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1234
發新話題
打印

[轉貼] 《(HP)Sunny Day》作者:北川有暖【完結+番外】

《(HP)Sunny Day》作者:北川有暖【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2646個瀏覽者
文案:

【煩請閱讀原文案與小說之前閱讀以下內容,百萬長篇都是為愛發電,已完結劇情不會更改,如有不喜我們好聚好散,如果喜歡歡迎評論交流∼】
【1.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本篇是原作向、原作向、原作向。本文不刻意洗白,這意味著德拉科不完美且有許多缺點,所以男女主學生時代是地下戀情,德拉科在後期會成長;故事是日常向,女主沒有金手指,不參與三人組的事業主線,但會加入鄧布利多軍;本篇只改動很少的劇情,沒有「伏地魔不復活」或者男女主「大殺四方」的劇情。】
【2.本篇女主第一人稱,僅從一個純血家族長大從小熟悉魔法的德拉科「青梅竹馬」角度去講述一個有關於「愛」和成長的故事,是另一個視角的魔法世界。所以雖然和德拉科的愛情故事是主線,但會涉及許多親情友情的描寫。前期是平淡小甜文;後期涉及「虐」的劇情是原著尺度,不刻意寫刀;下方的立意也煩請閱讀,謝謝∼】
【3.本文系2020.4.1首發,2021.11.26正文完結。2023.8.11替換為修訂版,修改了部分錯字和措詞,劇情並未更改。本文系聯文,可一起食用,也可以單獨閱讀,具體介紹見文案下方。】

【原文案】:

戰後的某個普通的早晨,來自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長桌的兩個人的發言驚掉了霍格沃茨全體師生的下巴:梅林啊,桑妮和馬爾福剛剛說什麼,他們要結婚了?這兩個人,他們有交集嗎?!

「我可以理性地思考很多很多的問題,但唯獨在一件事情上,我是徹頭徹尾的、勇敢的格蘭芬多。關於我喜歡德拉科·馬爾福這件事情,從我小時候被他拉著坐了掃帚飛向廣闊夜空那一刻開始,我今後的前途坦蕩中,就必須有他。」

「我做過很多糟糕的事情,自私且不懷好意,但我依然向往充滿陽光的天氣和你。桑妮,在英國潮濕陰冷的氣候裡,你人如其名。」

*CP德拉科·馬爾福 X 桑妮·麥克米蘭(Draco.Malfoy x Sunny.Macmillan)
*標題是晴天/艷陽天,封面是作者約的圖,請勿盜
*本文系聯文,文中女主好友塞茜莉亞·普威特x喬治·韋斯萊的故事請搜索《Lion Heart》(作者山有木犀)
文中女主好友佩格莉塔·沙菲克的故事請搜索《舌尖上的黑魔王》(作者梨肉火鍋)
文中女主家庭教師艾譜莉·懷特x小天狼星的故事請搜索《四月星球》(作者鳳梨與夏柑)

內容標簽: 英美衍生 魔幻 青梅竹馬 成長 輕松
搜索關鍵字:主角:桑妮·麥克米蘭,德拉科·馬爾福 ▏ 配角:厄尼,塞茜莉亞,赫敏,佩格莉塔,布雷斯,哈利,羅恩,修 ▏ 其它:哈利波特,HP,HP乙女,德拉科,德拉科馬爾福,馬爾福

一句話簡介:蛇獅學院下的青梅竹馬

立意:想寫一個原作向的德拉科也可以被晴天的日光所照耀的故事,他如此不完美,但「愛」需要資格嗎?答案毋庸置疑。熱烈地愛吧,在每一個心動的時候,在墜落的時候,擁抱陽光吧。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第1章 Chapter01.(校)

  1986年12月25日,聖誕節,我的雙胞胎哥哥厄尼·麥克米蘭得到的聖誕禮物是一把最新款的彗星掃帚。他得意地騎著它在花園上方飛了好幾圈,終於肯落下來看我這個被他無視了的可愛的妹妹一眼。

  「桑妮桑妮,你要不要騎掃帚,哥哥可以帶你!」

  我本來想說不要,但耐不住厄尼太興奮,我還是同意了。

  那天應該是厄尼最難忘的聖誕節,因為六歲的他被關了兩個月的禁閉,原因是他把他可愛的妹妹(同樣六歲的我)——變成了一個可憐的撞斷腿了的小病號。

  沒錯,厄尼自己騎掃帚還好,但帶上我之後他太高興了忘了他身後還有我,一個俯衝衝向了噴泉,我不幸沒抓好他被甩了出去,左腿正好撞在了噴泉的雕塑上。「卡蹦」一聲,是我的骨頭碎掉,以及厄尼掃帚被爸爸折斷的聲音。

  「我的桑妮……」媽媽把眼睛都哭腫了。我跟她說不要難過,也不要怪我可憐的哥哥厄尼,因為我當時一下子就疼昏了,根本不記得自己還落到水裡差點被嗆死這件事。

  爸爸黑著臉把厄尼的禁閉從一個月變成了兩個月。

  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才怪。

  我在聖芒戈養了半個月,其實不用那麼久,因為魔法是很厲害的。但爸爸媽媽不放心,於是我就在那裡住了一段時間,隆巴頓老夫人帶著他的孫子納威去探望他父母的時候,還順道來探望了我。

  「可憐的孩子。」老夫人摸摸我的頭,心疼地說道。她雖然對納威很嚴厲,但對我很和藹。

  納威嚇得臉色慘白,我足足說了五遍我還可以走路,並且親自下床為他走了一圈,他這才放心。

  既然都下床了,不如趴在門上偷聽大人們的談話吧。

  「哎,他就是膽子有點小。」——我和納威聽到隆巴頓老夫人這麼跟爸爸說道。媽媽則表示納威只是現在這樣,但他以後一定會成為勇敢的英雄。

  老夫人說「借您吉言」,爸爸又表達了他對厄尼的擔心:「厄尼今天不小心把桑妮的腿摔斷了,明天如果再把桑妮怎麼著了……」

  我覺得不會。

  因為我發誓我不會再坐厄尼的掃帚了,他如果再讓我坐,我就把他丟到噴泉裡。

  老夫人沉吟片刻,提議道:「或許你需要給兩個孩子找一位家庭教師來教導一下他們。」

  「您有合適的人選嗎?」

  「是有一位。艾麗斯在霍格沃茨的好朋友,也是納威的教母,艾譜莉·懷特小姐,你們看可以嗎?」

  「艾麗斯是誰呀?」——我用氣音問納威。

  「是我媽媽。」——他用氣音回答我。

  「懷特小姐?」爸爸媽媽好像都聽說過她一樣,他們欣然同意了,不過爸爸補充道,「但具體還是要看厄尼與桑妮是否跟懷特小姐合得來。」

  偷聽到此結束,我想趕緊出院告訴厄尼這件事情。嗯,就跟他說,爸爸媽媽給我們請了一位家庭教師,如果他再敢闖禍,老師就會打他屁股!

  我從聖芒戈回到家那天,厄尼被特許放出來見我,他很快樂地給了我一個擁抱,然後很內疚地跟我道歉。

  我跟他說沒事,並且讓他不要把我勒得太緊。他看到我能走路簡直太開心了,因為他以為我要變成瘋眼漢那樣了(聽說穆迪先生有一條木頭腿),所以厄尼關禁閉的時候一直在看《如何照顧一名殘疾巫師》。

  我氣死了,厄尼一定是一只豬轉生成了我哥哥,我比穆迪先生好太多了吧?!

  1987年的3月中旬,一個晴朗的春日,懷特小姐來到了我們家。她看起來二十多歲,個子不高,神情有些憔悴,對我們很友好。

  懷特小姐問我和厄尼喜歡什麼科目,我注意到在厄尼說「飛行學」的時候,懷特小姐的目光裡有幾分憂郁,人也好像微微顫抖了一下。

  難道她不喜歡騎掃帚?

  聰明的我立刻說道:「懷特小姐,相比飛行學,我更喜歡魔藥學。」

  懷特小姐整個人更憂郁了,我猜她可能魔藥學也不擅長。怎麼辦呢,我要不要改口說魔咒學?

  但她從包裡拿出了半個本子——對的,是半本,因為它很薄,還沒有封皮。

  她把這半個本子給我,低聲對我說道:「如果你真的喜愛魔藥學,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筆記以後一定會派上大用場。」

  「還有,麥克米蘭小姐……我最擅長的科目是魔咒學。」懷特小姐對我眨了眨眼睛。

  我看了看,發現裡面有一個非常復雜的藥劑配方,我甚至連藥劑的名字都不認識,更不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是誰。但我還是很感謝她送給我這個看起來像是從這位教授的筆記本上拆下來的不明配方,因為這是她的一片心意。

  「爸爸媽媽,我和厄尼都想跟著懷特小姐學習魔咒學。」我對爸媽甜甜一笑。厄尼剛想插話,被我瞪了一眼,他乖乖閉嘴了。

  懷特小姐看起來很開心,她問我:「小桑妮,你為什麼要把我留下呢?」

  「因為您的名字叫艾譜莉,A—P—R—I—L,您就是即將到來的四月,當然要把您留下啦。」我對她說道。

  懷特小姐——不,是艾譜莉。她很高興地摸了摸我的頭,有些激動地說道:「親愛的,你一定非常喜歡吃甜食。梅林啊,我敢打賭,以後沒有人會不喜歡你,你真的太會講話了!」

  咦,她好聰明啊。我確實很喜歡吃甜食,我喜歡糖漿松糕布丁、曲奇餅干,還有酸酸甜甜的草莓味酸奶。

  大家也確實都很喜歡我,比如說爸爸媽媽、厄尼還有隆巴頓一家和艾博一家。

  「不不不,我是說……你一定會交到關系很好的朋友,就像我跟——」艾譜莉忽然把話咽了回去,看起來欲言又止。

  她換了個話題:「親愛的,你這麼體貼,我想你一定會有不少男孩子喜歡的。好孩子,小桑妮,你告訴老師,你喜歡納威嗎?」

  我想起來了,艾譜莉是納威的教母,她問這個問題很正常。只是這個「喜歡」和那個「喜歡」的區別在於什麼呢?我想了想,忽然留意到窗外夕陽落下時有一抹金燦燦的顏色,於是我搖了搖頭。

  「我很喜歡他,就像我喜歡吃甜食一樣,但是甜食裡我也有所偏愛,我最喜歡的是糖漿松糕布丁。或許納威……」我眨了眨眼睛,指著那抹金色說道,「他染個頭發會更好。」

  「……」

  「現在的小朋友,實在是有點早熟。」艾譜莉感慨道。

  我很成熟嗎?我有些不明白。

  只是縱然甜食有很多種,但只有糖漿松糕布丁,是非它不可的呀。

  艾譜莉的魔咒真的很厲害,我用她的魔杖學會的第一個魔法是Lumos。她告訴我說,「熒光閃爍」是熱愛冒險的人一定要會的魔咒,因為很多密道都是漆黑一片。

  「霍格沃茨有密道嗎?」我好奇地問她。

  看她驚訝的表情,我想是有的,而且還不止一條。

  「你真是個,相當敏銳的小姑娘啊。」艾譜莉忍不住咋舌,「哦,如果你分到格蘭芬多,我敢打賭,或許你可以繼承那份地圖。」

  格蘭芬多?

  「嗯,是霍格沃茨的四個學院之一。」她說道,然後跟我簡單介紹了四個學院的特點,沉吟道,「可是你好像也不是很格蘭芬多,有時候感覺你有些過於理智,有點……拉文克勞?」

  「當然,桑妮,我不是說你不勇敢。」艾譜莉連忙擺手。

  「你只是不想丟掉工作吧?」我俏皮地笑了笑。

  「……看透別說透啊,小桑妮!」

  作者有話要說:
  艾譜莉·懷特(April.White),原創角色,畢業於格蘭芬多,與小天狼星等人是同學和好友,獨立故事見聯文《四月星球》。
  厄尼·麥克米蘭是赫奇帕奇後來的級長,也是DA的成員,此處設定為女主桑妮.麥克米蘭的雙胞胎兄長。


第2章 Chapter02.(校)

  同年,也就是1987年6月。我因為不幸感冒而沒有去參加馬爾福家獨子的生日宴會,他和我同歲,未來不出意外,我們會是霍格沃茨同級的同學。

  7月25日,我和厄尼的生日到了。因為馬爾福夫人婚前所在的布萊克家族曾經與我們家有姻親,而我的父母和馬爾福夫婦又在學生時代認識,所以馬爾福一家也受邀來參加我和厄尼的生日宴會。

  厄尼偷偷跟我說他想要一把掃帚當生日禮物,但他知道爸媽肯定不會給他買的,因為他們還記著厄尼害我摔傷的事情呢。我說你知道就好,於是厄尼懇求他善良又美麗的好妹妹桑妮和他交換生日願望,讓他獲得掃帚。

  哎,小豬哥哥都會求人了,看在他在對我的評價終於肯說實話的份上,我很干脆地答應了。

  結果就是生日這天我拿到了一把我壓根用不到的掃帚,也收到了納威和漢娜(艾博家的女孩)送的禮物。

  以及,我看到了馬爾福家的獨生子。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白,頭發是金色的,像我那天看到的夕陽裡的顏色一樣。

  真好看。

  至於他的父親馬爾福先生,看起來很不苟言笑,十分嚴肅,而他的母親馬爾福夫人則是一位很優雅的女士。

  厄尼跑去跟納威和漢娜聊天,而我一眨眼就看不到小馬爾福先生了。還沒等我開始用目光尋找他,他就忽然從我身後出現,問我:「你父母給你准備了什麼生日禮物?」

  「……飛天掃帚,是厄尼想要的。」我坦誠地回答他,然後大大方方地對他伸出手,「桑妮·麥克米蘭。」

  「馬爾福——德拉科·馬爾福。」他同我握了握手,對我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你上個月生病了,所以沒有去我家。真是太可惜了,你不知道馬爾福莊園的茉莉花開的時候有多好看。」

  比起茉莉花其實我更覺得可惜的是,厄尼說馬爾福家的生日蛋糕有十層,梅林啊,我很想嘗一嘗。

  「你現在身體好些了嗎?」德拉科問我。

  我點了點頭。

  「那你……」德拉科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你那個飛天掃帚呢?」

  我警覺地看他:「你想做什麼?」

  他離得我好近好近,我微一抬頭,就嗅到他噴在領口的香水味。柑橘味道,很清新,稍微有點甜。

  「當然是飛起來。」德拉科說,「你不覺得宴會太無聊了嗎?」

  確實無聊,但——

  「桑妮。」他喚了我的名字,「我小時候就會騎掃帚了,我爸爸都說我長大肯定能參加魁地奇比賽。」

  我很納悶,我們今年都才七歲,小時候又是幾歲?

  不過因為他喊了我的名字,成功地讓我把拒絕的話都咽了回去,但我還是有些猶豫:「可是厄尼……」

  「你放心,我比厄尼的水平好多了,我絕對不會摔斷你的掃帚。」德拉科信心滿滿地說道。

  好吧——我一時間無法拒絕他,於是我領著他拿了掃帚去了後面的庭院。

  德拉科沒騙我,他水平的確比厄尼好一些,可能是他爸爸管他太嚴了他沒什麼時間飛,他飛得真的很盡興。

  我坐在台階上仰著頭看他,今天是一個非常晴朗的夜晚,這很難得。夜空明明黑漆漆的,但他金色的頭發卻很矚目,我總可以輕易發現他的位置——直到我突然打了個噴嚏,德拉科這才從高空忽然回到地面,順利降落在我面前。

  「德拉科,你怎麼不飛了?」我問他。

  「……抱歉。」德拉科說道,他把他為了騎掃帚特地披上的鬥篷遞給了我,「我忘了你穿的有點少,感冒才剛好。」

  夏日的夜晚確實有些冷,而我的禮服長袍很單薄。生病的感覺太差了,於是我沒客氣,接過鬥篷,衣服裡有他的溫度,讓我被風吹得微涼的身體變得暖暖和和的。

  我留意到他雖然臉紅撲撲的,滿頭是汗,但神情有些意猶未盡。

  「你還玩嗎?」我問他。

  「你想玩嗎?」德拉科問我。

  我剛想說我不想,我的腿才剛好,但在觸及他的目光時,我又說不出這句話了。因為德拉科的眼睛很好看,是那種淡淡的灰色,非常特別,而且我能感覺到,他是很真誠地在問我。

  於是我改口道:「我想。」

  「好——我帶你!」德拉科仿佛就等我這句話。我話音剛落,他就一手拉著我一手拿著掃帚,又跑向了空曠的地方。

  「等會你可以抱著我。」他跟我說道。

  我沒有告訴別人,其實厄尼讓我對高空有些恐懼,我有點害怕。但德拉科沒有一開始就飛得很高,他是等我逐漸適應後才慢慢上升的,途中還問了我好幾次:「這個高度可以嗎?」

  「嗯……沒關系。」我總是這樣回答他。雖然我還是有些擔心,但我身後是德拉科的鬥篷,身前是我可以抱緊的他。

  好像這樣,就不會害怕了。

  「如果因為你哥哥就討厭或者恐懼騎掃帚,你的人生會缺少很多樂趣。」德拉科說道。

  「謝謝你……」我還沒說完道謝,厄尼的驚叫聲就響了起來,他大聲地喊道,「噢梅林!桑妮、桑妮你怎麼在天上?!馬爾福——你快把我妹妹放下來,快點!」

  「……」

  我突然覺得厄尼出現的真不是時候,我想把他塞回他的房間關禁閉。

  「他怎麼回事?」德拉科問我。

  「可能厄尼害怕他的兩個月禁閉升級為三個月。」我回答道,「我們先下去吧,如果大人們聽到了,大概會很麻煩。」

  「好吧。」

  德拉科帶著我順利降落,厄尼跑過去把我檢查了一遍,確認我沒事後這才放心。他看向德拉科,有些生氣地說道:「馬爾福,我妹妹恐高,你不要隨便帶她飛。」

  「哈。」德拉科的笑容有些諷刺,「桑妮恐高是因為你太笨,把她摔斷了腿。」

  「你!誰允許你叫桑妮的名字?」厄尼要氣死了。

  「我不僅可以叫你妹妹名字,她還可以把我當做哥哥。」德拉科對我使了個眼色,我立刻心領神會,對他甜甜地一笑,「我很樂意,德拉科!」

  厄尼深受打擊,哪怕拿到了掃帚也沒有多開心。很多年後在我嫁去馬爾福家的前一天,厄尼告訴我,那一刻他覺得他失去了很重要的存在——他覺得我可能把德拉科當做親哥哥了。

  怎麼可能,我從來沒把德拉科當做是哥哥。

  我的哥哥只有厄尼一個啦!

  我邀請德拉科吃了我最喜歡的甜點,不過我沒想到他選擇水果的時候會選青蘋果。我們天南海北地聊了很多事情,雖然現在想來,小朋友能知道什麼呢?但我們依然聊得很開心,最後我問他送了什麼禮物給我。

  盧修斯叔叔正在跟別人談話,於是德拉科詢問了納西莎阿姨和我的父母,得到了可以提前拆他送的禮物的允許。他把禮盒拆開,拿出了一個紅色的蝴蝶結發夾給我。

  很明媚的顏色,但是——

  「它看起來很普通。」我很誠懇地說道,「好像沒什麼魔法。」

  「有的。」德拉科跟我講解道,「它上面有用防水咒,雨天你不用擔心被淋濕。」

  我:?

  但就算蝴蝶結不會被淋濕,我在下雨天也會被淋到呀。

  「不,你也不用擔心。」德拉科得意地說道,「佩戴者就像被施過防水除濕咒一樣,可以在雨天行走……雖然有時效限制。」

  「謝謝你,德拉科。」我非常感動。艾譜莉跟我講的麻瓜愛情故事裡,男主角會給女主角送傘,德拉科送了我一個蝴蝶結,感覺比傘更浪漫!

  「為什麼是紅色呢?」我問道。

  「因為……呃。」德拉科看了看左右,確認沒人偷聽後,他才低聲說道,「我上次見到你哥哥了,因為知道你們是雙胞胎,所以我想,你們的發色應該一樣,都是泛著金色的棕色。」

  「我覺得你戴紅色蝴蝶結會很好看。」

  哦!盡管我們之前沒見過,可是德拉科有留意到我,不是嗎?我心裡有點欣喜,然而表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那你可以幫我戴上嗎?」

  「我的榮幸。」德拉科為我戴上了發夾。

  他真是一位十足的紳士——我想。

  臨走前德拉科還提醒我說記得給他補一份生日禮物,我想起來他之前說馬爾福莊園的茉莉花很好看,我大約明白他的意思了。

  1987年7月25日,是我此生難忘的日子,因為在這一天,我正式認識了德拉科·馬爾福。

  他是鐫刻在我心底的男孩。

  作者有話要說:
  青蘋果是我很喜歡的電影裡的一個元素,保留。


第3章 Chapter03.(校)

  剛用過早餐,一只貓頭鷹就撲棱棱地從窗戶飛了進來,它神氣十足地在厄尼的頭上踩了一下,然後落在了我面前,示意我拆它帶來的信。

  「早晨就來信?」厄尼皺了皺眉,「桑妮,這已經是你收到的第十封信了。」

  「厄尼,不要嫉妒我有朋友。」我可沒時間理會厄尼。我匆匆地喝完了碗裡的牛奶,投喂了貓頭鷹一點食物,然後拆開了它帶來的信。

  厄尼探過頭來,讀道:「Dear Strawberry——草莓?桑妮,你什麼時候改名了?」

  居然偷看!

  我立刻把信紙折了起來,瞪了厄尼一眼:「你有意見?」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的名字已經很好聽了,不需要額外的昵稱吧。」厄尼說道,他有些好奇地問我,「那你怎麼稱呼馬爾福?」

  「Dear Green apple——好了好了,一會懷特小姐就來了,快點去書房。」我推著厄尼離開,臨走前對貓頭鷹說道,「親愛的你跟我來一下,我現在就寫回信。」

  我和德拉科時常會用忽然想到的小昵稱來稱呼對方,有時候是水果、甜品,有時候是小動物。反正小孩子能想到的可愛的事物,我們都會寫在上面。

  等待艾譜莉到來的時間裡,我很快就寫好了給德拉科的回信。

  「親愛的德拉科,明天下午我就去拜訪你——你的桑妮。」

  他在信裡說之所以早晨就來叨擾,是因為他一大早就想到了有件事非得跟我說。

  「桑妮,茉莉花的自然花期很快就要過去了,雖然可以用魔法讓它繼續開放,但是……」

  我可不是個傻瓜,之前德拉科跟我說馬爾福莊園茉莉花開十分好看而我錯過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他肯定是想讓我再去看看。後面他又強調讓我補一份生日禮物——很顯然,德拉科是想讓我去他家裡玩。

  只是沒有正式的邀請,我不能隨便去男孩子家裡,所以我一直沒找到機會跟爸爸媽媽說。不過這並沒有妨礙我們之間的通信,雖然沒有厄尼說得那麼誇張,但我們的確經常聯系。

  德拉科跟我說馬爾福莊園更適合使用飛天掃帚,厄尼則是對我們生日那天我和德拉科的舉動深感後怕:「桑妮,你不是說不再騎掃帚了嗎?」

  我對他揚起一個笑容:「我說過嗎?」

  我確信我只說過我不再坐厄尼的掃帚,可那是德拉科呀,他可不會讓我受傷。

  「果然馬爾福才是你哥哥。」厄尼不理我了。

  艾譜莉來到時發現我的心情很好,厄尼卻看起來悶悶不樂,她有些奇怪:「你們怎麼了?」

  「哦,艾譜莉,桑妮她愛上了蝴蝶結!」厄尼說道,「姓馬爾福的那種。」

  「你閉嘴!」

  艾譜莉:?

  「馬爾福……是那個馬爾福嗎?」艾譜莉蹙了蹙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然後她對我笑了笑,「桑妮,從生日之後,你好像一直喜歡戴各種蝴蝶結的發飾。」

  「嗯、嗯,這個,因為它真的很可愛不是嗎?」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認真。

  「好吧親愛的,讓我來檢查一下你們對漂浮咒的使用,等會我們再來看看昨天學習的魔法史的內容……」艾譜莉開始上課。

  今天的課業依然不是很難,厄尼因為表現很好,還獲得了可以去庭院飛行的獎勵。我對飛行沒什麼興趣,倒是對艾譜莉之前想到的事情感到好奇:「您難道認識馬爾福家族的人?」

  「又被你發現了。」她感嘆道,「確實,如果你說的是那個二十八純血家族之一的馬爾福家族的人,我的確有所了解。馬爾福夫人是我認識的一位朋友的親人,至於馬爾福先生——桑妮,你跟他相處的時候,謹慎些沒錯。」

  「他以前……」艾譜莉斟酌著用詞,「或許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有些疑惑,印像裡馬爾福先生看起來盡管有些冷淡,但不好的事情是什麼?不過艾譜莉用了「或許」這個詞,說明她其實不想影響我的看法,而且她說我還小,有些事情可以晚些再去了解,聽到這裡我就沒再多問。

  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感受才能判斷。

  「淺嘗輒止這一點也沒有很格蘭芬多,格蘭芬多的好奇心應該再旺盛一些,而且熱愛冒險!」她點評道。

  「但是您並不想說,或許是不想讓馬爾福先生的事情,影響到我和德拉科的友情吧。」我托著臉看著艾譜莉,「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對嗎?」

  「……我時常思索你到底適合拉文克勞還是斯萊特林。」艾譜莉嘆了口氣,「總之厄尼非常赫奇帕奇。比起你來說,他真的就只是個老實的小男孩。」

  老實的厄尼在掃帚降落的時候,一頭栽在了草坪上,作為他的妹妹,我無情地發出了嘲笑聲。

  德拉科沒有再回信,我猜也許他的母親已經告訴他明天我會和我媽媽一起去馬爾福莊園用下午茶了,雖然他沒有正式邀請我,但是納西莎阿姨寫信邀請了媽媽呀。

  不同於馬爾福家族世代畢業於斯萊特林學院,我們家則是海納百川。我的爸爸是畢業於斯萊特林,媽媽卻畢業於博聞強識的拉文克勞,他們比馬爾福夫婦小一些,學生時代同校時曾有所接觸,關系尚可。

  「你給德拉科准備了什麼生日禮物?」媽媽問我,雖然她知道這只是兩個小朋友見面的借口,禮物只是走過場,但她還是關心了一下。

  「是香水。」我一想到明天就要見到德拉科,說話的語氣都歡快了起來,「我跟懷特小姐一起配的,她指導了我如何使用坩堝、如何攪拌。」

  「懷特小姐的魔藥學……我記得似乎不太好?」媽媽有些猶豫,好像很擔心我們配制出了什麼有問題的藥劑,導致馬爾福家的獨生子中毒。

  對此我撇了撇嘴,把我寫在筆記上的配料給她看了看。媽媽讀了一遍,有些詫異:「竟然意外的十分正常,只不過這個香水有點……」

  「很好聞。」我言之鑿鑿。

  「確實。」她點點頭,無奈地笑了笑,「所以親愛的桑妮,快點去睡覺吧,明天要漂漂亮亮地出門呢。」

  我想起了艾譜莉提到的事情,不由得多嘴問了一句媽媽,馬爾福先生是否在家。

  「盧修斯?他有事出門了。明天只有西茜(Cissy)在家,也就是你納西莎阿姨。」媽媽回答道,不知道為什麼,我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

  我想我是個欺軟怕硬的人,出於各方面原因,我對馬爾福先生,或多或少有些畏懼。

  但明天馬爾福先生不在家,太好啦——畢竟我只想見德拉科,不包括見他爸爸。

  次日是周六,我和厄尼都不用上課。早晨下了雨,這讓我非常地擔憂,如果一直下雨,那我豈不是不能去院子裡看德拉科騎掃帚啦?還好這場雨在中午的時候就結束了,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艷陽天。

  厄尼對於我和媽媽不帶他的行為表示不屑一顧,他選擇出門和爸爸一起去麻瓜世界閑逛:「我可不喜歡那個馬爾福。」

  我對他做了個鬼臉:「馬爾福也不用喜歡你!」

  因為不是正經的宴會,所以我們用不著從正門拜訪,媽媽拿出了飛路粉給我,每個巫師家庭的孩子對這個都不陌生。

  但我才不會說,我在自己的房間裡把馬爾福莊園的地址練了好多遍,我絕對不是怕我走錯壁爐,絕對不是!

  一陣眩暈之後我就抵達了馬爾福家的客廳,先一步到達的媽媽伸出手把我從壁爐裡拉了出來。我注意到德拉科在看到我的時候立刻站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頭發上時頓了頓,然後同我相視一笑。

  因為我戴了那個蝴蝶結。

  媽媽咳嗽了一聲,我回過神來,假裝無事發生,同他們問好:「納西莎阿姨下午好,德拉科——很高興見到你。」

  而德拉科也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他禮貌地跟我媽媽問好,然後又看向我:「桑妮,歡迎你的到來……今天真是個好天氣!」

  「曼蒂,我准備了你最愛喝的紅茶和提拉米蘇。」納西莎阿姨請媽媽坐下,然後故作嚴肅地看向我們,「現在我和曼蒂要聊一些大人之間的事情,德拉科,你可以陪一下我們的客人嗎?」

  「當然可以,媽媽。」德拉科說道,他看起來跟我一樣想要趕緊離開,因為在長輩身邊,我們都十分拘謹。

  「桑妮,我准備了一些曲奇。」納西莎阿姨對我微微一笑,「德拉科說你很喜歡。」

  「……」

  我看向德拉科,他還記得我的喜好呢。

  德拉科則假裝沒聽見這句話,帶著我往樓上去了。


第4章 Chapter04.(校)

  作者有話要說:
  前期童年劇情較多,大家多吃點青梅竹馬的糖w
  入學分屬兩個學院,地下戀情。

  「來了一位小客人。」「昨天不就知道了嗎,麥克米蘭家族要來一個小姑娘。」「麥克米蘭、麥克米蘭,麥克米蘭和帕金森都是純血家族,哪個更好?」

  走廊裡的畫像們都在談論著我,這讓我有些奇怪,不過帕金森這個姓氏我倒是聽過,是跟我們一樣的家族——嗯?

  德拉科拉住了我的手,帶我在走廊上飛快地跑了起來,把畫像的議論丟在了身後,我最後隱隱約約好像還聽到一句「哪個更適合做小德拉科的女朋友」什麼的……?

  我聽錯了嗎?

  「他們在畫像裡住了太多年,每次有人來就會亂講話。」德拉科跟我解釋道,此刻我正坐在他的房間裡吃曲奇,窗外可以看到很好看的茉莉花。

  「那可是你的長輩們。」我眨了眨眼,「要尊重一點。」

  「事實上除了我的祖父,其他人我也不熟,他們總不能從畫像裡跳出來教訓我。」德拉科不以為意地說道,「對了,你給我准備了什麼禮物?」

  我把禮盒遞給他:「我做的香水。」

  「謝謝,我其實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你真的給我准備了禮物。」德拉科接過禮盒。對此我撇了撇嘴,他要真的就是說說看,信裡也不至於明裡暗裡地問了我好幾次。

  「你以後的魔藥學一定會很好。」德拉科只是看了看瓶子,就如此肯定地說道,這讓我有些不好意思,要是我以後的魔藥學學不好該怎麼辦?

  不行,我必須得學好。

  他拿出香水在袖口噴了噴,抬起手聞了一下,表情變得非常微妙。

  「不好聞嗎?」我緊張地問道,「應該挺香的呀。」

  德拉科看了看我:「桑妮,這香水跟你一樣。」

  嗯?我怎麼了?

  「太甜啦。」德拉科無奈地說道,「巧克力加草莓,簡直是你最喜歡的布丁味……」

  他誇我甜。

  德拉科誇我甜!

  沒錯,就是這樣!

  「這個香水不適合男生使用。」德拉科把香水瓶放回了盒子裡,這讓我很失望,感覺曲奇都不好吃了。德拉科又問我:「你做了多久?」

  「很久呢!」我下意識地答道,「從我生日的第二天就開始做了啊,這是最好的一瓶,比普通的香水可以保持更久的香氣。」

  「你以前做過嗎?」

  「沒有,第一次嘗試……效果還蠻不錯的,只浪費了五瓶。」我很得意地說道,「可能我確實比較有做魔藥的天賦。」

  「那你哥哥有嗎?」

  「他才沒有。」我搖了搖頭。如果是給厄尼送禮物,我傾向於直接買他更喜歡的品牌。

  「……好,我會好好保存的。」德拉科認真地說道。

  我思考了一會他這幾個問題之間的關系,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我抿唇一笑。

  什麼嘛,是在確定這個香水是不是我做出的最獨特的,有沒有送過別人嗎?哼,被我發現了。我可是從他說補禮物的時候就在想送他什麼了,別的不說,這份心意絕對獨一無二。

  曲奇餅干的味道很好,德拉科很驕傲地說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可不止會這種甜品,我想了想,又明白了。

  好的,我一定會再來嘗一嘗其他甜品的。

  用過了曲奇和酸奶,我以為德拉科要帶著我去外面騎掃帚,沒想到他帶著我去了書房。剛剛跑得太急,我都沒記住他的房間是在具體哪個位置,這次離開的時候,我專門看了一眼。

  因為下次還會再來。

  「你家裡是圖書館吧?」我震驚地看著馬爾福家的藏書,雖說我媽媽是很喜歡看書的拉文克勞,但我家裡的書並沒有馬爾福家這麼多。

  「我家可能連霍格沃茨沒有的書都有。」德拉科挺直了背,一派小主人的模樣。

  「難道我們下午要一起看書?」我疑惑道。

  「這倒不是。」德拉科走到一個梯子上,爬了上去,我聽到他嘀咕了一句,「該向媽媽借一下她的魔杖的,那樣就可以試著用飛來咒了……」

  騙人的吧,他這個年紀能夠把這個咒語用的很好?肯定是想在我面前炫耀。

  「找到了。」他拿了本書下來。

  「如何用魔法護理牙齒?」我念了一下書名,「你這是做什麼?」

  「你見過那些牙齒壞了的巫師嗎,他們的牙齒都變得黑漆漆的,上面全都是小妖精留下的洞。哦,你不知道那是什麼嗎?甜食吃太多的話,就會出現小妖精鑿壞你的牙齒,然後你只要吃一口東西,就會痛得吐出來。」

  「……什、什麼?」我睜大了眼睛。

  德拉科看著我笑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不過沒關系,我們是巫師。」

  「巫師有巫師的解決辦法。」

  我在馬爾福家的書房裡和德拉科一起研究了半小時的牙齒護理魔咒,甚至還做了筆記。梅林啊,我得告訴爸爸媽媽我有多麼熱愛學習。

  當然,我後來才知道根本沒什麼小妖精,用麻瓜的話說,那就是普通的蛀牙……德拉科是故意嚇唬我的呢!

  「我平時就在這裡學習,每天都很忙,要不是今天爸爸不在家,我都不一定有時間見你。」德拉科說道。

  「那豈不是很累?」畢竟他爸爸看起來很嚴格。

  「這是作為一名馬爾福應當擔當的責任。」德拉科說道。

  我想起來了,他跟我自我介紹的時候,也是先說的「馬爾福」,然後才是他的名字。馬爾福家族的人,似乎很注重「家族至上」。

  「對了,我剛剛有聽到帕金森?」我假裝無意地問他。

  「哦,帕金森先生是我爸爸的朋友,他們一家經常來拜訪,還有高爾、克拉布他們。當然,這兩個人跟我們家的關系可沒有那麼……你知道的,我們純血家庭,哪怕是小孩子也總要認識幾個人。」德拉科說道,「比如扎比尼、諾特。」

  對此我表示理解,大人們有大人們的社交,我們小孩子之間也是如此。譬如我和厄尼與漢娜、納威,甚至和德拉科之間,都是這樣。

  「帕金森家有個女孩,扎比尼家有個男孩,還有諾特家,以後都可以介紹給你……」說到這裡,德拉科忽然停住了。

  「怎麼了?」我奇怪地問他。

  「感覺你和她應該合不來,還是算了。」德拉科忽然說道,直接否定了我和素未謀面的潘西·帕金森的友情,「只是西奧多不喜歡說話,布雷斯也是個冷淡的家伙。」

  「所以?」

  「你可能也合不來。」德拉科說道。

  我:?

  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女孩子我合不來,男孩子我也合不來,我豈不是要沒朋友……

  對此我非常苦惱。

  「你不需要過多的朋友——呃,我不是說你不好,其實你會很受歡迎。」德拉科想了想說道,「是他們不合適,不是我不願意介紹你給我的朋友認識。我想想看,沙菲克家族的佩格莉塔,你可以認識一下,她人還不錯,跟厄尼差不多……但她哥哥就算了,她哥哥很討人厭。」

  事實上證明德拉科是對的,來到霍格沃茨之後我發現,潘西的確和我很合不來,而佩格莉塔·沙菲克,的確和厄尼差不多,他們都很單純。

  西奧多跟德拉科說的一樣,沉默寡言。但是布雷斯人很不錯,我不懂德拉科為什麼不早早地把他介紹給我。

  所以無論是我童年時的朋友們,還是德拉科的朋友們,知道我和德拉科小時候關系很要好的人,實在是寥寥無幾。

  研究完這本書的冰山一角之後,德拉科也看不下去了,他說可以留著以後慢慢研究,反正我還會再來這裡。

  聽起來有種我的牙齒就交給他了的感覺……

  然後我們就去院子裡了,茉莉花的味道很香,家養小精靈准備了水果和甜品放在桌子上,我看著德拉科飛了一會落下,丟給他一個青蘋果:「嘿,green apple。」

  一語雙關。

  他回了我一句strawberry。

  我們這時候關系真的很好,青蘋果和小草莓能當做昵稱喊來喊去,我們從來沒有用姓氏稱呼過對方。

  「我今天本來擔心會一直下雨,但可能是梅林知道你要過來,於是天就晴了。」德拉科對我伸出手,他笑了笑,比天邊的陽光還明亮,「桑妮——你真是人如其名。」

  Sunny,Sunny Day.

  我不客氣地握住他的手,坐上了掃帚:「德拉科,你什麼時候跟我一起研究一下天文學呢?我也想看看你的名字。」

  Draco,天龍座。

  「下次見面的時候。」德拉科說道,「我要飛了,你坐好——」

  伴隨著我一聲驚呼,掃帚高高地飛了起來:「德拉科!你這次怎麼直接飛那麼高!!」

  「你不用擔心會摔下去,我的飛行很穩的。」他笑了一聲,而我嚇得抱緊了他,「我們現在又不是要打魁地奇,你就不能循序漸進一下!」

  「不能,你可不能總是待在你哥哥給你留下的飛行陰影裡……」

  「厄尼他也沒那麼糟糕啦——啊這也太高了!!」


第5章 Chapter05.(校)

  「你又要出門?」厄尼抱著胳膊,很不高興地看著我,「去馬爾福家?」

  「對啊,怎麼了。」我收拾妥當,跑到壁爐邊上准備用飛路粉,「德拉科說他家在草坪上新養了幾只白孔雀,邀請我去看。」

  「花裡胡哨、嘩眾取寵。」厄尼很不客氣地點評道。

  「你這是嫉妒。」我瞪了一眼厄尼。

  「我嫉妒什麼!」厄尼急道,「半個月就去一次馬爾福家,你怎麼不改名叫桑妮·馬爾福?要不是去年聖誕節我們出去度假了,你是不是連聖誕節都想跟馬爾福一起過……」

  他後面基本是嘟囔出來的,對此我也懶得理他,他這話比葡萄汁都酸。不就是羨慕我跟德拉科玩得好嘛,我又沒耽誤功課,艾譜莉還誇我在魔藥學方面很有天賦呢。

  當我從壁爐裡冒出來之後,早就坐在椅子上等我的德拉科立刻站了起來:「桑妮!」

  「嗯,我來啦!」我對他笑了笑,順手遞給他一個盒子,「喏,手工巧克力。」

  德拉科挑了挑眉:「手工的?」

  「因為表現得很好,所以懷特小姐教了我怎麼做巧克力,味道應該還可以。」我眨了眨眼睛,「不過就算吃很多的話,你不是也知道怎麼辦嗎?」

  去年我們一起研究了《如何用魔法護理牙齒》,所以我才說他知道該怎麼辦。

  對於我們這個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德拉科會意地笑了一下。

  馬爾福家的畫像已經對我見怪不怪了,看著德拉科拉著我往草坪上跑去,我還聽到畫像裡的人感嘆說「年輕真好啊」。

  今天陽光很好,天氣晴好,春日的陽光落在身上暖暖和和的,感覺很舒服。

  「什麼時候養的白孔雀?」我問德拉科。

  「你是第一個來看它們的客人。」德拉科回答道。

  「是嗎?那我也太榮幸了。」我頗為受寵若驚。我還以為他會先邀請他的朋友來看呢,比如扎比尼或者帕金森,還有諾特。

  「提他們做什麼?」德拉科似乎有些不滿,「他們又不在這裡。」

  哦——我發現德拉科有個奇怪的習慣,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不喜歡聽到我提起別人,比如厄尼。起初我以為是他不喜歡厄尼,現在看來,他純粹只是因為不想被其他人打擾?

  嗯?打擾這個詞好像更奇怪了,只是提一下別人的名字,就會打擾到我們的相處嗎?

  還沒到樹叢旁邊,我就遠遠地看到了幾只驕傲地挺著脖子的白孔雀,拖著尾巴優雅地邁著步子。它們通體潔白無瑕,沒有一點雜色,眼睛看起來像是淡紅色的寶石,尾巴上的羽毛十分柔軟,像是串了一堆軟綿綿的絨球。

  一點也不花裡胡哨,厄尼果然是嫉妒。

  「是從亞洲那邊帶回來的,是很珍貴的觀賞孔雀。」德拉科得意地跟我介紹道,「喜歡嗎?」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我見過藍孔雀或者綠孔雀,白孔雀的確少見。

  「很好看。」我點了點頭,「我非常喜歡——」

  不過,這是他家的孔雀,我喜歡有什麼用?總不能送我一只養吧,我其實對養寵物沒有很大的興趣。

  「那就好。」德拉科說道,「可惜沒有紅孔雀。」

  「嗯?」我有點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但既然他這麼講了,那我肯定是要順著這個問題去想的,「或許我們可以用魔藥去改變孔雀的顏色?」

  「有道理。」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我們下次可以試試,用變色龍的原理去配制……」

  白孔雀:?

  它們似乎敏銳地察覺到了未知的危險,從我們身邊挪開了腳步,拖著尾巴飛快地溜走了。

  「跑掉了。」我有點遺憾,我還沒看到它們開屏呢!

  「沒關系,我們可以再——」他話還沒說完,其中一只孔雀悄悄地跑到了另一只的跟前,然後展開了它的尾羽,還繞著對方轉了起來。

  我和德拉科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有些驚訝,倒是我先笑了出來:「這真是莫名其妙又恰到好處的愛情。」

  畢竟眼前這只白孔雀開屏顯然是為了求偶。

  德拉科撇了撇嘴,似乎是對我這個聽起來很哲學的話有些不屑。

  一定是因為他說不出我這麼有道理的話!

  想看的一幕看到了,家養小精靈送來了書和點心,我們就坐在草坪上翻書閑聊,下午的時光實在有些讓人犯困,聊著聊著我就感覺眼睛要睜不開了。

  好想睡覺。

  草坪感覺很柔軟,我可以直接倒在地上嗎……

  「你別動!」德拉科忽然說道。

  我嚇了一跳,僵在原地,努力地睜開了即將合上的眼皮。只見他距離我很近很近,我眨了眨眼睛,看到他伸手從我的頭發上拂下了什麼。

  「一只小瓢蟲。」德拉科跟我解釋道。

  「你的語氣讓我還以為是有條蛇呢。」我松了口氣,「小瓢蟲而已。」何必攪人清夢……

  「它趴在你的蝴蝶結上。」德拉科閑閑地說道。

  「什麼?!」這下我徹底睡意全無,急急忙忙就把蝴蝶結發夾取了下來,拿出手帕准備擦拭。看到我這個如臨大敵的模樣,德拉科彎了彎嘴角。

  很久之後他跟我說,那日下午,日光為我的長發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那只紅色的蝴蝶結在我的發側,比艷陽天還要熾熱。

  他覺得我很適合紅色,於是愛屋及烏,突發奇想,才說出了給孔雀變顏色的話,雖然我們最終並沒有去禍害它們。

  「其實我爸爸想讓我去德姆斯特朗。」德拉科跟我說道,「但我媽媽覺得那裡太遠了,所以還是希望我去霍格沃茨。」

  我坐在草坪上,在膝蓋上枕著自己的手聽他說話。雖然德姆斯特朗一直用魔法隱藏著它的學校地址,但我們都聽說過,這所學校在遙遠的北地。

  「那確實太遠了。」我又開始犯困,聲音都變得軟綿綿的,「你要是去了那裡,那我們以後豈不是很難見面……」

  「是啊。」德拉科說道,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所以是我爸爸希望我去那裡,我媽媽希望我不去,你不問問我的想法嗎?」

  「那你呢?」我下意識地直接聽了他的話,迷迷糊糊地問他。

  「我也想去霍格沃茨。」我聽到他說道。

  他或許是這麼說的,又或許說了些別的,但我沒有聽到就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我並沒有躺在草地上,而是靠在他懷裡。

  又或者是我不記得了,畢竟那時候我們談論的事情要在三年後才發生。

  我沒有問他為什麼想去霍格沃茨,但我記得我在回到家之後心情都感覺很好,因為德拉科不用距離我很遠,我們在同一所魔法學校讀書的話,可以每天都見到。

  當時還有三個月才到八歲的我可以很篤定地認為,他想留在英國,有一部分原因是我。雖然後來我無法確定這個問題的答案,但至少那一刻——

  原因應當有我。

  德拉科給我寫信,信裡他問我說,他知道我喜歡吃巧克力,做的那份味道也很好,但是他想知道我喜不喜歡巧克力的顏色。

  我很奇怪,看到巧克力色不就是看到巧克力了嗎,那我肯定都喜歡呀。

  於是我回復他說我很喜歡。

  貓頭鷹叼著面包片飛走了,我還在思考他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下個月就是德拉科的生日了,這次我肯定不會像去年那樣因為生病而不能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讓我想想看為他准備什麼禮物好呢?

  「什麼,馬爾福家今年不舉辦宴會?」厄尼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愣了一下,偏生他還轉過頭來問我,「桑妮桑妮,你聽到了嗎?」

  「真可惜,這樣你豈不是見不到你的小馬爾福先生了。」厄尼對我吹了個口哨,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我還沒說什麼,下一刻爸爸先把看完的報紙卷了起來,重擊了厄尼的後腦勺:「不許取笑你妹妹,能不能有點當兄長的樣子?」

  厄尼很委屈:「我就比桑妮大幾分鐘……我寧可讓她先出生。」

  「好啊。」媽媽說道,「那桑妮就比你大幾分鐘吧,作為比你年長的姐姐,她有權力管教你。」

  厄尼:?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爸爸媽媽都笑了,只有厄尼很頹廢:「桑妮,你什麼時候改姓馬爾福,不要再待在麥克米蘭這裡了好嗎?」

  這次我依然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爸爸的報紙又打到了厄尼的頭上:「你什麼意思,你是想把你妹妹趕出去嗎?」

  「……我沒有。」厄尼否決道,「但是爸爸,你不覺得桑妮很像馬爾福的妹妹,而不是我的妹妹嗎?」

  爸爸媽媽對視一眼,露出了一個在我看來很奇怪的笑容。

  「原來厄尼說的是妹妹啊。」媽媽拉長了聲音,揉了揉厄尼的頭發,「我跟你爸爸還以為,你是說別的呢。」

  「什麼別的?」厄尼很疑惑,眼巴巴地看著他們,我也很疑惑地有學有樣,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們。

  「你媽媽在來到咱們家以前,她姓艾博,而不是麥克米蘭。」爸爸說道,旋即他饒有興趣地跟媽媽聊了起來,「曼蒂,我記得我入學的第二年,盧修斯就成了級長,後來納西莎也是。雖然我沒怎麼見過德拉科,但他們的孩子是不是很不錯?」

  「艾倫,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吧?」媽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孩子們還小。」

  「也是。」爸爸若有所思,「如果桑妮分到了格蘭芬多,我們的確沒必要再討論了。」

  我很疑惑:「為什麼?」

  「因為馬爾福家的人都是斯萊特林。」媽媽解釋道。

  「那我也要進斯萊特林。」我大聲地說道,引得爸媽都笑了起來,厄尼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也跟著傻笑。

  我把這件事在德拉科過生日的時候講給了他聽,令我驚訝的是,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臉看起來比我手裡的草莓還紅。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寫桑妮是斯萊特林也是可以的,但那樣的話我去寫,就只會寫成一個普普通通的、水到渠成的青梅竹馬故事了,一個並不格蘭芬多的女孩為什麼可以進入格蘭芬多呢?自然是因為分院帽察覺到的勇氣,而這種勇氣,在後期才會體現出來。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第6章 Chapter06.(校)

  或許是因為我們家跟艾博家的關系很不錯,我沒有感覺到媽媽嫁過來之後再去她曾經的家裡有什麼問題。於是在平日裡都很敏銳的我,一時間沒有察覺到爸爸媽媽的意思是,同一個姓氏的人除了做兄弟姐妹外,還有結婚這種方式。

  但我發誓,當時的德拉科百分之百聽懂了。

  他跟我說馬爾福這個姓氏非常好聽。

  「不過曼蒂阿姨說得對。」德拉科說道,「我以後一定是要進斯萊特林的……桑妮,你會跟我一起的,對嗎?」

  「當然。」我說道,「如果我不跟你一起的話……就讓我牙疼。」

  他低笑了一聲,好像心情很愉悅,但轉過頭來德拉科就跟我說,說我沒必要拿自己的牙起誓,如果我牙疼了,我還不是要來找他。

  「如果我不能用魔法解決的話,至少我還可以陪你去聖芒戈。」德拉科說道。

  年少的我們並不知道——我會跟他一起的,但是,這不代表我們一定要進同一所學院。

  馬爾福家今年沒有給德拉科舉辦生日宴會,但是我卻收到了德拉科生日的請柬——厄尼沒有收到,他氣死了,他覺得馬爾福很過分,感覺自己被歧視了。

  今天上課的時候我有些走神,於是下課後艾譜莉過來關心我,問我怎麼回事。我就把這件事講給了她,然後她的神情非常復雜:「納威沒希望了。」

  我:?

  我不太明白她什麼意思,但是下一刻艾譜莉對我笑了笑:「桑妮,或許你可以自信點。小馬爾福先生可能是因為你,今年才不像往年那樣在生日上大費周章。」

  「為什麼?」

  「賓客很多的話,他就不能一直陪著你了。」艾譜莉聳了聳肩,「你們的關系真的很要好,馬爾福夫人應該很喜歡你,居然能說服馬爾福先生……」

  她對盧修斯叔叔的印像不太好,後來我明白過來,她是覺得馬爾福家這麼喜歡虛榮熱鬧大場面的家族,不會放過這種炫耀家族的機會。

  只是八歲並非很重要的生日,納西莎阿姨總可以說服盧修斯叔叔。

  沒錯,德拉科八歲生日的時候,他的客人只有我一個。

  「你沒邀請扎比尼嗎?」我問他。

  「我們有巧克力了。」德拉科答非所問。

  直至我一年級在分院時見到布雷斯·扎比尼,我才明白過來德拉科是什麼意思,因為扎比尼同學的膚色偏黑。

  因為我說我喜歡巧克力和它的顏色,所以德拉科連巧克力膚色的扎比尼都沒邀請。

  我當時很開心——沒有人可以跟我搶傳說中德拉科生日會有的十層大蛋糕了!

  但我作為唯一的客人還是有些不安,尤其是盧修斯叔叔看我的眼神,我感覺他肯定覺得我們是小孩子在胡鬧。

  德拉科走到我旁邊,幫我擋住了他爸爸的凝視。

  「我們去樓上。」他對我說。

  「說真的德拉科,你是不是跟你爸爸約定了什麼,他居然能同意……」我警覺地問他,總擔心他是不是答應了盧修斯叔叔類似「一天不吃不喝不睡看完十本書」的恐怖要求。

  「只是答應了爸爸明年生日必須聽他的。」德拉科很輕松地說道,「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說。」

  「小孩子說話——」畫像裡的馬爾福家的長輩們取笑他,「真是位小少爺。」

  「德拉科。」我低聲喚他,「你為什麼只邀請我一個人呢?」

  這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他的房間,我看到了對面的玻璃,發現從他的房間剛好可以看到之前見過的白孔雀,不得不說德拉科的房間選了很好的位置。

  「桑妮大小姐。」德拉科請我坐下,還學我說話,「你是小巫師必看的啟蒙書嗎?」

  「啊?」

  「我是說,你問題怎麼這麼多。」他的語氣有幾分懶散,顯然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遠比在父母面前更輕松。

  或許是在我面前格外的放松。

  我還想問,他卻豎起食指擋在我面前:「好了,讓我看看你准備了什麼禮物。」

  「一件絕妙的魔法禮物。」提到這個,我被成功地轉移了注意力,「這可是我跟懷特小姐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才研究出的魔法。」

  「……懷特小姐做你的家庭教師是真的很辛苦。」德拉科干巴巴地說道,「不過我應該跟你說過,她的魔藥學成績一般。」

  德拉科在知道這件事之後,一度很擔心在懷特小姐的指導下,我會不會做出什麼爆炸性的東西,把自己送去聖芒戈。

  「懷特小姐跟我說她和你爸爸的那位朋友以前有矛盾,他的話不能全信。」我不以為意地說道,「因為懷特小姐曾經炸翻了一個坩堝,把他的衣服給燒了。」

  「但那位先生可是我們未來的魔藥學教授。」德拉科提醒我,「斯內普先生。」

  「我們一起做肯定會做出完美的魔藥。」我結束了這個話題,「好啦,不是你說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不要提別人嗎,快拆禮物吧。」

  德拉科「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拆開了禮物盒,他看起來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我為什麼送他一條鏈子。他拿起這條鏈子看了看,把玩了一下上面的水晶球。

  「不是寶石。」他確信地跟我說。

  「是魔法水晶球。」我很驕傲地跟他說道,這個水晶球是我從家裡的倉庫找到的,但魔法卻是獨一無二的,「這裡面有一道跟我有關的魔咒,只要你距離我一百米之內,哪怕是超級糟糕的大霧天氣,我也能看到它的光,像太陽一樣。」

  「只有我能看到哦!」

  「所以,只要我看到了,只要你離我沒有那麼遠,我就可以找到你,然後跟你在一起。」我的演講完畢——我覺得我很信守我們的承諾,但我沒有看到德拉科很感動的眼神。

  「桑妮,說實話,你給了懷特小姐多少金加隆?」他問我。

  「呃,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她會坑我的零用錢嗎?」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除了起霧的天氣,正常情況下,一百米的視野裡,你肯定可以看到我。」德拉科忍不住了,他笑了出來。

  他捧腹大笑。

  「你的笑聲吵到我的耳朵了!」我有些羞惱,「你都說了是正常情況,那不是有不正常的情況嗎?」

  「嗯,是的。」德拉科收了笑聲,對我點了點頭,「但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我想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哦,親愛的德拉科——」我惡狠狠地說道,「難道我還要盼著你倒霉嗎?」

  「你不要生氣。」德拉科忍著笑,讓家養小精靈送了蛋糕過來。嗯,這只小精靈我都很眼熟了,名字叫多比,「麥克米蘭小姐,蛋糕裡有您最喜歡的新鮮草莓。」

  不是十層大蛋糕,我有點失望。

  「你吃不完的。」德拉科看出了我的想法。

  「可以分給多比吃啊。」我倒不是很在意吃不吃得完,主要外表很漂亮的食物,吃起來會很有滿足感。

  「他可不敢吃。」德拉科哼了一聲,「對了,我爸爸新買了一台天文望遠鏡回來,你等會要試試看嗎……我是說。」他頓了頓,「如果你還想看天龍座的話。」

  「我看你就行了啊。」我不假思索地說道。

  「……我要許願了。」德拉科不理我,閉上了眼睛。

  蛋糕的味道非常可口,可能是看我吃得很開心,對甜食興趣一般的德拉科也吃了一些,中間他還把奶油抹到了我臉上。

  「太浪費了!」我譴責他,拿著手帕擦著臉頰。

  德拉科拿了個相簿給我看,他直接翻到了一頁,指著那張照片說道,「看,這是我們家的。」

  照片上像征著純潔與美好的獨角獸動了動,似乎是在回應他說的話。

  「你們家還養獨角獸?」我很驚訝,「這種神奇動物私人可以去養嗎?」

  「是我們家名義下的,屬於認養,馬爾福家每年會提供一些資金給神奇動物司。」德拉科解釋道,「所以它的確算是我們家的。」

  「這太酷了。」我由衷感嘆。

  「獨角獸的幼崽是金色的,你看這張,這是它很小的時候我爸爸拍的。」德拉科又翻到了另一張照片給我,「獨角獸毛可以用來做魔杖的杖芯,非常珍貴。我敢打賭,奧利凡德魔杖店裡,一定有從這只獨角獸身上采集的。」

  「那這算不算是你家捐贈的?」

  「當然。」德拉科說道,「我爸爸猜想,魔杖是很講究緣分的存在,未來的我的杖芯很有可能就是獨角獸毛。」

  「這聽起來就很棒,不知道我的魔杖會是什麼樣子的。」我對未來充滿了幻想。

  我跟德拉科的日常其實就是他跟我炫耀,炫耀完白孔雀又炫耀獨角獸。厄尼表示他一分鐘都受不了,他非常疑惑我怎麼可以忍受的。

  但……我覺得他志得意滿的樣子,很可愛。

  「你的魔杖材質肯定也不差,畢竟你的魔咒學得很好。」德拉科肯定地說道。

  「我差點忘了……」他忽然嘆了口氣,聲音裡有幾分無奈,「你沒有吃撐吧?」

  「還能走。」我回答道,「還可以跟你去用望遠鏡。」

  「不是。」德拉科扶額,「按理說生日宴會是有開場舞的,雖然只是我們兩個人——我本來也應該邀請你跳,但你只想著吃蛋糕,我就也把這件事給忘了。」

  瞧,他有什麼資格說我送的禮物傻呢?我們在彼此的事情上,都很容易犯傻。

  「哦,那我還能跳!」我站起來,又被德拉科按了回去。

  「我真的還能跳……」我目光真誠地看著他,「而且我跳的還可以,請放心。」畢竟我們家也是個純血世家,這是基礎的社交禮儀。

  德拉科說了一句什麼,房間裡就響起了華爾茲舞曲的前奏,然後他搖了搖頭,失笑道:「總該我邀請你。」

  「我也在等你邀請我,我只是想先站起來……」萬一我真的吃撐了,他邀請我的時候我站不起來,不就很尷尬?我總得先試一下嘛。

  「桑妮,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嗎?」德拉科對我伸出手。

  「好呀。」我握住他的手,站了起來,和他一同步入舞池。

  窗外星河璀璨。


第7章 Chapter07.(校)

  「你在看什麼?」厄尼敲了敲桌子,「走神走到馬爾福家去了嗎?」

  唉,為什麼每個早晨都要從和厄尼的對話開始?誰讓我們是住在一起的兄妹呢。當然,抱怨歸抱怨,我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在看我的手。」

  「什麼?」厄尼很是不解。

  「德拉科說我的手很好看。」我伸出手,手背朝著厄尼晃了晃,「我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

  「……」

  厄尼很警覺地表示,他覺得馬爾福不是個正經人。

  「他對女孩子做這種點評,他一定是個小、小色鬼!不對,桑妮,他為什麼誇你的手好看?」

  「因為他生日那天我跟他跳舞了。」我眨了眨眼睛,「就是那個邀請的動作啊。」女生要把手放到男生的掌心裡的那個動作,正好是手背朝上。

  「你們還跳舞了!」厄尼瞪大了眼睛。

  我反駁他:「你還跟漢娜跳過呢!」

  「我們家跟艾博家是親戚,你跟馬爾福又不是!」厄尼好像終於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揪了一把頭發,很是苦惱,「桑妮,你跟馬爾福之前真的不認識嗎?」

  「不認識呀。」我搖了搖頭,我跟德拉科是在我生日那天才認識的,「你忘了嗎?」

  「但是很奇怪。」厄尼說道,「雖然爸爸媽媽跟馬爾福夫婦以前就認識,可是這幾年都並沒有什麼來往,我是說——我們之前從來都沒有去參加過馬爾福家的任何宴會。」

  純血家族也有關系親疏遠近。厄尼說得沒錯,馬爾福家跟帕金森、諾特幾家的關系更為密切,如同我們家跟艾博、隆巴頓之間時常來往一樣。

  「或許我們是去年六月才收到的請帖。」厄尼猜測道,「作為禮尚往來,我們要給馬爾福家回請帖,不是嗎?」

  我覺得這個問題他應該跟爸爸媽媽討論,因為我現在要去廚房做糖漿松糕布丁。作為讓他閉嘴的交換,我宣布厄尼可以吃第一個。

  厄尼本來聽到這句話很開心,但是過了幾秒鐘他就意識到了不對:「我是你哥哥,我吃第一個布丁不是應該的嗎?為什麼你講的好像是給了我什麼獎勵一樣!」

  「是呀,就是獎勵。」我微笑道,「畢竟你吃了我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毒啊。」

  「……」

  要不是厄尼這時候還不知道什麼叫迷情劑,他准以為德拉科給我喝了一大瓶。

  「你總是自己做甜點,不怕被馬爾福嫌棄嗎?」我在廚房裡忙東忙西的時候,厄尼在旁邊又開始叨叨,「托你的福,今年我們也不舉辦生日宴會了。」

  禮尚往來嘛,德拉科生日只邀請了我,所以我的生日也只打算邀請他。

  什麼,厄尼跟我是同一天生日——這不重要,他可以去找漢娜玩。

  「他為什麼要嫌棄?」我疑惑地問厄尼。

  「因為你的水平肯定不如他家的家養小精靈做得好吃啊。」厄尼理直氣壯地回答道,「而且外表看起來也比較粗糙。」

  「馬爾福家整天一副『貴族』做派,他們在飲食上一定非常講究。說實話,我很佩服馬爾福了,他可以吃得下你做的甜品。」

  我把厄尼關到了廚房外面,並且打算等會跟爸爸媽媽告上一狀,因為厄尼傷害了他可愛妹妹的幼小心靈。

  但不得不說,厄尼這話說得很對。

  一直以來,我是做錯了嗎?

  可是上次德拉科看見我送他巧克力,也沒有感到不高興呀。

  情感上告訴我德拉科並不討厭我那簡陋的手制甜品,可是理智告訴我他也不見得喜歡,只是出於禮貌,沒有嫌棄而已。

  畢竟我現在的能力真的很有限……

  厄尼的話讓我有些分神,接下來做布丁的時候都變得心不在焉,因為糖和鹽弄混了,厄尼被鹹得喝了足足三杯水。而且我還失手打翻了一瓶果醬,為此媽媽用了五遍清潔咒,這才成功清理了髒兮兮的現場。

  厄尼埋怨我:「你不能因為我對你說了幾句話,就要謀殺我吧?」

  「你好煩啊。」我心情很不好,感覺眼前像是蒙了一層厚重的霧霾,久久無法消散。這導致我這次做甜品的效率很低,一直到第二天艾譜莉來上課的時候,我都悶悶不樂的。

  「我們可愛的小桑妮這是怎麼啦?」艾譜莉擔憂地問道,「是厄尼惹你不開心了嗎?」

  「我沒有。」厄尼立刻否決道,「雖然我平時確實會讓桑妮不開心,但這次是因為她總是做不出滿意的糖漿松糕布丁,所以才悶悶不樂。」

  也就厄尼自己這麼認為。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他胡說八道,才導致我做不好的?我哼了一聲,不打算理他。

  「桑妮可是一位小巫師啊,為什麼不試著用魔法呢?」艾譜莉笑道,「很多人家裡如果沒有家養小精靈或者佣人,都會用魔法讓廚具們自己動起來忙碌哦。」

  「對啊,您說得對。」厄尼點了點頭,「桑妮你可以借用媽媽的魔杖啊,我敢打賭,外面賣的那些所謂的手制甜品,也都是用魔法做出來的。」

  「我不要。」我撇了撇嘴。首先,我的魔咒使用得確實沒達到這種水平;其次,手制就自己試著做嘛,反正我又不像厄尼一樣喜歡騎掃帚,我不上課的時候很閑的。

  「這跟麻瓜真的沒有區別。」厄尼搖了搖頭。

  艾譜莉卻若有所思,然後莞爾一笑:「年輕可真好啊。」

  好在我最後強行讓自己振作起來,終於在生日之前做出了一份成功的布丁。厄尼已經快要吃吐了,他說這一年他都不想再吃任何種類的布丁了。

  生日這天,爸爸帶著厄尼出去玩了,而我則在家裡等德拉科。德拉科來我家的次數也不少,等到傍晚的時候,他熟門熟路地出現在了我家的壁爐裡。

  「德拉科!」我很開心地迎接他,他則是很有禮貌地先同媽媽打了招呼,「曼蒂阿姨,爸爸媽媽讓我代他們向您問好。」

  和馬爾福家一樣,我們家也掛了很多長輩們的畫像,他們看到德拉科後,也都擠過來打量他:「那個金發小子又來了。」

  「你是來祝小桑妮生日快樂的嗎?」

  「是的,先生。」德拉科回答道。

  「眼光不錯。」畫像裡的老爺爺點評了一句。一時間我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他是在誇我,還是在誇德拉科。

  因為一直在研究布丁,所以在蛋糕方面我比較隨意,和往年吃的蛋糕沒什麼區別。我在拿到德拉科送我的禮物之後,也沒有急著拆開,而是盼望他對布丁發表一下看法。

  「又是你自己做的?」德拉科問我。

  我點了點頭,心情莫名緊張,期期艾艾地說道:「德拉科……」

  「怎麼了?」他奇怪地問我。

  「你可千萬不要嫌棄它長得不夠好看呀。」我聽到自己軟綿綿地問他,「這可是那些布丁裡,長得最好看的一份了。」

  「那些布丁?」德拉科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他怔了怔,驚訝地看著我,「你是說,你做了很多份?等等,所以巧克力也是這樣嗎?」

  「對呀。」我又點了點頭。

  「我為什麼要嫌棄?」德拉科反問我,「是你哥哥跟你說了什麼嗎?」

  他可真聰明,於是我把厄尼的話復述了一遍。

  德拉科聽完,他眨了眨眼睛,灰色的眼眸裡似乎有幾分笑意:「哦,你不要聽他的,他是在嫉妒我有最好的一份甜品。」

  「最好的?可是我做的並不好。」我有一點兒懵。

  「在我看來,你做的就是最好的。」德拉科認真地說道,「或許其他人的甜品在味道和外形上都更好……但是,其實你沒必要做。」

  「嗯?」

  「你知道的,我們這些家族裡不是有家養小精靈就是有佣人。就算窮了一些,也可以用魔法去操縱廚具。」德拉科說道。

  「是這樣……」

  「所以你本來是沒必要去做的。」德拉科笑了笑,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可是你卻做了,不是嗎?」

  最重要的是,我原本可以不用那麼做,可是我為了他,我去這麼做了。

  「我媽媽有時候心情很好的話,也會讓多比走開,親自為我爸爸做甜品。」德拉科解釋道,「她的水平也不是最好的——所以我不會嫌棄你。相反,我感到很榮幸,也很開心。」

  他咬了一口糖漿松糕布丁,滿意地點了點頭:「味道很棒,謝謝你。」

  我的心情立刻陰轉晴天,艷陽高照。盡管我隱約感覺到,他用納西莎阿姨和盧修斯叔叔舉的這個例子,似乎並不是很符合我和德拉科的關系。

  「你喜歡就好。」我捧著臉看他,「可是德拉科,你剛剛為什麼要摸我的頭,我感覺你好像在摸白孔雀一樣。」

  「……」

  德拉科笑了一聲,他的笑容有幾分狡黠:「大概是因為你露出了那樣的神情。」

  什、什麼?我才沒有做出那種想要被人摸摸頭的模樣呢!

  德拉科後來跟我說,那一刻他有被我可愛到,他特別特別想笑,不是取笑我,而是發自內心的心情很好。

  他說我那時候非常的lovely,然後再後來,lovely變成了love。


第8章 Chapter08.(校)

  不過對於後來我提到厄尼認為我跟德拉科曾經見過的這件事,德拉科否認了,他說當然沒有。

  「可是你猶豫了一下?」我試探地問道。

  「……沒有,你不看看我送你的禮物嗎?」德拉科說道。他不想承認,我想,我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要在十年後吧,等到他哪一天想說了,他會告訴我的。

  在他的提醒下,我這才想起來拆禮物。於是我小心翼翼地把禮盒拆開,發現是一條水晶手鏈。

  我看向德拉科,他很自覺地跟我講解道:「我生日的時候你不是送了我一條掛著魔法水晶球的項鏈嗎,雖然它只在一百米之內才有用……咳。」他看到我有些不樂意他提起舊事的樣子,立刻岔開了話題,「所以我決定回你一份這樣的禮物。」

  「也是那種有感應的魔法嗎?」我好奇地問道。

  「它對應的是我的戒指。」德拉科得意地揚了揚手指,「現在,你戴上它,然後對著它念三遍我的名字,把姓氏也加上。記住,要吐字清晰。」

  「啊?」我不是很明白他的用意,但我還是照做了。

  「德拉科·馬爾福。」我感覺有點想笑。

  「德拉科·馬爾福。」但還是要認真地念一遍,要字正腔圓。

  「德拉科·馬爾福——」我笑了出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吧……嗯?你的戒指怎麼亮了起來?」

  「是感應咒。」德拉科說道,「這樣我就知道你遇到麻煩了,然後我可以來幫你。雖然我覺得應該也用不上,畢竟你肯定會和我一個學院,不是嗎?」

  「誰一定會跟你一個學院,不要把我說得像你的小跟班。」我撇了撇嘴。

  「好吧,隨你。」德拉科心情很不錯地說道,「反正它跟你送的禮物都是一個用意,都是想盡快看到彼此,然後趕到對方的身邊。但講道理,我想出的這個魔法可比你的那個要高級。」

  「……」

  他真是過於自信了啊。

  「而且為了防止你平時不小心假傳情報讓我誤會,我特意加上了姓氏。」德拉科說道。

  「怎麼會假傳情報?」我蹙了蹙眉,「我平時又不會閑著沒事喊三遍德拉科。」

  「說不定。」德拉科笑了一聲,好像是在取笑我,「或許你哪一天特別想我呢。」

  「誰要想你啊。」雖然我懶得理他,畢竟自信過度了那就是自大。但是德拉科說得沒錯,他的這個想法確實要比我那個要好一些。

  只是這份禮物也有個前提——他得知道我在哪裡。

  但對於目前的我們來說,這已經是我們作為小孩子能想到的最有意義的、最厲害的禮物了,因為德拉科不知道我會跟他分在不同的學院,他以為我們在進入霍格沃茨後,每天會繼續形影不離。

  如同我以為,他總會在我視線的一百米之內。

  我們總會及時走到對方身邊的,我總會跟他一起,哪怕未來會遭遇離別,但我們終將會走到一起。

  德拉科很少來我房間,我是說——相對於我經常去他房間而言。

  「我一直想說,你的房間跟我想像的有些不同。」原來德拉科以為我的房間裡會擺滿了各種可愛的玩偶,牆紙是粉色的,是那種一看就是小姑娘住的房子。

  但事實上我的房間裡擺了一個實驗台,上面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瓶子。

  「不然你以為我給你做的香水,是在廚房做的嗎?」我感覺有些好笑,「我經常會自己研究各種魔藥。」

  「你確實很有天分,斯內普先生應該會很喜歡你。」德拉科好像跟我與有榮焉,「真該讓布雷斯他們見見你……」說到這裡,他又停住了。

  「扎比尼?」我好奇道,「對了,你一直都沒有介紹你的朋友給我。」好朋友之間不是會互相介紹熟人認識的嗎,難道我很差勁,不方便他跟別人介紹?

  「布雷斯取笑我,說我經常跟女孩子一起玩。」德拉科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他肯定以為你是那種每天只想著怎麼打扮自己的女孩子。」

  「如果他見到你,就知道我為什麼願意跟你玩了。」德拉科說道,「唉,我都不想用高爾和克拉布作比方,他們真的跟你沒有可比性。」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突然誇我,一定沒好事。」

  「你跟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德拉科擺了擺手,表示他絕無半句謊言,「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會覺得浪費時間。」

  「你這樣講的話,帕金森小姐可能會很生氣。」我提醒他。

  「她不知道。」德拉科說道,「難道你會告訴她嗎?」

  「嗯……讓我想想呢?」我故作猶豫地說道,德拉科皺了皺眉,「你真要說?」

  「那得看看你要不要賄賂我了啊——」我話音未落,面前多了個勺子。

  我:?

  「賄賂你。」德拉科很自然地說道,原來他用勺子盛了只草莓給我,上面還沾著蛋糕的奶油。

  「你這麼不想讓帕金森生氣?」我扶住險些落下的碎發,低頭咬走了那只草莓。

  「怎麼會。」德拉科嗤笑一聲,「笨蛋小桑妮,你看不出來嗎——」

  「嗯?」我咀嚼著草莓,含糊不清地發出了一個聲音,眨著眼睛看他。

  「我是在哄你。」德拉科說道。

  他是在順著我的話哄我——哇,我面子好足哦。

  於是我差點被草莓嗆住,德拉科嚇了一跳,趕緊遞給我一杯果汁。

  我喝了幾口果汁終於平復下來,回頭卻看到德拉科變了臉色。

  哦……我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杯子,也變了臉色。對,我和他一樣,臉都悄悄變紅了,因為他剛剛順手拿的是他用過的杯子。

  「沒關系,我沒有潔癖……」我干巴巴地說道。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德拉科白了我一眼,「你不要打斷我講話。」

  「好的,我不打斷你誇我。」我靠著胳膊看他,「所以你的意思是,男生們覺得跟女生們在一起玩會很沒有面子,可跟我在一起的話,你反而覺得還挺有面子?」

  「概括得不錯。」德拉科點了點頭。

  「既然我是一個這麼優秀的朋友,那為什麼不讓我跟扎比尼認識呢?」我問他。

  「……他這個人惡劣得很。」德拉科毫不猶豫地批評了布雷斯·扎比尼,「他要是知道你這麼優秀,也許會跟我搶朋友。」

  「我是那種別人只要搶我,我就會跟著走的嗎?」我鼓了鼓臉頰,表示不滿,然後搖了搖頭,長發跟著我一起搖搖晃晃,「德拉科——你這樣講讓我很傷心呀,你不信任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德拉科嘆了口氣,他欲言又止,「如果布雷斯拿出你很喜歡的曲奇餅干和草莓酸奶,你會跟他做朋友嗎?」

  「這——」我瞪大了眼睛,這好糾結呀,「不,德拉科,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輕易被扎比尼的甜食騙走的。」

  「哦。」德拉科拉長了聲音,「如果再加上你最喜歡的糖漿松糕布丁呢?」

  「……」

  我沉默了。

  「你果然猶豫了!」德拉科一副看透了我的樣子,「還好我早就想到了這點,所以沒把你介紹給他。」

  「可是德拉科,這只是假設啊。」我試圖為我剛才的猶豫進行辯解,「且不說扎比尼是不是真的會願意跟我交朋友,他又上哪裡去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呢?」

  「要是想知道的話,總會知道的。」德拉科表示他不聽,「承認吧,桑妮,在你眼裡,我只值一份糖漿松糕布丁。」

  我雙手合十,虔誠地說道:「不,梅林會原諒我之前那一瞬間的猶疑。」

  「德拉科不會原諒。」他提醒我。

  「德拉科也會的。」我去拉他的手,「你會的吧,會原諒我的~」

  「你在跟我撒嬌嗎?」德拉科板著臉說道。

  「那麼親愛的德拉科,你為什麼一定要跟一份可愛的布丁較勁呢?」我質問他,「這是很幼稚的行為,我都沒嫉妒你跟掃帚的關系更好。」

  「在你眼裡我只是和布丁較勁嗎?」德拉科不高興地說道,「你必須要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對草莓牛奶和曲奇餅干都反應平平,但是到了布丁這裡,你就開始思考了。」

  「因為非它不可啊!」我大聲地說道,「因為我最最最喜歡糖漿松糕布丁了!」

  德拉科怔了怔。

  然後我看到他的臉上先前才褪去的紅色,現在又慢慢地浮現了出來,一路染到了耳根,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所以、所以,你給我做了這個嗎?」

  嗯?

  因為糖漿松糕布丁對我而言,非它不可。

  而我把它送給了他,所以,我亦非他不可。

  換句話說,我也最最最喜歡德拉科了——我驚得捂住了嘴:「我什麼都沒說。」

  「你說了。」德拉科說道。

  「我沒說!」

  「你的心在說,我聽到了。」德拉科得意道,「桑妮·麥克米蘭小姐,請記住你說的話。」

  「停下來,德拉科·馬爾福,德拉科·馬爾福,德拉科·馬爾福!」我連著喊了三聲他的名字,想讓他清醒一點,「你想什麼呢!我的心在說……你怎麼聽到的?」

  「哦。」他有些促狹地笑了笑,「我的戒指聽到了。」


第9章 Chapter09.(校)

  我原本以為1988年的夏天應該會很無趣——因為去年德拉科說服了他的父親,取消了那種邀請很多人來參加祝賀的生日宴會,代價就是今年他必須聽從他父親的指示。

  盡管他跟我表示,他依然會邀請我跳舞。

  然而好運一向眷顧於我,哦,或許對於盧修斯叔叔來說,這並不算是好運。這年夏天,我並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麻煩事(這是媽媽猜測的),他讓納西莎阿姨帶著德拉科去海邊度假,自己卻不見蹤影。

  德拉科說他爸爸好像去了阿爾巴利亞還是阿爾及利亞,總之不重要。

  雖然早就知道馬爾福家非常有錢,但我還是有些驚訝。為了避免和麻瓜們混在一起玩耍影響心情,馬爾福家竟然有一座小島。

  這次我們沒有用飛路粉過來,我想可能是因為這座別墅並沒有在魔法部的飛路網進行登記。

  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德拉科很高興地指著島上的風景對我說:「你不用擔心有任何人會來搗亂,爸爸媽媽在周圍早就布置過各種防護魔咒了,而且還用了混淆咒,麻瓜們是不會在這裡上岸的。」

  我點了點頭,問他:「德拉科,你……有點緊張嗎?」

  「嗯?」他偏過頭來,不解地看著我,「我為什麼要緊張?」

  「那你還不快點放開我妹妹的手!」厄尼忍無可忍,「門鑰匙的傳送已經結束了!」

  「……」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好像有幾分不樂意,似乎是在問我為什麼要把厄尼帶過來。我只是對他笑了笑,伸手把他頭發上不小心粘到的草葉摘掉:「好啦,其實是我太緊張了。」

  葉子小小的一片,從我的指尖被風慢慢悠悠地吹向了天空,我面前的德拉科松開了我的手,我看到他悄悄地紅了耳根,而我也悄悄地在裙子上蹭了蹭掌心。

  汗涔涔的,是誰在緊張呢?

  厄尼對我們無話可說,他跑去跟媽媽說話了。其實厄尼私底下早就跟我議論過,他認為德拉科的脾氣一定會被我慣壞,因為我總是順著他。

  「桑妮,這樣下去,馬爾福的性格會越來越不好的,你看看他對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師的態度就知道他本性如何了……哼,以後你在他那裡受了委屈,可不要來找我哭。」

  我晃了晃頭發,毫不在意地說道:「是嗎?或許德拉科的性格可能有些惡劣,但他在我面前很好啊。」

  「那是因為你是個純血!」厄尼急道,「我知道的,你也不贊同他的血統理論。」

  我不太想聽他說話,直接把耳朵捂住了:「可是德拉科是不會傷害我的啊!」

  「我是說以後!桑妮,你不可以欺騙自己。」厄尼試圖把我捂住耳朵的手拉開,「你現在才幾歲,怎麼就能斷言他以後不會傷害你?」

  「我說他不會他就是不會。」我瞪了厄尼一眼,「當然,你說得對,首先是因為我是個純血,然後才是因為我是桑妮。如果我不是純血,他壓根不會跟我一起玩。」

  厄尼驚訝地看著我,他可能在想,我明明是很懂這些道理的,為什麼還那麼執迷不悟呢?

  「馬爾福家的祖訓是唯純血至上……但是觀念是可以改變的呀!」我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我既是純血,可我也是桑妮,這兩者在一起是最好的,但並非完全衝突。」

  「你的話聽起來非常心虛。」厄尼搖了搖頭,「你並沒有自信可以去改變他的看法。或許,桑妮,你因為害怕和他鬧矛盾,所以你從來都沒有去真正地反駁過他——」

  這話非常一針見血。

  「沒有,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我有些慌張。

  「雖然我們為麥克米蘭家族九代純血巫師的血統而驕傲,可是你知道的,非純血的巫師與我們並沒有什麼區別。你只是因為平日裡不和他們接觸,所以才覺得沒必要跟馬爾福為此爭吵。」厄尼指出了我所逃避的事情,「如果你的朋友裡有麻瓜出身的人……你肯定早就和馬爾福鬧翻了。」

  我有些迷茫。

  我會嗎?

  或者說——德拉科會嗎?

  我承認,因為血統,我才可以和德拉科成為朋友。我心裡贊同厄尼——我沒有自信去改變德拉科的想法,不是因為我覺得我對他可有可無,誠如他對我來說萬分重要,但我依然會在某些問題與立場上保留我的意見。

  我雖想與他一直在一起,但我並非他的附庸,不會事事都順著他。

  他亦是如此。

  但是我想,我可以用我們這兩年來寫的那一百多封信去向梅林起誓:我堅信,德拉科是不會真正傷害我的,他不會,即便有朝一日我們處於對立的一面,我們也都會希望對方一切安好。

  言歸正傳。近兩年來,我們家跟馬爾福家的私交越來越好,所以這次來海邊度假,納西莎阿姨特地寫信問了媽媽要不要一同前往。至於爸爸,他聽說盧修斯叔叔不在之後,就不好意思過來打擾兩位女士了,他選擇在家裡獨守空房。

  我衷心希望爸爸有一個自由快樂的夏天,畢竟這樣我才不會有種因為是我和德拉科要一起玩,所以把媽媽帶了過來(導致爸爸孤獨一人)的愧疚感,才會玩得非常安心。

  媽媽要與納西莎阿姨一起用下午茶,我們三個孩子就被打發出去自己玩了。德拉科提議說玩捉迷藏,我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因為這個游戲很孩子氣——然後我看到他對我眨了眨眼睛,灰色的眼眸裡有幾分狡黠。

  我頓時恍然,於是我和德拉科一起攛掇厄尼負責捉人,而我們負責躲藏——厄尼要數到一千才可以去找人。

  在厄尼不情願地背對著我們開始漫長的計時之後,德拉科立刻拉住我,朝著遠處跑去。我們跑了很遠,直到踩著松軟的沙子跑到了海邊,確信厄尼一時半不會找過來為止。

  海浪一次又一次地衝刷著海灘,海鷗在晴空下自在地飛行,留下了一排蹤跡,像我們的腳印一樣。德拉科回過頭來看我,然後我們相視一笑,一起累得躺倒在了沙灘上,陷落在沙子的柔軟中。

  「你果然就沒打算認真玩。」我偏過頭,對他小聲嘀咕道,「可憐的厄尼還在數數呢。」

  「不這樣的話怎麼把你那個礙事的哥哥甩開呢?」德拉科說道,「他真的很煩人,不是嗎?」

  我心想,還好德拉科不知道厄尼對我的那一連串質問,不然他們可能當場就要打起來。只是那時候厄尼說的話就像一團被貓咪扯亂了的毛線一樣,始終纏繞著我,讓我時常覺得難以呼吸……在很多小孩子都對未來充滿期盼的時候,我竟然想讓時間停住。

  「桑妮,你心情不太好。」德拉科看著大片的雲彩,狀若隨意地說道,他用的並非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也就剛剛跑起來的時候,心情好像輕快了一些。」

  「德拉科,我在想……」我猶豫了一下,在想要不要委婉地告訴他我的心事。我不怕被他取笑,我更怕他講出我不想聽到的答案。

  太陽從雲層後面悄然走出,德拉科眯了眯眼睛,不再直視天空,而是側過頭來看我:「嗯?你在想什麼?」

  我感覺我的呼吸都因為他這句話窒了窒,平躺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我們的距離如何,此時我們都看向對方,我這才意識到,我們的距離是那麼近。

  近到獨屬於夏日的熱浪,落在我與他的鼻息之間。

  「在想我嗎?」他笑了一聲,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

  確實是跟他有關。

  「嚴肅一點。」我抱怨了一句,但感覺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句嗔怪,「德拉科,如果我以後沒有分到斯萊特林,該怎麼辦呢?」

  「什麼該怎麼辦?」德拉科似乎是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他好像認為我一定會進斯萊特林一樣。雲彩又飄了過來,將日光擋住,他看到我神情認真,於是也仔細思考了起來:「拉文克勞也很適合你,你很聰明,那裡……不全是書呆子。」

  我彎了彎嘴角:「是啊,我媽媽就是拉文克勞,或許我會在那裡。」其實德拉科可能真的認為拉文克勞都是書呆子,但是正是因為知道我媽媽的情況,才這麼說的。

  「反正你不會進赫奇帕奇。」德拉科說道,「你哥哥看著倒很像是一只傻乎乎的獾。」

  「厄尼畢竟是我哥哥,你還是不要這麼說他了吧。」我笑了出來。

  「怎麼,你會去他那裡告狀嗎?」德拉科問我。

  「不會——」這次我們一起大聲地笑了起來。

  「你這話感覺像是在問我,厄尼跟你,我選誰一樣。」我好不容易停住不笑,感覺心情好了很多。

  「答案不是肯定的嗎?」他輕聲說道。

  「什麼?」我有些沒聽清。

  「他是跟你有血緣關系的哥哥。」德拉科說道。

  「那我肯定選他啊。」我斜他一眼,「我跟你可沒有半點關系。」

  「……」

  德拉科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後來我才明白德拉科當時是什麼意思——厄尼只是我哥哥,他和我有血緣關系,我總不能和我的孿生兄長一輩子一起走下去,我肯定是要和別人結婚的。

  所以,我的選擇一定是德拉科。

  換句話說,他壓根沒把厄尼放在眼裡,因為厄尼可算不上是什麼情敵。

  我想我應當找出來一個扮演德拉科情敵的男配角,讓他意識到他實在是過度自信。但問題在於,我不會這麼做。

  一方面是我不願意利用別人的感情,另一方面在於,我喜歡他,何嘗不是也偏愛他這份自信與驕傲呢?

  我可舍不得讓他因此神傷——如同他不僅不會真正地去傷害我,也不會讓我在別人那裡被傷害分毫。


第10章 Chapter10.(校)

  「我也覺得我不會去赫奇帕奇。」我輕聲說道,「因為懷特小姐說,赫奇帕奇的人都非常正直,而我並沒有厄尼那樣喜歡去清晰地分辨事情的是非。」

  德拉科有些詫異:「雖然我覺得赫奇帕奇那樣的正直有些愚蠢,如果我分到那裡我一定當場退學……但你為什麼會覺得,你不如厄尼?」

  我抿了抿唇,沒有說緣由。

  怎麼去說呢?難道要告訴德拉科,只要他沒有壞透了,只要他沒有傷害我,他就算以後再惡劣再混蛋,哪怕我們起了再多的衝突,我也會從心底相信他。

  還有,喜歡他……?

  那時候的我以為我只是容易被各種感情所影響,而到後來我才發現,哪怕在我和厄尼遇到一些關於問題的矛盾時,我依然可以不被他的意見左右。比如說在密室事件時我相信哈利——我沒有因為親情而傾向於厄尼,也並非因為友情而相信哈利,我只是信哈利的為人。

  所以,影響我的,從來都只是德拉科這個人。

  只是他。

  看起來德拉科並不在意我是否去別的學院,但我還是覺得,能進斯萊特林或許是最好的。不僅僅是因為德拉科時常很有榮譽感地跟我提起「一定會去斯萊特林」,更因為我感覺到,如果我並非斯萊特林,馬爾福先生應該會第一個把我劃到「德拉科應該結交的人」之外,受到的阻力上會比現在更多……

  我胡亂地想著,畢竟馬爾福家都是斯萊特林。

  「只要別進格蘭芬多就好。」德拉科說道。

  「……」

  「可是,萬一呢?」我試探地問道,「懷特小姐說,是分院帽來為我們做選擇啊。」

  德拉科被問住了,他看向雲層,太陽又躲到了雲的後面,而他和太陽一樣,不說話。

  盡管我覺得我不會進格蘭芬多,因為進這個學院的人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勇氣,以及不懼困難的冒險精神。艾譜莉已經不止一次感慨過我很不像一只小獅子了。

  但是,說不定呢,說不定分院帽一時間昏了頭把我分到格蘭芬多了呢?我總得知道德拉科的看法吧。

  德拉科沒有立刻回答我,這讓我剛剛有所好轉的心情迅速跌入了谷底。

  小孩子有什麼資格說以後會一直互相陪伴呢,說不定我們連分院這道坎都過不去,我自暴自棄地想著……完了完了,我和德拉科要完蛋了。

  這可怎麼辦,但我真的很在意德拉科的想法,於是我非常沮喪。

  「萬一你真的進了格蘭芬多。」德拉科慢吞吞地說道,我隱約感覺到他的語氣有些掙扎,充滿了糾結,好像在做什麼很重要的決定一樣。

  他重新把目光看向我:「那也沒關系。」

  「嗯?」我非常驚訝,因為我知道馬爾福全家都是斯萊特林,他對格蘭芬多很有意見,我沒有自信去成為那個對他而言「特殊的存在」。因此,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當然最好還是不要……」德拉科說道,「可是如果你真的進了格蘭芬多,我總不能要求你退學或者轉學吧。」

  這倒也是。

  「雖然不如在同一個學院方便,但至少每天也能見到。」他似乎理清了思路,語言也變得流暢了起來,「比起不在一個學校,似乎你在格蘭芬多,也沒什麼了。」

  「可是兩個學院之間是對立的啊。」我不安地問道,「那我們到時候該怎麼辦?」

  「但我們不是對立的。」德拉科看著我,他的手越過柔軟細碎的沙子,覆在了我的手背上,安撫一般地拍了拍,「桑妮,你只要時刻記住這一點,就足夠了。」

  於是太陽又從雲後晃了出來,晃到我的眼睛,此刻又是一個溫暖的晴天。

  是的,我們之間不是對立的。比起分隔兩地,他更希望每天都可以看到我——因而他不在德姆斯特朗,而在霍格沃茨啊。

  日光太曬了,於是我們跑了回去,遇到了找了我們很久也沒有遇到我們的厄尼。德拉科得意洋洋地表示厄尼輸了,厄尼生氣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把我撈了過來:「這是我妹妹。」

  「我知道。」德拉科說道,他的心情很不錯,並沒有被厄尼影響到情緒,他強調道,「桑妮是你妹妹。」

  「……」

  厄尼懷疑地看了一眼德拉科,他准覺得眼前這個馬爾福肯定沒在想好事。

  回去之後我們都去換了衣服,然後美美地用了一頓晚餐。夏日的夜來得很晚,所以現在的夜色並沒有那麼濃,這時候的海風很舒服,我們就都到沙灘上去散步了。

  盡管我和德拉科已經來過了。

  「我們用魔法就可以來到這裡,但麻瓜們卻要坐船。」德拉科指了指路過這座島,向著遠處行駛的一艘輪船說道,「那種大塊頭坐起來,肯定暈頭暈腦的。」

  「但是從那上面向下看風景會很不錯。」艾譜莉教過我和厄尼一些《麻瓜研究》的內容,所以我對輪船並不陌生,想想在船上的甲板上吹著海風的感覺,我覺得似乎還不錯。

  對於麻瓜的「科學」,我們兄妹倆並不太排斥。

  「我們可以坐掃帚啊。」德拉科說道。

  「坐掃帚?」厄尼敏銳地捕捉到了他感興趣的詞,「我也要來。」

  「只有一把。」德拉科看了厄尼一眼,希望他可以知難而退。但是很遺憾,別的事情厄尼或許懶得跟我們去爭,但是哪個男孩不愛騎掃帚呢?

  於是厄尼說道:「我們可以輪流飛。」

  看樣子是甩不掉厄尼了,德拉科只好說道:「好吧,那我先帶桑妮飛,你在下面看著我們。」

  我敢打賭,德拉科會直接飛到厄尼看不到的地方,就像之前玩捉迷藏一樣,最後又是可憐的厄尼落了單。

  「為什麼是你帶桑妮?」厄尼有些不服,「你跟她……」他想說我跟德拉科沒有什麼關系。

  「桑妮不想再斷一次腿。」德拉科冷冷地說道。

  於是厄尼閉了嘴,他很惆悵地坐在沙灘上往海裡丟石頭,而德拉科則向納西莎阿姨借了魔杖用了一個「熒光閃爍」,然後他把魔杖遞給我,帶著我騎著掃帚飛向了小島的另一端。

  我就知道,他肯定會甩開厄尼的,恐怕在厄尼眼裡,我們現在就像飛走的一顆流星吧?

  確實在發光呢!

  「我們可以飛低一點,靠近海面一些。」德拉科提議道,還沒等我答應,他的掃帚就忽然一下降了下去,嚇得我抱緊了他。

  「桑妮……我只能說,還好你沒有戴胸針的習慣。」他被我的動作勒了一下,「不然你抱我那麼緊,肯定要硌到我了。」

  「還不是你突然降得那麼低!」我反駁道。雖然我沒有戴胸針,但我剛才差點用納西莎阿姨的魔杖戳到了德拉科的下巴。

  傍晚的海並不如白日裡那麼好看,白日的海倒映著青空的顏色,十分美麗。

  「就像你湛藍的眼睛一樣。」德拉科是這麼說的。

  但是夜晚的海黑漆漆的,看著有幾分可怕,落得太低,還能聞到撲面而來的鹹濕氣息。還好我出門的時候有用香水。之前我給德拉科做的那瓶香水,他覺得味道太甜了,但很適合我,於是我自己又做了一瓶用了起來。

  我把自己埋在他的背後,鼻尖嗅到的除了自己身上甜甜的布丁味,還有他身上熟悉的柑橘味。香氣融在一起,我感覺海水的味道也不是不能忍。

  只是潮濕的氣息從小腿處席卷上來,涼涼的,就像是蛇在吐信子一樣。所以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太美好——「德拉科,我們還是飛高一點吧……」然而我話音未落,他就帶著我騎著掃帚直接衝向了沙灘,引得我驚叫了一聲,魔杖都差點沒拿穩。

  我們一起摔在了沙灘上。

  「德拉科你在做什麼?」我抖了抖身上的沙,爬起來問他,卻發現他對我的質問並沒有任何反應,這讓我瞬間又被嚇到了。

  他是摔暈了嗎?

  還是說,剛剛那並非我的錯覺,真的有蛇從海裡鑽了出來,伺機准備咬我們一口?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腿上,但好像沒有看到什麼傷口。

  後來我想,我也是急昏了頭,這座島被保護的這麼好,哪裡會有突然鑽出來的海蛇啊。我就應該直接給他一個「清水如泉」把他用水澆醒,或者狠狠地在他臉上掐幾下。

  但現在的我非常焦急,我跪在沙灘上晃了晃他:「德拉科?」

  「德拉科——」

  「德拉科!」

  「德拉科……」

  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非常後悔我的能力有限,為什麼我不會愈合咒之類的魔咒呢?為什麼我的年齡太小呢?如果我年齡足夠又會這種魔咒,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慌亂,我也不會如此無助。

  甚至說,如果我的掃帚騎的很好,我也可以想辦法帶著他飛去找大人們求助。但是我不能,如果我要去找他們求援,那麼我勢必要離開德拉科。

  非常丟人的是,我急哭了。可能我的抽噎聲感動了梅林,於是德拉科緩緩蘇醒:「桑妮……你怎麼哭了?哦不,我的手帕呢?」

  「還不是因為你,嗝……你沒事就好……」我哭到打嗝。

  德拉科像是比我受到的驚嚇還要嚴重,他坐起來,手忙腳亂地拿出手帕為我擦眼淚,我聽到他嘀咕說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我哭,於是我更生氣了:「你什麼意思你……你盼著我哭啊?」

  「沒有。」德拉科迅速否認,「我怎麼會盼著你哭呢?」

  他最多只會盼著我為他哭——後來我想明白了。

  「你怎麼就哭了呢?」德拉科還是感覺到很震驚。

  「我難過啊!」我大聲地說道,把之前的緊張都發泄到他這裡,「德拉科,要是你出了事,我怎麼辦?還不是因為我很……」還不是因為我很在意他?

  然而我話音未落,他就伸手抱住了我。

  「對不起。」德拉科很內疚地說道,「以後不會了。」

  「什麼……」

  「不會再讓你擔心了。」他說道。

  「那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我趴在他肩膀上凶巴巴地說道,「不要讓我擔心!」

  「你剛剛為什麼不去找媽媽和曼蒂阿姨呢?」德拉科問我。

  「我怎麼能放心?我怎麼能丟下你一個人?」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雖然聲音裡還帶著些許哭腔,「我永遠不會這麼做的。」

  於是他抱得我更緊,然後哄了我足足十五分鐘,我們才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去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在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以後,納西莎阿姨看德拉科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第11章 Chapter11.(校)

  事實上證明,最了解孩子的永遠是他的母親。

  直到我們離開小島結束度假的前一天,德拉科才敢告訴我,他當時一點事都沒有,雖然他被我晃得很想笑。

  德拉科說,當時絕對沒有想看我難堪的想法。他只是想看看,我看到他這樣,會是什麼反應。他完全沒想到我會哭,這讓他很懊惱,因為一位合格的紳士,是不會讓淑女為他落淚的。

  但我想起來納西莎阿姨當時的眼神,立刻反應過來,原來她看穿了德拉科裝暈的事情,只是沒有揭穿他。厄尼後來還有悄聲問我,我們後來發生了什麼——他覺得德拉科看起來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他走起路來就像一只開屏的孔雀。

  我瞪大了眼睛,簡直要氣壞了!可是我翻遍我的詞典,也只能罵出一句「你真是個壞蛋」,聽起來根本不能表達我的憤怒。

  「哼,德拉科,我看透你了。」我生氣地說道,「你一定在暗自得意吧,回去之後是不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得『哦,原來在桑妮眼裡我那麼重要,她居然為了我擔心地哭了』……這簡直太過分了!」

  德拉科震驚地看著我,他白皙的臉上染上了紅暈:「你怎麼——」

  還真讓我猜准了!

  「我可沒有跑到你房間偷看你。」我撇了撇嘴,「逗我玩很有意思嗎,德拉科?」

  我覺得這個沒有盧修斯叔叔的愉快的夏天,所有的快樂,都在這一刻變質了。

  德拉科居然騙我,他居然騙我!

  德拉科跟我舉手表示投降,因為他這件事真的相當理虧:「我都說了,以後不會了,真的。」

  他表示他以後不會再騙我,也不會讓我為他擔心。

  「桑妮——我的好桑妮,你就原諒我吧。」德拉科很真誠地對我道歉,「我看到你第二天眼睛都是紅著的,心裡也很難過。」

  「絕對不能有以後。」我揮了揮我毫無震懾感的拳頭,「不然你等著。」唉,誰能拒絕他這樣真誠的話語呢?尤其是,我確實是「好」桑妮嘛。

  但是我還是必須要弄懂,他為什麼突發奇想去裝暈騙我。

  「……」

  德拉科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說道:「因為你那一日白天問我的話,讓我很不安。」

  「關於分院的事情嗎?」我有些驚訝,「不是吧,德拉科,你什麼事情看起來都好像很不在意、游刃有余,居然會因為我對未來的一些猜測而感到不安?」

  「我就知道你要取笑我,所以我才沒說。」德拉科一副放棄掙扎的模樣,「因為你提起的事情讓我很在意,我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但怎麼說……」

  他扯下一朵風信子,然後又開始揪它的花瓣:「我不想面對吧。」

  「嗯?」

  「面對自己不想讓它發生的事情,總需要一些勇氣。」德拉科說道,「很不幸,我沒有這種格蘭芬多式勇氣,但是你有。」

  「你是……害怕我以後不理你嗎?」我驚訝道。他此前分明跟我把道理講得頭頭是道,跟我說我們之間永遠不會對立,沒想到他自己居然在擔心?

  「那是因為你需要安慰。」德拉科無奈道,「我很想說我並不在意這種事情,但很遺憾,關於你的事情——」

  「我非常在意,而且無一例外。」

  德拉科抬起手,將手裡的那株風信子,放到了我的發夾旁邊。

  我立刻被哄好了。

  不是因為我很好哄,而是因為德拉科這句話的分量——在我跟厄尼較勁的時候,我就在心底承認了,德拉科對我來說非常重要,而現在他等於告訴我,對他而言,我亦是非常重要。

  總覺得……好像得到了什麼回應。

  這個夏天我們一起度過了彼此九周歲的生日,德拉科非常敷衍地送了厄尼一副魁地奇手套,不過款式偏大,大概直到厄尼去霍格沃茨讀書的時候才能用。

  厄尼非常開心,他認為馬爾福終於意識到了他在騎掃帚上極其富有天賦。

  「我隨便選的,而且這個禮物可以到他畢業的時候,還保持著嶄新的模樣。」德拉科私下跟我說道,「因為厄尼根本用不到。」

  雖然厄尼是我的哥哥,但我這裡必須要贊同德拉科,厄尼的飛行水平……確實很一般。

  每年我都要想很久,關於送德拉科什麼生日禮物,甚至有時候會想十二個月也說不定,可能從他剛過完生日的那一剎,就開始想新的禮物。

  於是我在把禮盒交給德拉科的時候,順口就這麼說了出來,對此德拉科則是怔了怔,當我注意到的時候,他的眼眸裡滿是笑意:「哦?我還以為只有我這樣。」

  明明是很正常,甚至可以說是很平淡的一句話,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臉上有些發燙。

  「什麼啊德拉科,你是覺得我對你的在意,不如你對我的在意多嗎?」我忍不住說道。這聽起來可真是既斤斤計較,又患得患失——德拉科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對事對人上心的男孩子。

  「你第一次來我家的時候,說是第二天下午要來……」德拉科頓了頓,「但是上午的時候,我就因為看書不專心被爸爸批評了。」

  「嗯?」我有些驚詫。

  「因為我從早晨起床的時候,就開始期待了啊。」他小聲地說道。

  這、這算是什麼啊……

  我感覺我現在可能發燒了。

  「所以桑妮,不論你送我什麼禮物我都會很高興。」德拉科說道,「因為我一直都很期待。」

  這簡直是讓我壓力更大了,要是我選的禮物不好,豈不是辜負了他的期待?不過,說到在意這件事,我不由得想起了此前與厄尼的那次談話。

  如果我不是純血家族出身,我跟德拉科根本沒辦法像現在這樣關系要好吧。

  「……你沒事吧?」德拉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明明是夏天,他的手卻有些涼,冰得我打了個哆嗦,終於回過神來。

  「沒發燒啊。」他看著我,有些困惑,「怎麼突然呆住了?」

  「因為我想,能像現在這樣,真的太好啦。」我眨了眨眼睛,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德拉科不明所以。

  「因為——能跟德拉科做朋友——就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真的太好啦。」我對他甜甜地笑了笑,正是因為想到那些「如果」,所以我才更珍惜當下呀。

  要感謝命運的巧合,讓我恰好擁有了可以和他結識的身份。

  德拉科怔住了。

  我的手在他面前晃了半天他都沒反應,最後還是我拉住了他的手搖了搖,他才如夢初醒:「你是說……就像現在這樣?」

  「對啊,不過你的手也太涼了吧?」我疑惑道。

  德拉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如果說剛才他因為失神所以眼睛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那麼現在,我看到他眼底好像一瞬間盛滿了光。

  而我也倒映在他眼裡。

  「只是像現在這樣就很滿意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他輕聲道,「不過,桑妮,我倒是想好等你十七歲的時候送你什麼禮物了。」

  「十七歲?成年禮嗎,那不還有好多年?」我驚訝道。

  「是啊,我甚至都能想到你到時候是什麼樣的可愛表情了。」德拉科語氣輕松地說道,似乎篤定我一定會喜歡這份禮物,只是想想,他似乎就很開心了,「不過,你為什麼送了我一個風鈴?」

  「就是這些天我們一直在海邊玩,所以我撿了一些貝殼,還自己塗了顏色串出來的,而且有風吹過的時候,它就會叮叮當當的,有時候還會唱歌。」我跟他解釋道,「你想我的時候,就晃一晃它。」

  「雖然,我只拜托媽媽幫我用留聲咒錄了一首生日快樂歌。」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以後,還可以慢慢地賦予它更多的歌曲。」

  「以後」這個詞聽起來很美好,因為這意味著我們還有廣闊的未來,我們還可以互相參與對方的人生,陪伴對方好多好多年。

  「那我可能每天都要過生日了。」德拉科彎了彎嘴角。

  而對於這段時間困擾我的那些假設,德拉科並沒有像一般的小男生那樣對此表示不解,我原以為他會覺得我整天胡思亂想,畢竟那些都是沒有發生的東西啊,都已經過去了,再去思考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以為他准得嫌棄我的小腦瓜裡除了糖漿松糕布丁,就都是無聊的想法呢。

  我都想好了,要是他這麼說我,我一定要回答他說:「不是啊,除了那些,還有你。」

  但他沒給我這個機會,因為德拉科直接說道:「誰說我是因為你的身份才跟你一起玩了?當然,這是錦上添花,但是至少在當時——」面對我好奇的眼神,他捂住了嘴,硬生生地止住了他的後半句話,「算了,你不要亂想。」

  德拉科看起來是有一個暫時不想讓我知道的,如果說漏嘴就好像會很沒有面子的秘密。

  而且,關於我。

  他這種講話講到半截就不繼續說了的行為讓我很不高興,想要隱藏一個秘密,那必須拿他另一個秘密來交換。

  於是他只好告訴我說,他緊張或者激動的時候,手就會很涼。


第12章 Chapter12.(校)

  德拉科送我的生日禮物還挺特別的——對於媽媽和納西莎阿姨以及多比來說,這其實是個災難現場,因為結果是大家不得不用魔法來清理廚房。

  起因是德拉科說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到今年送我什麼禮物,他非常好奇我為什麼總是喜歡親手去做一些東西,盡管他理解那是我的心意。

  「因為那會是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無法復制——就連我自己也未必能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呀。」我解釋道。

  德拉科若有所思,並表示他深受觸動,甚至得到了啟發。

  「或許我可以給你做個生日蛋糕。」德拉科說道。

  我毫不客氣地笑了。看德拉科這個樣子,我可以打賭,他百分百沒在廚房裡待過,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做甜品。但既然馬爾福小少爺願意為我下廚,那麼我當然不會提醒他其實做蛋糕還挺麻煩的。

  反正就算我提醒了,他也只會志得意滿地覺得我不相信他。

  難道世界上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我壓根沒想到我會站在這裡。」趁著媽媽和納西莎阿姨不在別墅裡,德拉科拉著我進了廚房。好在他還沒有覺得自己可以一次性成功,所以打算提前一天開始練習——我們把多比請了出去。

  家養小精靈不用跟著我們用門鑰匙過來,他會自己用類似幻影移形的咒語,倒是十分方便。

  「哦天哪,德拉科少爺和桑妮小姐居然要自己下廚,多比……是多比沒有做好工作!主人,主人知道後一定會懲罰多比的!」多比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差點用頭去撞牆,嚇得我趕緊扯住了他的衣服,好不容易才把他給拉了回來。

  「他只是想試試,多比,你不需要緊張,我們是不會告訴盧修斯叔叔的。」我安慰他道,「對吧,德拉科?」

  「你連對家養小精靈的態度都很關心。」德拉科評價我,順便對多比找到的那個花花綠綠的但很干淨的圍裙皺了皺眉,「我看,恐怕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你討厭的人吧。」

  「你是想說我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態度很好?」我幫他把那個圍裙系好,「有嗎,我怎麼沒感覺到?」

  「就是有。」德拉科很確信地說道。

  「這樣啊。」我點了點頭。

  「什麼是『這樣啊』?」德拉科對我這種態度有些不滿,恐怕他覺得他現在可是在做他從來沒做過的事情,這是為了我才做的,我怎麼可以對他這麼敷衍呢?

  「我以為你知道的,我對你更關心……嗯,讓我想想。」我故意停頓了一會,假裝是在思考,把他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然後我才說道,「你對我來說,是最特別的,跟其他人都不一樣!以後也會是這樣。」

  「……」

  德拉科轉過身去,沒跟我說話。

  我想,應該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吧——小孩子說起來讓人容易害羞的話,總是這麼輕而易舉,因為這時候的親昵都十分單純……那就讓他不好意思去吧。

  德拉科跟我表示,他有認真看過一本叫《教你如何做蛋糕》的書,但我從他把雞蛋拿出來想要讓蛋清和蛋黃分離結果直接在碗裡打碎了一個雞蛋,讓蛋殼碎片和蛋液混在一起的時候,就預感到了後面的不妙。

  「這個作者明明說只要把雞蛋放進去,它就會自己分離出來的!」德拉科皺眉道。

  我非常懷疑那個作者還說,只要把面粉倒出來,它就會自己變成蛋糕坯——因為德拉科就是這麼做的,面粉嘩啦一下從袋子裡倒了出來,粉末從碗裡竄到了空氣裡,德拉科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呼——全世界都是面粉了。

  「咳咳咳!」他咳嗽了起來,還好我躲得遠,及時捂住了口鼻。

  多比在門外已經快被我們嚇壞了,他不停地說還好沒有點火,不然的話會引起爆炸的。

  「粉塵實在太討厭了,還好我沒有粉塵過敏症。」德拉科咳嗽道,而我則忍著笑從他的鼻尖抹去了一點面粉,「但你可能在這次之後,就患上了廚房過敏症。」

  打發奶油的過程也非常辛苦,我看到德拉科加糖的時候直接把一瓶子糖都倒了進去,預感這個蛋糕的甜度可能會讓我都不太敢嘗試。

  「糖是不是放太多了?」我切好了水果,擔憂地問他。

  「書裡說適量,就是一瓶。」德拉科說道。

  「……」

  我覺得這本書根本沒有用。

  總之最後蛋糕還是在多比的幫助下做出來了,不然按照我們的魔法水平和德拉科的動手能力,我覺得今年我都別想吃到了。雖然蛋糕坯軟趴趴的,雖然奶油塗抹得並不均勻,但總之,這是德拉科做的第一份蛋糕——我們互相謙讓著讓對方來嘗第一口。

  「這是做給你的,還是你先吃吧。」德拉科說道。

  當我不知道他是覺得這個蛋糕不好吃嗎!

  「這個,我們要不還是把它先端出去吧?」我試圖轉移話題。

  「也行。」德拉科同意了。於是他端著蛋糕准備踏出廚房,結果悶在房裡看麻瓜漫畫的厄尼終於發現他可愛的妹妹一天沒理他了,然後厄尼找遍了整個別墅,最後抵達了廚房。

  「桑妮,你們在做什麼……哇啊!」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倆撞到了一起,蛋糕的托盤從德拉科的手上飛了出去,然後直直地砸回了廚房的地板上,變成了一團不明混合物。

  「……」

  「……」

  「……」

  沉默是我們三個人的面面相覷。

  「我只是路過,你們繼續。」厄尼意識到了不對,干笑了一聲准備溜走,我跟德拉科沉痛地對視了一眼,他搶在厄尼之前關上了廚房的門,而我順手拿起之前剩下的半份奶油,遞給了德拉科。

  後面半小時變成了我們的廚房大戰。

  最後我也沒吃到德拉科給我的蛋糕,因為我們在讓廚房裡到處都是狼藉之後,精疲力竭,實在是沒辦法去再做一份了。

  「生日禮物,就先……欠著吧。」德拉科沉著臉說道,「我以後再也不會信這個作者寫的東西了,我不明白,報紙上為什麼說它是每個家庭必備的熱銷書!」

  「作者是誰?」我詢問道,決定和德拉科一起在心底鄙視這個作者。

  「吉德羅·洛哈特。」德拉科沒好氣地說道,「一個長得一般般的男巫,很多巫師家庭的女主人都很喜歡他。」

  「哦,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喜歡他的。」我點點頭,「因為他一點都不靠譜。」

  可喜可賀,通過這次的失敗,德拉科意識到了做甜品沒有那麼簡單。他再次真情實感地誇獎了我的心靈手巧,並且跟我表示,以後就算他婚後不住在馬爾福莊園了,也要精通可以讓廚具自己動起來的魔法。

  對此我眨了眨眼睛,隱隱約約好像知道了點什麼。

  不然的話……沒必要特地跟我說吧?

  離開度假小島後,我和德拉科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見面。因為這個快樂的假期實在太漫長,所以盧修斯叔叔認為德拉科落下來太多的功課,於是他的自由活動時間被大大縮減了,只有來往於麥克米蘭和馬爾福家之間的貓頭鷹,訴說著我們的思念。

  其實我們在小島上也有看書,而且一起學習還挺快樂的。

  哦,我想,並非學習讓人快樂,而是我與德拉科在一起的時候,一起做任何事情,都很快樂。

  其實盧修斯叔叔對德拉科的管教一直都很嚴格,這讓我不禁好奇他前兩年是怎麼有空跟我經常見面。

  「爸爸的確對我要求很嚴格,不過這是每個優秀的馬爾福都必須經歷的。」德拉科對此倒是很驕傲,「雖然我很忙,但畢竟總能找出閑暇時間的。」

  他的閑暇時間,大部分都用來和我一起玩了。

  德拉科給我補上的生日禮物是一束茉莉花,我把它插在了花瓶裡,放在了家裡最顯眼的地方。它的特別之處在於,即使我從上面摘下一朵,也會很快開出第二朵茉莉花,芬芳清香,常開不敗。

  爸爸很不客氣地指出,這個魔法可能是盧修斯叔叔幫忙做的。

  對此我很驚訝,因為盧修斯叔叔在我眼裡非常嚴厲,我以為是納西莎阿姨呢。

  「盧修斯雖然很嚴肅,但他深愛納西莎。」爸爸說道,媽媽對此也非常贊同,「當年他們可是我們都非常艷羨的情侶,門當戶對又互相喜歡。」

  「曼蒂,我記得納西莎最喜歡的就是茉莉花吧?」爸爸問道。

  「是啊,所以馬爾福莊園種了很多茉莉花。」媽媽答道。

  這可真讓我吃驚——面對我的驚訝,爸爸笑著摸了摸我的頭,「外界對於馬爾福一家的評價各有不同,但是馬爾福從來都是家人至上。能成為他們家的一分子,一定是得到全家人認可的,他們深愛自己的家人勝過榮耀,所以我之前想過……」

  「咳咳咳。」媽媽清了清嗓子,打斷了爸爸後面的話,她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艾倫,桑妮和德拉科可不是霍格沃茨的盧修斯和納西莎,他們年齡還不夠。」

  「你還是有些介懷盧修斯的那件事,當時像我這樣沒去追求神秘人的斯萊特林,可是寥寥無幾。」爸爸很是無奈,他頓了頓,神情也有些復雜,「雷古勒斯——」

  這就是大人們之間的秘密了。

  德拉科十歲生日的時候,馬爾福莊園時隔兩年又舉辦了盛大的宴會,而在這次的宴會上,我也算是初步結識了後來同校的兩位斯萊特林同學,即布雷斯·扎比尼,佩格莉塔·沙菲克。

  扎比尼是個看起來很冷淡,其矜貴與驕傲不輸於德拉科的男生,而佩格莉塔是個迷迷糊糊的女孩子。當然,那時候的我們並不知道,扎比尼會栽在這個女孩子的手裡。

  如同佩格莉塔直到七年級才知道我喜歡的人是德拉科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父母之間的故事,雷古勒斯·布萊克應該比小天狼星低1~2級,而桑妮的父親艾倫·麥克米蘭(比小天狼星和斯內普高一屆)和母親曼蒂·艾博認識雷古勒斯是正常的(作為親世代們的故事,會在後面講到,是做一個對比)
  佩格莉塔·沙菲克是原創角色,聯文《舌尖上的黑魔王》、《佩格莉塔的壞朋友》 ,本篇cp布雷斯·扎比尼。沙菲克也是二十八純血家族之一,她會和布雷斯一起進入斯萊特林,是桑妮童年時代認識的朋友+在霍格沃茨的小伙伴,性格比較天然呆。


第13章 Chapter13.(校)

  話說回來,我還挺期待德拉科這次的生日,因為我終於可以有機會認識他社交圈裡的人了。

  雖然都是純血家族,我們家也可以給那些家族送請帖,但一方面是因為爸爸媽媽並不太熱衷於社交,我不想給他們添麻煩;另一方面,我覺得由德拉科本人向我介紹他的朋友,會讓我更開心。

  怎麼說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立的世界。當我跟德拉科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兩個人的世界是交融在一起的,其中彙合的部分,就是獨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小天地。

  可是,我想要了解那個我平日裡看不到的他的世界,我想要看到他的世界,知道的更多、更多一點。

  去年聖誕節的時候,德拉科因為跟盧修斯叔叔一同去了法國談生意,所以我們沒能見面。但他寄給了我一條紅色的禮服長袍——厄尼說送衣服太敷衍了,又不是成年後身形穩定了下來,現在我會不斷長高,這就是個一次性的用具。

  我哼了一聲,把德拉科寫給我的信給厄尼看。

  「親愛的桑妮,很遺憾這個聖誕節我們無法見面,我會在法國向你表達最真摯的聖誕祝福,祝你聖誕節快樂。」

  「我本想再多說幾句有關祝福的話語,可是我思來想去,發現你已經像你最喜歡吃的草莓那樣甜美可愛了。既然你已經擁有了很多女孩子都沒有的品質,那我自然不必在此重復誇獎你的美好。」

  「關於這件衣服,是我在塞納河旁邊的一家巫師服裝店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很適合你。我知道在還可以長高的年紀送衣服作為禮物簡直太沒有常識了,禮服長袍原本就是只能穿一次的存在。」

  「可我還是想把它送給你,因為我希望你明年夏天在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的時候,可以穿上它,即使你的身高稍有增長也沒關系,可以微做調節,它會很合身的。」

  「如果你覺得我這份聖誕禮物太敷衍,我想以後你參加宴會的禮服長袍,我也可以陪你一起挑選和買單。」

  「再次祝你聖誕快樂——在法國的、你的德拉科。」

  「……」

  厄尼足足有五分鐘沒能說出話來,因為他剛剛嘲諷德拉科的部分,德拉科像是早就想到一般已經在信裡解釋過了。然而五分鐘後厄尼反應了過來,他懷疑地看著我:「桑妮,為什麼德拉科會知道你穿什麼尺碼的衣服?」

  「可能是目測的吧?」我眨了眨眼睛。

  「我都不能目測出你穿什麼尺碼的衣服!」厄尼反駁我。

  「那是你眼睛有問題?」我確信地點了點頭,「一定是這樣。」

  聽到我們這段對話的媽媽嘆了口氣,她很憂傷地看著爸爸:「這兩個孩子為什麼沒能遺傳到我作為拉文克勞的半點智慧呢?他們作為雙胞胎,現在身形明明就差不多,厄尼哪裡需要目測,他想想自己的尺碼就可以了吧。」

  對哦。

  「誰讓曼蒂你本就是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姑娘呢?」爸爸放下報紙,用了一個「飛來咒」,讓他訂購的玫瑰花從門外飛來,「親愛的,聖誕節快樂。」

  「……」

  後來厄尼跟我說他覺得他的心情十分復雜,德拉科寫給我的信就已經讓他感覺有夠肉麻的了,爸爸媽媽的恩愛親昵,更讓他覺得自己是孤家寡人。

  對此我只能說,習慣就好。

  德拉科考慮得很周到,等到他生日的時候,我果然長高了一些,但這個裙子依然非常合身。在他生日的前一天,我原本是想寫信問他都有誰被邀請去他的生日宴會,而德拉科卻先一步給我寫了信來,告訴了我賓客名單。

  「他為什麼要跟你彙報這些呢?」厄尼百思不得其解,「感覺就像爸爸出門去了哪裡,寫信跟媽媽解釋都有誰去了一樣。」

  「只是因為我好奇啦。」我擺了擺手,看了看名單,西奧多·諾特有事沒來,扎比尼和沙菲克倒是來了。德拉科跟扎比尼是朋友這件事,我是知道的,至於沙菲克,之前德拉科跟我提過她,他當時就直接稱呼她的名字「佩格莉塔」,這讓我對她非常好奇。

  因為德拉科沒什麼女生朋友,盡管我覺得他如果想要擁有,會有不少女孩子願意成為他的擁躉。他很明顯不想介紹潘西·帕金森給我認識,但卻很樂意讓我和佩格莉塔認識,他說這是個像厄尼一樣的女孩。看起來評價似乎還好。假如說在德拉科那裡「跟厄尼一樣」算是一句誇獎……

  我沒有在名單裡找到帕金森的名字,這讓我有些驚訝。我本來都做好了打起精神應付潘西的想法了,雖然後來我才意識到這是我對於「情敵」的警覺——但她居然不來德拉科的生日,這太不可思議了。

  德拉科在信裡解釋說,帕金森一家人去了瑞士做生意,所以沒辦法及時過來。

  總覺得好像太巧了一些。

  1990年6月5日的那天晚上,我們一家四口按時抵達了馬爾福莊園,馬爾福一家三口禮貌地接待了我們。不過我倒是從這份禮貌裡感覺到了納西莎阿姨對我的幾分熱情,這種親切感和她方才跟另一位夫人講話時的疏離感是不一樣的,至於盧修斯叔叔,他對誰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

  德拉科看了厄尼一眼,厄尼不想跟他相處,就自己走開了。

  雖然他後來也沒想明白,他為什麼要自覺地走開。

  「桑妮,你今天真漂亮。」德拉科看著我說道,我有些不好意思,「德拉科,你今天也很好看。」

  然後我們一起笑了出來,這感覺有些怪怪的。畢竟我們平日裡就很親昵,如今這樣突然正式了起來,對彼此這麼鄭重,倒是少見。

  我剛想說一句 「別這樣」,德拉科就忽然拉著我往旁邊躲了一下,我詫異地回過頭來,發現剛才站的地方已經留下了果汁的水漬。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個同齡的女孩子愧疚地說道。

  「哦,是你的話就沒事了……」德拉科說道,「桑妮,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佩格莉塔·沙菲克。」他剛想再說些什麼,目光就被不遠處的另一個人所吸引,「布雷斯,你不過來嗎?」

  我看了看布雷斯·扎比尼,又看了看佩格莉塔·沙菲克,總覺得扎比尼剛剛不過來,是因為佩格莉塔在這裡。

  「德拉科。」扎比尼走過來,對他點了點頭,然後他看向我,目光有幾分若有所思,「麥克米蘭小姐?」

  「嗯?是我。」我有些驚訝,他認識我?

  「很榮幸可以認識你。」扎比尼對我伸出了手。我剛想回握一下,德拉科就插到了我們兩個人的中間,把我跟扎比尼隔開了。

  「哦,扎比尼。」德拉科略帶譏諷地說道,我注意到他對扎比尼的稱呼從「布雷斯」換成了姓氏,「你該不會是想對她行個吻手禮吧?」

  「如果可以氣到你的話,不是不可以。」扎比尼說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聲音微微有些笑意,可見他這句話是開玩笑的,並非真的打算這麼做,畢竟那個禮儀並不符合我們的年齡和身份。

  「……」

  「你們關系挺好的啊。」我不由得感嘆道。

  「誰跟他關系好了。」德拉科立刻否決。

  我挺好奇德拉科是怎麼在扎比尼面前形容我的,但德拉科壓根不給我和扎比尼單獨相處的機會。於是我只好問他為什麼他前面對佩格莉塔說「是你的話就沒事了」,對此德拉科有些無奈。

  「有的人或許會因為……去針對你,但是佩格莉塔,我可以確信她不會。」

  「會因為什麼?因為你嗎?」我眨了眨眼睛。

  「不,是因為嫉妒你,你太優秀了。」德拉科說道。

  我向不遠處看去,佩格莉塔已經拿著空了的果汁杯在跟扎比尼說話了,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沮喪,似乎是在惋惜剛剛因為自己冒失而失去愛喝的飲料。

  扎比尼看著對她愛答不理的,但我感覺到,他有認真在聽她說話。

  然後他帶著她去拿了一杯新的果汁。

  嗯……看起來比起在意德拉科,我覺得佩格莉塔更喜歡她的果汁,所以她確實並無惡意。

  後來佩格莉塔告訴我說,她覺得馬爾福家大的像個迷宮,她在大廳一眨眼就被燈光晃暈了,根本不知道去哪裡再拿一杯果汁,還好扎比尼帶她過去找了。

  我確信,別說德拉科了,就連扎比尼在她眼裡,也比不上那杯果汁。

  因為禮物是統一放在一起的,所以德拉科沒有機會去先拆我送他的禮物。不過德拉科早就有自己穩定的社交圈了,所以他無需用這種生日宴會去認識新朋友,實際上這只是為了方便盧修斯叔叔他們那些大人們交談和來往才舉行的宴會。

  「所以就把跳舞的部分省略了。」德拉科跟我解釋道。事實上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背著所有人偷偷地拉著我去了無人的庭院,我以為他有什麼事情要跟我單獨說,就跟著他走了。

  剛離開大廳,我們就齊齊地松了口氣,有種終於可以放松一下的感覺了,畢竟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也不用擺出那種標准的社交型微笑,可以讓笑僵了的臉好好放松一下。

  「有什麼事嗎?」我輕輕拍了拍臉頰,同他一起躲在了燈光照不到,而星光照得到的地方。

  「麻瓜們的教堂你知道嗎?」德拉科問我。

  我當然知道,艾譜莉跟我講過,麻瓜們信仰基督教,雖然我們巫師並不相信這種東西,但也可以理解。

  「是他們用來做禮拜的地方。」我立刻回答道,「或許還有人在那裡結婚。」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教堂一般會有那種很大的鐘。」德拉科跟我說道,「在整點的時候,會發出『咚』的一聲,聲音很響的那種,可以把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這個我也知道。

  「爸爸媽媽雖然不喜歡麻瓜,不過他們曾經也去麻瓜世界玩過。」他低著頭,踢開了一粒小石子,「某天夜晚,他們路過了一座教堂,然後聽到了鐘聲。」

  「然後呢?」我問他。

  「然後就——」德拉科猶豫了一下,「好吧,我們家也收藏了一只麻瓜的鐘,但沒有敲鐘人,所以就對它用了一種魔法,在特定的時候,才會突然響起。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每當這時候……」

  「所以?」我還是不太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麼,然而下一秒,我驚訝地聽到了一聲「咚——」的鐘聲。於是我錯愕地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了過去,是的,它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下一刻,有什麼溫軟的觸感,在我的臉頰上飛快地掠過。

  我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摸了摸我的臉頰——哦梅林啊,德拉科剛剛、他剛剛……親了我一下!

  月亮從雲層後鑽出,讓星光不再微弱,於是這下連黑夜也藏不住他紅了的臉,我聽到他咳嗽了一聲,裝作不在意地說道:「每當這時候,馬爾福都會親一下他身邊的女伴。」


第14章 Chapter14.(校)

  我覺得我無法直視盧修斯叔叔了。

  在身旁的女孩子被鐘聲吸引注意力之後,趁機悄悄地親一下她……我真的很難想像,現在看起來如此嚴肅的盧修斯叔叔,當初和納西莎阿姨之間也是如此浪漫。

  是的,浪漫——我瞪大了眼睛,雙手捂住了我的臉頰,然後清晰地感覺到了像是發了高燒一般的溫度。

  然後我的手向中間挪了挪,捂住了嘴,並徹底把我的半張臉都藏在了掌心後面。

  「德拉科,你剛剛……」我咬了咬唇,不太好意思把後面那句「親我了」直接說出來。但是我不能平白無故就被他親了一下吧?納西莎阿姨最後成了盧修斯叔叔的妻子,成為了馬爾福莊園的女主人——那我跟德拉科是、是什麼情況?

  我終於在經歷了這幾年之後,第一次正式地去思考,我和德拉科之間的另一種可能。

  雖然之前在爸爸媽媽提到說馬爾福家全是斯萊特林的時候,我跟著說「我也要去」,但那時候的我只是單純地想跟德拉科繼續在一起。包括我給他做親手做的那些甜品,也都是因為我只是想要對他好。

  那麼,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現在我們的年齡都還很小。」德拉科很嚴肅地對我說,「但是——每個馬爾福都會信守自己的諾言。」

  「今天之所以沒有跳舞的部分,是因為爸爸媽媽在對我的女伴的要求上有所分歧,但最後的結果是帕金森一家並不在場。」德拉科說道,「很顯然,是媽媽贏了。」

  我就說嘛,原來不是巧合啊。

  「桑妮,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的女伴……嗯,在以後的各種正式場合。」德拉科看著我,認真地說道,「如果你同意的話,我不會再邀請別人。」

  我看到我們身旁的噴泉噴出了高高的水花,樹叢與花架上纏繞著的彩燈亮了起來。

  因為我們年齡尚小,所以不能夠去做出更明顯的承諾,但從他有些含蓄的話語裡,我理解了他的心意,哪怕此時的我並不能很明白地去理解所謂的「愛情」,可我依然會遵從著我的本心對他說出我的回答。

  「好呀,我願意。」

  宴會是正式的場合,舞會是正式的場合,甚至說婚禮,也是正式的場合……我現在朦朦朧朧的,還沒有意識到這些。而且,沒有經過家人的同意,顯然我們也不能就這麼越過一大堆步驟直接跳到最後一步。

  盡管後來我們聊到童年趣事的時候,德拉科會得意於他早早地就向我表白並且求婚了,要不是他聰明,我肯定就要選擇什麼拉文克勞的男生了。

  這時候我就會撇撇嘴:「小孩子說什麼求婚,你當時就是在玩過家家吧……你這個騙子,你信守你的諾言了嗎?」

  然後他就閉嘴了。

  因為我們沒有辦法去真正做到我們這時候的每個承諾,我們只能盡力地去做,誠如我們從來沒有去傷害過對方,又比如說——四年級聖誕舞會的時候,我們並非彼此的舞伴。

  沒辦法嘛,誰讓我們後來一個在斯萊特林,另一個在格蘭芬多呢?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至於當下,我只需要知道,所謂的「納西莎阿姨贏了」,是對於德拉科而言,他更贊同的是納西莎阿姨的看法。

  也就是說,他自己選擇了我。

  盧修斯叔叔好像對我感觀一般,我懷疑這可能是什麼歷史遺留問題,是不是帕金森先生跟他的關系,比我爸爸跟他的關系更要好呢?但我相信,我肯定不比帕金森小姐差到哪裡去。

  「桑妮,我感覺你最近好像自信了很多。」艾譜莉對於我最近的轉變,有些疑惑,「我並非說你之前自卑,只是感覺到你更熱情了,也會更主動地去學習和接受你以前沒什麼興趣去嘗試的知識。」

  「因為感覺到自己可以做得更好,所以就滿懷熱情地去繼續做了。」我對她笑了笑。

  艾譜莉沉吟了片刻,恍然大悟:「哦,是變得勇敢了。」

  「難道我以前不勇敢嗎?」我蹙了蹙眉。

  「你以前可是只想做好當下應該做的事情,雖然學習也很認真,但也只會完成我給你布置的任務,哪怕可以自學的內容就在下一頁,你也可以會理智地控制自己的好奇心,然後去做其他計劃裡該做的事情,而不是自己花費時間去研究。」艾譜莉說道,「其實,這是很被動地在學習。」

  「你只是想要學會它們,沒有自己更明確的目的和方向。」

  「雖然你現在還是在很認真地執行自己的計劃,可是卻對它們主動地做了調整……就,感覺你好像一下子對未來充滿了向往,決定更勇敢地去面對未知的未來了呢。」

  那是因為我知道未來我會跟德拉科在一起……

  我躲開了艾譜莉探究的眼神:「不,是您想太多了吧。」

  我才不要做一個勇敢的人呢,勇敢的人是要去格蘭芬多的。

  這一年我送德拉科的禮物是一粒魔法種子。其實我一直希望可以有這樣一棵樹,上面既結出了青蘋果,又結出草莓,盡管草莓並不是長在樹上的,但我還是決定試試看。

  「或許它會長出這樣的蘋果,一半紅色一半綠色。」我在禮物盒的賀卡裡這樣寫,「看起來像是毒蘋果,這樣一定沒有人敢偷偷摘它。」

  德拉科第二天就寫信告訴我說,他已經把這粒種子種下在了馬爾福莊園的院子裡,魔法植物長得很快,現在已經抽芽了。

  「桑妮,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就像照顧我們的孩子一樣。畢竟這是一棵屬於我們的樹。」

  嗯……那早知道我就不培育這種奇怪的植物了,我還是希望我們的孩子可以長得好看一點?失算了,我應該培植一個金蘋果樹,這樣就長得像他了!

  其實倒不是我們年紀小小的就幻想起了未來的生活,而是因為哪怕這時候我們之間有一只小貓小狗、小魚小鳥,我們都會把它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就真的是小孩子玩的家庭游戲。

  當艾譜莉知道她和我合作做出的這粒種子目前正在馬爾福家茁壯成長的時候,她非常吃驚:「親愛的小桑妮,你不覺得它跟馬爾福家的院子裡那些名貴的花草樹木相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嗎?」

  「我明白,這就是鶴立雞群。」我想了想回答道。

  「詞語不是這麼亂用的啊!」艾譜莉嘆了口氣,她揉了揉我的頭發,無奈地笑道,「好吧,至少我可以確定,德拉科有把你的話很認真地放在心上。」

  「但是我可以想像馬爾福先生看到那棵果樹結果時的表情了。」她促狹地笑了笑。

  然而很遺憾的是,或許因為我的想法太過於天馬行空,又或許是我們制作的時候哪個步驟出了問題,這棵果樹四季常青,枝繁葉茂,半點要結果的跡像都沒有。

  「真是太可惜了。」我和艾譜莉一起感嘆道。雖然我感覺,她和我惋惜的內容並不一樣。

  關於在德拉科生日上我和他之間發生的事情,我誰都沒有告訴,這是我跟他之間的小秘密。

  其實我也很擔心如果我說出來之後,厄尼會不會跑去馬爾福莊園跟德拉科打架。我倒不擔心德拉科會被打,他只要騎上掃帚飛起來,厄尼就追不上了,我比較擔心的是厄尼跟德拉科之間的關系。

  以後大家總要在一起好好相處的,關系不能太僵硬呀。

  雖然我猜他們應該會齊聲表示,誰要跟對方好好相處啊!

  待到我和厄尼生日的時候,德拉科跟著他的父母一起前來赴宴。厄尼說他覺得德拉科一個月不見,看起來更挑釁了,而爸爸卻誇獎了德拉科的禮貌,說他不卑不亢。

  我覺得這兩個人,都在說胡話。

  也許是受了我送魔法植物的啟發,德拉科今年送我的生日禮物是一只魔法動物。當我打開禮盒發現裡面有一只關在籠子裡的鸚鵡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跳。

  「它和普通鸚鵡之間的區別是什麼?」厄尼好奇地過來圍觀,「鸚鵡都會講話,這可沒什麼特別的。」

  「它還沒開口講過話呢。」我也有些想知道這只鸚鵡能做什麼。

  剛喝完水的鸚鵡抬起頭看了看我和厄尼,它張了張口,發出了「沙沙沙」的聲音,我和厄尼仔細分辨了一下,聽出它是在模仿羽毛筆在筆記本上寫字的聲音。

  然後鸚鵡又發出了「撲棱棱」的聲音,像是貓頭鷹抖動著翅膀從窗外回來的動靜,然後它終於說了一句英文:「哦你回來了,辛苦啦,是桑妮的信嗎?」

  「已經一個星期沒見她了,唉——她正在做什麼呢?」

  接著是拆開信和念信的聲音:「親愛的德拉科……她的字真可愛,不是嗎?是吧,記住我教你說的話了嗎?」

  「桑妮·麥克米蘭是個聰明可愛的小姑娘,啊,你學會啦?」

  「……」

  我和厄尼面面相覷。

  鸚鵡輕蔑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厄尼,低頭繼續吃它的食物了。

  厄尼捂著心口出去了:「我要出去吐一下,馬爾福居然……這麼惡心的嗎?還有,這只鸚鵡的眼神簡直跟他一樣討厭,干脆就叫它馬爾福吧。」

  我覺得厄尼應該提高一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至少我覺得德拉科這個樣子可愛極了,因為他不會在我面前表現出這種想我的樣子。

  不過,我敢打賭,德拉科只是想教這只很聰明的鸚鵡怎麼誇我……他恐怕都沒想到,這只鸚鵡可以留聲復讀啊。

  「親愛的德拉科。」我拿出筆,用他誇獎過可愛的字體給他寫信,「你的桑妮——」

  「正在想你。」


第15章 Chapter15.(校)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聖誕節。

  今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讓人只想窩在溫暖的室內,不想出門走動。

  但這可不包括我,我甚至想把我和聖誕禮物一起跟貓頭鷹寄到德拉科家裡,這樣就可以一起過節了。

  這幾年聖誕節的時候我都會額外收到德拉科寄給我的,屬於馬爾福莊園制作的美味糖果,他說這是納西莎阿姨讓他一定要送給我的。對此我感覺心裡甜滋滋的,納西莎阿姨很喜歡我呀。

  「沒有誰會不喜歡我們的桑妮。」艾譜莉說道,她表示我是那種無論在長輩還是同齡人面前,都會留下良好印像的女孩子,「說真的,你可比我學生時代招人喜歡多了。」

  我很好奇艾譜莉的學生時代。她很神秘地對我說,等到我入學霍格沃茨以後,就自然會從什麼地方,聽說過她的故事了。

  哼,大人們總是不願意把他們的事情分享給我們這些孩子,但我可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別看他們現在一個比一個正經,在和我們同齡的年紀,他們肯定也和我們差不多啦。

  因為今年實在太冷了,所以媽媽邀請艾譜莉留下來跟我們一起過聖誕節,因為她知道艾譜莉的父母都不在英國,一個人過節實在是太冷清了。

  艾譜莉卻婉言謝絕了:「多謝您的好意,今年我會跟隆巴頓老夫人和納威一起過節……我還要去聖芒戈探望艾麗斯。」

  我記得納威跟我說過,艾麗斯是他的母親,可是為什麼沒有人跟我提起納威的父母如今在哪裡?艾譜莉說納威的母親在聖芒戈,是生病了嗎?

  「是我忘記了,懷特小姐還是納威那孩子的教母。」在晚餐的時候,媽媽嘆了口氣,有些憂傷,「我原以為她沒有什麼去處了。」

  「曼蒂你也是好心留她……」爸爸有些欲言又止。

  這讓我很不高興,明年我跟厄尼就要去霍格沃茨上學了,我們就都是大孩子了,為什麼爸爸媽媽還是在我們面前遮遮掩掩的?

  於是我咳嗽了一聲:「哦,你們又要提起布萊克先生了,是嗎?」

  其實——我本來只是想故意詐他們一下,因為在上次聽到爸爸提起「雷古勒斯」之後,我就留了心,經常偷偷地翻閱爸爸媽媽們的舊照片和信件,有了不少收獲。比如,佩格莉塔的父親沙菲克先生和爸爸是同學;再比如雷古勒斯·布萊克先生,和爸爸同為斯萊特林,只是不與他同級。

  這個姓氏我並不陌生,因為納西莎阿姨以前也姓布萊克,雖然他們長得並不是很像,但那種出身於大家族的氣質是可以從照片中窺探到的。所以,他必定來自那個布萊克家族。

  然而布萊克家族如今後繼無人,所以這位雷古勒斯先生,很有可能已經去世了,這也正是爸爸媽媽對他諱莫如深的原因。

  但讓我驚訝的是,爸爸媽媽們迅速地變了臉色,尤其是媽媽,她驚呼道:「是懷特小姐告訴你的嗎?她跟小天狼星之間果然——」

  等等,小天狼星是誰?!

  有兩個布萊克?

  「曼蒂,不要慌張,桑妮這是在套你的話呢。」爸爸通過我驚訝的表情看穿了我,這讓我很懊惱,我應該更好地去控制自己的表情。

  「這個小狐狸。」媽媽松了口氣,「我就覺得,懷特小姐不至於把這種事情講給我們的孩子,他們年齡還小呢。畢竟小天狼星他做了那種事情……」

  不小了,你的女兒都考慮好自己的終身大事了——我忿忿地想。

  但我依然發現了新的線索。從媽媽最初的語氣裡,我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有點興奮,就像是我聽說了某某先生和某某小姐的軼事一樣。

  所以我可以大膽地猜測,小天狼星·布萊克,可能是外人眼裡的……艾譜莉的男朋友?

  可是他做了什麼事呢?

  我心不在焉地吃著飯,想著等會如何從爸爸媽媽那裡換種方式探聽秘密,然後我突然就想起來了一件事——當時我找到那張合影的時候,厄尼以為我在看什麼東西,他湊過來掃了一眼,有些驚奇地說道:「這人是誰啊,怎麼感覺媽媽看他的眼神,那麼像你看馬爾福的眼神呢?」

  我跟德拉科……

  媽媽和雷古勒斯先生……

  我驚得差點摔了勺子,好了,我想到怎麼問了。

  於是晚餐後我讓厄尼去問爸爸一些麻瓜世界的趣聞,跑到沙發上和媽媽擠在一起,裝作不經意地說道:「媽媽,要是明年我沒分到斯萊特林該怎麼辦呀?」

  「就這麼想跟德拉科在一起嗎?」媽媽調侃道。

  我在心裡默念了一句「爸爸對不起」,繼續說道:「是啊,誰不想跟自己第一個那麼在意的異性朋友在一個學院呢?」

  媽媽怔了怔。

  很好,我賭對了,要不是實在感覺對不起爸爸,以及做人不能太高調,我就直接說「誰不想跟自己第一個喜歡的男孩子在一個學院」了……

  從小布萊克先生這個角度出發,我就不信我套不到大布萊克先生的事情!雖然我不太清楚小天狼星跟雷古勒斯哪個年齡小一些,就這麼先說著吧。

  「可是桑妮,你要知道,就算在一個學院,很多時候你也阻止不了一些事情。」媽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憂傷。於是在接下來,我得知了一個讓我感到震驚和難過的故事。

  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納西莎阿姨之所以認識媽媽,不是因為盧修斯叔叔與爸爸都是斯萊特林,而是因為納西莎阿姨是雷古勒斯的堂姐。

  我的媽媽曼蒂·艾博,和雷古勒斯小時候在家族宴會上結識成為朋友,後來同級入學,就讀於拉文克勞學院。她不喜歡同精明的斯萊特林打交道,但是雷古勒斯除外。

  因為雷古勒斯,她先後認識了他非常尊敬的兩位高年級同學,分別是我的爸爸艾倫·麥克米蘭,和德拉科的爸爸盧修斯·馬爾福。

  「哦,你是沒有見過布萊克家族的男孩子。」媽媽提到這裡的時候,嘴角是帶著笑容的,「無論是小天狼星還是雷古勒斯,他們都是放在人群裡一眼就能吸引大多數女孩子目光的存在。何況他們不僅外表優秀,其他方面也都十分出色。」

  「但這樣的男孩子往往也都很討人厭——」媽媽撇了撇嘴,「他們眼裡根本沒有女孩子,只有男生們所在意的亂七八糟的事業。比如魁地奇,比如成為禁閉室的常客。」

  「他們畢竟只是小男生。」媽媽總結道,「所以很不幸,在我喜歡雷古勒斯的時候,他只是把我當作一個童年好友。」

  「我們還猜測過呢,到底是什麼樣的女生可以拿下布萊克兄弟這樣的人。說到這裡你應該已經明白了,我覺得懷特小姐和小天狼星很般配。但小天狼星好像覺得她喜歡盧平,格蘭芬多的那個級長……呵,這就是粗枝大葉還自以為是的男生們。」

  「可你爸爸跟他們都不一樣。」媽媽笑道,「到底高兩級,他的想法比雷古勒斯成熟許多,對我也很溫柔體貼。其實他不是很擅長學習,但因為我是個拉文克勞,喜歡看書,所以他經常在圖書館陪我,還幫我想辦法得到老師的批條去借禁書區的書。」

  「於是你們交往了?」我試探地問道。

  「是啊,和很多學生時代的情侶一樣,我們約定畢業後就結婚,邀請你安妮舅媽做伴娘,也邀請了雷古勒斯做伴郎。」安妮舅媽是我的舅舅伯頓·艾博的妻子,也就是漢娜的母親。

  故事到這裡還很普通,然而後來,神秘人改變了這一切。

  「雷古勒斯死了……在我跟你爸爸結婚的一個星期後。」

  「他那時候,才十八歲。」

  媽媽覺得雷古勒斯先生一定是在盧修斯叔叔的引薦下成了食死徒,因為他是納西莎阿姨的丈夫。如果雷古勒斯沒有成為食死徒,他就不會被神秘人殺害。

  但爸爸則認為就算沒有盧修斯叔叔,神秘人也會盯上雷古勒斯,因為小天狼星被家族除名,作為次子,他就是布萊克家族的繼承人。神秘人非常在意血統,歷史悠久的純血家族布萊克,神秘人不可能放過。

  其實我贊同爸爸,不是因為盧修斯叔叔是德拉科的父親,而是……其實媽媽也清楚。她不過是在失去朋友後因為無能為力,而生出遷怒與怨懟,雖然她現在正在努力地去釋懷。

  這下我可以理解為什麼在我七歲之前,我們家和馬爾福家沒有什麼往來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和德拉科,可能我們家和馬爾福家永遠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就算我是斯萊特林,我也沒有辦法阻止雷古勒斯的選擇和死亡……他並不愛我。」媽媽苦笑道,「我很幸運遇到了艾倫,因為我不喜歡神秘人,他當時想盡辦法,避免成為食死徒。事實證明,我們是對的,麥克米蘭家族沒有任何的污點。」

  「後來雷古勒斯死了,我跟艾倫就像很多年輕的夫妻那樣躲了起來。因為我們只想過自己的日子,所以也沒有加入鳳凰社。」

  那段時間一定很難過。我握著媽媽的手,說不出任何一個單詞。

  「再後來,就是波特夫婦犧牲,那個孩子成了打敗神秘人的救世主……但你絕對想不到,為什麼波特夫婦的藏身地點會被神秘人發現,因為波特的摯友小天狼星出賣了他們,所以小天狼星如今在阿茲卡班。」

  我倒吸了一口氣——這怎麼可能?

  「大家都覺得不可能,但是證據確鑿,他殺害了很多麻瓜,還有勸阻他的好友彼得。」媽媽難過地說道,「這件事你絕對不可以在懷特小姐面前提起來,知道嗎?」

  我的心情也非常沉重。

  「懷特小姐,應當是相信他的吧?」我想起她曾經的欲言又止。她跟波特夫婦、盧平先生、小天狼星、彼得都是好友,如果她相信小天狼星是被冤枉的,那麼她跟盧平先生這麼多年來又該如何來往?

  「或許吧。」媽媽說道,「所以桑妮,你還想知道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不,媽媽,很抱歉我讓你想起了這麼難過的事情。」

  「可是——」我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雖然我不清楚雷古勒斯先生的具體情況,但或許他其實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呢?你跟爸爸的婚禮,就是他最後與親朋好友們的道別呀。」

  「……」

  媽媽怔住了。

  那個她年少時曾經喜歡的男孩子啊,原來他當初對她說過的「你一定要幸福啊」這樣的祝福話語,很有可能就是一句道別嗎?

  「但是媽媽,就算我和德拉科不在一個學院裡,我也會努力地去做我能做到的事情。現在沒有什麼神秘人……」

  就算有的話——我也不會像雷古勒斯丟下媽媽那樣去丟下德拉科的,他不愛我的媽媽,但我喜歡德拉科呀。

  愛,讓人生出無限勇氣。

  作者有話要說:
  雷古勒斯真的是很讓我惋惜的一個角色,這裡寫他參加完青梅的婚禮之後赴死,就如同桑妮猜測的那樣,也許就是道別啊。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第16章 Chapter16.(校)

  1991年的初春,我在給德拉科的信裡這樣寫道:

  「親愛的德拉科,如果以後你遇到了什麼必須由你去面對的困難,請一定告訴我,我想要幫助你。」

  「答應我,好嗎?」

  貓頭鷹很快就去而復返了,德拉科的筆跡竟然有幾分潦草,這讓我很是驚訝。因為我們常年來受到的家族教育告訴我們,字跡一定要工整好看,他到底是有多著急啊。

  「桑妮,春天到了,你近日有興趣來馬爾福莊園看蘋果樹嗎?」

  他甚至署名都沒有寫全,只匆匆寫了「D.M」的簡稱。

  要是厄尼知道了一定會諷刺說馬爾福根本不關心我,連信都不好好寫,字寫得那麼潦草,也都沒有關心我的情況,實在是太敷衍了。

  可是我雙手握著這封簡短的信,卻緩緩地將信紙按在了心口的位置。

  誰說他不關心我呢?

  很明顯他是在被嚴格管教的同時,偷偷地寫了這封信回給我,他完全可以等到有時間後耐心地給我寫一封長長的、字跡工整的回信,然而,德拉科想要立刻回信給我。

  他寫得很急,因為他想要知道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不開心。所以他邀請我和他見面,是為了和我面談,是為了當面和我確認,我現在的情況到底好不好。

  他寫得急,信送得也很急,正是因為他想要把他的關心、他在意我的那份心情,更快地傳遞給我,更快地送到我面前啊。

  德拉科,我感受到了——謝謝你呀。

  兩日後我去了馬爾福莊園看蘋果樹,我們目前稱那枚魔法種子長出來的樹為蘋果樹。其實沒什麼好看的,因為這棵樹跟那些普通的樹木不一樣,它不會因為四季變換而改變它的模樣,它一如既往的是青翠的綠色。

  當然,也很難讓人相信它其實是棵果樹。

  「桑妮,你還好嗎?你怎麼啦?生病了還是你哥哥又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或者你跟懷特小姐配出的魔藥出事了?」幾乎是一離開大人們的視線,德拉科就對我說出了一連串的問句。

  由此可見,他被困擾許久了。

  「我沒事。」我連忙說道,「我真的沒事,不信你看?」

  為了讓他信服,我甚至在他面前轉了兩圈。

  「你可以再轉兩圈。」德拉科說道。

  「為什麼?」我感覺頭有點暈。

  「轉起來的時候裙擺會跟著轉成一個圓圈,像是一只要飛起來的蝴蝶,很好看。」德拉科認真地說道。

  「蝴蝶?」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形容我。

  「對啊,像征著自由、浪漫的蝴蝶。」德拉科肯定地說道,「蝴蝶只會出現在鮮花盛開的地方,所以是非常美好、光明的意像。」

  我隱隱約約想明白了一件事:「所以你才送給我蝴蝶結?」

  「……沒有,不是這樣。」德拉科否決道。

  「好吧。」我和他一起在草坪上坐下,「其實沒什麼事,就是媽媽跟我講了她以前的事情。」我略過小天狼星和艾譜莉的部分,把媽媽對雷古勒斯的感情也隱去,只把他當做媽媽的好友去敘述。當然,對盧修斯叔叔的遷怒,我更不會去說啦。

  盡管我覺得德拉科可以聽出來一些什麼——因為他或許感受到了,我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正是因為從媽媽和雷古勒斯與我和德拉科之間,感覺到了這種「青梅竹馬」的對比。

  「原來是這樣,你沒事就好。」德拉科點了點頭,表示他了解了。我剛想說些什麼,他卻伸出手幫我把有些松散的圍巾攏了攏,把我的半張臉埋進了暖暖和和的圍巾裡,於是我立刻忘記我要說什麼了。

  我看到他的臉有些紅,應該是被風吹的,因為外面還有些冷。春寒料峭,要不是我們覺得這話不能讓大人們聽到,我們也不至於跑到這裡來說話。

  「其實我們也可以去你的房間說話啊,從那裡也看得到蘋果樹。」我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我忘了。」德拉科睜大了眼睛。

  沒關系,關心則亂嘛——我躲在圍巾裡彎了彎嘴角,然後伸出雙手按上了他冰涼的臉頰,輕輕揉了揉:「那我幫你暖一下。」

  「桑妮!」德拉科跳了起來,我感覺他的臉更紅了,因為他害羞了。我的笑聲從圍巾裡傳了出來,讓他更覺羞惱:「你不要再笑了。」

  「可我就想笑。」我無辜地看著他。

  「……你再笑我就親你了哦?」德拉科試圖威脅我。

  我眨了眨眼睛,這話還不如不說呢,考慮到他親我一下,我大概會挺開心的,所以我應該繼續笑才對。但我還是見好就收,及時岔開了話題,「那你先回答一下我的問題,那年聖誕節你送的裙子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尺碼?」

  「因為我們那段時間住在一起啊,你曬在外面的裙子,我量了一下尺寸。」德拉科回答道,然後他就注意到我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怎麼了?」

  「偷偷拿我的裙子,你不覺得這聽起來很——」我找不到形容詞。

  「我又不是拿去做別的!」德拉科感覺他很冤枉。

  「但你還是拿了!」

  「我——等等,桑妮,你不要喊得這麼大聲!」他伸出手捂住我的嘴,生怕我喊的聲音太大,把他爸爸媽媽給引過來,到時候他們要是都聽到我說德拉科拿了我的裙子,那這誤會可就大了,他少不了要被罰。

  幾乎是他下意識做完之後,我和德拉科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做了什麼,我感覺我整個人打了個激靈,而德拉科一時間也有些失神。於是我們保持著這個姿勢,看著彼此,一起僵在了原地。

  他的掌心和我的嘴唇一樣軟,但卻有些涼,而我卻是溫熱的。

  至於見證了這一幕的蘋果樹,它的樹干上則是用不褪色的筆在上面寫了「D&S」。

  Draco and Sunny.

  本來德拉科是想用刻刀去刻的,但我覺得那樣的話樹豈不是太疼了?樹也有自己的生命。他覺得我說得很對,畢竟我們是把樹當孩子養的。於是最後就只寫下了我們名字的簡稱——恐怕別人根本不知道這兩個字母意味著什麼吧。

  直到我們回到德拉科房間的時候,一時間氣氛還安靜的有些詭異。期間我們都有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在瞄到好奇地看著我們的那些畫像之後,我和德拉科非常默契地一起把話咽了回去。

  「對不起,我剛才太失禮了。」德拉科坐在他房間的椅子上,有些尷尬地向我道歉。

  「別這樣,是我不應該笑你。」我坐在他的床邊,同他禮尚往來。

  「你不應該逗我。」德拉科替我補充。

  我沒有理他這句。哼,因為我覺得我想要幫他暖一暖他臉頰的舉動,完全沒錯啊。

  話題終於又回到了之前停止的地方,德拉科沉思片刻,跟我說道:「曼蒂阿姨說得有道理,有很多事情即便在同一個學院也沒有辦法做到。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沒有誰能夠一直跟著和盯著對方,我們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點了點頭:「對啊,有時候可能就是一眨眼的疏忽,就再也回不去了。」

  「這真麻煩。」德拉科似乎也有些苦惱,「畢竟我沒辦法,也不可以去把你裝進我的口袋裡。」

  想什麼呢,我又不是一塊糖,還能隨身帶著呀?這話還是我想說的呢。

  「所以只能是盡量保持消息互通了,哪怕是鬧別扭或者冷戰,也要定期寫信,不可以讓對方擔心自己的情況。」我想了想說道。

  「我怎麼可能跟你鬧別扭或者冷戰?」德拉科覺得這很匪夷所思。

  「那可說不准。我媽媽可跟我說了,男生們都是自以為是的家伙。」我學著媽媽的語氣說道,「不過,你最好記住你這句話。」

  「我當然會記住,但是,我有自以為是嗎?」德拉科覺得非常好笑,他確實也笑了出來,「我平時都有讓著你。」

  瞧瞧他這個樣子,這可不就是媽媽說的那種男生嗎?於是我轉了轉眼睛,對他招了招手:「德拉科,那我現在讓你過來,你敢過來嗎?」

  「我為什麼不敢?」德拉科從他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我面前看著我,「怎麼——」他話還沒說完,我就用盡全力地伸出手扯了他一把,把他直接帶過來,躺倒在了床上。

  德拉科:?

  「你不會是要打人吧?」德拉科的語氣有些驚慌,呼吸也急促了起來。他的面色忽紅忽白的,一半可能是緊張,一半可能是不好意思。

  「自以為是。」我哼了一聲,撐著胳膊看他,「慌什麼,不是說讓著我嗎?」

  德拉科意識到我否決了「打人」這件事之後,似乎才想起來該怎麼正常呼吸,然而下一刻,我想他好像又忘記喘氣了。

  因為我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

  我高估了德拉科的臉皮厚度。他親我可以,我親他,他就要自閉三個月——從春天到夏天,他居然一直都沒出現在我面前,雖然我們的通信並沒有斷過。

  我嚴重懷疑,德拉科是不是因為覺得他力氣太小、反應速度太慢,以至於會被我掌握主動權逗了他一次,所以覺得太沒有面子。男生啊,都是要面子的生物。

  「親愛的麥克米蘭小姐:我們愉快地通知您,您已獲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就讀。隨信附上所需書籍及裝備一覽表……」

  收到貓頭鷹寄來的錄取通知書的那天,艾譜莉向爸爸媽媽提了辭職的事情,因為我和厄尼即將入學,她認為她不需要再擔任我們的家庭教師了。

  我們麥克米蘭全家都很感謝她四年來對我們兄妹倆的教導,媽媽本來打算多給她一些金加隆,但被艾譜莉謝絕了,她只拿走了屬於她的薪水。對於媽媽的關心,她只是笑了笑答道:「我本來就是個到處打工的女巫,現在當然是去尋找新工作啦。」

  媽媽有些惆悵,我想,畢竟她或許想過,她會跟艾譜莉有機會關系更好吧。但世界上沒有假設,雷古勒斯永遠地離開了她,而小天狼星也身陷牢獄。

  回學校回信的貓頭鷹剛剛飛走,德拉科的信就到了,因為他也收到了錄取通知書——我們約好7月31日那天一起去對角巷采買開學的用具。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慶祝一下我十一歲的生日,以及許一個願望。


第17章 Chapter17.(校)

  雖然艾譜莉謝絕了多余的酬金,但她絕對沒有想到,我悄悄地在她的包裡藏了幾枚金加隆。我當然知道她喜歡依靠自己,也知道她非常優秀,但這時候就不要跟我客氣了,今時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我希望她至少可以在找到新工作之前不至於困窘。

  不過臨走之前,艾譜莉送了我一個小鏡子。

  「或許你知道雙面鏡這種東西。沒錯,就是可以從鏡子裡面看到彼此進行交流的存在,類似麻瓜的電話。不過它需要的魔法太刁鑽了,這是我們當年根據雙面鏡自己研究的單面鏡,很遺憾它只能保持單線聯系——如果你有事情需要找我,就使用它吧。」

  「那您有事情找我的時候該怎麼辦?」我擔憂地問道。

  「當然是去霍格沃茨找你啦。」艾譜莉對我眨了眨眼睛。

  收到錄取通知書之前,我去參加了德拉科十一歲的生日宴會。

  說實話,我在感情上雖然比德拉科要遲鈍一些,但也並非全然無知。盡管我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很天然地按照自己的本心做事,就像我還沒有意識到我喜歡德拉科的時候,我已經在努力地對他很好了。

  所以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德拉科為什麼不介紹我和扎比尼認識,也明白他為什麼不讓我和潘西·帕金森接觸了——結合之前在認識佩格莉塔的時候,德拉科說的話,我知道他是怕帕金森會針對我、欺負我。

  我看起來就那麼好欺負嗎?厄尼第一個會說「不」。

  至於德拉科,他以後一定會意識到他的擔心是多余的。

  十一歲的生日對於我們這些小巫師而言非常重要,畢竟算是一只腳終於邁入了巫師界,所以馬爾福家這次的宴會相當盛大。而身為主角的德拉科,不是在被他的爸爸媽媽帶著到處同人說話,就是在被潘西拉著說話。

  我的心情有些不愉快,但我清楚,我們還沒有真正地屬於對方,是我被前幾年我們大量時間的獨處給慣壞了——我應當意識到,德拉科相當受歡迎。

  以後進了霍格沃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呢。

  「麥克米蘭小姐。」有人打斷了我的沉思,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布雷斯·扎比尼,他看著我,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是想要養寵物嗎?」

  「怎麼這麼說?」我奇怪道。

  「因為你一直在盯著帕金森小姐。」扎比尼說道。

  嗯?我有些沒弄懂他這句話的邏輯,而佩格莉塔這時候卻適時地從扎比尼身後冒了出來,盡管她看起來好像跟扎比尼也沒有很熟的樣子。當然後來我才知道,是因為她記性太差了,總是忘記自己見過扎比尼。

  「因為她長得像一只小獅子狗。」佩格莉塔說道。

  「你們倆講話真是不客氣……」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好吧,我真該慶幸我長得不像什麼小動物。

  「過獎了。」扎比尼沒什麼表情地說道。

  「過獎啦~」佩格莉塔笑眯眯地說道,似乎覺得我真的是在誇她,又或者她只是單純地在學扎比尼說話……

  其實在看到這倆人出現的時候,我就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大約是德拉科跟他們說過,如果宴會上他無暇分神,就讓他們多照應著我一些。若不是西奧多·諾特不喜交際,他今日說不定也會被德拉科委以重任。

  所以其實我被冷落也沒有什麼。因為對我而言,我並非德拉科這次生日宴會的女主角,但是,我一定會是他未來人生裡的女主角。

  畢竟我身上這件禮服長袍,是他前幾日才同我一起去挑選的,這樣的特殊存在,全場一定只有我一個。

  「謝謝。」我由衷地向他們道謝。

  「咦?」佩格莉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的意思,扎比尼則是矜持地點了點頭,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

  我跟德拉科結婚的時候,扎比尼表示,他當時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喜歡德拉科,他覺得我跟德拉科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他的性格有時候相當刻薄,不是麼?」

  「不過,你們還是有共同點的。」扎比尼無視新郎德拉科的抗議,繼續說道,「我以前一度覺得德拉科只是盲目自信,直到我從你這裡感覺到了,你對他的志在必得。」

  不是每對青梅竹馬都會相互傾心,不是所有的長久陪伴都會變成愛情。然而我和德拉科卻始終都是相互喜歡的,我們對於未來,都是「非你不可」。

  事實上我今年實在想不出送德拉科什麼生日禮物了,於是我在梳妝台裡翻了翻,摘出三粒水晶放到了盒子裡。

  「親愛的德拉科,生日快樂。想必今年你一定收到了各種各樣合你心意的禮物,所有的東西一應俱全,我實在想不出你會缺少什麼。那麼,我就送你三個願望吧。」

  「一粒水晶對應一個願望,請想好了再使用哦。」

  至於他許什麼願望,我該怎麼去實現,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就交給以後的我去煩惱吧。

  而德拉科送我的生日禮物相當直接,他送了我七個款式不同的蝴蝶結發飾,跟我說我可以一個星期每天都戴不一樣的。

  這份禮物真的把我逗笑了。我為什麼喜歡蝴蝶結相關的東西,還不是因為我在認識他的那一天,他親手為我戴上了一個蝴蝶結啊……德拉科到底明不明白呀,真是的。

  或許他明白,只是他同我一樣,已經想不出該送對方什麼了。我想,還好我們是七歲的時候才認識的,不然怕是要從很小的時候,就要年復一年地去思考「送什麼禮物」這種問題了。

  7月31日那天,我們一家四口一起去了對角巷。我們需要買很多的東西,除了衣服和課本以外,還需要魔杖、坩堝、一套玻璃瓶、望遠鏡、天平等用具。當然這些東西裡,無論是我、厄尼,還是德拉科,我們最期待的都是魔杖。

  終於不用再借長輩們的魔杖,可以擁有自己的一支魔杖啦!

  我們到達對角巷之後,遇到了正在等待我們的納西莎阿姨。她說盧修斯叔叔去麗痕書店幫德拉科買書了,爸爸便決定去找盧修斯叔叔,順便領著厄尼在書店把我們兄妹倆的書都買好。

  「那德拉科他人呢?」我連忙問道。

  「德拉科在摩金夫人長袍店呢。」納西莎阿姨對我笑道,然後她看向媽媽,「曼蒂,我們不如去奧利凡德魔杖店等孩子們過去吧。」

  「還可以幫他們買兩盒冰淇淋。」媽媽笑了笑,「不過,我得看著桑妮進了長袍店才能放心。」

  還好長袍店就在不遠處,於是我趕快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這時候長袍店裡恰好走出來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孩子,他低著頭向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看著特別高大的人走去,因此他並沒有注意到我。

  我也沒有怎麼在意這件事,因為站在腳凳上的德拉科已經看到了我:「桑妮,你來了!」

  「打擾了。」我對摩金夫人禮貌地說道,「您好,我也要買霍格沃茨的長袍。」

  「哦親愛的,站到這裡來。」身著紫衣的摩金夫人笑著領著我站到了另一個腳凳上,為我套上長袍,用別針量起了身長。

  德拉科已經試好了,於是他跳下腳凳等我,隨口就說起了他之前遇到的事情:「剛才那個出門的家伙特別無趣,簡直是一問三不知,他居然還是我們未來的同學……」

  「德拉科,不是每個人都必須了解魁地奇。」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問了別人什麼,「霍格沃茨不只有我們這樣從小就接觸魔法的學生。」

  「所以我覺得學校應當只招收——」德拉科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我似乎不太樂意繼續這個話題,他只好無奈地說道,「好吧,不過我在想那個男孩的身份,因為那個等他的人,據他所說,是霍格沃茨的獵場看守海格。」

  「咦?」這讓我有些好奇,居然是霍格沃茨的工作人員陪同的學生嗎?看樣子今年入學的人裡似乎有什麼了不得的人啊……等等!

  我看到德拉科瞪大了眼睛,我確信,他同我想到一起去了。

  「哈利·波特!」我們對視了一眼,一起說出了這個耳熟能詳的名字。

  「他說他父母都去世了,真的有可能就是波特,我剛才該仔細看看他額頭上有沒有那個疤痕的!」德拉科有些激動地說道。

  「……」

  什麼,那個男孩說他父母去世了?我蹙了蹙眉,直覺告訴我,如果他真的是那位大難不死的男孩,德拉科剛才居然讓人家說出了這樣的內容——恐怕德拉科給波特留下的第一印像,並不太好啊。

  「你想跟他交朋友?」我也試好了長袍,同摩金夫人告別後,我們一起朝著奧利凡德魔杖店走去,對此德拉科撇了撇嘴,「還好吧,更多只是好奇而已。」

  我可以確信,德拉科是個有些不坦率的小巫師。

  比如他跟我說著「桑妮你快點跟上我」,然後就順勢拉住了我的手,把我護在了他的身側,小心翼翼地避開人流。

  魔杖店看起來又小又破,但它的招牌上的內容卻讓我肅然起敬,我忍不住念了出來:「奧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就是這裡了。」德拉科拉著我走進了店裡,裡面到處都是裝著魔杖的盒子,除此之外一片肅靜,氣氛有些壓抑。而坐在裡面的那個老人,應該就是奧利凡德先生了。

  「下午好。」老人說道。

  「你好——」我跟德拉科一起說道。

  「哦,是的,是小馬爾福先生和麥克米蘭小姐吧,兩位夫人說請你們挑完魔杖後移步去冷飲店。」奧利凡德先生用他銀白色的眼睛看著我們,幾乎沒有眨眼睛。

  說實話,這樣看起來挺嚇人的——我感覺到德拉科握著我的手的力度好像緊了一些,於是我主動向前走了一步,主動問道:「先生,請你幫我們挑選魔杖吧。」

  「麥克米蘭小姐……我還記得你母親來買魔杖時的場景,她當時是跟小布萊克先生一起來的,就像昨天一樣。她拿走的是一支胡桃木的,十一寸長,彈性尚可,非常適合拉文克勞。」奧利凡德先生從衣袋裡拿出一把卷尺,「你的慣用手是?」

  「右手。」我回答道。

  卷尺自動為我量了各種尺寸:「你的父親是山梨木的魔杖……」然後奧利凡德先生又介紹了魔杖的內芯情況,當他說到「龍心弦」的時候,德拉科插話說他爸爸的魔杖就是這種杖芯。

  不知道我會拿到什麼樣的魔杖……

  作者有話要說:
  科普一下本章的魔杖:爸爸,艾倫,魔杖是山梨木,十一點五英寸,龍心弦內芯。山梨木適合心思純淨的人,使用山梨木的人絕對不會成為食死徒。但決鬥效果很不錯。
  媽媽,曼蒂,魔杖是胡桃木,十一英寸,鳳凰羽毛內芯。胡桃木適合有聰明才智的人使用,符合媽媽的拉文克勞形像。
桑妮會拿到什麼樣的魔杖呢?


第18章 Chapter18.(校)

  「試試這支魔杖吧,柏木的,十一英寸,柔韌性尚可……」奧利凡德先生遞給了我一支魔杖,我有些茫然,而德拉科在我旁邊小聲地提醒我,「桑妮,揮一下它。」

  我下意識地照做,拿起魔杖就揮了一下,然後我就目瞪口呆地看到有些掛著的那些盒子七七八八地掉了下來,劈裡啪啦作響。

  德拉科拉著我躲了一下,才避免被一個盒子砸中。

  「對不起!居然對您的商店造成了這樣的損害。」我非常內疚。

  「柏木不太適合?沒關系,麥克米蘭小姐,再試試這個吧,山楂木的魔杖,十英寸。」奧利凡德先生好像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他面不改色地直接撿起了那個掉落的盒子,遞給了我另一支魔杖。

  我剛想伸手接過,他卻表情有些恍惚地收回了這支魔杖。「不對,山楂木不太適合你——那試試這支吧,榿木的,獨角獸毛,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有著令人驚訝的靈活性。」

  面對這支新魔杖,我有點擔心會不會再次對商店造成破壞,德拉科在旁邊小聲嘀咕:「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從這家店看起來這麼……」

  我也明白了,大概是因為總是發生這樣的混亂情況吧。

  不過我還是接過了奧利凡德先生手裡的新魔杖,在觸碰到的那一瞬,只覺指尖一熱。我驚訝地揮了揮這支魔杖,一道光從魔杖頂端飛出,像是蝴蝶一般,在店裡自由地飛了一圈,照亮了整個房間。

  「哦,它果然很適合你!榿木適合討人喜愛的巫師。」奧利凡德先生欣慰地說道。

  「這太適合你了,桑妮。」德拉科很高興地說道。我偏過頭,看到他灰色的眼睛亮亮的,好像非常贊同那句「討人喜愛的巫師」。

  「謝謝您,奧利凡德先生。」我不好意思地同奧利凡德先生道謝,在結賬之後,我又看向德拉科,對他抿唇一笑,「也謝謝你,德拉科。」

  討人喜愛啊……我也不用需要被很多人去喜歡,我在意的人喜歡我,就足夠了。

  「那我適合什麼樣的魔杖?」德拉科詢問道。

  我原以為奧利凡德先生又會讓德拉科連續試上幾支魔杖,為此我都做好了躲避掉落的盒子的准備了。然而沒想到的是,奧利凡德先生像是早就知道了什麼一般,在卷尺測量過後,他直接拿過了我此前沒有來得及試的那支山楂木魔杖遞給了德拉科。

  「小馬爾福先生,試試這支魔杖吧,它也是獨角獸毛的。」

  德拉科將信將疑地接過了這支魔杖,我注意到他的表情瞬間變了變,然後他將魔杖舉起,向空中一揮。同樣的光從魔杖的頂端飛出,它繞著此前那道光的軌跡盤旋了一圈,然後房間又回到了黯然無光的情況。

  「山楂木適合有才華的巫師……」奧利凡德先生注視著德拉科,「它很適合你。」

  我總覺得他的話有些語焉不詳。直到後來我查閱到格裡戈維奇與奧利凡德在諸多方面意見不合,可他們都認為山楂木魔杖有著復雜、耐人尋味的天性,以及自相矛盾的情況才意識到——

  原來很多事情早在我們選擇魔杖,實際上是被魔杖選擇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伏筆。

  「有才華嗎?」德拉科非常滿意。

  「是的,你很聰明。」我忍不住笑了笑,然而我想起之前我使用的那支不適合我的柏木魔杖,以及更換山楂木魔杖時奧利凡德先生說的話,我總有些疑惑。

  奧利凡德先生很爽快地解答了我的困惑:「柏木和勇氣互相關聯,所以開始我認為麥克米蘭小姐你很適合它。」

  勇氣?我哪裡有勇氣啦?

  「從你跟我說話的時候。」他溫和地說道,「但這種魔杖不僅要求使用者勇敢無畏,甚至可以進行自我犧牲……這並不適合你。」

  這讓我松了口氣。

  「至於這支山楂木魔杖。」奧利凡德先生笑了笑,「是很奇妙的事情。我們店裡的魔杖每一支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即使木材與杖芯的材料搭配完全一樣,但杖芯的來源是不同的,會避開來自同一只龍、鳳凰或者獨角獸。」

  「然而麥克米蘭小姐你手裡的這支榿木魔杖,與小馬爾福先生手裡的魔杖,它們雖然木材不同,但杖芯裡的獨角獸毛,卻來自同一只獨角獸。」

  嗯?

  我和德拉科詫異地對視了一眼。

  「那麼先生,這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你們不能用魔法同時攻擊對方,因為杖芯相通,所以它們會制止這種自相殘殺的可能。」奧利凡德先生講解道,「在看到麥克米蘭小姐你被榿木魔杖選中之後,我就想到,或許你的同伴,他適合這支相同杖芯的魔杖。」

  「這確實有道理,我跟桑妮是絕對不會攻擊對方的。」德拉科點了點頭。

  居然有考慮到我跟德拉科的關系,所以受到啟發為他提供了這支魔杖嗎?這也太神奇了。

  朝著冷飲店走去的時候,德拉科忽然想起了我們以前一起看獨角獸照片的事情,他興奮地說道:「也許我們的杖芯都來自我家那只獨角獸呢。」

  「很有可能哦。」命運真是太奇妙了。

  「不過勇氣什麼的,聽著真容易讓人想到格蘭芬多啊。」德拉科說道,「他解釋柏木魔杖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跳。」

  怕我被分到格蘭芬多吧?

  「可不只是這個,你聽他說的那什麼自我犧牲,聽著就很不祥。現在這樣和平的年代拿到這種魔杖,總覺得會遇到什麼危險。」德拉科認真地說道,「還好你不適合它。」

  還好這樣,我就不會遇到那種危險了。

  我感覺心裡暖暖和和的,但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奧利凡德先生一開始會遞給我那支柏木魔杖呢?我覺得我並不勇敢啊。

  我們在冷飲店見到了媽媽和納西莎阿姨,她們已經將我們需要的其他用具都買全了。我和德拉科一起吃了冰淇淋,後面又與爸爸、厄尼和盧修斯叔叔彙合,然後便互相告別,各回各家了——當然,我和德拉科約定了開學在列車那裡見面。

  「他的記性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在聽到我提起魔杖店裡的情況時,媽媽感嘆道。我知道,她一定又想起了和她一起挑選魔杖的雷古勒斯先生,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柏木魔杖」所轉移了。

  不愧是拉文克勞,聰明的她一下子就聽出了原因所在:「因為在你們都被奧利凡德先生的眼睛嚇到的時候,你沒有被德拉科保護在身後,而是主動向前走了一步啊。」

  在德拉科面前,我是勇敢的。

  當他害怕的時候。

  厄尼的魔杖是英國橡木做的,長度比我的稍短。他說橡木適合正直勇敢的人,我非常肯定他會成為一個赫奇帕奇。

  此外,我和厄尼還各自擁有了自己的貓頭鷹,畢竟以前那只我們常用的要留給爸爸媽媽使用。

  「你跟馬爾福的貓頭鷹甚至是好朋友。」厄尼覺得這非常沒必要,「到時候進了學校,你們之間又不需要互相通信,難道貓頭鷹還要關系很熟?」

  暑假剩余的時間裡,我跟厄尼的生活就在爸爸媽媽輪番上陣,輔導我們預習課本的日子裡度過了。厄尼甚至每天還跟我比較誰多學了幾分鐘,他好幼稚。

  需要一提的是,我們現在反而沒辦法像之前那樣可以隨意使用魔法了。因為被霍格沃茨錄取後,作為未成年的巫師,我們身上有監視我們的追蹤絲,防止我們在校外亂用魔法造成不良影響。

  1991年9月1日一早,爸爸媽媽就開車帶著我們去了國王十字車站。爸爸說為了方便隱藏身份和接送我們上學,他專程在韋斯萊先生的幫助下挑選了一輛新的麻瓜跑車。

  爸爸媽媽推著我和厄尼的手推車,我們兄妹倆則是拿著籠子,貓頭鷹興奮地撲棱棱扇著翅膀。在麻瓜們奇怪的眼神下,我們撥開人流,走到了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中間。

  「記得我怎麼教你們的嗎?」爸爸問我們。

  我和厄尼一起點了點頭:「記得。」

  「我們的孩子真是讓人放心啊。」爸爸欣慰地笑了笑。於是在父母的帶領下,我們兄妹倆很輕松地就穿過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來到了霍格沃茨特快車的面前。

  「快點上車吧,我們幫你們把行李搬上去。」媽媽說道。

  「她還要等馬爾福呢。」厄尼說道。

  「那你就先上去。」爸爸把厄尼和行李一起塞上了車,「我們剛才看到你們安妮舅媽了,你去找漢娜一起坐吧。」

  「好吧。」厄尼對我揮了揮手,「桑妮,你也快點上車啊。」

  我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德拉科,倒是遇到了納威,他正在跟他奶奶講話。我又等了一會,遇到了另一個我認識的人。

  「嗨,扎比尼。」我跟他打了聲招呼,他點了點頭,同我父母禮貌地問好之後,這才問我,「你在等德拉科?」

  「對啊。」我眨了眨眼睛。

  「我來的時候遇到了他的父母離開,他應該已經在車上了。」扎比尼說道。

  「什麼,德拉科居然不等我?」我有點不高興,而爸爸媽媽則是無奈地笑了笑,幫我們把行李送了上去。

  「記得給我們寫信哦。」媽媽說道。

  「好的。」我同爸爸媽媽告別,一回頭扎比尼已經不見了。反正他跟我也不熟,我也沒打算和他坐在一個隔間裡,我還是在車上到處找找看吧,說不定能找到德拉科、厄尼或者佩格莉塔所在的地方……

  然而到處都坐著不熟悉的人,很多都是高年級的學生。我不太想跟陌生的男孩子們同一個隔間,就一直走啊走,結果我運氣太差了,這三個人我一個都沒遇到。

  帶著皮箱走實在不方便,於是我決定,如果下一扇門後只有女孩子,那我就先坐下放個行李,等到開車後再去找德拉科。

  這次運氣倒不錯,這裡只坐著兩個女孩子,一個有著長長的棕色卷發,另一個則是有著黑色的及肩直發。見我到來,她們都對我笑了笑,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

  「你們好,我是桑妮·麥克米蘭。」我同她們打了招呼。

  「赫敏·格蘭傑。」棕發的女孩子說道,「你好。」

  黑發的女孩子在聽到我的名字後似乎有些驚喜,好像是知道麥克米蘭這個姓氏。她對我抿唇一笑:「塞茜莉亞·普威特,很高興認識你。」

  就這樣,我結識了我在霍格沃茨接下來幾年裡關系最要好的兩位新朋友,她們和帕瓦蒂·佩蒂爾、拉文德·布朗一起成為了我的室友。同時,我們也是格蘭芬多這一級招收的五個女孩。

  我們在這裡一起學習魔法,一起成長,赫敏和塞茜莉亞還在這裡各自收獲了自己的愛情。

  當然,現在的我們連自己會被分到哪個學院都不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魔杖科普:柏木魔杖使用者代表,萊姆斯.盧平(所以可以知道使用它的人的勇敢程度)。
  獨角獸毛:心思都比較純淨的人可以使用。盡管德拉科是個有爭議的角色,但他的魔杖內芯並未被污染,獨角獸毛和黑魔法是合不來的,所以,他只是個有點壞的普通人。
  厄尼的魔杖是私設,我覺得很適合他。
  安利:喬治x塞茜莉亞 《Lion Heart》 山有木犀 作品,是聯文~


第19章 Chapter19.(校)

  坐了一會,我就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到處尋找座位,於是我詢問兩位剛剛認識的同伴,「你們介意我讓一個認識的朋友來我們這裡坐嗎?他是個男孩子,但人很好相處。」

  塞茜莉亞和赫敏都表示不介意。

  我拉開門,把納威叫了進來:「他是納威·隆巴頓,我以前就認識的朋友。」

  納威長著一張圓圓的臉,看起來有些笨拙,這幾乎是立刻讓兩個女孩子相信了我剛才說的話,因為他一看就是一個老實人。

  窗外吵吵鬧鬧的,我們一起看了過去,看到了紅頭發的一大家子,這自然是在巫師界赫赫有名的韋斯萊一家啦。

  這時候火車也准備啟程了,我同爸爸媽媽揮手道別,同時我留意到塞茜莉亞好像在看韋斯萊夫人。說起來,我也總覺得普威特這個姓氏好像在哪裡聽過……等有空問問塞茜莉亞吧。

  「你們都是來自傳統的巫師家庭嗎?」火車發動後,赫敏好奇地問我們。她表示她的父母都是麻瓜,所以沒有人可以指導她使用魔法,她只好在開學前讀完了所有的書。

  「……」

  我之前覺得厄尼那種跟我比拼誰每天多學了幾分鐘的行為很一言難盡,既然來學校是學習的,在家裡沒必要看那麼多。沒想到面前的這位格蘭傑同學,居然把所有的課本都看完了,不知道她記住了多少,要是都記住了……那,這恐怕是未來的年級第一吧?

  塞茜莉亞則表示她是混血,她的父親是巫師,母親是麻瓜。至於納威,他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於是我輕車熟路地幫他回答了。

  「我跟納威都是來自傳統的巫師家庭,父母都是從霍格沃茨畢業的巫師,所以小時候互有來往,早早的就認識了。」

  納威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而我對他眨了眨眼睛。見我和納威都對血統沒什麼偏見,塞茜莉亞和赫敏都輕松了許多,過了一會我們便互相稱呼對方的名字了。

  塞茜莉亞跟我們說,她在暑假裡特地跟她爸爸一起補習了很多資料,「還好遇到的是你們,爸爸跟我說過隆巴頓和麥克米蘭家族。對了桑妮,你哥哥不跟你一起嗎?」

  「他和他的朋友坐在一起……」我本來想說我在等人,結果突然想起來,我還沒去找德拉科呢,不過塞茜莉亞的話讓我有些在意,「你說還好遇到的是我們,是為什麼?」

  「有點擔心遇到那種歧視血統的人。」她解釋道。

  嗯,我覺得這話好像無意中指向了馬爾福家族——我還是不提德拉科了吧。

  我們一直聊了很久,直到零食小推車路過車廂的時候,又買了一些零食互相分享。這時納威忽然想起了他那只不是在丟失,就是在丟失的路上的蟾蜍。很不幸,它又不見了。

  納威可憐的樣子實在讓人於心不忍,於是我們決定幫他尋找蟾蜍,順便拿上巫師長袍,等會去盥洗室換上,畢竟快要到站了。

  我和塞茜莉亞一組,而納威則是跟赫敏一起,我們朝著兩個相反的方向走去。塞茜莉亞跟我提議說如果遇到熟人,可以把我們的零食分給他們。然而我依然沒有遇到佩格莉塔,我非常擔心她是不是在列車上迷路了,雖然火車是直的。

  當然我也沒有遇到德拉科,不過我倒是在拉開面前這扇門的時候,看到了厄尼和漢娜。厄尼看到我和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在一起的時候也有些驚訝,我敢打賭,他肯定以為我現在正跟德拉科一起呢。

  然而他們也沒有瞧見納威的蟾蜍,不過厄尼和漢娜倒是為我介紹了他們的新朋友,賈斯廷·芬列裡,「賈斯廷,這位是我的妹妹桑妮。」

  「哦!厄尼,你妹妹很可愛。」賈斯廷很禮貌地誇獎了我。

  「那是當然,桑妮是位討人喜歡的小女巫。」漢娜笑眯眯道。

  我也為漢娜和厄尼介紹了塞茜莉亞。後來塞茜莉亞跟我說,只要跟著我,她就像是集郵票一樣,可以順利見到各個純血家族的成員。

  同他們告別後,我們敲開了下一個隔間,這裡真是相當吵鬧,一聽就是一群男孩子在裡面。果不其然,我看到了韋斯萊家的那對雙胞胎兄弟。

  他們也表示沒有見到那只蟾蜍,而塞茜莉亞則是把零食分給了他們,原來她的父親和韋斯萊家的人是舊識,這讓我之前的疑惑迎刃而解——我想起來了,韋斯萊夫人曾經的姓氏,就是普威特啊。

  我們繼續敲門詢問,然而這時候我一回頭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於是我連忙對塞茜莉亞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我倒要問問德拉科為什麼沒等我就先上車了,他旁邊跟著克拉布和高爾,這倆人跟他走在一起像是保鏢一樣。

  等等,為什麼德拉科的臉色看起來這麼差?

  「他果然就是波特,波特居然跟不三不四的韋斯萊交朋友。」我聽到德拉科生氣地說道。

  好了,這下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我們那天遇到的那個戴眼鏡的男生真的是哈利·波特。德拉科肯定是去找波特說話去了,然後不歡而散……

  這簡直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因為我之前就猜到他沒給波特留下什麼良好的第一印像,現在又牽扯到了「純血叛徒」韋斯萊家族……我們家對韋斯萊們倒沒什麼不好的觀感,但是馬爾福一家是很不喜歡他們的。所以可想而知,德拉科估計是被波特和韋斯萊一起趕了出來。

  「韋斯萊的那只老鼠還咬了你。」德拉科嫌棄地說道,「到學校後快去龐弗雷夫人那裡看看,免得被傳染了什麼怪病。」

  我咳嗽了一聲,走到了三個男生面前。

  德拉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似乎是沒想到我怎麼會突然走出來。他幾乎是一看到我就想要解釋他為什麼沒有等我:「你聽我說,因為要去霍格沃茨,爸爸說我還是應該跟男生們一起坐比較好……」

  我非常震驚:「你什麼意思,跟我走在一起很丟人嗎?」

  「當然不是!」德拉科的臉色更白了,「但是……」

  「好啊,男生就應該跟男生一起玩,跟女生在一起會丟面子。」我冷笑了一聲。以前也不知道是誰跟我說他覺得我和別的女生不一樣呢,現在還沒去學校就開始嫌棄我了?

  克拉布和高爾有些茫然,我瞪了他們一眼,他們嚇得後退了兩步。

  「這還不如我呢!」我生氣道。這兩個保鏢水平也太差了,我都能嚇到他們,真是色厲內荏。

  德拉科也有點無奈於他的兩個不爭氣的跟班,但他還是試圖跟我解釋,而我則是再次質問他:「那這一路上你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來找我呢?至少跟我說一聲吧。

  「桑……麥克米蘭,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德拉科被我搶白之後,面子實在有些掛不住,他的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

  居然叫我麥克米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喊的是厄尼呢!

  還有,我不理智嗎?當心我讓他以後看看什麼叫真正的不理智,哼!

  「哦,馬爾福。」我立刻跟他禮尚往來,然而這時候旁邊的門拉開了,帕金森探出頭來親切地喊他,「德拉科,你不回來坐嗎?很快就要到站了。」

  「……」

  「記住你說的話!」我瞪了一眼德拉科,生氣地回去找塞茜莉亞了。

  不跟我一起坐,跟高爾克拉布也就罷了,他跟佩格莉塔和扎比尼一起也行啊,偏偏是帕金森!我跟帕金森不都是女孩子嗎?

  氣死我了。

  我估計德拉科可能被我嚇到了,因為他傻站在那裡半天沒說出話。也是,畢竟我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可愛的小桑妮」,從來沒跟他生過什麼氣……糟糕,我剛才是不是太衝動了點?要不等到分院後再聽聽他怎麼說?可是,萬一我們沒分到一個院該怎麼辦?

  煩惱從我的腦海裡溢出,我小聲地跟塞茜莉亞抱怨德拉科剛才的無禮。當然,既然他跟我裝不熟,我肯定要回敬過去啦——我張口閉口都是「馬爾福」,塞茜莉亞絕對想不到我和德拉科的關系非常要好。

  她把明顯不在狀態的我往我們的隔間拉去,路過韋斯萊兄弟倆那裡時,他們還給了我們倆一人一塊乳脂軟糖。塞茜莉亞向他們介紹了我,試圖用軟糖平息我的煩躁。

  絕對不能輕易吃韋斯萊兄弟倆遞過來的食物!

  這是我在霍格沃茨學到的第一個新知識,因為那個軟糖把我的牙齒給粘住了,太過分了,我還沒罵完德拉科呢!

  越是想張口,嘴巴就越是被粘得很牢固,這讓我的心情更糟糕了。要不是不能說話,我肯定要說兩句這兩個壞蛋。還好最後在赫敏的幫助下,我和塞茜莉亞終於再次開口。

  行李可以留在車上,校方會幫我們送到學校。塞茜莉亞覺得這很貼心,因為不用我們拎行李,而我則告訴她,或許校方要搜查我們這裡有沒有違禁品。

  「就像那可惡的乳脂軟糖一樣。」我撇了撇嘴說道。

  「我有了一個好主意。」塞茜莉亞好像不忍韋斯萊兄弟給我留下了如此差勁的印像,她很仗義地幫我分憂,因為我剛才一直在抱怨德拉科。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又覺得,德拉科應該被小小的懲罰一下。

  下車之後,之前見過的那個高大的海格喊著我們一年級的新生一起走了一條小道。這條路又滑又窄,一片漆黑,也沒有人說話。

  我滑了一跤差點摔倒,還好被人扶了一下,我剛想道謝,對方卻已經走開了。

  要不是他身上戴著我送他的那個水晶球正在幽暗的夜裡散發著只有我可以看到的光芒,我真以為是個陌生人扶了我一下。

  德拉科估計是不會向我道歉的,他剛才那個舉動,其實就已經是對我示好了。

  看樣子他好像沒有因為我凶他就不喜歡我……呸呸呸,本來就是他理虧啊。我這麼想著,跟塞茜莉亞一起上了船,赫敏和納威則是跟新認識的波特和韋斯萊一起上了船。

  和我們同船的恰好是扎比尼跟佩格莉塔。佩格莉塔很友好地對我笑了笑,扎比尼則是像不認識我們一樣,不發一語。

  原來佩格莉塔沒有迷路,她應該是到扎比尼的隔間去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順著水晶球的光看到了德拉科。他拒絕了帕金森,跟克拉布、高爾還有諾特上了船。

  好吧,我決定先原諒德拉科五分鐘,五分鐘後,我再繼續跟他生氣。


第20章 Chapter20.(校)

  海格在船上很神奇地找到了納威丟失的蟾蜍。

  說實話,霍格沃茨城堡所在的地方非常隱秘,又是坐船又是隧道,對這裡不熟悉的人恐怕很難找到入口,霍格沃茨果然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我們在海格的帶領下進了大門,被麥格教授帶領著去了大廳旁邊的另一間小空屋,她向我們講述了分院的事情,讓我們好好整理一下自己。

  這讓我不禁緊張了起來……梅林啊,要分院了,我會去哪個學院呢?

  「你知道怎麼分院嗎?」塞茜莉亞問我。她聽到旁邊的韋斯萊說測驗很疼什麼的,而赫敏正在背誦學過的咒語,這讓她有些緊張。

  「不用怕,只是由一頂帽子決定。」我寬慰她道。

  這時候明顯感覺到純血家庭與其他家庭的不同了——我們這樣的孩子,早就從父母那裡知道了如何分院,所以雖然緊張,但卻不會感到害怕。

  我的目光掠過塞茜莉亞,與德拉科遠遠地對視了一眼。然後我回過頭來,看到厄尼在看我,他的眼神仿佛在對我說——「你終於跟馬爾福吵架啦?」

  我想打厄尼。

  然而這時候突如其來的幽靈們嚇得大家連聲尖叫,讓我的注意力暫且轉移。麥格教授也回來了,她讓我們排成單行,跟著她進入大廳。

  大廳的裝潢非常好看,天花板是星空的模樣。四張長桌坐滿了四個學院的高年級學生,另外還有一張長桌是教師們的位置。我們站成了一排,然後就看到了傳說中的分院帽,它唱了一首簡單介紹四個學院的歌,接著麥格教授就按照姓氏首字母的順序,點我們的名字上去戴帽子了。

  漢娜是第一個,她被分到了赫奇帕奇,她和厄尼的新朋友賈斯廷·芬列裡也被分到了赫奇帕奇。我想等一會,厄尼就會和他們一起組成赫奇帕奇三人組。

  有時候帽子會立刻喊出學院的名字,但有些他好像需要花一段時間去思考才作出決定,比如納威被分到格蘭芬多,分院帽花了好幾分鐘的時間,納威甚至還因為緊張戴著分院帽就跑了,最後不得不回來歸還帽子。

  然後麥格教授叫了厄尼的名字:「厄尼·麥克米蘭!」

  厄尼跑了上去,他鎮定地戴上了帽子,帽子立刻就喊出了「赫奇帕奇」。不得不說,無論是我還是艾譜莉,又或者是德拉科,我們都對厄尼有著清晰的認識。

  緊接著當然就是我啦,麥格教授喊道:「桑妮·麥克米蘭!」

  我匆忙地對塞茜莉亞點了點頭,又和德拉科短暫地對視了一眼,跑到了凳子上坐下。

  帽子裡漆黑一片,很顯然,我不屬於那種它立刻可以喊出學院的存在——我聽到耳邊有個微弱的聲音說道:「哦,孩子!你很聰明,也很冷靜,還很勇敢,除了不適合赫奇帕奇,其他的三個真的有些難選啊。」

  這跟艾譜莉的判斷根本一模一樣嘛,難道她跟分院帽之間有什麼關系嗎?我胡思亂想著,然後聽到分院帽在思索該把我分到哪個學院時,我突然清醒了過來。

  我要去斯萊特林啊!

  「請把我分到斯萊特林,不然的話我就把你丟到剛才的那個湖裡。」我這麼想著。

  「有趣的孩子,居然威脅我,真是相當勇敢啊。」分院帽說道,這立刻讓我有了不祥的預感,它不會是要說格蘭芬多吧?但我哪裡勇敢啦,除了我威脅分院帽以外!

  「相信我,你的身上有你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勇氣,這無論對於你而言,還是對於你在意的人而言,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格蘭芬多!」分院帽不給我反駁的機會,堅持把我送到了格蘭芬多。

  哦。

  完了。

  我僵硬地站了起來,目光再次劃過剛被麥格教授點了名字的德拉科,我看到他的笑容也在這一瞬間消失了。別人或許是以為他緊張,但只有我知道,他是在和我一起震驚於我被分到了格蘭芬多。

  不行啊,馬爾福家的人都是斯萊特林,我是個格蘭芬多……就算德拉科喜歡我,那我想要獲得他父母的肯定也很難啊,估計納西莎阿姨都沒辦法繼續喜歡我了。我感覺我的心情,糟到不能再糟了——尤其是下一秒,分院帽毫不猶豫地把德拉科分到了斯萊特林。

  我絕望地趴在了桌子上,然後遠遠地看到了厄尼,他關心地看了我一眼,但我沒有心情搭理他。

  我想我必須記住這一刻,在1991年9月1日的晚上,分院帽拆散了我和德拉科,我的初戀,很有可能要完蛋了。

  可能因為我太頹喪了,韋斯萊兄弟看著我,小聲地議論了起來。我想起他倆把我的牙粘住這件事,就更生氣了。

  諾特跟帕金森都分到了斯萊特林,然後是塞茜莉亞,她也分到了格蘭芬多。佩格莉塔也分到了斯萊特林,而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和我成了同院的同學。

  羅恩·韋斯萊也分到了格蘭芬多。韋斯萊家的人都在這裡,我並不感到驚訝,甚至覺得,他跟赫敏、哈利或許能像厄尼漢娜賈斯廷一樣,形成一個格蘭芬多三人小組。

  扎比尼則是最後一個,他毫無疑問地去了斯萊特林。

  我的腦子裡亂糟糟的,盡管我和我的新朋友們分到了一個學院,但這無疑也意味著,我和德拉科未來相處起來,要顧及著學院之間的糾葛,恐怕不能像之前那麼親昵了。還有我的老朋友們……扎比尼就更不用說了,佩格莉塔應該還好。

  人生啊,就是有失有得。

  鄧布利多教授講了很奇怪的歡迎詞,然後我們面前的餐盤裡就出現了各種美味的食物。我興致缺缺地吃了起來,因為吃的不多,塞茜莉亞還以為我在減重呢。

  「你吃個雞腿呀。」她撿起被尼古拉斯爵士嚇得掉到盤子裡的雞腿,對我婉言相勸。

  我覺得我沒有胃口,但是正餐結束後的一大堆甜點告訴我,我其實,還是挺有胃口的。

  我永遠愛糖漿松糕布丁!

  同學們開始了各種閑聊,大家都在聊自己的家庭,塞茜莉亞在跟韋斯萊兄弟說話,我並不能分清他們哪個是弗雷德哪個是喬治。帕瓦蒂·佩蒂爾本來有點不開心於她和她的孿生妹妹帕德瑪分到了兩個學院,但在看到我之後,她又覺得心裡有些平衡了,因為厄尼和我也分開了。

  其實我想說,她想多了,厄尼要是跟我一個學院,我能嚇死——把我分到德拉科說要當場退學的赫奇帕奇,那還不如把我放在勇敢的格蘭芬多呢。當然,我認為赫奇帕奇也很好,但我真的不適合那裡。

  我看了看教師的那排桌子,爸爸媽媽和艾譜莉都跟我們介紹過那些教授了,我注意到有位教授好像看了哈利一眼,我認出那應該是斯內普教授。

  吃完晚飯,鄧布利多教授講了一些學校的注意事項,然後我們一起用各種調子唱了一遍校歌,這絕對是我參與過的最神奇的合唱。

  珀西·韋斯萊是格蘭芬多的級長,他帶著我們登上大理石樓梯,往高樓去了。

  格蘭芬多的休息室在八樓,這個我早就聽艾譜莉說過了……對了,我要用單面鏡聯系她一下,告訴她我的分院結果,她一定會很吃驚。

  我站在樓梯上向下看了一眼,斯萊特林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向地下室走去的方向,似乎是有所感應一般,有人帶著黑暗裡的光,抬頭和我再次對視。

  之前紙上談兵說得很好,什麼不分到一個學院也沒關系。可是現在呢,我們一個上樓一個下樓,天上地下的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哪有空去把之前的誤會解決一下啊。

  在遭遇了皮皮鬼之後,我們抵達了八樓胖夫人畫像門口,一個個地鑽入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然後我們去了女生寢室,各自根據自己箱子所在的位置,上床睡覺。

  大概因為心情太差了,我這一覺睡得並不好,早晨根本起不來。還好有赫敏叫醒了我和塞茜莉亞,不然我們不僅來不及吃早餐,可能還要在開學第一天的第一節課就遲到呢!

  昨天塞茜莉亞跟我說她有好主意,但無論我怎麼追問她,她都神秘地表示今天我就會知道了。

  來到餐廳的時候,我看到德拉科正在炫耀他收到的家裡寄來的糖果,塞茜莉亞不小心給他撞散了包裹,而我則憂傷地想,以後我會不會連馬爾福家的糖都吃不到啦?

  我隱約感覺到德拉科有在看我,但我沒有回頭,因為我要趕緊吃完飯去上課。當我們匆匆忙忙准備去上變形課的時候,我聽到斯萊特林長桌那裡傳來了一聲怪叫。

  ……有點,耳熟?

  原來是塞茜莉亞用了那個乳脂軟糖,讓德拉科的嘴巴被粘住了。

  我跟著塞茜莉亞和赫敏逃離了現場,回想起之前自己被粘住的氣悶,我有點同情德拉科,但又有些想笑。

  他之前對我說的那都是什麼話啊,還不如讓他閉嘴呢。

  霍格沃茨的樓梯是很難對付的,塞茜莉亞有時候會認錯。比起她來說,我更擔心在斯萊特林的佩格莉塔,至少塞茜莉亞還有我和赫敏可以幫忙,佩格莉塔在那邊……總不能指望帕金森和伯斯德幫她認路吧?

  變形課、魔咒課和草藥課都非常有趣,而魔法史的賓斯教授雖然是個講課讓人昏昏欲睡的幽靈(事實上大家可能已經睡著了),但好在我童年打下的基礎不錯,不至於太難應對這些功課。天文課對我來說也不算難,只是黑魔法防御課簡直變成了大蒜課,讓我非常失望。

  我很想學到一些有用的魔咒,哪怕現在是和平時代。

  我向艾譜莉彙報了我的分院情況,她向我表達了祝賀。爸爸媽媽也來信給我寄了一些吃的,媽媽還在信裡擔心我跟德拉科的吵架——肯定是厄尼去胡說八道了!

  不過媽媽在我提及塞茜莉亞的時候回復我說,她也覺得普威特這個姓氏有點耳熟,可她一時間想不起原因,直覺告訴她,這不只是因為韋斯萊夫人的娘家姓普威特。

  德拉科依然沒向我解釋那天在列車上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他可能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就這樣,我們一起迎來了第一節魔藥課,這可是我入學前最喜歡的科目了。

  但非常不幸的是,斯內普教授很討厭格蘭芬多,他出的那幾道題我倒是都會回答,但他明顯針對我們學院的舉動,讓我不禁為我的魔藥學未來感到擔憂。

  斯內普教授這麼可怕,我都不敢去找他問東西了啊,他肯定會覺得我笨然後借機扣分的。而且,他最好不要知道我的家庭教師是燒過他袍子的艾譜莉·懷特小姐……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第21章 Chapter21.(校)

  我還是決定寫信問問爸爸,為什麼斯內普教授這麼討厭格蘭芬多呢?他們都是斯萊特林,可能爸爸知道點什麼。

  如果真的毫無原因,那被各種點名扣分的哈利,因為笨拙而被瘋狂嘲諷的納威,什麼答案都知道卻總是被無視的赫敏……實在是太慘了。

  納威可能真的不太適合這門課,第一節課的時候,他制作的藥水灑到了地上,好幾個同學的鞋子都燒出了洞。還好我跟塞茜莉亞反應快,迅速跳到了凳子上。我看了德拉科一眼,他和他那被斯內普教授誇獎非常完美的蒸煮的帶觸角的鼻涕蟲一樣,完好無損。

  我收回了目光,卻感覺到他在看我。

  有點難過,我們連視線都很難交彙在一起了嗎?

  但魔藥課上最快樂的人一定是德拉科,我覺得斯內普教授很喜歡他。所以他跟我說過盧修斯叔叔跟斯內普教授關系不錯這件事,應該是對的——我有點懊惱,沒人告訴過我進學校之後還要拼爸爸呀!

  爸爸啊爸爸,你為什麼不爭點氣,同樣是斯萊特林,你怎麼不和我的教授關系好點呢?

  至少我不用留下來陪佩格莉塔繼續做實驗啊!

  說到這裡,我又覺得夏佐叔叔(佩格莉塔的爸爸)可能跟教授關系也不錯,因為佩格莉塔經常寫錯字,她的論文問題頗多,但斯內普教授並沒有過多地責怪她。在一起做實驗的時候,如果她因為筆記出了錯誤,要陪她進行課後練習的居然是可憐的我和塞茜莉亞。

  爸爸啊爸爸,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啊!

  開學已經兩星期了,我終於艱難地消化了關於我被分到格蘭芬多這件事,不知道德拉科有沒有適應,我們已經兩周沒有任何交流了……在以前的時候,即便我們有一個人身處國外,通信也是沒斷過的。

  厄尼倒是不懷好意地來打探過我和德拉科最近怎麼樣了,當然,他覺得自己是關心妹妹。我也想知道我和德拉科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哪怕學院對立,我們之間永遠不會對立的嗎?

  要不是他總跟克拉布和高爾在一起,還有帕金森跟著,我真想堵著德拉科,用我的魔杖指著他的鼻子問他,你到底什麼時候打算跟我解釋啊。

  「你最近真的脾氣見長。」在我這裡碰了一鼻子灰的厄尼訕訕地說道,因為我沒機會用魔杖指著德拉科,但我可以用魔杖對付厄尼。對此厄尼郁悶地說道:「格蘭芬多是真的看中了你的膽量啊,你居然這麼對你親愛的哥哥——」

  趕在我動手之前,厄尼落荒而逃。

  我比較擔心的佩格莉塔倒是適應得不錯,她在魔咒課上很高興地告訴我說,在霍格沃茨這個迷宮,失去了我這個地圖之後,她的室友暫時榮登了這個位置。

  塞茜莉亞很疑惑:「地圖,什麼地圖?」

  「我之前一直以為桑妮姓Map,你看,Map和Macmillan不是很像嗎?」佩格莉塔說道,「而且她總是在宴會上可以幫我找到食物,所以果然是Map。」

  「哪裡像了?除了開頭都是Ma!」塞茜莉亞震驚道。

  「那沙菲克和斯萊特林還都是S呢,我就是這麼說服分院帽的。」佩格莉塔驕傲地說道。

  「……」

  「等等!你要對這個水仙草做什麼?」我驚恐地制止了佩格莉塔,「你為什麼要撕它?」

  「筆記上寫的rip(撕)啊!」佩格莉塔歪著頭看我。

  「是ripe(熟的)……」塞茜莉亞嘆了口氣。

  我想,夏佐叔叔真的和斯內普教授是摯友吧,她剛才還把藥量的dose(一劑)寫成了doze(打盹)呢!

  很幸運這節魔藥課佩格莉塔沒有出什麼錯誤,但是哈利和納威依然是扣分的重災區,他們總是被斯內普教授找出各種錯誤。

  我和塞茜莉亞、赫敏等同學一起疲憊地離開教室。唉,我對不起艾譜莉的多年栽培,我感覺我再也不會喜歡魔藥了。

  我心不在焉地走著,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格蘭芬多果然只是群空有膽量卻沒腦子的蠢貨。」

  哦,是德拉科。

  看樣子他在斯萊特林適應得很不錯嘛,我都聽到帕金森在他旁邊傻笑了。虧我還因為可能要被盧修斯叔叔更加討厭,要跟他異地相處而感到煩惱,他居然在諷刺別人的時候,把我也帶上了!

  居然,敢說,我,蠢?!

  我們一起轉過身來。塞茜莉亞瞪了一眼德拉科,我則是因為想到這麼多年來他都沒說過我不好,如今只是因為我在格蘭芬多就說我蠢,以及帕金森在他旁邊而憤怒不已。

  「你繼續說,但我打人的時候可能會很疼,到時候你忍著點。」我毫不客氣地說道。

  德拉科顯然非常驚訝,我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赫敏和塞茜莉亞仿佛怕我真的動手,她們迅速地拽住了我,於是他又換上了嘲諷哈利的時候慣用的笑容——唉,傻姑娘們,就算我拿出魔杖,德拉科也可以跟我對打啊,反正我們同時攻擊對方的時候是無效的。

  不過德拉科現在可能知道了,我真的一點都不需要他保護。

  塞茜莉亞說德拉科還是說不出話的時候比較可愛,我想了想,心裡更難過了。斯萊特林把德拉科帶壞了嗎?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但我換了個思路,我猜想他現在應該在想,是格蘭芬多把桑妮帶壞了嗎?她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嗯,我想,或許這都是我們本來的性格,只是因為我們在跟對方相處的時候,總會拿出自己最友好最可愛的一面。

  德拉科本身是個有些刻薄的男孩。以前我沒有感覺到,現在想來,他送厄尼那個魁地奇手套的時候說的話,說厄尼可能永遠都用不上——這個角度其實相當刻薄了。

  難怪厄尼一直都不喜歡德拉科。

  可我——我的直覺就是我喜歡德拉科。

  我以為我對他而言是不同的,可是現在他把我和其他格蘭芬多的同學一起嘲諷了,可見我與他們也沒有什麼不同。

  赫敏非常擔心我們這麼做只會讓斯內普更加針對我們,塞茜莉亞則表示我們不會當面做出對格蘭芬多不利的舉動,我聽得出她可能暗地裡要做什麼惡作劇了,這和韋斯萊兄弟似乎很合得來。

  「除非真的忍無可忍。」我回答道。事實上我現在就有點無法忍受了,我必須要找機會跟德拉科好好談談。

  因為塞茜莉亞剛才說話的時候,我都沒有想要阻止她背地裡惡作劇的想法。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和德拉科的愛情,就在這麼短短的半個月內消亡了呢?愛情竟是如此經不起考驗?

  應該沒有——我用我的蝴蝶結和德拉科依然戴著的魔法球發誓。

  「你開學的時候不是戴了很好看的手鏈嗎,怎麼收起來不戴了?」塞茜莉亞好奇地問我。

  因為我怕我連著罵德拉科三遍的時候,他的戒指會發光。

  當然我對塞茜莉亞說是因為這個手鏈太礙事了,會影響我在魔藥課做實驗。她立刻贊同了我:「那還是別戴了,說不定斯內普還會因為你戴手鏈給格蘭芬多扣兩分。」

  塞茜莉亞在草藥學上非常頭痛,她記不住那些草藥圖形的區別,這讓我感到很困惑。她為什麼一下子就分清了韋斯萊兄弟倆呢?老實說到現在,我還沒分清楚弗雷德和喬治。

  但我知道的是,不論是他倆誰給的東西,都不可以吃!

  哈利和羅恩又在埋怨德拉科了,我悲哀地想,德拉科真不愧是我喜歡的人,他真厲害不是嗎?他居然可以這麼快就讓我身邊所有人都討厭他。

  除了我還執迷不悟地喜歡。

  弗雷德和喬治似乎又要對德拉科進行什麼惡作劇,他們誠邀我和塞茜莉亞加入,我非常爽快地答應了,這讓我自己都很驚訝。不,應當不是我們的愛情要夭折了,我可能是想看看德拉科會被怎樣對待,如果太過分了,我就制止他們。

  如果不是很過分,那就……

  他自己活該啦。

  周四的時候要和斯萊特林一起上飛行課,哈利很擔心他要在德拉科面前出醜,羅恩安慰他說:「馬爾福總是吹噓說他玩魁地奇玩得特別棒,但我敢打賭他只是在說大話。」

  以我在他的掃帚後座坐了很多次的經驗來說,德拉科這方面確實玩得不錯,但躲過一架麻瓜的直升飛機是有點誇張。

  畢竟無論是馬爾福莊園還是麥克米蘭家,又或者是度假的小島,都是用了麻瓜們無法靠近的魔法啊,哪來的直升飛機飛過去?

  但也許說誇張的話是男孩子的通病,西莫·斐尼甘和羅恩都進行了不同程度的吹牛。這讓我不禁去想,原來當我不跟德拉科在一起的時候,他和其他普通的男孩子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除了長得比較好看?

  納威的奶奶給他寄來了一個記憶球,我覺得這東西沒什麼用,因為納威看到記憶球提醒他忘記了什麼事情,他也想不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事。後來我提醒他說他可以用本子隨時記錄重要的事情,納威非常感謝我的提醒,並且把進門的口令都記了下來,直到三年級出了個大事。

  唉,可憐的納威——他現在也很可憐,因為德拉科搶過了他的記憶球。

  在我印像裡,他只捉弄過我一次,就是他騎掃帚裝暈嚇我,結果把我嚇哭了,然後他跟我保證再也不會這樣了。但依照他現在對格蘭芬多同學們的挑釁和捉弄來看,他好像很樂在其中……所以,是他性格本就如此,只是以前對我過於友好了嗎?

  想到這裡我還有點開心,尤其是當我順利地讓掃帚落在手裡的時候。這還多虧小時候德拉科熱愛騎掃帚呢,我耳濡目染的,總歸能學到一些。

  我朝德拉科看了一眼,感覺他在和我對視的時候整個人都僵硬了一瞬。

  一定是心虛!

  塞茜莉亞說她恐高,我想,如果不是德拉科,我可能會因為厄尼把我摔斷腿的事情恐高吧。

  決定了,明天就找德拉科和善地聊聊人生。

  怎麼說呢,我無法做到不去想念他,更做不到去討厭他——因為,你們看啊,我今年才剛過十一歲,可我人生裡有快二分之一的時間,都有他的名字存在。

  他烙在我的生命裡。


第22章 Chapter22.(校)

  納威的掃帚出了問題,導致霍琦夫人帶著他去找龐弗雷夫人了。德拉科大聲地嘲笑了納威,引起了帕瓦蒂的不滿,帕金森則是又諷刺了帕瓦蒂,格蘭芬多同學們都很不高興。

  我不合時宜地想,還好沒人知道我跟德拉科以前關系那麼要好,不然的話,我會不會被要求做出選擇,會不會因此被孤立呢?

  厄尼肯定是不會去告訴別人的,事實上他巴不得我跟德拉科一直不和好。扎比尼更不會多管閑事,至於佩格莉塔,她肯定也不會去說的。

  太好了,我不會被孤立了。

  德拉科撿起了納威的記憶球飛了起來,飛到了一棵樹那麼高的高度,這對於他來說輕而易舉。我看到很多人都有些驚訝,大概他們終於意識到德拉科的話並不全是吹牛了——如果他的性格沒有這麼惡劣,可能很多女孩子都很想坐他的掃帚後面吧。

  嗯?這麼看來,他性格差點……也挺好的。

  其實我覺得,依照我這幾年來對德拉科的理解,與其說他是真的想把納威的記憶球藏到樹上,倒不如說他是想趁著霍琦夫人不在,好好地在大家面前炫耀一下他的飛行能力,順便再嘲諷和挑釁一下哈利。

  這太幼稚了。

  但我們誰也沒想到哈利居然騎著掃帚衝了上去,他仿佛無師自通一般,飛得特別好。

  我覺得,德拉科大概要氣死了。沒有什麼比挑釁對手,反而給了對方出風頭的機會更可氣的事情了——如果有,那就是風頭還沒出夠。

  哈利喊著說要把德拉科從掃帚上撞下去,然後他真的像標槍一樣衝過去了,我感覺赫敏非常緊張,她仿佛擔心格蘭芬多的分會因為德拉科受傷而被扣光。

  我的話——我不是很擔心德拉科會受傷,至少是玩了好幾年掃帚的人了吧,要是被哈利這樣的新手給撞下來了,那該多丟人啊。

  德拉科把記憶球丟到了空中,大家都覺得他是因為沒有克拉布和高爾為他保駕護航,我想了想那兩個人的體型,覺得他們的飛行水平可能還不如我。

  所有人,包括斯萊特林們都在看哈利去追那顆記憶球的時候,只有我的目光落在了降落下來的德拉科身上,我們的視線再度交彙了。

  德拉科別過了頭。

  當我們都以為哈利被麥格教授帶走後要受到懲罰的時候,哈利卻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他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雖然沒有說原因——但我覺得,也許他因禍得福了。後來他告訴我們,他破格成了格蘭芬多近一百年來年齡最小的找球手。

  哦,德拉科真的要氣死了……

  要不是我跟他認識好幾年,我都要覺得他是不是喜歡哈利了,又跑過來嘲諷他,眼裡只他沒我。於是我壓根就沒有制止塞茜莉亞的舉動——剛才弗雷德和喬治給了塞茜莉亞一個黑色小球,讓她貼在德拉科的衣服上。

  我覺得它看起來應該不像個爆破物,對德拉科的生命安全沒什麼影響,最多讓他丟面子。

  德拉科跟哈利約了巫師決鬥,在羅恩詢問他助手是誰的時候,我感覺他的目光從我和塞茜莉亞身上掠過——當然,塞茜莉亞覺得這是他輕視的目光。

  但我覺得他可能在想,如果我在斯萊特林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我的名字。

  然而,他現在沒有可愛的桑妮,只有他要掂量半天的克拉布和高爾。

  我和塞茜莉亞拿著晚餐離開了,我看了一眼德拉科,從他目光的微有躲閃裡,我大致知道了,他說的這個巫師決鬥不是認真的。

  巫師決鬥是很嚴肅的事情——盡管爸爸跟我說過,他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曾經用他那擅長決鬥的山梨木魔杖取得過多次勝利,媽媽就曾經被他的英姿所折服。

  這時候媽媽冷靜地說道:「你認真的嗎?斯萊特林扣十分。」

  「級長之間不能互相扣分!」爸爸抗議道。

  由此可見,決鬥這種危險的東西,小孩子確實不能參與。

  我還看到塞茜莉亞把那個黑色小球貼在德拉科的衣服上了,我回頭看了好幾遍,確認它應該沒有危險之後,就沒再多看了。

  回到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塞茜莉亞因為赫敏還在生氣於哈利違反規定的事情,不敢去宿舍休息,我也不想面對那種低氣壓,恰好韋斯萊兄弟過來,我們就聊了幾句。

  但是他們就是不肯說那個惡作劇到底發生了什麼,這讓做作業的我都放下了羽毛筆,我希望弗雷德可以別笑了趕緊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德拉科應該,沒出什麼大事吧?

  不然的話我會很內疚的。

  夾在中間,我的心情真的很復雜。

  「那是個一鍵換裝球。」喬治跟我們解釋。他說今晚所有斯萊特林都會看到德拉科身後貼著格蘭芬多的獅子,頭發還變成了粉紅色,而且那個圖案是層層暈染的,只要他不想裸奔,就得這麼過一晚上。

  我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

  對不起,我笑了。

  粉紅色頭發的德拉科啊——好想看看啊。

  塞茜莉亞覺得粉紅色的德拉科會在哈利和羅恩面前無法挑釁,但我卻覺得,就算沒有雙胞胎的惡作劇,他大概也不會去決鬥的。

  這就是騙哈利和羅恩出去的一個借口吧……赫敏和他們的關系最好,所以我們希望她可以勸勸這兩個男生不要那麼衝動,但是我們回到宿舍的時候,赫敏已經睡了。

  其實我們倆出去勸他們也不是不行,但我覺得,他們不會聽的。

  於是我和塞茜莉亞互道了晚安,也睡覺了。第二天醒來,我們驚訝地發現赫敏好像沒怎麼睡的樣子。很久之後我們才知道她半夜出去制止這兩個人,當然,如我所想的那樣,男生們非常固執地不願意聽她的話。

  而且他們見到了很可怕的事情,這正是一年級的開端,甚至可以說是有關於神秘人的一切故事的開端——盡管此時我們對此還一無所知。

  這一天或許對於赫敏來說,她的心情非常糟糕,但對於我來說,卻是很有意義的一天。

  因為今天早晨,我的貓頭鷹帶來了一封信,我拆開一看,熟悉的筆跡立刻讓我明白這是德拉科寄來的信。

  我們都知道,如果一個人給另一個人寄信,那麼應當是他的貓頭鷹過來送信。怎麼他給我寄的信,是我自個兒的貓頭鷹飛來的呢?

  我不禁想起了厄尼說的話,他說我和德拉科的貓頭鷹是好朋友……等等,剛才那只真的是我的貓頭鷹嗎?

  「怎麼不繼續看信?」塞茜莉亞問我,「你爸媽又給你寫信啦?」

  還好兩只貓頭鷹長得特別像,我很慶幸地想。

  然而這時候我的貓頭鷹姍姍來遲地飛來了,它丟下了爸爸媽媽真正給我的那封信。

  塞茜莉亞詫異地看著我,我面不改色地說道:「可能是厄尼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然後我大聲地說道,「真是的,有什麼事情不能當面和我說嗎,離得那麼近,還要貓頭鷹送信。」

  我確信德拉科聽到了。

  不過同學們都以為我在說厄尼,畢竟赫奇帕奇的長桌距離也不遠,雖然斯萊特林更近一些。

  爸爸在回信裡跟我說,斯內普教授在學生時代經常被格蘭芬多的幾名同學欺負,而媽媽則補充說,其實他們是互毆。

  「只不過對方人多勢眾,論起互毆的成功率,斯內普大概低一些。」媽媽說道。

  所以果然他討厭我們格蘭芬多的學生是有理由的,至於那幾名同學——我不禁想到了艾譜莉,以及小天狼星·布萊克……而且斯內普教授這麼討厭哈利,會不會他的爸爸波特先生也在其中呢?

  至於德拉科的信——他終於在經過這麼久的思想鬥爭後,寫信跟我解釋了那天在霍格沃茨特快前,他沒有等我的原因。

  「親愛的桑妮,很抱歉現在我才跟你解釋當時發生了什麼。其實爸爸雖然不如媽媽那樣喜歡你,但他對你的態度是很模糊的,直到那天我們從對角巷回來後,他詢問了我們到底都經歷了什麼,在我說完奧利凡德魔杖店的事情後,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

  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聰明人可不止媽媽一個。無論是奧利凡德先生為我推薦過柏木的魔杖,還是我在我們被嚇到的時候向前邁出的那一步,這兩個細節都顯示了我那所謂的「勇敢」,可能也正因為是這點,讓盧修斯叔叔不太滿意吧。

  「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暑假最後一個月就這麼結束了,直到他們和我一起進了站台,爸爸這才跟我說,讓我不要等你。」

  「他跟我說:「德拉科,想必你也發現了,麥克米蘭小姐並不會成為一個斯萊特林。」我想反駁他,但爸爸繼續跟我說,「我不是說她沒有斯萊特林的精明和野心,只是她絕對不是一個典型的斯萊特林,而且很有可能成為格蘭芬多。」」

  我感覺我兩眼一黑。

  「媽媽不高興地說現在還沒有確定分院,爸爸不可以如此武斷。」

  哦,納西莎阿姨還是滿意我的,但是現在……

  「於是爸爸說:「那就按照你媽媽說的,再等等吧。德拉科,在分院之前,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跟麥克米蘭小姐那麼親近。你知道的,火車上有很多人認識你——」」

  「我依然想要反駁爸爸,就算你分到了格蘭芬多這也沒什麼,畢竟你和其他格蘭芬多不一樣啊。然而爸爸說:「我知道你在想,擁有一個格蘭芬多朋友很丟人,但是因為那是麥克米蘭小姐,你可以不去在意。可是德拉科,你要想清楚。」」

  「「你願意讓她因為有一個斯萊特林的好朋友,而被愚蠢的格蘭芬多們孤立嗎?」」

  我怔了怔,一瞬間明白了德拉科為什麼不理我。

  「我發現我完全無法反駁爸爸。是啊,我們可以不在意分院去保持良好的關系,但是別人呢?」

  「如果我跟你在火車上關系很要好的模樣被別人看去了,而你真的分到了格蘭芬多,那麼,未來兩個學院之間有矛盾的時候,是否會有人逼迫你去做出選擇讓你為難?是否會因為你無法及時給出答案而孤立你?」

  「所以我沒辦法等你,在火車上我也沒有去找你,畢竟這裡眾目睽睽。至於帕金森——我本來是去和克拉布、高爾一起去找布雷斯的,結果就是在那裡遇到她了,她非要說得跟我們之前就坐在一起似的,我也不好跟你解釋……她如果看出我們關系好,肯定會針對你的。」

  好的,我理解了,雖然我不怕帕金森,但她如果出去亂說話,確實挺麻煩的。

  「我一直想跟你解釋,你就沒發現我跟你示好嗎?」

  我要滑倒的時候扶了我一下也算啊?我撇了撇嘴,卻有點想笑。

  「但是你,你眼裡就只有格蘭芬多!你看波特都比我要多,要不是波特真的很一般,我都要懷疑你喜歡波特了。」

  這我必須要澄清一下,我就算喜歡魁地奇球隊的伍德,也不會喜歡哈利的……而且不是他自己看起來更像喜歡波特的幼稚鬼嗎,怎麼好意思說我??

  「還有之前那件事,我真的完全是在說出口之後才意識到,你也在格蘭芬多,我並非有意說你……你跟他們怎麼能一樣啊!」

  「對不起,明明我們約好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要互相交流,可我到現在才給你寫信解釋。但是桑妮,你也沒給我寫信!!」

  「請你盡快回信,並且妥善保管信件,不要被他人看到。」

  「你的德拉科。」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解釋一下,其實德拉科和韋斯萊雙胞胎、茜茜之間屬於你來我往,互相針對、互看不順眼,桑妮立場居中,她只希望世界和平。不存在因為戀愛腦工具人而無視朋友,也不存在偏幫朋友而忽視戀人的情況。


第23章 Chapter23.(校)

  雖然我沒有非常格蘭芬多,但說真的,按照現在德拉科所建立的仇恨值,如果別人知道我和他如此關系匪淺,我真的——會被孤立的。

  盧修斯叔叔還挺對的,我不知道是該說他了解我的性格,還是該說他了解他的兒子挑釁格蘭芬多的水平。

  不過,眼下在意德拉科的父母對我的看法並非此刻的重點,我現在決定,等會魔法史課上給德拉科回信。

  「魔法史課就拜托你好好地做筆記啦。」我對塞茜莉亞甜甜地笑了笑,她似乎原本打算問我為什麼不自己做筆記,但一不小心被我的笑容晃了眼,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點頭答應了。

  塞茜莉亞懊惱地揪著頭發,而我則快樂地准備給德拉科回信。

  「你父母跟你說了很重要的事情嗎,這麼急著回復?」她好奇地問道。

  「相當重要的事情。」我嚴肅地說道,「塞茜莉亞,是事關我的人生大事。」

  塞茜莉亞震驚了:「這麼嚴重?那你快寫吧,賓斯教授的無聊課程就交給我了!」

  「你真是太好了!」我開心地抱了抱她,順便把對她的稱呼也改了,「茜茜(Cici),聖誕節的時候我一定送你一份超級棒的禮物。」我決定在給爸爸媽媽回信的時候,把我的好朋友塞茜莉亞好好誇獎一遍,這樣他們以後會同意我請她來我們家玩的。

  「親愛的德拉科,很高興在從霍格沃茨畢業以前,你終於願意寫信跟我把誤會解釋清楚了。這個理由我完全可以接受,事實上,只要你跟我說的話,我都是願意去相信的。所以下次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請盡早告訴我,好嗎?」

  當然,我更希望不要有下一次。

  「感謝你對我的保護——盡管我並不畏懼流言蜚語,也不害怕帕金森來欺負我,但我還是要感謝你的心意。而且你說得很對,現在確實不宜讓其他人知道你我關系匪淺,我們自己心知肚明便好。」

  「另外,我還要說,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也有默默地保護你。雖然我知道你一定會對此感到困惑,但我也不會跟你解釋原因的。」

  我才不會把韋斯萊兄弟和塞茜莉亞賣出去呢。當然,我說這話也是有理有據的,我一直在盯著他們的惡作劇,如果真的是非常過分的東西,我一定會想辦法制止的。所以,我認為我也有在變相保護德拉科。

  「還有,什麼叫我眼裡只有格蘭芬多?你眼裡還不是只有斯萊特林?下次攻擊我們學院的時候自己想著點,我還在這裡呢。」

  「我的新朋友們都對我很友好,至於哈利·波特,他人也很好,當然,你不必懷疑我會喜歡他,他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可沒有一頭好看的金發。」

  「所以我喜歡什麼人,你心裡不清楚嗎?笨蛋德拉科。」

  「至於我為什麼沒有給你寫信,你怎麼這麼理直氣壯呢?你知不知道我很難過?我難過的都半夜偷偷哭你知道嗎?你不是說過不會有下次了嗎?大騙子!哼,我哪裡有心情給你寫信。」

  如果塞茜莉亞看到我的信件內容,她一定會納悶,並且指出我沒有半夜偷偷哭過,只有化悲憤為食欲一不小心吃多了甜點,半夜胃脹得睡不著覺。

  但我寫信當然要誇張一點啊,我不這麼寫,德拉科怎麼能意識到,這段時間以來的冷戰,壓根是沒有必要的呢?

  他看到信以後一定會覺得自己做錯了的,畢竟讓我哭這種事情,是天大的罪過。

  「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我們就此和好。也請你務必妥善保管信件,並經常與我通信。」

  「你的桑妮。」

  塞茜莉亞下課的時候給了我一份無比詳細的魔法史筆記,她說這絕對是她這段時間以來記錄最認真的內容了。我想,無論是血統還是學院的偏見都是不可取的,因為我的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我的回信的作用非常顯著,德拉科果然十分內疚。於是在星期三晚上我去上天文課的時候,他從黑暗裡撞出來,往我懷裡塞了一包糖,然後哼了一聲,挑釁地看了所有人一眼,從我們旁邊走了過去。

  「他眼睛不好嗎,為什麼不看路?」塞茜莉亞很不高興地說道,赫敏也皺了皺眉。

  「沒關系的,他很快就要得到報復了。」哈利和羅恩一起寬慰我們。

  只有我默默地把糖放到了口袋裡。

  我以為他准得挑個其他人都不在我身邊的時候給我東西呢,比如星期五下午,因為這時候我是沒有課的,塞茜莉亞則是會跟著弗雷德和喬治不見蹤影,赫敏肯定在圖書館……可是,他偏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偷偷地把糖給我。

  既公然又隱秘,總覺得……有些浪漫。

  以及塞茜莉亞這句話其實沒問題,德拉科確實不看路,他看的是我啊。

  不過我還是沒有把德拉科送我的手鏈戴上,因為我擔心它確實會成為斯內普教授的理由。而且,就算我現在不想罵德拉科了,我也不想讓別人察覺到他的戒指會發光。

  對此德拉科表示他們斯萊特林可不像格蘭芬多又窮又擠,斯萊特林都是兩人寢,他跟扎比尼一個宿舍,讓我不用擔心。

  斯萊特林是兩人寢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又不能進他們宿舍!

  而且湖底跟塔樓的概念又不一樣,湖底那麼寬闊,塔樓肯定是要擠一些的。算了,就不跟德拉科計較了……

  倒是哈利和羅恩的話引起了我的警惕,我以為他們是要對德拉科做點什麼呢,不過我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因為哈利收到了麥格教授送他的光輪2000掃帚。

  一年級的學生是不允許騎掃帚的,我知道德拉科一直對此很不滿,現在哈利卻公然擁有了可以使用掃帚出風頭的機會,這確實是對德拉科的報復。

  他的心情肯定很糟糕。

  但是赫敏同樣因為這把掃帚心情非常不好,我想她應該還是認為哈利違反了校規,不可以收到掃帚作為獎勵。塞茜莉亞則是遞紙條給我說,她認為赫敏心情不好的原因應該和哈利、羅恩和馬爾福三個人有關。

  我同意哈利和羅恩,因為這兩個男生經常惹赫敏生氣,但是為什麼會有德拉科呢?塞茜莉亞說是她的直覺,並且提議打個賭,賭注是三個銀西可。

  下課之後我們哄了半天赫敏,赫敏才說她看到德拉科和羅恩、哈利因為那把掃帚而產生了爭執,聽她的描述,我覺得德拉科現在心情真的糟透了。

  「馬爾福試圖向弗立維教授告狀,沒想到教授居然肯定了哈利。」赫敏說道,「當然,我還是認為他們應該遵守校規,不然這太不公平了。」

  塞茜莉亞聽完,伸出手向我索要賭金,盡管我現在非常擔心德拉科的情況,我依然拒絕支付三個銀西可。哼,就算心煩意亂,我也不是那種不經思考就輕易地做出決定的人。

  而且,雖然德拉科也曾經讓赫敏心有不滿,可這次他並非影響赫敏心情的關鍵——最後出於和茜茜的友情,我決定折中給她一個銀西可。

  「不然我以後再也不跟你打賭了。」我對她吐了吐舌頭。

  我寫了一封信給德拉科,關心了一下他的情況,德拉科的回信很快——他沒有通過貓頭鷹傳信給我,而是在魔藥課結束後離開教室的時候,故意從我的桌子旁邊經過,撞掉了我的課本。

  「麥克米蘭,下次把你的課本放個正確的位置。」他把課本撿起來,看都不看地直接丟到了身後,而早有准備的我穩穩當當地接住了課本。

  「哦馬爾福,能撞疼你真的是我課本的榮幸。」我假裝沒好氣地說道。

  德拉科沒理我,因為他已經過去挑釁哈利了:「波特,練習魁地奇很傷腦筋吧,不知道你可憐的大腦還能不能支撐你完成你的家庭作業,看看你剛才在課上出現的錯誤——」

  這就是我跟德拉科的默契了,如果他只跟我偶爾出現一些摩擦,那麼肯定會被別人懷疑他故意針對我;而他如果對格蘭芬多所有人都針鋒相對,卻唯獨不和我有所衝突,那麼也會讓別人覺得他跟我有什麼特殊的關系——所以他最好對我和其他人一視同仁。

  「但是……」德拉科對於這件事很猶豫,他似乎怕把握不好尺度,惹我生氣。

  「演戲而已啦,我不會當真的。」我比他果斷多了,「除非你真的很過分。」

  不過我覺得,他針對格蘭芬多其他同學的時候,是發自內心的。

  「他真的很沒有禮貌。」塞茜莉亞皺著眉說道。

  「好了茜茜,下次我不把課本放在桌邊就沒事了。」我擺了擺手,將書脊朝上,把書放到了包裡。裡面有德拉科的回信呢,我可不能讓別人注意到。

  德拉科在信裡看起來似乎毫不在意。

  「不就是早一年加入成為了一名找球手嗎?桑妮,相信我,等到我二年級的時候,我肯定也會加入的,到時候魁地奇杯上刻著的一定是斯萊特林的名字!」

  我還是比較希望格蘭芬多可以取得勝利——當然我是不會告訴德拉科的,因為他現在相當在意這件事,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雖然學校官方可以根據比賽評選出最優秀的魁地奇選手,但那也與我無關。因為在我心底,那個帶著我騎著掃帚奔向漫天繁星的男孩子,才是世界上最會騎掃帚的人。

  於是我給德拉科回信。

  「魁地奇杯上會刻著誰的名字我不清楚,但甜甜的桑妮草莓杯上一定刻有你的名字。」

  他並不完美,但完美的少年都同我無關。

  我只在意他。

  我只鐘意他。


第24章 Chapter24.(校)

  接下來整整一個星期,德拉科沒來找我們女孩子的麻煩,他把諷刺的目標對准了男生們。

  「他是終於意識到挑釁女生是非常糟糕的行為了嗎?」塞茜莉亞懷疑地說道。

  「或許是覺得沒有成就感吧。」赫敏並沒有感到輕松,「我覺得我們被鄙視了。」

  「可能他是——」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成功將兩位好友的目光吸引了過來,「他是什麼?」

  我本來是想說德拉科或許是愛上了我們之中的某一個人,但想想兩個女孩子大約都會露出很糟糕的神情,然後會譴責我說這種玩笑並不好笑。

  於是我強行改口:「可能他愛上哈利了。」

  「那我真情願哈利和羅恩在一起。」赫敏的神情非常一言難盡。

  我當然知道為什麼德拉科沒來找我們的麻煩,因為他壓根不敢看我啊。在我回信的第二天,我們在禮堂用餐的時候曾經無意間對視了一眼,德拉科當即就紅了臉轉過去了,隔著那麼遠我都聽到佩格莉塔問他,「你發燒了?」

  「沒有。」他悶悶地回答道,「只是有點熱。」

  扎比尼倒是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大大方方地看了回去。

  哼,以前都是德拉科在我們的關系中占據主動權,他拉著我騎掃帚,還故意裝作暈倒來騙我,介紹朋友跟我認識,阻撓帕金森和我相遇,甚至還親了我一下……以上種種不一一列舉。

  但我可不是那種願意示弱的女孩子。

  厄尼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說我不矜持,可我覺得表明自己的心意並沒有什麼不對,反正我只是闡述了一個事實而已。

  說到厄尼,他果然像我之前猜測的那樣,和漢娜、賈斯廷兩個人成了形影不離的三人組小伙伴。或許是因為我已經決定好自己的終身大事了,所以我分了一點關心給我可憐的哥哥。

  漢娜跟我們有親緣關系,他們兩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厄尼倒是看看他身旁其他的女孩子啊,別等到以後我都結婚了,他還沒找到女朋友,還得讓爸爸媽媽為他擔心。

  「你覺得蘇珊·博恩斯怎麼樣?」我問厄尼。

  厄尼想了想,回答我:「她的辮子很長。」

  「佩蒂爾姐妹呢?」我沒有輕易放棄,追問道。

  「哦她們啊。」厄尼說道,「帕瓦蒂和帕德瑪,對吧?」

  「對的對的。」

  「她們長得太像了,如果不是因為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代表色不同,我都分不清她們。」厄尼苦惱地說道。

  「……」

  還是讓爸爸媽媽去擔心吧。

  厄尼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嗯?你是不是在試探我!桑妮,你放心,在你哥哥的心底,你是一年級最好看的女孩子。」

  「不,我真的沒有帕瓦蒂驚艷,迪安說她是一年級最好看的女孩子。」我誠懇地說道,「但還是謝謝你,厄尼。」

  但這句話還是有取悅到我——厄尼這句話裡所體現出的覺悟,讓我決定以後一定要找幫他找到我未來的嫂子。

  我在跟德拉科的信裡提到了這件事,德拉科的回復很簡單。

  「雖然我一向不贊同厄尼,但他這次說得很對。」

  看到這裡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德拉科也覺得我……最好看嗎?

  「至於佩蒂爾,她的相貌還不錯,但不是那種可以讓人一見鐘情的長相和性格。」

  這話很莫名其妙,一見鐘情那都是源於外貌,怎麼能一眼就分辨出對方是什麼性格呢?不過……

  帕瓦蒂第一眼看上去確實有點冷淡高傲,或許是因為她是姐姐的原因。

  「我就可以分辨出來。」德拉科說道,「比如我第一眼就覺得格蘭芬多們都很討厭。」

  在忙碌的學習中,萬聖節很快就到來了。早在前一天的時候,我就聞到了走廊裡飄著的香甜的烤南瓜的味道,這讓我感到很開心,因為我喜歡甜食。

  塞茜莉亞和赫敏也被節日的氣氛所感染,我們的心情都非常好,尤其是赫敏,她在開學前付出的努力讓她在各種課上都能積極回答問題,成為了教授們(斯內普除外)最喜歡的學生。

  魔咒課上,弗立維教授把全班同學分成兩人一組,讓我們練習漂浮咒,赫敏是班裡第一個一次就練習成功的同學,而我和塞茜莉亞則是用了兩三次才成功。

  「我總是忘記那個微妙的手腕動作。」我嘆了口氣,明明艾譜莉早就教過我這個咒語了,「可見我的魔咒學水平很一般。」

  「我想我們已經表現得很不錯了,你要自信一點。」塞茜莉亞指了指旁邊的西莫,「看,哈利正在幫他滅火呢。」

  我忍不住捂著嘴和塞茜莉亞一起笑了起來。

  赫敏和羅恩一組,但他們的相處非常不愉快,羅恩對赫敏咋咋呼呼的,而赫敏對他也很不客氣。這讓我跟塞茜莉亞無言地對視了一眼——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輕易接受赫敏這樣直接的指點,男孩子們或許會覺得自己脆弱的自尊心有被冒犯到。

  其實我跟塞茜莉亞也花了一段時間才適應,朋友之間的相處還是需要把握分寸的,這跟每個人的情商有關。

  這麼看來,我跟德拉科這幾年一直相處得非常愉快……我有些自得地想,他肯定很喜歡我了。

  這時候羅恩如果不能用情商去化解,那就應該用出漂亮的魔法反擊,可惜他這時候兩樣都不占,甚至在下課之後,他還很不客氣地說所有人都受不了赫敏。

  「她簡直就像是一個噩夢。」

  這話太過分了,然而還不等我說些什麼,赫敏已經撥開人群跑了出去,被同學當眾這麼點評,她肯定很難過。

  「她哭了。」塞茜莉亞擔憂地說道,她剛才看到了。

  我想赫敏肯定沒心情去吃萬聖節大餐了,我應該幫她帶一些美食回去……然後我就聽到羅恩說赫敏一個朋友也沒有。

  塞茜莉亞白了一眼羅恩,我則是想到了媽媽曾經說過的話,粗枝大葉還自以為是的小男生們,真的是女孩子的天敵吧。

  讓我在心底表揚一句德拉科,至少他很細心。

  下午的時候我們沒有看到赫敏,佩蒂爾說赫敏在盥洗室裡難過地哭泣,這讓我和塞茜莉亞都非常不安,不知道該不該去打擾她——如果她希望自己冷靜,不想被我們看到她脆弱的模樣,我們貿然過去關心,也會冒犯到她。

  於是我和塞茜莉亞的晚餐吃得心不在焉,盡管禮堂布置得非常好看。男生們倒是吃得很開心,我覺得應該再加一句補充——他們相當沒心沒肺。

  我正在咬一個甜甜圈的時候,教我們黑魔法防御術課的奇洛教授突然衝進了禮堂,他看起來非常驚恐,然後對鄧布利多教授說了句什麼「巨怪」,就直接昏死了過去。

  整個禮堂頓時亂了起來,鄧布利多教授讓級長們立刻帶著各學院的學生們返回宿舍,珀西立刻站了起來維持秩序,領著我們離開禮堂。

  塞茜莉亞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我急忙把幾個蘋果撻放到口袋裡,然後拉起來茫然的她往人群裡擠,她大聲地問我:「桑妮,發生了什麼?!」

  「好像是什麼巨怪!」我回答了她。

  人太多了,我們走廊上簡直舉步維艱。學生們分別趕往不同的方向,我們還從赫奇帕奇的學生之中擠了過去,厄尼還跟我喊了一句「桑妮你小心點別摔倒了」,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他妹妹。

  不過跟斯萊特林的學生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不小心被其他同學撞了一下——不好!這時候要是摔倒一定會被踩傷的,都是厄尼這個烏鴉嘴,而且我還拉著茜茜呢——有人從寬大的袖子下伸手及時扶了我一把,當我站穩的時候,對方已經跟著人流遠去了。

  我來不及回頭,就被裹挾著向前走去。

  我當然知道是誰——因為他手上的戒指,硌了我一下。

  然而快走到八樓休息室的時候,我突然愣住了,因為塞茜莉亞突然松開了我的手。

  嗯?

  我震驚地回過頭來,卻被擠到了胖夫人的肖像前,珀西正要清點人數,而我看著塞茜莉亞轉身又跑了回去,我敢打賭,她可能會再次遇到那群赫奇帕奇……

  啊不對,清點人數?赫敏她還不知道巨怪的事情呢!茜茜一定是去找她了——我反應了過來,我剛才就應該跟過去的,現在珀西正盯著我,我根本沒辦法走。

  「一年級是怎麼回事,居然少了四個人?!」

  四個人……

  我到處看了看,這才發現除了她們以外,哈利和羅恩也不見了。這讓我稍稍放心,他們兩個肯定也是去找赫敏了。旋即我又提心吊膽了起來,大家可千萬不要遇到那個巨怪啊!

  對於珀西的疑問,我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可能是被人群擠散了吧。」

  「三年級怎麼也少了兩個?弗雷德和喬治呢?」珀西大聲地問道。

  「可能被巨怪吃掉了。」李·喬丹說道。

  坐在休息室裡,我既擔心朋友們的安全,又覺得學校突然出現巨怪這件事非常莫名其妙。於是我立刻寫信給父母,不過我覺得厄尼應該也會這麼做,所以我又決定聯系艾譜莉。

  霍格沃茨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並沒有經歷太長的時間——雖然我帶了蘋果撻,但是校方又送了食物來休息室,防止剛才有人沒有吃飽。然後他們幾個人都回來了,珀西的臉色很差,他似乎覺得這一定會讓格蘭芬多扣分。

  然而格蘭芬多加了五分,因為勇敢的格蘭芬多一年級生們,打昏了一個十二英尺高的巨怪。

  赫敏對我幫她帶食物的這件事表示了感謝,盡管蘋果撻最後還是我自己吃了,而她和羅恩、哈利看起來也和好如初,這讓我感到欣慰。

  塞茜莉亞則表示她去的時候教授們已經趕過去了,所以她沒有親眼看到那只巨怪,她之前在跟喬治和弗雷德一起行動。

  「茜茜,拜托下次你至少說一聲,不能隨隨便便就松開我的手啊。」我埋怨道。

  「下次一定!」她雙手合十,「如果來得及的話。」

  「我覺得最好不要有下次。」羅恩咬著雞腿說道,「桑妮,你是沒看到那個巨怪有多麼可怕,還好是我跟哈利、赫敏在那裡,要是換做馬爾福,他一定當場嚇暈了。」

  「……」

  倒也不必如此?

  有我在,德拉科肯定要拉著我逃跑,他哪能直接暈過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留意一下德拉科在聽說厄尼點評佩蒂爾姐妹之後所說的話!!


第25章 Chapter25.(校)

  「你跟你爸媽感情也太好了一些,寫信的頻率可真高啊。」塞茜莉亞羨慕地說道,她表示由於她的父母感情過於要好,他們經常會忘記自己女兒的存在。

  我當然不會說這些信件裡有多半是德拉科寫給我的信啦。

  爸爸媽媽的信寄到了厄尼那裡,他來找我聊了這件事。

  「我覺得這只是個意外。」厄尼說道,「畢竟這裡有鄧布利多呢……你看,媽媽也是這麼認為的,你要相信一個拉文克勞的智慧。」

  「是嗎,我倒是覺得沒那麼簡單。」我搖了搖頭,「爸爸說,憑一個斯萊特林的敏銳直覺,這一定只是某件大事的開端。」

  我和厄尼大眼瞪小眼了一會,正如同爸爸媽媽是斯萊特林無法說服拉文克勞,我和厄尼則是格蘭芬多無法與赫奇帕奇達成共同的觀點。

  「現在能有什麼大事呢?我是說,你覺得有什麼大事能跟奇洛教授有關系?」厄尼疑惑道,「大蒜在冬天也會豐收嗎?還是說,他的頭巾裡其實藏著一個吸血鬼。」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別這樣,但總歸不要放松警惕,別落單了就好。」

  「好吧,比起這個,我更關心接下來的魁地奇賽季。」厄尼興奮地說道,「桑妮,你相信我,二年級的時候我一定會加入我們學院的隊伍。」

  「……」

  那赫奇帕奇可能沒救了。

  艾譜莉也給我回了信,她對此同樣沒有什麼思路,對於我質疑學校的安全的部分,她回復道:「霍格沃茨的危險來自它本身,只要你沒有探求它的秘密的好奇心,霍格沃茨的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我頓時恍然,那我一定會安全的——我才不會閑著沒事去探索什麼秘密呢。艾譜莉要是知道我的反應,一定會覺得我非常不格蘭芬多。

  接下來我每天都跟塞茜莉亞形影不離,隨時提防著學校某處可能會出現第二只巨怪——如果不是弗雷德和喬治忙於魁地奇訓練,我想他們應該會很樂意借此機會捉弄別人的。不過或許正因為他們過於忙碌,所以塞茜莉亞才會短暫地屬於我。

  平時每周五下午沒課的時候,我根本連她的影子都看不到。

  十一月就這樣到來了,天氣漸漸地冷了起來,學校周圍的山上灰蒙蒙地覆蓋著冰雪,湖面上結了厚厚的冰。塞茜莉亞說麻瓜們有一項運動叫滑冰,可以穿上那種帶著滑輪的鞋子在冰面上滑行——但我們誰都沒興趣去這麼做,因為實在太冷了。

  「絕對不是因為怕摔倒!」我們堅定地想。

  想到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在湖底,我有些慶幸沒有分到這個學院了。赫敏說他們肯定會得風濕病或者關節炎,這又是一種麻瓜的說法……

  對此我有點擔心德拉科的身體健康,盡管在吃飯的時候我看到他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收到了很厚重的包裹,想必是馬爾福家寄來的御寒衣物。

  說真的,我其實想太多了,斯萊特林那麼多學生,總不至於畢業後一個個都疾病纏身吧,更何況我們都是巫師,還可以用魔法去解決。

  但德拉科並沒有取笑我多慮,相反,他在回信裡跟我詳細地說明他跟扎比尼如何在寒冷的宿舍裡取暖,以及佩格莉塔因為太冷想要在壁爐裡點火取暖,結果險些火燒休息室的事情——「哦梅林,還好我們及時撲滅了火。」

  「我就知道無論什麼時候,你肯定都會關心我的,雖然布雷斯跟我說少在他面前沾沾自喜,我看他就是嫉妒我有女孩子關心……」

  我回復他說:「我覺得帕金森小姐應該也很想關心你。」

  在意他的女孩子可不止我一個。

  「外面下雨了——你就這麼出去嗎?」塞茜莉亞擔憂地看著我,「是什麼草藥一定要去湖邊?」

  「是艾譜莉留給我的筆記,需要一些菖蒲,我曾經在湖邊看到過它。」我匆匆忙忙地裹好了鬥篷,換上了防水的皮靴,「放心,我不會被淋到的。」

  我可是有德拉科送我的蝴蝶結呢。

  「我也見過,有黃色的和紫色的,很好看……可是菖蒲不是在十度以下就停止生長了?」塞茜莉亞不解地問道,她最近補習草藥學卓有成效,理論知識都已經記牢了。

  「冬季它會以地下莖潛入泥中越冬。」我解釋道,揚了揚我手裡的小鏟子,「我會把它們從泥裡找出來的。」

  自從進入霍格沃茨正式學習魔藥學之後,我便認真地研究了起來艾譜莉留給我的那部分筆記,裡面有很多魔藥都是過幾年才會學到的高階魔藥。

  但這不妨礙我提前學習啊,要是真按照學年一步一步來,依照斯內普教授對我們的苛求,我覺得我的魔藥學很難取得什麼亮眼的成績。

  細密的雨滴落了下來,卻沒有在我身上留下半點痕跡。不過我運氣不錯,當我走到湖邊的時候,陣雨已經停了,烏雲散去,天氣似乎還有些要轉晴的趨勢。

  我四處張望著我該從哪塊泥土入手,卻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踩到枯枝的聲音。於是我回過頭來,看到有一只紙鶴姿態輕盈地從少年的雙手中飛了過來——我伸出手,掌心朝上,然後它落在了我厚厚的手套上。

  「你怎麼在這裡?」我好奇地問德拉科。

  「恰好看到你過來,反正這麼冷的天氣,沒有人會來湖邊的。」德拉科說道。

  我想了想,也是,尤其是剛剛還在下雨,大家肯定都在室內,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這還是開學以來,我們第一次單獨相處呢。

  「你一直有在留意我的動向?」我並沒有立刻拆開那只紙鶴,而是把它放到了口袋裡。

  「……是你的蝴蝶結太顯眼了。」德拉科強調,「它是紅色的。」

  「好吧,要幫忙嗎?我需要找一些在睡覺的菖蒲。」

  「我是那種會站在你旁邊袖手旁觀的人嗎,不然我過來做什麼?」德拉科感到有些好笑,他快步走了過來,接過了我手裡的鏟子,「你要寫草藥課的論文,還是說打算配制什麼藥劑?」

  「一個很麻煩的藥劑,要花費半年的工夫才可以完成,而且一步錯誤都不能有,總之這只是剛開始。」我嘆了口氣,「感覺很難成功。」

  德拉科看了一會,他撩開長袍蹲了下來,把鏟子插到了一個地方:「那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在下雨的時候過來了,只有現在的土地比較軟……不過你才一年級就研究這些,還真是遺傳了曼蒂阿姨的拉文克勞天賦啊。」

  「哦,你是說我要變成書呆子了嗎?」我輕笑道。

  「哈?」德拉科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他笑了一聲,「我覺得有我在,再怎麼著你也不會變成書呆子。」

  「你未免也太自信了點。」我哼了一聲,拿出袋子接過他找出的一株菖蒲,「再來一株。」

  「你以為你在商店買東西嗎?」德拉科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店員。」

  「你當然不是店員,我想你最起碼應該是個老板(boss)。」我點評道。

  「但老板才不負責這種工作,他應當只為boss』s wife服務。」德拉科小聲嘀咕道,我沒聽清他後面說的是什麼,不過他已經岔開了話題,「桑妮,你知道菖蒲的花語是什麼嗎?」

  「好像是什麼信仰者的幸福?」我皺著眉想了想。

  「不只是這個。」德拉科站了起來,他的衣服上沾了一些泥漬,但他毫不在意,然後他看著我,認真地說道,「是——愛的音訊。」

  「它能傳達愛的訊息。」

  「……」

  我一時失語,我們都戴著厚厚的保暖耳套,所以看不到彼此紅了的耳尖,但我知道盡管天氣很冷,我的臉頰依然燙了起來。

  哦可惡,他一定是在說剛剛那只紙鶴。

  「我才不信它的花語是這個呢……」我說了一句,然後僵在了原地。

  「怎麼了?」德拉科很奇怪我為什麼不繼續說話,於是他順著我的視線回過頭來,和我一起傻在了原地,「教、教授?」

  完了,我剛剛還發呆了,斯內普教授要是以「麥克米蘭小姐見到教授都不問好」為理由給我扣兩分該怎麼辦?現在說「教授好」還來得及嗎?

  「菖蒲。」斯內普教授的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植物上,他慢慢地說道,「麥克米蘭小姐似乎在配制某種藥物?」

  「嗯,是的。」我下意識地答道,入學之前我還想過如果教授平易近人的話,我後面還可以去請教他呢,現在看來只能我自力更生了。

  「教授,她……」德拉科頓了頓,又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他開口說道,「我們是在一起研究一種魔藥。」

  「德拉科,你父親並不希望你跟格蘭芬多交好。」斯內普教授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這讓我立刻有些不安,然而德拉科卻拍了拍我的背,表示安撫。

  「不過我建議麥克米蘭小姐還是多看點書。」斯內普教授又看向了我,「如果你看了書就會知道,菖蒲共有三種花語,除了信仰者的幸福、愛的音訊之外,還有一種。」

  「……」

  「好的教授,我回去一定好好看書。」我緊張地說道。

  然後斯內普教授就離開了,他並沒有扣除我的分數——「太可怕了,德拉科,他要是跟盧修斯叔叔說這件事我們該怎麼辦?」我擔心地問他,「你剛剛就不應該幫我說話,這樣我們還可以假裝偶遇。」

  「沒用的。」德拉科搖了搖頭,「我們不知道教授看了多久,如果他一直看著我們,那我不替你說話也沒有用,只是欲蓋彌彰而已。」

  「況且,我也不想那麼做……」他小聲地補充了一句。

  「但是——」

  「桑妮,你放心,教授不會跟我爸爸說的。」德拉科安慰我道,「他人其實挺好的。」

  說實話,我沒感覺到。

  「嗯,總之我們以後小心一點不要被他撞見就好。」德拉科試圖讓我理解斯內普教授對他的寬容,然後我想起了教授最後讓我看書這件事,我自嘲地說道,「好吧德拉科,你親愛的院長想讓我變成一個書呆子呢。」

  「我們髒兮兮的一定會被平斯夫人趕出來,不然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圖書館查一查。」德拉科顯然也沒想到菖蒲還有第三種花語,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譏諷地笑了笑,「為什麼不去問問萬事通小姐呢?」

  「不許這麼說赫敏,當心你期末考試考得不如她。」我不高興地說道,「不過,我覺得她真的知道。但是斯內普教授為什麼會來這裡呢?」

  「誰知道呢,可能在這個暗色調的湖邊,你的蝴蝶結太明亮了,所以把他引了過來。」德拉科說道。

  「這是你送的!!」

  天晴了。

  回到宿舍後我清洗了一番,想起來應該問赫敏這件事,而赫敏的確給出了我一個答案:「在德國人的文化裡,菖蒲像征著『婚姻完美』,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婚、婚姻?!

  我找了個理由糊弄了過去,然後躺到床上拆開了那只紙鶴。

  紙鶴上只有兩個單詞——Only you.

  我立刻想起了之前我們的通信內容——「我看他就是嫉妒我有女孩子關心……」「我覺得帕金森小姐應該也很想關心你。」

  在意他的女孩子可不止我一個。

  但他只想收到我的關心。

  他只在意我。

  塞茜莉亞驚慌地看著一不小心滾下了床的我:「怎麼回事?」

  「沒事的茜茜。」我倒吸了一口氣,「這大概是你說的地心引力,在召喚我。」

  作者有話要說:
  經典鏡頭:紙鶴傳情!!
  德拉科:(斯內普教授)他人其實挺好的。
  全體格蘭芬多:真的嗎,我不信(?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第26章 Chapter26.(校)

  魁地奇賽季開始了,星期六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兩隊之間的比賽,就連對魁地奇一無所知的塞茜莉亞,都因為我們的講解而弄清楚了比賽規則。

  格蘭芬多的同學們為哈利用一張被羅恩的小老鼠斑斑弄髒的床單繪制了一條巨大的橫幅,迪安在「波特必勝」的標語下面畫了一頭很大的獅子;而我們幾個女孩子則是用魔法讓上面的顏料閃爍著不同的色彩,如果敲一下那只獅子,它還會發出逼真的吼聲呢。

  「就是有點卡帶。」塞茜莉亞說道,「我是說……麻瓜世界的錄音機。」

  在德拉科的幫助下,我雖然在童年時就克服了厄尼給我造成的恐高陰影,然而我的飛行經驗大都是坐在德拉科的掃帚後面,或者是和他並排飛行。

  如果真的讓我自己一個人飛,雖然我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但心底依然有些畏手畏腳。不過好在到底是以前就接觸過掃帚,不至於什麼都不會,雖然飛行學這門課我不指望能拿什麼高分,但考個A還是不成問題的。

  因為我對飛行的興趣很一般,所以我對魁地奇也不像同學們那樣熱情,但是當整個學院、整個學校都洋溢著這種興奮的時候,我不由得也被氣氛所感染,然後加入其中。

  全校師生幾乎都來到了看台上,盡管座位被升到了半空,但我想如果他們飛得很高很高,不用望遠鏡是根本看不清楚的。

  我非常後悔沒有帶望遠鏡,為此我暗暗地想——明年,我明年一定帶望遠鏡。

  嗯?至於為什麼不是下次比賽,當然是因為明年我要拿著望遠鏡看德拉科。

  看他輸掉,也是可以的。

  「哈利看起來好像很緊張。」塞茜莉亞擔憂地說道。

  「是啊,我們勸了半天他才吃了點東西。」赫敏無奈道,「真希望比賽可以順利。」

  「一定可以的!」我指了指上場的隊員們,「大家都非常優秀——看,他們在跟我們揮手呢。」

  「左邊的是喬治!」在大家發出的鼓勵的歡呼聲裡,塞茜莉亞大聲地跟我說道,「右邊的是弗雷德!」

  其實我不關心他們哪個是哪個,但既然她這麼說……那我只能佩服茜茜的好眼力了。

  霍琦夫人吹響銀哨後,所有人飛上了天空,比賽正式開始。韋斯萊兄弟的好朋友喬丹負責解說,我非常可以理解他在比賽中代入的個人感情——無論是哪個學院的學生做解說員,都會如此,此刻他剛剛因為誇獎了安吉麗娜很漂亮而被麥格教授警告。

  「我好喜歡安吉麗娜,她不僅漂亮,還很厲害!」在安吉麗娜完成了一個出色的傳球之後,塞茜莉亞對著我的耳朵大聲地說道。

  嗯?我還以為她會更關注哈利或者是喬治、弗雷德呢,但我同意,格蘭芬多的女孩子們都非常優秀。不過我個人建議,在這種吵鬧的環境下,為了彼此的耳朵和嗓子,不要試圖說任何的悄悄話。

  然而哈利的掃帚像是出了什麼問題一般,突然失控,我們全都倒吸了一口氣,只有喬丹還在解說——「他該不會要掉下來吧?」我震驚地說道。

  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掃帚本身會出現這種問題呢,於是我四處張望了一下,難道是有人做了什麼手腳嗎?

  「赫敏跑出去了!」塞茜莉亞大聲地說道。

  「教授們的看台好像出了什麼問題!」我拿過了納威的望遠鏡,努力地辨認著對面的動靜。

  短暫的騷亂結束後,哈利拿到了金色飛賊,准確的說,他吃到了金色飛賊——格蘭芬多獲勝!我們一起大聲地歡呼了起來,完全忘記了之前的驚險。

  赫敏匆匆地走回來了,她告訴我們,她覺得哈利的掃帚失控是因為斯內普教授給他念了惡咒。我和茜茜面面相覷,並不是很贊同這個觀點,我是覺得斯內普沒有這個必要,他其實……他雖然對格蘭芬多們很不友善,但上次卻沒有扣我的分,我想他沒壞到要讓哈利摔下來的地步吧?

  那可是要哈利的命啊。

  塞茜莉亞則認為,也許斯內普目不轉睛念念有詞不是在用惡咒,而是在練習表白呢?

  我的不贊同和塞茜莉亞的天馬行空讓赫敏很生氣,因為她認為自己是對的。後來我發現,她跟羅恩、哈利似乎是在調查什麼一般,閑暇時間都在圖書館翻書,神神秘秘的。

  我不禁想到了艾譜莉說過的話——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選擇遏制一下我的好奇心。

  當然,我依然在研究那本筆記上的魔藥,雖然上次采到了菖蒲,但我悲哀地發現這完全不夠,因為我在開頭就失敗了很多次。這種高階魔藥學,真的不是我一個一年級的小女巫可以駕馭的……唉,未來有機會還是去請教一下斯內普教授吧。

  先為格蘭芬多加一些到時候可能會扣掉的分數再說。

  德拉科對這個比賽結果則是非常不滿,我有些頭痛地想,他單方面跟哈利的仇是越結越深了,這次哈利是贏得比賽的關鍵,他一下子就成為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為什麼男孩子總想要出風頭呢?

  對於我的疑問,德拉科回信跟我故作深沉地說道:「你不懂……只有當你在學校表現出色以後,才會獲得長輩們的認可,才會因此有更多的話語權。不然的話,他們是不會把小孩子的意見放在心上的。」

  我突然明白了厄尼為什麼想要加入魁地奇球隊了,難道是因為他在家裡的地位太低?我以前是不是對他有點過分了呢?

  於是我跑去赫奇帕奇的長桌找到厄尼,非常誠懇地對他說道:「我會一直是你的好妹妹的,請你不要勉強去做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厄尼:??

  旁邊的拉文克勞長桌裡有女孩子笑了一聲,我看了過去,發現是帕瓦蒂的妹妹帕德瑪。她見我看了過來,還對我友善地笑了笑。

  聖誕節和紛紛揚揚的雪花一起到來,韋斯萊兄弟倆又被罰了,因為他們讓雪球攻擊了奇洛教授的後腦勺。塞茜莉亞跑出去看雪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這一幕,她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當時在教授看台那裡好像不止斯內普教授一個人陷入了混亂,奇洛教授似乎摔倒了……

  天氣實在太冷了,所有的同學都在盼望著回家,而塞茜莉亞則是因為她的父母都去了中國,所以要留在學校,她是女生宿舍裡唯一一個留下來的。

  我很同情她,因為爸爸媽媽已經三個多月沒見到我和厄尼了,他們在信裡表示非常想念我們,給我們准備了很多禮物。

  唉,父母如果感情太好的話,孩子就像是個意外呢。

  如果明年聖誕節茜茜依然沒有辦法回家,就邀請她來我們家玩吧!

  然而在魔藥課上,德拉科又來譏諷哈利了:「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難過,他們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過聖誕節,因為家裡人不要他們。」

  「……」

  雖然我知道他針對的是哈利,但這句話無意間傷害了塞茜莉亞,這讓她很不高興,我感覺她可能又要對德拉科做點什麼了——唉,希望不要太過分。

  這可怎麼辦呢,我的好朋友很討厭我喜歡的人……為了避免吵架,我決定在我結婚之前都不要告訴塞茜莉亞我和德拉科的故事,不然她一定會覺得我眼睛有問題。

  我眼睛沒問題的,而且還很好看呢。

  德拉科嘲諷過哈利之後又嘲諷了羅恩。雖說兩家結怨已久,不過我想,德拉科會不會覺得羅恩因為哈利,跟著風光了一把呢?

  斯內普教授阻止了這場打架,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當然,代價是格蘭芬多扣五分。

  塞茜莉亞看起來更討厭德拉科了。

  離校之前,我擁抱了塞茜莉亞,她看起來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然後我跟厄尼彙合,一起坐上火車離開了學校,我覺得厄尼一度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我疑惑地看著他。

  「桑妮,你還是跟我和漢娜、賈斯廷一起坐吧。」厄尼似乎有些想笑,「馬爾福這時候一定不想見到你。」

  嗯?難道帕金森又纏著他嗎?

  我心底非常疑惑,然而這時候我遇到了佩格莉塔和扎比尼,她很熱情地同我打了招呼,扎比尼似乎也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或許是因為火車上有太多的人,他不方便跟一個格蘭芬多講話。

  但佩格莉塔已經替他講了出來:「桑妮,你絕對不知道德拉科遇到了什麼事,他的臉莫名其妙地腫了起來,像一個……嗯,清蒸豬頭?」

  「……」

  我震驚地看向他們,然後看到扎比尼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我們都看到了……」厄尼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可能羞愧地想要從霍格沃茨退學。」

  我從嗓子裡發出了一聲哀嘆,把行李丟給了厄尼,「我等會去找你們。」

  「他自己在最那邊的隔間,門上掛了衣服的那個。」扎比尼說道,見我怔住,他補充了一句,「高爾、克拉布和帕金森都被他趕走了。」

  因為太丟人了吧!!

  「謝謝你。」我點了點頭。

  梅林啊,千萬不要讓德拉科知道這是塞茜莉亞做的啊——我已經對號入座了,想到她的好心情以及她之前的抱怨,我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弗雷德和喬治的身影,這兩個人一定是幫凶。

  然後我想到了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來接德拉科時,看到他這副模樣的場景。

  我覺得世界都要塌了,想必他們只要一調查就會知道德拉科在學校裡和誰有矛盾,萬一盧修斯叔叔針對茜茜該怎麼辦?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對格蘭芬多的印像一定更差了。

  很不幸,我就是個格蘭芬多。

  也許未來我只能把德拉科打暈了,才能跟他結婚,我胡思亂想著。

  到了德拉科所在的隔間後,我敲了敲門,門裡傳來了他暴躁的聲音:「別來煩我!」

  我想我應當跟他說「是我」,或者咳嗽一聲,但我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於是我直接拉開車門走了進去。

  「……」

  德拉科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會有人這麼不懂禮貌。

  「是你——」他瞪大了眼睛,然後立刻用圍巾把自己包了起來,發出了痛苦的低吟,「你怎麼過來了,你能不能——」

  「你讓我出去?」我皺著眉看他。

  「……既然你非要留下來。」德拉科不情願地說道。

  或許正如同厄尼想的那樣,德拉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我,但他又不能像轟走帕金森他們那樣把我轟出去。

  「瞧瞧你們格蘭芬多干的好事。」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因為躲在圍巾後面,他的聲音也悶悶的,「肯定是韋斯萊和波特他們——」

  還真不是他們做的。

  「誰讓你總是揭別人痛處。」我坐到他旁邊,因為車門上掛了衣服,所以外面的人無法隔著玻璃直接看清楚這裡面都是誰,我可以放心地跟他說話,「你把圍巾摘下來讓我看看。」

  「不要!」德拉科堅決反對。

  「我想看看能不能幫你治好。」

  「你又沒學治愈咒,要是弄得更糟糕怎麼辦……」德拉科嘟囔道。

  「瞧你這多災多難的,我以後怕不是要當聖芒戈的治療師才能幫你。」我沒好氣地說道。

  「倒也不必你出去工作。」德拉科還是躲在圍巾後面,「馬爾福家不用工作就可以養你。」

  我被他氣笑了:「別說得好像麥克米蘭家養不起我一樣。所以你為什麼好端端地去講羅恩呢?因為他跟著哈利一起風光了嗎?」

  「哦,羅恩。」德拉科重復了一遍我對羅恩的稱謂,他有點不高興,「你喊得可真親密。」

  「好吧,是韋斯萊——」我選擇在小事上遷就他。

  「是蠢貨韋斯萊。」他恨恨地說道,「波特至少抓到了金色飛賊,韋斯萊他算什麼……」

  「德拉科,你就這麼想要引人注目嗎?」我忍不住問他。

  「……」

  他沒說話。

  「那我會努力的。」我嘆了口氣。

  「嗯?」德拉科有些不解。

  「努力讓你跟著我一起風光呀。」我伸出手去扒他的圍巾,如果他的出發點不壞,我總是想要幫他分擔一二的,「放心,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的,我又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才跟你玩。」

  「……難道不是嗎?」他竟然有點委屈。

  「或許最初是這樣,但後來不是——」我重復了一遍他在信裡說的話,「佩蒂爾她的相貌還不錯,但不是那種可以讓人一見鐘情的長相和性格。」

  「但七歲的德拉科,他可以是。」

  「……」

  「謝謝,你也是。」半晌之後,他回答我,然後選擇繼續把自己悶在圍巾裡,「但是桑妮,這是我的自尊,我可不想以後你想到我的時候,會想到一個腫著的馬爾福。」

  是這樣,因為我還可以想到一只被穆迪教授變成的白鼬。


第27章 Chapter27.(校)

  其實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耍了個小心機,因為「七歲」是德拉科的一個限定——還好我早就認識他,如果我入學後才認識他,作為一個純粹的格蘭芬多,面對他的種種幼稚挑釁,我真的不能昧著良心對他心動。

  但是呢,我除了是一名格蘭芬多,我還是德拉科的青梅竹馬。

  所以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巧合,感謝我的爸爸媽媽同馬爾福家認識,所有我們才能自幼相識。

  德拉科最終還是選擇自己在圍巾裡悶著,盡管我再三表示我不會取笑他。

  不過他倒是跟我提到了一件事,他說斯內普教授之前的腿好像是受傷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想到之前的巨怪事件,我們都感覺霍格沃茨充滿了秘密。

  但我很不善良地想,斯內普教授腿腳不方便也挺好的,這樣他就沒精力去盯著我和德拉科了。

  「你還是先回去吧。」德拉科說道,「等會要是別人撞見了就不好了。」

  這話一出,我們都覺得有些微妙,這種背著所有人偷偷幽會的感覺……

  「我們之間的關系就這麼見不得人啊。」我故作沮喪地說道,「好吧德拉科,既然你讓我走,那我就先離開了——」說著我就站了起來,假裝要離開。

  「等等!」德拉科連忙伸出手拉住了我,我低頭看了看被他拉住的手,聽到他小聲嘟囔道:「還不是因為我們不在一個學院,你不要誤會我,我沒有覺得我們見不得人。」

  「事實上,我一直都認為你是非常好的女孩子。」他認真地說道,「只是我們需要暫時隱藏一下我們的關系……答應我,好嗎?」

  雖然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我很難拒絕德拉科如此誠摯的話語。

  「所以。」我回握住他的手,慢慢地說道,「我們是什麼關系呢?」

  「……是我目前正在為之努力的關系。」德拉科說道。

  「唉——」他似乎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又或者是不想坦誠地告訴我他在想什麼,「總之,因為你在格蘭芬多的原因,很多事情都增加了不少難度,你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不然我不會在分院帽報出結果後如此魂不守舍。但是德拉科說的是「事情增加了難度」,而不是事情沒有回轉的余地,更不是他會放棄。

  他應當是想讓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接受我這個被分到格蘭芬多的女孩子吧……只需要想一想,我就理解了他為什麼想要出風頭,為什麼那麼渴望被認可。

  打破馬爾福家多年來成員只有斯萊特林的定律,這本不是在讀一年級的他應該思考的事情。

  是因為我啊。

  於是我笑了笑,向前一步坐了回去,伸出手抱了抱他。

  「辛苦了,德拉科。」

  德拉科應當是沒想到我會去而復返地擁抱他,所以他的反應有些訥訥:「……你知道就好。」

  不過我覺得,他最好還是少招惹一下我的同學們——不然我以後如果和他結婚了,可能很多格蘭芬多的朋友都會以為我是被德拉科綁架了。

  我回到了厄尼所在的隔間,漢娜關心地問我:「你剛才去哪裡了?」

  「哦——我剛剛,去找納威和赫敏了,他們坐在一起。」我說了一個小小的謊言。

  「隆巴頓和格蘭傑嗎?他們簡直是反義詞。我聽說他上課的時候出了不少狀況,我本來以為我表現的很差了。」漢娜對此不在意地笑了笑。

  雖然都是純血家族,但漢娜跟納威之間的交集並不多,所以你們可以想像當我們知道後來漢娜嫁給了納威的時候,我們有多麼驚訝了。

  緣分就是那麼妙不可言,霍格沃茨簡直就是愛情的培植皿,比婚姻介紹所什麼的靠譜多了。無數種子在這裡萌芽,然後開出了一朵朵美麗的花。

  下車之後,我和厄尼一起拿著行李走向了前來接我們倆的爸爸媽媽,分別給了他們一個擁抱。我用余光瞥見了德拉科的父母,他們正在等待德拉科。我想,德拉科恐怕會等到所有人都下來之後,才會從車裡鑽出來,畢竟他的自尊心不會讓他再次把自己如此糟糕的模樣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的。

  所以我猶豫了一下,在想要不要告訴他們這件事。

  好在扎比尼及時過去跟德拉科的父母說了些什麼,還不忘拉著他身後的迷迷糊糊地尋找家人的佩格莉塔,以免她被人群衝散。

  說起來佩格莉塔……算了,還是不考慮她做我嫂子的可能性了,不然厄尼可能也要跟著寫錯字啦。

  咦,既然她不可以的話,那麼塞茜莉亞如何?

  「厄尼,你對我的朋友塞茜莉亞怎麼看?」坐在汽車後座上,我和善地問他。

  「普威特小姐?」厄尼不假思索地答道,「她的口才很好,思維也很敏捷。」

  「嗯?」這讓我有些驚訝。難道厄尼平時有留意塞茜莉亞的情況嗎?他明明連佩蒂爾姐妹都分不太清楚,對蘇珊的印像更只有長辮子!

  「她是你的好朋友,厄尼有印像也很正常吧。」爸爸轉著方向盤說道。

  「只要討厭馬爾福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厄尼小聲地嘀咕道。我聽到他這話差點氣笑了,原來他之所以對茜茜有印像,是因為她反駁過馬爾福甚至有整他的可能吧——

  於是我斜了一眼厄尼:「哦?那我是什麼?」

  「你就不一樣了,你是我妹妹。」厄尼快速地說道。

  「意思就是,因為是自家妹妹,所以就算覺得她眼睛有問題也要受著,是嗎?」我沒好氣地說道。

  厄尼咳嗽了一聲:「我是說真的,普威特小姐人真的不錯。她對馬爾福這樣,你還願意跟她做好朋友,可見你相信她的人品。」

  「好啦好啦。」媽媽打了個圓場,「不過既然厄尼對她印像這麼好……哦艾倫!」她很高興地拍了拍爸爸的肩膀,嚇得爸爸差點一個剎車,「曼蒂,你怎麼了?」

  「以後桑妮嫁出去了,我們家或許可以再湊齊四個學院。」媽媽高興地說道,「厄尼這樣的老實孩子,確實需要一個格蘭芬多的妻子。當然,像我這樣聰明的拉文克勞也是可以的!」

  「……」

  沉默是我和厄尼,還有爸爸。

  「曼蒂,之前我同你說德拉科跟桑妮,你不是還說他們年紀小嗎?」爸爸咳嗽了一聲,「怎麼到了厄尼這裡,你就想的這麼長遠?」

  「可能是因為媽媽覺得,單憑你自己,是找不到女朋友的。」我小聲地嘲笑了厄尼。

  厄尼:……

  我之前就寫信讓媽媽幫我准備了一副龍皮手套作為送給塞茜莉亞的禮物,一回到家我就寄了出去。媽媽還擔心地問我:「給茜茜的禮物是不是太輕了?」

  「茜茜想出去玩雪,這個禮物特別合適。」我回答道,而厄尼則是在旁邊望了望天花板,「好吧媽媽,雖然我對普威特小姐非常欣賞,但你要知道,我跟她還沒有正兒八經的認識,只是在入學時的火車上匆匆見過。」

  「哦。」媽媽看向厄尼,「你還不快點去認識她?」

  厄尼:?

  塞茜莉亞送我的禮物則是一盒寫滿了我不認識的中文的中式糕點,是她之前請父母從中國寄來的,非常美味。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歡吃甜食了。」厄尼扶額,「這樣下去,以後只要有人送你甜食就可以把你騙走了吧?我真不知道該不該感謝馬爾福搶先一步……」

  我假裝沒聽見他說的話。

  我也給赫敏、哈利、羅恩他們寄了禮物,男孩子們向我表達了感謝,並且寄來了一些零食,而赫敏則是給我寄了一套護牙用具,果然不愧是牙醫的女兒。

  「對了爸爸……」我想起來我之前的怨念,控訴地看向他,「為什麼您不像盧修斯叔叔和夏佐叔叔那樣,和斯內普教授的關系要好呢?」這樣的話我在魔藥課上可以輕松一點啊。

  「這跟私交可沒關系。」爸爸說道,「他因為學生時代的事情對所有格蘭芬多都很不友善,除非他的妻子是個格蘭芬多。」

  我很絕望,我覺得斯內普教授短時間內不會打算結婚,有沒有格蘭芬多的前輩們願意拯救可憐的小朋友們呢?

  答案是沒有。

  因為沒有人可以替代。

  「我還是覺得普威特這個姓氏很耳熟。」媽媽看向爸爸,「你當年有沒有選修過麻瓜研究?」

  「沒有斯萊特林會選擇那個的。」爸爸說道,「曼蒂,這有什麼關系嗎?」

  「哦,可你現在開著麻瓜發明的車。」媽媽取笑他,「我記得我選修過一位麻瓜研究學的教授的課,他似乎就姓普威特,不知道和桑妮的好友有沒有關系。他在艾譜莉畢業的那年辭職了,當時他跟小天狼星和波特他們關系很要好。」

  德拉科的貓頭鷹帶來了他送我的聖誕禮物,以及他的信件。他在來信中說,盧修斯叔叔對這件事非常生氣,作為校董,他會警告鄧布利多教授好好約束學生們不要進行過分的惡作劇。

  「爸爸的魔法很厲害,一下子就解決了這個小花招。」德拉科高興地說道,「不過他跟我表示,這種無聊又煩人的惡作劇,一看就是格蘭芬多們做的,跟當年的套路幾乎一樣。」

  我也跟著懷疑起來普威特教授跟茜茜的關系了,如果他指導過喜歡惡作劇的幾位前輩,那麼如今愛好惡作劇的韋斯萊兄弟和茜茜,似乎意外地傳承了這種「套路」。

  其實我原本想過更糟糕的情況——如果我和德拉科因為分院的關系鬧翻了,今年我是收不到禮物的。但是很顯然,我們不會走到這個地步,畢竟我們之間的感情太深厚了。

  令我意外的是,納西莎阿姨今年依然給我寄來了糖果,我以為她會因為我進了格蘭芬多,而和盧修斯叔叔一樣不喜歡我。

  「因為她是母親啊。」媽媽說道,「傻孩子,做媽媽的當然都喜歡那些對自己孩子友好的人。你在魔杖店的勇敢舉動讓盧修斯感到戒備,卻也讓西茜知道了你真的對德拉科很好。」

  雖然我還沒有到足夠理解「母愛的偉大」的年齡,但我隱約覺得,我和德拉科在一起的阻力有稍稍減少一些。

  我送德拉科的聖誕禮物是一枚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印章,它印在紙上乍一看是一片空白,但只需要對它念出一個小小的咒語,就會出現一只小蝴蝶。

  「確保一下我們的信件沒有任何問題,是本人所寫。」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如此早的就開始考慮我們的隱私問題了。

  無獨有偶,德拉科送了我一條有蝴蝶圖案的項鏈,它的翅膀是鏤空的設計,但花紋非常細膩,像是下一刻就會從我的鎖骨前飛走一樣。

  厄尼說馬爾福遲早要送滿他妹妹的梳妝盒,對此我表示如果厄尼不滿意,他可以送我更多的首飾。

  我們家的那只鸚鵡在旁邊替我取笑了厄尼:「厄尼真不是一個好哥哥!」

  厄尼認為這一定是德拉科教的,他氣得跳了起來。

  我看著窗外白茫茫的雪地,把項鏈取下來握在了掌心裡。蝴蝶會飛向高高的天空,而圍繞著它的,始終有一道光——就像當初我們的魔杖所散發出的光芒軌跡那樣,與我和德拉科之間,別無二致。

  「聖誕節快樂,桑妮!」鸚鵡模仿德拉科的聲音說道。

  對此我莞爾一笑。

  聖誕節快樂呀,德拉科。


第28章 Chapter28.(校)

  假期的時光總是很短暫,我和厄尼在開學的前一天返回了學校,我們在車上遇到了漢娜,她高興地表示說她又得到了一些非常稀有的卡片——她跟厄尼一樣,都喜歡收集巧克力蛙附贈的卡片。我對此沒有什麼興趣,因為卡片又不可以吃。

  生活照常繼續,赫敏和哈利、羅恩不知道在忙碌什麼,塞茜莉亞猜測她是在找一個叫「尼可·勒梅」的人。因為在放假之前,赫敏曾經狀若無意地詢問我們是否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她的演技並不太好,充分暴露了她的求知欲。

  塞茜莉亞說沒聽過這個名字,我聽了總覺得有些耳熟:「我一定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赫敏有些失望,但塞茜莉亞卻很樂觀,因為她認為她們沒有印像,而我卻有印像的名字,一定曾經出現在什麼甜品的包裝盒上。

  我頓時恍然:「很有道理!」

  赫敏看起來不太相信,我感覺她似乎已經在這個問題上花費了很多精力,有些力不從心了。

  課業正常繼續的同時,魁地奇的訓練也恢復了。伍德對隊員們的要求更加嚴格,我們在除了上課吃飯的時間之外,幾乎看不到哈利,哪怕是在惡劣的天氣裡,他依然要參加訓練。

  「這太魔鬼了。」塞茜莉亞皺著眉說道,她覺得如果是她,在下雨天飛行一定會摔得很慘。

  「可是,伍德(Wood)他很帥不是嗎?」我想了想說道,「雖然他看起來只喜歡掃帚。」

  「啊?因為都是Wood(木頭)嗎……」她好像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答案,頓時有些茫然,「呃,其實,我沒有太仔細地瞧過他。」

  還不是因為她只跟弗雷德和喬治一起玩,我默默地想。

  然而哈利告訴了我們一個壞消息,在下一場對赫奇帕奇比賽裡擔任裁判的居然是斯內普教授,這無疑讓所有隊員感到緊張,畢竟沒有人相信他會公平對待格蘭芬多。

  「他簡直是不懷好意……一定是因為上次我們贏了斯萊特林。」羅恩擔憂地說道,他和赫敏一起建議哈利不要參賽。

  這時候納威一頭跌進了公共休息室,他的腿緊緊地粘在了一起,我一眼就認出他這是中了鎖腿咒。要知道我們的休息室需要從肖像那裡鑽進來,我很難想像納威到底是怎麼跳上了八樓,然後爬進休息室的。

  很多人都笑了起來,赫敏衝上去幫他解開了咒語,納威終於分開了雙腿,他渾身顫抖著,看起來既憤怒又害怕。

  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誰會做這種事情?

  「納威,是誰做的?」我站起來,輕聲問他。

  納威已經被赫敏領了過來坐到了我們旁邊,他聽到我的聲音後,轉過頭來說道:「是馬爾福,我在圖書館外碰到了他,他說他一直在找人練習這個咒語。」

  「……」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我覺得我的臉色差得很——好在沒有人可以看出端倪,因為大家明白事情的經過之後,都很生氣。赫敏希望納威去找麥格教授告狀,羅恩覺得納威應該勇敢地對抗始作俑者,塞茜莉亞則表示她一定要讓德拉科好看,但納威都拒絕了。

  他的聲音在發抖,他哽咽著說他不想再惹麻煩了,而且德拉科說他膽子太小不配在格蘭芬多。

  「你比十二個馬爾福都強。」哈利鼓勵了他,還送給了他一塊巧克力。

  「是啊納威,我原本以為我也不應該來格蘭芬多的,但是分院帽相信我們,就必然有它的理由。」我試圖安慰納威,「是……馬爾福他太過分了。」

  我無法忘卻德拉科對我的好,但我同樣無法否決他對納威的傷害。

  「謝謝你,哈利。也謝謝你,桑妮。」納威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事實上我正在腦海裡飛速地搜索著相關的信息,希望我小時候沒有在和納威的對話裡誇過德拉科,應該是沒有……就算有,我也希望他忘記了。

  納威看起來一切如常,也許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過,我稍稍松了口氣,心情卻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我怕是又要跟德拉科吵架了。

  納威把巧克力裡拆除的卡片遞給了哈利,然後就離開了。哈利說這又是一張鄧布利多的卡片,然後他就發出了一聲驚呼,緊接著赫敏就拉著我和塞茜莉亞跑回了宿舍,她匆匆拿了本書,又趕忙跑了下去。

  我和塞茜莉亞意識到這恐怕是赫敏和羅恩、哈利正在調查的事情,所以就沒有下去打擾,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打開了一盒巧克力蛙。

  「尼可·勒梅。」我驚訝地說道,「他真的在甜品包裝上!」

  肯定是之前我給厄尼卡片的時候,無意間瞄了一眼——原來鄧布利多的卡片上提到了這個人,他是鄧布利多在煉金術方面的合作伙伴。

  「好的,不愧是我。」塞茜莉亞高興地說道,她正在翻看魔咒書,忍不住拿著魔咒隨手用了一個飛來咒,緊接著我手裡的巧克力蛙跳到了她的嘴裡。

  我眨了眨眼,塞茜莉亞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這個魔法一次就成功了。她吃了這只「送上門來」的巧克力蛙,對我點了點頭:「多謝款待?」

  「茜茜,你是不是故意搶我的零食?」我故作生氣地說道。

  赫敏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我和塞茜莉亞用不是很成熟的飛來咒,把房間裡的各種東西弄得亂七八糟。趕在帕瓦蒂和拉文德回來之前,她幫助我們把宿舍恢復了原樣,還為我們在課本上找到了鎖腿咒的部分。

  我覺得以後誰能娶到赫敏,一定是很幸福的事情。厄尼為什麼不能爭口氣呢?

  玩鬧結束後,我剛剛有所好轉的心情又跌回了谷底。我不能認可德拉科對納威的這種「惡作劇」,他不應該對任何人這樣,何況是納威——想到小時候我和納威一起在聖芒戈偷聽大人們講話的時光,好像在昨天一樣。

  在得知艾譜莉是納威的媽媽艾麗斯的同學以後,我就詢問了媽媽,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納威的父母呢?

  「弗蘭克和艾麗斯,他們都是有名的傲羅。」媽媽回答道,我感覺她看起來有些難過,「弗蘭克,就是納威的爸爸,我跟他就像你跟納威一樣,小時候因為家族的原因很早就認識了。」

  「他們一直在和神秘人對抗,但最終被神秘人的手下捉住……經歷了很痛苦的事情。」媽媽斟酌著語句說道,「所以他們一直在聖芒戈養病,納威和他奶奶當時就是探望過他的父母之後,才去看望的你。」

  原來是這樣,納威的父母真偉大,我立刻肅然起敬。

  媽媽摸了摸我的頭,她看了看院子裡正在擺弄花花草草的爸爸,語氣溫和地說道:「其實你爸爸在學生時代的決鬥成績很好,山梨木是非常適合決鬥的魔杖……那時候我還以為,他最後會成為一名傲羅呢。」

  「但是爸爸現在沒有工作。」我驚訝地說道。我完全想像不到爸爸會跟這個職業有關系,畢竟傲羅可都是英雄一般的人物。

  媽媽笑了好一會,她把爸爸叫了進來,取笑道:「你女兒嫌棄你沒有工作。」

  「麥克米蘭家祖上積累的財富完全不需要我去工作。」爸爸無奈地說道。

  「但是艾倫,人要有理想啊。」媽媽故意說道,「不要給孩子樹立一個壞的榜樣。」

  「……我有沒有理想你不知道嗎?」爸爸看了媽媽一眼,「你可是幾乎看過我所有的決鬥。曼蒂,我記得你說你對這種東西沒有興趣的。」

  「還不是怕你被別人打得太慘,自己一個人爬不回斯萊特林休息室。」媽媽說道。

  「我們家是哪來的錢呢?」我打斷了他們的談情說愛,好奇地問道。

  「我們的祖上發明了一些麻瓜們覺得很有用的東西。」爸爸含糊地說道,「等你和厄尼再長大一些,我會告訴你們的。」

  哼,太敷衍了,厄尼還在樓上關禁閉呢。

  其實過了幾年——在我確認我喜歡德拉科,又與媽媽談話之後,我後知後覺地明白了為什麼爸爸沒有成為一名傲羅。因為他既不願意遵從神秘人成為食死徒,又不願成為公開反抗神秘人勢力、被到處追殺的傲羅,他只想讓家人平安,所以他與媽媽到處躲藏。

  爸爸深愛媽媽,他願意為了她去放棄自己的理想,他是有自己信仰的人。

  我不能否認爸爸的自私,但如果他很偉大,他或許會在格蘭芬多,而不是在斯萊特林。事實上爸爸的想法非常有道理,因為艾麗斯阿姨正是被食死徒們抓到弗蘭克叔叔面前惡意折磨的……那群人,簡直沒有人性。

  而且我很高興可以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他們帶給了我最好的一切。

  或許我現在想到這些有些不合時宜,但事實上這兩件事之間是有共同之處的——如果真的愛一個人,那麼勢必可以為了對方去做出稍許改變。

  我不能要求,也不會去要求德拉科為了我去放棄他的理想、他的追求,可是他可不可以為了我,去試著尊重一下我的朋友呢?至少不要這麼對待可憐的納威。

  於是我當天就寫了一封信給德拉科,告訴他我覺得他不應該對納威用鎖腿咒,納威已經很可憐了……

  但這封信簡直是石沉大海,德拉科不僅沒有回信,相反,我們在課上遇到的時候,他每次看到我都會別過頭去。

  果然又在鬧別扭了!

  和赫奇帕奇的比賽如期到來,我和朋友們一起早早地到了看台。不過或許是考慮到了斯內普教授會對格蘭芬多有失公平這件事,鄧布利多教授居然親自來看比賽了,這讓我們都松了口氣,哈利、赫敏和羅恩都非常高興——他們顯然認為上次哈利出事是斯內普教授在搞鬼。

  我和爸爸聊過這件事,他並不贊同赫敏的看法:「我認為斯萊特林是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用如此明顯的手段折騰哈利,哪怕斯內普跟波特的父親有仇。」

  我覺得很有道理,如果斯內普做了些什麼,那不就等於公然挑戰格蘭芬多的權威了嗎?這跟扣分可不一樣。但恐怕沒人會相信我——因為我們的面前現在正有一個斯萊特林,在大庭廣眾之下挑釁我們:「哦,對不起,韋斯萊,沒看見你在那兒。」

  「……」

  德拉科真的是合格的斯萊特林嗎?除了討厭格蘭芬多這一點——我有點懷疑。

  他故意捅了羅恩的後腦勺,現在還對著羅恩取笑哈利等會的飛行成績。我皺著眉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塞茜莉亞則跟羅恩一起無視了德拉科,他們在猜會是弗雷德還是喬治可以用游走球砸扁斯內普教授的鼻子。

  德拉科對此很是不滿,他轉了轉眼睛,又找到了新的嘲諷點:「你們知道格蘭芬多隊是怎麼挑選隊員的嗎?他們挑選的是那些他們覺得可憐的人。比如波特,沒爹沒媽,還有韋斯萊兄弟,家裡沒錢——你也應該入隊呀,納威·隆巴頓,因為你沒有頭腦。」

  他對哈利和羅恩一向有敵意,但是對於納威……我不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從德拉科諷刺哈利的父母來看,他對格蘭芬多是沒有紳士到不取笑對方的家庭的——可他只說了納威沒有頭腦,沒有去說納威的父母。

  外界或許不知道納威的父母長年在聖芒戈療養,但一定知道他的父母處於「失蹤」狀態。

  所以呢,德拉科是聽進了我的話,換了一個嘲諷點?

  我一愣神的工夫,場面就混亂了起來,羅恩、納威和德拉科打了起來,塞茜莉亞對著德拉科用了一個鎖腿咒,順便譏諷了德拉科進不了球隊,因為他眼神不好,現在還沒有了腿。

  克拉布和高爾居然在旁邊呆住了——我就說他這兩個跟班還不如我呢!這時候要麼上去幫著打,要麼去拉架呀,被嚇傻了嗎,真是徒有其表……

  哈利做了一個漂亮的俯衝,赫敏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過去,她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混亂。克拉布和高爾終於反應了過來,和納威扭打在了一起,唉,我不能指望他們去拉架。

  真想給他們所有人一個統統石化,這還是巫師嗎,為什麼要用麻瓜的方式打架啊!!

  哈利取得了勝利,他可能破紀錄了,他真厲害。

  赫敏擁抱了帕瓦蒂,她大喊著羅恩的名字,而羅恩趕緊爬了起來,他擦了一把鼻血,和塞茜莉亞一起很高興地跑向了賽場——事實上所有的格蘭芬多此刻都向賽場湧去,除了好像被打昏了的納威,還有好像跟著失去知覺了的克拉布與高爾。

  我看了看納威,又看了看德拉科。

  「如果你們不把納威送到龐弗雷夫人那裡去,我會告訴麥格教授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讓他們給斯萊特林扣五十分。」我把克拉布和高爾踢醒,絲毫沒有畏懼他們這副大塊頭的外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信不信由你們。」

  兩個人都被我唬住了。高爾有點擔心德拉科,然而德拉科躺在地上,不耐煩地說道:「區區一個鎖腿咒而已,你們快把隆巴頓帶走吧,如果不想扣一百分的話,就不要再打他了。」

  於是他們被迫抬著納威離開,而我則趕忙趁著全場喧鬧的時候,對德拉科用了解開鎖腿咒的咒語。趁著斯萊特林們沒有注意到落單的我之前,我也得快點離開了。

  「你可真勇敢。」德拉科意味不明地說道,他鼻青臉腫的,非常不高興,「就為了一個隆巴頓?或者是為了韋斯萊和波特?」

  我正想拿出手帕給他擦一擦,頓時感到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你在信裡說,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跟納威認識的更早——」德拉科說道,「所以呢,現在是後悔沒跟他在一起了?我可提醒你,如果你看上了波特,那你要抓緊點,不然你擠不進去那群為他歡呼的獅子裡了。」

  「……」

  「難道我跟你有在一起嗎?」我生氣地把手帕砸到了他的臉上,「茜茜說得對,你真的沒有眼睛,我也應該讓你繼續沒有腿的!」

  然後我頭也不回地跑向了賽場。


第29章 Chapter29.(校)

  「分手了?」赫奇帕奇輸了比賽,厄尼本來心情不好,但他看到學院獲勝的我也沒有很高興,生出了些許同情心。

  「我才沒跟德拉科分手。」我不高興地說道。

  「聽聽,我都沒說那個混蛋是誰呢。」厄尼搖了搖頭。

  「……當心我對你用個鎖腿咒。」我警告厄尼。

  「別這樣,我不說了就是。」厄尼表示投降,「但是桑妮,擦亮你的眼睛不好嗎?你身邊優秀的男生那麼多,當然最好的還是你哥哥我……不過,換一個人喜歡不好嗎?」

  「不懂得什麼叫喜歡的人不要在我面前把事情說得如此輕而易舉。」我忍不住嘲諷了一句我可憐的哥哥,媽媽還不是在堅持了幾年後才放棄了雷古勒斯,這還是在爸爸對她示好的情況下呢,我都沒有別人示好!

  「女孩真難懂。」厄尼嘆了口氣,「我上次聽到佩蒂爾姐妹聊天,帕德瑪說女孩子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就是給她介紹新的男孩子。那麼桑妮,你覺得賈斯廷怎麼樣?」

  「跟你絕配,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男生,聽了幾句就斷章取義了。」我諷刺他,「帕德瑪一定不知道她的話被你曲解成這樣。」

  「你講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夾槍帶棒啊?」厄尼也有點不高興了,但我畢竟是他最可愛的妹妹,於是他試圖繼續勸解我。不過我覺得,他是繼續火上澆油。

  「我覺得波特就挺好的,要不你看看他?他現在大出風頭,人也比以前自信了很多。」厄尼說道,「雖然我覺得可能很多女孩子都會喜歡這樣的男生,但是你比她們都優秀很多,相信你自己……」

  「聽著,女孩子們會覺得哈利很不錯,但還沒達到『喜歡』的地步。」我忍不住打斷了他,「你們怎麼都這樣,為什麼都覺得我會喜歡哈利?」

  「咦,馬爾福這次居然和我所見略同。」厄尼有些驚訝。

  「是一樣欠揍。」我不打算再理厄尼了,然而這一瞬間,我的腦海裡卻電光石火一般地閃過了一句話,剛剛厄尼說到……哈利自信了很多?

  自信?

  我頓時恍然。

  原因竟然在這裡!

  這可真是太好笑了,我認識德拉科好幾年,他在我眼裡一直充滿自信,驕傲得像是他家養的白孔雀,就連他送我的鸚鵡也有幾分他鄙視厄尼的樣子……我從未想過,他居然會不自信。

  因為哈利入學後一直大出風頭,而他默默無聞。

  因為羅恩和哈利是好朋友,他在炫耀哈利的時候會引人注目,而他沒有如此這樣的朋友。

  因為納威——納威在他眼裡是那樣笨手笨腳的傻小子,可是納威認識我的時間比他更早。

  因為我和以上三人朝夕相處,每天一起上課、吃飯,在一個休息室裡可以一起聊天,而他和我,在距離甚遠的、對立的兩個學院,連說話都要通過滯後的通信方式。

  厄尼震驚地看著我的臉色由陰轉晴:「你打算原諒馬爾福了?」

  我哼了一聲。

  雖然我大致猜出了德拉科的想法,但我也不會如此輕易地原諒他——他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非要如此夾槍帶棒的?

  好吧,雖然我也是這麼對待厄尼的……

  我不是生氣於德拉科無法像爸爸對待媽媽那樣對我,因為我和他本就不是世界上的另一個艾倫·麥克米蘭與曼蒂·艾博。我們是獨一無二的德拉科·馬爾福與桑妮·麥克米蘭。

  我生氣的地方在於,他明明知道我喜歡他,卻故意用這一點來傷害我。

  人們總是會去傷害自己最親近的人,因為只有他們會在意你的想法,別人誰管你是死是活?

  我不是一個喜歡把事情做得很絕的人,不然的話我在離開之前,一定會抓住德拉科的痛處去嘲諷他的——換做塞茜莉亞——我只是假設,她一定會反諷說:「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如哈利、羅恩和納威了嗎,真是可喜可賀!」

  但我沒有那麼做,因為我知道他是個在我面前連圍巾都不願意摘下來,不想我看到他腫著臉的模樣的自尊心很強的男孩子,我知道他有他的驕傲。

  事實上正如同媽媽嘴上說著是去幫爸爸收拾爛攤子才去看他決鬥一樣,我想,她或許也想看到爸爸取得勝利時意氣風發的模樣吧。

  誰不想看到自己喜歡的人露出的驕傲模樣呢?因為會與有榮焉,會跟著一起開心啊。

  我喜歡他的驕傲,我喜歡他自信地從我手裡接過掃帚,飛向我家庭院的高空的那個夜晚,所以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是啊,就在我們吵架之前,他在我的面前十分狼狽,他肯定是不想我看到的。他寧可我和塞茜莉亞一起直接跑向賽場,而不是留下來跟他獨處吧。

  哼,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敢打賭,他又會因為我離開而感到沮喪。

  他居然會患得患失。

  他居然會如此在意這些在我看來不相干的、沒有任何威脅的事情。

  我是那樣的喜歡他。

  而他,竟然也是如此的喜歡我。

  雖然他用了錯誤的表達方式,像刺蝟一樣,在保護他內裡的柔軟之前,先用刺傷害了真正關心他的我。

  我覺得我應該讓佩格莉塔去旁敲側擊地問問扎比尼,德拉科在宿舍睡得好嗎?我猜他肯定非常懊惱,可能在床上打滾睡不著覺呢。想到這裡,我甚至開心地笑了出來。

  真是活該!

  我覺得佩格莉塔可能不懂什麼叫「旁敲側擊」,因為她為我帶來了扎比尼的一張紙條,扎比尼在上面直接寫道——

  「麥克米蘭小姐,希望你可以盡快和德拉科和好,不要讓他在宿舍裡晃來晃去不停地轉圈,然後揪著他本來就岌岌可危的頭發鬼哭狼嚎,半夜不睡覺還在那裡奮筆疾書寫道歉信,幾乎一夜不睡……這非常影響我的休息。」

  「我簡直以為他想要敲破休息室的玻璃,跳進湖裡把自己淹死。」

  德拉科後來跟我表示不要聽扎比尼胡說八道,明明是扎比尼先取笑他說「你不是說你跟麥克米蘭玩得很好嗎」,這才讓他心情更加糟糕。

  我把扎比尼的紙條銷毀,告訴佩格莉塔:「麻煩你告訴扎比尼,我的心情非常好。」

  佩格莉塔非常疑惑:「你們神神秘秘的在做什麼?」

  「你沒有看紙條嗎?」我問她。

  「沒有,不過布雷斯跟我說德拉科這裡生病了。」她指了指腦袋,有些驚恐,「難道他的病情很嚴重嗎?」

  我真的要笑出聲了。

  不過佩格莉塔也太天然了一些,她完全沒想過我和德拉科之間的關系麼?

  「很嚴重。」我非常確信地說道。

  「他會變傻嗎?」佩格莉塔很擔憂,「像我一樣,記憶力莫名就衰退了。」

  「……這倒不會。」不過,有人會說自己傻嗎?

  「那還好,哦等等——」佩格莉塔突然叫了一聲,把我嚇了一跳,「怎麼了?」

  「他可不止這裡有病。」她指了指心口,「布雷斯跟我說,德拉科這裡也病了,他病了很久很久,從分院的那天晚上起。」

  「……」

  我怔在原地,笑容立刻消失了。

  佩格莉塔有些不安,她茫然地問我:「這也是,很嚴重的病嗎?德拉科他、他會不會死掉?」

  正是她這樣單純的女孩子復述出扎比尼那冷靜理智的話語,這種反差感才更戳中我,我一瞬間想到了德拉科難過的模樣。好啊扎比尼,真不愧是你。

  「不會的,他怎麼會呢?」我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你相信我,這個病可以治療。」

  「那就好。」佩格莉塔松了口氣,「你還有什麼需要我幫你轉達的嗎?」

  「把之前那句話改掉。」我果斷地說道,「告訴扎比尼,謝謝他,我知道了。」

  從分院的那天晚上起嗎?也就是說,已經過去了的半個學年裡,德拉科一直對於我分到格蘭芬多這件事耿耿於懷,甚至變成了心病?所以他患得患失,所以他沒有安全感,所以我們才會再次產生衝突。

  他比我更在意分院結果,是因為他知道我被分到格蘭芬多之後他面臨的阻力有多難,是因為他同樣很想跟我在一起。

  可惡的扎比尼……我現在簡直想把德拉科立刻找出來跟他好好聊聊了。

  雖然現在距離考試還有很久,但赫敏已經決定開始復習了。塞茜莉亞也很忙碌,為了飛行學可以過關,她找了弗雷德和喬治幫她練習飛行,可憐的茜茜從掃帚上摔了下來,還好喬治想辦法接住了她。

  但這還是把我嚇得夠嗆,我用自己摔斷腿的經歷,把這三個人罵了一頓,直到他們保證再也不讓弗雷德帶著茜茜飛行。

  其實我還挺喜歡跟這兩個人相處的——比如這時候,我訓他們倆,他們也就乖乖聽著,就像厄尼聽我的話一樣,是那種哥哥對妹妹的聽從。

  德拉科真是搞錯了吃醋對像。

  我想找機會跟德拉科談話,結果他不知道在搞什麼,居然因為夜游被關了禁閉,這是佩格莉塔告訴我的。更可怕的是,我們學院的分數一夜之間少了一百五十分。

  赫敏告訴了我們海格養了一條龍,被德拉科看到了,然後費爾奇把他們一網打盡。這件事讓格蘭芬多的大家都很生氣,因為我們徹底和學院杯無緣了,為此哈利他們沒少得到冷言冷語。

  我有些猶豫,這個時候我去關心德拉科,他會不會以為我是嘲笑他被關了禁閉?

  算了,不管了。

  我特意戴了我那條手鏈,現在的課越來越少,德拉科和我都會在圖書館復習功課,他其實坐得離我不是很遠,於是我小聲地對著手鏈說了三遍他的名字。

  德拉科突然站了起來,他把手藏進了袖子裡。

  「德拉科,你去哪裡?」帕金森問道。

  「盥洗室。」他頭也不回地說道。

  「茜茜,我去一下盥洗室。」我對塞茜莉亞說道,她正在為草藥學頭疼,並沒有留意周圍發生了什麼,聽到這話她也要跟著站起來,「那我陪你去吧,正好我出去透個氣。」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我把她按在了座位上,「好好學習。」

  圖書館所在樓層是二樓,這裡的女生盥洗室其實是等同於廢棄了的,桃金娘喜歡在這裡哭哭啼啼——所以我的理由有點蹩腳。希望等茜茜反應過來之後,我可以合理地進行解釋。

  德拉科當然也不是真要去那裡,事實上我們去了貓頭鷹棚屋——在那裡就算有人看到了我們,我們也可以假裝是來寄信的,沒有任何牽扯。

  「真有默契啊。」德拉科咳嗽了一聲,語氣還有幾分僵硬,「我都沒跟你說來這裡。」

  「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我沒有接他這句話,而是反問了他。

  「……」

  他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好像很久沒有看到我一樣,目光既貪婪又認真。

  安靜了半晌,德拉科開口說道:「我不能說請你原諒我,因為我對你說了非常過分的話,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反思,我不能把我的壞情緒牽扯到你身上,可是我不敢再聯系你。」

  「我一點都不勇敢。」他自嘲地說道,「我怕我寫信給你,你會毫不留情地數落我。」

  「我以為你一點都不害怕跟我吵架呢。」我故意說道。

  「……並沒有,我很害怕跟你就此錯過。」德拉科低著頭說道。

  「我不喜歡miss的這個含義。」我撫摸著我的貓頭鷹,看向窗外,「或許你可以坦率一些,有什麼事情都告訴我,我永遠都會幫你分擔……但你不可以再這麼說納威了。」

  「哦,可惡的隆巴頓。」他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自暴自棄地說道,「現在更糟糕了,我居然要被關禁閉,爸爸知道後一定會覺得我很不爭氣的。」

  「我會努力讓盧修斯叔叔認可我的,你不要把分院的事情一直放在心上。」我皺了皺眉,「禁閉這種事情,或許只有經歷了一次,才算在霍格沃茨上過學吧?」

  「謝謝,有被安慰到。」德拉科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只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我希望你可以順順利利的,什麼都不用做,就……來到馬爾福家。」他有些含糊地把「marry」這個詞隱去了。

  「但我不是一個沒有思想、不能自己行動的玩偶,德拉科。」我認真地說道,「我不需要你去做這些事情,因為我可以去做啊。我喜歡你的驕傲和極強的自尊心,可我不想讓這一切成為你的負擔。」

  「我永遠不會做你的累贅。」

  「好吧桑妮。」德拉科說道,「你說的對,剛才提到的那個miss的含義確實不太好。」

  「I miss you.」他紅著臉說道,「你可以跟我和好嗎?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去他的該死的自尊心……」

  年少時我們以為驕傲和自尊大過一切,殊不知最重要的事情是守在彼此身邊,看到心愛的人安然無恙。

  「嗯,我也很想你。」我對他笑了笑,「德拉科,永遠不要推開我。」

  作者有話要說:
  扎比尼:求求你們快點和好吧,我想睡個好覺: )


第30章 Chapter30.(校)

  很久之後我回想起來,那時我喜歡的少年因為我真摯的話語非常感動,他是個別扭的男孩子,他可以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默默努力,想要對我很好很好,比一百倍還要多的那種好。

  可是當著我的面——他似乎從未答應過我,他不會推開我。

  我和德拉科重歸於好,雖然我總覺得,如果他繼續針對我的同學們,我和他未來肯定免不了繼續吵架。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可以通過長久的相處去潛移默化地改變他的想法,那時候納威、哈利、羅恩會得到他的道歉,而我們也改變了盧修斯叔叔的偏見,改變了世俗對兩個學院之間關系的認知——我相信,我們有著光明的前程。

  「桑妮,你真的非常非常好,我是說各方面,不只是對我。」德拉科說道,「我有時候會想,你的想法成熟得不像是一年級的女孩子。」

  「可能我遺傳了媽媽,比較早熟吧,這是件好事,要是像厄尼一樣遲鈍,那就大事不妙了。」我想了想說道,然後我們一起笑了出來。

  「我運氣很好。」他小聲地說道。

  「嗯?」我眨了眨眼睛。

  「如果換作別人,我想從分院的那一刻開始,故事就已經結束了。」德拉科認真地說道,「但是,還好是你。」

  陽光照進棚屋裡,暖暖和和的,溫暖的日光是驅散寒冷與黑暗的美好存在,而德拉科告訴我,他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其實分院帽沒有做錯,你勇敢、善良、樂觀、堅韌……」他把一切溢美之詞都堆到了我身上,讓我有點不好意思,而德拉科最後說道,「或許在格蘭芬多,會比在斯萊特林更快樂。」

  盡管他知道,如果我去了斯萊特林,我們的未來不會有任何阻力,但他還是希望,我可以有屬於我自己的生活。

  只要我心裡有他就好。

  愛情之間最重要的事情是尊重、理解和信任,這是很多成年人都達不到的標准,但是如今才一年級的我們,的確做到了。

  未來,一定還會做得更好。

  「謝謝你,桑妮。」

  我今天運氣相當不錯,德拉科的貓頭鷹為他帶來了兩大盒糖果,他分了我一盒。我用魔法消除了上面的馬爾福家徽的標志,假裝是拿了家裡送的零食,這樣可以分給察覺到我沒有去盥洗室的塞茜莉亞,讓她不去懷疑我離開那麼久是去做了什麼。

  「這糖真好吃。」她的心情好了起來,「就像你一樣甜美。」

  我問她為什麼這麼說,塞茜莉亞想了想說道:「可能是成長經歷的原因吧,順風順水長大的女孩子總是可以從善意的角度去看待問題,總會去為別人著想,就像外表看起來很美好,內裡的味道更甜美的糖果。」

  「謝謝?」我有些受寵若驚,我覺得我並沒有德拉科和茜茜說得那麼好。不過還好她不知道這是馬爾福家的糖,不然她一定要吐出來,那剛才誇獎我的那些話,也就一點都不甜了。

  考試之前,哈利、赫敏、納威接到了「你的禁閉從今晚十一點開始,在門廳找費爾奇先生」的紙條。我向斯萊特林的長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德拉科正在皺眉。

  他們要一起關禁閉了,我想,如果不是這個代價是每人五十分的話,我還挺想跟德拉科一起體驗一下這種感覺的。嗯,我是說……我總是想跟他一起,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你說,他們會經歷什麼?」塞茜莉亞問我。

  「字面意思的話,應該就是關起來幫忙做一些工作吧。」我看著從休息室離開了的三人,「為什麼不問問弗雷德或者喬治呢,我想他們一定有豐富的經驗可以回答你。」

  「有道理。」塞茜莉亞拿著草藥學作業,掩耳盜鈴一般跑過去找喬治和弗雷德了。

  對的,我現在也可以分清楚這兩個人了,神情更頑皮一點的是弗雷德,現在正在耐心聽著茜茜說話的是喬治。

  不過我們誰也沒有想到,他們這次的禁閉內容居然是去禁林,這聽起來就是個危險的地方,而且他們居然要調查獨角獸遇害之謎——在聽哈利三人為我們講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我的心情不由得跟著緊張了起來。

  德拉科一定很害怕。

  「馬爾福肯定嚇壞了吧?」羅恩譏諷地說道。納威的臉色有些不好,因為他在禁林裡被德拉科惡作劇嚇了一跳,甚至發射了紅色火花,他也被嚇壞了。

  「他可沒你們這麼勇敢。」察覺到了不對,塞茜莉亞補充了一句。

  「是啊,換作是我,我也會害怕的。」我不知道是在寬慰納威,還是在為壓根不可能聽到這句寬慰的德拉科做了一句辯解。

  納威的臉色好了一些,而哈利接過了話:「馬爾福開始還說要跟他爸爸說,總之就是不想進禁林,後面我跟他一組,看到了死掉的獨角獸,還有個人在喝獨角獸的血。」

  「什麼?」我們這些沒有目擊到現場的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這太可怕了,我攥緊了衣角,德拉科看到了這種畫面嗎?

  「然後呢?」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

  「馬爾福和牙牙反應很快,他們頭也不回地就跑走了,而我的傷疤突然很痛,眼前模糊……還好一位馬人先生及時地救了我。」哈利為我們講了馬人們之間的對話,告訴我們殺害獨角獸是會被詛咒的。

  寧可一輩子受到詛咒也要去做的事情,這絕對是一件瘋狂的事。可惜哈利沒有看清鬥篷人的模樣,這個瘋子如果還潛藏在校園裡,怎麼想都會是個隱患啊。

  他會是誰?

  神秘人真的死了嗎?

  哈利認為斯內普教授想要偷走魔法石給神秘人,我們都不敢直呼神秘人的名字,只有哈利大大咧咧地稱呼他「伏地魔」。對此塞茜莉亞也感到不解:「這不就是一個名字嗎?」

  「哦茜茜,你不覺得它聽起來像是個詛咒嗎?像是一個你只要直呼他的名字,下一刻他就會出現在你周圍的詛咒。」我打了個寒顫,恐怕只有鳳凰社的人們才會這麼稱呼他。

  她本來有些不以為意,但看到我們的反應都很激烈,於是也就換了稱呼:「好吧,畢竟我不是救世主先生。」

  「所以你們是怎麼找到哈利的?」我想起了這件事。

  「我們遇到了逃出來的馬爾福和牙牙。」赫敏說道,她的神情有些復雜,「你絕對想不到,當時馬爾福正准備發射火花。」

  「或許他是看見你們之後才故意裝作要發射火花的,免得你們以為他拋下同學直接逃走。」羅恩說道。

  赫敏不太贊同:「我覺得他雖然很壞,但沒有壞到想要哈利遇害。」

  羅恩和赫敏的觀點產生了分歧,他們開始征求我們的意見。哈利贊同了羅恩,納威棄權,塞茜莉亞原本也是想要贊同羅恩的——但她覷了一眼赫敏的臉色,選擇了贊同赫敏。

  於是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桑妮,你怎麼看?」

  我想了想,攤開手說道:「你們總不能指望牙牙去發射火花。」

  「這倒沒錯。」哈利若有所思,「他沒有推我一下就很不錯了。」

  「他哪有這個膽量啊。」塞茜莉亞說道。

  我不再說話,事實上我當然相信德拉科是發現哈利沒有跟上所以才這麼做的,但我不能這麼說。德拉科確實不夠勇敢也不夠善良,但真的沒有那麼壞——好在赫敏相信這一點,當然在二年級開始之後,連她也不相信了。

  德拉科主動寫信告訴了我他那晚看到的可怕場景,他足足寫了一頁羊皮紙,如果不是聽過哈利的描述,我會以為他有些誇大其詞。

  「還好你不在那裡,那個場景實在太可怕了,簡直像是看到了報喪女鬼一樣,以為自己很快就要去見梅林了。我其實想過要不要在跟你講述的時候削弱一下畫面的尺度,但那樣或許你會以為我非常膽小……我敢打賭,要不是波特腿腳不利落,他會跑得比我還快。」

  這確實沒錯,哈利很坦然地告訴過我們,他也是想要跑走的。

  「我覺得這種禁閉方式非常不合理,費爾奇之前說他會來為我們收屍,原來並不是誇大。真的,桑妮,那一瞬間我感覺到恐怖的來自死亡的氣息,我們都沒有目睹過死亡不是嗎?連寵物的死亡都沒有見過,而且被害死的還是如此神聖的獨角獸。」

  聽艾譜莉說,給高年級拉著馬車的夜騏就只有目睹過人的死亡才可以看到,這一直讓我覺得非常遙遠,畢竟現在是很和平的年代,而且巫師大都長壽。

  我以為我們會在很久之後才會有這種直觀的感覺,而德拉科才一年級,他就被迫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那個鬥篷人——他一定有著非常高強的魔法和恐怖的野心。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意識到,小時候學到的魔咒大都是無用的,雖然它們可以為日常生活帶來便利。很多人之所以追求黑魔法,可能就是想要變得強大。」

  「在死亡面前,我非常沒用。所以我想,我應該更加努力,學會更多有用的魔咒,變得強大起來……當然,不要擔心,我並不是說我會去練習黑魔法,雖然這在德姆斯特朗是被允許的,但我們到底是在霍格沃茨。」

  「我只是想學一些東西去保護我在意的人,還有我自己。」

  在意的人在前,自己在後。

  馬爾福從來都是親人至上。

  我完全可以理解德拉科,因為這讓我想起了我那個又配制失敗了的魔藥。未雨綢繆從來都不是壞事,更何況德拉科的出發點是好的,我會和他一起繼續努力。

  不過,德拉科對於他是否發射了火花這件事只字未提。

  或許他是猜到我已經聽到了哈利說的版本,他的驕傲讓他不想解釋——但我覺得更有可能的是,他知道他在我面前,不需要解釋這件事。

  我相信他。

  期末考試就這樣到來了,佩格莉塔又來找過我一次。她帶來了扎比尼的口信,問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德拉科在宿舍裡傻笑了很久,再度影響了他可憐的室友扎比尼的睡眠。

  對此我笑了好一會兒,扎比尼活該,不是他希望我和德拉科和好的嗎?

  他肯定想不到,德拉科這麼在意我,他的情緒會因為我而有所變化,無論是難過、煩惱還是開心與喜悅,都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流露出來。

  需要用專用羽毛筆回答的考試題目都不算很難,認真背誦平時的筆記就可以了,另外還有實際操作的考試。魔咒學和變形學都很順利,魔藥學讓我們每個人都非常緊張,因為斯內普教授會站在後面凝視著我們,像報喪女鬼一樣,他可以帶來恐慌。

  還有飛行學,塞茜莉亞飛的還算順利,這讓弗雷德和喬治都松了一口氣,我覺得她肯定可以拿到A的成績。最後一門是魔法史,考完之後我們可以玩上一個星期,直到考試成績公布後就享受暑假了。

  然而這是我的想法,我的朋友……我是說哈利,他注定是要不同凡響的。他和赫敏、羅恩跑出去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半夜想起我把我借的書落在了休息室去找它的話,我不會從納威的口中聽到這個回答的。

  我不小心踢到了他——我以為我踢到了一塊石頭,嚇得我趕緊用魔杖向地上照了一下,熒光閃爍太好用了。我看到納威躺在地上渾身動彈不得,只有眼珠在動,像是中了石化咒。

  我嚇了一跳,掉頭跑回去小聲地喊醒了塞茜莉亞:「我們是不是應該去請位靠譜的高年級女生幫忙,比如安吉麗娜?」

  「要是赫敏在這就好了,她肯定有把握解除,畢竟她的魔咒學得如此優秀……」她看了看赫敏空著的床,聲音逐漸消失,顯然和我一樣意識到了什麼。

  梅林啊,這該不會是赫敏做的吧?她一直沒回來睡覺呢!

  「我們去找喬治和弗雷德吧,他們離開休息室特別的晚,現在可能還沒睡死。」塞茜莉亞不好意思去打擾高年級的女生們,她選擇找親近的人。事實上我覺得應該去找珀西,畢竟他是級長,但我們很默契地忘掉了他,因為珀西肯定會給赫敏幾個人扣分。

  那麼問題來了,我們可以進男生寢室嗎?

  「可以的,雖然他們不可以進女寢。」塞茜莉亞拉著我,我們牽著手摸索著離開了黑暗的寢室,然後借著魔杖的光去了男生寢室。我覺得她跟韋斯萊兄弟的感情真的很好,因為她居然知道他們在哪個宿舍。

  我們運氣很不錯,還沒進宿舍呢,就遇到了一個韋斯萊出來。晚上太黑了我沒看清楚他是誰,塞茜莉亞直接對他說道:「喬治,快過來,我們遇到了麻煩。」

  「……你們倆怎麼回事?」喬治震驚了。是啊,他絕對想像不到半夜出來去盥洗室,結果發現一開門,門口杵著兩個低年級女生呢?

  好在他還知道壓低聲音,不過塞茜莉亞沒打算解釋,直接就把他拉了下來,和我們一起看變成雕塑的納威。

  「我沒帶魔杖。」喬治郁悶道,他只是出來用盥洗室而已……

  「我的給你。」我直接把魔杖遞給了他,雖然他用著不順手,但畢竟是三年級的學生,念個魔咒還是綽綽有余的。喬治成功讓可憐的納威恢復了正常,於是他告訴了我們發生了什麼。

  「他們可真厲害。」喬治嘀咕道,「怎麼不叫上我和弗雷德呢?」

  「怎麼辦,我們要去告訴教授嗎?他們肯定會闖禍的。」納威害怕地說道。

  「回去睡覺。」塞茜莉亞說道。

  「無事發生。」喬治揉了揉她的頭發,我感覺他的動作越來越順手了,不知道是不是丟游走球的原因。但是這話接得可真默契,仿佛茜茜就是弗雷德一樣。

  「晚安。」她對喬治說道。

  「哦,晚安,兩位可愛的小姐。」喬治說道。

  告訴教授會很麻煩,我建議納威也去睡覺:「既然最後的結果都是扣分,我們去不去找教授都無所謂,只要他們不去禁林,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雖然我覺得納威不可能會睡著。

  第二天我和塞茜莉亞困倦地醒來時,赫敏已經回來了。我和茜茜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從赫敏的口中問出了魔法石的事情,哈利還沒有醒來,赫敏知道的主要來自鄧布利多教授的敘述。

  「你們阻止了一場大危機!」我震驚道。誰能想到鬥篷人居然是奇洛教授,而斯內普教授非但不是對哈利使用惡咒,而且還保護了哈利……所以,或許真的像德拉科所說,他人其實還不錯?

  「還好,主要是哈利獨自面對了最可怕的一切。」赫敏很謙虛。塞茜莉亞興奮地說,她覺得格蘭芬多至少要加一百分。

  我跟著高興的同時,忽然想到斯萊特林好像比我們多一百五十分,這一次的學院杯,不會要易主吧?以及——神秘人居然沒有死,他這次可以通過奇洛教授復活,那麼他真的如此輕易地死掉了嗎,他會不會下一次再通過別的方式復活呢?

  或許是遺傳了斯萊特林的警覺與拉文克勞的敏感,我覺得魔法石事件在意味著一年級結束的同時,它只是個開始。

  總有一天,我要把我成功配制出的藥劑送給我在意的人們,爸爸媽媽、厄尼、德拉科,還有艾譜莉、茜茜、佩格莉塔、赫敏……

  我是說,那瓶名叫「福靈劑」的藥劑。

  哪怕霍格沃茨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哪怕神秘人有可能會再度復活,就如同我之前寫給德拉科的回信一般——

  「德拉科,比起我沒有遭遇這種事情,我更想在你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章出現的,艾譜莉偷來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筆記裡的藥劑,正是福靈劑。當然,它非常難配,桑妮這幾年不會配出來的,要符合她的學習水平,哪怕她很有天賦。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第31章 Chapter31.(校)

  我們一起去探望了在龐弗雷夫人那裡的哈利,他現在可是學校裡的英雄了,床頭堆滿了各種禮物。我想再也沒有人會因為扣分的事情責怪他了,因為哈利真的非常勇敢。

  三天後哈利醒了過來,這一天也是學校的年終晚宴。禮堂裡用代表斯萊特林的綠色和銀色裝飾著,還掛著一條巨大的橫幅。所有斯萊特林都非常開心,因為按照分數,這個夜晚屬於他們,屬於連續七年獲得學院杯冠軍的斯萊特林。

  「他們會氣暈的。」塞茜莉亞不高興地說道,因為她看到德拉科正在很興奮地用高腳杯敲打著桌子,她堅信赫敏他們可以贏得高分。

  我們和斯萊特林相差一百六十分——在斯萊特林的學生們笑容逐漸消失的過程中,赫敏、哈利和羅恩竟然真的拿到了這麼多的分數!羅恩獲得加分的時候,我聽到珀西大聲地跟其他級長們炫耀說這是他弟弟,而赫敏獲得加分的時候,她和塞茜莉亞抱在了一起。

  鄧布利多教授說,勇氣有很多種,對付敵人需要過人的膽量,而在朋友面前堅持自己的立場也是一種勇氣,於是納威獲得了十分。

  時隔七年,格蘭芬多再次取得了學院杯!

  幾個獲得加分的同學被大家的擁抱所包圍,納威非常震驚,因為他平時只會給學院扣分。我想納威受到了極大的鼓勵,鄧布利多教授真是一位很好很好的校長——哈利對著羅恩指了指德拉科,我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看到德拉科的臉色慘白。

  或許鄧布利多教授應該在斯萊特林開始布置之前就說出這件事的,不然現場更換裝飾的話,斯萊特林們實在有點心理承受不住。

  哦不,還是有人承受住了的——佩格莉塔,她正在望著空空的盤子發呆,可能在想為什麼還不快點上菜。

  我想好給德拉科補什麼生日禮物了。咳,之前因為吵架,我沒給他送東西。

  過了幾天,考試成績也公布了,大家都考得很不錯,赫敏考了全年級第一名,納威的草藥學彌補了他在魔藥學上的成績,塞茜莉亞的飛行學及格了……不過哈利和羅恩沒想到的是,高爾和克拉布居然也通過了考試。

  他們倒是沒對德拉科的成績有所驚訝,畢竟德拉科的成績確實不錯。

  至於我,我的魔咒學、魔法史和天文學都獲得了O的成績,魔藥學、變形學和草藥學都是E,飛行學成績平平,只有A……這是我意料之中的,因為我沒有什麼飛行天賦,我不恐高就不錯啦,希望德拉科不要嫌棄我。

  至於黑魔法防御這門課,由於奇洛教授實在沒有教會我們什麼東西,他雖然是神秘人的手下,但好在還有一點點良心,我們每個人的成績也都是O或者E。

  唯一讓我不高興的是,我聽說奇洛教授的魔杖也是榿木材質的。

  不是說只有討人喜歡的巫師才會擁有榿木魔杖嗎?我感覺我被騙了。

  順便我覺得弗雷德和喬治是做大事的人——他們曾經用雪球砸過奇洛教授的後腦勺,哈利說,神秘人就在那個位置。

  前途無量啊,韋斯萊們!

  我們帶著行李箱回家,納威也找到了他的蟾蜍,是那天晚上終於想起來自己是要去盥洗室的喬治在角落發現的。我們拿到了不允許使用魔法的通知,然後一起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向著國王十字車站奔去。

  塞茜莉亞邀請我開學前和她一起采購必需品,我告訴她我們可以寫信聯系。

  但我忘了問塞茜莉亞她的生日,我早該想到的,既然她沒有在學校過生日,那必定是在暑假了。直到二年級開學時我才問了她這個問題,然後驚訝地得知,她的生日在7月23日,和我只差兩天。

  於是我們把7月24日定為了我們共同的生日,約定每年這個時候一起出去玩——厄尼對此很不高興,他說:「你有一位雙胞胎哥哥,而不是雙胞胎姐姐。」

  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出站台,因為一大群人一起從牆壁裡出來,會引起麻瓜們的注意的,所以每次只允許兩到三人通過——我是跟塞茜莉亞一起出來的,厄尼後來才拖著行李跟上了我。

  爸爸媽媽早就在外面等著我們了,我留意到媽媽有看向一對夫婦,塞茜莉亞則是奔向了他們,看樣子她的父親確實是媽媽曾經提到的普威特教授。

  「那就是茜茜嗎?」媽媽問道。

  「是的。」我點了點頭。

  「你們今年說上話了嗎?」她問厄尼。

  「沒有……但明年一定可以的。」厄尼心虛地說道。

  「今年假期我們要去瑞士度假。」爸爸接過了我們的行李,「以後你可以邀請你的朋友來我們家玩。」他看起來對茜茜的印像也挺不錯。

  塞茜莉亞的父母正在和韋斯萊一家人說話,我收回目光,先後看到了佩格莉塔、扎比尼,佩蒂爾姐妹等熟悉的面孔,感覺非常奇妙。

  或許這些大人們年少的時候也有諸多糾葛,然後現在這一幕幕的故事,又在我們身上重演了。

  當然,我還看到了德拉科。

  我們遠遠地對視了一眼,趕在盧修斯叔叔發現我之前,我別過了頭。

  媽媽倒是跟納西莎阿姨點了點頭。

  說起來……我總覺得好像還有別人在看我?然而我環顧了一圈,並沒有找到目光的來源。

  我們坐上了回家的汽車,一路上厄尼與我不停地跟爸爸媽媽們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厄尼知道的是羅恩說出去的版本,有一些添油加醋,而我的版本更真實一些。

  「鄧布利多也太亂來了。」在聽到格蘭芬多一下子加了一百七十分之後,身為斯萊特林的爸爸有點不高興,「這下他們一定會在平時胡鬧,期末想盡辦法做一些英雄事件去加分。」

  「別在意你爸爸說的話,他就是羨慕了。」媽媽說道,然後她問了我和德拉科的事情。

  「哦,我們又吵了一架。」我跟媽媽說道,「但是說開之後就和好了。」

  「這說明什麼,阻擋我們可愛的女兒跟德拉科之間的從來不是對立的學院。」媽媽聽完我的解釋後,感嘆道。

  「那是什麼?」厄尼好奇地問了一句。

  「是盧修斯·馬爾福。」媽媽說道。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同樣把這段時間的經歷寫信告訴了艾譜莉,雖然我覺得納威也有可能告訴了她。她很快就聯系了我,很高興地表示她找到了一份新的兼職,或許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她讓我把這個可以單向聯系的單面鏡寄給她,因為只能她用來聯系我——「我遇到了一位老朋友,我們想試著改造一下,讓它更實用一些。」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去瑞士,在我認識德拉科之前,我們一家就曾經去過這裡。麥克米蘭家在蘇黎世有一套房子,這讓我更加好奇我們家裡的錢是哪來的了,因為這個選址非常微妙。

  在麻瓜世界,瑞士是永久中立國,而在魔法世界,瑞士也鮮少卷入各種風波。所以這裡是讓人非常向往的國家,不知道是我們家的哪位前輩考慮到了這點,於是在這裡買了房子。

  或許我們家之所以可以發家致富,也和這位前輩的卓見密不可分。

  在出發度假之前,我把給德拉科的禮物寄了出去,今年我補送給他的禮物是一個杯子。沒錯,就是我曾經在信裡對他提到過的「桑妮草莓杯」,我在杯身上刻了我的名字。

  斯萊特林今年沒有拿到學院杯,但是德拉科依然會收到我送他的「獎杯」。

  這可不是個簡單的陶瓷杯,這是我們一家四口努力的成果——我們玩了整整三天的泥漿。

  其實燒制並不難,主要難在立坯與修坯。厄尼起初聽說是要給德拉科做生日禮物,他非常高傲地表示他拒絕,但在看到我和爸爸媽媽玩得不亦樂乎之後,他立刻反悔,加入了我們。

  「我要在杯子上畫一只獾。」厄尼大聲地說道。

  「你也可以畫一只豬。」我真誠地建議他。

  「你就不能畫點可愛的內容嗎,把它送給茜茜做禮物什麼的。」媽媽很不高興地看著厄尼。

  「可愛的?」厄尼想了想,「巧克力蛙怎麼樣?」

  好吧,不愧是喜歡集卡的他。

  提到巧克力蛙——艾譜莉上次在單面鏡裡跟我說,她第一次吃巧克力蛙的時候,發現這小家伙居然非常看臉。當時她的兩位長得很好看的朋友面前的巧克力蛙就都非常懂事,有一只還變成了草莓味,而她的那只則跳到了她的臉上。

  對此我很驚訝:「是嗎?可是它們在我面前從來都很乖巧。」

  「……」

  艾譜莉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我當然在杯子上畫了草莓和青蘋果,還畫了獨角獸和掃帚,畫完之後厄尼取笑我說這個杯子滿滿當當的全是圖案。於是我想了想,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在杯子的把手下方,我刻上了我的名字。

  「你這是做什麼?」厄尼很不解。

  「茜茜跟我說,中國古代的工匠都會在他們的作品的隱秘處寫上自己的名字,雖然主要作用是出了問題進行問責。但是,你懂吧,這叫版權意識。」我試圖用胡說八道說服他。

  厄尼警覺地看著我:「所以你的這種所有權意識,是對於這只杯子,還是對於它未來的主人?」

  「你猜?」我對他和善地笑了笑。

  爸爸和媽媽則是一起對杯子使用了魔咒,讓它不至於被輕易摔碎,也不至於在放入熱水的時候燙手。大功告成之後,我便把它寄給了德拉科,補上了生日祝福。

  貓頭鷹為我帶回了德拉科的信。拿到信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我們一家四口正在蘇黎世湖的旁邊散步,湖邊有很多水鳥,有很多的游人給它們喂食。

  當我們看到天邊有貓頭鷹飛來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感到大事不妙。在鴿子、天鵝、海鷗之間,是不可能憑空出現一只貓頭鷹的!

  好在那只貓頭鷹沒有太笨,它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躲在了樹上,爸爸艱難地找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用了一個無聲的飛來咒,讓信避開麻瓜們飛了過來。

  「是哪個討人厭的小鬼挑這種好時間寄信啊!」他沒好氣地說道。

  「明知故問。」媽媽嗔了一句,「還不是我們桑妮親愛的德拉科?」因為她對著信封念了一句咒語,上面出現了一只小蝴蝶。

  厄尼撇了撇嘴,而我則是歡快地跳起來接過了爸爸手裡的信,匆匆地拆開看了起來,媽媽問我,「他給你寫了什麼?」

  「哦,德拉科說,如果我不在格蘭芬多的話,他認為我的魔藥學成績肯定可以拿個O。」我隨口就把我現在正在看的這句念了出來,事實上德拉科還寫了很多內容,他表示非常喜歡我送的禮物,至於他要送我的禮物——

  我驚訝地抬起頭,看到少年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他非常不好意思地對我們道歉:「艾倫叔叔,曼蒂阿姨,桑妮……哦,厄尼。非常抱歉,那只貓頭鷹飛的太快了。」

  厄尼更不高興了,為什麼到了他就是「哦」?不過他還是抓住了重點:「你的意思是,你在附近放飛的貓頭鷹?不對,你怎麼在這裡!」

  「媽媽想看一場歌劇,爸爸就帶我們來瑞士了。」德拉科說道,他對我眨了眨眼睛,我頓時恍然,這肯定是納西莎阿姨故意的。

  「下次還是要當心一點,不要被麻瓜們看出端倪。」爸爸當著面可不會譴責德拉科,他跟媽媽去買飲料了,媽媽還順便把厄尼拉了過去。

  於是我趴在石制的欄杆上,偏過頭來看德拉科:「你怎麼過來了?」

  「你很喜歡這座城市嗎?」他沒有回答我,而是先問我了一個問題。

  「當然。」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這裡風景很美,氣候適宜,雖然是德語區,不過好在媽媽會德語,我也可以跟她一起學習……最重要的是,這裡的人非常喜歡吃甜食,傳統的奶酪味道真的超級棒,你也應該嘗一嘗。」

  「嗯,好。」德拉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總覺得他這句「好」不僅僅指的是同意我對於奶酪的看法,似乎另有深意。

  德拉科岔開了話題:「就像信裡說的那樣,我想當面送你這份生日禮物。」

  遠處的皚皚白雪與夕陽相映成趣,紅色的晚霞落在湖面上,有許多只白天鵝游來游去,溫柔又美麗。飛鳥的叫聲就在近處,和游人們的小聲談話交織在一起,而我看向面前的德拉科,他遞給了我一個小盒子。

  我打開它,發現是一把鑰匙。

  「這是?」我疑惑地問他。

  「瑞士的古靈閣的一把鑰匙,你可以親自去取它。」德拉科說道,晚霞把他的臉照得很紅,「所以,你不帶我去嘗一下那個奶酪嗎?」

  離開瑞士之前,我們一家人去了這裡的古靈閣,爸爸說他倒要看看德拉科給了我什麼東西。通過小精靈,我們拿到了一個大一點的盒子。

  爸爸媽媽對視了一眼,打開了盒子,然後我就看到他們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媽媽看起來很想笑,爸爸卻是有些不高興,我和厄尼踮起腳想要看清楚,爸爸卻合上了盒子。

  「曼蒂,他這是什麼意思?」爸爸不高興地說道,「他是覺得——我會虧待桑妮嗎?」

  「艾倫,不要這麼想。」媽媽還是笑了出來,她的心情真的很好,「我覺得只要解決盧修斯……的問題,你不覺得他們一定會結婚的嗎?」

  「但他們現在都沒有正式談戀愛。」爸爸說道。

  「可已經和談戀愛差不多了。」厄尼說道。

  「你少說兩句。」爸爸瞪了他一眼,又看向我,「這個東西還是等著過幾年你真正可以對自己的未來負責的時候,我再把它給你。」

  我好著急,到底是什麼東西?

  德拉科在知道它被我爸爸沒收之後有些惋惜:「我還以為,你至少可以去那裡看看。」

  我更好奇了,但德拉科卻跟我表示艾倫叔叔做得對,他的年齡不適合送這種禮物。我覺得肯定不是戒指,因為那天我看到了戒指在他手上好好戴著呢。

  三年後的夏天,在得知神秘人復活之後,爸爸將這件禮物給了我,也是那時候我才明白德拉科的意思。

  我送他刻著我名字的杯子——我把我送給了他。

  他回贈我的,是寫著我名字的湖邊公寓裡的一套房子。規格沒有很誇張,但很適合情侶居住,我猜他可能意識到未來沒機會說服盧修斯叔叔了。

  所以他那時候問我喜不喜歡蘇黎世。

  如果我喜歡,等到畢業後,就一起去住吧。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看完這章之後大喊:這就是你們有錢人的富裕愛情嗎!!送 房 子?
  火車站那裡的人是誰呢?敬請期待二年級!


第32章 Chapter 32.(校)

  厄尼說得很對,我跟德拉科沒有談戀愛,但已經和談戀愛差不多了。

  我們沒有很明確地去告訴過對方類似於「我喜歡你」「我愛你」「我們交往吧」「我們在一起好嗎」的這種話語,盡管我們心知肚明。

  誠如他是驕傲的男孩子,我也有我的一份驕傲。

  我們都想要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當著全校所有人的面牽著手散步,高年級的時候去霍格莫德約會。但我們還有困難沒有克服,所以我們只好先不去更進一步,繼續一起努力。

  當然我覺得所謂的困難是盧修斯叔叔,其次才是世俗偏見所帶來的困擾。或許媽媽說得對,解決盧修斯叔叔……的問題,是非常必要的。

  我們完全可以進行地下戀情,但是德拉科和我都不願意,我們誰都不認為對方是帶不出去、見不得光的存在,這樣對彼此都不公平,我們誰也不想委屈對方。

  當然,他跟我的朋友們吵架的時候,我會慶幸地想,還好沒有交往——他確實有點帶不出去。

  而且地下情會很累的,既然我們已經和交往並無區別,那何必再加一層名義上的枷鎖?一旦成為「情侶」,或許我們會面臨著更多的、以現在的我們沒有能力所去承擔的問題,暫時保持現狀對我們彼此都很好。

  不過,厄尼和爸爸都認為,是德拉科不夠勇敢,他不敢反對他爸爸。

  好在媽媽是站在我這邊的,她教育了家裡一大一小兩位男士,表示只要我自己清楚地知道在做什麼就可以了。

  「你跟我不一樣。」媽媽笑道,「你比我更勇敢也更清醒,而德拉科雖然不如你爸爸優秀,但他對你是真心的。」

  爸爸被媽媽哄到了,厄尼又失去了盟友。

  綜上所述,我和德拉科短期內都沒有正式表白、關系更進一步的想法。

  假期裡我當然也給塞茜莉亞、赫敏她們寫過信,事實上我試探了一下她們對德拉科的看法,我只是說,我在瑞士度假的時候,偶然見到了他。

  或許是因為相信德拉科發射紅色火花是好心,赫敏只覺得他是個幼稚鬼。但是塞茜莉亞則很嫌棄德拉科,她甚至非常同情我——

  「純血家族可真是太辛苦了,明明你這麼討厭馬爾福,卻不得不和他來往,真是辛苦你了。」

  好吧,以後再說……

  塞茜莉亞告訴我說,韋斯萊家最小的女兒金妮也將在今年入學,她們相處非常融洽。而我和厄尼一起收到了學校寄來的信,上面列舉了這學期要准備的書單。

  我看到了一個讓我記憶深刻的名字,而厄尼已經嚷嚷了出來:「怎麼全是吉德羅·洛哈特的書?難道我們黑魔法防御課的新教授是他的狂熱粉絲嗎?」

  「那個蛋糕書都寫得一塌糊塗的男人有什麼值得崇拜的?」我很是不解。

  「至少他長得好看。」媽媽說道。

  「徒有其表。」爸爸撇了撇嘴。

  「媽媽見過他?」我好奇地問道。

  「是啊,我快畢業的時候,他正好入學和我同院,是個很機靈的小朋友,女孩子都很喜歡他……」媽媽回憶道,「因為他真的蠻好看的,堪比小天狼星。」

  「雖然我和布萊克是對立學院的,但我還是要說一句公道話,他真的比洛哈特好看。」爸爸很不高興地說道。我想大概是因為小天狼星關在阿茲卡班,媽媽見不到他,但她可以見到洛哈特,所以他才這麼說的。

  「不允許我誇別人好看嗎?」媽媽斜了他一眼。

  「當然允許——事實上每天你洗漱的時候就可以把鏡子裡的人誇上一百遍。」爸爸說道,他抽走了媽媽手裡的通知單,換了一本一看就很難懂的書給她,「你前段時間想要看的書。」

  「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喜歡陪我看書。」媽媽有些無奈。

  我和厄尼對視了一眼,拿著各自的信離開了。

  「你上次做的杯子呢?」我問厄尼,「要送給塞茜莉亞嗎?」

  「不了吧,我要是送她禮物也會送跟你一樣的。你是我妹妹,她是你朋友,就也算是我妹妹了。」厄尼說道,「這個杯子我做得很好看,我要自己留著。」

  厄尼在杯子上畫的獾確實惟妙惟肖的,但我還是覺得獅子更好看。

  塞茜莉亞寫信跟我約定了下周三一起去麗痕書店買書,赫敏和哈利、韋斯萊一家人都會在這天過來。我想了想,寫信告訴德拉科這次就不和他一起去買書了——畢竟他絕對不可能和我的朋友們相處愉快。

  於是在下周三到來之前,我們從瑞士回了英國。我繼續在家裡研究著福靈劑的制作,爸爸媽媽幫了我很多忙,比如幫我使用魔法,指點我如何切割、分解藥材。

  盡管如此,這依然是非常難配的藥物,我已經預料到了結果,就算可以順利熬制半年,最後也一定是無效藥物。而厄尼則表示,藥材行的烏蛇蛋殼和火灰蛇卵都要被我搬空了。

  好在我知道人不能急於求成,以我的水平現在可以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來日方長啦。

  不過,德拉科雖然在信裡對於我拋下他獨自去麗痕書店這件事沒有表達出什麼不滿,但我猜到他應該非常在意這件事。

  我們到達書店的時候還沒有很多人在排隊,但是當厄尼跑到前面發現是吉德羅·洛哈特在簽售他的書的時候,爸爸毫不猶豫地拉著媽媽走了:「我們去幫你們買其他的東西。」

  我和厄尼面面相覷。

  「桑妮,你在這裡排隊,我去幫你買草莓冰淇淋怎麼樣?」厄尼試探地問道。

  「你只是想去魁地奇精品店看掃帚。」我拆穿了他。

  但排隊確實不需要很多人,而且厄尼的確跟我保證他會請我吃冰淇淋,我就拿著兩本《與女鬼決裂》,然後放他去魁地奇精品店了。

  然而厄尼一去不復返,看掃帚需要這麼久嗎?我撇了撇嘴,終於排進了店裡,然後我這才發現店裡的人比外面的隊伍還要多——到處都是人,准確說,基本都是女士們。她們興奮地望著戴著尖頂巫師帽的洛哈特,我只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長相還不錯,但我選擇相信說洛哈特「徒有其表」的爸爸。

  這麼多人,我想我很難去拿到自己想要的書,就算拿到了我也拿不動,不如等厄尼回來再說吧。我小心地避開人群,准備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然後突然冒出來了一個人,他拉著我的手,把我領上了二樓。

  「德拉科,你怎麼在這裡?」我小聲地問他。

  「我不能在這裡嗎?」德拉科不高興地說道,然後他的目光看向了我手裡的書,「你也要找洛哈特要簽名?而且還是兩本。」他強調了最後一句。

  當然可以在這裡,我在心裡偷笑,反正,我在的地方……他總會在的。

  「幫厄尼拿的書。」我解釋道,「我為什麼要找他要簽名?」

  見我確實對洛哈特沒興趣,德拉科這才心情好了一些,他小聲嘀咕道:「我還以為你忘了這家伙是個草包了呢。」他對做蛋糕那件事耿耿於懷,相當記仇。

  我假裝沒聽見他的話,和他一起倚著木制的欄杆,看向人頭攢動的一樓。

  「你的朋友們去哪了?」德拉科狀若無意地問道,而我險些笑了出來,我就知道,他只是在信裡假裝不在意,事實上他在意得很——不然他不會恰巧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他們還沒到呢。」我回答道。

  「你笑什麼?」德拉科還是注意到了我唇角的笑意。

  「你一早就在這裡等我了嗎?」我故意問他。

  「沒有,絕對沒有。」他迅速否認,「我跟爸爸一起來的——他之前帶我去了別的店,我剛到這裡。」

  「哦,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我點了點頭。

  「哪裡好?」德拉科有些疑惑。

  「我還以為今天遇不到你了,這真是意外之喜。」我對他笑了笑。

  德拉科咳嗽了一聲,他紅了耳尖,別過頭去說道:「我也很意外,當我跟爸爸媽媽說我要在今天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是我哪句話打動了爸爸,他主動說要陪我來。」

  他是因為我才來的。

  雖然不清楚盧修斯叔叔為什麼要來,但我很自覺地知道,肯定不會是因為我……

  德拉科的目光落在了洛哈特身上,他哼了一聲說道:「他可真是愛出風頭,跟波特一樣。」

  我剛想說些什麼,就驚訝地看到洛哈特從人群裡把哈利扯到了攝影師面前,讓他為他們拍照。這讓我都不用去看德拉科的臉色——他肯定心裡正在罵洛哈特。

  不過,既然哈利來了,那麼其他人也應該到了吧?我這麼想著,低頭尋找著其他人的身影,韋斯萊家的紅頭發很好找到,那麼茜茜應該也在附近。

  然後我聽到洛哈特說他即將擔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術的教師,這讓我很是驚訝,然而當我偏過頭來想跟德拉科對視一眼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不在我身邊了!

  難道?我的目光緩緩下移,果不其然看到德拉科已經走到了哈利等人的旁邊,他嘲諷地說道:「你一定很喜歡這樣吧,波特?著名的哈利·波特,連進書店都不能不成為頭版新聞。」

  「……」

  我真後悔剛剛沒有留意德拉科的去向,不然我一定把他攔住。

  順著樓梯向下走了幾步,我看到了一個紅發的女孩子站出來為哈利辯解了一句,我猜她可能是韋斯萊家最小的女兒,金妮。只聽德拉科拖長了語調說道:「波特,你找了個女朋友!」

  我後退了一步。

  希望沒人留意到我剛才和德拉科站在一起。我真怕別人大庭廣眾之下對他說「哦馬爾福,你找了個女朋友」,雖然我是願意和他交往的,但不想被別人用嘲諷的語氣這麼說出來呀。

  爭吵一觸即發,羅恩和馬爾福你來我往了兩句之後,讓我驚訝的人出現了——盧修斯叔叔,他站在德拉科身後,一只手搭在德拉科的肩膀上,父子倆臉上有著一樣的笑容。只不過德拉科的笑容是對著羅恩他們,盧修斯叔叔的笑容……是對著羅恩的父親?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因為我的注意力在他們背後的兩對夫妻身上,我在火車站見過他們,那分別是赫敏和塞茜莉亞的父母。

  突然之間,金妮手裡的坩堝飛了出去,而韋斯萊先生則朝著盧修斯叔叔撲了過去,把他撞到了書架上,幾十本很厚的書籍砸了下來,但基本都砸在了盧修斯叔叔身上。

  我看向普威特先生,他正拿著魔杖——這個混亂的畫面讓我驚呆了。

  因為我印像裡的盧修斯叔叔一直是非常冷靜從容,或者說是有些冷漠,他又不是不能使用魔法的未成年人,怎麼會跟人用如此麻瓜的方式打起來呢?而德拉科也站在原地驚呆了,好在其他人都在為韋斯萊先生搖旗吶喊,沒有人趁機上來揍他幾下……

  還好海格及時到來,把他們拉開了。看起來兩個人都受了一些傷,鑒於盧修斯叔叔剛才被書砸了一通,我覺得他應該傷得更重,他和德拉科拿著書離開了,我沉默地從樓上擠了下來,站到了塞茜莉亞的旁邊,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對我很真誠地說道,「辛苦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想必茜茜是覺得我總是要應付馬爾福一家人,所以才覺得我很辛苦吧,唉,這個誤會啊……暫時不要解開了。

  我們一起走到了店外,鑒於大人們的表情都不太好,大家也都義憤填膺的,我非常尷尬,只希望厄尼趕緊到來。尤其是當普威特先生要求茜茜要比德拉科考得更好,而她希望弗雷德和喬治做出更有趣的東西的時候,我預感到這一學年恐怕又會很不太平。

  希望德拉科不要太過分,這樣他們的惡作劇也不會太過分。

  過了一會,他們好像終於記起了在旁邊的我——於是大家紛紛把我介紹給大人們,韋斯萊先生問我他之前幫爸爸挑的跑車如何,當我回答說很好用的時候,他連聲說著「那就好」。他和他的夫人一樣,都非常平易近人。

  赫敏的父母和茜茜的父母也都非常友善,大約是因為她們都對父母提起過我。普威特先生想了好一會,這才恍然大悟:「你的母親是……艾博小姐?」

  「是她。」我驚訝道,原來他記得母親選修過他的課嗎?然而普威特先生並沒有再說些什麼,他只是對我笑了笑,心情好像好了許多。

  當厄尼帶著冰淇淋回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把東西都買好了,他都沒見到塞茜莉亞。

  「你到底去做什麼了,怎麼去了這麼久?」我生氣地咬了一口冰淇淋,好像咬掉巧克力蛙的腦袋一樣,這讓厄尼打了個寒顫,「我我我……我瞧見馬爾福父子了,你沒跟他說話嗎?」

  「哦別提了。」我感到頭痛,「等會爸爸媽媽來了我會跟他們說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的,現在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他無奈地說道,「我在藥材行門口遇到了佩蒂爾姐妹裡的一個——我是說,你知道我分不清她們的,在她們不穿校服的時候。然後她說和姐妹走散了,你知道的,sister這個詞……我也聽不出她到底是誰。她列了一個清單想要買一些藥材但是很不好拿,既然她認出了我,作為一個紳士,我不能對女孩子視若無睹吧?」

  「所以你就把你的妹妹,這個可憐的女孩子撇在這裡了?」我瞪了他一眼,「那你最後知道她是誰了嗎?」

  「我直接就陪她去找到了她的爸媽,完全忘記問了。」厄尼震驚地說道,「而且你不覺得我直接問她是誰,這很不禮貌嗎?因為這代表我分不清楚她們。」

  「可你也沒有分清楚她們的義務。」我諷刺道,「行了,等我開學問問帕瓦蒂就知道了。我會把你幫助別的女孩子結果忘了我的事情,告訴爸爸媽媽的。」

  「……」

  「盧修斯跟韋斯萊先生打起來了?」爸爸非常震驚,他顯然也覺得這不是盧修斯叔叔的作風,媽媽則更關心佩蒂爾姐妹的情況,「桑妮,你一定要弄清楚厄尼見到的是誰。」

  「您不是更希望他和茜茜認識嗎?」我好奇地問道。

  「但是聽你的說法,我覺得她好像會嫁給韋斯萊家的某個小伙子。」媽媽嘆氣道。

  在開學之前,我就知道厄尼遇到的是誰了,他遇到的是姐妹花裡的妹妹帕德瑪。因為帕瓦蒂寫了一封信給我,代她妹妹對厄尼表達了感謝,並且誇獎厄尼樂於助人,未來可能會是一位負責任的級長。

  厄尼被這封信誇得飄飄然,直到我告訴他,如果他再得意,我就告訴帕瓦蒂他分不清她們。

  德拉科寫信跟我解釋了在麗痕書店的不告而別,而我完全表示理解,估計他也在困惑於盧修斯叔叔的舉動……我想起來之前他在魁地奇比賽時和羅恩的打架,有點懷疑這是不是遺傳。

  「爸爸對於我沒考過格蘭傑這件事很不高興。」他在信裡說道,「但她是個書呆子,不是嗎?」

  「你最好把書呆子當做是一個很過分的稱呼。」我警告他,「我媽媽也很愛看書。」

  「曼蒂阿姨當然不一樣……好吧,你說得對,我以後不這麼稱呼格蘭傑了。」德拉科跟我保證,他對開學同樣充滿了向往,「因為一定可以加入魁地奇球隊!你就等著看我的精彩表現吧——」

  那我也不能替他喊加油呀,我這麼想著,還是回信告訴他:「德拉科,那可真是太棒了,我會在心底為你加油的。」

  九月一日當天,我們一家人再度去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各自和自己的朋友們一起上了車,然後同爸爸媽媽道別。

  我自然跟赫敏和塞茜莉亞坐在一起,塞茜莉亞跟我打賭說她認為羅恩和哈利會是最後通過站台的人,我則認為是金妮,賭注依然是三個銀西可。

  只是我們一直沒有看到羅恩和哈利,他們沒有坐霍格沃茨特快去學校——第二學年也因為這件事,正式拉開了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
  二年級開始每章都比一年級每章字數多哦!
  厄尼的cp官宣(?),是帕德瑪·佩蒂爾。


第33章 Chapter33.(校)

  弗雷德喬治和金妮來到了我們這裡,他們證明哈利和羅恩確實是最後通過站台的人,如果一切正常。

  真的難以置信,茜茜居然打賭全贏了,我只好把三個銀西可給了她,對此她十分得意。雙胞胎兄弟則表示打賭這種好事情,一定要叫上他們。

  我才不要,被他們賺走的零花錢最後都會被用來做惡作劇的道具,最後用在德拉科的身上。

  塞茜莉亞和韋斯萊們聊得很開心,赫敏又一次提前看完了本學年的所有課本,我們都轉移了話題,因為除了金妮之外,我們都知道赫敏的「看完了」等於會背了。

  每個人都分享了自己的暑假生活,我也不例外,當然我把德拉科的部分隱去了。在聽到我們家於蘇黎世有一套房產之後,弗雷德和喬治對於我們家祖上到底是做了什麼生意流露出濃厚的興趣,我覺得他們兩眼放光的神情有點奇怪。

  似乎除了如何賺錢以外,他們還在思考著別的東西。

  但我確實也不知道我們家的錢哪裡來的,於是我岔開了話題:「羅恩和哈利真的上車了嗎,為什麼他們不來找我們?」

  「這裡坐不下了。」塞茜莉亞立刻警覺地說道,她似乎以為我要把三個銀西可拿回去。

  我的余光注意到弗雷德和喬治對視了一眼,他們似乎默契十足地明白了些什麼,當時我以為他們猜到了羅恩和哈利去開了會飛的汽車,然而並不是這樣。

  我們一起吃著零食玩劈啪爆炸牌,時間過得很快,然後列車裡忽然吵鬧了起來,金妮率先注意到了窗外的動靜,於是我們一起看了過去。

  我揉了揉眼睛,確信我看到了一輛會飛的汽車,這簡直不像是成熟的巫師做出的事情,我是說,巫師肯定會在汽車上用一些隱形魔法吧?所以開車的人……

  「你們是不是說過,你們有一輛會飛的汽車……」塞茜莉亞震驚道。

  這句話讓我立刻反應了過來,如果開車的是我那兩位同學,那他們豈不是沒有從始至終都沒見進過站台?所以剛才的打賭就不成立了呀!赫敏不相信那是哈利和羅恩,茜茜似乎並不贊同,但在看到我試圖要回銀西可的目光後,她認為赫敏說得對。

  「他們一定早就上車了。」塞茜莉亞說。

  「茜茜,我覺得人要誠實。」我對她說道,「不要自欺欺人。」

  「桑妮,我覺得你應該相信一下我的運氣。」她沮喪地說道,「好吧其實我也沒有自欺欺人,如果可以欺你一下會比較好。」

  但是很抱歉,我很聰明哦。

  韋斯萊兄弟倆對於哈利和羅恩的舉動大加贊賞,他們似乎也很想加入其中,唯恐天下不亂。金妮則是十分擔憂,事實上,我覺得還好,反正哈利不止一次搞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了,他這一次肯定也可以順利度過。

  我的心態非常好。

  不過我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問,假如那個開車的人不是羅恩,而是德拉科呢,我還能如此淡定地置身事外嗎?

  當然不能——因為如果有這樣的事情,坐在副駕駛的肯定是我啊!我在德拉科的事情上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塞茜莉亞一直在給金妮遞零食吃,試圖用這個舉動安撫她,而我則是岔開了話題:「不如期待一下今年的新生吧?」這個話題讓我們三個二年級比較興奮,因為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當高年級的學生呢!弗雷德和喬治則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因為他們覺得哈利已經是最轟動的新生了。

  「也許會有比較可愛的男孩子呢?」塞茜莉亞說道。

  「也許會有像馬爾福一樣討厭的男孩子。」喬治說道。

  「……」

  「難道我們這些高年級的學生不好嗎?」見隔間裡安靜了下來,喬治無奈地說道。弗雷德也擺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他憂傷地說道:「是啊喬治,我們可是把她們四個當做親妹妹一樣看待。」

  金妮瞪了他們一眼:「我本來就是你們的親妹妹。」

  「我有哥哥。」我提醒他們。

  「沒關系,我們不介意多個新的兄弟。」弗雷德說道。

  「畢竟我們家最不缺的就是兄弟。」喬治說道。

  金妮對此感到頭疼,她不得不跟我道歉:「桑妮,他們不是故意的。弗雷德、喬治,麥克米蘭家這一代只有兩個孩子!」

  「哦兄弟,這聽起來更有必要了。」

  到後來我才意識到雙胞胎兄弟為什麼這麼奇怪——每當我們這群二年級在一起相處的時候,他們總是希望羅恩可以和我好好相處。

  羅恩:?

  「小羅尼,這是你肩負的重任。」弗雷德語重心長地說道,仿佛他們以後能不能發家致富,全靠羅恩和我的關系。至於喬治,他則是跟我說了一些關於他們大哥比爾的好話,可能把他這輩子誇比爾的話都誇完了:「所以桑妮,你明白了嗎?」

  塞茜莉亞和金妮聽得目瞪口呆,准確說只有茜茜,因為金妮似乎也在衡量著些什麼。

  我覺得我在相親。

  還好德拉科不知道這些事,不然他跟韋斯萊一家人的關系只會更糟糕。

  列車到站後,金妮和其他新生跟著海格坐船,我們跟著弗雷德和喬治去坐車,赫敏到處東張西望地希望能看到哈利和羅恩的影子。

  「太好了,不然我不知道去哪裡坐車。」佩格莉塔揮著手向我跑了過來,對我小聲地說道,「等會我們可以一輛車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有些驚訝,「扎比尼呢?」他不是應該和佩格莉塔一輛車嗎?

  「布雷斯被德拉科拽走了,我覺得他不是自願的。」佩格莉塔撇了撇嘴,「一輛車坐四個人,德拉科布雷斯克拉布和高爾,就沒有多余的位置了。」

  我握住了佩格莉塔有些涼意的手,她很驚訝:「你的手好暖和,跟你本人一樣。」

  「扎比尼真是個好人。」我感嘆道。很顯然德拉科是不想讓帕金森和他一輛車,所以才把扎比尼拉過去湊數,扎比尼你放心地去吧,我會照顧好佩格莉塔的!

  「是啊我也覺得他很好。」佩格莉塔點了點頭,「像我們家的莎拉一樣。」

  「……」

  我記得莎拉是沙菲克家的家養小精靈。

  大禮堂早就布置好了,我們各自走向自己的桌子,在目送佩格莉塔去斯萊特林長桌的時候,我看到了和扎比尼一起坐下的德拉科,他顯然也看到了我。

  我們飛快地對視了一眼,又挪開了視線。

  有些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其實挺難的——雖然感情不會因為分院而發生變化,但是相處時間真的變少了,像這樣的對視,其實就有些貪心。

  畢竟這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的對視啊。

  「哦,是洛哈特!」塞茜莉亞沒有注意到我的情況,她的目光鎖定在了教授席上的一個綠色長袍的人身上。赫敏應當是太激動了,她把茜茜的手握得很緊,以至於我感覺茜茜這句話有幾分咬牙切齒。

  其他的女孩子們也都發出低呼聲,男生們的反應就很一般了,弗雷德和喬治已經在猜測洛哈特最後會因為什麼離開學校,畢竟黑魔法防御術這門課從來沒有教授可以連任。

  我敏銳地感覺到德拉科又看了我一眼,盡管他假裝他在看格蘭芬多桌子上的空座位,但我還是在心底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

  肯定是在看我對洛哈特的反應啦。

  於是我故意用手托住了臉,寬大的袖子因為我的動作而下滑,露出我手腕上戴著的一串手鏈。

  「你怎麼又戴上這條手鏈了?塞茜莉亞問我,「不怕斯內普扣分嗎?」

  「魔咒課會摘掉的。」我小聲地說道,「它實在很好看。」

  斯內普教授還沒到,但新生們則已經被麥格教授領了進來,和我們去年一樣,依然是按照姓氏的首字母念名字。我們自然很關心金妮的情況,不過在此之前,我的目光被一個相當漂亮的新生吸引了視線。

  「拉文克勞!」名字叫修·張的新生被分院帽分走了,拉文克勞長桌上有幾個女孩子尤為激動,喬治解釋道,「他可能是秋·張的弟弟。」

  「秋·張?」我有些好奇,根據長相判斷了一下,「是那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嗎?」

  「是的,她很漂亮,她是拉文克勞魁地奇隊的成員,技術很不錯。」弗雷德說道,然後他看了一眼安吉麗娜,「當然,還是我們格蘭芬多的女孩子最優秀了。」

  「是可愛的新生呢。」塞茜莉亞故意說道,她在反駁喬治在列車上的那句「像馬爾福一樣討厭的男孩子」。對此喬治舉手表示認輸:「哦,但我以為茜茜會更喜歡可愛的高年級?」

  「你呢桑妮,你喜歡高年級還是低年級?」茜茜故意把話題拋給了我。

  「啊?」我愣了愣,這時候另一位非常可愛的新生科林·克裡維已經分到了格蘭芬多,於是在大家的掌聲裡,我認真地回答道,「都不要,還是同級最好啦。」

  原因就在這裡了,因為我在列車上提到了羅恩——在哈利之前提到了他的名字,再加上這句同級,所以弗雷德和喬治大約覺得可以把弟弟像促銷季的水果一樣賣掉,賣到麥克米蘭家。

  想太多了吧!!

  金妮順利地分到了格蘭芬多,但她說她目睹了那輛車飛向了一棵巨大的樹,我不由得想到了恐怖的打人柳。比起赫敏擔心哈利和羅恩被開除,我更擔心他們的人身安全,畢竟那棵樹相當任性,要是有讓它停止攻擊的辦法就好了。

  很快大家就都知道哈利和羅恩的壯舉了,格蘭芬多的大家興奮地坐在休息室裡,期待著這兩個人的到來。塞茜莉亞說赫敏去等哈利和羅恩了,為了躲避赫敏的怒火,她選擇不跟過去。

  明智的選擇,赫敏可是為這兩個不省心的男孩子提心吊膽了一天呢。

  不過,按照老規矩,塞茜莉亞必須還給我兩個銀西可,因為哈利和羅恩並沒有通過站台。她認命地把銀幣遞給我,我們倆一起感嘆了一下這跌宕起伏的一天,這可是新學年的第一天啊,今年一定會更精彩。

  事實上第二天我就感覺到了「精彩」,因為韋斯萊家的貓頭鷹給羅恩送來了一封傳說中的吼叫信,認出這個東西的我,立刻不動聲色地捂住了雙耳。哈利還在疑惑,而塞茜莉亞和赫敏則是聰明地跟著我一起放下了刀叉,選擇保護耳朵。

  韋斯萊夫人的聲音回蕩在我們的耳畔,全校的同學都看了過來,羅恩被罵的非常羞愧,而哈利則很是尷尬,至於韋斯萊家的其他人——除了金妮很是不安,男孩子們則是假裝無事發生,韋斯萊家裡果然是不缺兄弟,我想。

  如果我或者厄尼收到了吼叫信……這麼想著,我抬頭看了一眼赫奇帕奇的長桌,發覺厄尼也在看我,可能他和我是一個想法。

  肯定會裝作自己是麥克米蘭家的獨生子(女)——

  麥格教授發給了我們課表,新學年的第一節課是草藥課,和赫奇帕奇一起上。在和同學們一起朝著溫室走去的時候,我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厄尼,這次他總應該和茜茜正式認識了吧?

  洛哈特從斯普勞特教授面前帶走了哈利,我們其他人一起進了第三溫室。今天的上課內容是給曼德拉草換盆,雖然我也知道曼德拉草的作用和危險,但我們誰也搶不過赫敏,她回答問題總是最積極的。

  因為曼德拉草的哭聲很危險,所以斯普勞特教授讓我們每個人拿一副耳套去戴,大家哄搶了起來,沒有人願意拿粉紅色的絨毛耳套。於是我很自覺地拿過了粉紅色的耳套——今天我戴的發飾就是粉色的蝴蝶結,德拉科顯然覺得我用粉紅色的東西很可愛。

  曼德拉草幼苗大喊大叫著,但我們的耳套隔音作用非常好。斯普勞特教授讓我們四人組成一組對付曼德拉草,赫敏、哈利和羅恩已經和賈斯廷站在一起了,茜茜拉著我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找誰組隊,而我則是看到厄尼和漢娜走了過來。

  太好了,他終於來搭話了。

  厄尼彬彬有禮地對塞茜莉亞伸出了手:「厄尼·麥克米蘭。我記得你,你一定是塞茜莉亞·普威特,我們在第一年的火車上見過,桑妮經常跟我提起你。」

  「原來是桑妮的哥哥。」塞茜莉亞恍然道。聽聽她這話,她果然對厄尼沒什麼印像,厄尼真應該在一年級的時候就過來搭話的,我不高興地想。於是在等會的操作過程裡,我忍不住對厄尼有些嫌棄,但他早就習慣了,不管我們在家裡怎麼樣(比如撞斷了我的腿)。在外人面前,他都是一位合格的好哥哥。

  「謝謝,你剛才做得很好。」塞茜莉亞擦了擦臉上的泥土,對厄尼道謝。

  我頓時警覺,什麼,茜茜誇厄尼了!

  「應該的。」厄尼自以為很禮貌地說道。在我看來,他說話簡直干巴巴的,就不能誇幾句茜茜嗎?果然不能指望他自己找到女朋友……

  「桑妮。」漢娜小聲地問我,「厄尼和佩蒂爾很熟嗎?」

  「啊?哪個佩蒂爾?」我有些疑惑。

  「帕德瑪——下節課我們是魔藥課,和拉文克勞一起。」漢娜飛快地說道,「離開禮堂的時候,她跟厄尼說了兩句話,好像是在問可不可以和他一組。」

  「哦,可能是厄尼幫她買東西的時候講了一些什麼,讓帕德瑪覺得他還不錯。」我隨口說道,忽然件想起了媽媽那句話。

  媽媽好像是說,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女孩子,都很適合厄尼?

  我看了看茜茜,又想了想帕德瑪。可惡,厄尼居然有兩個選項?

  還好我沒有那麼貪心,什麼可愛的新生、可愛的高年級都跟我沒關系,我有德拉科一個就足夠了。


第34章 Chapter34.(校)

  時間緊張極了,我們只是匆匆地回到城堡洗了個澡,換掉滿身泥土的衣服,就要趕去上變形課。因為急著下樓又精神恍惚,在拐角處我一不小心跟一個藍領帶的學生撞在了一起,雙雙摔倒在地。

  我人還坐在地上發愣呢,但嘴巴已經動了起來,連聲跟對面的拉文克勞道歉:「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你沒事吧?」

  塞茜莉亞被我嚇了一跳,也跟著怔在原地,倒是那個拉文克勞的學生自己站了起來:「我沒事的——麥克米蘭小姐,你沒有受傷吧?」

  少年在衣服上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對我伸出了手。

  我眨了眨眼睛,對他道了聲謝,這才握住他的手順勢站了起來。塞茜莉亞扶了我一把,我聽到她困惑地小聲嘀咕道:「好像有點眼熟?」

  當然很眼熟了,因為我們昨天晚上才在禮堂談論過他。

  是修·張——秋·張的弟弟,一年級的新生。他長得像他姐姐一樣好看,黑色的頭發襯得他的皮膚很白,不同於英國男孩,亞裔血統讓少年的相貌看起來柔和了許多,盡管他的五官也十分立體,但卻沒有任何攻擊性,看起來是溫和乖巧的男孩子。

  他的眼神漆黑明亮,像黑夜裡的燈光。

  「你認識我?」我有些驚訝。因為我並非學校裡的名人,秋不可能同他談論過我,而昨晚的分院儀式上我也沒有做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修不會對我有什麼印像的呀。

  「你的蝴蝶結很可愛。」修對我笑了笑。他微微仰起頭,笑起來唇紅齒白,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會心生親近。

  「……」

  那我替德拉科謝謝他的誇獎?

  「糟了桑妮,我們快遲到了!」塞茜莉亞驚呼了一聲。我回過神來,充滿歉意地對修笑了笑:「謝謝你,我們改天再正式認識一下吧。」

  聽到「改天」這句話,他的眼神更亮了:「好的,再見!」

  和塞茜莉亞跑下樓梯的時候,我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樓上,卻發現少年還停在原地看我,他站在那裡,被日光鍍上一層金色,燦爛而生動。

  很久之後我回想起來這次的見面,這才意識到,因為我原本就是Sunny,我擁有陽光,所以我不需要再額外去點一盞燈。

  麥格教授讓我們把甲蟲變成紐扣,赫敏依然是最先完成的同學。我們其他人費了些工夫,因為甲蟲到處亂跑,我不得不想辦法先把它定身捉住。

  但我們誰都沒有羅恩糟糕,因為他之前和哈利一起坐飛車的時候折斷了魔杖。盡管他用魔法膠帶把魔杖粘在了一起,但它經常發出奇怪的響聲,還會有火花出現,甚至有灰色的帶著臭雞蛋味的濃煙……我很擔心這支魔杖會爆炸。

  塞茜莉亞好心地把她的魔杖借給了羅恩,但比起羅恩自個兒的魔杖至少會冒出濃煙用來回應他的咒語,她的魔杖壓根沒有搭理他。赫敏和哈利也試了試茜茜的魔杖,但都沒有出現什麼理想的情況,我猜想這可能跟她的魔杖的材質有關,或許是那種固執、忠誠的木材。

  事實證明我的猜想是對的,下課後茜茜告訴我們,她的魔杖是白蠟木的,而且不易彎曲,這樣的魔杖都很認主——魔杖選擇了主人,所以可能茜茜像它一樣,是做事情會堅持到底的人。

  「這聽起來簡直像是選擇伴侶。」她不禁感嘆道,「你呢,桑妮,榿木有什麼含義嗎?」

  「據說一般都是討人喜歡的巫師才可以使用。當然,奇洛教授跟我的魔杖也是一個材質。」我答道,然後我不由得想起當時在魔杖店選魔杖的時候,奧利凡德先生曾經先把德拉科的魔杖遞給了我。

  是因為我和德拉科的魔杖內芯來自同一只獨角獸嗎?

  選擇伴侶啊……

  「他討了神秘人的喜歡,不是麼?」塞茜莉亞撇了撇嘴,「不過榿木的確很適合你。對吧?沒有人會不喜歡桑妮。」

  「當然。」赫敏點了點頭,「桑妮是我見過的最開朗的女孩子。」

  「沒錯,就像陽光一樣。」哈利跟著附議了一句。然後大家把目光看向了羅恩,仿佛只要他不說出點什麼就會被譴責一樣。

  羅恩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努力地在腦海裡尋找著誇獎的詞彙:「呃,是的,桑妮的確很好……」

  弗雷德和喬治從一旁冒了出來,他們當然也是來禮堂吃午飯的。弗雷德故作驚訝道:「聽聽我親愛的弟弟在說什麼,他居然在誇女孩子。」

  「是啊兄弟,雖然我覺得我們也應當誇上兩句才對。」喬治說道。

  被取笑的羅恩說不出話來,我也急忙制止了他們:「停一下,不要再說了,再誇我就要飄起來了啦。」莫名其妙就被同學們誇了一通,真的讓人很不好意思,我肯定都臉紅了!

  「可愛的女孩子會有男生喜歡~」弗雷德忽然說道,他暗示什麼一般地看了摸不著頭腦的羅恩一眼,喬治則是補充了一句,「我們今天看到你跟茜茜遇到了拉文克勞的一年級新生。」

  「在跟你搭訕,把你扶了起來——」

  「或許這就是心跡的表白——」

  「……」

  他們今天上午的課一定很無聊,我猜想——可能是上了黑魔法防御術,我們下午正要去上這節課。我回頭看了一眼斯萊特林的桌子,總覺得德拉科看到我被格蘭芬多的大家簇擁在一起的時候可能會不高興,然而我只看到了他的後腦勺。倒是坐在拉文克勞那裡的修,少年對我笑了笑。

  於是我轉過頭來,對他們說道:「如果這是心跡的表白,那麼喬治你在練習飛行的時候去救茜茜,那又是什麼呢?」

  喬治噎了一瞬,他立刻回答道:「是格蘭芬多擊球手的尊嚴!」

  弗雷德補充道:「而且我們沒錢付賠償金。」

  我忍不住看了塞茜莉亞一眼,擔心她在韋斯萊兄弟的眼裡像一個好看的錢袋子。

  我的預想總是很准,尤其是關於德拉科。吃完午飯後到院子裡透氣的時候,只有赫敏還有精神繼續看書,我和茜茜都有些犯困,這時候我們學院一年級的新生科林·克裡維拿著麻瓜相機想要給哈利拍張照片,他看起來很崇拜哈利。

  科林的解釋證明了他是哈利的超級粉絲,他誠懇地看著哈利,希望可以請羅恩為他倆拍一張合影,或許哈利還可以幫他簽個名字。

  「簽名照片?你在送簽名照片,波特?」德拉科的聲音在院子裡回蕩——我剛剛就看到了他,因為那道只有我看到的光。他就站在科林身後,身旁是克拉布和高爾,這兩人看起來比一年級更壯實了一些,倒顯得德拉科這一年沒怎麼長個子了。

  事實上他當然是有長個子的啦,在瑞士的時候我就確定了,他未來肯定會很高、很高。

  但他講出的話真的很諷刺,德拉科對其他同學們喊道:「大家排好隊,哈利·波特要發簽名照片嘍!」

  我握緊了衣角,哈利則是氣憤地說道:「我沒有。閉嘴,馬爾福!」

  「你是嫉妒!」科林尖聲說道。盡管他在克拉布面前非常瘦小,但為了維護哈利,科林還是表現出了格蘭芬多超凡的勇氣。

  不過我也不怎麼怕克拉布和高爾……倒不是覺得他們徒有其表,只是,如果是不認識德拉科的我,可能會擔憂吧。我回想起我兩次與他們的接觸,一次是在列車上,另一次是上學年的魁地奇。

  都是因為德拉科,我才會那麼勇敢。

  每個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人。

  「嫉妒?」德拉科接下來的話有些尖刻,「嫉妒什麼?我可不想頭上有一道醜陋的傷疤,謝謝,我不認為腦袋被人切開就會使你變得那麼特殊,我不信。」

  「……」

  雖然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但他的話實在太過分了!我很生氣地看著德拉科——哈利的這道傷疤讓他失去了他的父母,德拉科怎麼能這麼說?而且這不是簡單的傷疤,這是他戰勝神秘人的勛章啊!

  「吃鼻涕蟲去吧馬爾福!」羅恩憤怒道。

  克拉布揉著指關節惡狠狠地看著羅恩,終於有了點保鏢的風範,而德拉科則是對羅恩不友好地笑了笑:「小心點韋斯萊,你可不要再惹麻煩了,不然你媽媽就只好來把你帶回去了。」他故意模仿了韋斯萊夫人在吼叫信裡的聲音,「要是你再不循規蹈矩——」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都笑了起來,這樣的關注讓德拉科似乎受到了鼓舞,他有些得意地笑道:「韋斯萊想要一張簽名照,波特,這比他家的房子還要值錢呢。」

  羅恩拔出魔杖想要做些什麼,赫敏和塞茜莉亞急忙制止了他。我認為她們是對的,畢竟羅恩那個魔杖的威力可能會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察覺到我和朋友們不善的注視,德拉科慢悠悠地說道:「怎麼,波特,你沒有先簽名給你身旁的女孩子們嗎?格蘭傑、普威特、韋斯萊家的那個女孩……還有麥克米蘭。或許你還可以考慮再給赫奇帕奇的麥克米蘭一個簽名。」

  「……」

  厄尼還真希望我喜歡哈利呢!

  麥克米蘭麥克米蘭麥克米蘭——真是有事桑妮無事麥克米蘭啊!我氣得不行,然而這時候吉德羅·洛哈特大步走了過來:「誰在發簽名照片?」

  哈利想要解釋,但洛哈特根本不聽,他強行讓科林為他和哈利拍了個雙人照,還說這很合算。我覺得這又不是降價促銷,哪裡合算了?哈利一定非常尷尬,但他被洛哈特帶走了,而德拉科則是退回了人群裡,他的笑容原本很得意,在看到我之後,他心虛地後退了一步。

  因為我卷起了長袍的袖子,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把手鏈摘了下來,丟進了包裡。

  它在現在這個天上布滿陰霾的時刻,可不會被陽光照耀著折射出漂亮的光。

  德拉科肯定懂我的意思,這個手鏈是他送的。

  現在我要和同學們一起去上洛哈特的課了,我對這堂課毫無期待,我和朋友們都在同情哈利。而且洛哈特在介紹了他的一堆榮譽頭銜後,又說他不把這些放在嘴上,這讓我感到很好笑。

  男生……我是說男士們,他們好像有這樣的通病,嘴上越說著不在意的東西,內心卻在意得很呢!相當的口是心非。

  令我難以置信的是,洛哈特居然用半小時讓我們做了一個無聊的測驗。試卷上全部都是洛哈特的個人信息,我覺得我的筆都在抗拒著回答問題,它可能覺得這是對它的侮辱,總之我前所未有地敷衍了一張試卷。

  沒想到赫敏居然得了滿分,我一時間不知道該佩服她的學習精神,還是該佩服她如此認真地喜歡這個看起來就不靠譜的洛哈特了。

  洛哈特從講台後面拎出一個蒙著布的大籠子,說我們要面對最恐怖的事物,但他會保護我們。這段話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因為我很好奇他帶來了什麼東西。

  「我必須請你們不要尖叫,那會激怒它們的!」洛哈特壓低聲音說道。

  除非他抓到了一群女鬼,我這麼想。

  然後我看到了一堆康沃爾郡小精靈,它們是鐵青色的,大約八英寸高,小尖臉,聲音尖利刺耳,看著就不討喜。但它們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很危險,因為西莫已經笑了出來。

  洛哈特對我們的反應感到惱火:「好吧,看看你們怎麼對付它們!」

  等等,他該不會要——我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而塞茜莉亞在小精靈們被從籠子裡放出來四處亂飛的時候,迅速地拉著我躲進了桌子底下。

  小精靈們在教室裡大肆破壞著,像是一群皮皮鬼,這場面太糟糕了。大部分同學都躲到了桌子底下,除了可憐的納威,他被小精靈們拎了起來掛在了吊燈上。

  洛哈特似乎意識到終於到他展示自己的能力的時刻了,他舉起魔杖,然而下一刻他的魔杖被小精靈丟出了窗外。不靠譜的洛哈特立即躲到了講台底下,吊燈也終於無法支撐納威了——嚇得我迅速用了一個漂浮咒:「Wingardium Leviosa!(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納威漂浮在空中。我松了口氣,至少他沒有從高處立刻墜落。

  「桑妮,謝謝你……」他有氣無力地在空中揮舞著魔杖驅趕著小精靈。

  「你剛才念出聲了嗎?」塞茜莉亞好奇地問我,「聲音好像很小,我差點以為你在用無聲咒。」

  「那應該不發出聲音才對。」我苦笑道。不過榿木確實是最擅長用無聲咒的材質,未來我可以努力練習一下。

  下課之後同學們迅速跑出了教室,走得比較晚的我們被洛哈特叫停,他讓我們捉住這些小精靈,然後很不負責地跑掉了。

  我決定在給爸爸媽媽還有艾譜莉的信件裡強烈譴責這位教授,希望以後的黑魔法防御課至少可以正常一點……或許洛哈特需要一個助教?

  「我真想念家裡的蒼蠅拍。」塞茜莉亞說道,她跟我正在背靠背地一起用石化咒定身著小精靈們,但是赫敏則認為這是洛哈特給了我們一個實踐的機會,她堅信洛哈特是像他書裡寫的那樣做大事的人。

  故事誰不會寫呀,我想,如果我現在寫個故事,我一定寫德拉科跑到我面前哭著跟我道歉說他再也不敢了!

  回到公共休息室後,弗雷德和喬治為我們帶來了他們修改過的禁閉球,茜茜認真地問他們可不可以困住一個討厭的二年級小男孩——她跟我表示她不會用這個東西對付德拉科或者洛哈特,但我卻覺得,這個可以有。

  尤其是在幾天之後,德拉科對赫敏使用了「泥巴種」這個侮辱性的詞彙——我認真地思考著要不要贊助弗雷德和喬治一筆錢,讓他們給我也弄出一個禁閉球。

  喜歡的男孩子不聽話了該怎麼辦,把他捆起來讓他道歉吧。

  作者有話要說:
  桑妮:想法逐漸格蘭芬多化(?(危險發言ing
  原文裡這部分德拉科真的是接連拉仇恨(也難怪被哈利他們當做是密室傳人了,實在是太嘲諷了……


第35章 Chapter35.(校)

  大約是吸取了一年級時和我冷戰的教訓,德拉科這次很快就寫了信給我。當然,他在信裡主要是表示當時他要針對的是和哈利在一起的所有的格蘭芬多,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提了我的名字。

  他怕我以為他故意針對我,所以當時專門提了一句厄尼,以此來顯示他的欲蓋彌彰。

  我回信給他——

  「那你可真是太努力了。為了顯示出你的刻薄,還把無辜的厄尼牽扯進來。」

  「德拉科,厄尼畢竟是我哥哥。」

  他根本就沒搞清楚我生氣的原因,這不是像去年那樣,他在嘲諷格蘭芬多的時候忘記了我也屬於這個學院,不小心把我牽扯進來。這次跟納威的事情是一樣的——德拉科完全沒必要去諷刺哈利,尤其是他的家庭,這太過分了。

  我這麼說不代表我是哈利的擁躉,也不僅因為我是他的同學。最主要是哈利本就沒有做錯什麼!他失去了他的父母,而他的父母都是在對抗神秘人的時候犧牲的英雄。

  英雄的孩子,不應當被這麼對待。

  盡管我可以理解德拉科不喜歡哈利主要是因為哈利太風光了,我也可以理解他想出風頭有一部分原因在我,他想獲得在家裡的話語權……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我依然無法贊同他的所作所為。

  「想要得到關注,與其打擊別人,不如自己更努力一些。」我真誠地建議他,「當然,我相信你一直在努力。但我想親眼看到你的努力結果,可以嗎?」

  我和德拉科在這件事上的分歧可能會讓他感到不悅,這一點扎比尼應該會有直觀感受。他一定會以為我對他既失望又不信任,所以我有意在結尾這麼說,如果他感受到我的期待,是不是會相對消停一些呢?

  我真的很期待看到耀眼的他。

  佩格莉塔來傳達了扎比尼的口信:「布雷斯讓我轉達你,他認為你畢業後可以去從事幼兒教育,比如如何迅速安撫情緒暴躁的小男孩,讓他從『波特這個鼻涕蟲』的憤怒裡迅速轉變成『哼,她很快就會看到我的努力結果了——』」

  她模仿的惟妙惟肖。

  「扎比尼真的是辛苦啦。」我嘆了口氣,作為德拉科的室友,他真的承受了太多。但我覺得我同樣很辛苦,因為我也承受了很多啊!

  不過聽這話的意思是,最近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幫佩格莉塔校對了她作業裡的錯字之後,我抬頭看到了滿臉寫著「沮喪」的厄尼:「你這是怎麼了?」

  厄尼說了一件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被魁地奇球隊刷下來了。」

  看來赫奇帕奇球隊還有救,我這麼想。所以魁地奇球隊納新了……德拉科肯定是加入了斯萊特林的球隊,他想讓我看到他的精彩表現?

  「塞德裡克跟我說,不是我飛的不好,只是沒有適合我的位置。」厄尼說道,「他真是一位很優秀的赫奇帕奇,對嗎?」

  「當然——嗯?」我驚訝地看著厄尼,厄尼這話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飛的不好,但我還是想要試試看。」厄尼認真地說道,「塞德裡克沒有直接批評我,他很尊重別人。」

  原來厄尼自己也知道啊,這話不由得讓我有點心疼他。然而厄尼下一句話就讓我收回了我的想法,因為他高興地說道:「所以桑妮,這麼好的人,你不考慮一下嗎?」

  我當然知道塞德裡克各方面都很好,德拉科要是在對其他同學時有他一半的好脾氣,現在肯定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了。

  「你自己找到女朋友再來管我。」我沒好氣地說道,「或者干脆你考慮一下去守護迪戈裡吧。」

  厄尼:?

  「上午好,麥克米蘭們。」有一個聲音從我們身旁響起。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兩位拉文克勞。對我們打招呼的是帕德瑪,修從她身後探出頭來,對我笑了笑:「麥克米蘭小姐,好久不見啦。」

  「聽說你被魁地奇球隊刷下來了。」帕德瑪對厄尼說道。厄尼頓時有些臉紅:「呃、嗯……沒想到連你都知道了。」他准以為只有赫奇帕奇的人才知道。

  「秋——就是這孩子的姐姐,她是我們拉文克勞球隊的,剛好也要進行招新,在你們之後使用場地。」帕德瑪眨了眨眼睛。

  「好吧,是我水平不夠。」厄尼嘆氣。

  「別這樣,你還有別的優點——桑妮,我可以這麼叫你嗎?」她看向我,我點了點頭,「當然,帕德瑪,有什麼事情可以幫你嗎?」

  「想借你哥哥幫個忙。」帕德瑪笑了一下,「我的魔藥學作業遇到了一點問題,帕瓦蒂還有別的事情。我記得他的魔藥學得不錯。」

  「當然可以。」我立刻把厄尼推了出去,「隨時都可以借。」

  厄尼:?

  厄尼有些茫然,但帕德瑪已經看向了他:「麥克米蘭,你不樂意幫我嗎?」

  「哦不,我樂意至極……佩蒂爾同學很喜歡魔藥學嗎?」

  兩個人這麼說著走開了,留下我和修面面相覷。

  還是少年先開了口,他笑了一下,圖書館都明亮了起來:「一直都還沒有跟你正式認識一下,請問我現在有這個榮幸嗎?」

  好像是這樣……

  「那天真的是太抱歉啦。」我剛想對他伸出手,卻被少年搶先一步,「還是讓我先來吧——你好,我是修·張,很高興可以認識你。」

  男孩子都這樣嗎?

  「桑妮·麥克米蘭。」我同他握了握手。

  「普威特小姐和格蘭傑小姐不在嗎?」他問我。

  咦,連我身旁的茜茜與赫敏都清楚嗎?

  「可能在和韋斯萊家的男孩子們一起忙呢。」我無奈地回答道,然後好奇地問他,「你也有作業上的問題?我的成績可不如赫敏好,不一定幫得上你……不過,你這樣的男孩子,應該會有很多高年級同學樂意指點你吧?」漂亮又乖巧的男孩子總會讓人感到親切。

  「但她們都不是你呀。」修小聲地說道,「事到如今那我只好跟你承認了~」

  「什麼?」我有些疑惑。

  「是我拜托佩蒂爾帶我來找你的。」他認真地說道,「因為我真的很想很想跟你認識一下,我真的羨慕佩蒂爾——」

  「啊?」我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了。等等,修這是什麼意思?

  我可以確定,修絕對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孩子,他不僅聰明,而且有些狡黠。因為他接下來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我只是望了一眼,便看到了黑夜中團團簇簇的燈火,明亮且溫暖,像他的笑容一樣溫柔可親。

  「因為她可以很直白地問你可不可以直接稱呼你的名字,但我卻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啊。」

  「不想被平斯夫人趕出去的話,我建議你最好去外面發瘋。」扎比尼冷淡的聲音很刻意地從另一張桌子上響起,像是在提醒誰一樣,我看了過去,看到德拉科沉著臉,手裡的羽毛筆都被他折斷了。

  說實話,這個場景很奇妙——德拉科肯定可以理解我看到他跟帕金森在一起的心情了,他像是終於在莫名其妙地針對哈利、羅恩甚至是納威之後,意識到了什麼。

  修好奇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德拉科。

  他總不能不讓我跟所有男生說話吧?別說談戀愛之後能不能跟異性正常交往了,我和德拉科現在還面臨著重重阻力呢!真希望他可以理智一點,我可沒有限制他跟女孩子正常講話。

  我剛想說點什麼,修卻看向我的手腕,疑惑地問道:「我記得你有一條手鏈,今天沒戴呀?」

  如果不是我清楚修不可能知道我和德拉科關於手鏈的秘密,我簡直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但是拉文克勞都這麼細心嗎?上次只是匆匆一見,他居然連我戴著的手鏈都注意到了……

  德拉科的臉色變得蒼白。

  他冷言冷語地說道:「你可真是越來越格蘭芬多了。」

  如果這是一句溢美之詞,我會告訴他,他也越來越斯萊特林了。事實上我還在因為他之前的事情不高興,而且大庭廣眾之下我不想吵架,於是我干脆收拾課本走人,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我還聽到德拉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該死,為什麼偏偏在格蘭芬多?」

  他大約是想,如果我在斯萊特林的話,他就可以每天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會和亂七八糟的人交談甚至是做朋友了。

  是啊,偏偏是格蘭芬多……

  分院帽當時說我的身上有我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勇氣,這無論對於我而言,還是對於我在意的人而言,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我在意的人當然是德拉科,可我們收獲了什麼呢,收獲了一肚子的氣嗎?

  「你還好嗎?」修試探地叫了我一聲,我這才發現他跟了過來。

  「不好意思——」我連聲跟他道歉,剛才只顧著跟德拉科大眼瞪小眼,反倒是把這個新生給忘記了,我這個高年級同學真是不負責啊。

  然而修只是低著頭,安安靜靜的,然後他抬起頭看我,眼神好像有些復雜:「你很喜歡馬爾福嗎?」

  「……」

  我震驚地看著他。

  哦、哦梅林啊!他才認識我多久,居然可以看出來?

  按理說我應當否認,但我實在說不出「我不喜歡德拉科」這樣的話。

  「啊,好,你不用跟我說答案了——居然是真的,手鏈是他送的嗎?」修嘆了口氣,有些懊惱,「難怪他的表情是這樣……不過啊。」

  少年依然對我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用雙手用力地按著臉頰,做了個鬼臉,對我含糊不清地說道:「他也很喜歡你哦。」

  「所以你開心點。」

  「……」

  完全被看穿了嗎!

  「小孩子就不要說什麼喜歡了吧?」我終於找回了主動權,雖然我這個只比他高一個年紀的人說這種話毫無說服力,但是他還是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是是是,是我太冒犯啦,你說的都對~」

  太天然了啦!

  「所以你為什麼會認識我?」在簡單地跟他聊了聊課業的問題之後,我忍不住問他。

  「我在火車站見過你!」修大聲地回答我。

  原來我一年級放暑假的時候感覺到的目光,是來自面前的這個男孩嗎?

  「聖誕節的時候——我就見過你了——當時我和爸爸媽媽去接秋回家。」他歡快地說道。

  如果說修喜歡我……假如我們把小孩子的喜歡當回事的話,那麼絕對不至於到三年級的時候,塞茜莉亞才終於真正認識他。因為喜歡是會控制不住地接近對方的,何況我們不是對立學院的人。

  然而修沒有做這些事情。他在弄清楚我喜歡德拉科之後,就繼續乖巧地做他的新生了,畢竟他沒有對我說些什麼特別的話,所以我也不好自作多情地說他是喜歡我的,畢竟霍格沃茨的生活豐富多彩,他很快就會有新生活啦……

  但是德拉科,他百分之百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周六的時候赫敏叫醒了我和塞茜莉亞,我們帶了早飯去魁地奇球場看望一大早就去訓練的隊員們。科林已經在那裡了,他正在興奮地拍照,我覺得他是位合格的粉絲。

  然而過了一會兒,斯萊特林的隊員們就出現在了球場上。或許在下面的人因為身高原因看不到具體的情況,但是我坐在看台上居高臨下,一眼就看到了跟在他們後面的金發少年。

  赫敏說過今天球場是被格蘭芬多包下的,這是怎麼回事,要搶球場了嗎?

  羅恩和赫敏跑了下去,我和塞茜莉亞連忙跟上,然後就聽到斯萊特林的隊長弗林特說道:「可我有斯內普教授特簽的條子。本人,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允許斯萊特林隊今日到魁地奇球場訓練,培訓他們新找的找球手。」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轉移了,尋找著這個新的找球手,而我立刻反應了過來,這肯定就是德拉科,他的身份正好跟哈利相對應!

  弗雷德認出了德拉科,他的表情有些厭惡,因為他還記得盧修斯叔叔在麗痕書店做的事情。而斯萊特林全體隊員則拿出了盧修斯叔叔送給他們的禮物,是七根嶄新的飛天掃帚,上面寫著「光輪2001」,顯然是新出的型號。

  格蘭芬多還用著落後的型號,這樣的話會在比賽中很不利啊。

  「哦,看哪,有人闖進了球場。」弗林特指著我們說道。

  德拉科已經和羅恩說起了話,羅恩看到掃帚後驚呆了,而赫敏則是尖刻地說道:「至少格蘭芬多隊中沒有一個隊員需要花錢才能入隊,他們完全是憑能力進來的!」

  這話其實失之偏頗,盧修斯叔叔贊助斯萊特林是因為他的兒子加入了這個隊伍,他想看到斯萊特林隊取得好成績。但我知道德拉科就算沒有贊助,他也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加入這個隊伍,我相信他的。

  但德拉科已經被赫敏這句話激怒了,他狠狠地說道:「沒人問你,你這個臭烘烘的小泥巴種。」

  哈?我聽到了什麼?!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德拉科——我簡直以為我聽錯了!德拉科雖然對格蘭芬多有些刻薄,但是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場面立刻混亂了起來,格蘭芬多的隊員們衝了上去想要暴打德拉科,為此斯萊特林的其他人不得不護著德拉科。大概只有哈利和塞茜莉亞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他們根據我們的反應也已經判斷了出來,羅恩已經憤怒地拔出了魔杖,說要讓德拉科付出代價……

  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魔杖,不太合適吧?

  先別說羅恩了——我失望地看著被其他斯萊特林護在身後的德拉科,感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又重拾了許多煩惱。

  如果我也只是個普通的麻瓜女孩,那一定也是他眼裡的泥巴種。

  如果我分到了斯萊特林,此刻也許就是他的幫凶。

  縱然赫敏說話有失公正,但德拉科在講這句話的時候,只是因為他被憤怒衝昏頭腦了嗎?很顯然,這和他根深蒂固的血統觀念有關。我以前還天真地想過可以潛移默化地改變他,現在看來,我過於把自己當回事了。

  或許某一次他可以在那種偏見和我之間選擇我,但是以後呢?

  我有點看不清以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劇情比重來說其實厄尼才是男二號。修是非常重要的配角。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第36章 Chapter36.(校)

  我正在恍惚,羅恩的魔杖卻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這個聲音讓我回到了現實,不得不重新面對這個混亂的現場。

  可憐的羅恩吐出了幾條鼻涕蟲,這讓本來已經跑過去看望羅恩的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斯萊特林的隊員們都笑了出來,弗雷德和喬治看起來也有些忍俊不禁,但我笑不出來,鼻涕蟲這種東西,說實話……挺惡心的。

  哈利和赫敏決定把羅恩就近帶到海格那裡去,科林還很興奮地想要為他們拍照——我可以理解這孩子想要拍一些大新聞,但是小朋友的情商真的需要再提高一下,因為哈利很生氣地制止了他。

  「科林,拍照的時候呢,還是要拍一些同學們表現優異的時刻。」我委婉地告訴這位小朋友,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了修·張。如果是那孩子的話,他一定不需要我提醒吧!

  斯萊特林們笑得更大聲了,再加上哈利這個主力缺席,格蘭芬多只練習了一會,就草草結束了今日的訓練。

  我望著高高飛起的斯萊特林球隊,他們似乎訓練有素,新加入的德拉科看起來與他們沒有半點生分,除了他優秀的飛行能力以外……我想,他在斯萊特林,總是融入得很好。

  「呃,泥巴……我是說,馬爾福說的那個詞,是什麼意思?」在離開球場之後,塞茜莉亞小心翼翼地問我。

  「是一句很惡毒的話。」我立刻沉了臉色。

  弗雷德和喬治一左一右地出現在我和茜茜旁邊,她還是想要弄清楚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於是喬治跟她解釋了一下:「泥巴種就是這些『高貴』的純血統巫師對麻瓜出身的人的貶低稱呼,但我們都知道天賦和出身無關。」

  是啊,赫敏可是我們之中最優秀的學生了。

  塞茜莉亞還在和雙胞胎說話,而我的思緒則是飄回到了童年。明明按照年歲數起來其實沒有太長時間,一切都還歷歷在目,但我總覺得,好像真的過去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和德拉科的關系,終究出現了裂痕。

  晚上的時候我躺在床上,看到窗外皎潔的月光,想到我和德拉科也是在這樣的晚上相識,不禁有些惆悵。他不會接受我的朋友們,那麼我……還有我們,到底該如何修補這裂痕?

  德拉科給我主動寫了信,但我沒有回復他。回復什麼呢?大約回復的內容也只能是讓扎比尼取笑我們是小孩子的言語吧!我敢打賭,我和德拉科准會用寫信的方式隔空吵架,每封信都吵來吵去,沒完沒了。

  以前我還想過要好好教訓他一頓,現在我直接覺得我累了。

  或許是吸取了上節課局面如此糟糕的教訓,洛哈特第二次為我們上黑魔法防御術的時候,他帶來了一位助教,她將幫助他處理一些麻煩的小東西,讓他不至於太狼狽。

  我和納威幾乎同時驚喜地叫出了聲,當然,他比我要激動一些——畢竟眼前這位笑容親切的女士是他的教母,艾譜莉·懷特小姐。沒錯,我終於明白了此前艾譜莉說她與我很快就會再見面是什麼意思了,原來她新找到的兼職是做我們學校的助教呀。

  咦,難道鄧布利多教授早就預料到洛哈特的不靠譜了嗎?

  塞茜莉亞很喜歡艾譜莉,不僅因為她的笑容親切,魔咒高超,還因為她跟茜茜一樣在英國人中有著相當矮小的身高,對此我鄭重地囑咐她不要把這個理由告訴艾譜莉:「如果你還想平安健康地度過這一年的話。」

  艾譜莉最討厭別人說她矮啦——媽媽跟我說,這或許是因為小天狼星·布萊克身邊總是圍繞著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的緣故。

  但我覺得艾譜莉也很好看呀。

  我寫信告訴了媽媽這件事,媽媽給我寄了一些草莓味的甜食讓我轉交給艾譜莉,還告訴了我一些事情,於是我打算在下節課結束後跟艾譜莉好好聊聊。

  十月的時候整個學校都彌漫著寒氣,教工和學生之間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龐弗雷夫人手忙腳亂。她的提神劑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但是喝下這種藥的人,會接連幾個小時從耳朵裡冒出蒸汽——金妮就因為感冒而被珀西要求喝下了提神劑,她看起來好像稍微好了一些。

  但我覺得,冒出蒸汽的樣子實在是太傻啦。

  請讓我假裝我沒有生病吧!

  「你真的沒事嗎?」塞茜莉亞擔憂地問我,她似乎很想讓我去龐弗雷夫人那裡體驗一下變成一個蒸汽火車頭的感覺。

  「我沒事——啊嚏!」這麼說著,我就不小心打了一個噴嚏,還好我及時用袖子擋住了嘴巴,「你可不用擔心我傳染你哦。」

  「誰擔心這個啦。」她佯裝生氣,「我是看你好像是因為生病整個人情緒都不怎麼高漲,真的是很少見到沒有生機的桑妮。」

  「我又不是春天的樹苗,怎麼能時刻保持生機?」我感嘆道。

  「哦,斯萊特林們。」塞茜莉亞拉了拉我的長袍。

  我有氣無力地看了一眼他們,發現德拉科也在看我——他的目光掠過我,挑釁地看向了哈利。瞧他這副模樣,變臉可真快,明明之前看我的時候,眼神裡是有幾分擔憂的啊。

  佩格莉塔快步走了過來,顯然她聽到了我剛才打噴嚏的聲音,她關切地說道:「桑妮,你生病了嗎?生病了就要乖乖去吃藥呀,這樣才能盡快好起來~」

  「謝謝,小病而已,目前還死不了。」我病怏怏地說道,「感謝你來關心我,佩格。」

  佩格莉塔怔了怔,她很開心地對我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糖果給我:「如果提神劑太難喝,喝完記得吃糖。」

  「她的心情好像很好?」我暈暈乎乎地問塞茜莉亞,「我說了什麼?」

  「你更換了對她的稱呼。」塞茜莉亞提醒我,「換成了像『茜茜』一樣的昵稱。」

  「那茜茜你不要吃醋哦。」我對她笑了笑,「佩格是佩格,你是你。」

  「別笑了,你的臉色簡直要比洛哈特故事書裡的女鬼臉色還要蒼白……」塞茜莉亞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好燙啊,你等會上完課就去龐弗雷夫人那裡吧。」

  「如果我沒有在課上暈倒的話。」我認真地說道。

  本節黑魔法防御術課結束後,我跟在艾譜莉身後叫住了她,她一看到我的模樣就倒吸了一口氣:「你必須得去吃藥了。」

  每個人都讓我去吃藥,我是真的病了。

  我把媽媽讓我代為轉送的甜點給了艾譜莉,她非常驚訝:「麥克米蘭夫人讓你給我的?她知道我喜歡草莓味?」

  「難道您沒有發現我媽媽在面對您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嗎?」我無奈地跟在她身後,向校醫院緩緩移動,外面的風好冷啊。

  「什麼樣子?」她認真地想了一會,「可是我跟曼蒂在學生時代也沒有太多交集,她最初總是跟在小天狼星的弟弟——雷古勒斯的身邊。」

  雖然我生病了,但我還是好奇地看了一眼艾譜莉的表情,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小天狼星,她看起來非常平靜。

  於是有些失望的我只好實話實說:「媽媽很想要靠近你,但是她又小心翼翼地生怕說錯了話。當初隆巴頓老夫人在推薦家庭教師給我們的時候,她一聽是懷特小姐,就立刻同意了。」

  我總覺得媽媽好像很仰慕艾譜莉,所以她知道艾譜莉喜歡什麼食物,也非常正常。

  「居然是這樣嗎?」艾譜莉倍感震驚,「但我從來沒有察覺她……」

  媽媽在來信中告訴我,她在入學前的那個夏天,在戈德裡克山谷,怎麼也找不到她跑出去的寵物貓。等她找到貓咪的時候,幾個麻瓜男孩正在欺負它。

  「我親愛的桑妮,你絕對想像不到,我當時又憤怒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懲罰那群男孩,然而,我的亞瑟王出現了——」

  亞瑟王是傳說中的古不列顛中富有傳奇色彩的偉大國王,是英雄式的人物,當時的艾譜莉應當是穿著亞瑟王的服裝在出演這個角色,然後她趕走了那幾個麻瓜男孩,把貓咪救出來還給了媽媽。

  「她是那樣的勇敢和堅強,她拿著王者之劍趕走了他們。梅林啊,她走過來很溫和地和我說話,她對我笑了笑說:『落魄的亞瑟王向尊貴的湖中仙女告別——就把我們的相遇,當成是一場夢吧』。」

  所以後來在分院儀式上,分到拉文克勞的媽媽一眼就認出了艾譜莉·懷特,她的亞瑟王。

  盡管艾譜莉並沒有告訴那個丟失貓咪的小姑娘,她叫什麼名字。

  「……」

  艾譜莉愣了足足一分鐘,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什麼:「原來那時候的卷發小姑娘是你媽媽?她好像是自我介紹過……我都不記得我當時扮的是亞瑟王了,當時我在跟小天狼星他們玩一個游戲。」說到這裡她笑了笑,「那真的是一只很好看的,橘色折耳貓。」

  我總覺得她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艾譜莉說她會給我媽媽寫信的,另外,她將一個鏡子遞給了我:「這是我和老朋友改造過的單面鏡,可喜可賀——在畢業多年之後,我們的魔咒水平終於可以把它改成真正的雙面鏡了,你隨時可以用它來聯系我。」

  這太好了,單面鏡只能有一方主動,改造之後方便了很多。我跟艾譜莉道謝,然後不禁想到她提到的「老朋友」,會是誰呢?詹姆夫婦和彼得都去世了,隆巴頓夫婦在聖芒戈,小天狼星在阿茲卡班,那麼就只剩下……

  「萊姆斯,萊姆斯·盧平,他是我的老朋友。」艾譜莉溫和地笑了笑,「他是個很溫柔的人……好了親愛的,前面就是校醫院了,我還要幫洛哈特處理他的簽名信,就不陪你進去啦。」

  她的話音剛落,整個人忽然戒備了起來——我順著艾譜莉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斯內普教授。

  「教授好。」我立刻說道,絕對不可以給斯內普教授任何扣分的機會!

  「懷特,聽說你這些年過得窮困潦倒。」斯內普教授無視我,對艾譜莉說道,「和盧平一樣。」

  「在學生面前我想給你留一些面子。」艾譜莉冷淡地說道。我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模樣,看樣子爸爸說的沒錯,我們父輩那一代的格蘭芬多與斯內普教授很是不和。

  「布萊克沒有告訴過你他家的錢藏在哪裡嗎?」斯內普譏諷道。

  「你跟我提他……」艾譜莉發出一聲輕笑,「走吧,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如果你想要同我敘舊,我們應當換個人少的地方。」

  斯內普教授看了我一眼,我有些錯愕,因為我總覺得他的眼神裡有一種奇怪的失望,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打起來,艾譜莉會不會吃虧。但我轉念一想,這畢竟是在學校,鄧布利多教授肯定會制止他們的,現在我要去見龐弗雷夫人了……

  這麼想著,我轉過身來,然後忽然覺得眼前一黑。

  「桑妮!」「桑妮——」

  好像有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但我已經聽不見了。

  我希望喊我的那個人不是德拉科,我可不想讓他看到我因為發燒而被燒暈過去的模樣,更不想讓他看到我待會變成蒸汽火車頭的樣子。

  一定很難看。

  我猜我應當只昏睡了一小會,我只是太累了,身心俱疲。但是厄尼跟我說我在這裡躺了四個小時,茜茜與赫敏、佩格都來探過病了,佩格還留了一袋糖果給我。

  「龐弗雷夫人說你需要好好休息,然後才能吃提神劑。」——厄尼這麼說著,瞪了一眼遞給我一個剛削好的蘋果的修·張,「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修?」我接過蘋果,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這裡……是你把暈倒的我送進來的嗎?」

  「當然——」修笑眯眯地說道,旋即他的笑容垮了下來,有幾分無奈,「我很想這麼回答你,然而事實上,是馬爾福把你抱進來的。」

  什麼?

  真的是德拉科!!

  我以手擋臉發出了□□,我最不想讓他看到我這副模樣。

  「請放心!當時房間裡沒有其他同學,只有我恰好來幫秋拿藥。」修連忙說道。

  「……你居然知道這麼多?」厄尼震驚道,他驚訝於修居然明白我和德拉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桑妮,你不僅找了塞茜莉亞做你的姐姐,還在外面找了個弟弟(younger brother)嗎?」

  厄尼有點委屈,畢竟他才是我的雙胞胎兄長。

  修立刻站了起來,少年鼓著臉,很不高興的樣子:「你才是她弟弟!雖然我年齡比她小,但我絕對不是——」

  厄尼:?

  「我是她哥哥!」他反駁道。

  我今天再也不想聽到有關於「brother」這個詞的相關語句了,他們這莫名其妙的爭執真讓我頭疼。好在龐弗雷夫人及時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別吵了,病人需要休息。」她看向我,遞給我一瓶提神劑,「麥克米蘭小姐,既然醒了就該喝藥了。

  「你們可以走了。」我看向他們。

  「我不要,我得看著你好起來才能放心,我必須證明我才是你的親人!」

  「好的,下次再見,希望你早點好起來!」他們同時說道。

  厄尼錯愕地看向修,而我則是對修點了點頭,少年會意地把厄尼強行又拖又拽地拉了出去。唉,我就說修是個好孩子,我才不想被男生們看到我冒蒸汽的模樣呢。

  但既然是德拉科送我過來的,他人呢?剛才忘記問修了……

  他為什麼會跟著我過來?是因為我之前和塞茜莉亞的對話讓他察覺到我生病了嗎?

  「你剛才的體溫過高,最好留下來在這住一晚。」龐弗雷夫人說道,「雖然提神劑很有效,但是孩子,你好像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她對我笑了笑,「偶爾也要讓自己放松一下,不是嗎?」

  「謝謝您。」我由衷地向她道謝。

  「艾博小姐在醫院裡還不忘讓麥克米蘭先生給她帶書看呢。」龐弗雷夫人搖了搖頭,無奈地跟我提起了爸爸媽媽的事情,然後她看向門邊,「所以,這孩子是來給你送書的嗎?」

  我詫異地看了過去,看到德拉科站在門邊,他拿著一本書,神情有些慌亂。

  「哦是的,他是。」我立即說道,「您可以破例讓他和我說幾分鐘的話嗎?」

  「只有五分鐘,你需要休息。」龐弗雷夫人說道。

  「謝謝您。」德拉科禮貌地說道,他假模假樣地拿著書走了進來,我嚴重懷疑那是一整本的道歉信。

  「你還好嗎?」他猶豫著問我。

  「不太好,生病了都沒有人關心。」我撇了撇嘴。

  「我不是來了嗎?」他急忙說道。

  「原來你是人啊。」我看著他,「我以為你是一件只會無情嘲諷格蘭芬多的綠袍子呢!」


第37章 Chapter37.(校)

  德拉科沒想到我會說這種話,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袍子,皺著眉跟我糾正:「其實它是黑色為主體的——好吧桑妮,你說得對。我的確在無情地嘲諷格蘭芬多,是因為他們有太多可以被嘲諷的地方了。」

  「你可以說他們舉動莽撞,但你不能取笑他們的出身,因為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裡。」我瞪了一眼德拉科,「如果你覺得在麻瓜家庭是一件不幸的事情,那麼你就更不能用別人的不幸來為自己謀取快樂。」

  「……」

  德拉科低下了頭,似乎是在思考我這段話,但五分鐘過得太快了——當他抬起頭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龐弗雷夫人已經在外面敲門了,「時間到了,孩子,你該回去了。」

  「好的,多謝您照顧她。」德拉科禮貌地對龐弗雷夫人說道,然後他還沒忘記自己是來「送書」的,他把手裡的書放在了我床頭的桌子上,「這個給你,好好休息,希望你盡快好起來。」

  我目送著他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都沒有說上幾句話呢……我真的是,為什麼一見到他就忍不住開始說教?明明很久沒有跟他這麼單獨相處了,我忍不住有些懊惱。

  「他和你父親不太一樣。」大約是因為沒有其他患者了,龐弗雷夫人可以短暫地休息一下,她端了一杯茶坐到了我旁邊,對我笑了笑。

  「嗯?但他們都是斯萊特林。」我下意識地說道,「不過您說得對,就算分到同一個學院也只是代表他們身上有類似的特質,不代表他們會是性格一樣的人。」

  「是的,性格不太一樣,你父親看起來沒有那麼……有棱角。」龐弗雷夫人委婉地說道。

  我笑了出來:「我明白您的意思。」不就是說德拉科比我爸爸更能惹事嘛。

  「不過,你很像你的媽媽。」龐弗雷夫人說道,「你知道曼蒂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嗎?」

  這個問題有些出乎意料,我一時間答不上來:「請問,有什麼含義呢?」

  「Mandy的意思是,值得被愛的女孩。」她溫和地說道。

  我也……值得被愛嗎?

  龐弗雷夫人離開後,我吃著佩格莉塔送來的糖果,冒了很久的蒸汽,然後想起了德拉科留下的那本書,這本書只是一個簡單的借口嗎?我有些遲疑。於是我拿起來那本《當巫師不開心的時候他們在做什麼》翻了翻,只見扉頁上寫道——

  「他們在看這本書。」

  嗯?德拉科是想讓我開心點嗎?

  我隨手翻了翻內頁,發現在某一處被放了一枚書簽,而書簽對應的那頁寫著——

  「如果你有戀人的話,他或者她主動過來關心你,會讓你感到開心。如果他們沒有來關心你,而你恰好不開心,建議你可以把他或者她罵一頓,讓他們不開心,這樣你就把你糟糕的情緒轉移了。」

  我捂住了嘴,防止我的笑聲傳到外面被別人聽到。

  所以德拉科是什麼意思,他應當知道我不開心是因為他,所以他的建議是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罵他一頓解解氣嗎?

  但我也不想讓他心情不好呀。

  「如果你有戀人——」

  這要是沒戀人的巫師看了這本書,豈不是更不開心了?

  「如果你有戀人,你不開心,你可以想辦法哄他或者她高興,這樣當對方的情緒高漲起來,看到對方可愛的笑顏,你也就會跟著開心起來了。」

  什麼嘛,德拉科是在跟我暗示他這段時間過得也很不開心嗎?

  我這麼想著,拿起那枚書簽看了看,發現它的背面寫著一行小字。

  「你的好心情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than anyting?還真會說,那他就不要再讓我聽到他說赫敏是「泥巴種」了,克服一下這種小習慣不比任何事情都簡單嗎?不然我絕對不會有好心情。

  我決定就這樣寫信回復德拉科,必須讓他知道我這次真的非常生氣,不然以後我少不了因為這個稱謂和他進行無休止的吵架。

  不過我想他應當意識到我有多討厭這個稱呼了,畢竟這一次我連生病了都沒有告訴他。或許以後他會收斂一些——至少在我面前是這樣。

  這本書倒是挺有趣的,就是這樣的幽默恐怕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接受。我合理懷疑這本書除了在霍格沃茨圖書館收藏了一本以外,根本毫無銷量。我好奇地看向作者名字的那一欄,發現上面寫著:

  「艾布納·麥克米蘭」

  咦,麥克米蘭?他是我家的哪位祖輩嗎?沒有詳細介紹作者的其他信息呢……我寫信回家問問爸爸吧。

  只是話說回來,這種奇怪的書,我肯定不會去主動翻閱的,德拉科是從哪裡找到的?還是說,他一直以來都想跟我和好,所以才去圖書館搜羅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書籍?

  但不得不說,這本書很有用,我的確成功地開心了起來。

  次日一早,我離開校醫院,去貓頭鷹棚屋綁上了寄回家的信。對此厄尼很是心驚膽戰,他很害怕爸爸媽媽寫信過來譴責他沒有照顧好我。

  「真該讓爸爸媽媽知道,你在學校裡根本沒有我這個哥哥,反而有一位姐姐和一位弟弟!」厄尼說道。

  至於給德拉科的信,我夾在了那本書裡,在魔藥課結束後抱著我的幾本書,假裝不小心一般撞翻了他手裡的一沓書本。

  「麥克米蘭,你能不能看路?」德拉科裝作沒好氣地說道。

  「哦,馬爾福,我只是在模仿你一年級時對我做的事情。」我針鋒相對道。

  我想他一定聽懂了我的暗示,事實上我不說他也知道我應該是借機還給他這本書。我們各自撿起了書,然後分道揚鑣——出門之後塞茜莉亞就為我鼓掌:「太好了,你又變回了春天的樹苗,充滿了生機與活力!剛才反駁馬爾福真是說得太好了!」

  什麼奇怪的比喻啦。

  「不過這不是側面說明,桑妮你挺記仇的嗎?」羅恩點評道,「女孩子真可怕。」

  「我很記仇的哦。」我看了羅恩一眼,示意我已經把這句話記了下來。

  「我什麼都沒說!」羅恩急忙拉著要去魁地奇訓練的哈利走了。我和塞茜莉亞、赫敏一起笑了出來,向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走去。

  萬聖節就這樣到來了,禮堂裝飾得非常好看,但哈利、羅恩和赫敏都沒有出現,赫敏對我們說過,她們要去參加差點沒頭的尼克舉辦的忌辰晚會。

  這個名字聽起來讓我覺得有點冷:「那裡的東西真的能吃嗎?你知道的,幽靈不可以吃東西,我覺得你應該帶點食物回宿舍分給他們吃。」

  「不愧是你,第一反應就想到了食物。」塞茜莉亞笑道,「等等,為什麼是我負責給其他人帶東西,你要去哪?」

  「當然是有事啦。」我眨了眨眼睛,「而且你不是說金妮不太舒服嗎,你本來就要幫她帶食物的。」

  「有道理。」塞茜莉亞點了點頭,我想她應該是默認我找厄尼有什麼事情吧——當然不是,我和厄尼可沒什麼好聊的,是德拉科約我在萬聖節晚上見面啦。

  因為大多數人都會去參加晚宴,這實在是一個獨處的好機會,就算有人不去,也可以委托朋友編個理由解釋過去,我想這應該是扎比尼的工作。總之,沒有人會懷疑我的離開和德拉科沒有參加晚宴,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系。

  他約我在湖邊見面。

  夜晚有些黑,我舉著魔杖照明,一路小跑到了湖邊,然後發現德拉科早就到了:「你怎麼來這麼早?」

  「我怕你來到的時候看不到我,會感到害怕。」德拉科說道。

  「怎麼可能,我可是格蘭芬多。」我忍不住說道,「但是——你最好知道,萬聖節的食物有多麼豐盛。」

  「放心,等會我們就回去了,趕得上最後的甜點。」德拉科一語中的地說道。確實,我最喜歡的還是各種甜點。

  「雖然湖邊晚上沒有人不會輕易被發現,但是這個天氣也太冷了。」我坐到了他旁邊的草坪上,感覺地面濕漉漉的。

  「這個給你。」德拉科脫下了他的巫師長袍,遞給我。

  我抬頭看向站著的他。

  「不用這麼驚訝。」少年別過頭去,「我只是希望在你冷的時候,還有機會遞給你一件衣服。」

  這話說得有些奇怪,不過我上次跟艾譜莉去校醫院的時候,路上的確覺得很冷,但他當時又不在,怎麼會恰到好處地做出這種補償一般的舉動?等一下,難道說他果然——

  「……因為你生病了,我實在不放心,就跟著你過去了。」德拉科有些不情願地說道,「我跟那個湊巧在校醫院的拉文克勞小鬼可不一樣,他只是巧合,而我是擔心你。」

  他也就比修大一歲,怎麼好意思說人家是小鬼呀。

  我披著他的長袍,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原來是擔心我穿上拉文克勞的衣服?」

  「外表看起來很單純的小男孩一般內心都很惡劣。」德拉科說道。

  「那外表看起來就很惡劣的呢?」我反問他。

  「這——」德拉科一時語塞,他已經意識到了我是什麼意思。從我的格蘭芬多視角來看,他的確是一個讓我們看到就覺得他很討厭的家伙。

  沒等他說出後面的話,我就已經自問自答地說了出來:「我想,他內心沒有很壞,他應當只是一個有些自私的普通人。」

  「……」

  夜晚是那樣的安靜,只有遠處的城堡充滿著熱鬧,那裡不屬於我們,但現狀就已經讓我們滿足。過了半晌,德拉科認真地說道:「桑妮,我答應你之前在信裡說的事情,我以後在你面前不會去提那個詞了。」

  「我自己不小心聽到的,不算數是嗎?」我開玩笑道。

  「我會盡力……」他有些微惱,「我想尊重你。」

  他因為尊重我,所以我在場的時候不會用這個詞,但我不在場的時候……他沒有義務去尊重別人。所以歸根結底,德拉科暫時沒有打算改變他對血統觀念的看法。

  他只是為了我,做出了一些讓步。

  一切會越來越好的吧?

  明明是夜晚,我卻覺得未來又重新明亮了起來。

  「所以我們只是來吹冷風的?」我故意問道。

  「當然不是,最重要的還是想跟你說說話。」冷風吹來,德拉科打了個寒顫。他坐在我旁邊,我的余光瞥見他的掌心正貼在草地上,然後一點一點地、悄悄地靠近我的手。

  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我抬起手,掌心直接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德拉科嚇了一跳。

  「冷嗎?」我問他。

  「還好吧。」德拉科心不在焉地說道,他的目光掃向我們的手,「桑妮……」

  「別說話。」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向了湖邊,「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我們也算在牽手。

  「該回去了。」德拉科忽然說道,「不然你要錯過你心愛的布丁了。」

  「啊,是的!」我驚呼了一聲,立刻站了起來,把衣服還給了他,「那我們趕快回去吧。」

  「你還真的是把糖漿松糕布丁看得很重要。」德拉科無奈地說道。

  「它可是跟你一樣重要。」我立刻說道。

  「……這算我的榮幸嗎?」德拉科有些郁悶。

  「好啦,不如我們直接去廚房看看吧,如果時間趕不上的話。」我跟他提議道。

  廚房就在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旁邊,艾譜莉跟我講過,有一扇門藏在畫著一碗水果的那幅畫後面,只要輕輕撓一撓那個梨子,它就會吃吃發笑,然後——我就會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我就不進去了。」德拉科看著這個很大的綠色門把手,有些遲疑。

  「也好。」如果被家養小精靈們看到我們倆一起來,以後我跟其他朋友來的時候它們要是無意間說到這件事,會有些麻煩。

  這裡是一個像禮堂一樣大的房間,天花板很高,周圍擺著許多閃閃發光的銅鍋和銅盆,還有一個大壁爐。見我進來,立刻有家養小精靈走了過來:「這位小姐,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對不起,可以給我一些食物嗎,我是說……」我試圖編出一個理由來,然而另外幾個小精靈已經端著銀托盤走了過來,「布丁、餅干還有面包,需要打包嗎?牛奶壺可以直接帶走,放在休息室裡我們會去回收的。」

  「謝、謝謝你們。」我有些受寵若驚。太好了,有布丁!

  「千萬不要跟我們道謝!」它們比我更受寵若驚,「能幫到可愛的小姐實在太好了!」

  我拿著一堆食物出來了,德拉科也有些驚訝:「這麼多?」

  「這是你的。」我遞給他一袋,「我們回休息室吧?」

  「謝謝……或許我們還可以混入等會結束宴會的人群裡,這樣不至於太突兀。」德拉科對我提議道。

  我也就沒揭穿他——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就在樓下,他完全可以直接回去,但他應當只是想和我再多待一會。

  我們走上去的時候,宴會剛剛結束,熱熱鬧鬧嘰嘰喳喳的,幾乎是一瞬間,我們就成功混入了人群中。我還遇到了厄尼、帕德瑪和修·張,他們都對我說了一句節日快樂。

  只是旋即我們就都發現了前方有不對勁的情況,因為世界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有一只很眼熟的貓倒掛在火把的支架上,地上全都是水,而牆面上有一些字正閃耀著奇怪的光芒,好像是說什麼密室已經被打開……密室?!

  這場景太詭異了,簡直像是在舉行某種祭祀活動!

  後面的人不停地往前面擠,修提醒我小心滑倒,與厄尼一起把我和帕德瑪拉到了一邊,而德拉科則是擠到了最前面,他念出了牆上的字:「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

  「下一個就是你們,泥……」他看向赫敏,收回了那個詞,但眼神不言而喻。

  我和厄尼對視了一眼——我們都能猜到他應當是想說「泥巴種」的。但德拉科剛跟我和好,所以他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密室這種事情,純血家族的人總是有所耳聞,盡管它發生在五十年前。

  學校裡有不少麻瓜出身的同學,比如我的好友赫敏,厄尼的好友賈斯廷,我們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遇到危險。

  水裡站著的三個人分別是赫敏、哈利和羅恩,我感覺仿佛又回到了一年級——他們三個,又跟不得了的事情扯上了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麥克米蘭家的祖先後面會講到,結尾原作德拉科是說了「泥巴種」的,這裡稍作改動。原作後面他其實還提過很多次這個詞,但基本都不在桑妮面前。


第38章 Chapter38.(校)

  哈利三人和非常激動地控訴著哈利的費爾奇,都被隨後趕來的鄧布利多教授帶走了,只有議論紛紛的同學們還站在原地。

  「你說,這事情是他們做的嗎?」厄尼有些不安地問我。

  「我覺得不是。」我否決道,「先不說密室的繼承人不可能是格蘭芬多,更不可能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而且,他們有必要和一只貓過不去嗎?」

  修點了點頭,猜測道:「但是他們出現在這裡可能不是一個巧合。」

  「也許有人想要陷害波特?」帕德瑪也陷入了思考。

  「算了,別想那麼多了,還是回休息室吧——桑妮,你的朋友們不在嗎,我送你回去。」厄尼見漢娜已經警覺地拉住了賈斯廷,這才如釋重負,回過頭問我。

  「不要。」我立刻說道。作為純血出身的孩子,我沒必要去害怕密室事件,而且厄尼這時候不應該表達兄妹情深,他應該送帕德瑪回去啊,「拉文克勞的塔樓更遠一些。」

  「是這樣,但是佩蒂爾不是……」厄尼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我看了他一眼,讓他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我知道,厄尼肯定是想說帕德瑪有修這個同學院的新生陪著可以一起回去,不需要他送。

  厄尼看了看帕德瑪,又看了看我,我感覺他好像在猶豫。

  他現在應該是覺得修畢竟是新生,小孩子不太靠譜,他送帕德瑪是應該的,但他只有我這一個妹妹……唉,果然媽媽的想法是對的,厄尼憑他自己的本事,是不會找到女朋友的。

  「厄尼,請發揮我們麥克米蘭家的紳士傳統。」我語重心長地說道。

  厄尼:?

  他可能在想我們家什麼時候有這個傳統了,但修已經善解人意地舉起了手:「我可以送桑妮回去,你送帕德瑪就好。」

  「不行,你這不是繞路嗎——等等,誰讓你叫我妹妹名字的?」厄尼皺著眉說道。

  帕德瑪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兩個男孩子,嘆了口氣:「你們感情真好啊。既然都想送桑妮,那我就先走了……」

  這話聽著有點傷心。見她真的走了兩步,厄尼懵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佩蒂爾,我送你!」

  我和修對視一眼,我想修肯定感覺到了我的無奈,因為少年對我笑眯眯地說道:「辛苦啦。」

  家裡有個這樣的哥哥,我確實很辛苦。

  「但他很照顧我,我感覺我很幸福。」我笑了笑,試圖幫厄尼找回一點面子,「你就不用送我啦,我都不用離開城堡,不像你們回休息室還要過吊橋呢。」

  「雖然我很想送你上去,但我尊重你的想法。」修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難過,不過我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就知道這孩子多半是裝的。少年對我叮囑道:「那你注意安全哦。」

  「你也是哦。」我點了點頭。

  快走吧——我就不信修沒感覺到德拉科看過來的不善的眼神,但他看起來完全沒有被影響到,德拉科應該不至於跟一年級的新生計較吧?

  我和厄尼一樣擔心自己有麻瓜血統的好友。赫敏遲遲未歸,我在休息室並沒有等到塞茜莉亞。也許她在宿舍呢?於是我上了樓,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床邊的茜茜,只是她床上躺著一個紅發女孩,看起來是金妮?

  金妮好像睡著了,於是我和茜茜小聲地聊起了外面的情況,她聽我說出了意外,還以為我遇到了德拉科——由此可見,德拉科給她留下的印像非常差。

  塞茜莉亞似乎不明白洛麗絲夫人被石化的這件事有多麼古怪,我想是因為她不在現場,但是即使她在那裡,她會知道密室是什麼嗎?

  她顯然不清楚,於是我把當時的場景復述了一遍,又跟她解釋了密室與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的情況,牆壁上留下的話,還有我對她們的擔心。

  下一個出事的人,也許真的會是學校裡哪一位有麻瓜血統的同學。

  但茜茜對這件事並不在意,我覺得她依然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有多麼嚴重。然而經過她的解釋,我發現這種觀念的詫異源於我們之間經歷的不同,她在麻瓜中也是一位混血,所以早在童年時代就遇到過不少這種對於血統的挑釁與歧視。

  這就是我的疏忽了,因為我的血統觀念一直很淡薄,無論是麻瓜和巫師,還是國家與國家,所以我意識不到茜茜從小就經歷著這些事情……在我看來,她跟我這種土生土長的英國人沒有區別,我是把她和我當做同類人的。

  但是我如今提及了血統,是不是恰好讓她想到了不美好的過往呢?

  「對不起……」我很難過地說道。

  好在茜茜沒有生氣,她真的是太好了。但我同時也在心底嘆了口氣,如果德拉科不改變他對血統的看法,他和我的朋友們關系會越來越差——我真擔心以後在我的婚禮上,客人們會和新郎打起來。

  接下來幾天學校裡最流行的話題就是這次石化事件,費爾奇也變得更加歇斯底裡。金妮對此感到很不安,她好像很喜歡貓,所以對洛麗絲的事情非常難過。茜茜和韋斯萊們努力地想讓她振作起來,但並沒有什麼效果。

  我將學校的事情寫信告訴了爸爸媽媽,隨後也收到了他們的回信。

  斯萊特林學院的第一位院長薩拉查因為血統問題,與其他三位霍格沃茨的奠基人分道揚鑣,他在霍格沃茨留下了密室,據說只有繼承人可以開啟,裡面邪惡的存在將會淨化學校,清除所有不配學習魔法的人。

  這些都跟賓斯教授在魔法史的課堂上講的內容差不多。

  但爸爸明確地告訴我,在五十年之前,密室曾經被打開,當時學校裡有一位出身麻瓜的女孩因此遇害,這或許就是德拉科那樣斷言的原因。

  「那時候校方認為傷害那個女孩的怪物是由海格飼養的,就是你們如今的獵場看守。前任校長曾經給揭發海格的人頒發了特殊貢獻獎,但鄧布利多選擇相信海格。」爸爸在信裡說道,「另外,關於你好奇的那位艾布納·麥克米蘭先生,他確實是我們的祖輩裡一位魔法卓越的巫師,正是因為他的天才想法,我們的家族才擁有無限的財富。」

  這話說了,又等於沒說,因為他沒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了想,決定不把海格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因為我同樣不相信海格會做出這種事,更不相信鄧布利多會把如此危險的存在留在學校裡。至於我的同學們自己能不能發現海格與這件事有關,我就沒辦法了,畢竟大家總有那麼幾個知道過往的親戚……

  倒是艾譜莉在某日下課後,告訴了我一個意外的線索,她說,這是只有他們才知道的秘密,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所以他們才相信海格是無辜的——

  「很少有人知道,揭穿海格的人叫湯姆·馬沃羅·裡德爾,我親愛的桑妮,用你聰明的小腦瓜想一想,這個名字打亂順序之後,會出現什麼?」

  Tom Marvolo Riddle?

  我想了一會,在腦海裡演練了好多種排序方式,最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太不可思議了——I am Lord Voldemort?

  居然是神秘人!

  那他自然沒有什麼可信度……

  二年級結束後,我曾經不止一次地懊悔過,如果我可以將我此刻所知道的事情告訴哈利,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赫敏被石化,避免金妮進入密室?是不是可以讓哈利在拿到那本日記後就將它交給鄧布利多校長,避開後面發生的種種危險?

  但我和哈利他們的關系確實沒有熟悉到去聊這種驚天秘密的地步。至於他們三人之中與我最為熟悉的赫敏,不知道在神神秘秘地做著什麼事情,時常避開我們。

  「這像極了你以前配制魔藥的場景。」塞茜莉亞猜測,「他們在搜集材料,或許是要配制什麼藥物對付馬爾福。」

  「……」

  倒也不必?

  因為之前提及血統的事情,雖然茜茜並沒有生氣,但我依然不願意再去她面前提到密室相關的消息了。

  哈利照常進行魁地奇比賽的訓練,德拉科也是如此。我們也有繁重的課業要忙,最不靠譜的依然是洛哈特的課,他連常識性的問題都會搞錯。

  「他簡直像一個假的拉文克勞。」我自言自語道。

  「真的拉文克勞在這裡哦!」修從我旁邊冒了出來,「早上好,今天來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我無意間發現你的朋友們好像在忙奇怪的事情。」

  咦,難道是說赫敏嗎?

  「格蘭傑剛才拜托普威特幫忙采流液草,我無意間聽到了,還有波特和韋斯萊,他們去學生的儲藏櫃裡拿了一些草蛉蟲、螞蟥、兩耳草。你有沒有想到什麼魔藥配方?」

  「復方湯劑?」我不假思索地說出了答案——

  等等,我知道這種高級的魔藥配方是因為我從小就在艾譜莉的指導下進行學習,還有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筆記,可是修為什麼也知道呢?

  「答對啦。」修笑嘻嘻地說道。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呢?」我感慨道。

  「啊,我不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修立刻說道,「比如……」

  「比如?」我好奇地問道。

  「比如如何讓你每天開心,不要那麼心事重重。」他乖巧地回答道。

  「……」

  又被發現了。

  「你這樣會讓我感到在你面前很沒有安全感哦。」我故意開玩笑道,企圖把自己的心情隱藏起來。他簡直像是會讀心術一樣。

  但是修說得對,那些困擾我的事情,其實沒那麼重要,我應當表現得開心一點。洛麗絲夫人出事後並沒有再發生第二件事情不是嗎?或許那個密室只是有人故意恐嚇我們……

  至於神秘人,他去年才又死了一次,總不至於復活的這麼快。

  「謝謝你。」我由衷地對他說道。

  「能幫到你簡直太好了。」他開心地說道,不過我隱約聽到他好像嘀咕了一句什麼,我並沒有聽清。而到後來我才恍然,修是因為太在意我的情況,所以才能及時察覺到我的心情變化。

  如同我在意德拉科一樣。

  修一直都清楚,所以他說他不會讀心術,他說,「畢竟能帶給你安全感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魁地奇比賽就這樣到來了,格蘭芬多的第一場是對戰斯萊特林。我和朋友們一起站在看台上看隊員們入場,這次我不僅自己帶了望遠鏡,還不忘給茜茜也拿了一個。

  「你真是太體貼了,我真想看到馬爾福輸球時臉色差勁的模樣。」她高興地說道。

  嗯……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我拿望遠鏡是想看德拉科怎樣的表情。不過這不重要,我只用知道,我想看他,就足夠了。

  比賽開始後,兩位找球手都飛得很高,因為要到處尋找金色飛賊,游走球向哈利飛來,被喬治打飛了,然而游走球又飛了過來,這次喬治把它打向了德拉科——我倒吸了一口氣,有點擔心德拉科被打傷,但是讓我們都感到意外的是,那個游走球好像盯上了哈利。

  無論哈利跑到哪裡,那個瘋狂的游走球都會追著他,很顯然,它被動了手腳。

  天氣越來越差了,甚至下起了雨,還好我的蝴蝶結可以讓我不被雨所打濕。天色也愈發暗了,但我知道,我的德拉科戴著我送他的水晶球。

  只要他在我的視線所及之處,就會有光指引著我,告訴我,他的方向……還有,我的方向。

  「是斯萊特林做的嗎?」茜茜皺眉道,她看到了剛才格蘭芬多的暫停。

  「或許不是?」我不太贊同。這一學期哈利總是不太順利,比如他開學的時候都沒和羅恩一起走進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但這件事是在校外發生的,應當和斯萊特林沒什麼關系。而且這可是德拉科和哈利的第一場比賽,他這麼驕傲的人,肯定想要堂堂正正地贏過這位救世主。

  不過德拉科太輕敵了,他只顧著嘲笑哈利,都沒有注意到金色飛賊就在他的耳後,於是哈利成功拿到了金色飛賊,他們一起摔到了地上。

  科林忙著給哈利拍照,而我看了看圍著德拉科的斯萊特林們,最終走向了格蘭芬多——沒關系的,龐弗雷夫人一定會把德拉科的傷勢治好的,一定沒什麼大礙,一定是這樣。

  哈利也受了傷,但洛哈特竟然把哈利的骨頭拿掉了,這再次刷新了我們對於洛哈特的認知,我無比慶幸他沒有給德拉科這麼來上一招。斯萊特林們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們把德拉科架起來,飛快地跑去了校醫院,好像是身後有洛哈特在追著用魔法一樣。

  假如洛哈特真的會追他們的話——我是說假如——那我可能會用什麼魔咒讓他摔上一跟頭,讓他放過德拉科。

  隔著人群,我的目光穿過雨簾,和輸掉這場比賽的德拉科,沉默地對視了一眼。

  他是失敗者,而我在勝利的一方。

  人們簇擁著獲勝者送上祝福,包括拉文克勞與赫奇帕奇,因為所有人都想看斯萊特林輸掉。但是每支隊伍都在訓練上付出了努力,德拉科之前也想讓我看到他出色的表現……

  然而,我連去問一句他的情況都不可以。

  同學們陪著哈利一起去了校醫院,我跟在人群後面,修打著傘跑了過來,他看了看半點都沒有被淋濕的我,眨了眨眼睛:「這可太棒了,我原本還想要給你送傘呢。」

  「你該不會是又擔心我心情不好才過來的吧?」我無奈地說道。

  「這次真的只是想要送傘。」少年眨了眨眼,誠懇地說道。

  厄尼和帕德瑪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場景,他居然帶了傘——還照顧了帕德瑪!這讓我很欣慰。然而他對於修總是跟著我的情況表達了不滿:「過於討人厭的小朋友當心被石化。」

  「總是需要姐妹擔心的兄弟也應該注意。」修回擊道,「秋從來不用為我費心。」

  我干脆和帕德瑪一起走了。

  德拉科沒什麼大礙,晚餐的時候我看到了他,佩格莉塔和扎比尼坐在他旁邊,雖然德拉科的臉色很蒼白,但他還是可以和這兩個朋友說笑。倒是哈利不得不躺在醫院,讓我們很是同情,科林偷偷地藏了一串葡萄:「它很好吃,我想把它帶給哈利。」

  然而我沒想到厄尼一句戲言居然成了真,確實有一位小朋友被石化了,是拿著葡萄想要去探望哈利的科林。

  在這樣緊張不安的氣氛下,學校開始收集留校過聖誕節的同學名單了。聽說德拉科打算留下來,我想了想,或許,這又會是難得的有獨處機會的時刻……恰好我也擔心赫敏和茜茜的安全,厄尼則是擔心賈斯廷,於是我們兄妹倆就都留了下來。


第39章 Chapter39.(校)

  所以德拉科為什麼要留在學校過聖誕節呢,難道是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不在家?我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不過我的朋友們都認為,在這種情況下留下的斯萊特林——說不定就跟密室的繼承人有關。

  我也沒辦法解釋——如果德拉科真的是繼承人,他應該早就跟我炫耀了,這種說出去會顯得自己很厲害的事,他從來都沒有承認,可見他的確和密室無關。

  周四下午的魔藥課照舊和斯萊特林一起,這節課我們熬制的是腫脹藥水。我覺得我應該做得不錯,雖然斯內普教授沒有誇獎我,但我們格蘭芬多都知道,他只會誇獎斯萊特林和批評格蘭芬多,被他無視其實就等同於合格。

  然而不知道怎麼回事,高爾的湯藥突然炸開了,劈頭蓋臉地飛向了其他同學,教室裡一片混亂。還好我和茜茜因為經常要阻止佩格莉塔做出各種錯誤的配藥舉動,一直保持著警惕性,所以立刻敏捷地拉著佩格蹲到了桌子底下,幸免於難。

  但德拉科就沒那麼幸運了,他跟高爾離得太近了,直接被藥水澆了一臉——我差點因此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霍格沃茨真的是太危險啦!怎麼總有人跟他的臉過不去呢?!

  我發誓他下節課就要換個搭檔,因為德拉科的鼻子像氣球一樣膨脹了起來。他大叫著用手捂著臉,背對著格蘭芬多們,不想讓我們看到他出醜的場景——尤其是我。

  倒霉的大多都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他們有的人胳膊腫得像棒槌,有的人嘴巴腫得很大根本沒辦法說話,高爾的眼睛腫得像午餐盤子那樣,而德拉科的手已經捂不住他的鼻子了,那看起來像是一個小西瓜。

  佩格莉塔縮在桌子底下倒吸了一口氣:「還好我跟德拉科不是一組。」

  我想了想,按照佩格莉塔出錯誤的可能性來看,如果她跟德拉科一組,德拉科的臉應該還會遭遇更多的意外。

  斯內普教授讓被藥水誤傷的同學們都去他那裡領消腫劑,我隱約感覺這種亂糟糟的情況非常適合渾水摸魚,於是我環顧了一圈,發現赫敏居然不見了。

  她是趁亂溜出了教室嗎?

  「躲的可真快。」塞茜莉亞拉著我們從桌子下面鑽了出來,她指了指斯萊特林們說道,「整個斯萊特林只有他們沒事。」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原來是扎比尼和諾特。我記得諾特的魔藥學很好,至於扎比尼,他明明跟德拉科是一組,這種反應速度實在有點無情,他沒去拉德拉科嗎?

  好吧,我想我不能道德綁架。

  「扎比尼!」佩格莉塔驚喜地說道。她立刻忘記了我們還在上魔藥課,事實上現在恐怕也沒人記得我們在上課了,她拋下了我們這兩位搭檔,朝著扎比尼跑了過去,「太好了,你沒事!」

  「他們關系很好?」塞茜莉亞問我。

  我點了點頭,類似我跟德拉科的關系吧……雖然我下一刻看到佩格莉塔用手比劃著說道:「我還以為你會變成黑布林!」

  「……」

  「是美國那種黑色的李子嗎?」塞茜莉亞笑了出來,她沒想到佩格莉塔連自己人都嘲諷,「她簡直像一個格蘭芬多。」

  「別這樣,佩格是無意的。」我無奈地說道。至少我在心底感謝她說的黑布林而不是黑西瓜,不然的話德拉科聽到會更加無地自容的。

  赫敏趕在混亂結束前回來了,她的衣服前面鼓了一塊,好像是藏了些什麼。斯內普教授從高爾的坩堝裡找出了黑色的煙火灰燼,想到之前修告訴我的事情,我不禁在心底感嘆著我這群朋友們的勇敢,為了藥材他們居然敢在斯內普的課上惹事,這可真是……太格蘭芬多啦!

  哦我是說,這很酷,不是嗎?

  果然就像艾譜莉說的那樣,我和真正的格蘭芬多們比起來,確實不夠勇敢。真想問問分院帽到底為什麼要把我分到這裡啊,要是我在斯萊特林,就能像佩格跟扎比尼說話那樣,過去關心一下德拉科了。

  塞茜莉亞似乎也注意到了哈利他們的舉動,但她依然對這堂課很滿意:「或許馬爾福應該給他的臉上個巨額保險。」

  「保險?」這是個麻瓜詞彙,我想了一會才記起來艾譜莉教過我這個詞,似乎是麻瓜們用來規劃財務的一種工具,可以在遇到風險的時候作為保障。

  見我好像不明白,茜茜把這個定義跟我解釋了一遍。

  「巫師界沒有這種東西。」我小聲地說道。

  「麻瓜界的保險五花八門,還有那種戀愛保險。」她跟我說道。

  「感情也可以買保險?」我很吃驚。這又不是錢財,可以理賠嗎?

  「總比人財兩空要好吧。通常沒有人能堅持下去,但如果一直沒分手甚至還結婚了,保險公司會在婚禮上送上999朵玫瑰花作為祝福,低額保險收獲大量玫瑰,是不是很賺?」或許跟喬治和弗雷德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茜茜聊到這種話題時也會有點興奮。

  我想了想,如果是德拉科,他肯定會說:「又不是買不起那麼多玫瑰花。」

  但這份保險更多的是情侶們之間對未來的美好期待吧,讓自己更加安心。保險公司也不是什麼傻瓜,所以比較諷刺的是,很多情侶都堅持不到結婚的那一天……

  感情是很脆弱的,我這麼想。

  爸爸媽媽沒有在信裡告訴我關於我家那位祖輩艾布納·麥克米蘭先生的情況,我決定自己尋找答案。既然艾布納先生是一位很有趣的人,他真的只寫過那一本書嗎?

  周五下午沒課,大部分人都選擇在學校裡閑逛,圖書館只有一些熱愛學習的拉文克勞們,他們之中原本應該有赫敏的身影,但她忙著配藥,不在這裡。

  而我撇開朋友們,在圖書館浩如煙海的書籍裡尋找著這位祖輩的身影,但是我的眼睛都快看花了,也沒能找到什麼線索。真糟糕,至少爸爸應當告訴我艾布納是哪個時代的吧,這樣我還可以找找歷史書!

  「你在找什麼?」有個聲音小聲地問我。

  「在找……嗯?」我驚訝地抬起了頭,看到德拉科站在我身邊,他拿著一本書,站在我旁邊正在假裝看它,實際上他連書本都拿反了。

  「在找你呀。」我對他笑了笑。

  「啊?」少年有些詫異。

  「你快告訴我,你是如何找到艾布納·麥克米蘭的那本《當巫師不開心的時候他們在做什麼》的?」我搖晃著他的袖子問道。

  「你小點聲。」德拉科無奈地說道,他把我的手從袖子上拿了下來,然後從寬大的巫師長袍下握住了我的手,「我帶你去找。」

  他拉著我避開同學們的視線,向書架深處走去,順便問我為什麼要找這本書:「難道那個作者跟你們家族有什麼親緣關系?」我當然如實地回答了他:「是的,沒錯。」

  「我當時就是在這裡找到的。」德拉科停在了某個書架面前。這裡幾乎找不到陽光,我伸出手摸了一把,發現很多書很多都落滿了灰塵,像是很久都無人問津,這讓我更加奇怪了,「你怎麼會來這裡?」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德拉科嚴肅地說道。

  「你說什麼我都信。」我眨著眼睛看他。

  「……咳。」他微微紅了臉,從衣服裡翻出了我送他的那個水晶球,「它當時發光了!」

  我震驚地睜大了雙眼:「啊?」

  「然後那道光,就把我引到了這本書面前,應當是什麼魔法……」德拉科攤開掌心,我們一起看著那顆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水晶球,它在暗處倒顯得稍微有些明亮,「桑妮,你這個水晶球是從哪裡找到的,是懷特小姐幫你買的嗎?」

  「不,不是。」我搖了搖頭,「是從我們家的倉庫裡找到的,當我說我需要一枚水晶球的時候,爸爸帶著我把它找了出來。」但是我們誰都沒有發現這上面有魔法呀。

  「真是奇妙,或許它只有在霍格沃茨才會有所感應。」德拉科說道。

  「霍格沃茨真是一個充滿秘密的地方。」我不由得感嘆道,「對了,那本書你有繼續看嗎?」上次我只是翻閱了德拉科加了書簽的那一頁,早知道應該全部讀一遍了。

  「有大致讀了一下,不過隱約感覺到這個作者好像很喜歡用愛情故事舉例。」德拉科在說到「愛情故事」的時候頓了頓,他補充道,「而且是一起長大的那種,我看到之後,感覺有受到一些啟發。」

  「什麼嘛。」我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沒有這本書,你就不會來跟我道歉了?」

  「至少我想不出什麼方法可以不被你討厭。」德拉科懊惱地說道,「書上說,青梅竹馬之間有著深厚的信任,但感情是很脆弱的,如果彼此之間有了隔閡而不去修復,很有可能會分道揚鑣。」

  「如果沒看到這本書,或許我會因為擔心被你討厭而不想去面對,長此以往,你應該會很失望吧……然後疏遠我。」

  我們一起沉默了。

  這聽起來太可怕了,我們都有些心有余悸——確實如此,如果在「泥巴種」事件上我和德拉科的分歧沒有及時得到解決,那我們真的有可能會漸行漸遠。

  「還好沒有。」他低聲說道,「或許這是梅林送給我們的書。」

  「感謝艾布納·麥克米蘭先生。」我虔誠地說道。

  「不,桑妮,你應該感謝你自己。」德拉科嘆了口氣。

  「嗯?為什麼?」我有些驚訝。

  「因為……因為書上說,感情雖然脆弱,但它又是堅強的。它講述的情況跟我們很相似,如果雙方已經有過爭執卻還沒有疏遠,那一定是因為有一方一直用美好善良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因為有一方一直沒有放棄。」德拉科慢慢地說道,「所以,我不可以退縮,不可以逃避,更不可以放棄。」

  我眨了眨眼睛,忽然感覺到,眼眶有些熱。

  因為我沒有放棄,所以,他知道他應當為了維系我們的關系而繼續努力。

  「你跟以前不太一樣了。」我認真地說道。

  「有嗎?」德拉科不解道。

  「就……說出這麼一長段很有道理的話,總覺得你好像更帥氣了。」我輕笑道,哪怕他昨天才不小心因為藥劑而腫了臉。

  德拉科皺了皺眉,他應當是想說他一直都很帥氣,然而下一刻我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道:「所以感覺更讓人喜歡你了——」

  我說完這句話,就飛快地跑開了,留下德拉科傻站在原地。

  哈哈哈說完就跑!我自己都覺得我很狡猾,德拉科現在肯定臉很紅,一定非常可愛。

  我這麼想著,在圖書館門口撞到了厄尼,厄尼被我的模樣嚇了一跳:「桑妮,你這是怎麼了,你發燒了嗎,不,你一定是發燒了而且人都要燒傻了!」

  我捂住了臉,不妙,我都忘記我也會臉紅了!

  「我親愛的兄長,厄尼·麥克米蘭。」我從指縫中說出這句話,「有的時候,我希望你可以把對你妹妹的關愛分給別人一些,不要這麼愛我……」

  厄尼並沒有感覺到他被我嫌棄了,事實上我這句話的確也有對他的誇獎,他大為感動:「不,你在說什麼,我的妹妹永遠都只有你一個,你永遠都是麥克米蘭家的大小姐。」

  「可是麥克米蘭家會有新的女主人。」我靠在欄杆上提醒他,「你會有妻子的。」

  「她也會愛你,你們一定會相處得很融洽,說真的,誰會不喜歡你呢?」厄尼說道,大概是我的話讓他深受感動,他毫不吝嗇地誇獎了我,「我跟你保證,桑妮,以後我的孩子,麥克米蘭家的下一任主人,也會像我這樣愛你。」

  「他一定要像愛爸爸媽媽那樣,去愛他的姑姑。」他認真地說道。

  「說什麼孩子呢,你女朋友都沒有。」我覺得有些好笑,但我還是伸出手給了厄尼一個擁抱,「謝謝你,厄尼,感謝你這麼多年一直陪伴著我,還把你的妻子、孩子的愛也都預支給了我……」

  「你這話講得好傷感,好像你就要離開我一樣。」厄尼奇怪地說道,然後他的目光狐疑地看向了圖書館,「你跟馬爾福私定終身了?」

  「胡說什麼呢!」我敲了他一下。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還可以再多陪你幾年。」厄尼高興地說道,他又伸出手抱了我一下,「唉,要不是你要嫁人,我真想一直照顧你。」

  「你真的有照顧到我嗎?」我懷疑地看著他。

  於是德拉科出門的時候,就看到我們這幅兄妹情深的場景,他的神情一時間非常古怪。

  我想,這應當不是因為我們欺負獨生子?

  遇到德拉科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如果沒有認識他,我也會和厄尼一起快樂地長大,畢竟我們是最親近的雙胞胎兄妹,而他的確是一位好哥哥。

  一星期後,我和塞茜莉亞看到布告欄上寫著決鬥俱樂部的事情,時間在今晚八點,地點是禮堂。茜茜覺得這會是個有趣的事情,但我注意到這是由洛哈特發起的活動,雖然我覺得學一些決鬥的技巧是很有必要的,只是洛哈實在不靠譜……

  鑒於茜茜很想去看,所以我在晚上就陪著她一起去了禮堂。禮堂裡長長的飯桌消失了,牆邊出現了一個鍍金的舞台,而上空則有幾百支蠟燭照耀著,全校無論高年級還是低年級的學生似乎都來了,他們都拿著自己的魔杖,非常興奮。

  「真不知道洛哈特要跟誰決鬥。」我試圖尋找其他教授的身影,卻恰好看到了修和帕德瑪,他們跟我揮了揮手。我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不過這麼多拉文克勞在啊,「或許是弗立維教授?」畢竟他是我們的魔咒學教授,魔法肯定很厲害。

  「有可能吧。」她回答道,目光正在人群中搜尋,大概是在找韋斯萊兄弟。

  當我看到斯內普教授作為助理出現的時候,說實話,我開始擔心洛哈特的人身安全了。不過既然斯內普教授出現了……那麼想必今晚斯萊特林們應該會有活躍的表現?

  水晶球真是太方便了,我可不用像茜茜這樣漫無目的地尋找紅頭發的腦袋——我看向了不遠處的德拉科。

  那是永遠都不會對我舉起魔杖的,我的金發少年。


第40章 Chapter40.(校)

  洛哈特被斯內普教授擊飛了——這簡直是我們意料之中的事情。剛才喬治和弗雷德湊過來找茜茜打賭都沒有開成賭局,因為大家都認為洛哈特必輸。

  只有赫敏還在跳上跳下地擔心洛哈特。真不知道是誰給了洛哈特勇氣讓他去挑戰斯內普教授,這時候他不應該和作為助教的艾譜莉一起對決嗎,難道是他覺得艾譜莉的分量還不夠作為一個對手?那可真是太可笑了,我相信她的魔咒水平不比斯內普差。

  我跟台下的艾譜莉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無奈。

  輸了決鬥的洛哈特還在試圖為自己找回尊嚴,但他大概是留意到了斯內普教授不善的目光,於是他宣布示範到此結束,現在需要同學們兩人一組進行練習。

  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來了,還要跟別人打架,我一點都不想這麼做。

  而且斯內普教授拆散了哈利、羅恩和赫敏。羅恩的對手是西莫,納威的對手是洛哈特安排的賈斯廷……既然看到了賈斯廷,那麼厄尼去哪裡了?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聽到斯內普說道:「馬爾福,上這兒來,讓我們看看你能把大名鼎鼎的波特造就成一個什麼樣的人……」

  德拉科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我心裡其實很反感這種把他跟哈利綁在一起的行為,因為比賽結果無論輸贏,都會加劇他們關系的惡化。

  他的世界又不是只有跟哈利作對,他存在的意義又不只是單方面作為哈利的敵人。

  不應當這樣。

  不過——或許我應該樂觀一點,畢竟他們的關系似乎已經差到極點,不可能再差了。

  艾譜莉及時讓我和塞茜莉亞組成了一組,這讓斯內普教授看起來不太高興,但我和茜茜都松了一口氣。赫敏的對手米裡森·伯斯德看起來非常不好惹,要是斯內普給我們安排的話,我們肯定要經歷一場惡戰。

  我和茜茜非常隨意地對著對方舉起魔杖,連魔咒都懶得念,充滿了愛與和平。不過,我總算是在人群中找到了厄尼的身影,他的對手是帕德瑪——好的,厄尼被帕德瑪擊飛了。

  「厄尼,留神!」洛哈特驚呼,旋即他的目光又被身旁的其他人吸引,忙得不亦樂乎,「福西特小姐,使勁捏住,血馬上就能止住了……」

  他倒是去把厄尼拉起來呀!

  現在現場一片混亂,即便我想撥開人群去把厄尼拉起來,短時間內也無法做到。我好擔心厄尼被人踩成一塊餅!

  還好混在人群裡的修及時地把厄尼拉了起來,而帕德瑪也跑了過來,詢問厄尼的情況。

  「抱歉,他的魔咒學不太好,讓你見笑了。」我對於他在茜茜面前丟人的舉動感到無奈。

  塞茜莉亞則是饒有興趣地看了那邊一眼,她笑了笑說道:「不,因為你哥哥猶豫了一下,他好像不太想對佩蒂爾出手哦。」

  嗯?是這樣嗎,可他猶豫的結果就是被打飛了呢,我有點心疼厄尼。不過在看到帕德瑪拿出手帕幫厄尼擦了擦臉上的灰塵之後,我又覺得他這一下摔得還是挺值的。

  羅恩的魔杖又放出了綠色的奇怪煙霧,西莫面如死灰;納威和賈斯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起躺在地上,赫敏和米裡森那邊更可怕,她們居然沒有用魔杖打架,而是在用麻瓜的方式對打。

  米裡森的塊頭比赫敏大多了,她夾住了赫敏的頭,我看著都覺得膽戰心驚,換作是我,我也打不過她……還好哈利離她們比較近,他把米裡森拉開了。

  至於喬治和弗雷德,他們看起來好像在很認真地打鬥,但實際上只是把魔杖在空中拋著玩。我看了以後深受啟發,感覺我和茜茜之前的表演太敷衍了,應該學習他們精湛的演技。

  德拉科當然也在和哈利對打——我不得不說他這裡很不紳士,因為洛哈特要求在數到三的時候使用魔法,可他搶先了一秒鐘,於是哈利被他打中了。哈利予以還擊,兩個人各自用魔法攻擊了對方……

  其實這個場面很幼稚,跟爸爸同我描述的「決鬥」場面完全不一樣,我敢打賭,如果當初爸爸跟別人的決鬥是這種場景,媽媽一定不會愛上他。

  謝天謝地,我在見識到這種幼稚的巫師對決之前,就愛上了德拉科。

  斯內普在制止了德拉科和哈利的胡鬧之後,讓他們走到禮堂中央做示範,他和洛哈特分別是這兩人的指導教授。洛哈特想要變出什麼復雜的花樣,但卻把魔杖掉到了地上。

  我感覺我們對魔法的理解有差異,雖然揮舞魔杖的動作也很重要,可並非動作越花裡胡哨,用出的魔咒更厲害啊……讓洛哈特來指導哈利,德拉科這一局應該能贏。

  洛哈特讓哈利照著他那樣去跟德拉科對打,可他剛才除了把魔杖掉到地上,什麼都沒有做。而斯內普看起來好像對德拉科說了什麼穩贏的魔咒,因為他看起來非常得意,似乎勝券在握。

  千萬不要太過分呀。

  我這麼想著,德拉科已經舉起了魔杖,在三聲讀秒之後迅速地大喊道:「Serpensortia!」

  烏龍出洞?等等——所有人尖叫著不斷向後閃退,留出了中間的空地,我也被這突然竄出來的一條長長的黑蛇嚇了一跳,但還是緊緊地拉住了茜茜,防止她被混亂的人群擠得摔倒。

  這種刁鑽的魔法,肯定是斯內普想出來的!雖然斯萊特林學院的標志就是一條蛇,但看著畫出來的蛇和真實的黑蛇,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尤其它嘶嘶地吐著信子,好像隨時打算咬掉哈利的腦袋一樣……

  茜茜別過了頭,而我也皺起了眉。

  我倒不是害怕蛇,只是對於這種冷血的、具有攻擊性的動物,一時間有點生理上的厭惡。

  蛇在發怒,而洛哈特舉起了魔杖。當然,他的魔法又失敗了,蛇並沒有消失,反而被莫名拋起然後重重地掉落到了地上,這無疑讓它更憤怒了——失去了目標的它朝著賈斯廷游了過去,露出了毒牙,似乎覺得他的腦袋比哈利的更美味。

  「賈斯廷!」我聽到厄尼在人群中大喊,他正試圖撥開人群往前走。哦,我的好哥哥,這時候所有人都在害怕,可他卻想要去搭救賈斯廷。

  我下意識地看向了德拉科,他看起來也非常震驚,大概是因為他只是對斯內普的指示照做,並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此刻的他正不安地看向了斯內普,似乎希望他會制止,然而斯內普卻在目光沉沉地看著哈利。

  哈利說出了一種嘶啞難聽的聲音,應當是我沒聽過的一門外語,然後那條蛇軟趴趴地癱倒在地上了。我感到驚訝,但同時也意識到,可以讓茜茜回過頭了——賈斯廷則憤怒地對哈利嚷嚷了一句,衝出了禮堂。

  厄尼趕忙叫上了漢娜,和她一起追了上去。

  斯內普用魔杖讓那條蛇消失了,同學們紛紛避讓著離開的哈利他們。在他們走後,決鬥俱樂部好像也沒什麼意思了,於是所有人都陸續離開了。我看了一眼表情若有所思的斯內普和很是驚訝的德拉科,回答了茜茜的問題:「蛇佬腔在巫師中也是極其少見的。」

  我當然後知後覺地也反應了過來,哈利既然可以和蛇對話,那這就是傳說中的薩拉查·斯萊特林才會的蛇佬腔,可以用蛇的語言和蛇進行交流。

  結合之前洛麗絲夫人與科林的事件,可能很多人都會以為哈利是密室的繼承人了。

  茜茜覺得這種事情很荒唐,但我們都沒辦法改變別人的看法。倒是帕德瑪望著厄尼和漢娜跑出去的身影,似乎若有所思——我腦海裡靈光一現,讓茜茜在這裡和韋斯萊兄弟們一起等我一下,過去同她打了招呼:「嗨,帕德瑪。」

  「桑妮。」她對我微微一笑,「厄尼很在意他的朋友呢。」

  她喊厄尼的名字了!

  「是呀,他很重視感情的。」我立刻說道,「漢娜是我們的表姐妹,我媽媽在結婚之前姓艾博,我們家都當她是另一個女兒呢。」雖然表親之間可以通婚,但我確信,我們家和艾博家絕對都沒有這種意思。

  「……」

  帕德瑪看了我一眼,笑容多了幾分真心,但是漂亮女孩難免有幾分矜持,於是她問得十分得體:「原來是這樣,謝謝你。桑妮——你喜歡吃曲奇餅干嗎?」

  「我們兄妹都很喜歡。」我會意地說道。厄尼啊厄尼,真不知道他該怎麼感謝我。

  「你去的時間有點久哦。」茜茜問道,「你們聊了什麼?」

  「聊了一個重視朋友的傻小子。」我回答道。

  晚上的時候,天空開始飄雪,等到第二天醒來已經變成了猛烈的暴風雪,所以這學期最後的一堂草藥課被取消了。

  斯普勞特教授不放心別人去照料曼德拉草,因為這是讓洛麗絲夫人和科林恢復正常的重要藥材。這樣糟糕的天氣我很開心不用去上課,但茜茜想要去研究復方湯劑,於是我陪她一起去了圖書館,弗雷德和喬治拿出了一沓洛哈特簽名的借書條……不得不承認,在這種時候,喜歡簽名的洛哈特還是有點作用的。

  復方湯劑的幾味必需的藥材我還是知道的,不過我還沒有達到整篇配方倒背如流的地步,換作是赫敏,她大概可以做到。茜茜對照著配方,她終於確信我們的好朋友真的在熬制這種東西了,她肯定在想,赫敏到底要變成誰呢?

  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群赫奇帕奇的學生,厄尼也在那裡,我還看到了漢娜,但奇怪的是賈斯廷不在。他們應該是聚在一起寫作業,似乎還在小聲議論著什麼——直到被哈利的一句「你們好,我在找賈斯廷·芬列裡」所打斷。

  每個赫奇帕奇都呆若木雞,尤其是厄尼,他的臉色白的像德拉科送我的茉莉花。我幾乎是立刻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了,別人我可能不清楚,但厄尼這明顯是心虛的表情,他剛才一定是在偷偷議論哈利!

  哈利應當是想對昨天的事情解釋什麼,但是我覺得他們只會相信眼前看到的場景,也就是所謂的「哈利指揮著黑蛇攻擊賈斯廷」——好的,他們吵起來了。

  「就差一點點。假如你想打我的主意。」厄尼急匆匆地說道,「我不妨告訴你,你可以追溯到我們家九代的巫師,我的血統和任何人一樣純正,所以……」

  我簡直眼前一黑。爸爸媽媽啊,他這話講得我簡直不想承認他是我的哥哥!我非常慶幸帕德瑪不在我們的身邊,不然她看到厄尼這一副要把麥克米蘭家的族譜背上一遍的場景,印像一定會大打折扣!

  「閉嘴吧厄尼!」我忍無可忍地對他說道。厄尼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我居然在旁邊,但面對哈利的憤怒,他繼續火上澆油:「我聽說你恨那些和你住在一起的麻瓜。」

  我可以相信,他會和賈斯廷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因為他這話講得很沒有理智,有些情緒化了。

  但哈利比他更情緒化,在哈利怒氣衝衝地離開後,厄尼的膽子似乎大了一點。看樣子他雖然嘴上說自己是純血家族出身,但實際上還是很害怕「斯萊特林繼承人」把他抓走掛在牆上的……

  「你們居然還想著為他說話,尤其是你,塞茜莉亞,你也是個混血吧,我建議你還是離他遠一點。」

  好啊,指手畫腳到我的朋友這裡來,可惡,之前還跟我說我是他最好的妹妹呢,怎麼不聽我的話——我簡直被厄尼氣笑了。

  「我相信哈利,我們在一起待了這麼久,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很清楚。」我不高興地說道。

  「你?你還相信……」厄尼說道。

  我用凶狠的目光把他瞪了回去,我敢打賭,他是要說德拉科的名字。他要是敢把我和德拉科之間有往來的事情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去,讓我跟德拉科這一年多的隱蔽交流都浪費了,我一定要把厄尼送到斯內普的制作台上做材料。

  厄尼打了個寒顫,他現在可能覺得我比巨怪還可怕。

  「厄尼·麥克米蘭。」我嚴肅地看著他,「請停止你的背族譜行為。」他要是真的能把族譜背下來,倒是告訴我艾布納·麥克米蘭是何方神聖啊!

  我和茜茜不高興地離開了圖書館,又撞到了拎著公雞的海格,然後就聽到皮皮鬼大喊著什麼「動手啦!動手啦!是人是鬼都不能幸免啊!」之類的亂七八糟的話,讓我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當我和茜茜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了很多同學,哈利看起來很無助,而賈斯廷躺在了地板上,他看起來像被人用了石化咒,表情萬分驚恐。更離奇的是,差點沒頭的尼克居然也躺在了賈斯廷的旁邊……幽靈居然也不能幸免嗎?

  賈斯廷應該被厄尼他們藏起來了才對。而且奇怪的地方在於,如果密室繼承人憎恨麻瓜血統出身的人,那麼科林和賈斯廷為什麼都只是被石化,卻還有一線生機?

  在這樣恐怖的現場,我為我自己居然還能思考而感到吃驚。

  我看向了茜茜,她握住了哈利的手對他表達了信任。說實話哈利——我不太擔心他——我是說他的父母都是巫師,而茜茜和赫敏……想到我的朋友也可能會像厄尼的朋友一樣躺在地上,這樣了無生機,恐懼後知後覺地湧上了我的心頭。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

  霍格沃茨也太危險了!不行,以後絕對不能讓茜茜或者赫敏一個人行動,我們必須想辦法寸步不離……雖然好像不一定會有什麼用,因為我們太弱小了,我們只是二年級的小巫師,還沒有通過重要的考試。可是,或許有純血在……會好一點?

  或許是吧,請千萬是的。

  之前還有人懷疑德拉科是密室繼承人呢,我雖然不相信哈利是繼承人,但我也不相信德拉科會是。他討厭麻瓜血統出身的人,但沒有這麼惡毒,要置人於死地。

  「當場抓住了!」厄尼衝了出來,他看起來臉色更差了,我非常可以理解他此時心中受到的震蕩。

  「夠了!麥克米蘭!」麥格教授對厄尼說道。雖然喊的是厄尼,但這樣嚴厲的口氣還是把我嚇了一跳,也讓我回過神來。賈斯廷被送往了龐弗雷夫人那裡,厄尼用麥格教授變出的扇子把差點沒頭的尼克扇上了樓梯,而哈利則被麥格教授帶走了。

  萬幸的是鄧布利多相信哈利,可是哈利卻對鄧布利多教授隱瞞了蛇佬腔的事情,他肯定還有什麼別的心事,但是他不說,我們也幫不到他。

  這下沒有人敢在學校過聖誕節了,學生們陷入了恐慌。但厄尼和我都決定為了朋友留下來。二年級的學生除了我們兄妹倆以及格蘭芬多的朋友們,就只剩下德拉科和克拉布、高爾了。

  艾譜莉也要回家過節——在她離開之前,我拜托了她一件事情:「艾譜莉,或許,您聽過戀愛保險嗎?就是……結婚的時候會送花的那種?」

  艾譜莉:?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桑妮的觀念裡:父母都是巫師,即為純血,她不是很喜歡去細究血統。狹義就是要具體到父母的血統的,莉莉·伊萬斯是麻瓜出身,所以哈利也在很多人眼裡是混血。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第41章 Chapter41.(校)

  在聽明白我的想法後,艾譜莉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復雜,她揉了揉我的頭發,無奈地說道:「親愛的小桑妮,你才多大呀,就想著以後結婚的事情了,曼蒂知不知道你這麼想?」

  「我明年就十三歲了——」我小聲地說道,「其實也不是到時候非得讓麻瓜公司來送花啦,就是,嗯……買個念想。媽媽知道的話也會贊同我的,這叫合理投資!」後面這個詞還是從茜茜那裡學到的。

  「聽聽,你還不到十三歲,小朋友就是喜歡裝大人,用大人的口吻去說話。」艾譜莉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是很浪漫的念想。」

  「那老師你就幫我買一份嘛,去古靈閣可以換算麻瓜的貨幣,我給你錢。」我跟她撒嬌,「您也可以買一份,就當是我送您的啦,就當我們互送聖誕禮物了!」

  半晌,艾譜莉才點了點頭:「其實你當初送我的金加隆我都沒有花完,本來就想著以後還給你,倒也不用你送我一份啦。」她看向遠處的湖,那裡已經被積雪所覆蓋,「畢竟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可以用得上。」

  不好,我說錯話了!我忘記小天狼星還在阿茲卡班了——這讓我有些懊惱,艾譜莉時常看向湖邊,是因為他們當初經常去那裡吧?

  「可是,您相信他不是嗎?」我試探地說道。

  「嗯?」她有些驚訝。

  於是我定了定神,繼續說道:「既然您相信他,那麼,終有一日一定可以派上用場的呀。」

  「……」

  「你說得對,是我鑽牛角尖了。」艾譜莉笑著說道,她再一次看向了空落落的湖邊,輕聲說道,「我相信他。我相信真相終究會浮出水面,我得相信,終有一日。」

  未來可期,她的少年,終究會如約而至。

  這學期結束前,我和茜茜一直修改著作業裡的拼寫錯誤,真沒想到錯字也可以傳染,和佩格莉塔一起搭檔的我們,論文裡也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拼寫錯誤。茜茜甚至說只需要讓佩格跟各個學院搭檔一段時間,大家就都足以被斯內普扣分扣到退學——竟然很有道理。

  弗雷德和喬治跑到哈利面前特地開玩笑說給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讓路,珀西和金妮對此都不太高興,但我們都知道這對兄弟是沒有惡意,哈利也沒有不高興。

  但德拉科的臉色倒是一次比一次差——這讓羅恩他們更加相信德拉科才是密室繼承人,大概他們的復方湯劑會拿來對德拉科使用?

  我當然知道,德拉科單純只是因為哈利又成了事件的焦點,心裡很不高興。我想,我得跟他好好談談,讓他清醒一點,這可不是什麼榮譽。而且,我也不想讓他一直被懷疑。

  金妮最近的臉色越來越差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很怕冷,我在圖書館拿書的時候,看到她好像在寫日記,但是她躲在圖書館的角落裡應該就是不想被別人看到她在寫些什麼……大約是小姑娘的秘密吧?

  聖誕節就這樣到來了,格蘭芬多留下了九個人,比其他學院加起來都多。茜茜說其中有五個人是韋斯萊,我想了一下,她跟哈利幾乎都算是韋斯萊家的編外人員了,那下一個是誰,赫敏嗎?

  赫敏和茜茜都笑著讓我閉嘴,我們也就各自睡覺了。只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我突然震驚地意識到,梅林啊,那豈不是留下的人裡只有我不是韋斯萊家的嗎!

  時間向我證明了,我是對的——我三年級開始選修的占蔔課應該擁有更高的分數。

  聖誕節一早是拆禮物的環節,赫敏一早就出去了,而我先決定躡手躡腳地把自己的禮物拆開,然後再去喊茜茜起床。

  帕德瑪寄了一盒手作曲奇餅干給我,這是我意料之中的,畢竟我們之前有過那樣的對話。我嘗了幾個,味道非常可口。唉,都有點不舍得把它給厄尼帶過去了。

  厄尼雖然跟我吵了一架,但還是給我准備了禮物,他送了我一瓶香水。以前我和艾譜莉一起配制香水的時候也沒有避開過他,所以他跟著學會了倒也正常——我真希望他可以給帕德瑪也送一瓶。爸爸媽媽給我寄了一些我喜歡的零食,還有一件裙子。當然,還有一封信,他們叮囑我和厄尼在學校要小心一些,不能落單。

  我原以為他們會對於我和厄尼這種任性的舉動而感到生氣呢,畢竟很多原本打算留校的人都躲回了家裡。爸爸卻覺得沒什麼問題:「畢竟你的祖父是一名像格蘭芬多的赫奇帕奇,他在學校的時候經常惹是生非。他要是知道了,還會說你不愧是個麥克米蘭呢!」

  我並沒有直接見過我的祖父和祖母,早在爸爸還沒從霍格沃茨畢業的時候,他們就在一場海難中去世了。但我見過他們的畫像,每個純血家族的家裡都會有這種東西,畫像裡的祖先可以和我們對話,說到這裡我又覺得有些奇怪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艾布納·麥克米蘭先生的畫像,而且在我家的族譜樹上,我也沒見過他的名字。

  別說霍格沃茨的秘密和金妮的秘密了,我們家族的事情我都沒弄清楚呢。

  不過,我倒是收到了一份意外的禮物,賀卡上寫著「祝桑妮聖誕快樂」的字樣,落款是修。他送了我一個八音盒,裡面有會跳舞的兩個小人,看起來非常可愛。另外,他還告訴我八音盒裡的音樂是《Ballade pour Adeline》……給愛德琳的詩?

  至於德拉科,他送了我一條紅色的圍巾,毛茸茸的,非常舒適,我很喜歡,當即就把它圍住了。

  比較巧合的是,我今年送茜茜的禮物也是一瓶香水,這一點我跟厄尼算是不謀而合吧,為對於自己最重要的姑娘選的禮物都是香水。嗯,我對厄尼來說就是最重要的女孩子!

  至少目前是。

  因為覺得玫瑰很適合茜茜,所以就做了玫瑰味道的香水,但是在調制的時候加了莖葉,所以味道沒有那麼馥郁,反而有些清爽。

  被我叫醒的茜茜拿出了她父母送來的一大盒的鮮花餅:「還真是挺巧的,我也有玫瑰可以和你分享……對了,你的新圍巾很不錯。」

  「謝謝,我也覺得它很漂亮。」我開心地說道。哇,居然是玫瑰味的甜食,味道也太棒了!我一定要把它分享給——

  「我可以多拿一些嗎?」我眨著眼睛問她。

  「當然可以……你不跟厄尼生氣啦?」茜茜高興地說道。

  「就那樣吧。」我含糊不清地說道。好吧,那就給厄尼也來一塊,剩下的都給德拉科,如果他覺得這個味道不怎麼樣,那就都是我的啦。

  茜茜抱著禮物准備去找韋斯萊兄弟了,臨走之前她指著我床頭上的八音盒問我:「不打開聽一下嗎?」

  八音盒中有溫柔舒緩的音樂響起,望著轉圈的小人,我決定給修回一封賀卡以及一些零食表達我的感謝。聽著音樂寫賀卡讓人心情愉快,當茜茜回來的時候,八音盒還在唱歌,她聽了一會,恍然道:「這不是前兩年法國人獲得金鋼琴獎的那首曲子嗎,叫什麼名字來著?」

  「原來是法國人寫的啊。它的名字叫《給愛德琳的詩》,我覺得作曲家的女兒的名字就是愛德琳。」我心情很好地說道。

  「誒,我怎麼記得這首歌叫《水邊的阿狄麗娜》?」茜茜疑惑地說道。

  我遲疑了幾秒鐘:「所以,阿狄麗娜是誰?」

  「好像是希腊神話裡的美少女,這是誰送的音樂盒,厄尼嗎?」她好奇地問道。

  「呃,算是吧?」厄尼是我的哥哥,修對於我來說就像是弟弟,沒有什麼區別。

  「那應該就是誇你好看吧。」她點了點頭。

  這樣啊——我皺了皺眉,感覺哪裡不對。不愧是拉文克勞,誇人都那麼委婉,但我覺得他可以直接一點,不然我沒辦法意會呀。

  接下來我們就一直在公共休息室裡玩劈啪爆炸牌,一起分享我們的零食。休息室太熱了,我沒有戴圍巾的理由。其實我想去找德拉科,但其他八個人都在這裡,我如果說有事出去的話,會不會被懷疑?

  結果到最後我也只是趕在晚宴開始之前,把帕德瑪的餅干送給了厄尼,他看起來非常受寵若驚:「呃,桑妮,你還給我准備了額外的餅干?」

  「想什麼呢,帕德瑪送你的,我才不會給你做餅干。」我撇了撇嘴,「哦對,鮮花餅是茜茜送的,聖誕節快樂。」

  「聖誕節快樂,桑妮。」他很高興地說道,「香水你喜歡嗎?」

  厄尼最近的臉色也挺差的,自從賈斯廷出事之後他就沒怎麼開心過。雖然他對哈利有所誤會,但我還是選擇對我的哥哥寬容一些,我抱了抱他,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下:「很喜歡,謝謝你,我親愛的哥哥。」

  「……」

  「不、不客氣。」厄尼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們兄妹之間很少這麼親昵嗎?」金妮好奇地問道,聽她這話似乎她和韋斯萊家的男孩子們經常這樣,「他看起來簡直要落淚了。」

  「他比較感性,大概是這樣。」我回答道。

  禮堂一如既往的宏偉氣派,十幾棵聖誕樹布滿了銀霜,天花板上是槲寄生和冬青組成的裝飾。還好不是那種槲寄生——不然就得被迫接吻了,我有些想笑。施了魔法的雪從天花板輕輕飄落,溫暖而干燥。

  鄧布利多教授領著我們唱了聖誕頌歌,海格在喝蛋奶酒,弗雷德把珀西級長徽章上的字變成了「笨瓜」,除了珀西沒發現,我們其他人都在笑。

  德拉科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和克拉布、高爾一起,他嘲諷了哈利的新毛衣,而茜茜則是替哈利諷刺了回去:「別介意,哈利,有些人不僅家人不要他,連朋友都沒有,所以什麼都要嫉妒呢。」

  哈利笑出了聲,德拉科的臉色更差了,他不高興地說道:「真夠可以啊,波特。之前那個小女友呢,換了一個?你的品位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金妮讓他閉嘴,而我則是別開了頭——又用這種事情取笑哈利了,看樣子我聖誕假期和德拉科的見面必須更小心一點了,絕對不能讓朋友們看到。

  「沒關系,就算全格蘭芬多,不,就算全校女生都成為哈利的女朋友,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看得上你。」茜茜抱了抱金妮,大聲地說道。

  不過她講話一向嚴謹,大概是意識到斯萊特林也許會有人喜歡德拉科,於是她又補充說斯萊特林可能有人例外,因為有人或許會看得上德拉科的血統。

  德拉科的臉色變得慘白,他再也沒說話。

  「令我意外的好效果。」茜茜驚訝道,「哦桑妮,你慢點吃,別噎到了——」

  梅林啊,茜茜你沒發現不只是德拉科不說話了嗎,我也不說話了!比起當哈利的女朋友,我確實想跟德拉科在一起,但我怎麼說呢,我不是那些特別在意血統的人……

  我喜歡他,只是因為他。

  但是這時候的我,卻沒有辦法站出來為他說話。

  算了,還是想想等會怎麼跟他避開別人見面吧。

  赫敏、哈利和羅恩提前離席了,我和茜茜對視了一眼,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大概他們想要用復方湯劑做點什麼吧。德拉科也離開了長桌,只有克拉布和高爾還在狼吞虎咽,我和茜茜一起回了休息室,然後我拿著鮮花餅離開了。

  據說珀西出去巡邏了,不過沒關系,就算我在地下那邊遇到了他,我也可以假裝我是去地下一層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找厄尼。

  事實上我就是這麼做的,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對著我的手鏈小聲地念了三聲德拉科的名字,我想他的戒指現在應該在發光了。假如德拉科跟我有一點默契,他應該會離開斯萊特林休息室,往上面走來。

  現在我只需要躲起來等德拉科就好啦。

  我看到了向樓上走去的珀西,他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過了一會,我也看到了離開我之後表情又變得很差的厄尼,他急匆匆地要回休息室。我等啊等,又看到了急匆匆跑過去的哈利和羅恩,咦,他們倆居然穿的是斯萊特林的衣服?!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留下來的克拉布和高爾,恍然之余又覺得好笑,復方湯劑居然真的是用來找德拉科套話的啊!那他們可就失策了,德拉科並不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應該沒有人會路過了——我小心翼翼地朝著地下走去,周圍黑漆漆的,我有點害怕。對了,用魔杖來照明吧……嗯?!

  有人在黑暗中拉了我一把,我嚇得差點叫出來,還好對方及時開口說道:「是我,別怕。」

  「你偷襲我!」我捶了一下德拉科。

  「你的膽子一點也不格蘭芬多,分院帽果然有問題。」德拉科低聲笑道。

  哼,也不知道是誰之前說我特別格蘭芬多來著,是不是某個叫德拉科·馬爾福的人?

  「你找我?」德拉科問道。

  「誰找你了!」我不服地說道。

  「好吧,是我找你。」他心情很好地說道,「對了,你有看到克拉布和高爾嗎,他們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看到了,大概是去龐弗雷夫人那裡吧。」我幫那兩位魯莽的朋友圓了謊,「你們聊了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他倆今天特別笨。」德拉科郁悶道,「連阿茲卡班是什麼都不記得了,簡直可以從霍格沃茨退學……倒是你。」他拉著我找了間教室,「外面很不安全,你小心點。」

  「難道說血統——」我有些驚訝。

  「只是我的直覺。」他有些不安,「我爸爸讓我不要拋頭露面,說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還會有所行動,讓我不要跟這件事攪合在一起。」

  這件事難道和盧修斯叔叔有關系嗎?

  「那你不應該留在這裡過聖誕節啊,你應該回家。」我疑惑地說道。

  「一方面是因為我們家裡出了點麻煩,魔法部最近盯上了馬爾福莊園,另一方面……哎,你是不是小傻瓜?」德拉科無奈地說道,「不這樣的話,我們怎麼一起過聖誕節?」

  哎呀!還真是跟我有點關系——「你就不怕我回家了?」我問他。

  「你肯定不會,你那麼在意你的朋友。」他撇了撇嘴,「還有厄尼。」厄尼也有麻瓜出身的朋友,他也會在意他的朋友,所以我們兄妹倆都會留在這裡。

  「我只是覺得,畢竟我的血統在那裡,可是爸爸也警告了我。」德拉科苦惱地說道,「所以我在想,是不是那麼多年之後,所謂的繼承人的思想更加極端了,他只要看誰不順眼,就攻擊誰,那我們豈不是都很有危險?」

  很有道理,不過我來找他可不是說這個的。

  「鮮花餅給你。」我分給他,當然,我沒敢說是茜茜送我的。

  「謝謝,圍巾喜歡嗎?」德拉科問我,「我很喜歡你送我的領帶夾。」

  「戴著呢,是不是太黑了你看不到?」我握著他的手,摸向我頸間的圍巾,「對了,我還有件事想要跟你說。」

  「桑妮。」他小聲地說道,「其實……我有點羨慕厄尼。」

  「因為我可以在別人面前親他?」我試探地說道。

  「至少我在被普威特那麼羞辱的時候,你可以不用沉默。當然,你的沉默是對的。」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努力平復著他的情緒。

  對此我抿了抿唇,說道:「或許,你知道《亞瑪兒菲夜曲》這首詩?是一位麻瓜詩人,蒂絲黛爾寫的。」艾譜莉曾經教過我很多麻瓜的詩歌。

  「什麼?」他問我。

  我清了清嗓子,背出了那首詩。

  「我仰問繁星的夜空,

  我應贈情人什麼——

  夜空答我以沉默。

  我仰問昏暗的大海,

  海上有漁人奔波,

  大海答我以沉默。

  哦,

  我也能贈他哭泣,

  我也能贈他悲歌——

  可是我怎能終身,

  贈他以沉默?」

  「我會沉默,但不會永遠沉默。」我輕聲說道,「所以,德拉科,聖誕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震驚,格蘭芬多留下來的人除了桑妮全是韋斯萊(?
  《水邊的阿狄麗娜》是正確翻譯,阿狄麗娜來自於一個希腊神話故事,有興趣的可以搜一下了解~
  結尾詩句來源:蒂絲黛爾《亞瑪兒菲夜曲》(刪減了兩句)


第42章 Chapter42.(校)

  為什麼我要冒著被巡邏的珀西、消失的哈利羅恩與赫敏所發現的風險,跑過來找德拉科呢。如果不去找他,我依然是格蘭芬多那個除了斯內普之外挑不出什麼錯各方面都表現良好,在同學們中人緣很不錯的麥克米蘭。

  我何必要去跟一個斯萊特林送鮮花餅,還跟他背一首麻瓜的詩?

  在無人的角落裡,最喜歡挑釁格蘭芬多的斯萊特林少年怔了幾秒,這才說道:「就算你的禮物是沉默,也沒關系的。」

  因為詩句中的「沉默」是贈給情人的禮物。

  下一刻我感覺他的指尖劃過了我的額前,輕輕地撥開了我的劉海。為了怕別人看到,我們熄滅了魔杖的光,所以我只能在黑暗中努力地睜大我的眼睛。

  「或許你應該閉上眼睛。」我聽到德拉科小聲地嘟囔道,然後他向前湊了湊,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桑妮,聖誕快樂。」

  「……」

  依然是很迅速的一個吻,我甚至懷疑他親到了我的發絲。是因為我親了厄尼沒有親他,所以他才這麼做的嗎?我一時間想不明白。

  雖然我們小時候會這麼做,但現在畢竟已經是大孩子了,還是會……會害羞的啦!

  「我要回去了。」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麼波動,但似乎吐出的每個單詞都在顫抖。格蘭芬多的休息室要去八樓,我只能自己回去。

  「城堡裡還是太危險了。」德拉科的語氣有些不滿,「我寧可我們不見面,也不希望你落單。」

  雖然我們都知道那藏在黑暗中的神秘的存在,目前攻擊的都是有麻瓜血統的同學,而我們作為純血不必去擔心這種事情。但涉及對方——他還是不希望我身陷任何危險之中。

  「所以,半個月的假期,真的不見面了嗎?」我小聲地問他。

  德拉科沉默了一瞬,話是這麼說,但我們都不願意放過假期這樣寶貴的相處機會。於是他想了想,忽然自信地說道:「交給我吧,我會找到一個既合適又安全的地方的。」

  既然他這麼說了,那我也只好相信啦。

  「那我真的回去了。」我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握緊了手裡的魔杖,「我們不要同時出去,一前一後比較不引人注意。」

  「好。」德拉科說道,他將在黑暗中目送我離開。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我走了兩步,卻忽然回身,在德拉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抱了抱他,並且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下:「是額外的見面禮。」

  如果說親吻臉頰很多情況都是因為禮儀,那麼他之前吻我的額頭,應當是珍重。

  當然,親吻臉頰還有另一種情況——因為喜歡。

  比如說剛才的我。

  而關於之前的「為什麼」,也都已經在聽到德拉科說「聖誕快樂」的時候有了答案。為了親耳聽到他對我說的祝福,為了額前那充滿珍視之意的一個吻,在我心中回蕩著的,不同於斯萊特林的像征的溫暖觸感。

  斯萊特林的像征是冰冷的蛇,但是他的唇是溫熱的。

  在我面前,他不止局限於挑釁哈利,和哈利決鬥這樣存在的意義,因為我早就見證過了他過往沒有入學的幾年,因為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應當擁有一份喜歡。

  他不只是別人眼裡的馬爾福,在我眼前他是德拉科。

  正如同我不應當只是別人眼裡的那個表現還不錯的麥克米蘭,我是桑妮。

  當我回到格蘭芬多休息室的時候,喬治和弗雷德剛結束和塞茜莉亞的談話,我看到他們回了宿舍,而茜茜還坐在沙發上。

  「哈利他們還沒回來嗎?」我想起來之前看到的事情。

  「沒有,不知道他們跟赫敏做什麼去了。」茜茜打了個哈欠,「你是看到了什麼嗎?」

  「我在地下室那邊——你知道的,赫奇帕奇在那裡。我看到了哈利和羅恩急匆匆地跑了過去,沒有赫敏,很奇怪的是,他們穿著斯萊特林的衣服。所以我猜測,他們用復方湯劑是為了變成克拉布和高爾。」

  我省略了見德拉科的部分,但又結合了和德拉科的對話,說出了我的推論。

  「肯定是為了密室的事情。」茜茜立刻精神了許多,「這樣吧,我們一起坐在這裡等他們,如果我們突然發問,再說出復方湯劑的事情,他們就只能說實話了。」

  聽起來是很不錯的提議,於是我坐了下來,和茜茜一起等待他們。等了很久之後,哈利和羅恩才趕了回來,而赫敏依然沒有出現——他們似乎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晚還沒睡覺,而且還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們。

  我沒給他們編借口的時間,直接發問:「你們變成克拉布和高爾干什麼去了?」

  羅恩試圖裝傻,但茜茜已經說出了復方湯劑的事情。於是哈利和羅恩無奈地坐到了我們對面,小聲地跟我們解釋了他們這段時間的忙碌是為了找德拉科套話,而且這居然是赫敏提議的。

  我和茜茜都有些無話可說,批評這兩個大膽的男生也不是當下最要緊的事情——茜茜說道:「最後一個問題。」她跟我對視一眼,一起開口。

  「這事和馬爾福有關嗎?」我聽到我這麼問道。

  「赫敏為什麼沒回來?」茜茜問道。

  糟糕,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赫敏去了哪裡,茜茜的表現是正常的,我有些關心則亂了。好在哈利和羅恩沒聽清問題,他們有些茫然,於是茜茜便讓我先問。

  算了,剛才都說出口了,再欲蓋彌彰也沒有意思,不如直接裝作關心密室的情況問他們吧。

  「所以最後的結論,這事和德拉科·馬爾福有關嗎?」我認真地問道。

  「沒有。」哈利非常沮喪地說道,但他認為盧修斯叔叔應當知道一些內情。於是我繼續裝作似有所思的模樣,聽他們回答赫敏去了龐弗雷夫人那裡,原因是她不小心把米裡森·伯斯德的貓毛加入了藥劑中。

  所以復方湯劑可以讓人變成動物嗎?

  「明天我們去探望她。」茜茜嘆了口氣,我點了點頭,丟下了兩個男生,和她一起回了宿舍。在上樓梯的時候,她偏過頭來,嗔怪道:「你怎麼跟我一點默契都沒有,我以為你肯定會關心赫敏的情況呢,沒想到你居然問馬爾福?」

  「大概是我覺得哈利和羅恩都能夠安全歸來,赫敏應該不會出什麼狀況,所以更想知道密室的真相是什麼吧?」我眨了眨眼睛。

  茜茜似乎被我說服了,不過她隨口說出的一句話依然使得我心裡驚了一下:「是嗎,要不是我們是好朋友,我差點要以為你覺得馬爾福比較重要了呢。」

  「怎麼會?」我鎮定地說道,「雖然我和他早就認識——但在你們吵架的時候,我總是站在你這邊的。」

  好在茜茜有些困了,她沒有跟我深究這個問題,於是她成功地錯過了距離真相最近的一次。

  茜茜一般不會主動跟德拉科吵架,所以基本上都是德拉科的問題,我站在茜茜旁邊也正常。我躺在床上,這麼想著,然後慢慢地睡著了。

  夢裡的我有一個男朋友,還有一個女朋友,然後他們吵了起來,最後問我該怎麼辦。

  我從夢中驚醒,外面依然是漆黑的夜色,於是我深刻地意識到,人——不可以貪心。

  希望德拉科可以少在茜茜在場的情況下和哈利、羅恩吵架,這樣至少他和茜茜的矛盾可以少一些,我憂愁地想著。

  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和茜茜一起跟龐弗雷夫人說了半天,為了見到赫敏,我只好昧著良心說我因為擔心赫敏的情況,失眠睡不著覺。此舉讓龐弗雷夫人非常感動,她同意讓我們進去。

  「你沒睡好竟然是因為這個。」茜茜非常震驚,「我錯了,雖然你當時沒有立刻問赫敏的事情,但是你對赫敏的友情並不輸於我。」她為自己睡了個好覺感到愧疚。

  誤會越來越深了。

  赫敏不願意讓我們看到她的臉,茜茜嘆了口氣說道:「赫敏,你真應該看看桑妮,她因為擔心你一夜都沒有怎麼睡,臉色特別差,你見過她這種樣子嗎?」

  不,我其實還是睡了的,茜茜有些誇大了!

  赫敏被成功地動搖了,她似乎覺得讓我睡不著覺是一件非常罪惡的事情,所以有時候善意的謊言其實可以帶來美好的結果。她跟我們講了更具體的過程,包括家養小精靈多比是如何警告哈利的,還有哈利幾次聽到的奇怪聲音,以及密室五十年前的情況。

  雖然我知道部分內容——但多比這件事還是讓我心裡一驚。這件事真的跟盧修斯叔叔有關,結合他之前在麗痕書店對韋斯萊一家反常的舉動,我總覺得我好像抓住了什麼線索,但它溜走得太快了,於是我一無所獲。

  整件事有些莫名其妙,核心主要在哈利身上,只是多比……猶豫再三,我還是跟他們說我知道這個名字,這是馬爾福莊園的家養小精靈。

  好在茜茜認為即使多比和馬爾福家有關,但這件事和德拉科也是無關的,因為哈利和羅恩已經確認過了,這讓我松了一口氣。

  那麼還有誰會針對哈利呢?

  我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誰也沒有說話。因為我們都確信我們想到了誰,但這個人去年還在學校裡掀起了一場風波,我們誰也不希望他復活得這麼快,再來打擾我們的平靜生活。

  聖誕假期依然有一些家庭作業要寫,所以即使是去找德拉科,我也帶了作業。約會的時候一起做作業,這大概是屬於學生時代的浪漫吧?不過我確實沒想到他會帶我去哪裡,他居然領著我去了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

  「你哪來的鑰匙?」我震驚地問道。

  「跟教授借的啊。」德拉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個答案真的是所有的格蘭芬多聽了都會沉默,因為這是我們永遠都享受不到的待遇,所以斯內普教授對斯萊特林果然非常友好,畢竟他是他們的院長。

  「總要有個理由吧?」我好奇地問他。

  「我跟教授寄信說想要練習制作藥劑,他就給我寄回了這把鑰匙。」德拉科說道,「所以你不能一直寫作業,我們必須真的做出一點什麼。」

  「你肯定沒跟他說是和我一起做。」我非常確信。如果斯內普知道德拉科的搭檔是我,他肯定不會把辦公室借給我們的,這裡只能有被罰禁閉的格蘭芬多,怎麼會有正常做練習的小獅子呢?

  「他知道。」德拉科語焉不詳地說道,他在我身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這裡跟魔藥課的教室一樣,陰冷而潮濕,擺滿了藥劑和各種材料,有著奇怪的味道——我想,等到我畢業之後,這一定是值得吹噓的事情。

  我,一個格蘭芬多,在斯內普的辦公室和喜歡的人約會。

  「不可能吧?」我有些不理解。

  「爸爸說他是最厲害的魔藥學教授,我對爸爸的話一直深信不疑。」德拉科頓了頓,「但爸爸沒有告訴過我,教授似乎不反對我和你來往。」

  為什麼呢?

  我們一起想了一會,也沒有得出答案——即使我們的眼前就放著一盆百合花。

  「做什麼藥劑?」寫了一會作業,我問德拉科。

  「翻一下課本隨便挑一個吧……嗯?」他忽然看著水晶球驚訝地說道,「桑妮你看,它好像有點奇怪。」

  水晶球發出了幽暗的光,上面浮現出了一個字母——H。

  「這水晶球恐怕有點問題。」我凝了凝神,「我要寫信問問爸爸它的來歷,但是它之前真的只是放在我們家的倉庫裡……等等,德拉科,你剛才是不是不小心讓什麼東西碰到了它?」

  「是只有在諾福克郡才有的一種藍蝴蝶的磷粉,應該是不小心碰到了。」德拉科拿起距離他最近的瓶子看了看。

  諾福克,好耳熟啊……

  我想了一會,震驚地倒吸了一口氣:「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家掛著的畫像裡有一幅的名字是珍妮特·諾福克,她是麥克米蘭家第一代巫師家主的妻子,所以這個水晶球可能是她留在倉庫裡的東西。」

  「……」

  德拉科看著我,一時間說不出話。

  半晌,他才艱難地開口:「桑妮,你確定是這樣?你居然把你家祖先的遺物送給我?」

  「它放在倉庫裡平平無奇,怎麼就不能送人啦。」我小聲地說道,雖然在我意識到這東西的重要性之後,我也覺得我有點過於大方了,「而且這是送給你的啊。」

  他又不是旁人。

  「還好馬爾福家也有一些珍貴的寶物。」德拉科似乎有些頭疼,但他嘴角分明是帶著笑意的,「不然按照你這麼送東西的陣仗,會很麻煩的。」

  可是珍妮特·諾福克這個名字裡並沒有H這個字母,那麼水晶球上的H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於是我們暫停了藥劑制作,選擇去圖書館找有關於諾福克郡的答案。

  我們的確找到了答案——麻瓜世界裡和皇室通婚的霍華德家族就起源於諾福克郡,所以我合理懷疑珍妮特原姓霍華德,只是她成為巫師後故意隱藏了姓氏,這顆水晶球是她帶到麥克米蘭家族的寶物。

  聯想到之前它曾經指引德拉科找到艾布納·麥克米蘭的那本書,我繼續合理地懷疑,他跟我們家的一代家主夫妻之間應該有什麼血緣關系——但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因為我和德拉科離開辦公室後,就被這顆水晶球發出的光,指引著走了一個秘密通道。

  通道藏在一個每天都被陽光曬到的畫像的後面,要有水晶球的光才可以開啟,所以恐怕沒有別人發現過這裡。

  霍格沃茨有很多秘密,按理說在學校還處於密室繼承人所造成的危機陰影之中,我們不應該選擇冒險。但我總覺得這顆水晶球不會害我們,在德拉科還在猶豫的時候,我拉著他走進了通道,用魔杖照明,向前走去。

  「……你都不害怕的嗎?」德拉科問我。

  「你要是害怕,就握緊我的手?」我回過頭看他,「或者你回去。」

  「我才不怕。」德拉科說道,「只是覺得你太冒險了,萬一這就是斯萊特林的密室該怎麼辦?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進這種地方。」

  其實他應該是害怕的,我想。

  但為了我,他可以勇敢一些。

  這其實不是一個合格的密道,因為密道的盡頭通常都會通往另一個地方,但這裡的盡頭只是一面牆,什麼東西都沒有。

  或許是需要什麼魔法開啟,又或許是需要什麼口令。我們一起想了一會,最後還是德拉科試探地舉起了魔杖:「Abclairly——」

  這是什麼魔咒?

  「那本書上寫的,說這是一個會讓人快樂的魔咒,但我之前用從來沒有任何效果……」德拉科呆住了,「哦,我知道了,你看。」

  不用他說,我也已經看到了,我看到面前的牆上出現了這樣一行字。

  「Abner&Claire 1747.12.26」

  現在是1992年的12月26日,所以這剛好是245年以前的人留下的字跡。艾布納和克萊爾——那個所謂的魔咒就是他們倆名字的組合,所以艾布納果然是個有伴侶的人,不然他不會在那本書裡處處都強調伴侶……

  「這樣都可以?」德拉科眯了眯眼睛,「那我們也可以有這種快樂魔咒。」

  「做什麼,喊對方的名字嗎?」我開玩笑道,對我來說,Draco確實是一個快樂魔咒。

  「克萊爾的意思是燦爛的、明亮的,而你的名字……」德拉科想了想,「這裡又是被陽光照射的畫像後面,真的只是巧合?」

  「我想不是……」我屏住了呼吸。

  「致不速之客:此刻霍格沃茨或許面臨著新的麻煩,足夠小心謹慎的人不會來到這種地方,要知道,神秘就等同於危險。我很高興,勇敢無畏的格蘭芬多和意志堅強的斯萊特林重聚於此。斯萊特林不僅是精明的明哲保身,他也有勇敢的時刻,格蘭芬多不僅是熱血的奮不顧身,她也有溫柔的勇氣。你們克服了對危險的恐懼,重聚於此。既然可能會傷及生命的危險也不能阻止你們一起前行,所以任何事情都不可以讓你們產生隔閡,更不會讓你們分道揚鑣——當你們遇到困難的時候,請記住這句話,切勿抱憾終生。 」

  「艾布納·麥克米蘭,1764.12.26」

  我和德拉科對視了一眼。

  此時的我們尚且不能理解這段話的沉重,但依然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過了一會,德拉科看著我,試探地說道:「Sunny?」

  「嗯?」我錯愕地看著他。

  「我在說我的快樂魔咒。」德拉科說道,「走吧,這裡的氣氛太糟糕了,我想讓我們都快樂一些。」

  「去陽光下吧。」他對我說,「你應當在那裡。」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出現的霍華德家族確實很有名,但這種古老的麻瓜家族肯定對巫師非常避諱,所以珍妮特收到霍格沃茨的來信後和家族斷絕了關系,改了諾福克這個姓氏後來到了霍格沃茨,後面又嫁給了麥克米蘭的一代巫師家主(厄尼說過麥克米蘭家是九代巫師)水晶球的確是她帶來的東西。
  桑妮:我超大方的,祖宗的東西隨便送男友(?
  ——霍格沃茨總有很多秘密。


第43章 Chapter43.(校)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我是說——按照艾布納留下的這段話來看,曾經也有一位格蘭芬多和一位斯萊特林來到了這裡,顯然這就是留下名字的這兩個人。

  在兩百多年後,我和德拉科在機緣巧合之下又來到了這裡,走過他們走過的密道,看過他們留下的魔法,最終讀到了這段話,還學到了「快樂魔咒」,這太神奇了。

  有一種……奇怪的宿命感?

  原來在我之前也有人因為學院之間的對立關系而不得不偷偷摸摸、小心翼翼?

  他們那時候也和我們現在一樣,期待著可以公諸於眾的美好明天嗎?

  只是抱憾終生什麼的聽起來過於沉重,這並不適合兩個二年級的學生去考慮。但是既然來到了這裡,我覺得總得留下來一點我們來過的證明——剛好艾譜莉曾經教過我這樣的魔咒,於是我對德拉科提議道:「在走之前,不如效仿他們在這面牆上留下我們的名字吧?」

  「聽起來很不錯。」德拉科說道。反正這個地方很隱蔽,我們也不用擔心刻著的名字會被別人發現,而且這種冒著風險一起去做一些事情的感覺,既讓人覺得驚險刺激,又有一種隱秘的興奮與開心,就好像在世界上所有不知情的人的眼皮底下做壞事一樣。

  我們都沒有帶筆和墨水,所以只好使用魔法。以魔杖為筆,在空中寫下的字會像注入了墨水一樣,出現在牆壁上,這個魔咒是速寫咒語。

  「Sketchmood!」

  我和德拉科分別寫下了「Draco」&「Sunny」,時間是1992.12.26。

  「好像有點太明目張膽了。」我端詳著我們兩個的名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點麻煩,「如果能讓它們像艾布納的名字那樣隱藏起來就好啦,可我們也沒有帶隱形墨水。」霍格沃茨目前沒有第二個叫德拉科和桑妮的人,如果被別人發現了,肯定能對上號。

  「交給我吧。」德拉科自信地說道,「我爸爸教過我這樣的魔法!」

  「哇,盧修斯叔叔真厲害!」我非常配合地說道。

  這個魔法其實有點難度,但它並非難在讓字跡隱去這裡,而是難在如何讓它再度顯現,就像我們誤打誤撞發現了艾布納留下的字跡那樣,這是一個「口令魔法」。

  當我還在想用什麼口令比較不容易被別人發現的時候,德拉科已經舉起了魔杖,他說:「就用你的名字吧。」

  擅自就決定了我們的口令,真是太任性了。

  我們的名字消失了——見我驚訝地看著空空如也的牆壁(艾布納之前的文字已經自動消失了),德拉科不無得意地說道:「或許你想要再留一段話?」

  「等到我們以後一起來回憶的時候再這麼做吧。」並不知道該留什麼話的我這麼說道。艾布納那段話也是跟最初的日期隔了快二十年才留下的,我們又何必急在這時呢?

  「也好。」德拉科點了點頭。

  密道外的陽光一如既往的明亮,雖說現在是冬季,但誰說冬日的暖陽不溫暖呢?於是我們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畫像,雖然這是一個適合幽會的地方,但我想短時間內我們都不會來這裡了,不知道下一次它被開啟是什麼時候,而下一位或者是兩位「不速之客」,又會是誰呢?

  於是接下來的聖誕假期裡,我們就在斯內普的辦公室裡做完了作業,順便把要交給他的藥劑也做好了。不過在圖書館裡我們依然沒有關於艾布納先生的收獲,德拉科開玩笑說我應該去找厄尼問問麥克米蘭家族史,他篤定厄尼肯定會背。

  絕對是厄尼那天跟哈利在圖書館吵架的事情被傳出去了……

  爸爸倒是給我回了信,他肯定了我們對於家族曾經和霍華德家有關系的推斷,但對於我詢問其他事情依然避而不談。當然,他也驚訝於這顆水晶球的來頭有這麼大,這讓他有些郁悶。

  「你知道的,桑妮,咱們家倉庫實在有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我真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沒給這顆水晶球貼一個標簽說明情況,它看起來實在是平平無奇。既然你已經把它送給了德拉科,就說明這是緣分,想必我們的祖先也會希望他們的後輩可以開心,一定不會介意的。」

  我覺得難說,要是我的後代把德拉科送我的東西隨便就送給了別人,我肯定會不高興。

  「到時候我要貼個標簽。」我對德拉科說道。

  「那有點麻煩。」德拉科寫完了論文的最後一筆——他的論文單詞拼寫裡也出現了很多錯誤,對此我很欣慰,佩格莉塔的錯字傳染起來,真的是敵我不分。

  咳,我是說,不分學院。

  但是怎麼就麻煩了?

  「以後整個馬爾福家園,還有……」他頓了頓,「總之就是到處都是你的東西,你總不能每個都貼上標簽。」

  後來我才知道他停頓的地方就是他暑假送我的生日禮物,在瑞士的那套房子,但此刻他並沒有直接說出答案。我的注意力也不在這個停頓,而是在「整個馬爾福家園」這裡。

  以後的生活呀。

  「盧修斯叔叔聽到會說你敗家的。」我忍不住偷笑。

  「爸爸……他總會認可你有多好的。」德拉科有些苦惱。對他來說,盧修斯叔叔是他最尊重的人,他也一向聽從父親,不想和父親有所衝突。

  「要是沒遇見你的話,真的會少很多麻煩。」德拉科跟我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誰不是呢?」我回他一個微笑,然後我們兩個對視一眼,一起笑了出來。

  如果沒有遇到對方的話,我們何必為了如何獨處而冥思苦想,而他或許生活更加按部就班。肯定是盧修斯叔叔最後讓他跟誰在一起,他就在一起啦。

  不過我們最後一致認為,禁書區裡會有我們要找的答案,但是那裡必須需要一位教授的借書條才可以看書,我不由得想起來之前朋友們找洛哈特簽名的情況。

  「讓教授跟我們簽就好。」德拉科說道,他口中的教授自然就是斯內普,「交給我來就好。」

  「我發現了,你最近總是這麼說。」我奇怪地看著他,「總是說把事情都交給你……雖然你確實完成得很出色。」

  「魁地奇比賽搞砸了。」德拉科不情願地說道,「我總得做點什麼。」

  在我面前,他總想要做一些什麼。

  「可是你不做……也是特殊的。」我眨了眨眼睛,小半張臉埋進了他送的圍巾裡,「你呀,獨一無二。」

  「……」

  德拉科說,我講的話比聖誕節那晚遞給他的那個玫瑰味的鮮花餅還要甜。

  聖誕節假期就這樣結束了,茜茜對於我假期裡的消失頗有微詞,但在我指明了她總是和雙胞胎在一起忙碌之後,她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當然,我也有合理的借口:「我去赫奇帕奇休息室和厄尼一起寫作業了!」

  感謝厄尼,感謝他是赫奇帕奇,畢竟四個學院裡只有赫奇帕奇是允許外人進入的。

  「你們兄妹感情可真好。」茜茜感慨道。

  「謝謝,我覺得我們姐妹倆的感情不輸於他。」我笑眯眯地對她說道。

  其他同學過完聖誕節回到學校後,都對赫敏的失蹤議論紛紛,大家理所當然地以為她也遭到了攻擊。而且赫敏不願意接受別人的探視,因而除了我們以外,其他人都沒有見她的機會。

  在去上課的時候我遇到了修,他當面謝過了我的聖誕禮物,這讓我有些慚愧,明年我一定要認真地給他選一份禮物。

  「你喜歡那個八音盒嗎?」他充滿期待地問我,眼睛亮晶晶的。

  「喜歡,不過愛德琳真的不是作曲家的女兒嗎?」我好奇地問他。

  「好像確實是的。」少年莫名有些沮喪,「不過……算了,你以後總會知道的啦。」

  啊?我知道什麼?

  小男生總是不肯把話講清楚。

  厄尼跟我一起去謝過了帕德瑪送的曲奇餅干,對此她裝作很不在意地表示,她只是在給我做曲奇的時候做多了一點。

  好吧,女孩子也總是不肯把話講清楚。

  艾譜莉告訴我,她已經把我們的戀愛保險都買好了。我們都有些想笑,畢竟我們年齡差了二十歲呢,一個一直沒結婚,一個距離婚齡還有好幾年,居然把這種保險作為送給對方的聖誕禮物——真是格蘭芬多的奇思妙想。

  「今年聖誕節我去拜訪了老朋友,還去見了曼蒂。」她對我笑了笑,「哎——那時候我真該勸小天狼星答應雷古勒斯的邀請,去參加你父母的婚禮,至少他還可以見見雷古勒斯……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就真的是抱憾終生。」

  「或許,你們未來可以參加她女兒的婚禮。」我一本正經地說道,「彌補你們的遺憾。」

  赫敏住院的時候,我們每天都會把家庭作業和課堂筆記帶過去,赫敏對此非常感激,因為哈利和羅恩在這方面並不擅長。不過對於赫敏把洛哈特送的慰問卡片放在枕頭下的事情,我們都倍感無語。

  我都沒把德拉科的卡片放到枕頭下面呢……可以試試?

  正當我們返回上樓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有人在憤怒地喊著什麼,茜茜立刻判斷出了那是費爾奇的聲音,她可真沒白跟著雙胞胎兄弟玩了一個學年。

  我們原以為又有人遭到了攻擊,然而走過去之後卻發現是從盥洗室裡漫出來的水試圖讓走廊變成一個小水池。

  桃金娘在哭喊,她說有人向她身上丟了一本書,其實幽靈不會被這種東西砸到的,因為它們會穿透她……當然我沒有這麼說,哈利很直接地說了出來。

  那本書看著有些古怪,尋常的書在這種水裡應該被泡爛了,可它看起來只是濕漉漉的。我覺得我們不應該碰這東西,來歷不明的物件讓人天然地感覺它可能會有危險,雖然才去過密道的我沒有資格這麼說,但是水晶球畢竟是我家裡的東西,它具有一定的可信度。

  況且,我總覺得這個封皮看著有些眼熟。

  哈利不顧羅恩的勸阻把那本書撿了起來,原來是個日記本。難道是格蘭芬多哪位同學的日記本嗎,我覺得眼熟肯定是因為我見過,然後在哈利說出扉頁上那個用模糊不清的墨跡寫出的名字時,我愣在了原地。

  T·M·裡德爾?!

  我立刻就想起了艾譜莉跟我說過的名字,她跟我說過神秘人的原名,這不就是他名字的縮寫嗎?但是……或許學校還有第二個叫這種名字的呢?畢竟我校歷史悠久。

  但當羅恩說出這人曾經五十年前獲得了對學校的特殊貢獻獎之後,我陷入了深深的不安。

  這很有可能就是神秘人的日記本——但我想起來哈利之前對鄧布利多教授都隱瞞了他能聽到奇怪聲音的這件事,想必他不會願意把這個日記本直接交上去的。

  但那畢竟只是一個本子,應該不能興風作浪吧?

  這時候的我並不知道「魂器」這種東西,於是也就想當然地低估了日記本的危險性。後來我不止一次為此感到後悔,但同時又為我勇敢的朋友們感到驕傲,他們是真正的格蘭芬多。

  赫敏出院的時候已經是二月初了,恢復了正常學習生活後更加用功,珀西大大贊賞了她的舉動,對此其他韋斯萊們嗤之以鼻。或許赫敏以後會繼承珀西的衣缽,成為一位級長呢!我這麼想著。

  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雖然溫度還是有些冷,但是春天的腳步漸漸近了。赫敏的出院讓大家意識到原來在賈斯廷之後沒有再發生過攻擊事件,於是同學們的情緒都變得樂觀了起來。

  厄尼說曼德拉草也在茁壯成長,對此他非常高興,因為這意味著賈斯廷也快要醒來了。但他還是堅信哈利是罪魁禍首,因為哈利在決鬥俱樂部時使用的蛇語。

  我沒有辦法說服他,但他還是試圖去說服我——這簡直相當固執,以前我跟德拉科那麼親密的時候,厄尼雖然不滿意,但也沒有這麼持之以恆地一直勸說我,怎麼他現在就非得想讓我和茜茜跟哈利保持距離呢?

  「……還不是因為我讓你跟馬爾福保持距離,你也不會聽。」厄尼有點委屈。

  「那你覺得我會聽你的話遠離哈利?」我有些好笑地抱著胳膊看他。

  「或許呢?畢竟馬爾福不會給你帶來生命危險,而且哈利對於你來說,也沒馬爾福重要,這沒可比性。」厄尼說道。

  「德拉科會感謝你的肯定的,我們親愛的哥哥。」我開玩笑道,然後再也懶得理他。

  洛哈特似乎以為是他阻止了密室的攻擊,某天我們去上變形課的時候,聽到他對麥格教授吹牛,不過他有一句話倒是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什麼叫學校裡需要鼓舞士氣呢,他又要做什麼?

  赫敏顯然以為洛哈特要做什麼英雄舉動,但我們已經把她拉走了。

  很快就到了二月十四日,我們和往常一樣去吃早餐,然後就震驚地發現,奇怪的禮堂增加了。牆上擺滿了大朵大朵的粉色鮮花,非常耀眼,還有很多心形的五彩紙片從天花板上落下來,而洛哈特則穿著粉色的長袍,讓大家安靜下來。

  可能只有他的粉絲比較高興吧,比如赫敏。反正我覺得其他師生的表情都非常古怪,茜茜甚至以為今天是愚人節呢。

  我以為我們的年齡還不應該去操心情人節這種事情,但洛哈特拍了拍手,禮堂裡走進了十二個臉色陰沉的矮子,洛哈特強行讓他們扮演了愛神丘比特的角色。

  我敢打賭,如果愛神真的長這個樣子,我們一定會跑得很快,讓愛情追不上我們。

  聽了洛哈特的解釋,我下意識地看向了斯萊特林長桌。所以就是說,今天所有人只要想送情人節賀卡,都會變成小矮人代送嗎?那可真是……夠丟臉的。

  德拉科微不可察地對我點了點頭,很顯然,我們看法一致。

  我們決定過一個安靜的情人節,互相贈以對方沉默。

  被洛哈特點名了的弗立維教授把臉埋在雙手裡,而斯內普教授的表情非常陰沉,似乎如果有誰向他請教迷情劑的制法,准會被強迫灌進毒.藥。

  用迷情劑獲得的愛情,可不是真的愛情。

  赫敏對於羅恩詢問她是否是給洛哈特遞賀卡的四十六人之一,選擇了避而不談。一整個上午,「愛神」們都不停地闖入我們的教室,讓所有老師都感到厭煩,赫敏也收到了情人節賀卡,而且是被小矮人念出來的那種。

  這真的很讓赫敏感到無措,盡管賀卡證明了她的魅力。佩蒂爾姐妹也收到了一些賀卡,因為她們非常漂亮。另外,我還撞見了修收到賀卡的樣子,他的臉都紅透了。

  所以,德拉科收到賀卡了嗎,會不會帕金森給他寫了?

  「並沒有,因為德拉科說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聽這種蹩腳的表白詩,他寧可退學。」佩格莉塔告訴我,「他說他已經聽過世界上最好的詩了。」


第44章 Chapter44.(校)

  世界上最好的詩啊——我忍不住有些想笑,但我還是嚴肅地叮囑佩格莉塔不要將德拉科的話外傳,因為如果讓格蘭芬多的大家知道德拉科這麼輕易就會退學,他會收到來自格蘭芬多的一堆情書的!

  「所以德拉科為什麼說這種詩蹩腳呢,我覺得很好。」佩格歪著頭,表情非常困惑,「可惜我寫不出來。」

  「你可以去圖書館翻一些現代詩集,選一首抄下來,然後改個名字就好啦。」我心情很好地建議她。

  「好主意,果然還是桑妮你聰明。」佩格開心地點了點頭,轉身跑開了。

  我眨了眨眼睛,想起來我剛剛忘記問佩格,她是要給誰寫情書啊?

  午餐的時候我們聊起了赫敏收到的賀卡,都覺得有些好笑,金妮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安,我合理懷疑她也寄了一封賀卡出去。見她情緒不好,我便岔開了話題,隨口問茜茜:「那你打算送賀卡給誰嗎?」

  茜茜表示這是一個好機會,她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最後她遲疑地說道:「也許……喬治?」

  金妮嚇了一跳,而我則是立刻回想起去年納威被石化在休息室時,她拉著我去男生寢室把喬治找出來幫忙的事情。這倒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我一直都覺得她很有可能會成為韋斯萊家的新成員,只是我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主動,要給喬治寫情書呀。

  「不是!是惡作劇啊惡作劇啊!」茜茜著急地辯解道。

  好的,雖然我們都知道她說的是惡作劇,但我堅信有朝一日那就是愛情。

  弗雷德和喬治湊過來問我們在聊什麼,我看了茜茜一眼,故意問他們上午小矮人們送出的賀卡裡有沒有他倆的份,但這兩個人很遺憾地說沒有,因為在情人節惡作劇的風險太高了。

  對此我也深表遺憾,如果不是洛哈特弄這些花裡胡哨的事情,該有多少小情侶心照不宣地走到了一起呀。

  我身旁的格蘭芬多們,為何都如此不開竅呢?遲鈍的少男少女們啊。

  下午我們去上魔咒課的時候,一個小矮人突然追上了哈利,當著一隊一年級新生的面。哈利想要逃走,但小矮人追上了他,還把他的書包給弄壞了,各個學院的學生都圍在了周圍,造成了交通堵塞。

  我震驚極了,因為小矮人說這是一個「配樂的口信」,他們居然還可以配樂?!

  「這是怎麼回事?」德拉科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而小矮人已經念出了那首帶歌聲的情人節賀禮:「他的眼睛綠得像新腌的癩蛤蟆,他的頭發像黑板一樣烏黑瀟灑,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帥氣,他就是那個征服黑魔頭的勇士。」

  「……」

  哈利非常狼狽,但他還是要努力地跟其他人一起哈哈大笑。茜茜同情地表示,至少赫敏上午收到的賀卡文筆還不錯,珀西則在努力地驅散人群,場面非常混亂——

  這時候德拉科彎腰從哈利包裡掉出的東西中撿起了一個本子:「想知道波特在裡面寫了什麼嗎?」

  他看起來並不知道這是別人的日記本,以為是哈利的,所以這件事與德拉科本人無關。我這樣想,盧修斯叔叔並不會把每件事都事無巨細地告訴德拉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底總有些擔憂,他們畢竟是父子。

  金妮的臉色更差了,哈利和羅恩從德拉科手裡搶回了日記本。德拉科沒想到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哈利用「除你武器」搶走東西,這讓他的面子很掛不住,所以他氣得不行,這讓我不由得擔心地多看了他幾眼。

  「我認為波特不太喜歡你的情人節賀禮!」他惡狠狠地對金妮說道。金妮捂著臉跑進了教室,羅恩氣得想要拿出魔杖教訓德拉科,但被茜茜和哈利給拉走了,畢竟他的魔杖只會讓他在接下來的一整節課都吐鼻涕蟲。

  我也覺得這封賀卡可能是金妮寫的,因為她看起來真的對哈利很有好感,恐怕只有男生們才察覺不到吧……說起來,之前在麗痕書店的時候,德拉科也取笑金妮是哈利的小女朋友,雖然他這個玩笑充滿了敵意,但是他在情感方面確實遠比我身旁這群朋友們要敏銳一些。

  要是我和德拉科都是非常遲鈍的人,那我們一定沒有機會一起進那個密道並且留下我們的名字,肯定在很早之前就分道揚鑣了。

  由於哈利的前車之鑒,茜茜並沒有給喬治寫賀卡,因為她覺得寫得太正經了會被當真,寫得太不正經又會被立刻聯想到是她。不過我們都覺得,應當沒有人會在今天遇到比哈利更尷尬的事情了吧——還真有。

  佩格雖然沒有告訴我她要給誰寫賀卡,但在魔咒課結束之後的走廊上,我立刻就根據受害者而推斷出了她送賀卡的對像。哦,沒錯!布雷斯·扎比尼此刻正沉著臉站在人群裡,被一個小矮人攔住了。

  德拉科站在他旁邊毫不留情地笑出聲來:「布雷斯,你也有今天。」

  「讓開。」扎比尼對小矮人說道。

  「我們是不會輕易認輸的。」小矮人清了清嗓子,大聲地念了出來。

  啊!布雷斯啊!!

  你的頭發!像是海帶!

  跟菌子一起煮湯,剛剛好

  你溫柔善良和藹可親又樂於助人的品格

  像是覆盆子果醬一樣

  刷在面包上

  讓我一口氣可以吃半打

  你!

  用你的愛和智慧!

  哺育了我們!

  讓我在這個特殊的日子

  親切地呼喚你一聲——

  我的媽咪!!

  德拉科笑得快要坐到地上去了,而我則是捂住了臉,從指縫裡偷看扎比尼已經仿佛收到霍格沃茨退學通知書的臉色,絕對不可能更差了——佩格這封情書進步了很多,一個錯字都沒有。但是,她為什麼抄的時候不注意一下,這是一封寫給母親的感謝詩?!

  怎麼只改了開頭的稱謂,至少把結尾也改掉呀!

  「哦、哦,讓我瞧瞧這是什麼,布雷斯媽咪。」德拉科捂著肚子,「梅林啊,救命,我臉都要笑僵了。」

  「你們不覺得這首詩聽起來很好吃嗎?」佩格茫然地說道,她發現氣氛不對,有些不安,「我覺得好像還不錯。」

  「是啊,海帶、菌子、覆盆子醬、面包,是親情的味道……扎比尼,你有一個好孩子。」羅恩攬著哈利大笑,哈利的臉色也好了很多,畢竟比起扎比尼來說,他收到的情書可以說是非常正常了。

  扎比尼非常懷疑地看了佩格一眼,然後他又看向了還在笑他的德拉科,最後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德——拉——科——是你做的?」

  「我情願是我,這太有創意了,我做不出來。」德拉科終於笑完了,他揉了揉臉,搖搖頭,「挺好的,布雷斯,很少有男孩子在自己的一生裡,體會一次做母親的感覺。」

  「原來斯萊特林內部竟然這麼混亂?」茜茜震驚道,「還好我在格蘭芬多。」

  「不然或許你可以體會到做爸爸的感覺。」扎比尼壓根沒看是誰,只聽到是個女生,就沒好氣地接過了這句話,「德拉科——如果你想體會一次的話,我不介意花重金讓別人喊你媽咪。」

  「……」

  「有一說一,我覺得羅恩和哈利找赫敏借作業的時候,就差喊她爸爸了。」茜茜思索道,「或許我們真的可以。」

  「停下來,不要再說了,我們不要男媽媽,也不要女爸爸。」我試圖把她跑偏了的思路帶回來,然後擔憂地看了一眼佩格。扎比尼心情這麼差,她應該也會不開心的吧?畢竟金妮就因為哈利的事情而……哦,是我想多了。

  「重金就不用了,如果你請我吃覆盆子醬的面包的話,我可以幫你。」佩格很仗義地對扎比尼說道。

  扎比尼:……

  德拉科:?

  「謝謝,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這首詩裡的任何食材了。」扎比尼冷靜地說道,「現在讓我想想,我該回我的朋友一份什麼禮物。」

  雖然是佩格做的這件事,但是扎比尼很顯然把這個問題歸咎到德拉科這裡了,也不能怪他,誰讓德拉科剛才笑得實在太猖狂了呢?簡直毫無同情心——我按了按自己因為憋笑而有些酸痛的臉頰,充滿同情地想著,佩格這麼單純,她一定不是故意惡作劇扎比尼的。

  晚餐的時候,小矮人殺到了格蘭芬多的長桌面前,這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了過來,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會有什麼新的樂趣發生。

  這可比在走廊裡更糟糕,因為禮堂的人太多了。

  「桑妮·麥克米蘭小姐!」小矮人粗聲粗氣地叫道。

  啊?我嚇了一跳,聽到禮堂裡似乎有人打翻了杯子,根據方向判斷,好像……咦,其他三個長桌都有摔碎東西的聲音。

  「有她的賀卡?」茜茜問道。

  「不是,有一個東西要送給你。」小矮人說道,這讓我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念口信就好,「有什麼需要你幫忙轉交的?」

  「這個。」他遞給了我一個草莓。

  「匿名?」弗雷德和喬治問道,我瞥了他們一眼,這倆人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

  「當然,我們是專業的!」小矮人大聲地說道。

  「太可惜了,居然沒有名字。」弗雷德感嘆道。

  「沒有膽量的小男生。」喬治附議道。

  「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我「禮貌」地回應他們,然後心裡有些奇怪,德拉科和我不是約好了今天什麼都不做的嗎,怎麼會突然送個草莓過來呢?知道草莓這件事的除了他只有厄尼,但是——我看向了赫奇帕奇長桌,厄尼正在很憤怒地跟漢娜說著些什麼,看起來要不是漢娜按住了他,他就要站起來發火了。

  很顯然,這不是厄尼送的,所以只能是德拉科了。

  拉文克勞長桌不小心碰掉杯子的是修,此刻他正在跟被灑到南瓜汁的姐姐秋·張道歉。至於斯萊特林長桌,看起來好像很平靜啊。

  如果不算扎比尼和德拉科之間詭異的對視。

  茜茜和赫敏都在問我是誰送的草莓,因為這既傳達了心意,又避免了尷尬,她們覺得這是個天才舉動,對此我只能一臉無辜地表示:「我也不知道呀。」

  草莓啊草莓……雖然約好了什麼都不送,但是在情人節這天收到禮物原本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所以在小矮人拿出草莓給我的那一剎,我想,我其實是有些欣喜的。

  為他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的冒險,以及只有我們彼此知曉的暗號。這是公然又隱秘的表白,讓其他人覺得神秘,卻讓當事人感到歡喜。

  好啊,不愧是你,德拉科。

  晚飯後大家都回了公共休息室,而我則是跟茜茜說了個小小的謊,以「或許厄尼會知道草莓是誰送的」為理由,趁機離開了伙伴們。然後我拿出手腕上的手鏈,低聲地喚了三遍德拉科的名字。

  不論怎麼說,我都不可能對這個禮物無動於衷。

  我倒是遇到了厄尼,他正在跟漢娜控訴著什麼,但漢娜對此顯然有些摸不著頭腦:「厄尼,你從剛才在吃飯的時候就很不高興,可你至少要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樣啊,難道你知道那個草莓是誰送給桑妮的?」

  厄尼立刻垮了臉:「就是因為不能說,所以我才更氣憤啊!」

  至於在哪裡和德拉科見面,我想他應該會猜到去哪裡的——我在之前發現密道的畫像那裡等著他,過了一會,有人踏著夜色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桑妮!關於那個草莓……」德拉科剛想說些什麼,卻把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

  因為在朦朧的月光下,我將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而我的掌心裡赫然握著一個青蘋果。

  「給你的。」我輕聲說道。

  Dear strawberry,

  Dear green apple.

  是我們兒時在信中對彼此的稱謂。

  「謝謝……」德拉科怔了怔,他神情復雜地接過了這個青蘋果,「你從哪裡拿的?」

  「廚房呀。」只需要對家養小精靈們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很快就可以拿到,我好奇地看著他,「難道你不是從那裡拿到的草莓?」這個季節,草莓可不常見。

  「咳,當然是這樣。」少年咳嗽了一聲,「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回我一份禮物而已。」

  我總覺得他有些欲言又止,可是在看到我之後,他似乎是覺得那些話沒必要再告訴我了。

  「你說,我送你的那個種子,最後會開花結果嗎?」我忽然想起了那顆被我和艾譜莉一起改造過的魔法種子,「如果最後一直是青翠的綠葉,那豈不是白費工夫啦?」

  「一定會的。」德拉科確信地說道,「只要你想,只要我想。」

  As long as you want.

  我們的未來一定會開出絢爛的花。

  「所以解釋一下吧。」我有些好笑地說道,「原本我只是有些懷疑,但是在看到你這副表情之後我也想明白了,草莓是扎比尼送的?」

  「……」

  所以德拉科的確是想來跟我解釋真相的。

  「沒錯。」德拉科有些懊惱,「我沒想到還可以這樣。不得不說,他這個辦法很巧妙,雖然他的初衷是想看我的笑話。」他頓了頓,也覺得這件事有些好笑,「梅林知道我當時不只是打翻了一個杯子,我差點直接站起來問,到底是誰這麼大膽。」

  「布雷斯就是報復我,他堅信那封沒品位的賀卡是我寫的。」德拉科不高興地說道。

  所以果然還有第四個知情人——倒也正常,德拉科一直對其他人隱瞞著我們的事情,但是跟他關系要好的扎比尼除外。

  「那你不如回去把這個青蘋果給他看看,讓扎比尼媽咪知道他的惡作劇無意間讓你收獲了一份回禮,無私奉獻的他一定會感到很開心。」我笑眯眯地說道。

  然後我和德拉科相視一笑,互相說了句節日快樂,各自回了休息室。

  今晚扎比尼可能又睡不好啦。

  混亂的情人節就這樣過去了。我回到格蘭芬多的休息室時,看到弗雷德和喬治還在重復地高唱哈利收到的那封賀卡,赫敏和羅恩在一起做作業,茜茜不在這裡,可能已經回了宿舍。

  如果說,我要給德拉科寫一封情人節賀卡的話,我會寫什麼呢?

  我躺在床上的時候,我還在想這個問題,最後在我迷迷糊糊地入睡的時候,我終於想到了,即便最後那棵樹沒有開花,只是綠色的葉子也無妨,因為這也是一個相當好的意像——

  My love shall in my verse ever live young.

  我的愛在我詩裡將萬古長青。


第45章 Chapter45.(校)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自從賈斯廷和差點沒頭的尼克被石化後,時間已過去了四個月。再也沒有新的受害者出現,學校裡又煥發出盎然的生機。

  皮皮鬼唱膩了他的歌,而厄尼對哈利的態度也好了許多,某天的草藥課上,他甚至禮貌地請哈利把一小桶跳動的傘菌遞給他,這讓我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了。事實證明,我親愛的哥哥還沒有無藥可救。

  春天到了,斯普勞特教授說,幾株曼德拉草在第三溫室開了一個熱熱鬧鬧、吵吵嚷嚷的舞會,它們距離完全成熟已經不遠了。等到那時候,病房裡的可憐人們就都可以恢復正常了。

  就這樣,我們迎來了復活節假期,身為二年級的學生,我們需要選擇一些三年級的選修課,赫敏對此非常認真,她認為這會影響到我們的整個未來。

  可惜原來的科目必須上,不然我想格蘭芬多應該有很多人都不想繼續上斯內普的魔藥課了,當然,還包括洛哈特的show time這門課。

  納威家的親戚們給他寫了好多的信,在選課方面給了他各種各樣的建議。對此迪安表示,他選擇閉著眼睛用魔杖在名單上點課,點到哪個算哪個。

  「哦,桑妮,你打算選哪個呢?」納威很憂愁地問我,「我覺得算術占蔔和古代如尼文研究聽起來都非常難。」

  「這個……」我皺著眉想了一會,「要不我們考慮一下普通的占蔔學嘛,它聽起來不是很難?而且我剛剛好像聽到高年級的學生說,這門課很適合睡覺。」

  德拉科肯定不會選麻瓜研究,但是厄尼肯定會選的。我覺得我應該跟德拉科商量一下,問問他的看法,這樣的話說不定三年級我們還有機會繼續同堂。

  當然,我還寫信問了爸爸媽媽,以及當面問了艾譜莉的看法,她對我暫時不選算術占蔔和古代如尼文研究的想法表達了贊同,「那兩門課真的非常的難,曼蒂有選過古代如尼文這門課。」

  這聽起來就非常拉文克勞。

  爸爸寫信給我——

  「你可以選擇保護神奇動物這門課,雖然它有點危險,但是你祖父很喜歡它,據說他當年就是因為熱愛搞事情……不是,熱愛研究神奇動物,才在一次遇到危險時被你祖母所救,於是浪漫的愛情故事就此開始。當然,我會建議厄尼也選這門課。」

  愛情故事嗎?很好,保護神奇動物,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興趣。

  「爸爸好像很希望我們像凱特爾伯恩教授那樣。」厄尼打了個寒顫,「聽說他好像只剩下一條胳膊和一條腿了。」

  「別亂說。」我彈了一下厄尼的額頭,「爸爸只是希望我們兄妹倆可以更勇敢一點,尤其是你。」

  「我絕對比馬爾福勇敢。」厄尼小聲地說道。

  與此同時,佩格莉塔告訴我說,她和扎比尼、德拉科都選了保護神奇動物和占蔔課,盡管扎比尼說占蔔課毫無用處。我由衷地對她道謝:「謝謝你,佩格,你真是一個可靠的傳話筒。」

  「傳話?」她歪了歪頭,「我們只是在正常聊天呀。」

  回到休息室後我和大家交流了一下,發現占蔔課意外的很受歡迎,而據說占蔔課的教室很小,所以我覺得我和斯萊特林們可能要分開上這門課了。赫敏選了所有的課,我很擔心當課程出現時間衝突時她該如何解決,哈利和羅恩跟我一樣,茜茜則是沒選保護神奇動物,改選了古代如尼文研究。

  「或許我繼承了我爸爸的拉文克勞精神。」她跟我說道。

  我有些愧疚,因為我沒有繼承媽媽的這種精神。當晚我甚至做了個夢,夢裡媽媽譴責我不愛學習只想著談戀愛,我一定不是她的女兒,茜茜才是!

  在草藥課上,我把這個夢告訴了厄尼,厄尼眨了眨眼睛,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就算你不是媽媽的女兒,那你也是我的妹妹。」

  「厄尼,你把你手上的泥全部拍到我身上了。」我無奈地說道,「我們是一起生出來的,如果我不是媽媽的女兒,那你也不是她的兒子。」

  厄尼立刻如臨大敵:「那可千萬不要讓她認識修·張。」

  接下來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之間有一場魁地奇比賽,隊員們又陷入了忙碌。厄尼跟我反復強調了塞德裡克有多麼多麼優秀,赫奇帕奇必勝,這讓我不堪其擾:「好了好了,我知道塞德裡克很厲害啦,你不要再說了!」

  「謝謝這位格蘭芬多小朋友的認可。」身後有個少年的聲音傳來,我嚇了一跳,回頭看見塞德裡克帶著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員們走了過來,他們都在憋笑,這讓我很不好意思。

  「哦,對不起,迪戈裡……」真糟糕,我都沒跟人家正式認識,就直接喊他的名字了。

  「塞德裡克!這是我妹妹桑妮!」厄尼很積極地把我推到了前面,他專門用了younger sister這個稱呼,就是為了把他比我年長的那幾分鐘凸顯出來。

  「你好,我是迪戈裡。」塞德裡克對我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桑妮·麥克米蘭,厄尼承蒙你們照顧啦。」我和他握了握手,然後對其他隊員們大大方方地笑了笑。

  「厄尼,你妹妹比你成熟好多。」赫奇帕奇們開玩笑道,「像你姐姐。」

  「好了,我們該去訓練了。」塞德裡克溫和地笑了笑,他對我點了點頭,「不要在意他們說的話,你哥哥很優秀。」

  「謝、謝謝……」這下不只是厄尼,連我都有點受寵若驚。望著塞德裡克離開的身影,厄尼連聲感嘆:「他真的很好,不是嗎?他是一個多麼適合做男朋友的人,桑妮,說真的,你考慮一下吧,塞德裡克比馬爾福好一百倍。」

  我一時失語,然而這時候我們身後卻冒出了另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那真是不好意思,比我好一百倍的迪戈裡永遠不會是你妹夫。」

  厄尼嚇了一跳,他險些以為自己聽到了惡魔低語。他警惕地回過頭來,看到了臉色很差的德拉科,以及在旁邊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其實嘴角已經彎了起來的扎比尼。

  「不要在意厄尼說的話,你很優秀。」我把塞德裡克的話重復了一遍。厄尼不太高興,但是他又不想跟德拉科來一場掃帚比拼,於是他最後只好干巴巴地說道:「哦,沒准我妹夫會是一個拉文克勞呢,總之不會是斯萊特林。」

  「你選了占蔔課嗎?」德拉科問道。

  「選了,怎麼了?」厄尼皺了皺眉。

  「你可以考慮明年重修了,零分。」德拉科嘲諷地說道,「判斷完全失誤。」

  「聽說你選了保護神奇動物。」厄尼也諷刺地說道,「就你這個壞脾氣,當心會被踹飛。」

  「他們怎麼這麼幼稚……」我看著德拉科和厄尼你一言我一語地唇槍舌劍,倍感無奈。對此扎比尼冷靜地說道:「你總不能指望兩個二年級的男生有多麼成熟,至少他們不會像我一樣。」

  好,果然不愧是布雷斯媽咪。

  「那封賀卡真的不是德拉科寫的,你可以猜猜是哪個女孩子,也許是你的愛情也說不定。」我對扎比尼真摯地說道,「不過我們依然要謝謝你的草莓。」

  「……」

  成熟的扎比尼同學轉身離開了。

  告別了幼稚的男生們,我回到了格蘭芬多休息室,然而茜茜悄悄告訴我說,裡德爾的日記本不見了,這到底是格蘭芬多的誰拿走的呢,畢竟別人不知道我們的口令。

  「它丟了反而是一件好事。」我試圖寬慰茜茜,「畢竟是來歷不明的東西。」

  畢竟那可是神秘人的東西……只是它到底被誰拿走了?我要不要跟鄧布利多教授彙報一下,讓他徹查塔樓?可是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

  疑惑伴隨著我,就連第二天的好天氣都沒有讓我的心情晴朗起來,茜茜和赫敏、羅恩一起跟哈利回休息室收拾比賽用具,而我則是一早就先去了球場。

  「早上好!」修很高興地對我說道。

  「你怎麼來看赫奇帕奇的比賽啦?」我對他點了點頭。

  「因為我姐姐。」修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群女孩子,「她希望我明年可以加入拉文克勞的魁地奇隊伍……當然,我覺得她們更感興趣的是迪戈裡。」

  這話很有道理。

  「說起來,你也喜歡迪戈裡那樣的人嗎?」修好奇地問道,「他人很好的。」

  「你怎麼跟厄尼一樣啊。」我無奈地說道,「可是喜歡一個人不一定是因為對方很好呀,這種事情很復雜的,一年級的小朋友不要想這些。」

  「好吧。」他不再多說,「我可以問一下你三年級選了什麼課嗎?」

  我們閑聊了一會,就被一聲咳嗽打斷了。我詫異地看了過去,原來是厄尼和德拉科,這是什麼神奇的組合,肯定是路上偶然遇到了吧?

  「瞧瞧,一個拉文克勞。」厄尼挑釁地說道。

  「我還有事,你們慢聊!」修卻敏銳地意識到了危險,小少年完全不接厄尼的話茬,他迅速腳底抹油溜走了,這讓厄尼很是氣惱。

  「一個識趣的拉文克勞,和一個不識趣的赫奇帕奇。」德拉科點評道。

  厄尼撇了撇嘴:「反正赫奇帕奇必勝。」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不想理他。我則是看向德拉科,問道:「克拉布和高爾沒跟你一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建議你等會不要跟我的朋友們吵架。」

  不然他一個人不夠他們打的……

  「哦,你說的對,赫奇帕奇必勝。」德拉科對厄尼點了點頭。

  「……」

  過了一會,其他學院的學生們陸陸續續都過來了,茜茜和羅恩來到了我身邊,我不禁有些奇怪:「赫敏呢?」

  「她臨時想到了什麼,跑去了圖書館。」茜茜說道。

  我們又等了一會,眼見比賽即將開始,可是赫敏並沒有回來,反倒是麥格教授衝進了賽場,她拿著一個巨大的紫色麥克風說道:「比賽取消了!」

  怎麼回事?我和茜茜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裡讀到了擔憂,尤其是當我們聽清麥格教授後面說所有的學生必須返回各自的休息室時,這幾乎讓我確信,可能又有襲擊事件發生了!

  麥格教授放下麥克風,示意哈利跟她一起離開。我和茜茜、羅恩好不容易撥開人群擠了出來,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麥格教授卻對我們同樣點了點頭:「好吧,也許你們最好也一起來。」

  她帶著我們去了醫院,當我們快要推門進去的時候,麥格教授用出其溫柔的聲音說道:「你們會覺得有些震驚,又發生了攻擊事件……又是雙重攻擊。」

  這種寬慰我們的語氣……難道說是?!

  「赫敏!」羅恩驚呼道。

  赫敏毫無生機地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她睜大了眼睛,我們誰也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麼。而她旁邊的病床上則是躺著一個高年級的穿著拉文克勞衣服的女孩子,顯然她就是另一個受害者。

  我和茜茜趴在床前,不敢觸碰赫敏,而麥格教授說她們是在圖書館附近被發現的,她詢問我們關於對一面小鏡子的看法,但我們全都毫無頭緒。最後我們在教授的護送下回了格蘭芬多休息室,聽到她宣布了一系列接下來的防護規定。

  晚上六點鐘之前必須回休息室,不可以再離開宿舍,每次上課由一位教授護送,沒有教授陪同的情況下不可以使用盥洗室,各種比賽延期,不再舉行任何活動……我一條條地記了下來,嘆了口氣。

  雖然聽起來生活變得非常無聊,但是安全畢竟是最重要的。

  麥格教授離開後,格蘭芬多的同學們立刻議論了起來,李·喬丹認為這一定是斯萊特林們做的事情,而珀西看起來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喬治和弗雷德在跟茜茜聊天,韋斯萊家的人除了金妮都在這裡。

  金妮呢?

  我想了一會,從裡德爾的日記本到金妮最近經常不知所蹤,總覺得它們之間或許有什麼關系。剛才麥格教授還說希望知道一些情況的人主動站出來,可是哈利都不打算去說這些事,如果我貿然去說的話,會不會算出賣朋友?

  但那可是神秘人的日記本……雖然它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算了,還是去跟鄧布利多教授說吧——我做好了這個打算,然後我就被告知,鄧布利多教授被停職了。

  像征著治愈同學們的曼德拉草還在茁壯成長,但學校裡的氣氛卻越來越糟,恐懼蔓延了整個學校,占領了每一個角落。我們曾經想要去探望赫敏,但龐弗雷夫人攔住了我們,於是我們的課余時間只好跟著格蘭芬多的大家一起行動,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幫哈利留意蜘蛛,雖然我不知道這有什麼用。

  在某節魔藥課上,我和茜茜正好在德拉科後面,結果聽到他對克拉布和高爾洋洋得意地說道:「早就知道爸爸會趕走鄧布利多的。」他說道,聲音並沒有壓低,「我告訴你們吧,他認為鄧布利多是學校有史以來最糟糕的校長。現在我們大概會有一個像樣的校長了,那是個不願意讓密室關閉的人。麥格也待不長了,她只是臨時補缺……」

  茜茜快把羽毛筆捏斷了,我真的非常擔心她隨時會暴起然後給德拉科一個痛擊。

  然而德拉科沒有停止他的說話,他甚至問斯內普:「先生,你為什麼不申請校長的職位呢,如果你申請這個職位,我猜爸爸會投你一票的。我會告訴爸爸,你是這裡最好的老師……」

  有時候我真希望德拉科可以不要一直提他爸爸,我真的很擔心我們以後交往甚至結婚後,他每天也開口閉口都是盧修斯叔叔……我是要跟德拉科生活在一起,又不是跟盧修斯叔叔生活在一起,這、這日子沒辦法過啊。

  德拉科在嘲諷麻瓜出身的同學們時又用了泥巴種這個稱呼,我皺了皺眉,聽到他說下一個必死無疑,可惜不是格蘭傑——羅恩跳起來想要教訓德拉科,被哈利和迪安拉住了,而茜茜也氣得想要找道具收拾德拉科。至於我,我只能說斯內普還在這裡,他們誰也不要衝動,不然的話會被扣五十分的。

  盧修斯叔叔為什麼這麼討厭鄧布利多教授?德拉科什麼時候能不再用泥巴種這個詞,他上次保證過了!我深吸一口氣,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生氣會有皺紋的,魔咒整形失敗是會毀容的……

  下節課是草藥課,斯普勞特教授安排我們去修剪阿比西尼亞縮皺無花果。

  厄尼猶豫了一會,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走到了哈利面前,非常正式地說道:「我只想說,哈利,對不起,我曾經懷疑過你。我知道你絕不會攻擊赫敏·格蘭傑,我為我以前說過的所有混賬話而道歉。現在我們面臨著同樣的危險,因此——」

  他伸出手和哈利握了握。對此我哼了一聲,好吧,哈利大人有大量原諒了厄尼,我可是還記得厄尼之前怎麼在我面前說哈利壞話的呢。

  厄尼叫了漢娜和哈利、羅恩一組修剪,他跟他們搭話說他懷疑德拉科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這話簡直是說給我聽的。我聽得直皺眉,而哈利卻否決了德拉科的事情:「不。」

  這讓厄尼很驚訝,我聽到他小聲嘀咕道:「你們格蘭芬多怎麼都……」

  都相信德拉科不是斯萊特林繼承人嗎?

  哈利是因為親耳聽到了德拉科對「克拉布」和「高爾」說過的話,而我——我想了想,忽然意識到,德拉科只有在他當初從掃帚上摔下來那件事上騙過我。

  「為什麼沒人相信他只是想借斯萊特林繼承人的名號出個風頭?」我壓低了聲音問厄尼。

  「什麼,你是這麼認為的?」厄尼遲疑道,他也壓低了聲音和我講話,「或許是因為,我們都沒有跟馬爾福一起長大吧。」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38 1234
發新話題

當前時區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4-6-10 01:11

Powered by Discuz! 6.0.0Licensed © 2001-2014 Comsenz Inc.
頁面執行時間 0.066354 秒, 數據庫查詢 6 次, Gzip 啟用
清除 Cookies - 聯繫我們 - ☆夜玥論壇ק - Archiver - WAP
論壇聲明
本站提供網上自由討論之用,所有個人言論並不代表本站立場,並與本站無關,本站不會對其內容負上任何責任。
假若內容有涉及侵權,請立即聯絡我們,我們將立刻從網站上刪除,並向所有持版權者致最深切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