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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他人眼裡的美好》作者:黑蛋白【完結】

他人眼裡的美好--11(H)
建檔時間: 8/23 2008  更新時間: 08/2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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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前,他曾經看過一部電影,講的是很典型的愛情故事,一個有錢的富豪遇上妓
女,雙方為了利益在一起,然後越來越看重對方,終於再也分不開。

  很多年之後,阿諾德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看完那部電影後,將片子燒掉。他羨慕那
個富豪,從不懂得愛人只懂得收購別人公司賺錢,卻從妓女那裡得到了愛情,也付出了愛
情。

  當然,不僅僅是愛情,還有親情、友情很多很多,只是有些東西強求不來,後天能要
到的就只有愛情跟友情了。

  他有個好友,沉默寡言但總是一針見血,看似冷酷其實很溫柔,然而那種溫柔只給特
定的人,身為朋友他能得到的並不多。

  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友情這種東西無關乎獨佔,人的一生可以在許多人身上投注這種
感情。所以他也不過就是幾分之一、幾十分之一或幾百分之一。

  誰能只愛他?只看著他,並讓他心甘情願的付出?像那個富豪,撿到了妓女,得到了
比他的付出還要值錢的回報。

  就這點看來,他纏上安旭日是件錯誤。從本質來看,安旭日跟他一樣,不懂愛也沒付
出過愛,都在追求獨一無二的感情,努力讓自己高高在上。

  只不過他比安旭日成功,至少就高高在上這一點,沒有誰能將他踩在腳下。

  為什麼他會選擇繼續跟安旭日糾纏不清?第一次就是很平常的酒後亂性,了不起就是
他發現了亂性的對象是小時候感興趣,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孩。

  他一直都喜歡欺負喜歡的人,看對方生氣、哭泣、無奈最後崩潰,就覺得很開心。因
為這代表他被在乎,所以能被他所影響。

  看著安旭日掙扎,卻又節節敗退,想離開卻又離不開,自己折磨自己並同時被他折磨
,阿諾德覺得很開心。

  是的!非常開心!

  所以他要將安旭日的世界破壞,摧毀安旭日相信依賴的一切,直到什麼也不剩,只有
他為止。

  很棒不是嗎?也許他沒有辦法跟那個富豪一樣,得到愛情也付出愛情。至少他可以擁
有只屬於自己的人,雖然不愛卻離不開,永遠的依賴著他。

  就像父親母親還有姊姊們,永遠都在他身邊,誰也沒有離開。


※※


  那根本就不是遊艇!

  看著碧海藍天下,雪白的船身,亮眼得讓人無法直視,只能瞇著眼勉強瞧著。形狀很
漂亮,船頂是海洋的顏色,充滿地中海風情。

  可是,這絕對不是遊艇!至少跟他認為的「遊艇」不太一樣。

  雖然討厭海討厭船,安旭日還是有幾次被邀請上遊艇的經驗,豪華是豪華卻窄小,他
有聽說過大型遊艇,可是沒有上去過。

  「小寶貝,這當然是啊!遊艇也是有個各種類的。」一眼看穿他的想法,阿諾德哈哈
大笑,握起他的手靠上前。

  「你......一個人需要這麼大的船嗎?」依然被所看到的遊艇驚嚇中,安旭日乖乖地
讓阿諾德牽著,甚至沒抗議他的稱呼。

  眼前的遊艇是一般私人遊艇的兩到三倍大小,分為兩層,幾乎接近小型的客船。

  走上甲板,一名身穿三件式西裝,短髮用髮蠟向後梳理的中年人,恭恭敬敬地鞠躬。
「主人,歡迎回來。」

  「這是我的管家,你需要什麼都可以對他吩咐。」

  完全能理解爸爸為什麼希望跟黑爾家維持親密關係。安旭日小小彈了下舌,蒼白的臉
浮出暈紅。

  太丟臉了!他竟然只穿著一件沾著泥土痕跡的運動服,在這麼華麗的船上根本就像個
不知天高地厚的厚臉皮笨蛋!

  「我要回家。」什麼愛的逃亡,什麼又叫做激烈的性慾,他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手臂被用力一扯,安旭日及時咬住嘴唇沒有驚叫,整個人卻抗拒不了撲進阿諾德懷裡
。慌亂中剛抬起頭,嘴唇就被含住了。

  「嗯......」緊張地推拒,他眼角餘光還看得見那位黑衣管家,狼狽與不甘心在胸口
沸騰。

  從相遇開始,他就沒能成功推開過阿諾德。

  柔軟的嘴唇被頂開,強悍的舌侵入他青澀的口腔,先舔過整齊的齒列,還惡意地翻攪
敏感的舌下,讓安旭日幾乎乾嘔。

  舌接著被勾住,好不容易掙脫又被拉回去,來回數次後他幾乎無法順利呼吸,終於查
覺阿諾德是刻意玩弄他。

  「嗯嗚......嗚嗚......」用力抓住男人挺拔的肩,奮力地推動想讓男人鬆開自己,
卻徒勞無功。

  胸腔中的空氣幾乎被吸乾,安旭日微微顫抖著軟倒在男人懷裡,大腦裡嗡嗡作響。沒
辦法思考,卻有種想哭的感覺。

  為什麼是他?

  「小寶貝,喜歡鋼琴嗎?」終於稍稍退開,阿諾德還是甜膩地舔著他的唇,絲絨般的
輕笑讓安旭日全身發軟。

  鋼琴?阿諾德的金髮在陽光照射下,燦爛得讓他無法直視,加上深吻過後的缺氧,他
一時間只有對著那雙綠眼發呆。

  「討厭?喜歡?」摟著全身無力的安旭日,阿諾德腳步很輕快,毫不在意安旭日是否
搞清狀況。

  「我學過一些,勉強能在聚會上演奏。」深呼吸幾口,好不容易撫平呼吸,安旭日又
為了虛軟的腿跟不上阿諾德,感到滿心不甘。

  「喔!那真讓人期待啊!」對他擠擠眼,碧眸亮得讓安旭日毛骨悚然。「我想了好久
,終於想到最符合我們『愛的逃亡』中,激烈又特別的性愛地點。」

  「阿諾德,你不要開玩笑!」安旭日幾乎抱頭呻吟,卻還是只能被摟著不停往前走。

  「不,我對你的琴藝也很感興趣呀!介意彈給我聽聽嗎?」

  「聽了就換地方?」連忙提出交換條件,雖然他不奢望阿諾德會有常識到在正常的地
點上他,但總比鋼琴好。

  「小寶貝,這是兩回事。」眨眨眼,阿諾德低頭舔了下安旭日耳垂,呵呵低笑。

  不再試圖抗拒,安旭日嘆口氣順從地被帶進沙龍裡,第一眼就看到放在房間中央的演
奏用大鋼琴,酒紅色的外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他第一次看到這種顏色的琴,應該是熱情的,卻莫名有種冷淡......跟阿諾德這個人
一模一樣。

  勾著唇為自己的想法苦笑。除了說這些話之外,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抗拒阿諾德。

  嚴格說,他沒有抗拒過任何人或事,照著父母的期望,走在他人認為最光明燦爛的路
上,認為自己是陽光......是的,認為自己是。

  死心不見得是件壞事,至少他看清楚了自己的無力。他不是光,只是反射光的那面鏡
子,在他人眼裡閃耀,卻沒有自己的光芒。

  真可悲,被逐步摧毀後,安旭日才慢慢發現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琴蓋已經打開,大概剛剛女僕才清理過,雪白與亮黑的琴鍵,在酒紅色的外殼反光下
,沒有沾染半點灰塵。

  「你想聽什麼?」坐上鋼琴椅,他抬頭就看到阿諾得倚靠在琴邊,金色的長髮散在琴
上,簡直像小時候看過的太陽神畫像,既華貴又俊美,夏日的薄襯衫被陽光一照,肌肉的
線條隱約可見。

  蒼白的臉頰一紅,安旭日連忙低下頭乾咳兩聲。「我會彈的不多,技巧也普通而已,
你要聽什麼?」

  「蕭邦的曲子會嗎?」優雅的長紙緩緩從置譜架邊沿彈跳般敲擊而來,輕快的聲響讓
安旭日的心跳更顯混亂。

  「一點......現在還有印象的只有離別曲。」不過,這種時後彈蕭邦好嗎?眼眸不自
覺追隨著阿諾德的手指,從置譜架一路跳躍上了金色的髮絲,最後落進寶石般的碧眸中。

  猛地垂下頭,安旭日連耳朵都紅成一片。

  「小寶貝,其實......我可以晚點再聽你的演奏。」安靜的時後,害羞的時後,安旭
日是很迷人的,美麗的玫瑰只要剪掉刺,就只是嬌弱的花朵。

  「咦?啊!」來不及反應過來,安旭日就被敏捷如豹的阿諾德攔腰抱起,也不管琴鍵
成受不了太大的重量,將他抱坐在琴上。「住、住手!我不要在這裡,我啊!」

  琴鍵發出不成調的聲響,似乎在嘲笑安旭日的無力。

  推拒阿諾德肩膀的手顯得軟弱無力,修長的腿一開始就被大大拉開,從大腿根部被壓
制,根本合不起來。

  「小寶貝,就算是這樣的演奏,也很迷人呀!」隨著阿諾德壓制的動作,鋼琴又發出
兩三個音,安旭日完全不敢掙扎。

  「不要胡說......」不成調而且粗魯的琴聲,與酒紅色的演奏用外表一點也不搭,安
旭日稍稍在心裡急躁起來。

  輕輕一笑,阿諾德將手移向褲子包住臀部那部位的接縫處。「小寶貝,腿不准合起來
,否則我只好用繩子綁著你了。」

  身體一抖,正想偷偷合起的長腿,只能很恥辱地努力張開。

  「這條褲子質料不錯,可是有點舊了。」優雅的手指順著接縫處撫摸,很愉快的發現
安旭日的腰一抖。

  「你......」緊張地猛吞口水,這種羽毛般似有若無的撫觸,已經讓他的性器有了反
應。

  接著是布料被撕破的聲音,安旭日驚慌地撐起身體,鋼琴立刻發出雜亂的聲響。外褲
先被撕壞了,接著內褲被撥到一旁,存心擠壓著安旭日已經勃起的性器,優雅的手指淫穢
地撫摸微微收縮的粉嫩小孔。

  「阿諾德你啊啊......」來不及斥責,手指就強悍地擠入他乾澀的小穴中,惡劣地轉
動。

  很痛!身體像被撕開了,痛得安旭日忍不住哭出來。

  除了一開始,他們的性愛慢慢染上疼痛......身體崩壞似地向後仰倒,琴鍵又被壓出
不同的聲調。

  因為高度剛好,阿諾德略低頭就能舔到因疼痛抽搐的肉摺。用與手指的凶狠不同的溫
柔,濕熱的舌仔細地一瓣瓣舔著肉褶。

  從外到內,從內到外,甚至連被手指硬翻出來的嫩肉,都甜膩地舔著。

  「嗯啊......啊啊啊......停、停哈啊......」被撐開的大腿內側肌肉都抽搐起來,
安旭日無力地用手拉扯阿諾德的金髮,卻絲毫沒有阻止的力道。

  前端的性器已經因為挑逗漲得快要爆發了,然而卻被繃緊的內褲束縛著,怎麼樣也沒
辦法挺直,委屈地縮著,自然也沒辦法發洩。

  快感跟痛覺奇妙的融合在一起,甚至太過激揚的快感變成另一種疼痛,在腦袋裡沸騰
。再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安旭日不自覺在琴鍵上扭動,乒乒乓乓的琴音融入他高亢
的呻吟裡。

  「真美妙啊!可愛的小寶貝......繼續!我要聽更多。」吟唱般滑順的低語,讓安旭
日扭著身體哭喊得更大聲。

  一種空虛在身體裡累積,手只帶給他的疼痛跟充實感,已經再也不法滿足他了。

  「嗚啊啊......阿諾、阿諾德......啊啊......我、我要......」

  「要什麼?」輕柔的細語也喘息著,安旭日努力身手摟住男人的頸子,把自己的身體
靠上去。

  心裡的一部分,對這種性愛感到絕望又噁心,然而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阿諾德操
控他的身體,而父親則操縱他的思想,安旭日其實從來不存在!

  他已經什麼都不剩了......而且無法阻止......

  「進來!操我!」混亂的腦中只能把最直接浮現的文字化為言語,反正他什麼也不剩
了,又何必在意自己說了什麼?

  「小寶貝,你真懂得取悅我啊!」從鋼琴椅上站起身,阿諾德拉下拉鍊,將滾燙的性
器一鼓作氣頂開柔軟的花瓣,直衝到底。

  「啊啊!會死......嗚嗚......讓、讓我啊啊......」哭喊著甩著黑髮,安旭日死命
抱住男人的頸子,腳趾因為快感都彎曲了。

  隨著激烈的頂動,鋼琴不斷發出聲響,卻幾乎被兩人的喘息呻吟給掩蓋掉。

  身體像是要被貫穿,連靈魂都開始蒸發。眼看快要到達高潮,男人性器前端的肉菱不
停摩擦內壁上的點,安旭日仰著頭像缺氧的魚,除了吐氣幾乎無法吸氣。

  總是差了一點!差了一點!

  以為到達極限,又被頂動上另一個高峰,男人帶笑的唇在他肩上頸上親吻著,交合的
部分發出淫靡的水聲。

  快感不斷累積,每一條神經都敏感到極點,卻依然沒辦法暢快的射出。

  為什麼?為什麼?

  「小寶貝,陪我久一點吧!」男人喘息著低笑,手掌壞心地撫摸上被沾濕的內褲緊緊
束縛著的性器,或鬆或緊的揉捏。

  「啊啊啊啊......」發出悲鳴,安旭日覺得自己快壞了,只要再多一點,他就會死掉


  然而,阿諾德從來都不曾對他心軟,不停頂動磨蹭他敏感的部位。

  會死......一定會死......恍惚間,安旭日對阿諾德露出微笑,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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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其實我真的不打算虐的
這對其實很有愛阿(被拖去後巷扁)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將那詛咒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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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眼裡的美好--12
建檔時間: 8/23 2008  更新時間: 08/2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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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旭日是被胃痛給痛醒的。

  睜開眼睛的時候,夕陽火紅色的光照射在眼睛上,一時間什麼也看不清楚,反而有種
自己身在火焰中的錯覺。

  原來,夕陽的光輝也是這麼燦爛,美麗、雍容帶著淡淡的哀傷......哼!哀傷......
他什麼時後變成這種風花雪月的廢物了?

  就算他終於發現自己不是太陽,至少還是面能反射陽光的鏡子,他還是可以繼續在他
人眼裡美好!永遠燦爛光明,只要他跟好太陽,不要違抗太陽......

  他才不是太陽!他才不是旭日!這個名字跟本就是諷刺!他甚至比不上那個他瞧不起
的弟弟!

  身體痛到沒辦法動,胃也一陣陣抽搐,安旭日連抓起蓋在身上的薄毯遮住臉的力氣都
沒有。夕陽在他眼中慢慢模糊、搖盪,最後只有一片亮眼的紅。

  該吃點東西,這幾天他連水都沒有喝,又做了太多透支體力的事情......一定是因為
這樣,他的情緒才會不穩定,才會想這那些奇怪的事情,想著「安旭日」是誰。

  努力撐起身體,立刻一陣頭暈目眩,胃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他卻還是忍不住反胃,抱
著抽搐的胃乾嘔。

  「小寶貝,睡醒啦?」直到這時後,安旭日才注意到自己腰上還環著另一條手臂,寬
厚優雅的手掌剛好覆蓋在他的胃部,很溫暖。

  怪不得他沒辦法動,原來不只是因為疼痛......苦笑聲,他強撐著身體不肯軟倒,也
不肯看向男人。

  「餓了嗎?」也不在意,阿諾德收緊手臂,將臉貼上安旭日白細的後腰,小口親吻著
。「你睡著時,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呢!吵得我都快睡不著了。」

  「閉嘴!」臉一紅,安旭日尖叫著拍打腰上的手臂。

  這渾蛋!也不想想是誰的錯!身為醫生他可從來不曾忽略過自己的身體管理,固定時
間吃飯,請營養師精心調製的菜單,定時健身。除了抽菸以外,連酒都喝得很少,當然咖
啡茶品也不碰。

  身為醫生,怎麼能連自己的健康都無法負責任?他從來不曾這樣幾乎「糜爛」地過
日子。

  除了做愛就是睡覺......「我要吃東西。」

  「我想也是,你三天沒吃東西了吧?要吃點什麼?先喝湯?」細柔的吻從後腰往上攀
爬,弄得安旭日從心口開始微微發癢,忍不住輕笑出來。

  嘖!笑什麼!蠢蛋!

  「隨你,在這裡我都聽你的。」他只是面鏡子,太陽怎麼轉他就怎麼動,就算是借來
的光彩他也不想放棄。

  「小寶貝,你不多為我笑笑嗎?你笑起來不比你哭的模樣醜啊!」

  身體完全被阿諾德摟在懷裡,空虛的背脊熨上舒適宜人的溫度,心中那種淡淡的空虛
莫名其妙被擠滿了。

  填滿?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陣驚恐,這算是依賴還是依......依戀?這種感覺他曾經
有過,那時候跟向境遙在一起,兩個人依偎著時,他就有種充實感,可以放鬆不用緊張,
不用時時刻刻想著安旭日到底應該是什麼樣的才對。

  不一樣!阿諾德怎麼可能給他這種感覺!向境遙很溫柔,安定而且充滿力量,阿諾德
卻完全不同!殘忍、自我、無視於他......

  細柔的吻持續落在他後頸及肩上,很舒服也很恐怖。

  「我......你要我笑我就笑,這是交易。」安旭日不知道自己現在害怕的到底是什麼
?一層一層被剝開後,他什麼也抓不到了。

  「喔!小寶貝,你真傷人。」肩膀一痛,他抽口氣卻沒有力氣推開阿諾德,又被連咬
了好幾口。

  「我餓了......」除了肩膀,胃還是抽痛著。他想抗拒卻沒有力氣,只能乖順地縮在
阿諾德懷裡。「我想喝蔬菜湯,芹菜、萵苣、洋蔥還有一點大蒜打成泥做成的湯。」

  「你的胃現在不能喝大蒜吧!」哈哈一笑,阿諾德坐起身,下巴靠在安旭日肩窩,金
髮像光線般散在兩人身上。「為什麼想喝這道湯?」

  「你小時後沒有喜歡吃東西嗎?」扯動眉心,安旭日連吐好幾口氣,才有點困難地開
口。

  這道湯,他很久沒有喝了,沒想到卻連做法都還記得。簡單卻美味,跟著他想成為詩
人的夢想,一起消失。

  「有,假日時我的母親跟姊姊會一起做麵包,小小圓圓的裡面包著乳酪,剛烤好的時
候家裡充滿了甜美的香氣。」滑順地低語吹進安旭日耳中,他微微抖了下,莫名想哭。

  又是錯覺嗎?他似乎又看到了一點阿諾德心裡的小秘密,藏得很深,像深海裡的寶藏
,一直沒被挖出來。

  只有一個孤獨的國王,守著他的寶藏,每天擦拭卻無人分享,終於有一天連國王自己
都沒忘了這些寶藏。

  為什麼他們總是這樣?阿諾德傷害他,他也默默得忍受傷害,以為自己會崩潰,卻又
在事後溫暖地靠在一起分享彼此心中的寶物。

  周而復始,直到他完全崩壞為止嗎?

  「你的湯呢?帥昭安做給你吃的?」阿諾德用絲綢般滑順的聲音念起好友的名字,
卻讓安旭日像被蛇咬了一口,稍稍抖了下。

  糟了,他一直沒有跟帥昭安連絡,她現在一定很擔心,會不會直接找去家裡呢?爸爸
不討厭帥昭安,卻也稱不上喜歡......對了,他該怎麼回家?」

  「小寶貝,你的小秘密不肯告訴我嗎?」吻著頸側的吻突然變得兇狠,咬得他發出悶
哼。

  「不是......不是小秘密......」痛得忍不住眼淚,安旭日咬住嘴唇抽了好幾口氣才
穩住聲音。「那只是小時候,家裡的傭人為我做的湯,當我不舒服的時候都能喝到。」

  這件事他不想跟任何人說,在面對阿諾德的時候卻隱瞞不住。

  一有了缺口,水壩就會潰堤。他心裡的那層防衛,也崩壞了。

  「她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特別是頭髮的顏色,像麥芽糖一樣既溫暖又甜美,是個很溫
柔很害羞的女人。」記憶不斷湧現,他以為忘記的那個人影,慢慢浮現在眼前,對他羞澀
的微笑。「可是她後來離開了,留下剛周歲的小孩離開我家,那個孩子後來成為我的弟弟
......可愛的弟弟。」

  「安落陽嗎?原來安老先生也會做善事。」諷刺地低笑,搔癢的感覺讓安旭日厭煩地
甩甩頭。

  「安落陽是爸爸的錯誤,媽媽的恥辱,他根本不該活著的,偏偏他卻活下來。」所以
他討厭安落陽,因為這個「弟弟」的出現,他失去了很多東西,喜歡的人、天真的夢,還
有他曾經相信的人。

  『小少爺,感冒了也還是要喝點湯喔!空腹吃藥對身體不好。』女人總是帶著溫暖的
微笑,深棕色的眼睛暖洋洋的,身上總是帶著好甜的香味。

  『你餵我喝,媽媽很忙,爸爸也很忙,什麼時候會來看我?』

  『小少爺睡著時,夫人跟老爺都來看過您喔!他們最能愛您了。』溫熱的湯看似濃厚
喝起來卻很清淡,鮮甜的滋味總會留在舌根,讓他很舒服。

  『你陪著我,要是爸爸媽媽來了,你就趕快叫醒我!』

  『好的,我會一直陪在小少爺身邊,老爺夫人一來就會立刻叫醒您。』看著女人的笑
容,他總是安心地睡下,滿心期待著被叫醒時可以看到爸爸媽媽......

  「只是我從來沒有被叫醒過。小時候真是傻,爸爸媽媽怎麼有時間應付小孩子無聊的
撒嬌,要站得穩就得有犧牲。」現在的他,完全能夠理解父母的想法。

  與其花時間去哄被傭人照顧妥當的小孩,不如把這些時間用去更有意義的地方。

  身後的男人笑了起來,貼在背心上的胸膛輕微振動,連他的心跳都跟著紊亂起來。「
小寶貝,你放心,我會在你身邊。只要你能讓我更愛你,一輩子也沒問題。」

  一愣,安旭日促眉,側過頭對上了阿諾德燦爛的綠眼。「我不需要人陪,你唯一需要
給我的只是利益,一輩子的利益。」

  「先讓我夠愛你。」阿諾德頑皮地擠擠眼,然後吐了口大氣。「今天我們一起吃吃記
憶中美味的食物吧!我也好多年沒吃過那種小麵包了。」

  「你記得做法嗎?」

  「小寶貝,你不也記得嗎?」碧綠的眼眸垂下,安旭日才發現阿諾德連睫毛都是金色
的,細長美麗他連大口喘氣都不敢。

  「你想過一件事嗎?」總是自信自我,接近殘酷的男人,卻讓安旭日感受到一點點的
悲傷。

  為什麼悲傷?他以為阿諾德不會有這種感情,就像他也從來沒有。

  「如果,人生在美好的時候就停止,不是很好嗎?」綠眸又對上他,光彩奪目的色澤
,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可惜,美好的時光注定只是回憶。」

  稍稍一抖,安旭日轉過頭沒有回答。

  胃很痛......他還是先吃飽再去思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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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啊......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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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眼裡的美好--13
建檔時間: 8/24 2008  更新時間: 08/2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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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諾德是個像惡魔般的男人。俊美、優雅、充滿男性魅力,溫柔有禮,從不大聲說話
,冷靜理智而且熟知挫折的滋味。也因此他殘忍、自我,輕易的踐踏他人。

  對安旭日來說,這種男人不該是他生命中的伴侶。當漸漸看清自己後,很多過去充滿
自信堅信的事情,他明白那不過是無知的狂妄。

  他以為自己堅強自信,絕不會被任何人事物擊倒,夠堅忍不拔能去完成所有的理想,
一步步踏上權力的金字塔頂端,成為那顆阿蒙之眼,凌駕所有平凡愚昧的人。

  在他的小王國中,他的確是辦到了。

  只要阿諾德願意,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足夠讓人為他賣命,卻愚昧的以為自己把持
住了。如同他在那初遇的溫柔裡,自以為冷靜卻陷入了萬劫不復裡。

  看著桌上的馬鈴薯泥蛋沙拉,有他討厭的紅蘿蔔切塊。湯倒是照他所說的食譜下去做
成的,只是很多事的加上了南瓜。至於阿諾德記憶中的小麵包......安旭日瞄了眼那張俊
美但稍稍帶點不快的臉龐,感到非常愉快。

  回憶裡的東西一旦化為真實,結果常常令人失望。

  小麵包很香,但他的胃在超過3天未進食的狀況下,暫時還沒辦法吃。馬鈴薯沙拉也
是,於是他默默喝著湯,挑著眼睛注視拿著剛出爐的麵包,在優雅指頭上轉動的男人。

  「你有過這種經驗嗎?」終於撕下一口麵包,從安旭日的位置可以看到融化的乳酪牽
出美味的細絲。

  吞下湯,其實他有點想品嘗看看阿諾德記憶中的這道美食。他從來沒有吃過媽媽親手
做的食物,在家裡一向交給廚師去料理。

  「什麼經驗?」也許因為地點讓阿諾德很安心,從上船之後他們談天的內容越來越豐
富。

  這樣其實不壞,當對某個人的了解越深刻,就越能掌握互相利用的分際......利用嗎
?安旭日沒來由的苦笑。

  湯從口中滑過,流入咽喉,要問他到底跟記憶裡一不一樣,大概就是多了南瓜微甜的
味道,剩下的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之前跟向境遙在一起時,只要對方有時間都會下廚,海鮮濃湯跟各種口味的義大利麵
,都是他沒吃過的美味。向境遙有很好的手藝,一定不只會做這些料理,卻近乎偏執的在
每次下廚做相同的餐點。

  現在回想,大概因為那是安落陽少數能順利進食的食物。

  如果,她沒有被爸爸趕走,或者安落陽沒有生下來,是不是直到現在都還有人能為他
烹煮他喜歡的食物?帥昭安對他很好,但不擅長做菜,每次下廚都只會茶碗蒸、培根炒飯
跟高麗菜湯,而且都有微妙的焦味......喝著湯,安旭日沒發現自己紅著臉笑著。

  「小寶貝,心情很好啊?」沒有回答他丟回去的疑問,阿諾德將剝開的小麵包放回餐
盤上,另外舀了沙啦。

  一愣,剛含了口湯險些被嗆到,安旭日狼狽地搖搖頭嚥下湯,扯著眉心瞪阿諾德。「
你要說什麼?不要把話說一半,到底是什麼經驗?」

  碧綠的眼眸看著他幾秒,突然亮了起來,接著笑彎。「一直在找記憶裡那個味道,卻
總是找不到,越來越失望到最後甚至恨起那個味道。」

  「沒有,不管是什麼味道,都是食物不是嗎?你麵包剝開就要吃。」面對阿諾德突如
其來的感性,安旭日只覺得莫名其妙。

  不是相同的人,當然做不出相同的味道。他記得阿諾德的母親跟姊姊都還與他住在一
起,如果這麼想吃為何不直接開口要求?

  「小寶貝,你老是注意些殺風景的小地方。」誇張地嘆口氣,阿諾德將散在頰邊的金
髮勾往耳後,倒是沒有異議抓起麵包嚼著。

  這種平和的對話也不錯,原來餐桌是這麼回事。長久以來,他家裡的餐桌並不是拿來
用餐,而是擺設。

  整整齊齊照著時間跟季節的不同換上當季的鮮花,然後搭配骨董瓷餐具,完美得像雜
誌裡的照片,卻從未有人使用。

  爸媽很忙,他跟妹妹根本沒有感情,硬是湊在一起吃飯恐怕會先吐。就算之前跟向境
遙在一起時,也都把食物端到客廳茶几上,廚房那張白色英國風餐桌,他一次也沒用過。

  「我第一次在餐桌上吃飯。」身體跟胃因為湯的暖度舒服起來,安旭日瞇著眼,看著
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阿諾德,可愛地吐口氣。

  「沒參加過餐會嗎?」阿諾德挑起眉,滿臉好笑地將臉稍稍湊近他。

  「有......可是......」不一樣......懶洋洋瞇起的黑眼猛地瞪大,安旭日驚惶失措
地幾乎連手上的湯匙都抓不穩。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哪一場餐會不是在餐桌上進行?就算是外出用餐或應酬也當然
得在餐桌上,哪裡不同?

  背脊浮出一片冷汗,內心深處的一角叫囂著答案,他卻逃避不肯面對。

  明明一樣!「我一定是血糖太低,才會胡思亂想......你、你不需要在意。」

  「是胡思亂想,還是......」阿諾德端起酒杯啜了口,微笑得讓他坐立難安。「真心
話?」

  噹一聲,湯匙摔落在半空的湯碗裡,安旭日全身顫抖跳起身,指著阿諾德尖叫:「閉
嘴!不要以為你看透我,你不懂連自己母親親手做的食物都沒吃過的人,你憑什麼懂我!


  「如果我懂,你會覺得自己更悲慘嗎?」阿諾德呵呵笑起來,手指優雅地劃過水晶杯
口,發出不規矩的嗡一聲。

  「為什麼要我更悲慘?還不夠嗎?還不夠嗎?」

  「因為你說我不懂。」碧眸裡的笑容瞬間消失無蹤,只留下純粹冷淡的光采。「你說
安落陽是個自以為悲劇性的存在,這點我很認同。他是高塔裡的公主,等待著王子搭救,
卻沒想過剪下自己的長髮逃走。」

  「那你為什麼要幫他!」照片的事,阿諾德一直不算給他正面的回答,一提起就像被
尖銳的刀具在胸口翻攪戳刺,好不容易暖起來的胃又抽搐起來。

  「我不是王子,而是王子那匹白馬,送他去目的地拯救公主罷了。」簡簡單單一句帶
過,安旭日冷哼聲,瞪著他的眼眸充滿血絲。

  「你是噴火龍吧!踐踏人、攻擊人,永遠孤獨!」

  「所以公主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躲在高塔上等人拯救嗎?世界上沒有這麼多王子,就算
有也不是大家都這麼閒,有工具有雙腳,就算是裝飾用的大腦也該偶爾使用一下。」冷笑
著挑起左眉,阿諾德端起酒杯晃動,似乎嗅著酒香。

  被凌厲的言詞攻擊得節節敗退,一句反駁都說不出口,只有不甘心在胸口越積越深,
最後只能挫敗地吐出一句:「你根本不懂,少說的冠冕堂皇。」

  「小寶貝,我願意拯救你,開心嗎?」一眨眼,阿諾德又恢復那抹微笑,對著他擠眼
睛。

  「你要什麼?從我身上你到底要什麼?」揪著頭髮,安旭日覺得自己快要到達某種極
限,他一直小心翼翼維持,就算崩壞也保護著的極限。

  很多事,他選擇視而不見,只相信他想相信的,只理解他想理解的,對於每個父親給
他的價值觀都完美的執行遵守,所以他看不起安落陽。

  人生,選擇正確輕鬆的道路不對嗎?

  「我是驕傲,是值得炫耀的孩子,這樣不對嗎?」神經質的聲音越拉越高,語尾不斷
分岔破碎,他還是停不下來。「我不是高塔裡的公主,我跟安落陽不一樣!我努力、認真
,只是為了讓大家尊敬崇拜,不對嗎?不可以嗎?這個世界上大家都在做一樣的事情!」

  「不,這樣很好。這些問題,是問我還是問你自己?」相對於他的激動,阿諾德不變
的冷靜,甚至連不滿意的小麵包都吃得津津有味。

  「我問你!」扯著頭髮的手狠狠搥在桌面上,湯碗跳動了下,湯汁都潑灑出來,而酒
杯則翻倒,紅色的液體將淺綠的桌巾染的鮮血淋漓。

  「若是問我,那問題得回到原點。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懂?」

  「你怎麼可能懂!你有母親,有姊姊......」激動地抓起餐桌上的小麵包,安旭日一
邊尖叫發瘋似地扔向阿諾德。「你怎麼會懂我要什麼?你憑什麼說我是高塔上的公主!我
不需要拯救!我很好!我很好!我很好!」

  被麵包扔到不痛不癢,阿諾德也只隨意揮手擋掉。「如果不是,你為什麼要激動?中
國有句俗話好像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小寶貝,你可能埋了上百萬喔!」

  「閉嘴閉嘴閉嘴!」揪住桌巾,安旭日瞪著眼喘氣,刷!一聲把桌巾掀掉,食物餐具
花瓶慘叫著跌在一起。「我要讚美我要崇拜所以我努力,不斷努力,不斷努力!你懂嗎?
你怎麼可能懂!」

  「小寶貝。」依然端坐在椅子上,啜著美酒,冷眼看著桌上杯盤狼藉。「努力不值得
拿來驕傲,那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過度尖銳的話語緊緊扭繳安旭日的神經,他發出淒厲的尖叫,幾乎連喉嚨都快叫破的
尖叫,緊扯著頭髮跪倒在餐桌下。


----

呼......旭日北鼻崩潰了嗎?

我目前還在下探極限中,請保重。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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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眼裡的美好--14
建檔時間: 8/27 2008  更新時間: 08/2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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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斷尖叫,就算喉頭冒出淡淡的鐵鏽味,痛得像被千百根針不間斷的戳刺,叫到他
的五臟六腑都快翻了,還是停不下來。

  是驚恐還是發洩?腦袋裡迴盪著自己的尖叫,像密室般緊緊封閉,聲音也跟著在腦袋
理不斷來回撞擊。眼中所見到的東西都浮動起來,變成不同的色塊,那些色塊從立體變成
平面之後又立體,卻變成另一種東西,摔落在他的感官裡,擠壓著他的神經。

  除了努力之外,他難道做得不夠好嗎?小時候他想當詩人,那時後弟弟對他來說,只
是一個會讓爸爸媽媽生氣的壞孩子,雖然很小很可愛,但那畢竟不是他的弟弟,而是小杜
阿姨的小孩,安家的恥辱。

  他很努力摸索要怎麼做才對。他不想讓爸爸媽媽失望,不想成為家裡的汙點......跟
弟弟一樣,就算哭泣也沒有人當一回事,誰也不對弟弟抱有任何期待。

  這很嚴重!所以他做了決定,要成為成功的人,成為安家的驕傲,然後一直努力到現
在,為什麼要否定他!

  「我沒有要人拯救!我不需要拯救!我可以自己來!」過度的尖叫,讓他的聲音粗啞
破碎,他依然是尖銳地怒吼,卻在桌子下把自己防備地縮成小球。

  帥昭安......熟悉的名字閃過腦海,像溺水的人終於抓到稻草,他揪著頭髮,尖叫終
於稍微停歇,剩下斷斷續續的像呻吟般的輕嚷。

  帥昭安會支持他,就像從小到大的每一次,相信他可以成為詩人,相信他可以當最棒
的孩子,相信他可以成為別人眼中的光......帥昭安!帥昭安!

  「小、小安......小安......」不能哭!絕對不能再哭!

  死命咬住膝頭,他不需要為了阿諾德自以為是的言詞懲罰自己,他所做的努力只有自
己明白,需不需要被拯救也不是外人能置喙的。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激動?」阿諾德的聲音就貼在身邊,安旭日猛地彈起身體,滿臉
驚惶和淚痕,瞪著笑嘻嘻的男人。

  「我沒有激動!」扯著頭髮無可抑制的尖嚷,他用力喘氣,胸口卻像破洞一樣,氣息
一下就消失了。

  「小安是誰?帥昭安嗎?」阿諾德對他擠擠眼,碧綠的眼眸看起來是帶著有趣,安旭
日卻看見其中深沉的暗潮。

  「你到底要什麼?」不肯回答問題,帥昭安是他心裡最後的防衛,他不能讓阿諾德連
這一塊都拆毀。

  事情總要按部就班的來,他要控制自己,不能再失控!他可以的!他能完成爸爸要他
完成的每件事,以前不曾失敗,未來也不會失敗。

  他現在要做的是把握好阿諾德•黑爾,不擇任何手段,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無攻而返,
爸爸也不會接受這種結果。

  「小安是帥昭安?」阿諾德垂著眼像是在笑,金色的睫毛在陽光下根根分明非常漂亮
,金色的長髮從臉頰邊滑下,在他眼前微微晃蕩。

  微微顫抖,紅腫的眼睛裡帶著安旭日自己不知道的迷網跟畏懼,他用力咬著嘴唇不敢
回答。

  「小寶貝,這是默認囉!」阿諾德挑著綠眸微笑,學著他將臉靠在膝上。「放心,她
對你這麼重要,我又這麼喜歡你,怎麼會對她亂來呢?」

  「帥昭安......帥昭安跟我有關係。」安旭日發現自己抖個不停,連聲音都跟著顫抖
「你、你為什麼要......我不需要你拯救,我只需要你的幫助,這是交易。」

  「這個話題,我們先放旁邊好了。」阿諾德將手伸向安旭日泛著咖啡色及青色的臉頰
,撫摸的力道讓他並不疼痛,反而有種麻癢的舒服。「你幾乎沒吃東西,剛剛的湯也只喝
了一半吧!」

  「你要什麼?」明知道自己很沒用,安旭日還是在溫暖手掌的安撫下,放鬆了身體,
不自覺貼著手掌磨蹭。

  「我要的東西一開始就說了『更愛你』,我希望你能做到讓我更愛你,這並不難吧!
」俊美的臉貼近他,溫熱的吹息後是柔軟的唇,貼著他的眼瞼。「只要你愛上我,我就會
更愛你。」

  「我......我很喜歡你......」細柔的吻沒有侵略性或情慾,安旭日閉著眼睛,這回
的顫抖不是畏懼,而是害羞。

  他還是被阿諾德牽著鼻子走了......最後的抵抗,只是將頭轉開,讓吻不在落在眼上
,卻改落在了臉頰上。

  「小寶貝,雖然我是個好男人,但對於沒有回報的感情,並不打算付出。」

  吻移向脆弱的耳際,安旭日縮了下肩,卻沒有再次躲開,只是緊閉著眼睛緊張地喘
氣。

  「我......我很喜歡你,如果你要我愛你,我也願意愛你。」他想,阿諾德想聽的應
該就是這種回答。

  但是,愛情到底是什麼?他的父母並不愛對方,他的家族裡、他所看到的長輩,沒有
人是因為相愛而結合,因為那是件愚蠢的事情。愛情一文不值,無法帶來利益,還經常伴
隨毀滅。

  「如果你不恥愛情這件事,為什麼要嫉妒安落陽?親愛的小旭日,你不覺得很矛盾?
」輕撫著臉頰的手掌滑向纖細的頸側,順著肌肉的線條摩娑。

  又不是貓或狗。揮開太過親暱的手,為什麼阿諾德的動作跟言詞總是反差這麼大?他
嫉妒安落陽?哼!嫉妒?他為什麼需要嫉妒那個連家門都回不來,一事無成的廢物?

  「向境遙很快就會發現他選錯人,我才適合他......只有我了解他,從很多年前開始
我就一直注意他。」躲開阿諾德的吻,他看上那雙寶石般燦爛,卻也跟寶石一樣冷硬的眼
眸。

  跟向境遙完全不一樣,看起來溫暖卻冷酷。不像那雙鏡片後的黑眸,在面無表情嚴肅
的臉龐上,卻很溫暖、專注,從來不曾把病人只當成報告上的數據。

  「這是要讓我吃醋嗎?」

  「你會吃醋嗎?你不夠愛我到會吃醋吧!」哈哈一笑,安旭日推開耳邊輕暖的吹息,
不穩地站起來。「我還很餓,如果不介意,我要添湯。」

  「喝得下嗎?」跟著站起來,阿諾德將手撐在桌邊,把安旭日圈在胸前。「我不介意
一口一口餵你,親愛的旭日寶貝。」

  呼吸在垂首與仰望交界處交纏,安旭日蒼白的臉微微脹紅,用手擋著太過貼近的身軀
。「滾開,我不想再為你胃痛。」

  「小寶貝,你這樣會讓我太開心啊!為了我胃痛,多可愛的話。」桌上的餐具被掃掉
,乒乒乓乓摔落在地上,安旭日驚駭地瞪大眼,才暖過的胃又抽痛起來。

  「別開玩笑了!你除了做愛外,沒有別的事好做嗎?」就算他早有心理準備,跟阿諾
德在一起肯定會不斷做愛,可是......至少讓他吃飽休息過。

  繼續這樣下去在阿諾德願意更愛他之前,他先會因為過度疲勞住院。

  而且,他之前才被阿諾德惹的失控,為什麼一轉頭這件事像沒發生過?那顆腦袋裡究
竟在想些什麼?

  「吃飯。湯還有,小麵包也還有,沙拉也不錯。」握住安旭日稍嫌纖細的腰往上一抬
,逼得他不穩地跌坐在桌上,順勢被往深處推,直到曲起的膝蓋底在桌沿為止。

  「你吃還是我吃?」除了冷笑,安旭日也知道自己無法做出更多反抗。

  剛才的激動讓飢餓跟勞累增加不少,他現在雖然冷靜下來,卻有種虛脫的感覺,思緒
在大腦裡像遇到暴風雨那樣飄動,要不是他夠倔強,早已經暈厥過去。

  「這是個有趣的問題,我們可以討論......吃水果嗎?」優雅的手貼在他髖骨兩側,
臉幾乎貼在他臉上,一說話氣息就會從他微微張開的唇間吹入,金色的睫毛像太陽的光線
,幾乎可以數得出來。

  「空腹不能吃水果。」

  「可惜現在不是草莓的季節,不然就可以玩些歷久不衰的遊戲。」擺明不將他潑的冷
水聽進心裡,阿諾德垂著綠眼低笑,額頭就貼著他的。

  歷久不衰的遊戲?輕挑眉,為了不讓自己摔倒在桌上,他伸手輕輕握著阿諾德的肩。
「如果你是指將奶油跟草莓塗在我身上,你還是死心。」

  「喔!寶貝,原來你也看過,我還你為你是那種不會在房間裡偷藏色情雜誌,也不會
在電腦裡清出神秘小空間的好學生呢!」隨著帶笑的低語,阿諾德的唇越貼越近,最後完
全貼在安旭日唇上,舌頭甜膩地舔著他的唇。

  「我、唔......」才開口,旁若無人的舌強悍地擠進他嘴中,舔舐整齊的齒列,讓他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胃抽痛得很厲害,要是再不吃東西,至少要讓他休息。體力有限,不能繼續透支了,
他跟醫院請的假只有一周,若下周繼續請假一定會傳出不利他的耳語。

  去台灣前,他才剛擠掉競爭者,成為外科主任。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外科主任,這
件事當然讓爸爸驕傲了很久,這也是跟未婚妻訂婚的收穫。

  他不能給對手任何機會鬥爭他,將他推下這個位置。

  伸手想推,卻怎麼樣也推不動。靈巧的舌在他嘴中脆弱的每一處勾纏擠壓,太過綿密
的進犯,讓他的舌被吸吮得發麻,分不清是誰的唾液從他端麗的唇角滑下。

  「嗯......嗯哼......」腰被扣住,後腦也被往前壓,讓他有被吞噬掉的錯覺。

  腦中很快只剩一片空白,胸腔裡的空氣被兇狠地抽乾,他根本來不及換氣。

  「啊哈......」當阿諾德鬆開他的唇那瞬間,空氣灌入身體裡帶來一陣顫慄,他幾乎
這樣高朝。

  「小寶貝,其實我還請廚房做了馬鈴薯冷湯。」

  迷離的眼中,只看到阿諾德寶石般璀璨的眼眸,帶著太過亮麗的笑容。他顫抖地喘氣
,沒發現自己早已經被推躺在餐桌上,而阿諾德就跨在他腰上,舉起手擊了兩下掌。

  「你知道的,我捨不得你昏倒,要是真餓壞了身體我會心痛。」

  似乎有誰靠過來,對阿諾德說了什麼,安旭日空洞的神智卻聽不進去。除了阿諾德說
的話他什麼也感受不到。

  「在滿足我欲望的前提下,我當然會讓你吃飽。」

  什麼意思?他迷網地眨眨眼,除了那雙碧綠眼眸,他什麼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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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啊......大家應該猜到會發生什麼事了

我還記得這篇是要來噴汁的呀!

結果到現在才噴了一點點(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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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酒紅精靈在皇后街摔了一跤, 身上不見了現金5Ds幣.


他人眼裡的美好--15
建檔時間: 8/28 2008  更新時間: 08/28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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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阿諾德端著湯碗對他著眨眼睛時,安旭日腦中很自然跳過許多......許多讓人難以
啟齒的畫面,他不自覺閉上眼睛發抖,卻又沒辦法壓下心裡的期待。

  他等著,阿諾德會用怎麼下流噁心的手段逼他喝掉那碗湯,那都無所謂。重點是他一
定要吃東西才可以,就算是......就算是用......哼!冷湯呢!這早就預謀好了吧!

  「小寶貝......」太過甜膩的呼喚,讓安旭日抖了下,偷偷張開眼睛從眼睫裡看到燦
爛的碧綠。「你真認為我是這種男人嗎?」

  不是嗎?臉一紅,綠眸裡的嘲笑明顯到安旭日從狼狽轉而憤怒,他又被耍了嗎?他都
已經......已經豁出去了!

  「給我滾開!不要坐在我腰上!你父母沒教過你餐桌是用來做什麼的嗎?」伸手要推
,但一看到那碗湯安旭日又把手縮回去,瞪著眼睛怒吼。

  「小寶貝,你對我真好,這碗是冷湯,潑不傷我。」

  直接用白眼看他,安旭日懶得辯解。阿諾德會不會被潑傷他才不在意,他只是不希望
自己身上被弄髒。

  「原本我想用嘴巴餵你,那是一種浪漫不是嗎?溫柔的情人用嘴渡食給動彈不得的愛
人。」阿諾德依然跨在安旭日的細腰上,一手端著碗一手摀著胸口,活似莎翁劇裡的演員


  就算等等突然說出“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也不會令人意外
。安旭日自認是學習力不錯的人,這種時候與其對阿諾德生氣讓對方更快樂,不如冷眼以
對,看他打算做到什麼地步。

  當然,現實層面的問題是,他已經沒有體力繼續跟阿諾德玩下去。

  「小寶貝,你真冷靜。明明幾分鐘前還對著我尖叫,連麵包都打過來了。」挑起左眉
,阿諾德扁了下嘴唇,總算從安旭日腰上下去,坐在他身邊。「喝湯嗎?這可是你記憶中
的美味。」

  爬起身,瞬間感到暈眩,安旭日咬著牙忍住。他不能再有任何示弱的動作,在阿諾德
身邊真的很累,小小一點空隙就會招致很大的毀滅,他不能一再被影響。

  「我以為是馬鈴薯冷湯。」放下心來,他才終於有點心情嗅著湯碗裡冒出的香氣。

  「騙你的。一頓飯不需要做兩道湯品。」

  真輕描淡寫......冷瞪阿諾德的笑臉,又瞄眼舀到自己嘴邊的一口湯,安旭日蹙眉沒
有立刻張口。不可否認鬧過一場後,他現在幾乎全身虛脫,熱湯的味道讓他的胃飢渴到快
抽筋。

  「你一邊喝,我們一邊聊呀!總得有力氣才能繼續這場交易,別把我想得這麼冷血嘛
!」阿諾德滿臉受傷的眨眼睛,湯匙就貼在安旭日只張開一條細縫的唇邊,摩摩蹭蹭。

  哼了聲,安旭日張口吞下湯。「你還想說什麼?拯救我?還是你要告訴我你懂得高塔
公主的心情?」

  綠眸因為笑意更加璀燦耀眼,跟金色長髮互相輝映,安旭日差點被嘴裡的湯嗆到,滿
臉通紅的垂下眼。

  如果是這樣平靜的相處,不要牽扯到交易,不要談到他不願意提起的事情,不要針鋒
相對,那真的很棒......乖順地任由阿諾德餵了一碗湯,抽搐的胃終於平撫下來,身體也
暖洋洋的。

  「要吃點沙拉嗎?」

  「嗯......我自己吃就可以。」搶在阿諾德之前把桌上重新擺放的沙拉端過來,馬鈴
薯泥裡混著蛋白跟胡蘿蔔的切塊,安旭日抽了下眉,用叉子挑起紅色塊狀蔬菜。

  「光低頭吃飯太無聊了,我們聊聊天吧!」

  「你......你又要惹我嗎?」防備地瞪著抓起小麵包在手掌中把玩的阿諾德,被回以
有趣的笑靨。

  「不是,只是說個有趣的小故事,關於你問過我的高塔公主。」撕開麵包,涼掉的麵
包中,乳酪顯得沉重,阿諾德卻不在意,塞進嘴裡咀嚼。「我個人是定名為:高塔上的萵
苣王子。」

  「不過就是把公主改成王子。你要說就說,要是我不想聽就離開,可以吧?」

  看著被安旭日挑出來,在一旁的餐盤裡堆起來的胡蘿蔔塊山,阿諾德用手抓過幾塊塞
進麵包裡,一起放進嘴裡。

  「有一個王子,他很頑皮,總是把王宮裡搞得天翻地覆。他很喜歡自己的父親母親還
有兩個姊姊,你知道,小孩子有時候頑皮只是想吸引大家注意。」

  「我不知道。」安旭日將堆滿胡蘿蔔的餐盤推到阿諾德身邊,滿臉冷淡。

  他才不認為這樣有什麼好,如果想讓大人注意,不是應該當乖小孩嗎?當班長、考試
滿分、禮儀完美,不吵不鬧不惹麻煩,存心頑皮的目地到底是什麼?

  「我已經過了聽童話故事的年齡,如果你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訴我,可以不用這麼拐彎
抹角。」阿諾德為什麼會突然提到自己事情?安旭日心裡又防備起來。

  「不是我的故事,是高塔上的萵苣王子。」

  「隨你。萵苣王子怎麼了?他還沒有在高塔上啊。」白了阿諾德一眼,安旭日小口小
口插起挑光紅蘿蔔塊的沙拉放進嘴裡。

  「他很聰明,總是能將老師交代的功課做到完美,這對他一點都不難,跟喝水那般簡
單。所以國王總是很驕傲的對別人提起王子,相信王子一定可以成為王國的繼承人,最完
美的那個繼承人。」

  「喔......」沙拉做得很清爽,安旭日發現並不會對自己的胃造成負擔,這也是阿諾
德的體貼嗎?

  「王子最喜歡的人是王后,溫柔高雅總是微笑著對誰都親切有禮的王后,所以他努力
想從王后那邊得到更多笑容更讚美,比起國王的讚美,他更希望王后能抱著他對他開懷而
笑。」

  像寶石般冷酷又美麗的眼眸,倒映著陽光的金色光線,柔軟地融化了。安旭日眨眨眼
,有點狼狽地低下頭塞了滿嘴沙啦。

  「王子最喜歡的風景是王后跟兩個公主一起做麵包,笑著聊天的時候嗎?」直覺的安
旭日這麼問,想克制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對!那是很美的風景,細細的說話聲帶著笑聲,比春天的風還要溫暖。」阿諾德轉
動著叉子,將胡蘿蔔塊切細。「王子想,一輩子都能看到這樣的風景,就很幸福了。他不
在意自己是不是會成為偉大的國王,可是他希望讓王后跟兩個姊姊,都能永遠無憂無慮的
微笑。」

  「我也希望爸爸能永遠對我微笑,讚美我是好孩子。」放下沙拉,安旭日悄悄拉近跟
阿諾德的距離,偷偷將頭枕在挺拔的肩上。

  「可是,萵苣王子有一天被關到了高塔上,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王后總是不願意抱他,
總是只對他有禮溫柔的微笑。」

  那是一種接近互相舔舐傷口的行為嗎?安旭日的腰被阿諾德緊緊摟住,金色長髮搔過
他的臉頰,散在他身上。

  他曾經很不屑向境遙在安落陽身上找尋慰藉,找著同病相憐的人,互相安慰彼此的傷
口,卻不願意積極向前。

  可是,他現在卻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王子是國王從壞女巫那邊得來的孩子,身為一個王后、一個母親,她沒有殺死王子
已經是最大的仁慈跟溫柔,她只要求國王把王子關在高塔上一輩子,永遠不要再出現。」

  歲月就這樣流逝,很多年很多年......「高塔上的公主還有老巫婆每天來看他,後來
甚至還有王子騎著白馬出現。而王子......他只有一個人,國王不再出現,王后跟公主們
當然也沒有,拯救他的人一個也不存在。」

  「所以、所以......」用力喘了幾口氣,安旭日的心搖擺在心痛跟防備之間,他不知
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阿諾德的話總是真真假假。

  但他還是伸手摟住阿諾德的脖子,臉頰貼在像太陽光線般的金髮上,笨拙地撫摸。

  「很多年很多年,大家都忘了,王子有一頭金色的長髮,慢慢的長到了高塔下。有一
天王子決定離開高塔,國家是他的不屬於那些背叛他、傷害他、毀滅他所信任一切的人們
的。」

  「我......我不知道要怎麼說......」心口微微泛著疼痛,無法控制也找不到原因,
安旭日緊緊抱著阿諾德,心裡有一部分厭惡自己現在的心軟,但依然無法控制。

  這沒什麼,也不過就證明了,阿諾德吃過一點苦,他也吃過。為了成功,總得犧牲很
多,他不認為自己的犧牲比阿諾德少,所以根本不需要心痛不是嗎?

  「王子成功的離開高塔,將所有他喜歡的人留在身邊,就算再也沒有美好的風景,他
還是要留住。」吐口氣,阿諾德細細笑起來,將臉頰貼在安旭日胸口上,感到微微顫抖。

  「你不嫌故事無聊嗎?小寶貝,你哭了喔!」

  「沒有......高麗菜王子又何必把哪些人留在身邊,討厭的人趕走就好了。」安旭日
不自覺磨蹭著那頭金髮,決心忽略酸澀的眼眶。

  就算他明白阿諾德的想法,懂得阿諾德受到的傷害,那又怎麼樣?人在世界上,終其
一生都是一個人,為了自己活、為了自己排除障礙,就算受傷了也是自己治療,旁人根本
什麼忙也幫不上。

  不需要為了這種事情感傷......不需要的。

  「不討厭啊!對王子來說,那是他所愛的人,他心中永遠留存的美麗風景。與其被遺
忘,不如留下傷疤。」

  「留給誰?為了記得誰?」

  阿諾德沒有回答,只是收緊抱著他的手臂。

  「留下傷疤也是一種愛的方法。」很久後,絲綢般的柔語輕輕搔癢安旭日的耳,他微
微抖了下,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不肯低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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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XDDDDD

對不起,我誤導了大家(挺)

下次噴還是要有點愛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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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眼裡的美好--16
建檔時間: 8/30 2008  更新時間: 08/3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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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阿諾德願意,他會是個非常棒的情人。

  大概是,把心裡的小秘密說完了,他整個人顯得很神清氣爽,碧綠眼眸裡的黝暗消逝
不少。但還是顯得冷硬,太過漂亮的色澤在陽光下燦爛,安旭日怎麼看都覺得像是人偶的
眼珠。

  既然難得氣氛好,他也不會傻到去戳破平和的景像,吃完飯後他也柔順地讓阿諾德摟
著他午睡,醒來時海平面上已經散佈著星辰。

  他很久很久,在決定當個好孩子之後,就沒有去注意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美好的風
景、輕柔的笑語、溫暖的依偎......

  帥昭安很溫暖,總能在他真正疲累的時候,讓他得到足夠的休息。大概是因為這樣,
他才能支撐到現在,不被自己心理的黑暗壓垮。

  阿諾德說的很多話,其實......冷靜過後他也明白並沒有說錯,但他無法對任何人示
弱,一但示弱就會被撕毀吞噬,這是一個踩著別人的失敗往上爬,不需要感情跟脆弱的世
界。

  是......他心裡知道,對於安落陽他充滿嫉妒。無論他得到多少榮耀,無論他攀上多
少高峰,就算他的人生完全依照爸爸的藍圖去走,他遠永都是被禁錮的。

  安落陽也許失敗,沒有人對他抱持任何希望。然而,正因為這樣,他可以犯錯可以失
敗,可以得到喘息的自由,甚至得到了愛......他很想要,卻得強迫自己不能想的感情。

  安旭日苦笑了下,腰上還搭著阿諾德的手臂,沒有開燈的房間只靠月光照明,朦朧地
像罩在一層紫紗中,一呼吸就能聽見破碎的聲音。

  就算是在這種黝暗下,阿諾德的金髮衣然燦爛奪目。他們面對著面,鼻息互相交纏,
在黑暗中不分彼此。

  不分彼此......安旭日偷偷在心裡數著阿諾德金色修長的眼睫,因為吹息的關係微微
抖動。他心裡總是有兩種情緒在拉扯,極端的理智冷酷,與他以為已經扼殺掉的小時候的
那個安旭日。

  當他偏向其中一邊,就會對另一邊產生罪惡感。不斷說服自己無視罪惡感的結果,就
是經常處於緊繃的狀態......帥昭安都懂,所以他可以安心的在她身邊休息。

  他現在對阿諾德來說,也是這種存在嗎?

  恥笑著自己的天真,心口卻又柔軟得不可思議。他不懂阿諾德的想法,為何告訴他關
於自己的事情,最後下了那樣的結論。

  「傷痕也是一種愛......嗎?」不自覺低聲喃語,阿諾德皺了下鼻,他連忙摀住嘴。

  沒有鏡子,沒有任何住是安旭日的人,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微笑,溫柔又愉快。

  「很開心?」帶笑的呢噥,讓安旭日縮起肩膀,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你在想什麼
?」正被數著的睫毛又動了動,接著睜開來。

  碧綠的眼眸在月光下依然顯得透亮,染上一層神秘的黑色。懶洋洋的,帶著有點可愛
的笑意,很像他曾經看過小小的弟弟迷迷糊糊揉著眼睛的模樣。

  緊繃的身體又放鬆下來,他吐口氣將額頭貼上阿諾德的,鼻尖觸碰在一起輕蹭,嘴唇
只要略為噘起就能親吻在一塊兒。

  「為什麼要告訴我你的事?」雖然他不討厭知道,可是安旭日也很了解自己不是解語
花,他不可能像帥昭安那樣撫慰一個人的心。

  一個連自己心裡的傷痕都無能為力的人,如何去幫助另外一個人?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懂你的想法,比帥昭安還懂。」

  眨眨眼,安旭日呵的聲笑出來,噘起唇輕巧地親了阿諾德兩下。「這是代表你更喜歡
我了嗎?還是只為了讓遊戲更有趣?阿諾德,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照你喜歡的解讀。你希望呢?」既然被吻了,當然要回吻才合乎紳士風度。模仿安
旭日的吻,輕柔地將唇貼上,交纏的氣息變得更滾燙。

  「在我身上留傷疤,是希望我不要忘記你嗎?」身體熱起來,想退開又捨不得,最後
只能依戀地貼著炙燙的唇。

  「如果是,你會開心嗎?扣除交易,扣除你要的利益,扣除安老先生的期望,你會開
心嗎?」

  那不是祕密,卻是誰也不願意先說出口的話。

  他們同病相憐。不懂得愛人,卻期待被愛,最後只能把感情建立在現實冷漠的利益上
。最後不是一起毀滅,就是同時得到救贖。

  「帥昭安一定會說這不是愛。」安旭日呵呵的低笑,他覺得自己完蛋了。

  阿諾德傷害他,摧毀他的世界,硬將他從堅固的象牙塔裡拖出來,風吹日曬雨淋,幾
乎讓他就此毀滅。不過只是小小的甜言蜜語,就讓他的心軟得發抖。

  「你覺得呢?還是說,你依然對愛情嗤之以鼻?」

  「我......」唇瓣被細密地吻著,滾燙得氣息不斷吹入他體內,蒼白的臉通紅一片。
「我想我......很快樂吧!」

  阿諾德彎起綠眸,低柔地笑了,他也跟著閉上眼睛,羞澀地微笑。


※※


  帥昭安一直很擔心安旭日的狀況,自從那天分開後,她一次也沒接到安旭日的電話。
這很不尋常,這麼多年總是這樣,每天晚上他們至少會通一次電話。

  是被安老先生軟禁了嗎?無意識地把手機在手掌中翻轉,她想了很久還是不確定要不
要主動打電話去安家。

  醫院那邊說安旭日請了一周假,聽說是因為夏季感冒,為了不到醫院當傳染源,所以
先休息。

  這其實並不讓她意外,安旭日臉上的傷,差不多要一周才會痊癒,安老先生不能允許
丟臉的事情出家門。

  所以,安旭日究竟怎麼了?

  咬著水果棒棒糖,橘子微酸的甜味在舌根變成輕淺的苦澀。不知是第幾次的嘆氣,帥
昭安把糖拿出來,在陽光下轉動著,看著橘色的糖塊稍微半透明一閃一閃。

  總不會是那天的告白嚇跑安旭日了吧?微微苦笑,糖塊在空氣中散發甜甜的香氣,她
吃了好多年,今天卻沒辦法繼續咬著這不變的甜味。

  隨手將糖果用原本的包裝紙包好,她看著手機裡的通訊錄,仍然遲疑不決。

  門鈴這時後卻響了,她愣了下連忙從沙發上爬起來,隨意將散亂的長髮抓到左肩上,
胡亂踩著拖鞋跑去開門。

  啊......應該要先用對講機確定對方的身分才對......

  想是這麼想,她的動作總是快了一步,一把拉開了大門......至少門鍊有上著。

  「帥昭安,你又沒有先用對講機。」帶點神經質略高的聲音,帶著很明顯的責怪,讓
她瞪大眼。

  「安、安旭日!」低呼,她連忙放下門鍊。

  對方勾了下嘴唇,似乎沒有要進來的意思,門外也不只一個人。

  高大的金髮男子對帥昭安挑起眉優雅地微笑,碧眸卻沒有認真地對上她,僅僅是隨意
瞥過。

  「黑爾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男人的手看起來輕鬆地搭在安旭日肩上,沒有特別親密卻無法忽視那種佔有的強硬。
而安旭日看起來也沒有排斥的感覺,蒼白臉上的傷只剩淡淡的咖啡色,很快就會恢復原本
的膚色吧!

  這是說......帥昭安歪著頭,看看男人再看看青梅竹馬,她確定自己大約有五天沒有
安旭日的消息,並不是五年。

  總不會等會兒安旭日會一臉尷尬又故做鎮定的告訴她,他決定跟這個金髮男人私奔吧
!如果是,她應該要有什麼表情才對?

  「我......我想換衣服,然後回家。」尖細的聲音中間一度哽住,乾咳兩聲後才總算
把話完整說完。

  「好。」這種要求身為小妾當然不會拒絕,只是對於阿諾德這個男人要怎麼相處,帥
昭安有點困擾。「黑爾先生需要喝杯咖啡嗎?」

  上次見面時,阿諾德就對她表現出強烈的敵意,這次見面也並沒有比較緩和......甚
至可以說變得更深沉。

  她願意接受敵意,但眼前這兩個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彼此的定位?總之,若都先撇過
不談,至少安旭日終於平安出現,她很開心。

  鬆口氣,安旭日對她露出拘謹的微笑。「我以為你會不高興,這幾天我都沒有跟你聯
絡,讓你擔心了。」

  「嗯,我真的很擔心。」如同往常,帥昭安伸手想摸安旭日的臉頰,看起來似乎有點
瘦了。

  手還在半途,就被另一隻男性優雅的手掌給格開。「帥小姐,我不喜歡咖啡,若有紅
茶那就太美妙了。」

  男人格開她的力道稍大,讓她的手腕微微一疼。

  現在是小妾跟小狼狗之間的明爭暗鬥嗎?似乎有哪裡怪怪的......帥昭安揚起嘴角,
反正她很懂得苦中作樂,阿諾德對她的敵意也滿有趣的。

  「請進。安旭日,你要喝什麼?」

  「炒飯好不好?你那有燒焦味的炒飯,這兩天還滿讓人懷念的。」

  「謝謝讚美。」趁阿諾德低頭脫鞋,帥昭安笑嘻嘻的伸手將安旭日細柔的黑髮揉亂。
「開心嗎?」

  「不關你的事!」蒼白的臉一紅,安旭日甩開阿諾德的手,逃跑了。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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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眼裡的美好--17
建檔時間: 8/30 2008  更新時間: 08/3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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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道陞的人生,幾乎是一帆風順。這不是任何人的功勞,也跟運氣無關,一切都是他
自己努力得來的。

  也許,命運只幫他找了個適合當墊腳石的家出生,並給了他互相猜忌的家人。除了互
相利用之外,家人對他來說沒多意義。

  踐踏別人來達成目標,是理所當然。哪個功成名就的人不是踩著無數的屍骨往上爬?

  雖然偶爾會有些意外出現,但那無所謂。他不允許任何人在他的人生中畫下汙點,凡
是汙點就要被去除,白色的紙上不能沾染任何墨汁。若沾到了,就是無條件捨去!

  所以,那年他強迫那個女孩墮胎,沒想到對方卻瞞著他生下小孩。只要是安家的孩子
,就不能在外隨意長大,既然出自他的血緣,就必須為他所利用!未來他會需要很多棋子
,於是在那女人想偷偷帶著小孩逃走前,搶下了小孩。

  只要將孩子登記為他與太太的子嗣,汙點就不存在了。那個女孩,最後會如何?聰明
人都知道跟他做對不會有好處。

  看著電腦螢幕上跳動的數字,安道陞勾出冷淡的微笑,只有手指敲擊著桌面的速度,
讓人感受他的煩躁。

  就算是投資,他也從來不曾錯誤過。一旦曾經出過問題的資產,他就會在最快的時間
理處理掉。但,每當發生這種事他就會想到人生中少數的污點。

  他根本不該把那個賤女人的小孩留下來,當初就應該在那個女人生下小孩後,消滅掉
這個錯誤。他安道陞怎麼可能生出那種有病的孩子?還一路丟臉到美國來。

  還有......安旭日。虧他還曾經把希望放在那個孩子身上,聰明又乖巧,應該是很聽
話的人偶才對。一直到上個月都還是......

  原本只是手指敲打著桌面,不知不覺已經變成用指關節重重捶打。

  男人愛上男人......哼!愛情這種可笑的東西,在男女身上已經夠不可思議而且令人
厭惡了,更何況是在同性之間?這分明就是病!

  他,安道陞的孩子,怎麼可以有這種丟人的病!

  「真殘酷......」拿起桌上放置的糖包,上頭的期限已經超過一天,他嚴厲地蹙起眉
將糖包扔進垃圾筒裡。「不管什麼,都有使用期限......安旭日,也差不多了。」

  污點就該被消除,就算改變也一樣是汙點。安旭日已經沒有資格停留在他完美的人生
裡,當最後的功能使用完畢就能丟棄。

  「老爺。」門被輕敲了兩下,安道陞瞇起微藍的眼眸,瞪著門邊的管家。「少爺剛帶
著黑爾先生到訪。」

  「好好招待黑爾先生,叫安旭日過來見我。」一聽到兒子的名字,依舊清臞的臉上露
出徹底的厭惡。

  他安家的人,卻只懂得自甘墮落,身為男人還賣屁股。這種有辱家門的事情,總有天
要徹底解決。

  「是的。」管家恭恭敬敬離開。

  他關掉螢幕,拿起微涼的咖啡啜了口,太過苦澀的味道讓不耐煩的情緒更高脹。

  不多久,安旭日沉穩但有些太輕的腳步聲,從走廊的底端靠近,安道陞站起來,轉身
面對落地窗及外頭明亮的陽光。

  他不想見到污點。

  「爸爸......」偏高的聲音帶著畏懼遲疑,在腳步聲停下後過了幾秒才冒出來。

  「為什麼不告而別?」交握在後腰上的手,緩慢的敲打著左手手背,安道陞詢問的語
氣幾乎不帶任何情緒。

  很明顯可以感受到安旭日退縮了,就算看不見表情,從玻璃上模糊的人影,安道陞冷
酷地一笑。「既然逃走了,竟然還有臉回來嗎?」

  他知道安旭日是為什麼離開,他可從來沒有要安旭日這麼做,一切都是這個沒有用的
污點自以為是的行動,就算有成果也不過就是彌補不告而別這條罪過。

  「我......我聽說爸爸想跟黑爾家有往來,所以、所以......我去見了阿諾德。」在
玻璃上搖晃的人影,很快鎮定下來,聲音卻依然微微發抖。

  「旭日,你明白爸爸身為精神科學者,絕對不希望家裡再出現像安落陽那樣的錯誤。
」敲打手背已經不能壓抑他心裡的厭惡噁心,不知不覺手指敲上了落地窗,安旭日大力顫
抖了下。

  「是......我明白,那都是......都是......」囁嚅了半天,安旭日還是說不出理由
,安道陞狠狠地搥了下玻璃。

  「旭日!你這是打算告訴我,你跟安落陽一樣嗎?」他早就知道了!從看到那些噁心
下流骯髒的照片時就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安旭日有了婚約,又在大醫院工作,還算有點利
用價值,他早就把這個廢物送去精神病院!

  「當然不是!」尖細的聲音揚高,急切得幾乎沒辦法喘氣那樣。「爸爸,我跟安落陽
不一樣!我是為了安家,這是爸爸希望的不是嗎?」

  「希望什麼?被發現我安道陞的兒子,竟然跟另一個男人不清不白嗎?你怎麼不想想
瑪蓮娜的心情!」猛地回頭狠狠一拍桌子,眼尾餘光裡安旭日瘦長的身軀驚跳,連退好幾
步。「你們的訂婚宴還沒有舉行,口頭上的婚約多容易變卦,你會不明白?」

  不穩地又退了幾步,安旭日看起來勉強才穩住沒跌倒,五日前被打腫的臉頰已經消腫
,留下一層淡咖啡色,在蒼白的左頰對比下,依然顯眼。

  「我、我很明白......阿諾德、黑......黑爾先生也建議我先把訂婚宴辦完。」安旭
日猛眨眼,努力要隱藏畏懼顯然徒勞無功。

  之前在他面前意氣風發的安旭日呢?所以說,愛情這種東西到底有什麼意義?不過就
是兩個瘋子!

  「我已經替你敲定時間,下個周末,不用太多人,該知道的人出場就好。婚禮我也決
定提前一個月舉行。」

  「好,我明白了。」連吸幾口氣,安旭日似乎恢復冷靜,抿抿唇:「爸爸,我沒有病
。但若是你的專業判定我該服藥,我會配合。」

  「憂鬱症吧!」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安道陞面無表情地哼了聲。「我會讓人開藥給你
,在婚禮之前你必須痊癒。」

  「好,我明白。」眉頭扯了下,安旭日還是點點頭表示贊同。「我會痊癒,也不會讓
黑爾先生發現,請爸爸不用擔心。」

  「旭日,你必須記得一件事。」重新在他的位置上坐下,安道陞打開電腦螢幕,挑著
微藍的眼看著兒子微笑。「再有錯誤,你就不是我安道陞的兒子,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不
要把自己的前途毀去。」

  「我明白。」點點頭,安旭日看著爸爸平直的嘴角,在心裡苦笑。「爸爸,是否要招
待黑爾先生來訂婚宴?」

  「當然,帥昭安也會參加。」

  「為什麼讓她參加?」蹙眉,安旭日不懂爸爸的意思,帥昭安雖然是被認可的小妾,
但也代表不能浮出檯面。

  「總得讓瑪蓮娜知道帥昭安,她難道連跟正室打招呼的禮節都不懂嗎?」微藍的眼眸
冷酷地瞪像安旭日,他忍著不縮起肩膀,蒼白著臉點頭。

  「是,這是我的疏忽。」

  「你認為還能疏忽幾次?旭日,不要再讓我失望,這次的骨牌該停了!」

  終於還是縮起肩,安旭日緊緊咬住嘴唇,唯一慶幸的只有安明月並不在,省得有人在
他的傷口上灑鹽。

  「好了,離開吧!帶黑爾先生好好參觀參觀家裡,請他留下來吃個便飯。」無論在怎
麼厭惡阿諾德•黑爾這個噁心的變態,但在利益之下,安道陞依然能把持最後的禮節。「
還有,想辦法把照片跟底片要回來銷毀,別留把柄。」

  「我明白......」倉皇地點點頭,安旭日轉身迫不及帶地逃跑。

  為什麼他之前能在爸爸的惡意下若無其事地應對?他現在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他怎
麼能不羨慕安落陽?得到了犯錯的機會、得到了愛,現在甚至得到了自由。

  而他,只是面對一次又一次的摧毀,什麼也沒有。

  不......這麼說不正確......慌張地離開那道像徵父親的長廊,底端轉彎後是佈置舒
適的會客室,端坐在沙發上優雅喝茶的男人一聽見他的腳步聲,就微笑著挑起碧綠眼眸。

  金色的長髮、璀璨的綠眸,在偏米白色佈置的會客室裡,完美無瑕。

  「小寶貝,說完話了?」放下骨瓷杯,阿諾德慵懶地朝他伸出手。

  幾乎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他深吸口氣跑過去握住那隻手。終於可以喘口氣......光
是在一起他的心就柔軟起來,全身溢滿甜膩的液體。

  他有的,一點點可愛的愛情,慢慢的一定能越來越多!只屬於他,誰也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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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寶貝其實會很慘喔

大家應該有感覺了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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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酒紅精靈在皇后街摔了一跤, 身上不見了現金5Ds幣.


他人眼裡的美好--18
建檔時間: 8/31 2008  更新時間: 08/3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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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這是女人的直覺也可以......帥昭安看著剛從信箱收上來的訂婚宴邀請函,早就
習慣成自然地拿出棒棒糖咬著。

  總覺得奇怪......非常奇怪......至於奇怪在哪裡?日期是下周的周末,應該是顧慮
到安旭日臉上的傷。

  出席人物上......聽安旭日提過,都只會到親人,盡量低調結束。

  咬著棒棒糖有趣的笑起來。安老先生的「低調」可能跟一般人不太一樣,她想出席者
至少會破40吧!業務相關、權利相關、男女雙方家族相關,相關人士的相關人士,相關人
士的小老婆小狼狗......畢竟連她跟阿諾德都出席了。

  如果當天恐怖分子在會場放顆炸彈,大概可以傾斜美國權力中心三分之一的重量。

  究竟是哪裡讓她覺得奇怪了呢?輕咬著棒棒糖,繃開的碎糖屑有些刮舌。她重新將邀
請看又看了回,最後翻向底面看著上頭那對只見過幾次面的未婚夫妻的合照。

  穿著改良式休閒西裝的安旭日,因為身材的關係雖瘦卻挺拔,稍嫌蒼白的臉色因為珍
珠色的邀請函顯得較有活力。至於女方,則是一身優雅的翠綠色洋裝,輝映著漸層的紫眸
,更加亮眼。

  看樣子應該是之前去看槌球比賽時的相片,儘管只拍了上半身,真要說還是滿完美的
配對。

  手指劃過安旭日拘謹微笑的臉龐,往下是他有禮地搭在女方肩上的手,順勢移向女方
小鳥依人的體態。以歐美人士來說,瑪蓮娜小姐嬌小可人,就算雙方毫無感情基礎,也能
營造出親密青澀的感覺。

  應該要說真不虧是嗎?

  彈彈邀請函,看著那對未婚夫妻的合照,帥昭安豁然開朗。就是這件事情奇怪哪!阿
諾德竟然沒有阻止?

  之前,安旭日不過是到她這邊來換衣服,整個過程當中她除了在玄關偷襲成功過以外
,完全無法接近安旭日。阿諾德總是用獨占欲極強的姿勢,徹底格開她。

  她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當安旭日說出要跟阿諾德私奔之後,一定要嘲笑一下青梅竹
馬竟然被愛沖昏頭,之後再趁著阿諾德不注意緊緊抱住這個好友,再一次叫他旭日。

  連怎麼轉移阿諾德注意的方法她都想好了,可惜卻沒有實踐的機會。安旭日隔著阿諾
德跟他閒聊了幾句之後,就告訴她要回家的事情。

  大概,只有她覺得安旭日跟安落陽不虧是兄弟吧!那時候,安落陽被關進精神病院裡
時,她還在台灣。

  似乎是因為被拋棄的打擊太大了,有很長一段時間安落陽在恍惚中度過,連她去探望
過好幾次的事情都沒有印象,包括他們聊過的關於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姐姐的事情。

  就算在崩潰的邊緣,安落陽還是很開心地跟她仔細敘說每一件跟家人在一起的事情,
每一次溫暖、每一個笑容,一回一回的重複,最後告訴她總有天他能回家。

  這對兄弟笨得很一至。雖然安旭日從來不認為自己跟安落陽是兄弟,但卻對家人有相
同的依戀,不管發生什麼事,總想著要回去。

  也許安落陽不夠清楚,但安旭日應該很明白,安老先生對自己的家人沒有任何稱得上
柔軟的感情在裡面。為什麼還想要回去?跟阿諾德私奔可能還好一點。

  阿諾德又為什麼沒有阻止?從他的態度,帥昭安相信自己已經變成假想中的情敵。如
果有這種獨佔欲,怎麼會允許安旭日結婚?

  現在只要阿諾德要求,安旭日絕對沒辦法抗拒的。

  從小認識的好友,帥昭安怎麼會不懂?拘謹、嚴肅自制,有極強的排他性,有禮卻冷
漠,的確是誰也不相信,只把人當成利用踐踏的對象。然而這樣的安旭日,在某方面卻單
純的可愛,只要有人能突破一切心防取得他的相信跟衣賴,要輕易將他搓圓捏扁絕對不成
問題。

  阿諾德到底打算怎麼做?為什麼不阻止安旭日?總不會打算在宴會上當眾公佈他跟安
旭日的戀情吧?

  「那算戀情嗎?」不自覺苦笑著自問,當然沒有人會回應她,而答案......「旭日,
你怎麼想?你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嗎?」

  為了安旭日,就算她不想參加,看來也不得不參加了。


※※


  床,是他睡慣的,很舒服也符合人體工學,通常能完全解除他身體上的疲憊,未曾有
過睡不著的情形。

  翻了好幾圈,安旭日吐口氣坐起身,轉頭看床頭櫃上的時鐘,距離他躺下才過了半小
時,還未至午夜......這種時候他通常還沒睡,總是靠在床頭上翻閱醫學報導、雜誌、工
具書或資料。

  但他很清楚,這不是睡不著的原因。最大的原因大概是......蒼白的臉一紅,他猛地
倒回床上拉起被子連頭一起蓋住自己。

  才不是因為阿諾德!他才沒有習慣阿諾德的體溫跟擁抱,一定只是睡眠時間不正常所
以才睡不著!

  裹著棉被又翻滾了一圈,安旭日還是坐起身。這次連眼睛都閉不上,一閉上就會看到
阿諾德金髮披散在身上的模樣,璀璨的碧眼對他露出帶點神秘的微笑......不要想了!不
要再想了!

  縮起身體,把頭藏近膝蓋裡,他不自覺晃動身體......不該這麼依賴阿諾德,他們還
不算真正的相愛,要是他太急躁說不定阿諾德覺得他很討厭。

  就像那時候的向境遙,如果他能忍耐,慢慢的接近,慢慢的釋放善意,也許最後他可
以得到那份愛情。

  人不能一錯再錯。

  但是......裹著薄毯,安旭日腦袋裡在怎麼冷靜,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偷偷看一
下就好,如果阿諾德睡了也許他還可以待久一點,上次來不及數完那修長像金線般的眼睫
,今天可以繼續往下數。

  這真是太墮落了!看看他在想什麼?數睫毛?

  嘲諷著自己,還是停不下腳步。爸爸願意讓阿諾德留宿,就是因為相信他吧!而他現
在做的,無疑是背叛爸爸信任。

  不應該這樣......他是安旭日,自制冷靜絕對不會重複犯錯!

  勉強,他在客房外停下腳步,手握著門把,用盡全部的理智才沒有扭開門把。

  但門還是開了,安旭日來不及放開門把,整個人被順勢往前拉,撞進了有著熟悉氣味
的物體上。

  「小寶貝,這是夜訪嗎?」優雅慵懶的輕笑,讓安旭日轟的全身脹紅,立即往後跳開
,腰卻被早一步制住,又跌回阿諾德懷裡。「對不起,我只是很開心啊!小寶貝,我睡不
著怎麼辦?」

  「你會認床的話,我也沒辦法。」想掙扎,但耳中輕輕撞擊的心跳聲,讓他完全無能
為力。

  「不不,小寶貝你誤會了,我是認人。」

  「認人?」靠在阿諾德懷裡很舒服,他小小哈欠了聲,原本揪著薄毯的手,不知不覺
環上精壯的腰。「你需要有人唱催眠曲嗎?」

  「不完全是。」呵呵一笑,阿諾德低頭將唇印在安旭日細柔的黑髮上,「我只是喜歡
聽小寶貝的聲音啊!」

  「我不會唱歌!」稍稍有些窘迫,安旭日乾咳兩聲,語氣不善地低叫。

  「可是,小寶貝會發出比唱歌更悅耳的聲音。可惜我好久沒聽到了,好懷念呀!」細
柔的吻一個接著一個,明明是落在髮頂上,安旭日卻覺得身體被親吻了。

  「這、這裡是我家......」摟著阿諾德的手更緊,他掙扎地輕聲拒絕......不對,其
實那也不是拒絕,他自己都覺得是邀請。

  心意有到就好。反正他跟阿諾德的事情,爸爸很清楚,就算被撞見他其實也不是那麼
在意。

  他手中握到的小小愛情,一定可以越來越多,直到像安落陽那樣,得到自由!

  「那正好,我家裡一次,你家裡一次......」吻確實往下滑,柔軟的唇擦過他敏感的
耳際,氣息滾燙地吹入他身體裡。「要是被安老先生發現了,怎麼辦?」

  「你要我嗎?」

  「嗯?我應該正在要。」摟在細腰上的手,貼著背脊上的凹陷,往上輕柔地撫摸,直
到纖細的頸子,帶點頑皮地搔著。

  「那就跟爸爸沒有關係了。」從溫暖的懷裡仰起紅透的臉,眼底落入帶笑的燦亮綠眸
,那瞬間安旭日覺得自己願意被毀滅。

  低柔悅耳的笑聲,胸口輕微的顫抖,都帶動他的身體,跟著微微發顫。

  唇落在他額際,接著腰上一緊整個人被拉進房間裡,門在背後關上。「也許我們可以
嘗試,吵到讓安老先生不得不來阻止。」

  「辦得到你就試試看啊!」挑釁地對阿諾德挑眉,如果不這樣安旭日知道自己一定會
緊張到沒辦法放鬆。

  「當然沒問題,如你所願,親愛的小寶貝。」


--

終於!有愛的愛愛要來了!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總得要有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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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眼裡的美好--19 H
建檔時間: 9/1 2008  更新時間: 09/0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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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按摩吧!」將人押在門上,阿諾德頑皮地眨眨眼,露出一口白牙笑得讓安旭日很
想打。

  雖然一副貴公子的模樣,不過安旭日確定,阿諾德比他更沒有情趣。

  面對夜襲的戀人......這應該算夜襲還不算?他雖然到門口,可是門卻是阿諾德打開
的,會進房間也是被阿諾德拉進來,他唯一做的只有從自己房間移動過來讓阿諾德得逞。

  「你為什麼會這麼巧開門?」他很了解自己,就算再怎麼急切,在深夜裡的走廊上又
是偷偷摸摸的時候,不可能踩出腳步聲。

  為什麼阿諾德卻知道他在門外?開門看見是他,也沒有分毫驚訝的表情?

  不該想到的,但一開始想就無法不在意......他確實經常被阿諾德牽著鼻子走,但在
能維持冷靜之後,總會發現些不合理的狀況。

  「小寶貝,你要聽實話還是謊話?」非常標準阿諾德會問出口的問題,安旭日直接丟
他白眼。

  「你想說實話還是謊話?」這從來不是他可以決定的吧?

  兩人貼得很近,從額頭、鼻尖、肩頭、腰及腿,透過不厚的夏季睡衣,他可以感覺到
男人的性器微微挺立彈動。

  原本就通紅的臉頰,在彼此的體溫下浮出薄汗,因為身高的關係他的腰部,其實是貼
著阿諾德的下腹,太有活力的性器不知是存心還是無意,貼他的腹部輕蹭。

  「小寶貝,你總是強悍的好可愛。」碧眸笑彎,從縫隙間可以看道光芒像破碎寶石,
讓安旭日心慌。

  「你說......」他知道自己沒辦法貫徹疑問了,在說深夜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需要
執著在無解的問題上。「按摩是怎麼回事?」

  「喔!小寶貝,你今天積極得叫人驚訝呀!不會明天我醒來後,卻發現睡在身邊的是
某隻報恩的小妖精吧!」

  既然這麼說,手又為什麼這麼大方地拉掉他的睡褲?安旭日緊緊握住阿諾德手臂,下
半身因為猛然接觸到冷氣的冰涼空氣,輕輕顫抖。

  「你最近做過值得被報答的好事嗎?」就算狼狽,他還是要從口頭上討回一點。

  「有,我拯救了你啊!」又對他眨眨眼,綠眸中沒有黝暗後,總是透亮到讓他無顏以
對。

  「哼!誰拯救誰還不知道!你......你幹嘛?」身體突然被轉了個方向,安旭日驚叫
聲,連忙摀住口。

  雖然家裡夠大,隔音效果也夠好,可是他沒忘記阿諾德說過的「要讓他叫到連爸爸都
聽到」......他知道身後正下流地搓揉他臀瓣的男人,很有可能說到做到。

  「小寶貝,你的屁股又白又翹,好好摸啊!」

  溫熱的手掌捧著白嫩的臀肉,先往上抬了抬,接著竟然輕輕拋動。

  「住手!」安旭日及的想回頭阻止,這種動作讓他有很強烈被侵犯的感覺。

  當然沒讓他得逞。阿諾德一手還是捧著臀瓣愛撫,另一隻手則直接壓在安旭日稍瘦的
背上,像釘子似壓得他動彈不得。

  「這是讚美。小寶貝,你不要每次都否認我的讚美呀!」形狀優美的嘴唇貼上了黑短
髮下的頸子,將吻落在髮尾下的肌膚上。

  像吻,又像是啃咬,一口一口輕巧帶著麻癢,留下淺粉紅色的痕跡。

  「今天我不想進去,我們玩玩沒有油的油壓按摩好了。」唇移到安旭日通紅的耳際,
隨著每個字吻著耳垂。

  「什......啊......什麼怪、怪遊戲嗯......」聽到阿諾德的聲明,安旭日不知道自
己到底該開心還是失望。

  不做到最後,代表他不會太疲累,明天不至於頂著熊貓眼面對爸爸,也不至於被抓姦
在床......跟阿諾德性愛,他沒有一次不被弄暈的。但為什麼阿諾德會決定不做到最後?
他很清楚理由絕不是怕他太累,阿諾德一直想要讓他更累。

  他才沒有期待......也沒有失望!只是、只是有點疑惑罷了!

  「我先做一回,小寶貝你要好好學喔!」吻落在他半轉的臉頰上,他微微縮起肩。

  壓在背上的手離開,愛撫臀部的手也移開了。安旭日閉著眼睛靠在門上,身體因為從
深處冒出的熱潮,軟弱無力。

  「你......啊!不、不要......嗯啊......」腰突然被握住,接著是滾燙到幾乎讓他
有被燙傷錯覺的棒狀物,卡進他臀肉間。

  「按摩呀!」背心貼上高溫厚實的胸膛,金髮隨著接近做愛般的前進後退,在他頸側
搔過。

  「啊......不、不要嗚哈......嗯......」細滑的肌膚包裹著堅挺,在他臀縫間滑動
。雖然不是做愛,安旭日還是覺得自己被侵犯了。

  身體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廝磨的位置,不管他怎麼把臉藏在臂彎間,還是敏感的察
覺從男人的性器前端流出體液,將他的臀部沾得更好滑動。

  每次推進,都直到囊帶抵在他臀部下緣,滑下時又總是故意用前端抵在羞澀的穴口,
雖然沒有進入但總會擠入一點,稍稍撐大在他急切的想要更多時,又滑開。

  「舒服嗎?」帶笑的吻落在安旭日發抖的肩頭,他咬著嘴唇搖頭,男人似乎更開心的
咬了他幾口。「等等就換你啦!我好期待啊!」

  「別嗯......別、啊別想啊......」

  男人帶汗的胸口,緊緊壓在他背上,紊亂的心跳撞幾乎像是撞在他胸口上,安旭日浮
起種得意的滿足。

  「真過分......」舌尖輕巧地描繪過他的肩胛骨,仗著人高壯阿諾德握著他的腰就這
樣把他抬高了幾公分,逼得他只能用腳尖辛苦地站立,全身都緊繃起來。「求求你囉!」

  這是要他求吧!

  困難地用手撐住門,安旭日努力顛腳,男人的性器已經不在他臀瓣間滑動,而是惡劣
地抵著穴口,前端微微壓開肉褶,但就是不進去。

  完全遵守一開始的宣言!守規矩得讓人生氣!

  「你、你要我上你也可以啊......」胸前的突點被掐了下,安旭日全身一抖,差點撐
不住身體。

  「小寶貝,我幫你按摩的方式跟你幫我按摩的方式當然不同啊!」又壞心地擰了乳尖
好幾下,最後夾在指間輕揉。「我很想看你『擦槍』哪!你不覺得非常有情趣?」

  擦、擦槍?一邊抗拒快感,一邊又要努力撐住幾乎崩落的身體,安旭日慢了好幾步才
猛地理解阿諾德的意思,紅著臉尖叫:「阿諾德你嗯哈......別、啊......住手!」

  根本沒辦法完整吼出羞憤,阿諾的寬厚的手掌靈巧地游移,向前握住他勃起而且濕透
了的性器。

  「小寶貝,你不擦槍,我就要走火囉!」中文是這樣用的嗎?

  走火的是他的羞恥心吧!安旭日羞憤地回頭瞪了阿諾德一眼,黑色眼眸裡浮出一層水
氣,可憐中帶著倔強,是那種會引起人噬虐心情的模樣。

  「我要去床上......」努力忍著情慾顫抖,把一句話完整說完,安旭日在也撐不住身
體貼著門滑下。

  來不及退開,阿諾德硬挺的性器就這樣整個前端都擠進柔軟的甬道裡。悶哼聲,安旭
日也不自覺發出呻吟。

  「小寶貝......這是報復嗎嗯......」阿諾德立即握住他的腰阻止下墜的動作,性器
從小穴退開時,發出小小的啵!一聲。

  安旭日感受到阿諾德抱著他的手微微緊繃顫抖,忍不住笑出來。「阿諾德,你說過今
天不進來。」

  「那要看你槍擦的好不好。」看似游刃有餘地眨眼,額上讓卻已經是一片汗水。

  唇瓣很自然貼合上,他們擁吻著倒像床鋪,阿諾德在下,安旭日則夸坐在他骨盆上,
兩人挺到微微抽動的性器,輕觸在一起。

  「需要教學嗎?」阿諾德的聲音稍微低沉,每個字都是深呼吸後慢慢吐出。

  「哼......」輕揚眉,同樣身為男人,安旭日第一次有掌握住阿諾德的感覺。「我可
以......」

  不過,臉皮可能沒辦法太厚......

  他稍稍張著唇喘氣,試探性碰觸了下男人比自己要有分量得多的性器......圓潤的前
端因為沾著液體險折射著燈光,分量看起來有點驚人。

  手指才更碰到,就劇烈地跳動了下,安旭日狼狽地縮回手,舔著乾澀的唇一時不敢真
的去碰觸。

  他連自慰的經驗都少的可憐,先前的幾次性愛都是單方面被壓在身下,根本也沒有仔
細看過阿諾德的小兄弟到底長什麼模樣。

  管他什麼模樣!

  眼眸一飄,就對上阿諾德壞心眼的微笑,綠眸閃閃發亮光彩在燈光下流轉,令人既生
氣又迷戀。

  深吸口氣,他半瞇著眼帶點逃避,一把將兩人的性器握進手裡,細腰跟著猛震。

  好燙!

  隔著細緻的皮膚,堅挺又柔韌的肌肉貼著他的,太高的熱度讓他以為自己被燙傷了。

  下腹部累積著一團火焰,慢慢燒上他心口。根本不需要思考,安旭日依照男人的本能
,用雙手握住兩人的性器,開始上下摩擦滑動。

  肉菱不斷改變位置互像頂動,從鈴口流出的體液將兩人下腹都沾濕了。

  不完全是做愛,卻比做愛更刺激。安旭日無法控制地動著腰,甜膩地呻吟著,半閉著
黑眸水汪汪地落在阿諾德碧綠眼眸裡。

  男人的脈動撞擊著他,在滑膩的摩擦下帶出另一種快感。

  「小、小寶貝......動大一點......」總是游刃有餘的男人粗喘,緊緊捏著他白嫩的
大腿,留下明顯的指印。

  「啊啊......」細腰動得更快,為了找尋更大的快感,他用力握緊兩人的性器,似乎
就這樣合為一體。

  「阿、阿諾德哈啊啊......啊啊──」接近崩潰的尖嚷,安旭日全身顫抖地高潮。

  「嗯唔......」男人也悶哼聲,將精液射在安旭日腹上,混著他自己的精液往下滑。

  身體崩壞般倒在阿諾德懷裡,安旭日喘得沒辦法說話,只能用手緊緊抱住現在屬於他
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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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

H完了!很有愛吧!

甜完了,請大家準備換口味啦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將那詛咒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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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眼裡的美好--20
建檔時間: 9/2 2008  更新時間: 09/0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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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房門被敲了敲,安明月總是那樣帶著笑,又甜又膩卻讓人不舒服的聲音,
讓安旭日不悅地蹙眉從資料後抬起頭。

  為了明天上班可以盡快進入情況,他今天很努力地在翻閱一個多月來的病例跟報告。

  阿諾德離開前惡劣地在爸爸面前吻他,應該要把持住卻總是把持不住,他熱切地回吻
,直到幾乎缺氧才不得不分開。

  他知道爸爸肯定氣得臉色發青,而安明月則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微笑。

  『周末見了。』阿諾德燦爛的碧眼溫柔地凝視他,嘴唇輕巧地摩擦他的唇。

  誰都沒有說,但他們很清楚,現在並不想離開對方。終於不再互相傷害,所以想在一
起很久很久。

  可是,阿諾德有工作,他也有工作,短暫的分別並不致於無法忍受。

  「有你的信。」安明月大方地走進他房間,一邊笑咪咪地揚起手上的牛皮信封袋。「
真有趣,這是間偵探社。」

  冷淡地看著妹妹在對面的沙發坐下,他隨手將沒吃的茶點推過去。「與你無關,我以
為你應該要為了訂婚宴的禮服忙碌。」

  「禮服?」安明月眨眨精心繪製的眼睫,嬌滴滴地笑著。「哥哥,你什麼時候也關心
起我了?真讓人害怕,這可以說是愛情的魔力嗎?」

  看著茶點,又看看妹妹,安旭日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

  「你知道,心情好的時候,我很願意施捨。」

  細緻的眉一挑,安明月臉色微僵,很快又堆起笑。「哦?那你是不是也需要我的施捨
?如果爸爸看到這信封裡的東西,會怎麼樣?」

  怎麼樣?安旭日放下手中的資料,抱著手臂像後靠在椅背上,瞪著安明月讓他噁心的
得意笑容。

  為什麼他要有弟弟妹妹?安落陽那的廢物姑且不提,安明月在眼前轉得讓他很心煩。

  「你真想知道?」白細手指無聊地敲著臉頰,他也許不太會應付阿諾德,但要應付安
明月還綽綽有餘。

  「好想知道,特別想請爸爸一起了解。」安明月總是那種甜滋滋的笑容,浸糖浸蜜卻
甜得太過噁心虛假。

  這種無聊的小心眼......安旭日鄙夷地扭起唇角。「請自便,我也很想知道爸爸看到
這份資料後,會怎麼處置你。」

  「我?」安明月哼了聲,笑容瞬間消失。「哥哥,你以為這樣能唬得了我嗎?關於我
的事,你會關心到找偵探社?我看,這大概是關於你那位阿諾德吧!」

  「我當然不會為了你浪費時間。」厭煩地丟去白眼,安旭日揮揮手。「你拿去吧!我
想爸爸對於傑諾•史萊恩跟你之間的關係會很有興趣。」

  精心妝點的臉瞬間鐵青,安明月瞪大眼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嘴唇微微顫抖,抓著牛
皮信封的手緊緊揪起。

  「你......你為什麼......你......」

  「阿諾德至少是黑爾家的主人,史萊恩呢?你可是爸爸重要的棋子,女人在婚姻上的
附加價值一向比男人高,我真期待爸爸的表情。」雙手十指交疊放在翹起的膝上,安旭日
一派輕鬆地微笑,偏細的聲音很悅耳卻讓安明月抖得牙齒微微碰撞。

  「算你狠!」總是嬌笑可人的表情完全崩壞,安明月尖吼,狠狠將信封摔在桌上。「
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上!」

  「謝謝關心。」冷但地瞄了眼信封,安旭日懶洋洋對妹妹勾唇。「把點心吃完再走也
不急,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多謝。」扭著嘴唇冷笑,安明月轉身敗逃。

  確定了妹妹走遠,安旭日大大吐口氣,迅速抓過牛皮信封拆開。

  他背上其實早被冷汗浸濕,若不是踩中了安明月最在意的地方,恐怕他私下的小動作
就要曝光了。

  雖然他很討厭這個妹妹,多少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當然,歉意這種東西,有就好
不需要因此影響到自己。

  抽出一疊資料,安旭日仔細翻閱,每個字都細細讀過好幾遍,少少10頁的資料,當他
看完抬頭時,時針已經移動了兩格。

  長長吐口氣,他疲累地捏捏鼻梁,眼睛的酸澀應該是疲憊的關係......資料上清清楚
楚記載的事情,鉅細靡遺到讓他後悔為什麼要委託這間全美最有聲望的偵探社。

  他手中有小小的幸福,像剛出生的雛鳥。很脆弱但很溫暖,可是一不小心就會死亡。

  很久沒抽菸了......

  起身從書桌抽屜裡找到菸盒,裡頭還剩三根。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抽菸?跟
向境遙在一起那段時間,他明知道對方討厭菸味,還是無法自制......即使未曾提過,但
他知道阿諾德討厭菸味,跟向境遙一樣。

  他無法為暗戀了多年,想盡辦法接近的男人戒菸,卻為一個酒醉後的錯誤不再碰菸。

  浮出苦笑,咬住菸點上火,熟悉的尼古丁進入肺裡,讓他莫名想咳嗽。壓下剛開始的
搔癢,很快他又習慣了這苦澀的味道。

  回到桌邊拿起資料跟牛皮信封,又一次迅速瀏覽上頭的文字,他單手揪著頭髮哭泣似
地笑起來。

  沒有持續很久,尼古丁讓他極快鎮定下來。

  拿著火柴、菸及資料走到陽台上,下午2點多的太陽正烈,不遠處的海反射著亮眼的藍
光。

  他拿下嘴邊的菸,抽出一張資料將菸頭靠上,不一會兒紙的一角冒出紫煙,很快變成
小小的火苗。

  資料一張張被紅艷的火舌吞沒,變成焦黑的灰飄落在陽台大理石上,接著在風中消散
......

  點上新的一根菸,他摸出手機按下熟悉的號碼。

  雖然待看的資料多不可數,但他現在沒有心情看。就算不看也無所謂。身為主任,自
然有秘書及其他一心想往上爬的小兵願意替他分擔這種零散的工作。

  訂婚宴前,他要做許多準備,為了自己、為了父親,最重要的是為了阿諾德......輕
輕彎起唇,他對著接通的電話裡甜美的『喂』,像要哭出來似笑不可抑。

  『你想見我嗎?』多年來不變的聲音依然沒有對他幾乎上氣不接下氣的笑大驚小怪,
很平靜地問道。

  「我只想跟你說話。最近在寫些什麼?」背靠在陽台欄杆上,現在的他沒有辦法注視
那跟爸爸的眼眸一樣的藍色海面。

  『一隻小綿羊的故事。』隨著帥昭安的輕語,總是可以聽見糖果敲在牙齒上的輕響。

  「小綿羊?」安旭日一直很想問卻總是沒有問出口,為什麼帥昭安會走上寫做的路?
他還記得以前他們年輕時,帥昭安意氣風發的告訴他,要成為女醫生。

  “我要去非洲當醫生,你不覺得能幫助那些人很美好嗎?”白色襯衫、深藍色百褶裙
,細柔的髮絲被風吹動,少女伸手稍稍按住額際的髮,歪著頭對他笑。

  結果成為醫生的是他,而靠筆桿生活的卻是帥昭安。

  『對,寫給小孩子看的。你不要看不起小綿羊,雖然看起來胖胖笨笨的,其實很凶暴
,眼睛還是橫的新月,很驚悚吧!』

  「是嗎?」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他對於小綿羊的故事沒有興趣,對於橫的新月也沒有
求知慾。

  『你想聽嗎?』帥昭安輕輕的笑著,還刻意把棒棒糖碰撞牙齒的聲音弄大。

  「不想。」直覺回道,安旭日深深吸口氣,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帥昭安。「帥昭安
,如果我訂婚失敗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離開美國?」

  笑聲倏地消失,只剩下帥昭安平穩輕淺的呼吸聲,緩緩的在他耳邊迴響。

  「你說你愛我女人對男人哪種愛我很需要。」急切地把一句話說完,當中連換氣都沒
有,然後用力喘氣。

  『不要。』平淡的回答讓安旭日先愣了下,接著......鬆了口氣。

  他狼狽地脹紅臉,有種被帥昭安完全看透的難堪。「為什麼?你說你愛我,甚至願意
一輩子當見不得人的情人,為什麼?」

  『有隻小綿羊,他很可愛又溫柔,最喜歡交朋友,希望長大以後可以成為畫家。他常
常用他的小羊蹄沾著花揉碎後的汁液,在白色的石頭上畫畫。有一......』

  「我不想聽你的故事。」安旭日微微拉高聲音,尖銳地打斷帥昭安。「我決定離開爸
爸,離開安家,你不為我開心嗎?」

  『安旭日,我很擔心你。』帥昭安深深嘆口氣。

  「凡事都要有準備,如果訂婚失敗,我非離開安家不可。」緊緊握住話筒,他眼裡可
以看到房間裡到處是他書本資料,沒有一樣是對他人生毫無意義的。

  必要的東西與不必要的東西,他一向分得很清楚。

  所以就算離開了,也不值得傷心。房間裡雖然充滿了必要的東西,卻沒有他喜歡的或
心愛的東西。

  『為什麼會失敗?因為阿諾德?你打算承認你們之間的關係?那又為什麼問我要不要
陪你離開?』

  沒有一個問題是安旭日回答得出來的,他死命咬住嘴唇,嘴裡嚐到些微腥味。

  「我需要你......」沉默了很久很久,安旭日近乎呻吟地勉強自己回答。

  『你變了,從不再叫我小安之後,你又變了......旭日,我不擔心你的堅強,只擔心
你的王國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崩壞。』

  崩壞?像被按下了開關,安旭日發出神經質的笑聲,扯著頭髮跪倒在地上。

  無法控制無法停止,他不斷笑著直到全身抽搐,嘴裡嚐到些微鹹澀,他還是緊揪著頭
髮笑不停。

  電話那頭,帥昭安又嘆口氣。『如果你需要,我會陪你。』

  就像當年他們交往時那樣,帥昭安輕聲卻堅定地回應他。安旭日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
是哭還是笑,他只能緊緊抓著電話,喃喃重複著「謝謝」與「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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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是訂婚了......
也差不多要往尾聲前進
結局可能不是太甜蜜美好
請大家小心服用喔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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