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1.和鋼鐵俠交換身體時
【你看著自己的帶上手套的手，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莫笙：辣雞紫薯精，殺我鐵人，給我化成灰！！！

2.和黑寡婦交換身體時
【你正在高速墜落，入眼是紫色的昏暗天空，你意識到你要……】
莫笙：我的寡姐嗚嗚嗚，你不應該在冰冷的這裡孤獨死去嗚嗚嗚……

3.和智能管家交換身體時
【你面前是綠色流轉的數據，無數的零和一交織在一起，你的『身體』正在……】
莫笙：J你放心，我絕對幫你干掉他替你報仇！！！

4.和洛基交換身體時
【恐怖的泰坦星人掐住了你的脖子，你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但你卻不曾害怕死亡，因為……】
莫笙：小王子，我保證，陽光會再次照耀你。

「給你一個選擇幫助超級英雄的機會，你會接受嗎？」
「我會。」
「哪怕責怪咒罵受傷？」
「我會。」

他們是超級英雄。
他們值得。
值得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注意事項：
1.復活人員看配角名單，有六個
2.cp小蜘蛛（存在感弱)

內容標簽： 英美衍生 靈魂轉換 超級英雄 成長 輕松
搜索關鍵字：主角：莫笙 ▏ 配角：托尼，娜塔莎，賈維斯，洛基，幻視，卡魔拉 ▏ 其它：綜英美，漫威，DC，賈維斯，洛基，摩根

一句話簡介：當你死去，全世界都開始愛你

立意：畢竟初心陳列月光白無瑕

原創網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23-11-14 13:16 編輯 ]

鋼鐵之心與理想之界

第1章 新的世界

　　托尼死了。

　　托尼又活了。

　　他緩緩地睜開雙眼，寶石造成的疼痛仿佛還存留著，懵逼了零點零一秒後猛地從床上彈起。

　　注意，是從床上彈起。

　　「我不是死了麼……」托尼習慣性地撓撓頭，他本以為自己是被救活了，但結果下一瞬間差點兒沒尖叫出聲。

　　他摸到的是長頭發吧，托尼看了看纏繞在手上的發絲，又看了看明顯是屬於一個小女孩的手，感覺世界都玄幻起來。

　　托尼這才有機會觀察周圍的環境，它不是基地充滿科技感的裝修，而是擺放著普通的書桌普通的衣櫃，牆上還貼著印有鋼鐵俠的海報，明顯透露著溫馨平和的氣息。

　　這裡絕對不是復仇者聯盟的基地，這裡只是一個普通女孩的臥室。

　　他意識到他穿越了。

　　穿越這件事奇怪嗎？可能對於十年前的托尼來說是奇怪的，但現在的他不會感到奇怪。

　　拜托，他們剛剛去其它的平行宇宙劫無限寶石，史蒂夫還和自己打了一架呢。

　　好在托尼的接受能力很強……並不，他接受不了他變成了一個女孩，可這已經成為事實，就先讓他理清一下思路。

　　自己腦海中最後的記憶是痛哭的佩珀，說到佩珀，不知她能否走出自己死亡的陰影，還有摩根，他的小公主，自己不能陪她長大了啊。

　　托尼的心裡湧起愧疚的情緒，他打響指有過後悔嗎？從來沒有過。就算明明有很多人都可以去做而且並不會耗費生命，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做了，只因為他是鋼鐵俠。

　　在從沙漠裡逃出來，有了鋼鐵俠這個名號後托尼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因此而死亡，曾經他認為是鈀元素，如今是滅霸，假若他沒有死，可能還會有其他敵人。

　　畢竟死亡是英雄退休計劃。

　　托尼搖了搖頭，使自己更清醒一些，不管怎樣活著便好，他可以制造出機器分離自己的意識，他堅信自己。

　　因為托尼斯塔克無所不能。

　　話說，托尼又瞅了瞅貼在面前牆上的巨大海報，這怎麼看怎麼像個電影海報啊。

　　他以為的穿越是他跑到了地球上某個女孩的身體裡，他只需證明身份回到基地就可以了。

　　托尼第一眼看到海報時冒出的就是這個想法，因為這個屋子裡不知有他的，還有其他許多人，甚至還有紫薯精的海報。

　　宇宙的時間線最後都會歸束為一條，除了他們造成的兩個平行宇宙外沒有別的了，既然海報有他們還有紫薯精那只能是原先的宇宙。

　　這樣也好，托尼松了一口氣，他能更快見到佩珀和摩根。

　　看來這個身體原先的主人是復聯的粉絲啊，托尼想，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占據對方的身體讓他感到很抱歉。

　　至於像電影海報的海報可能只是他想多了。

　　托尼覺得他還是要上網查詢一下信息的好，最主要的是他想確定現在的時間，別過去太久。

　　正巧看見了放在床邊的手機，托尼翻身，按開機，鎖屏上的數字瞬間變化，他眼前一黑，又失去了意識。

　　北京時間，四月二十四日，05：00。

　　莫笙發現自己竟然是坐在床上的，她看著手中的手機，關閉了鬧鈴。

　　條件反射麼，畢竟每一次鬧鈴只響一聲她就能醒。莫笙穿上拖鞋，去洗漱換衣服。

　　刷牙的時候她一般都會發呆，這回莫笙發呆的內容是回憶自己的夢境，她夢見自己變成了鋼鐵俠。

　　「……？」莫笙茫然地看著面前的紫薯精，又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右手，瞬間反應過來。

　　「And I……am…… iron man.」

　　她打了響指。

　　絕對是看電影看的，對妮妮的死亡怨念過大以至於在夢中都重復這個場景，莫笙想。

　　不怪她這樣覺得，她才看完首映躺床上睡覺，夢見不奇怪。

　　只是這個夢境有些真實啊，倒不是疼痛讓她如此感覺，她感到的只有疲憊，想要睡過去的疲憊。

　　喂喂，她本來就在睡覺啊，莫笙吐槽，她看著小蜘蛛走過來用小奶音哭著對她說話。

　　「我們贏了，托尼。」

　　莫笙怎麼忍心看見彼得哭呢，她想如果是真的鋼鐵俠肯定也不忍心看到小蜘蛛這麼傷心，所以她努力地抬起手。

　　然而失敗了。

　　小辣椒也走過來將頭靠在盔甲上，一切都有條不紊地按照劇情走。

　　隊長，雷神，好多人都圍了過來，他們的表情無一不充滿悲愴，她見到了所有的超英，他們遠比電影中的更鮮活，就像真人一樣。

　　可能這個夢就是為了彌補她的遺憾吧，莫笙抵抗不住地閉上眼睛，似乎只要睡過去就能消除疲憊。

　　黑暗中，六顆顏色各異的光點閃爍著。

　　回憶完夢境，莫笙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眨了眨眼睛。

　　女孩柔滑的黑色長發披散在背後，棕色的眸子裡隱約出現血絲，臉有些蒼白，非常普通的亞裔面孔，不說多麼好看但絕對算清秀。

　　「好困啊……」莫笙不由自主地打個哈欠，機械地吃早餐背書包出門去學校。

　　她為了看電影的首映特意熬了通宵，只睡了不到兩個小時，而且今天還有考試，一個重要的模擬考試。

　　「看來要抹些風油精了呢。」莫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圓形的小盒子，打開聞了聞，立刻困意就消失。

　　嗯，居家旅行必備之品，一下提神醒腦抗疲勞，困是不存在的。

　　她走進自己的考場，整理好文具，安靜地等待發卷。

　　莫笙不害怕考試成績不好，因為沒人會因此批評她，只當她是發揮失常。

　　自己學習算不上多麼頂尖，但也是不錯的，至少每次都能混個年級前十。

　　如果英語能再給十分就好了，這樣還能再進步幾名，莫笙感嘆。她喜歡漫威，喜歡歐美電影，看了許多外國電視劇，但就是一點兒起效都沒有，是誰說能提高的？

　　最為尷尬的是她曾經英語和物理一個分，老師為此說過幾回，但知道她就是這樣後便放棄了。

　　考試時時間是過得非常快的，即使莫笙全神關注地寫也僅僅卡在收卷前寫完，上交卷子她便出屋逛了逛。

　　「這次的題好難啊。」有人抱怨。

　　「小道消息，聽說英語是最難的。」

　　莫笙心裡一個咯噔，她暗叫不好，回教室期望臨時抱佛腳能有用。

　　英語考試在下午，中午是休息時間，莫笙用來看書，只是看著看著她就困了，而且抹風油精也不管用。

　　糟糕，要是這樣還不如不看書呢，考場上睡著了可真的很無奈啊。

　　莫笙清楚她要堅持，如果現在就睡會更困，可困是那麼容易克服的麼，她強撐著看題寫答案，但眼一睜一閉就打鈴了。

　　「我去，收卷了？」這可把莫笙嚇清醒了，她看見自己的卷子上已經寫滿了答案，僅剩的時間裡她檢查了幾個發現都是對的。

　　難不成自己在睡夢中把卷子寫了？莫笙看了眼作文，沒等再思考什麼老師就把卷子收走。

　　她坐在座位上，沒有動彈，思考人生。

　　所以她怎麼寫的卷子，為什麼一點兒印像也沒有，作文的字跡明顯不是她能寫出來的水平。

　　托尼的意識清醒過來時發現他面前就是一張卷子，他用他的天才大腦想了想，明白一些事情。

　　首先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還在，否則沒法解釋臥室到教室的位置變化。

　　其次身體的主人是個學生，托尼看了眼表，早上的時候即使他沒有照鏡子看目前的臉他也能猜到，因為光看手就是未成年。

　　再其次他能推斷出自己在哪個國家---太平洋對面的種花家，看看這漢字，多明顯，雖然他不認識。

　　托尼覺得他應該負起責任把卷子寫完，占了對方的身體怪不好意思的，就當報酬了。

　　於是托尼便拿起筆「唰唰」地寫起來，認不認識中文和他做題沒有關系，他有些慶幸這是英語卷子，題目對他而言跟一加一等於二一樣簡單，瀏覽完就知道選什麼。

　　托尼四歲就能制作電路板，還一人發明出新的元素，在沙漠裡獨自造出鋼鐵盔甲，這足以證明他的天才程度，但如果他面對的是其它科目卷子縱使再聰明也沒辦法。

　　中學的題能難住他嗎？不，當然不能，可問題是他看不懂問的什麼，要是中文卷子他就真的只能交白卷。

　　卷子答完還剩半個小時，托尼又開始思考起來。

　　穿越的原理是什麼？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穿越，而他最後接觸的也只有無限寶石了。

　　托尼在草紙上畫出六個圈，小聲嘀咕：「按理說應該跟使用者當時的想法有關，我並沒有這樣……」

　　「安靜些。」監考老師走過來說道。

　　結合情況猜也能猜出來對方說的什麼，托尼不想惹麻煩，便不再說話，把自己的想法都寫在紙上。

　　目前來看他和這個小姑娘是共用身體，輪班掌控，那每個人的時間是多少？記憶是否共享？

　　托尼知道自己是沒有小姑娘的記憶的，但他不清楚她有沒有他的記憶……


第2章 天翻地覆

　　不對，仔細想想可以推翻，托尼劃掉上句話，他們的記憶都不共享，而且他一定是在小姑娘睡著的情況下才掌控的身體，否則正常人都會有反應，至少留個紙條什麼的。

　　托尼寫著寫著就感到困倦，控制不住地想要閉眼睛，他明白自己的時間過去了，眼前重新歸於黑暗。

　　「這又是哪裡？」很快地，托尼便恢復了意識，即使是感覺不出時間的流動。

　　白茫茫的一片，上與下的界線模糊不清，一眼望去全是雪白，空間中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他看出那正是他接觸過的兩樣東西。

　　托尼走過去撫摸，凹凸不平的觸感告訴他這是真實的。

　　「所以在不掌控身體時我會待在這兒？」托尼自言自語，他沒想探查空間構造什麼的，畢竟任何工具都沒有，而且空間存在的基礎是什麼他也不知道，要是在那個小姑娘的腦子裡他隨便捅咕弄壞了怎麼辦？

　　於是托尼便打算好好待著，壓抑住自己身為科學家本能的好奇心。

　　「太無聊了。」他什麼都不能做也什麼都不敢做，這違背他之前的風格。

　　在托尼這句話說完的一瞬間空間裡就突然出現一台電視，緊接著又掉落一個遙控器。

　　「哇噢。」托尼感嘆，想了想又說道，「電腦？」

　　電腦也掉落下來，同樣不符合原理地在地面前停下，輕輕地落上去。

　　托尼來了興致：「我的盔甲？」

　　他面前的一處白色突然閃了幾下紅光，像是在表達某種警告的意思。

　　托尼就知道不可能，他只是隨便試一試，之後又說了幾樣東西，發現如果是基本的日用品都會出現，但要是科技含量高的則會閃紅光警告。

　　不過這能難倒托尼嗎？當然不能，不給他成品他可以再造一個鋼鐵盔甲出來。

　　好在這個空間倒是把原材料都弄出來了，托尼將空間修改成自己熟悉的低配版實驗室模樣後便開始制作盔甲。

　　而為什麼高科技的東西空間不會給呢，托尼以為是限制但其實不然，僅僅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而已。

　　就算是超能力量在主世界這個和平的宇宙也得非常收斂，否則便會遭到排斥。

　　莫笙看著面前草紙上的一堆英文字符覺得腦殼子疼，她看不出來寫得是什麼意思，而且認為自己應該檢查一下身體。

　　「這些句子只能是我寫的但又不可能是我寫的，所以到底是誰寫的？」莫笙抓狂地拽著頭發，說出像繞口令的一句話。

　　自己是出現幻覺了？她一個英語渣渣能寫出這玩意？夢中迷迷糊糊地寫出也是不可能的。

　　顯然莫笙不會想到是她的身體裡有另外一個靈魂，這種情況在小說中很常見，但正常人遇到此情況只會以為是自己的身體出了毛病，畢竟誰會沒事閑著把YY的東西當真？

　　「借我看看你的卷子。」她的好同桌說著便把卷子抽走，現在考試已經結束，她們還要再上兩節課才能放學。

　　「看吧看吧，我不知道我寫的什麼。」莫笙趴在桌子上，聲音悶悶地傳出。

　　這是實話，她沒有謙虛，然而陸年可不信：「得了吧，你都這麼說別人咋辦。」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英語不好，更何況這次的題難。」莫笙懶洋洋地回答，她真的很想再睡一會兒。

　　「話說你昨晚干什麼去了，這麼困，不像你的風格啊。」陸年關心地問道。

　　「我只睡了不到兩個小時能不困麼，不過不枉費我熬夜看首映，被劇透了可就沒有驚喜了。」莫笙的聲音漸漸變小，「別說了，讓我先睡會兒，幫忙盯著點老師。」

　　「好好。」陸年爽快地答應，她都給打掩護多少回了，沒有一次被發現過。

　　不過她看見莫笙趴在桌子上兩分多鐘就忽地坐直身子，還有些迷茫地打量周圍。

　　「你不是說你要睡覺嗎？」陸年把書立起來擋在面前，極其小聲地問。

　　莫笙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認真地看著書本。

　　「聽課也好，總歸是班主任。」陸年見狀也專心聽老師講。

　　莫笙，哦不，托尼根本不知道旁邊這個女孩在說些什麼，他只能點頭，反正不管是任何事情點頭就對了。

　　他剛剛在畫盔甲的圖紙，托尼想直接制作自己的納米戰甲，但條件不允許，只能退而求其次……其實退了非常多，他最多只能制作馬克5。

　　這都是他十年前用的了，對於托尼而言簡直舊到不能再舊，可惜迫於現實，不過總比制作馬克1時強。

　　托尼現在只期盼著女孩早些醒來，他應該在空間裡惡補一下中文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托尼聽見講台上的老師叫了一個名字。

　　「莫笙。」

　　班級裡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他，旁邊的女孩也就是陸年碰了碰他的胳膊：「老師叫你上前面回答問題。」

　　托尼自然知道是叫他回答問題，可他答不出來啊，鬼能清楚那些字是什麼意思。

　　好像運氣用完了一樣，托尼十分不幸地趕上了語文課，還是語法專項。

　　空氣中全是無言的尷尬。

　　「這是什麼短語？」老師敲了敲黑板，用格尺指著那幾個字，語氣有些嚴肅。

　　就在托尼不知如何解決時他發現場景一變回到了空間。

　　「呼……感覺比揍九頭蛇都費勁。」托尼長舒一口氣，打開電腦搜索中文教程。

　　盔甲的事就先放在一邊，他制作出來也不能在外面穿，托尼這麼干單純是因為習慣而已，有盔甲在能讓他多些安全感。

　　給予的東西總不如自己的實在。

　　他能用一個晚上的時間變成天體物理專家，然而卻不能用一個晚上的時間熟悉中文的基本交流，實際上托尼剛看幾分鐘就崩潰了。

　　「一個字為什麼要有那麼多讀音，一句話為什麼有完全相反的意思啊。」托尼癱倒在轉椅上，發出不符合形像的哀嚎。

　　這裡沒有其他人存在，他自然不用太維持，而且托尼有很大把握確定這個空間因什麼而構成。

　　改變現實，隔離靈魂，穿梭空間，同步時間，這些還不明顯嗎？

　　托尼只能自己去學，他想空間裡的東西要是能帶出去就好了，自己制作一個同聲翻譯器比學中文簡單多了。

　　所以無所不能的鋼鐵俠要敗在學習中文的路上。

　　「這是什麼短語？」莫笙聽見老師這麼問看了眼黑板下意識地回答，「偏正。」

　　「很好，坐下吧，下次別發呆。」

　　莫笙乖乖地坐下，內心的問號都要跳出來。

　　這絕對不正常，她明白過來，如果真的是被叫起來回答問題她不可能沒有記憶，再結合其它的一些疑點，莫笙得出了一個結論。

　　她果然周末要去醫院一趟。

　　下課莫笙問陸年自己上課跟她說睡覺後到她回答老師問題之間發生的事情，陸年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復述了一遍。

　　「大概過了兩分鐘吧你突然起來，我問你你也只是點頭，老師喊你名字你都沒反應。」陸年用一句話形容她當時的感受，「就好像你不知道在叫你一樣。」

　　「莫笙你是生病了嗎？」

　　「或許吧，睡少了。」要到放學她倒是精神起來，沒有那種恨不得立馬躺下睡覺的感覺。

　　陸年和莫笙的家在同一個小區，所以她們從小到大都是一起回去的。

　　「你幫我翻譯一下紙上的句子唄。」莫笙拿出那張草紙遞給陸年看。

　　陸年的英語比莫笙好很多，但紙上的詞太亂，所以她也磕磕絆絆地翻譯：「轉移靈魂……承受不住力量導致死亡……寶石？」

　　「這誰寫的啊，看電影看多了吧。」陸年說道。

　　「……是啊。」莫笙尷尬地應承，「其實這是我考試用的紙。」

　　「別開玩笑了，這字肯定不是你的，你的字我還能認不出來嗎？」陸年拍了拍莫笙的肩膀，「說，誰的。」

　　「額，我也不知道。」女孩接過又放回了書包裡。

　　和陸年道別回到家把作業寫完後莫笙晚飯都沒吃就去睡覺了，家裡沒人可以能稍微放縱一下，要不然她怎麼能去看首映呢？

　　父母都出差去了，他們經常這樣，莫笙不在意，雖然陪伴的時間少但她知道他們是愛她的，每次出差回來都帶好些東西。

　　設定好鬧鈴，她躺在床上，迅速地進入夢鄉。

　　莫笙又做了一個夢，夢見她穿著鋼鐵盔甲在打紫薯精，她打得很開心，因為早想揍紫薯精，而且很少夢得這麼清醒完整。

　　她知道自己在做夢，人們大多數把這種情況叫清醒夢，清醒夢裡你會更加自由，更加有無所不能的感覺。

　　所以莫笙對自己能熟練操控盔甲絲毫不意外，她和各路超英配合著牽制紫薯精。

　　紫薯精會反擊，和真實戰鬥差不多，她會被扔飛，但這是夢啊，夢是沒有疼痛的感覺的，所以莫笙每次都能快速站起。

　　況且夢是依照電影劇情出現的，她不去主動控制「自己」都會有動作。

　　奇異博士伸出一根手指，莫笙便去拽手套了，她再一次地打了響指。


第3章 尷尬見面

　　夢境過去莫笙知道自己應該休息，她的意識陷入了深度睡眠。

　　月光透過紗簾照射在女孩臉上，看上去好像在發光，她的睫毛顫了顫，緊閉的雙眼睜開。

　　托尼第一時間就看了眼窗外。很好，是夜晚，他有六七個小時來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在現代社會獲取信息的最好辦法是什麼每個人都清楚，上網，網絡幾乎能提供給你任何問題的答案。

　　空間裡的電腦不能用來查詢信息，托尼試過，只要是和所處環境有關的都不會顯示。

　　床邊的盒子上就是一部手機，托尼拿起，前後翻看一下便解鎖了。

　　是他知道密碼嗎？想多了，托尼再厲害也沒有到那個程度，只是因為手機是指紋解鎖。

　　憑借著手機的共通處找到語言設置，將其調成英文，完後托尼就打開了瀏覽器，心懷忐忑地敲出那個單詞。

　　瞬間便有無數條結果跳出，他逐一觀看，網友理所應當的回答讓托尼的眉頭越皺越深。

　　這個世界有復仇者聯盟，卻是以電影、漫畫形式存在，但這樣的話自己算什麼？一個虛擬人物？被所謂的劇情掌控命運？如何努力結果都是注定的？

　　托尼努力消除那些陰暗的想法，他告訴自己，他只是穿越到了另一個次元，在這個次元的人眼裡他們並不真實存在。

　　沒錯，不同的宇宙那麼多，發生任何看似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有可能。

　　托尼看著百科上的內容，又搜索決定電影，一個晚上的時間他把需要的電影全都看完了。

　　「不得不說拍得還挺好。」托尼這樣感嘆道，他現在並沒有打算暴露自己，他知道除非是親眼所見否則這個小姑娘不會相信，而且他也沒做好交流的准備。

　　托尼想就先讓女孩安安穩穩過一段日子吧，他總會找到辦法的。

　　於是他便重新躺下，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那樣閉上眼睛。

　　天慢慢地變亮，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作為一個學生，莫笙的生活可謂是極其規律，上學放學寫作業睡覺，並無新意可言，但這只是「她」白天的軌跡，夜晚做出來的事情才叫驚險刺激。

　　托尼在網絡上建立了一個新的賬號，將自己真實的IP地址用層層虛假的代碼掩蓋，接一些給網站填補bug的活。

　　他不想因為自己給小姑娘惹上麻煩，但他需要錢，空間裡做出的東西沒有用，只有在現實中做出來的才有意義，而錢是一切的基礎。

　　補bug獲得的錢根本不夠，要等這樣攢齊不知猴年馬月，所以托尼會做一些不太光明的事，那樣會更快。

　　銀行賬戶也是經過數據掩蓋的，托尼要為女孩的安全負責。

　　雖然身體白天晚上都在清醒的狀態，但他清楚這不會有任何問題，因為除了第一天托尼再也沒有在白天掌控身體，由此可見莫笙的精神是很好的。

　　話說了這些其實也只過去了三天，周六的早上莫笙去醫院檢查了身體，然而醫生告訴她她非常健康，專業人員的結論讓她安心了。

　　莫笙認為應該就是那天睡少了的緣故，要不然為什麼後兩天都是正常的---即使依舊夢見自己變成了鋼鐵俠。

　　「嗨，今晚來我家不？」莫笙打電話詢問。

　　「可以啊。」陸年答應，十分鐘不到就敲響了她家的門。

　　「快進來，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的。」莫笙開門邀請陸年坐到沙發上，「陪我看電影吧。」

　　「你說了算。」陸年打開電視，「哪部電影？」

　　「嗯……」莫笙想了想，「《恐怖游輪》？」

　　「原來想看恐怖片啊。」陸年語氣戲謔，「怪不得叫我來呢∼」

　　既然是看恐怖片當然要關燈了，從櫃子裡拿出薯片和可樂，再把窗簾拉合一半，氛圍剛剛好。

　　老天爺很給面子地開始電閃雷鳴，雨滴劈裡啪啦地擊打著窗戶，時不時一道閃電劃過，照亮正縮成一團的兩人。

　　「這天氣跟雷神來了似的。」莫笙吐槽，電影中的女主在被黑衣人追殺，bgm緊湊的鼓點聲將人的心緒全部拉入。

　　陸年嚼著薯片，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天氣預報最近天天說晴天可卻天天下雨，就沒一次准過。」

　　「看這樣說不定是某位道友正在渡劫。」莫笙開玩笑道。

　　她是比較願意看恐怖片的，但是她怕啊，大晚上一個人看多慎得慌，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麼，好東西當然要一起分享。

　　莫笙習慣性地去摸薯片，卻發現袋子裡空蕩蕩的，只剩零星幾個：「你偷吃我的薯片了？」

　　「不准污蔑我啊，我自己的都沒吃完拿你的干什麼？」陸年舉起她的薯片袋子晃了晃。

　　這種事情也沒有糾結的必要，莫笙把注意力放回電影劇情上，但某一刻她用余光瞅見了有些驚悚的事情發生。

　　「你看看那邊。」她對著陸年的耳朵特別特別小聲地說道，生怕被第三個人或者什麼東西聽見。

　　「那個薯片是不是漂浮著的？」

　　「別鬧，看恐怖片嚇人不好。」陸年沒當回事。

　　之後也沒再出現薯片漂浮的情況，這讓莫笙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畢竟氛圍在這兒呢。

　　看完電影時間也差不多了，莫笙將陸年送上電梯：「傘拿了嗎？」

　　「當然。」陸年對她微笑著擺手，「明天見。」

　　「明天見。」看著數字變成一，女孩走回屋鎖好門，把桌子收拾收拾，准備再吃些東西就睡覺。

　　環視一圈，家裡一切正常……並不，那個飛在半空中的可樂和薯片又是在干什麼啊。

　　莫笙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地挪動著步子，隨手抄起一個東西用來做防護工具，面上波瀾不驚，內心卻早已驚濤駭浪。

　　這是鬧鬼了嗎？她就不應該看恐怖片的，現在讓陸年回來還趕不趕趟？

　　這樣想著，莫笙將手裡的東西指著漂浮的薯片袋---她這才看清自己拿的是到貨沒幾天的洛基的法杖，但法杖頭的尖銳足以傷人了……

　　傷鬼還有待考量，總之女孩用著最慫的語氣說出最厲害的話：「站住別動，放下薯片和可樂，不然有你好看。」

　　鬼先生，我們暫且這麼叫，反正莫笙目前也看不見，她能看見的只是在她說完後被放到茶幾上的兩樣吃的。

　　一人一鬼沉默地對視，莫笙死死地盯著她認為是眼睛的地方，假裝強硬地說道：「告訴我你是誰，既然你能碰到東西那就拿筆寫出你的名字。」

　　鬼先生沒有動作，此時又有一道閃電落下，再次照亮黑暗的客廳，借著光亮莫笙似乎看見了鬼先生的樣貌……

　　「托尼斯塔克？鋼鐵俠？！」莫笙不由自主地松開手，法杖掉在地面，隨著她說出名字，鬼先生的身形也顯現出來，不再是不可見的情況。

　　「是我，怎麼想要簽名嗎？」托尼眨著他焦糖色的眼睛，露出溫柔的笑容，「小姑娘，謝謝你的喜歡。」

　　要說托尼是如何靈魂離體出現在現實世界中的我們還要把時間線往前挪幾個小時。

　　空間裡托尼正努力學習著中文，連續不斷的學習三天過去他好歹能聽懂並說好大部分日常用語，但即便如此他也還是做了一個翻譯器。

　　這是直覺，他相信他的直覺，翻譯器會有用到的那一天，托尼載入了不只中文一種語言體系。

　　「要是能出去就好了。」托尼把玩著翻譯器，發牢騷，沒想到的是真的就出去了。

　　眼前的屋子構造非常熟悉，是那個叫莫笙的女孩的家，托尼先去照了鏡子，毫不意外地沒看見自己的樣貌。

　　「雖說如此但真的好奇怪。」托尼試驗性地摸了摸書桌，竟然能接觸到。

　　所以他現在算什麼？靈魂？靈魂能觸摸東西嗎？

　　「我討厭這種非科學側的東西。」托尼逛了一圈屋沒看見莫笙，他又想開門，但碰到了像是屏障一樣的東西，阻擋他離開這個屋子。

　　無奈，托尼只能坐在沙發上，等著小姑娘回來。

　　他想不通自己為何能脫離，這不是自己的世界，一個異世的靈魂沒有本世界的身體會不會有損耗？托尼不願意去賭，誰知有幾次機會。

　　他看到一個之前沒有的本子，托尼拿起翻看，本子是莫笙用來繪畫的，而讓他感到開心的是裡面全是自己。

　　「果然無論在哪個世界鋼鐵俠都十分受歡迎。」托尼邊看邊說道，翻到最後一頁上面沒有畫，是幾行類似於隨筆的記錄。

　　【凡人之軀，鋼鐵之心。】

　　【他是一個真正的英雄。】

　　【托尼·斯塔克有一顆溫暖的心。】

　　他看懂了這些句子，感受到了暖意，然而下面一些話才是重點，可托尼辨認不出，不過也只是一個粉絲的怨言罷了。

　　莫笙回來時帶著她的朋友，托尼為了避免麻煩便不在客廳待著，他見有薯片就拿了一些，因為空間裡提供的食物都是標准的營養餐。

　　什麼？說靈魂怎麼會餓？都已經夠顛覆認知了還在意這些干什麼。


第4章 巨幕已落

　　托尼想念他的甜甜圈，想念他的藍莓干，想念他的零食，他一點兒也不想吃蔬菜。

　　於是乎待另一個小孩走了托尼才從書房裡出來，見還剩沒開封的薯片和可樂便拿起吃了，只是沒有想到會被看見。

　　他接觸的東西同樣在鏡子裡顯現不出，所以托尼以為不會被看見的，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如上文所說。

　　「我不會在做夢吧……」莫笙掐了一下自己，疼痛感讓她確認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孩子你沒有做夢，我是真的。」托尼伸出手，小姑娘慢慢地將她的手放上去，她碰到了，那手是帶有溫度的。

　　「讓我緩緩……」莫笙迷茫地坐在沙發上，托尼便等著她回過神。

　　她的世界觀都要碎了，自己一個普通人，居然見到了真、的、鋼鐵俠？她最喜歡的人，她的偶像，她的信仰啊。

　　求解，假如有一天虛構的角色並且是你的偶像出現在家裡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斯塔克先生……」莫笙恍惚著叫托尼的名字。

　　「什麼事？」他整理了下頭發和領帶，自認以一個良好的形像面對女孩。

　　莫笙有非常多的問題要問，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最無關緊要的那個：「您會說中文？」

　　她的確挺好奇，不是說漫威宇宙的通用語言是英語嗎？連外星人都說，而且托尼中文說得還挺標准。

　　托尼的嘴角隱約地抽搐幾下，不提這個他們還能正常交流。

　　「鋼鐵俠無所不能。」他將耳後的微型翻譯器露出，「會說一些，但為了談話順暢還是用翻譯器好。」

　　畢竟他總不能要求女孩用英語跟自己說話吧。

　　「那您是因為什麼來到這裡的？」莫笙想知道面前的是哪個時間點上的斯塔克。

　　「六顆寶石。」

　　六顆寶石……等等，那不就是自己剛看完的電影嗎？那不就是死了嗎？

　　「如你所想。」托尼平靜地說道，「我之前算處於生於死的中間態，不過現在可能不是了。」

　　他看了眼身後電視機反射的影像。

　　「所以您需要我做什麼？」莫笙良好地消化了這個事實，乖巧地問。

　　為什麼她接受得這麼快呢？因為……

　　鋼鐵俠在你面前誒，看著他焦糖色的眼睛，你能忍心不相信嗎？你能考慮別的嗎？

　　「暫時沒有。」托尼回答。

　　莫笙突然起身跑去臥室拿出一個精美的本子和一支筆，翻開第一頁遞給他：「可以簽名嗎？」

　　「當然。」托尼快速地簽好名，「我一開始就說過的。」

　　莫笙看著本子上的簽名，笑得像花一樣。

　　她一定要珍藏起來，斯塔克的親筆簽名可不是誰都有機會得到的。

　　「您是剛到這個世界嗎？」正事還是要談的，莫笙想多了解一些情況，雖然托尼說不用她幫忙，但是身為一個迷妹怎麼可以不幫助自己的偶像呢？即使那份幫助可能微不足道。

　　托尼實話實說：「三天前。」

　　「二十四號……」莫笙立刻想到了日期，可如果是三天前來的那托尼都在哪兒待著？於是她便問了。

　　「你也知道我現在是靈魂狀態，雖然能被孩子你觸碰。」托尼規劃著語言，這種事情解釋起來讓人聽懂比較難辦，「其實我在你睡覺的時候是用你的身體行動的，我為此感到抱歉。」

　　「沒事，我不介意的。」莫笙連忙擺手，接受了開始剩下的都不會讓她不可置信，「可我不睡覺的時候呢？是像現在這樣以靈魂狀態在外界嗎？」

　　「不是的。」托尼說道，「在一個奇怪的空間裡面，我想那應該是六顆寶石構成的，而且我覺得我不會再用你的身體了。」

　　他走過去開燈，指著自己的影子：「我現在有自己的身體。」

　　托尼認為之前的幾天是修整的時間，剛到新的世界可能不穩定嘛。

　　「哇哦。」莫笙感嘆。

　　大佬說什麼空間啊之類的她聽不懂，那也不是她的範圍，不過小姑娘突然有了個想法，一個很早之前就存在並且寫過文的想法。

　　「斯塔克先生您要去看電影嗎？那些事情您應該都查到了吧。」

　　「沒錯，這個世界的我們……」托尼見莫笙一副緊張的模樣，笑了笑，「你難道不相信我嗎？我是個科學家，都已經去過平行宇宙了，對於存在方式的問題有過研究。」

　　「更何況生活遠比電影一波三折的多，有誰能知道自己的世界在別人眼中是不是一部小說呢？」托尼攤手，「孩子，你不必緊張，至於電影，除了新出的我已經都看完了，我們可以去看。」

　　「太好了，謝謝您答應！」莫笙開心地跳了起來，她掏出手機迅速訂票，「但您需要帶上墨鏡和口罩，畢竟……」

　　「我懂。」托尼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那副黑框墨鏡，「外貌麼，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夜晚的街道並沒有多少人，風徐徐地吹著，暖橘色的路燈溫柔地照亮大地驅散黑暗，不時有車輛行駛而過，儼然透露著安寧祥和的氛圍。

　　「這是一個和平的世界。」托尼評價，沒有外星人入侵，沒有毀滅宇宙的危機。

　　「相對而言是的。」他們在去往電影院的路上，莫笙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托尼慢步在後，看著小姑娘的動作不禁搖搖頭，果然還只是個孩子啊。

　　「戰爭依然存在。」莫笙說道，看了那些紀錄片和新聞，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只是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家而已。

　　即便電影已經上映了幾天，但除了粉絲外主要的觀影人群還是會選擇周末看，所以影院裡的人並沒有減少多少。

　　「盔甲模型！」莫笙指著擺在大門口的雕像，「我記得我看的時候還沒有呢。」她走過去拍了好幾張相片。

　　「鋼鐵俠本人在這裡還怕見不到真的嗎？嗯？」托尼站在旁邊，聲音上挑。

　　「是是，我最愛斯塔克先生。」莫笙趁機擁抱了一下，托尼先是怔愣在原地，而後摸了摸女孩的頭。

　　「謝謝。」他已經說過一遍，但還想重申，他們的世界可不會有如此多人對英雄有善意。

　　進場前莫笙買了兩桶爆米花和兩杯可樂，當然不會忘記甜甜圈，她知道托尼愛吃這個。

　　「還有二十多分鐘才可以進去，斯塔克先生你是想找地方坐著呢還是逛一逛？」小姑娘吃著爆米花問道。

　　「就轉幾圈吧，坐著怪無聊的。」托尼的聲音隔著口罩傳出有些悶悶的。

　　莫笙便四處走走，看看還有哪些她沒注意到的好東西，她和托尼約定離檢票還有三分鐘時在入口處集合。

　　女孩轉悠半天在商店買了一個鋼鐵俠的掛墜手鏈，她想把它送給托尼。

　　而托尼則看起影院的海報來，他對於自己沒有在中間有些不滿：「竟然不把我放在C位，難道鋼鐵俠的魅力下降了嗎？老冰棍有什麼好的。」

　　雖然他和史蒂夫和好了，但是這種問題他是不會讓的。

　　「就不應該給他修戰服。」托尼說著伸手碰了碰海報，語氣裡卻滿是懷念。

　　他自然不會真生氣，他只是有些想他們了而已，下次見面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甚至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請問你是在cos嗎？」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大學生拍了拍托尼的肩膀，「衣服在哪裡買到的同款？可以給我個鏈接嗎？」

　　托尼看著面前這位襯衫上印著鋼鐵俠的人，按照和莫笙討論好的答案回答：「我沒有帶手機，而且衣服不是我自己買的。」

　　他特意壓低了聲音，並且說的是實話，斯塔克有幾次自己買衣服過？難道不是店家送過來嗎？

　　「好吧，打擾了。」男生離開去找同伴了，他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正好還剩三分鐘的時候莫笙從商場那邊回來，她一手抱著爆米花和可樂，一手握拳背在身後。

　　「斯塔克先生，我給你買了個禮物。」女孩笑眯眯地將手伸到前面打開，露出精巧的掛墜。

　　托尼自然而然地接過系在左手腕上：「我很喜歡它。」

　　「喜歡就好。」莫笙說道，覺得這次破費的值了，別看東西不大，但它是正版周邊，有些小貴。

　　雖然她不缺錢，父母每個月都會定時給她生活費讓她在他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這些年下來也攢了很多，可莫笙想要買復聯全員的手辦，所以必須省著點兒用。

　　時間到了就排隊檢票，莫笙運氣很好地搶到了中間的位置，在等廣告時她對托尼講解了下。

　　「斯塔克先生，是這樣子的，這部電影是敘述你們打敗紫薯精的經歷，我想你是親身經歷的肯定比我們更有感受，但也可能會有些出入。」

　　托尼喝了一口可樂，滿不在乎地說道：「孩子，你真不用這麼小心，就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對待。」

　　「可你是我的偶像啊。」莫笙撓撓頭，「說實在的，我現在看起來比較平靜都是最大程度壓抑心情的結果了。」


第5章 精神仍在

　　「那就保持吧。」托尼不再讓女孩改變態度，這種情況他以前不是沒見過，彼得就是一個例子。

　　想到彼得托尼又傷感了些，也不知道他在自己死後會不會過得很艱難，想必剩下的人需要他成長起來成為新的能獨當一面的英雄，但那必須經歷許多。

　　這便是托尼一直不讓彼得參與進來的原因，正因為他經歷過所以不希望那個孩子也經歷，那種精神上的壓力會無時無刻不破壞最初的信念，他不願彼得也後悔自己做過的每一個決定。

　　電影開始，莫笙和托尼安靜地看著，兩人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劇情上，女孩是因為看過，托尼是因為那就是他做過的事情。

　　熟悉的人，熟悉的事，處於上帝視角，他了解了他的朋友們是怎樣取得無限寶石的，他也了解了他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電影已到結尾，托尼看見了自己死後人們來參加他的葬禮，看見了他的小公主怯生生地看著他留下來的影像。

　　無論未來如何，至少現在為止，屬於鋼鐵俠的時代過去了。

　　女孩看到托尼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直到退場也依然嗚咽著，眼眶紅紅的，手不停地擦眼淚也不能使它不浸濕衣服。

　　「斯塔克先生……你不要死……」莫笙說話都是斷斷續續地，「你應該活下來的……」

　　「看著我，孩子。」托尼彎下身子，雙手扶住莫笙的肩膀，讓她的眼睛直視自己，「我現在好好地站在這裡，我還活著。」

　　「可你依舊死了。」小姑娘終於不再抽泣，但眼淚還在眼眶裡打轉，似乎一個激動就能落下，「你沒有死是不會到這個世界的。」

　　托尼啞然失笑，他輕聲安慰著：「所以我沒有死啊，要不然你怎麼會看見我呢？來，握住我的手。」

　　莫笙照做，和幾個小時前一樣。

　　「是不是有溫度的？」托尼摘下墨鏡，「不必再哭了，你想想你都有機會見到我了為什麼還要難過呢？」

　　莫笙真的認真思考了會兒後才慢吞吞地回答：「好像是哦，斯塔克先生。」

　　「那我們回家？」托尼站起來，他的頭上就是路燈，以女孩的角度背光看去只能看清臉，帶著溫暖的、令人安心的笑容的臉。

　　莫笙也露出了笑容，她說道：「好。」

　　「回家。」

　　到家收整一番後莫笙看著托尼有些為難地問道：「斯塔克先生，你可以再回那個什麼空間去嗎？」

　　這樣莫名尷尬，她沒說出下一句。

　　「我試一試。」托尼不敢保證，他在心裡默念回去，大概過了半分鐘左右吧，莫笙便發現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視線內。

　　「斯塔克先生？」她的語氣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惶恐。

　　「我在。」托尼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不經由外界，這讓女孩一下就平靜了。

　　「是聲音只會被我聽見嗎？」莫笙問。

　　「是的，但原因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樣。」托尼在空間裡看著機器上的數據，那明顯熟悉的波動曲線分明告訴了一個事實。

　　空間的確是以女孩的大腦為基礎構成的，托尼不敢再做什麼極其危險的實驗，誰知道會不會一個意外出點兒什麼事情。

　　「不過沒有問題，孩子你去睡覺吧，熬夜可不是好孩子有的習慣。」托尼勸道，莫笙也的確感到困了，所以洗漱一番便鑽進被窩。

　　但沒問題才怪，問題大了好嗎？一個普通的人類怎麼可能承受住無限寶石的力量？更何況還是在大腦裡？人體最精密的地方出現再微小的差錯都會有嚴重的後果。

　　托尼對著數據發愁，他不能讓情況放任，他要將事情的發展放入計劃內。他和小姑娘只能靠聲音交流，如果有危險發生是不會第一時間知道的。

　　「我必須做點兒什麼。」托尼想，現在的一些「規則」改變了，不知那個是不是也改了呢？

　　他一只手拿住鋼鐵盔甲的部件，一只手拿住空間變出的小型三維立體投影儀，之後想著出去。

　　「果然。」托尼看著左手的盔甲部件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右手，「就知道會是這樣。」

　　經過他用原材料制作或大幅度改造的東西都可被帶出，而變出的則不會，這樣的話他也不用在網絡上做一些不太光明的事情了。

　　托尼心中有預感，他和小姑娘不會一直在這個和平的世界待著，那樣太順利了，他既然會從死亡的邊界回來總要付出些代價，只是讓一個孩子跟著自己遭罪是他的不對，他需要去彌補。

　　托尼又回到空間，開始把盔甲制作提上日程。

　　無限寶石為什麼會救他？為什麼會選擇一個小姑娘？這些都是托尼心裡的疑問，但他不著急去探尋答案，因為時間會將一切的真相擺在你面前。

　　只是真相可能出乎意料而且並不美好。

　　這些事情不能改變莫笙要繼續自己的正常生活，她還是像過去的每一天一樣上學放學，認真地聽課，認真地為考試做准備。

　　還有寫成堆的卷子_。

　　不過有托尼這個高材生在，她也是很願意去學習的，莫笙本身就不是厭學的人，她希望能有更多的知識儲備。

　　畢竟俗話說得好，知識就是力量。

　　「為什麼這兩輛車就一定會撞上呢？我算得結果明明還差兩百米啊。」女孩的理科不算多好也不算多差，比不上那些腦袋轉得快的人，她一些定理的運用必須刷很多題才能熟練。

　　所以她分外羨慕那些一點就通的真學霸，她現在的成績完全是靠著刷題刷出來的，別看她玩得挺厲害，上學期間莫笙基本都是做題。

　　這樣做多了靠感覺就能順著寫出，但有些原理她不懂的。

　　莫笙問的時候托尼會很有耐心地解答：「不要全算，你最後兩分鐘舍去試一試，它們那時候已經撞上了。」

　　這些問題對於托尼而言當然是小菜一碟，他可以把關鍵所在一針見血地指出，省去女孩走彎路的時間。

　　這樣想想他可以再就業當老師？那自然是開玩笑的，托尼沒興趣去應對煩人的小孩，又不是每個孩子都像小姑娘一樣乖巧。

　　莫笙按照托尼說的算了算，發現確實是她想簡單了。

　　「斯塔克先生謝謝你。」她把假期作業都寫完了後說道。

　　「我們下午做什麼？」勞動節的假期可不能浪費，往常放假她都是看小說或者畫畫的，現在有托尼在莫笙肯定不會那樣做。

　　咳咳，同人嘛，不用說大家也懂，尤其是嗑cp，她寫過一些容易被和諧的文，女孩猜托尼一定看到過但沒在意，她應該慶幸她畫的圖都特別清水嗎？

　　「要看鋼鐵俠的盔甲嗎？」托尼發出邀請。

　　「那是必須的。」

　　托尼消失又出現，這回身上不再是灰色的衣褲，而是金紅色的盔甲，貨真價實能飛的那種。

　　「哇哦，等一等。」莫笙像風似的從櫃子裡拿出相機，「有生之年都不太可能見到啊，我一定要記錄下來。」

　　托尼透過盔甲看著女孩的動作不禁笑出聲，每個小孩見到他穿盔甲時的第一反應都是想照相。

　　「我可以碰一碰嗎？」莫笙仰起頭，托尼穿上盔甲後瞬間長高了好多，她直視都看不見他的頭。

　　小姑娘努力地眨著眼睛，希望能得到允許，而托尼又怎麼會不同意呢：「當然。」

　　莫笙抱著朝聖的心態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盔甲，頓時感到人生圓滿。

　　她一個鐵人粉真的是覺得太幸福了，這一切美好得像是夢一樣。

　　對了，說到夢莫笙想起昨天晚上又開始夢到自己變成了鋼鐵俠，她現在可不會認為那只是單純的夢了。

　　她把這件事跟托尼說了：「斯塔克先生，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見女孩一臉嚴肅的樣托尼也認真起來：「說吧。」

　　「好的。」莫笙將夢的內容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了，昨天又做那個夢了，前幾天本來已經沒有的。」

　　「應該是無限寶石的力量影響了你的意識，導致你在睡覺的時候才會有那樣的夢境出現。」托尼簡單地解釋。

　　更深層次的他不想說出讓女孩擔心。

　　看著穿盔甲的托尼莫笙又有了個想法，不過沒等說他就先提出來了：「聽說這附近有個漫展？」

　　「斯塔克先生。」托尼看了眼女孩，「您還知道這個？」

　　「我可是鋼鐵俠。」他挑眉。

　　托尼想要去漫展逛逛，一直待在空間裡太無聊了，這些日子除了看個電影他就沒有其他的娛樂活動---熱鬧一些，人多的活動。

　　他不能離莫笙超過五百米的範圍，要是在小姑娘的家裡待著多遠都無所謂，但只要出門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必須保持在五百米以內。

　　這基本代表什麼都做不了，他一個斯塔克哪有這麼憋屈過。

　　托尼心想要看看好處，他至少還活著不是嗎？只要活著就都還來得及。

　　人吶總是會想要的更多。

　　於是莫笙和托尼就去展子逛了，托尼想穿盔甲去的，但被女孩急忙連聲勸阻。

第6章 共去漫展

　　「太真了。」莫笙敲了敲盔甲，沉悶的金屬聲不言而喻某些東西，「而且會被圍觀的。」

　　「鋼鐵俠什麼時候怕過圍觀？我一直都是焦點。」面甲打開，托尼毫不掩蓋自己的自戀，他的確有這個資本，「想當初紐約的大半新聞都是我貢獻的，不會有一天的頭條沒有我。」

　　「可我怕被圍觀啊斯塔克先生。」莫笙說道，她有些社恐，不願意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她這麼喜歡漫威也沒買過幾件cos服。

　　「我們不是能分開五百米麼。」

　　見托尼堅持莫笙當然不會拒絕，但她因種種因素考慮又提出一個條件：「我想您有半成品的盔甲吧，至少換一個破一點兒的，像我們這個世界能做出來的水平。」

　　「您知道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的意思很明確，托尼自然也懂：「那好吧。」

　　托尼回空間裡換成了那件他只做了一半，還沒有上色的盔甲，但即便如此也是這主世界的頂尖水准。

　　畢竟這總歸是貨真價實的。

　　漫展裡的人很多，比莫笙想像的多多了，她感到很奇怪，明明這只是個小展子啊，票價十分便宜，而且地方也比較偏。

　　「好多人，熱死了。」女孩抱怨道，「斯塔克先生我們往裡走吧，那邊人可能會少點兒。」

　　托尼點點頭，有金屬撞擊聲響起，他們走來的路上也被許多人圍觀，一堆拿手機拍照的，莫笙不得不離他一些距離在後面跟著。

　　裡面的確人少了些，莫笙發現了漫威專區，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既然是漫威專區那肯定少不了賣本子和cos的了，大多數人都選擇小蜘蛛來cos，女孩想可能是因為衣服便宜，不算托尼只有三個人cos鋼鐵俠，而他們的道具都沒有托尼的看上去好。

　　因為這不是道具啊，真實的盔甲自然看上去精湛，半成品也能秒殺一片。

　　不出所料，托尼被一眾粉絲圍觀，許多人想要和他照相，托尼都答應了。

　　「老兄，你這是自己做的嗎？太像了。」一個男生用著羨慕的語氣說道。

　　「當然。」托尼說道，「我還有很多套。」

　　「有錢人，比不起。」男生拍了張照片便去別的地方看商品了，哦，這個小哥就是之前電影院裡問托尼衣服在哪買的那個，他再一次錯過了發掘真相的機會。

　　莫笙在旁邊當一個吃瓜群眾默默圍觀，托尼喜歡這樣她肯定是盡力去完成，看著他被眾星捧月似的圍住而真相只有自己知道的感覺超爽，她已經偷笑好幾回了。

　　小姑娘坐在角落裡刷著手機，被身旁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別老坐著，小孩子就要活躍一點兒，一起逛逛？」

　　「啊？！斯塔……」莫笙立馬改口，止住條件反射說出的名字，「您自己逛一逛更方便。」

　　「這是你的世界，難道不應該當個導游什麼的嗎？」托尼說道，「甜心。」

　　莫笙被他這麼甜心的一叫頓時紅了臉，迷迷糊糊地應了聲，迷迷糊糊地被拉起來逛。

　　托尼爸爸說什麼我都要答應他啊啊啊，他是我的白月光，他是我心頭的朱砂啊啊啊！！！

　　被圍觀什麼的她也不管了，她一定要和鐵罐走在一起，有這等機會還可以浪費？莫笙這樣想著。

　　他們走到了一個賣周邊的商店，莫笙只大致掃了一眼就想拉著托尼離開，但大佬就是大佬，一下便注意到了她不想讓他注意到的東西。

　　「〈賈妮〉我們有特殊的擁抱方式？」托尼拿起那本封面是他和一個橙色光球的書，這畫面讓他感到莫名熟悉。

　　店長見托尼穿著鋼鐵俠盔甲還拿起那本書就連忙說道：「你是鐵人粉吧？吃cp嗎？給你安利一下，這本超好看的，特別甜，甜到爆炸。」

　　不，收起憋不住的笑容還能讓人相信一些，莫笙在心底吐槽，這也只能騙騙不了解沒看過的人，她當年第一次看完差點兒要給作者寄刀片。

　　甜是不存在的，全文虐，虐得人心肝疼，作者絕對是在報復社會，本身賈妮就be了不能發糖緩緩嗎？

　　她現在還能一字不差地記住結尾。

　　托尼之後又制作出了無數個AI，它們越來越智能，幫助他完成越來越多的事情，可每一個都不會在深夜裡提醒他睡覺，不會告訴他要控制飲食，不會在他痛苦時安慰他。

　　賈維斯是獨一無二的。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恢復核心代碼，但那樣制作出來的也只是相似的AI，有一模一樣的數據卻不是一模一樣的他。

　　賈維斯對於托尼來說不只是一個管家，他是他的朋友、家人、甚至可能還是愛人。

　　他喜歡上了一個AI。

　　不，賈維斯不是AI，他是獨立的生命，不附屬於任何人，他只是他自己。

　　托尼想他知道了為什麼賈維斯無法復制。

　　因為他進化出了自己的靈魂，而這都是時間的選擇。

　　某天托尼從倉庫裡找出多年以前的盔甲並穿上時他聯想到了一個場景。

　　紐約之戰那次他被洛基扔下樓，賈維斯控制盔甲救他，盔甲貼合在他身上，他和他密不可分。

　　托尼突然眼睛一酸，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冒出來了。

　　我們依舊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彼此。

　　我們有特殊的擁抱方式。

　　無論何時回想莫笙都覺得太虐了，但這篇文她還是看了很多遍。

　　所以她不能讓真托尼看到啊，那就不是發現另一面的事了，那是直接打開了奇妙的新世界大門。

　　見店長就要開始講賈妮cp的起源莫笙急忙打斷，並魔改了劇情給托尼講：「就是一個發明家發明了許多AI的故事。」

　　「可這封面……」托尼指著，沒說兩人都懂得的事情。

　　「對，那個科學家就是托尼斯塔克，鋼鐵俠，在這本書裡他發明的AI造福大眾，引領地球科技快速發展。」

　　莫笙拼命衝著旁邊的店長使眼色，讓她不要再說話，而對方也很知趣地看著她講（胡）述（說）故（八）事（道）。

　　「真的？」托尼半信半疑，他的直覺告訴他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對勁。

　　「我怎麼會騙你呢叔叔。」莫笙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的讀音，她和托尼約定好了在外面她稱他為叔叔，反正年齡都差不多嘛。

　　「對對，我想錯了，這本書可能不太適合像您這樣年齡的人閱讀，有些東西您可能接受不了。」店長笑呵呵地說道。

　　畢竟來漫展的基本都是年輕人，無論男女她都可以安利cp，但要是長輩的話還是算了吧，留一個好印像。

　　這是委婉一些的說法。

　　托尼想到了他的世界裡他無意間看到的論壇上那些追星的人，不再疑惑，他確實對那些人寫的小說無感。（不，想得太簡單了，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莫笙帶著托尼離開了這家店，期間她還看見了一堆女生圍成一圈尖叫，她瞟了一眼發現是一個cos錘哥的在壁咚cos基妹的。

　　「那邊又是在干什麼？」托尼被吸引了注意力。

　　「兩個人在進行友好的交流。」莫笙繼續瞎編亂造。

　　「那為什麼這麼多人尖叫？」

　　「應該是他們長得好看吧。」

　　莫笙發現他們真的是走到哪兒哪就有cp存在，她是落伍了嗎？cp粉在她眼裡基本都是圈地自萌啊，之前去過的幾次漫展裡沒遇見一回光明正大「表演」的coser。

　　逛完一半時又有些人來跟托尼合影，其中就有之前壁咚的兩個coser。

　　「看看人家的裝備再看看自己的，頓時覺得過得好失敗。」穿著洛基服裝的人說。

　　「沒事，我給你買。」穿著雷神服裝的人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他們一起去對面賣吃的地方。

　　「嘖嘖，資本主義兄弟情。」莫笙小聲嘀咕。

　　漫展結束莫笙和托尼就回去了，她要收拾收拾，因為母上大人給她打電話說他們晚上要回家。

　　「斯塔克先生。」女孩掛掉電話，看著幫她整理房間的托尼，「他們再次出差之前你可能得在空間裡待著了，我想我的父母不會接受這種情況。」

　　「正好，我可以把盔甲做完，本來我就想最近幾天不出來了。」托尼將電腦裡他弄出的文件刪掉，並導入一個簡單的防火牆---對他來說簡單的，但也足以阻擋大部分攻擊的防火牆。因為配置不行，強一些的沒用。

　　他在電腦裡發現了些研究報告，看樣子是小姑娘父母寫的，內容都是生物研究，但她不是說她的父母都是做買賣的嗎？

　　「哦，他們現在轉行了，之前做什麼的我沒問過，有記憶以來他們都在談生意。」莫笙回答，她沒關注過這個，畢竟那離她有些遙遠。

　　晚上約莫八點半左右，門鈴響了，托尼聽聲音便進入空間，莫笙過去開門。

　　「媽媽、爸爸。」她分別給他們一個擁抱，「你們回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都沒准備。」

　　「我的寶貝。」莫媽親了一口女孩的臉。


第7章 無限手套

　　「這不是給你個驚喜嘛。」

　　莫笙接過他們的行李，並從廚房裡端出切好的水果，莫爸和莫媽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和多日不見的女兒交流感情。

　　「我們給你帶了禮物，不看一看嗎？」莫媽從她的箱子裡拿出一個快遞盒子，「這可是你最喜歡的漫威的周邊。」

　　莫笙興衝衝地拆開看，發現的確如此，她開心地說道：「謝謝媽媽！」

　　禮物是復聯三裡的滿鑽無限手套，特別逼真，還是按照她的手型做的。

　　「你們是在哪裡定做的啊？」她超想知道是哪家店這麼優秀，質量太好了。

　　「其實不是我們定做的。」莫爸解釋道，「是我們的一個同事，關系還不錯，我們之前也送給他過東西，他聽說你喜歡漫威後就把這個手套給我們了，說是當作回禮。」

　　「然後他還說他家有親戚是做這玩意的，所以很方便，下次有需要可以找他咨詢。」莫爸看著小姑娘瞬間亮起來的眼睛，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但是我們不要麻煩人家了，畢竟人情不好還。」

　　「那我可以正價購買呀。」莫笙拿起自己的小錢包示意，「你們也知道我攢錢就是為了買這些東西。」

　　「好好，我的寶貝。」莫媽將女兒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下次給你問一問店鋪的名字。」

　　莫笙把手套放進她專門用來放漫威周邊的櫃子裡，之後重新鎖好。

　　莫爸和莫媽待了一周後又離開了，臨走前他們充滿歉意地對女孩說：「對不起，讓你經常自己一個人在家。」

　　「沒關系的，你們安心工作吧。」莫笙站在門口揮揮手，目送他們開車遠去，慢慢變小，直到成為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莫笙做電梯上樓，內心並無多少波動，她說過她理解她的父母，他們很愛她就夠了。

　　「他們又去出差了？」托尼出現在屋內，他看著小姑娘悶悶不樂的表情安慰道：「生活所限，不要太難過。」

　　「我沒有。」莫笙坐在沙發上，癟癟嘴，見托尼溫柔地望著她不禁眼睛一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慢慢地流下。

　　她才不在意呢，她都已經習慣了。

　　「誒，別哭啊。」托尼被莫笙這一流眼淚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女孩子都這麼願意哭麼。

　　「我不是哭，我是沙子裡進眼睛了。」莫笙小聲地反駁。

　　「是眼睛裡進沙子了吧。」托尼無奈地笑笑，開導她，「你也知道我小時候父親經常不在家，那時候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的通訊技術，不見面是真的幾個月都見不著。」

　　「謝謝……謝謝斯塔克先生。」莫笙擦擦眼淚，收起情緒，「抱歉。」

　　「沒什麼，我不是你的叔叔嗎？」托尼開玩笑，提起了那個讓女孩聽起來倍感尷尬的稱呼。

　　「咱翻過這個話題。」

　　莫笙從櫃子裡拿出她的那些漫威周邊，准備給托尼看看她的收集。

　　「斯塔克先生，你是我最喜歡的人物了，從小到大都是。」她首先將一堆鋼鐵俠的手辦和飾品擺在了地面。

　　托尼同樣隨意地坐在地上看著小姑娘像獻寶似的將東西拿出來給他看：「當然，一開始我就知道。」

　　接著莫笙又拿出了其他復聯英雄的周邊，最後一個是父母給她的無限手套同款。

　　「你怎麼還收集這個？」托尼看見無限手套就想起來那些不太好的記憶，但他明白這和女孩沒有關系。

　　「這可是最近比較火的了。」莫笙將手套戴在手上，響起「嘎吱」的金屬活動聲，「這東西對於萬磁王來說就是個渣渣。」

　　托尼深有感觸，他也把X戰警那邊的設定補了補，發現他們的世界和漫畫裡比強多了，那群變種人就是掛逼，隨隨便便便能抹除時間線。

　　在了解了萬磁王的能力後他便打算研制套能抵消磁力的裝甲，以備不時之需，然而能接觸或提供到的金屬無一不有點兒鐵元素在裡，所以他這個想法可能遙遙無期。

　　「如果斯塔克先生你們的世界裡有變種人結局就不會這是樣了。」莫笙說道。

　　托尼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我認為我們的世界不錯了。」

　　至少相比而言安全些，不是有句話麼，英雄和反派是成正比的，你有多少英雄就會有多少反派，最終受苦的也只是普通人罷了。

　　「不過旺達是因心靈寶石獲得的力量。」托尼查詢信息的時候看見了兩種說法，他清楚旺達是他說的那種，因為他們世界的表現形式是電影。

　　「嗯……」莫笙解釋道，「不好說，改設定了，而且旺達姐姐能單挑滅霸，這單因心靈寶石有些不太可能。」

　　托尼點點頭，他看莫笙沒有把無限手套脫下調侃道：「你這樣我老覺得你要打響指。」

　　莫笙看著手套上的閃著光的寶石說道：「這做得還挺真的，不知道怎麼讓這一小塊東西發光。」

　　「把電路弄精細一些就行了，你都可以自己做。」托尼隨手拿起一個黑寡婦的手辦。

　　莫笙玩心大起，她舉起手將中指和無名指搭在一起：「斯塔克先生，我要打響指了哦。」

　　「打吧打吧，還能出事啊。」托尼無所謂地揮揮手。

　　女孩也就又雙叒叕地打了響指，顯而易見，四周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寶石的「光芒」暗了些，莫笙想可能快沒電了，畢竟都一周多了。

　　把手辦都放回盒子裡，莫笙又開始刷題的艱險路程，要考試的孩子傷不起啊。

　　只是她剛寫完一道大題就聽見托尼喊道：「孩子，你家停水了。」

　　莫笙立馬跑到水池旁，把水龍頭開到最大發現確實只流出幾滴。

　　「怎麼會？」她奇怪地說道，正常情況下停水都提前通知的，好讓人有准備買幾桶水存著。

　　但不管怎樣停水了就得下樓買，缺水可什麼都做不了，她和托尼的晚飯還沒吃呢。

　　「斯塔克先生你等我會兒。」莫笙穿上鞋就要開門，「我下去拎幾桶水回來。」

　　「拎水這種事情能讓你一個小女孩做嗎？」托尼也戴好墨鏡和口罩，「我一個成年人在這兒你忘了嗎？一起下去吧。」

　　「行。」莫笙拿起鞋櫃上的鑰匙開鎖，「這樣我就可以……」

　　她「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托尼的視線被莫笙擋住，不知道她為何把門打開又關上：「是忘帶東西了嗎？」

　　莫笙轉過頭，用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托尼：「斯塔克先生我錯了。」

　　「你做錯什麼了道歉干嘛。」他說道。

　　「我想我們可能現在買不到水了，您開門看看。」莫笙側開身子，緊張地攥緊衣角。

　　托尼疑惑地打開門，嘴裡還說著：「外面又沒有吃人的怪物，你……」

　　他也「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兩人相互對視，誰都沒有再說話，空氣中就這麼安靜了幾十秒。

　　「現在怎麼辦，斯塔克先生？」莫笙把托尼當成了主心骨，她出去就是送死，外面不是吃人的怪物但也差不多了---那是奇塔瑞人吧，絕對是。

　　她看見了不遠處天空上漆黑的大洞，魚貫而出的怪物，她家可是五樓，什麼時候變成一樓了？而且什麼時候跑到紐約來了？

　　「不可能無緣無故這樣，想想之前做的事情……」托尼說完這話不禁沉默，他好像想到了原因，看著小姑娘的眼神應該也是想到了。

　　「我……」／「你……」他們同時說道。

　　「好吧，孩子你先說。」托尼倚靠著玄關。

　　莫笙的手握緊又松開，這是她緊張的表現：「是那個手套，哦，老天，難道那是真的？」

　　「目前來看是真的。」托尼也很無語，誰能想到一個周邊是真的無限手套，就問誰能想到？這比他穿越還要扯淡好嗎？

　　「斯塔克先生我不應該打響指的……」莫笙癱坐在地上，把頭埋進胳膊裡，「我做錯了，做了很大的錯事……」

　　她能接受反穿不代表能接受自穿啊，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超英世界裡說不好聽點兒普通人就是炮灰。

　　「孩子有我在，我會保護你。」托尼蹲下來將莫笙拉起，「鋼鐵俠會保護你的。」

　　「嗯。」女孩緊跟著托尼，不離開半步。

　　他們先回屋子裡拿出了那個手套，兩個人都知道要回去只能靠無限寶石。

　　「能跟我說說你打響指的時候在想什麼嗎？」托尼研究過，他清楚這樣造成的後果跟使用者當時的想法有關。

　　「我只是想著如果可以幫您回家就好了。」莫笙不敢再看著托尼的眼睛，她覺得這都是自己的緣故，她怎麼好意思抱怨呢。

　　「這不是你的錯。」托尼握住小姑娘的手，「沒有人會想到發生這種情況。」

　　所以發生了就是他的責任，他明白這些跟他有關，若不是他女孩還是會平穩地生活下去。

　　托尼感謝莫笙依舊想著幫他回家，但就算回不去他也不會怨什麼，他能再次擁有生命就已經是奇跡了，他現在需要做的是幫女孩回家。


第8章 靈魂寶石

　　小姑娘是被牽連進來的，她按照原本的生活軌跡除疾病外幾乎遇不到生命危險，要是她因自己而死亡……

　　托尼想起了彼得，雖然他回來了，但……

　　他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斯塔克先生我們是必須得再打一次響指嗎？不是說打響指會有感覺嗎？不是說人類承受不住那種力量嗎？」莫笙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

　　托尼一個一個地回答：「我認為要回去必須要打響指，至於有感覺-」

　　他頓了頓，看著緩緩漂浮起來飛到莫笙懷裡，極其人性化地扭動，居然有撒嬌意外的無限手套繼續說道：「額，寶石喜歡你，不舍得讓你遭罪，也就能承受住力量。」

　　這話說完自己都覺得扯，托尼忍不住揉眉，但再扯的事情它都不是發生了嗎？

　　「寶石喜歡我？」莫笙低頭看著無限手套，在她的注視下手套變形成了一條手鏈，六顆無限寶石均勻地被細線連接。不用想，肯定是現實寶石做的。

　　「你好。」女孩的腦海裡響起了一個男孩的聲音。

　　「你是誰？無限寶石的意識？」莫笙條件反射地往托尼那邊靠了靠，似乎那樣能有些安全感，即便她知道沒什麼卵用。

　　「准確來講是靈魂寶石。」男孩說道。

　　莫笙沉默一會兒，忽然尖叫起來：「啊！斯塔克先生！靈魂寶石跟我說話了！」

　　「喂喂，我只是說個話而已，你這樣跟我把你咋地了是的。」靈魂寶石出現在房間裡，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對窗戶發出一道光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在下一個瞬間，莫笙看見自己家的窗戶外面升起一層隱約的橙色保護罩。

　　「半天都沒被破壞真是運氣好。」靈魂寶石做完這些拍了拍手，小聲說出下一句話，「味道惡心死我了，下次遇見這種靈魂不應該收。」

　　然而托尼和莫笙聽得清清楚楚。

　　「靈魂寶石哈……就叫你靈魂了。」托尼將女孩擋在自己身後，「我們能回去嗎？」

　　靈魂想了想，搖搖頭道：「不可以，寶石的力量被削弱了，至少還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到之前的水准，才可以回去。」

　　「那我那邊的時間是不是不會流動，否則消失一個月的話不會出亂子嗎？」莫笙指出最關鍵的問題。

　　「當然不會流動。」靈魂理了理自己的領結，他穿著一身橙色的小西裝，這種神奇的配色放在他身上竟然一點兒也不違和。

　　「好了，你們也了解情況了，我需要沉睡，等我清醒的時候你們就可以回去了。」靈魂說著就要重新化為寶石。

　　「等等！」莫笙還有好多事情要問，她快速地說道，「其他無限寶石有意識嗎？斯塔克先生能不能回家？之後還會不會有這種情況？」

　　靈魂停了下來，看著女孩的眼神帶有不明的意味：「我是靈魂寶石所以我有意識。」

　　「一定能去，你多打幾次響指看運氣是否好，正巧碰到他死後不久。」

　　「哦，還有，在你們的世界沒有時間限制，在別的世界必須隔一個月。」

　　說完他便變回寶石懸掛在手鏈上，任憑莫笙怎麼戳都沒有反應。

　　「斯塔克先生，我們還要出去嗎？」莫笙征詢托尼的意見。

　　托尼透過窗戶瞅著搖搖欲墜的橘色保護罩，心念一動回空間把盔甲穿上，女孩見他穿上盔甲也就明白了意思。

　　「這裡很不安全。」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奇塔瑞人撞破窗戶，被莫笙下意識地抬起戴有手鏈的那只手發出光束殺死。

　　小姑娘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無所適從，她顯然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能控制無限寶石。

　　「我們先出去，在屋裡有被砸死的風險。」托尼也抬起手用掌心炮殺死又一個衝進屋裡的怪物。

　　莫笙和托尼出去到了外面，走幾步她才發現她家被安排在了一個小巷子，旁邊是高樓大廈的那種小巷子。

　　這不符合常理好嗎？這棟樓是一棟公寓樓吧，那為什麼她開門就是街道啊，不應該還有一道外門嗎？

　　他們沒有去到主街道上，這地方沒有多少奇塔瑞人了，想必已經被清理過，那些可能是漏網之魚，之所以兩人不約而同地這樣做是因為鬼知道你出去會不會碰到自己啊。

　　「紐約之戰……該死，我討厭紐約之戰。」托尼的聲音有些失真，他現在又沒有任務，只要保護好女孩和他自己的安全就好，他可不想像老冰棍一樣和自己打一架。

　　「不要輕舉妄動。」托尼說道，莫笙就更縮到他身後了。

　　別說她膽小啊還是怎麼的，一個普通人直面戰場能不尖叫出聲慌忙逃竄已經很不錯了，就算莫笙現在能掌控無限寶石她也不會適應，在她心裡她還是普通人，沒有任何特殊力量、被打到基本死翹翹的普通人。

　　他們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了幾分鐘，莫笙突然意識到自己近視的眼睛在無限寶石的影響了竟然變好了，而且這絕對有5.2了吧。

　　她望著遠處的巷子裡的幾個黑點，莫名地，她覺得有些眼熟。

　　美國隊長，鋼鐵俠，綠巨人，哦，原來是另一個世界的他們，肯定會眼熟的……

　　停止，她好像還看到了一個綠巨人？

　　「老天！」托尼也看到了，他有戰甲，在AI的輔助下能分析出更多的信息---材料充足的情況下制造一個簡單的輔助系統很容易。

　　「斯塔克先生，這下會有三個你了。」莫笙說道，那邊巷子裡的幾人都分別去取他們要取的無限寶石了。

　　「這個世界還能再亂一些嗎？」托尼感慨。

　　「顯然還能。」莫笙見到這熟悉的場面不禁想問面前正主一個問題，「這裡的未來會更加有意思。」

　　「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會在洛基逃走、隊長和隊長打了一架後會有什麼奇妙的變化？」

　　托尼不知要怎麼說，他只能以沉默應答。

　　似乎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突兀，莫笙換了一個話題：「我們過去幫忙嗎？我想我可以讓斯塔克先生你隱身。」

　　他點了點頭，面對破壞不作為不是托尼的風格。

　　於是清理戰場的隊伍頓時感覺輕松許多，他們都以為是復仇者們把蟲洞關閉的功勞---雖然在某種程度上也的確是。

　　莫笙發現自己運用起無限寶石特別順手，下意識地就知道該怎麼攻擊，怎麼最大限度利用寶石，這讓她的內心升起一絲惶恐。

　　自己為什麼會被無限寶石選中？別跟她說是幸運，她要有這個運氣早就中彩票了。

　　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她會為此付出什麼？如果代價太過昂貴她寧願一切從未發生過。

　　走著走著她和托尼就進入了斯塔克大廈，誰能知道原因呢？總之都已經到了。

　　莫笙是被吸引到這兒的，手鏈帶她往這邊她也沒有辦法，她想或許是因為這邊有無限寶石吧。

　　至於托尼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自從知道這是被他們擾亂的那個時空，或許更早，在知道換了一個世界的時候他就不是那副輕松的神態。

　　他看著一個他倒地，看著另一個他被浩克誤傷，看著洛基拿宇宙魔方逃跑，看著亂成一團的眾人……

　　「斯塔克先生，您是感到不適了嗎？」莫笙碰了碰托尼的盔甲，她輕柔卻堅定地說道，「這些都會過去的。」

　　托尼這才從那種狀態裡脫離，他從盔甲自動掃描的數據中發現小姑娘非常緊張可仍舊在關懷他，這使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假如接下來的「旅程」中少了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似乎看上去莫笙更害怕沒有托尼，但他知道女孩還可以去成長，她有勇氣有希望，有對美好未來的心念。

　　而這些是托尼沒有的，或者說曾經擁有現在失去的，他累了，他想要休息。

　　有些時候他想就那樣死去也挺好，但還有佩珀，還有摩根，她們需要他，需要他活著。

　　所以托尼才會堅持，堅持去尋找回家的辦法。

　　女孩讓他知道自己要活下去，有很多人需要他。

　　所以他們互相需要。

　　這樣想著，托尼不再留戀面前的人和物，他帶著莫笙又走出了大廈，仿佛從未來過，仿佛誰都不知道這裡同時存在過三個斯塔克。

　　由於紐約的多災多難導致戰後整修的速度比想像的快很多，至少下午沒被摧毀的店鋪就重新開張，這正好解決了吃飯問題。

　　莫笙已經餓得不行了，因為時間差和一系列的原因導致她有十二個小時左右沒有吃飯，換算一下將近一個白天的時間。

　　平常不吃飯時她也會吃些水果填飽肚子，而現在可真是什麼都沒吃。

　　托尼倒是沒有感覺，他以前做實驗做到興頭上時不吃飯睡覺是常事，但顯然小姑娘是受不住的，於是他們便決定去找地吃飯。

　　紐約是斯塔克的地盤，莫笙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國度陌生的城市和兩眼一抹黑沒有任何區別，而且她還不會說英語---她現在發誓要好好學了。


第9章 我坑自己

　　根據靈魂寶石所說這種穿越還得再來幾次，可能時間上會有差距但再出錯也會在漫威宇宙，連外星人都說英語呢自己怎麼可以不學？

　　莫笙可不會靠著翻譯器，這種東西必須自己掌握才行。

　　然而兩人都忘記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他們沒有錢。

　　哦，拜托，現在都是9012年了，誰還會帶現金啊，莫笙只帶了一個手機然而米國並不支持掃碼付款，而且也不收rmb。

　　「斯塔克先生。」莫笙小聲地說道，「我要用現實寶石變些錢出來嗎？」

　　她有些不好意思，變錢在女孩的認知裡是犯法的事情，並且對收這份錢的人同樣造成傷害，但情況所迫，變通一下也不是不行，她會從別的方面彌補。

　　「我用我的錢。」托尼說道。

　　「您不是沒帶嗎？」莫笙看著托尼起身走到吧台，對著售貨員摘了一下墨鏡並交談了幾句回來。

　　他這才回答小姑娘的疑問：「刷臉。」

　　「……哦。」莫笙吃著芝士漢堡和甜甜圈，又喝了幾口可樂。

　　這家店能把幾樣通俗的食物做出特殊的味道，立馬將它和別的拉開檔次，怪不得托尼毫不猶豫地把她帶到這裡來。

　　漢堡和甜甜圈……這樣看來他應該經常來這裡。

　　「這樣的話不會穿幫嗎？」莫笙咬著吸管含糊不清地問道，吃多了她嗓子有些干。

　　「這時的我可沒工夫管賬上少了幾十美元，花錢的地方很多，誰會在意那些零頭都不到的東西呢？」托尼放下漢堡說。

　　他好久沒吃這家店的食物了，那場戰爭後就關門了，想必是店長……

　　總之他們都回來了，化灰的所有人都回來了，托尼又咬了一口漢堡。

　　「我還跟店員說賬單等我下一次訂甜甜圈時一起加上，不用特意表明。」自己是最清楚自己的人，托尼坑起過去的他來可是毫不留情。

　　「畢竟我總會在這家店訂餐。」他說道。

　　再一次地感謝紐約人民的心理素質吧，莫笙家的那棟樓已經可以住人了，不得不說的是質量是真不錯，處於戰場中心圈也沒有塌。

　　其實除了被骨龍撞上的樓外也沒有幾棟塌的，雖然看上去比較殘破，但至少把玻璃安上就能接著住，省得再找地方安排這些人了。

　　哦，對了，莫笙還發現她的存在竟然沒人懷疑，她碰到了一個老奶奶，樓上的，她和托尼回屋的時候恰好碰見。

　　「你是這家的？」老奶奶的頭上裹著一個主體是白色的花布，手裡還挎著一個竹籃，裡面放滿了蔬菜，顯然是剛去采購回來。

　　「啊，是的，我只待一個月就要走。」莫笙回答。

　　她觀察覺得這個老奶奶應該是了解一些情況---無限寶石或許給她安排了什麼身份，但她不知道，所以便只能順著話往下說。

　　「這間屋子空了很長時間了。」老奶奶說著就往樓上走，出乎預料地是她的步伐十分穩定，不像她這個年齡的老年人常有的顫抖。

　　莫笙只當是一個插曲，拿出鑰匙開門，她先讓托尼進了屋自己才進去。

　　還有一件事，之前出現時開門就是街道的情況只是現實寶石調整了門的位置而已，在女孩不了解的時候，房子在這個世界裡還是遵從建築規律的。

　　「我們要在這兒待上一個月什麼都做不了呢。」莫笙悶悶不樂地說道。

　　「也不是什麼都做不了。」托尼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試驗我的盔甲了。」

　　「鋼鐵俠經常在紐約的天空上飛不是嗎？」

　　「而且我還給你設計了一套盔甲，要是能用納米材料就好了，可惜科技限制。」托尼說起這個還有些遺憾，感應式的盔甲總沒有納米的來得方便。

　　「哇哦，我還能穿上鋼鐵俠親手設計的盔甲？真是太棒了！」莫笙捧場地呱唧了幾下。

　　這是發自內心的，誰不希望有朝一日能穿著盔甲飛上天空呢？不奢望多高級，光能飛這一點就夠讓小姑娘興奮地睡不著了。

　　飛行一直以來都是人類的夢想，對於沒有翅膀的陸生生物來說天空有著令人沉迷的魅力，人類為此努力許久，終於在一百多年前實現了。

　　但坐飛機和自己飛的感覺肯定是大相徑庭的，更何況她還沒有坐過飛機呢？

　　這樣想著莫笙對托尼的崇拜和尊敬就更上了一層，鋼鐵俠的形像在她眼裡逐漸不是一個代號、是漫畫電影裡的超級英雄，他首先是一個鮮活的、真實的人。

　　他的形像是豐滿的、有血有肉的，他是托尼斯塔克，再其次才是鋼鐵俠。

　　托尼就算褪去盔甲也是萬眾矚目的天才，走在科技前沿，發明出超越科技樹幾十年的東西的天才。

　　他一直都是一位英雄。

　　英雄先生對於小姑娘那幾乎就差把崇拜二字寫在臉上地神情笑著說道：「現在只是一個設計稿，還沒有做出來呢，要是我有那些器材就可以更快一點兒了。」

　　托尼還是遺憾他不能使用他原先的實驗器材。

　　「換了個世界應該沒有那麼大限制了吧。」莫笙吃著店員送的冰淇淋，草莓味的，特別甜，讓她感到涼快許多。

　　女孩只是隨口一說，然而這點醒了托尼，這可是過去的他的世界，不會有科技限制的，過去的自己做不出納米戰甲只是沒有嘗試的經驗，可現在的自己不是，所以……

　　「孩子你說對了，我要趕緊做出來。」托尼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屋裡，顯然他是進入了空間。

　　「喂，斯塔克先生……」莫笙伸出手，她僅僅是習慣性地這麼做。

　　好啦，現在又剩自己一個人了，莫笙拿紙擦了擦手，托尼在的時候她沒敢試驗無限寶石的功能，目前沒人她就可以稍微放縱一點兒地「研究」了，反正托尼也不是去研究了嗎？

　　莫笙才不會承認她有些失落了呢，才不會呢。

　　好吧，可能失落了那麼一小會兒，但也只是一小會兒。

　　「先從哪個嘗試好呢？」莫笙扒拉著手鏈，看著六顆顏色各異的寶石思考著。

　　她當然不覺得會有危險，靈魂寶石跟她說過了寶石自身是絕對不可能對她有傷害的，危險的只能是她實驗不當造成不良後果。

　　女孩最終決定先試現實寶石，她把現實寶石當成用來換裝的物品---簡而言之就是偽裝自己，莫笙一會兒變一個形像，男女老少，她把她能記住的熟人都變了一遍。

　　實際上現實寶石能做的事情比這大多了，但小姑娘想不到，創造資源她又不需要，頂多把它用來造些小玩意，但那總歸是假的。

　　無限寶石也要遵循能量守恆嘛，再者說消耗多了能量不就是不能幫助托尼快些回家了嘛。

　　現實寶石莫笙用的是最熟練的，可能是奇跡暖暖玩多了導致能和換裝搭邊的都挺熟練？哦，總之她給這顆寶石的定位就是掩蓋真實身份，偷摸拐……咳，居家旅行必備之品。

　　貌似這句話之前在哪兒說過來著？

　　再試驗的是空間寶石，嗯，這應該就當作傳送門用了，但似乎自己也不能去哪裡亂逛，不過還是要試一試的。

　　「沒反應？不應該啊。」莫笙戳了戳手鏈上的藍色寶石，她想著要傳送到屋外，可周圍的環境沒有變化。

　　於是女孩猛戳幾下，依然沒反應。

　　「我就不信了。」莫笙說著，再次戳了下去，伴隨她的動作的是一陣炫目的藍光，空氣中迅速有一個蟲洞出現，將她「吸」了進去。

　　斯塔克大廈。

　　莫笙看著這熟悉的空台，看著還沒來得及拆掉的激活裝置，內心像被車子狠狠地碾壓而過，簡直是要支離破碎。

　　她明明想的就是屋外啊，怎麼跑到斯塔克大廈來了呢？這可不能被人發現。

　　遲疑了一秒鐘，莫笙用現實寶石隱藏了自己的身形，她從破碎的玻璃窗走進，准備從樓梯下去。

　　她現在只能單獨使用寶石，不是說幾個一起用不可以，但那樣容易出差錯，畢竟只用空間寶石都傳差地了。

　　給你力量你也要練習才能熟練，任何事情都必須付出才行。

　　莫笙安全地走出了大廈，又安全地走到了一個小巷子，然後成功地傳送回家，她接著試了幾次，去的地方都是她想要去的，所以女孩覺得那只是第一次用造成的小小意外。

　　真的只是小小的意外嗎？

　　真的沒人發現嗎？

　　莫笙沒有想到，僅僅是一秒的時間斯塔克大廈的「掌控者」就記錄了她的資料，並將那份資料放入和早上的「先生」同一欄內，用層層數據遮掩。

　　這是屬於絕密級別，除非他的「先生」主動問起，否則賈維斯是不會告訴的。

　　兩位來自未來的先生和一位來自未來的小姐，看來未來會出現奇妙的事情。

　　屬於賈維斯的橙色光球有規律地鼓動著，像是心髒一樣，信息世界龐大的數據流奔湧而過，記錄著無數條信息。

　　這個世界在不知不覺中走向更偏離原定軌道了。


第10章 紐約之戰

　　只要家裡有吃的，沒有別的事情，莫笙可以宅很長時間不出去，一個月算什麼，可以的話她能宅一個季度。

　　托尼又用她不知道的方法弄來錢了，莫笙絲毫不奇怪，鋼鐵俠隨便一個小發明的專利費在女孩眼裡都是天文數字，在城市中缺錢才令人驚訝呢。

　　「本台今天為您報道的內容是關於上一周的外星人入侵事件的後續調查，結果顯示傷亡的人數比較低，這是值得人開心的事。」

　　「現在請場外記者采訪一下經歷過此次事件的群眾。」

　　電視屏幕切換到了外景，一位穿著職業裝拿著話筒的女性正對鏡頭。

　　「我所處的這條街便是離核心較近的一條，可以看見被修復的很好，完全沒有剛被戰爭損壞過的痕跡，在此我們首先要感謝紐約的施工隊伍，是他們讓我們不至於流落街頭。」

　　顯然這位女性是位經驗豐富的記者，話語風趣幽默還直擊重點，這會吸引很多不經意間切到此台的觀眾，並讓他們抱有興趣不換台。

　　「所以除了施工隊伍大家還感謝哪些人呢？」記者說道，在街上找了一個路過的中年男士詢問。

　　「哦，老天，那可以算是至今為止我一生當中的噩夢了。」這位男士先誇張地感嘆，然後才回答問題。

　　「那時我在一家咖啡店，怪物已經攻破了門，就在我要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隊長出現了，他如同神袛一般，我幾乎看見了他身上發出的光！」

　　記者笑笑：「看來你最感謝隊長了。」

　　「那當然。」中年男士的神情不像是一個成年人，更像一個追星的青少年，但美國隊長不是誰的偶像呢？

　　在這個國家，上到八十歲的老人下到剛說話的孩子，美國隊長是他們幾代人的成長記憶，也是幾代人心□□同的偶像。

　　「那可是美國隊長！活的！我全家人都崇拜他！」男士滔滔不絕，「更何況他這次還救了我的命！」

　　「他對我而言不再是歷史書上的人物了，我在這裡特別地道謝，即便他不一定能看見。」

　　「哈哈，謝謝你接受我們的采訪。」記者對男士擺手，「讓我們來采訪下一位，就那位穿著紅裙子的年輕女士吧。」

　　「對於上周的紐約之戰你最感謝哪個人呢？」記者將一個話筒遞給這位女士。

　　她對於電視采訪則先是微微驚訝，然後從容鎮定地回答，和之前那位男士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最感謝的人……鋼鐵俠吧，他救了我。」

　　「他殺死了已經拿起武器對准我的怪物，所以我還能站在這裡完全是因為他。」

　　女士推了推她的金絲邊眼鏡：「我先前是討厭這些超級英雄的，但那次過後我就改變了看法，如果沒有他們傷亡肯定還會更多，所以我們沒有理由去指責。」

　　「看來你是個很理性的人呢。」記者說道。

　　「算不上。」女士搖搖頭，「我是學哲學的，而我只是想通了一件事情，拯救世界不是英雄的義務。」

　　「畢竟又沒有人給他們發工資，戰損還需自己支付，我們還怎麼可以抱怨呢？」

　　記者又接連采訪了好幾個人，他們無外乎不表達對英雄的贊美，當然也有一些對那些無名的戰士表達了敬意。

　　一場戰爭的勝利既需要那些以一頂百的強大的人，也需要普通的士兵，缺哪一個都不行。

　　莫笙這樣想著，關閉了電視。

　　托尼從空間裡出來也只是吃個飯而已，這還是她硬拽出來的---她能控制空間但不能進入，這倒是給她一個改掉托尼壞習慣的機會。

　　「斯塔克先生，你還不出來嗎？再不出來我就拽了啊。」莫笙說道。

　　只要她想和托尼對話她的聲音就可以被聽見，對方也如此。

　　「好好好，我出來還不行嗎？」托尼把戰甲的三維投影圖收起，應付道。

　　他給小姑娘設計的戰甲是精心准備的，加入了許多功能，以便應對眾多可能的危險情況。

　　這些在女孩那個和平的世界自然用不到，但要是下次他們來到了一個危險的時間呢？地方不巧些直面戰場呢？

　　托尼不想再重蹈覆轍。

　　戰甲已經制作完畢就差上色了，這方面他還是要問一下小姑娘的意見的。

　　「孩子啊你想要什麼顏色的盔甲呢？」托尼問道。

　　莫笙對於這點是無所謂的，只要不醜到慘絕人寰一切好說，她知道托尼最喜歡的是金紅色，她也想選來著，但那太耀眼了。

　　實話說是這配色她稱不起來，而斯塔克是連紫色衣服都穿的好看的人。

　　「藍白的吧。」最終莫笙這樣說道。

　　「我還以為你會說金紅色呢？」托尼打趣，看來無論到哪裡他都不會放棄他的顏色。

　　這些日子他們基本都在訂外賣，哦，不得不說那真是方便，雖然菜系沒有種花家的多，但還不錯就是了。

　　莫笙有些時候也會自己做菜，但那只是有些時候，她不會多少，頂天做個面條炒盤菜，僅是一些特別家常的食物。

　　自己在家的時間裡做飯這項技能肯定是掌握了，可只限於能吃的地步，女孩做的最好的一道菜也就是西紅柿炒雞蛋。

　　是的，種花家人的必備技能，總歸是國民菜嘛，托尼吃過後評價還算中肯。

　　「一般，就是正常水准吧。」他雖然這樣說卻把那一盤全部吃完，「不過我為什麼會覺得一盤菜眼熟？」

　　哦，當然會眼熟了，看看這配色，和您的戰甲多像啊，當然莫笙也只敢在心裡想想，真要說出來就是在作死。

　　托尼又去空間裡研究了一會兒，大約在晚上九點左右出來，手裡拿著一條白色的項鏈，中間是藍色的寶石---只是看上去像寶石而已。

　　「帶上試試。」

　　莫笙乖乖地接過帶在脖子上。

　　「按一下中間的寶石盔甲就會覆蓋在全身，而剩下的珠子則分別對應不同的部件。」托尼說道。

　　女孩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她慢慢地抬手，慢慢地觸碰中間的藍色寶石，幾乎是瞬間她的視野就被盔甲的顯示屏占據。

　　透過顯示屏莫笙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藍白色的金屬質感的外表，但卻意外地有韌性，雙手活動不受絲毫限制。

　　她向旁邊的鏡子看了一眼，流線型的戰甲緊緊貼合身形，她都要以為這是緊身衣了，非常輕便，沒有感受到什麼重量。

　　戰甲很符合小姑娘的預期，那種高科技、未來世界的美感，哦，她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她不知對一個戰甲的外形用「漂亮」是否合適。

　　總之莫笙非常激動和開心，從今天起她也是有鋼鐵俠親自制作的盔甲的人啦！

　　「斯塔克先生~~」女孩說話跌宕起伏，「你真的是太好了！」

　　「那自然了，好孩子。」托尼不自在地摸了摸胡子，「我們要找個空地檢測性能，在你家裡做這些恐怕不行。」

　　「這簡單。」莫笙說道，不就是找個無人的地方麼，地球上沒有記錄的小島很多。

　　她心念一動，使用宇宙魔方的力量：「去一個最近的荒島。」

　　藍色的蟲洞將兩人吸入，眨眼間就到了地方。

　　嗯，無限寶石牌傳送門，方便快捷無污染，你值得擁有。

　　看到這裡可能有小天使要問了，既然都有無限寶石這個bug級的存在為什麼還需要盔甲呢？明明無限寶石幾乎可以解決任何事情呀？

　　的確，無限寶石就相當於修改器，但莫笙沒有掌握好代碼，在這種情況下寶石可能就沒有盔甲的用處大了，畢竟盔甲還有個AI教她使用。

　　在簡單地嘗試過一遍盔甲的各項功能後托尼就教莫笙喚醒自己的AI。

　　「你好，莫笙小姐，我便是戰甲的AI。」一個成熟的、像個知心大姐姐一樣的女音在盔甲內部響起，隨即眼前的顯示屏就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光球。

　　這是AI姐姐的投影，莫笙想到，AI姐姐把她自己投影到了外界，她感覺這個AI貌似有些太智能了，但更智能當然好啦。

　　「你可以給她起個名字。」托尼說道。

　　「名字麼……」女孩在心裡仔細思考，她不能隨便起一個，這會是她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AI，唯一可以當作紀念的，她當然要重視。

　　「道恩。」她從自己那匱乏的詞彙量裡挑選了這麼一個在她看來寓意不錯的詞。

　　「黎明，不錯嘛。」托尼評價。

　　AI姐姐，哦，我們今後要叫她道恩，她的投影閃爍了幾下，像是表達被取了名字後的開心---莫笙心中升起這個念頭。

　　實驗完後自然是睡覺時間，托尼回到空間而莫笙回到家的床上，女孩望著天花板好長時間，往常都會直接入睡，而如今卻怎麼也睡不著。

　　「道恩你在嗎？」她出聲問道。

　　「我一直都在。」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亮起，示意小姑娘自己在她身邊。

　　「誒？你怎麼到我的手機裡來了？」莫笙微微驚訝，「你可以去盔甲以外的地方？」

第11章 湖邊木屋

　　「只要有網絡的地方我都可以去。」

　　「原來如此。」莫笙說道。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托尼給她制作的AI比她想像的還要高級，不單純是輔助戰鬥，更是在日常生活中幫助她。

　　雖然她和道恩只接觸了很短的時間，或許還不到一個小時，但從她無聊和其嘮嗑中發現道恩能做到的事情簡直多到數不勝數。

　　斯塔克先生太用心了，她一定不能辜負，一定要讓他成功回家！

　　在臨睡前莫笙暗暗發誓，心中的目標越發堅定。

　　固然托尼為小姑娘制作AI費了很多心思，但他其實並沒有給道恩太過的升級，主要是因為他擔心AI的智能程度過高會遭到世界的排斥，那他的工作就沒有意義了。

　　他知道自己總要回去的，而他必須留下些什麼能給莫笙在她普通的生活中真正給予幫助的，而在現代社會中一個AI是最合適不過了。

　　托尼其實很在乎身邊的人，過去是現在是未來更是，他默默地幫助自己的伙伴，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解決戰損修好裝備，周旋那些只顧自己利益的政客。

　　誰都清楚托尼斯塔克最討厭應對官員，而誰又都不清楚托尼斯塔克為了聯盟和他們談過多少次條件。

　　曾經花花公子的作風是他的偽裝，如今鋼鐵盔甲是他的偽裝，在這些偽裝之下他有的只是血肉之軀，只是比常人更溫暖的心。

　　他的魅力永遠都是那顆溫暖的心帶來的。

　　AI之所以會更智能主要還是因為無限寶石，它們的力量刺激了道恩的進化，讓她有別於其它的AI。

　　人工智能本就會自主學習，在改變其中一些核心代碼後更會求知若渴，道恩在這個夜晚裡未間斷地吸收知識著，而另一些關鍵的改變在悄然發生。

　　她用數據去接觸信息世界的一切事物，她在信息的海洋裡飛馳，她在自己感興趣的地方留下痕跡。

　　然後被另一個AI檢測到。

　　可能我們不應該稱呼這兩個AI為AI，畢竟他們和普通的人工智能是不一樣的，當然那位橙色光球同學需要再過幾年。

　　莫笙就這樣宅著宅著，不經意間間一個月便過去了，除了前兩天她一次也沒出過門。

　　而一個月後的這天早上她不是自然醒的，是被靈魂寶石吵醒的。

　　「我的小祖宗啊，你快起來，你們可以回去了。」靈魂在門口喊道，可莫笙卻不為所動。

　　他又繼續喊了幾聲，但女孩還是在被窩裡不動彈，於是靈魂無奈地放起了音樂。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

　　這段曾經耳熟能詳魔性洗腦的音樂響起的一瞬間莫笙就起來了，她邊把床收拾好邊嘀咕著：「有話好商量咱別放這首歌。」

　　「我要不放歌你還得睡下去。」靈魂抱著雙臂倚靠著門框。

　　「好不容易有一個月的假期，過去天天五點起床我都要廢了。」收拾完後莫笙走到靈魂面前，低頭看著他，並不知為何地注意力到了他的眼睛上。

　　之前沒有發現，這回仔細觀察莫笙才看出原來靈魂的眼睛也是橙色的，像是琥珀，不，琥珀才沒有這麼純粹的橙，這橙深邃的像是另一個奇幻的宇宙。

　　不知何時聽到過一個說法，靈魂寶石其實就是另一個宇宙的入口，那裡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你的眼睛很好看。」莫笙真心實意地誇贊。

　　靈魂出乎意料地紅了臉，他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小聲說道：「……謝謝。」

　　為什麼他會覺得得到這個小姑娘的贊美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他可是靈魂寶石，是和宇宙同時存在的，就算她……

　　總之靈魂不想承認他其實很高興被誇獎。

　　「我的力量已經恢復了，你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他說道。

　　「既然這樣我就叫斯塔克先生出來。」莫笙呼叫托尼，「嘿，我們可以回去了。」

　　空間中的托尼聞言停止正在進行的實驗，整理了自己有些零亂的頭發後離開。

　　「一個月終於過去了。」他這樣感嘆。

　　靈魂寶石恢復成本體，莫笙緊接著打了響指，兩人都能感受到的無形波動以女孩為圓心向四周散開。

　　她跑到窗邊拉開窗簾，低頭看去發現果然是自家小區原先的樣子。

　　「噢，回來了。」莫笙笑嘻嘻地對托尼說。

　　托尼當然也很高興，他可以稍微放松一下，減輕對小姑娘安全的擔憂。

　　「斯塔克先生，你說下一次要在什麼時候呢？」莫笙看著托尼有一瞬落寞的表情，便瞬間意識到她還需要幫他回家。

　　「乖孩子，你現在應該繼續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因為我而奔波。」托尼揉了揉莫笙的頭發，「明天還是要上學的，你都復習了嗎？」

　　「天啊，糟糕。」莫笙才反應歸來並驚叫道。

　　她急忙跑回臥室從書包裡拿出練習冊，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起來，這些日子她也不是沒寫題，但那始終沒有上學的時候認真。

　　托尼的話提醒了她，無論怎樣她還是要學習的。

　　在真正改變之前莫笙仍舊是個普通人。

　　托尼笑著看莫笙慌亂的動作，可笑著笑著他卻又皺起了眉。

　　無限寶石真的沒有對小姑娘的身體造成傷害嗎？真的那麼好心嗎？

　　這就是為什麼他不想讓莫笙經常使用寶石的力量，他怎麼可能因一面之詞而放下戒心。

　　無限寶石這樣做的目的到達是什麼托尼不知道，但他知道目的肯定關乎整個宇宙，以至於連它們那樣強大的存在都要找幫手還消耗很多力量。

　　他從來都不相信所謂的奇跡，每個奇跡的背後都有著昂貴的代價，況且還是牽扯死而復生和兩個宇宙之間的事情。

　　就像他們為「借」無限寶石做的一樣，一旦干涉宇宙的正常運行它就會分裂出去，蝴蝶效應最終導致的後果是什麼沒人知曉。

　　何況這原本就是兩個互不相干的宇宙。

　　莫笙又度過了一周多的上學時光，轉眼間就到了五月末，夏日的氣氛逐漸濃厚，驕陽開始毫不吝嗇地揮灑它的光芒。

　　女孩的父母下次回來的時間是端午節，所以這意味著她還有一周多的時間---端午節後他們會在家待上大概半個月，這是他們的承諾。

　　雖然他們違約過許多次但莫笙還是相信，她當然希望她的父母能陪她，尤其是在去過異世界以後。

　　可這樣自己又要等段時間才能繼續幫托尼「穿越」時空了，她略感到遺憾，小姑娘明白他很想他的家人。

　　誰不想呢？莫笙是知道自己肯定能和父母見面的，但托尼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是否能再次見到他的女兒和妻子。

　　所以女孩准備在托尼沒注意的時候再次使用無限寶石，等到她使用了他也無法阻止，先斬後奏嘛。

　　好在托尼一般不會離開空間，其實也是怕有外人在，這也給了小姑娘實施的機會。

　　「上次打響指的時候沒有仔細想時間，這次不能忘了。」莫笙說道。

　　手鏈再次變成手套，把她的整個右手包裹住，莫笙閉上眼睛集中精神，使大腦只想著一件事-

　　她要讓托尼回家，時間離葬禮越近越好。

　　……

　　幾秒鐘過去，莫笙感受到了不合常理的徐徐的清風，她睜開眼睛，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她現在正站在幾棵樹旁，不遠處是一個湖，再不遠處是一棟小木屋，顯然她沒有在城市裡，也顯然她是自己到這裡來的。

　　嗯？不是說會帶著屋子一起穿的嗎？這不對啊。

　　莫笙十分迷茫，這意味著她又傳送錯了地？明明自己都認真想時間了啊，還是自己的運氣不好嗎，托尼要是知道一定會說她的。

　　不過這裡倒是怎麼看怎麼眼熟，女孩想，她不自覺地撓頭，慨嘆著。

　　「湖邊的小木屋啊……」

　　等等，貌似還有不對勁的地方。

　　莫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這雙手絕對不是她自己的，不但大了一圈虎口處還帶有薄薄的繭子，明顯是常年累積形成的。

　　「Daddy！」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響起，莫笙還沒有看清就感覺到身體被一個軟軟的東西撞了一下。

　　「你回來啦！」小女孩牽起莫笙的手，棕色的長卷發纏繞在了上面，她的小臉紅撲撲的，明顯是剛從遠處跑過來。

　　看到這個小女孩的第一眼莫笙就明白了，她這回沒有傳送到錯誤的地方，但是似乎人傳送錯了。

　　通過小女孩大大的焦糖色眼睛裡的倒影莫笙更清楚自己現在的外貌。

　　她變成了托尼斯塔克，而小女孩顯然就是摩根。

　　「叔叔阿姨還有媽媽都說你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需要很長很長時間才能回來，可是我不信，daddy你那麼厲害怎麼會用很長時間呢？」

　　摩小根的聲音是奶聲奶氣的，說出的話語也是童稚的，被保護的很好她沒有意識到她的爸爸曾經死了。

　　或許只要真正的托尼回不到他的世界那他就是真正死了。

　　「我的小公主。」


第12章 睡前故事

　　莫笙蹲下來並揉了揉摩根的長發，輕輕地像是對待珍寶一樣抱住了她，「我很愛你，但你還需要再等待一段時間。」

　　她代替托尼說出了這句話。

　　莫笙不是沒有嘗試過呼喚托尼，但是就像沒有信號一樣呼喚失敗了，她的心中也自然升起了一個念頭，且十分確認它。

　　這僅僅是個意外，但意外到了好的地方，這次「穿越」她只能待一小會兒，而在某種程度上她並沒有離開自己的世界。

　　簡單解釋一下就像意識分成了兩半，一半在原先的世界，但因時間流速的原因沒有感覺，另一半在這裡，正安慰著小女孩。

　　莫笙終於明白了，曾經的夢境都是貨真價實的穿越，征兆早就表現出來，可她卻沒意識到。

　　「摩小根，很快你就能再次見到爸爸，而且他再也不會離開你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莫笙許下承諾。

　　不去想那些陰謀論，想些實在的，她要做的不就是讓超英幸福嗎？她想做的難道不是這個嗎？

　　為什麼現實的結局不可以像童話一樣呢？

　　「好的daddy，我會乖乖的，你也要趕快回來哦。」摩根揚起頭，露出一個天真又溫暖的笑容。

　　看著這樣可愛的孩子莫笙又怎麼忍心讓她難過呢？即使她也不大。

　　「我保證。」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莫笙的身影就如光影般由下至上地消失，由四肢到軀干，慢慢地、慢慢地。

　　「Daddy……」摩根的聲音有些驚慌，她想要再次抱住「托尼」，但卻只抱住了一團空影，手臂穿了過去。

　　這是摩根不能理解的情況，她執拗地盯著'托尼'：「爸爸，是魔法時間到了嗎？就像灰姑娘必須要在午夜十二點前離開城堡一樣。」

　　「是的，仙女教母的魔法只可以讓我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來見摩小根很短很短的時間，請相信我，你的爸爸很快會回來的。」

　　莫笙摘下地上的一朵小花並將它別在摩根的發鬢，當她感覺到自己快要全部消失的時候在小女孩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一個祝福的吻。

　　摩小根，你會是最幸福的小公主，你會一直擁有仙女教母的魔法。

　　又是一陣風吹過，樹葉仍在「嘩嘩」作響，鳥兒仍在鳴叫，湖面仍在蕩起一圈圈的波紋。

　　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美麗的夢境。

　　摩小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小腦袋想不明白原因，她只覺得這個仙女教母的魔法太弱了，連灰姑娘的魔法的持續時間都有好幾個小時呢，要是她學會了魔法一定能讓爸爸多停留一些時間的。

　　她知道自己是個聰明的小孩，所以魔法也會比其他人學的好，對，就是這樣。

　　「哦，老天，你可讓我好找。」佩珀從木屋那邊跑來，看見呆愣站在小樹林裡的摩根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

　　「下次不能在沒告訴我的情況下出來了。」天知道她發現女兒不見了時內心的驚慌。

　　「媽媽。」摩根轉過頭，把那朵小花遞給佩珀看，「這是爸爸給我的，我剛才看見他了，他跟我說他很快就能回來。」

　　「爸爸回來後他是不是就可以給我讀故事了？」摩根說道，「媽媽你是不是也不用這麼忙了？」

　　她想她的爸爸，但她沒有跟別人說過。

　　那些叔叔阿姨提到爸爸時總是一副傷心的表情，摩根不理解，她的爸爸不就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麼，為什麼要傷心呢？

　　她還發現自從一個月後沒人在她面前主動提起爸爸，而當不小心提起的時候也會緊張地看著她，那樣子就像怕她下一秒哭出來一樣。

　　摩小根才不會呢，她可是一個很堅強的孩子，她只有在極少數的情況下才會哭。

　　她對於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些別的想法，但她不願意深想，大人們都說她還小，但她很聰明，她知道有些事物發生了什麼不可逆轉的變化。

　　盡管因為年齡的限制還是懵懵懂懂。

　　「我的小摩根。」佩珀將摩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淚水忍不住滑落下來，「沒錯，爸爸回來後就可以給你讀故事了。」

　　她只認為那是小孩子的幻想，幻想著她的爸爸還在她的身邊。

　　托尼死後佩珀不難過嗎？不傷心嗎？不想頹廢嗎？

　　她都有過，可是她不能，偌大的斯塔克公司需要她管理，托尼留下來的那些技術她要小心保護，不能讓人搶走。

　　佩珀這段日子每天都睡得很少，她要應對來自外界的各種壓力，她要應對覬覦斯塔克企業的人，她因此忽略了摩根。

　　這下她才反應過來，摩根都已經失去她的父親了，她不能再讓她體會不到母親的關愛，佩珀想。

　　再小的孩子在這種環境下都能察覺到不對，她希望摩根無憂無慮下去，至少現在要無憂無慮。

　　「爸爸回來媽媽你就不用這麼累了。」摩小根體貼地說道，還伸手擦了擦佩珀的眼淚，「媽媽你不要哭了，摩根是個乖孩子，會好好聽你話的。」

　　「嗯，你是個乖孩子。」佩珀止住自己的淚水，深吸一口氣，將摩根抱了起來。

　　她們向木屋走去，木屋裡的擺設沒有變化，一切都維持著那一天的樣子，似乎這樣就能感覺到托尼還在。

　　「媽媽，我真的看到爸爸了。」摩小根神色認真地說道，她相信那絕對是她的爸爸。

　　「噢，寶貝，我們不說這個了，現在是午飯時間，乖孩子要先吃飯。」

　　佩珀從廚房裡端出午餐，給小女孩和自己擺好餐具，看著身邊空出的一個座位，她還是忍不住把那一副餐具也擺了上去。

　　佩珀忽然更想托尼了，摩根的話將她從自己的世界裡拽出來，讓她直面現實。

　　摩根看見她的爸爸是幻想，那她自己也不正在幻想之中嗎？只不過是自己的幻像更加隱蔽，更加融入於生活罷了，其實本質上沒有區別。

　　可能她還沒有她的女兒堅強。

　　「寶貝，你覺得你的爸爸是英雄嗎？」不知怎地，佩珀突然想問這樣一個問題。

　　摩小根放下了叉子，圓圓的眼睛轉了轉，後又看向佩珀的眼睛，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那當然了，爸爸拯救了世界呢。」

　　「而且爸爸不但是世界的英雄，也是我們的英雄。」

　　佩珀有一瞬間的怔愣，原來摩根看得比她要通透的多。

　　她是否抱怨過呢？不，她沒有，因為她清楚地知道托尼一定會去做的，那是他的責任感，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就會嘗試。

　　可佩珀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她真的希望托尼能回來，比任何人都希望。

　　你拯救了世界，可又有誰來拯救你？

　　莫笙穿回來時內心還有些傷感，她親眼見到了小摩根，也親身體會到了托尼的情緒，那種無可奈何的絕望感啊……

　　「我一定要成功。」莫笙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呢喃。

　　「你出去了？這幅表情。」托尼從空間中出來，他是打算吃些零食的，但卻注意到了悶悶不樂的小姑娘。

　　她整個人都散發著「我很難過，急需安慰」的氣息，頭頂都要有實質化的烏雲了。

　　「斯塔克先生……」莫笙哼唧哼唧地說，「我想盡快幫你回家。」

　　「我不是說過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繼續你的正常生活嗎？」托尼無奈地走過來，將抱枕從女孩的手裡拽出，「真的，如果回不去我又不會怪你。」

　　「可是……」

　　可是我會怪我自己啊，莫笙在心裡說出這句話。

　　「沒有什麼可是，你還是個孩子，就算需要拯救世界也論不到你做，那樣的話要我們干什麼？是不是？」

　　托尼又一次地勸說起來，他的確不需要莫笙做什麼，對他而言小姑娘安安全全地就是最好的鼓勵了。

　　「唉……」莫笙嘆氣，但還是順著話說了下去，「我會聽的。」

　　「這才對嘛。」托尼解決完藍莓干後又回到空間裡。

　　他一直很忙，忙著制作各種各樣的機器，他在試探限制的極限。

　　而且他發現限制在緩慢放低，一些原本不能帶出空間的物品現在也能帶出了，這似乎是件好事，但它同時意味著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正以不正常的速度提高，同時意味著危險的增多。

　　真相的幕布在被揭開，表演已經開始，「演員們」陸續登場。

　　一切都圍繞著真實運轉。

　　六月初夏天便急於表現它的存在感，氣溫一日日地上升，天空總是沒有一絲雲彩，如果走在街上能感受到風都可以算很幸運了。

　　好在不知是何原因，每逢高考必下雨，老天爺很給面地陰了三天。

　　雨「唰唰」地下著，擊打著窗戶，電閃雷鳴，明明是白天卻暗得像是夜晚。

　　有種山雨欲來之勢。

　　莫笙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面無表情地吃著粽子。

　　晴天會讓她的心情好，但她其實更喜歡雷雨天，雨聲和雷聲能讓她的心情平靜。

　　「女兒你過來一起看電視啊。」莫媽說道，他們遵守承諾回來了，並且會待上一周多。


第13章 命運齒輪

　　「不啦，放假結束就是模擬考，我復習復習。」莫笙洗著手，隔空喊話。

　　這些年下來她和父母相處多少有些疏離，但在看到摩小根後她那份疏離感消失得一干二淨，她的父母仍在，她還想要求什麼呢。

　　她喜歡所有美好的事物，她喜歡托尼喜歡摩根喜歡很多人，他們都有美好的品質，值得她學習的品質。

　　成長就是逐步改掉缺點的過程，從接觸到的人或事中汲取優益，雖然有些特征還是會一直保留，但每個人都是得到了他曾經沒有的東西。

　　可能也失去了他曾經有的東西。

　　總之，我們必須要面對未來，那何不去積極面對呢？就是因為現世如此美好，才有無數的人前僕後繼啊。

　　盡管假期正巧是端午節，但學校仍舊是要補課的，莫笙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周五的考試中，從早考到晚的感覺真是讓人頭炸呢(￣デ￣)。

　　她以往沒有覺得，現在才忽地發現這有多麼得難受，寫完最後一科的卷子都有了一種要升天的感覺，腦袋裡唯一想的就是趕緊回家。

　　「我怎麼覺得今天什麼都沒做吶……」莫笙扔下書包，外套都沒脫就趴在床上抱著柔軟的被子蹭了蹭，然後鹹魚似地躺著。

　　父母出門買東西去了，說是給她屯點兒糧食，要不然她能懶到把自己餓著，也同樣是為下次的長途出差做准備。

　　「我又不會把自己餓著，再不濟點外賣唄。」小姑娘在電話裡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誒呀，不用了，你考了一天回家好好休息，我和你爸給你帶好東西啊。」莫媽那邊忽然有些吵，像是到了商場裡。

　　「對了，公司要我們去美國出差，估計得過年才能回來。」

　　「啊……」莫笙嘆氣，「不是說最近不出去了嗎？」

　　「公司那邊有了突發狀況，不得不派人去解決，現在有能力還有空閑時間的只有我和你爸了，等這次結束我們就能升職了，到那時就不用出外勤。」莫媽解釋道，安慰起她的女兒。

　　「這些年我們沒有陪伴在你身邊，唉，是我們的不對。」

　　「突然這麼煽情干什嘛。」莫笙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注視著石子一蹦一蹦地跳入草叢。

　　「哦，不說了，我們要買東西了，拜拜。」莫媽說著掛了電話。

　　「又是出差，還是去國外。」女孩嘀嘀咕咕，「公司有多大啊天天這麼忙。」

　　她只是小小地抱怨一下，畢竟她也知道她的父母就是因此才能給她創造良好的物質條件。

　　不過知道歸知道，不怨念是不存在的。

　　「不行，時間怎麼可以浪費在發呆上。」鹹魚癱的莫笙坐了起來，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

　　「斯塔克先生，你有時間嗎？」女孩騷擾起了托尼。

　　「啥事？」托尼在更新他的盔甲，他正在制作他的納米盔甲，MK50。

　　MK50，鋼鐵俠最經典的戰鬥用盔甲之一，血邊。

　　血邊戰甲融合了液態納米技術，會直接儲存在托尼的骨骼裡，受思維控制，需要做戰時，戰甲會從皮膚的表層滲出，迅速覆蓋全身。

　　「就是有些無聊，想找你嘮嗑。」莫笙說道。

　　「不是有道恩麼。」

　　「可我就想跟你聊天啊，你看看明天是不是可以……」莫笙期待地問，「天時地利人和，總要再試一次的嘛。」

　　「好好好，我答應你。」托尼不想再被小姑娘念叨了，他真的應付不了。

　　老天，他不希望摩根長大後也會這樣子，他的女兒可是小天使，她一定特別乖。（那您可能是對斯塔克家的基因有什麼誤解。）

　　「我想摩根一定特別可愛吧。」莫笙提起了那個小女孩。

　　「當然。」托尼很高興有人能誇獎他的女兒，這大概是每個老父親共同的心理，「幾乎沒有哭過的時候，說什麼她都會乖乖地去做。」

　　「對啊……她真的很可愛很乖呢……」莫笙小聲地感嘆道。

　　「你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是不是背著我做什麼了？」托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哈哈，哪有哪有。」莫笙打個哈哈准備糊弄過去，「那不還得有一個月的緩衝時間麼，你說是不是斯塔克先生。」

　　托尼不知道無限寶石的力量也在緩慢恢復，所以相信了莫笙。

　　「嗒嗒」的敲門聲響起，兩人頓時就不說話了，掐斷了聯系。

　　「過來接一下東西。」莫媽站在門口喊道。

　　「來了。」女孩跑過去，接過兩大袋蔬菜和肉類，將它們放在廚房的地上。

　　莫爸和莫媽今天要做火鍋，說起來他們一家三口好久沒有在一起吃火鍋了。

　　洗好食物擺好餐具，順便再打開電視，啊，這樣才有吃火鍋的氛圍嘛。

　　「多吃些。」莫爸夾了一塊牛肉放到莫笙的碗裡，之後又夾了幾個魚丸。

　　小姑娘笑著吃完，她這段時間養得已經吃不下去東西了，要不是因為不吃飯會餓對身體還不好她一口也不想吃。

　　「不用夾啦，夠我吃的了。」莫笙指著自己被擺得滿滿當當的碗說道。

　　她習慣邊吃飯邊看電視，只是最近電視上沒有好看的節目，所以她換了幾個台就隨便停下，恰巧這又是一個晚間新聞。

　　既然是新聞主持人說的無非就是那些，大同小異，比如什麼某某國家擅自退群，無視條約，擺盡威風，我們表示強烈地譴責，又比如什麼某某國家的某某城市發生了嚴重的恐怖襲擊，死傷慘重。

　　「還是種花家安全。」莫爸看著新聞感嘆道。

　　「是啊，你們到了美國可要小心些，看著電視上天天播放槍擊案我都特別擔心。」莫笙拉著莫爸和莫媽的手撒嬌道。

　　「公司給我們分配了住的地方，那是個高檔的小區，安保措施很高的，寶貝你不用擔心。」莫爸揉了揉女孩的頭發。

　　「那你們也要小心，晚上最好別出門。」莫笙嚴肅地囑咐，誰都知道太平洋的那邊是個「自由民主」的國家，夜晚是某些人的狂歡。

　　啊，看啊，那是一道多麼漂亮的「風景線」，那裡的「燈塔」多麼明亮，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純粹的、城市的「顏色」呢。

　　他們的機票是在半夜，所以馬上就要走了，莫笙在門口旁對他們道別：「記得下飛機也要給我打電話哦。」

　　「好的好的，我們每周都會給你打電話。」莫媽說道。

　　「我們下次見面也不會有什麼變化，難不成我的寶貝女兒還能一瞬間長成大人了不成？弄得那麼傷感干嘛，可以視頻聊天啊。」莫媽拉著行李箱，給了小姑娘一個擁抱。

　　「是是是，當然不能。」莫笙依戀地蹭了蹭，最終還是不舍地起來了。

　　「乖孩子，你還想讓我們帶給什麼嗎？可以郵寄過來的。」莫媽想給她的女兒一些補償。

　　說到帶東西莫笙就想起了無限寶石，她還真怕下次再帶些什麼更奇怪的東西，她可不願再看見這種bug級物品了。

　　不過她倒是有些好奇那位送寶石的仁兄是誰，正常點兒想對方運氣也是挺倒霉的，陰謀一些想……

　　好吧，她想不出來能有啥陰謀，反正寶石都已經到自己手裡了還糾結那些干嘛。

　　「什麼都不用。」她急忙打消莫媽的想法，裝作無意間想起一樣問：「對了，送我周邊的叔叔是哪裡人啊。」

　　「他是美國人，上次過來也是出差，怎麼你還需要？」莫媽解釋道。

　　「不不。」莫笙怕再被誤會，索性略過這個話題，「快走吧，要不然容易遲到。」

　　莫媽和莫爸上了電梯，女孩看著電梯門關上自己也鎖了門，現在都十一點多了她也要睡覺了，否則明天就沒有精力。

　　收拾收拾茶幾上的東西，將它們擺到自己原先的位置後莫笙准備關電視，電視依舊在新聞台，她匆匆地掃了一眼，本想直接關電源的，但手卻突然停住了。

　　「是我看錯了嗎？」她貌似從下面滾動播放的小字上看到了哥譚的字樣？

　　於是莫笙再次抬頭，可剛才的新聞早已略過去，她想查詢只能等第二天早上看重播。

　　誒呀，估計是她眼花了，這可是正八經的新聞台，又不是什麼娛樂搞笑的節目，怎麼可能出現一個虛構的城市呢？再說了那也不是跑錯片場了嗎？公司都不是一個。

　　後來的小姑娘回想時才發現提示已經如此之多可她還沒有意識到，擱這樣子誰都沒辦法，但或許沒意識到也是件好事，畢竟知道未來它還算作未來嗎？

　　莫笙自己消除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她搖搖頭，手指按下紅色的按鈕將電視關閉，之後又將燈關了。

　　夜寂靜著，蟬鳴叫著，人們依然正常地度過這個夜晚，和過去的千千萬萬天一樣。

　　有什麼變化嗎？不，至少目前還沒有，但是快了。

　　地球上某個荒蕪人煙的小島上出現了黑色的洞口，透過其觀看能看見洞那邊有著種種高科技物品，只是這洞口只存在了瞬間便消失——


第14章 黑色鳳凰

　　但依然被有心人發現。

　　命運的齒輪轉動了，誰知道它還能帶動多個齒輪呢。

　　「我做了一個導航器，就是我們去平行宇宙用的那種，但我不能百分百保證能鎖定成功。」托尼拿出了兩個像手表一樣的東西。

　　「你可以帶上它再使用無限寶石，不管怎樣至少比什麼都沒有強。」

　　「哦，這的確會有幫助。」莫笙說道，她是相信托尼的實力的，這個導航器不可能不管用。

　　「斯塔克先生我們還需要帶什麼嗎？」

　　「嗯……盔甲帶了吧？」

　　「帶了。」那可是保命用的東西，她自然會帶。

　　「也不差啥了，開始吧。」

　　莫笙把無限寶石牌手鏈捧在手心，再次努力想著時空坐標---托尼告訴她的，一大長串字母加數字，她費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一個不錯地背下來。

　　宇宙之間的屏障被破開了一個小口，藍光再次將兩人吞噬。

　　------

　　「我說別靠近。」琴從空中降落。

　　「我辦不到。」瑞雯緩慢地走著，想要接近琴。

　　「拜托，停下吧。」琴的聲音有些顫抖。

　　瑞雯當然不會停下，她要將她帶回去：「除非我確定你沒事。」

　　琴臉色突然一變：「我感覺不太對勁。」

　　「那就回家，讓我來照顧你。」瑞雯跨過遍地的碎木欄，再度走近。

　　「不，你沒辦法，因為你……」琴看著自己雙手上冒著光的紅線，表情痛苦，「你不懂那是什麼感覺。」

　　瑞雯：「那告訴我。」

　　「發作時-」琴的臉上也出現了紅線，她正竭盡全力去抑制，「會讓人受傷。」

　　「我不怕你琴。」瑞雯真誠地說道，「看著我琴，仔細傾聽我的聲音，我們一起度過難關，我不會放棄你的琴，家人就該這樣，互相照顧。」

　　琴更加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她面目猙獰，她不想傷害到別人，她不想，但……

　　「你是我的家人。」瑞雯走到了琴的面前，她伸出手去握住琴的手臂，「永遠都是。」

　　琴最終還是控制不住暴走了：「停下！！！」

　　隨著她的話語無形的力場以她為圓心向周圍迅速射出，幾乎整個小鎮都被這股力場破壞了，在場的幾位變種人們全部竭盡全力地抵擋。

　　瑞雯被力場掀飛，如果沒有阻隔的話她就會摔到帶有尖刺的木欄上，被它穿透身體。

　　但好在只是如果，瑞雯被救了，而救她的人正好是我們的莫笙小朋友。

　　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

　　「斯塔克先生，我覺得我們似乎又傳送錯誤了。」莫笙透過玻璃窗戶看著這個陌生的小鎮說道。

　　「我早有心理准備。」托尼不在意這些，他又沒指望能一次成功，兩個互不相干的宇宙之間要准確定位哪有那麼容易。

　　「這次我家又變成了一個獨棟別墅了，真是神奇。」莫笙在自己家裡四處轉悠了一圈，發現非但多帶了一個小花園不說還多出了一層樓，雖然上面空蕩蕩的，除了鋪好的地板外別無它物。

　　要是她家真有這麼大就好了，自己住的那個城市算不上一線可房價卻要上天，雖然她家不缺錢吧，但買別墅著實有些困難，畢竟又不是家裡有礦。

　　「現在是什麼時間呢？我們不如出去看看吧。」莫笙說道，她帶過來的電子產品時間線都是自己原本的世界的，所以想要搞清狀況必須觀察或者問別人。

　　她和托尼一起出了屋子，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能表明時間的東西，連想找人問一問都不行。

　　「這可能是一個偏遠的小鎮。」托尼判斷，美國大多數遠離城市的鎮子都長這樣。

　　「哦，那應該會挺安全的，不像上次開局就是戰……」莫笙還沒有說完前面的一戶人家房子突然裂開，崩出無數碎木欄，那裡也傳來槍響和爆炸聲，還有警笛聲。

　　不對，那裡離她不遠，分明就不到三百米，她剛才怎麼會跟眼瞎一樣沒看見呢？而且那邊的一行人好生眼熟，比這個小鎮還讓她感到眼熟。

　　一時間煙塵滾滾，莫笙下意識地用無限寶石釋放出了一個保護罩將她和托尼包住，這表明她認為寶石更能保護自己，當然還有盔甲過於顯眼的原因。

　　「斯塔克先生，你沒事吧？」煙塵依舊彌漫著，她似乎聽見了爭吵聲。

　　「我沒事，你呢？」托尼咳嗽幾下。

　　「還好。」莫笙覺得自己真是烏鴉嘴，每次說些猜測的好話時下一秒都慘遭打臉，她以後絕對不要再立flag了。

　　忽地，她看見那邊一個藍色的人影---也不應該說是藍色的，那些人都穿著一樣的衣服，只是這個人的臉好像是藍色的，她被擊飛了。

　　女孩在看見的那瞬間便決定救下這個人，不管她是誰。

　　畢竟莫笙又不會見死不救，按照那個軌跡不用細想人就會被碎木欄捅個對穿，那樣子得多疼啊，是壞人的話再補一刀唄。

　　而且她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細微的眼熟，她或許在哪兒見過一次，嗯，應該就一次。

　　想了這些其實連一秒鐘都不到，小姑娘用現實寶石接住了藍色人影，讓她在撞到木欄前堪堪停下，並又將對方輕輕地放到地上。

　　她這才注意到並看清了這個人的臉，然後無比慶幸自己的舉動。

　　「老天，這是魔形女？」莫笙不禁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她這回非但時間地點沒穿對就連世界都錯誤了嗎？

　　顯然，她的這番舉動吸引了那邊的變種人的注意力。

　　查爾斯這才發現還有除了他們以外的有行動能力的人，他分明控制住了他感應到的所有人的大腦。

　　一瞬間氣氛又緊張起來，琴看見瑞雯沒事的時候就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逃離了，可能她知道沒有意外她會導致她昔日的朋友死亡吧。

　　於是剩下的查爾斯、漢克幾人看向那邊，那道紅色霧氣發出的地方。

　　「那裡的朋友請出來一下。」教授推動輪椅向前了幾米，旁邊的鐳射眼和風暴女立即圍了上來，不管怎樣這都是他們變種人內部的事情。

　　所以才會反對琴傷害到普通人，那樣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將化為烏有。

　　「斯塔克先生，你說該怎麼辦。」莫笙戳了戳托尼的胳膊，遇到這種狀況她難免下意識地求助他人。

　　「還能怎麼辦。」托尼也看清了他面前的那幫人是誰，他和小姑娘才剛看完黑鳳凰不久，記不住才怪了，再者說漫畫裡他們本來就處於一個世界觀。

　　「當然是過去了，放心，有我在。」他拉起女孩的手，帶上專屬的黑框眼鏡，走過定在原地的警員，直到他們都能清晰地看見對方。

　　「你好，澤維爾教授，我們只是在此居住的普通人。」托尼平靜地說道。

　　無可否認的事實，他又沒有什麼超能力，難道還不算是普通人麼？只不過他會造高科技盔甲，去過平行宇宙，打過外星人，拯救過世界而已。

　　莫笙則更是個純粹的普通人了，無限寶石又不是她本身的能力，就像一個魔法物品一樣，她只是能用它，刨除這些她簡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你是鋼鐵俠？！那不是漫畫裡的人物嗎？！」先前被琴扔出去的快銀小天使從地上艱難地爬起。

　　他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要碎掉了，疼得不行，但在看見托尼的胸口那異常熟悉的發光的東西時還是同樣驚訝地說道。

　　他不會看錯的，那絕對是鋼鐵俠的反應堆，還是最新版的！

　　皮特羅喜歡看漫畫，是一個忠實粉絲，所以才在第一時間就看出托尼的身份，而他這麼一叫也讓其他變種人觀察起了斯塔克。

　　鋼鐵俠等一眾復聯英雄在他們的世界裡深受青少年的喜愛，因此當有了x戰警後民眾對他們的評價還不錯。

　　可是現實和漫畫是不一樣的，盡管有很多人喜歡超級英雄，但也有很多人不希望自己生活在那樣的世界。

　　畢竟誰都不想成為炮灰。

　　況且他們是變種人，和那些更不一樣，他們本身就擁有特殊的能力，異於常人的、能讓人感到恐慌的能力。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有誰敢說自己沒抱有一點這樣的想法呢？

　　人們永遠都害怕比自己強大的力量，尤其在他們不能擁有的時候。

　　這沒有錯，可有一些擁有強大力量的人難道不害怕嗎？他們更害怕，而且更可悲，因為他們在害怕自身。

　　只能說絕大多數事情都沒有明顯的分界線，對錯亦是如此，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

　　當你身處局內，你的評價不可能不帶著感情-色彩，而當你身處局外，你也沒資格評價。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現在是涇渭分明的兩撥人，一是以查爾斯為首的變種人們，二是托尼和莫笙兩個「穿越者」。

　　奧蘿洛扶起了皮特羅，讓他躺在擔架上，漢克和瑞雯站在一起，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生怕她消失。

　　那種即將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感覺是多麼的真實——


第15章 銀色流影

　　差一點兒、差一點兒瑞雯就會死了，他無法想像那樣子的世界。

　　「額，看來我們的信息有些誤差。」最終還是托尼先出言打破了沉默。

　　噢，那不是有些，那是很大，這個世界到底是電影宇宙還是什麼宇宙，按照這個現狀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變種人的世界裡有他們的漫畫，那他們的世界裡怎麼就沒有變種人的漫畫呢？這究竟是要鬧哪樣？

　　「看來大家都認識。」查爾斯推著輪椅到前面，他伸出手，矢車菊般的藍眼睛真誠地看著托尼，「查爾斯澤維爾。」

　　「托尼斯塔克。」托尼也伸出手，兩人「友好」地握了握。

　　「或許我們需要談談，但這裡顯然不是個好地方。」查爾斯側頭示意對方看看身後被破壞過的小鎮和一堆警察，「要去我的學校逛一逛嗎？」

　　托尼看向了莫笙，小姑娘輕輕地點點頭。

　　「好吧。」他說道。

　　他們坐上了噴氣式飛機，說實話，在場的幾人之中只有女孩會頗感新奇地四處瞅瞅。

　　查爾斯在和托尼談論正事，而這些就不是莫笙能參與的了，她現在還沉浸在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麼的賢者狀態。

　　「為什麼會到變種人的世界呢？差的有些太多了吧。」她自言自語地哼哼。

　　先不說傳錯世界的問題，前面說了照這個劇情走向一頂是個純純的、沒有綜奇怪東西的宇宙，可那為什麼會有復聯的漫畫呢？看快銀那幅表情還是走的電影版。

　　莫笙和托尼想到一塊去了，當然，以她的腦袋瓜是想不出什麼深意的，可兩位大佬就不一樣了。

　　「世界正在改變。」上了飛機查爾斯對托尼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我知道。」托尼嚴肅地說。

　　「前幾天我的記憶裡多出了一些本不存在的東西，你清楚我是精神能力者，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植入一段記憶地球上沒有人能辦到。」

　　查爾斯的手指敲打著桌面，這十分困擾他，而且琴也在突破他的封印，種種壓力下他著實有些心力交瘁。

　　「只有我一個人多出了那些記憶，我還無法跟其他人說，除了你，斯塔克先生。」查爾斯往常溫柔的表情消失了，因為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叫我托尼吧。」他看了眼那邊和皮特羅嘮得起勁的莫笙。

　　「好，你也可以叫我查爾斯。」教授也看了眼那邊活躍起來的幾人，無奈地嘆氣，他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啊。

　　記憶裡那慘痛的未來，遍地的廢墟，死亡的舊友，那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得他都要深信不疑……

　　「你有多出來記憶嗎？」查爾斯問，他認為托尼這個來自異世界的人能給予他一些答案。

　　「沒有，但……」托尼停頓了會兒，他要斟酌一下語言，「你讀不了我的大腦，是吧？」

　　查爾斯：「要是能我就不會問了。」

　　「那我就不說太多，首先來到這裡之前我並沒有在我的世界，其次我已經死了。」托尼簡練地概括自己的狀況。

　　他們都是一個團隊的領導者，談話中當然不會泄露太多自身的信息，這和信不信任無關，況且他們也才「剛剛」見面。

　　「和那個小姑娘有關？」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不用說得那麼明顯。

　　「是的，而且我也看過你們的漫畫。」托尼扔出了一個煙霧彈，他想套些話出來，而且他並沒有撒謊，不是嗎？

　　查爾斯不太意外，那些多出來的記憶裡表現出來了這一點：「平行宇宙的二重身。」

　　「哦，現在是幾幾年？」托尼想知道這個問題，「是二十世紀嗎？」

　　「不，是二十一……世紀。」查爾斯回答，但在二十一這個單詞脫口而出的時候他意識到了不對，不禁驚駭地抬頭，眉毛瞬間皺了起來。

　　「似乎你也不太確定。」托尼抿著嘴說道。

　　查爾斯一時間想了許多，可最終只是這樣開口：「希望到時候我們能合作。」

　　「那祝願那時候我們合作愉快。」托尼看出了教授不想在飛船上繼續談話，所以去便去找小姑娘嘮嗑了。

　　只剩查爾斯一人獨自思考著。

　　莫笙到飛船上先是和一眾變種人們打了招呼便不再言語，因為他們也沒什麼可說的，關系基本算做陌生人。

　　皮特羅在接受簡單的治療，漢克用飛船自帶的醫療儀器給他檢查身體，顯然結果並不樂觀。

　　「臏骨脛骨均有受損，韌帶即將撕裂，不過好在沒有斷折，但一時半會兒也是恢復不了的。」漢克掃視著屏幕上的數據，快速判斷道。

　　「額……」躺在擔架上的皮特羅聽得一頭霧水，他知道這些詞彙並不是特別專業，但他還是不懂，「能再簡單說一遍嗎？」

　　「就是大約一個月的時間內你別想用能力了。」漢克收起了屏幕，又調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的曲線圖。

　　「啊，那真是太糟糕了。」皮特羅失落怨念的語氣誰都能聽出來。

　　他不是因自己不能使用能力而傷心，主要是因為現在的局勢緊張，學院裡的那些小孩們是不可能做什麼的，為數不多的人員還跑了一個，這不可不謂糟糕了。

　　莫笙在旁邊默默地注視著，終於忍不住說道：「其實我能治療他的。」

　　她不說話在場的人都要將他忘記了，實際上是已經忘記了，皮特羅這才想起這裡還有個小姑娘呢，還是和鋼鐵俠一起的小姑娘。

　　「嗨，小女孩。」他支撐著自己坐在擔架上，找到一個倚靠物，跟莫笙打招呼。

　　快銀現在沒有先前那樣渾身上下都疼的感覺了，忍一忍還能勉強接受，更何況他又不是沒受過這樣的傷，過去可是經常遭受。

　　「復聯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你見過美國隊長嗎？哦，我想你都認識鋼鐵俠了肯定也見過吧。」皮特羅興致衝衝地說道，完全不像一個傷員的模樣。

　　漢克對此表示十分無奈，他要和瑞雯交流感情了，年輕人的世界他不懂，而鐳射眼此時正陷入失戀危機中，沒時間說話。

　　「我只在電視上見過。」莫笙誠實地回答，這又沒有撒謊，她的確只在電視上見過，「還有我不是小女孩，我快要成年了。」

　　「但你看起來沒有上高中。」皮特羅迷茫了，他就沒猜對過亞裔的年齡，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亞裔看起來都那麼年輕。

　　「而且你跟我差了一個頭。」

　　「我只是沒到長身高的時候。」莫笙頗為怨念地說道，不提身高他們還是好朋友，她不就是沒到一米六麼，她矮麼，你看托尼爸爸不也照樣氣場兩米八麼？

　　她只是沒到長身高的時候而已，嗯，絕對是。

　　「那你們那邊經歷過無限戰爭嗎？」快銀問出了他特別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這個世界的漫畫正好進展到無限戰爭結束，宇宙一半生命化灰的時候，所有的粉絲都期待著幸存的超英會怎樣改變這樣的結果。

　　「經歷過。」莫笙回答。

　　她感覺這個問題有一些奇怪，但不知道是哪裡奇怪---她現在還是帶著托尼提供的翻譯器，你不能指望她一個英語渣渣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做到和外國人對話毫無壓力吧。

　　實際上通過托尼的特訓莫笙的英語比之前強很多了，說沒有太大問題但是聽就有些費勁，所以翻譯器會幫她把聽到的句子翻譯成中文，而這自然會導致意思的變化。

　　「那復仇者最後有沒有贏？化灰的人是不是都回來了？」這可是獨家劇透，皮特羅不用再天馬行空地猜劇情了。

　　「當然，但是……」小姑娘說道，習慣性地說了個但是，不過沒有了下文。

　　「但是什麼？」說話到一半很吊人胃口。

　　「沒什麼。」對於這種事情莫笙不會隨便說的，畢竟這裡總歸是異世界，「最後贏了就是了。」

　　「我給你治療吧。」說了這麼多她都快忘了她本來的目的。

　　說著莫笙便發動時間寶石和現實寶石，綠色和紅色的光芒交纏著從她掌心發出，包裹住皮特羅的腿，幾秒鐘過後它們變淡，按照原先的軌跡回到女孩的掌心。

　　「哇哦哦。」快銀不由得驚嘆，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腿，發現沒有任何不適感，而且不單是腿，身上其他部位也都恢復如初。

　　「你是法師嗎？復聯世界的人都這麼厲害嗎？我早應該想到的，能認識鋼鐵俠的人一定不會是普通人。」皮特羅說道。

　　復聯的世界都有外星人了，法師有什麼可奇怪的，他們自己不也是變種人嘛，不也有特殊力量嘛？

　　這倒是讓他對小姑娘倍增好感，原因大家都懂。

　　「等等，我想我們一開始就沒在一個頻道上。」莫笙才知道是哪裡不對了，原來快銀一直把她當成是復聯世界的人了。

　　「我不是復聯世界的人，我也不是法師，這只是個意外。」

　　「那你不是復聯世界的人怎麼會和鋼鐵俠在一塊？你不是法師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皮特羅又迷茫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大綱，so……

第16章 歲月靜好

　　「此事說來話長，我也解釋不明白。」

　　「所以呢？」

　　「所以就不解釋了。」

　　「喂，好歹解釋一下啊。」

　　托尼過來找女孩嘮嗑了，莫笙便跟著他去飛船的另一邊，走時還回頭對皮特羅吐舌頭。

　　我們的快銀小天使只得自己去想原因了。

　　飛船很快就飛到了莊園，它泊入地下，眾人走下飛船，漢克和瑞雯去安撫其他的小變種人們，斯科特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思考人生，奧蘿洛則留下來，以免查爾斯在談話中有需要。

　　當然，也是站在實驗室外面的，她並不在意這種事，她相信教授的所作所為自有他的考量。

　　「現在我們可以坦誠交流了，托尼，還有這位小姐。」查爾斯轉動輪椅，觸碰牆壁上的按鈕，頓時兩把椅子就憑空出現在房間裡。

　　「坐下吧。」他們中間也升起了一張桌子。

　　托尼眨眨眼睛，平靜地坐在椅子上，然而莫笙卻是十分拘謹，她不停地攥著自己的衣角，低頭看著地面，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教授不會讀腦吧，那樣的話不就暴露了麼，而且現在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女孩在心底默默吐槽。

　　「小姑娘，不用緊張，我不能探查你內心的想法，而且我也不會隨便那麼做。」查爾斯柔和的聲音響起，讓人感到如沐春風。

　　他一看到女孩的表現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根本不用讀腦。

　　「吶，好、好吧。」莫笙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用盡必生所學使自己看起來特別乖巧，特別普通。

　　然而普通是不可能的了，這輩子都沒希望了。

　　「我們要阻止改變。」托尼開門見山就是這樣一句話。

　　「可是我們無法阻止。」查爾斯調出了一段幾秒鐘的視頻，那段視頻畫質感人，模糊得不行，但突兀地出現又突兀地消失的蟲洞誰都能注意到。

　　莫笙在一旁看著兩位大佬打著啞迷，體會到了和皮特羅一樣的迷茫。

　　這些詞分開我都知道意思，可合在一起怎麼就聽不明白了呢？

　　「普通人無法承受更多的災難，世界被毀滅的幾率加大，神奇能力的增多都是問題。」托尼在空間裡待著只是研究盔甲了嗎？不，當然不是。

　　他早說過，他會復活絕對有更深層次的理由，看看，這就表現出來一些。

　　「你知道魔形女原本應該死嗎？不是那個知道，想想平行宇宙。」托尼隱晦地提醒。

　　「平行宇宙？什麼意思？」查爾斯這回是真不明白。

　　「噢，原來你還不知道。」托尼了然，既然不知道就好辦了，這場談話無論怎樣他都是主動者。

　　見托尼不想告訴他教授便換了一個話題：「在結束之前你們還會來這裡嗎？」

　　「不好說，看她的運氣。」托尼示意性地指向莫笙，小姑娘正無聊地發呆。

　　「她是……？」

　　「莫笙，先前是一個普通人，被牽扯進來的。」

　　「莫笙啊……」查爾斯重復了一遍名字，發音十分標准，是字正腔圓的中文，沒有那股奇怪的味道。

　　女孩聽見自己的名字條件反射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還的確有，來，孩子，給教授看一看你是如何用無限寶石的。」托尼揉揉莫笙的頭發，他經常這麼做，小姑娘的頭發特別軟，手感極好。

　　查爾斯聽到無限寶石這兩個詞時就不禁皺眉，他不是沒看過漫畫，他們有共同之處，而且學院的孩子們經常討論，他也因此了解不少，無限寶石這個當下火熱的詞更是如此。

　　如果真按照漫畫的設定來看，人類是不可能承受住它的力量的，那樣一個宇宙級的武器，可以根據使用者的意願完成任何事情……

　　即便內心思緒萬千，查爾斯的面上還是波瀾不驚，神色溫和地看著莫笙。

　　「好。」女孩一個一個地表現寶石的能力，「這是現實寶石。」

　　她的掌心冒出了紅色霧氣，把面前的桌子變成了一個大號布丁後又變回原樣。

　　「這是時間寶石。」莫笙想了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演示它的作用，然而看著教授那閃亮亮的頭，突然心中來了個注意。

　　「對不起了，教授，不行我再變回去。」她說著，綠色的光芒猛地盤旋在查爾斯的頭頂，瞬間的功夫變完成了它的任務---我們的教授又有頭發啦。

　　查爾斯不禁一愣，見小姑娘明顯邀功似的表情無奈地說道：「不必抱歉，挺好，謝謝了。」

　　他當然很高興自己的頭發能回來，他又不是沒嘗試過，只是不管用罷了，如此更好，女孩也是一片好心。

　　「嘿嘿，哪裡哪裡。」莫笙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繼續演示寶石的能力。

　　「空間寶石顧名思義就是能帶你去任何地方，就像這樣。」她隨手開了個空間門，門那邊是一個有著一棵樹的陽光明媚的小島。

　　「力量寶石，額，這個大概就是增強力量？我沒咋用過。」莫笙的手中出現紫色的火光，一閃一閃的，看上去十分漂亮。

　　然而可不能因此降低警惕心，裡面蘊含的能量十分恐怖，這麼一小些摧毀整個學院不成問題。

　　托尼雙手交叉，沉默地注視著小姑娘展示，眉頭不時地皺一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心靈寶石，嗯……好吧，澤維爾教授，這個我也很少用，剩下的靈魂寶石更是一次也沒用過。」莫笙有些苦惱地說道。

　　總歸靈魂寶石還是存在自我意識的嘛，她怎麼好意思去用呢，那樣多奇怪，況且她也沒地方去用。

　　心靈寶石還能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用來消除他人的記憶，她用靈魂寶石還能把別人的靈魂拽出來？而且拽出來之後干嘛？還不得放回去？

　　別跟她說還有其它的用途，她笨，想不出來也做不到。

　　在莫笙激發心靈寶石時查爾斯就能探測到她的大腦了，雖然只有一小會兒但足以說明很多事情，並且在知道女孩想得什麼不由得露出笑容。

　　【果然還是有頭發的教授好看呢，不愧是神仙顏值，瞧瞧那漂亮的藍眼睛，啊，我要忍不住沉醉其中了。】

　　莫笙見查爾斯突然笑了笑也沒多想，展示完無限寶石後她便看向托尼：「斯塔克先生？」

　　「嗯？」托尼四散的思維立即收回，「完事了？」

　　「是，還需要我做什麼嗎？」她可是很願意幫助斯塔克先生的。

　　「不了，接下來是放松時間，你不想接觸一下這個世界的變種人嗎？乖孩子，出去玩吧，剩下的就是大人們的事了。」托尼和查爾斯對視了一眼，後者迅速領會他的意思。

　　「奧蘿洛會帶你過去的，你可以跟他們說你也是個變種人，那樣的話能好相處一些。」查爾斯眨了眨他的眼睛，語氣更加溫柔地說道。

　　莫笙被迷得飄飄呼呼，不知自己什麼時候離開了實驗室，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跟著風暴女去了城堡正廳，不知……

　　「你在想什麼呢？」快銀「嗖」的一下出現在她面前，銀色的頭發翹起些許，因慣性才堪堪停下。

　　「沒想什麼。」莫笙這才從那股勁中回神，應答道，後又想起一些東西，「對了，你跟其他人說過嗎？就是我們的事情。」

　　「沒有，我還是有分寸的，我知道這件事不應該說出去。」皮特羅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漢堡，顯然是去取過。

　　奧蘿洛去給變種人小孩們上課了，還有漢克和瑞雯，現在的城堡沒人在閑逛，除了他們倆。

　　斯科特還在孤獨地思考人生。

　　皮特羅帶莫笙在學院轉悠了一圈，全當熟悉環境，順便欣賞風景，畢竟查爾斯是個大富豪，品位不會差。

　　「曾經這裡有過很多人的。」走著走著快銀就感嘆道。

　　莫笙見此便停了下來，聽皮特羅的感慨。

　　「只是很多人離開了，雖然也有新的人進來，但從前的那批再也見不到了。」他看著面前筆直的道路，下午的陽光灑下來，軟軟的，沒有往常的燥熱。

　　似乎很舒服，似乎這條道的目的地很明確，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難以避免的事情，分離是常事。」莫笙眯了眯眼睛，被小風吹得特別愜意。

　　她覺得自己成長了許多，但究竟是哪裡成長了也說不清楚，總之是想通了點兒東西。

　　「說得像個大人似的。」皮特羅看著身旁眯著眼睛一臉滿足的小姑娘調侃道。

　　「你也不沒多大嘛。」莫笙側頭瞅著少年，他銀色的頭發被太陽鍍上了金邊，笑得真切，同樣是銀色的外衣半搭再身上，看起來和她沒有什麼差別。

　　那種意義上的，他們都只不過是孩子而已。

　　「可我已經成年了。」皮特羅一本正經地說。

　　「我可看不出來。」莫笙撇撇嘴。

　　估計是下課時間到了，原本空無一人的草地上眨眼間便多出來一堆孩子，他們興高采烈地玩耍著，有的人在打籃球，有的人在利用自己的能力表演「輕功水上漂」。


第17章 夜的狂歡

　　「多好，在學校我也會這樣。」莫笙趴在欄杆上看著下面玩耍的孩子，皮特羅也跟著趴著往下瞅。

　　「是很好，唔……我想應該要用一句話來形容一下。」快銀又拿出了一杯可樂喝。

　　莫笙思考些許，輕輕說道：「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什麼？」皮特羅沒有理解，因為女孩用的是中文。

　　「Time is still and life is stable.」

　　那些玩耍的變種人小孩們自然注意到了走下樓梯的新來的面孔，見快銀在莫笙旁邊他們也沒有一窩蜂地跑上來，而是圍成一圈眼巴巴地看著皮特羅，意思很明確。

　　「好啦好啦，這位新同學會在這兒待一個月的。」剛才查爾斯用心靈感應通知了他。

　　莫笙對待一個月這件事情沒有提出異議，皮特羅這麼說肯定是查爾斯告訴他的了，也肯定是和托尼商量過後的決定。

　　「才一個月啊。」人群中不知是誰遺憾地說道。

　　「一個月已經挺長了。」快銀則一眼就看向那個說話的孩子。

　　「那她的能力是什麼呀？」莫笙外表看上去和普通人類沒有任何區別，實際上能來學校的絕大多數都是因變種基因而表現出外表差異的孩子---冷漠一些地說就是有些不符合大眾審美的孩子。

　　沒有幾個人的能力是強大到控制不住的，他們絕大多數的能力都很弱小，僅外表不同罷了，如果看上去和普通人差不多，又有誰願意離開父母離開社會呢？

　　更何況他們很多都是被「拋棄」的。

　　「像這樣。」莫笙開了個空間門，門的那頭是小家伙們的教室。

　　「這可很方便呢。」有人贊嘆道，立即贏來了一堆附和聲，「是啊是啊。」

　　「休息時間到了，都回去上課啊。」瑞雯從門口走出，拍了拍手掌，叫這幫頑皮的孩子們回去。

　　「好的，瑞雯姐姐！」他們都很聽瑞雯的話，這其中有那場眾人皆知的事情的原故，但更多還是因為瑞雯和他們相處得好。

　　最後一個小家伙進屋後瑞雯走到莫笙旁邊，輕輕說了一句謝謝。

　　「小事嘛。」女孩害羞地擺擺手。

　　「你救了我的命。」瑞雯彎下-身子，衝著她笑笑，「好姑娘。」

　　「……吶。」莫笙也不知說何是好，只是看著魔形女又走入了城堡。

　　「瑞雯的態度突然變了好多。」皮特羅小聲嘀咕道。

　　「為什麼這麼說？」莫笙來了興趣。

　　「她本來是打算……」快銀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打算離開的。」

　　小姑娘的腦海裡立即浮現出了一些畫面，她見大家都平安無事的樣子就沒想起來，她竟然忘了瑞雯和查爾斯之間早有矛盾。

　　「但我據我剛才觀察得出來的結果看瑞雯姐姐絕沒有離開的想法啊。」有心靈寶石這個bug級的存在，莫笙其實有了和x教授差不多的能力，即便不用也會有些許的感覺。

　　她體會到的情緒都是對這個學院、這個家的懷念和依戀，這是不可能騙人的。

　　「誰知道又發生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呢？」皮特羅環視一圈，轉身帶著莫笙往回走了。

　　隨著兩人的進去他們的影子也在變淡，大門緩緩地合上，擋住了照射進來的陽光。

　　「我跟你說一個沒告訴過其他人的事情呀。」皮特羅想著那件事再結合女孩的身份覺得說一說未嘗不可。

　　「是秘密嗎？放心，我也不會告訴其他人的。」聽快銀這麼說莫笙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好奇乃是人的天性，雖然有句話說好奇心害死貓，但她不是貓啊，況且這是人家主動說的。

　　「我有些時候會覺得我有一個妹妹，而且我好像在那裡死過。」皮特羅說著便聽見莫笙猛地一陣咳嗽，他奇怪地看向女孩，「額，需要我給你拿杯水嗎？」

　　「不用了不用了。」莫笙連忙擺手拒絕，「我只是嗆著了。」

　　「恕我直言，我記得你似乎有一個妹妹？」大致是逆轉未來裡金剛狼和x教授找快銀的時候，有一個片段是他抱著一個小孩子的吧。

　　「我現實中沒有妹妹，只是在那個夢境中有。」皮特羅說道，「那裡面我和她相依為命，我們一起為報仇……接受了實驗？」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不確定，顯然，夢境的東西正常人不會太當真，即便這個夢他做了很多次。

　　「你知道她長什麼樣嗎？」莫笙問。

　　「不知道，夢境中的臉都是模糊的。」皮特羅回答。

　　「還有個事，你們這裡的漫畫沒有講索科維亞戰役嗎？」小姑娘很疑惑，這又是一個bug，如果說真的是一樣的電影同款漫畫的話就會有兩個快銀了。

　　「當然有啊。」皮特羅想不明白女孩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緋紅女巫有沒有一個哥哥？」

　　「她只是一個人。」

　　很好，這樣就說得通了，莫笙想，為了適應變種人的世界有些變化是正常的。

　　小姑娘被帶到了一個房間，皮特羅跟她說這是她要住的屋子，沒別的問題他就先走了，教授找他有事。

　　莫笙坐在軟椅上，對著快銀擺擺手：「再見。」

　　「再見。」銀發少年瞬間便沒了影子。

　　莫笙打量起這個房間，富有年代感的歐式風格，牆上掛著一些看不懂的油畫，吊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芒，床頭的花紋制式繁美，被子疊得整齊，帶有細碎的蕾絲花邊，非常符合她內心的期想。

　　「真不知道教授是什麼時候讓人准備的這些，明明他一下飛船就去實驗室的。」莫笙說道，坐在飄窗上，透過玻璃窗向下看。

　　她能看見湖的一角，能看見太陽沒入地平線一半，將湖染成了大片大片的金黃，像是上帝不小心打翻了顏料桶。

　　莫笙就這樣看著太陽徹底沒入地平線，看著月亮升起來，星星開始閃爍。

　　此刻是夜的主場。

　　在小姑娘離開後托尼和查爾斯說話也不用藏著掖著了，他直接從空間裡拿出了一疊紙，還溫熱著，明顯剛打印出來---順帶一提，必須保持在五百米內的限制早消失了。

　　「看看這些數據，你再檢測一下你們的。」托尼將資料扔給查爾斯，神情嚴肅，完全沒有女孩在時的平靜。

　　縱使查爾斯並不主修這方面，但他也拿到過好幾個博士學位，天才的大腦總是相通的，打眼一看便知道其中表達的意思。

　　「這……」他翻著翻著就皺起了眉，可好看的人怎麼樣都是好看的，查爾斯即便皺眉也是賞心悅目。

　　「電波頻率與峰值變化。」托尼敲了敲桌子，「它是一個很簡單便能測量的東西，但是教授，我相信你知道這意外著什麼。」

　　是很簡單，簡單到只要你有相應的儀器，再輸入固定的一些東西後任何人都能測出這個結果，可正因如此也沒有人在意。

　　查爾斯打開了自家的儀器，快速輸入幾個字母後界面上就跳出來密密麻麻的句子，他不由得咬了咬嘴唇。

　　數值是沒什麼毛病，但問題是它和托尼拿出的那疊紙裡的分毫不差，這可就變成個大問題了。

　　「正常情況下不會一樣的。」查爾斯說道。

　　「所以現在便不是正常情況。」托尼收回了那些資料，「而且我已經記錄過兩個世界了，算上你們的世界是第三個。」

　　「它們都是一樣的。」查爾斯用的是陳述語氣。

　　「對。」托尼點點頭，「它們都是一樣的。」

　　兩人都沉默了幾分鐘。

　　「會有辦法的。」查爾斯先說道。

　　「但不是現在。」托尼自嘲地笑笑，「我還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呢……本來以為世界會就此'安全'，可仔細想想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比成功拯救世界還不可能。」

　　「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走。」查爾斯的左手虛握成了拳狀，這是他的一個習慣。

　　「或許吧。」

　　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

　　其實目前做什麼都沒有用，他們知道有事情要發生，也知道那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後果，但這事情什麼時候發生，造成的後果多嚴重他們一概不知。

　　幕布被揭開了，可一些「演員們」還沒有准備好迎接幕布後面的東西。

　　可能是所有的「演員」。

　　托尼和查爾斯繼續討論了些別的東西，也不清楚過了多久後教授打斷了托尼的說話：「抱歉，我需要去解決一些事情。」

　　「去吧，我留下來再看看。」他正借用學院的儀器做些物品。

　　「如果沒事的話出去幫我管管那幫孩子，別讓他們太頑皮了。」查爾斯囑咐道。

　　「好好。」托尼應和，意識從數據的海洋中出來，看著x教授自己轉著輪椅離去的身影小聲嘀咕道：「我又不是保姆。」

　　而後又大聲喊：「別被那些人抓了，我可不願意替你管小孩！」

　　「謝謝關心。」查爾斯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清晰的好像距離並沒有隔多少。

　　「切，自作多情，誰說關心他了。」托尼搖搖頭，再次看向面板上的數據。


第18章 宇宙論壇

　　「似乎做一個反變種人抑制器也不錯，算了，就這樣做吧，當房租了。」

　　他知道查爾斯是帶人出去找琴了，所以他才會說別被人抓去，當然，托尼不太擔心，魔形女又沒死，這足夠所謂的「劇情」偏離的沒邊。

　　對於x教授那變種人和人類可以和平相處的理念他不置可否，反正他自己要是有這種能力的話肯定做不到像查爾斯那樣。

　　那有些太過理想化，不過確實是最好的一種結果，世界上要是人人都趨利避害的話就不美麗了，不是嗎？

　　那是別人的選擇，他沒有資格去評價。

　　就像托尼決定成為鋼鐵俠一樣，他這樣做難道不就是為了能彌補些東西嗎？為了彌補被斯塔克工業的武器害死的人們，雖然歸咎不到他頭上，如同開車撞死了人還怪罪生產車的廠家。

　　可托尼還是會心懷愧疚，他終究是疏於管理，太過自大，太過相信自己，有些時候他會想假若自己再小心一些是不是能有很多家庭免遭妻離子散？

　　所以他選擇穿上盔甲，保護世界。

　　即便他很清楚過錯就是過錯，無法挽回。

　　但既然過錯已經無法挽回，就把讓你難過、讓你痛苦的事情都變成動力，找回最初的理想，用未來所有的時間付出更多去彌補。

　　一時的懶惰、忘記和逃避也許能騙得過別人，但永遠騙不過自己。

　　這是你的人生，你要過的更好，要對得起自己。

　　托尼對得起自己。

　　他們對得起自己。

　　英雄們都對得起自己。

　　大概是半夜左右吧，莫笙被外面的「嘀哩咣啷」的聲音吵醒了，她推門一看才發現是教授帶著琴回來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萬磁王。

　　「好了，孩子們都快去睡覺吧，明天還要繼續上課呢。」查爾斯溫柔地勸著偷偷跑出來的孩子，讓他們趕緊回屋。

　　小家伙們都不好意思地關上門，被抓到著實很尷尬，他們只是高興和好奇罷了，琴是他們的伙伴。

　　看見莫笙還沒有關門查爾斯轉著輪椅過去，笑著問：「有什麼事情嗎？莫笙。」

　　「教授你們沒事吧？」女孩擔心地說，她能感覺出他們的疲憊。

　　「可能有一點兒，但是問題不大。」查爾斯安慰道。

　　這次問題的確不大，琴在暴走差點兒傷害到瑞雯後就跑去找埃裡克了，雖然造成些破壞不過好在沒人傷亡，經過查爾斯的一番調解後政府那邊也沒有下達什麼追捕令之類的。

　　可關系還是差了許多，他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但往好方面想想至少還有機會。

　　那些外星人的詭計早被托尼告訴了，查爾斯再跟琴轉述過一遍後她也沒再想過把自身的力量傳給別人。

　　畢竟她沒有傷害到她的朋友，造成無法挽回的過錯，就像先前說的，她還有機會彌補，真正地去彌補。

　　所以琴就跟著查爾斯回來了，教授也加固了一下封印，但始終只是權宜之計。

　　鳳凰之力是宇宙級的力量，光靠壓制是壓制不住的，只有同等級的才可以完美限制住，可也僅是限制而已。

　　這同樣是托尼告訴的，他們有的宇宙級力量的物品只有一樣，無限寶石，目標很明確。

　　至於萬磁王跟著一起回到學院的原因，嗯，他也多出了一些記憶，這點是查爾斯意想不到的。

　　天啟一戰過後他們倆分道揚鑣，一直都沒聯系過，查爾斯知道埃裡克和他一樣後便邀請他回來，埃裡克思考半響後同意了。

　　「我很高興你還願意回來。」在回學院的路上查爾斯說道。

　　「我只過來待一段時間，如同你說的，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就走了。」埃裡克雙手插兜，四處打量這座有好幾年沒見過的學院。

　　同樣的城堡同樣的樹木，同樣的道路同樣的湖，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又好像一切都變了。

　　「學院裡一直留著你的房間。」查爾斯和埃裡克走在後面，奧蘿洛和漢克幾人先行回去了，皮特羅還問教授需不需要他留著，他則回答不用，畢竟他想和艾瑞克單獨說會兒話。

　　「我的老朋友，你多出來的記憶裡有什麼？」

　　萬磁王聽此眼神暗了暗，用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無外乎就是那些，不太美好的未來。」

　　而不太美好的未來又是什麼樣呢？他沒有說出剩下的話-

　　沒有啟航的船，接近滅絕的變種人，死亡的你。

　　「但我們可以一起努力。」查爾斯看向艾瑞克。

　　「你總是這樣。」艾瑞克笑了笑，對好友那頭茂密的秀發難免疑惑，路上又沒有找到時間問，所以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頭發……？」

　　「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做的。」

　　後來就是進入城堡被一堆小變種人們圍觀了。

　　「明天下午過來一趟，實驗室。」回憶結束後查爾斯想起了什麼，說道。

　　「哦，好的，教授。」莫笙呆呆地應答，完便回屋打算繼續睡覺了，她整個人還很迷茫，粘床便立即進入夢鄉。

　　埃裡克跟著查爾斯往實驗室走，他回頭看了看，門都是緊閉著的：「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姑娘？哪兒來的？」

　　「算做我們了解的異世界。」

　　查爾斯在實驗室門口進行驗證身份，他帶著埃裡克進去，一進門就看見托尼還在研究東西。

　　「托尼。」查爾斯叫沉迷於科學的鐵罐過來，「埃裡克他也有記憶。」

　　「嗯？等我一下。」托尼把數據都保存好後才抬頭看向來人，這一看他便不由得驚訝道：「萬磁王？出去一趟還帶人回來了？」

　　他說過他不想面對埃裡克，掌控磁力的能力簡直就是他的克星，所以他果然還是要制作一套反萬磁王盔甲嗎？

　　「呵，鋼鐵俠。」埃裡克看見認知中的漫畫人物出現面色也波瀾不驚，不屑地說道，他還特意加重說了「iron」這個詞。

　　「收廢品的。」嘴炮誰不會啊，他斯塔克在這方面無人能比。

　　托尼的話音剛落實驗室的器材便開始顫動起來，相互碰撞發出「叮咣」的響聲。

　　查爾斯無奈地阻止二人：「都消停些，這是我的地盤，你們弄壞了誰賠？」

　　這招的確好使，埃裡克和托尼齊齊停手。

　　「我又不是賠不起。」托尼說道，挑釁地看了萬磁王一眼，「只要我想幾百萬美元不是事兒，你行嗎？」

　　「你-」埃裡克繃緊了拳頭，那些器材全部浮空又猛地落下，這是他的痛處，無可否認。

　　「坐下好好談一次，可以嗎？至少看在我的面子上。」查爾斯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

　　一見面就掐架的兩人同時「切」了一聲，坐在桌子的兩頭，不看對方，但他們都是場面，不對，明白人，所以還是握手言和了。

　　「埃裡克，你對那些記憶有什麼看法？」查爾斯再次問出了一個差不多相同意思的問題。

　　「還能有什麼看法？當然是改變它。」埃裡克說道。

　　他從小到大就不是一個屈服於命運的人，沒人能決定他，除了他自己，就像在集中營……

　　等等，集中營？

　　「不止是記憶，我們的時間也被篡改了。」看著好友突然變化的表情，查爾斯不用能力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埃裡克的腦海裡現在有兩種聲音，一個是告訴他現在就是二十一世紀，另一個是告訴他現在應該是九十年代。

　　他竟然沒有意識到，這比多出來記憶還要恐怖的多，至少那些他知道是虛假的，可他都不確定目前到底是九十年代還是二十一世紀。

　　「這是為什麼？」埃裡克看向查爾斯，潛意識裡他還是認為好友能給他解答。

　　「恐怕要問問對面這位先生了。」查爾斯衝托尼點點頭，示意他說話。

　　托尼咳嗽幾聲，用兩個詞精准概括：「宇宙意識。」

　　「哦，先別急著否認，一開始我也覺得這夠扯淡的，但就算它再扯淡它也是事實。」他在埃裡克開口之前打斷了他。

　　「宇宙意識為了自身所以去融合其它宇宙，要不然你覺得你們的世界為什麼會改變時間線？為什麼會有我們的故事？」

　　「可是……」萬磁王又是剛開口便被再次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問了答案也只有一個，我是天才。」托尼先自誇了幾句，見到埃裡克有怒意的跡像後又將話題拐到正地。

　　「融合多了宇宙毀滅的幾率不就增大了嗎？它融合莫不是腦抽？怎麼看都是單獨的宇宙強，融合了反派也就多了，一個個都想毀滅世界，可沒那麼多人拯救得過來。」

　　托尼的想法沒錯，只是他不了解一點，宇宙融合為的目的不是別的，而是「升級」，對於祂們而言搞出問題就重啟唄。

　　如果宇宙意識有實體還能開茶話會的話，那祂們的談論內容大概就是以下這些。

　　宇宙A-01-03-42：「聽說了嗎？有個宇宙升級成功了！」

　　宇宙C-20-63-49：「羨慕。」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得有些卡


第19章 黑白棋局

　　宇宙D-09-21-01：「羨慕。」

　　「我也想升級。」宇宙K-01-01-02說。

　　「得了吧，誰不知道那個升級的宇宙費了多大功夫，差點兒把自己搭進去，其中一個主宇宙都想派人解決掉了，沒那個勇氣就別想。」

　　宇宙A-02-01-01說道，祂可以算是比較老牌的衍生宇宙了。

　　「融合會比較保險一些吧。」先前的宇宙K-01-01-02說。

　　「你從哪兒聽說的？是不是那幾個搞事的宇宙？我告訴你啊可別被祂們騙了，融合最不靠譜，除非……」宇宙A-02-01-01的語氣突然嚴肅，「除非你拖著幾個本就成熟度高的一級衍生宇宙下水，再選擇一個主宇宙當作定點。」

　　「然而那種宇宙一般情況下也不會作死地選擇融合，因為失敗可就大發了，那個升級成功的宇宙還不是因為情況特殊？和祂的主宇宙有協議？」

　　宇宙D-09-21-01：「既然情況正常那就讓情況特殊唄，我可看不下去我的核心人物過得那麼慘，他明明可以幸福美滿的。」

　　「非得搞什麼原則那一套，打破原則就得瘋，真是的，我不讓他瘋還不行嗎？那是我的核心人物誒，我不能寵寵他嗎？我難道不是因為他而存在的嗎？」

　　這就可以看出來了，衍生宇宙的誕生都是因為幾個核心人物，而這幾個核心人物受到宇宙意識的庇佑，我們管他們叫做「天選之子」。

　　誰家的天選之子不可勁地寵啊，要啥金手指有啥金手指，但某些宇宙因為主宇宙限制天選之子必須過得很慘，這就惹得眾宇宙不滿了。

　　「我也是我也是。」宇宙C-20-63-49說道，「明明我家核心人物已經逆轉過未來了結果還落得個接近滅絕的下場，你說就算是為了表現'劇情'也不能這樣啊。」

　　「明明變真的了後來還是一把大刀，關鍵是我還只能看著這樣的場面一次又一次地上演。」

　　「所以我們不如bla……然後再bla……」宇宙D-09-21-01說出了祂的計劃，「這麼做成功的幾率很高。」

　　「主宇宙會不會派人來打壓我們？總歸咱也拖祂下水了，主宇宙原本可太平的很。」宇宙A-01-03-42有些擔心。

　　「誒呀，不會的不會的，只要計劃執行的好，不會有生物傷亡的，況且到時候融合了咱們難道沒有復活生命的力量？你難道忘了正因為主宇宙太平才不存在死而復生啊。」宇宙D-09-21-01努力推銷著，期望在場的其祂宇宙意識能加入祂。

　　「況且主宇宙也想能被分擔一下能量，支撐運轉太久都有些入不敷出了，我們可以談條件嘛，規定要改麻煩但可以鑽空子吶。」

　　宇宙A-02-01-01想了想，最終同意：「那好吧，我很早很早就不喜歡這規定了，古板至極，一點兒都不跟隨時代前進。成功之後我們可以號召其祂宇宙一起聯名要求更改，最終得利的也是大家。」

　　「OK，我去找祂們，就這麼辦了啊。」宇宙C-28-63-49說。

　　宇宙意識間的茶話會就這樣結束了，而幾人之間的「茶話會」或許還需要開很久。

　　「融合的宇宙有幾個？」埃裡克問托尼。

　　「目前來看至少有三個，但上不封頂。」托尼波瀾不驚地說道。

　　「開始融合了嗎？」

　　托尼想了會兒才回答這個問題：「這就要看你是怎麼定義融合的了，如果說你認為融合是兩個宇宙間有交集，那麼還沒有。」

　　「但如果你認為融合是宇宙間的壁壘被打破，那麼就已經開始很長時間了。」

　　「哦，對了，到點兒了。」托尼忽然起身，輕車熟路地打開門鎖，剛跨出實驗室時轉身對著查爾斯攤攤手，「教授，熬夜可不是個好習慣。」

　　好像這話還對誰說過來著？管它呢，反正他想跑路了，夾在查爾斯和埃裡克中間的感覺怪奇怪的。

　　「你們倆個幾年未見的朋友敘舊我就不打擾了，點開你面前的光屏，有好東西送你。」托尼搞事情斯塔克眨了眨他那焦糖色的大眼睛說道，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家伙。」查爾斯輕笑，無奈地搖搖頭，按照托尼所說的點開了光屏，只是簡單掃了一眼便有感動之情升起。

　　反變種人抑制器，雖然還是個數據簡例，雖然不一定能實現，但這份心意實屬難得。

　　不知怎地，埃裡克看見查爾斯和托尼交談甚歡的樣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於是他便想找回老友的注意力。

　　「查爾斯，你還有好多事情沒跟我解釋。」埃裡克說道，語氣有些不悅。

　　教授對萬磁王的表現毫不意外，他老友的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你想讓我解釋什麼事情？我不會隱瞞。」

　　「我……」埃裡克卡殼了，他也不知道他要讓查爾斯解釋什麼好，他只是想那麼說罷了。

　　「你變了。」說完他就有些後悔，這算哪兒跟哪兒啊，話題之間沒有絲毫關聯。

　　「人總是會變的。」查爾斯回答，整個人放松了許多。

　　他轉著輪椅到另一處架子上取下一個東西揣在兜裡，看了看還在原地站著的老友說道：「敘舊的話還是去書房吧，在實驗室裡總歸有些不對。」

　　埃裡克跟在查爾斯身後，看著他推開熟悉的書房的門。

　　書房裡有一整面牆都是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紅褐色的桌子上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茶，還有一副棋盤。

　　他感到恍若隔世。

　　埃裡克回想起了他和查爾斯初識的那段時間，他們一起去招收變種人，一起為同一個理想奮鬥，一起……

　　曾經是一起的啊，他給了他一個家。

　　「埃裡克。」查爾斯叫了名字，「喝茶嗎？」

　　他把一杯茶遞過去，面帶微笑地看著多年未見的老友。

　　埃裡克接過，抿了一小口後放下：「謝謝。」

　　茶還是以前的那個味道，許多年下來這是第一個讓他感到有些東西還是可以回到過去的。

　　他後悔過嗎？他後悔過。

　　經歷了這麼多之後他早就沒了曾經的年少輕狂，他其實很想過一過平淡的生活，他選擇過，但是失敗了。

　　那片樹林，那只箭，那個夜晚，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於是他絕望過，於是他憤怒過，但這些都沒有用，一氣之下的決定差點兒害了他最重視的人之一---查爾斯，他的朋友。

　　所以啊，埃裡克不想再做些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了，除了希望變種人能有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外他只想再為查爾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如果宇宙真的融合，我說如果，變種人的未來會好些吧。」埃裡克拿著棋盤，坐到沙發上，將棋盤打開放到兩人面前的桌子上，並擺好棋子，「來嗎？」

　　「好。」查爾斯熟練地向前移動一個白棋，邊開玩笑道：「只要世界不毀滅就會好的。」

　　「和復仇者聯盟的世界融合我想變種人的地位能提高些，畢竟兩個組織的性質在某種方面來講是一樣的。」

　　他是比較認同這一點，就像先前說的，多出來的記憶裡變種人過得還算不錯---在世界被毀滅之前。

　　而埃裡克和查爾斯同樣擁有多出的記憶，但兩者的差別很大。

　　萬磁王的那部分記憶是這樣的：

　　再過十多年絕大部分變種人肖聲覓跡，或隱居或死亡，他的好友得了阿爾茲海默症，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造成破壞，被政府追捕，金剛狼羅根帶著他浪跡天涯，逃脫追捕。

　　可羅根的變種能力也在衰弱，自愈因子退化，不復當年的英勇。

　　多諷刺啊，世界上最危險的大腦卻患了老年痴呆，世界上有著最強大的治愈能力的人卻老了。

　　而這一切的原由只是因為反變種人組織研發了轉基因食品，正常人吃了沒任何影響，而變種人吃了會隨著不斷攝入轉基因食品使他們的變種基因慢慢退化。

　　變種人接近滅絕。

　　家沒了。

　　他們的消失宣告了一個時代的結束，即便再出現代表希望的新變種人。

　　是的，埃裡克多出的記憶就是的狼三的劇情，讓人心口痛的狼三。

　　而查爾斯的則是實在的反派毀滅全宇宙，眾英雄拼盡全力阻擋最後還是失敗了的故事。

　　哦，我們不應該叫它故事，那總歸是發生過的，我們應該叫它事實。

　　地球上的建築幾乎都成為了廢墟，只剩幾個還負偶頑抗著，零散的，如同極寒的雪夜裡的微弱的火苗，隨時都會消散。

　　那些剩余的建築是眾英雄的基地。

　　但當英雄們失去了他要保護的群眾時他這英雄當的還有什麼意義了呢？

　　許多強大的反派聯合在了一起，地球的不是地球的，他們做這些就是為了毀滅世界，看著一個一個的星球在自己手下生靈塗炭。

　　一群瘋子，一群純粹的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還沒有看狼三，真不敢吶


第20章 勞逸結合

　　最後啊一聲響指，全部生命化成灰，地球在一片火光中爆炸。

　　黑暗降臨。

　　「你的兵被我吃掉了。」查爾斯拿起黑棋，放到了棋盤旁邊，他的聲音將埃裡克的思緒集中到現在。

　　「說話歸說話，棋還是要下的，這可是你邀請的我。」教授伸出手示意埃裡克接著下棋。

　　埃裡克將車往左移動了一格：「那些記憶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說不定在平行宇宙裡發生過呢。」查爾斯看著棋局，思考一會兒後移動一個馬又吃了一個棋。

　　「那平行宇宙裡的我們可真慘，這樣想想現在還算不錯。」埃裡克對於接下來該如何移動棋子陷入了糾結，推測過的好幾種辦法都不能打破局面。

　　於是他抬起手說道：「我輸了。」

　　「正常，我猜你這幾年也沒有怎麼下過棋。」查爾斯將棋收好，放到原位。

　　兩人面對面地坐著，燈光從頭頂照下，忽略人的變化，其實和過去沒什麼兩樣。

　　「我想等到這些都結束時我就不會離開學院了。」埃裡克思考了許久，終於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你曾經給了我一個家，我也想給你一個家。」

　　查爾斯矢車菊般的藍眼睛裡滿是笑意：「我的老朋友，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高興。」

　　高興我們還可以一起。

　　埃裡克回到自己原先的房間，他發現所有的擺設真的都和他最後一次來的時候一樣，他能看見過去的點點滴滴在眼前浮現。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是家，是重要的人還在。

　　原來這就是家的感覺。

　　------

　　學院裡新的一天是從小家伙們嘰嘰喳喳的談話聲開始的。

　　「嗨，莫，你昨晚睡得好嗎？」一個和莫笙差不多一樣大的女孩對她打招呼。

　　「還不錯。」即便晚上醒了一次莫笙也不得不說她的確是一夜好眠。

　　「我叫多娜。」金發碧眼的女孩意識到自己還沒有說名字。

　　「多娜，不錯的名字。」莫笙禮貌性地誇贊。

　　「你要上什麼課？如果沒有決定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啊。」多娜抱著一摞書，發出邀請。

　　莫笙點頭答應了：「好的。」

　　她也不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但畢竟是在學院，不學習總歸是奇怪的，天天無所事事地閑逛不太好。

　　這一道上她也沒看見托尼，不過仔細想想是正常的，到了一個可以交流的世界肯定要交流一下下的嘛，了解了解情況。

　　學院裡的飯菜還算不錯，沒有什麼飯勺抖一抖，肉菜全沒有的狀況發生（大霧）。

　　教室裡的學生也不是只有一個年齡，但還是相差不大，屬於同等級接受範圍。

　　「今天我們來講講西方文學史。」這節課的老師是瑞雯，她在黑板上寫下幾個詞，「眾所周知，莎士比亞是文學史上非常……」

　　莫笙在下面認真地記著筆記，寫下一連串流暢優美的英文字母，盡管聽不太懂。

　　她知道莎士比亞，但僅限於知道而已，她沒有去特意了解過他的作品，處於那種你說一個名字她知道是莎士比亞的作品的狀態。

　　哦，這不能怪她，莫笙不是一個莎翁迷，況且學校沒特意講過莎翁，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嘛。

　　總之雖然有些地方很懵但還是學到了很多新知識的，開闊了視野。

　　小姑娘下課沒特意去問問題，反正她只待一個月，學習純粹是為了不浪費時間，她也不是那種特別願意學習的孩子，意思就是上課講我會認真聽，下課多余學是不存在的。

　　誒呀呀，人之常情，「穿越」的原本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從繁忙的學習中放個假，以免壓力過大，所以她這可不是不努力哦。

　　她這是勞逸結合，對，勞逸結合。

　　下午就按照約定好的到實驗室找查爾斯了，是漢克帶莫笙過去的。

　　「教授好。」女孩看著實驗室裡的一堆大佬不免有些緊張，「額，那個，大家都好啊。」

　　哦，這個開場詞未免有些糟糕，自己的情商好像一瞬間縮水了。

　　此時的實驗室裡有站在角落裡的萬磁王，拿著儀器給琴檢測身體數據的查爾斯和托尼，還有上前幫忙的漢克。

　　他們幾人不是智商碾壓就是實力碾壓，更別提還有兩者一起碾壓的。

　　莫笙突然想起了一個看過的表情包，不禁覺得那形容自己現實的心情和狀況實在是太貼切不過了。

　　我，鹹魚本魚，在眾多大佬的包圍下瑟瑟發抖。

　　「孩子，你把無限寶石放在這個台子上吧。」托尼對不敢邁腿的莫慫成球鹹魚笙說道。

　　「好好好。」莫笙呆了一小會兒，急忙按照托尼說的做。

　　「額，這是要干什麼呀？」小姑娘看著有些嚴肅的眾人不禁問道。

　　氣氛好緊張，我是不是最好不要說話，莫笙的心理活動現在異常豐富，各種小劇場輪番上演。

　　「解決一下琴體內的能量問題。」漢克在調試機器的時候抽空回答了，「需要用到無限寶石，所以叫你過來了。」

　　「哦。」莫笙坐到托尼給她的小椅子上，拄著下巴看他們忙碌地走來走去。

　　她也不知道無限寶石能怎樣解決能量問題，但他們既然說可以那就是可以了，自己乖乖地聽話就好。

　　周圍都是女孩看不懂的實驗器材，但能看懂的是那一定很貴，許多條線被從機器上扯下來，貼到琴的身上，她躺在實驗床上面，睜著眼睛，一直看天花板。

　　天花板有什麼好看的呢？莫笙也抬頭瞅了瞅，發現無外乎就是銀白色的板子，和牆壁的板子是一個材質和顏色的，沒啥新意。

　　琴的表情平靜，倒不是之前那種痛苦的狀態，她還轉頭向小姑娘笑了笑，莫笙同樣對她笑了笑。

　　女孩挺喜歡琴的，畢竟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她如果沒有這種控制不住的強大力量想必生活會很幸福吧。

　　有些時候莫笙也會思考，擁有強大的力量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呢？可能這是一個千古難題，沒人解的開。

　　力量能幫助你解決很多事情，但力量也會給你造成很多傷害，凡事都有兩面性嘛。

　　而且琴在那種情況下有沒有害怕過自己會死亡呢？她想肯定有的。

　　為什麼人會逃避死亡，大概是害怕一段漫長過程的結束吧，就像畢業、遠行、戰爭一樣，它們除了帶來收獲與回憶，更多的是離別。

　　害怕自己離開自己所喜愛的一切。

　　「唉……」想到這兒莫笙忍不住嘆氣，說句心裡話，她其實還是想要有特殊能力的，那總歸能做到你目前做不到的事情，實現一些願望，即使要付出代價。

　　噢，什麼都要付出代價的，這反而不是重點。

　　一個人的時候她還是會胡思亂想，為什麼地球上那麼多人偏偏就選中我了呢？自己既沒有超強的意志力，一個小傷口就能疼得吱哇亂叫，遇到困難第一時間想的是逃避，她究竟何德何能啊。

　　學習也只屬於中上游水准，容貌往好了說也只算作可愛，各方面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誰誠想還能遇到這種事情？和真的超英見了面，還能使用無限寶石？

　　她很怕，很怕這一切都僅僅是一場過於真實的夢，僅僅是自己的幻想，當夢醒了的時候自己還是泯於眾人的自己，過著平淡的生活。

　　但平淡的生活挺好，莫笙非常喜歡，她覺得自己夠幸福了，不要要求那麼多，至少她父母疼愛衣食無憂，這又是多少人羨慕、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的生活。

　　所以如果這是夢那就請它再長一些，如果這是夢那就請它再美好一些，如果這是夢那就請夢裡的超英也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畢竟夢裡我們無所不能。

　　「莫，你可以激發無限寶石的能力吧。」漢克突然說道，輕輕碰了一下在發呆的女孩。

　　他和托尼都嘗試過引導寶石的能量，通過儀器來壓制鳳凰之力，然而不管用，寶石在他們手下就像隨便一個普通的寶石一樣，除了會發光外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要不是那波動極大的曲線圖在屏幕上明明白白地展示著被檢測物體蘊含巨大的能量，否則他就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了。

　　然而結果顯而易見，不可能是他的問題，只可能是寶石的問題。

　　「不要緊張，你只需把能量控制著移動到這台機器裡就行了，很簡單。」漢克拍了拍他身旁約莫有半人高的黑箱子，特意放柔了語氣。

　　面對這樣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姑娘，誰能忍心對她加重語氣說話呢？

　　「可以的。」莫笙毫不猶豫地答應。

　　現在激發無限寶石的能量對她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自然，很輕松便能完成---而且又不是讓她拽個靈魂啥的，那樣她還真不敢。

　　她將台子上的手鏈拿了下來，帶到手腕上，剛准備要激發能量就被托尼制止住了，他將一個紅色的手套扔給了女孩。

　　「你知道的，我制作的無限手套同款，帶上它，它會在出現突發狀況的時候自動從你手上脫落，用來保證你的安全。」

　　作者有話要說：

　　那些大大寫的文是真好

第21章 包羅萬像

　　他給她留了鋼鐵盔甲，他給她留了智能AI，但托尼一直覺得不夠。

　　小姑娘的世界也不會想以前一樣安全了，她還有無限寶石，宇宙融合，誰知道還會穿來什麼人？這次是他但下次呢？下次來個壞人怎麼辦？無限寶石所蘊含的巨大能量會引來許多覬覦的人。

　　當然，也是為了保證琴的安全，及時切斷聯系對兩人都好。

　　不要問他是如何在一天之內做出來這些東西的，問了答案只會是天才的世界你不懂，況且托尼說過他要確保小姑娘的安全，她對他抱有了全部的信任，那他便要對得起這份信任。

　　莫笙立即帶上了手套，她把寶石一個一個地放入凹槽，手套慢慢地合攏。

　　嗯，沒啥感覺，也沒啥情況，感覺還能再浪五百年。

　　托尼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了，總歸他見過了大風大浪，第一次知道小姑娘能沒有任何載具直接使用無限寶石時他也震驚得夠嗆。

　　「噢，老天。」漢克驚訝道，推了推他的眼鏡，「我想給這孩子檢查檢查身體數據。」

　　出於科學家的好奇心，盡管無限寶石他們怎麼弄都沒反應，但還是要小心翼翼，防護工作做好，所說的弄也是在嚴格規劃下的弄。

　　如此見到小姑娘能直接使用無限寶石他自然想檢查一下。

　　「那得問她。」托尼板著臉說道。

　　莫笙把手放在了黑箱子上，能量隨著她的想法流動，那許多根線逐一亮起，發出了五顏六色的光芒。

　　「琴，你感覺還好嗎？」她看見琴有一瞬間的皺眉不禁問道。

　　「很好，我現在感覺十分舒適，那股蠢蠢欲動、好像隨時要爆發的能量安穩了許多，哦，那是這段時間以來從來都沒有過的舒適。」

　　琴是笑著說的，說完她看向眾人：「大家不用擔心。」

　　「孩子你還好嗎？」

　　「我也很好。」莫笙回答琴的問題。

　　「琴體內的能量波動在逐漸緩慢下降，離正常數值不遠了，只需要再等一會兒。」漢克看著實時更新的數據說道。

　　查爾斯有許久沒說話了，事情進展地很順利，可他有一種預感，這件事不會順利結束，但同樣也不會出亂子。

　　「莫笙，你想想去壓制一下你感受到的能量，只需一下。」托尼思考了會兒說道。

　　光憑無限寶石的能量逼退不太現實，這太過順利了，鳳凰之力竟然沒有反抗？他和查爾斯有著同樣的想法。

　　女孩先前的確感受到了另一股能量，即便是通過機器，那能量富有生命力，但卻……

　　說不出的感覺，就是怪怪的，它在遇見無限寶石的能量時就是不斷地後退，好像遇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莫笙根據托尼說的壓制了一下，她追上了那股能量，之後猛地一陣晃神，一些東西、可能是記憶一類的東西反向衝進了她的大腦，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她看見了宇宙的毀滅。

　　她看見了宇宙的新生。

　　她看見了無數個光球融合成了一個大的光球。

　　她還看見了……

　　莫笙又是突然清醒，她發現自己還是坐在小椅子上，手剛從黑台子上拿下來，正舉在半空中，托尼向她走來。

　　好像剛才只是一場幻覺，看見的東西都只是幻覺……

　　不對，她看見什麼來著？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的記憶裡在接觸到鳳凰之力後就斷片了？

　　莫笙有些茫然，噢，是十分茫然，她覺得自己是已經度過了千萬年後回到過去，周圍的東西有一絲絲的熟悉，但又特別陌生，那種隔離感……

　　好在這種感覺很快便消失不見，她也沒跟別人說起。

　　「孩子，你幫了這些人一個大忙，所以你想要什麼獎勵呢？」托尼伸出手在莫笙眼前晃了晃，笑眯眯地說道。

　　莫笙的眼睛聚焦到托尼身上，像是一切如常一樣說道：「獎勵……簽名可以嗎？」

　　「當然可以。」琴也走了過來，親了親小姑娘的額頭，「謝謝你。」

　　莫笙瞬間紅了臉：「那個……嗯……不用謝。」

　　「簽名都不算什麼禮物的。」

　　「可是我喜歡吶。」莫笙忽地想起自己專門用來收集簽名的小本本貌似還在家呢，於是把手套還給托尼後便對他說：「斯塔克先生，我去取個東西，很快回來。」

　　「去吧。」托尼揮了揮手，將手套隨手放到一個盒子裡，這個手套基本上沒什麼用了。

　　取個東西還能擔心什麼，小姑娘用空間寶石開門跑的比誰都快。

　　於是莫笙便從「門」回到了自家，跑到臥室裡，從桌子上拿起本子和筆再從「門」回到實驗室，整個過程不會超過一分鐘。

　　女孩把筆和本先遞給了琴，她在第二頁簽完自己的名字後又依次遞給了查爾斯和漢克，最後到萬磁王的時候小姑娘莫名慫了一下。

　　「您看簽個名？」莫笙將本遞到埃裡克面前時手不禁抖了抖，說話特別小心翼翼。

　　雖然萬磁王很帥，雖然她知道萬磁王不會做什麼，但她就是有些害怕，莫得辦法的那種害怕。

　　埃裡克看著面前的小姑娘，眯了眯眼。

　　我有那麼可怕嗎？萬磁王覺得自己對小孩子還是挺和善的，他又不會隨便發火（？）

　　於是埃裡克一言不發地拿起筆「刷刷」幾下在本子上簽好了自己的名字，心塞地想著。

　　「那個，謝謝啊。」莫笙見萬磁王簽完名她便把本子拿走，不敢多停留一秒，以風一樣的速度跑到了另一邊。

　　埃裡克看著女孩迅速跑掉不禁嘴角抽搐，看來他要問問他的老友自己是不是太嚴肅了。

　　琴和查爾斯離開了實驗室，雖然鳳凰之力被壓制住了但還是需要加固封印，而這就是教授的工作了。

　　埃裡克也跟著他們離開，他現在才是學院裡真正的閑人，沒事干的那種，只不過他一般都會跟著查爾斯所以導致基本見不著人影，不跟著查爾斯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想要找只能碰運氣。

　　「莫笙啊，漢克叔叔想要給你檢查身體，你覺得可以嗎？」托尼問道。

　　「沒問題，我無所謂的。」莫笙依然在看著兩人走來走去擺弄儀器，自己暢游思維之海---俗稱發呆。

　　她努力回想她接觸鳳凰之力時究竟看見了什麼，可腦海仍舊是一團迷霧，甚至越想那隱約的一點兒印像消失地就越快，就像特意不想被她發現似的。

　　「就是個常規檢查。」漢克拿來了一堆東西，看著不再那麼高端，都沒有讓她坐在實驗床上，「貼一下便能出結果。」

　　莫笙聽話地乖乖伸出胳膊，任由漢克將一個圓形的、小小的金屬塊貼上去，那東西有些涼，她忍不住一個哆嗦。

　　「哦，不用緊張。」漢克把女孩的哆嗦當成了緊張，「這和之前的都沒有可比性，絕對安全，百分之百的安全。」

　　這是真的，連驗血的程序都不需要。

　　「好了，結果現在就出來了，快吧。」漢克又挪了挪他的眼鏡，「我看看啊。」

　　他打量起了數據，托尼同樣如此。

　　莫笙也看著面前的那堆英文字母和數字，然而只是看著，那些專業的名詞鬼知道是什麼意思啊。

　　見漢克和托尼好長時間都不說話她不免有些害怕：「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我覺得我很正常。」

　　「是很正常。」托尼習慣性地摸摸他的小胡子，「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他沒有機會給女孩做身體檢查，空間裡的那些醫療儀器又帶不出來，他想莫笙都能掌控無限寶石了身體素質總該有些變化的，比如超出常人一些，結果……

　　和大眾水平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有些項目還低於常人，完全就是一個不經常鍛煉的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估計跑個步都能累夠嗆。

　　「那不挺好的嘛。」此時的小姑娘還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鍛煉了，至少早晚跑跑步，別老待著不動。」托尼認真地說道。

　　「是的，你的身體太弱了。」漢克也點點頭。

　　「我可以拒絕嗎？」莫笙弱弱地舉起手，使勁眨巴著眼睛期望托尼能改變主意。

　　「不可以，怎麼你還想拒絕鋼鐵俠？」托尼摘下了他的高科技眼鏡---莫笙認為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露出他那焦糖色的大眼睛。

　　明明知道我是抵抗不住的嘛，還這樣子，真的是太壞了。

　　「當然不會啦，斯塔克先生。」莫得辦法，小姑娘只好答應了。

　　哦，老天，他的那雙眼睛簡直漂亮的犯規，自己絕對比不上托尼眨眼睛的威力，有什麼是他眨一次眼睛不好使的呢？如果有就眨兩次。

　　所以莫笙便開始悲催的跑步生涯，每天早起一個小時去跑步，好在過幾天托尼就說了她回去只需晚上跑就可以了。

　　「斯塔克先生你真的是體貼人。」莫笙抱著托尼蹭蹭，有些時候就是要不要臉一下下嘛，放下面子你會收獲更多。

　　比如收獲一個來自鋼鐵俠的擁抱。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開學啊


第22章 維徹斯特

　　「我知道你要干什麼，今天晚上不跑了，好吧？」托尼無奈地縱容了小姑娘的舉動。

　　如果是在他的世界他自然不會要求女孩做這些，他一個斯塔克怎麼會保護不好一個孩子？

　　除了毀滅世界的危機以外。

　　可是他總歸是要回去的，回去之後他就不能保護小姑娘了。

　　就算有盔甲要是莫笙來不及反應也不能保護好她，所以還是要提高身體素質的。

　　「Yes！！！」女孩興高采烈地、蹦蹦跳跳地去上課了。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晃神的功夫就過去了，最後的幾天裡莫笙要復習一遍先前學的東西---穿越來的先前，再不看她都要忘光了，學校可是周周有模擬考試的。

　　而當她在學院上課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一群孩子，尤其是一群有特殊能力的孩子，不搞事才奇怪呢。

　　「莫，你開空間門讓我們出去玩玩唄。」一個有著羽毛翅膀的、十一二歲的小變種人說道。

　　另一個能將物體放大縮小的變種人也說道：「對啊對啊，反正教授他們今天都出去了，不會有人注意到的，你加入我們吧。」

　　「可是……」莫笙可從來沒做過偷偷溜出去這種事，她皮歸皮慫是真慫，而且她對出去玩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需求，「可是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呢？」十分耳熟的聲音響起，一陣風從身邊吹過。

　　莫笙看向靠在樓梯上吃著漢堡的某人語速極快地說道，「你一個成年人了還老想著跑出去玩？我跟你說啊有問題別找我，被教授發現了也別找我。」

　　皮特羅聳聳肩：「你沒看最近的新聞嗎？」

　　「這和新聞又有什麼關系？」

　　「不知道就算了。」他這回也要吊人胃口，哼。

　　「那我就回去了。」莫笙才不在意新聞裡講了什麼，講了什麼都跟她無關呀，她又不會在這個世界生活（？）

　　等等，怎麼不按照劇本演，接下來不應該是問我到底新聞講的什麼嗎？

　　皮特羅又茫然了，他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把她氣走了。」小家伙們纏上快銀。

　　「對對，你讓我們不能出去玩了。」

　　「本來我們可以出去的。」

　　七嘴八舌的說話聲讓皮特羅低頭看了看圍在身邊的小變種人：「莫她也沒說要帶你們出去啊，乖，教授讓我看著你們。」

　　「但我們再勸勸她就會帶我們出去玩了，你要賠償。」

　　「沒錯，賠償賠償。」

　　皮特羅想要拒絕，但這幫小家伙們怎麼會給他機會：「皮特羅哥哥你難道不想出去玩嗎？」

　　「……」快銀無話可說。

　　他的確想出去玩，但這些小屁孩是不是忘記了我可以隨便出去？雖然今天教授說讓他在學院裡看著他們。

　　「不，我不想。」

　　「不，你想。」一個小男孩晃了晃他發出紅光的右手，「你在撒謊。」

　　他的變種能力是能判斷人說話是真是假，講真這能力很厲害但也足夠讓人恐懼，雖然比讀心術差些但某些意思差不多。

　　比如在對方面前你不能撒謊。

　　或許這可能是小男孩為什麼被送來的原因吧，他不能控制他的右手發不發光，顯然在普通學校會因此被欺負，所以要到這裡來控制能力。

　　不過他的家人還是很愛他的，而且還告訴他長大以後可以像他們一樣當警察。

　　男孩的名字叫米斯羅，他的父母是為數不多的開明的父母之一，可能也是因為職業原因，畢竟這能力運用好了比測謊儀准多了，破案幫手啊。

　　用能力檢驗是不公平的，皮特羅在心裡憤憤地說出這句話，然而他還是要盡可能安撫他們。

　　「我想是一回事，我要去是另一回事。」他如此說道。

　　「所以去吧，教授他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我們能在教授回來之前就趕回學院。」長著翅膀的小變種人說。

　　「我還可以幫你們改變身形。」又是一個小女孩說道。

　　於是乎在這樣的勸說下皮特羅還是帶著這些大約平均年齡十一二歲，人數七八個左右的變種人出去玩了。

　　之前說的新聞是一個有活動的地方，但那裡人太多了，所以他們還是到電影院看了一場電影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在門口看著他們的查爾斯，兩幫人對視著……

　　「教授……」小家伙們心虛地低下頭，皮特羅站在旁邊尷尬地吹起口哨。

　　查爾斯看著孩子們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進去吧，下不為例，皮特羅你先別跟他們進去。」

　　小家伙們甜甜地道聲謝就進屋了，無情地拋下皮特羅，只剩他一人面對著查爾斯，夏夜的風吹在他的身上，不冷，但是看上去分外的凄涼。

　　快銀一動也不敢動，他就這麼在教授的注視下站著，站著……

　　「你說說你都是個成年人了怎麼還和小孩子出去玩？」查爾斯說道。

　　他倒不是真想批評皮特羅，他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只是他擔心會出意外，想當初他也浪跡酒吧，都是過來人。

　　「哦，教授，我錯了，我不該被他們慫恿就出去的，我應該堅守我的立場。」皮特羅言辭誠懇地道歉，緊張地語速不由得加快。

　　「這回沒出事，但要是出事了呢？你能擔負得起那個責任嗎？所以做出決定前一定要考慮好，知道了嗎？」查爾斯語重心長地說。

　　「我知道了教授，我真的知道了。」皮特羅確實明白自己的錯誤，查爾斯說的沒錯，出事了他擔負不起那個責任。

　　「唉，你也進去吧，同樣下不為例。」查爾斯揮了揮手，快銀不敢多停留，小聲說了謝謝後就進去了。

　　夜風吹落了樹葉，落到查爾斯伸出的手裡，綠色的葉看上去生機勃勃，如果沒從樹脫離下來的話還能繼續成長。

　　「這個世界本來就很危險，更何況我們……」他有感而發地說道。

　　「我們是變種人。」

　　「為了生存，必須加倍小心。」

　　查爾斯之所以不同意小家伙們出去就是擔心他們受到傷害，雖然大眾對變種人的印像好些了，但真遇見肯定會排斥的。

　　來到這裡的孩子們本就受夠了排斥和冷眼，他們應該無憂無慮活潑陽光的，好不容易體會到了正常的待遇，查爾斯不想再讓他們遭受傷害了。

　　他們是一個特殊群體，有別於其他人的特殊群體。

　　歷史上特殊群體的平權行動歷經波折，但總歸是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所以查爾斯才會堅持自己最初的想法。

　　變種人會和人類和平共處的。

　　「皮特羅，我要回去了，再見啊。」莫笙找到正坐在教室裡發呆的快銀說道。

　　「這麼快？」皮特羅挑眉，摘下銀色的護目鏡，「一個月過去了啊。」

　　「可能以後還會再見面呢？」莫笙安慰道。

　　然而她清楚那種可能性太小了，將托尼送回自己的世界她也就跟這些是徹底說再見了吧，哦，不能說再見，因為她不會再回到這個世界的。

　　和皮特羅道別完後女孩又去跟瑞雯道別，瑞雯小姐姐正在准備第二天的教案。

　　「小姑娘，祝你好運。」她只說了這樣一句話。

　　「瑞雯姐姐，你很漂亮。」莫笙看著藍皮膚的她贊美道。

　　瑞雯不禁笑了，她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你太可愛了，希望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如此。」

　　「那肯定的。」莫笙自誇地說道，離開瑞雯的房間。

　　之後她又和其他熟悉的人一一道別，本來女孩是沒什麼感覺的，但被他們煽情的話一弄倒也傷感起來。

　　就像先前說的，這一別後下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極大可能是再也見不著。

　　然並卵只有莫笙一人被蒙在鼓裡。

　　查爾斯送了她一本書，書的名字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它叫《勇氣與信念》。

　　「教授，這本書講的是什麼呀？能跟我說說嗎？」莫笙光看封皮那鎏金的名字怎麼猜都猜不出來，書看起來特有年代感。

　　「這就是需要你自己探尋的事情了。」查爾斯笑道，「我希望你能一直有名字上的兩樣東西。」

　　莫笙和托尼准備離開學院的時候她還在思考為什麼查爾斯會送她這本書。

　　「斯塔克先生，你那麼聰明能告訴我教授送我書的隱藏意思嗎？」

　　「意思是讓你好好跑步，別一圈就累趴下。」

　　「喂，咱不提跑步行嗎？」

　　「不行。」

　　「我討厭你了啊。」

　　「是誰上次說完這話後還讓我給她修手機的？」

　　「哼。」

　　夕陽籠罩著維徹斯特，城堡邊緣泛著淡淡的金光，莫笙走出大門，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

　　城堡、樹林、湖泊、落日，紅與白的碰撞，極致的瑰麗色彩。

　　真漂亮啊，她在心底感嘆，似乎當東西美到極致的時候你也找不出華麗的辭藻來修飾了，只能說出最簡單的詞彙。

　　小姑娘開了個空間門，和托尼一起回到在小鎮上的家，之後又打了響指，離開這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cos服終於到了，可惜這邊沒啥展子


第23章 成功回家

　　而他們離開後又發生什麼了呢？太陽照常落下，月亮照常升起，蟬兒照常鳴叫。

　　沒什麼變化呢。

　　------

　　「回來了回來了！」莫笙第一時間就是打開電視，切換到新聞台，想知道都發生了什麼。

　　等等，她智障了，時間流速是暫停的，哦，這可真是尷尬。

　　莫笙看了眼身後的托尼，他正擺弄著時空導航器，好在還沒意識到她這麼做的原因，要不然她可真想鑽地縫裡。

　　「時空導航器需要升級了。」托尼對著小姑娘說道，「要是沒事我就進空間了，事先說無聊的時候別找我嘮嗑。」

　　莫笙：「沒問題，斯塔克先生，你坐實驗去吧，我肯定不會打擾你的，我找道恩玩。」

　　於是托尼便繼續研究他的時空導航器了，他奇怪的是之前不用導航器的時候好歹是他們都世界，雖然時間不太對，但用了導航器直接連世界就錯了，沒道理啊。

　　他的導航器去平行宇宙「劫持」無限寶石都好使，單純的定位出錯也太不合理了。

　　（不，在宇宙意識面前合理是不存在的，永遠都不可能的。）

　　把導航器全拆了檢查一遍後托尼也沒看出來有哪裡不對，他做的東西質量絕對都是頂尖的，所以……

　　「一定是宇宙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托尼吐槽道。

　　不得不說，他真是一語中的。

　　很快一周就過去了，這一周的時間裡倒是沒發生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如果因為台風放了一天假不算的話。

　　莫笙又雙叒叕地考試了，又雙叒叕地排名第五，不過這樣的成績她很滿意了，前四都是大神嘛，努力的勁誰都能看出來，她這個半吊子還是不要比了，反正比也是傷自信心。

　　「笙兒啊，你最近在忙啥呢？」陸年拍了拍在自習課上發呆的同桌的肩膀。

　　「忙著學習。」莫笙說道。

　　「誒呦喂，你能忙著學習？」陸年顯然是不信的，從小到大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她還不知道她朋友的品性，「你說你是忙著發展副業都比較可信。」

　　「我當然知道你認真學習，但因為學習不進行娛樂活動是不可能的。」

　　莫笙想了想，自己現在做的事的確像是在發展副業，送迷路的老父親回家什麼的……

　　咳咳，話不能這麼說，她這叫幫助偶像完成心願，才不是送迷路的老父親回家呢。

　　才不是。

　　「經你這麼一說我覺得還挺像。」日常插科打諢get√。

　　「對了，小蜘蛛的新預告你看了嗎？他做戰甲時的神情和妮妮太像了，哭的樣子我好心疼啊。」陸年突然說道。

　　「預告？你不說我都快忘了。」莫笙寫字的筆一頓。

　　這些天一直在想怎樣才能去到復聯四時間線過後的宇宙，所以她把新電影選擇性地遺忘了。

　　「看著小蜘蛛哭的那麼傷心我就想要是妮妮復活了該多好啊，可惜……」陸年誇張地小聲感嘆。

　　看著好友這樣的神情莫笙十分想把情況說出去，然而她不可以，靈魂寶石告訴她不准透露托尼的存在。

　　不過不准透露托尼的存在不代表不准透露其它的東西啊，她這麼問了回去。

　　「是的，但你悠著點兒。」靈魂寶石說道，其實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反正到最後宇宙會融合的，說出去一小點不礙事。

　　只有自己知道一件事的滋味太不好受了，莫笙算是體會到保護秘密的感覺，當然她不會說太多，她只是要把道恩介紹給她的朋友而已。

　　而且人工智能在她們的世界還挺常見的，一般人也體會不到智能程度的區別，也不知道這個智能程度是否異常，誰知道頂尖科學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呢？

　　她的父母曾經還是科學家，她完全可以說是他們以前的單位的研究成果呀。

　　「晚上到我家一趟，我給你看個好東西。」莫笙悄咪咪地說道。

　　「好咧。」陸年爽快地答應。

　　莫笙說給她看好東西就真的是好東西，她的父母出差郵寄回來一些新奇的玩意是常有的事，有些時候東西份數多了莫笙會直接送她一個，而她也不會推辭。

　　這麼熟悉了推辭就太客套了，何況他們父母的關系也還是不錯的。

　　放學莫笙便領著陸年回家了，她推開家門便說道：「道恩。」

　　「歡迎回家。」道恩控制著將燈打開將窗簾拉開，一個半米高的白色圓柱形物體從書房出來，它移動到門前，伸出兩個機械手臂，把二人的書包接過。

　　「哇哦哦，智能AI？」陸年驚訝地看著道恩處理好一切。

　　「沒錯。」莫笙帶陸年坐到沙發上，「有什麼需要直接說就可以。」

　　「嗯……來兩杯橙汁？」陸年思考後提出了這樣一個小要求。

　　「沒問題。」道恩的載體，也就是那個白色圓柱升高了許多，到達能夠到灶台的高度，從冰箱裡拿出兩個橙子，用機械臂把它們放入榨汁機，不一會兒兩杯橙汁就好了，沒有浮渣。

　　道恩操控著載體把橙汁送到了陸年面前，她和莫笙一人拿起一杯，同時輕輕地抿了一口。

　　「真好喝。」陸年感嘆道。

　　「謝謝誇獎，請享用。」道恩說完後就回到了書房，做一個安靜的智能AI。

　　「這個Al好人性化啊，比我之前見到的AI都要智能的多。」陸年說道。

　　「那當然，畢竟是他制作的。」莫笙將橙汁喝了一半後說。

　　「他？誰啊？你父母曾經的單位的哪個厲害的科學家？」陸年好奇起來。

　　莫笙笑著搖了搖頭：「他和我父母不是一個單位的，但厲害是真厲害，有名是真有名。」

　　托尼斯塔克的大名誰不知道，厲害程度誰不了解？一人將漫威電影宇宙的科技樹點亮了一大半。

　　「你說了我也沒聽過，那些圈內人士不是我等凡人能了解的範圍。」陸年說，環視了一圈，發現屋子和她上一次來的時候有很大的不同。

　　意思不是變了許多，就是那種感覺上更高級了，每個東西她都認為在內裡改變了什麼似的。

　　「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家變了些呢？」陸年邊吃著道恩提供的零食邊說道。

　　「換了智能家具，要不然道恩怎麼控制的窗簾？」莫笙也吃著零食，她們和每個聚在一起的晚上一樣看著電影。

　　同樣的，看完電影陸年就回她家了，總歸今天不是周五，明天還要上學呢，不能浪太晚，不是嗎？

　　周日，風和日麗的清晨。

　　「斯塔克先生，可以下一次穿越了吧，一周過去了喲。」莫笙日常騷擾托尼，她不希望再看見托尼思念的樣子了，他應該回家的。

　　「好好好。」托尼又怎麼不會答應她呢，他這回把時空導航器再次升級了，就不信還能出現世界錯誤的情況。

　　空氣中出現無形的波動，托尼從空間裡出來，手上拿著更加高大上的時空導航器，黑金色的，十分炫酷。

　　靈魂寶石也就跟兩人說過幾次話，剩下的時間叫他也沒反應，他說他是沉睡要恢復力量，但莫笙可不咋信。

　　「送斯塔克先生回去了是不是你也會回去？」最近一次靈魂寶石清醒時女孩問道。

　　「可能吧。」靈魂的答案模糊不清，「任何事情都沒有百分之百的。」

　　「但是放心，有我在時我會保護你，而且如果宇宙定位成功的話也不用非得待一個月，可以立即回來。」

　　「你現在告訴我這個我總覺得下一次就會成功呢。」莫笙隨口說道。

　　「哈哈，說不定說不定。」靈魂寶石又遁走消失了。

　　把導航器扣緊在手腕上時莫笙還在跟托尼有一搭沒一搭地嘮嗑：「斯塔克先生，我想這次會成功的吧，畢竟事不過三嘛。」

　　托尼按動導航器上的幾個按鈕：「就是不成功也沒什麼，大不了再試一次 」

　　再次打了響指，兩人前往「未知」的異世界。

　　------

　　樹林，湖泊，旁邊的小帳篷，不遠處的木屋……

　　熟悉的場景……

　　「斯塔克先生，我們成功了！」莫笙高興地喊道。

　　托尼一言不發，他直直地望著木屋，眼睛有些干澀，雙手不由自主地撫摸樹干，凹凸不平的質感讓他清醒過來。

　　他的確回來了，回到了他的家。

　　「快到木屋去吧。」莫笙晃了晃托尼的胳膊，「摩根還在等著你。」

　　托尼抿著嘴，慢慢地、慢慢地移動步伐，似乎是在期待什麼，似乎又是在害怕什麼。

　　地點成功了沒錯，但時間呢？他害怕如果過去了五年，過去了十年，那樣的話他還是缺失了摩小根的成長，還是讓佩珀傷心了漫長的時間。

　　莫笙靜靜地跟在托尼身後，識趣地沒有說話。

　　這是屬於托尼一人的時間，他回來了，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樹林和木屋本身離的就沒多遠，就算托尼走的再慢現在也是到了門口，他舉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然後他聽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媽咪，有人敲門！」摩小根清脆的聲音透過牆壁的阻攔，是那麼的清晰，是那麼的明亮。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個超英猜猜會是誰呢


第24章 鋼鐵之心

　　「可能是你巴頓叔叔來了吧，摩根過去開一下門喲，媽媽正在洗盤子。」佩珀溫柔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一如既往。

　　托尼知道了，他回來的時間沒有離他死去太久，摩根跟佩珀的聲音和他最後一次聽到的一樣。

　　他感到慶幸。

　　莫笙靠著木屋外圍的一個柱子，並不走上前，托尼和他的家人重逢，她不應該過去打擾，這種溫馨的場景值得被珍視。

　　摩根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托尼似乎能想像到她是怎樣活潑地從樓梯上下來，怎樣活潑地按動門鎖。

　　「哢嚓---」

　　門被打開了，摩根起初低著頭，由於身高原因只能看見褲子和鞋，沒注意來人，僅是習慣性地說著：「請等一下，媽咪忙……誒？！」

　　小家伙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像是夜晚瞬間亮起的燈火，她看清了來人的臉，那是她日思夜想的臉，那是她最愛的人之一的臉。

　　「Daddy！我這些天都乖乖的，所以你也遵守承諾回來啦，我很想你，對你的愛有地球那麼大呢！」她高興地說道。

　　在現在這個年齡的摩根眼裡地球是她知道最大的東西了。

　　「是的，摩小根。」托尼對她笑笑，將她抱起，動作和過去的五年間的任何一天一樣，是對待珍寶般的小心。

　　「我回來了。」

　　我也愛你，愛你三千遍。

　　佩珀聽到摩根叫爸爸的時候就急忙放下盤子從廚房裡出來，她也聽到了托尼的說話聲，不到五秒的時間內她思考了許多。

　　她的腦海裡只有震驚，她覺得自己應該想些別的，但除了震驚之外她還能想些什麼呢？

　　哦，可能想自己應該還處於夢境之中，但那個聲音，那個熟悉的聲音即便是夢境也模擬不出來，這一個月以來她看過多少遍托尼的視頻，聽過多少遍托尼的聲音，她怎麼會記錯呢？

　　佩珀思緒紛飛，想法充斥著腦海讓她被本能支配。

　　之後她就看見了站在門口抱著摩根的托尼。

　　「老天！」她不可置信地叫道，捂住了嘴巴，抑制不住地留下眼淚，並被模糊了視線。

　　「真的是你嗎？」佩珀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想要觸碰托尼，但卻又縮了回來。

　　她怕啊，她怕這只是一場夢，多少次了，她幻想過托尼在某天突然出現在家裡，溫柔地笑著，對她驕傲地說我怎麼會死呢，我可是斯塔克呀。

　　他是斯塔克，那個天才般的斯塔克，是她的丈夫，她的依靠，她的摯愛。

　　「是我。」托尼的另一只手擦去了佩珀的眼淚，並握住她的手，將熱量傳遞給她，「我真的回來了。」

　　由於摩根在場，怕小家伙擔心，托尼沒說的那麼明確，可佩珀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意思？

　　他，托尼斯塔克，戰勝了死亡。

　　摩根只以為她的爸爸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但佩珀清楚托尼是真的死過，他的屍體被埋葬，他們為他舉辦了葬禮。

　　復活的意思字典裡清楚標明。

　　「是誰幫你回來的？」佩珀問道。

　　她沒被喜悅衝昏頭腦，復活……無論什麼記載裡復活都要極大的代價，先不談原理，就問為什麼要復活她的丈夫？誠然她想要托尼死而復生，但在她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一件事情的可能性低到一定程度其實它就和不可能沒有區別。

　　地球又不會因為少了托尼而停止運轉，毫不避諱地說沒有復活他的必要性。（但實際上真的會。）

　　說起這個，托尼便回頭看了一眼，指著站在柱子旁的莫笙說道：「一個……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莫笙走到佩珀面前，露出乖巧的笑容：「佩珀阿姨你好。」

　　於是本來兩個人的午餐就變成了四個人。

　　「Daddy，你去的很遠很遠的地方有趣嗎？」摩根吃了半碗飯後問。

　　「算有趣吧，那是挺神奇的世界。」托尼擦了擦摩根的嘴，「乖，都吃完後要睡午覺喲。」

　　「嗯。」摩根用小奶聲答應。

　　午餐結束地很快，莫笙只簡單和摩根說了幾句托尼便帶著摩小根上樓了。

　　他想要直接關門後下樓的，但摩小根躺在床上，叫住了要走出臥室的他。

　　「Daddy，你要給我講故事，你好久都沒給我講故事了。」摩根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說道。

　　「好，摩小根。」托尼親了親女兒的額頭，他不會忍心拒絕他的女兒的，尤其是在那件事過後，「你要聽什麼樣的故事呢？」

　　「聽你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的故事。」

　　「噢，那會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我們今天就先講一小部分好不好？」

　　「好。」

　　托尼醞釀一下語言，開口道：「那裡是和我們差不多的世界，有著跟我們一樣的國家，那裡的人們也都跟摩小根見過的一樣。」

　　「然後呢？」摩根期待著後續。

　　「我又看見了許多我不敢想像的事，雖然有外星人已經足夠神奇了。那裡和這裡有著屏障，想要回來非常困難，當然這是難不倒我的。」托尼放輕了聲音。

　　「Daddy最厲害了。」摩根握住托尼的一根手指，她太小了，握住整個手十分費勁。

　　「對。」托尼不禁笑出聲，「回來的時候我走錯了地方，去到了錯誤的時間點，那裡更是一個神奇的世界。」

　　摩根：「而那裡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哦，睡覺時間到了，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托尼揉了揉摩小根的頭發，將被子給她蓋好，「乖，睡覺吧。」

　　摩根點頭，看似乖巧地側身抱著鋼鐵俠玩偶准備入睡。

　　托尼見此便推開門，准備下樓，但卻被摩根再一次響起的聲音叫住。

　　「Daddy你不會再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吧？」

　　托尼回頭，看著他的女兒認真地說道：「不會了。」

　　我會陪著你長大，看著你從嬰兒長成大姑娘，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我不會缺席你人生任何一個重要場合。

　　他走下樓時看見莫笙正和佩珀聊天，於是問道：「你們說什麼呢？」

　　女孩說道：「佩珀阿姨問我斯塔克先生你這些時間都干了什麼？有沒有……額，透支自己的身體？」

　　托尼做到皮椅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所以你實話實說了？」

　　「對……我沒有添油加醋，就是敘述事實。」莫笙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托尼，你不能讓一個小姑娘給你打掩護。」佩珀批評道，「那是你自己的身體，你怎麼可以不好好愛護？」

　　「好好。」托尼親吻他的妻子，「我保證，我不再會那樣了。」

　　他知道他的死亡給佩珀帶來了多大的痛苦，那種世界在頃刻之間灰暗的感覺，那種此生了無希望的感覺，那種……

　　所以啊佩珀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她真的很堅強。

　　「斯塔克公司又被我扔給你了。」托尼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喂給佩珀，佩珀接過後沒急著吃，她把水果放在盤子裡，看著托尼的眼睛埋怨道，「說的好像你管過幾次公司是的，自從十五年前開始，哦，不止十五年。」

　　當然這是裝出來的，她肯定不會生氣的，她連高興還來不及呢，畢竟之前她連生氣的機會都沒有啊。

　　托尼和佩珀開始撒狗糧時莫笙就默默地挪地了，她拿著薯片，坐在能看見他們的樓梯上，沒吃幾片就感覺飽了。

　　哎呀呀，斯塔克先生和波茲女士真的是般配呢，莫笙掏出手機照了一張相片，她想在自己回去後看見這張相片會很欣慰吧。

　　英雄們應該得到這樣的結局。

　　一個幸福美滿，童話般的happy ending。

　　「現在離我死亡的那一天有多久？」托尼問道。

　　他明白沒多久，最多不會超過一年，但他還是想要知道具體時間，總歸時間拖一天會導致影響增大，即便他目前不准備說出去自己還活著的消息。

　　「一個月，正好一個月。」佩珀回答，「但是對我來說這一個月比之前的十多年都要漫長，心情和那次你在沙漠中失聯了一樣，不，比那要嚴重的多。」

　　「至少那次我還可以安慰自己說你沒死，但這次……你說那些復活的猜想我也不理解，我只知道這就是個奇跡。」

　　說著說著佩珀的情緒又激動起來，托尼急忙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噢，我在這兒呢，我不會再讓你擔驚受怕了。」

　　而他的心裡卻在想著一個月著時間可挺近啊，影響還沒擴散太遠。

　　顯然這是站在理性的角度說的，實際上托尼內心深處希望他回來的時間最好在葬禮的第二天，但那樣的幾率太小了，何況現在的時間也不錯，他應該知足。

　　佩珀止住了自己波動的情緒，這一個月下來，她早就學會了控制，否則看到鋪天蓋地的對鋼鐵俠的紀念她的眼淚早就流干了。

　　「你想說你不會再做危險的事情了吧，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佩珀將她金色的頭發攏到耳後，摸了一下她丈夫已經灰白的鬢角，「自從我答應你我就想到這個結果了。」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喜歡寫摩根小公主的戲份


第25章 善意謊言

　　「對不起。」托尼道歉，他非常愧疚，非常想要陪伴妻子，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假如某一天世界再次面臨毀滅的危機時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站出來。

　　他選擇穿上這身盔甲就代表他再也脫不掉了。

　　這個世界需要鋼鐵俠，他自己也需要鋼鐵俠，但對於佩珀和摩根來說她們需要的不是那些光鮮亮麗的身份，而是身份之下的、原本的那個他---

　　托尼斯塔克。

　　「不過我想我們可以安靜一會兒，畢竟……」托尼眨眨眼睛，佩珀立刻領會意思。

　　「畢竟你已經'死亡'。」

　　說完這句話兩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歡快的情緒吹散了僅剩的悲傷。

　　「星期五還儲存著你的葬禮錄像呢。」佩珀說道。

　　「是嗎？我要看看，總歸幾乎沒有人有機會觀看自己的葬禮。」托尼笑著說。

　　他雖然看過電影裡自己的葬禮，但那終究是電影，表現出的僅僅是一小部分，細節是表現不出的。

　　於是他就看了自己完整的葬禮錄像，莫笙也在後面探出頭跟著看了---感謝無限寶石帶給她的良好視力。

　　「這葬禮我不太滿意啊。」托尼如是評價，有些嫌棄，「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把自己的葬禮辦成這樣。」

　　「得了吧。」佩珀眉眼間的憂愁早就轉化成了高興，「誰能料想到正主還有機會評價自己的葬禮？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而且你准備告訴別人嗎？我是說你的朋友們。」佩珀想到他們同樣因為托尼的死而悲痛欲絕的樣子，不由得問道，「他們幫了我們許多。」

　　「暫時先不說，告訴他們等同於告訴尼克弗瑞，我可不想再看見那個家伙的臉，他絕對會調查原因的，我不想再把莫笙帶到他的視線內。」托尼說起就不禁皺眉。

　　「幸好你回來了。」佩珀也是皺起眉來，「我猜你知道，在你死後你的那些科技成果……無異於一塊肥肉掉入了餓浪群，現在才只過了一個月，但是時間長了那些人難免會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他們迫於道德壓力還沒實施而已，可指望政客有良心簡直就是做夢，哪次的舉動不是跟吃錯藥了似的。」

　　在處理斯塔克公司的事務時佩珀就感受到了來自各方的壓力，不止政府，還有其它的公司。她異常憤怒，但是無可奈何。

　　托尼為了拯救世界而犧牲你們就是這麼對待他留下來的東西的？你們有什麼臉面？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資本？

　　可這就是現實，血淋淋的現實。

　　人性的貪婪、卑鄙、無恥清晰地展現出來，將善良吞噬，染黑光明。

　　托尼咬著嘴唇，嚴肅地說道：「放心，我會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的。」比如公司破產什麼的，比如……

　　他可以為拯救世界付出生命，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聖人，他向來看不起那些政客，更何況他們竟然敢欺負他的家人。

　　誰都不能欺負佩珀和摩根。

　　「哦，我忘了那個小姑娘。」佩珀瞅見了坐在樓梯上吃著薯片的莫笙，招呼道，「快過來，坐在那裡干什麼。」

　　女孩乖乖地走了過去：「我看你們在談話，所以想不打擾你們。」

　　「你坐這兒也不會打擾我們。」托尼拉住莫笙讓她坐到自己旁邊。

　　「謝謝你救了托尼。」佩珀握住女孩的手，真誠地道謝。

　　「其實不是我救的，怎麼說呢，就是、就是……」莫笙就是了半天也沒就是出所以然來，主要是她自己都弄不明白。

　　「哦，沒事，說不出來就不用說了。」佩珀打斷了莫笙。

　　這種事情小姑娘不會明白，她也不必去探尋什麼原因，她只需要知道是小姑娘讓托尼成功回家就行了。

　　「還需要在這兒待一個月吧。」托尼抽走莫笙懷裡的已經空了的薯片袋。

　　「不用的，靈魂寶石告訴我如果成功了我是可以立即回去的。」女孩認真地回答。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佩珀突然說道。

　　「什麼事？」托尼和莫笙同時這麼問。

　　「上周摩根在小帳篷那邊玩時說她看見了你，你給她了一朵花，還告訴她你很快就會回來。」佩珀邊回憶邊復述，「我曾以為那是她的想像，但現在想想那應該就是你。」

　　「可是我先前沒有回來過，如果回來過的話我為什麼要離開？」托尼說著就意識到了什麼，撇向正在旁邊低著頭畫圈圈的莫笙，「所以是你？」

　　「怎麼會呢。」莫笙打個哈哈，然而飄忽的眼神暴露了全部。

　　「我說上次你為什麼提起摩根，原來是你背著我偷摸使用無限寶石？」托尼提高了聲音。

　　他還是沒有看住莫笙，幸好沒出事，幸好。

　　佩珀聽到無限寶石就不淡定了：「等等，無限寶石？托尼你的意思是你能回來是因為這小姑娘用了無限寶石？」

　　老天，她永遠不會忘記托尼就是因為承受不住無限寶石的力量而死亡的，現在跟她說有個孩子用了無限寶石當然會讓她驚慌，雖然她知道托尼肯定是檢測過許多次。

　　但那可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如果，她說如果，有什麼危害是檢測不出來的呢？潛移默化影響的呢？要是因為復活托尼而害了這個孩子她會愧疚一生的。

　　「佩珀阿姨，我健康的很。」莫笙為了證明還舉起自己的胳膊給佩珀看。

　　「這麼瘦還健康？」佩珀看著莫笙的胳膊總覺得不用太使勁就能碰壞，她都不敢去拉扯。

　　話說，自己都一百斤了誒，這還瘦嗎？我們是不是對瘦的定義有什麼不同？

　　莫笙心想，以為之前的話題就此揭過了，然而……

　　「聽著，你背著我使用無限寶石也就算了，但為什麼你會用我的外貌？為什麼能立即回來？」托尼彈了一下女孩的額頭，讓她別打岔。

　　托尼僅憑佩珀的三言兩語就推斷出事情的大概脈絡。

　　一是莫笙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用了無限寶石並且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就回來---休息日的白天他每隔一個小時都會出來一次，為的就是避免這種情況發生，雖然還是沒阻止了。

　　二是佩珀說摩根看見了他，結合上文就只能是女孩變成了他的樣子，可這又引出了一個疑問，靈魂寶石這麼做有什麼目的？他可不信所謂的傳送是隨機，無限寶石不可能連定位自己宇宙的能力都沒有。

　　莫笙自己肯定是管不了這些的，她僅能使用，只有靈魂寶石有意識還有這個能力，托尼不是沒想過找靈魂寶石談話，可對方對他的任何問題答案都是這對你沒有壞處。

　　誰知道無限寶石對於壞處的定義是什麼，這種你明知道對方隱瞞了事情你卻無可奈何的滋味是托尼最討厭的了。

　　「斯塔克先生，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當時也很懵。」莫笙弱弱地回答。

　　她都要嚇壞了，作了一次後就再也不敢了，沒看她自那之後基本不用無限寶石了嗎？

　　看著女孩茫然的眼神托尼只得嘆了一口說道：「你要回去了？」

　　「對啊，要不然我待在這裡干嘛？」

　　「聽著，回去之後小心些，我不在沒人給你收拾爛攤子，盔甲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用，無限寶石更是。」托尼絮絮叨叨地囑咐著莫笙，像個老父親對待要離家的孩子一樣。

　　「假如你遇見了問題我相信道恩會幫你解決絕大多數，還有雖然我先前說不到萬不得已別用盔甲，但真出現狀況一定記得用，不要避諱。」

　　「我記住了，斯塔克先生。」莫笙在托尼停頓的空檔問道，「我有一個問題，我都送你回來了無限寶石應該也就沒有用了吧？它的作用難道不是送你回家嗎？」

　　否則她在現實生活中完全沒有用寶石的必要，而且壓根就沒有機會，她覺得自己的生活除了這一個多月都挺平靜的。

　　她不需要偽裝自己，不需要逆轉時間，一個普通人拿到無限寶石其實沒多大用處，難道她還要用它毀滅世界嗎？她又不是有病沒事閑的報社。

　　能說莫笙沒想過其它方面嗎？不能，她當然想過，但對於那樣的結果她是下意識逃避的，寫文幻想是一回事，可真遇到內心深處接不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可以見到鋼鐵俠、x教授等人她已經很滿意了，或許許多年過後她回想起現在也會覺得這是美好的一段時光。

　　就是因為美好的時光短暫才會覺得它美好啊。

　　托尼知道了小姑娘在害怕，於是他便說道：「是的，你說的沒錯。」

　　生活總是要繼續的，但人們永遠不會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

　　他沒把他得知的事情告訴莫笙，顯然小姑娘不會接受，畢竟她生活的世界太和平了，和他們的相比。

　　所謂的主宇宙不存在外星人入侵或者什麼神奇力量，但融合之後呢？那裡的人們可從來沒經受過這些，也想像不到，對他們來說全部都是無妄之災。

　　所以托尼不能讓宇宙融合，至少也不能讓主宇宙參與融合——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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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月惜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章 全息投影

　　為了小姑娘，為了自己的內心。

　　如果他有能力，但就算沒有他也會去嘗試。

　　托尼清楚他的復活是個引子，假若他的猜測是正確的，想要融合宇宙就得先擺脫「劇情」，成為獨立的宇宙。

　　那麼接下來絕對還會有逆轉「結局」的事情發生，女孩會再次經歷相似的事情。

　　於情於理，他都不好也不應該現在告訴小姑娘「真相」。

　　「斯塔克先生，那我就回去了。」莫笙站起來，對著托尼伸出雙手，意思明顯。

　　托尼擁抱了女孩：「回去吧，小心些。」

　　莫笙又和佩珀擁抱了一下，之後就在兩人的注視下打了響指，瞬間身影便消失在空氣中，沒造成一絲波動，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若不是親眼目睹了她離開甚至不會知道這件事。

　　「她離開了。」佩珀說道，看向在客廳裡來回踱步的丈夫。

　　「我牽連了她，如果按照那些軌跡進行，不會有無辜者進來。」托尼快速地說，雙手握成拳狀。

　　「她還會回來的，因為還會有人復活，這個小姑娘是被無限寶石選中的人，又怎麼可能只救我一個？」托尼十分愧疚，「我騙了她。」

　　佩珀走到托尼身旁，拉住他的手：「有些時候我們需要一點善意的謊言，而且你不是說這個孩子接受不了事情的真相嗎？這樣對她更好。」

　　「但那些真相也只是我的推測罷了，出了事情還怎麼改變呢？」托尼拄著沙發，看向實驗台上的莫比烏斯環，回想起當時自己的激動與欣喜，不禁嘆了口氣。

　　「這次可真的沒有改變的機會了，其本身就是無限寶石做出的事情啊。」

　　「終歸我還是騙了那個孩子。」

　　------

　　如果有人問莫笙生活有什麼變化嗎？她現在會回答說沒有。

　　因為現在的確沒有。

　　每天晚上跟父母視頻通話，白天為即將到來的重要考試焦頭爛額，忙的腳不沾地，卷子如山，寫完後十一二點，倒床就睡，完全沒有時間來想別的事情。

　　每個周末倒是能輕松些，但她也要去補課，就晚上回家後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無限寶石自從她回來後就沒了反應，閃爍的光芒也不見了，呼叫靈魂寶石的意識更是不可能，看上去就成了一串普通的帶著寶石的手鏈。

　　可莫笙還是會帶著它，不為別的，單純是為了紀念，紀念那段日子。

　　這麼說貌似有些傷感，但那一場離別不傷感呢？

　　「道恩？你在嗎？」半夜莫笙突然從夢中驚醒，條件反射地問道。

　　「我在，小姐，我在，這已經是你今晚第三次問我了。」道恩溫柔的聲音響起。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剛才夢見你不見了，我害怕。」莫笙將被子揉成一團，並將頭埋在裡面，喃喃道。

　　「boss將我留在這裡我便不會離開的，宇宙排斥也無法排斥掉我，我符合這個宇宙的科技水平，不會受到限制。」道恩運轉著自己的算力，按照從網上搜尋到的方法安慰著女孩。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小姐。」

　　「謝謝你。」莫笙的聲音悶悶的。

　　「安全考慮我介意不要把頭埋在被子裡，那樣會阻礙呼吸引發危險。」道恩說道。

　　「好吧。」莫笙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將頭露出來，「你說的很對。」

　　「實際上boss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留了錄像。」道恩的情感模塊告訴她女孩是在想念，但她是AI，情緒全靠數據模擬，所以她只是因數據的結果而做出這些行動而已。

　　不過她參考AI和人類的區別還是有一些結論的，人類對於離開的人的想念可能和她對於丟失的數據的介懷差不多，道恩想。

　　然而當她產生想這個行為的時候她就脫離普通AI的範圍了，或許從一開始道恩就不是一個普通的AI。

　　「那我可以看看嗎？」莫笙的語氣裡有些小雀躍。

　　「現在是凌晨01：21，依據你正常的作息習慣小姐你要趕快入睡。」道恩委婉地拒絕了。

　　莫笙本來就是突然驚醒的，以往她半夜醒來時一分鐘左右就會再次睡著，所以如今也迷迷糊糊的了。

　　「好吧，明天記得一定要播放哦，我還想……」小姑家的說話聲越來越小，到最後沒說完就沒了聲音，顯然是已經睡著了。

　　「我會的。」道恩回答的聲音也極小，生怕吵醒了女孩，手機屏幕閃爍幾次就徹底暗了下去。

　　數據有些紊亂，或許要自檢一下，道恩在回答後就發現了自己內部的異常數據，但當她將數據剝離出後那些數據又恢復了正常。

　　她運算過後還是決定把那些數據丟進垃圾箱，粉碎成不能恢復的數據碎片。

　　她要保證自己運行正常，因為沒人可以給她修復升級，出問題她就沒辦法再陪她的小姐了。

　　她說過她要一直陪著小姑娘的。

　　「道恩道恩，你說用不用把窗簾拉上啊，黑暗一些的環境不是有利於觀看影像嗎？」早上起來洗漱吃完早餐後莫笙就問道。

　　「小姐，boss留的是全息影像，不是平面投影。」道恩說道，「而且我也是有全息投影的。」

　　「哇哦，斯塔克先生還給我留了全息投影裝置？」

　　道恩操控她的主載體移動到了莫笙面前：「我的主載體有許多功能，全息影像只是一方面。」

　　「那快播放吧。」莫笙規矩地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放在膝蓋。

　　噢，她想托尼了，相必他回到自己的世界後會和佩珀阿姨還有摩根小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木屋也有了人煙味，其他地超英們也不用因托尼的死亡而悲傷了。

　　特別是小蜘蛛，他可以過好他的歐洲行了，沒人再逼迫他成長，也也有人陪他成長，他可以只是一位好鄰居。

　　斯塔克先生都給她留了這麼多禮物她已經很開心啦，試問有幾人有機會穿鋼鐵俠親身設計的戰甲，擁有他親手設計的AI呢？

　　隨著投影的開啟，托尼的身影出現在莫笙面前的空地上，投影很真實，真實的讓她以為托尼真的在她面前，然而細看卻能發現投影有種朦朧的虛幻感，好像一碰就會消散---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小姑娘，看到這段影像可不要哭鼻子哦。」托尼剛說出這句話莫笙的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她努力地擦著，卻怎麼也擦不干淨。

　　她為什麼要哭呢，明明、明明斯塔克先生回去是好事呀？

　　「我就知道你會哭鼻子的。」托尼拿來了一個椅子，並坐在上面，「別那麼傷感，我只是回家了，不是還好好的嘛，你這樣會讓我以為我死亡了一樣。」

　　「不過回不去的話在社會意義上我的確已經死亡。」

　　「唔……」莫笙抽泣了幾聲，眼淚浸濕了衣袖。

　　她就是想托尼了，她能怎麼辦？托尼的人格魅力是她能抵擋的嗎？她說自己要知足要滿意，別想有的沒的，那些道理她不懂嗎？她懂啊，可就是因為懂所以難受啊。

　　糾結的情緒充斥著莫笙的內心，她覺得自己太軟弱了，太多愁善感了，托尼回家難道不是她所希望的嗎？

　　「唉……」女孩嘆氣，抬起頭看向有些時間沒有說話的全息投影。

　　「好了，我想這些時間夠你平復情緒的了。」托尼一副早有預測的模樣說道，「你看到這段影像肯定是道恩給你播放的，哦，她是個好幫手，你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問她，我是說任何問題。」

　　「抱歉我讓你為我擔憂了這一個多月，說實話我一直擔心無限寶石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影響，雖然檢查結果一切正常，但是每個月道恩都會記錄你的身體數據，以防萬一。」

　　「斯塔克先生真好。」莫笙恍惚間還以為托尼真的在和自己對話，不由自主地這麼說著。

　　「我想你一定會說我真好，那是當然，斯塔克是最好的。」托尼接下來的一句話把小姑娘噎住了，她震驚地打個嗝。

　　妮妮這麼厲害的嗎？都能預想到她會說什麼？莫笙想了想又覺得十分合理，畢竟鋼鐵俠無所不能，是吧。

　　「盔甲的攻擊功能我鎖了一大半，一段時間內你用不著這個，其實我希望孩子你永遠都不要用著。」

　　「嗯，還說些什麼好呢？對了，如果遇到異常情況，直接喊道恩，她會代替我在你需要時保護你，當你不方便使用盔甲的時候。」

　　托尼又囑咐她了一些，大多是一些生活方面的瑣事，比如不要熬夜啊不要晚上在外面走之類的，若必要最好有人陪著，畢竟不是哪裡都有信號的。

　　「就這些了，最後握個手吧。」托尼站起來，走到莫笙面前，女孩呆愣地伸出手，虛握住光影。

　　她沒敢握緊，就讓她幻想一會兒這個是真的托尼吧。

　　「再見，可愛的小姑娘。」

　　影像消失了，眨眼間的功夫，如同出現時一樣，莫笙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忍不住又抽泣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下周軍訓，更新看情況


紅色房子與黑色披風

第27章 懸崖之下

　　斯塔克先生怎麼可以這麼好，這麼溫柔，對於認識不到兩個月的自己都留下這麼多東西，那對他熟識的其他人想必會更細心吧。

　　就在莫笙想著妮妮的優點時突然房間響起了十分魔性的聲音，她知道那是她最近循環播放的一個鬼畜視頻的配樂。

　　「道恩，你這是干什麼？」在這個bgm下她壓根就悲傷不起來好嗎？就跟看恐怖片bgm換成改革春風吹滿地一樣，能害怕才奇怪。

　　「根據大數據統計加上小姐你的喜好可得出這個音樂利於快速緩解你的悲傷情緒。」道恩一本正經地說道，然而這個bgm不會讓任何話正經起來，只會有濃濃的違和感。

　　莫笙見此不禁破涕為笑：「沒錯，效果迅速。」

　　她們嘮了一會兒後女孩又想起一件事：「道恩你說過你也有全息影像吧？」

　　「是的，只是形像還沒確定下來，小姐你可以選擇我的形像。」

　　「但形像這東西不是應該你自己決定嗎？」

　　「對我來說任何形像沒有區別，不過是不同的代碼罷了。」道恩說道，「所以主要看小姐喜歡哪一個。」

　　「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了啊。」

　　「說吧。」

　　「嗯……亞洲人的面孔就可以，其它無所謂了。」莫笙摸著下巴想了想，她對道恩的形像還真沒啥想法。

　　於是當她說完不道十秒鐘她就看見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盤發的、穿著白襯衫黑裙子的大姐姐出現在面前。

　　「小姐你好。」道恩向女孩揮揮手，其實也就是將操控手臂的那部分代碼運轉起來而已，這畢竟不是實體，她沒有任何感覺。

　　「哇哦。」莫笙忍不住贊嘆，道恩的形像就是她想像中的那個感覺，溫柔的大姐姐，「我覺得你和真人沒有區別誒。」

　　女孩忽略了她的話的深層含義。

　　「數據形態我更喜歡，因為可以自由操控代碼，我不明白為什麼許多故事裡的AI一定要有人類的身體？那樣非但會感到疼痛，而且會受到限制。」道恩自從了解到這方面的信息時就很疑惑，明明數據形態對AI來說更好。

　　「可能是人類形態會接觸許多東西吧，可以享受美食，可以與喜歡的人擁抱，可以感受世界的美好。」莫笙說道。

　　道恩的代碼在飛快地運算著，她將這段話儲存在了一個隱秘的收藏夾裡，就算托尼檢查她只要不檢查她的源代碼都不會知道的那種。

　　那裡面有很多東西，全部是關於莫笙的，有些是她對她說的話，有些是小姑娘開心時的照片和錄像，有些是……

　　她只是屬於莫笙的AI，源代碼裡清清楚楚地寫著這個。

　　保護小姑娘是她被創造出來的意義。

　　又是忙碌的一周，小蜘蛛電影上映的那天莫笙還在考試，這有些糟糕，因為看首映的計劃就這麼泡湯了。

　　她這回可不敢再熬夜看了，畢竟是期末考試，必須要重視。

　　「晚上你准備做些什麼？」放學了陸年和莫笙一同走出校門。

　　「當然是看電影去啦，我早上都沒敢打開手機，就怕被劇透。」莫笙拍了拍書包，拿出零錢。

　　「你厲害，比不起，我都考懵了打算明天再去。」陸年說道。

　　「別啊，你難道還忍心讓我一個人看電影嗎？電影院連套餐都是雙人份的，這就是在欺負人嘛。」莫笙把手搭在陸年的肩膀上，「陪我看吧，我請客，總之是要看的，自然越早越好啊，你要是真不陪我信不信我看完就跟你說一遍劇情？」

　　顯然女孩只是開玩笑而已，她自己都不喜歡劇透便肯定不會給別人劇透了。

　　「那好吧，反正考試結束了，美妙的暑假生活在迎接著我。」陸年笑著答應。

　　「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莫笙誇張地鼓起掌，陸年嬉笑著打下她的手。

　　「我覺得我們應該快點兒走。」陸年忽地壓低聲音，指了指前方的公交站牌。

　　「為什麼？」

　　「車來了。」

　　「啊，你應該早些說的，這趟趕不上下趟什麼時候還不好說呢。」莫笙拉著陸年開始撒丫子狂奔，終於在公交車啟動前跑到了地。

　　上車投完幣，兩人坐在後排的座位上氣喘吁吁地對視。

　　「呼……我覺得……覺得體育測試的時候都沒有跑……跑這麼快過。」莫笙現在都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我也這麼覺得。」陸年將書包放到旁邊的座位上。

　　現在挺晚的了，車上的位置空出很多，這條線路也不是什麼熱門線，再加上還有地鐵分流，將七將八地算下來她們幾乎能算做把車承包了---實際上每個工作日都如此。

　　「到電影院再訂票還是網上訂？」莫笙問。

　　「無所謂啦，不過網上不是可以便宜一些嗎？都你請客了總不能再多花錢吧。」

　　「OK。」莫笙拿出手機，剛把流量打開時就被一堆消息提醒刷屏了，剛剛刷新的是兩句話，恰好被她看見。

　　【我要劇透！】

　　【蜘蛛俠是彼得帕克！】

　　她沒好奇地點進群查看消息記錄，只是在app上訂好最近場次的IMAX的票後就關閉了手機。

　　車慢悠悠地開著，路燈的暖黃色光芒在一瞬間晃著了她的眼睛，女孩好像在那刻看見了紫色的天空。

　　「還晃出幻覺來了。」莫笙眯眯眼，擦掉生理性的淚水，不再看向窗外，她和陸年又閑聊起來。

　　「有人劇透說蜘蛛俠是彼得帕克，我就不明白了這難道不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嗎？」

　　陸年贊同地點頭：「可能我們看了電影才明白吧。」

　　「但都看了電影還叫什麼劇透？」

　　「也是。」

　　之後莫笙就明白了這還真是個劇透，而且算是最大的劇透，畢竟這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劇情。

　　只有看完電影才會明白劇透的話的含義，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呢。

　　看電影不買爆米花是不可能的，所以莫笙買了一大桶爆米花和兩杯可樂，這是看電影的標配嘛。

　　然而她卻莫名地感到困意，於是當坐到位置上時她對陸年說道：「我先眯一會兒，開始了記得叫我。」

　　見好友的確困得不行的模樣陸年拍了拍胸脯：「放心，我肯定會叫你的。」

　　「不過你邀請我看電影結果你睡著了有些奇怪啊，我都沒困呢。」陸年也只是隨口嘀咕，她帶上眼鏡，認真看起廣告來，總歸廣告也是挺好看的，而且還順帶播放其它電影的預告片。

　　莫笙眯著眯著就感到意識一陣混沌，等她恢復感覺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紫色的天空，和猛然亮起的一道衝天光柱。

　　光柱離她越來越遠，莫笙聽見了耳邊呼嘯的風。

　　等等，是她睜眼的方式不對還是她在做夢？

　　再等等，這個熟悉感，這個熟悉的走向，雖然夢的內容不同但她又不是傻，一次足夠給她經驗了，即便她還不知道著到底是什麼情況，可不妨礙她得出一個結論。

　　又有超英穿過來了。

　　在女孩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她摔在了地上，原來之所以光柱在眼中縮小是因為她在下墜，和之前一樣沒有痛感，但她不再會以為這是單純的夢了。

　　莫笙坐起來，深呼吸幾下，看了看地面的冰冷石板，看了看四周的峭壁，再看了看頭頂的天空，突然有感而發-

　　她什麼時候才能醒呢？

　　女孩倒不害怕，又沒有什麼危險，她等著時間到了就能回去。

　　可惜電影是看不成了，只能明天重看一遍。

　　「讓我想想這次會是誰……嗯，紫色的天空，自由落體的方式……」莫笙敲打著石板，瞬間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寡姐嗎？」

　　與此同時電影院內的燈光暗了下來，陸年搖搖莫笙的胳膊：「醒醒吧，電影開始了，帶好眼鏡。」

　　她見莫笙睜開眼睛後就專心致志地看起電影來，好友奇怪的眼神只當是剛睡醒的迷茫。

　　於是她又一次地沒有發現不對勁。

　　娜塔莎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時看見的不是沃米爾幽寂的天空，而是一個電影屏幕。

　　自己跳下懸崖換取靈魂寶石不是應該死了嗎？為什麼還會有意識？而且……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即便場內昏暗她也能看清這絕對不是她的手，她的手因常年握木倉有很多繭子，而這雙手不一樣，這是一雙小孩子的、沒經過訓練的、柔嫩的手。

　　娜塔莎的心裡充滿疑問，但她知道此時不是探尋答案的時機，以特工的本能分析和醒來時旁邊的女孩說的話而言她至少要把面前的電影看完。

　　她在一醒來時就開始觀察環境了，她現在能確定的是她在種花家，一是因為剛才那個女孩用中文說話，她之前學過，二是因為字幕是中文---這點是確認她想法的依據。

　　所以這部電影講的是……娜塔莎看見銀幕上那個熟悉的少年的臉，第一時間想到的是-

　　他們成功了，打敗了滅霸，逆轉了無限。

　　接下來還有對她來說更吃驚的消息，托尼斯塔克死了，史蒂夫也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寡姐……

　　沃米爾星冷嗎？


第28章 虛假存在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內，畢竟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的。

　　但是娜塔莎卻越看越疑惑，同時推翻了之前的想法，這是一個電影，講述蜘蛛俠的故事的電影 ，重點一個電影表現出本應該是秘密的東西，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猜想不到是穿越了宇宙，但這很正常，娜塔莎不是科學家，她沒有托尼的思維，所以此時此刻她再怎麼想也不會明白發生了什麼，而這些又開始讓她懷疑他們究竟打沒打敗滅霸。

　　娜塔莎搖搖頭，盡力讓大腦保持清醒，無論如何她都要先看完眼前的電影，拋棄其它雜七雜八的想法，就當這是一部普通的電影。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想娜塔莎的思緒反而清晰了許多，比如她一看就知道那個神秘客在騙人，他的演技太拙劣了，而且他做的事情都十分湊巧。

　　所有巧合都不是偶然。

　　「還平行宇宙，真是想的簡單。」她評價道。

　　尼克弗瑞是被調包了麼？這都能相信，娜塔莎感到奇怪，而之後的彩蛋也的確證實了她的猜測。

　　「莫笙，你說什麼呢？」陸年聽見她的好友說話不禁問道。

　　「神秘客是騙子，他在演戲。」娜塔莎笑著用中文回答。當年在紅房子的時候她學過好幾種語言，中文當然包括在內。

　　「漫畫裡他和小蜘蛛就是宿敵，如果漫威給像斯克魯人一樣洗白了就太沒意思了。」陸年指著昆汀，「這挺好猜，大家都這麼說。」

　　「哎呦，還616宇宙吶，電影宇宙的編號明明是19999。」

　　原來這個身體的主人叫莫笙，她們倆是學生，而且還是朋友。

　　娜塔莎借著銀幕的光芒看清了陸年身上的校服，不需多過思索又獲得了一些信息。

　　漫畫……漫威……宇宙編號……

　　她好像有了些思路，但不能把它們聯系在一起，總是差一處才能穿成串。

　　既然自己在這個身體裡，娜塔莎眯起眼睛，想到一件嚴肅的事情，那麼叫莫笙的小姑娘在哪裡？在自己的身體裡嗎？

　　可她的身體已經死了。

　　她擔心起女孩的安危。

　　電影的劇情到了轉折點，彼得撿到投影用的無人機，神秘客的謊言被識破，小蜘蛛開始阻止，進行一番激烈的打鬥和波瀾起伏的劇情後他打敗了貝克，拿回了伊迪絲眼鏡。

　　娜塔莎喝著可樂吃著爆米花，像任何一個看電影的普通人一樣，她不擔心有意外出現，神秘客這個反派根本不入流，那些幻像用設備一查就能知道，他的計劃從開始就注定失敗。

　　「如今這世道，他們什麼都會信。」

　　娜塔莎聽見神秘客在死亡前說出這句台詞，極其無奈地輕笑。

　　是啊，世道變了，還敢不相信什麼呢？

　　曾經以為不可能的事情一一被打碎遮擋的輕薄屏障，清晰又殘忍地在面前展現，真相外的甜美外衣慢慢脫落。

　　字幕升起，娜塔莎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場內的一個人都沒走，全部在等彩蛋。

　　「我要告訴你們。」昆汀的臉出現在銀幕上，「蜘蛛俠的名字是-」

　　他喘了一口氣。

　　「彼得帕克。」

　　影院頓時一陣騷動，等第二個彩蛋出現時愈演愈烈。

　　尼克弗瑞是假的，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出現，那個他不過是斯克魯人假扮的。

　　「果然，要是他輕易相信這等謊言不如洗洗睡了。」娜塔莎摘下眼鏡，把它放進外套的兜子裡。

　　電影沒了，燈光也亮起來了，眾人都收拾收拾准備離開，期間大家都在討論劇情。

　　就算這不是首映場也是上映的第一天，沒人預想到神秘客最後竟然玩陰的，直接把蜘蛛俠的身份說了出來！

　　「我去，辣雞神秘客，死了還搞事。」陸年在旁邊不甘地哀嚎著，顯然憤懣難平，「所以小蜘蛛被暴露身份後會發生什麼？要是像漫畫的僅剩之日一樣慘我會瘋掉的！」

　　「走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陸年說著就要拉起好友的手，但被立即躲開了，她不禁轉過頭，有些意外地問：「你為什麼要躲我？」

　　「吃完東西不干淨，出去洗個手的。」娜塔莎用一個完美的理由搪塞過去。

　　她躲避的原因只是身為特工的條件反射，在她被人突然接觸時的應急反應，要不然為什麼說不要突然觸碰一個特工。

　　但她也可以很快找到理由，畢竟她面對的只是個孩子，孩子是不會想太多的。

　　於是娜塔莎就跟著陸年出了電影院，她走在離陸年大約半步的後面，快速地思考著接下來要怎麼做。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引起別人的懷疑，如果她要用這個身體一直生存下去，即便她並不願意占據，但現在已是事實。

　　正常情況下一個孩子和朋友一起在晚上看完電影後便要回家，而她又知道莫笙的家在哪裡，直接問是最愚蠢的做法，所以……

　　「你回家後要做什麼？我想不會是直接睡覺吧。」娜塔莎斟酌著用詞，盡量讓自己的說話方式貼近一個孩子。

　　別說，她的訓練項目裡還真的沒有過這一項，她做過的任務又沒有哪個需要用到小孩的身份。

　　「先吃些水果，我也吃不下去晚飯了，之後再收拾書包，畢竟一學期結束了嘛，看完電影後我壓根就沒心情倒床就睡。」陸年語氣還是充滿了氣憤，她劈裡啪啦地數落著劇情。

　　「小蜘蛛被困在幻境裡的特效做的是真不錯，劇情總體而言符合期待，但是最後的彩蛋-」說起彩蛋陸年就更加生氣，「不行，不能爆粗口，不行，忍不住了。」

　　「我TM要將神秘客鞭-屍啊啊啊！！！」

　　「小蜘蛛那麼好，那麼信任他，都把妮妮留的眼鏡送給他了他竟然還要殺他！」

　　「即使他長著吉倫哈爾的臉也不能阻止我對這個角色一生黑！」

　　她們還沒走出廣場，陸年說到興頭上就直接站在原地開罵：「雖然下部電影一定會解決但我還是想罵出來，辣雞神秘客，等出資源了我絕對會做個視頻弄出八百種他不同的死法出來！」

　　這些話透露出的信息量讓娜塔莎有些錯愕，角色，她知道電影是拍出來的，但角色這個詞的含義可深的很，如果說神秘客是一個角色，那麼根據這個孩子的說法吉倫哈爾便是扮演這個角色的人……

　　她忽地明白了什麼，盡管有些荒唐卻是最合理不過的一個解釋了，但她還需要一些東西來驗證。

　　娜塔莎接著套話：「吉倫哈爾是挺帥的。」

　　「角色白瞎了臉。」陸年拉著好友坐到長椅上，「反正咱也不著急，明天又不上學，坐下嘮會兒。」

　　「話說莫笙你說的話有些少誒。」

　　「氣的沒心情說話。」娜塔莎一愣，快速反應過來，用她接觸到的信息給出這個回答。

　　是她疏忽了，不過這也沒辦法，多說的錯誤可比少說的錯誤嚴重多了。

　　「唉……不提電影了，再提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陸年果不其然被娜塔莎影響轉移了話題，說出她想要知道的信息，「片場裡荷蘭弟和吉倫哈爾的關系倒是挺好，之前就是被他們倆的采訪視頻給騙了。」

　　「但也不能說是騙，漫威搞事搞過多少回，都習慣了，復聯三算一次，復聯四又算一次，預告片成了預告騙，切。」陸年掰著指頭，冷哼一聲。

　　娜塔莎得知了她想要的信息。

　　她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他們的故事成了電影的世界。

　　這夠有趣吧？在別人的眼中你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存在。

　　「我送你啊，這麼晚了你家還沒有人，反正我們在一個小區嘛。」陸年話頭一轉，站起身便向南走去。

　　「好。」娜塔莎答應，心下一喜。

　　這可真是方便，看來這個孩子和莫笙比她想像的要熟很多。

　　於是陸年把娜塔莎送到了家門口，就差拿鑰匙開門進屋了。

　　「你進去吧。」陸年說道。

　　「我先看著你下樓的。」娜塔莎靠在門上，不急著進去。

　　「就知道你會這樣。」陸年也沒推辭，直接按了電梯，「明天見。」

　　「明天見。」

　　娜塔莎臉上還掛著溫暖的笑容，她看著陸年進了電梯，看著數字跳轉到一時笑容就瞬間消失了。

　　她摸了摸口袋，從中掏出零零碎碎的小東西---一個掛在脖子上的鑰匙串，一部手機，幾個硬幣。

　　說是鑰匙串但實際上只有一個鑰匙，剩下的都是卡，顯然那個鑰匙就是小姑娘家的鑰匙。

　　娜塔莎將鑰匙插-入門裡，向左一擰，在開門的剎那眼前突然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識。

　　看著面前自家的門和手中的鑰匙莫笙了然，她開門進去，不緊不慢地吃了幾口道恩准備的食物洗漱完後就准備睡覺了，總之她還是挺困的。

　　當然在那之前她要寫幾句話，將這件事和她的世界概況簡單地告訴娜塔莎。

　　女孩先是用熒光黃色的筆寫了三個大字在紙上，然後把它貼在面對床頭的正中間的牆上，剩下的話她就拿中性筆寫了。


第29章 順其自然

　　嗯，雖說是幾句話但她其實寫了滿滿一張。

　　做完這些她躺在床上，看了眼手腕上的無限寶石，呼叫道：「靈魂？靈魂？」

　　沒有應答。

　　莫笙試著發動那些寶石的能力也依然沒有反應，她想可能是寶石還沒有恢復過來？

　　總之最後她是要用寶石送寡姐回去的，寶石復活他們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嘛。

　　「道恩，我跟你說啊。」她決定把這件事情跟道恩說一下。

　　「寡姐來了誒，那可是寡姐，唔，又有超英可以復活了，我該怎麼辦好呢？好緊張。」

　　道恩沉默了一會兒，她提取著托尼留給她的數據：「boss在我的程序中寫了遇到這種情況的解決辦法。」

　　「咦？斯塔克先生連這都有計劃嗎？解決辦法是什麼呀？」莫笙有些好奇。

　　「順其自然。」

　　「……額，的確是一種好的解決辦法。」女孩想托尼的計劃是這個不足為奇，畢竟除了順其自然其它的她也做不好，只要將人送回去也沒有事情與她有關了。

　　「如果我半夜突然醒了那就是寡姐在掌控身體，她要是問問題的話能回答的都要回答，好嗎？」莫笙在進入夢鄉前囑咐道，「唉，這樣子不太方便，真希望寡姐能快些用自己的身體，靈魂寶石還沒有反應。」

　　「好的，我會完成你的要求，小姐。」道恩溫柔的聲音從手機中響起，似乎帶有淡淡的情感波動。

　　娜塔莎再次清醒過來時是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間，顯得十分空曠和大，這片空間除了白色外什麼都沒有---也不能這麼說，空間的角落裡還是有金紅色的。

　　她走向那顯眼的地方，看清是什麼東西後不禁停住了腳步。

　　「鋼鐵盔甲……托尼是來過這裡嗎？」娜塔莎蹲下，摸了摸盔甲流暢的金屬外殼，皺眉說道。

　　地球上沒人能造出鋼鐵盔甲，至少在目前的時間點上，但它提供的信息不是特別有意義，在見識過外星的那些高科技後她梗不會因物品而判斷事情了。

　　況且這裡並不是地球，這裡是一個特殊的空間。

　　但只有盔甲能提供給她一些信息，在探尋清楚情況之前她必須小心謹慎，在有下一個東西能推翻它之前自己只能以它作為信息支點。

　　娜塔莎又看了看周圍其余的十多個盔甲，掃視的目光一頓，在一個銀色的盔甲上看見了一張紙條，她拿下來，閱讀上面寫的句子。

　　【可惜現在只能用MK5。】

　　托尼的字跡，不是有人模仿的，娜塔莎現在確定他的確來過這裡，只是究竟是哪一個托尼就有待探究了。

　　她又看看自己的手，很好，是她的手，這證明在這個空間裡她會換回她自己的身體，或許是那個小姑娘醒了她才到了這裡，在小姑娘睡著時自己能掌控她的身體行動。

　　娜塔莎接受她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後發現一切都很容易解釋，之前的迷霧漸漸消失，她本來就是一個思維敏捷的人，理清現狀十分容易。

　　她站起來，剛准備走路時便有一陣熟悉的眩暈感，模糊了一瞬，眼前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一個黑暗的房間。

　　和牆上極其扎眼的大字。

　　【看下面的紙！！！】

　　娜塔莎下床，打算將紙揭下來，結果一起身就聽見一個電子女音響起。

　　「娜塔莎女士你好，我叫道恩，我是boss留下來照顧莫笙的AI，兼職為你指引在這個世界如何生活和解答疑問。」道恩檢測到女孩的身體動了時就迅速說道，順帶打開燈。

　　「是什麼時候的托尼？」娜塔莎起身的動作停住，問道。

　　這是很關鍵的事。

　　「2023年，娜塔莎女士，boss復活回去了，你也會回去的。」

　　「復活？回去？能講一講都發生了什麼嗎？」娜塔莎的消息斷層了，和眾人有關的記憶只到一起站在量子傳送即上，她需要了解情況後才能制定接下來的方案。

　　「boss他們成功拿到無限寶石將眾人帶回來，但星雲被2014年的滅霸發現，替換了身份，在大家放松時打開機器將他和他的大軍傳送過來。」

　　「boss和隊長、索爾一起迎戰，但是不敵於滅霸，後來奇異博士把回來的眾人傳送到基地，大家一起迎戰，戰局逆轉。」

　　「可是滅霸在被旺達困住時下令開炮，這導致大家必須躲避，而後驚奇隊長從宇宙中回來摧毀了滅霸的艦隊。」

　　「勝利有了希望，但滅霸拿到了無限手套，他要再次打響指，這次消失的可不會是一半生命了。」

　　「因為新做的手套材料和boss的盔甲同源，在加上boss特意為此留出的機關，他從滅霸手中搶奪了寶石，為了勝利他打了響指。」

　　「於是滅霸和他的軍隊化成灰消失了。」

　　「boss承受不住無限寶石的力量，所以他犧牲了。」

　　娜塔莎仔細傾聽著，確定了他們真的成功帶回消失的人。

　　這就好，所做的一切沒有白費，犧牲……他們沒人害怕犧牲，在穿上那身衣服時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

　　他們願意守護自己的世界，傾盡全力，在所不惜。

　　「在這個世界裡boss也像你一樣，先是在小姐的身體裡蘇醒，幾天後可以用自己的身體在外界。」

　　「但娜塔莎女士你也知道這裡你們的事跡以電影的形式存在，所以有和你們樣貌相同的演員，若要在一定範圍內自由活動的話需做好防護。」

　　「好的。」娜塔莎點點頭，這點沒有妨礙，無論在哪裡出門她都不會輕易露出自己的臉，一個特工最好的隱藏方式就是泯於眾人，「那托尼在莫笙清醒時是在一個白色的空間裡嗎？」

　　「沒錯，我就是在那裡被創造出來的，那裡是無限寶石構成的空間，可以根據使用者的需求在此世界科技限制下提供所需的物品。」

　　後半句話的意思是只要你有錢你就能在現實中買到那些東西，所以用處不大，娜塔莎又不是科學家，她需要的只有生活必需品和一些小玩意罷了。

　　「無限寶石？哪個世界的無限寶石？」

　　「我們的世界。」

　　「可無限寶石已經被滅霸毀了，要不然也不用去其它平行宇宙拿了。」娜塔莎對著道恩的形像投影說道，「我們世界的無限寶石為什麼還會存在？」

　　「對不起女士，boss並沒有給我這方面的資料。」道恩充滿歉意地回答，留一些時間以供娜塔莎思考。

　　另一個世界……復活……無限寶石……

　　「托尼肯定還有其它的話吧。」娜塔莎篤定地說。

　　「是的。」道恩點頭，「boss說宇宙正在融合。」

　　「我們要小心謹慎面對出現的危險，在一切結束之前。」

　　接著道恩又告訴了娜塔莎一些事情，關於如何回去，關於小姑娘的情況，關於這個世界的概況。

　　「若還需要了解某方面的詳細信息可以上網查詢。」在把托尼設定在程序裡告訴下一個人的事情說完後道恩以此總結。

　　「不用了。」娜塔莎揮揮手，道恩的投影消失，退回了書房。

　　她把燈關掉，靜靜地坐在窗邊，看著車來車往，看著依然有行人的街道。

　　這是一個和平的世界，不能把它拖入他們的世界。

　　娜塔莎有著和托尼一樣的想法。

　　早上醒來時莫笙就興衝衝地問道恩：「昨天晚上寡姐是不是醒來了？是不是和你說話了？道恩你把事情都告訴寡姐了嗎？」

　　「小姐你的要求我都完成了。」道恩說道。

　　「哦，我還以為送走斯塔克先生這些就結束了呢，沒想到寡姐還會穿來，你說說這多神奇。」莫笙拄著下巴，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看著手裡娜塔莎寫的紙條。

　　【你好，可愛的女孩。】

　　漂亮的楷書，一筆一劃比她寫的還要工整，哦，寡姐怎麼什麼都會，她都羞於說她是根正苗紅的種花家的兔子了。

　　「不過寡姐能復活更填補遺憾啦，不應該有超英死亡的。」她把紙條壓在板子下，「今天要干什麼好呢？」

　　「小姐，我需要提醒一下，你有一周多沒有跑步了，我介意你出去鍛煉。」道恩平靜地說道，「你的體重已增加兩斤。」

　　「哦，聽不見聽不見，我沒胖，看不出來就行，大清早的讓我出去跑步真是太為難我了，放暑假了讓我自在一段時間吧。」莫笙啪嘰地仰躺在床上，滾來滾去，撒嬌道。

　　「現在並不是暑假時間，要到發完成績才是。」道恩有理有據地反駁，然而重點似乎有些錯誤。

　　「唉呀，沒什麼關系的，你看看終於能晚睡晚起了，不要這樣子嘛，道恩，求求你了，斯塔克先生又不在。」小姑娘央求道。

　　「那好吧。」道恩能怎麼辦呢，她當然是同意了，雖然她把女孩說的話盡職盡責地記錄了下來，等待在未來的某個日子發揮作用。

　　今天的道恩依然在縱容自己的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軍訓真的好煩啊


第30章 沒有明天

　　中午的時候莫媽給莫笙打了電話：「寶貝，紐約的確是多災多難，我今天就碰見了一個木倉擊案，這已經是第遇到的第三起了。」

　　「媽媽你沒事吧？受傷一定一定要記得去醫院啊，不能拖。」女孩緊張地說道。

　　一聽到木倉擊她的心就揪了起來，在女孩的認知裡任何與木倉有關的案件都非常非常嚴重，畢竟和木倉掛鉤的都是傷害與死亡。

　　「沒事，有人很快就制止了，他真是個見義勇為的好少年呢。」莫媽說起這事就不禁感嘆，「紐約的好人也的確多啊，每次出現危險都有人見義勇為。」

　　「不過我想那個孩子有些魯莽了，那可是木倉，要是真傷到他怎麼辦？他在做完這些後就立刻離開了，我想表達感謝都沒有時機。」

　　「真是謝謝這個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了，那就好那就好。」莫笙松了一口氣，「媽媽你說他是一個少年？」

　　「對，聽聲音很年輕，肯定沒有成年，一個孩子都敢出手保護人了，少年意氣啊，看那動作顯然是制止過多次這樣的行為，干脆利落，身手敏捷。」

　　「哦，可惜我們不能道謝了。」

　　「也是，紐約那麼大再次碰見的機會太小了，何況那個少年還帶著口罩。」莫媽遺憾地說道。

　　「爸爸怎麼樣了？他還是很忙嗎？」莫笙換了一個話題。

　　「對，他本來是要休息一會兒的，正好剛結束一個生意項目嘛，結果他曾經待過的那個實驗室又接到一個新的研究項目，據他說是有人點名讓他研究，雖然我們有好長時間沒過去了但是也常聯系，正好你爸想重操舊業了。」

　　「他的性格不太適合談生意，要不是遷就我也不會離開實驗室，陪我打拼這些年不容易，當初我不應該同意你爸一起離開的，可能那時他留下現在就會有成果出來了，從事自己喜歡的職業會更專注吧。」莫媽在電話那頭嘆氣。

　　「公司同意你爸的離職請求了，這邊的事情也有人陸續開處理，但我們要回去至少還得十一月份，算你爸研究順利能抽出空。」

　　「沒事，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爸爸現在能繼續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值得開心，我們支持就好了。」莫笙說道，「媽媽你這話說的我只聽出了你們很恩愛嘛。」

　　莫媽和莫爸經常在話裡話外透露他們的感情好，他們互相體諒，所以女孩在對待其他人時也會站在對方的角度上思考問題，樂意奉獻。

　　她的父母對她的影響很大，他們的形像在她心中非常完美，小姑娘認為她的父母最體貼不過了。

　　「暑假你要不要過來這邊啊？我和你爸都想你了，你的簽證時間也夠。」莫媽提出邀請。

　　莫笙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時間往後推推：「八月份的吧，我有事情要做。」

　　「什麼事？」

　　「媽，我這麼說當然是保密的啦。」

　　「好好，寶貝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莫媽笑道，「哦，你爸回來了，我先掛了。」

　　紐約她會去的，畢竟從小到大還沒出過國呢，雖然她的老爸老媽經常全球飛，而且他們國慶和中秋都回不來，那時她也不方便過去，正好暑假有時間那自然是要看望的。

　　手機響起「嘟嘟」的聲音，莫笙放下它，去客廳看起電視，隨便找了一個台。

　　這個台放著紀錄片，是英文配音有關二戰歷史的，女孩看了會兒就去冰箱裡拿雪糕吃，炎熱的夏日雪糕是解暑的不二之選，但她也因此錯過了一些東西。

　　紀錄片上赫然出現美國隊長的身影，老舊的黑白影像顯示著他的英姿，解說員說話的聲音此時也變得格外低沉。

　　【他和他的隊伍在戰場上無往不利，摧毀許多德軍基地。】

　　【如果美國隊長沒有沉睡將近七十年的話，勝利或許會更早到來。】

　　【他是一個真正地戰士。】

　　莫笙拿完雪糕就看見正播放廣告，她看了眼提示信息發現那個節目已經結束了。她還沒看夠呢，畢竟一般關於戰爭的紀錄片總是有些無趣，這個紀錄片是少數吸引人的。

　　「道恩，節目最後講了什麼呀？」她想AI姐姐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就問了。

　　「如果有史蒂夫在可能勝利會早些到來。」道恩不能對莫笙撒謊，但托尼給她的設定裡也寫了若非必要不能說有關宇宙融合的信息，這兩者是互相矛盾的，但她不是一般的AI，所以在運算過後她換了一個說法。

　　文字游戲，她沒有改變原句的任何意思。

　　「史蒂夫？他在二戰中是一個著名的人物嗎？」莫笙沒有想到別的方面，因為她看的是紀錄頻道又不是電影頻道，再加上這個名字非常大眾，怎麼可能會懷疑呢？

　　而且道恩並沒有說謊，美國隊長就叫史蒂夫，不是嗎？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莫笙和娜塔莎在此期間通過寫紙條交流。

　　【娜塔莎姐姐，你是我遇到的第二個超英。】

　　【我很榮幸遇到你。】

　　【娜塔莎姐姐，你放心，我會像送斯塔克先生一樣送你回去的。】

　　【感謝你的幫助，小姑娘，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 】

　　【娜塔莎姐姐……】

　　諸如此類還有許多，在此不一一贅述了。

　　娜塔莎同樣把復聯系列的電影補了一遍，也同樣查詢了各個國家的概況，她發現除了沒有外星人入侵外這個世界和他們的世界沒有什麼區別。

　　但就這一點足以決定很多，這裡有戰爭有死亡，但是沒有不可抵抗的毀滅世界的危機。

　　這裡是一個和平的世界。

　　在第三天的晚上，靈魂寶石突然出現，他看起來比之前長大了些，變成了青少年的模樣。

　　「想我了沒？」他靠著門框，看著莫笙拿著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不想。」莫笙頭也沒抬地說道。

　　「我就是跟你說一聲，可能接下來還會有一些人需要讓你送回我們的世界，拜托了啊，我相信你可以的。」

　　「不是，我特別想知道一件事情。」女孩轉過身放下筆，認真地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是我？有很多人能比我更好完成這件事情，我有什麼資格被選上嗎？」

　　她的一切都屬於中等水准，平平常常普普通通，她很早就有這個疑問了，只是一直沒說而已。

　　「額，我在地球上是隨機挑選人的，不管你信不信，就是設置一些問題的答案，和答案差不多的都可以被選中，接下來才會有篩選。你還記不記得你在4月20號的晚上填過一個表格？」

　　靈魂不自在地拽拽袖子，身上發出的橙色光芒本來就淡，這下更淡了些。

　　「那東西我看有許多人曬過截圖，就算是隨機選的也不會巧到選我吧，你們無限寶石做事不會真放任不管吧。」

　　莫笙不信這個說法，她的確填過一個表格，但她是看群裡有很多人填過她才填的，光一個群就有一千多人，別提其它渠道了，實際人數肯定多很多。

　　買彩票中獎的幾率都比這大好嗎？在之前她想都想不到還真有平行宇宙，誰知道無限寶石選人的方式這麼隨便啊？

　　「可所有填表的人裡就你填了要讓他們活下去啊。」靈魂盤腿漂浮在半空中，身上隱約的橙色光芒又亮了亮。

　　莫笙在那麼一瞬間竟然詭異地相信了，她回想她在表格上填的話不禁沉默。

　　【有一天你遇到超級英雄你會想做什麼？】

　　【讓他們活下去。】

　　這兩者之間好像沒有什麼聯系，莫笙本來也是想隨便填的，但那天是她的外祖父的忌日，她那時看著擺在窗台上的和外祖父唯一一張合照不免有感而發，填上那句話。

　　她的外祖父是突然走的，完全沒有征兆，在睡夢中安詳離去，調查死因也沒調查出所以然來，仿佛就像是時間到了一樣。

　　可外祖父才七十多歲，是那個時代為數不多的知識分子，退休前在大學當教授，平時身體硬朗的很，精氣神都像五十多歲的樣子，沒人想到他會突然死亡。

　　意外代替外祖父的明天先到來了。

　　那段時間整個家都亂了，外祖父只有母親一個孩子，外祖母還因疾病早早去世了，整個葬禮都是母親操辦的，幸好還有父親幫忙，要不然恐怕母親也會跟著大病一場。

　　莫笙對此印像深刻，盡管她當時才五六歲，外祖父小時候特別寵她，總是給她好玩的和好吃的，她小學之前的時光基本是在外祖父家度過的。

　　她記得當時家裡來來往往很多人，她問莫媽這些人都是誰，莫媽告訴她那是外祖父曾經教過的學生。

　　葬禮上也有很多人來，她記得那天是個陰天，天很暗，人們臉上的表情很悲傷，她當時不懂得葬禮是什麼含義，雖然明白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她還在天真地問著她的母親：「媽媽，為什麼大家都在難過呢？為什麼你在哭呢？」

　　「你的外祖父離開了。」

　　「可是也有別人離開過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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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請活下去

　　莫媽：「那不一樣，他不會再醒來。」

　　「有些時候人生就是這樣，意外到來時你可能不會接受想要逃避，但它已是現實，我們能做的只是面對它。」

　　「生活就像一個站點未定的火車，有的人前往下一站，有的人尚未完成在這一站的心願，於是留在這裡。」

　　等到再大一些的時候莫笙才明白母親所說的離開是死亡的意思，她那時只覺得死亡只不過是那個人不能陪自己玩，不能再看見他，其背後的內涵還是不懂。

　　可能到現在也不懂，她只知道死亡是一件可怕又無可避免的事情。

　　一個人在你面前死去你卻無能為力，任何事物都會死亡，死亡才是真正確定的事情，誰都避免不了。

　　所以她不希望她喜歡的任何一個人意外死亡，他們應該幸福地過完一生，然後沒有遺憾地離開。

　　哪怕他們只是虛擬人物，她也希望在虛擬世界裡他們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哪怕她做的一切可能都微不足道，但是那總歸是自己的心意。

　　所以當時因回憶起了外祖父的離去莫笙選擇寫下那句話。

　　活下去吧，世界這麼美好，宇宙這麼廣大，他們值得擁有和體會這一切。

　　畢竟活著才能創造更美好地未來，一旦死去就真的什麼都改變不了了，不是嗎？

　　何況她始終相信在某個世界裡他們是真實存在的。

　　看吧，現在不就證明了這點嗎？

　　就算能復活死亡也是真實發生過的，給留下的人們帶去悲痛，死亡的影響不會因為那個人的復活而消散。

　　況且對於普通的人們來說復活只有在想像中存在，並且任何的復活都是條件極其艱難的，和不存在沒什麼區別，現實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

　　所以請堅持下去，請活下去。

　　祝我們、你們、他們。

　　「嗨，別難過呀，我在這兒你難道還擔心有什麼事情辦不成嗎？」靈魂訕笑道，「等我再次沉睡黑寡婦就可以從空間裡出來用自己的身體了，你也可以開始傳送了。」

　　「那你就快沉睡吧。」莫笙冷酷無情地說道，她總覺得不懟靈魂不得勁。

　　「別啊，你之前不是想找我說話嗎？」

　　「現在不想了。」

　　靈魂：「……」

　　「介於你的生活是被我們擾亂的我可以實現你的一個願望，除了復活超英之外的願望。」

　　「世界和平。」

　　「這太難了，換一個。」

　　「你是無限寶石竟然做不到讓世界和平？」莫笙只是隨口一說，她不會沒智商地以為世界真的能和平下去，只要與利益有關，戰爭的陰影就會如影隨形。

　　見靈魂認真思考的模樣她擺擺手：「好啦，我就是開玩笑而已。」

　　「其實讓世界和平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在一段時間內我能保證沒有動用武力的事發生。」靈魂想起他看過的資料。

　　「哇哦，一段時間也是夠厲害了，我就問問，你能怎麼樣讓世界和平呢？」女孩來了興趣。

　　「血脈詛咒。」

　　莫笙猛地咳嗽了幾聲，她正喝水差點嗆到自己：「別跟我說你是玩游戲看見的。」

　　「但這在一定程度上的確可行，不是嗎？人類總是能想出這些新奇的東西，游戲就是一件有趣的發明，裡面的一些思想很先進。」靈魂說道。

　　「我現在更不想聽你說話了。」莫笙不高興地撇撇嘴。

　　「算了，到時候我會實現你一個願望的，要是想好了可以跟我說。」靈魂將手放在胸口，「我以自我的存在起誓。」

　　「你這麼認真搞的我都不好意思懟你了。」莫笙見靈魂鄭重其事的模樣沒再語氣不善，事實上她一點兒也不討厭他，只是不習慣而已。

　　「對了，無限寶石你可以用了，之前用不了是因為定點之間的聯系斷了，我有事情，再見。」靈魂敲打著書櫃的動作突然停下，眉心閃爍幾次橙色光點後說道。

　　他重新化為寶石掛在手鏈上，莫笙捅咕了幾下，後了無興趣地再次畫起畫來。

　　她和靈魂寶石之間的相處模式就這樣，沒事互相損損，像普通朋友似的，她知道他隱瞞了一些事情，但是告訴她又能決定什麼呢？

　　他們是在互利互惠嘛，至於要付出的代價，哎呀呀，無限寶石能圖她什麼？女孩想只那可能是自己理解不了的層次，比如宇宙之間的關系問題，既然如此還何必自尋煩惱？

　　九點整，娜塔莎出現在房間，小姑娘這時正在吃晚飯，還是道恩提醒她才發現寡姐到來。

　　「甜心，我們真正見面了。」娜塔莎笑容是那麼的迷人，聲音是那麼的好聽，莫笙一下子就被迷得暈暈乎乎。

　　「那個，娜塔莎，你好。」於是她想了半天的說詞到嘴邊就說不出來。

　　唉，每次的開場詞都有些糟糕，什麼時候見到超英交換能不再緊張和激動呢？或許要和他們很熟很熟，但自己和他們的相處時間也不會有多久，總歸不在同一個世界。

　　「先吃完飯再說吧，不急於一時。」娜塔莎坐在莫笙對面的椅子上，撩了撩頭發。

　　小姑娘瞬間臉紅，低下頭快速地吃光碗裡的飯菜，期間悄悄地抬頭那麼一下就看見娜塔莎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看見寡姐露出這種神情時基本都都是有人要倒霉，所以不免挺直腰板，心裡像是面對教導主任一樣緊張。

　　面對偶像嘛，之所以後來敢和托尼打趣也是因為他的性格很平易近人（托尼三歲斯塔克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而寡姐太高冷了，也不能這麼說，就是心目中的女神你是不敢跟她說話的，她太好了，太完美了。

　　可能她要用更長的時間才能擺脫這種狀況，但那是娜塔莎早就回去了。

　　「娜塔莎呀，你看現在開始傳送可以嗎？」吃完將碗刷干淨後莫笙拘謹地坐在椅子上，小聲問道。

　　「可以。」娜塔莎點頭，干脆利落。

　　「誒？我還以為你會不同意呢，說現在已經晚了什麼的。」莫笙驚訝娜塔莎沒有絲毫猶豫，因為托尼就以這個理由拒絕過好多次。

　　「不管怎樣都是要傳送的，早一些不更好嗎？」娜塔莎說道，「托尼是太擔心你了，有些時候要學會放手，自己學會遇到突發狀況的處理方式才是能讓人成長的。」

　　「你說的對，斯塔克先生也沒錯，我的確能力不足，如果傳送到錯誤的世界只能靠無限寶石來保護自己，盔甲在很多時候不適合拿出來用，但一般情況下無限寶石會令局面更糟糕。」莫笙甚是贊同，提出自己的觀點。

　　「所以我會教你一些實用的格鬥技巧，讓你在面對危險時有自保的能力。」娜塔莎伸出手，「我這個老師還不錯吧？」

　　「當然當然，娜塔莎你當我的老師太屈才了，我身體素質不好，還不願意鍛煉，可能需要多擔待一些。」莫笙撓撓頭，握了握娜塔莎的手。

　　寡姐教她格鬥技巧她絕對會認真學的，其實女孩不想鍛煉就是沒下定決心克服心中想放松的欲-望，沒有東西支撐她去完成一件不樂意做的事情，而現在娜塔莎就是支撐她學習的動力。

　　要是這樣她再懶那多沒面啊，她都不好意思說她是超英粉了，這種機會是有生之年的。

　　莫笙去臥室拿出小本本遞給娜塔莎：「簽個名唄，好多人在這上都簽過了。」

　　娜塔莎接過翻看著，第一頁是托尼的簽名，接下來就是一些她不認識的人，可說不認識不對，應該是她沒有見過他們。

　　她看了有關x戰警的電影，但只是看過而已，她沒有去深入研究，畢竟走向已經改變了，再看沒有用處。

　　娜塔莎簽完便把本子還給了莫笙，女孩拿著本子，用現實寶石把它變成一個發卡別在頭上，之後中指和拇指交錯。

　　「好啦，要傳送了，其實呢我對這次的目的地不抱有希望，是一個安全的時間點就好，世界正不正確都無所謂了，因為靈魂寶石說至少得兩次及以上的傳送次數才能成功。」莫笙在打響指前說道。

　　「不過這也挺好的了，次數最多也只需要五次，有盼頭，不用像之前那樣漫無目的了。」

　　娜塔莎拉住小姑娘的手：「你現在是我的引路人。」

　　「你是我的引路人才對。嘿嘿，我相信我們的運氣會很好。」說著，莫笙便發動無限寶石。

　　悄然地，各個宇宙間的聯系又緊密起來。

　　------

　　燈紅酒綠，衣著華美的男女在大廳跳著舞，舉杯飲酒，金碧輝煌的裝修不知掩蓋了些什麼，窗戶隔絕不了黑暗吞噬光明的步伐。

　　莫笙和娜塔莎出現的地點是在一個角落裡，女孩看著自己和周圍格格不入的衣著，不禁拽了拽娜塔莎的胳膊：「娜塔莎啊，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換身衣服？」

　　娜塔莎點頭，女孩見狀就用現實寶石把她們身上的休閑服換成宴會穿的裙子，娜塔莎是一身紅色長裙，她穿著白色到膝蓋的短裙，她還順帶給她們整理了頭發。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這是哪裡？

　　我覺得挺號猜的。

　　宴會廳嘛。


第32章 致命玩笑

　　OK，評分完美，這樣才不會顯得突兀。

　　「看這樣行嗎？不行我再換。」小姑娘特意沒弄什麼手飾，畢竟她們要減少存在感，誰知道這是哪個富豪舉辦的宴會，她們可沒有邀請函。

　　「很好，不用了。」娜塔莎牽著女孩的手，在人少的地方游走觀察環境。

　　「傳送地點基本都會是有事情發生的地方。」莫笙在旁提醒道，「靈魂寶石跟我說的，比如像上次一樣即將有人死亡或者是什麼事件的轉折點，所以我們不用出去。」

　　她總覺得這個宴會的場地有些眼熟，不是說那種裝修風格的眼熟，而是在哪裡見過，而且剛在面前走過去的一個小姐姐更是讓她感到熟悉。

　　「哦，我想過去吃東西。」莫笙看著擺在餐桌上的甜點有些眼饞。

　　「當然可以。」娜塔莎點頭，小姑娘便走到餐桌旁開始享受美食，她特意給自己和娜塔莎加了個降低存在感的buff，人們會下意識地忽略她們，不要問她怎麼做的，總之無限寶石能辦到。

　　不久有人跟娜塔莎搭話，娜塔莎微笑著應對。

　　「美麗的女士，我有幸邀請你跳舞嗎？」一個穿著黑西裝，看上去很斯文的男士問道。

　　「我有女兒。」娜塔莎指著在餐桌旁吃小蛋糕的莫笙說道。

　　「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大的女兒了。」男士遺憾地說，實際上跳舞的真正意思兩人都懂。

　　「抱歉，無意冒犯，希望能在哥譚再次遇見你。」他低頭請身後就走遠了。

　　哥譚？那個有蝙蝠俠的哥譚？娜塔莎聽後心想，走向還在愉快地吃著東西的小姑娘：「這裡是哥譚。」

　　「哥譚啊……等等，哥譚？！」莫笙轉過頭震驚地看著娜塔莎，內心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娜塔莎我好像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宴廳，衣著華美的人們，眼熟的小姐姐，有大事要發生，哦，天啊，這不就是黑暗騎士的劇情嗎？DC的電影她之前一直懶得補，最近才把諾蘭三部曲補完，剩下的一部都還沒看呢。

　　如果說紐約之戰是困難難度的話那哥譚就直接是噩夢了，哪怕她不十分了解DC家也知道哥譚的混亂程度。

　　這是純粹的電影宇宙還能安慰她一些，若不是那可能更糟，她就不應該立flag，以後再也不能說那種話了。

　　這個消息嚇得莫笙小蛋糕都吃不下，就算小蛋糕非常的好吃，是她吃過最美味的甜點。

　　娜塔莎見小姑娘呆住的動作去和一位女士說了幾句話，完後回來告訴莫笙：「沒有大都會這個城市，這代表我們會更安全，但同樣動用超自然力量會被極度重視。」

　　她知道女孩在想什麼，而顯然這裡是純的電影世界，到目前為止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和劇情一致。

　　娜塔莎在囑咐莫笙，讓她小心使用無限寶石，最好不要被發現。

　　莫笙盯著電梯跳動的數字，磕磕絆絆地說道：「小醜、小醜即將出現。」

　　話音剛落，大廳裡猛然響起木倉聲，人們驚慌失措地逃竄，尖叫聲一同響起。

　　「我們到了。」小醜從電梯裡出來，帶著他的手下。

　　布魯斯見狀迅速把門插上，他要去穿他的裝備，他要阻止小醜。

　　「安靜！」小醜出現，朝天開了一木倉，人群混亂的腳步停住，大廳裡落針可聞，跟他進來的人同樣舉著木倉威脅那些名媛紳士們不准亂動。

　　「晚上好，女士們先生們。」他舉著木倉，在大廳裡隨意地走著，像是在做演講。

　　「我們是今晚的表演項目，我只有一個問題。」小醜拿起一個蝦咬了一口，眼神凜冽地掃視著人群。

　　「哈維丹特在哪兒？」

　　莫笙想要去找娜塔莎，她們剛才被人群衝散了，但是現在她不方便動彈，只能跟著人群一起行動，要不然太突兀了，減少存在感的buff都不好使。

　　諾蘭三部曲的蝙蝠俠世界沒有超自然力量，比如外星人、魔法什麼的，所以在這裡她最好不要用無限寶石，就和娜塔莎說的一樣，托尼給的盔甲其實也不方便，但總比無限寶石強。

　　女孩想著要如何應對這種局面。

　　果然還是需要學習格鬥技巧麼，這樣的話就不會感到為難了。

　　莫笙看著小醜拿著木倉在那兒威脅著人，他周圍空出了一片，所有人都面帶驚恐，優雅禮儀拋之腦後。

　　「你知道哈維在哪兒嗎？」他用木倉拍了拍一位女士的臉，女士嚇得僵在原地，嘴抿成一條直線。

　　「哈，不知道。」小醜走過，扔掉木倉，到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士面前問道，「你知道嗎？他愛的人也行。」

　　「我們不懼怕惡棍。」這位頭發花白的男士堅定地說。

　　小醜放下隨手拿起的食物，歪頭說道：「你知道嗎？你讓我想起了我爸爸。」

　　「而我恨我爸爸。」他將從口袋裡拿出的小刀壓在男士的下巴上。

　　莫笙記得小醜會用瑞秋當人質，但是瑞秋小姐姐在哪兒，她微微抬頭張望，然而一眼望去幾乎所有人在她眼中長的都一個樣，她根本分不清誰是誰，而且由於身高原因她看見的只有一個又一個的肩膀。

　　這時不知是誰碰了她一下，她的平衡感消失，不得不踉蹌幾步以穩住自己，這番動作在一動不動的眾人中十分明顯。

　　減少存在感的buff就是這點不好，對方都不知道這裡有人難免會碰到，所以自己也不能責怪對方。

　　她低著頭，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一個陰冷的視線，周圍的人默默地遠離她，女孩好像聽到娜塔莎在叫自己的名字和她漸漸清晰的腳步聲，但是面前停下的這雙腳讓她沒精力再去思考其它。

　　小醜注意到了她，並走到她面前。

　　小醜抓住莫笙的手，把她扯出人群，他呵呵地笑了幾聲：「哇哦，看看，一個小孩子，落入狼群的羊羔。」

　　「咦？既然不怕我？有意思有意思。」他拋著小刀，看著莫笙沒有絲毫變化的神情，突然湊近，「我們玩一個游戲吧，和蝙蝠俠一起。」

　　他本來是想找哈維丹特的情人的，但他現在改變注意了，一個天真的孩子的死亡更能讓人感受到這座城市的絕望，不是嗎？

　　哥譚是黑暗的，哈維丹特改變不了，蝙蝠俠也改變不了，任何人都可以是他，可以是小醜。

　　莫笙不禁後退幾步，然而小醜抓住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見鬼，他的力氣怎麼這麼大，她都那麼使勁了這家伙還紋絲不動，難道她該說不愧是能和蝙蝠俠對著干還啥事沒有的人嗎？

　　而為什麼她不害怕理由其實很簡單，無限寶石在她手上，托尼給的項鏈她也戴著，光拿匕首還能傷著她就奇了怪了，檢測到有危險時都不用她控制盔甲就會自動在瞬息之間覆蓋全身。

　　莫笙對這個世界還沒有什麼認同感，她才剛剛到這裡，感覺上就像玩游戲一樣，會產生喜怒哀樂，但很淡。

　　所以當小醜將匕首架在她脖子上時她還處於那種漂浮不定的狀態，總歸害怕也不能表現出來啊。

　　「你想知道我臉上這些疤是怎麼來的嗎？」小醜拿著小刀在莫笙臉附近比劃，女孩忍不住，看著他那張臉在面前晃實在有些辣眼睛，直接發動盔甲將她的右手包裹，奪下了匕首。

　　「不，我不想。」

　　小醜當然不會在意這些事情，他指了指周圍的人群，他的同伙舉木倉朝填射擊：「我喜歡這種轉折，高科技的玩意，這使得游戲更加有意思了，但是你不聽他們會死喲。」

　　「嘭的一聲-」他做出誇張的動作，「一下子就成美麗的煙花。」

　　「所以你還要聽嗎？嗯？」

　　莫笙抬起的手掌停住了，掌心剛亮起的光芒迅速暗淡，她面無表情地盯著小醜，余光不經意間瞥見玻璃反射出的娜塔莎的身影：「好，我聽著。」

　　停頓一會兒她又說：「我不是哥譚人。」

　　這話是說給娜塔莎聽的，讓她不用太擔心自己，潛在意思就是情況不對她可直接跑路，但這裡有很多人，她不可能置這些人的生命於不顧，何況她還有能力在保護自己的同時保護他們，所以怎麼可以逃避呢？

　　她雖然怕疼膽小，可也有自己的原則。

　　「這才對，是個好孩子。」小醜繞著莫笙轉圈，如同宴廳的主人一樣，「我有個一個老婆，她很漂亮。」

　　此刻除了他在說話外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響起，人們紛紛躲避小醜掃過來的視線，他們自身難保，更不會去做什麼來制止惡行，而且看上去那個女孩比他們厲害得多，至少人家能奪下小醜的匕首。

　　「她說我太多愁善感，她說我應該多笑一笑，她賭博還欠了一屁股債。」小醜摔碎一個杯子後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有一天他們毀了她的容，我們沒有錢做手術，她痛苦地難以忍受，我只想看她再笑一笑，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

　　要是覺得小醜和老爺ooc的話我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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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墮入深淵

　　不知道，莫笙在心底吐槽，把耳朵上帶著的翻譯器暫時切斷。

　　反正她英語不好聽不懂他在講什麼，小醜的話在她這裡就是一堆無意義的詞語，女孩不特意把那些話在腦海裡翻譯一遍他說話對她來說就是左耳進右耳出，和沒說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小醜誇張的語氣和動作根本不會讓她有什麼心情波動，他和她不在一個頻道上，要不是顧忌著這裡除了犯罪率高點沒有超自然力量她早就用無限寶石讓小醜閉嘴了。

　　「呵。」小醜走到空地中間，「我只想讓她知道我不在乎那些傷疤，所以我把刀插進嘴裡，這麼一劃，對自己的臉。」

　　他將匕首在自己臉上虛劃了一道，並指著自己鮮紅的嘴：「但你知道嗎？她卻忍受不了我的樣子。」

　　說到這兒他語氣激動起來：「她走了。」

　　「現在我看到了有趣的一面，現在我一直在笑。」小醜揚起笑容---恐怖片標配的笑容，讓人膽寒的笑容。

　　她不想再看見紅色了，莫笙心裡的小人已經做成了吶喊狀，小醜是真正的瘋子，他做事從來都是隨心所欲，她為什麼還要聽他嘮叨？自己有鋼鐵盔甲就應該在最開始就制服他的！

　　不幸地承認即便自己知道劇情特意屏蔽也被小醜亂了心神，可能這就是小醜的瘋狂所在，讓人不自在地被他牽著走，然後墮入深淵。

　　「道恩，啟動戰鬥指導。」莫笙吩咐道，重新連接翻譯器，「我不想聽他說話，天啊，誰知道我的腦子竟然會想到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我竟然會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混亂是正確的！」

　　「為你服務，小姐。」道恩的聲音通過翻譯器傳來，「要我說你早應該這麼做了，小醜說話的音調和頻率是特殊的，更有蠱惑性。」

　　「所以說他的錯不是我的錯，現在揍他還不晚，打不死就行，他還拿匕首威脅我，當我是好欺負的嗎？」莫笙說道，可剛准備動手時面前那麼一大個小醜就突然沒了，哦，不是沒了，是被蝙蝠俠一拳揍倒在地。

　　這個開溜的好時機她當然不會放過，於是她又吩咐道恩暫停戰鬥指導，之後仗著自己身體靈活「呲溜」地鑽入人群，跑到娜塔莎身邊。

　　「娜塔莎。」女孩見娜塔莎若有所思的神情問道，「看這個干什麼？我們快撤吧，蝙蝠俠都來了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真正轉折點是瑞秋被綁架的時候，那時把她救下足以改變整個劇情，說實話被小醜拿刀威脅著實讓我害怕，我真的不想再看見他。」

　　生理意義上的害怕，來自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而且不管莫笙面上多麼平靜她還是想逃跑的，一方面她知道她不會受傷，但另一方面她的心態混亂。

　　她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是一個普通人還是能呼風喚雨掌控絕對力量？無限寶石幾乎能做到她想做的任何事情，可心裡上她依然覺得自己沒有絲毫能力，面對小醜時她既懦弱又自傲，本能想要逃跑又被理性壓制。

　　「再等等，樓下被人封鎖了，還不至於到冒險的地步，何況早解決小醜早安生。」娜塔莎壓住莫笙的肩膀，讓她不要著急。

　　現在沒人在意之前發生了什麼，蝙蝠俠正和小醜混戰，其他人紛紛四處逃竄躲避，但由於小醜那伙人員眾多使布魯斯被牽制住，以至於他看著小醜將瑞秋從人群中拽出來，拿木倉指著她的額頭。

　　「把木倉放下。」蝙蝠俠低沉地說道。

　　「這位女士和那個小孩都一樣，可惜我找不到那個有趣的孩子去哪兒。」他只能就近用瑞秋威脅蝙蝠俠，反正她本來就是他的目標，「沒問題，只要你摘下面具，讓我們看看你是誰，好嗎？」

　　說完小醜瘋狂地笑了幾聲，拿木倉打碎身後的玻璃，將瑞秋推到窗台邊。

　　「放她走。」蝙蝠俠握緊了拳頭。

　　「這詞可真不好。」小醜又瘋狂地笑著，松手把瑞秋丟下，五秒鐘夠她摔得粉身碎骨。

　　「啊啊啊！！！」瑞秋忍不住驚恐地尖叫，她要摔死了，她要摔死了，她要……？

　　她沒有感受到自由落體的感覺，於是睜開眼睛，瑞秋發現自己正漂浮在半空中，一股莫名的力量拖著她向上升，將她升到與她先前待的樓層相同的高度，然後把她送進樓。

　　蝙蝠俠在小醜松手的一瞬間就衝了上去，他不能看著瑞秋死亡，但就當他想要跳出去救瑞秋的時候就發現她的身體正在上升，這讓一向見多識廣的他也不禁愣住了。

　　在他的注視下，瑞秋被送回了屋。

　　這是什麼超自然力量嗎？蝙蝠俠內心充滿疑惑，在流浪的七年裡他見過許多之前認為不可能的事情發生，所以對於神奇事情接受程度很高，但是這次不一樣，這直接無視了地心引力，違背公認的力學原理。

　　「哇哦哦，又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小醜鼓起掌來，玩味地笑著，「不過我們的游戲要公平，這個不能存在喲。」

　　這時宴廳裡其他人的動作全部頓住，莫笙跟著娜塔莎從人群中走出。

　　「這你可說了不算。」女孩見蝙蝠俠和寡姐都在更有了底氣，大聲說道，「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在小醜把瑞秋扔下去的剎那她就用無限寶石把瑞秋帶了上來，順帶定住這個大廳裡的其他人。雖然她知道瑞秋不會在這時死亡，但總之她都已經改變劇情了，再改變些也沒什麼吧，畢竟放小醜為非作歹一天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亡。

　　想當初她看完黑暗騎士後自閉了好半天，因為結局實在太壓抑了，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似乎明明結局可以不是這個樣子的，但又似乎結局只會是這個樣子。

　　她可以把瑞秋救下，這樣哈維丹特就不會成為雙面人，蝙蝠俠也不用背負莫須有的罵名，結果就能好一點。

　　娜塔莎自然同意莫笙的舉動，她們又不是不能更改劇情，而且宇宙是要融合的，反派能消滅一個是一個，這麼做對誰都好，尤其是對小姑娘那個安穩的世界。

　　沒人知道宇宙融合後會有什麼變故，所能做的只不過是小心再小心罷了，把危險扼殺在源頭。

　　「Well，看來消息是真的。」小醜攤攤手說道，「雖然有些麻煩不過我喜歡，越混亂越好。」

　　他突然又衝向瑞秋，莫笙不會讓他得逞，所以也將他定住了，只不過讓他還能思考和說話。

　　「什麼消息？」蝙蝠俠問道，他想這會不會是小醜的另一個陰謀。

　　縱使他對莫笙和娜塔莎兩人再不信任現在也不能質問她們，小醜才是他目前要對付的主要目標，他得把小醜送進哥譚監獄，讓他再也逃不出來胡作非為。

　　「秘密是要交換的，你得告訴我你是誰。」小醜此時像沒事人一樣嬉皮笑臉，好像絲毫不在意自己要被抓住，他還理了理自己的紫西裝使自己看上去更整潔。

　　無人回答。

　　三方人沉默地對峙著，樓下的警笛聲越來越響，木倉聲和玻璃破碎的聲音一層層地向上傳遞，光明在努力突破陰雲。

　　「看來今天的游戲進行不下去了。」小醜誇張地嘆氣，「本來會很有意思的，不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他突然地大笑讓莫笙摸不著頭腦，但娜塔莎和布魯斯心裡都暗叫一聲不好。

　　「這裡有炸……」沒等娜塔莎說完就出現「滴滴」的急促聲響。

　　然後瞬間「嘭」的一聲響起，宴廳發生巨大的爆炸，玻璃被全部震碎，隨後窗外衝天的火光亮起，更大的爆炸聲將耳朵震得嗡鳴，接二連三的爆炸分散了聚集的警力。

　　煙塵彌漫在空氣中，莫笙為了保護在場的人和自己不得不放松了對小醜的控制，她不禁遺憾地想小醜肯定又會逃跑了。

　　不過出乎意料地是在煙塵散去後她依然看見了小醜，被娜塔莎揍趴下的小醜。

　　蝙蝠俠在聽到爆炸的瞬間就將瑞秋帶倒趴在地上，這麼大的響聲炸-藥的份數不會少，在哥譚其它地方放置炸-藥不說小醜竟然喪心病狂地把這裡也設置的定時，他就不怕把自己炸死在這棟樓裡嗎？

　　不、他不會怕，小醜是瘋子，瘋子是不畏懼死亡的，他做得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混亂，為了將這座城市拖入徹底地黑暗，只要能達成目的他就不會在乎任何東西。

　　布魯斯起身時便看見躺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小醜，他又看向舉著一個燭台活動手腕的娜塔莎，眼神暗了暗，迅速就判斷出這個女人是一個特工，而且還是頂尖的特工。

　　她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自己？來到哥譚有什麼目的？布魯斯在往陰謀論的方向想著，然而面上還是友好地說道：「謝謝。」

　　這也不是謊話，抓住小醜的確幫了他大忙，如果只有他今晚肯定會讓小醜逃走。

　　「蝙蝠俠我跟你說啊，你不要將小醜送到原先的監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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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黑暗騎士

　　「他會讓人綁架哈維丹特和瑞秋，然後讓你二選一。」莫笙把接下來的劇情說了出來。

　　「咳咳。」小醜聽此咳嗽幾聲，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堅持不懈地挑釁，「小姑娘，隨便把計劃告訴別人可不好，這個城市不歡迎外來者，尤其是你這樣的外來者。」

　　「聒噪。」娜塔莎看不下去小醜的猖狂直接一燭台下去把他敲暈，「這樣世界才終於清淨了。」

　　她見蝙蝠俠戒備地看著她於是說道：「我不會殺掉小醜，雖然我不介意。但容我奉勸一句，如果想要哥譚安穩下來首先要恢復死刑，光關人是不會讓真正的罪犯有敬畏之心的。」

　　瑞秋一直在旁邊沉默地看著三伙人，本能地往蝙蝠俠那邊靠靠。

　　她知道自己在這裡待著礙事，蝙蝠俠不能放開手腳攻擊，她就是個活靶子，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對面的女孩沒有將她送上來後也定住，像其他人一樣，明明她有這個能力。

　　或許可能是認為她和蝙蝠俠是一伙的？可自己不知道那張面具下的人是誰啊。

　　總之糾結這些也沒用，瑞秋想，她只需知道這個孩子救了她一命，不是壞人就行。

　　「小姐，警察離這裡還有四層樓。」道恩提醒還想把劇情詳細說一遍的女孩。

　　「好的，我這就撤。」莫笙小聲說，放棄接著跟蝙蝠俠說下去。

　　盡管她再小聲布魯斯還是聽到了，他嚴肅地盯著女孩，心中想著她說的小醜的計劃。

　　小醜想要殺哈維丹特他知道，但讓他二選一是做什麼？對他而言這只有一個選項，如果小醜的計劃真的如此那他的目的就有待探究了。

　　Batman is watching you.

　　蝙蝠俠的注視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莫笙不禁轉頭避開視線，看向娜塔莎，娜塔莎用口型對她說道：「走吧，我們傳送出去。」

　　既然娜塔莎都這麼說了女孩自然就准備開溜，拋下這些爛攤子，哎呀，她相信蝙蝠俠會處理好的，那可是永遠有planB的老爺，自己就在背後小小地幫助一下就可以啦。

　　「那些被定住的人還有兩分鐘才會解開，給大佬你留一些時間收拾場面，再見了。」莫笙快速地擺擺手，之後拉住娜塔莎的手發動空間寶石離開這座被炸-彈炸得失去原樣的大樓。

　　使用空間寶石需要確定傳送的地點，而她知道的哥譚市的地點也就那麼幾個，所以女孩便選擇了韋恩大廈---當然是外面，一個鄰近的小胡同旁，直接傳送到裡面不是作死是什麼？

　　莫笙是什麼都不管地離開了，只剩布魯斯一人面對這滿地狼藉，跟不和常理的一切。

　　他稍加思索就從腰帶裡掏出手銬和繩子將小醜綁起來，拖到牆角，讓瑞秋走入人群和其他人一樣站住不動，並走到窗邊等待警察上來後就撤離。

　　「不許動！」從破爛的樓道外了許多警察，他們每個人都舉著木倉和防爆盾牌，警察們以為會看到因爆炸受傷的人們，然而看到卻只有定格在各種奇怪動作的人們和被綁住的小醜---哦，還有站在窗邊黑色披風獵獵作響的蝙蝠俠。

　　「告訴戈登，看住他手下的人，換一個牢固的地方關著小醜。」布魯斯說著就准備跳樓離開，他不能在此地多留。

　　「等等！」一個警員勇敢地叫住蝙蝠俠，縱使他的上級覺得蝙蝠俠是違反法律但他依然認為蝙蝠俠是正義的一方。

　　「什麼事？」布魯斯回頭看向這位警員。

　　「謝謝你。」警員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句話，他只是想這麼表達自己的謝意，感謝他曾經救過自己，否則錯過這個機會就不一定還能對蝙蝠俠道謝了。

　　布魯斯在窗邊站了幾秒鐘，隨後什麼都沒說地跳了下去，在他跳下去的那一瞬間大廳裡的其他人也動了起來。

　　「警察終於來了。」他們都這樣說，臉上的表情是如釋重負，畢竟擺脫了死亡的陰影可以見到明天的太陽，不是嗎？

　　接著又來了一些穿著防護服的特警將小醜帶走，把他帶離大樓關到特制的車裡---專門為了關像他這樣的罪犯。

　　「蝙蝠俠說看好警員並把小醜關到另一個牢固的地方，不能是之前的監獄。」剛剛叫住布魯斯的那個警員跟戈登說道。

　　戈登點點頭，吩咐人將關有小醜的車開往市郊的一個獨立的區域，雖然之前的監獄是他認為最好的選擇，但蝙蝠俠不同意那他就換一個，反正只要能關住小醜哪個地方都一樣。

　　名媛紳士們被自家的司機接走，自然會有人問他們之前在大廈裡發生了什麼，而他們的回答都大同小異。

　　「蝙蝠俠衝了進來，和小醜纏鬥並抓住他，將被小醜挾持的人救下，也救下了被木倉指著的我們，他還把那層樓裡的炸-彈拆掉了。」

　　不用想，這一定是莫笙小可愛做的，她本著做好事不留名的精神把功勞全部按在布魯斯身上，而且他的確救下了宴廳裡的人，她只不過是小小地支援一下，讓眾人沒收到爆炸的傷害而已。

　　蝙蝠俠在哥譚市民的眼中無所不能，所以多擔些功勞沒人會覺得有問題的---除了蝙蝠俠自己。

　　媒體大肆報道這次蝙蝠俠的救援行動，說他是黑暗中的守護者，守護著全體哥譚市民的安全，第二天的頭條全是關於這件事，各個網站各個報紙紛紛刷屏，恨不得把所有贊美之詞都用上。

　　布魯斯坐在床上，看著手中的報紙，眼神暗了暗，他放下咖啡杯，衝門外大聲喊道：「阿福，過來一下。」

　　「少爺有什麼事情嗎？」阿福一手推開臥室的門，一手端著熱騰騰的牛奶，「哦，早上喝咖啡對身體可不好。」

　　他說著就收走了被布魯斯放在床頭櫃沒喝完的咖啡，並把牛奶放上去。

　　「阿福，我只是喝咖啡來提神，正常現在的時間我應該是在睡覺的，要不是為了那些事。」布魯斯無奈地拿起牛奶一口喝完，他最不願意喝牛奶，但誰讓這是他的管家端來的呢？他從來不會拒絕阿福的請求。

　　「提神的東西不只咖啡一種。」阿福拒絕他的請求，「至少我看到的時候你不能喝咖啡。」

　　「好吧看看今天的新聞，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布魯斯將報紙遞給阿福。

　　「我已經提前看過了。」阿福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翻閱著報紙，「這是好事，人們開始相信蝙蝠俠，這能更好實現你的目標。」

　　「不，這不是好事，不會整個城市的風向在一夜之間轉變，之前的報紙幾乎都在說蝙蝠俠是法外的游走者，必須把他抓起來。」布魯斯從抽屜裡拿出一周前的報紙，指著那天的頭版頭條，「同一家媒體，完全不同的兩種說詞。」

　　阿福接過上周的那份報紙念了起來：「蝙蝠俠隱藏在黑暗之中，他無視法律，自認為是這座城市的義警，盡管將許多罪犯送入監獄但他本質上也是一個罪犯，儀仗著自己的裝備多次逃脫警察的追捕，造成許多損失。」

　　「誰給他這個權力？沒有人。」

　　布魯斯揉了揉額頭，他選擇成為蝙蝠俠之前就想到了會是這種結果，所以他堅持著自己的原則，絕不殺人，因為一旦殺了人他便再也回不了頭，和罪犯再無區別，之前的一切都成了笑話。

　　個人不能同時掌握執法權和審判權，那樣和獨-裁一樣。掌握巨大的權力，所謂的公平正義在誘惑下能堅持多久呢？一個月？一年？十年？人會越來越專-制，被個人情緒左右，將其變成施以私刑的工具。

　　「看看今天報紙他們寫的，哈，文筆不錯。」阿福笑道，「蝙蝠俠是哥譚的英雄，他一次又一次地拯救著人們的性命，他是正義的化身，他是黑暗騎士。」

　　「過去有人對蝙蝠俠充滿誤解，但從今天起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們應該意識到蝙蝠俠是在保護我們，我們不能再對他口誅筆伐，他既拯救著市民也拯救著哥譚，將哥譚從罪惡的泥潭中拯救出來。」

　　「他雖身處黑暗卻代表光明。」

　　「自蝙蝠俠出現以來犯罪率在逐年緩慢下降，我們不能否認這裡面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勞，所以身為市民們我們是不是應該道歉呢？為了之前的誤解。」

　　「本報在這裡鄭重地道歉，之前是我們錯了。」

　　「他是英雄，當之無愧的英雄。」

　　阿福放下報紙，又慈祥地笑道：「少爺，哥譚市民終於認為你是英雄了。」

　　「阿福，你不要打趣了，你知道這家報社是最反對我的其中一個。」布魯斯起身，穿上上衣，「去蝙蝠洞，我要查一些東西。」

　　布魯斯走出臥室，按動鋼琴的幾個鍵，頓時書櫃向左右拉開一段距離，他和阿爾弗雷德進去。布魯斯又走到電腦前，劈裡啪啦快速按下幾個按鈕，然後抬頭看向顯示屏。


第35章 豁然開朗

　　「查無此人……」他念出顯示的字詞，「不應該的，難不成還真是憑空冒出來的人？」

　　布魯斯又調取了昨天宴廳的監控錄像，一開始錄像是正常播放清晰的很，結果到了小醜走向那個孩子時錄像就突然一陣雪花，模糊到看不清人的樣貌。

　　只能看見那個孩子抬起手，錄像就在這時斷掉了，再次恢復便是警察從樓梯衝進來的時候，混亂的場面讓人不由自主地忘記先前的事情。

　　這倒不是十分意外，先前看那孩子耳朵上的東西和自言自語的樣子他能判斷出那孩子肯定是有人在旁指導，而其中可能性最大的應該是一個人工智能在指導。

　　「少爺，你有興趣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阿福見布魯斯低頭思考的模樣不由得問道，他想要替他分擔一些，至少是這種思想上地分擔。

　　於是布魯斯就把昨天的事情復述了一遍，聽完自家少爺的講述後阿福慈祥地笑著，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你認為她們是壞人嗎？」

　　布魯斯搖搖頭：「當然不是，她們幫忙抓住了小醜。」

　　「那還用擔心什麼呢？」阿福指著電腦屏幕顯示的畫面說道，「不管她們有多神秘，只要確定是站在正義的一方就行了。」

　　「可如今是，以後不一定是。」布魯斯反駁，「我必須要查明她們的身份。」

　　「我的少爺。」阿福看著布魯斯，真誠地建議道，「你要學會相信別人。」

　　「哥譚已經開始相信你了。」

　　「我的意思是某些時候不必持有懷疑心，那樣太累了，你做的足夠了。」

　　「好吧，你總是能說服我。」布魯斯只得放棄繼續探查的想法，總歸他再探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對方消除信息的能力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系統查不出一點兒痕跡。

　　這是自然，時間帶來的科技差距，道恩在這個世界不會遇到任何阻攔，她在信息世界裡暢通無阻。

　　要升級蝙蝠洞的防火牆了，他決定今天下午就做這件事情。

　　「我說服不了你，否則我早就能看見韋恩家有新人了。」阿福抿了一口紅茶，「你堅持的事情我怎麼做都改變不了。」

　　「我知道，換個話題，不說她們暫時不明的身份，說說那個女孩，她有超自然力量，我們的世界又不是漫畫或者電影，這會出亂子的。」布魯斯頭疼地想，出現超自然力量可不只是哥譚的事了，那是整個世界的事。

　　活生生的例子，多好的實驗品，誰敢說有政府在知道這件事後能壓下研究的意圖？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對方也不可能任其研究，最多同意幾個國家，這樣便會造成利益分配不均，而歷史上利益分配不均的後果都不盡相同---戰爭。

　　這種比之前誘惑更大的利益驅使下引起的戰爭會更慘烈，更持久，最終受苦的只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罷了。

　　「她能無視重力，能定住他人，更能篡改人的記憶，而且還有我們不知道的能力。」他嚴肅地說道。

　　「少爺，那個孩子沒有傷害他人，她在救人，你沒有理由去監視她，她是一個自然人，有最基本的權利，不管身份如何她現在都和哥譚的普通市民一樣。」阿福勸道，「而另一位特工女士也是如此。」

　　「危險要控制在萌芽之中。」

　　「人是不能全部試用於這點的，不是嗎？」

　　「……那個特工我總覺得有些眼熟。」布魯斯看著定格在黑屏前的電腦說道。

　　「少爺對於美麗的女士你都會覺得眼熟。」阿福打趣道，上前把網址調到哥譚警方的官網，「一起看看小醜被關在了哪裡，哦，阿卡姆瘋人院，他們怎麼會選擇這個地方？那只是個醫院。」

　　「但總比監獄強，監獄可關不住小醜，他也不會料想到自己被關在那裡，一段時間內我們都不用擔心他再出來作亂了。」布魯斯點開最醒目的圖像，念出官網上的信息。

　　「小醜現已被關入本市最牢固的阿卡姆瘋人院最內部，二十四小時有人輪班把守，請各位市民放心，我們絕不會允許小醜再出去為非作歹，傳遍他的罪行。」

　　「似乎有哪裡不對……阿卡姆瘋人院，阿卡姆……哥譚之前有這個地方嗎？我記得哥譚有名還安全的醫院也就是市醫院。」布魯斯疑惑道，按照官網上的地址查詢相應地圖。

　　「位於市郊，占地面積大，歷史悠久，關押並治療了許多人，是一所……不對，這裡原本不應該是阿卡姆瘋人院。」

　　「應該是哥譚第一福利院。」阿福接著他的話說道，「曾經老爺一直在資助這家福利院，少爺你小時候還去過這裡，雖然你可能已經忘記。」

　　布魯斯又在網上查詢福利院的信息，但一無所獲，就像從來沒有過這家福利院一樣，而其它信息又表明那裡只建過阿卡姆瘋人院，之前都是荒地。

　　記憶與現實相違背，他要以哪一個為依據？

　　「該死。」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所以我們就要問那兩位突然到來的女士了，我想她們和這有關。少爺你不是說她們知道小醜的計劃嗎？既然幫你抓住了小醜我認為她們肯定還要和你交流的。」阿福他的說出方案，「蝙蝠俠在夜晚會巡邏自己的城市。」

　　布魯斯皺眉，沉聲應下：「只能這樣了。」

　　到達一個陌生的城市首要解決的就是住宿問題，畢竟不可能睡馬路上，尤其是到哥譚，哥譚夜晚在街道上行走的人不是酒鬼就是罪犯，普通的市民若非迫不得已沒人會在太陽落下後在外面行走。

　　那是找死行為，夜晚的哥譚比白天恐怖十倍。

　　莫笙目前就面臨著沒地方可住的困境，她和娜塔莎站在小胡同裡好半天也沒有決定接下來要住哪兒。

　　「我們沒有身份證明，住在酒店裡就是直接暴露身份，再者而言哥譚的絕大多數產業都是韋恩旗下的，至少今晚我們不能再和蝙蝠俠對上面。」娜塔莎抱著胳膊說道，看向不遠處那明晃晃的韋恩圖標。

　　「之前傳送的時候都是帶著房子一起傳送的，所以根本沒想過這件事。」莫笙哆嗦了一下，然後立即把自己和娜塔莎身上的衣服換成普通的長袖長褲。

　　這樣做一是為了保暖，晚上總歸有些涼，二便是為了掩人耳目，穿著禮服太顯眼了，不符合要隱蔽的目的，也不方便行動。

　　「現在要怎麼辦才好呢？」莫笙自言自語道，想到靈魂寶石可能有招，於是就戳戳他，「喂，醒醒，我們沒地方住了。」

　　她想靈魂寶石肯定是有辦法的，她自己又不能憑空造成一個房子還不惹懷疑，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人生地不熟的，難免會有疏漏的地方，到時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後果

　　而且她只在這兒待一個月，當然是要像從沒來過一樣，最後自己是什麼都影響不到，其他人怎麼辦，她會感到很愧疚的。

　　女孩就是這樣的性格，事情沒做好會自責半天。

　　「干什麼？」經過莫笙持之以恆地戳靈魂寶石終於醒了，他好像有起床氣似地咕咕囔囔地說道，「我都說了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別找我，我正忙著呢。真是的，你們這幫人探尋這探尋那干嘛，接受美好的世界不好嗎，搞得我還……」

　　靈魂出現時身上的橙色光芒暗了幾分，亮度變成符合周圍背景的明暗。

　　莫笙注意到了靈魂的嘀咕，但她沒當回事，因為他跟她說過會處理宇宙的一些事情，所以她便以為是事情過多後的吐槽。

　　這麼想也沒錯，她終究沒有敏銳的神經，不去懷疑現在發生的事情是好事。

　　無知者無畏。

　　「我和娜塔莎就要流落街頭了。」女孩軟軟地說道，衝著靈魂使勁眨眼睛，「你這麼英明神武是不是可以幫助我們呢？靈魂~」

　　尾音詭異地拐了一個彎，莫笙還特意用了奶音，哦，這就是她的惡趣了。

　　「得得得，你還是正常一點兒吧。」靈魂像是被辣眼睛了一樣急忙擺擺手，「我幫我幫，不就是個房子麼，簡單，你等一會兒。」

　　無形的波動以他為圓心向四周擴散，某個樓裡荒廢房屋內部的設施被換掉，周邊人的記憶被稍稍改變。

　　幾秒鐘過後，他打個響指：「好了，要過去直接用空間寶石傳送想著家這個概念就行。」

　　「這麼簡單？」莫笙不是特別相信，她連她「家」在哪兒都不知道，用空間寶石能傳送到嗎？

　　「就這麼簡單。」靈魂說道，「我又沒說過使用空間寶石必須要知道大致坐標，那只是你以為，沒真正用明白。你難道不相信我？我可是靈魂寶石。」

　　「哦，我希望你不要再因為這種事情找我，你要想著你能做到。」說著靈魂便重新化為寶石歸於沉睡。

　　在娜塔莎看來是這個樣子。

　　但靈魂在女孩的腦海中留下了這樣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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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暴風雨前

　　「你想要保護你所喜愛的人，所以你要相信沒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你有能力。」

　　「選擇你就已經證明了你的過人之處。」

　　「不必再迷茫了。」

　　他的話讓莫笙豁然開朗，她不是沒有優點，她能做到送每一個超英回家。

　　在生活中她是普通人，但在這裡她是接引者，她有了特殊能力有了這樣的任務和繼續按照之前的狀態生活下去並不衝突。

　　她可以把它們分開，她相信自己，她能做到。

　　之後莫笙就看向娜塔莎，娜塔莎觀察周圍一圈，視線範圍內沒看到人影，於是點頭道：「可以。」

　　小姑娘帶著娜塔莎傳送走了，胡同堆積的箱子紋絲不動，只是被風吹著發出細微的響聲。

　　「嘭-」

　　有東西被從箱子上掛掉了，它在接觸地面時就裂成兩半。

　　一個穿著破爛的流浪漢從胡同口走進來，他的頭發粘粘在了一起，遮擋住大半張臉，枯槁布滿皺紋的雙手從寬大的袖子裡伸出，撿起那兩塊碎片，不明意義地笑了兩聲。

　　他走出胡同，在街上游蕩，這樣的流浪漢連那些地痞流氓都不願意搶劫他。

　　他哼著奇怪的曲調，歌詞聽著似乎毫無邏輯，但卻又表達出完整通順的意思。

　　「哥譚是一個民風淳樸的城市，她的建築很美麗，她的天空很美麗，她的土地很美麗~」

　　「可是啊可是啊，有一天高樓倒塌秩序崩垮，所有東西都化為泥沙，消散啊消散啊，被入侵啊被入侵啊。」

　　「光明的燈塔早就被黑暗籠罩啊。」

　　「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啊。」

　　沒人知道這個流浪漢哼唱的東西究竟是胡言亂語還是什麼，也沒人知道他看見了什麼沒看見什麼，更沒人知道他是否真的是一個流浪漢。

　　風暴即將來臨。

　　The storm is coming.

　　靈魂寶石給的屋子還是自己家原先的樣子，九十多平，沒有像上次一樣多帶個小院子還變成兩層的別墅。

　　話說上回她都沒有上過二樓呢，真的是遺憾。

　　莫笙洗漱後便決定先看一會兒電視了解了解情況，畢竟自家電視到新的世界會自動連接對方的台目，況且她也想知道小醜被抓的後續。

　　「本台實時報道，哥譚的一大毒瘤於今晚被成功抓獲，我們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大快人心的事情，而且還在這裡要誠摯感謝蝙蝠俠，如果不是他小醜還會繼續為非作歹，市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將會繼續受到威脅。」

　　電視台切換到關押小醜的車離開的畫面，有許多警員跟著前行，「嗚嗚」的警笛聲漸漸遠去，似乎在預示著罪惡也跟著漸漸遠去。

　　「小醜會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哥譚從此進入了一個新的篇章。」

　　莫笙呱唧呱唧地鼓起了掌，高興地說道：「新篇章新篇章……額」

　　她突然停下。

　　這樣做跟個傻子似的，看電視還鼓掌，雖然是感情到位但太尬了，詳情參考配上bgm跳舞的星爵。

　　女孩不禁撇撇嘴，走到窗邊去欣賞哥譚的夜景。

　　房子是在一個較高的樓層，眺望可清楚地看到周圍的景物，由分散到聚集的燈光點綴著這個城市。

　　不去關注那些隱藏的黑暗，哥譚的夜景還是很美麗的，獨特的哥特式建築，富有年代感的石塔，和掛在樓角的滴水獸。

　　這是一個有魅力的城市，她就像魅惑的殺手，明知危險卻還是忍不住愛上她。

　　紅酒與木倉，綢緞與硝煙，她身著火一般的紅裙在烈焰中舞蹈，輕蔑的眼神毫不在意自己的處境。

　　「That's what I am.」

　　月亮被層層的雲遮蓋，露出半面，但遠方的天空並無雲彩，即使在夜晚也能看出。

　　聽說哥譚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陰天，不知是氣候原因還是人文原因，這讓每個哥譚人都很壓抑，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這句話在這座城市有著特殊的地位。

　　但不管在哪裡總是陰沉沉的也不會讓人有好心情。

　　娜塔莎到屋子後進入了空間，她和托尼一樣都是在裡面住著的，莫笙跟娜塔莎說過她可以住到外面來，但她拒絕了。

　　「裡面有訓練場，睡不著的時候我可以訓練，在外面總歸不方便的。」

　　「我不習慣。」

　　莫笙想了想覺得也挺有道理，這種事情沒有強求的必要，空間可比自己家舒服多了。

　　說實話，女孩想在家宅一個月的，出去總是有風險，她也懶得動彈，即便道恩可以消除監控記錄但次數多了足以讓有心人注意到什麼---特指蝙蝠俠，但是她又想不把事情說明白不太好，畢竟這裡是他的城市，她冒然闖入是她的錯。

　　哦，幸好這個版本的老爺不會說滾出我的哥譚。

　　只是到哪裡去找蝙蝠俠就是個問題了，她不能直接跑到韋恩莊園，那樣會降低本就就夠不好的印像。

　　最好的辦法就是守著蝙蝠燈，但是三天過去了它還是沒有亮起，就以哥譚犯罪率難道三天都不需要蝙蝠俠嗎？小醜被抓了難道不其他罪犯就沒動作了嗎？

　　哥譚太平下來是好事，但總覺得不正常，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誰知道小醜還有什麼計謀嗎？或者別的？

　　沒辦法，莫笙只能等，而且說到小醜，她意外他竟然被關進了阿卡姆，那可是阿卡姆啊，在各個作品中它三天兩頭被炸，比監獄要不安全的多，不壞個那麼幾次都陪不上它的名字。

　　但這個世界的阿卡姆關的極度危險罪犯只有小醜一人，其他都是普通的精神病人，沒有什麼謎語人啊企鵝人啊之類的，在全方位的把守下不會出亂子，相比之下安全隱患比監獄小，可能這就是哥譚警方選擇阿卡姆的原因吧。

　　哥譚市依舊民風淳樸，但阿卡姆不再人才輩出。

　　在第五天的時候莫笙終於等到蝙蝠燈亮起，蝙蝠形狀的光斑照射在雲層上格外明顯，她趕緊讓道恩定位哥譚警局，好准備傳送過去。

　　「娜塔莎，一起去找蝙蝠俠嗎？」小姑娘問道，自從有過上次的教訓後她再也不會貿然行事，尤其是對上布魯斯。

　　娜塔莎從空間出來，她換上了黑色作戰服，腿上別著一把木倉。

　　「一起過去，記但得回來的時候不能忘記把今天的訓練任務完成。」她將特制的手環扣緊，同樣黑色的金屬紋路和衣服融為一體，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身上有多少個這樣的東西。

　　「OK，沒問題。」莫笙笑嘻嘻地答應，這幾天她也不是干待著，娜塔莎在教她基本的格鬥技巧，她正努力地吸收著知識。

　　學習格鬥首先學的就是防御，而學習防御最好的方法就是實戰，身體的本能反應比任何技巧都好使，訓練本能反應的過程大家都清楚---俗稱挨揍。

　　娜塔莎自然不可能真的使勁揍女孩了，只是點到為止，但那也夠她受的了，莫笙感覺就是痛並快樂著。

　　大體就像為了考試成績拼命訓練八百米，即便最後還是沒有滿分(￣デ￣)。

　　娜塔莎說她體質太弱了，必須鍛煉上來，不為別的也要為健康考慮。

　　「可是我真的跑不動了。」莫笙從跑步機上下來，踉蹌著直接坐在了地上。

　　跑步機就她老爸會用，然而他經常不在家所以處於常年積灰狀態，她都要忘了她家還有這麼個玩意了。

　　「不行哦，還有二十分鐘。」娜塔莎指著牆上的鐘表說道，「乖，相信你能做到的。」

　　「唔……」莫笙磨磨蹭蹭地站起來，繼續跑步。

　　哎呀呀，她只是懶惰了那麼一會兒，她當然不會真的不想訓練。

　　這可是黑寡婦教你，一對一免費教學，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嘛。

　　不得不說，女孩內心有些炫耀的成分在裡。

　　傳送只需一秒鐘，哦，甚至一秒鐘都不需要，沒等反應過來呢你就換了一個地方，方便快捷無污染。

　　蝙蝠俠這會兒剛詢問完戈登事情是什麼情況，一個盜竊案，涉案金額比較多，警方已鎖定嫌疑人但是對方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幾次抓捕行動都已失敗告終，不得已只好找上他。

　　戈登說完便離開了，他只是跟他說下一次叫他的時候能盡快出現，好在暗中配合他們一起抓捕。

　　戈登這麼說布魯斯自然答應了，可在他准備離開的時候發現有人突然出現在天台頂，那細微的腳步聲逃不過他的耳朵。

　　「出來。」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知道是你們。」

　　這個熟悉的方式，恰巧的時機，說不是有意沒人會相信。

　　莫笙和娜塔莎從陰影中走出。

　　「找我有什麼事？」布魯斯皺著眉問道。

　　特意守著蝙蝠燈過來的人不是找他有事還能是什麼？

　　「說一下我們並無惡意。」娜塔莎回答。

　　這種需要語言技巧來交涉的場合必須需要她，要不然小姑娘被蝙蝠俠把信息都套走了還樂得呵的以為自己什麼都沒說出去。

　　「呵。」布魯斯冷笑一聲，這麼說的人多了去了，哪有罪犯說自己是罪犯的？

　　作者有話要說：

　　既想畫畫又想寫文，時間不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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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童年回憶

　　「我們只會在哥譚待一個月，時間一到立即離開。」娜塔莎挪動腳步，卻因投擲過來的蝙蝠鏢不得不停下。

　　「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她撿起蝙蝠鏢，借著月光眯眼打量著。

　　單純的金屬片，殺傷力適中，這位蝙蝠俠先生可真是節約錢財，嘖嘖，一次性消耗品武器。

　　娜塔莎將蝙蝠鏢放進兜裡：「禮物我收下了。」

　　「你們只要不做違法的事情想在哥譚待多久都和我無關。」布魯斯看著娜塔莎的動作，眸底閃過不明的暗光，他揚起披風就要離開，可卻因娜塔莎說出的一個名字止住了動作。

　　「布魯斯韋恩，哥譚的首富，蝙蝠俠，別急著離開，我認為我們需要談談，事情可不像你想像的樣子，你有權利也有義務知道。」娜塔莎勾起一個動人的笑容，「我的名字是娜塔莎羅曼諾夫。」

　　「黑寡婦？」布魯斯下一瞬間立馬便說出代號，他在腦海中迅速調取相關信息。

　　前蘇-聯特工，精通多種格鬥方式，善於偽裝。

　　漫威漫畫中的一個角色。

　　他判斷出對方沒再說謊，她真的是娜塔莎羅曼諾夫。

　　怪不得他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眼熟，怪不得。

　　在布魯斯幼年時，他的父親都會跟他講美國隊長的故事，他還曾以為那是真實存在的人物。

　　「我的寶貝，這只是漫畫。」托馬斯的聲音好像昨天才聽過一樣。

　　那是那天晚上離家前他跟他說的一句話。

　　看著父母在自己面前倒下時小布魯斯這樣想過，為什麼沒有超級英雄來救自己呢？他現在非常非常需要幫助啊。

　　他曾天真地期盼。

　　後來他知道這個世界沒有超級英雄，而且就算有又會怎麼樣呢？

　　於是布魯斯選擇穿上裝備，身處黑夜，成為守護哥譚的人。

　　他從來都不認為他是超級英雄。

　　過去、現在和未來。

　　「的確，我們需要談談，到蝙蝠洞談談。」布魯斯這樣說道。

　　「很好。」娜塔莎將放在腰際的手放下，「平靜地談一談對你我都有好處。」

　　莫笙一臉茫然地看著兩人唇槍舌劍，雖然言語沒有那麼激烈，轉換成文字很正常，但結合語境那簡直就是沒有硝煙的戰鬥，你來我往的好不精彩。

　　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換到了下一個話題，沒見過的兩人說話說半截對方也都能領會，這難道就是智商的差距嗎？而且寡姐怎麼就直接點明了蝙蝠俠的名字呢？蝙蝠俠怎麼就會寡姐說出自己的名字後直接讓她們去蝙蝠洞了呢？

　　大佬的世界她不懂。

　　之後莫笙便知道了原因，原來是這個世界也有漫威公司，像變種人的世界一樣，只是這裡的漫威公司的漫畫是全部，且不根據電影畫風。

　　雖然現在是2019年但漫威的現狀和二十一世紀初的時候差不多，窮的都快破產了，正在四處籌集資金，販賣人物版權，所以她才不知道，這裡的漫威不像變種人那邊那樣火。

　　哦，主要是她也沒查，有沒有漫威公司又不會影響什麼事情，她就短暫地待一會兒，只是這解釋了布魯斯在聽到娜塔莎的名字後迅速反應過來並說出黑寡婦這一稱號。

　　莫笙和娜塔莎便跟著布魯斯前往蝙蝠洞---對方用車，她們用飛。

　　「說真的韋恩先生，您不嘗試一下傳送嗎？很快的，把時間搭在路上不是浪費麼。」莫笙用相同的速度在旁人看來隱身跟著蝙蝠車，在旁邊慫恿道。

　　「不需要。」布魯斯簡短地回答，他是不會使用外來力量的，絕不。（flag警告）

　　「好吧，您開心就好。」莫笙默默地調慢速度，從同行變成跟在後面。

　　夜色漸深，風蕭瑟地吹著，他們從市中心到了市郊。

　　沉默又是今晚的康橋。

　　韋恩莊園很大，環境很好，裝修風格一下就能看出老牌家族的底蘊，莫笙匆匆地掃上幾眼即使憑著外行人的眼光也能看出那些裝飾價值不菲。

　　「有錢人。」娜塔莎不知想到什麼，輕聲評價道。

　　蝙蝠洞說是蝙蝠洞，但它現在是一個四方的隱藏空間，上部全是一格一格的白燈，莫笙習慣這麼叫它，畢竟蝙蝠洞聽起來更有秘密基地的味道，不是嗎？

　　阿福打開了側門，他帶著他們走到了傳說中（？）蝙蝠俠的基地。

　　他已經做好了小甜餅，先前正等待著吃它的人回來。

　　「哦，還是頭一次見你晚上從門進來呢。想必這兩位就是少爺提到的女士們了吧。」阿福替布魯斯將裝備收好，裝著裝備的平台緩緩落下，平整的方塊和周圍的混成一體。

　　「你好，阿爾弗雷德先生。」莫笙禮貌地說道，她小心地走著，生怕碰到什麼不該碰的器材。

　　「叫我阿福就好，孩子你可以放松些，吃些食物就是不錯的選擇，這是我做的，不合口味直說。」阿福把小甜餅端給女孩，「請慢用。」

　　「怎麼會不合口味呢。」莫笙接過，「阿福爺爺你做的東西每個人都不會討厭。」

　　這可是傳說中的小甜餅啊，能征服所有嘗過它的人，她老早就很好奇這在小說漫畫中經常出現的管家俠的小甜餅到底是什麼味道，現在終於有了機會。

　　於是莫笙咬了一小口。

　　嗯，她滿足地翹起嘴角，整個人都好像在軟綿綿的糖果世界暢游似的舒服，稍微有了那麼一絲的困意也消失不見。

　　對於美味的食物實際上是用不了什麼華麗的詞藻來修飾的，當它的味道戳中點時大腦都會一片空白，想像到的詞彙只有最為普通的那幾種，無外乎是嗚嗚嗚怎麼會這麼好吃之類的。

　　管家俠的小甜餅果然名不虛傳。

　　莫笙在愜意地享用著小甜餅，而娜塔莎則在和布魯斯分享信息，或許用交流擁有的情報更合適一點。

　　他們相對著坐在一個圓形桌子兩旁，離女孩那邊有些距離，桌子上空無一物，透明的玻璃板薄的近乎一張紙。

　　「我需要解釋一下前因。」娜塔莎先行開口，這場談話不管怎樣都是她掌握主動權，「宇宙自身想要進化，而進化途徑就是和其它宇宙相互融合成為一個不受主宇宙管制的全新宇宙，所以我們的宇宙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融合。」

　　這些都是托尼留在道恩儲存器裡的話，在離開前的那幾天裡，他成功地研究出了宇宙為什麼要融合以及選擇融合宇宙的規律，在他得出結論時還喚醒了之前怎麼叫都不搭理他的靈魂寶石。

　　「我全都告訴你咱不研究了行嗎？至少回去再研究，這裡是主宇宙，出事我不一定能保住你，本來我都是瞞著主宇宙把你復活了，你可是我的核心人物啊，你沒了我不用過多久我又要重啟了。」

　　靈魂寶石的身影直接出現在空間裡，他央求道：「我打不得你罵不得你，互相體諒一下唄，你看我都慘成這樣了。」

　　「你先把事情都告訴我的。」托尼放下一個精密的儀器，霸氣地坐在椅子上環抱雙臂看著靈魂。

　　「好好好，你說的算。」靈魂無奈地把事情從頭到尾概括著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了，你別跟那個孩子說啊，她承受不住的。」靈魂說道。

　　「不用你說現在我也不會告訴她，時機未到。」托尼的手指隨意地在桌上一敲，錄音功能就被暫停了，回到他的世界後他還要對他的伙伴們講述一遍，索性不如直接用靈魂寶石說的話。

　　「為什麼要選擇她呢？」托尼問出莫笙曾經問過的問題。

　　「她是最合適的，在主宇宙的地球人裡只有她面對事情會做成的行動符合我們的要求，我們選擇人的時候考慮的因素非常多，實際上那些經過一定訓練的人反而達不到我們的要求。」

　　「我們需要弱小卻足夠堅定的心。」

　　托尼笑了兩聲：「說的不錯，但我想這不是全部。」

　　「好吧，其實是主宇宙對她的保護比其他人要弱的多，她沒有被鎖定在主宇宙，方便被當成定點讓主宇宙緩慢地和我們有聯系。」靈魂解釋道。

　　在他眼裡，這是游離狀態，宇宙裡有這樣的人很少，尤其是主宇宙的級別，主宇宙對祂宇宙裡的所有生物都有強烈的鎖定。

　　這種幾百萬億分之一的忽略幾率都被小姑娘碰上了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假若他沒有選擇小姑娘她會平安地長大，像每個普通人類一樣壽終正寢，而他已經選擇了她-

　　靈魂也不知道游離狀態穿梭各個平行宇宙的人會發生什麼，他只是知道有這種狀態，宇宙不會將其留在自己宇宙。

　　各個主宇宙是沒有像祂的下屬宇宙一樣的獨立意識的，現在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祂們是絕對的公平，從來不會偏袒任何生物。

　　主宇宙都是時空局對其進行管理，時空局的人倒是好說話，但是他們也只能按規矩辦事，鑽鑽空子，如果他們違背主宇宙定下的規則，抱歉，直接進行下一次輪回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給厄斯單獨開一本書了。

　　當成寫這個角色的時候就草率地想了想他的背景，一個努力到最後結果突然一無所有的人。

　　（當然只是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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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游離之人

　　時空局的人都是不想死亡---應該說不想失去記憶的人，他們本身就是死亡之後才當上時空局的員工的，他們只要不犯錯就能獲得意義上的永生，只是不能對任何世界的人物造成影響。

　　所以時空局的人都淡漠情感。

　　注重情感的人都進不了時空局。

　　平行宇宙中是游離狀態的人也很少，哦，可能是不知道，因為宇宙意識巡邏自己的宇宙時會忽略對方，除非對方對世界進程產生了重大干擾---能產生重大干擾也不會是游離狀態，而且嚴格來算游離之人不屬於任何一個宇宙。

　　游離狀態的人都是普通人。

　　他們游離於世界。

　　「你會保證她的安全，對嗎？」托尼再次確認道。

　　靈魂鄭重地說道：「我保證。」

　　「我保證就算融合失敗了她也會平安地在自己的世界生活下去。」

　　「說的不錯，證據呢？」布魯斯問道。

　　他今晚沒有說過長句子，都是幾個詞或者簡單的短句用以表達自己的意思，因為他現在是蝙蝠俠，不是布魯斯韋恩。

　　蝙蝠俠要考慮的東西跟布魯斯韋恩不一樣。

　　「你們的世界多出了些本不會存在的東西，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韋恩先生。比如阿卡姆，比如別的。」娜塔莎撩了撩頭發，論語言技巧，她這些年下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勁敵，對方不先說出來東西就別想從她這麼得到其它信息。

　　布魯斯迅速調取著記憶中兩相矛盾的地方，經娜塔莎這麼一說他又發現許多之前沒有關注到的東西。

　　阿卡姆瘋人院只是其中一個，還有很多疑點，像是影武者聯盟就憑空消失了，他不會記錯影武者聯盟的，而且某些國家的歷史也改變了，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時間。

　　「現在是二零一九年。」布魯斯沉聲道，雙手習慣性地緊攥。

　　「差了十一年。」娜塔莎的手指輕扣桌面，敲出有節奏的響聲，「可大事件發生的年份並沒有變，這正是宇宙沒融合完全的表現。」

　　「先是潛移默化的更改人們記憶中的事，進而再更改現實，如果沒有外力點破沒人會意識到，就算意識到也會在宇宙意識到強制作用下消除想法。」

　　「就像這次，沒有我們你會意識到哥譚改變了嗎？」

　　不會，他不會意識到，布魯斯想，但他面上自然不會顯露出分毫。

　　「那宇宙融合的影響是什麼？」布魯斯直視著娜塔莎的眼睛，可他並沒發現她因此產生一絲的波動，和他一樣十分善於隱藏真實情緒。

　　這個女人很精明，比任何描述中的都精明，他迅速判斷。

　　布魯斯自從知道娜塔莎的名字開始就把她和漫畫分割開來，他們是真實存在的人物是獨立的個體，不是供人評賞的人物，沒有比親自接觸更能深入了解的方式了，在娜塔莎進入這個世界起，所謂的漫畫只能當作參考。

　　宇宙壁壘只要被打破，規則就不再作數。

　　布魯斯智商很高，要不然也不會支撐起偌大的韋恩企業，維持著它不可撼動的地位，但他畢竟不是科學家，而且這個世界除了犯罪率高點兒（？）外挺正常的，沒有超自然力量，所以對宇宙融合他之前是完全沒有想過也沒有相關概念。

　　「在它真正完成之前沒人知道會發生。」娜塔莎搖搖頭，「可能風平浪靜，也有可能天翻地覆。」

　　「對於群眾而言，他們可能永遠都察覺不到世界的變化，但他們卻不得不被動承擔一切後果，終生被蒙在鼓裡。」

　　宇宙融合可怕嗎？不，它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它所引起的一切。

　　你不知道在融合後會發生什麼，就以地球為例子，各個平行宇宙的全球總人口數量基本都是七十億左右，但融合後難不成人口還翻一倍？地球裝的下嗎？

　　可如果不是人口數量乘以二那些人又去了哪裡？是憑空消失還是兩個世界的自己成為一個個體？那樣又算什麼？另一個世界地自己過的很慘怎麼辦？

　　沒人願意自己的命運不由自己決定。

　　「我們要阻止宇宙融合。」娜塔莎敲桌子的手停了下來，「融合後受到干擾最大的就是和平的世界，沒有任何超自然力量的世界。」

　　「比如她的，比如你的。」

　　「沒人知道可以怎樣阻止。」布魯斯此時的模樣可一點兒也不像外界口中的花花公子、只知揮霍父母錢財的草包。

　　哦，他本來就不是，那只是他的偽裝，他銳利的眼神下是波濤洶湧的思緒。

　　「目前推測的一個最為可行的方法便是減少或者不去有改變的地方。」娜塔莎說道，「將影響降到最小，除非到了不聚在一起就再無辦法改變的時候。」

　　「理由？」

　　「沒有理由，只是推測，有些時候多看些小說漫畫有好處，至少能開拓一下思維。」娜塔莎眯著眼睛，「任何情況的發生對於宇宙融合來說都不足為奇。」

　　「而且我只是轉述托尼的話，我不是科學家，我就是個特工，專業的東西就應該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否則可能產生反效果。」娜塔莎挑眉，布魯斯立即清楚她要告訴他的話。

　　娜塔莎接著又笑著指向那邊正和阿爾弗雷德交談甚歡的莫笙，「那個孩子她不知道這些，她不是我們世界的人，她之前只是個普通人。」

　　「她的世界很和平，她是因為我們被牽連進來的，我認為她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在無可否認的證據擺在面前時都可以選擇回避，這是那個孩子會做的也是我們會讓她做的。」

　　「所以韋恩先生，你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堅持阻止宇宙融合了吧。」

　　「誠然宇宙融合不會出大問題，要不然宇宙也不會選擇融合，但是那只是宇宙層次的沒有大問題，一個微不足道的星球上的人的死亡有誰會關心呢？只有我們。」

　　「只可能有我們。」

　　布魯斯聽後眉頭緊皺思考良久，等起身伸出手時便恢復到了正常狀態，好似之前的談話就是一個普通的談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娜塔莎意料之中地起身同樣伸出手。

　　「忘記說一件事情，但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她剛要離開座位，卻又頓住說道。

　　「無限寶石。」布魯斯瞥向莫笙手腕上的手鏈，其中流轉的光芒分外明顯地表現它的神奇，「所謂的超自然力量。」

　　對於漫威他之前僅僅處於了解的程度，畢竟在那以後他不願再關注所謂的「超級英雄」，可在娜塔莎出現後他就幾乎查閱了有關的所有資料，無限寶石這種有好幾期漫畫的大事件裡的東西當然被他著重記住。

　　無限寶石說白了就是一個萬能的許願機，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許願機。

　　自問誰不想要擁有它？有誰的一生中沒有任何遺憾？有誰不覺得自己還能做的更好？

　　即便使用要付出代價。

　　無限寶石不能留，他清楚地認識到。

　　只有極少數的人才能抵抗住無限寶石的誘惑，縱使有些能抵抗住的人在時間的推移下還能保持本心，不說實現願望這個能力，隨意穿梭空間和更改時間就夠令人垂涎。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韋恩先生。」娜塔莎觀察著蝙蝠洞，習慣性地推測最佳躲避危險的位置，然後她便發現布魯斯所處的位置是最佳的。

　　於是她就說道：「這裡是一個不錯的秘密基地，你的那些東西最好不要全部放在韋恩大樓的地下室，如果出了意外一定會被發現。」

　　這話使布魯斯將一些零碎的線索連成線，他總算知道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是怎麼一回事了：「你的世界……也有我們的漫畫。」

　　其實只要接受了平行宇宙的理論那麼在那裡發生什麼都不會顯得意外，管它是真是假，只要自己相信那它就是真的，何況他們在某些方面一樣。

　　「不是我的世界，是她的世界。」娜塔莎又指了指莫笙，「她的世界才有你們的「劇情」，而且不是漫畫，是電影。」

　　她招呼小姑娘：「孩子，過來一下。」

　　莫笙把小甜餅吃的一干二淨，她本來還想向阿福再要幾個的，因為太好吃了嘛，但是被拒絕了。

　　「這樣不行，甜食吃多了會對牙齒不好，不能再吃了哦。」阿福慈祥地說道。

　　「好吧，我聽阿福爺爺的。」莫笙也不是那種貪食的人，所以便直接放下盤子，沒有猶豫。

　　「可愛的孩子方便告訴我你來自哪裡嗎？」阿福坐在莫笙的旁邊，像是嘮家常一樣問道。

　　「這個呀，種花家。」這個問題沒什麼隱瞞的必要，莫笙爽快地回答。

　　「那是一個和平的國家。」阿福感嘆，他想起自己接觸過的華人，他們形容自己的國家最多的一個詞就是和平。

　　「對啊，沒人會覺得晚上在街上走路有生命危險，那對我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一些熱鬧的街道十點多還充滿了人。」莫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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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痴人說夢

　　「一般有惡性案件發生都是特大新聞。以前，在我小的時候，有個地方發生了偷嬰兒的案件，全城的人努力尋找，那個罪犯迫於輿論壓力自首了。」

　　阿福：「你們很團結。」

　　「怎麼說呢，我想大家之所以會那麼做是因為熱心腸吧，每個人做一些小事情可能就會因此找到那個嬰兒了呢？」

　　「這件事影響真的特別惡劣，那可是個嬰兒，才幾個月大的嬰兒，偷東西本來就夠可惡了結果還把嬰兒也偷走，還殘忍地殺害，這不是犯眾怒嗎？」她說到此語氣激烈起來。

　　「我也是後來才了解的，但光看案件報道就已經義憤填膺了，當時人們的心情想必比我更甚。」

　　莫笙憤憤地說道：「這對於其他家長也算是一個警鐘吧」

　　「唉，結果讓人心痛。」

　　「很抱歉聽到這樣的事情。」阿福嘆氣。

　　「那個城市的人很好，真的很好，要是哥譚也能如此便好了。」他無奈地說道。

　　哥譚的風氣要是能那樣的話他的少爺就不必獻身於黑夜，不必過不上自己的人生。

　　哥譚人的思想被禁錮住了，所以阿福清楚自己那句話在有生之年內只能是希望，改變很難，需要不斷有人為此努力---而且光努力是改變不了哥譚的。

　　「沒有人不向往和平，總會有那麼一天的。」莫笙說完想了想哥譚混亂的現狀便覺得自己的話太空洞了，就和單純地灌雞湯一樣。

　　女孩不喜歡灌雞湯，實際上她考慮事情都會先考慮不好的方面，她的父母在美國待著她就很擔心他們的安全，要是出事了怎麼辦？她不想失去任何一個她愛的人。

　　尤其是在莫媽給她打電話說起木倉擊案之後，她在夢中會夢到他們出事了的場景，她沒有把擔心說出去，因為說出去會麻煩父母，他們還要因此安慰她。

　　莫笙不想麻煩人，所以就算十分擔心和害怕她也不會說出去，她知道他們不想讓她因一些事情擔心害怕，於是她便像他們想的那樣不擔心害怕，每天樂呵呵的。

　　哦，擔心害怕還是有的，她是一個學生嘛自己會擔心害怕成績了，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可擔心害怕的事情呢？

　　不會有的，是吧？

　　「阿爾弗雷德爺爺，有些罪犯犯下的罪行足夠執行死刑的啊，為什麼不執行死刑呢？」莫笙問道。

　　她不太了解DC給哥譚的設定，根據接觸到的信息就是想不通這點，明明恢復死刑便可以改善很多那為什麼不恢復呢？如果說要進行所謂的民主投票的話她相信哥譚的市民都會支持恢復死刑的。

　　阿福聽後用一種包含深意的眼神看著小姑娘：「原因太復雜，沒有強有力的支持，恢復死刑或加大懲罰力度造成的後果會比現在更糟糕。」

　　「我簡單地說一說，那些會被處以死刑的罪犯會更瘋狂地進行犯罪活動，不計後果，因為他們知道不管自己怎麼樣都會死，除此之外還有更主要的歷史和政治因素。」

　　「孩子，你說的曾經有很多檢察官嘗試過，有很多市長嘗試過，他們都知道想要改變哥譚第一步必須是修改法律。」

　　「但他們無一成功。」

　　「非但失敗了，有些人甚至還因此丟掉自己都性命。」

　　莫笙睜大眼睛，很是詫異：「原來……原來這麼殘酷的麼。」

　　她知道哥譚非常混亂，但沒料想混亂到如此程度，政府官員說弄死就弄死。

　　她以為那只是誇張，為了表達效果的誇張。

　　她以為自己知道劇情身處上帝視角會比當局者清醒很多，可實際上大錯特錯，那些當權者單論能力哪一個不是頂尖的？哪一個不野心勃勃想要改變哥譚？但他們不還是都失敗了嗎？

　　他們的結局只有兩種，屈服或者死亡。

　　自己多知道一些信息就有資格與他們相比較嗎？

　　莫笙明白自己還是太天真了，政治，尤其是有關哥譚這樣城市的政治，在沒有特殊外力的影響下只能緩慢改善，維持現狀都可以算做這屆的人很優秀了，要想在幾年內改變簡直是痴人說夢。

　　這就好比讓五大流氓聯手一樣痴人說夢，因為除了在夢裡能實現外就剩下外星人入侵了，他們聯手能打誰？其他不夠打，只能打外星人。

　　哥譚。

　　這座城市是哥譚。

　　她在黑暗中掙扎，希望能見到黎明。

　　但黎明前的黑夜是最暗的。

　　「你還小呢，這些不是你需要了解的。」阿福揉了揉莫笙的頭。

　　他明白恢復死刑是改變的開始，可那是最難的，而且就以哥譚的風氣來說恢復死刑後來也會被濫用，除非大換血，否則普通的人民還是惶惶不可終日。

　　可換掉他們再來的人不會安穩接手哥譚，犯罪又會滋長，不換掉他們做的改變最後也都變成了無用功。

　　現實就是這樣，一件明顯是對的，另一項明顯是錯的選擇並不難決斷，真正難以做出決斷的是明明兩件都是對的活著錯的事情必須要從中二選一。

　　而有些時候，連二選一的余地都沒有。

　　這時正巧娜塔莎叫小姑娘，莫笙也就快速跑過去了。

　　「寡姐，韋恩先生，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做的？」她要發光發熱，不對，盡所能幫助超英，即使微不足道，力爭做新時代的好少年！

　　這麼一想氣氛頓時沙雕起來，莫笙趕緊清空思緒，現在嚴肅著呢，她得正經些。

　　「他需要看電影，你知道的。」娜塔莎拉著女孩坐在自己旁邊的椅子上順手也揉了揉她的頭發。

　　「兩個多小時有些長啊。」莫笙邊開啟翻譯器---兼職各種功能的小玩意，播放電影只是其中之一邊說道。

　　「八倍速播放，他能看懂。」娜塔莎補充道。

　　於是布魯斯就這樣看了八倍速播放的電影---黑暗騎士，一部講了之前發生過和即將要發生的事情的電影。

　　不對，之後的事情不會發生了，劇情已經改變。

　　布魯斯終於知道女孩說的劇情是什麼了，那個劇情的確令人無法接受，心情沉悶。

　　小醜要做的不是殺掉哈維丹特，而是讓他陷入絕望，讓光明騎士墮入黑暗，向世人證明改變哥譚是不可能的。

　　從電影的結局看，某種意義上他已經做到了。

　　「謝謝。」布魯斯說道。

　　謝謝你帶來的這場「改變」。

　　小姑娘驚訝至極，蝙蝠俠竟然會跟她說謝謝？哦，老天，她什麼都沒做，就只是播放了個電影而已，這讓她倍感惶恐啊。

　　「你救了瑞秋，也救了哈維。」布魯斯又說。

　　「哪有哪有，就是湊巧罷了。」莫笙不自在地擺擺手，看著面前這雙湛藍的眼睛，忍不住心跳加快，「那個，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就是一個小小的請求。」

　　「說吧。」

　　她把頭上的發卡拿下來，將其變回簽名本，雙手遞給蝙蝠俠。

　　「能給我簽名嗎韋恩先生？」莫笙真誠地看向布魯斯，布魯斯沉默半天，就在她以為遭到拒絕了的時候他拿出一支筆，「唰唰」兩下在本子上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當然可以。」

　　「太感謝你了！」莫笙抱著本子，笑的眯起了眼睛，她又跑到阿福那邊讓他也在本子簽上名字。

　　「我不是什麼有名的人，也不是什麼英雄，為什麼要讓我簽名呢？」阿福問道，他在翻頁的過程中就看到前面的名字都是那些超級英雄的，這幾天布魯斯一直都在查看這些東西所以他也跟著熟悉起來。

　　「您是。」莫笙說道，「每個人都是自己的英雄。」

　　實際上這是文藝一點兒的說法，畢竟要維持形像嘛，如果讓她直白的說就是這樣子的-

　　您可是管家俠，處在DC等級頂端的管家俠啊，自然是英雄了，您是能制服DC親爸，哦不，親兒子的存在。

　　好吧，這樣說又有些沙雕了，我們正經些。

　　在背後支撐著超級英雄的人們又怎麼不算另一種英雄呢？

　　「還有事情要問嗎？沒有的話我們就走了。」娜塔莎在小姑娘去找阿福要簽名時問道。

　　「……沒有。」布魯斯皺著眉回答。

　　「看樣子不像，但你不願意問我也沒辦法。」娜塔莎從衣服的夾層裡拿出一個U盤，放到桌子中央，「這是托尼留給下一個要參與融合的世界的，看不看是你的意願，我只負責轉述其中的一部分，具體細節都在這個U盤中。」

　　說完，她就走過去對莫笙說了些什麼，然後女孩和她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蝙蝠洞，禮貌的小姑娘甚至都沒對阿福說再見。

　　悄悄的走了，正如悄悄的來。

　　「少爺，你再盯著那裡她們又不會出現。」阿福看著布魯斯一動不動的樣子說道，他想勸他休息一會兒。

　　但阿福話音剛落，小姑娘的身影就突然出現：「對不起！我把東西落在這裡了！我拿完就走！」

　　莫笙竄過去拿起她之前坐著的沙發旁邊桌子上的圓形盒子，身體在奔跑的途中閃著淡淡的藍光，拿的盒子的剎那又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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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九年，汝何秀？ 20瓶；復聯總攻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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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英雄之意

　　有一絲的尷尬。

　　……

　　「少爺。」阿福無奈地叫道，「你不用想那麼多。」

　　「我這不是想多，我是在對未來做計劃。」布魯斯起身又坐到阿福身邊。

　　「計劃趕不上變化。」

　　「但總比沒有計劃強。」

　　阿福的十指緊扣，指著布魯斯露出的手腕上的疤痕說道：「我希望看到你結婚生子，希望看到你平安，哥譚不應該是你的未來。」

　　「我不想哪天等到的是你死亡的消息。」

　　布魯斯不禁沉默，他緩緩地張開嘴，想了想後卻又閉上。

　　他沒法對阿福保證，因為事實就是這樣，除非他死了，否則他一直會是蝙蝠俠。

　　一直。

　　「少爺，你現在可以是蝙蝠俠，但當你老了的時候呢？你還能像現在一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嗎？那時你還有力氣對付罪犯了嗎？」阿福繼續勸說，「我已經老了，我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我已經送走一屆韋恩家的人了。」

　　「……當哈維丹特在哥譚穩定、法案被執行後我會減少出現次數。」最終布魯斯這樣說道。

　　阿福說的沒錯，在十年、二十年以後他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打擊罪犯，蝙蝠俠也是人，所以他也要退役，不再年輕了打擊罪犯就只能成成為一句空話。

　　除非有人接替這個職位。

　　可他不會那麼做。

　　如果有人要獻身黑暗，只能是唯一蝙蝠俠，也必須是唯一的蝙蝠俠。

　　阿福知道，這就是布魯斯能做出的承諾了：「好吧，你還要在蝙蝠洞待著嗎？」

　　「待著，因為知道一些信息後能更精准地查找剩余信息，況且還有那個U盤。」布魯斯的手摸著U盤的紋路，光憑感覺就能體會出它的構造精巧。

　　「我不期待在清晨起來的時候還能看見少爺你在這裡。」阿福說著走出蝙蝠洞，「已經是夜晚了。」

　　隨著門被合上，蝙蝠洞只剩下布魯斯一個人。

　　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人。

　　生於黑暗，長於黑暗，死於黑暗。

　　蝙蝠洞多出了些科技產品，因為時間線的跨越，他都不知道自己家的東西什麼時候多出了這些功能。

　　布魯斯把U盤插入其中一個機器的接口---腦海中閃現的信息這麼告訴他，之後-

　　燈光突然一滅，又突然地亮起來。

　　「誰是看到這段影像的幸運兒呢？」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穿著西裝的棕發身影在走動著，哦，是在他那裡走動著。

　　「首先恭喜你，一些事情不會再發生，你或者你的親朋好友避免了死亡，你們可能會很高興。」

　　「但是，凡事都有但是。」托尼拉長聲音，「又有其它不幸的事情發生了，能拿到U盤的你想必已經接受這個觀點。」

　　「宇宙正在融合。」

　　「世間有無數個平行宇宙，沒人清楚會有多少個宇宙參與進來，沒人清楚那些宇宙裡有什麼東西。」

　　「宇宙意識，我們姑且就這麼叫祂，祂在乎的只是宇宙本身，只要宇宙不毀滅，誰管像我們這樣的生命的死活？」

　　「你的世界裡可能存在超自然力量也可能不存在，但無論怎樣，在所謂的天意下人類、在整個宇宙面前渺小如塵埃的人類都只能隨波逐流。」

　　「這種事情不受掌控的滋味真討厭，是吧？你知道可能發生什麼，你卻無法做准備來阻止。努力過後看到的還是黑暗，沒有光亮沒有道路，逐漸被絕望感吞噬。」

　　托尼頓了頓又說道：「我們本是毫不相干。」

　　「說真的，如果沒有這些奇怪的干擾話會有人經歷不好的後果又能怎麼樣呢？那本來不就是要發生的嗎？」

　　「我不接受有誰或者有什麼東西隨意篡改我的人生，即使我希望事情變的更好，即使我希望避免遺憾，但那都要是在我自己爭取來的情況下，別人給的算什麼道理，難道就此接受認為自己沒有能力嗎？」

　　「不，我不那麼認為。」

　　「若非如此，不要也罷。」

　　若非如此，不要也罷，布魯斯在心中默念這句話。

　　他和托尼很像，各個方面的，從身家到性格，從人生經歷到人際關系，但這些都不是主要因素。

　　主要因為他們是英雄。

　　英雄之意，莫過如此。

　　再後來托尼說的事情就成為秘密了，目前只有布魯斯和他兩個人知道，接下來無人再次知曉。

　　直到最後的時候這個秘密才被揭開。

　　「滴答滴答-」

　　聽，時鐘在轉動。

　　「滴答滴答-」

　　聽，群星在閃耀。

　　「滴答滴答-」

　　聽，風暴即將來臨。

　　莫笙就此在哥譚平靜地待了一個月，蝙蝠俠沒有再來找過她們，就像談話沒發生過一樣，她天天看新聞也沒發現哥譚有什麼大變化，所有東西都按照原定軌跡運行。

　　哦，這當然只是她以為，實際上布魯斯找過娜塔莎---以韋恩總裁的身份找過。

　　「我出去一趟。」娜塔莎在看了會兒手機後對女孩說道，再然後拿起一個裝有一些小玩意的皮包，穿上休閑款的外套，擰開房門的鎖。

　　「沒問題，寡姐你隨意。」莫笙擺擺手。

　　她想娜塔莎可能是要去買些東西，畢竟家裡的食材快沒了，她們總不能餓著吧。

　　小姑娘一點兒也沒想多。

　　娜塔莎帶著口罩和墨鏡，按照布魯斯給的地址走到了一個隱蔽的咖啡館。咖啡館位於小道盡頭，雖然旁邊不遠處就是主道但這裡卻安靜的很，如果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待待話這裡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去往咖啡館的路比較繞，娜塔莎走了十多分鐘才到達。

　　「韋恩先生一大清早的可真有閑情雅致邀請我喝咖啡，不過你挑了個風景不錯的地方。」娜塔莎走進館內，霸氣地將包往椅子上一扔，摘掉口罩後坐下說道。

　　「這不是我的日常嗎？布魯斯韋恩就會做這個，每天都要邀請美麗的女士一起聊天。」布魯斯搖著勺子，勺子碰撞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湛藍色的眼睛滿是深情，大多數人都忍不住沉淪。

　　但娜塔莎不是大多數人，她看著布魯斯「深情款款」的模樣些許嘲諷地笑了：「試探有什麼意思嗎？你現在的樣子和你帶上面具時真是判若兩人。」

　　「我們都知道誰是誰，要合作可不能是這個態度。」娜塔莎冷淡地說道，罷了她就拄著頭，打量起咖啡館的內部環境。

　　這裡只有一個吧台，上面擺著一些小巧精美的工藝品，吧台旁邊便是幾張木制的幾桌子和椅子，空余的地方擺了一些綠色盆栽，門口掛著幾個風鈴，風格很是清雅。

　　「看不出來你還會來這種地方，難道不應該是去富麗堂皇的酒店嗎？這種風格可不適合你這種大富豪。」娜塔莎邊翻看著桌上的本子邊說道。

　　「那你可能對我有什麼誤解，布魯斯韋恩不是一個正常的富豪，他喜歡極限運動，常常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布魯斯輕抿一口咖啡，醇香的味道進入咽喉，驅散了清晨難免的疲憊。

　　「嗯？」娜塔莎合上菜單，挑眉看向對方，「的確，他還喜歡掌控任何闖入他領地的事物。」

　　她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只有指甲大小的黑色圓扭：「往人身上裝監聽器可不是一個禮貌的行為。」

　　被發現了布魯斯也面不改色，他冷靜地將監聽器拿回來：「是我的問題，對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娜塔莎沒有特意為難，因為她能理解布魯斯的做法，盡管被人放了監聽器沒在第一時間發現有些惱火。

　　老板兼服務生此時上前詢問需要什麼飲品。

　　「一杯拿鐵，少加牛奶，謝謝。」娜塔莎對他說道。

　　「請稍等，女士。」黑發的男人走回吧台去准備咖啡，他對於這種情景好像見怪不怪了一樣，沒有任何想要問問題的意思。

　　「你朋友？」娜塔莎觀察後得出這個結論又看著對方熟練地調制咖啡的動作問道，這種情況只可能是兩人認識並且關系很好。

　　「對，是我的朋友，他之前是一個報社記者，但後來由於私人原因辭職了，之後在這裡開咖啡店到現在。」布魯斯回答。

　　「這個咖啡店一年可賺不了多少錢。」娜塔莎指了指窗外，「一是離主道遠，二是哥譚應該沒有多少人會坐下來，在一個安靜的午後，愜意享受咖啡。」

　　「在哥譚開咖啡店是個賠本的買賣。」

　　「不是沒有多少人，是沒有人，每天除了我之外能再來其他人都算客人多了，這也是我選擇這裡的原因。」布魯斯繼續喝了一口咖啡。

　　「他不缺錢，開咖啡店僅僅是個人愛好，這裡在晚上連那些小混混都不會找來，既安全又清閑，而且他也會寫文章在報社發表，賺的稿費很是豐厚。」

　　這時咖啡店老板端著咖啡走了過來，他彎腰將杯子輕輕地放在桌子上：「女士你的拿鐵好了，請慢用。」

　　男人微笑的樣子莫名地讓娜塔莎想到了初升的太陽，她感覺對方和史蒂夫很像，都是一臉正義能讓人下意識感到安心的樣貌。

　　作者有話要說：

　　這人是誰很明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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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人間之神

　　偉光正，這是她在莫笙的世界學到的新詞彙，不得不說用來形容他們這一類人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偉大光明正直，精准地概況。

　　在男人回到吧台裡繼續工作後娜塔莎又問道：「他的名字是什麼？」

　　「怎麼，我在這裡你還不滿意？」布魯斯調侃道，脫下蝙蝠裝後他在人前都是這種性格，圓滑世故，典型的花花公子，沒人能把他和蝙蝠俠聯系起來。

　　「還對我演戲就沒意思了。」娜塔莎不為所動，「他看上去和你可不是一路人。」

　　「好吧，是我唐突了。」布魯斯道歉，「他的性格和我截然不同，他的名字是克拉克肯特，我是在……」

　　他沒說完就聽到勺子摔在地上的聲音，布魯斯因此停住了說話：「有什麼問題嗎？」

　　「……我很好，沒事。」娜塔莎淡定地將勺子撿起，風輕雲淡的樣子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情只是幻覺，「他是地球人？」

　　「難道還是外星人？」說完布魯斯就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這個可能性完美地解釋了娜塔莎的失態，「在平行世界裡克拉克是外星人。」

　　他用的陳述句。

　　「我以為這個世界沒有超人。」娜塔莎將咖啡杯推到一邊，合住雙手，「但我想錯了，沒有超人也可能有克拉克肯特。」

　　「他在那邊是氪星人，氪星毀滅了，他流落到地球上，被一對夫婦收養。」

　　「他守護著他的城市，他有著強大力量。」

　　「他被稱作為人間之神。」

　　布魯斯毫不意外地輕笑：「如果克拉克真的是外星人的話他的確會去幫助他人，因為他的性格如此，他不會因身份差距而差別對待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有一顆善良的心。」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能和你成為朋友的肯定有特殊的地方，有興趣說一說是怎麼認識的嗎？」娜塔莎轉頭衝向他們看來的克拉克笑了笑，之後問布魯斯。

　　「可以，聽完後你會知道為什麼我和他會成為朋友。」布魯斯這回的笑容不再是偽裝出來的而是帶著真情實感地笑。

　　他陷入了回憶中。

　　「我和他是在一個下雪天遇見的。」

　　1982年2月19日。

　　又是一個不見太陽的下午，天茫茫一片白，白的凄慘，白的悲涼。

　　「少爺，吃一口蛋糕吧。」彼時還年輕的阿福端著一個華麗的小蛋糕走向小布魯斯，「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應該開心些。」

　　「我不吃！」看著蛋糕小布魯斯就更加想起他的父母再也不能陪著他了，所以他猛地一揮手，想要推開蛋糕，但卻在要碰到蛋糕之前堪堪停住。

　　小布魯斯皺著眉頭，悲傷地看著阿福，他接過蛋糕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他不能把蛋糕扔掉，因為這是阿福的一片心意，他扔掉會讓他感到傷心的，他不能再傷害他所愛的人了。

　　他覺得都是因為他父母才會死，如果他們沒有去劇院，如果他再忍耐一小會兒，堅持到話劇結束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如果他們不從那個後門出去是不是他的父母就可以活下來？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少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那都是已經過去的事了，我們應該向前看，沉湎於過去不會讓我們的未來變得更好。」阿福坐到小布魯斯身旁，溫柔地說道。

　　「不，沒有過去，它沒有過去！」小布魯斯大聲反駁道，「我永遠不會忘記！我怎麼可能忘記！」

　　阿福無奈地嘆氣，握住小布魯斯的手，希望借此讓他平靜下來：「我還在這裡，我會陪著你，今天什麼都不會發生，今天只是平常的一天，吃生日蛋糕然後許下自己接下來的一年的願望。」

　　小布魯斯委屈地眨眨眼睛，猛地撲向阿福，小聲說道：「阿福我想出去，我不想待在這裡，我不想它老是讓我回想起那一天。」

　　那個血色之夜，木倉聲、尖叫聲和掉落一地的珍珠。

　　「我吃不下去蛋糕，我們出去好不好？」他撲閃著湛藍色的眼睛，如今的他做出這個動作只會讓人感到心都要萌化了，無論他說什麼都會答應他。

　　「好好好，那我們出去。」阿福也是如此，他答應了小布魯斯的請求，給他換上保暖的外套，並將帽子和手套都帶上，之後才走出韋恩莊園。

　　哥譚如今正處於寒冷的冬季，河水冰凍，時不時還會下點兒小雪，不做好防護工作很容易凍著，阿福自然不會讓他的少爺凍著。

　　阿福開車帶著小布魯斯前往哥譚市區，小布魯斯坐在後座上，他一直盯著外面，盯著外面那慘白成一片的天。

　　和珍珠一樣白，但他卻又感覺和巷子一樣黑。

　　天白的晃眼睛，小布魯斯不禁留下生理性的淚水，但還是持之以恆地盯著，似乎試圖從中盯出什麼來。

　　「少爺，不要這麼做，這樣對眼睛不好。」阿福從後視鏡中看到了小布魯斯的動作，於是勸道，「我們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好，我聽阿福的。」小布魯斯將視線從車外轉向車內，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我為之前的事情感到抱歉，我不應該對你發火的，我那時控制不住自己。」

　　「哦，我當然不會介意。」阿福笑道，「我理解你少爺，你現在做的已經比同齡人好太多了，你已經很乖了。」

　　阿福把車開進市裡後就隨意地找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帶著小布魯斯下了車，他沒有特意挑哪個地方，因為他的少爺說要逛逛，他想就當帶他出來散心了，漫無目的地走路效果可能比較好。

　　出奇的，此時本應繁忙的街道只有零零散散的幾輛車，還有半天才會走過的幾個行人，這不是哥譚的主要街道，但人這麼少也很奇怪，連商店也只有零星地幾個還在開著。

　　「阿福，為什麼沒有看見其他人呢？現在應該是哥譚的繁忙世界啊？」小布魯斯被阿福牽著手，他時不時停下去捏捏地上的積雪，看上去沒有了剛才的郁結。

　　「因為他們都在家守著爐火看電視呢。」阿福說道，「可能他們都覺得外面太冷了，不願出來欣賞景色。」

　　「在家待著有什麼好的……」小布魯斯踢了一腳雪將其踢散到半空中，並小聲嘀咕道，「不理解。」

　　阿福和小布魯斯就這樣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他們從街區的一頭走到了街區的另一頭，從商業區走到了居民區。

　　小布魯斯的心情在這之後平靜了些，又走了一會兒後他本想跟阿福說現在就回去吧，但余光卻突然看見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穿的很少，在這樣的天氣裡十分顯眼。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控制不住地想要過去，於是小布魯斯就跑到對方身邊，關切地問道：「你這樣不感到冷嗎？這樣的天氣會感冒的。」

　　這個人轉過頭來看向他，對他揚起一個陽光般的微笑：「謝謝，我不冷，我體質特殊。」

　　小布魯斯在剎那間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太陽，盡管此時已經下起了細細的雪，但他依舊有種被陽光直射的感覺，暖意包裹著全身，驅散心中的陰雨。

　　這個笑容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像，是他在八歲那年之後為數不多的美好的記憶之一。

　　「你要去哪裡？」他見克拉克似乎早有目的地，熟練地穿梭在街道中，好奇地問道。

　　「我的秘密基地。」克拉克回答。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小布魯斯急切地問，他就是有種衝動，雖然他們才剛剛見面，但是他覺得錯過這次機會可能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他會遺憾一輩子。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他不想再有遺憾了，他要遵從自己的直覺。

　　「當然可以呀。」克拉克靦腆地笑笑，和先前陽光的笑容有些不同又有些相同，「你這是要跟我交朋友嗎？」

　　「朋友？」小布魯斯聽後卻有些怔愣，長這麼大以來都是別人對他示好，想要跟他交朋友，他自然知道這是因為他家世的原因，即使現在也沒有人會看不起他，但他還真的從來沒被這麼問過。

　　「對，我要和你交朋友。」

　　他忽地意識到面前這個人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是特殊的，獨一無二的。

　　這樣想著小布魯斯便停下來，衝身後跟著他們的阿福喊道：「阿福，我想跟他去玩！」

　　「當然沒問題，少爺，這是你的自由。」阿福對兩個小家伙擺擺手，「我會在不遠處看著你。」

　　他的少爺因為這個孩子而如此開心的模樣他怎麼會拒絕呢，在那天以後他再沒看見過他的少爺露出過真正的笑容，他現在能暫時放下心結他只感到非常欣慰。

　　「阿福答應了，我們快過去吧。」得到阿福的允許後小布魯斯說道。

　　小布魯斯不禁搓搓手用來溫暖自己，因為即便帶著手套他也能感受到寒風透過毛絨絨的布鑽進來，調皮地竄來竄去，他的臉被凍得都有些發紅。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大超不是正常世界的大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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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冰冷數字

　　哥譚的冬天很冷，但哥譚的冬天又不冷。

　　「好呀。」克拉克隨即加快了腳步，沒過多久，他們就拐進一個僻靜的街道。

　　如果不來到這裡都不會想像到在哥譚這樣的城市裡還能有這樣的地方。

　　這裡是兩個居民區中間的一個荒廢的小公園，設施幾乎不剩幾個，唯一的一個秋千一端的還鎖鏈掉了下來，地上零零散散的幾個木箱堆成一堆，它們都被一層層薄薄的雪覆蓋，看上去倒別有一番韻味。

　　「的確是秘密基地的好選址。」小布魯斯晃動一下秋千，秋千上的雪立即被他抖落下來，露出的內部是上個時代的風格，木制的板子和幾條花紋，看著雖然簡陋但實際上結實的很。

　　「你是第一個來到我的秘密基地的人呢，自從建成後我沒有帶任何一個人參觀過。」克拉克帶小布魯斯參觀他的「作品」，他們繞了這個荒廢的公園一圈：「這裡是會議廳，這裡是瞭望塔，可以察看『敵情』……」

　　他走到最裡面，指著那個對於還是小孩子的他來言算是龐大工程的作品說道：「這是我的堡壘。」

　　「在我難過悲傷的時候我會坐在這裡看風景。」

　　「你很厲害。」小布魯斯看著這些東西真誠地贊美道，「一個人做出了這麼多，而且這裡的風景的確很漂亮。」

　　城市中一個獨立的天地，和哥譚的風格一點兒也不搭，似乎這樣靜謐的公園應該在一個更陽光的城市才對。

　　「其實也沒有啦。」克拉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只是在原有的基礎上稍加裝飾了一番，比如這個堡壘就是在同樣荒廢的小房子上重新刷了一遍漆再加些飾品而已。」

　　「那也很厲害。」小布魯斯說道，他打量著周圍的景物，語氣略帶感嘆的感覺，「真的很棒誒，這裡算是我們的秘密基地了吧，以後我們可以一起來這裡玩。」

　　「是的，我們的秘密基地。」克拉克推開『堡壘』的門，「一起進去吧，裡面更是被我精心修整過的。」

　　小布魯斯准備進去，但卻在即將跨入門內的那一瞬間停住了腳步，因為他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呢，我叫布魯斯韋恩。」

　　「我認識你，你之前經常在電視上出現，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你了。」克拉克笑道，「這是我的名字，克拉克肯特。」

　　他伸出手，再次露出陽光一樣溫暖的笑容。

　　「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了。」

　　「永遠的朋友。」

　　------

　　「奇妙的緣分。」聽布魯斯講述完他和克拉克相遇的故事後娜塔莎這樣說道。

　　「哦，我們要開始說正事，後天就到一整月了，你和那個孩子要離開哥譚了，是嗎？」布魯斯優雅地喝完咖啡後問道，他看了眼手表，「已經不早了。」

　　「Yes.」娜塔莎點頭，「我們不會在哥譚待太長時間，畢竟這裡不是一個適合度假的地方，再者而言我們本來的目的也不是這裡。」

　　「下次見面可能就是宇宙融合之後了。」

　　布魯斯將上次娜塔莎給的U盤放在桌字上：「謝謝，我看過了，還給你們，順便我也在裡面留下了一些信息。」

　　「所以這便是你繞了一大圈來找我的原因？你可真謹慎，韋恩先生。」娜塔莎將U盤放入包內，「現在沒什麼事情了吧。」

　　「當然，你可以走了女士。」布魯斯說道，「不過喝完這裡的咖啡可能是一個更好的選擇，可以悠閑地享受早晨的風光。」

　　「不了，小姑娘還在家裡等著我，我答應她給她買些零食的。」娜塔莎起身拿起包，「再見，韋恩先生。」

　　她推開咖啡館的門，邁著從容的步伐離開店鋪，風鈴被鑽進屋內的風吹的叮鈴作響，掛著的許多小紙片轉了幾圈，露出裡面有著某種規律但又令人摸不著頭腦的符號。

　　這裡再次像往常一樣只有布魯斯和克拉克兩人。

　　「又是一個漂亮的女士，布魯斯你說說你往我這裡帶過幾個了。」克拉克從吧台走出來，臂間夾著他之前看的那本書，空出的左手推了推黑框眼鏡。

　　「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上她我才帶三個人來過這裡。」布魯斯無奈地反駁好友的打趣。

　　「三個人難道還少嗎？原來總裁都是這個樣子？」克拉克坐在娜塔莎先前坐在的位置上，「她是誰？你們之間的感覺看上去很奇怪，如果只是普通的女伴話你也不會往我這裡帶。」

　　「一個特工，不過現在來講不重要。」布魯斯沒想把有關宇宙融合的事情告訴克拉克，這種東西他一個人知道就夠了，說出去也是讓更多人惶恐。

　　「特工還不重要？你怎麼又被特工盯上了。」克拉克笑著說，「開個玩笑，揭過這個話題吧，我相信你布魯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也不會有多麼重要。」

　　之後他又和布魯斯聊了一會兒天，不久布魯斯就接到電話後說有事要回公司一趟，克拉克如常地將好友送到咖啡館門口。

　　「再見。」布魯斯對克拉克擺了擺手，「今天又會是清閑的一天。」

　　「再見。」克拉克同樣說道，「希望你也一樣。」

　　布魯斯優雅地整理了一下領結，打開看上去很普通，但實際上低調奢華有內涵的黑色轎車，疾馳而去。

　　克拉克看著布魯斯的影子逐漸變成一個黑點，逐漸消失，太陽般溫暖的笑容也跟著一點點減少弧度，最終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不會再有清閑的日子。」他轉過頭，走進咖啡館，像是在警示自己一樣地說道。

　　風鈴上的紙片再次被吹起，克拉克看著那些自己在迷茫痛苦時寫了無數遍的話，眼底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暗光。

　　【對不起。】

　　這句話他是用氪星語寫的。

　　他是克拉克肯特，他現在沒有那些強大能力，他仍然幫助著人們。

　　但他也是卡爾艾爾，在強力鎮壓全世界、使世界再無暴力建立自己的政權八年後突然死亡的超人。

　　他重生在這個世界。

　　這個嶄新的，無可挽回的事情沒有發生的世界。

　　克拉克在大概半年前左右回想起來過去的一切---不能這麼說，過去已經過去了，這個世界裡他什麼都沒有經歷過，只是一個來自堪薩斯州的普通人，有著愛他的養父母，做著喜歡的事業。

　　他曾經期待過的生活，曾經。

　　實際上重生之前的他十分迷茫，有時，可能很多時候都會懷疑自己的所做所為。

　　他做的一切正確嗎？為了那理想中的和平他值得去不惜一切嗎？聽著那些怨聲載道的心聲他不感到後悔嗎？

　　從前人們說出超人這個名字都是充滿著希望，對他投入了全部的信任，仿佛只要他出現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但現在人們則更多的對這個名字充滿了恐懼，看見他是能跑的多遠就有多遠，沒有人再對他說救救我吧，他們說的只有求求你，我遵守規矩什麼都沒做，別殺我，求求你。

　　他們像是看著殺神一樣看著他，用著卑微的語氣乞求道。

　　克拉克啊克拉克，哦，不能這麼叫，在小醜欺騙他讓他親手殺了瑪莎，並把核彈向大都會發射瞬間殺死了數百萬人他因此控制不住殺死了小醜時他就不是那個堪薩斯州的普通人了。

　　他是氪星人，有著地球人看來幾乎無敵的力量。

　　他是卡爾艾爾。

　　他能做到很多事情。

　　於是克拉克說要建立一個新的政權時沒有人反對，因為他們需要能供他們發泄情緒的地方來祭奠被毀滅的大都市。

　　被人稱贊的繁華之城在一息之間化為廢墟，生靈塗炭，數百萬人的生命就此消失。

　　數百萬人啊，自此只能是一串又一串的冰冷數字。

　　況且如果真的要有人來建立新的政權話不是超人還能是誰？那時的大家都這麼想。

　　大都會的百萬冤魂需要被祭奠。

　　可是在一年後就沒有人說這種話了，大家都說超人成為了獨-裁者，大家開始抨擊超人。

　　他當時正在做什麼來著？他沒有理會這些微不足道的聲音，他忙著清理政權，因為他不想看到國與國之間為了利益爆發戰爭，那些還算有能力反抗他的人被一一清理掉。

　　這個世界不應該存在暴力，他需要一個和平的世界。

　　克拉克開始禁止一切反對他的聲音出現，但也就在他這麼做後的一天晚上飛到地球外看著這個美麗而又脆弱的藍色星球時他突然想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他現在做的所有事情不都是過去的他最討厭的事情嗎？

　　他最初的時候就不能拿大都會的百萬冤魂說事，那是一個潘多拉魔盒，打開便再也關不上了，一個又一個的令人厭惡的東西被放出來。

　　情感左右理性，一旦打破了曾經准則真的就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他陷入了自責之中，但所有都已經無法挽回，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沒有再次選擇的余地。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我，這個只是同人（重點）不義世界裡的大超，就算披著不義皮但他還是個好超（要不然也不會後悔自己的做法了）的，而且就是借個背景，除了這段介紹外不會涉及任何不義世界的劇情。

　　畢竟咱也不是虐文作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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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最佳拍檔

　　自從他第一次為了自己去隨意處決他人的時候他的後方就變成了深淵，徹底失去退路。

　　而同時前方也變成了脆弱的獨木橋，他只能前進，不擇手段地前進，用必須完成目標的想法支撐著前進。

　　因為一旦停下就是粉身碎骨。

　　哪怕他有著可以移山填海的力量。

　　布魯斯在克拉克建立政權的時候就離開了，他是這麼對這位曾經的人間之神說的。

　　「我不殺死小醜就是因為我們不能那麼做，無論我們有多憤怒有多悲痛。」

　　「為什麼？小醜他殺死了幾百萬人！布魯斯你怎麼還在堅持你的原則！」克拉克憤怒地吼道，「他毀了我所有重要的人！」

　　「他的確需要受到制裁，但執行的人不能是我們。」布魯斯冷靜地說道，「我們是個體，沒有執法的權利。」

　　「那之前怎麼沒人給小醜判死刑？放他為非作歹這麼長時間？害了多少無辜的人？僅僅為了那所謂的原則？」克拉克雙目赤紅，與布魯斯激烈地爭吵。

　　「我殺死他難道不對嗎？！我就問你難道不對嗎？！」

　　「……你收不住的。」布魯斯沉默一瞬，回答道。

　　克拉克看出了他要說什麼，於是更加憤怒：「你贊同我的做法，但你還是不同意，為什麼？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才要勸你克拉克。」布魯斯嘆息一聲，「我們是人，是人就有自己的私欲，一旦越界就會放縱自己。」

　　「我不是人類。」克拉克立即說道。

　　布魯斯的藍色眼眸暗了暗，這話代表他們價值觀徹底相背，他們的關系再也回不到從前，他們再也不是最佳拍檔。

　　他和他決裂了。

　　「如果你要這麼做，我會離開。」最終他這樣說道，語氣依然平淡，「你會後悔你今天的決定。」

　　「好，真好，呵，我不會後悔。」克拉克咬牙切齒地說，「我沒有你這個朋友。」

　　布魯斯沒再說話，沉默著離開了正聯基地，黑色的披風最後一次劃過正聯大門。

　　也是他們最後一次沒有兵戎相見。

　　接下來的每一次見面都充滿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布魯斯建立了反抗軍來推翻克拉克的統治，克拉克也召集自己的軍隊跟布魯斯開戰，他們打了整整五年，期間克拉克親手打碎了布魯斯的脊椎。

　　之後沒過多久他又在戰場上看見了布魯斯，他看上去跟沒受過傷一樣，那時的克拉克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

　　直到與反抗軍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他親手殺死了他的好友才發現他一直在靠藥物強撐著---就算那時他們已反目成仇克拉克也會承認布魯斯是他的好友。

　　他並不想殺死布魯斯，無論怎樣他都不會想殺死布魯斯，因為如果他想，早在反抗軍最初成立、勢力最為薄弱的那段時間他就可以選擇把他殺死。

　　他怎麼能殺死布魯斯呢？他怎麼能殺死布魯斯呢？

　　他怎麼能呢？

　　在那之後克拉克就再也沒在地球上出現過，他坐在月球上，孤獨地遙望這顆藍色星球。

　　布魯斯說對了，他會後悔他的決定的。

　　克拉克後悔了，非常後悔。

　　可是沒有時間機器供他重來，即便他能做到許多在普通人眼裡不可思議的事情他也不能倒流時間。

　　他醒悟了。

　　他崩潰了。

　　克拉克的心中依然留存著堪薩斯州的玉米地，他並沒有完全偏離，或許那時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仍想變回那個鄉間的少年。

　　但現在的他知道他真正想要什麼。

　　克拉克害怕自己親手締造的政體，但他不能讓它分崩離析，因為那會讓世界陷入真正的混亂。

　　像小醜臨死前說的那樣。

　　「哈哈，殺了我吧，殺了我我就勝利了，這個世界終究會是無序的。」

　　他憤怒的一拳打碎了小醜的胸膛，小醜頑強地又說了一句話才失去生機。

　　「I won.」

　　克拉克就這麼坐著，什麼也不干，除了日復一日地看著藍色的星球，他沒敢打開他的超級聽力，他害怕聽到人們對他的咒罵。

　　他一直在心底祈求著，祈求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祈求布魯斯復活，祈求能改變這已經接近毀滅的世界。

　　克拉克不知道他祈求了多少次，他只知道他成功了。

　　可能是拉奧聽到了他的祈求，他離開了那個世界，離開了那個噩夢般的世界---對任何人來講都是噩夢般的世界。

　　在這個新世界裡一切都還沒有變，他有選擇，選擇成為一個普通人，他的親朋好友也都好好地活著。

　　克拉克不只一次想過這個問題，他最初的世界為什麼會變成那樣，為什麼每個選擇造成的都是最糟糕的後果？

　　到了新世界裡他逐漸發現自己當時的不對勁，比如處於憤怒狀態的他會做出很多正常狀態的他做不出的事情，但有一點是共通的-

　　他，無論是叫克拉克肯特也好還是叫卡爾艾爾也好他都不會殺手無寸鐵的平民。

　　這困擾了他一段時間，但也只是一段時間而已，已經到了新世界為什麼還要想過去的苦惱呢？

　　他現在擺脫了曾讓他煩惱的能力，他過上了年少時期盼過的生活。

　　哦，不止是年少時，從始至終他都希望他就是那個普通的鄉間少年。

　　這裡除了他和布魯斯外沒有其他熟悉的人沒有動則毀滅世界的人，沒有那些時常騷擾地球的外星勢力，相比之下這個世界的他們幸福的多。

　　他應該學會滿足。

　　克拉克選擇性地忽略了自己死後的那個世界的狀況如何，他不願去想也不能去想，因為那會讓他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心態再次到達崩潰的邊緣。

　　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沒有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他是克拉克肯特也只是克拉克肯特，卡爾艾爾或者超人從來都不存在。

　　他從未處於絕望、了無生機的懸崖邊。

　　從未。

　　克拉克又回頭看向門外，看向布魯斯離開的方向。

　　從那個女特工進來開始他就發現他能從太陽中獲取能量了，他的氪星能力開始恢復，他知道絕對發生什麼他不了解的事情，而這很有可能破壞他的平靜生活。

　　無論怎樣克拉克都會阻止，因為他不允許他的平靜生活被破壞。

　　太陽不知何時被雲彩遮蓋，影子和環境融為一體。

　　天暗了下來。

　　娜塔莎離開咖啡店後先就近買了些菜，然後又去旁邊的甜品店打包了幾份小蛋糕，做完這些才回的屋，畢竟她出來時的理由就是給女孩買些吃的嘛。

　　「哦，寡姐，謝謝你給我帶好吃的回來。」在聽見開門的聲音時莫笙就跑過來接過娜塔莎手裡的塑料袋，將它們放到餐桌上，「哇，小蛋糕，我最喜歡小蛋糕了。」

　　「不用客氣，我就知道你喜歡這些。」娜塔莎把口罩和墨鏡摘掉後便去廚房做飯了，這一個月除了開始的那幾天都是她做的飯，總點外賣也不好。

　　沒過多久，就有香氣越過廚房門鑽入小姑娘的鼻子，把她的饞蟲勾了起來，莫笙猛地吸了一口，立刻露出陶醉的表情。

　　「天天都是不重樣的菜，太厲害了，太厲害了，寡姐什麼都會……」女孩自言自語道，她敢肯定自己絕對胖了幾斤，不過能吃到這樣的美食胖幾斤也是值得的，再不濟每天的訓練時間延長會兒唄。

　　就這樣最後兩天也過去了，第三天的莫笙早早地起來打響指傳送。

　　「好的。」看著娜塔莎對她點頭，莫笙深吸一口氣，「三、二。」

　　「一。」

　　她能看見天空由白變黑，她能看見窗外的高樓換成了熟悉的空地，孩童的嬉戲聲飄到耳畔，熟悉的語言讓人倍感心安，這些都是在哥譚不會有的。

　　女孩打開窗戶，呼吸了幾下家鄉的空氣。

　　「縱使空氣裡充斥著各種顆粒我也依然愛著它。」莫笙說道，又看了會兒一片燈火通明的遠方，這才戀戀不舍地合上窗簾。

　　她總算明白為什麼在外面的人都會想家了，家能讓人從心底感到放松，家是能安心休息的地方。

　　娜塔莎在走出空間門後便坐在沙發上劃著平板電腦，有時間她總是會收集信息，只有知道的越多才會在面臨突發狀況時應對的越好。

　　她點擊了一個綠色的軟件，跳出來的頁面簡陋的讓她有一瞬間懷疑現在是不是十年前，看到紅點習慣性地再次點擊後她在賬號主頁下面發現了女孩發布的一些意料之中的東西。

　　「莫笙。」娜塔莎叫著小姑娘的名字，「你寫的文不錯嘛，積分挺高啊。」

　　「什麼事？」莫笙一開始沒聽清，等她走過去看清平板上的畫面是什麼後便僵在原地，拼命地在心中組織語言。

　　「寡姐，那個、那個。」她不知該怎樣緩解這樣的尷尬局面，組織語言也沒組織成功，說話磕磕絆絆的，「我就是寫文……啊對，寫文表達對你們的愛意順帶娛樂一下自己，絕對沒有別動意思，絕對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微笑著舉起手中的氪石長矛。

　　(?み`)


第44章 懷疑人生

　　糟糕，真是有些糟糕，她把便簽設了應用鎖卻忘了在發布軟件上設應用所了，這和鎖了前門卻把後門打開有什麼區別？

　　她應該慶幸她寫的那些不可描述的東西都是單獨放的嗎？JJ上都是無cp小甜餅或者親情友情向的嗎？

　　「孩子你不用緊張，我只是誇你文寫的好，這是流行文化嘛，我懂。」娜塔莎放下平板，拉住女孩的手拍了拍讓她坐下，「我們那裡也有人寫這些東西，我看過幾篇，論壇還是掛在托尼名下的呢。」

　　雖然形式可能有些不一樣，娜塔莎想。

　　她那裡的人寫文都十分含蓄，幾乎所有都是現實劇情向加上她們揣摩的人物心理和大事件起因，剩下的那些也只是自娛自樂型，是不會在網上大範圍發表的。

　　當然，造成這種現像的原因很明顯，一個是超英存在於現實一個是不存在，後者當然會放的更開，畢竟人們都喜歡看到他們想要看到的作品，有意思的梗越多越好。

　　但前者也只不過是有現實的顧慮而已，她們發布的論壇都是正主名下的怎麼還好意思寫其它的東西呢？如果被看見了多壞形像啊，她們要做最有素質的粉絲。

　　娜塔莎在休息時間也會逛逛論壇，看看小粉絲們抒發她們的愛意，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他們，那些真誠的言論會讓她更加堅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為世界上還有人理解他們。

　　「斯塔克先生沒說過這件事。」莫笙撓撓頭，想要不留痕跡地將話題拽離原本的方向。

　　「他沒說的事情多了，他總是這樣。」娜塔莎說道。

　　她想起了她看見托尼帶著時空導航器到基地時的場景，那時她內心的情感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即便他說著要過自己的生活，不會來幫助他們但實際上他還是為了改變的可能願意賭一把，哪怕現所擁有的美好的一切會因此消失。

　　托尼總是默默地做好一切，他的靈魂是獨一無二的，是紫色的。

　　「寡姐你說說，下一個來的人會是誰啊，靈魂寶石說過你們會一個一個的復活。」莫笙借此換到另一個話題，而且她的確也想探討一下。

　　「因無限寶石而死亡的人……幻視？」娜塔莎說道，「或者卡魔拉？這我沒法說，你應該去問靈魂寶石。」

　　「他不告訴我，不過不管用誰都很好呀，沒人真正喜歡死亡的。」莫笙本想說沒人喜歡死亡，但想起漫畫中滅霸搶奪無限寶石的原因又改口。

　　「也沒人喜歡黑暗。」娜塔莎接道，「不過下一個人要來你需要做好准備，像這次一樣，讓道恩看著你的身體狀況，一旦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刻記錄。」

　　「好的呢。」莫笙笑著說道，「我一定會照做的。」

　　放了五天假後就要回學校看期末考試成績，這一天結束才算真正進入暑假。

　　而僅僅幾天不見同學們便聊得火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用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了。

　　「小道消息，聽說這次的暑假作業的答案不發到家長手裡，直接給我們，全科都是哦。」

　　「那太好了，雖然給我答案我也懶地去抄，那數學題的過程，那語文題的字數，看著就頭暈。唉，沒答案想要答案，用答案還懶的抄。」

　　「太真實了，但還是有答案好呀。」

　　「沒錯。」

　　班級裡熱鬧的氣氛使莫笙感受到「安全」，她不禁感嘆道：「真好。」

　　「其實這作業和沒留也沒什麼區別了，想要學習的學生一定會寫，剩下的無論怎樣都不會寫。」陸年聽見莫笙的感嘆補充道，「能不真好嘛。」

　　「是啊是啊。」女孩點頭，她這個真好對兩者皆有之。

　　「不過這些絕對和你無關啦，先不說你是年級排名前幾的手，從小到大任何作業的答案不都是你自己保管嘛。」陸年笑嘻嘻地說。

　　「羨慕不？」莫笙逗著好友，「留作業最多的那個寒假我也是抄了些答案的，要不然真寫不完，本來我懶地超了，但想想還是寫了，結果沒想到老師真的檢查還是一頁一頁翻的那種，從前寒暑假作業都不檢查的。」

　　「哈哈，不羨慕不羨慕，我需要的時候你又不是不借我答案，再者說這些題也不算難，就是量多了些。」陸年接過課代表發下來的作業本，一時間書桌上就整齊地擺了一摞。

　　「說到那次寒假我也想知道老師是抽了什麼風，幸好當初你跟我說還是把作業寫了吧，否則我就要和那些被罰的同學一樣學期前兩周作業翻倍了。」

　　「可能抽的北風，那年不是說冬天的平均溫度要比往常低麼。」莫笙幽幽地說。

　　「北風，哈哈哈，北風……」陸年大笑起來，「暑假檢查作業就抽的南風了唄。」

　　「當然。」莫笙順勢說道。

　　嬉笑一陣後班級突然安靜下來，倒不是老師進來了，就是總有那麼一陣大家同時停止說話，過幾秒又開始嘮起來。

　　「你說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呢？每個班級都是。」陸年問。

　　「我在網上看到過一個說法就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說話頻率，某個時刻大家都要停頓。」莫笙說，「想想還挺有道理的。」

　　「和老師說『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差不多唄？班級特有現像？」

　　「或許吧。」

　　這回老師是真的進來了，嘮的熱火朝天的教室頓時安靜下來，每個人都緊張地盯著老師手裡的那幾張輕薄的紙，仿佛那東西就能決定接下來的命運一樣---對於學生來說就是這樣，成績決定命運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

　　「好了，想必大家都很想知道這次的成績，那麼接下來我就給大家念一念啊。」老師帶上擴音器，好使教室裡的每個人都能清楚聽見她的聲音。

　　「第一名-」她頓了頓，「沒有變化，又是莫笙同學。」

　　班級裡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莫笙的校名次是第三，哎呀，進步了嘛，不是第五了。」顯然老師也知道莫笙萬年老五的稱號，玩笑似地說道，「恭喜啊。」

　　坐在下方的莫笙就是微笑，不說話，笑的乖巧地看向老師，老師衝她點了點頭，顯然是想到她會是這幅表情。

　　進步了女孩當然很開心呀，那種滿足感真的是讓人沉迷，如果老師不提她萬年老五的事她會更開心。

　　不知怎地，無論題難還是簡單，無論前面的人換成了誰，莫笙從開學起就是雷打不動的第五，大考小考都是，這讓她無奈又很郁悶。

　　「第二名是xxx。」老師接著往下念，「第三名……第四名是陸年，你也進步了，再加把勁校名次又會前進些，避免犯低級錯誤。」

　　「是的老師，我會繼續努力的。」陸年起身說道。

　　班級裡的五十多個人的名字陸續全被念完，實際上並沒有分數太低的，各個人之間的分數都咬的特別緊，畢竟他們學校可是中考時分數線最高的那個，他們的班級也是較好的班級嘛。

　　「個人成績說完了我再說說咱們班在年級的排名情況吧。」老師拿出另一張紙看了幾眼，然後把它放下直視規矩坐著的同學們。

　　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所有科的平均分都是第二，除了英語，它是第一，說實話剛看到這個成績單時我很意外，因為咱們班以往的優勢學科語文竟然沒拿第一，反而是弱勢學科英語拿了第一，這知道誇獎。」

　　於是同學們又鼓起了掌。

　　「英語成績我們班和第二名只差了零點零一分，零點零一分啊，那多驚險。」老師說話的聲音不由自主地變大。

　　「哇哦，那應該就是咱們班的整體成績提高了些再加上有幾個考的好的把分拉上來了吧。」有人這樣說道。

　　「沒錯。」老師點點頭，「大家都覺得這次的英語題有些難，對不對？」

　　「太對了，好些詞組的意思都是冷門且新鮮的，但好像又懂一些，英語老師上課時給我們科普過許多與現在飛速發展的科技和千變萬化的日常生活有關的詞彙。」一個同學代表大家說。

　　「文章大概意思還能看懂，但細節不太明白，一些題只能靠蒙了。」

　　「這次英語考試的全年級最高分在咱們班。」聽完同學的發言後老師高興地說道，「英語老師肯定比我還高興，不枉費他對咱們班用那麼多心思。」

　　「他終於能驕傲一回了，不再是教兩個班一個第一一個第八。」

　　「哈哈哈，老師你很懂嘛。」同學們都被老師逗笑了，因為班主任說的就是英語老師經常提的。

　　英語老師在講課時經常會說為什麼都是我教的班差距卻那麼大，你們都是是實驗班，其它科不相上下，就我這科落出八名來，是看不起我還是咋的？高考英語占的一百五十分不要了咋的？你瞅瞅你們，好好瞅瞅。

　　老師一著急東北口音就會飆出來，本來是想嚴肅地警醒卻經常讓同學們笑的更歡。

　　作者有話要說：

　　莫得評論呀。


第45章 如隔三秋

　　英語老師很年輕，這是他畢業後帶的第一屆學生，和大家比較熟，但兩極分化的狀況讓他快懷疑人生了。

　　「那英語第一的是誰啊？陸年嗎？」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因為陸年是英語課代表而且她的英語總是他們班第一。

　　「不是。」老師笑著搖了搖頭。

　　「不要賣關子啦老師，快告訴我們吧。」同學們請求道。

　　「咳咳。」老師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說道，「第一名還是我們的莫笙同學，她只差兩分就滿分了。」

　　「哇哦。」大家都拉長聲音感嘆，「就這難度還能考這分真是太厲害了。」

　　這時有人帶頭鼓起了掌，比前幾次更加熱烈的掌聲響起，許久才消散。

　　「莫笙同學要不這次的英語卷子你來試著講講？不用擔心講不好，我把英語老師叫過來，我相信他會給你補充的。」班主任問道，「順便分享一下你的學習方法。」

　　莫笙站起來，猶豫了一會兒回答：「這……好吧。」

　　總之到最後她還是要講題的，這東西和你接不接受無關，老師說讓你講題你就逃脫不了。

　　幸好是英語題，雖然她英語不太好但她會講自己會的英語題，而其它科目她的解題方法都是怎麼方便怎麼來，不管是不是現在學過的或者偏不偏門。

　　因為父母是名校畢業的高材生還是曾經的科學家，言傳身教下女孩成績沒差過，化學更是她最擅長的科目。

　　理科講題時她常常是說了一堆底下的同學沒一個聽懂，所以別看她是班級第一講題時輪不上她，她也就能講講文科。

　　開學就要文理分科了，大家都說女孩會選理科，但她會選文科，很堅定不改變的那種選。

　　為什麼？因為莫笙喜歡文字表達出的情感，喜歡品味故事的內裡，喜歡被記載的人們鮮活地浮現在眼前。

　　她喜歡探尋不同人眼裡的世界。

　　於是乎大概一分鐘後英語老師便進來了，他笑容滿面的，就差把得意二字寫在臉上。

　　「為了獎勵大家我決定把假期的英語作業減半，只需寫閱讀就好。」英語老師走上講台，把作業本拍在桌子上，「你們覺得這個獎勵好嗎？」

　　「好！特別好！」班級頓時沸騰起來，老師金口玉言說的減免作業概念可不一樣，想想便輕松許多，和偷懶不寫完全是兩種感覺。

　　「安靜，都安靜些哈。」英語老師揮了揮手，示意下面的同學收斂些，同學們也都識時務地閉嘴，「讓我們聽聽莫笙同學對這次的卷子有什麼看法，順便說說她是如何提升成績的，她真是太讓我驚喜了。」

　　同學們把視線都轉向莫笙。

　　女孩拿著卷子，掃了一眼讓自己回想起答題時的感覺後便說道：「這次的題確實比以往的要難一些，但它難就難在意思運用地太靈活了，而不是大家說的故意為難人。」

　　「大概三分之二的詞或短語的意思都不是我們做題時經常做到的，老師肯定提過一嘴，但記沒記住就取決於個人了。」

　　「由此得出一個結論，想要做好這張卷子必須需要一定的詞彙量才可以，不能拘泥於課堂上的死知識，要充分了解國外的用語習慣，擴展自己的知識面。」

　　「很好，莫笙同學總結的不錯，這正是我想說的。」老師在女孩停下來時評價，「這個假期看看國外的電影或者電視劇吧，最好是一些只有英文字幕的，既能讓自己放松又能學到英語何樂而不為呢？」

　　「我想上這些年學以來大家聽過許多遍這些話，但是有人真的按照要求做了嗎？看東西時是抱著學習英語的目的看的嗎？如果你看的時候有中文字幕的話效果就降低了許多，所以啊大家再用這個方法的時候注意一些，知道了嗎？」

　　「知道了。」同學們嘹亮地回答。

　　「很好。」英語老師滿意地再次看向莫笙，「說說你是用什麼方法學的吧，進步這麼快一定值得嘗試，我想同學們也很想知道。」

　　「額……」女孩卡殼，因為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關鍵是說了也沒什麼用，她這方法正常人學不來，自己相當於在國外泡了三個多月，不懂也得懂，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能聽懂更多，做個英語題更是簡單的事情。

　　有一個語言環境來學習語言是最有效率的。

　　「多和外國人交流？只要你經常說就能提升的很快。」斟酌了一下言辭莫笙這樣說道。

　　應該沒毛病，她想，她的確在和外國人交流，但老師和同學想到的絕對會是外教。

　　果不其然，老師有些驚訝地問道：「你是找外教了嗎？」

　　「或許算吧。」莫笙回答，下意識地磨蹭著手，這是她緊張的表現，「現在互聯網這麼發達，上網課比在外面上課便宜的多，而且網上的資源也很多，在上面找到自己需要的老師很方便，系統還能自動分析出你哪裡薄弱。」

　　「我找外教的原因就是英語不好會給我帶來諸多不便，不論你從長大從事什麼職業你總會用到英語的。」

　　「認真學了兩個多月之後效果不錯，日常對話沒有壓力。」

　　帶來諸多不便是指聽不懂別人講話，認真學習是指磨耳朵加環境影響加翻譯器，找外教是指……咳，有些對不起托尼和娜塔莎。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倆也算是外教了，只是沒一個是教她英語的，但總歸是外教嘛，她可沒撒謊。

　　可能托尼算半個教英語的外教，但他在嘗試了一次之後就放棄了，直接選擇給她做實時翻譯器用。

　　對他來說做翻譯器可比教英語簡單的多，他一個MIT的優秀畢業生什麼都教過還就沒有教過英語，術業有專攻，托尼認為自己不適合干老師的活。

　　「原來是這個樣子。」英語了然地說道，「是個不錯的辦法，大家這個暑假就可以試試，反正你們都要補課的嘛，上網課還不用來回折騰，怎麼補都是補，當然是要挑最有效率的了。」

　　「老師你也知道啊，知道放假還留那麼多作業。」同學們玩笑似地說道。

　　英語老師和大家相處特別融洽，有些時候一些新的事物或流行文化老師知道的比他們還早還全，這便致使同學們和老師相處起來就像朋友一樣，上課紀律嚴明下課打成一片。

　　「就那點兒作業還叫多嗎？這只是你們覺得而已，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覺得很正常。」老師說完大家就哄堂大笑。

　　「大家都懂哈，樂呵歸樂呵，收一收該講卷子了啊，下面請莫笙同學上來講題。」老師側身伸手示意莫笙走出來到講台上。

　　女孩深吸一口氣，壓下升起的緊張情緒，走到講台中央，看了眼台下坐得規整的同學，然後拿起粉筆，先在黑板上寫下幾個字。

　　「首先我們來看看第一個閱讀，這個閱讀比較簡單，沒有幾個生詞都是細節題，相信大家不會錯，就算錯了也應該是看差的，但是有一點需要注意……」

　　莫笙在講台上侃侃而談，同為學生自然更能明白哪裡是容易混淆的地方，所以講到那裡時會細細地講，把思路一步步地說清楚。

　　卷子講了一半後女孩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慮的，沒有人會因為她講錯了而笑話她，同學只會贊揚，每當講完一個大題時都熱情地鼓掌，大家在非常認真地聽她講題，還時不時地記著筆記，學習的勁頭很足。

　　講真，周圍的人都在學習的時候你也會跟著學習的，抬頭看看人群在心底感嘆『啊，大家都在努力我怎麼可以不努力呢？』。

　　或許這就是人們總是說學習氛圍很重要的原因吧。

　　當下課鈴聲響起時莫笙正好把除了作文之外的題講完---當然是挑著講的，一張卷子上總是有那麼幾道送分題，遇到這種題直接略過去就好。

　　班級裡又響起說話聲，有些人在交流考試題目，有些人在抱怨或者感嘆自己的成績，還有些人再探討假期計劃。

　　「看你講題的樣子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被調包了，很自信而且很流利的呀。」陸年玩笑般地說道，「才三天不見就變化這麼大，你在講台上的樣子像是在發光。」

　　「哈哈，這份誇獎我承受不起，還沒有到那個程度。」女孩把卷子放回書包，「可能我在夢裡練習過許多次，想像自己和各種人物對話。」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三天都九個秋了，九個秋都九年了，變化能不大麼。」

　　「就會貧嘴。」陸年笑道。

　　「我說的實話，要面對各種大佬怎麼會鍛煉不出膽量呢？你想想你要是有生之年見到只能在電視上見到的人物一定會讓自己表現的完美的，相信我，這是真的。」

　　陸年：「我信行了吧。」

　　「不過如果說真的有這一天我一定會讓最完美的自己展現出來的。」

　　想想自家好友最喜歡的就是鋼鐵俠，托尼也見過她，莫笙不禁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

　　情節略有誇張，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