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一忘皆空(4)
「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
我立即道謝:「謝謝你,斯塔克先生。」
托尼說道:「這是你應得的。」
如此,我就在第二天回到了學校。我知道道恩肯定在監視著我的身體狀況,一旦我出意外就緊急報告。
不過我沒有表現出來,我還像往常一樣聽著課寫著作業。
人的意識可以調節身體狀況,沒有人觀察著我,我到底是什麼樣還不是我說了算?偽造一些正常的數據對我來說輕松的很。
但是,來到學校時巨大的悲傷差點兒把我壓垮。
陸年果然沒來。
她怎麼會來呢?
我旁邊的座位就那麼空了一上午。
午休的時候班主任接了個電話出去了,我猜很可能是陸年的家長給老師打的電話。
「嘿,你知道陸年今天為什麼沒來嗎?」前桌轉過身問我,神情裡只有好奇。
我對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低著聲音說:「……一會兒就知道了。」
興許她感覺出來了我心情不好就沒有再問。
雖然來到學校後每一個事物都不無時無刻地提醒著我陸年不在的事實,可那也比在基地強。
畢竟這裡的悲傷與真相,除了我不可能有人知道。
我自嘲地想。
下午自習課的時候老師說了這個令人悲傷的事實。
「陸年同學……她猝死離開了……」
老師說話時也是斷斷續續的,她於心不忍,而誰又能忍心誰又能接受呢?
我明白,這真的令人難以接受。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就這麼突然死亡了呢?就兩天不見?
沒有人能想像的到。
班級裡本來也很安靜,但在老師說完這句話後就落針可聞。
有好長時間沒有一點兒聲音發出。
む就、就這樣死了?め
む陸年怎麼會猝死?她不是身體狀況還挺好的嗎?她不是作息還很規律嗎?這怎麼會呢?め
む我以後都見不到她了?她前幾天還說回來教我下英語呢,怎麼就這樣了?め
突然間有許多嘈雜的聲音在我腦海裡出現,我先是下意識看了眼其他同學的反應,發現他們沒有什麼變化,而後就知道了是我無意識地讀了心。
對於他們來說,這只是現實的一次痛打,告訴他們人的生命可以有多脆弱,告訴他們你們熟悉的事物可以有多麼容易消逝,告訴他們一定要珍惜眼前的一切。
而對我來說這就相當於把我當眾釘在十字架上接受拷打,他們的反應就是在我的身上再釘無數個釘子。
這是我的錯,我要為此贖罪,但我怎麼為此贖罪?
我能做些什麼為此贖罪?
我害死了一個人,我最好的朋友!
「大家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吧……以免到時候沒有機會再抓住了。」現實的沉默是被老師打破的,她勸慰大家不要沉湎於悲傷了,要珍惜現在把握未來。
這對所有人都很有衝擊力,有很長一段時間班級裡沒有人說笑,所有人都在努力學習。
這樣的氣氛下沒人會沉心於娛樂。
這是普通的他們第一次直面死亡的無情。
我回家的路上碰見了陸年的父母,看見他們的第一眼我就想躲開,但他們也已經看見我並且對我打招呼了,我只能迎上去。
「莫笙,周日來參加陸年她的葬禮吧。」陸年媽媽用著充滿極度悲傷的眼神看著我說道,她還在勸慰著我,「這很突然,別太……」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想她很希望你能來。」
陸年媽媽對我的信任再一次差點兒讓我崩潰。
死亡的是她的女兒,她要更加悲傷,但她還反過來安慰我……
我何德何能啊?
【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就這些你就崩潰了以後要怎麼辦?悲傷與愧疚會如影隨形地跟著你,你永遠無法擺脫它,你必須保證你在面對它時不受干擾,你必須保證你不害怕它。】
【只有那樣你才有勝利的機會。】
【只要那樣才能達到那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我的理智又給自己下這樣一個暗示,將我搖搖欲墜的情感拉回,讓我能正常的面對事情。
「嗯,我回去的。」也就幾秒鐘的沉默時間,我回答了陸年媽媽的提議。
她又告訴了我具體時間和地點,我表示我記住了後我們就分開了。
他們沿著相反的方向走,我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但我覺得他們可能會在以後離開這座城市。
在和他們對話時我就察覺到了這一點。
這或許是一種預言,不過我能猜到原因。
——這座城市充滿了悲傷。
這座城市承載了他們的太多回憶,他們無法面對這樣的回憶。
我害死了陸年,但我傷害的不只她一人,她的父母她的同學也都被我傷害了。
一個人死去帶來的連帶影響是巨大的,哪怕她只是個普通人。
我去陸年葬禮的那一天是一個陰雨連綿的天氣,似乎每個葬禮都是這樣的天氣,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彰顯人的悲傷。
她的家人頭上都帶著白紗,而其他人都穿著素色衣服打著黑色雨傘。
我也是。
陸年的照片被擺在房間的正中間,上面的台子上是她的骨灰盒。
人啊到死了的時候就都進入這小小的一個盒子裡了,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留下的痕跡也會漸漸消失,所以爭搶的一切在死去的那一刻都沒了意義。
在葬禮全程我都沒有說話,沉默地看著人的痛哭。除了陸年父母向我問話的時候。
在除了他們的其他人都離開後我近了她的照片,照片裡的她笑容是那麼的明媚,好像能穿過層層阻隔來到我身邊一樣,好像她現在就這樣在我面前笑一樣。
む笙兒,你看看是這個衣服好看還是那個衣服好看唄?給我選一個合適的,我們穿配套的衣服。め
む笙兒,我這次前進了五名呢,我厲不厲害?快來誇誇我。め
む笙兒,我有機會見到我的偶像了誒,我好開心啊,激動到甚至睡不著覺。め
む笙兒,你說說……め
所有的與陸年有關的記憶全在這一刻在腦海裡過了一遍,被時間之手加以剪輯,形成奇特的畫面。它們和此時的氣氛融合,對我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影響。
心中那個一直存在但也一直隱約的想法最終成型。
我不是沒有機會復活陸年,只要……
是的,只要那麼做,悲傷就不會存在,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犧牲。
而對我……那不叫犧牲,畢竟又沒有死,不是嗎?
從陸年葬禮回到家時雨下大了,電閃雷鳴,閃電劈裡啪啦地打著,嘶吼咆哮,天空被染成譎密的紫色,雨滴無情地拍打著窗戶,似是要將它拍碎。
好熟悉的場景。
在推開家門正好看見一道閃電劈下時我想到。
啊,對了,如果按我知道的標准評判的話,一切都開始於這樣一天。
同樣是電閃雷鳴,同樣是狂風暴雨,但那時的我可不是現在這個心境。
那時的我滿心欣喜和激動,滿是夢想成真後的快樂。
那時的我認為一切怎麼會這麼美好,幸運女神怎麼會這麼眷顧我。
我好想告訴過去的我自己,天真的人啊,幸運女神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眷顧一個人呢?你覺得你突然變的極其幸運,那麼一定是你早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僅僅一年半的時間,我就經歷了曾經想也想不到的種種事情。
好吧好吧,如果重來一回我倒是不會後悔這樣的選擇,我只希望我能做的更好,抓住一切可以挽回的機會,讓悲傷在發生之前就消彌於無形。
周末的時候我會還是回超英那邊,而大多數時候是在復聯基地待著,畢竟和他們更熟。
每周末一過去托尼都會給我檢查身體,我知道他是怕我的身體出現問題,但一周一檢查而且還是全面不至於吧?即使以復聯基地的科技水平全面檢查也廢時間廢精力。
「嘿,斯塔克先生。」道恩說數值輸入完後我就扯下身上冷冰冰的小玩意,屁顛屁顛地跑向托尼,特意笑嘻嘻地、滿不在乎地問道,「我們真的要檢查這麼頻繁嗎?一周而已啊。」
「這事關你的安全。」托尼拖動著虛擬屏幕,沒有轉過頭,沉聲回答我。
「……哦。」聽此我只得弱弱地應一聲,用腳在地上踩的咚咚響,不自在地扭了扭,肩膀塌了下來,沉悶著走出了醫療室。
雖然我跟他們說話時都面帶笑容,他們跟我說話時也都這樣,但一旦不小心談到某個話題時神情都會嚴肅下來,別過頭,好像這樣就那東西就不存在一樣。
我覺得我和超英們、甚至是其他所有人之間都有一道溝壑,溝壑深不見底,我努力地從遠方搬土填,跨越險阻,忍受烈日與嚴寒,卻怎麼填也填不滿。
到最後只能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像個無能自嘲的失敗者看著對面的他們。
他們想要對我施以援手,但是他們也過不來,他們也填不滿溝壑。
只能任由時間將我們之間的溝壑越拉越大——
第397章 一忘皆空(5)
大到直到再也看不見對方。
每次我去基地時彼得都在,我十分懷疑他是不是一有空就過來了,否則怎麼會巧到這種程度。
我想問來著,但觀察到彼得隱藏的小心翼翼後就沒有再問,裝作沒有注意到跟他如常地扯皮聊天。
棕發少年每次都變著花樣逗我開心,我也每次都哈哈大笑,笑的像個不識愁滋味的小孩子,笑的像從來沒有見過天空的陰雲。
「我最近發現夕陽超級超級好看!」他指著
面前燒的紅彤彤的落日手舞足蹈地、誇張地說道。
我們坐在面對大湖的椅子上,吹著小風,好不愜意。
「誒?真的超級好看誒!」我應道,而後順著他的話看去。
只見落日將周圍一切事物都蒙上了淺橘的面紗,在此刻,所有事物都為它讓步,任何東西都奪不走它的光輝。
「那邊的雲是粉色的!哦,還有些是紫色的!很像街上賣的糖果味的棉花糖!」
「說起棉花糖彼得我們過會兒吃棉花糖啊?我突然很想吃棉花糖。」
彼得應和道:「棉花糖?好啊,我們可以多買幾份,我記得有一家新開的店的棉花糖特別好吃。」
說實話,每次落日時看到被染成各種顏色的雲彩時我都會興奮一陣兒,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的這個習慣,一個落日都能讓我興奮成這樣。
「過會兒我們可以看星星,我查過了今天天氣很好能看見很多呢。」彼得仍然興奮地說著,說到興起時都不會斷句。
我抓住他揮舞的胳膊,讓他安靜下來,同時笑著說:「要想看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看呀。」
「誒?」少年睜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我。
我又對他笑笑,沒有解釋,僅是再打了個響指。
然後——
山川變幻,星河流轉。
先前還亮著的雲空立即變成了漆黑的夜幕,無數的星辰在夜幕上點綴,很亮,像是離地球很近一般。
但所有人都知道,它們當中最近的那一個都離地球有幾十光年,絕大多數都是幾千光年外的。
似乎所有星辰都在此刻閃耀。
我們身下是一片茵綠的草地,我們的旁邊也是一片草地,放眼望去,沒有任何一個較高的東西,所以觀察起來十分方便。
「哇!!!」這樣的變化驚住了彼得,他驚喜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驚喜地喊道。
最後他轉過頭看向我。
夜幕將他大部分神情都掩蓋住了,我能清楚看到的只有他那雙更加明亮、仿佛天上的所有星辰都在裡面流轉、任何事物都沒有其閃耀的眼睛。
「漂亮嗎?」我問他。
「嗯。」他點頭。
「喜歡嗎?」
「嗯。」
似乎覺得這樣不能表達充分情感,他又補充了句:「喜歡,非常喜歡。」
「那就當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吧。」我笑的更開心了,看來我送的禮物沒有錯誤,我就知道沒有人會不喜歡的。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天空上的所有星辰此刻都屬於你。
它們都在閃耀,它們只為你一人閃耀。
我們躺在草地上欣賞起星星,彼得絮絮叨叨地說著他了解的星星的知識,我則安靜地聽著。
「對了,這裡是哪裡呀?」講了好多後他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在地球,但這是一個秘密的地方。」我伸出食指點上他的嘴唇,示意他不要再問。
「畢竟知道了具體在哪裡不就不美麗了嗎?」
未知的美才是最令人著迷的美。
知道美景的地方後最初的那種動人心魄便會消失,哪怕日後再遇到相同的景色也不會再有相同的感覺。
天上的星星終將消逝,但它們依然無畏地閃耀著。它們的光跨越時間的洪流、跨越空間的無垠,前赴後繼地傳遞著它們的信息。
它們存在於這個世界,任何事物都不能否認。
哪怕在被第一個人觀察到之前就已經泯滅於黑暗的宇宙中久久。
有些時候我也會跑到哥譚那邊,哥譚的幾人都很歡迎我。
不過有一件讓我奇怪的事,我和傑森不是很熟(在我看來那一個多月不算多久,況且也沒什麼能增加熟悉度的事件發生),可他看我的神情讓我總覺得我們相處過很長時間,讓我總覺得他身上發生了一些與我有關但我不知道的事情。
「傑森,你走過來好幾次了,如果有要問的就快問吧。」我無奈地站在門邊,對著十分鐘內第四次經過走廊的傑森攤手說道。
傑森停下了腳步,側頭看向我。
我從沒有機會近距離觀察過他,之前相處的時候也只是作為點頭之交交流,而這回可以近距離觀察後我便感覺到了不對。
他們這些羅賓的面孔都更接近漫畫描述,但由於漫畫的畫風和三次元嚴重不符,所以也不是很相像。
但我卻覺得這張臉怎麼那麼的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我若真的見過如此令人印像深刻的面孔我怎麼會不記得?
傑森綠色的眸子裡閃動著復雜的情緒和意味不明的光。
「……我只是看看你還好不好。」他低沉著嗓音說。
「這樣啊,你早說嘛。」我砸吧砸吧嘴,無奈地說道,「只是這個干嘛這麼小心翼翼的?我又不會因此有什麼。」
「你這樣就好像你做了非常對不起我的事情似的,而你又沒有。」
我說著就看見傑森的神情猛然僵住,我不知道是我的哪句話說的不對,就接著問道:「我說錯了嗎?你不喜歡哪句話?還是說——」
「你真的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我只是開玩笑的這麼一說,沒想到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並且直接離開了。
離開前他說是布魯斯找他有事情,但是我知道,他是落荒而逃,他害怕面對我。
搞不懂,為什麼要害怕面對我呢?
彼時的我看著傑森離開的背影,搖搖頭沒當回事。
但後來我還是知道了原因的,並且理解了傑森。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敢面對。
其他正聯成員也會找我,而這才是最令我奇怪的,畢竟與傑森等人至少相處過,但與正聯等人真的只是見過,沒有對話,甚至有些見都沒見過。
「哈爾先生。」我無奈地看著晃來晃去的綠燈俠,「綠燈戒指不是這麼用的吧?」
其實我對綠燈俠了解不多,但是再不多我也知道綠燈戒指依靠意志力驅動,想像除一個個事物來防御攻擊。
可是你想像出這些一看就是娛樂的東西干嘛?逗人開心嗎?
……好像還真的逗人開心。
但是啊喂,綠燈俠不是管這個扇區的嗎?那麼大一個地方放著不去卻在地球逗小孩,太浪費了吧?
哈爾用著復雜地眼神看著我,這些天每個人都用著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是個好孩子。」
他說,然後也離開了。
啊喂,不要這樣子啊,不要露出一副明顯有事但卻不跟問說的神情啊,要真不想跟我說就不要表現出來好不好?這真的讓我很糾結很好奇啊!
閃電俠巴裡同學也是這樣,每次當我表現出來我需要什麼的時候他都會用神速力將其遞到我手上。
「打住打住。」終於,我叫住了他,今天我勢必要把事情弄清楚,「巴裡,你等一下。」
巴裡剛要起步,但他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我。
「你為什麼要這樣關心我?是心懷愧疚嗎?」
「不,不是……」巴裡弱弱地反駁,可聲音太小,沒什麼說服力。
「我只是想要——」
「你只是想要我過得開心一些?」
「對對,就是這樣。」
看見巴裡慌忙快速點頭的樣子我只能在心裡嘆氣一聲。
不能再問下去了,我意識到,他們都不願意說,強行問也只是讓兩個人都難堪而已,而沒人想讓對方難堪。
「那你走吧。」我這樣說道,揮了揮手,像是不再在意了。
巴裡立即離開了,我感覺他也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最離譜的是超人也會過來,我在哥譚待過多少次就見過這些正聯的超級英雄多少次,沒有一回沒見過。
超人那明晃晃地降落到哥譚蝙蝠俠不管管嗎?這一天n回真的好嗎?
得嘞,當我看見克拉克的樣子時我就明白,這是蝙蝠俠默許的。
……畢竟蝙蝠俠也會過來。
他們這奇怪的舉動搞的我以為我在某個平行宇宙刷過不義聯盟的副本呢,那怎麼可能?我觀測時間線根本沒有觀測到這方面。
當然,我不知道的是我的隨便猜測總是真的。
人間之神的面孔宛如神的精美雕刻,當他用那雙天空般藍的眼睛認真地望著你時沒人能不沉溺其中,你會不禁感受到這個世界都在注意你。
他強大且溫柔,有超人在你就會感受到無限的安全感。
克拉克就將落在我面的前一米處。紅色的披風獵獵飛舞,太陽的光芒使他更具神性。
他就像太陽之子,人間之神。
不,他就是太陽之子,人間之神。
克拉克我遇見過很多次,但每次的交流都不算得上怎麼美好。
第398章 一忘皆空(6)
畢竟你不能指望當我意識到他曾經是不義超後還毫無芥蒂,那個疙瘩一直都留在心裡,時不時地冒出來刺激一番。
但此刻,看著他那溫和的神情、看著他那屬於小鎮男孩克拉克的人性,我意識到,即使他過去是他現在也絕對不是。
他現在是個『人』,是個哪怕有著近乎無敵的力量也愛著世界的人。
仔細想想,不義超的時候超人也愛著世界,只是方法錯誤罷了。
當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時他也無法回頭。五年,整整五年,這樣的時間足夠顛覆一切。哪怕他心裡非常清楚地認識到自己錯的徹底,可他要怎麼行動來表明自己堅持的都是錯的?
那不可能,歷史的洪流無情地裹挾著他讓他必須前進,就算他是強大的氪星人。
繼續下去也是錯,停止也是錯,當錯的程度過於嚴重時就用不著區分那麼明顯了。
這樣想著的我情緒更多的變成了內疚。畢竟這也算是一種偏見,即使我有著看似正當的理由,可存在的哪一種偏見不是有著自己的正當理由呢?
二戰時期法西斯對於猶太人的迫害不也是有著『正當』理由嗎?他們不也是用各種理論支持自己行為的正確性嗎?
我想我只能在意識到自己行為的錯誤性後立即改正了,正處在錯誤當中的我也不會認識到自己是不對的。
「你好,超人先生。」我從秋千上站起來,說道。
超人點點頭。
「所以你來是想對我說些什麼嗎?」我見他沒有言語又問,「是想像其他人一樣對我說『你是一個好孩子』嗎?」
超人想要繼續點點頭,但聽到我後一句話又止住了。
「別用那種愧疚的眼神看著我了,這讓我感到壓力。」我直視克拉克的眼睛,無奈地笑,我最近經常無奈地笑,「真的,我不怨你們任何一個人,從來都不。」
正聯肯定費了很大勁找我,他們已經竭盡全力了,沒找到又能怎麼辦呢?真的去埋怨指責嗎?
反正小醜折磨的那一個月我又沒怎麼感受到疼痛,除了那麼一小會兒外……
我想對他們說的是不用這麼在意我,這個世界有更需要你們的地方,不用把精力放在我身上,這不值得。
哪怕你們覺得這都是因你們而已,也不用,這不值得。
我何德何能讓這樣優秀的人們關心在意啊?
也不知道為什麼,興許是因為他是超人,也興許是他和其他人的眼神還有些不同,或者是我知道他的過去。
我頭一次把那些事情說了一些。
「超人先生,小醜死了,我殺了他,我報了仇。」我都不記得我說這話時的語氣是怎麼樣的了,應該很平靜吧,畢竟除了平靜也沒有合適的神情了。
「他折磨我,我報仇,這樣就結束了,這個事情不會再有任何發展了。」
超人露出些許震驚,他或許是沒想到我會對他說這些。
但他除了震驚外還有愧疚。
而那一刻我有了個頗為荒唐的猜測,雖然挺離奇的,但看克拉克的樣子應該是真的。
「所以,你的世界也有過我?平行宇宙的我?」
「你知道了?」這是克拉克說的第一句話。
「我猜的。」我說完後又補充道,「畢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
美隊,金剛狼,現在再加上個超人,我估計還有其他人,他們全都與平行宇宙的我有聯系。我又不會自戀到認為簡單的相處就能讓他們對我印像深刻。
……等等,這麼說正聯的那些人那樣看我也不只是因為小醜嘍?他們也有平行宇宙的小部分記憶?
不是,平行宇宙的記憶是批發的嗎?這麼容易獲取?每個人都有?說好的融合宇宙屏障提高被破壞很艱難呢?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提高的樣啊。
當然,此時的我並不知道我現在一語成讖,很艱難不代表不會。
當然,我沒有興趣探尋其他人的記憶裡都發生過什麼,反正不會是美妙的事情,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這個神情。
亂到一定境界就不用去管了,總歸再亂也亂不到哪兒去。
我會去主動找的人只有布魯斯,或者說是蝙蝠俠的他。他會有應對各種情況的計劃,在某些時候這帶來的安全感比超人還要強烈。
「蝙蝠俠蝙蝠俠~」我依舊屁顛屁顛地跟在正要去夜巡的布魯斯身後,不知為何有些時候我總想跟布魯斯嬉皮笑臉,好像忘記了他的威嚴似的,「你們今天還是要去碼頭嗎?」
布魯斯沒有回答我,倒是提姆回答了。
「是的,今天收網,會比平常更忙一些。」
「那你們要小心啊。」我急忙說道,每次見布魯斯夜巡回來身上都是硝煙的味道,有些時候還會帶上血跡,至於各種破碎沒有才是少之又少。
雖然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但是我還是不希望布魯斯受傷。
「放心吧,我們都計劃好了。」提姆安慰道,「不會有問題的。」
於是我就在韋恩莊園裡等著他們回來。
有些時候我會直接在我去的地方住下,復聯基地韋恩莊園和其他一些地方我都住過。
「莫笙小姐,你可以回房間睡覺了。」見快到半夜我還在客廳坐著阿爾弗雷德就勸道。
他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擺放著裝滿熱騰騰的牛奶的杯子。
我看向阿爾弗雷德,他對我笑了笑拿起牛奶又說道:「睡前牛奶。」
我接過爽利地喝完,暖流從身體中升起,我滿足地哼唧了兩聲。
我很喜歡喝牛奶,不過大多數情況下國外的牛奶不怎麼合我的口味,但阿爾弗雷德一早就看出了這點,所以給我的牛奶一直都是適合我的。
喝完後我才回答阿爾弗雷德的問題:「我找韋恩先生有事,我臨時想起來了,所以才待在這裡的。」
也不算臨時想起來,只是之前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好,復聯的人太熟反而讓我張不開嘴。跟布魯斯倒是能好說一些。
「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它會非常重要。」
阿爾弗雷德看見我凝重的神色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說了句不要損害自己的身體健康後就離開了。
於是我就坐在客廳等啊等,等啊等,由於困意實在太濃郁,所以在我也不知道幾點的時候睡著了。
我醒來是被東西掉在地上的乒乓聲吵醒的。
我睜開眼睛誰都沒有看見,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們是在蝙蝠洞。
所以說那個聲音是哪裡傳來的?我忍不住想,一個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總不至於傳這麼遠吧?
達米安最近沒有在莊園住,而聲音必定是在附近產生的。
不過我也沒有太在意這個,反正我的目的只是去找人。
去蝙蝠洞的路我也早就記住了,披上個外套後我就立刻前往。
一下去就聽見布魯斯和提姆的爭吵聲。
我剛聽個開頭他們便停下了,他們看見了我下來,所以我也無從得知他們的爭吵內容。
「阿爾弗雷德說你有事情對我說。」布魯斯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進到蝙蝠洞後觀察了一小會兒,發現阿福沒在,心下了然之前的聲音可能是阿福弄出來的。
「是的。」我對布魯斯點點頭,而後將我特意整理好的語言說了出來,「小醜說他跟人合作了。」
沉默,沉默蔓延開來。
我清楚這個局面一定會出現,沒人主動提起小醜,至少在我面前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這麼做,原因我清楚的很。
所以估計當我主動提起這個的時候他們也很驚訝吧。
我是事件講述者,所以我要先打破沉默,無論其他人是什麼反應:「在我逼問他的時候他就承認了。」
「但是這個合作者我認為不是地球人,因為地球人沒有這樣的能力。」
「我十分懷疑他跟人說了什麼話,讓那個人看到了豐厚的利益,進而支持他。」
「還有一些預知的因素在……我覺得地球會有大危機。」
沉默,沉默依然蔓延在這個房間。
不,應該說沉默從來沒有從房間中消失過。
布魯斯原本是低著頭的,但過了一段時間他便抬頭看著我,我似乎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想要說什麼。
於是我便說道:「是的,我希望你們能對此……對此做些准備。」
我依賴他們,即便對危機而言我才是更有能力解決的那個人我也依賴他們做出相應計劃。
他們不是無所不能,但在我的潛意識裡他們就是無所不能。
這種依賴的想法可是很難改變的,而且大多數人在茫然無措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向信任的人尋求幫助。
「你指的是外星人進攻地球?」一直默不作聲的提姆對我問道。
「大概是吧,畢竟這只是一種預感,實際上獲得的信息少之又少。」
我一直在關注布魯斯的神情變化,他在與我說完後又低頭沉思。
提姆見我的視線轉向布魯斯便也看向布魯斯。
他應該是感覺到了我們的注視,過了一會兒就再次抬頭。
「我知道了。」
第399章 一忘皆空(7)
他說,這樣簡單的話語也讓我安下心來。
「我會做好准備並通知其他人的。」
時間兜兜轉轉,不被任何人所撼動地流逝著,所有『預知』的事情終將來臨。
今年的第一場雪也下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下的很大。
課間同學們都跑出去玩雪,哪怕每個人都見過很多次雪也不會消磨這種熱情,好像喜歡白淨的事物是刻在本能中的一樣。
只有我站在窗台邊看著樓下,看著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人群。
此時的我冒出一種奇怪的想法。
——第二場雪我不可能見了。
從看到雪花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心慌,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但那種心慌都沒這麼明顯,明顯到足以干擾我正常生活的地步。
我的心好像有哪個調皮的小精靈在裡面砰砰砰地亂跳,我跟它說別跳了,但它依然亂跳,並且越跳越歡,沒有把我的話放在眼裡。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幾天,直到一切的直轉而下的那一天。
看到危險真正到來時,我的心慌也消失了。
「快看,天上有光!」下課時間,這是一個在窗邊放風的同學的聲音,他驚奇地喊道,「好明顯一道光!」
被他的話語吸引,許多人一股腦地跑到窗邊,想看看究竟是什麼能讓他如此驚訝。
進而他們也都看見了那道明亮的光。
我控制不住好奇心也被吸引了過去,然後我的心就亂了起來。
其實我本想說是如墜冰窖的,但那時我滿心想的是怎麼保護住同學們,連慌亂都沒有精力了。
我想對他們說傻孩子們快跑啊,那才不是光,那是外星人高速前進留下來的痕跡!那是危險的預兆!
只可惜即使我告訴他們快跑而他們也跑了又能跑到哪裡呢?學校現在反而是周圍最安全的地方了,畢竟人聚在一起好保護。
在我看到光到我做出應對反應的這短短時間只夠我想這些,我幾乎是下意識地給學校按了一個防護罩,但這也才堪堪擋住攻擊,能量光束差點兒就擊中學校炸開煙花了。
巨大的能量波順著攻擊與防護罩接觸的地方飛速蔓延開來,在防護罩內部的人們也能看見周圍房子的玻璃全部震碎,冬日的寒風呼嘯地灌進來。
除了我,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沒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我不得不對這幫傻的可愛的同學們大喊:「按照地震演練的方式趕緊找個不會被掉落東西砸傷的地方待著!聽從過後老師的指揮!再不跑是想被打死嗎?這不是玩笑,真的會被打死!」
「這根本就不是光,這是外星人進攻啊!!!」
我的喊音換回了他們飄忽到不知哪裡的理智。頓時教室亂成了一鍋粥,各種叫喊蔓延開來。
反應過來的老師也都從辦公室衝進來安撫同學,進行緊急安排。
期間防護罩已經承受了許多次攻擊,而且一次比一次強烈。
現在怪物的數量還很少,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肯定越來越多,這麼干坐著只能是困獸猶鬥,遲早把自己等死,主動出擊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好在出現的零星幾個怪物只是趕著學校攻擊,沒有攻擊其它地方,除了剛才的衝擊波造成的損失外還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受災。
……至少在這個城市是。
後來出現的外星怪物也因它同伴的動作攻擊起了防護罩,沒有管其他地方。
我覺得他們有一定智能,因為如果沒有的話就隨意破壞了,只有有智能的生物才會攻擊防守最嚴密的地方,因為功下它後其它地方也會不攻自破了。
雖然這份智能到後來會妨礙到我,但我現在必須慶幸他們有智能,因為此刻的我分不出那麼多精力管別的地方。
「道恩,通報情況。」我邊跟著大部隊閃躲邊小聲對著通訊器說道。
我知道道恩之前一直沒出聲是接收信息去了。
「經檢測,傳送洞口劇我們有一公裡遠,高度三百米,外星生物與資料庫相似度——」
說到這兒道恩突然停了下來,換了另一種聲音播報。
「滴,復仇者聯盟通知,滴,正義聯盟通知。」她聲音又急促起來,我很少聽見她露出這樣的語調,「整理通知內容。」
「此生物為類魔,是天啟星達克賽德的軍隊。」
「距離洞口擴張還有十分鐘。」
這短短的幾句話透露的內容十分之多,聽到是達克賽德的軍隊時我心跳又亂了一拍,雖然從看見洞口時它就沒平穩過。
天啟星戰爭我不是很了解,但是達克賽德是dc頂尖戰力之一還能不清楚嗎?不清楚就連現在地球的最強戰力超人都打不過他嗎?不清楚『劇情』中為了打敗達克賽德眾人付出了什麼代價嗎?
雖然今時不同往日,但傷亡無可避免,而我不希望任何傷亡出現。
任何。
可在星球危機面前這只能是一種奢望,畢竟理想狀況是理想狀況,現實從來就不和理想狀況相符。
霎時間我明白小醜的合作對像是誰了,就是達克賽德。
雖然我不理解小醜一個普通的地球人是怎麼和天啟星領主達克賽德搭上線還讓他選擇在這個時候進攻地球,無視種種壞處與麻煩,但這不妨礙我知道達克賽德必須死
如果不殺了他,這場戰爭就不會結束,地球就永無安寧之日。
而我——這不是自戀,我有自知之明——是有能力打敗達克賽德的那一個。
這個有能力的前提是無限寶石對達克賽德的作用和對其他人一樣。
當然,對於作用問題我不是很擔心,達克賽德再怎麼強大他也是這個宇宙中的存在,區別只會是強弱程度。
我擔心的是怎麼救人。
首先得把地球安穩好。
保護罩外面已經有人和那些類魔對戰了,官方的反應速度很快,幾分鐘就調來了人迎戰。
但是槍支對類魔的殺傷力總歸是小了些,打好幾下才能讓一個喪失行動力。而且周圍是大片居民區,即便有心將人撤離到安全地方也不現實,根本來不及。
現在類魔只攻擊莫名保護著學校的防護罩,人員在原先的地方還能更安全一些。若不是不合適他們都想將人聚集到學校裡了。
盡管被攻擊的居民樓也有防護罩。
類魔的速度很快,人必須全神貫注才能堪堪躲過它的攻擊,而人還有疲憊度,所以過不久就會速度下降,進而躲避不開攻擊。
而這時有異能者出現了,我看的清楚,一個應該是與雷電有關的異能者攻擊了類魔,類魔瞬間倒下。
顯然,異能者的攻擊對類魔很有效,但是異能者的數量還是太少了,在這樣的戰鬥中不夠看。
宇宙中神奇生物變多後地球人自然也需要有相應的、在大戰中的自保能力,但是進化的速度跟不上危險發生的速度。
畢竟進化是漫長年代間的事情,而變化不是,發展不是。
又有一些異能者加入了戰場,他們應該是來自周邊地方、緊急趕過來的人,但和逐漸增多的類魔比還是杯水車薪。
「道恩,你假裝成我在這裡,我出去。」見狀我決定要出去攻擊類魔。這些時間已經算是浪費了,我不能再浪費時間讓損失擴大。
道恩沒有勸阻我,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說那些就太虛假了。她很快通過手機投影成了我,然後凝結成實體。
現在班級很混亂,沒人注意到這邊有兩個我。
「去吧小姐,我會給你戰鬥輔助的。」道恩握住我的手,鼓勵道。
我對道恩點頭後就開空間門到了防護罩外。
我帶著之前做這樣的事時經常帶的面具。
看著頭頂瘋狂攻擊防護罩的類魔,我冷笑一聲,變出一把泛著凜冽寒光的長刀,將其橫握在胸前,飛身而起衝向類魔。
類魔感應到了危險,它回頭看向我,灰色的瞳孔猛地收縮成線狀,抬起他那帶有古怪紋路的粗糙的手臂想要格擋,但是也只能是想要。
下一秒,它的頭就掉了。
一刀斬下,沒帶任何停留。
無論類魔的速度有多快也快不過被無限寶石加持過的我,手起刀落一分鐘左右我就將這片區域內的類魔都殺死了,沒給它們留任何攻擊的機會。
那些被官方派來的人看到這樣的情況有些懵。
沒等他們問我就對他們說道:「一起抗敵,守護這個城市。」
他們都是聰明人,在聽到我的話後就沒有再說些什麼,都趁著這個時機休息一會兒補充能量。
自然我有更快捷解決類魔怪物的方法,但那樣精力消耗有些大,我必須留存精力去攻擊達克賽德。
殺了老大,他的手下們也就不足為懼了,這是很簡單明顯的道理。
但還是要將傳送通道堵上才行啊,我抬頭看向不遠處黑不溜秋的大洞,攥緊了拳頭。
再拖下去,出來的可就不一定只是類魔了。
類魔算是外星怪物中好對付的了,如果來一些像是紐約之戰中的骨龍,或者同樣有異能的生物……
第400章 一忘皆空(8)
戰場將會是不敢想像的慘烈。
打定主意,我便極速飛過去。飛到洞口下邊、能更加清晰地看見對面時我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恐慌,或者說震撼。
那樣密密麻麻的軍隊,那樣數不勝數的敵人……
人類如此弱小……
我突然想到,是不是托尼在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感覺呢?
是不是就是因為此他才在日後不知疲倦地制作東西為了更好地守護世界呢?
我又將長刀放在胸前,催動能量使長刀光芒大作,如長虹一般直貫天地。
刀的尖端猛然發出一條光束,在光束進入到傳送通道另一頭後通道像是受刺激了一般急劇縮小,飄逸的、散發著不詳氣息的黑色霧氣也變淡消失。
而後其余的類魔開始暴動。
它們感應到了它們逐漸和母星失去聯系,這使它們感到恐慌。
它們的攻擊變的毫無章法起來,開始胡亂攻打周圍建築物,甚至有幾個都誤傷到了『隊友』。
我自然不會再給他們這個破壞機會,有時間弄的直接殺死,沒時間弄的先給將要受損物體加一個防護罩,等我忙完其它類魔後再將其殺死。
道恩的戰鬥輔助我倒沒有用上多少,畢竟類魔雖然有一點兒智能和沒有倒也差不了多少,我的速度還比它們快,躲攻擊能輕松躲過。這跟游戲中的打怪差不多,直接上去攻擊就完事了,等級的壓制讓我可以完全無所它們的攻擊。
道恩也在給我播報其它地區的戰況,本來我還是有些小得意的,畢竟解決這些怪物還是比較輕松的,但在聽完戰況後心就徹底沉了下來。
為什麼這裡的類魔始終不多?為什麼這裡容易被輕松解決?
因為這座城市的傳送通道根本就是附帶的啊!
全球共有五百零六個大型傳送通道,各種小型的不計其數。
通道大的傳送通道都出現在大城市的上空,幾乎每個國家都有一個大型傳送通道,一些國土面積較大的國家還會有兩到三個。
而這裡的大城市不是依照人口(那麼算的話我這裡怎麼也會有一個,畢竟幾百萬)而是依照相對經濟繁榮度,在一個國家內哪個城市的經濟最發達大型傳送通道就出現在哪裡。
大型傳送通道打開花費能量巨大這是很明白的事情,所以自然要開在對敵人打擊大的地方。而一個經濟全球化的時代開在各個經濟中心就錯不了。
只是達克賽德是怎麼知道地球的哪個國家的哪個城市相對經濟最繁榮呢?
哦,當然是那個天殺的小醜告訴他的,多好想。
我的城市的類魔解決完後我就去其它城市了,善後工作自然有官方人員來做,我知道我的作用發揮在攻擊類魔上更適合。
我先去的b市,到那裡時我才算親眼見識到大型傳送通道打開後的人間慘劇。
b市的保護人員倒是更多一些,殺死類魔都速度也更快。但是類魔實在太多了,而且還有五六個小型傳送通道分部在城市各個方向,堵住了所有可以逃跑的方向。
在這種情況下人再多也不夠用,更何況b市過於繁華、人過於的多,若非迫不得已不能使用炮彈一類的東西,要不然造成的損失說不上哪個更大一點。
群眾大部分都躲了起來,但還有一些倒霉的流落在外,承受著隨時被撕碎或者被激光打死的危險。
我剛到這裡就撞見一位躲在倒塌石塊後面的女士,她背後的類魔即將襲擊她。
我立即衝上前將類魔殺死,同時擋下類魔的攻擊。
直到我衝過去這位女士才反應過來身後有敵人。
「謝謝,謝謝。」她面帶淚水地對我說,神情是劫後余生的激動。
我想安慰她一會兒,但情況緊急由不得我安慰,所以只能挑重點的說:「最近的避難點在哪裡?你知道嗎?」
女士急忙回答:「大柵欄那裡,我之前就要過去但我過不去了,好多怪物在附近。」
我點頭,然後開了空間門讓她走過去。
大柵欄離這裡不遠,但是飛過去麻煩,而且她也說了怪物很多。
女士走過去前還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對她笑笑,安撫道:「是安全的,走吧。」
「這件事一定會被解決的。」
來b市倒不是為了解決類魔,我相信官方的能力,他們畢竟是專業的。我主要是為了修復受損建築物和治愈受傷的人,畢竟無論在哪裡治療人才都是稀少的存在。
這種事情我干的多了所以能量消耗也不大、治療速度也很快。
而且傷口都是外傷,這種傷比內傷好治療多了。
我從外向裡修復治愈,順道解決幾個擋路的類魔,很有規律。
在進入到中心戰區前我碰見了幾隊攻打類魔的人,他們注意到了我的舉動。
有個看著像是領頭的認對我大聲喊道:「謝了,支援前面去吧,我們這裡還可以,前面戰況更緊急!」
他把我當成支援的異能者了,b市人才多,所以之前我也看見了很多異能者從人群中走出用自己的異能幫助大家,每個人都在盡自己所能幫助別人。
他們曾經都是普通人,但在獲得了特殊能力後在危險發生時都願意幫助他人。
這都是英雄之舉,他們就是英雄。
「沒關系,我都能支援!」我回答領頭,為了方便直接開了群體治愈。
他們也都沒怎麼受傷,畢竟訓練了好幾年,只是身體的疲憊拖累了他們。
中心戰區地戰況比我想像的要慘烈一些,不是說死了很多人,而是一片廢墟。
要知道這裡可是b市的CBD,這裡應該是一片高樓才對,而現在只剩下了殘磚斷瓦,像是那些高樓大廈繁華景像全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嘆息了一聲,開始修復高樓。
殘磚斷瓦們一個個飛回自己原先的位置,就好像時間倒流一般,原地起高樓築大廈。
最後,要是忽略漫天的火光和類魔,這裡已經和平常別無二致。
我要奔向傳送通道時被攔下了。
攔下我的這個人的職位顯然比我見過的都要高,平常這樣職位的人電視上都難見,只有一些報紙有過描述。
我從他身上的一些細節推斷出來。
他沒有問我其它都問題,而是直至重點:「你要過去做什麼?那裡有什麼危險你不知道嗎?」
他的語氣不是很好,我明白,再往前走哪怕是異能者都是送死,前方的類魔過於密集,他們這樣的人都不得不撤到外圈一點兒阻止攻擊,他們只能任由類魔破壞那裡占領那裡。
「關了那個通道。」我回答,語氣很是尊敬,「這就是我的目的。」
能走到這個職位的人都是聰明人,所以聞言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所有的話語都藏在那復雜的眼神中,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如果能夠做到那就去吧,去守護這個世界。」
我快速像洞口飛去,拿著刀砍走一個又一個向我飛撲過來的類魔,灰綠色的血跡四濺開來,我的戰甲已經被血跡浸染了大部分。
不只有灰綠色,更有鮮紅色,也不知是誰的血跡。
我前進的速度越來越慢,這邊的類魔好像知道我要做什麼一樣都向我奔來,不懼死亡。若不是肯定它們不會瞬息之間智能程度上一個台階我都要忍不住懷疑了。
「煩死了。」砍死一個類魔後我抱怨道,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
即使我解決類魔很輕松也需要耗費精力,而這樣頻繁的車輪戰下來即使我的身體還適應,我的精神也開始叫囂著休息了。
我思考起了要不要那麼做。
是的,哪怕我使用群攻技能讓這群類魔都死掉也是可以的,只是日後會產生麻煩,而我不喜歡麻煩。
那不是殺死達克賽德的麻煩,我算過,哪怕我讓地球上的類魔都死了再把傳送通道都關閉也有能量殺死達克賽德。
……可是那樣的話不用過多久能量就不受我掌控了。
這才是最大的麻煩。
小醜給我打的那個見鬼的試劑會讓我無止境地吸收封印裡的能量,完了我還因靈魂寶石的誓言而死不了。
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局面。
那個試劑是好的,它是增加能量的,而我消除不了它。畢竟所謂的治愈是消除弊端,而益處又怎麼消除呢?
治療只是個機制,它又不懂適可而止的道理。它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需要吸收能量。
但在現在這場世界性的混亂面前如果沒有那個試劑我也不會有充足的能量守護地球了,麻煩會更快的到來。
哦,那樣的話就不叫麻煩了,叫危機。
當一個生命體擁有宇宙間最強大的能量後會變成什麼?
而那股能量還被融合了後?
答案顯而易見。
而且即使我現在不選擇群攻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會向這個方向走去,無法拐彎更無法調頭。
這是個不可改變的道路,能做的只有前進,不停地前進,因為一旦停下,緊跟著的深淵就會將你吞噬。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28 21:14:39~2020-10-29 21:04: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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