裡找到了。

  綁竹下賢的繩子也在樓上的房間找到,同時被找到的還有竹下賢。

  而永山島明之所以假裝鬧肚子,而不是別的病症,也是考慮到,萬一有人提前檢查房間裡有沒有人,他被發現了,也能謊稱借廁所。

  「片桐先生很生氣,現在正在訓斥三個學生,恐怕一時間沒空管客人了。」安室透道。

  「難道老師的眼裡只有竹下嗎?」永山島明憤怒的埋怨聲從套間的主臥傳來。

  或許是剛才的事形成了陰影,這一次主臥的門是開著的,洪亮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眾人全都尷尬的聽著。

  主臥內。

  因為年紀大的關系,迷藥和接連的打擊,導致片桐信一郎的精神很不好,虛弱的躺在床上。

  竹下賢守在他身邊,能明顯看出手腕上有捆綁過的傷。

  永山島明紅著眼站在床尾,抱怨著:「自從小師弟進門,無論是重要的場合,還是學術研討,老師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他,什麼都讓他去。」

  「是,在學術上,我們沒有他的天分,但我們從不曾懈怠,常常為了老師的一個想法,一點數據熬十天半個月。難道這些老師都看不到嗎?」

  片桐信一郎的目光在兩個跟了他多年的弟子身上流連,虛弱的喘著氣,「你們心有不滿,為什麼不跟我說。」

  「說,怎麼說?讓老師不要把我們當成竹下賢的私人保姆嗎?」永山島明憤怒的質問。

  「咳咳咳!」片桐信一郎劇烈的咳嗽著。

  三個都是他的學生,都像他的孩子一樣,好好的兄友弟恭突然鬧成這樣,年邁的身體哪裡受得了。

  「我和大師兄也是您的學生……」

  「閉嘴。」永山島明還想說什麼,被小山內松強行打斷。

  小山內松在師兄弟之間還是有威信的,永山島明也願意聽他的。

  「老師,您不必動怒,這都是必然的結果。」小山內松很平靜的說:「我馬上就四十了,跟了老師十幾年,在學術上是不可能有多大的成就了。本來這次的研究成果,我們都能跟著沾光,履歷也能更好看。」

  「雖然這次的宴會不算多正式,但卻是老師發表成果後第一次宴客,選擇小師弟作為發言人,老師可想過我們?」

  片桐信一郎沉默的看著這個如他兒子一般的學生。

  「老師和小師弟很像,心思都在研究上,所以才注意不到這些,我明白。」小山內松像平日的閑話家常一般,平靜的攬下一切,「計劃是我想的,島明只是氣不過幫我,老師就原諒他這一次。警方那裡,我去認罪。」

  「大師兄。我沒事,你不用去認罪。」竹下賢紅著眼眶看床上的人,「老師,你就原諒大師兄吧。」

  「扶我起來。」片桐信一郎抬起手。

  「老師,你需要多休息。」竹下賢阻攔道。

  「扶我起來。」片桐信一郎的聲音十分嚴厲。

  最終,還是小山內松上前,把這個年邁的老人從床上半抱了下來。

  片桐信一郎冷冷瞪了小山內松一眼,厲聲道:「去客廳。」

  「老師。」永山島明叫道。

  小山內松對他搖搖頭,和竹下賢一左一右,扶著人去客廳。

  客廳裡的人聽了全程,皆是一臉的復雜。

  片桐信一郎最終來到目暮警官面前,深深鞠躬,開口就是,「麻煩你們跑一趟,這次的事就是一場偏心的家長和不懂事的孩子鬧出的烏龍。」

  片桐信一郎的話,就像重重的鐵拳,砸在所有人心上。

  「老師。」一直冷靜的小山內松,在這一刻紅了眼眶。

  就連脾氣不太好的永山島明也沉默了。

  「老師。」竹下賢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目暮警官本該按章辦事,但見到師徒四人如此,都不忍心把人抓走了。

  「我老家有一句話,叫『法律不外乎人情』,目暮警官你就別抓他們了。趕緊讓他們下去,宴會廳都鬧瘋了。」黑澤夭夭催促道。

  朗姆站在人群之外,冷眼看著這一切,十分不滿。

  他沒想到小山內松居然這麼沒用,最後居然演了這樣一場可笑的戲碼。

  安室透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臉上掛著溫和笑容的朗姆,暗暗深吸一口氣,站了出來。

  「小山內先生,你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覺得片桐先生偏心竹下先生,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給片桐先生寄恐嚇信。」

  「恐嚇信是小山內松寄的?」毛利小五郎瞪大眼睛,「他可是委托我來保護片桐先生的。」

  「准確來說,是片桐先生的三個弟子一起委托毛利老師。不過起頭的卻是小山內松。」安室透冷冷道。

  「大師兄,是這樣嗎?」竹下賢茫然的問。

  小山內松對著單純的師弟輕笑搖頭,「人世險惡。你們這些天才,大概腦子都被數據裝滿了,以至於騰不出地方,用來裝自我保護的知識。」

  「老師,有人盯上你了。」小山內松沉著臉道:「有一個一直穿著黑西裝的人接觸我,想要老師的研究資料,對我承諾了很多好處。」

  「一開始我……我心動了,接觸過幾次,發現他們目的根本不單純,似乎不只限於研究資料,還想老師幫他們研究。甚至蠱惑我去傷害老師。」

  「我出於對老師的安全考慮,所以寫了恐嚇信。擔心這場的宴會出事,才說服師弟們,把毛利偵探請來。」

  黑衣人!

  研究資料!

  江戶川柯南瞬間想到了黑衣組織。

  他下意識的衝到小山內松面前,大聲問:「什麼樣的黑衣人?長什麼樣子?」

  「是不是就像《假面超人》裡都黑魔怪一樣可怕的家伙?」黑澤夭夭接著江戶川柯南的問題,同樣大聲問。

  客廳裡的氣氛詭異了一下。

  「黑澤太太。」竹下賢眨巴豆豆眼。

  其他人的表情也是同款的一言難盡。

  「應該比黑魔怪可怕。」小山內松輕笑道:「雖然接觸不多,但我感覺得出來,那是一個強大……」

  諸伏景光突然出手,將小山內松扯開。身為狙擊手,他敏銳的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危險。

  幾乎就是在小山內松被拉開的一瞬間,一顆子彈飛射而過,擊碎玻璃,射中靠牆的裝飾物,將其擊得粉碎。

  「有狙擊手,小心。」安室透大喊。

  江戶川柯南按下眼鏡上的隱藏按鈕,打開眼鏡的夜視功能和望遠功能。

  「柯南。」毛利蘭一把扯住柯南,將他按趴下,訓斥道:「沒聽到嗎?有狙擊手。」

  江戶川柯南被按在地上,牙關緊咬,腦海裡還在分析今晚的一切。

  剛才,借助眼鏡的功能,他看清了對面的狙擊手——黑衣組織,基安蒂。

  狙擊手基安蒂,疑似有問題的鈴木園子,片桐信一郎的研究……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黑衣組織。

  可惡!

  江戶川柯南氣得捶地。

  他居然什麼都沒發現,著實可惡。

  「小蘭。」毛利小五郎匍匐著,朝女兒來。

  竹下賢護著片桐信一郎,躲在沙發後面。

  現場一片混亂。

  黑澤夭夭拽著貝爾摩德的衣服,和她一起蹲沙發後面,害怕的說:「到底什麼黑魔怪,居然敢開槍,這裡可是有警察。」

  「你就記得黑魔怪。」貝爾摩德翻了個白眼,「別拽著我。」

  「我怕。」黑澤夭夭往她身後縮了縮。

  貝爾摩德,「……所以你就躲我後面。」

  「他們不敢朝你開槍。」黑澤夭夭嘿嘿笑著。

  貝爾摩德神色一凝,手悄悄探上藏在身上的袖、珍手、槍。

  「你老公可是百勝無敗績的蹴擊貴公子,誰敢打你,一定會被揍成肉泥。」黑澤夭夭羨慕的說:「我們阿陣就是太弱了,光看膚色就知道,他打架肯定不行。」

  貝爾摩德見黑澤夭夭神色自然,一點也不像在說假話,緩緩收回了手。

  「那當然,阿真可是最強的。」貝爾摩德驕傲的揚起下巴,十分鈴木園子。

  「我們家阿陣也很厲害。」黑澤夭夭爭執道。

  貝爾摩德,「……」

  這種時候,倒也不必如此。

  狙擊手一擊不成,又補了兩槍,好在大家都找了遮蔽物,沒有受傷。

  最終,這件事以諸伏景光拉上窗簾,擋住狙擊手的視線,落下帷幕。


第123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8

  有警察在的情況下,狙擊手還敢明目張膽的開槍,這已經不是囂張可以形容的了。

  拉上窗簾,隔絕外面的視線後,諸伏景光躲在牆壁後面,撩開一點縫隙看。

  各色燈光下,根本看不清對面的狙擊手。

  「黑澤哥哥。」江戶川柯南舉著眼鏡道:「我的眼鏡有夜視功能。」

  諸伏景光接過眼鏡換上,在黑科技的支持下,看清了對面的情況。

  同樣作為狙擊手,諸伏景光很清楚哪些地方可以作為狙擊點,他逐一排查過。

  江戶川柯南見諸伏景光放下窗簾,立刻問:「怎麼樣?」

  諸伏景光摘下眼鏡遞還給他,搖搖頭,「應該已經撤退了。」

  在諸伏景光摘下眼鏡的那一瞬間,江戶川柯南敏銳的注意到,他的眼睛瞳色很不自然,隱隱泛著藍意。

  這種不自然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消失在了銀絲邊眼鏡下。

  等江戶川柯南仔細看去,看到的還是那雙熟悉的墨綠色瞳孔。

  難道是錯覺?

  毛利小五郎的表情十分嚴肅,「到底怎麼回事,盯上片桐先生的是什麼人?」

  「雖然和我聯系的只有一個人,但我能感覺到,那個人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和死神擦肩而過,小山內松的狀態十分不好。

  「小山內先生。」安室透打斷道:「從對方安排了狙擊手盯著你這點看來,你口中的那個人背後一定有著不小的力量,並且不希望被發現。現在不宜多說。」

  安室透的目光掃過黑澤夭夭和毛利蘭這些一無所知的無辜之人,最後掠過朗姆,意思很明顯。

  為了避免對方喪心病狂的殺人滅口,最好不要說。

  朗姆暗暗點頭,很滿意的安室透的應變。

  雖然他不介意殺人滅口,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戶川柯南一眼就識破安室透不想把事情鬧大的心思,越發確定這件事就是黑衣組織干的。

  「對對對,先不要說,一切等到了警局再說。」毛利小五郎也不希望女兒被牽扯進這種危險的事裡。

  「先去警局,等一切到了警局再說。」目暮警官沉著臉道了。

  在警察們的眼中,警局是最安全的,顯然其他人也這麼想的,大家很快達成一致,相關人員都去警局。

  竹下賢留下來處理宴會的事,片桐信一郎帶著兩個弟子去警局,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隨行左右保護。

  紙包不住火,剛才的槍聲早就傳來了。

  竹下賢心有戚戚的說:「宴會上一定很混亂,老師和師兄們怎麼能就這麼丟下我。」

  「所以你才要立起來,成為獨當一面的男子漢,而不是讓你的師兄給你做保姆。」黑澤夭夭沒好氣道。

  這次的失蹤案,竹下賢雖然是受害者,但不能說完全無辜。

  「我知道,我會好好努力,以後也會多多為師兄們考慮。」竹下賢堅定的說。

  等黑澤夭夭一行幾人到三樓宴會廳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宴會廳不但不混亂,反而大家都筆直的站著,面朝一個方向。

  台上,日野涼子正拿著話筒,慷慨激昂的說著,一眾大佬都聽得認真。

  「看樣子,你老婆已經幫你鎮住了場子,就差你上台了。」黑澤夭夭心情復雜的拍拍竹下賢的肩膀。

  「涼子小姐好帥。」貝爾摩德和毛利蘭手掌相對,十足十小迷妹樣。

  「還,還不是老婆。」竹下賢紅著臉,深吸一口氣,「那我去了。」

  看著雄赳赳,氣昂昂,仿佛上戰場的竹下賢,朗姆不懷好意的笑道:「不會上台的時候摔了吧!」

  竹下賢走上台,紅著臉對日野涼子點點頭,接過話筒開始他的演講。

  那一時間,羞澀靦腆青年仿佛換了靈魂,像每一位激動的想要表述自己觀點的學者,發表著慷慨激昂的演講。

  期間,也有其他人提出學術上的問題,竹下賢都冷靜的應對著,游刃有余。

  黑澤夭夭都驚呆了。

  「他不會是有人格分裂症吧!」這前後反差未免也太大了。

  日野涼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聞言笑道:「就像在發光一樣,對不對?」

  她的目光痴迷的看著台上的青年,聲音中是隱藏不住的愛意,「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大學組織的一場辯論賽上,他就是這樣,像太陽一樣閃閃發光。」

  「真的,完全不像平日的竹下賢先生。」毛利蘭道。

  「難怪片桐先生喜歡讓他上台。」貝爾摩德嘴角抽搐。

  「嗯。」黑澤夭夭驕傲的說:「像我們家黑澤先生一樣,是個會發光的寶藏男孩。」

  不同的是,竹下賢是太陽光,黑澤陣是黑月光。

  在竹下賢光芒的照耀下,宴會圓滿結束。

  黑澤夭夭和諸伏景光開車送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回家,鈴木園子則有家裡的司機來接。

  金龜車裡。

  江戶川柯南低著頭,一直在想今晚的事。

  毛利蘭倒是注意到了另外的問題,她有些驚奇的說:「沒想到今天開車的居然是黑澤先生,還是第一次見。」

  其實一直開車的小弟諸伏景光,「……」

  黑澤夭夭心裡一咯噔,透過後視鏡注意到,沉思中的江戶川柯南抬起了頭。

  黑澤夭夭,「……」

  不是吧!不是吧!就這樣暴露了嗎?

  黑澤夭夭都准備好了,隨時催眠。

  諸伏景光嘆道:「我也不想開車,但今晚黑澤太太喝酒了。」

  「黑澤先生不喜歡開車嗎?」毛利蘭好奇的問。

  「主要還是黑澤太太不讓我碰她的寶貝車子,畢竟這是結婚禮物。」諸伏景光無奈的說。

  「唉,原來這輛金龜車是黑澤先生送的,好浪漫。」毛利蘭感嘆道。

  江戶川柯南還沒升起的懷疑,就這麼被打消了。

  黑澤夭夭見狀,緩緩松了一口氣,把人送走後,立刻對著諸伏景光一陣猛誇。

  諸伏景光溫和一笑,「都是黑澤太太教的好。」

  米花町的一家酒吧,明面上是屬於一個普通商人脅田兼則,會接待組織裡的人,也會接待普通客人。

  朗姆回到酒吧,就看到琴酒和伏特加悠閑的坐在吧台邊,正在喝酒。

  朗姆脫下西裝外套,卷起襯衣袖子,從調酒師手上接過倒酒的活。

  因為酒價實在太高端,店裡只有三三兩兩幾只小蝦米,吧台附近更是沒有人。

  「你的效率真是越來越高了。」朗姆給琴酒的杯子倒滿。

  琴酒毫不留情的嘲諷道:「聽說你那邊失手了。」

  「這次也怪不得基安蒂。」朗姆打量著琴酒的臉,和煦的笑著,「你那個兄弟還真是善良,居然冒死去救一個陌生人。」

  「我說了,我沒有兄弟。」琴酒一臉嫌惡的說。

  「本來還想找他來給你做幫手,現在看來,是徹底沒戲了。」朗姆嘆息著,放下酒瓶,拿著外套施施然走了。

  沒一會,安室透就接到朗姆的消息,讓他暫停對黑澤陣的調查,將注意力放在小山內松身上。

  伏特加一臉的迷茫,「朗姆大哥這是來做什麼的?」

  聊天?

  「嗤!」琴酒不屑冷嗤,「人老了,找存在感。」

  伏特加驚悚,「……」

  大哥這是在說冷笑話嗎?

  他要不要配合的笑笑?

  貝爾摩德穿著包裹身軀的黑色皮衣走了進來,很隨意的在琴酒身邊坐下,笑得嫵媚,「琴酒,朗姆聽到你這麼說他,可是會難過的。」

  「那是他的事。」琴酒冷冰冰的說。

  「一杯白色佳人。」貝爾摩德招呼重新回到工作崗位的調酒師。

  琴酒眼神暗了暗,冷嗤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這種沒滋沒味的酒了?」

  「那我該喝什麼,血腥瑪麗嗎?」貝爾摩德單手撐著臉頰,慵懶的倚靠在吧台上,「『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隱瞞的,咳嗽、窮困和愛』。越想隱藏,越是欲蓋彌彰。你覺得呢?」

  琴酒皺眉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前幾天,我遇到了緋色之獸,發現他的丈夫長得和你一模一樣,稍微易容了一下,近距離觀察。」貝爾摩德笑盈盈的看著琴酒。

  琴酒無動於衷。

  貝爾摩德接著道:「他們夫妻是出了名的感情好,但基安蒂開槍的時候,那個叫黑澤陣的男人第一反應卻是救一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直到槍擊結束,警察撤退,都沒關心過妻子。」

  琴酒的指尖點著杯邊沿,墨綠的瞳孔裡,是毫不掩飾的冷冽,「貝爾摩德,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這是在懷疑我?」

  「不不不,你誤會了。」貝爾摩德直起身,端起調好的白色佳人,細細品嘗,「白色佳人,可不適合黑暗的世界。我只是想說……」

  琴酒不滿的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急什麼,我在想怎麼說你才明白。」貝爾摩德道:「一個在酒吧裡,妻子跌倒都會擔心的男人,卻在槍擊現場無動於衷,這正常嗎?」

  琴酒握著酒杯的手一點點收緊,目光深深的落在貝爾摩德身上,「你是覺得,那個黑澤陣有問題。」

  「我只能說,他們看緋色之獸的眼神完全不一樣。」貝爾摩德一口將白色佳人喝完,站起身,最後道:「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隱瞞的,咳嗽、窮困和愛;你想隱瞞卻欲蓋彌彰。」

  琴酒看著離開的貝爾摩德,臉上沒什麼表情,心卻沉得可怕。

  貝爾摩德!

  伏特加再一次迷茫了,「貝爾摩德這是來做什麼的?」

  「走了。」琴酒喝下最後一口酒。

  「哦!」伏特加一臉懵逼的跟上。


第124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9

  波洛咖啡店裡,江戶川柯南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果汁。

  在他對面,鈴木園子雙手交握,抵在下巴上,滿臉的向往,「小蘭,基德大人居然對我說,『因為有些事要調查,就冒昧的借用了園子公主的身份,希望園子公主海涵』。」

  「園子。」毛利蘭無奈的說:「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可是,基德大人叫我園子公主。」鈴木園子激動的叫著,「那樣的深情!那樣的溫柔!啊啊啊啊……」

  江戶川柯南翻了個白眼。

  那家伙,是不是基德還很難說。

  鈴木園子化身尖叫雞,根本停不下來。

  安室透將芒果派放三人面前,拿著托盤站在旁邊,好奇的問:「所以,昨晚我們在杯戶酒店見到的人,其實是怪盜基德?」

  「你們都見到了嗎?啊,為什麼就我沒看到易容成我的基德大人,可惡!」鈴木園子不滿的抱怨著。

  「因為是假扮成園子啊!」毛利蘭笑道:「昨晚我們誰都沒有發現園子是假的,見到了也沒用。」

  江戶川柯南垂著眼皮,心裡想的卻是,黑澤夭夭到底是怎麼發現昨晚的鈴木園子是冒牌貨的?

  「雖然被基德大人假扮很好,但我還是希望能見到基德大人,易容的也好。」鈴木園子一臉的向往,「下一次,希望基德大人假扮成小蘭,那樣我就能和基德大人手拉手一起……嘿嘿嘿!」

  江戶川柯南瞬間黑了臉。

  毛利蘭瞬間想起昨晚她和假鈴木園子的互動,臉也跟著黑了。

  安室透好笑的搖搖頭,拿著托盤走了。

  江戶川柯南想了想,跳下椅子,追了上去。

  「安室先生。」江戶川柯南湊到吧台邊。

  安室透整理著吧台,頭也不抬的說:「任何關於昨晚的事,我都不會說。」

  江戶川柯南不高興的叫著,「怎麼能這樣?」

  安室透不為所動。

  江戶川柯南壓低聲音道:「交換情報,我這邊有不得了的消息哦!」

  安室透總算放下了抹布,抬頭看江戶川柯南,「你知道什麼?」

  「交換。」江戶川柯南笑眯了眼。

  「小山內松那邊已經由公安接手,在這件事結束之前,片桐信一郎和他的三個弟子都是重點保護對像。」安室透道。

  這種消息也不是太重要的機密,安室透不介意說出來。

  「那你怎麼還在這裡?」江戶川驚訝的問。

  安室透沒好氣道:「那我該在哪裡?」

  公安那邊他不能出面;組織那邊更不能亂動;現在他能做的,還真只有乖乖來咖啡店打工。

  「額!」江戶川柯南一想,還真是,只能乖乖送上他的情報,「黑澤夭夭一開始就發現昨晚的鈴木園子是假的,而我懷疑那是貝爾摩德。」

  安室透聞言,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黑澤夭夭為什麼會知道?」

  江戶川柯南懷疑昨晚的人是貝爾摩德,安室透不覺得有多奇怪,畢竟他聽到鈴木園子說昨晚的是冒牌貨,也往這方面想的。

  但黑澤夭夭能看出真假,那就太令人費解了。

  畢竟,連他和江戶川柯南都沒認出鈴木園子是假的。

  還有之前的朗姆……

  越想,安室透越覺得黑澤夭夭必定知道什麼。

  「不如,你打電話問問。」安室透笑著提議道:「那位太太的話,我覺得打直球比較好。」

  江戶川柯南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黑澤夭夭。

  他想了一晚上,同樣十分好奇。

  接到江戶川柯南電話的時候,黑澤夭夭正纏著阿笠博士,要一款和江戶川柯南同功能的眼鏡。

  突然接到江戶川柯南的電話,她還挺驚訝的,「柯南,有事嗎?」

  江戶川柯南簡單將鈴木園子說的,怪盜基德假扮她的版本說了一下,問道:「黑澤姐姐,你是怎麼知道那不是園子姐姐的?」

  黑澤夭夭微微眯起眼睛,語氣裡滿是殺氣,「柯南,是不是『黑澤哥哥』那個大嘴巴告訴你的?」

  手機上連著耳機,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一人聽著一邊。

  江戶川柯南看了安室透一眼,笑眯眯的說:「黑澤哥哥也是擔心我和小蘭姐姐。」

  黑澤夭夭冷哼道:「看來他很喜歡你啊!」

  「黑澤姐姐,不要轉移話題啦,快點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園子姐姐是假冒的。」江戶川柯南嗲嗲的問。

  「原來那就是鼎鼎大名的怪盜基德嗎?」黑澤夭夭驕傲的說:「那有什麼難的,下次再遇到,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有什麼秘訣嗎?」江戶川柯南連忙問。

  安室透的神經也緊繃了起來。

  然後兩人就一起聽到耳機裡傳來黑澤夭夭神秘兮兮的聲音,「商業機密。」

  江戶川柯南叫道:「黑澤姐姐,不要鬧了,你就告訴我吧。」

  「這麼想知道?」黑澤夭夭好奇的問。

  「想。」江戶川柯南道。

  「就不告訴你。」黑澤夭夭不懷好意的笑著,「我聽說你是基德克星,下次怪盜基德再出現,你可以和搜查二課的警察說說,聘請我幫你們分辨哪個是怪盜基德假扮的。不准確不收錢哦!」

  江戶川柯南翻了個白眼,「我掛了。」

  掛斷通訊,江戶川柯南對安室透聳聳肩,「雖然平時看起來不靠譜,但她可比黑澤哥哥嘴巴嚴多了。我改天去問問黑澤哥哥,說不定還能問出點什麼。」

  安室透不置可否笑笑,繼續收拾吧台。

  「拜拜。」黑澤夭夭掛點電話,繼續纏阿笠博士,「博士,我不要江戶川柯南那種醜兮兮的黑框,要性感的銀絲邊。」

  「銀絲邊眼鏡的鏡架太細,沒法做。」阿笠博士為難的說。

  「你可以的。」黑澤夭夭堅定的握住阿笠博士的手,「你可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博士,無所不能。只要你想,衝破宇宙的發明都行。」

  阿笠博士愣愣的問:「你真的這麼想?」

  「當然。」黑澤夭夭真誠的眼神,定定的直視阿笠博士,「在這個世界上,那些偵探的聰明都只能算二流,博士你才是一流。」

  「黑澤太太……」阿笠博士的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光。

  「博士……」黑澤夭夭握緊他的手。

  阿笠博士承諾道:「一切交給我,我一定做出讓黑澤先生戴上更加性感的眼鏡。」

  「一切就拜托您了。」

  灰原哀坐在旁邊,手邊放著時尚雜志,無語的看著兩人。

  從某些方面來講,這位黑澤太太不愧是心理醫生,無論是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還是阿笠博士,都被她吃得死死的。

  就連某位大偵探,都拿她沒辦法。

  得到阿笠博士的承諾,黑澤夭夭開開心心的留下報酬,和灰原哀告別回家。

  遠遠的,黑澤夭夭就看到諸伏景光以言京三郎的模樣,在院子裡喂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家的院子成了貓咪打滾野餐的好地方,諸伏景光每天都做許多好吃的貓飯給這些毛孩子。

  「你怎麼……」黑澤夭夭停在大門邊。

  現在不是應該偽裝成黑澤先生的嗎?

  言京三郎之前才去鄰居家送過好吃的點心,現在不出現也沒關系。

  「黑澤先生剛剛出去了。」諸伏景光隱晦的提醒。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

  出去了……不就是說,真黑澤先生馬上就回來了。

  為了避免同時出現兩個黑澤陣,自從說開後,琴酒要回來,都會提前打電話,黑澤夭夭這邊會配合的做出他外出的假像。

  「真該好好感謝裡卡爾,自從他來了,黑澤先生一下子就空閑下來,有空回家陪我了。你都不知道,以前他一出差就是幾個月,我們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黑澤夭夭嘴上抱怨著,人卻樂顛顛的。

  諸伏景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黑澤夭夭這話。

  黑澤夭夭也沒想他說什麼,繼續樂顛顛的從信箱裡拿出今天的信拆開。

  很普通的牛皮信封,沒什麼特別的。

  黑澤夭夭打開,裡面就掉出來兩張船票。

  「誰買的?」黑澤夭夭一臉疑惑的撿起船票,將信封裡剩下的東西拿出來。

  那是一張照片。

  只是一眼,黑澤夭夭的臉上就褪去了血色,滿臉驚恐。

  「怎麼了?」諸伏景光見她狀況不對,放下貓飯站了起來。

  黑澤夭夭呆呆的盯著手上的照片,仿佛時間在她身上定格了一般。

  「黑澤夭夭。」諸伏景光擔憂的叫著,拍拍身上的灰,朝她走去。

  銀發黑衣的男人從小公園走出來,見大門邊的人只是呆呆的站著,沒有像往常一樣,像只聞到花香的小蜜蜂一樣撲上來,眉頭微皺,不由得加快步伐。

  諸伏景光先到,擔憂的叫著,「黑澤夭夭,信上寫了什麼。」

  後到的黑澤陣就沒有任何顧忌,他一把拿走黑澤夭夭手裡的東西,待看清照片上的內容後,不由輕嗤,「這就嚇到了?」

  「黑澤先生!」黑澤夭夭轉身撲進他的懷裡,害怕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黑澤陣被她哭得無可奈何,一把將人抱起來,回家。

  「黑澤先生。」黑澤夭夭害怕的將腦袋埋在黑澤陣的脖子裡,「是不是被發現了?」

  「一張普普通通的照片,兩張船票,就把你嚇傻了,還怎麼把我解救出酒廠?」黑澤陣嘆道。

  酒廠?

  諸伏景光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琴酒口中的酒廠是指黑衣組織。

  隨即他震驚的瞪大眼睛。

  原來黑澤夭夭已經和琴酒達成共識,要脫離黑衣組織了。

  那黑澤夭夭昨晚還和他說,可以幫忙說服琴酒。難道是在誆他?


第125章 星海二號1

  紅色金龜車上。

  一向只坐車的琴酒,難得的坐在駕駛座上開車。

  黑澤夭夭坐在副駕駛上,低垂著腦袋,愣怔的看著手上的照片。

  照片拍攝的是海上夜景,不同於普通風景照的是,平靜的海面上有一艘正在沉沒的巨大游輪。

  游輪已經大半沉沒在海裡,周圍閃爍著許許多多的燈光,像極了老家的河燈,密密麻麻的。

  但那些根本不是河燈,而是一艘艘小型救生艇,它們正在努力的逃離沉沒的巨輪。

  點綴這場海難背景的,除了只能見到一點輪廓的新月,還有美麗的流星雨。

  在照片的背後,還寫著這樣一句話:為了你的秘密能永遠深埋大海,請務必參加這場四天三夜的海上之旅。

  琴酒一把拿走黑澤夭夭手裡的照片,冷著臉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已經看了一路。真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再說。」

  黑澤夭夭偏過頭,呆呆的看著琴酒,心情復雜的說:「沒想到還有人拍到了當時的流星雨。」

  「怎麼,你在繼水之後,打算連流星雨也怕了?」琴酒沒好氣道。

  「有點吧!」黑澤夭夭訕訕的笑笑,隱晦的問:「你覺得,對方寄這張照片來,是什麼意思?」

  「要麼就是真知道什麼,要麼就是故弄玄虛。」琴酒掏出伯、萊、塔放黑澤夭夭腿上,不客氣的說:「馬上就到了,真有問題,直接解決,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感情。」

  黑澤夭夭拿起腿上厚重感十足的真槍,心裡的恐懼和擔憂瞬間被衝散大半。

  當然,她不是真的被琴酒殺氣四溢的言行安慰到了,而是被他狗到了。

  她不得不嚴肅的看著琴酒,認真的說:「你不能這樣,不然等以後脫離了組織,你沒法在社會上立足。」

  琴酒冷嗤,「你在說什麼冷笑話?」

  「跟我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黑澤夭夭認真的對琴酒說。

  琴酒開車的手一抖,車子無奈的配合著走了個風、騷的S。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咒語?」琴酒一臉的便秘的表情。

  黑澤夭夭沉默的盯了琴酒一會,最終嘆道:「罷了,這對你來說太難了。以後真不行,你可以一直在家看書。」

  賺錢養家的事,她也會。

  太過聰明的琴酒,一下子就聽出了黑澤太太的言外之意,頓時沉默了,「我覺得,我該重新考慮離開組織的事。」

  「別啊!」黑澤夭夭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你了,還不行嗎?」

  為了避免琴酒繼續想,黑澤夭夭趕緊轉移話題,「你還記得當年的那場海上流星雨嗎?」

  「嗯,有印像。」琴酒目視前方,平穩的開著車。

  黑澤夭夭小心翼翼的問:「那你有沒有覺得,當時的那場流星雨,有什麼特別的?」

  「你想問什麼?」琴酒直接問。

  「沒。」黑澤夭夭訕訕的閉上嘴巴。

  她有些呆呆的看著前方,心裡還在想照片上的畫面,以及那所謂的「秘密」的事。

  她不知道,寄照片來的人,說的秘密到底是指別的什麼,還是指琴酒和她關系的事,亦或是那場流星雨背後隱藏的……

  剛看到照片時,看到沉沒的星海號,黑澤夭夭已經感到害怕。後來仔細分析,更是細思極恐。

  「阿陣……」黑澤夭夭又忍不住想要說點什麼了。

  「夠了。」琴酒不悅的打斷她,「你再這樣沒完沒了的擾人清淨,我就不陪你去了。」

  「你才不會。」黑澤夭夭得意的晃著小腿,笑眯眯的看著琴酒,「你都讓諸伏景光假扮成你,和伏特加干活去了,證明你超級擔心我,才不會這時候丟下我。」

  為了避免諸伏景光借琴酒的身份坑害琴酒,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利用異能催眠諸伏景光,給他下了諸多心理暗示。

  「呵!別多想。」琴酒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將車子駛向港口的停車站。

  出了停車場,黑澤夭夭問:「接下來我們去哪裡乘星海號?」

  「那。」琴酒指著一個方向道。

  黑澤夭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熙熙攘攘的碼頭上,飄蕩著一個巨大的氣球懸掛廣告,上書——星海二號。

  在船票上,也寫了星海二號。

  而在氣球懸掛廣告旁邊,停放著一艘泰坦尼克號一樣巨大的游輪。

  黑澤夭夭穿來的時候,正好是星海號沉沒的場景,她不知道星海號到底長什麼樣子,但清楚的記得,星海號很大很大。

  「難道有人這麼壕,重新做了一艘一樣的星海號?」黑澤夭夭震驚的問。

  「走吧。」琴酒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拉著老婆,朝著氣球懸掛廣告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著近,走起來還有點遠,等他們靠近的時候,黑澤夭夭都被眼前的龐然大物震驚到了。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這種豪華游輪。」黑澤夭夭感嘆道。

  琴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大手按著黑澤夭夭的頭頂,硬給她轉了個方向,偏向豪華游輪旁邊的……游艇。

  氣球懸掛廣告,此時就掛在游艇上。

  黑澤夭夭,「……」

  游艇看起來和其他的游艇不太一樣,總覺得有點眼熟。

  黑澤夭夭重新拿出照片,一番比對,沉默了。

  照片上的星海號沉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從外觀上看,和眼前的小游艇很像。

  「這是……」黑澤夭夭表情扭曲的問:「星海號的、手辦版?」

  琴酒被這個比喻噎了一下。

  竟然無從反駁。

  「走吧。」他一手拉著黑澤夭夭,一手提著行李箱,像每一個帶著老婆出門旅游的男人。

  當腳踏上登船梯的一瞬間,黑澤夭夭明顯腳軟了一下。

  琴酒的手及時穿過她的腋下,從背後環住她的身體,把人半抱住。

  黑澤夭夭艱難的吞咽口水,表情僵硬的扯開一個笑,「我怕!」

  「哦!」琴酒點點頭。

  黑澤夭夭,「……安慰呢?」

  「呵!」琴酒回以冷笑。

  吉野明日香雙手橫放在白色欄杆上,笑盈盈的看著這一幕,「小妹妹這是海難後遺症嗎?」

  聽到她說海難,黑澤夭夭疑惑的皺起眉頭,「你也是當年的乘客?」

  「這艘船上人,都是當年的乘客。吉野明日香,目前和我的丈夫住在401號房。」吉野明日香的目光落在琴酒身上,四十多歲的女人,沉澱了歲月的美,優雅知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先生也是當年也住在四樓的客人。因為你的頭發很特別,令人印像深刻。」

  「黑澤夭夭,我丈夫黑澤陣。」黑澤夭夭回憶船票上的信息,上面標注的房間號是402,好奇的問道:「星海二號的房間,是根據當年的房間來分的嗎?」

  吉野明日香糾結的說:「怎麼說呢?應該是這樣的,至少其他人目前居住的房間,可以算和當年在同一個樓層。」

  「什麼叫可以算?」黑澤夭夭有點沒懂。

  吉野明日香道:「星海號有五層,但星海二號只有四層。我的房間401其實在三樓,二樓的房間排布是201到210。」

  黑澤夭夭聽明白了,「星海二號沒有三樓。」

  「可以這麼說。」吉野明日香道。

  「為什麼要這樣安排?」黑澤夭夭眉頭深鎖。

  「不要多想。」琴酒加重攬著黑澤夭夭的手,分析道:「游艇不比游輪,出於安全考慮,不宜建造太高。星海號的三樓全是客房,被刪除也正常。」

  吉野明日香微笑道:「我們先到的人,也是這樣猜測的。」

  「哇!我們是要坐這麼豪華的游輪出海玩嗎?」毛利小五郎驚喜的看著巨大的游輪。

  「叔叔,我們可能是這邊。」江戶川柯南指著游輪旁邊的游艇,正好看到甲板上的黑澤夫婦,立刻開心的搖手打招呼,「黑澤哥哥,黑澤姐姐。」

  「江戶川柯南啊!呵呵!」黑澤夭夭的心無比平靜。

  經歷了這麼多,有沒有江戶川柯南,她都不在乎了。

  「什麼啊,居然用這麼小的船招待我這樣鼎鼎大名的偵探。」毛利小五郎嘴上不滿的抱怨著,身體卻誠實的提著行李箱上船,熱情的和黑澤夫婦打招呼。

  「能在這次的旅途中遇到相熟的人,看來你們很幸運。」吉野明日香似有所指的說。

  「確實很幸運。」黑澤夭夭笑道。

  毛利小五郎一見到吉野明日香這位成熟優雅的女士,就熱情的往上湊,一邊掏名片一邊說:「這位女士,你好。我就是鼎鼎……」

  自我介紹到一半,名片還沒掏出來,一直安靜停泊的游艇突然被啟動,駛離港口。

  黑澤夭夭下意識的抓住身邊的男人,本就不好的臉色徹底變得蒼白,「黑澤先生!」

  「船怎麼突然動了?」毛利蘭滿臉疑惑。

  「看樣子是人員到齊了。」吉野明日香溫和的笑著,但如果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她的臉色比之前白了幾分。

  毛利小五郎不悅道:「就算人到齊了,也不能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開船啊,登船梯都還沒收。」

  江戶川柯南也注意到了這點,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細心的毛利蘭注意到黑澤夭夭臉色不太好看,擔憂的問:「黑澤太太是不是不太舒服?臉色好蒼白。」

  「我沒事。」黑澤夭夭搖搖頭,身體半靠在琴酒身上。

  「最好不要強撐。」二樓甲板上的武井兼次道:「二樓的醫務室有安眠藥和暈船藥,可以去取一點,吃了好好睡一覺,好好適應一下在船上的感覺。畢竟是和路上是不一樣的,尤其是這種容易受到風浪影響的小游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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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星海二號2

  二樓的甲板上站著兩個人。

  武井兼次是一位衣著得體,儒雅沉穩的中年男子。他旁邊是和風格完全不一樣的朋克風女子小西早見。

  小西早見畫著誇張的煙熏妝,有一頭帥氣十足的橘色短碎發,身上穿著朋克風皮夾克和黑色小短裙,腳上穿著漁網襪和柳丁鞋,個性十足。

  當黑澤夭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目光一下子就鎖定在了小西早見身上。

  這個人身上有異能留下的種子!

  「二樓的醫務室就在原來的地方。」吉野明日香道:「邀請我們的可是一個妙人。游艇的格局和當年的星海號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是從可以容納兩千人的大游輪變成只能招待二十人的小游艇。」

  「變小不是更好。」廣末俊介從拐角走了出來,他身上還穿著夏威夷風的花襯衣和沙灘褲,手指上勾著一副墨鏡,吊兒郎當,像個花花公子。

  他的目光肆意的在毛利蘭和黑澤夭夭身上流連一圈,才嬉笑著看向吉野明日香,「小船好,沉沒的時候不會形成大漩渦,把我們都卷海裡。」

  此話一出,吉野明日香和武井兼次的臉色齊齊一變。

  小西早見單手撐著欄杆從二樓跳下來,一個帥氣的側旋踢,直接將廣末俊介踢飛,狠狠砸在甲板上。

  她帥氣的收起腳,抱著胳膊冷笑,「不會說話就閉嘴。」

  江戶川柯南看著這一幕幕,心中的怪異感越來越強。

  他總覺得,這些人都奇奇怪怪的,但又說不清哪裡奇怪。

  還有他們口中的星海號,和星海二號有什麼關系嗎?

  「真是掃興。」吉野明日香冷哼,施施然走了。

  二樓的武井兼次和小西早見也離開了。

  「走吧!」琴酒提著行李箱,半抱著黑澤夭夭,直接從船側面的樓梯上三樓。

  一時間,整個甲板就剩下毛利一行人和被踢翻在地的廣末俊介。

  「爸爸,人都走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毛利蘭問。

  「我們可以先去找房間。」江戶川柯南拿出他們收到的船票,道:「我們的三張票,兩張是205,一張是206,應該在同一樓層。」

  「小鬼,不要隨便替大人做決定。」毛利小五郎一把奪過卡片一樣的船票,不滿道:「要先找到邀請我們的人,拿到房間鑰匙。」

  「叔叔,船票應該就是房間鑰匙。」江戶川柯南道:「它明顯就是一張磁卡,應該和酒店的房間鑰匙一樣。」

  毛利蘭好奇的拿過一張船票查看,發現還真和柯南說的一樣。

  「我當然知道,不用你說。」毛利小五郎一拳砸在江戶川柯南頭上,提著行李箱率先走了。

  「好痛!」江戶川柯南不開心的捂著頭。

  「爸爸,你怎麼又打柯南。」毛利蘭心疼的給江戶川柯南檢查。

  游艇三樓。

  整個三樓就401到404四個房間,短短的走廊很寬闊,鋪著柔軟的深色地毯。

  琴酒拉著黑澤夭夭站在402房間門口,正對面的403裡正好出來兩個人——打扮成琴酒的諸伏景光和伏特加。

  真假琴酒相遇,在這明亮且寬闊的走廊上,硬是讓人有一種詭異的窒息感。

  黑澤夭夭盯著諸伏景光,不明白替琴酒出任務去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伏特加盯著琴酒,雖然早就見過了,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個和大哥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大伯,好久不見。」黑澤夭夭僵硬的抬起爪子打招呼,打破這份詭異的安靜。

  「呵!你在叫誰呢?」諸伏景光嘲諷道。

  「小丫頭,不要亂攀關系。」伏特加上前一步,擋住黑澤夭夭的視線,像只凶狠的惡犬。

  琴酒皺眉,顯然不滿伏特加的態度,倒也沒說什麼。

  「看什麼看!」伏特加惡狠狠的威脅琴酒,「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你居然敢凶他。」黑澤夭夭震驚又無語的看著伏特加。

  伏特加想起之前在大街上,黑澤夭夭對琴酒「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調戲,頓時心生警覺,緊張的盯著她,低聲警告,「你男人在那,離我大哥遠點。」

  黑澤夭夭被伏特加逗笑了,「你真可愛。」

  這一刻,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伏特加都想親自上,給黑澤夭夭的腦袋一槍了。

  「走吧,別逗傻子了。」琴酒用船票刷開門,拉著黑澤夭夭進去。

  諸伏景光冷淡的看了兩人一眼,關上房門,離開三樓,「伏特加,跟上。」

  伏特加趕緊追上諸伏景光,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低聲道:「大哥,要不要順道把他們給……」

  諸伏景光詭異的看了他一眼,贊道:「你確實很可愛。」

  從小到大就沒可愛過的伏特加,「……」

  二樓。

  「205,205……」毛利蘭拿著船票找房間。

  江戶川柯南道:「小蘭姐姐,205號房應該在盡頭。」

  一個俏皮可愛的聲音同時響起,「205號房在盡頭。」

  小松香月一手一個行李箱走了進來,無奈的對女兒說:「優香,不要把行李丟給你姐姐。」

  「我是妹妹,幫我拿一下怎麼了?」小松優香衝著母親吐吐舌頭,轉頭對小蘭伸出手,「你好,我是小松優香,今晚滿18歲,就住你前面的204。」

  「你好,我是毛利蘭。」自我介紹完,毛利蘭感嘆道:「你好可愛。」

  青春活潑的娃娃臉少女,穿著繁復華麗的黑色洛麗塔服裝,長長的淺藍色長發卷曲蓬松,像個真人版的芭比娃娃。

  「多謝誇贊。」小松優香提著裙擺,優雅的行了一個屈膝禮。

  「優香,你太過分了。」兩個拖著幾大個行李箱,同樣穿著繁復華麗黑色洛麗塔裙子的少女走了進來。

  比起小松優香,她們兩個就狼狽多了,但依舊十分可愛。

  最最重要的是,她們的長相居然和小松優香一模一樣,就連裙子和身上的飾品也都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只有發色。

  「這是……」毛利小五郎震驚道:「三胞胎?」

  「我是大姐小松美緒。」淺金色頭發的少女說。

  「我是二姐小松春櫻。」淺粉色頭發的少女說。

  「我是小妹小松優香。」淺藍色頭發的小松優香湊到姐姐們身邊,三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站在一起,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抱歉,讓各位見笑了。」小松香月歉意的笑笑,轉頭板著臉對三個女兒道:「趕緊回你們的房間去。」

  「是。」三個女孩子乖巧的應著,轉頭又嘻嘻哈哈的推攘著,打打鬧鬧分行禮。

  她們的房間是分開定的,很快母女四人就去了各自的房間。

  二樓相比起三樓,走廊狹窄了許多,有整整十個房間,房間號從低到高呈U字型排布,201的對面是210,202的對面是209,以此內推。

  江戶川柯南他們的房間205和206在走廊的盡頭。

  「我們不會是要和這麼鬧騰的小姑娘住在同一層嗎吧。」毛利小五郎心有余悸的說。

  江戶川柯南暗暗點頭,認同毛利小五郎的話。三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簡直像一堆麻雀。

  「很可愛啊!」毛利蘭都有點想拉著好姐妹鈴木園子一起穿那樣可愛的洛麗塔裙子了。

  「你們小女生就喜歡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老大叔毛利小五郎將206的房卡塞女兒手裡,催促道:「趕緊去放行李,我們好早點去餐廳吃東西,我都快餓死了。」

  江戶川柯南跟著毛利小五郎則進了205號房。

  這是一艘大型超級游艇,改造後的房間並不狹小,是很常見的酒店單人間,包含一個浴室。

  將行李一放,毛利小五郎就迫不及待的叫,「小鬼,快點走了。」

  琴酒用船票刷開房間,拉著黑澤夭夭進去。

  一進入房間,琴酒看到和六年前星海號一模一樣的陳設,忍不住笑了,「還真是有心了。」

  黑澤夭夭拽著琴酒的手,一把將人按在門上,焦急的問:「那個伏……」

  琴酒一把捂住黑澤夭夭的嘴巴,對她搖搖頭,在黑澤夭夭疑惑的眼神中,從旁邊擺著的龜背竹巨大的葉片下,翻出一個熟悉的小東西——竊聽器。

  黑澤夭嚇得得趕緊捂住嘴巴,頓時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居然有竊聽器,這房間怎麼住?

  還是家裡好啊!

  不對,家裡也有,諸伏景光每天都檢查,琴酒偶爾也會檢查。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出息。」琴酒冷哼一聲,捏碎手裡的小東西,將行李箱往茶幾上一放,拉開拉鏈,從裡面拿出反監聽設備開始排查房間。

  房間是很大的套間,包括客廳、臥室、浴室、書房,檢查花了不少時間。

  一圈檢查下來,再沒發現任何竊聽設備和監視設備。

  「居然沒有。」見慣了批發一樣,成堆的竊聽器,這一刻的黑澤夭夭,居然有一種「怎麼能這麼少」的失落感。

  琴酒倒是不覺得意外,「人一進入房間,就會下意識的放松警惕,這個時候是最容易被竊聽的。」

  進門就按著人問的黑澤夭夭,「……哦!」

  「有人把同樣的船票和寫著威脅話的照片放我車子裡,邀請我和伏特加。」琴酒拍拍黑澤夭夭的頭頂,嘲笑她的天真,「不然你真以為我會放心讓蘇格蘭替我去處理組織的事。」

  讓蘇格蘭去做,他到底是選擇幫忙處理叛徒,還是幫忙處理臥底?

  只能說,黑澤太太終究是還是太過天真。


第127章 星海二號3

  黑澤夭夭不滿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琴酒反問:「然後讓你在我耳邊嘮嘮叨叨?」

  黑澤夭夭,「……」

  琴酒無情嘲笑,「膽小如鼠。」

  「閉嘴。」黑澤夭夭凶完琴酒,朝著琴酒伸出手,「我餓了,要去吃飯,拉我。」

  琴酒,「……」

  他能怎麼辦?只能拉著膽小如鼠的一大只太太,去餐廳。

  餐廳在一樓,因為是飯點,裡面已經來了許多人。

  餐廳是自助式的,在餐廳的左右兩邊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

  兩人剛取好食物,江戶川柯南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黑澤哥哥,黑澤姐姐,這裡。」

  黑澤夭夭剛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毛利一行,為了江戶川柯南的安全考慮,她一直裝沒看到。

  但她沒想到,江戶川柯南對作死居然如此執著,令人深感佩服。

  眼看琴酒真要拉著她往江戶川柯南那桌去,黑澤夭夭趕緊拉住人,「不要了,我想和你坐一桌。」

  「那個毛利小五郎,我有點在意。」琴酒在黑澤夭夭驚悚的目光中,拉著她去和毛利小五郎拼桌去了。

  兩人剛坐下,熟悉的金發黑皮帥哥就端著食物在湊了上來,「二位,又見面了。」

  「你也在邀請名單裡?」黑澤夭夭驚悚的問。

  琴酒、伏特加、波本……這是酒廠團建嗎?

  「沒有,我是這艘船上的駕駛員、廚師、調酒師、司儀……」安室透掰著手指,把船上能出現的職業都說了一遍,最後總結,「船上除我之外,都是客人。剩下的工作都是我的。」

  黑澤夭夭表情扭曲的問:「工資一定超多吧!」

  「堪比我在波洛咖啡店工作兩年。」安室透直言不諱。

  黑澤夭夭壓低聲音問:「那你知道邀請我們的,是什麼人嗎?」

  安室透緩緩搖頭,「我就是在網上看到報酬還不錯,要求又不高,就試著投了簡歷,沒想到前段時間居然收到了聘用信和游艇鑰匙。」

  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對於安室透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

  好好一公安臥底,會把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普通工作上?

  江戶川柯南隔著黑澤夭夭,努力將身體往琴酒湊,壓低聲音問:「黑澤哥哥,你對邀請我們的人,有沒有什麼猜測?」

  「你們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邀請的?」琴酒反問。

  「有人把委托費和船票寄到事務所,委托叔叔調查。」江戶川皺著小臉道:「不過對方根本沒說調查什麼事,只有一張寫著『委托內容自會出現』的照片。」

  黑澤夭夭立刻問:「照片上是什麼?」

  江戶川柯南道:「就是星海二號的照片,有什麼奇怪的嗎?」

  「要我說,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毛利小五郎朵頤著美味的食物,抽空道:「反正是付了錢的。」

  「哇,好多人!」有著一頭淺藍色長卷發的小松優香跑了進來,歡喜雀躍的往後招呼,「大姐,二姐,快點,我已經聞到香味了。」

  淺金色長發小松美緒和淺粉色長發小松春櫻走了進來,三姐妹往門前一站,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三姐妹打量著餐廳裡,嘻嘻哈哈好不熱鬧。

  「吱啦——」

  「啪——」

  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和碗碟的破碎聲相繼響起,整個餐廳裡輕松祥和的氣氛瞬間變得死寂,幾乎所有人都盯著門邊的三個少女。

  小松香月追了上來,趕緊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女兒們調皮,打擾各位了。」

  道歉結束,她又訓斥三個女兒,「公共場合,不要吵吵鬧鬧的。」

  三位少女頓時像蔫敗的花朵,委屈的低下頭,「是,媽媽。」

  「啊!」一聲尖叫響徹寂靜的餐廳,米倉真由看著母女四人,驚恐大叫,「鬼啊!」

  二十多歲的靚麗女性,仿佛一下子切換到了神經頻道,哆哆嗦嗦的指著母女四人,抓著身邊的人,癲狂的問:「看到了嗎?有鬼,有鬼,有鬼……」

  本就死寂的餐廳裡,氛圍越發詭異。

  明明是艷陽高照的大白天,卻給人一種陰氣森森得到詭異感。

  見沒有人回應,米倉真由嚇得跌坐回去,痛苦的捂住耳朵,閉上眼睛,蜷縮成一團。

  「怎、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毛利蘭最怕神神鬼鬼了,被嚇得不輕。

  「難道這就是委托內容?」毛利小五郎也是一臉懵逼,「可小松女士和她的三個女兒都很正常啊,哪裡像鬼了?」

  毛利蘭一把撈過旁邊的江戶川柯南抱懷裡,害怕的說:「或許,她們本來就是鬼魂。」

  而她,之前還和四個女鬼在走廊裡說說笑笑。

  被抱得喘不上氣的江戶川柯南努力掙扎,無語的說:「小蘭姐姐,世界上沒有鬼。」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廣末俊介站了起來,提著椅子,凶狠的朝著母女四人走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

  「怎麼了?」三個女孩子嚇得擠在一起。

  小松香月像護崽的母親,擋在女兒面前,警惕的盯著廣末俊介,「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看看你們是人是鬼。」廣末俊介站在小松香月面前,輕蔑的看著母女四人,高高的舉起手裡的椅子。

  他沒有一絲遲疑,狠狠將椅子砸下,嚇得小松香月反身將女兒們抱在懷裡,用背去抵擋即將砸下的椅子。

  餐廳裡的其他人全都盯著椅子,仿佛要看看砸在人身上會是怎麼樣的。

  椅子一點點下落,就在要砸中人的時候,毛利蘭突然從側面跑了出來,一腳踢在廣末俊介拿椅子的手上。

  椅子被手臂帶著飛出去,砸在地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毛利蘭又是一個側踢,直接踹廣末俊介肚子上,將人踹飛出去。

  「多謝。」小松香月嚇得不輕,連連對毛利蘭表示感謝。

  人渣處理了,毛利蘭頓時又想起了母女四人可能是鬼的事,嚇得連連後退,「沒、沒事,你們趕緊去吃東西吧!」

  不給人感謝的機會,她就嚇得跑回原來的位子上,重新把男友牌小抱枕抱在懷裡,心有余悸的說:「不會真的是鬼吧!」

  江戶川柯南,「……」

  剛剛明明那麼英勇的!

  不過……其他人的反應太奇怪了,就像默認廣末俊介的行為一樣。

  「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不得啊。」旁邊一桌的吉野明日香羨慕的說:「早知道我年輕的時候也該學點跆拳道什麼的,這種時候就能很英勇的懲治渣男了。」

  和她同桌的男人福田誠嘲諷道:「呵,說得好聽,剛才也沒見你說一句阻止的話。」

  「我剛才只是被嚇到了,沒敢說話。」吉野明日香不爽的說:「難道你沒被她們的樣子嚇到。」

  福田誠隱晦的看了一眼已經從門邊離開,又重新恢復嘰嘰喳喳,在開心的選食物的母女四人,憋屈的沒有說話。

  吉野明日香見狀,嫌棄的冷哼一聲,「還好和你離婚了。」

  「明日香阿姨,小松姐姐他們有什麼問題嗎?」江戶川柯南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好奇的問。

  吉野明日香笑道:「小朋友今年幾歲了?」

  「七歲。」吉野明日香感嘆道:「那六年前,你就是一歲。當時你還小,不記得也正常。」

  江戶川柯南抓住關鍵點,「六年前發生了什麼嗎?」

  吉野明日香嘆了一口氣,道:「不知道是好事,不要去想。好好和你的爸爸,還有姐姐享受這場海上之旅。對於我們這些星海號的幸存者來說,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大的幸運。」

  毛利小五郎聽得一臉懵,忍不住問道:「星海號的幸存者是什麼意思?」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寂靜。

  「什麼鬼?你們不是星海號的乘客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朋克女小西早見懷疑的目光頓時鎖定在毛利一行人身上,「該不會就是你們,把我們邀請到這的吧。」

  「不是,不是,我們也是收到邀請才來的。」毛利蘭連連擺手解釋。

  之前在甲板上還好脾氣的提醒黑澤夭夭有醫務室的武井兼次,冷著臉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瞬間,仿佛敵人從小松母女,變成毛利一家。

  毛利小五郎站了起來,拉拉衣領,驕傲的抬著下巴道:「在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名偵探,沉睡小五郎。這一次收到委托,前來調查。」

  小西早見問:「什麼人委托你的?」

  福田誠接著問:「調查什麼?」

  「呃……」毛利小五郎被問住了,只能硬著頭皮道:「反正就是有人委托我,要我調查這艘船上的事。」

  「你要調查的,該不會是……」小西早見看向依舊還在挑選食物的小松母女,直白的意思在場其他人都明白了。

  「什麼?」毛利小五郎沒明白。

  江戶川柯南若有所思,「當年,小松姐姐他們出過事嗎?」

  既然會被認為是鬼,那就代表當年有人死了。而死的人,長得和小松母女四人很像,甚至可能一模一樣。

  就在江戶川柯南擰眉深思,琴酒盯這個明顯比毛利小五郎更像一個偵探的小孩子,黑澤夭夭在心裡為江戶川柯南祈禱的時候,又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銀發黑衣,頭上帶著黑色禮帽的男人走在前面。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黑衣黑帽的大塊頭。

  諸伏景光版假琴酒和真伏特加。

  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江戶川柯南瞳孔驟縮,死死盯著突然而來的兩人。


第128章 星海二號4

  「唉,那位先生好像是雙星游樂園炸彈襲擊事件中的嫌疑人之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和黑澤先生一樣,也叫黑澤陣。」安室透笑容燦爛的看著琴酒。

  琴酒見波本演得認真,意味不明的輕笑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或許可以找機會問一下,要不要一起做親子鑒定。」

  黑澤夭夭這個壞蛋聽到他的話,立刻笑嘻嘻的說:「阿陣,你終於打算認大伯了?」

  安室透被這夫妻兩的話噎得不行。

  黑澤夭夭既然知道朗姆,就不可能不知道琴酒,卻還說這種話,也是夠心大的。

  亦或者,她根本就不怕。

  江戶川柯南死死盯著諸伏景光和伏特加,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走進餐廳,旁若無人的拿著盤子挑選食物。

  哪怕極力隱藏,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都在出賣他的恐懼和激動。

  毛利蘭抱著他,明顯感覺到懷裡的孩子身體僵硬,額頭上爬滿細密密的薄汗,小臉也很白。

  「柯南,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毛利蘭摸著江戶川柯南的額頭,「也沒有發燒啊!」

  全部心神都在黑衣組織身上的江戶川柯南被嚇了一跳,他把額頭上的手拿下來,笑著搖搖頭,「我沒事,小蘭姐姐。」

  「可能是暈船了,要不小蘭你帶他回去休息。」黑澤夭夭好心的提醒。

  「不要。」江戶川柯南連忙反駁,「我沒事,我就是、就是餓了。」說著,他就連忙拿起桌子上的飯團吃了起來。

  「嗝!」毛利小五郎打了個飽嗝,舒服的摸著肚子道:「小鬼就是事多。」

  毛利蘭還真被江戶川柯南拙劣的謊言給欺騙了,她連忙將柯南放在椅子上,讓他能更好的吃東西,「柯南多吃點。」

  「謝謝小蘭姐姐。」江戶川柯南不走心的感謝著,眼睛一個勁的往諸伏景光那邊瞟。

  黑澤夭夭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她像江戶川柯南一樣,小心翼翼的偷瞄身邊的琴酒,不期然對上琴酒似笑非笑的目光。

  黑澤夭夭的眼前徹底黑了。

  完了!沒救了!

  好在兩人的互動只是眼神間的瞬息交鋒,安室透的注意力被客人的反應吸引走了,沒有注意到。

  眼看諸伏景光和伏特加挑選好食物,在一個空桌上坐下來,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作死小能手廣末俊介再一次站了起來,目光在琴酒和諸伏景光身上來回掃視,不爽的問:「我可不記得當初的游輪上,還有你們這對雙胞胎。」

  「連偵探都有了,多兩個人有什麼關系。」武井兼次安撫道。

  「當然有關系。」廣末俊介不敢惹毛利蘭所在的一桌,就走向諸伏景光所在的那桌,敲著桌子問:「說說吧,你們兩個,到底誰是當年的乘客,誰是多余的?」

  這一次,都不用大哥開口,伏特加就站了起來,直接一拳打廣末俊介肚子上,打得他蜷縮在地上站不起來。

  黑澤夭夭看著都為他疼,「真是個不容易的人啊!」

  在短短三個小時裡,連續被三大高手爆錘,依舊還活得好好的,也算是名柯一大人物了。

  連續的暴擊,導致大家都沒有了食欲,午餐草草結束,連諸伏景光也帶著伏特加離開了。

  眼見人都走了,安室透熟練的從擺放食物的櫃子下面拿出圍裙系上,擼起袖子,准備大干一場。

  「我們也來幫忙吧!」毛利蘭拉著和江戶川柯南湊了上來。

  「那感情好。」安室透很熱情的拿出一沓圍裙,問黑澤夭夭他們,「黑澤先生,黑澤太太,要一起嗎?」

  「我可是客人。」黑澤夭夭嘴上說著,卻領了兩個圍裙。

  「也請給我幾個。」小松香月帶著女兒們過來,對著毛利蘭鞠躬致謝,「非常感謝你的出手相助,不然剛才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謝謝姐姐。」三個可愛的少女拉著裙擺,整齊的屈膝行禮。

  「不用客氣。」毛利蘭連連搖手,不好意思的說:「我不是姐姐,我比你們小。」

  「真的?」小松春櫻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超厲害的,沒想到居然比我們小。」小松美緒笑道。

  「妹妹,妹妹,你到底是怎麼這麼厲害的,能不能教教我?」小松優香熱情的拉著毛利蘭問。

  「你練過功夫嗎?」

  「是跆拳道嗎?」

  「辛不辛苦?」

  「……」

  毛利蘭本來還因為鬼的事情有些害怕,被三個熱情的女孩子這樣一圍,嘰嘰喳喳的詢問著,頓時就怕不起來了,「我是在社團學的空手道,辛苦的話……也還好,一直練習,倒也不覺得……」

  小松香月無奈又寵溺的搖搖頭,嘆道:「都是要成年的人了,還這麼鬧騰。」

  「都是很可愛的女孩子。」安室透笑容親厚溫和。

  小松香月拿過一個圍裙系上,抱歉的笑笑,「三個小公主是指望不上了,就讓我來幫忙吧。」

  「媽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小松美緒不滿的抱怨著,主動拿過圍裙系上。

  她的妹妹門也都很配合,一起系上圍裙,主動幫忙收拾盤子。

  「有這麼多人幫忙真是太好了。」安室透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按照行程,一會我還得去准備晚餐要用的食材,然後再到酒吧那邊給客人們調酒。」

  小松香月震驚的問:「先生您不是客人嗎?」

  安室透搖頭,將之前和黑澤夭夭說的找工作版本說了一遍,最後嘆道:「雖然報酬很豐厚,但事情真的太多了,才剛開始,我就感覺有些忙不過來了。」

  「那你知道邀請我們的來的,是什麼人嗎?」小松香月試探性的問。

  「我也不清楚,我和毛利老師一樣,聘用信和報酬都是直接寄到家裡的。」安室透笑道。

  江戶川柯南湊上來,問道:「小松阿姨,為什麼大家會覺得你們是鬼,米倉姐姐還被嚇成那樣。」

  「我也覺得很奇怪。」小松香月眉頭深鎖,滿臉的疑惑不解。

  見她的疑惑不像作假,黑澤夭夭問:「你們以前也是星海號的乘客嗎?你們的船票是怎麼收到的?」

  「船票當然是買的。孩子們想要在成年的時候來一場海上旅行,我只好帶她們來了。」小松香月疑惑的詢問:「我一直聽你們說星海號,和星海二號有什麼關系嗎?」

  「啪……」盤子摔碎的聲音響起。

  三胞胎穿的衣服華麗又好看,但顯然不適合干活,這才剛開始就出現了紕漏。

  「誰干的?真心幫忙就去把你們身上的衣服換了。」小松香月再也顧不得心裡的疑問,將女兒們趕出餐廳,又去找工具來打掃地面摔碎的餐盤。

  黑澤夭夭拽拽身邊的琴酒,「她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琴酒若有所思的搖搖頭,「她們不可能不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琴酒的話吸引了。

  琴酒解釋道:「六年前的星海號上發生過一起連環失蹤案,失蹤的正好是喜歡穿洛麗塔裙子的三胞胎。」

  安室透看著琴酒,眼神閃了閃,推測道:「也就是說,她們很可能是當年案件的有關人員請來的演員,為的是當年的失蹤案?」

  「不止是這樣。」琴酒同樣看著安室透,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這四個人並不是演員那麼簡單,她們無論是長相、穿著,還是性格,亦或是名字,都和當年的四人一模一樣。」

  江戶川柯南連忙問:「連長相都一模一樣?」

  這位大偵探,一碰上案子就什麼都忘記了。

  琴酒道:「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無區別。」

  毛利蘭問:「既然是連環失蹤案,那人最後找到了嗎?」

  琴酒冷笑道:「在海上失蹤,能失蹤到哪裡去?」

  聽出他話中的言外之意,毛利蘭頓時沉默了。

  安室透若有所思,「你所說的星海號,是不是六年前沉沒的那艘游輪?」

  「就是那個。」琴酒道。

  「我想起來了,六年前有一艘名叫星海號的船遭遇了恐怖襲擊,最後失聯了。」江戶川柯南捏著下巴,眉頭緊皺,「當年船沉沒後,船上乘客們在海上掙扎求生了整整八天才等到救援,死了很多人。這件事在當時鬧得很大。」

  琴酒摸著江戶川柯南的頭,誇贊道:「沒想到你連這麼久以前的事都知道,真是了不起。」

  「哈哈哈。」江戶川柯南一如既往的打哈哈,「我也是在以前的報紙上看到的。」

  「是嗎?還有人收集這些舊報紙,是毛利先生嗎?」琴酒問。

  「不是啦!」毛利蘭解釋道:「柯南應該是在新一家看到的,就是和你們住在同一排別墅的工藤家。」

  「噢?原來是這樣啊!」琴酒若有所思,「看樣子,我該抽空去拜訪一下,那一定是一位很特別的人。叫工藤新一是嗎?」

  「他……」

  「小蘭!」黑澤夭夭在毛利蘭繼續給琴酒提供情報前,強行將人打斷,僵硬著臉說:「把這些盤子都拿去洗了。」

  「啊?哦!」突然被人指揮著干活,毛利蘭還是很好脾氣的端起盤子走了。

  安室透隱晦的目光在黑澤夫婦之間來回流轉,最後鎖定在黑澤夭夭身上。

  琴酒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淺金色頭發的小松美緒跑了進來,開心的問:「我們在船艙裡發現了好多肉,可以烤肉嗎?」

  「剛才沒吃飽嗎?」小松香月問。

  「那不一樣,烤肉吃的是味道。」小松美緒甜甜的撒嬌,「媽媽,你就答應吧!」

  「可是……」小松香月有些為難的說:「我們不能隨便亂動船上的東西。」

  「有什麼關系,我們去烤肉。」黑澤夭夭做出最後的掙扎,指揮琴酒,「你,去釣魚,我要吃烤魚。」

  琴酒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推推鼻梁上的眼鏡,乖巧的轉身走了。

  「好耶,烤肉。」小松美緒開心的跑了。

  「我也要去釣魚!」毛利小五郎開始脫圍裙。

  「不准。」黑澤夭夭凶巴巴的說:「把這裡都收拾干淨。」

  他和琴酒一起,釣的就不是魚了,而是馬!

  毛利小五郎叉著腰,不滿的瞪著黑澤夭夭,「什麼?凶八婆!」

  「你再說一遍。」黑澤夭夭生氣的瞪回去。

  「好了,別吵。」安室透站在兩人中間,雙手合十,拜托道:「毛利老師,黑澤太太也是為了幫我,別生氣。」

  「哼!」毛利小五郎冷哼一聲,倒也沒再繼續生氣。

  人多力量大,半個小時左右就收拾了。


第129章 星海二號5

  甲板上。

  船上的東西很全,烤肉設備就有好幾套,漁網和魚竿也都有。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聽說過要烤肉,最後除了諸伏景光和伏特加,其他人都來了。

  一些人釣魚、一些人幫忙弄烤肉,一些人就大爺似的躺在沙灘椅上曬太陽等吃。

  為了烤肉,三胞胎換下了華麗的黑色洛麗塔裙,穿著簡單白色洛麗塔,開心的切肉烤肉。

  聞著空氣中飄蕩開的香味,武井兼次道:「鹹鹹的海風夾雜著烤肉的香味,和當年一模一樣。真是令人懷戀啊!」

  一起釣魚的福田誠笑道:「你還懷戀這個?」

  「當然。六年前,航行的第一天,船上就像現在這樣,舉行了一場烤肉派對,我可是釣了不少魚。」看著手中的魚竿,武井兼次嘆道:「可惜最後卻發生了那麼多事,害得我已經六年沒釣魚了,也沒再吃過自己釣的新鮮烤魚。」

  福田誠嘆息一聲,沉默了。

  「當年的烤肉派對是誰發起的?」江戶川柯南不知道又從哪裡湊了上來。

  因為離開室內,黑澤夭夭的恐水病又犯了,她抱著琴酒的腰,整個人粘他身上。

  見江戶川柯南又不要命的四處蹦跶,她徹底不管了,把頭往琴酒懷裡一埋,眼不見為淨。

  福田誠道:「當時可不像現在,只有一個服務人員。烤肉派對是官方發起的,還有許多廚藝精湛的五星級大廚幫忙烤肉。」

  「不過我記得當時有一個游客做的醬料非常好吃。」武井兼次回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道:「也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如果開家烤肉店的話,一定生意興隆。」

  「那六年前,三胞胎姐姐們,也來參加烤肉派對了嗎?」江戶川柯南問。

  「有。」吉野明日香端著烤肉過來,笑著招呼道:「可以開始吃了。」

  「我要。」黑澤夭夭抬起頭,白著臉對琴酒道:「讓柯南釣魚,我們去烤肉。」

  「我也要吃烤肉。」江戶川柯南嚇得趕緊溜走。

  他還要調查當年的失蹤案,可沒時間釣魚。

  「去吧,我來幫忙看著。」吉野明日香看著黑澤夭夭,笑道:「小臉白成這樣,你最好還是回房間去休息。」

  「沒事,正好可以克服恐懼。」琴酒將魚竿固定在支架上,拍拍黑澤太太的頭,眼底是縱容的寵溺,「省得想泡溫泉都要鬧半天。」

  琴酒帶著黑澤夭夭去吃烤肉,吉野明日香在他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悠閑的拿起一塊烤肉放在嘴裡,剛咀嚼兩下,臉色就變了。

  武井兼次好奇的問:「味道不好嗎?」

  吉野明日香艱難的咽下烤肉,優雅笑容裡多了幾分僵硬,「不,很美味。」

  「那我期待我的烤魚了。」武井兼次看著海面道。

  「好好吃。」黑澤夭夭一只手抱著琴酒的胳膊,一只手拿著肉往嘴裡塞,同時還不忘催促烤肉的安室透,「再給我加點孜然和辣椒。」

  「不可以。」旁邊調配醬料的小松美緒聞言,立刻凶得像護崽的老母雞,「亂加調料會破壞我獨家秘制醬料的風味。」

  「啊,不可以嗎?我覺得加了更好吃。」黑澤夭夭道。

  「不可以。」小松美緒道。

  安室透笑著安撫小松美緒,「想要開店的話,你得學會滿足某些客人奇奇怪怪的要求。就算是獨家秘方,也不能一成不變。」

  「可大家都說好吃。」小松美緒眉頭微皺。

  「可有些客人就是重口味。」小西早見無情的拿走安室透剛烤好的肉,「不吃給我。」

  「她幾個意思?」黑澤夭夭不滿的哼哼。

  「黑澤太太,我這邊也烤好了。」毛利蘭叫道。

  黑澤夭夭眼珠子一轉,開開心心的拉著琴酒湊上去,奪走毛利蘭手上所有的成品。

  「黑澤太太,你不要欺負小蘭姐姐。」江戶川柯南不干了。

  小松香月見米倉真由暗搓搓的躲在角落裡,恐懼的盯著這邊,端著一疊烤肉朝著她走了過去。

  米倉真由嚇得連連後退,後背抵在欄杆上,跌坐在地。

  小松香月在距離她一段距離的地方蹲了下來,伸長手臂,將盤子遞給她,「剛烤好的,吃點?」

  米倉真由死死盯著她,身體在微微發抖,「你……你是、香月阿姨嗎?」

  「我叫小松香月。」她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溫柔慈祥,「但我覺得,我應該不是你口中的那個香月阿姨。」

  米倉真由的戒備心依舊很重。

  小松香月繼續說:「當年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但那個人並不是我,我根本沒有去過星海號。」

  「真的?」米倉真由看著她的臉,心中的戒備一點沒少。

  小松香月嘆道:「對於你們來說,這或許是一場並不愉快的旅行,但對於我和我的女兒們,卻是期待已久。遇上這樣的事,我也感到不知所措,甚至不敢告訴孩子們。」

  米倉真由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嘗試性的接過裝滿烤肉的盤子。

  小松香月在原地坐了下來,仰著頭嘆道:你說,游艇的主人到底怎麼想的,難道就因為我生的是三胞胎,她們都喜歡洛麗塔衣服,就可以隨便把人弄到船上來,如此戲弄。」

  「可是,你們長得、很像。」米倉真由顫巍巍的說。

  「真的有那麼像嗎?」小松香月猜測道:「會不會是你的錯覺,尤其是我的三個女兒,因為服裝的關系,你們才會覺得很像?」

  「不,是一模一樣,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米倉真由神經兮兮的念叨著。

  「好好好,一模一樣。」小松香月不敢刺激她,連忙附和她的話。

  米倉真由總算好了一點,本來中午就沒吃什麼東西,問道烤肉的香味,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吃吧。」小松香月慈祥的說。

  米倉真由看了她一眼,拿起烤肉往嘴裡塞。

  「啊!」烤肉入口,剛咀嚼兩下,米倉真由就驚恐的大叫著,吐掉嘴裡的烤肉,神經質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

  這一幕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我去看看。」江戶川柯南追了上去。

  「柯南。」毛利蘭趕緊放下手上正在烤的肉,對身旁的人說:「優香姐,幫我看著點。」

  「沒問題,去吧!」小松優香接過毛利蘭手裡的活。

  廣末俊介悠閑的半躺在沙灘椅上,喝著香檳。見毛利蘭追了出去,冷冷嘲諷,「神經叨叨的,還管她作甚。」

  他剛嘲諷完,轉頭就對上小西早見冰冷的眼神,嚇得趕緊別開頭,喝酒掩飾自己的膽怯。

  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去了許久才回來,表示米倉真由已經吃了藥睡了。

  在場的人,除了小松香月問了兩句,幾乎沒有人過問。

  小松美緒的秘制醬料獲得大家的一致好評,把她驕傲得不行,表示以後一定要開一家烤肉店。

  武井兼次看著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女孩子,不禁晃了眼,想起六年前的一些往事,臉上的表情越發溫和,「你的願望一定能實現。」

  「那當然!」小松美緒驕傲的抬起下巴。

  「我我我,我以後成為珠寶設計師。」小松春櫻湊到姐姐身邊。

  「我要成為有錢人。」小松優香不甘示弱的說出自己樸實的願望。

  「哈哈哈哈哈!」武井兼次被三姐妹逗笑了。

  其他人不管出於什麼心理,也都笑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玩,打打鬧鬧的,時間過得很快。

  吃了一下午的烤肉和烤魚,所有人都不想吃飯了,安室透笑道:「真是太好了,我不用做飯了。」

  「原來你小子是這麼想的,好狡猾。」毛利小五郎道。

  小松優香問:「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去酒吧了?」

  夕陽最後的余暉印染著海面,也印染了少女燦爛的笑容。

  小松春櫻道:「去酒吧,成年人就要去酒吧。」

  小松美緒開心的宣布:「我們滿十八歲了!」

  「不是太陽下山就算的,要到晚上九點。」小松香月無情的拒絕。

  「有什麼關系。」女孩們不滿了。

  「沒關系,一起去,讓她們喝果汁。」毛利小五郎道。

  「不行。」小松香月一改之前的好脾氣,態度強硬,「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現在就回房間去。」

  「媽媽。」三個女孩子或拉手、或拉衣服,苦苦哀求。

  「不可以,回房間去。」小松香月態度十分強硬。

  三個女孩子最後只能失望的放開母親的手,像落水的小鴨子般,低垂著腦袋,搖搖擺擺的走了。

  「祝各位玩得愉快。」小松香月和大家告別,追著女兒去了。

  本來好好的氣氛,這下子又變得奇奇怪怪了。

  「嗤,裝神弄鬼。」廣末俊介記吃不記打,陰冷的嘲諷著。

  「走吧!去酒吧,不管怎麼樣,先玩得開心再說。」吉野明日香道。

  月明星亮,是個不會下雨的好天氣,烤肉的工具也不收拾了,所有人轉戰酒吧,最開心的莫過於酒鬼毛利小五郎。

  遠遠的就能看到酒吧的燈是開著的。

  「好像有人。」武井兼次溫和的說。

  「應該是另一位黑澤先生,今天下午一直沒見到他。」安室透笑道。

  酒吧的燈光並不亮,昏暗而舒緩,大家一進入酒吧就看到伏特加在吧台裡面倒酒,諸伏景光悠閑的坐著。

  「抱歉、抱歉,這本來是我的工作。」安室透趕緊上前,擼起袖子開始干活。

  伏特加不滿的瞪了波本一眼,放下手中的酒,把位置讓出來。


第130章 星海二號6

  「我要白色佳人。」黑澤夭夭道。

  「我要藍色夏威夷。」吉野明日香在吧台坐了下來。

  其他人也都不客氣的湊上來,點著五花八門的酒。有一下午的烤肉情在,彼此之間都熟悉了,一點也不知道什麼是客氣。

  「一個一個來。」安室透笑眯眯的說。

  「一杯琴酒,加冰。」有些清冷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大家回頭一看,熱鬧的人群頓時變得安靜,不過瞬息的功夫就做鳥獸散了,擁擠的吧台一下子被空閑出來。

  裡卡爾在諸伏景光身邊坐下,冷淡的眼神看向波本,像機器一樣重復,「一杯琴酒,加冰。」

  黑澤夭夭抓著琴酒,目光死死盯著裡卡爾,臉上已經沒了一絲血色。

  綠色的頭發,黑色的西裝,就和六年前被殺的那個裡卡爾一模一樣,就連他那目空一切的冰冷眼神都如出一轍。

  明明知道這個人是小裡卡爾,不是當年的裡卡爾,黑澤夭夭還是本能的感到恐懼,不願去看黑西裝的裡卡爾。

  黑澤夭夭將頭埋在琴酒的懷裡,像一只尋求庇護的幼崽。

  「他、他、不是應該死了嗎?」

  這一刻,沒有人有心去分析到底是誰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因為所有人的心都在顫抖。

  如果小松母女給予他們的傷害是-100,那裡卡爾給予的就是-100000,刻印在骨子裡的恐懼。

  「什麼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本該死掉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冒出來,幕後之人到底要在做什麼?」福田誠冰冷的質問:「有什麼疑問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何必如此裝神弄鬼。」

  「抱歉,我先走了。」吉野明日香轉身就走,慌亂的腳步似有踉蹌。

  她的行為就打開閘門的鑰匙,其他人也都臉色陰沉的離開,沒了喝酒的興趣。

  一時間,酒吧再一次變得空蕩蕩的。

  毛利小五郎端著心愛的冰啤酒,一臉的懵逼,「又怎麼了?」

  黑澤夭夭盯著黑西裝綠頭發的裡卡爾,考慮到諸伏景光還在,最終還是強撐著沒走。

  琴酒全程陪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江戶川柯南看看諸伏景光和伏特加,也歇了打探情報的心思,乖乖抱著果汁杯裝可愛。

  「嗤!」裡卡爾冷笑一聲,端著安室透倒的酒,獨自去了沒人的角落。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也端著酒杯跟了上去,在旁邊一桌坐了下來。

  裡卡爾衝他舉舉酒杯,並沒有要交談的意思,高冷如山。

  諸伏景光淡淡的看了一眼,同樣沒說話。

  黑澤夭夭和江戶川柯南同注意那邊。

  不同的是,黑澤夭夭是緊張和害怕,江戶川柯南是激動和興奮。

  等女孩來的時候,看到的並不是期待已久的熱鬧酒吧,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獨自喝酒。

  「啊,大家怎麼都走了?」女孩抱怨兩句,又開開心心的來到吧台,喜滋滋的對安室透說:「安室先生,給我來一杯傳說中的血腥瑪麗!」

  「你是小松……」毛利蘭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她是三姐妹中的哪一個,「你的頭發怎麼變成這樣了?」

  女孩有一頭黑色的齊耳短發,穿著很常見的碎花連衣裙,臉上也干干淨淨的,只畫了一個簡單的淡妝。

  「之前的是假發,這才是我的頭發。」女孩得意的笑笑,「是不是認不出來我是誰了?」

  「真的一點也認不出來。」毛利蘭贊嘆道:「如果不是確定你是三胞胎中的一個,我都不敢認。」

  「哼哼,我們姐妹從小就很像,有時候連我爸媽都會弄混。」女孩拍著吧台催促安室透,「安室先生,我的血腥瑪麗。」

  安室透將剛調配好的莫吉托推給女孩,優雅得像個紳士,「小姐,請。」

  女孩半月眼懷疑的盯著安室透,「血腥瑪麗不是紅色的嗎?你不會拿礦泉水忽悠我吧!」

  「這是以朗姆為基底調制的莫吉托,酒精度數很低,女孩子的必點單品。」解釋完,他看向酒杯見底的黑澤夭夭,「黑澤太太要不要也來一杯。」

  黑澤夭夭凝視安室透,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黑澤太太?」昏暗的燈光下,安室透燦爛的笑容似乎能晃人眼,「或許,你更喜歡杜松子味醇厚的琴酒?」

  黑澤夭夭笑眯眯的回答,「我不挑,只要好喝就行。」

  「那麼,就來一杯莫吉托吧,很適合這樣夏日的夜晚。」安室透開始調酒。

  琴酒雙腿交疊,懶散的坐著,悠閑自在的看著這一切。

  一群人各懷鬼胎的坐在一起,誰都不說話,最後只剩下不知道是三胞胎中哪一個的女孩和毛利蘭還在聊,但因為大家都很安靜,她們也都下意識的壓低聲音,聊得並不愉快。

  差不多快九點的時候,女孩將酒杯裡最後一點酒喝完,有些微醺的和眾人告別,「我得回去了,被我媽媽發現就慘了。」

  見人走了,黑澤夭夭拉拉琴酒問:「她這到底什麼意思?」

  「表演!」琴酒淡淡回。

  江戶川柯南的心裡有了同樣的猜測,不過見組織的人在,最終還是憋著沒說。

  「什麼表演?」黑澤夭夭沒懂。

  「走吧!」琴酒起身,朝著黑澤太太伸出手。

  黑澤夭夭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惑,拉著琴酒的手,和大家告別,回去休息。

  他們走了,毛利蘭他們也沒了待下去的心情,就連一直穩坐的諸伏景光和伏特加也都走了。

  最後剩下的,居然是裡卡爾和安室透。

  裡卡爾端著酒杯從角落裡走了過來,問:「如何?」

  安室透聞言,擦杯子的手一頓,想到心中對黑澤夭夭的猜測,緩緩搖頭,「琴酒和黑澤陣的區別並不大,我無法確定。」

  裡卡爾一改之前的高冷,又恢復了那副欠揍的樣子,似笑非笑的盯著安室透,「你不會是想吃獨食吧?」

  「我不喜歡喝琴酒。」安室透笑道:「況且,就算我們真的扳倒了琴酒,也輪不到我上位,我沒必要得罪你這個未來的上司。」

  「所以啊,反正你頭上都得有人壓著,是我還是琴酒,又有什麼關系。」裡卡爾嬉皮笑臉的說。

  安室透瞬間收起所有的笑容,冷冷的嘲諷,「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找我做什麼?」

  「因為你是一個不甘於平凡的優秀情報人員,我很欣賞你。」裡卡爾直言不諱。

  「那就該給予我信任。」安室透不客氣的說。

  「我試試看。」裡卡爾喝掉酒杯中最後的琴酒,羨慕的說:「為什麼我就沒有一個伏特加這樣忠心懂事的手下呢?」

  安室透,「……」

  裡卡爾盯著安室透,繼續道:「如果這個忠心懂事的手下能像你這麼聰明能干就更好了。」

  安室透額頭青筋暴突,咬牙切齒的問:「你什麼意思?」

  「別那麼凶嘛,我就是想和你做好朋友。」裡卡爾站了起來,對著安室透揮揮手,離開前又加了一句,「還記得雙星摩天輪上的邀請嗎?它永遠有效。」

  安室透陰沉著臉,看著裡卡爾離開的背影。

  他和裡卡爾有著一樣的野心,卻沒有一樣的目標,成為像琴酒和伏特加那樣的搭檔,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琴酒盤腿坐在地毯上,仔細保養他心愛的伯、萊、塔。

  黑澤夭夭躺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的玩手游。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猛的坐起來,驚恐的盯著琴酒,「阿陣!」

  琴酒擦拭槍的手一抖,深吸一口氣,不悅的問:「黑澤夭夭,你不會以為我真的不會打你吧!」

  「不是。」黑澤夭夭丟下手機,湊到琴酒身邊,焦急的說:「組織的人肯定知道六年前裡卡爾和琴酒在星海號上出任務。今天在餐廳,你又以黑澤陣的身份對安室透說三胞胎失蹤的事。當年星海號的事情鬧得那麼嚴重,裡卡爾又死了海難中,安室透只要稍微一調查就知道了。」

  「哦!」琴酒淡定的點點頭。

  「你怎麼還這麼淡定?」黑澤夭夭抓著琴酒的肩膀,死命搖晃,瘋狂的大叫,「我們暴露了!」

  「黑澤夭夭,放開。」琴酒被她搖得頭暈。

  「不行,我得去把他們的記憶全改了。」黑澤夭夭放開琴酒,陰沉著臉站了起來。

  琴酒拉住黑澤夭夭,仰著頭看著她,無比冷靜的說:「你以為,邀請我們來的是誰?真的是因為三胞胎的失蹤案嗎?」

  黑澤夭夭愣住,「你是說……裡卡爾?我是指小裡卡爾。」

  「他一定早就調查出了什麼。」琴酒說。

  黑澤夭夭重新坐了下來,頭疼的說:「那你也該小心點,那個時候不該多嘴,諸伏景光也在船上,我們還是有機會圓回去。」

  「我是見黑澤太太什麼都沒說,所以好心幫你。」琴酒似笑非笑的看著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臉色一白,不說話了。

  琴酒深深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我們上船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當時吉野明日香說起船上的格局,我當時有對你說三樓全是客房。那個時候其實就在變相的承認,我就是當年星海號的乘客之一。」

  ——游艇不比游輪,出於安全考慮,不宜建造太高。星海號的三樓全是客房,被刪除也正常。

  「難道從那個時候起,小裡卡爾就在做局坑我們?可當時小裡卡爾並沒有在……」黑澤夭夭的話說到一半頓住了。

  就是因為小裡卡爾不在,琴酒才會降低戒心,說了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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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星海二號7

  琴酒放下手上擦拭著的伯、萊、塔零件,雙手捧著黑澤夭夭的臉,墨綠的眼中溢滿深情,「因為我見黑澤太太很害怕,就忍不住想說兩句安慰的話。」

  突然而來的情話令黑澤夭夭不知所措,心髒「砰砰砰」的狂跳,「黑澤、先生!」

  黑澤先生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黑澤太太細膩光滑的臉頰,低啞的聲音充滿誘惑,「所以我們來聊聊江戶川柯南那孩子怎麼樣?」

  黑澤夭夭狂跳的心瞬間門就停了,她生氣的扒拉開捧著臉的大手,不高興的說:「我那麼感動,你居然別有目的。」

  「所以,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黑澤夭夭生氣的別開臉。

  「那你別感動了。」黑澤陣無情的說:「我會在上船的時候暴露,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對我設的局,有沒有暴露都無所謂。」

  黑澤夭夭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琴酒低頭組裝伯、萊、塔,冰冷的聲音裡滿是殺氣,「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既然他們連舞台都准備好了,那我不介意在這裡把他們通通解決掉。」

  「嗝!」黑澤夭夭被嚇得不清,小心翼翼的問:「他們是指……」

  「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孩子和毛利小五郎之前明顯有問題,以波本的能力,不可能什麼都沒發現。」琴酒冷笑,「我早就覺得他有問題了,既然還敢和裡卡爾勾結,正好一起解決。」

  「不是,我們都說好了,等組織的事解決後,你就和我一起過平靜的生活。」黑澤太太頓時急了,「這裡的解決是指消滅組織,不是指肅清組織。」

  琴酒理所當然的說:「他們都是朗姆的左膀右臂,干掉他們,解決朗姆會更容易,也能早點消滅組織。我們也能早點過平靜的生活。」

  黑澤夭夭被噎住了。

  雖然很有道理,但如果把安室透這個公安頭子干掉,紅方絕對不可能原諒琴酒。到時候紅黑不容,那日子照樣沒法過。

  但如果把安室透臥底的身份告訴琴酒,黑澤夭夭真的不敢保證捕鼠小達人琴酒不會把人干掉。

  深深嘆氣,黑澤夭夭只能逃避的放下這個問題,說起另一件事,「我懷疑,那個小西早見是貝爾摩德。」

  琴酒看了黑澤太太一眼,沒有揪著不放,順著她的話題聊,「他們還真是看得起我。」

  黑澤夭夭偷偷看了琴酒一眼,接著道:「貝爾摩德似乎怨恨著組織,想要組織被擊碎。」

  琴酒點點頭,誇贊道:「我們夭夭知道的真多。」

  明明琴酒還是和往常一樣,但黑澤夭夭就是心裡毛毛的,總覺得現在的琴酒非常生氣。

  205號房。

  醉鬼毛利小五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江戶川柯南站在窗前,拿著手機打電話,驚喜的聲音差點沒壓住,「真的調查好了,謝謝你啊,灰原。」

  「我雖然調查到了,但星海號的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你最好還是趕緊回來。」灰原哀清冷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江戶川柯南想到他隱瞞灰原哀船上有黑衣組織成員的事,心裡一咯噔,心虛的說:「就一個連失蹤案,能有什麼。」

  「不止是連環失蹤案。」灰原哀道:「當時那艘船上還有三個剛偷了許多寶石的珠寶大盜,以及想要炸船的恐怖組織。」

  江戶川柯南疑惑的問:「恐怖襲擊的事我有印像,就是他們導致船被炸沉,但珠寶大盜是怎麼回事?星海號是一艘無目的地航線游輪,在海上兜一圈後會回到遠點,珠寶大盜上來做什麼?」

  等著被抓?

  「我怎麼知道。」灰原哀沒好氣道:「船上有珠寶大盜的事,也是後來被救的游客中,有一些人拿著盜走的珠寶,警方才逆推來。」

  江戶川柯南陷入沉思。

  灰原哀猶豫了良久,最後還是沒把當年裡卡爾和琴酒也在船上的事告訴江戶川柯南,只道:「我能查到的所有案件細節都發你郵箱裡了,你自己看。」

  「多謝。」江戶川柯南道。

  「小心。」灰原哀最後說了一句,掛斷電話。

  江戶川柯南點開郵箱,查看灰原哀發來的信息。

  六年前,星海號出海的第一天晚上,就有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失蹤了。

  當時並沒有人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以為失蹤的女孩在哪裡玩,畢竟星海號是一艘載客兩千多人的巨大游輪,其中包括餐廳、酒吧、運動場、圖書館、空中花園、海上樂園等一系列游樂設施。

  加上失蹤女孩的三胞胎姐妹幫忙打掩護,就連失蹤女孩的母親也只以為女兒是在哪裡玩,並沒有認真去找。

  直到晚上睡覺,女兒還沒出現,失蹤女孩的母親才真的開始著急,她找到船上的工作人員,拜托幫忙尋找女兒。

  當時的船長對這件事高度重視,立刻調派能調動的人手幫忙尋找。

  可誰曾想到,最後人沒找到,還發現三胞胎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這下子,事情徹底被鬧大。

  游輪公司也給予了高度重視,幾乎是連夜把整艘船都翻了過來,甚至做好了隨時調頭回去的准備。

  可誰曾想到,三胞胎中的最後一個也沒守住,在出海後第三天的大白天,眾人忙著找人的時候,徹底失蹤了。

  而這場轟轟烈烈的找人活動,雖然沒找到人,卻發現游輪上被安裝了炸彈。

  恐怖組織的人見炸彈暴露,直接挾持了游輪上的乘客做人質,迫使游輪偏離原來的航線,然後炸毀游輪,想要和所有人同歸於盡。

  游輪被炸沉,三胞胎的失蹤案瞬間門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就連當年被迫逃到星海號上的珠寶大盜,也借著恐怖襲擊這件事轉移警方注意力,得以逃脫。

  值得一提的是,當年三胞胎失蹤後,三胞胎的母親也在海難中喪生了。

  江戶川柯南滑動手機屏幕,一點點的翻看當年的報道,最後目光停在一張刊登在報紙上的黑白照片上。

  照片中,三個穿著洛麗塔裙子的可愛女孩簇擁著中間門的女性,笑容甜美又燦爛。

  而她們的模樣,和星海二號上的母女四人一模一樣。

  在照片的下方,還刊登著四個人的名字。

  小松香月、小松美緒、小松春櫻、小松優香。

  仿佛時光倒流,讓她們又活了過來,令人細思極恐。

  饒是江戶川柯南,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

  毛利蘭一個人待在房間門裡,想到白天發生的種種詭異事情,越想越害怕,根本不敢一個人睡覺。

  猶豫好久,她還是離開的房間門,敲響了對面的房門。

  就在敲門的時候,眼角余光注意到一個離開的背影。

  看發型和衣著,應該是之前去酒吧,想要血腥瑪麗,卻被安室透用莫提尼打發掉的三胞胎之一。

  「小蘭姐姐,怎麼了?」江戶川柯南打開門,見毛利蘭盯著走廊的方向看,好奇的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結果什麼都沒看到。

  「沒什麼。」毛利蘭收回目光,拜托道:「柯南,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江戶川柯南瞬間門爆紅成煮熟的螃蟹。

  黑澤夭夭一整晚都沒睡好,蔫蔫的跟在琴酒身邊,被他拉著去餐廳。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小松母女,幾乎所與人都來了,就連小裡卡爾也在。

  諸伏景光更是和武井兼次坐在一桌,似乎還聊得不錯。伏特加像個小媳婦一樣坐在旁邊。

  安室透忙前忙後,毛利蘭和柯南在幫忙。

  剛坐下,還沒招呼,安室透就端著他們的早餐過來。

  他將裝著意面和三明治的盤子放桌上,「抱歉,今天只有意面和三明治。」

  黑澤夭夭揶揄道:「能准備好這麼多人的早餐,安室先生不愧是波洛咖啡店裡的王牌。」

  安室透笑笑,見黑澤夭夭呵欠連連,問:「黑澤太太昨晚沒睡好嗎?」

  「因為當年的海難,根本睡不著。」黑澤夭夭實話實說。

  因為安室透和波本用海難的事坑琴酒,所以睡不著。

  她的實話落在安室透耳中就是因為恐懼而睡不著,他說了兩句安慰的話,繼續干活去了。

  黑澤夭夭拿著叉子卷著意面,心裡沉甸甸的。

  總感覺四面八方都是對琴酒的深深惡意。

  就在這時,淺金色頭發的小松美緒跑了進來,拿著三明治跑了。

  過了一會,淺藍色的頭發的小松優香也跑了進來,拿著三明治也跑了。

  黑澤夭夭吃著意面,有氣無力的問:「這是怎麼了?」

  「表演。」琴酒回了昨晚的答案。

  「什麼表演?」黑澤夭夭突然湊近琴酒,在他耳邊小聲問:「大家都說她們長得一模一樣,會不會是貝爾摩德幫忙易容的?小裡卡爾想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坑你。」

  「那你覺得,他想怎麼坑我?」琴酒和黑澤夭夭咬耳朵。

  黑澤夭夭認真思考。

  琴酒拿起三明治,開始今天的早餐。

  三明治入口,有些熟悉的味道令他眉頭微挑。

  就在兩人咬耳朵的時候,小松香月拎著淺粉色頭發的小松春櫻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訓斥道:「就算成年了,你們也還是孩子,一個個的,一大早就跑沒影,要反了天了。」

  「那你也不能抓到我就拎著我不放啊,犯錯的是她們倆。」小松春櫻抱怨道。


第132章 星海二號8

  江戶川看到這一幕,突然想到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昨晚灰原哀發給他的簡訊中,並沒有提及胞胎的失蹤順序。

  大膽假設,或許小松香月也沒分清一開始失蹤的到底是哪個女兒,因為胞胎中的另外兩個在幫忙隱瞞。

  那麼……

  江戶川柯南按耐不住站了起來。

  「小松女士。」一個聲音在他之前開口了,安室透嚴肅的問:「您的另外兩個女兒,你今天早上一起看到過嗎?」

  小松香月頭疼的柔柔眉心,「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安室透道:「那麼我想,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一定希望我們幫忙尋找。」

  小松香月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即她又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問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

  「我想,大家都願意幫忙找。」安室透看向眾人。

  「對,我們都想幫忙找。」吉野明日香優雅的抱著雙臂,對著小松香月笑。

  「一起找找吧,船這麼大,被困哪裡就不好了。」武井兼次溫和的說。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一個比一個積極。

  黑澤夭夭有點明白了,「她們在表演六年前發生過的事。」

  從烤肉,到酒吧,再到剛才的一切,其實都是在重現六年前發生過的事。

  黑澤夭夭眼珠子一轉,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所有人都去找,誰都不能落下,個人一組。」

  「我們憑什麼聽你的?」小西早見一只腳踩在凳子上,囂張至極。

  「因為不去的,都是可疑人物,如果真出了什麼事……」黑澤夭夭掃視過眾人,毫不遮掩的威脅。

  小西早見冷哼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麼。

  武田兼次站了出來,道:「我也建議大家都去,人多力量大,也能早點找到人。不過我建議兩個人一組,認識的人不能分配到一起,這樣也能相互監督。」

  「我也建議兩個人一組,如果到時候誰出事了,那凶手就是和他一組的另一個人,直接省去不必要的麻煩。」吉野明日香優雅的笑著,說出的話卻令人膽寒。

  「怎麼這樣。」毛利蘭難以想像,明明昨天還開開心心在一起吃烤肉的人,一覺起來怎麼就變成了相互戒備的敵人。

  黑澤夭夭咬了咬唇,指著諸伏景光道:「那我要和他一組。」

  「和你男人同名同姓,你們絕對認識,不能一組。」小西早見指著小裡卡爾道:「你和他一組。至於你男人,就和那位魚塚郎一組好了。」

  黑澤夭夭,「……」

  這分配,不是貝爾摩德都說不過去了吧!

  由小西早見出手,隊伍很快分配好。

  值得一提的是,她把諸伏景光和武井兼次分到一組,毛利蘭和她一組,還捎上一個因為年紀小而特殊對待的江戶川柯南。

  分配完,又簡單分配了一下尋找的區域,大家開始了尋找。

  「阿陣。」黑澤夭夭環住琴酒,從長長的外套裡面抱住他的腰,擔心的說:「小心,我會想你的。你會想我嗎?」

  琴酒垂眸看著她,拍拍她的腦袋,什麼都沒說。

  黑澤夭夭抿唇回視他,最後在他胸口靠了一會,緩緩放開。

  「感情真好。」吉野明日香感嘆道:「邀請我們的人也不是完全不會做事嘛,怎麼就把我和前夫分配到了一個房間裡。」

  和琴酒分開,黑澤夭夭跟著小裡卡爾去他們分配到的四樓水上樂園尋找。

  同時被分配到四樓的還有福田誠和廣末俊介,兩個人似乎都很怕小裡卡爾,躲得遠遠的。

  其實他們會恐懼也能理解,當年裡卡爾在海難中做的那些事,真不是人干的。曾經,黑澤夭夭都用「這是為民除害」來安慰因為殺人而恐懼害怕的自己。

  福田誠小心翼翼的看了小裡卡爾一眼,顫巍巍的說:「黑澤太太,你和這位先生找左邊,我們找右邊。」

  「好。」黑澤夭夭很爽快的應下,這正合了她的心意。

  水上樂園由兩部分組成,左邊是一些浴衣、美食、紀念品購物店,右邊沙灘和游樂設施。

  黑澤夭夭和小裡卡爾進入小店尋找,相比起雙手揣在口袋裡的酷哥,黑澤夭夭找得非常仔細,連邊邊角角都不放過。

  看她打開箱子,彎著腰往裡面看,小裡卡爾無語的說:「那麼小的箱子,不可能裝下一個成年人。」

  「可以分開裝啊!」黑澤夭夭說得理所當然。

  小裡卡爾哽住,隨即愉悅的大笑起來,「你可真是個妙人。」

  「多謝誇獎。」黑澤夭夭回以真誠的微笑,仔仔細細尋找。

  小裡卡爾有一搭沒一搭的翻找著,很是不走心,他找過的地方,黑澤夭夭都會花四倍的時間再找一遍。

  「比起費時費力的把人分開裝在箱子、櫃子裡,大海是更加簡單的選擇。」小裡卡爾無聊的踢踢箱子道。

  「可是,屍體在海裡是會飄起來。」黑澤夭夭說著心裡的顧忌。

  「屍體在大海裡,一般要至七天才能飄起來,船又一直在前行,根本不會暴露。」小裡卡爾冷冷清清的,一頭綠毛也給人一種小說男神的既視感,和以前的七彩男神經完全不同。

  「你好聰明哦!」黑澤夭夭贊嘆道。

  小裡卡爾彎著身子,上半身湊近黑澤夭夭,深邃的眼中滿是惡意,「我們當年一起經歷過海難,海上漂浮著許多死人,你應該很清楚這點才對啊!」

  黑澤夭夭臉色微白,顯然想起了當年的事,「為了避免瘟疫爆發,船長一直組織游客們清理海面上的屍體,我沒怎麼看到死人。」

  到了後面,船長已經無力組織人清理屍體了,但她為了重傷的黑澤陣,以及躲避覬覦他們生存資源的人,一直都遠離人群。

  小裡卡爾眼神閃了閃,「對,當年還有這樣的事,我都忘記了。」

  這些事報紙上並沒有報道過,他找到的幸存者也沒提過,小裡卡爾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不知道嗎?」黑澤夭夭懷疑的盯著他,「你該不會是假的吧!」

  「是真又如何,是假又如何?」小裡卡爾問。

  「假的,我當然得告訴其他人;真的,當然是……」黑澤夭夭臉色一冷,眼中緋色繚繞,「把你給殺了。」

  小裡卡爾只感覺眼前閃過紅霧,下巴上就抵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他垂眸看著黑澤夭夭手中熟悉的伯、萊、塔,瘋狂的大笑起來,「琴酒居然真的結婚了,還一藏就是六年,他一定很愛你吧!否者不會把你養得如此美好。」

  「回答我,星海二號和你什麼關系,你到底在計劃著什麼。」黑澤夭夭冷冷問。

  「黑澤太太,琴酒沒告訴你嗎?組織裡的人都很危險,不是拿著槍就能隨便威脅的。」小裡卡爾突然出手,一把扣住黑澤夭夭的手將槍口偏移開,把槍奪走。

  他的速度極快,在黑澤夭夭反應過來前,槍已經落在了他的手裡,並抵在了她的腦袋上。

  「該輪到我問了。」小裡卡爾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兩位黑澤陣,哪個是琴酒,另一個又是誰?」

  黑澤夭夭朝小裡卡爾攤開手,清冷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恐怕,「我命令你,把槍平穩安全的還給我。」

  小裡卡爾感覺身體一僵,握槍的手就像換了大腦指揮般,一點點偏離黑澤夭夭的頭,以一個很安全的方式,將□□橫放在她攤開的手裡。

  整個過程中,無論裡卡爾如何掙扎反抗,他都無法讓握槍的手停下來。

  「乖乖站著不要動,否則我可是會生氣的。」黑澤夭夭把玩著手裡的槍,冷冰冰的看著小裡卡爾,「我命令你告訴我,星海二號和你什麼關系。」

  小裡卡爾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昏沉,仿佛在墜落深淵,眼中的掙扎一點點消失,漸漸失去光澤。

  「我在調查哥哥裡卡爾死亡真相的時候,發現了胞胎的親人也在調查當年的事,就以同樣想調查殺害哥哥真凶為由,聯合他,弄了星海二號。」小裡卡爾平靜的將真相說了出來。

  黑澤夭夭早就有了猜測,對這個答案倒也不意外,繼續問:「你要對付琴酒?」

  「我要他死。」小裡卡爾的陰狠的笑著,神情有些癲狂,「當年哥哥沒有做到的事,我一定能做到,我才是唯一的裡卡爾。」

  黑澤夭夭沒想到,小裡卡爾這個神經病,居然還是個隱藏兄控。

  「小西早見是誰?」黑澤夭夭問。

  「貝爾摩德。」小裡卡爾給出確定的答案。

  「貝爾摩德,你,還有波本,你們個聯手了?」黑澤夭夭問。

  「哼!」小裡卡爾冷笑,「算不上聯手,只不過是各取所需,他們也好奇琴酒的秘密罷了。」

  黑澤夭夭松了一口氣,她就怕貝爾摩德和安室透聯手,如果他們都想在星海二號上殺了琴酒,那琴酒就真的危險了。

  琴酒在組織裡的地位特殊,如果能掌握他的把柄,在需要的時候讓他幫忙……不,不需要幫忙,只需要在一些時候稍稍放水,那對兩人來說,都是意外之喜,比殺了他更有價值。

  畢竟,沒了琴酒,還有別的酒。

  想通一切,黑澤夭夭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她收起伯、萊、塔,開始修改小裡卡爾的記憶。


第133章 星海二號9

  船艙裡不比上面,各種東西雜亂無章的擺放在一個個房間裡,給找人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偏偏,琴酒在前面努力翻找的時候,後面還有一瓶伏特加在那明目張膽的摸魚,帽子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琴酒看。

  盯著盯著,伏特加莫名的覺得這個叫黑澤陣的男人和大哥琴酒有些像。

  發現這個疑點,伏特加越發盯著琴酒看。

  越看,他越覺得像。

  尤其是翻箱倒櫃時那警惕又仔細的樣子,以及找東西時喜歡先用腳尖試探的小動作,都和大哥如出一轍。

  難道……

  琴酒一腳踢開明顯用來裝水果的原木包裝箱,不悅的問伏特加,「你就打算就這麼一直看著?」

  墨綠的眼睛像夏日裡被陽光直射過的葉片,綠得厚重濃烈,卻沒有染上一絲眼光的溫暖,冷冷清清的。

  這眼神,實在是、太像了!

  難道……

  「你和我大哥,該不會真的是雙胞胎吧!」伏特加無比嚴肅的問。

  琴酒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冷嗤道:「你是眼瞎嗎?我和那種人像雙胞胎。」

  伏特加頓時就不高興,陰狠的威脅,「不准你這麼說我大哥。」

  琴酒都被氣笑了,「黑澤夭夭真是沒說錯,你果然很可愛。」

  伏特加頓時想起之前諸伏景光誇的那句可愛,勉強收起臉上的凶惡,有些好奇的問:「如果我大哥誇我可愛,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因為你傻。」琴酒無情的給出標准答案。

  「你居然敢罵我。」伏特加凶惡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一定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琴酒抬抬下巴,冷冷命令,「魚塚三郎,找!」

  「是。」伏特加下意識的聽從命令,等他反應回來,他已經扒開了一個不知道裝什麼用的大紙箱子。

  伏特加,「這麼像,肯定是雙胞胎。」

  聽到的琴酒,「……」

  他的伯、萊、塔呢?

  想到以前見過的那些,雙胞胎之間玄而又玄的默契,伏特加換上一個還算友好的笑容,湊到琴酒身邊,問道:「黑澤先生,你覺得我大哥這個人怎麼樣?」

  「……」琴酒看著伏特加,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任何話。

  有那麼一瞬間,琴酒很想問問,他現在口中的大哥到底是指外面的諸伏景光,還是他面前的自己。

  沒得到答案,伏特加也不在意,接著問出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從雙胞胎之間的感應來看,你覺得我大哥信任我嗎?」

  琴酒瞳孔驟然一縮,懷疑的目光隱晦的打量伏特加。

  伏特加這句「信任」,問的到底是誰?

  琴酒從不敢小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能在組織裡獲得代號的人,他們每一個都不簡單。

  伏特加跟了他六年,雖然問的最多的是「為什麼」,但交給他的事全都完成得很好。

  在整個組織裡,不會再有人比伏特加用得更趁手了,這也是他選擇讓伏特加上星海二號的原因。

  那麼,伏特加呢?

  琴酒輕笑,緩緩道:「魚塚先生想要知道黑澤先生信不信任你,可以直接去問他。」

  伏特加,「……」

  「趕緊找人。」琴酒轉身,繼續翻找。

  船艙另一邊。

  江戶川柯南追著小西早見道:「小西姐姐,你真的不知道當年第一個失蹤的,是三胞胎中的哪一個嗎?」

  小西早見酷酷的說:「我當年只顧著玩,哪裡會在意這些。」

  「一點都不知道嗎?」江戶川柯南皺眉,「三胞胎唉,事情一定鬧得很大,或多或少都會聽到傳聞。」

  「雙胞胎中的兩個以為另一個是去玩了,就幫忙掩蓋,找人的時候也都是通過裙子和誇張的頭發來找,根本沒仔細問失蹤的到底是誰。」小西早見道。

  「可是,作為母親,香月、香月阿姨應該知道才對。」在這種時候提小松香月,毛利蘭心裡毛毛的。

  「這誰知道呢。」小西早見不滿的催促道:「趕緊找,煩死了。」

  江戶川柯南還有好多疑問,可小西早見一問三不知,也就沒了問下去的興趣,只好乖乖幫忙找人。

  人多力量大,半個小時之後,除了私人空間的客房,整艘船都被翻了一遍。

  客房自然不能不找,最後決定,二樓的人相互檢查房間,三樓的人相互檢查房間。

  三樓的人依舊沒結果,倒是二樓的人,在204號房找到了正在睡覺的小松優香。

  「怎麼了嗎?」小松優香扒拉著頭頂的短發,睜著惺忪的睡眼,迷茫的看著闖進來的人。

  「我們應該先找房間的。」安室透嘆道。

  因為當年的案子,大家第一反應就是人失蹤了,選擇搜索整艘船,以至於忘記了應該先找客房。

  安室透的房間被特別安排在一樓,早就找過了,就和二樓的人一起找。

  「還有一個呢?」小松香月問小女兒。

  「媽媽,你在說什麼,姐姐肯定是出去玩了。」小松優香道。

  「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廣末俊介陰冷的說。

  而人,就找到一個。

  「失蹤了!人失蹤了!人失蹤了!」米倉真由捂著頭,神經質的大叫著。

  「閉嘴。」廣末俊介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陰狠的目光死死盯著小松母女三人,「說,人到底藏到哪裡去了?」

  小松香月護著女兒,害怕的看著廣末俊介,「不是,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怎麼能打人呢?」毛利小五郎擋在小松母女面前,嚴肅的說:「我不知道六年前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清楚一點,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如果再敢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一起安撫被打的米倉真由,很擔心她的精神狀況。

  「或許,可以請黑澤太太看看。」毛利蘭道:「黑澤太太一定能讓她忘記心中的恐懼。」

  江戶川柯南嘴角抽搐,「都忘記了,還有一位心理醫生。」

  實在是那位太太,太不務正業了,整天就只知道粘著丈夫,以至於他都忘了,她還是個心理醫生。

  「哎喲,收了錢的走狗,知道護主了。」廣末俊介嘲諷道:「之前不是說不知道委托人的嗎?我看你們一開始就是一伙的。」

  三樓的人一下來,就聽到這樣的惡言惡語。

  毛利小五郎被這種嘴巴裡噴糞的家伙氣得發抖,其他人臉色也不太好看。

  「人找到了?」福田誠的問題打斷了毛利小五郎揍人的衝動。

  「小松優香找到了,小松美緒不見了。」安室透沉沉道。

  「確定失蹤的是小松美緒?」黑澤夭夭看著一頭黑色短發睡睡得毛毛躁躁的女孩,皺眉問。

  「202房住的是大女兒小松美緒,203號房住的是二女兒小松春櫻,204號房是三女兒小松優香。我們是在204號房找到的人。」江戶川柯南解釋道。

  黑澤夭夭點點頭。

  「呵,找到一個,就是說另一個失蹤了。」吉野明日香嘲諷道:「失蹤在了茫茫大海上。」

  「說,小松美緒在哪裡?」廣末俊介盯著小松母女問。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美緒肯定是去哪裡玩了,才不是失蹤。」小松優香不滿的揮舞著拳頭,十分生氣。

  「難道真如你們說的,美緒失蹤了?」小松香月驚惶不安的說:「各位,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從一開始大家看我們母女的眼神就奇奇怪怪的,讓我一直很不安。」

  「呵!」廣末俊介陰冷的說:「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在演,難道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找到當年的殺人凶手?」

  失蹤!失蹤!

  其實大家一直都在說,當年的是失蹤案,從沒往殺人案上面去討論,即使彼此心裡都明白,人很可能「失蹤」在了大海裡。

  現在廣末俊介突然開口說殺人凶手,直接揭開了最後的遮羞布,無論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的人,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我倒要看看,你這張臉到底是真是假。」廣末俊介一把朝著小松母女的臉抓去。

  「煩死了。」小西早見一腳將人踹翻在地,手關節捏得哢哢作響。

  「小西早見,你也和他們是一伙的。」廣末俊介叫囂著,雙手撐地,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吉野明日香一腳踩在廣末俊介撐地的手上,冷冷警告,「廣末俊介,你給我閉嘴。」

  「吉野明日香,你做什麼。」廣末俊介憤怒的抬頭,赫然對上吉野明日香森冷的眼神,全身的氣焰只能憋屈的壓下去。

  江戶川柯南因為個頭的關系,將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看得清清楚楚。

  那種眼神間的警告與妥協,絕不是陌生人之間的武力鎮壓,而是一方對另一方信服的聽從。

  他們兩個,絕對認識!

  武井兼次好脾氣的笑笑,安撫道:「好了,不管怎麼鬧,事情總要解決。我們現在必須確認兩件事,第一,邀請我們的人到底是誰;第二,小松美緒是不是真的失蹤了。」

  「大叔說的有道理。」小西早見踢踢腳上的柳丁鞋,抱著胳膊盯著小松母女三人,「說說吧。」

  「我們真的不知道。」小松香月護著女兒,極力辯解,「我們真的只是來旅行的,和你們說的那些事情沒有關系。」

  小西早見一腳踹在旁邊的門上,將沒鎖的門踹得震天響,她惡狠狠的說:「我們這些人可都是被拿捏著把柄威脅來的。你們要演也得有個限度,真把人逼急了,小心讓你們真的失蹤。」

  此話一出,本就不好的氣氛徹底凝固。

  這一次又一次的,黑澤夭夭感覺自己心髒病都要出來了。

  「威脅來的是什麼意思?」江戶川柯南急忙忙的問。

  毛利蘭被嚇得不輕,趕緊捂住江戶川柯南的嘴巴,怕大家把無處安放的火力轉移到他身上。

  武井兼次說道:「大家配合著演了這麼久,其實彼此心裡都清楚是因為什麼。或許當年殺害三胞胎的凶手真的在我們這些人中,但更多人是無辜的。找凶手是警察的工作,我們沒必要一直這麼配合,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調頭回去。」

  「就這麼回去,你不怕秘密被曝光在陽光下?」福田誠懷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比起死亡,秘密又算得了什麼。」武井兼次反問:「還是說,你的秘密比生命還重要?」

  吉野明日香微笑道:「那就掉頭回去,把剩下的事交給警察解決。」

  安室透道:「雖然我也擔任開船的工作,但船一直是自動駕駛,想要停下來,還得去駕駛室。」

  「那就去駕駛室。」武井兼次道。


第134章 星海二號10

  「駕駛艙居然安排在一樓,我記得星海號的駕駛艙在四樓。」小西早見抱怨道:「既然要重現當年的案子,就重新弄一個星海號啊!」

  「那我們恐怕得用一整天來尋找失蹤的人,別的事都不用做了。」武井兼次笑道。

  「也有可能,對方是個窮鬼。」黑澤夭夭嘲諷道。

  裡卡爾肯定沒有琴酒有錢,窮鬼!

  「哈哈哈,只能住二樓經濟房的人,不是窮鬼是什麼?還搞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廣末俊介愉悅大笑。

  被曲解了意思,黑澤夭夭不開心的將頭埋黑澤先生後背,任由他帶著走。

  「雖然游艇配備了最新型的自動駕駛系統,但我也有看著。我就住在駕駛艙旁邊的小房間裡,昨晚休息之前,今早去准備早餐之前,都有去駕駛艙檢查游艇的航行情況,一切如常。」安室透發給大家說明情況的功夫,一行人到了駕駛艙外。

  他拿出鑰匙打開門,露出駕駛艙的真面目。

  毛利小五郎看著狹窄的駕駛艙,疑惑的問:「那麼豪華的游輪,駕駛艙怎麼會這麼小?」

  黑澤夭夭拉著黑澤陣湊上來,伸長腦袋往裡面看,「真的,好小。」

  駕駛艙裡滿是看起來就很高級的設備,剩下的地方卻很小,頂多能容納三個成年人並排站立,連把椅子都沒有。

  琴酒道:「我想,這應該和三胞胎沒有去過駕駛艙有關。」

  「求解。」黑澤夭夭眨巴著大眼睛,期待的看著他。

  琴酒一巴掌拍她腦袋上,「你肩膀上這個是用來做什麼的?」

  「想你。」黑澤夭夭秒回。

  琴酒被噎了一下,認命的給出答案,「游艇上的設施看似很齊全,但相比起星海號來,賭場、高爾夫場、美容院,這些明顯住二樓經濟房的普通女孩不會去的地方,在星海二號上就沒有。」

  「星海號上還有賭場?」黑澤夭夭震驚了。

  她一直以為,星海號是一艘正兒八經的好船,被炸沉完全是無妄之災,可現在看來……

  琴酒笑道:「我們家附近就有一個地下賭場,你不知道嗎?」

  黑澤夭夭,「……不知道。」

  「呵!」琴酒拍著她的頭輕笑。

  黑澤夭夭被拍得一臉懵。

  安室透直接無視夫妻倆的打情罵俏,笑道:「黑澤先生的解釋,正好解了我心裡的疑惑。」

  「不要說這些廢話,趕緊看看,能不能調頭回去。」伏特加相當不爽這些人的磨磨蹭蹭。

  「馬上。」安室透好脾氣的笑笑,進入駕駛室。

  江戶川跟了進去,由於駕駛室太小,其他人都在外面等。

  安室透來到操作台前,剛動兩下,就冷著臉停了下來。

  見他臉色難看,毛利小五郎問:「怎麼了?」

  「你到底會不會啊?」廣末俊介不爽的問著,想要闖進去。

  「不要進來,有炸彈。」江戶川柯南大叫。

  廣末俊介一只腳已經進了駕駛艙,聞言又嚇得收了回來。

  其他人紛紛遠離駕駛艙,目光卻還注意著裡面,黑澤夭夭也隨大流的拉著琴酒遠離。

  「不,是整艘船上都有炸彈。駕駛系統一開始就連接著另一個系統,一旦停船或是減速,就會引爆藏在船上的炸彈。」安室透沉著臉道:「可惡,我開船的時候根本沒發現還有隱藏的□□。」

  「知道炸彈的具體位置嗎?或許可以拆除。」毛利小五郎走了進去,一把將江戶川柯南丟了出來,「小蘭,看好這臭小子,別讓他亂碰。」

  「好的,爸爸。」毛利蘭抱住還想進去的江戶川柯南。

  安室透調出一張游艇示意圖,指著整個船艙底部道:「游艇的底板下面還有一個隔層,炸彈就藏在裡面。」

  「底板下面很正常啊!我們之前找人的時候根本沒發現有什麼夾層。」伏特加道。

  「恐怕,游艇在鋪地板前,炸彈就已經放進去了。」諸伏景光冷冷的說:「畢竟,星海二號是專門建造的船。」

  「船和炸彈融為了一體。」小裡卡爾緩緩的露出一個愉悅的弧度,「建造這船的人,想法很不錯。」

  「船會返航嗎?」福田誠問出至關重要的問題。

  安室透搖頭,「自動駕駛系統設定的航向是朝著太平洋進發,除非燃油耗盡,否則會一直走下去。」

  「到底是誰?在幕後謀劃這一切的人到底是誰?」毛利小五郎憤怒的說:「想要尋找當年的真相,大可以來拜托我毛利小五郎。我以我的名譽發誓,一定幫他查出當年的真相。」

  「我看,他要的不是真相,而是我們的命。」武井兼次道:「船上根本沒有救生設備,就連救生衣都沒一件。」

  「他娘的,老子不管了。」廣末俊介一腳踢在游輪上,生氣的走了。

  「配合著演了這麼久,就是想要給受害者家屬一個交代,可現在看來,已經沒必要了。」吉野明日香冷冷看了一眼小松母女,對眾人道:「接下來,我會自己想辦法離開這艘船,就不參加這場游戲了。」

  「三郎,走。」諸伏景光叫上伏特加,也走了。

  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離開。最後只剩下黑澤夫婦,毛利一行,安室透,以及米倉真由。

  看著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像沒事人一樣離開的小松母女三人,安室透道:「她們肯定知道什麼,你覺得呢?黑澤先生。」

  「安室先生可以去問問。」琴酒態度冷淡,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毛利蘭道:「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唉,小蘭不知道嗎?從昨天晚上起,手機就沒有信號了。」黑澤夭夭生氣的說:「我打游戲正到關鍵的時候,突然掉線,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隊友舉報。」

  眾人,「……」

  「昨晚什麼時候沒信號的?」毛利蘭一臉懵。

  江戶川柯南道:「就是小蘭姐姐來找我之後沒多久。」

  提到昨晚的事,毛利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昨晚來酒吧的那個三胞胎之一,我後來看到她又離開了房間。」

  江戶川柯南連忙問:「真的嗎?小蘭姐姐。」

  「就是我敲你們房門的時候,在走廊上看到她出去的背影。」毛利蘭道。

  「那個時候都快十點了,她一個人出去做什麼?」江戶川柯南皺眉深思。

  「會不會,失蹤的就是她。其實她是自己離開的,坐著救生艇走了。」毛利小五郎猜測道。

  安室透搖搖頭,「上船的時候我就檢查過,船上沒有任何救生設備。」

  毛利小五郎頓時就急了,「你小子,怎麼不早說?」

  「我也發信息給游艇的主人問過救生設備的事,對方說另有另外的安排,讓我不必擔心。」安室透道。

  「等等,你和游艇主人有聯系?」黑澤夭夭懷疑的盯著安室透,「你不是說,你沒見過人嗎?」

  難道,說漏嘴了?

  「我當然沒見過。在我的房間裡有一部手機,上面有游艇主人的信箱地址。」安室透掏出手機,點開郵箱界面給眾人看,「因為對方特意交代,不能說這件事,所以我之前才沒提。」

  毛利小五郎接過手機。

  信箱裡寥寥躺著幾條信息,他一一點開看,看到最後一條信息的時候,不開心的說:「你小子居然這麼聽話,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開船,知不知道,當時我們剛上船,一點准備都沒有。」

  「叔叔,我也要看。」江戶川柯南跳起來抓手機,卻抓了個空。

  「給我看看。」琴酒憑借高海拔,率先抽走手機。

  「黑澤哥哥,怎麼樣。」江戶川柯南仰著頭問。

  【立刻開船。】

  琴酒將看著最後一條信息,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將手機遞給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看著手機上的信息,露出個和琴酒一樣的笑容。

  黑澤夭夭被他倆的操作弄得心驚膽顫。

  她同情的看了眼沉迷在案子中的小偵探,不忍的別開臉。不巧的對視上安室透燦爛的笑容,被嚇得不輕。

  琴酒朝著黑澤夭夭伸出手,「走了,黑澤太太。」

  「好。」黑澤夭夭乖巧的將手放黑澤先生手心裡,被他拉著離開,眼睛不受控制的去看安室透。

  「等等,黑澤太太。」毛利蘭叫住兩人,看了一眼角落裡縮成一團,坐在地上的米倉真由,壓低聲音道:「能不能給米倉小姐看看,她的狀況很不好。」

  「啊?"黑澤夭夭完全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心理醫生嗎?」毛利蘭也有點懵了。

  「哦!」黑澤夭夭恍然大悟,「太久沒接到工作,都忘記了。」

  毛利蘭,「……」

  一直非常相信黑澤夭夭的毛利蘭,第一次對他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我去看看。」黑澤夭夭來到米倉真由面前,暗暗使用異能,「米倉小姐,你還好嗎?」

  米倉真由因為外人的到來瑟縮了一下,聽到黑澤夭夭溫和的聲音,這才大著膽子抬起頭。

  她的精神狀況非常糟糕,幾乎在抬頭對視上黑澤夭夭眼睛的一瞬間,就一點反抗都沒有的被催眠了。

  「我沒事。」米倉真由重新將頭埋在膝蓋裡,像只鴕鳥。

  黑澤夭夭拿出她以前為了裝專業心理醫生,死記硬背下的台詞和技巧,和米倉真由聊了好一會,同時暗暗使用異能,讓米倉真由對她的態度一點點緩和。

  待到時機成熟,黑澤夭夭朝米倉真由發出邀請,「要不要一起去水上樂園玩?」

  米倉真由遲疑的看著黑澤夭夭,在她溫柔純良的笑容中,緩緩點頭。

  「來吧。」黑澤夭夭伸出手。

  米倉真由遲疑著,把手放了上去。

  「好厲害。」毛利蘭贊嘆道。

  自從早餐時,懷疑有人失蹤後,米倉真由的狀況情況就越發嚴重。

  她雖然一直跟著大部隊行動,卻不是真的想幫忙找人,而是不敢一個待著,只能跟著大部隊走。

  「是啊!」江戶川柯南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一直以來,在他的印像中,黑澤夭夭就是個伶牙俐齒的戀愛腦,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厲害的心理醫生。

  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幾句普普通通的話,居然就讓人放下了戒心,對他產生信任。

  「阿陣,我們一起去水上樂園玩。」黑澤夭夭挽著米倉真由的手,嘟著嘴抱怨道:「剛才和綠毛找人的時候,我就想玩了,可你卻不在我身邊。」

  江戶川柯南嘴角抽搐,「……」

  還是那個戀愛腦,沒變。

  「好。」琴酒輕笑,十分配合。


第135章 星海二號11

  鹹鹹的海風,金色的沙灘,綠色的椰子樹。

  小裡卡爾躺在沙灘椅上,耳朵裡戴著藍牙耳機,臉上戴著墨鏡,身上只穿了一條黑色的沙灘褲,愜意的享受著日光浴。

  身邊的小桌上放著一瓶琴酒和一個威士忌杯。

  黑澤夭夭一行人來到沙灘,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頭頂長草,白得刺眼的家伙,

  黑澤夭夭眼睛都看直了,「哇,沒想到這個瘦干干的家伙,居然有八塊腹肌。」

  比琴酒還多兩塊。

  琴酒只覺得牙根癢,想念被拐走的伯、萊、塔。

  毛利蘭微紅著臉附和,「星野先生瘦瘦的,真看不出來。」

  「嗤,一看就知道,中看不中用的臭小子。肯定是在健身房裡煉出來勾搭小女生用的。」沒有腹肌的毛利大叔酸溜溜的說。

  江戶川柯南眯眼,目光掃過裡卡爾的身體,鏡片後的眼睛閃過銳利的光芒。

  正好相反,這個叫星野綠的家伙,絕不是普通的角色。

  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其中不乏各種刀傷、槍傷,甚至在沙灘褲的邊緣還露出一條凌厲可怕的肉粉色疤痕。

  從這身傷就能看得出來,這個人絕對數次游走在死亡的邊緣,身份絕不簡單。

  想到安室透,江戶川柯南開始懷疑小裡卡爾是組織人的可能性。

  黑澤夭夭斜眼看著琴酒,指著裡卡爾問:「知道為什麼他的肌肉比你多兩塊嗎?」

  「你想說,他鍛煉比我勤奮?」琴酒的聲音裡滿是危險。

  黑澤夭夭緩緩搖頭,「因為他是苦逼的單身狗。」

  琴酒嘴角一抽,深深後悔,他不該高看黑澤太太的。

  黑澤夭夭無奈的嘆道:「老板不賞識,家裡又沒老婆,只能把大把時間浪費在鍛煉腹肌上。」

  江戶川柯南頓時豎起耳朵。

  難道黑澤太太認識星野綠,知道他的工作?

  「而我們阿陣,有老板的寵,又有老婆的愛,能保持六塊腹肌已經相當不錯了。」黑澤夭夭陰惻惻的笑著,「所以,你什麼時候把你老板炒了,我們一起煉八塊腹肌啊?」

  江戶川柯南,「……」

  想多了,她就是單純的想拍馬屁。

  安室透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黑澤夭夭。

  如果黑澤陣真如他們猜測的那樣,其實就是琴酒,那他的老板不就是……

  這一瞬間,安室透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種念頭。

  琴酒一把推開快貼到身上的人,不客氣的說:「等你有六塊腹肌的時候。」

  「簡直沒眼看。」和老婆常年分居的毛利小五郎,趕緊離朝著另一邊的小店走去,打算選身舒服的衣服,也享受一下日光浴。

  「要把最帥的衣服留給我們家阿陣。」黑澤夭夭拉著琴酒,追了上去。

  在一家滿是飾品的小店外,他們遇到了廣末俊介和淺粉色頭發的小松春櫻。

  不知道廣末俊介說了什麼,小松春櫻被逗得咯咯直笑。

  那樣子,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之前在駕駛艙的時候還鬧過不愉快,好似這趟被強迫的旅行,從一開始就是愉快的度假。不去看這些讓人不愉快的人,黑澤夭夭很快從一家店裡找出兩件花襯衣和沙灘褲,笑嘻嘻的往琴酒面前湊,「阿陣,一起穿情侶裝吧!」

  黑西裝黑外套的黑澤先生,淡淡睨了她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安室透已經換了一身清爽的度假風,手裡拿著一瓶冒著寒氣的冰鎮果汁,笑眯眯的對琴酒說:「黑澤太太很期待,黑澤先生何必讓她失望。」

  琴酒面無表情的掃視過來,冷笑道:「波本,你只是想看戲吧!」

  安室透紫灰色的瞳孔驟然一縮,滿臉驚懼,隨即又露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琴酒,你這是向我承認了?」

  「一個臥底,知道了又能拿我怎麼樣?」琴酒看向前方,冷笑道:「之前我就一直覺得奇怪,你總喜歡換地方,卻在毛利偵探事務所下的咖啡店做了那麼久的服務生都不挪窩,原來是發現了有趣的人。」

  在前面不遠處,毛利蘭彎著腰和江戶川柯南說著什麼。

  裝果汁的塑料瓶直接被安室透捏爆,橘黃色的果汁濺了他滿手,嘩啦啦的往下流。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從一開始就向我暴露你是當年乘客的事,讓我對你的身份產生懷疑,現在又直接表明。琴酒,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鹿死誰手,可不一定。」琴酒問:「所以,波本,你選擇哪一邊?」

  如果之前琴酒直接表明身份令人震驚,那琴酒現在的問題就是令人驚悚。

  他這是在,公然向一個已經被懷疑成臥底的人發出結盟邀請嗎?

  「阿陣,你好討厭。」黑澤夭夭從小店裡衝了出來,助跑後跳到琴酒背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腳纏著他的腰,像只樹懶,不滿的抱怨著,「你居然不和我一起穿情侶裝,太過分了。除非你親親我,不然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琴酒很自然的伸手將背上的人托住,「那你就別原諒我了。」

  「你就是狗。」黑澤夭夭拽著琴酒的頭發,氣得蹬腿。

  背上的人不安分的扭來扭去,琴酒冷冷呵斥,「黑澤夭夭,安分點。」

  「不要。」黑澤夭夭氣呼呼的,拉著琴酒的頭發,像一個馳騁草原的套馬漢子,朝著安室透打招呼,「安室先生,這身衣服超帥的,很適合你。」

  安室透表情扭曲了一下,詭異的看了琴酒一眼,笑道:「多謝誇獎。」

  「黑澤夭夭,你想死嗎?」琴酒一巴掌拍在她的臀部上。

  「啊!」黑澤夭夭驚得臉都紅了,「你、你、你是色胚。」

  正巧毛利蘭那邊在朝他們招手,黑澤夭夭就和安室透告別,在琴酒背上鬧騰著,往那邊去。

  安室透的目光死死盯著背著人離去的琴酒,手抓著心口的衣服,很想來瓶速效救心丸。

  看一對夫妻黏糊,和看一對疑似琴酒的夫妻黏糊,以及看琴酒夫妻黏糊,那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黑澤太太,我們去打沙灘排球吧。」毛利蘭指著米倉真由抱著的排球道。

  米倉真由期待的看著黑澤夭夭,明顯很依賴她。

  「好。」黑澤夭夭爽快的答應,「不過我得去換衣服,你們先玩。」

  已經快入秋了,早上的海面涼颼颼的,黑澤夭夭還在裙子外面加了一件外套,顯然不適合運動。

  「沒事,黑澤太太去換衣服,我們還想去拿點飲料。」毛利蘭道。

  「要來。」米倉真由緊張的看著黑澤夭夭。如果不是琴酒在,她恐怕更想跟著黑澤夭夭去換衣服。

  「放心。」黑澤夭夭催促座駕,「走,我們回去,我要穿之前選的那套衣服。」

  「黑澤夭夭,你太煩人了。」琴酒任勞任怨的將人又背回去。

  小店裡有配套的換衣間,黑澤夭夭拿著花襯衣和短裙,拉著琴酒就往裡面衝。

  狹窄的換衣間裡,琴酒抱著胳膊,似笑非笑,「長進了呀,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從外套的內側口袋裡拿出伯、萊、塔,無語的說:「我就是想把它還給你。還是你覺得,我能在襯衣短裙裡把它藏好?」

  琴酒把槍接了回去,沒好氣道:「沒長進的丫頭,小裡卡爾還活著,你就還給我了。」

  「我已經問清楚了,小西早見確實是貝爾摩德,他們和小裡卡爾只是合作關系。三胞胎的親人因為想要尋找當年的真相,就和小裡卡爾聯手。」黑澤夭夭猜測道:「我想,對方應該不知道你們酒廠在這裡團建的事,恐怕以為小裡卡爾和他一樣,也想找殺害親人的凶手。」

  琴酒問:「你當時就沒問清楚?」

  「當時四樓還有其他人,我哪敢耽擱。」黑澤夭夭酸溜溜的說:「倒是你,和伏特加相處得很愉快吧。」

  「那你這損失大了。」琴酒無情的嘲笑她。

  「我哪有什麼損失?」黑澤夭夭疑惑不解。

  「當年的裡卡爾有一個小愛好,喜歡隨身攜帶錄音器。」琴酒壞壞的說:「雖然兩兄弟從沒見過,但他們非常相似,朗姆就是在大街上看到綠發的小裡卡爾後,才發現他的。」

  黑澤夭夭表情一僵硬,她一把抓住琴酒,痛苦大叫,「你怎麼不早說?」

  「我之前就說過,讓你不要催眠小裡卡爾。除非你能一擊必殺。」琴酒平靜的闡述事實。

  完全將黑澤先生的警告忘到犄角旮旯裡的黑澤太太,「……你該說清楚的。」

  「我相信,經歷過這件事後,你不會再隨便忘記我的話了。」琴酒就是一個如此用心險惡的人。

  「你是故意的。」難怪分開找人前,她假裝擁抱,拿走他身上的槍,他那麼配合。

  「趕緊換衣服。」琴酒轉身要走,卻被黑澤夭夭一把拉住。

  「不換了。」黑澤夭夭道:「我們兩個都暴露得差不多了,必須趕緊告訴蘇格蘭。」

  可憐的蘇格蘭,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在兢兢業業的演沉默寡言版琴酒。

  想了想,黑澤夭夭又道:「你去盯著小裡卡爾。如果小蘭他們問起我,就說我回二樓換自己帶的衣服去了。」

  丟下琴酒,黑澤夭夭轉戰樓下找諸伏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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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星海二號12

  離開游艇第四層,黑澤夭夭才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她不知道諸伏景光在哪裡。

  既不能問人,又不能大聲喊,船上又沒信號可以打電話,黑澤夭夭只能認命的找。

  先回房換一身輕便的運動裝,順道去敲對面諸伏景光和伏特加住的403號房,房間裡沒有人。

  她又轉戰二樓,查看小松美緒住的202號房,然後是一樓的餐廳和酒吧。

  酒吧裡有好幾個人,小松母女、武井兼次、小西早見,四個人湊在一起喝酒聊天;吉野明日香和福田誠這對離婚的夫妻摟在一起,跳著曖昧的舞步。

  因為有人在,黑澤夭夭不好看一圈就走,還順便捎上了一瓶起泡酒。

  正好,如果待會被人發現她不在三樓,也能用酒搪塞過去。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就在黑澤夭夭即將放棄的時候,諸伏景光從另一邊的健身房裡走了出來。

  黑澤夭夭二話不說,一把將人推回健身房,還反手把房門給關上。

  「有事?」諸伏景光眉頭微皺,那模樣還真有幾分琴酒的感覺。

  黑澤夭夭狐疑的打量著諸伏景光,「你不好好待在,在船上瞎溜達什麼呢?」

  至於為什麼不是在健身房健身,當然是因為這家伙穿著黑大衣,身上一滴汗都沒有,哪裡像個在健身的人。

  「小松美緒徹底不見了。」諸伏景光臉色沉沉。

  「你還在找人?」黑澤夭夭想到一個嚴重的問,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嚴肅的問:「要死,你該不會讓伏特加也和你一起找吧!」

  「沒有,我讓他去船艙查看炸彈的情況,趁機把人支開了。」諸伏景光頭疼的嘆息著,「我走到哪伏特加都像個尾巴一樣跟到哪,你去問問琴酒,他一般是怎麼處理的。」

  黑澤夭夭警告道:「我會給你問,但你也給我記住了,少說話多裝酷,好好把琴酒的人設貫徹下去。」

  諸伏景光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有幾件事必須交代你。」黑澤夭夭簡單將她和琴酒已經暴露了,小裡卡爾和三胞胎親人聯手,以及小西早見是貝爾摩德的事簡單交代了一遍。

  突然聽到信息量如此巨大的幾條消息,諸伏景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黑澤夭夭繼續道:「小裡卡爾那邊我們會想辦法處理,倒是你這邊,千萬不能露出馬腳。琴酒已經答應我,會鏟除黑衣組織和我一起過平靜的生活。但你的身份如果被發現,那一切都免談,我和琴酒肯定會跑路。到時候,就算帶上伏特加也不會帶上你。」

  諸伏景光嘴角一抽,「我並不想和你們一起跑路。組織這麼多代號成員聚集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琴酒能這麼快轉變態度,選擇過平靜的生活,他還挺意外的。

  權力和財富,就像裹著蜜糖的毒藥,不是誰都願意在如日中天的時候,冒著生命危險放下一切,回歸平凡。

  這也能看出來,琴酒到底有多在乎黑澤夭夭這個女人。

  「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另外一件事了。」黑澤夭夭又將兩代裡卡爾和琴酒的恩怨情仇交代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波本、貝爾摩德、裡卡爾,他們三瓶酒聚集在一起,就是為了找到琴酒的錯處。我懷疑他們還想把琴酒弄死在這茫茫大海上。」

  「我會小心,不會拖你們後腿。」猶豫片刻,諸伏景光還是將現實情況說了出來,「琴酒在組織的身份太過特殊,這些年做了許多壞事,一旦被抓住,下場必定不會好。你最好勸他和國家合作,只有功勞足夠大,才能將功補過,換個干淨的身份和你一起生活。」

  黑澤夭夭沒想到諸伏景光會和她說這些,心裡有些感動,面上卻笑著調侃道:「我還以為,你聽到這個好消息,會想你的小伙伴相認。」

  「還不是時候。」諸伏景光緩緩搖頭,「零的臥底很成功,如果我現在把他拉進來,反而會害了他。」

  「但如果你不暴露身份,他就會和小裡卡爾他們聯手。琴酒可不會好心的放過要他死的人。」

  「裡卡爾能接手琴酒一半的權利,就能有別的代號成員接手琴酒另一半權利,零從中獲得的好處有限。」諸伏景光笑看著黑澤夭夭,「比起幫助裡卡爾殺了琴酒,他應該更想掌握琴酒的把柄。」

  「你們一個個都是壞人,都想怎麼欺負我們家阿陣。」黑澤夭夭氣呼呼的說。

  「哈哈哈。」諸伏景光被她的話逗笑了,「琴酒欺負我們的時候更多,你真該好好去看看。」

  「就是為了不被你們這些壞人欺負,他才先欺負你們的。」黑澤夭夭說得義正言辭。

  諸伏景光,「……」

  不能說沒道理。

  恐怖分子不想被臥底欺負,只能先欺負臥底!

  只是,怎麼聽著像幼兒園裡打架,一點格調都沒有。

  諸伏景光趕緊將三頭身的胖墩墩們從腦海裡甩出去,問起另一件事,「你們既然調查到了小裡卡爾和三胞胎的親戚合謀的事,那你們知道小松美緒去哪裡了嗎?」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黑澤夭夭無語的說:「雖然還不知道小松母女是什麼情況,但明顯他們和主謀是一伙的。說不定船上建有什麼我們沒發現的密室,小松美緒正舒舒服服的躲在裡面。」

  「希望如此吧!」諸伏景光也找不到人,只能占時接受這個提議。

  這也是毛利小五郎他們沒有接著找人的原因,畢竟小松母女是在演戲,失蹤靠的是演技,不是填命。

  「三胞胎連環失蹤案你不用多管,演好琴酒就行,有新的情報我會分享給你,你不必擔心。」時間緊迫,臨走之前又交代了一句,「我先走,你一會再出來,別讓人看見了。」

  伏特加正在找諸伏景光,突然看到黑澤夭夭鬼鬼祟祟的從健身房裡出來。他正疑惑,就看到諸伏景光也從健身房裡走了出來。

  他又在原地等了一會,還是沒看到第三個人從健身房裡出來。

  孤男寡女錯開時間從一個房間裡出來,已經結婚的那個還是鬼鬼祟祟的,所以……

  伏特加又想起了那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經典勾搭台詞。

  大哥!你該不會……

  好好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伏特加才追上諸伏景光,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報備情況,「炸彈安裝在整個船艙底部,需要拆除地板才能看到。至於炸彈量,足夠把這艘船砸成飛灰。」

  諸伏景光點點頭,「看樣子,對方是有備而來。」「大哥,手機沒信號,根本沒法聯系人來接我們,現在怎麼辦?」有問題,問大哥。

  諸伏景光道:「先去水上樂園。」

  伏特加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但還是乖乖跟著諸伏景光上四樓。

  沙灘上。

  毛利蘭、米倉真由、江戶川柯南、安室透,四個人分成兩組,開心的打著沙灘排球。

  毛利小五郎和琴酒躺在白色沙灘椅上,悠哉的享受著涼爽的海風。兩個大男人,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依舊穿著西褲襯衣,人模人樣的。

  見黑澤太太過來,琴酒朝她伸出手,自然而然將狹窄的沙灘椅分她一點。

  黑澤夭夭拉著他的手,在他身邊坐下,晃晃手裡的酒瓶道:「我還給你拿了這個,對你好不好?」

  琴酒懶洋洋的靠在沙灘椅上,伸手接過酒掃了一眼,嫌棄的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八度的起泡酒,還是常溫的,讓人提不起興趣。」

  「八度已經不錯了,你想成為毛利大叔一樣的酒鬼嗎?」黑澤夭夭看向旁邊的毛利小五郎。

  正將魔爪伸向酒瓶的毛利小五郎,被當場抓個人贓並獲也不覺得尷尬,笑著說:「既然黑澤先生不喜歡,就給我吧。」

  「毛利先生不介意的話,就拿去喝吧。」黑澤夭夭大方的擺擺手,轉頭盯琴酒,「某些人,嘴不要太挑剔了。」

  琴酒享受著悠閑的度假時光,直接無視黑澤太太的抱怨。

  毛利小五郎有酒萬事足,一點也不介意酒是別人嫌棄不要的。

  「星野先生呢?」黑澤夭夭環視一圈,沒有看到裡卡爾,只看到一個空椅子。

  「誰知道呢。」琴酒的回答極不走心。

  「嫌這邊太煩,到小店那邊去了。」毛利小五郎指著另一邊道。

  「煩?」黑澤夭夭正疑惑,一個沙灘排球飛了過來,精准的擦著黑澤夭夭的頭飛過,砸在毛利小五郎的腿上,彈落在沙灘上。

  「小蘭,不是讓你們打的時候力氣小點嗎。」毛利小五郎護著和心愛的酒,不滿的叫著。

  游艇就那麼大,整體呈金字塔形狀,越往上面積越小。

  第四層就那麼點面積,還要分出人工湖、沙灘、商業街,足以讓人想像得到,沙灘有多小。

  就連沙灘上的椰子樹都不是那種十幾米高的成年椰子樹,而是一顆還在努力生長的小苗苗,所以才會被黑澤夭夭吐槽成手辦版。

  恐怕當初建造星海二號的時候,主謀做夢都不會想到,還有人能心情愉悅的在游艇上玩沙灘排球。

  安室透跑了過來,撿起地上的排球,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毛利老師,是我一時沒控制住力道。」

  「哼。」毛利小五郎冷哼一聲,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黑澤太太要一起玩嗎?很有意思,跳起來的時候,仿佛置身於大海之上,和在沙灘邊玩感覺完全不一樣。」安室透笑著,金色的劉海在海風中微微晃蕩,在燦爛的陽光,像個天使。

  琴酒看得牙根癢。

  黑澤夭確實想玩,但見他們已經有四個人了,心生猶豫。

  安室透體貼的說:「如果黑澤太太加入,可以讓柯南和小蘭他們一組,黑澤太太和我一組,這樣也還算公平。」

  「呵!」琴酒被氣笑了。

  看來,是他太小看波本了。

  安室透笑容不變,繼續對黑澤夭夭做出邀請。

  「黑澤姐姐,快點。」江戶川柯南開心的朝著黑澤夭夭招手,另外兩個女孩子也都熱情的招呼她。

  或許是因為運動發泄後的關系,米倉真由開朗了許多,似乎又恢復了剛上船時的樣子。

  黑澤夭夭欣然加入。

  然而,她的運動細胞並不好,對手明顯放水的球,她都接不住,加上沒有安室透和毛利蘭這樣的好體力,沒一會就氣喘吁吁的,打不動了。

  接了對手百分之八十球的安室透,連滴汗都沒出,還有空給黑澤夭夭遞上礦泉水。

  「黑澤姐姐,你體力有夠差的,該多動動了。」江戶川柯南半月眼看著她,一副看戰五渣的眼神。

  「少啰嗦。」黑澤夭夭一口氣喝下大半瓶水,有了能量的補充,戰意又回來了,「再來,我今天一定要接到球。」

  「黑澤太太平時可以多鍛煉鍛煉。」作為琴酒的老婆,弱成這樣,也夠讓安室透驚訝的。

  因為「緋色之獸」的威名,加上他又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著了兩次道,安室透一直都以最高警戒來應對黑澤夭夭。

  尤其之前確定了她居然真的是琴酒的老婆,這就給她度上更加閃耀的光環,成為了和琴酒一樣棘手的人物。

  然而,這個在他的名單裡,可以和琴酒相提並論的人,居然是個戰五渣,這讓冒著生命危險試探黑澤夭夭的安室透感到無比荒謬。

  ……

  一家貨架上擺滿各種飲品的小店裡。

  小裡卡爾和諸伏景光相對而立。

  兩個同樣身穿黑西裝的人,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對方,一句話也不說,仿佛在玩123木頭,比試誰更強。

  作為琴酒頭號小弟的伏特加,目光卻在偷瞄人工湖的另一邊。

  在沙灘上,黑澤夭夭燦爛的笑著,一次又一次的跳起來,笨拙的想要去打球,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最後球都被她身後的波本給打回去的。

  雖然隔得很遠,看不清表情,但伏特加從黑澤夭夭和波本之間的互動就能猜測出來,波本明顯在哄著黑澤夭夭。

  也就是說,繼大哥之後,「緋色之獸」那個可怕的女人,又發現了波本的壞,還成功勾搭上了。

  他能說,真不愧是「緋色之獸」嗎?

  組織裡的人都知道,大哥和波本都是一心搞事業,對女人沒興趣的石頭。就連性感的千面魔女貝爾摩德也只能鎩羽而歸,現在就這麼被一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給搞定了。

  「伏特加,看什麼呢?」小裡卡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諸伏景光結束了對峙,冷著臉走了過來。他順著伏特加的目光看去,忍不住輕笑出聲,「三個都是青春靚麗的小美女,伏特加喜歡哪一個?」

  「不必。」伏特加在面對自家大哥的敵人時,相當高冷。

  「看樣子伏特加還是個沒長大的寶寶,琴酒可比你厲害多了。」小裡卡爾回頭,對諸伏景光笑得意味不明,「我說的對不對。」

  「裡卡爾,你管太寬了。」諸伏景光冷冷道。

  「因為我小時候住海邊啊!」小裡卡爾冷笑,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

  伏特加氣得不行,「大哥,這小子太囂張了。」

  諸伏景光直接無視,朝著沙灘那邊去。

  伏特加頓時被轉移注意力,全神貫注的盯著諸伏景光。

  如果大哥真的喜歡,他也是支持大哥弄死黑澤陣,把黑澤夭夭搶過來的,但顯然現在最大的敵人應該是波本。

  從游輪的一端走到另一端,花不了多少時間。

  就在伏特加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黑澤夭夭熱情的朝著諸伏景光揮手,叫著,「大伯,要一起玩嗎?」

  諸伏景光眼角余光瞟了安室透一眼,什麼都沒說,在一個空置的沙灘椅上坐了下來。

  安室透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諸伏景光,對他的身份十分好奇。

  能得到琴酒的信任,假扮琴酒的人,想來身份也不會簡單,就是不知道那張臉到底是真是假。

  不過想到貝爾摩德也看不出有易容痕跡,安室透更偏向於用的其實是真臉。

  就是不知道,是天生就長這樣,還是整容成這樣的。

  江戶川柯南被宿敵吸引了注意力,黑澤夭夭和米倉真由體力差,最後居然隱隱有毛利蘭大戰安室透的感覺。

  直到黑澤夭夭和米倉真由都精疲力盡,毛利蘭他們也都出了一身汗,這場沙灘排球才結束。

  黑澤夭夭躺在暖洋洋的沙子上,徹底不想動了。

  米倉真由和毛利蘭也都有樣學樣,躺在她身邊,任由海風吹拂過疲憊的身軀。

  「黑澤太太平時該好好鍛煉鍛煉。」安室透笑著遞上一瓶水。

  「鍛煉多累啊,反正我也不胖,不用減肥。」黑澤夭夭堅決抵制鍛煉身體。

  安室透嘴角一抽,對黑澤夭夭有了全新的認知。

  毛利蘭笑道:「鍛煉可以讓身體更健康。」

  黑澤夭夭道:「不,我很健康,一年最多感冒兩次。」

  江戶川柯南有些小驕傲的說:「小蘭姐姐好幾年才感冒一次。」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黑澤夭夭科普道:「病毒在進化,我們需要在一次次的感冒中,讓身體裡的抗體隨著病毒一起進化,才能更健康。像你們這種幾年不病一次的,抗體都過時了。遇到新的病毒,只有挨打的份。」

  「真的嗎?」毛利蘭聽得一愣一愣的。

  「才不是。」江戶川柯南道:「黑澤姐姐,你不想鍛煉就直說,不要隨便忽悠小蘭姐姐。」

  「我哪裡說錯了。」黑澤夭夭不滿的說:「像我這樣的,感冒一次,一個星期肯定好。像你們這樣的,一個月也不一定好。」

  毛利蘭仔細想想,覺得黑澤夭夭說的很有道理,仔細問了起來,急得江戶川柯南抓耳牢騷,實在沒辦法,他只能求助外援,「黑澤哥哥,你倒是管管啊。」

  琴酒懶洋洋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蹦出一句,「黑澤夭夭,你真的胖了。」

  黑澤夭夭得意的表情一僵,怒斥道:「胡說八道。」

  「你仔細想想,你最近的伙食有多好。」琴酒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小肚子都出來了。」

  黑澤夭夭摸著肚子,如遭雷劈。

  她換衣服的時候,確實感覺到原本合身的腰有一點點緊了。

  「都怪三郎,誰讓他做那麼多好吃的。」黑澤夭夭憤怒不已,本意是說給諸伏景光聽的。

  目前正擔任言京三郎小弟的魚塚三郎,「……」

  什麼破名字,居然也叫三郎。

  安室透幾乎是下意識的看了伏特加一眼,從那懵逼又不悅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琴酒在外組建家庭的事,他大概率是不清楚的。

  而黑澤夭夭口中的三郎,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黑澤太太家的廚師,手藝真的很好,尤其是各種點心,做得非常棒。」毛利蘭贊嘆道。

  黑澤夭夭無語的問:「你也吃到了?」

  毛利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言京先生非常大方,每次都送柯南好多,我們根本吃不完,還帶到學校裡分同學了。」

  黑澤夭夭越發無語了,「他就是閑的,一天天只知道待在廚房裡瞎琢磨,回去就給他安排更多活。免得把我們都養胖了。」

  毛利蘭哭笑不得的摸著自己的小肚子,「確實,言京先生做的點心,誘惑力太大了。」

  「尤其是那個海鹽小餅干,下酒很不錯。」毛利小五郎跟著贊嘆道。

  「唉,原來這段時間毛利老師不來波洛咖啡店吃我做的三明治,是因為有更好吃的,真是令人傷心。」安室透故作難過的說:「看來我得去向那位言京先生討教討教,也做出更多美味的點心才行。」

  黑澤夭夭心情詭異的問:「你沒吃過?」

  「沒有。」安室透一臉的低落。

  諸伏景光,「……」

  這一刻,黑澤夭夭無比同情諸伏景光。

  聽到點心已經通過阿笠博士家,傳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還傳到了帝丹高中和帝丹小學,黑澤夭夭隱約明白諸伏景光打的是什麼主意。

  安室透是受諸伏景光的影響,才去學廚藝的,那他必定記得諸伏景光做的食物是什麼味道。

  諸伏景光恐怕就是想通過這種方法,引起安室透的注意。

  可現在看來,人算不如天算啊!

  怕是整個東京都傳遍了,安室透這個大忙人也不一定吃得上。

  黑澤夭夭最後在心裡為諸伏景光默哀三秒,同時下定決心,回去就勒令他不准把做的任何食物流出去。

  「好了,不要再睡了,起來減肥。」想到小肚子和漂亮的裙子,黑澤夭夭又有了鍛煉的動力。


第137章 星海二號13

  一整天,小松美緒都沒有出現,仿佛真的失蹤了。

  小松香月終於急了,晚餐也顧不上,焦急的詢問眾人有沒有看到她的女兒。可不管她怎麼問,怎麼找,就是沒有一點消息。

  「現在才想起來要找,會不會太晚了?」廣末俊介諷刺道。

  「大概是因為,在星海號上時,真正的小松女士也是在第二天的晚餐後才想起來要找女兒吧。」吉野明日香享受著美食,贊嘆道:「安室先生的手藝真不錯,我都有點愛上這場旅行了。」

  「喜歡就好。」安室透笑笑。

  小松香月似乎是想起了還有安室透這麼個工作人員,找上了他,「拜托安室先生幫忙找我女兒,她一整天都沒出現,也沒人見過她。我很擔心。」

  「你確定人真的失蹤了?而不是藏起來了?」安室透盯著她,嚴肅的問。

  「當然。」小松香月沒有任何遲疑。

  安室透試探道:「我可以幫忙尋找,但希望你也別因為想要查明真相,就隨意浪費別人的好意。」

  小松香月咬牙道:「多謝安室先生。」

  毛利小五郎喝酒之余,勸道:「人肯定就躲在哪裡,等著一切結束自然就出來了,你小子可別被騙了。」

  「但美緒小姐確實一整天都沒出現過,我有些擔心。」安室透脫下身上的圍裙,「毛利老師,你慢吃,我去幫忙找找。」

  毛利蘭放下筷子道:「我們也去幫忙找吧。」

  江戶川柯南也跟著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小松優春櫻找上廣末俊介,「廣末先生,可以幫忙一起尋找嗎?我很擔心姐姐。」

  因為白天相處得很愉快,廣末俊介心裡再不情願,也沒拒絕,答應幫忙找。

  有了好的開頭,小松母女在餐廳裡游說其他人幫忙尋找。

  「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滾開。」小西早見憤的拍著桌子,將桌子邊小松優香都嚇哭。

  黑澤夭夭在心裡贊嘆貝爾摩德的演技,不愧是當大明星的人,一把年紀了,還將脾氣火爆的小姑娘演繹得活靈活現。

  如果不是有異能這個外掛在,就算知道了貝爾摩德在船上,她也不會懷疑小西早見,更多的還是懷疑像吉野明日香這種知性優雅的女性。

  「反正也不急於一時,不如大家吃了飯再去找。」武井兼次提議道:「到時候,也不分了,本著自願的原則,大家隨機尋找,或許能有不一樣的發現。」

  武井兼次的提議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就連小松母女也沒有任何異議,這件事總算定了下來。

  ……

  廣末俊介剛擺脫小松春櫻,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船上尋找著,突然一個綠發黑衣的男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幾乎是本能的,廣末俊介因為恐懼而後退,身體緊貼著船壁,將路讓了出來。

  小裡卡爾輕笑,腳步一轉,走到廣末俊介面前,將他堵在船和身體之間,「你在害怕?」

  「沒、沒。」廣末俊介的聲音都在顫抖。

  「這麼害怕。呵,看來六年前我們很熟啊!。」小裡卡爾燦爛一笑。

  他的笑容晃著廣末俊介的眼,卻也讓他清楚的認識到了一件事,「你不是當年的那個人。」

  「對,我是弟弟,他是哥哥。」小裡卡爾很爽快的承認。

  「混蛋。」廣末俊介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因為憤怒與和羞恥而惱火,拳頭朝著小裡卡爾揮去。

  小裡卡爾輕易抓住他的拳頭,屈膝給了他一下。

  一招都沒過,廣末俊介就被打趴在了地上。

  小裡卡爾卻沒打算就此放過他,他拎著衣領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掐著廣末俊介的脖子,冷冷威脅,「接下來,不管我問你什麼,都給我老老實實回答,否則我就殺了你。」

  那陰狠毒辣的樣子,仿佛又讓廣末俊介回到了六年前的海上,在那個冷漠無情的男人手下掙扎求生的日子。

  他的顫抖著點頭,在恐懼中承諾,「我一定說,一定說。」

  「這才乖嘛。」小裡卡爾松開掐著他脖子的手,問道:「據說當年在星海號沉沒後,我哥哥收了很多小弟,你是不是其中一員?」

  廣末俊介臉色驟白,在小裡卡爾的冰冷的眼神中,還是遲疑著點點頭,「是,我當年為你哥哥做了很多事情,到最後也沒有背叛他。」

  「那麼,你一定也知道我哥哥的好友也在星海號上。」

  廣末俊介偷偷看著小裡卡爾的臉色,見他還算平靜,才敢大著膽子道:「我只知道,你哥哥有一個非常想殺死的人。」

  「倒也和我知道的情報吻合。」小裡卡爾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問:「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那個人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一直遠離人群。不過他身上有槍,大家也都不敢靠近,我只是遠遠的看到過他躺在救生艇上的身影。」廣末俊介擔心小裡卡爾不滿意,極力解釋:「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海上很混亂,更加沒有人關注那邊了。」

  至於為什麼會混亂,當然是因為那個綠頭發的魔鬼死了。

  「看到過,那真是太好了。」小裡卡爾燦爛的笑著,「那麼你一定知道,他的身邊,有一個姑娘。」

  廣末俊介忙不迭的點頭,「確實有一個姑娘,一個年紀不大,很憔悴的姑娘,在照顧他。」

  「很好。」小裡卡爾激動的問:「告訴我,那個姑娘是不是黑澤夭夭?」

  在廣末俊介的印像中,那就是一個嬌小憔悴,膽小柔弱的小姑娘,他根本不記得那個小姑娘到底長什麼樣子。

  不過見小裡卡爾那麼激動,廣末俊介忙不迭的點頭附和,「對對對,就是她,就是那位黑澤太太。」

  「多謝你告訴我這些。」小裡卡爾十分友好的威脅,「記住,我的身份,我們之間的對話,如果被第個人知道了,我就殺了,讓你回歸大海。」

  「是。」廣末俊介顫巍巍的點頭,見到小裡卡爾揮手後,忙不迭的逃了。

  「黑澤陣,琴酒!」小裡卡爾開心的笑著。

  伏特加作為一個恐怖分子,當然不可能真心的幫忙找人,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偷懶。

  只是他沒想到,偷懶還會遇上裡卡爾威脅人。

  而他,很不巧的聽到了不該聽的秘密。

  他很清楚,當年在星海號上的人是大哥,而不是那個叫黑澤陣的。可現在,廣末俊介說,當年在海上有個姑娘一直照顧受傷的大哥,那個姑娘還是是黑澤夭夭。想到和黑澤夭夭丈夫相處時的熟悉的感覺,伏特加就算再蠢,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這簡直……往日的一幕幕在腦海裡浮現,最後定格在他威脅黑澤陣,要挖他眼睛的上。

  要完!

  伏特加趁著小裡卡爾沒發現他,趕緊撤退。

  小裡卡爾看著漫天星辰,笑容越來越大,低沉的聲音被海風吹散,「真的好想要伏特加這樣的小弟,波本不行啊,只能換一個了。」

  「走不動就回房休息。」黑澤陣看著整個人都掛他身上的妻子,頗為無語。

  「這個案子最好還是趕緊解決。」黑澤夭夭一瘸一拐的走著,因為運動過量,渾身肌肉酸疼,「只有解決這個案子,我們才知道邀請我們來的人是誰,才能讓炸彈停止。」

  解決了案子,才能確定,炸彈的控制權有沒有在小裡卡爾手裡。

  她也可以用異能問出事情的真相,但那樣做太危險了。

  她的能力已經暴露太多了,必須更加小心,作為殺手锏才行。

  「其實,我認識她們。」被毛利蘭扶著的米倉真由突然開口,聲音很細,就連她身邊的毛利蘭也沒聽清。

  「米倉小姐說什麼?」毛利蘭問。

  米倉真由鼓起勇氣,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我認識小松姐妹。」

  「我們也認識。」黑澤夭夭有氣無力的回。

  江戶川柯南卻想到了另一點,問道:「米倉姐姐說的是星海號上失蹤的胞胎嗎?」

  「對。」米倉真由鼓起勇氣道:「因為年紀相仿,我又住在小松優香的對面,自然而然就認識了。她們姐妹都是很好的人,還和我分享她們的衣服和假發,我們玩得很開心。」

  「那你知道當初的失蹤案是怎麼回事嗎?」毛利蘭問。

  米倉真由緩緩搖頭,「不知道,我們不知道第一個失蹤的人是誰。」

  她的話,和江戶川柯南的某些猜測不謀而合。

  「怎麼會?」毛利蘭吃驚的問:「小松女士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女兒。」

  米倉真由搖頭,「並不是香月、香月阿姨認不出來,而是雙胞胎裡沒失蹤的另外兩個在幫忙掩蓋。」

  江戶川柯南若有所思,「昨天晚上,胞胎中的一個穿著很普通的衣服去了酒吧,很可能六年前也是這樣的。胞胎性格相似,都很愛玩,剩下兩個不可能乖乖留在房間裡,大概率也是偷偷換了不引人注意的衣服出去了。」

  黑澤夭夭恍然大悟,「因為做了錯事,發現其中一個沒回來,就故意幫忙掩蓋,混淆視聽。」

  「米倉小姐,是這樣嗎?」毛利蘭問。

  米倉真由站在甲板上,仰頭看著星子點點的夜空,輕輕點頭,「當年她們想出去玩,就拜托我幫忙拖著香月、阿姨。第一天晚上,有一個沒有回來,似乎以前也經常發生這樣的事,她們都沒在意,就像今天早上一樣,換著衣服穿,掩蓋這件事。」

  「直到中午,香月、阿姨發現了這件事,將她們教訓了一頓,不過她們還是硬著嘴不說失蹤的是誰。直到晚上,徹底找不到人了,剩下的兩個也著急了,早早出去找人,也就沒機會問失蹤的是誰。」

  或許是因為一整天過度的運動讓她得到了發泄,她的膽子大了很多。

  「第天的時候,剩下的一個沒有穿洛麗塔衣服,也沒戴假發,我更認不出來了。」米倉真由又道:「不管叫哪個名字,他們都會答應。」

  「那麼,你知道胞胎家裡還有什麼重要的親人嗎?願意為她們復仇的那種。」黑澤夭夭問。

  江戶川柯南敏銳的目光落在黑澤夭夭身上。

  米倉真由低頭思索了片刻,猶豫道:「我曾經聽她們抱怨過,她們的父親常年在國外工作,很難聯系上。如果是復仇的話,親生父親肯定是願意的。」

  「在所有的游客中,武井兼次和福田誠年紀都符合,你們覺得會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嗎?」黑澤夭夭問。

  「還不好下定論。」琴酒搖頭。

  「其實,我懷疑胞胎的失蹤和寶石有關。」米倉真由丟出一個重磅炸彈,「海難之後,我有偷偷關注星海二號的消息,發現有一群珠寶大盜帶著剛剛盜竊的贓物逃到了船上。」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你是說,胞胎發現了珠寶大盜,所以被殺人滅口了。」

  「我也不知道。」米倉真由搖搖頭,「第二天,我和剩下兩個一起吃早餐的時候,其中一個抱怨說,她昨晚夢到一顆像大海一樣的漂亮寶石;另一個說,不是夢。」

  「原來如此。」江戶川柯南恍然大悟,「現在我們要確定的,就是當年的凶手是誰了。」

  琴酒看著明顯已經掌握真想的江戶川柯南,也給他提供了一條情報,「當年躲到船上的寶石大盜有四個人,其中一個死於海難,剩下個,目前還在逃。」

  江戶川柯南眼睛一亮,最後的一片拼圖達成。

  事情到了這裡,其實已經非常明朗了。

  船上一共十八個人,去掉黑衣組織的,去掉毛利一家,去掉黑澤一家,去掉小松母女,最後剩下的只有五個人。

  而在這五個人中,是米倉真由的可能性,幾乎可以排除了。

  最後剩下的四個人,一個是復仇者,個是珠寶大盜。

  剩下的就是確定,珠寶大盜到底是合謀犯案,還是獨立作案。


第138章 星海二號14

  青春靚麗的女孩子,遠遠的看到廣末俊介,開心的朝著他搖手,跑了過去,清爽的齊耳短發在清涼的海風中飄蕩。

  廣末俊介看著這個衣著和常人無異的女孩子,心裡卻生出了絲絲恐懼,仿佛回到了六年前。

  「廣末先生,沒有找到我姐姐?」女孩子問。

  廣末俊介吞咽了一口唾沫,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容,「你是……」

  「我是小松春櫻啊!」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真的這麼難分嗎?白天我們明明聊得很開心的。」

  「原來是你啊!」廣末俊介松了一口氣,「你怎麼打扮成這樣,我都認不出來了。」

  「找人不方便,我就回房把衣服換了,假發也取了。」小松春櫻再次問起找人的事。

  「還沒找到。」廣末俊介試探道:「你仔細想想,美緒小姐昨晚失蹤前,有沒有和你們說過什麼。」

  「沒有啊,和往常一樣,大家分開玩。」小松春櫻揮揮手,「我還要去找人,就不和廣末先生聊了。」

  廣末俊介剛和小松春櫻分開沒多久,又遇上了一個她穿著洛麗塔裙子,頭上帶著淺粉色假發的女孩子。

  看到廣末俊介,女孩開心的招手,「廣末先生,找到我姐姐了嗎?」

  廣末俊介看著那頭淺粉色的長卷發,有種見鬼的感覺,心提到了嗓子眼,「你是誰?」

  「我,當然是小松春櫻啊。」自稱小松春櫻的女孩目光危險的盯著他,「白天聊得那麼開心,你這麼快就忘了?」

  「你剛換的衣服?」口中這樣問著,廣末俊介卻很清楚,他和剛才的小松春櫻分開沒一會,那點時間根本不夠換衣服、戴假發,還外帶化妝。

  眼前的人,絕不是剛才的小松春櫻。

  「你剛才見到我了?」小松春櫻剛問完,隨即又改口道:「就是覺得有點冷,就去換了一件衣服。」

  廣末俊介心裡一咯噔,立馬想到一個可能性。

  會不會他剛才遇到的女孩並不是小松春櫻,而是失蹤的小松美緒。其實小松美緒並沒有失蹤,更沒有藏起來,而是一直在船上活動。

  因為是三胞胎的關系,就算被碰到,她也可以隨意假冒另外兩人,蒙混過關。

  廣末俊介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立刻調轉方向,跑了回去。

  「廣末先生。」小松春櫻大叫著,追了上去。

  然而,等廣末俊介折回去的時候,哪裡還有什麼人,更別說確認對方的身份了。

  「廣末先生,你突然跑什麼?」小松春櫻追得氣喘吁吁。

  廣末俊介一改白天撩妹時的溫柔和風趣,抓住小松春櫻的頭發,憤怒的質問:「說,剛才那個人是不是小松美緒?」

  「給我放開,放開。」小松春櫻被他抓著頭發,疼痛不已,只能盡量墊著腳尖配合,雙手用力抓緊他的手。

  「你們到底還要裝神弄鬼到什麼時候?既然你是小松春櫻,剛才那個人一定就是小松美緒,一定是。」廣末俊介的眼裡染上瘋狂。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放開我。」疼痛和害怕讓她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閉嘴。」廣末俊介抬手就要給她一巴掌,手卻被另一個人抓住了。

  吉野明日香抓著他的手,目光森冷,「你要做什麼?」

  廣末俊介的怒火,熄滅在森冷的目光中,但他的情緒依舊有些激動,「我看到小松美緒了。」

  吉野明日香溫柔的抱住小松春櫻,低聲安慰這個被嚇壞的女孩,直到小松春櫻不再哭了,她才問起廣末俊介,「不知道廣末先生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找到小松美緒了?」

  廣末俊介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

  吉野明日香都要被這個蠢貨氣笑了,「你就因為這種不確定的小事,如此欺負一個無辜女孩,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趕緊道歉。」

  「他們分明就是一伙的,我憑什麼要道歉。」廣末俊介不干了。

  「你該不會就是當初的凶手,所以才這麼急著找失蹤的小松美緒。」吉野明日香抱緊懷裡的女孩,警惕的話中卻是只有彼此才能聽得出的威脅。

  「你胡說八道什麼?」廣末俊介憤怒的叫囂著,翻滾的心緒卻因為她的話冷靜了下來。

  「道歉。」吉野明日香態度強硬,毫不留情。

  廣末俊介咬牙,轉身就要走。

  「寶石。」簡單的兩個字,讓廣末俊介瞬間停住腳步,他驚恐的看向淺粉色頭發的女孩。

  吉野明日香差點沒控制住表情,僵硬的問小松春櫻,「你剛才說什麼?」

  小松春櫻指著被燈光照亮的一小片海面,燦爛的笑著,「像寶石一樣。」

  「是嗎?」吉野明日香訕訕一笑,「我覺得白天的海面更像。」

  「都像。只希望姐姐不要掉進海裡。」小松春櫻拂開吉野明日香扶著她的手,落寞的走了。

  「她什麼意思?她什麼意思?」廣末俊介徹底瘋了。

  「閉嘴。」吉野明日香低聲警告,「你想被聽到嗎?」

  廣末俊介反過來質問她,「小松美緒是的失蹤,是不是你干的?」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嗎?又蠢又衝動。」吉野明日香警告道:「這就是一個陷阱,你最好乖乖的,什麼都別做,離那小松母女遠點。」

  「不用你說。」

  「這麼看來,當年的事情,肯定是合謀。」黑澤夭夭靠在琴酒身上,嫌棄的哼哼,「一群垃圾。」

  「垃圾。」淺粉色頭發的小松春櫻同樣一臉嫌棄。

  黑色短發的小松優香揉著小松春櫻的頭皮,附和道:「對,垃圾。」

  剛才的一切,都是江戶川柯南他們特意安排的。

  他們找到小松姐妹,然後算准了吉野明日香和廣末俊介的位置,自導自演了剛才的戲。

  為的,是確認當年的事,到底是某一個人單獨犯下的,還是合謀。

  不過從剛才的情況看來,明顯就是合謀。

  毛利蘭揉著江戶川柯南的腦袋,誇獎道:「柯南真厲害,居然通過一個眼神就知道吉野明日香和廣末俊介認識,借此推斷出他們就是珠寶大盜。」

  「哈哈哈,沒有啦,是我之前和安室哥哥說起這件事,安室哥哥推斷出來的。」江戶川柯南打著哈哈。

  「咳咳!」黑澤夭夭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夭夭這是怎麼了?」琴酒溫柔的給她拍背,低啞的聲音寵溺又溫柔,「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咳咳咳!」這下子,黑澤夭夭咳得更劇烈了,根本不敢看琴酒的眼睛。

  江戶川新一,工藤柯南,這個永遠追在琴酒車屁股後面的男主角,現在已經徹底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沒救了……

  「沒想到,凶手居然是他們。」小松優香低落的嘆息著,「吉野女士明明是那樣優雅的一個人。」

  「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黑澤夭夭勾住琴酒的脖子,趕緊借著話題轉移琴酒的注意力,「阿陣長得這麼好看,可不能學壞了。」

  本來就壞的琴酒,「……」

  他就默默把這句話當成是誇獎吧。

  江戶川柯南他們早就習慣了黑澤夭夭這個,世上所有的話題都能聊到老公身上的戀愛腦,直接將她忽視。

  米倉真由問起最重要的問題,「那是不是就可以證明,當年的三胞胎根本不是失蹤,而是被殺,凶手就是當年的珠寶大盜?」

  江戶川柯南搖頭,「他們的犯案證據都隨著當年的星海號沉沒了。想要給他們定罪,沒那麼簡單。」

  「可以調查他們盜竊珠寶的事。」琴酒站在他的角度給出建議,「只要銷贓就會留下痕跡,當年偷竊的珠寶並不少,足以判他們幾十年。」

  「那豈不是就把殺人的事揭過了。」這下子連黑澤夭夭都不干了,她死命搖晃琴酒,「趕緊想辦法。」

  「放開。」琴酒憑借著強硬的武力值壓下黑澤夭夭。

  米倉真由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小松姐妹,跟著出主意,「要不我們像剛才那樣,讓她們接著演。廣末俊介衝動易怒,說不定會忍不住出手,我們就能抓他個現行。」

  「這個主意不錯。」毛利蘭欣喜道。

  「啊?」小松春櫻捂著腦袋,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咬著牙決定為了真相犧牲一把,不過前提是,「你們得保護好我。」

  「事情沒那麼簡單。」江戶川柯南板著小臉,緩緩搖頭,「大家都知道小松三胞胎就是個陷阱,就算再衝動易怒,也不會拿生命去犯下和當年一樣的錯誤。」

  「真是人渣。」黑澤夭夭氣急敗壞。

  「柯南真是個聰明的孩子。」琴酒摸著江戶川柯南的腦袋,誇獎道:「如果夭夭有你一半聰明我就放心了。」

  黑澤夭夭,「……我也很聰明的好吧!」

  「不是啦!」江戶川柯南僵硬的笑笑,「這些都是毛利叔叔告訴我的,我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黑澤夭夭捂臉,江戶川柯南這個小傻子,找借口都如此敷衍了事,不知道要前後統一的嗎?

  「毛利先生真厲害,居然未蔔先知,不愧是名偵探。」琴酒誇獎道。

  米倉真由說出當年的過往後,他們就馬不停蹄的去找小松姐妹幫忙試探,期間江戶川柯南一直在琴酒的眼皮子地底下,根本不可能將這件事告訴毛利小五郎。

  江戶川柯南尷尬的笑笑,「……呵呵,是啊,毛利叔叔最厲害了。」

  雖然他也很清楚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會相信他的借口,不過江戶川柯南一點不在乎。

  他非常相信黑澤先生。

  在他眼中,黑澤陣就是個有著不俗推理能力的好人,唯一的缺點就是長了一張和大壞蛋琴酒一樣的臉。

  「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麻煩。」米倉真由低著頭,情緒低落,「香月阿姨對我很好,船沉的時候,她也一直很照顧我,如果沒有她,我可能早死了。」

  「一定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毛利蘭安慰道:「我去拜托我爸爸,他一定有辦法。」

  「嗯。」米倉真由看著滿天星子,露出一個釋懷的笑,「你們都是好人。」


第139章 星海二號15

  不可能沒日沒夜的找人,差不多大家就散了。

  江戶川柯南也問過小松春櫻和小松優香,兩人還是之前的話,姐姐小松美緒失蹤了。

  402房間裡。

  因為手機沒有信號,黑澤夭夭只能膩歪在琴酒身邊,無聊的玩著他的頭發。

  琴酒倒是很有閑情逸致,拿著一本原文詩集看著。

  「你說,我把凶手都催眠了,讓他們主動承認怎麼樣?」黑澤夭夭剛說完,又否決了這個提議,「不行,這招上次已經用過了,再用的話,一定會被江戶川柯南懷疑的。」

  琴酒翻動書頁,頗為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黑澤太太,你現在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嘿嘿嘿。」黑澤夭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正主都懶得在你面前掩飾了,我一個外人,操的哪門子心啊!」

  「那孩子到底什麼情況?」

  雖然琴酒發現了江戶川柯南不對勁,也發現了毛利小五郎圖徒有虛名,但他並沒有往組織藥物上去想,畢竟他不知道APTX-4869的特殊作用。

  「想知道?」手握標准答案,黑澤夭夭得意得不行,「求我啊!」

  琴酒緩緩合上詩集,墨綠的眼眸平靜的看向黑澤夭夭,看得她小心肝打顫。

  嚇的!

  黑澤夭夭縮著脖子,慫了,「咳!我就開個玩笑。」

  「求你。」纖薄的唇瓣緩緩吐出兩個字。

  黑澤夭夭瞪大眼睛,瞬間不慫了,雙手放在耳朵後面,十分得意,「你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

  琴酒放下手中的書,不客氣的揪住黑澤夭夭軟乎乎的耳垂,陰惻惻的笑著,「我看不是風太大,是膽子大,打一頓就好了。」

  「你之前還說我膽小如鼠呢。」黑澤夭夭不高興的反駁。

  「對,你就是個只會窩裡橫的小老鼠,小海妖。」琴酒拽著她的耳朵說。

  黑澤夭夭努力拍打他的手,「別扯我耳朵,疼。」

  「不扯著,你能聽得清。」琴酒嘴上說著,手上倒是放開了她的耳朵。

  黑澤夭夭不開心的抓著他的頭發,使勁蹂躪,「我看你就是趁機報復。」

  「我有沒有趁機報復不好說,但你在轉移話題。」琴酒無情的拆穿她。

  黑澤夭夭,「……呵呵呵。」

  琴酒也不是那種好奇心重的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又繼續看書去了。

  黑澤夭夭心虛的拉著他的頭發編小辮子。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接著傳來毛利蘭的叫聲,「黑澤先生,黑澤太太。」

  黑澤夭夭起身開門。

  門一打開,毛利蘭就焦急的說:「不好了,米倉小姐死了?」

  「什麼?」黑澤夭夭無比驚訝,他們分開還不到一個小時不到,人怎麼就死了。

  琴酒也走了出來,站在黑澤夭夭身後問:「怎麼回事?」

  「安室先生去給米倉小姐送宵夜的時候,發現人被殺了,爸爸就叫我上來叫大家。」毛利蘭臉色蒼白,顯然這個善良的女孩到了現在也沒習慣各種死亡。

  「沒事。」黑澤夭夭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其他房間的人也聽到聲音出來詢問情況。

  伏特加出來的時候,看到走廊上的琴酒,微不可察的瑟縮了一下,眼角余光掃過黑澤夭夭。

  裡卡爾高冷的倚靠在門框上,不耐煩的問:「吵什麼呢?」

  吉野明日香見毛利蘭臉色蒼白,擔憂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毛利蘭簡單將米倉真由死的事又說了一遍。

  「怎麼會?」吉野明日香捂住嘴巴,那震驚又悲傷的樣子,就算是專業演員也比不上。

  福田誠提議道:「我們趕緊先去看看。」

  二樓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米倉真由居住的207外面。

  黑澤夭夭拉著琴酒,強行擠過人群,進入房間。

  房間裡有四個人,一個死者,三個活人。

  江戶川柯南站在一邊,安室透和毛利小五郎在檢查屍體。

  白色的單人床被鮮血染紅,米倉真由靜靜的躺在上面,胸口還插著一把鋒利的殺魚刀,一雙染血的手垂落在身側。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裡塞滿從床單上撕下來的白布,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怪異又令人膽寒。

  比起更多關注死狀的黑澤夭夭,琴酒的目光則落在了那滿是鮮血的雙手,以及作為凶器的殺魚刀上。

  手上的鮮血主要集中在小臂內側和小手指所在那邊,手臂外側和掌心幾乎沒有血跡。

  值得一提的是,死者的兩只手上,左手手背上也只有零星幾滴飛濺上的鮮血,右手手背上卻滿是鮮血。

  至於凶器,雖然刺穿了死者的心髒,卻還有一截露在外面,上面也滿是鮮血,反倒是刀柄上干干淨淨,一滴血都沒有。

  黑澤夭夭見江戶川柯南低著腦袋站在角落裡,像只霜打過的茄子,好奇的湊上前問:「怎麼了?被死人嚇到了?」

  江戶川柯南居然乖乖點點頭,這下子黑澤夭夭徹底不淡定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衛星撞地球都能用足球踢回去的大佬,到底是什麼事把他打擊成這樣!

  「米倉真由死了。」江戶川柯南低落的說。

  安室透摘下白手套,看向眾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差不多一個小時前,米倉小姐來找我,希望能為她准備宵夜。我准備好宵夜後,就送到端著上樓。當時的房間門是關著的,我敲了好一會都沒有回應。」安室透嘆息道:「大家都知道,米倉小姐精神狀況不太好,我很擔心她,就將門撞開。然後就發現米倉小姐已經遭人殺害。」

  黑澤夭夭的目光落在床頭櫃的咖喱飯上,目露懷疑,「大晚上的,你還單獨給她做咖喱?」

  就算只是煮點雞肉、土豆和洋蔥這些容易熟的,那也得半個小時以上;如果換成其他不容易煮爛的肉,要的時間只會更久。

  安室透笑道:「是米倉小姐要求的。我本來的想法是將之前剩的飯菜熱一熱,將就一下。但米倉小姐說想吃咖喱,我只好單獨給她做。」

  「你可真不容易。」黑澤夭夭同情的看著這位公安頭子。

  「畢竟是工作。」安室透無奈的笑笑,像每一個被客人刁難的服務員。

  毛利小五郎也結束了對屍體的檢查,說道:「死亡時間,應該在十一點到十二點這個時間段裡。房間裡沒有打鬥的痕跡,床單和被褥也都很整齊,凶手應該是在米倉小姐毫無防備的的情況下,一到插入心口,將其殺害。為了避免米倉小姐大叫,凶手還堵住了她的嘴。」

  「怎麼能這麼殘忍?」吉野明日香悲傷的說:「米倉真由也才26歲,還那麼年輕。」

  「毛利先生,知道凶手是誰嗎?」武井兼次沉著臉問。

  安室透的聲音又沉又冷,給人一種壓抑感,「我想,應該是想要為小松母女報仇的真凶。」

  「難道三胞胎的失蹤是米倉小姐干的?」毛利蘭滿臉的震驚,「這怎麼可能。」

  明明之前,米倉真由還把星海號上的失蹤案告訴了他們。

  「或許,三胞胎的失蹤就是米倉真由干的。」吉野明日香搖頭嘆息,「自從小松母女出現後,米倉真由就很不對勁,還總說有鬼。」

  「並不是這樣。」安室透緩緩搖頭,「這裡說的小松母女是指四個人,不是三個人。被米倉真由殺害的,是小松香月。」

  「什麼?」這下子連黑澤夭夭都不淡定了。

  「黑澤姐姐,你仔細想想。」遇上喜歡的推理,江戶川柯南總算恢復了一點精神,「第一天的時候,我們在甲板烤肉,米倉姐姐就躲在一邊偷看香月阿姨。按理來說,她應該和三胞胎很熟才對,但她明顯更在意香月阿姨。今天晚上,她和我們說起以前的事,每次提到香月阿姨都會不自然的停頓,表情十分復雜。」

  經江戶川柯南這麼一提醒,黑澤夭夭覺得,好像還真是這樣。

  「我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安室透推測道:「米倉真由和三胞胎因為年紀相仿,剛好又住在對門,自然而然就相熟了,期間得到小松香月的照拂。沉船之後,痛失愛女的小松香月更加照顧這個和女兒年紀相仿的姑娘,而米倉真由為了活下去,反過來殺了小松香月。」

  「原來委托毛利叔叔的人,不止想要尋找三胞胎失蹤的真相,還想找香月阿姨死亡的真相。」江戶川柯南感嘆道。

  都快忘記還有委托這件事的毛利小五郎,「……」

  「原來是這樣。」黑澤夭夭心情復雜。

  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麼多事情。

  「好了,大家都來說一下,案發時間的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你們都在哪裡,在做什麼。」毛利小五郎咳嗽一聲,決定挽回名偵探最後的尊嚴。

  結果,所有人都在房間裡睡覺,誰都沒有明確可信的不在場證明。

  毛利小五郎,「……」

  這屆的嫌疑人怎麼都那麼不配合!

  毛利小五郎看向縮在角落裡的小松母女三人,還沒開口又被打斷了。

  「我覺得,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大家一起去把船艙的底板撬開,想辦法解決炸彈的問題。」安室透嚴肅的說:「我們不能再任由幕後黑手擺布了,他已經開始殺人了。」

  「還有通訊問題。」江戶川柯南道:「我們必須想辦法聯系外界才行。」

  黑澤夭夭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既然這樣,我們先各自回去睡覺,案發現場先鎖起來。死人終究是死人,我們沒必要浪費時間,還是先解決自救的問題。」琴酒的手放在黑澤夭夭的腰上,強硬的攬著她往外走,「我們先去休息了,各位,告辭。」

  伏特加盯著琴酒那溫柔的動作,整個人都不好了。

  江戶川柯南抓住琴酒的手,眼巴巴的看著他。

  琴酒垂眸看了眼巴巴的小屁孩一眼,無情的抽回手,帶著老婆走了。

  有琴酒帶頭,諸伏景光和伏特加一起,裡卡爾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其他人再不願意也只能乖乖回房。

  如果這個時候站出來提反對意見,還不知道會被懷疑成殺害三胞胎的凶手,還是殺害米倉真由的凶手。

  一場殺人案,居然就這麼輕拿輕放了。


第140章 星海二號16

  一回到房間,黑澤夭夭就迫不及待的抓著琴酒問:「哎哎哎,到底什麼情況,殺死米倉真由的到底是誰?」

  「想知道?」琴酒挑眉,回房翻行李箱。

  「想知道。」黑澤夭夭追進房間,蹲在行李箱旁邊,期待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和剛才江戶川柯南那眼巴巴的目光如出一轍。

  琴酒的反應和當時一樣無情,「求我啊!」

  黑澤夭夭毫無偶像包袱的開始求人,「求你,求求你,真心的求你。」

  琴酒從行李箱裡拿出一件薄外套丟給她,「穿上。」

  黑澤夭夭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穿上。

  房間裡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打開窗戶就能到外面的陽台,欣賞美麗的海景。

  琴酒將人帶到陽台,單手撐著陽台扶手,悄無聲息的跳到下面的甲板上,然後朝著上面的黑澤夭夭伸手,「下來。」

  黑澤夭夭滿臉的迷茫。

  到底發生了什麼?

  「快點。」琴酒壓低聲音催促。

  「那你可得接住我了。」黑澤夭夭翻過欄杆,張開雙臂,像只撲火的飛蛾,朝著琴酒撲去。

  游艇不比普通住宅,層與層之間的間隔並不高,琴酒很輕易就抱住她的腰,將人接住。

  黑澤夭夭開心的抱著琴酒的脖子,向歌劇演員一樣,說著誇張的詠嘆調,「哦,我親愛的羅密歐,只有你才能讓我奔赴這愛情的深淵。請用你的吻,來撫慰我不安的心。」

  說著,她就撅著嘴,朝著琴酒的臉親去。

  琴酒的仰著頭往後躲,明顯不想被親道。

  黑澤夭夭瞬間變臉,「你躲什麼?給姐姐親一下怎麼了?」

  「有人。」琴酒冷淡的吐出兩個字。

  「哪有人?哪有……」黑澤夭夭叫到一半,停住了。

  「黑澤姐姐,晚安。」江戶川柯南抬著小爪子,尷尬的打招呼。

  安室透仰著頭努力憋笑,眼角余光卻一直看著琴酒。

  黑澤夭夭羞紅了臉,趕緊從琴酒身上下來,憤怒的瞪著兩人,「你們居然偷看。」

  「我們一開始就在下面。」江戶川柯南轉頭對著安室透炫耀,明顯在轉移話題,「我就說吧,黑澤哥哥肯定會來的,我們都說好了。安室哥哥還不相信。」

  「呵呵,我沒想到黑澤先生居然是這樣一個樂於助人的好人。」安室透的表情極其扭曲。

  「笑得難看死了。」琴酒冷嗤,拉著黑澤夭夭就走。

  江戶川柯南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卻也沒多想,說起了正事,「走,我們先去約定好的地點。」

  黑澤夭夭一臉懵的跟著他們走。

  從側面的樓梯來到一樓,安室透熟練的帶著人躲到連接餐廳的廚房裡。

  通過小廚房的窗戶,就能看到外面的甲板。

  江戶川柯南拉上窗簾,看了眼手表,說道:「距離和小松姐妹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們來商量一下待會的計劃。」

  「你們到底約定了什麼?」黑澤夭夭懷疑的目光落在琴酒身上,「這兩天,除了上廁所,你就沒和我分開過。你是怎麼和她們勾搭上的?」

  「就是剛才啊!」江戶川柯南主動坦白,「你們走的時候,我拉了黑澤哥哥的手,當時我就是用眼神給黑澤哥哥傳遞的信號。」

  黑澤夭夭,「……眉目傳情?」

  「噗!」安室透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噴了。

  「很好笑?」琴酒陰惻惻的問。

  「確實很好笑。」安室透一點不慫。

  琴酒感覺手非常癢,尤其是食指,很想按點什麼。

  「好了,好了,我們趕緊說正事。」黑澤夭夭拉拉琴酒,踮著腳尖在他耳邊說:「回去我就幫你報仇。」

  回去就讓諸伏景光把整個家大掃除一遍,找出一粒灰塵,就扣光所有工資。

  江戶川柯南沉重的說:「為了抓住凶手,米倉小姐付出了生命,我們絕不能失敗。接下來……」

  「等等。什麼叫米倉真由為抓住凶手付出了生命?」黑澤夭夭聽得糊塗,拽著琴酒的手問:「你又和他們用眼神交流了什麼?」

  「你也不算笨,怎麼就不知道動動腦子呢?」琴酒戳戳黑澤夭夭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米倉真由是自殺,現場非常明顯。」

  「有嗎?」黑澤夭夭很想說,大家都沒看出來啊!

  安室透點頭道:「雖然米倉小姐很努力的做出他殺的假像,但由於經驗的關系,現場非常明顯。」

  「黑澤先生。」黑澤夭夭求助的看向琴酒,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求解」。

  琴酒做了一個雙手握刀,捅向自己心口的姿勢,「看出來了嗎?」

  黑澤夭夭仔細打量著他的動作,聯系案發現場的情況,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米倉真由手上的血跡主要分布在小臂內側和右手手背上,是因為她用左手握著刀柄,右手包著自己的左手自殺,所以才血跡的分布才會這樣。刀柄沒有血跡,也是因為被她的手握住了。」

  黑澤夭夭繼續推理道:「房間裡沒有掙扎的痕跡還能說是熟人作案,但床單上一點掙扎的痕跡都沒有,破綻就很明顯了。米倉真由只是被堵住嘴,又不是被綁住手腳。」

  「還不止是這樣。」琴酒給她查缺補漏,「殺魚刀很鋒利,但插得並不深,這也是米倉真由自殺的佐證,因為疼痛和恐懼讓她產生了遲疑。嘴巴裡的床單想來也是她為了防止自己因為疼痛叫出聲才塞的。」

  黑澤夭夭問出心中的疑惑,「那死不瞑目的滲人表情又是怎麼回事?」

  「那表情很違和,你沒感覺出來嗎?」琴酒耐心的看著她。

  黑澤夭夭點點頭,「確實很違和,總覺得怪怪的。」

  「那並不是恐懼,而她故意做出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的表情,加上疼痛,所以才給人一種違和感。」琴酒一點點給黑澤夭夭解惑,「得知她是自殺這個關鍵點後,再去看她的表情,就很容易看出來。」

  「哦!」黑澤夭夭恍然大悟。

  這大概就是大佬和普通人的區別,如果不是琴酒做了那個握刀刺自己的動作,她就算知道是自殺的,也不明白為什麼。

  琴酒給老婆科普的時候,安室透一臉的扭曲,他壓低聲音問江戶川柯南,「黑澤先生一直都這麼……溫柔?」

  雖然被問的時候一臉嫌棄,解釋的時候也不見其他男人那種柔情蜜意,卻細心又耐心,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足以稱得上「溫柔」了。

  「我說過了,黑澤先生是個很好的人。」江戶川柯南贊嘆道:「其實黑澤先生可以選擇成為一名偵探,這樣既不用經常出差,還能一展所能。」

  安室透,「……」

  不,琴酒在黑衣組織已經將一身才華展示得差不多了,不用再來禍害普通人的世界了。

  「我想,米倉真由會點咖喱做夜宵,應該也是故意為之。」琴酒猜測道。

  黑澤夭夭一點就通,「她是算好了時間,咖喱熟的時候,她也死了。」

  「不止是這樣。」江戶川柯南的情緒肉眼可見的變得低落,「屍體必須盡快被人發現,才能趕上今晚的第二起失蹤案。」

  「我們之前討論的時候有說,想要懲戒當年的凶手,唯一的辦法就是抓現行,但他們戒心太重,根本不可能在明知是陷阱的情況下還二度犯案。」

  「米倉真由的死會讓六年前的凶手以為復仇者開始殺人了,在恐懼和不安中,他們的可能二度犯案。」

  安室透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兩人,解釋道:「當時米倉真由要我做咖喱的時候特意交代,如果看她睡著了,就把咖喱放床頭櫃上。這張紙條就是床頭櫃上發現的。」

  黑澤夭夭接過紙條,和琴酒分享上面的內容。

  【從接到帶著星海號照片的船票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人生要結束了。

  六年前的海上之旅,我認識了胞胎姐妹,她們長得一樣,性格一樣,但也有各自的小愛好。

  美緒做的烤肉非常好吃,得到了船上游客的一致誇贊,整天夢想著開一家店;

  春櫻很喜歡亮閃閃的寶石,為了將來能成為優秀的珠寶設計師,一直很努力學習珠寶知識;

  優香和姐姐們都不一樣,她就想快快樂樂的,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吃不完的美味食物,為此還將夢想定成有很多錢。

  她們出事後,我一直很後悔那天晚上幫她們拖著香月阿姨,一直很努力的幫忙尋找。

  或許是出於愧疚,哪怕發生了海難,人人都在掙扎求生,我依舊跟著香月阿姨找她們,逢人就問。

  我想,我可以一直找下去……但我無法接受香月阿姨帶走一半食物。

  我們已經在海上待了七天了,食物所剩無幾,水只剩下小半瓶,我不知道救援什麼時候會來,我無法看著食物在我面前消失。

  我……我把她推了下去,我拼命的按住她的頭……

  我知道她只是不想我繼續跟著她找人,繼續跟著她受苦,我知道她都是好意,可我……有邪魔控制了我,讓我犯下過錯。

  為什麼救援要在第八天來呢?

  為什麼?

  ……

  她就像夢魘一樣時刻折磨著我。

  現在好了,我把命還給她,幫她找到當年的凶手,以後就不用再害怕了。】

  黑澤夭夭看得心情沉重。

  當年,黑澤先生高燒昏迷,傷口潰爛,奄奄一息的時候,她也曾問過,救援為什麼還不來。

  在最後兩天,裡卡爾死了,船長帶著部分船員一起,教游客們求生知識,傳授獲取淡水的方法。

  但人就是這樣一種自私自利的奇怪生物,他們的選擇不是手拉手一起脫離困境,等待救援。

  而是強者掠奪弱者,試圖獨占更多資源。

  琴酒抽走黑澤夭夭手裡的信紙,毫不客氣的丟還給安室透,將人按在懷裡,冷聲問:「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黑澤夭夭緊緊抱著他的腰,努力不去想當年的一切,集中精神聽他們商量。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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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星海二號17

  廣末俊介住在走廊入口的210號房,透過門上的貓眼,就能知道二樓有哪些人進出。

  當他看到小松春櫻出去的時候,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腦海裡下意識的閃過米倉真由死不瞑目的畫面。

  吉野明日香那個女人一直覺得奇怪,對方費盡心機做出了星海二號,在游艇上弄了那麼多炸彈,又找四個和小松母女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演六年前發生的事,卻什麼都不做,明顯前後矛盾。

  現在看來,對方不是什麼都不做,是還沒來得及確定目標,沒來得及做。

  小松香月是米倉真由害死這點,就連吉野明日香也只是有點猜測,對方卻已經確定,並把人殺了,可見掌握了不少信息。

  那他們這邊……

  想到之前在甲板上,小松春櫻看著海面說的「寶石」,廣末俊介徹底坐不住了。

  他將吉野明日香的警告全都忘在腦後,追著小松春櫻跑了出去。

  ……

  小松春櫻靜靜的站在甲板上,粉色的長發被海風拂起,黑色的洛麗塔長裙穿在身上,像一個從漫畫中走出來的優雅淑女。

  她靜靜的看著海面,甜美的聲音不復平日的輕快,染上愁緒與沉重,「廣末先生也來吹風嗎?」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她依舊看著海面,沒有回頭。

  「是啊!」廣末俊介僵硬的笑著,走到她身邊,雙手搭在白色欄杆上,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小松春櫻身上瞟。

  小松春櫻像每一個被男子偷看的姑娘,紅著臉緊張的問:「怎、怎麼了嗎?」

  「你是小松春櫻?」廣末俊介不確定的問。

  小松春櫻笑了,她拉著長長的粉色頭發,轉頭看著廣末俊介,「不明顯嗎?」

  廣末俊介嘆道:「你們姐妹長得太像了。」

  「那麼……」小松春櫻調皮的眨眨眼睛,「無論內裡是誰,只要按照頭發顏色來叫,准沒錯。」

  廣末俊介臉色微變,握著欄杆的手在顫抖。

  他想起了六年前發生的事。

  當時,發現被殺的短發女孩居然是胞胎中的一個,他們也曾旁敲側擊的打探過,得到的回答幾乎和現在的一模一樣。

  ——通過發色認人就好了,無論頂著假發的人是誰,都不會說你認錯人了。

  廣末俊介一點點的放開欄杆,雙手垂在身側,撩妹時能侃侃而談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你覺得,殺死米倉真由的人是誰?」

  「我想,他想殺的恐怕不止米倉真由,還有許多許多人,不然也不會在船底安裝那麼多炸彈。」小松春櫻的笑容依舊甜美可愛,「他一定是復仇者。」

  復仇者!

  仿佛惡魔的呢喃,死神的追逐,廣末俊介腦子裡緊繃的弦徹底斷了。

  煙霧繚繞中,吉野明日香越想越難以平靜,米倉真由的死同樣給她敲響了警鐘。

  「你說,邀請我們來的人到底是誰?他到底掌握了什麼秘密?是當年胞胎的的證據,還是寶石的事?」她抽著煙,問福田誠。

  「你不要多想。」福田誠分析道:「如果對方真的掌握了什麼致命性的證據,就不會費盡心機的構建星海二號這個舞台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可問題是,敵人已經開始殺人了。」吉野明日香把玩著指尖的香煙,若有所思,「我們不能繼續坐以待斃。況且,廣末俊介那裡,我實在不放心。」

  提到廣末俊介,福田誠的臉色也不好看,「當年,就不該為了安全分開住。或許冒險住在一起,也不會發生那一切。」

  六年前,就是廣末俊介和胞胎之一喝酒,喝醉後還大方的把髒物送給對方,才釀成了那樣的悲劇。

  「所以,我們現在不能讓廣末俊介一個人待著,必須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吉野明日香惡狠狠的咬著牙。

  福田誠問:「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吉野明日香冷笑,「找炸彈,宜早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敲門,把所有人叫上,說服大家連夜解決炸彈的事。到時候,你盯緊了廣末俊介,其他的我再想辦法。」

  說干就干

  在出門前,吉野明日香猶豫了一下,將藏在床墊下的□□找出來,藏在外套裡。

  為了逼真,他們沒有厚此薄彼,而是從樓的門敲起。

  福田誠敲開的是404裡卡爾的門。

  面對那張曾經給無數人帶來夢魘的臉,福田誠只能硬著頭皮說出敲門的目的。

  吉野明日香那邊,敲的卻是黑澤夭夭他們居住的402。

  見一直沒人回應,吉野明日香心裡一咯噔。

  想到這夫妻倆和米倉真由的關系,她甚至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黑澤先生和黑澤太太好像不在,我去外面找找。」強裝著鎮定交代一句,她轉身就往外去。

  在穿過甲板的時候,她注意到,在靠近船尾的甲板上,燈光朦朧的地方,廣末俊介正掐著一個人。

  借助微弱的月光,勉強能認出那是一個淺粉色頭發的女孩子。

  吉野明日香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

  這一刻,她無比後悔,當初就不該拉他入伙,六年前就該趁機殺了他……

  深寒的殺意在心中縈繞,吉野明日香朝著廣末俊介所在的方向跑去。期間她一直注意四周,確定沒有被其他人看到。

  ……

  黑澤夭夭緊張的看著平板裡的畫面,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問:「這樣任由廣末俊介掐小松春櫻的脖子,真的沒關系嗎?不會被掐死吧?」

  平板上,廣末俊介掐著小松春櫻的脖子,沒有一點手軟。小松春櫻奮力掙扎,心愛的頭發和裙子變得亂糟糟的。

  是的,他們在看實況轉播。

  一起趴窗戶縫隙上看,顯然不現實,黑澤夭夭又提了一句「不如把犯罪證據錄下來」,最後就變成了這樣。

  安室透提供的裝備,不需要信號也能看實況轉播的平板和微型攝像頭。

  「我們之前和小松小姐約定了暗號,只要她覺得有危險,計劃就立刻停止。」江戶川柯南緊張的盯著平板,顯然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可是,我看小松春櫻臉都紅了。」黑澤夭夭很是擔心。

  琴酒大佬根本不把這點小打小鬧放在眼裡,「這點程度,還不足以把一個人掐死。」

  江戶川柯南不禁看向琴酒。總覺他說這話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

  仿佛真的有人在他面前被掐死過,而他只是在旁邊看完了全過程。

  很快,他就沒空想那麼多了,平板上出現的第個人轉移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

  廣末俊介掐著小松春櫻,直到她徹底沒了掙扎,才回過勁來。

  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小松春櫻丟海裡。

  聽到有聲音,他驚恐的回頭。

  在看清來人後,一顆砰砰狂跳的心反而變得無比平靜,他甚至還有心情露出一抹充滿痞氣的壞笑,「吉野明日香,每次都能趕上,你該不會是一直關注著我吧!」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吉野明日香怒道。

  「不就像當年一樣,把人掐死扔海裡。」廣末俊介一臉的不以為意,「不算小松美緒,還剩兩個,正好你和福田誠一人一個。」

  吉野明日香都被氣笑了,她真想撬開這個廢物的腦子,看看面和水是不是已經攪合均勻了,「你以為,現在還能像當年一樣嗎?」

  「為什麼不行?」廣末俊介的手搭在吉野明日香的肩膀上,笑道:「除了小松母女和邀請我們的人,還剩很多人。到時候查起,我們就像當年那樣,互相作證,不會有人懷疑的。」

  吉野明日香一把甩開肩膀上的手,緩緩後退,抬起的手上握著一把槍,「你死了,更不會有人懷疑。」

  廣末俊介臉色驟變,滿臉的難以置信,「你要殺我。」

  「放心,我不會把你丟到海裡。被槍殺,一定能激起所有人的憤怒,他們才會更加努力的尋找離開的方法。」吉野明日香扣動扳機。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個扁平的魚罐頭撞破窗戶,從小廚房裡飛了出來,砸中吉野明日香的手,迫使她的手偏移。

  「砰!」子彈脫離□□射中甲板,□□也跟著脫離吉野明日香的手落在甲板上。

  「黑澤哥哥。」江戶川柯南叫。

  琴酒,「……」

  「快去控制住吉野明日香。」黑澤夭夭催促。

  琴酒終是沒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才打開門出去。

  在吉野明日香撿起地上的槍之前,琴酒一腳將人踹飛出去,毫不憐香惜玉。

  廣末俊介見狀,轉身就想跑,琴酒同樣給了一腳。

  比起毛利蘭和小西早見那兩腳,琴酒是真的用了狠的,被踹的人只感覺心肝脾肺腎都要碎了,倒在地上劇烈喘息。

  江戶川柯南用手帕包著槍,撿起來。

  黑澤夭夭從廚房裡拿出一卷繩子,將繩子一端系在欄杆上,剩下的丟出去。

  很快,渾身濕漉漉的安室透就背著小松春櫻上來了。

  「咳咳咳。」小松春櫻捂著脖子,不時咳嗽。

  她看到蜷縮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廣末俊介,艱難的拖著被海水打濕的厚厚裙子,笨重的挪過去,抬腳就照著那張臉踩下去。

  「人渣!垃圾!」

  黑澤夭夭不忍去看,將頭埋在黑澤先生懷裡;正義的男主角江戶柯南仰著頭看星星看月亮,就是不看地上。

  等她發泄得差不多了,安室透才上前將人拉開,「好了好了,臉都要被踢扁了。」

  「這種人不需要臉。」小松春櫻不忿的叫囂著,腳倒是聽話的收了回來。

  「發生什麼事了?」毛利小五郎和其他人慌忙的趕了過來。

  「我們聽到了槍聲,怎麼回事?」毛利蘭問著,注意到江戶川柯南手裡拿的槍,嚇得不輕,趕緊叫他放下。


第142章 星海二號18

  江戶川柯南簡單將廣末俊介要殺小松春櫻,吉野明日香要殺廣末俊介的事簡單交代一遍。

  「明日香小姐怎麼會?這樣一個大美人……」毛利小五郎被打擊得不行。

  毛利蘭一腳踩在毛利小五郎腳背上,氣呼呼的咬著牙。

  福田誠見狀,直接癱軟在地,連跑的想法都沒有。

  跑?在這茫茫的大海上,往哪跑?

  「所以,他們是合謀殺人,三個人都是凶手?」武井兼次站了出來。

  這個一向以儒雅溫和示人的男人,殺氣滿滿。

  安室透說道:「是,他們是合謀。」

  「合謀?為什麼?」武井兼次不敢相信,殺死三胞胎的,居然是三個人。

  哈,一人殺一個嗎?

  「我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安室透開始他的推理,「在第一天的時候,三胞胎被母親勒令回房休息,但他們不願十八歲的生日就這麼過了,就偷偷換下醒目的洛麗塔服裝,出門玩。」

  說著,安室透拿出米倉真由自殺前留下的信給武井兼次看,「這就是佐證。」

  在信紙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她幫三胞胎打掩護,拖著小松香月。

  拿出信紙,這又不得不解釋一下米倉真由自殺這件事。

  在場的人,一半是大佬,一半是普通人,最後因為這件事驚訝的居然是毛利小五郎帶頭的凶手一行。

  「居然是自殺,真是可笑。」吉野明日香捂著被踹的肚子,蒼涼的笑著,「我一直以為,老天是站在我這邊的。」

  如果沒有恐怖襲擊,沒有海難,三胞胎的案子一定會引起轟動,他們還真不太可能逍遙這麼多年。

  只能說,天意弄人。

  安室透繼續推理三胞胎的案子,「三胞胎為了不引起注意,選擇分開玩。其中,小松春櫻去了一樓的酒吧,遇上了廣末俊介。具體中間發生了什麼不好說,但小松春櫻從廣末俊介那裡得到了一顆藍色的寶石。」

  「是廣末俊介給的。」吉野明日香靠在欄杆上,尖酸刻薄的諷刺道:「滿腦子只有女人的家伙,一喝醉就忘記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聽著小姑娘喜歡寶石,就把贓物送人家。」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黑澤夭夭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深深嘆息,「等我以後干大事,一定先篩選隊友。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吉野明日香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從廣末俊介能被她一個眼神鎮住就知道,她在團隊裡很有威信。

  這樣一個能干的珠寶大盜,最終卻因為豬隊友慘敗,也是夠讓人……想笑!

  「你很快就會有這個機會了。」琴酒在她耳邊,低聲輕笑。

  黑澤夭夭笑眯了眼,「撩我。」

  琴酒,「……」

  安室透繼續推理,「小松春櫻喝得醉醺醺的,把寶石帶回去了,其她兩個發現寶石,就好心的想要歸還。我不知道當初還寶石的是誰,但她就是被殺的第一個。」

  「哦,第一天晚上,小蘭姐姐看到三胞胎中的一個離開房間,那應該就是在演這一段吧!」因為有諸伏景光在,江戶川柯南表得等我極其可愛,「小蘭姐姐,那個人有喝醉嗎?」

  毛利蘭回憶道:「我只看到一個背影,不過她走得很穩,不像喝醉的樣子。」

  「所以,這是殺錯人了。」黑澤夭夭問。

  琴酒給老婆解釋,「當時他們應該不知道殺的是三胞胎之一,直到小松香月開始找女兒,你們才隱隱感覺到不對勁。」

  安室透接著道:「後面具體發生了什麼,已經沒有佐證了,只能大致的推測出,你們發現是三胞胎後,懷疑三胞胎都知道寶石的事,就干脆全殺了。」

  福田誠嘆息一聲,老老實實交代,「當時廣末俊介喝醉了,那女孩來歸還寶石的時候,正好撞上我們。吉野明日香為了以防萬一,就把人殺了,扔海裡。」

  「第二天,我們意識到殺的是三胞胎之後,又從廣末俊介口中得知,昨晚的女孩也喝醉了,就知道是殺錯了人。」

  「之後,我們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另外兩個也殺了。之後出手的,分別是我和廣末俊介。」

  黑澤夭夭發現疑點,「我記得,寶石盜竊是四個人,還有一個呢?他排上的是小松香月?」

  福田誠一噎,訕訕點頭,「第三天就發生了恐怖襲擊,沒來得及。」

  「你們怎麼能如此喪心病狂?」毛利蘭被氣得不行。

  為了掩蓋秘密,接連殺了三個剛成年的無辜少女,他們怎麼忍心。

  「武井先生對這個調查結果還滿意嗎?」安室透笑著問武井兼次。

  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安室透身上。

  「沒想到,你們連這個也調查出來了。」武井兼次深深嘆息,得知真相後,仿佛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瞬間老了十幾歲。

  安室透看向琴酒,「我想,對於您的身份,黑澤先生最有發言權。」

  「到我們了嗎?」黑澤夭夭激動的拉著琴酒的手催促,「趕緊上,把那小黑臉比下去。」

  有那麼一瞬間,琴酒明顯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小黑臉安室透,「……」

  琴酒的目光掃過人群中的伏特加,心裡有了大致的猜測。

  他捏住黑澤夭夭不安分的手,開口問:「你還記得,我們上船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嗎?」

  黑澤夭夭皺眉思索,「我們和吉野明日香聊天,然後毛利先生一家上船,接著船就開了……」

  「對,當時毛利先生剛自我介紹到一半,船就開了,連登船梯都沒收。」琴酒給黑澤夭夭提示,「安室透是在接到簡訊後,才開船的。」

  「哦!」黑澤夭夭恍然大悟,「開船的時間太巧了,說明有人在盯著上船的人。當時在場的有吉野明日香、廣末俊介、小西早見和武井先生……」

  除掉兩個凶手,一瓶摻水酒,剩下的自然就是三胞胎的親人。

  「那為什麼不能是我?」真貝爾摩德看著琴酒,又酷又帥。

  「從很多細節上。」琴酒淡淡解釋,「就像吉野明日香吃到和當年味道相同烤肉是震驚,武井兼次是懷念,一個道理。」

  貝爾摩德了然的點點頭,「而我沒反應,壓根沒吃出來。」

  「阿陣真棒。」黑澤夭夭海豹式鼓掌,同時還不忘催促江戶川柯南跟著鼓掌。

  因為有琴酒在,根本不敢表現的江戶川柯南,「……」

  他只能壓抑著偵探之魂,跟著鼓掌,「黑澤哥哥真棒。」

  貝爾摩德,「……」

  她的銀色子彈!

  這個男人一定不是琴酒,一定不是!

  「黑澤先生確實很厲害。」毛利蘭也跟著鼓掌,「當時我們都在船頭,卻都沒發現這麼重要的線索。」

  同樣在船頭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咳!」毛利小五郎拍著安室透的肩膀,強行挽回最後的尊嚴,「不愧是我的大弟子,這次是事做得不錯。」

  安室透笑道:「都是毛利老師教的好。」

  「你小子也很有天分。」徒弟懂事,毛利小五郎也不吝誇獎,「繼續努力,以後一定能成為像我一樣的名偵探。」

  黑澤夭夭,「……」

  這一瞬間,她很想問毛利小五郎,他這話到底是祝福,還是詛咒?

  「謝謝毛利老師。」安室透依舊笑眯眯的,好徒弟人設立得穩穩當當。

  「安室先生一定能成為一名了不起的偵探。」武井兼次釋然的笑笑,「我妻女的案子一直是我心裡的結,如今總算是解開了真相。」

  毛利小五郎問:「既然案子已經解決了,凶手也抓到了,武井先生可以把炸彈拆除,放我們回去了嗎?」

  「這個……」武井兼次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炸彈和船的自動駕駛系統連在一起的,只有特定的代碼才能停止。但代碼,並不在我這裡。」

  「什麼?」這下子毛利小五郎不淡定了,他一把揪住武井兼次的衣領,質問他,「什麼叫不在你這?凶手都給你抓到了,你還想怎樣?」

  江戶川柯南大腦飛速運轉,瞬間想通了關鍵點。

  三胞胎的案子,明顯只涉及寶石大盜、小松母女,以及死去的米倉真由。

  小西早見還能說是嫌疑人,但琴酒、黑澤陣、星野綠這些人,和三胞胎的案子毫無關系。

  他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尤其是琴酒……

  武井兼次解釋道:「其實我已經確定嫌疑人在吉野明日香、廣末俊介、福田誠、米倉真由四個人裡面,但因為不知道有三個是寶石盜竊團伙的人,從沒往聯合作案上去想。」

  「你什麼意思?」毛利小五郎沒懂。

  「意思就是,這艘游艇上,不止一個案子。」小裡卡爾鼓著掌走了出來,目光掃過安室透,最終落在毛利小五郎身上,「毛利先生真是名師出高徒,我也有一個案子想要委托。」

  「星野先生?」毛利小五郎皺眉。

  「我這個案子更簡單。」小裡卡爾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緩緩笑出一口大白牙,「沉船的第六天晚上,我哥哥被人殺死在大海上,我想知道凶手是誰。」

  他指著諸伏景光道:「是這位帶著小弟的酷哥?」

  諸伏景光冷嗤一聲,不屑一顧。

  伏特加握緊拳頭盯著他。

  他轉向琴酒,笑容越發燦爛,「還是這位帶著美女的暖男。」

  琴酒攬著黑澤夭夭,看都沒看一眼。

  黑澤夭夭緊緊抱著琴酒的胳膊,腦海中是當年裡卡爾死亡的畫面。

  一槍爆頭,鮮血濺了她一臉。

  小裡卡爾背著手,彎著腰湊向黑澤夭夭,饒有興趣的問:「女神,你好像在害怕,難道你知道什麼?」

  「滾開。」琴酒的目光冰冷深寒,「你長得太醜,惡心到她了。」

  「真不會說話,你到底是怎麼娶到我女神的?」小裡卡爾嫌棄的撇撇嘴。

  「毛利先生,凶手一定就在他們兩個裡面,你一定要幫忙找出來。」他又湊到毛利小五郎身邊,笑嘻嘻的威脅,「停止炸彈的代碼在我手上,給你一天時間。明晚的這個時候,如果得不到答案,我就把船炸了,大家一起死。」

  「星野先生。」武井兼次叫道。

  「不要想著隨便拿一個來忽悠我,我可是很聰明的。」褪下偽裝的小裡卡爾,簡直像個小孩子,令人頭疼。

  「你確定人凶手就在他們兩個裡面?」貝爾摩德問。

  「本來還有你的,不過通過這兩天的觀察,你已經被排除了。」小裡卡爾笑眯眯的說:「感謝我吧!」

  貝爾摩德一腳踹彎欄杆,惡狠狠的說:「感謝你。」

  「我想去睡覺了,你們加油。」小裡卡爾縮了縮脖子,說道:「給你們一個提示,殺死我哥哥的,是他的好朋友,好搭檔。」

  看著遠去的黑色背影,毛利小五郎氣得一拳砸船壁上,砸疼了手又直叫喚。

  「我們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黑澤太太可憐巴巴的看著黑澤先生,低落的情緒肉眼可見。

  「好。」琴酒拉著人,直接穿過人群,離開甲板。

  「魚塚三郎,我們走。」諸伏景光叫上伏特加,走了。

  江戶川柯南看著一前一後,兩個銀發黑衣的背影,心「砰砰」直跳,像是要融化了一樣,身體卻在微微發抖,冷到骨子裡。

  毛利蘭第一時間注意到江戶川柯南的不對勁,她蹲下身,擔憂的問:「柯南,怎麼了?」

  「沒、沒事。」江戶川柯南將頭埋在毛利蘭的頸窩裡,恐懼的心才稍稍得到平緩。

  「冷了嗎?」毛利蘭溫柔的將人抱在懷裡。

  貝爾摩德站在陰影裡,默默注視著江戶川柯南。

  從銀色子彈恐懼的反應來看,或許小裡卡爾的猜測是對的!

  重要的主角都走了,現場還有三個珠寶大盜兼殺人凶手要處理,顯然小裡卡爾委托的案子只能等明天了。

  黑澤夭夭平躺在床上,眉頭緊皺,顯然被難住了。

  琴酒無奈,只好將人抱懷裡,用腳壓著她的腳,「好點了嗎?」

  「我在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黑澤夭夭板著臉說。

  「無論哪個裡卡爾都很醜,不要想,睡覺。」琴酒用手蓋住她的眼睛。

  「你說……」黑澤夭夭眨巴眼睛,纖長的睫毛撓著琴酒的手心,「貝爾摩德演得那麼賣力,如果知道我們都知道她的身份,她會不會很尷尬?」

  琴酒,「……」

  「我覺得,小裡卡爾肯定沒告訴貝爾摩德我們知道她身份這件事,你覺得呢?」黑澤夭夭繼續眨巴眼睛。

  琴酒表情扭曲,「你愁眉苦臉的,一直在想這個?」

  「不然還能想什麼?」黑澤夭夭氣呼呼的說:「不管是哪個裡卡爾,我難過一秒就夠了。」

  「你是不止難過,還害怕,膽小如鼠的海妖。」琴酒無情嘲諷。

  「如果我是海妖,那也是怕水的海妖,膽小很正常。」黑澤夭夭不以為恥。

  「行,怕水的小海妖,趕緊睡覺。」琴酒拉著被子,將她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不准她再作妖。

  黑澤夭夭拱啊拱,從琴酒懷裡拱出一顆腦袋,乖乖睡覺。

  黑澤夫妻倒是睡著了,有人卻睡不著了。

  伏特加偷偷看了看臥室的方向,悄無聲息打開門離開,來到小裡卡爾住的404外。

  他輕輕敲了兩下門,過了好半天,穿著睡袍,頂著亂糟糟綠草的小裡卡爾才姍姍來遲。

  看到門外的伏特加,他挑了挑眉,「看樣子,你想通了。」

  「那個黑澤陣,真的是琴酒?」伏特加問。

  「進來吧。」小裡卡爾讓開路。

  江戶川柯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昨晚睡不著是因為毛利蘭怕鬼,非要抱著他睡,今晚卻是因為住在三樓的黑澤陣。

  星野綠為了調查他哥哥的死,居然能把琴酒找來,明顯身份不簡單,甚至很可能是黑衣組織的人。

  灰原哀的父母是黑衣組織的人,她們姐妹也無法擺脫黑衣組織。

  那是不是可以大膽假設,星野綠兄弟都是黑衣組織的成員。

  星野綠認定的兩個嫌疑人,一個是琴酒,一個是黑澤陣。

  第一天的時候,黑澤陣在餐廳和他們說過星海號上三胞胎的事情,也就是說,當年在船上的其實是黑澤陣。

  是他殺了星野綠的哥哥。

  星野綠最後的提示說:殺死我哥哥的,是他的好朋友,好搭檔。

  在黑衣組織,搭檔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詞。

  也就是說……

  雖然只是沒有任何證據的推測,但還是讓江戶川柯南感到膽寒。

  如果黑澤陣就是琴酒,那他肯定暴露了。

  越想,江戶川柯南越睡不著。

  看著被抱枕和被子隔在床的另一邊,睡得香甜的女孩,江戶川柯南心中的恐懼升到頂點。

  曾經和黑澤先生心有靈犀一起破案的美好回憶,都無法撫慰他恐懼的內心。

  最終,他還是借著濃濃夜色,悄悄的離開房間,輾轉來到一樓,敲開安室透的房門。

  安室透見是江戶川柯南,一點也不意外,「進來吧。」

  作為服務人員,安室透的房間不比客房,很狹窄,只有一張床和一張貼牆的小桌子。

  江戶川柯南在床邊坐下,直接問:「安室先生,黑澤陣是不是琴酒?」

  安室透給他倒了一杯水,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江戶川柯南將自己的推理說了一遍,最後用福爾摩斯的經典名言做總結,「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那跟著伏特加那個琴酒呢?又怎麼解釋?」安室透抱著手靠著牆壁。

  「貝爾摩德擁有以假亂真的易容術,想要同時出現兩個琴酒非常簡單。」江戶川柯南銳利的眸子死死盯著安室透,「安室先生,我可能已經暴露了,請你不要再隱瞞。」

  「不止是你暴露了,我也暴露了。」安室透終是嘆了一聲,說道:「之前在沙灘的時候,琴酒親口說過,我是臥底。」

  沙灘的時候!

  江戶川抓住關鍵點,「是因為我嗎?因為我的暴露連累了安室先生。」

  安室透搖頭,「不,琴酒就沒信任過我。」

  江戶川柯南話鋒一轉,笑了,「所以,安室先生這是承認了,黑澤陣就是琴酒。」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琴酒已經不是當初的琴酒了。」安室透好笑的看著江戶川柯南,「這麼久了,你要暴露也早暴露了,你喜歡的黑澤哥哥可是一直在看著你。」

  江戶川柯南一臉的便秘表情,「他才不是什麼我喜歡的黑澤哥哥。」

  「是嗎?」安室透揶揄道:「是誰總是在我耳邊說,黑澤先生是好人的?」

  江戶川柯南,「……那是因為,琴酒裝得太好,太具欺騙性了。」

  安室透問起另一個他更關注的問題,「你覺得,黑澤夭夭和琴酒的感情如何?」

  江戶川又是一副便秘的表情,但還是不得不點頭,「非常好。黑澤太太那樣的人,一般男人還真受不了。」

  剛說完,江戶川柯南就想明白了安室透話裡的隱含之意,「琴酒有可能為了黑澤夭夭離開黑衣組織。」

  不然,身份暴露了,安室透也不會如此淡定。

  「誰知道呢?」安室透輕笑,「不過,聽他的意思,暫時沒有要處決我這個臥底的想法。」

  安室透的話讓江戶川柯南放心不少。知道他不會再透露更多,問起另一件事,「星野綠是不是組織的人。」

  「還真是敏銳。」安室透嘆道:「這是他和琴酒之間的戰爭,你最好不要參與,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星野綠的地位堪比琴酒?」這個信息令江戶川柯南膽寒。

  組織的代號成員一個又一個的冒出來,其勢力的龐大簡直可怕。

  「你該回去睡覺了。」安室透開始逐客。

  「安室先生。」江戶川柯南哪裡願意就這麼走了,難得的機會,他還想繼續挖點情報出來。

  「你該走了,這艘船上可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你不該多留。」安室透態度強硬。

  「小西早見也不簡單?」江戶川柯南分析道:「整艘船上,就她看起來像個多余的閑人。」

  「我也有懷疑,不過實在看不出來她到底有什麼作用。」安室透眉頭微皺,陷入沉思,「或許,她是裡卡爾的後手。」

  「裡卡爾是星野綠的代號嗎?」江戶川柯南簡直就是個抓關鍵詞的小能手。

  安室透,「……」

  「你可以走了。」安室透一手拉開門,一手提著江戶川柯南,強行送人。

  「惱羞成怒了。」江戶川柯南反抓著安室透的手釣在半空中,「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得把知道的都告訴我。」

  「你和琴酒也是一條船上的人,去問他。」安室透甩手。

  江戶川柯南,「……你在說什麼恐怖故事。」

  本來只是隨口一說,但安室透突然有了一個很好的主意,「你去問黑澤夭夭。」

  「黑澤太太?她也是組織的人?」這一瞬間,江戶川柯南感覺自己已經被黑衣組織包圍了。

  「她不是。」安室透深沉的說:「但她比組織的人更可怕。」

  江戶川柯南,「……」

  他實在無法將那個動不動就把「我們家黑澤先生」掛在嘴邊的黑澤太太,和恐怖分子聯系在一起。

  但這話是安室透說的,他又不得不相信。

  「黑澤夭夭一直在琴酒面前維護你,你沒發現嗎?」安室透道:「反正琴酒已經知道工藤新一了,真實身份暴露是遲早的事,你繼續偽裝也沒必要。」

  安室透還真不是信口開河,隨便說說。

  他不止一次注意到,黑澤夭夭在琴酒面前維護江戶川柯南,替江戶川柯南隱瞞身份,明顯是出於好意。

  江戶川柯南最終還是被丟出了門外。

  他吹著涼颼颼的夜風,心亂如麻,比沒問前還難以入眠。


第143章 星海二號19

  一樓餐廳裡。

  黑澤夫婦享受著的安室透一大早起來烹飪的美食拉面,心情相當的不錯,一點也沒被昨晚的事情影響到。

  江戶川柯南一行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面色紅潤的兩個大壞蛋,開開心心吃拉面的場景。

  幾乎是本能的,江戶川柯南強烈是視線鎖定在琴酒身上,眼下的烏青,連大大的黑框眼鏡都遮不住。

  毛利小五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很自然的和琴酒打招呼,然後在他旁邊一桌坐下。

  「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副連夜狂歡的虛脫樣。」黑澤夭夭半月眼盯著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滿臉懷疑,「你們不會是……」

  江戶川柯南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莫名緊張。

  黑澤夭夭接著道:「舉辦了一場臨死前最後的狂歡,卻沒叫上我和黑澤先生。」

  江戶川柯南,「……」

  忘了,這位是腦回路奇葩的黑澤太太。

  毛利小五郎哀怨的看著黑澤夫妻,「三胞胎的案子,你們倒是去睡了,收尾全是我的工作。」

  「啊?」這下子黑澤夭夭是真的懵了,「找個空房間把凶手關裡面就行了,還用怎麼收尾?」

  毛利小五郎一噎,「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很多情況還是得問清楚,總得給武井先生一個交代。」

  可以等船靠岸後,由警察來詢問案件的細節,但委托人武井兼次這裡總要給個交代。

  黑澤夭夭了然的點點頭,「誰賺錢都不容易,我懂。」

  毛利小五郎,「……」

  多麼正義的一件事,從她嘴裡出來,怎麼就變得那麼市儈了呢?

  黑澤夭夭又將目標轉向江戶川柯南,笑問:「柯南今天是怎麼了?羞羞答答的,跟個女孩子似的。」

  江戶川柯南偷偷看了琴酒一眼,又趕緊別開頭,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

  昨晚安室透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讓他不用像以前一樣畏懼琴酒,他還是無法平常心面對這個將他變小的大壞蛋。

  黑澤夭夭敏銳的注意到江戶川柯南的目光,心裡一咯噔,再仔細一想,立刻明白她到底忽略了什麼。

  琴酒之前透露的星海號信息,加上裡卡爾昨晚的委托,琴酒差不多已經暴露了。

  那現在的情況不就是,正負相撞,抵消了?

  黑澤先生的洗白計劃徹底告破,黑澤夭夭沒有預想中的難過,反而……

  「柯南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過來姐姐看看。」黑澤夭夭朝著江戶川柯南招手,像個誘拐小紅帽的狼外婆。

  江戶川柯南的偵探之魂再次爆發,偷瞄著琴酒,蠢蠢欲動。不過在看到同桌的毛利父女後,那顆蠢蠢欲動的小心髒又停了下來。

  「別這麼靦腆,過來姐姐給你看看。」黑澤夭夭壞壞的笑著。

  江戶川柯南徹底不想動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黑澤夭夭這個大壞蛋,就是想看他笑話。

  安室先生肯定是看錯了,黑澤夭夭哪裡像偷偷維護他的樣子。

  毛利蘭想到黑澤夭夭是個厲害的心理醫生,又想到江戶川柯南昨晚被噩夢纏繞,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接丟下毛利小五郎,拉著江戶川柯南去和黑澤夭夭拼桌。

  「拼桌好啊!熱鬧。」黑澤夭夭十分歡迎,開心的把江戶川柯南往琴酒身邊放,美名其曰,「柯南要多多和黑澤哥哥學學,像個男子漢一樣,從不做噩夢。」

  江戶川柯南,「……」

  不,琴酒就是他的噩夢。

  但顯然,他不可能讓毛利蘭坐琴酒旁邊,只能硬著頭皮坐下。

  圓形餐桌上,江戶川柯南就這麼不幸的夾在了琴酒和毛利蘭之間。

  緊張、興奮、害怕、恐懼、無語,各種情緒糾纏在一起,最後的反應就變成了——面無表情。

  哪怕琴酒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看著黑澤太太玩,也給柯南一種被脫光衣服的不適感。

  安室透端著煮好的拉面出來,看到一臉憋屈的江戶川柯南,默默拘了一把同情淚。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大家怎麼都在這個時間來吃早餐,他好忙好忙好忙的!

  剛進門的貝爾摩德看到這一幕,卻沒法淡定了。

  由於隊友都是各懷鬼胎的貨,貝爾摩德得到的情報有限,他對黑澤陣是琴酒這件事還處於重大懷疑階段。

  加上昨晚江戶川柯南的變臉,她一看到這場景,第一反應就是頭鐵的銀色子彈為了調查真相,就趕著往琴酒面前湊,還帶著了她心愛的Angel做掩護。

  這哪行?

  貝爾摩德朝著黑澤夭夭他們那桌走去,強行擠開江戶川柯南和琴酒,在兩人中間加了一把椅子。

  這一變故打得眾人措手不及。

  「黑澤先生,聊聊?」小西早見單手放在桌子上,側身坐著,一只腳踩在琴酒的凳子下的橫條上,離不良少女只有一顆口香糖的距離。

  琴酒淡定的用湯匙喝口面湯,無情的吐出四個字,「太醜,不聊。」

  「噗!」黑澤夭夭沒忍住,笑出了聲,瞬間迎上貝爾摩德冰冷的視線。

  黑澤夭夭嘴巴一癟,放下筷子就拉住琴酒的胳膊撒嬌,「阿陣,她嚇我。」

  「嗯,知道了。」琴酒將一根面條夾她碗裡。

  「阿陣最好了。」黑澤夭夭投桃報李,夾了一大筷面條給琴酒,「正好我吃不完。」

  琴酒一點也不嫌棄的接著吃。

  如果貝爾摩德之前對黑澤陣是琴酒的懷疑是八成,那現在只剩下五成了。

  比起貝爾摩德,知道真相的江戶川柯南才是真的表情扭曲。

  大概就是那種吞了一只蒼蠅和吞了一百只蒼蠅的區別,惡心得不行。

  讓臥底和叛徒聞風喪膽,讓灰原哀夜不能寐,讓他拼命追逐的琴酒,私底下居然是這樣一個好說話的人。

  貝爾摩德貿貿然湊上來,如果就這樣下場,必定會引起琴酒懷疑,她只能順著小西早見的人設,繼續演。

  塗著黑色的甲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桌面,貝爾摩德不耐煩的問:「說說,在海難中殺了那位星野先生哥哥的人是不是你?」

  琴酒冷哼,「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

  貝爾摩德同冷哼,「一個被炸彈包圍,想要自救的人的身份,夠嗎?」

  「當初在星海號上,我可沒見過你這樣一號人。」琴酒明確表示,懷疑她的身份。

  「當初我也沒見過這號人物。」貝爾摩德指向黑澤夭夭,「你可是很明顯的,銀色長發的男人。我雖然住在二樓的經濟房,但也有幸見過。可我清楚的記得,銀發男人身邊並沒有一個漂亮的姑娘,更沒有一個大塊頭。」

  琴酒吃完最後一口面,將碗一推,筷子一放,擦干淨嘴角,直面貝爾摩德,「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貝爾摩德一愣,「什麼可能?」

  「當年的漂亮姑娘,其實是個醜兮兮的小丫頭,根本沒人會去注意。」琴酒給出這個絕對會被打的答案。

  醜兮兮的小丫頭黑澤夭夭,「……」

  她的回答是,當著琴酒的面,微笑著掰斷手中的筷子,無聲威脅。

  琴酒默默移開目光,堅決不看筷子的下場。

  江戶川柯南都驚呆了。

  他的腦子裡回想起昨晚安室透說過的話——她比組織的人更可怕!

  這麼看來,黑澤夭夭確實很可怕

  「哈哈。」貝爾摩德饒有興趣的笑了,「避重就輕,看來你就是當年的人。」

  「你這根本就是瞎猜,一點證據都沒有。我們家黑澤先生可是大好人。」為了證明話的真偽,黑澤夭夭強行拉上江戶川柯南,「是不是呀,柯南。」

  江戶川柯南只能抓緊筷子,硬著頭皮,說出違心的誇贊,「黑澤哥哥是個大好人。」

  「看吧,小孩子可不會撒謊。」黑澤夭夭得意極了。

  小孩子江戶川柯南,「……」

  貝爾摩德,「……」

  毛利蘭見貝爾摩德表情扭曲,以為她還在懷疑琴酒,真心的幫忙作證,「黑澤先生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絕對不可能殺人的。」

  江戶川柯南和貝爾摩德,「……」

  「看吧,美麗的姑娘都是不會撒謊。」黑澤夭夭更加得意了。

  「呵,希望如此吧!」貝爾摩德直接被氣走了。

  江戶川柯南放下筷子,站起來,「我飽了。小蘭姐姐,走吧。」

  正好毛利蘭也吃完了,放下筷子站起來,禮貌的和黑澤夫婦告別。

  人一走,黑澤夭夭就拉著琴酒的手,把臉埋在他手心裡,肩膀一抖一抖的。

  琴酒的眉眼間,都跟著染上了笑意,「有那麼好笑?」

  「我的快樂,你不懂。」黑澤夭夭憋笑憋得臉都漲紅了。

  琴酒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許多,「我確實不如無所不知的黑澤太太,不明白你在笑什麼。」

  黑澤夭夭瞬間笑不出來了。

  她愣愣的看著琴酒,試探性的問:「那我告訴你?」

  「不必。」琴酒抽回手,站起身,「走吧,今天還有許多事要做。」

  黑澤夭夭看著琴酒的背影,心猛的一跳,連忙抓住他的衣服,小聲道:「我確實故意瞞著你,但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怕你壞。」

  「很顯然,我確實很壞。」琴酒微微嘆息,無奈道:「不必擔心,你的不坦誠,我早已習慣。」

  這下子,黑澤夭夭更擔心了。

  或許,有些事情該告訴他了。

  但是……


第144章 星海二號20

  琴酒拉著黑澤夭夭,迎面遇上小裡卡爾。

  令黑澤夭夭感到震驚的是,小裡卡爾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伏特加。

  他就像跟著琴酒的時候一樣,落後一步走在小裡卡爾身側,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考慮到餐廳裡還有其他人,黑澤夭夭滿心的震驚和吐槽也只能壓著,發不出來。

  比起黑澤夭夭,小裡卡爾沒有那麼多顧忌,他挑釁的看著琴酒,炫耀道:「我新收的小弟,你覺得怎麼樣?」

  琴酒還真仔細將伏特加上下打量一遍,最後給出中肯的評價,「我覺得不怎麼樣。」

  伏特加幾乎是本能的瑟瑟縮了一下,渾身肌肉緊繃,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沒長腦子就算了,膽子還這麼小。」琴酒無情的嘲諷。

  小裡卡爾瞪了伏特加一眼,轉而對琴酒笑道:「沒事,調教調教就好了。」

  琴酒不置可否,拉著黑澤太太要走,小裡卡爾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直接堵住在門邊,十分嘚瑟的問:「你說,沒了小弟,黑澤先生可怎麼辦啊?」

  黑澤夭夭看著他那樣子,就覺得手癢。

  「唉,只怪我個人魅力太大,一不小心就讓黑澤先生失去了心愛的小弟,真是過錯啊!」小裡卡爾一副苦惱的樣子。

  伏特加默默後退一步,低著頭一言不發,如果不是身材不允許,他都想找個縫鑽進去算了。

  小裡卡爾見琴酒木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越發嘚瑟。他抬著下巴,一臉矜持的說:「如果你願意拿我女神跟我換,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你也知道,畢竟魚塚三郎長得醜,沒我女神那麼……」

  他的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黑澤夭夭收回拳頭,轉頭就對琴酒哭訴,「老公,他的臉皮太厚了,我手疼。」

  誰都沒想到黑澤夭夭會突然出手,小裡卡爾全身心都在琴酒身上,居然就這麼被她得手了。

  「女神。」小裡卡爾捂著被打的左眼,像個被主人傷害的小獸,委屈得不行。

  餐廳裡的其他人都驚呆了。

  江戶川柯南看到這一幕,再一次反思安室透對黑澤夭夭的評價。

  恐怖分子的恐怖分子?確實比組織的人更可怕。

  「哇哦!」雖然和小裡卡爾暫時達成同謀,但一點也不影響貝爾摩德吹著口哨,歡快看戲。

  比起他們兩個,安室透的目光則更多的在琴酒身上。

  他更想知道,琴酒在這件事上的反應。

  琴酒的反應,自然是二話不說,一拳朝著小裡卡爾右眼去。

  這一次小裡卡爾早有防備,順利的躲過琴酒的拳頭,還反擊了回去。

  兩個男人就這麼在餐廳門口,激烈的打了起來。

  都是練家子,還是模樣不俗的帥哥,打起來還挺有看頭的。

  黑澤夭夭在打起來的第一時間就躲到了伏特加身後,拿著手機將這珍貴的一幕拍下來。

  伏特加看得欲言又止。

  黑澤夭夭感嘆道:「多麼珍貴的畫面啊,等以後我們老了,一定帶著我的孫孫們一起觀看。好好和他們顯擺顯擺,他們的爺爺年輕的時候,是如何英勇的打擊犯罪分子的。」

  「咳咳咳!」伏特加差點被她一句「打擊犯罪分子」嗆死。

  「怎麼了?」黑澤夭夭一只手舉著手機,一只手還不忘記給伏特加拍背順氣。

  雖然小弟不懂事,但作為大嫂,還是要多多照顧啊!

  伏特加嚇得趕緊往旁邊挪,遠離黑澤夭夭。

  「我看得到,不用讓開。」黑澤夭夭一把將伏特加拽回來,警告道:「擋好了,萬一打到我怎麼辦?」

  伏特加的表情一言難盡,「我已經背叛大哥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哦!」黑澤夭夭點點頭,「可我是你新大哥的女神,你還是得保護我。」

  伏特加,「……」

  如此有道理,他能怎麼辦,只能乖乖當一堵牆。

  小裡卡爾還是很厲害的,幾乎能和琴酒打平手,但也只是幾乎,最後還是琴酒以一拳的優勢,取得勝利。

  琴酒滿意的甩甩手,得出和黑澤夭夭一樣的結論,「臉皮確實很厚,打得我手疼。」

  「對吧,對吧!」黑澤夭夭開心極了。

  安室透、江戶川柯南、貝爾摩德,「……」

  毛利小五郎嘖嘖感嘆,「年輕真好。」

  小裡卡爾那一大一小兩個熊貓眼裡閃爍著無法遏制的怒火,他指著琴酒命令道:「三郎,揍他。」

  「三郎,你不能走,得保護我。」黑澤夭夭堅定不移的拉住伏特加的胳膊。

  伏特加,「……」

  「夭夭,走了。」琴酒朝她伸出手。

  黑澤夭夭遺憾的看了小裡卡爾一眼,跟著琴酒走了,

  小裡卡爾轉頭將情緒發泄在伏特加身上,他頂著熊貓眼,無比委屈,「我都被打了,你還不幫我,你果然不是真心投靠。」

  憨憨伏特加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嗤!」一聲冷笑傳來,諸伏景光從餐廳角落裡走了出來,嘲諷道:「他以前根本沒做過幫頂頭上司找場子這種丟分的事,業務不熟練也正常。」

  這一刻,伏特加是感動的,終於有個知心人幫忙說話了。

  「下次,我一定會幫你。」即使再感動,伏特加還是得面對現實,面對新大哥。

  「你們就是在合起伙來我欺負我。」小裡卡爾直接淚崩了。

  伏特加看了諸伏景光一眼,追了上去。

  還沒見過小裡卡爾發神經的人都驚呆了。

  毛利小五郎愣愣的問:「之前好好的一小伙子,怎麼就……吃錯藥了?」

  「呵呵!」江戶川柯南已經無力吐槽了。

  他算是見識到了黑衣組織百花齊放的代號成員們。

  強大神秘的面紗,從昨晚確定黑澤陣是琴酒後,就被掀開了一個角。

  現在又見識了這位小裡卡爾,黑衣組織在江戶川柯南心裡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強大還在,至於神秘……大概就是每個天真懵懂的小孩子,對神秘又詼諧的馬戲團的好奇吧!

  ……

  事後,黑澤夭夭擔心的問:「唉,我們那麼欺負小裡卡爾,他會不會生氣?直接引爆炸彈?」

  「他計劃了那麼多,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功虧一簣。」琴酒解釋道:「況且,他並沒有多生氣,從他還記得叫伏特加三郎就看得出來。」

  黑澤夭夭稍稍松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琴酒嗤笑,「你都想他死了,還在不在乎他會不會生氣?」

  「有些話不用說得這麼直白。」黑澤夭夭一噎,反駁道:「我也是怕他引爆炸彈和我們同歸於盡。我還年輕,不像你一把年紀了。」

  「你就會窩裡橫。」琴酒冷笑。

  黑澤夭夭又問:「小裡卡爾為什麼要把伏特加帶出來?伏特加可是你信任的小弟,他完全可以隱藏到最後,擺你一道。」

  「因為小裡卡爾根本不信任伏特加。」琴酒冷嗤,「與其留著落灰,不如帶出來顯擺顯擺。同時還可以用來震懾不知情的普通人,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黑澤夭夭無語,「你們的腦子,簡直十八彎。」

  「是你腦子太簡單。」

  「那你覺得,伏特加有沒有背叛你?」黑澤夭夭更好奇這點。

  那可是琴酒的官配……呸,標配!

  「誰知道呢。」琴酒教導黑澤太太,「記住,不要用以前的固有印像去評判一個人。人性復雜。」

  「哦。」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的時候,淺金色頭發的女孩追了上來。

  黑澤夭夭有些吃驚的看著來人,「你是……小松美緒?」

  她穿著一身很簡單的碎花連衣裙,淺金色的假發被扎成一個高高的馬尾,清爽漂亮。

  「好久不見,我已經聽說了,是黑澤先生和黑澤太太一起幫忙,才抓住狡猾的殺人凶手。」小松美緒笑意盈盈。

  「你真的是小松美緒?」黑澤夭夭懷疑的盯著她,「你藏哪了?」

  小松美緒哭笑不得,「我真的是小松美緒。我一直藏在船底。」

  「船底?」這是什麼藏人地方?

  小松美緒解釋道:「當天晚上我離開房間後,找到早就藏好的潛水設備,進入海裡。在船底固定著一個大箱子,做了隔水處理,裡面有充足的食物和氧氣。我費了好大的勁才進到裡面,然後一直躲到昨晚案子結束。」

  黑澤夭夭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了。」

  「也還好。雖然箱子很小,我只能躺著,但箱子底部給我留了一小塊玻璃,我看著海底的魚兒們,也不覺得無聊。」小松美緒說起她前來的目的,「武井先生有些事情要說,能麻煩二位重新回餐廳嗎?」

  ……

  餐廳裡。

  除了昨晚被抓的三個寶石大盜,新委托人小裡卡爾和叛徒的伏特加,所有人都來了。

  見人到齊,毛利小五郎道:「武井先生,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嗎?」

  「當然。」武井兼次站了起來,直接開門見山,「想必,各位最關心的,應該還是船底的炸彈,我就先說一下炸彈的情況。其實那些並不足以炸毀整艘船,但會像當年一樣,將船炸沉。」

  眾人一愣,沒想到一來就是個好消息。

  安室透眉頭微皺,「從自動架勢系統的電腦上來看,炸彈的量很大。我也去勘測過船底的炸彈量,和駕駛系統上顯示的幾乎沒有出入。」

  「這就要從我和星野先生的交易開始說起。」武井兼次將事情娓娓道來。


第145章 星海二號21

  武井兼次從未放棄過對妻女死亡真相的調查,他就是在調查的時候認識了同樣在尋找哥哥死亡真相的星野綠。

  雙方得知,彼此都有嫌疑人,卻無法確定誰是殺人凶手後,星野綠提出了重做一個星海號,然後把所有嫌疑人都請到船上,再請偵探來破案的想法。

  武井兼次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來重建星海號,哪怕只是縮小版。

  最後錢還是星野綠出的。

  星野綠也不是毫無條件,他提出了兩個要求。

  第一,武井兼次的案子必須在明面上,不能和他扯上任何關系。

  第二,船底必須按照他的要求安裝炸彈,用來威懾嫌疑人和偵探。

  武井兼次最後道:「我在調查妻女案件的時候,也調查到關於星野先生哥哥的事情。那些幸存者都對他閉口不談,但都異口同聲的說『那就是一個魔鬼』。」

  「魔鬼?」江戶川柯南皺眉。

  武井兼次點頭,「因為幸存者們的恐懼,我也懷疑過他,就仔細調查了一下。從一些幸存者透露的只言片語,拼湊出了大概的情況。」

  武井兼次沉重的嘆了一口氣,接著道:「星海號是因為恐怖襲擊才沉沒的。一開始的時候,那個惡魔將青壯年都聚集在了一起,說要對抗恐怖分子,但他真正的目的卻是用那些普通人的命去填恐怖分子的槍口。」

  「難道他和恐怖分子有仇?」毛利小五郎問。

  「我也不清楚。」武井兼次繼續道:「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也只是和恐怖分子周旋,但隨著救援遲遲不來,很快性質就變了。他們爭搶老弱婦孺的食物,爭奪生存空間。到了後面,有些人徹底脫下了虛偽的皮囊,做盡燒殺擄掠的惡事。」

  「怎麼能這樣。」毛利蘭從未想過,在沉船的背後,還有這樣可怕的事情。

  「人性復雜。」當時黑澤夭夭能做的,就是帶著重傷的琴酒,努力遠離人群。

  哪怕夜晚只能獨自抱著船槳瑟瑟發抖,她也不敢讓任何人靠近。

  「到第六天的時候,星野先生突然不見了,似乎是頭一天晚上被人給殺了。」武井兼次道:「因為對事情有所了解,所以我在得知星野先生是要為惡魔報仇,就在安裝炸彈的時候,我偷偷換掉了一部分。因為炸彈被封在船底,只要修改電腦程序,就能很容易蒙混過關。」

  貝爾摩德都被驚到了,「你就這麼簡單的把那神經病坑了?」

  「其實,我是一個程序員。而我發現,那位星野先生很了解炸彈,卻不了解電腦程序。」武井兼次尷尬的笑笑,「將炸彈和自動駕駛系統連接,還是我的主意。」

  黑澤夭夭默默豎起大拇指,「這就是傳說中的高手在民間。」

  「一旦爆炸,像毛利先生這樣無辜的人也會跟著一起死。」武井兼次道:「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我的妻兒在天有靈,也會看不起我。」

  安室透問:「既然這樣,那你能不能修改程序,拆除炸彈?」

  「很難,一不小心就會讓炸彈爆炸。況且,也沒必要這麼做。」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武井兼次解釋道:「星野先生手上還有一個炸彈引爆器,就算解除了程序,他也可以隨時引爆炸彈。」毛利蘭突然提出一個很有創意的想法,「那我們可以直接調頭回去嗎?只說不能減速、不能停止,但沒說不能調頭啊。」

  毛利小五郎大喜過望,「對呀,我們可以直接調頭回去啊!等快到碼頭的時候,跳船游回去,讓船自己開著。」

  在場的人都被父女倆的腦洞驚呆了。

  武井兼次眨巴著豆豆眼,半天才回過神來,認真思考,「如果轉一個非常大的圓形大彎,讓船速和方向盡量保持不變,是可以的。」

  「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就去給船調頭。」毛利小五郎說干就干。

  小松優香擔心的問:「如果星野先生知道我們調頭後,把船炸了怎麼辦?」

  毛利小五郎的熱情瞬間被澆滅一半,他遲疑的問:「應該不會吧,他也在船上。」

  「他會。」武井兼次道。

  貝爾摩德冷哼道:「不要對神經病抱有期望。有那樣一個哥哥,他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難道真的就只有解決案子這一個辦法嗎?」毛利小五郎很不願意將家人的安全,寄托在一個案子上。

  「不如這樣。」安室透提議道:「我們分頭行動。我和毛利老師去調查案子;武井先生和……這四位女士一起去調轉船頭,海上沒有標志物,如果只是一點點的偏移,應該不會被發現;小西小姐想辦法轉移星野先生的注意力;兩位黑澤先生就回房間,等待被詢問。各位覺得如何?」

  「這個安排很合理。」小松香月挽住武井兼次的胳膊,微笑道:「改航的事就交給我們一家吧。」

  武井兼次整個人都僵硬了,有苦難言。

  毛利蘭的驚恐的看著他們,「香月阿姨真的是武井先生的妻子?不是死了嗎?」

  三位小松小姐歡歡喜喜將兩人圍住,異口同聲,「死了也還是家人啊!」

  毛利蘭簡直要崩潰了,這可比那些長相恐怖的鬼怪還驚悚。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親戚?」毛利小五郎問。

  「不,我們就是親親蜜蜜的一家人。」小松母女四人齊齊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在眾人或詭異、或驚恐的目光中,一起拖著武井兼次走了。

  「她們這是改演靈異劇本了?」黑澤夭夭低聲問琴酒。

  「走吧。」琴酒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將人拖走。

  路上,黑澤夭夭抱怨道:「直接在餐廳問就好了,干嘛還回房。」

  反正名柯中也沒有保密意識,案子都是在案發現場討論,隨時隨地給凶手提供第一手情報。

  「這你得去問波本。」琴酒道。

  黑澤夭夭擔心的說:「也不知道毛利小五郎會問些什麼,蘇格蘭那邊能不能應付。他可不知道當年船上的事,早知道我們應該提前告訴他。」

  「事情到這裡,真相已經無所謂了。」琴酒似笑非笑的說:「況且,你要相信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孩子,他不會希望毛利小五郎調查出什麼。」

  「你還是當初的那個琴酒嗎?」黑澤夭夭滿心復雜,「我沒想到,你居然也開始擺爛了。」

  「這難道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琴酒反問。

  黑澤夭夭堅定的說:「你的安全是第一位,我的希望也得靠後。」

  琴酒滿意的點點他,「我也是這麼想的。」

  「反正還在海上,消息傳不出去,我完全可以等一切蓋棺定論的時候,再把知情的人全殺了。」琴酒神情平靜,低啞的聲音就像是在述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黑澤夭夭算是明白了,琴酒一開始就打著只要把知道秘密的人全殺了,就不算暴露的想法在擺爛,但是……

  「你這麼自信你能搞定一切?萬一翻車怎麼辦?」感覺琴酒從一開始就從容過頭了。

  「不是還有你。」琴酒說得義正言辭。

  「哈?」黑澤夭夭有點懵。

  琴酒停下腳步,轉身面對黑澤夭夭,身體前傾,湊到她耳邊,低聲輕笑,「我的保護傘,我相信你,你一定會能幫我把他們都殺了。」

  黑澤夭夭完全沒想到,琴酒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有點意外,有點心動,有點小怕怕。

  「我是好人。」黑澤夭夭又道:「不過我可以幫你把他們的記憶全改了。」

  琴酒無語,「你這和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

  黑澤夭夭故作驚訝,「天啦,你居然還知道掩耳盜鈴。」

  琴酒,「……」

  兩人回到房間,等了好一會,毛利小五郎一行才到。

  安室透笑道:「讓二位久等了,我們先去見了另一位黑澤先生,耽擱了點時間。」

  雙方在客廳沙發上相對而坐,毛利小五郎開口就問:「黑澤先生就是殺死星野先生的凶手吧!」

  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都有些驚訝的看向他。

  毛利蘭低聲叫,「爸爸。」

  「你閉嘴。」毛利小五郎呵斥完女兒,沉著臉盯著琴酒,這一次是肯定的語氣,「你就是凶手。」

  這樣沉穩、嚴肅的毛利小五郎,就連毛利蘭都很少見。

  琴酒冷笑,「看樣子,毛利先生已經確定了。」

  毛利小五郎開始說他的推理,「第一天的時候,你在餐廳說三胞胎失蹤的事,證明你確實搭乘星海號。而剛才我已經從吉野明日香那裡確認,六年前的星海號上,確實只有一位銀色長發的男人。也就是說,你和另一位黑澤先生,並沒有一起搭乘星海號。」

  毛利小五郎的推理一出,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他們皆是一臉緊張的看著琴酒。

  琴酒這個不定時炸彈,在一定程度上,比船底的炸彈可怕多了。

  「但事實卻是,星野綠的哥哥,並不是我殺死的。」琴酒拉住黑澤夭夭的手,把玩著她的手指,笑道:「如果毛利先生仔細調查就會發現,我在沉船的第一天就受了非常重的傷,那位星野先生死的時候,我正因為傷口發炎,高燒不退陷入昏迷。」

  江戶川柯南看向安室透,詢問的眼神不要太明顯。

  安室透,「……」

  就算已經暴露了,也不用這麼明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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