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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他人眼裡的美好》作者:黑蛋白【完結】

他人眼裡的美好--31
建檔時間: 9/17 2008  更新時間: 09/1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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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一個人嗎?」偏高的聲音帶點鼻音,打了兩個噴嚏,金髮男人呵的聲笑出來


  接近11月的海風有點強,再過不久就會開始飄雪。早晨七點多,海面上鋪著一片燦爛
的金黃,跟男人的髮色互相輝映。

  「嗯,現在是一個人。」隨意休閒的打扮,褲管捲到膝蓋,手上提著鞋子,冰冷的海
水把陽光一波波送到男人腳邊。

  「好冷......」除了眼睛以外,身形稍瘦的男人全身都裹在毛料裡,他伸出手有點無
奈。「昭安說這樣很可愛,年過三十的男人穿著毛球怎麼會可愛?」

  帽沿滾著灰色毛邊往下蓋住額頭,圍巾下也垂著兩顆白色毛球,連手套邊沿都也是毛
茸茸的。

  「難得來海邊,不吹吹風?空氣很清新吧!」金髮男人還是笑不可抑,握住朝自己伸
來的手,隔著一層厚布料,總有種不太滿足的感覺。

  「清新到我頭都痛了。」安旭日小聲抱怨,如果不是說過他會找到阿諾德,何必在這
種深秋的清晨到冷死人的海邊?房子裡的暖氣多舒服。

  「散步?」碧綠的眼眸在晨光中也染上金色,安旭日微微臉紅,又有點不開心。

  看到他出現,一點都不覺的意外嗎?平靜得像他們兩個五分鐘前才在一起喝咖啡。

  「我找到你了。」握緊阿諾德的手,小心翼翼在不踩濕鞋的狀況下靠上前。「你沒有
話想對我說嗎?」

  「我以為你會花更多時間。」知道他討厭海也討厭把自己弄髒,阿諾德牽著安旭日走
到波浪到不了的地方,沾濕的腳在沙地上留下足跡。

  「我已經花很多時間了。」小小哼了聲,握著阿諾德的手又更用力。「要是不快點你
就會離開了對吧?」

  那天放下電話,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跟過去在美國的幾個同事取得連繫,以前建立起來
的人脈多少還是有用,雖然可以請向境遙幫忙,但他並不想。

  這是他跟阿諾德的約定,所以要靠自己去找。中間一度遇到瓶頸,難怪向境遙他們找
不到阿諾德,首先阿諾德不是用任何與黑爾家有關的名義買下房子,第二是那根本也不是
古堡。

  他很緊張,好幾次胃痙攣。阿諾德沒有說會等他多久,也許一天、一周、一個月,甚
至下一秒就反悔離開,讓他永遠也找不到。

  所以他最後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一家一家打電話確認。總算阿諾德沒有騙他地點,
從電話中就能聽見海浪聲以及那句『海就在腳下』,大大縮小搜尋範圍。

  「小寶貝,你這樣我會傷心啊!我是這麼冷漠的人嗎?」抓起安旭日的手抽掉手套,
阿諾德擺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把臉貼在暖暖的掌心磨蹭。

  很冰涼,所以安旭日把自己的臉也貼過去,額頭碰著額頭,鼻尖蹭著鼻尖,微燙的氣
息交纏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是怕我不找還是擔心我找不到......你應該要多信任我一點。」

  「親愛的旭日寶貝,我不擔心啊!你說過的話每一句都努力實現,除了我親你抱你的
時候那些可愛的『不要』。」

  噘起唇就能親吻的距離,但誰也沒有跨過那條線。親密卻又微妙的疏離,那種緊繃像
是早一步呼吸或慢一步喘息都會崩毀。

  「不驚訝嗎?」決心先忽略掉阿諾德的調戲,安旭日還是不懂為什麼他說話總是這麼
下流。

  「我很驚訝呀!」空著的手開始解下安旭日脖子上的圍巾,每拉開一些就往自己脖子
上纏,彼此間的距離靠著一條圍巾越來越近,體溫更舒服的熨燙在一起。

  「看不出來。」臉頰染上狼狽的紅,安旭日下意識往後躲開了點,很快又靠回來。

  「不,我真的很驚訝。安旭日,你為什麼會找來呢?我可是把你踩在腳下踐踏的人喔
!」貼近的唇只需要微微動作,就會一次一次觸碰,溫度、氣味還有烈酒般的眩暈。

  「關於這點,我要很老實的說,你真是個很爛的男人。」

  蜻蜓點水的吻漸漸無法讓人滿足,安旭日調整了下位置,努力想加深吻,卻都被阿諾
德技巧犯規給解除。他忍不住低聲問候了下對方家人。

  「這點我不否認,我只會用這種爛方法來表達我的愛跟佔有啊!你應該懂的,我一次
也沒有隱瞞你。」阿諾德發出被取悅的愉悅低笑,壞心的重吻了安旭日幾下再躲開。

  「你要我試著讓你更愛我,還有效嗎?」

  「安旭日,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雛鳥心態嗎?」這回阿諾德退開,卻被安旭日緊
緊伸手抱住。

  「隨便你說。雖然我不像昭安那樣擅長照顧人,也不懂得怎麼當解語花,可是我願意
聽,你知道我的耐力!」

  回應的是阿諾德開朗的大笑,然後被緊緊抱住。

  「我很清楚你的耐力。」阿諾德的嘴唇就靠在安旭日額上,氣息從帽子的縫隙吹入。
「你是第一個來找我的人。」

  被抱得有點痛,阿諾德還是越摟越緊,安旭日幾乎沒辦法順利呼吸,毛球被擠壓在兩
人身體間,很該死的在他鼻下亂搔。

  小小噴嚏了兩聲,在換氣的時候還不小心吸進絨毛,接著是一連串的噴嚏怎麼樣也停
不下來。

  「哈......哈啾!放哈......放哈啾......開我......」

  「不要。」壞心地擠著綠眸,阿諾德故意抓起毛球在安旭日鼻下亂搔。「小寶貝,你
淚汪汪的模樣真是可愛到讓我心痛啊!」

  「哈啾哈啾哈啾!阿諾哈啾......哈啾......」不但沒辦法講話,連喉嚨都跟著痛起
來,安旭日氣憤地掙脫男人,扯下圍巾往海裡扔。

  柔軟的毛料被風吹出優美的線條,往阿諾德背後飛去,又因為毛球的關係,很快的墜
落在沙地上亂滾。

  摀著紅通通的鼻子跟臉,眼淚被風一吹冷得刺骨,安旭日又噴嚏好幾下才勉強忍住。

  「為什麼來找我。」被先聲奪人,安旭日瞪著眼睛,剛要出口的怒吼硬生生梗在喉嚨
,又嗆了好幾下。

  「我說了,我要你。」勉強平撫呼吸,聲音裡的嘶啞卻掩蓋不掉,安旭日帶著憤怒猛
踢沙灘。「不要問同樣的問題,我這邊的疑問呢?」

  「什麼疑問?」阿諾德攏了下金髮,彎下身撿起鞋子,才往安旭日靠近。

  「如果我沒來,你會跑掉對吧?」沒了圍巾,風吹得安旭日臉頰凍得發痛,淚水就這
樣乾在臉上,他只能不斷用手去搓臉。

  「是有這個打算,度假也度夠了,家裡還有事情需要我處理,原本打算兩天後回德國
。」牽起安旭日沒帶手套的那隻手,中斷的足跡繼續蔓延。

  「為什麼打電話給我?」剛見面的激動已經被噴嚏毀光了,安旭日開始務實的找答案
。並不是他不願意等,而是他知道自己不管怎麼等阿諾德都不會主動說,必須要問才行。

  問了,接下來才是等。等到了,就可以聽。

  他不知道自己能給阿諾德多少幫助,在面對自己這件事情上面,兩人的心態有很大的
不同。

  「只是好奇。」陽光下的碧眸閃耀著不可思議的光芒,神清氣爽的對他微笑。「小寶
貝,你是第一個來找我的人。」

  「你想聊這件事嗎?」心裡隱約感覺到什麼,卻只抓到浮光掠影。安旭日遲疑了下,
緊握阿諾德手背微涼的手,謹慎地發問。

  「現在不是時候,我們之間不到這種地步。」輕易的就用理智把人區隔在外,上一刻
熱情下一刻冷淡,果然是阿諾德。

  「我會讓你更愛我。」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這種事不是理所當然嗎?」輕蹙起眉瞪了眼阿諾德,得到略為驚訝的
回視,搞得他大為尷尬。「不要這樣看我!這種事很奇怪嗎?」

  「你變太多了,如果不是這種語尾會亂分岔的尖叫,我會以為有人偽裝成小寶貝你呢
!」阿諾德滿臉誠懇,讓安旭日非常想一巴掌揮下去。

  當然,他永遠都停留在想,不可能去實踐。

  「不要提分岔,我討厭吼叫。」這句話卻還是神經質的尖叫,安旭日狼狽地脹紅臉,
用力甩脫阿諾德的手,卻又被牽回去。

  「從你嘴裡聽到『我愛你』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人總是要學習,不然大腦會萎縮。」不耐煩的腳步越來越快,阿諾德總是能配合他
用同樣的速度往前走。

  「你打算怎麼拯救我?親愛的旭日王子?」終究還是切入了重點,安旭日猛地停下腳
步,低頭看著阿諾德沾滿沙的腳掌,剛自己的鞋尖微微觸碰在一起。

  「你需要嗎?」

  「你不是來了嗎?」輕聲的笑,跟海風混在一起,吹得安旭日眼眶微微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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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天真了
所謂的峰迴路轉就是這種狀況吧!
以為要結局了,硬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OTZ
阿諾德親媽還要出場呢(掩面淚)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將那詛咒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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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眼裡的美好--32
建檔時間: 9/18 2008  更新時間: 09/18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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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頭髮留長了。」

  屋裡的暖氣終於讓安旭日不再冷得發抖,全身毛茸茸的裝備取下後,大衣裡是嚴肅的
黑色高領毛衣。

  分別時細柔的黑髮乾淨俐落,而且略顯無趣地保持在頸上的長度,瀏海也只是稍稍覆
蓋額頭。

  現在髮尾的長度已經蓋住纖細的頸部線條,瀏海也略長的稍遮住眼睛,安旭日不耐煩
地伸手去撥。

  「本來想剪,可是昭安說她想看我頹廢一點是什麼樣子。」又是帥昭安。

  阿諾德浮出淡淡的嘲笑,看著安旭日規規矩矩將帽子手套都疊好才交給一旁的僕役。

  「醫院裡能留這麼長的頭髮嗎?」對安旭日勾勾手指,先得到一個含怒的很瞪,接著
才不甘不願的貼近他身邊,小心翼翼的靠在他肩上。

  黑色的髮絲跟看起來一樣柔軟,滑過指間的時候有點毛躁,觸感極為有趣。不只個性
像小貓,連毛髮都像。

  「休息中。」輕哼兩聲,安旭日看來不太喜歡有人玩他的頭髮,但也沒有拒絕。「不
要跟昭安一樣,想玩頭髮可以完自己的,你們明明都是長髮。」

  「你每句話裡都有帥昭安。」壞心的扯了下手中的髮絲,安旭日痛哼聲,啪!的拍開
他的手。

  「沒有每句話,我只提到她幾次。」

  「帥昭安餵你吃糖、像你的媽、說你穿毛球很可愛、不准你剪頭髮。小寶貝,你要明
白,我是個愛吃醋的男人啊!」到底是不是吃醋在定位上很微妙,但他喜歡看安旭日羞紅
臉,又不甘心的樣子。

  是有點不舒服,帥昭安在安旭日的人生裡佔有太重要的位置,重要到他不自覺想問:
假如他跟帥昭安同時落水,安旭日會救誰?

  「什麼怪問題......」小小彈舌,阿諾德才發現自己竟然問出口了。

  既然問了,那當然要得到答案。「小寶貝,這可是千古最常被拿來提問的問題,只要
答對了,連報社記者都能在天上飛。」

  「不要騙我沒看過超人。」直接丟白眼,安旭日推開阿諾德,縮到一旁的單人扶手椅
上。「我會救昭安。」

  「喔。」胸口隱隱揪了下,但阿諾德還是一臉無所謂的聳肩。「真是的,小寶貝你好
傷我的心,這時後不是應該要甜言蜜語嗎?」

  「昭安不會游泳,可是你會吧!那我救你幹嘛?」安旭日頭痛的按住太陽穴,用力嘆
口氣。「而且,就算我說要救你,你也不會相信。」

  「你真了解我。」高大身軀硬是擠上單人椅,把安旭日圈在懷裡,頭就枕在稍窄的肩
上,金髮散了一身。

  總覺得阿諾德有些地方不一樣,去又說不上哪裡不同......安旭日又嘆口氣,被束縛
住的手臂只剩手指可以自由,拉過一縷金燦的髮絲把玩。

  「玩過捉迷藏嗎?」

  「小時候玩過。」椅子雖然不小,但擠兩個男人依然太侷促。阿諾德抱得很緊,金色
髮絲在安旭日臉頰上輕搔著。

  「你當過最後的孩子嗎?躲起來,誰也找不到你,偷偷笑著從窺視孔看當鬼的孩子越
來越多,大家滿臉不甘心但就是找不到你。」

  「我當然是最後被找到的人。」

  阿諾德呵的笑出來,抱在安旭日細腰上的手,輕輕撫摸腰側敏感的部位。懷裡的人跳
了下,很快忍下不動,然而沒摸兩下又抖了抖。

  很努力要體貼,不過對方卻不太領情,硬是要一次又一次故意摸得他無法忍受。「住
手!」

  「不舒服嗎?」手掌摸到衣襬,徘徊了下後大方摸近去。

  安旭日肯定很怕冷。厚毛衣下還穿著一件薄棉衣,暖暖的體溫透過衣料摸起來很舒服
,但有點不滿足。

  「你還沒說捉迷藏怎麼了?」被抱得死緊,安旭日根本沒辦法阻止阿諾德亂來,只能
在他撫摸的時後努力要不反應太大。

  「從來沒有人找到過我,很有趣吧!」得意的笑聲悶在毛料裡,安旭日不確定自己是
不是聽見其中的壓抑。

  「一開始大家會很努力的找,每一張桌腳都翻、每個櫥櫃都打開,甚至連不可能的地
方都抱著嘗試的心態去找尋。接著就開始辱罵,激將法。遊戲開始變得認真,鬼紅了眼非
找出我不可。」手掌已經貼在肌膚上,輕柔地順著身體曲線滑動,癢得讓人難受。

  腰部的肌肉有點緊繃,安旭日努力忍耐不要有太大的反應,然而阿諾德根本就是為了
挑戰他人的極限而出生,手掌換成手指,輕畫輕點腰部敏感的肌膚幾乎抽搐。

  「阿諾德!」捉迷藏的話題還沒結束,安旭日已經再也沒辦法強迫自己忍耐。

  「小寶貝,關於這個話題,我們可以在吃飯的時候好好聊。現在應該可以有更有趣的
活動。」柔軟的嘴唇貼上安旭日帶點紅暈的臉頰,太過溫柔的親吻。

  「你是禽獸嗎?」尷尬地吼叫,拒絕僅僅只到這種地步。

  毛衣很快被脫掉,接著是裡層的棉衣,儘管室內開著暖氣,光著身體還是有些涼。微
瘦的身軀抖了下,渴望與人肌膚相觸的慾望讓安旭日第一次主動替阿諾德脫衣。

  「今天讓人很想被擁抱是嗎?」碧眸裡微微透出驚奇,正在解安旭日腰帶的手停下,
有趣地看著不熟練的動作努力要把衣服從他身上扯下。

  真的,那不是脫或者除去。大概是害羞的關係,顫抖的手力道很大,根本是在撕毀一
件衣服。

  「閉嘴!不要講話!」神經質的尖叫在衣物怎麼樣都卡在他左臂上不肯合作時,轉換
為帶著羞憤的咒罵。「不要夾著手臂!你不能合作一點嗎?」

  雖然學過中文,不過阿諾德當初跳過了髒話這一環,現在有點後悔。

  安旭日咒罵的時候一定會用中文,從抑揚頓挫判斷,絕對不是「該死的」這種程度,
可能已經到「下地獄」這種境界。

  「小寶貝,今天就交給你囉!」終於把左臂舉起方便安旭日將他剝光,阿諾德趁機在
發紅的臉頰上吻了下,壞心地眨眨眼。

  「交給我?」光脫個上衣,安旭日就覺得耐性用光了。他帶點洩憤意味,重重把衣物
扔在地上。「你......你不是說......你!」

  「不不不,小寶貝,今天恐怕跟你想的不太一樣,我說了很想被擁抱喔!」看著那又
羞又氣,卻又帶點期待的臉龐,阿諾德哈哈大笑。

  「你知道我想什麼了?」輕彈舌,安旭日不滿地抱起雙臂猛瞪阿諾德。

  「上人其實很累哪!你想想,身為一個男人要是比對方早到達高潮,那不是很丟臉嗎
?」

  裸裎的肌膚輕觸在一起,隨著呼吸有時貼近有時稍離。蒼白的臉頰也跟著越來越紅,
但依然瞪著眼注視那張俊秀但絕對不懷好意的臉。

  「你問我嗎?」又羞恥又憤怒又狼狽,安旭日用力一推阿諾德,跳下椅子。

  每一次性愛他都是到達好幾次高潮,這句話怎麼聽都向是朝笑他。「你要是這麼累,
我很樂意跟你互換!」

  「沒問題啊!如果小寶貝你這麼想,我很樂意配合。」

  「呃......咳咳咳......」太過驚訝,安旭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親愛的小寶貝,如果你想終結處男,我當然義不容辭。」長長的腿在椅子上交叉,
手肘靠在膝上,長指支著下顎的動作,有種誘惑人的優雅。

  無言以對了......

  當安旭日發現時,他跪在扶手椅前,一手握著阿諾德金色的長髮,放在嘴邊小口吻著
,互相注視的眼眸完全無法移開。

  「你知道,偶爾我也會想讓人擁抱,機會難得喔!」從柔軟的嘴唇中吐出的細語更加
輕軟得不可思議,安旭日情不自禁湊上前,吻了一下又一下。

  「不要......」沒有加深的吻,一直只是停留在嘴唇的觸碰,卻比之前的每一次更加
濃烈甜美,大腦像點上了火燒成一片空白。

  「不要?」隨著吻,阿諾德往前傾,長臂撈上略細的腰。「小寶貝,機會不掌握是無
法回頭唷!」

  「這次不要。」呵的輕笑,反倒讓阿諾德有點狼狽了。

  「這次?」

  「對,這次不要。我有很多機會,等到我想要的時候,你不能拒絕。」手臂環上男人
的頸子,突然使力往下拉。

  前傾而重心不穩身軀完全無法抵抗地心引力,一下就被拉倒摔在安旭日身上。

  「你什麼時候會想要?」

  嘴唇很快又貼在一起,下半身處碰到一起之後,難耐地互相摩蹭。

  「很快,但不是現在。」長腿也環上阿諾德精壯的腰,安旭日咬了口他的唇。「今天
的確很適合擁抱。」

  呵呵低笑,阿諾德覺得自己應該算被反將一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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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沒能讓阿諾德在這邊受

下一章應該是H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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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酒紅精靈參加慈善晚會, 捐款現金46Ds幣.


他人眼裡的美好--33 H
建檔時間: 9/22 2008  更新時間: 09/2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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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肌膚緊緊貼在一起,比起他略低的體溫,阿諾德的溫度高的會燙人,輕鬆的棉衣前襟
是大V領,稍稍露出了結實的肌肉,線條明顯漂亮,但不會讓人覺得噁心。

  穿這樣的衣服在海邊散步,為什麼體溫還是比他高?

  帶著一點不甘心,安旭日往就貼在唇邊,線條優美的肩膀咬下。

  小小的刺痛帶著麻癢,阿諾德嗤的一聲低笑出來。「小寶貝,你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不欺負你我一定會睡不著覺呀!」

  「不要把問題推到我身上!」意識到自己引出了什麼,安旭日脹紅臉吼叫,手狠狠的
敲打寬厚的討人厭的肩。

  「小寶貝,雖然我明白『打是情、罵是愛』這種道理,但也許下次比較好。」安旭日
吊著眼睛飆出一串咒罵,敲打的手改成捏掐。

  不管是哪一種抗拒,阿諾德都很難不笑得滿臉得意。儘管安旭日是個偏瘦的男人,畢
竟是個男人,要是存心要掙扎,他也得花上一番工夫才能完全壓制住。

  這就是情趣呀!

  嘴唇壞心的在那張尷尬羞憤的臉上亂親,發出啵啵的親吻聲,刻意留下口水的痕跡,
讓安旭日憤怒的尖嚷。

  「阿諾德!如果你不想做愛想要摔角,我很樂意奉陪!」長腿往阿諾德腹部踢過去,
但被接得剛剛好,在驚呼中被往外拉開,高大的身軀卡進腿間。

  「這兩種活動不同嗎?」

  「閉嘴!不要問我!不要......你、你......阿諾德!」當皮帶被抽掉後張牙舞爪也
有極限。

  安旭日覺得自己快要因為羞憤昏過去了。「不許用皮帶綁我的手!」

  「你不覺得我的技巧很好嗎?不會痛,但也睜脫不開。」難道他還要讚美嗎?安旭日
奮力掙扎,卻只是讓兩人貼合的部位越摩擦越滾燙。

  「你嗚......」嘴唇被緊緊吮住,先舔著下唇,接著是上唇,輕柔得讓他什麼兇狠的
話也說不出來了。「你......你太卑鄙了......」

  貼合後分開,不濃烈也不像過去的掠奪,卻溫柔得讓安旭日閉起眼睛,沒有勇氣注視
貼近的燦爛綠眸。

  氣息交纏,隨著每一次呼吸,都充滿對方的味道。阿諾德身上有種海水的鹹味、清爽
的沐浴乳香味,還有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像烈酒那樣清凜卻又濃烈。

  舌尖被輕輕勾動,安旭日微微縮起肩,軟軟的哼了聲,偷偷睜開眼睛。

  綠寶石般美麗,帶著笑意及一點不懷好意的眼眸,是他唯一能看到的。「阿......阿
諾德......」

  這是他除了醫學術語之外唯一會的德文單字,聲音在舌尖上滾動的方式,常常會讓他
有種很想很想流淚的感覺。

  他不會對阿諾德說這件事,永遠都不會。雖然爸爸做了那麼噁心的事情,讓阿諾德痛
苦到現在,但他其實是很樂意這件事發生。

  如果不是這一切錯誤,他身邊就不會有阿諾德這個男人,他會永遠在象牙塔裡,自以
為是陽光,卻只是反射光芒的鏡子,隨時能被丟棄。

  「嗯......」笑著應聲,觸碰的舌頭交纏在一起,被拉近阿諾德口中,輕輕啃咬重重
吸吮,像要吞下安旭日。

  「嗯......唔......」呼吸不太順暢,安旭日幾乎要窒息了。

  吻開始變得濃烈而且失控,舔舐他口中每一個柔軟處,含不住的唾液從他的唇角滑落
。強悍的舌深入到他幾乎嘔吐的位置,似乎只要在一點點就能完全將他吞下肚。

  赤裸的胸膛緊靠在一起,隨著急促的呼吸兩個心跳聲慢慢融在一起,有力的撞擊彼此
的胸口。

  下半身當然也已經一發不可收拾,阿諾德捨不得鬆開安旭日顫抖的唇,一次又一次將
試圖退縮的舌勾回自己口中,貼著舌側緊緊勾纏。

  只有吻絕對不夠,他的手也往下扯起安旭日的牛仔褲。

  單手要扯牛仔褲的褲勾有點難,阿諾德帶點急躁扯了幾下除了讓自己更心癢之外,並
沒有扯掉什麼。

  沒辦法了。

  用力吻了下,他才不甘願的結束讓安旭日幾乎窒息的吻,兩人唇間牽起唾線,總是顯
德蒼白的嘴唇被吻得紅腫,無力地張著小口喘氣,不知道是習慣還是緊張或者是阿諾德極
為希望的「不滿足」,色澤豔麗的舌尖小小舔過濕潤的唇,劃過整齊的齒,帶點顫抖。

  「小寶貝,你這是叫我更努力吃到連骨頭都不要吐嗎?」還是忍不住貼上去,小口小
的親著,雖然姿勢有點難過,唇間嘗到的淡淡甜味可以彌補一切。

  雙手動作果然很快,牛仔褲一下就連同內褲一起被扯掉,早已經因為吻而挺力的分身
在空氣中微微抖了下,前端因為體液顯得份外淫靡。

  「閉......閉嘴......」長腿下意識地要縮起,但只夾住阿諾德精壯的腰,一驚慌反
而把對方的下身往自己性器上壓。

  「啊......」連忙鬆開腿,結果並沒有比較好,直到會陰的部分全都暴露在那雙碧眸
前。

  「小寶貝,如果我不溫柔可以嗎?」有點粗重,太過急促的吹襲貼在耳際,像吻又像
舔,一陣麻癢讓安旭日的性器又跳了下。

  「你溫柔過嗎?」手還被皮帶捆著,就像阿諾德說的並不緊但絕對爭脫不開。

  他想伸手擁抱男人,卻辦不到,有些賭氣地將手掛上阿諾德脖子,往下壓。金髮美麗
的滑落,散在他臉頰兩旁,像簾幕般遮擋了所有外面的一切,像剩下兩個人的世界。

  綠眸頑皮地眨眨,阿諾德呵呵低笑。「沒有哪!也許下次可以很溫柔,你要不要賭賭
看?」

  「你以後都要很溫柔。」什麼下次?安旭日輕哼,他豁出去這麼多,小小要求一點也
不過分。

  「好,我會很溫柔,直到你痛恨溫柔這件事情。」到底是調笑還是甜言蜜語?安旭日
並不很能分辨出來。

  阿諾德躲開他的眼,將臉貼在他肩上,用舌頭舔吻。

  沒有花時間在愛撫上,從阿諾德在他耳邊的喘息,感覺上已經無法再多忍耐一點,所
有的耐性在長指沾著唾液,輕柔的鬆開小穴後告罄。

  有力的突入,讓安旭日發出小小的哀鳴。不是疼痛,就是有點不舒服,身體被撐開,
不屬於自己的溫度還有心跳就這樣完全沒入身體裡。

  似乎擔心他疼痛太久,阿諾德沒有立刻抽出,只是動著腰將前端頂在柔軟的腸壁上,
小小畫圈。

  「啊......嗚嗯......啊啊......」與之前帶著疼痛的快感不同,有種苦悶的不滿足
感在體內不斷累積,像搔到癢處卻又差了點,想抱怨但出口的卻是不成調的呻吟。

  「不好嗎?」阿諾德的聲音也顯得緊繃,並不特別熱的室內,額際上的汗水一顆顆往
下滑,落在安旭日染上豔麗紅色的胸口。

  已經過度敏感的肌膚,連風吹過去都幾乎可以達到高潮。當汗水落在胸口時,每一滴
都讓安旭日輕抖,發出模糊的嗚耶。

  身體只是相連在一起,體溫、心跳、呼吸的頻率,全都同步的感覺,比快感還更強烈
的麻痺他的大腦。

  堅挺的性器依然頂著體內的一點輕戳,有時只是磨蹭,慢慢往他敏感的部位移去。

  「不......不行......嗚啊啊......」太過強烈的感覺讓安旭日浮起腰,身體緊繃著
抽搐,掛在阿諾德頸上的手可憐地勾纏著美麗的金髮。

  「你可以去......」微啞粗喘的低語從耳廓吹入,安旭日發出崩潰似的哭喊,長腿緊
緊環著阿諾德的腰,把精液灑在兩人腹上。

  「啊啊......嗯......」身體的痙攣無法停止,而男人在也忍不住動了起來。

  前端不停重頂在那點上,仍發抖的身體已經跟著擺動起來。

  不是第一次性愛,不是第一次沉溺無法自拔,阿諾德也同樣壞心,總是想辦法要弄到
他高朝失控,然後貼著他的臉頰耳際又吻又舔,接著是唇......

  他們不是兩個人,而在融在一起的同一個人,終於找到被撕毀的那一半。


----

呼.......
拖了三天的H
我對不起大家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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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眼裡的美好--34
建檔時間: 9/23 2008  更新時間: 09/2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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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旭日是被電話聲驚醒的,並沒有響很久,聲音也不特別擾人,大概是因為阿諾德很
快的起身,讓他的睡姿突然不平衡,整個人也就醒了過來。

  抓著薄毯滾過半個身體,成為背對男人的睡姿。隱約聽見阿諾德低聲的輕笑,臉頰上
被輕觸了兩下,他無法克制不臉紅,暖氣強的讓他全身燥熱不已。

  「喂?」特意壓低的聲音很快從他身邊離開,阿諾德走起路來幾乎沒有聲音,他只能
從模糊的對話聲判斷阿諾德的位置。

  聽起來像是重要電話,安旭日又轉回去,偷偷睜開眼睛。

  因為是躺在地上的關係,視角較低,所以他只看到阿諾德腿的部分,隨著低語慢慢的
左右踱步,偶爾停下來時,也顯得煩躁輕敲拍子。

  誰的電話?腦袋還有點模糊,縱慾過度畢竟是不好,他現在全身痠痛也就罷了,意識
還沒辦法集中。

  就算如此,安旭日還是很敏感的察覺事情不對勁。

  抓著薄毯又滾了一圈,視線裡焦躁走動的男人停了下來,急促的低語也慢了,慢慢朝
他走近,蹲了下來。

  綠色的眼眸對上他的,帶著一些溫柔跟複雜,他小小吐口氣,伸手撫摸燦亮的金髮。

  手指跟髮絲纏繞在一起,手也被輕握住,修長優雅的手指搔著他的掌心,有點癢但還
可以忍受,所以安旭日沒有躲開。

  沒有打擾阿諾德的電話,只是移動著將頭靠在他腿上,蹲姿有點高,他枕得並不舒服
。也許是稍稍皺了下眉,阿諾德又笑了。

  空著的手撐住安旭日的頭,阿諾德改為坐姿,腿曲起的角度讓安旭日靠得恰好,不會
亂滾也不用想辦法撐起身體。

  電話依然在進行,安旭日完全聽不懂德文,但阿諾德絲緞般的聲調,讓他一直覺得冷
硬的語言變得像吟詩般優美。

  說話時身體的震動,總會傳到他身上,帶著溫厚的共鳴,不知不覺眼睛又閉上了。

  「餓了嗎?」前髮被撥動,引起些為搔癢,安旭日搖搖頭,伸手摟住阿諾德的腰。「
再等我幾分鐘。」

  「嗯......」金髮貼在頰上輕蹭,同時混合了兩個人的味道,臉頰又滾燙地紅起來。

  果然幾分鐘之後,阿諾德收線,一闔上手機就遠遠將手機丟開,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臉頰被捧起,嘴唇下一刻就被緊緊封住。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小孩子看到喜歡的東西總要放到嘴裡咬,還微腫的唇輪留著,
咬完下唇換成上唇不斷重複,最後甜膩的用舌尖舔吮。

  「怎、怎麼了?」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安旭日連忙用手隔出一點距離。

  他不討厭這種親暱,但不喜歡阿諾德表現出來的不安定感。以前他從來不覺得阿諾德
有不安全感,銅牆鐵壁般的防護,似乎可以靠自己存活在世界上,跟他總尋找著別人認同
的人生不同。

  阿諾德身邊的人應該都這樣認為吧!完美、冷靜、理性、強大,幾乎所有成功者的形
容詞無論好壞都在他身上找到實踐。

  為什麼願意讓他發現這種不安全感?這會讓他很虛榮,卻又擔心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是尤迪特。」依然輕巧地落下一個又一個吻,嘴唇貼合又分開的觸感分外美好。「
小寶貝,我好想吞掉你啊!」

  「你剛剛吞不夠嗎?」安旭日丟去白眼,他剛剛可是被做到昏過去又醒過來好幾次,
好歹給他休息的時間吧!

  「小寶貝,剛剛明明是你吞掉我。」綠眸好無辜的眨呀眨,然後是欠揍到挑戰人理智
極限的微笑。「下面那張小嘴真飢渴,我都好怕精盡人亡呢!」

  瞪大眼,安旭日憤怒的尖吼:「閉嘴!給我閉嘴!你就不能正經一分鐘嗎?」

  好想揍!抱在阿諾德腰上的手緊捏成拳,遲疑了半天最後依然沒出手,只是轉過頭躲
著不讓阿諾德親。

  哈哈大笑,親不到安旭日的唇,阿諾德就啵啵猛親紅透的臉頰,

  「你好煩!不要親了!」被弄得沒辦法,安旭日只好再轉回頭面對他,嘴唇又被偷吻
了好幾下。

  「小寶貝,英國感覺如何?」終於不再偷襲那張紅腫的唇,阿諾德小心地握住安旭日
的細腰,將人往上整個摟進懷裡。

  「很冷......」除此之外安旭日也不知道自己能有什麼別的印象,他風塵僕僕趕來,
直接就跑去海邊找阿諾德,弄丟了圍巾後結束被吹到全身發疼的海邊散步,一進室內就做
愛。

  感覺雖然不至於到糟糕透了,卻很墮落。

  「你知道尤迪特嗎?尤迪特•雅布克,我在德國的好友,跟你的帥昭安一樣。」語尾
微妙的加重,安旭日輕挑眉帶點無奈。

  不管他怎麼說,阿諾德對帥昭安的敵意都沒有降低,反而越來越深......以後他想見
昭安的時候,是不是得找藉口偷偷去?

  「尤迪特先生怎麼了?」這個名字他其實有些印像,但有些事情這時候已經不需要再
深究了。「我以為你不接朋友電話。」

  「因為你來了。」阿諾德眨眨眼,將臉貼在混合上他的氣味的纖細頸側,像小動物一
樣親暱地舔著。

  第一時間沒辦法理解阿諾德的回答,慢了幾秒安旭日啊!的驚呼聲,整個人紅成一片
。這......這種甜言蜜語也說得太自然了!讓他,完全沒辦法平靜以對啊!

  「你......你......咳咳......」聲音不小心拉得太尖,不但破碎還嗆到,他丟臉的
把臉躲起來,忍耐很久的拳頭也終於槌上阿諾德。「不要若無其事的說這種話!尤迪特先
生說了什麼!」

  「我想想......關於我的母親,親生母親的消息。」帶著笑無所謂地認他搥打,反正
那種力道只比搔癢重一點,阿諾德很樂意當情趣看待。

  動作突然停了,阿諾德察覺到懷裡的人猛地緊繃,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小寶貝
,你認為我該去找她嗎?身為我母親的那個人。」

  明知道安旭日的緊張原因,阿諾德依然不改壞心的詢問。

  稍瘦的身軀猛地抖了下,躲在他懷裡的臉慢慢抬起,原本紅潤的臉頰又退回蒼白。「
我......我也許不太方便多說話,可是無論你打算怎麼做,我都會陪著你。」

  「一直?」莫名有點罪惡感,阿諾德將那張努力微笑,卻只換得扭曲表情的臉壓進懷
裡,輕吻著柔軟髮絲。「會一直嗎?不管我去哪哩,不管我是誰,一直都在嗎?」

  「嗯,一直。」細弱的聲音悶悶的但極為堅定,阿諾德低聲笑起來。

  「我打算去見她,我想問她為什麼要用300萬美金賣斷我的人生。」無法不在意,尤
迪特也好,向境遙也好,所有熟識的朋友,大家都不贊成去找那個給他一半血統的女人。

  尤迪特接受自己的身世,接受自己曖昧不明的存在。然而他不行,該愛他的人卻賣了
他,身體裡有一半的基因來路不明,這樣的他怎麼可能完整?

  「好。」

  「然後,也許我會擁有真正的家人,也許什麼也沒有......你知道,最慘也不過就是
這樣。」他可以靠理智控制絕大部分的事情,只有這件例外。

  終於找到了,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在他腦海裡想到的母親總是溫柔有禮的微笑,平淡
得像開水那樣。

  「你還有我。」緊緊抱住阿諾德,安旭日忍住眼淚,努力不讓聲音顫抖。「我會一直
在你身邊,就算你不要我。阿諾德,你是我的。」

  「這句話真不錯......」呵呵低笑,撫摸著纖細背脊的手掌停在細腰上輕揉,舒緩了
一些肌肉的痠麻。

  「哼,這不是開玩笑,就算要養你我也還辦得到。」迅速抬頭瞪了阿諾德一眼,卻被
綠眸緊緊抓住再也別不開。

  「這也不錯呀!新時代的好男人應該要配合老婆的喜好,如果你喜歡工作主外,我也
樂意在家泡茶看書欣賞電影順便散步呀!」

  噗的聲笑出來,安旭日又好氣又好笑的瞪著阿諾德。「主內不是應該要包辦家務嗎?
你的生活也太優雅清閒了。」

  「這是儲備體力呀!你想想,如果平常做家事太累,晚上的家事就容易做不好,萬一
不小心把你做昏,卻沒有體力抱你繼續探索極限,那不是很糟糕嗎?」

  低聲咒罵幾句,安旭日狠狠咬了阿諾德肩頭一口。「你給我節制點!」

  笑嘻嘻地認他咬,阿諾德小狗似用臉頰磨蹭安旭日髮頂,緊抱的手幾乎要把空氣從他
略瘦得身體裡擠光。

  「陪我一起去?」

  「嗯,在哪裡?」有點難過,安旭日還是乖順的毫不掙扎。

  「就在倫敦,我們等會兒就出發。」再也無法繼續等待,這一天他到底等了多久?

  「好。」仰頭輕吻了吻阿諾德頰側,「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


----

媽媽出現了......

如無意外,下篇完結吧!如有意外,會多個結尾(翻滾)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將那詛咒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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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酒紅精靈看到路邊的乞丐, 施捨了現金15Ds幣給乞丐.


他人眼裡的美好--35
建檔時間: 9/24 2008  更新時間: 09/2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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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場貧乏到了極點的會面,對方甚至只約在會員制的沙龍個室,旁邊還有個做指
甲的彩繪師。

  阿諾德的母親有跟他相同的綠眼,這是安旭日初見到那個面無表情,但美麗年輕的女
性的第一印象。

  有個35歲的兒子,看起來才只有40出頭的模樣,不能不說保養得宜,先天條件也非常
好。難怪會被選擇上是嗎?

  不知為何,他想起自己的母親,東方人總是看起來更為年輕,白皙的肌膚上只有眼角
嘴角有細細的皺紋,妹妹偶爾會帶著嘲笑對他說:「媽媽看起真完美,怪不得爸爸願意忍
受她除了花錢以外的無能。」

  這種事情安旭日一直不太放在心上,一年裡能見到媽媽的次數,恐怕兩隻手去數還剩
不少,在訂婚宴上看到媽媽前,將近半年沒有面對面相處。

  其實他是不懂阿諾德非得見到生母的執念,無論身上有誰的血統,現在擁有的才是最
重要不是嗎?但他沒有提出任何質疑,只是在見到對方時,微微握緊阿諾德的手。

  「佩特爾太太,日安。」回握了下他的手,阿諾德滿臉笑容地對自己的母親彎身。「
您願意見我深感榮幸。」

  「你說你是......偵探?」佩特爾太太輕輕扭了下跟阿諾德形狀類似的漂亮嘴唇,完
美但嚴厲的面孔,帶上一絲厭惡的嘲弄。

  安旭日小小吐口氣,深覺得基因真是太奇妙了。

  硬要說,佩特爾太太與阿諾德的五官拆開來有不少相似,但組合起來就是全然不同的
模樣,卻露出幾乎完全相同的神采。

  總不會自己跟爸爸也有相似的地方吧?偷偷的,他垂下頭厭惡地對自己的想像咕噥聲
。以前他會很開心讓人一眼即知他是爸爸驕傲的兒子,現在只擔心阿諾德會因此討厭他。

  「是,這是我的名片。」阿諾德瞇起美麗的綠眸微笑,從懷裡拿出名片遞上前。

  佩特爾太太輕挑眉,燦爛得沒有任何雜質的綠眸看了眼指甲彩繪師,對方連忙停下手
中的工作接過名片,轉交給她。

  淡淡的厭惡在安旭日心口湧現,他想伸手握緊阿諾德,然而剛剛才分開的手實在也不
適合這麼快又牽在一起。

  也許阿諾德並不想太早讓母親知道自己的性向。

  「尤迪特•雅布克?我聽過這個名字,原來是你。」隨意瞄了眼名片,佩特爾太太就
將之扔在桌上,綠眸低垂專心地看著自己的指甲。

  「原來夫人聽說過敝人,這真是天大的榮幸。希望不是什麼壞名聲。」頑皮地眨眨眼
,阿諾德神情態度都完美得讓安旭日覺得不舒服。

  思考了下,他還是伸手握住阿諾德的衣角。

  「扒人隱私、唯恐天下不亂,從別人的不幸裡換取金錢。」佩特爾太太冷笑了笑,典
型德國人稍嫌嚴肅的面孔冷酷地扭起。「你找我什麼事情?我不記得佩特爾家有被你這種
吸血蟲要脅的祕密。」

  「不,夫人您誤會了,委託我的人是德國的黑爾先生。」特別加重黑爾兩個音,佩特
爾夫人明顯地繃起身體,精心繪製的眉緊蹙起還來。

  「黑爾?喔......梅,你先離開。」指甲才繪完三片,佩特爾夫人卻縮回手,壓低聲
音強硬地命令彩繪師離開。

  有點驚訝地看看她,再看看阿諾德,指甲彩繪師很快地收完工具離開,阿諾德也大方
地拉過一張椅子,在佩特爾夫人面前坐下。

  「看來夫人對黑爾先生還有點記憶是嗎?」輕柔的笑聲很像他們相識初期時那樣完美
、體貼卻隱藏傷害,安旭日有點不舒服地清清喉嚨,但也知道這種時候沒有他插嘴的余地


  他不喜歡阿諾德武裝起來,為了目地強迫自己不擇手段,慢慢轉換成理所當然。帥昭
安說過,阿諾德是個比想像中浪漫的人,他也這麼覺得。

  誰會在秋天的早晨在海邊散步?當他出聲跟阿諾德打招呼前,其實已經注意他一會兒
了。

  碧綠的眼眸帶有一種奇妙的神采,看著金色陽光跟深藍的海,什麼防備也沒有,顯得
非常享受,嘴角不知道想到什麼微微彎著淺笑,像是風景的一部分。

  所以安旭日一時間不敢出聲,他深呼吸了好幾次,都怕一開口會破壞掉那種毫無防備
的美好。那算是他第一次這麼深刻的窺視到阿諾德這個人。

  「嗯,還有點記憶。」佩特爾夫人扭曲唇角,碧眸毫無感情地瞪著阿諾德。「你要多
少錢才願意閉嘴。」

  沒有立刻回應,阿諾德沉默了兩三秒,才嗤的一聲笑出來。「不不,夫人您誤會了,
這可不是要脅呀!」

  「30多年前的事情,你要說服我不是要脅?我也有我的做法。」嘴唇的扭曲只是一瞬
間,冷酷的話語配合上幾乎沒有表情的臉,充滿惡意。

  從安旭日的角度,可以看到阿諾德半張臉,碧綠的眼眸微微瞇了下,嘴唇上依然是老
神在在的笑容,絲毫沒有被動搖。

  「佩特爾夫人,實際上是關於您的兒子,也就是目前黑爾家的主人,阿諾德•黑爾先
生。」

  「他不是我的兒子。」優雅又高貴的德國腔英文,用字用詞大概可比美文法書上的舉
例,聲調並不強硬,氣勢卻很強。

  「佩特爾夫人,實際上我們已經調查過,您與阿諾德•黑爾先生有血緣關係。35年前
的代孕販嬰組織近日也已經......」

  「他並不是我的兒子。」佩特爾夫人強硬地打斷阿諾德看似悠閒的絮語,浮出一抹冷
笑。「請不要毀謗我的名聲,代孕?販嬰?我好歹也曾是貴族之後,這種丟臉的事情怎麼
可能發生。」

  「您就是這樣說服自己,用那300萬美金讀完大學,心安理得的過這35年歲月嗎?」
絲綢般的低語帶著笑意,安旭日蹙起眉貼過去緊緊按住阿諾德的肩膀,很快被反握住。

  握著他的力道極強,骨頭突起的部分開始微微泛疼,甚至可以感覺到阿諾德隱忍的顫
抖。

  「佩特爾夫人,我們有證據。」安旭日不知道自己這時後開口對不對,但這時後似乎
不該讓阿諾德開口。

  他知道阿諾德討厭失控,也知道阿諾德強硬完美的防衛一但出現裂孔就會崩潰,總之
,先緩衝一下總是好的。

  「證據?」佩特爾夫人嘲諷地哼笑,跟阿諾德一模一樣的碧眸瞪向安旭日。「身為當
事人,我不就是最好的證據?我不曾有過那個兒子。」

  「夫人,有時候說話要留點餘地比較好唷!太過強硬的話,只會綁死自己而以。」阿
諾德呵呵笑道,滿臉誠懇體貼,但握著安旭日的力道卻是失控的。

  很痛,痛得人忍不住悶哼。安旭日很想俯身抱緊阿諾德,但這是屬於他的戰爭,誰也
不該插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也不需要將你無聊的威脅放在心上。很抱歉,雅布克先生,我
要送客了。」

  「親愛的媽媽,你不覺得我的眼睛完全遺傳自您嗎?」悶笑兩聲,阿諾德站起身,嘲
弄地對佩特爾夫人眨眼。「假如你需要更多的證據,也許願意提供一根頭髮給我做DNA檢
定。」

  那瞬間,佩特爾夫人的臉色一變,碧眸猛然瞪大,塗著美麗色澤的嘴唇扭曲地顫抖,
喉嚨深處發出嗆到似的單音節。

  「看來,我似乎不是與您這麼無關呀!佩特爾夫人。」愉悅地笑著,阿諾德走上前,
在夫人慘白的臉上親吻。「母親,初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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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千字可能不夠(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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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酒紅精靈買了一個饅頭吃, 花了現金22Ds幣.


他人眼裡的美好--36(完)
建檔時間: 9/25 2008  更新時間: 09/25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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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親吻,讓佩特爾夫人在舒適的椅子上猛抽了下,才描繪好三片指甲的手反射性
推開阿諾德,還沒完全固定的顏料在寬闊肩頭留下痕跡。

  「真傷人,我以為母子會面該更煽情一點。」笑著滿臉無所謂地看看肩上的痕跡,阿
諾德優雅地退開兩步,對夫人攤手。「頭一回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感覺有趣嗎?」

  「你想問我什麼?」既然人已經站在眼前,佩特爾夫人也不再否認,但表情依然嚴肅
冷淡,碧眸裡的厭惡並沒有因此減少。

  「為什麼要賣了我?」低笑幾聲,阿諾德猛地收住笑,用與佩特爾夫人幾乎一模一樣
的神情,冷酷地看著她。

  「為了300萬,你不也知道?」夫人嘲諷地哼笑了笑,對花掉的指甲投以比阿諾德更
多的關注。「為什麼找來?黑爾先生說過,你絕對不會出現在我面前。」

  「為什麼?」

  安旭日不確定自己是否聽見阿諾德輕聲抽氣的聲音,從他的角度只看得到寬闊的背,
僵硬、完美的挺直。

  為什麼要讓自己受傷?阿諾德當初抱著什麼樣的希望來見自己的母親?當看到那雙一
樣的眼眸、神似的神情時,心裡又在想什麼?

  心口緊緊的抽起,他想撲上前擁抱阿諾德,帶他離開佩特爾夫人。這個說著自己逃出
高塔的王子,孤單寂寞把自己變成孤傲的國王,卻被古老的城堡禁錮了。

  手動了動,離阿諾德明明伸手可及,安旭日最後卻忍著不動。

  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手術過後的病人,有很多人在復健的時候,因為家人給的扶持太
多,常常事倍功半,甚至有些人只痊癒了六七成。

  他知道自己會永遠陪在阿諾德身邊,但是卻沒辦法替他戰鬥。像帥昭安那樣,只能陪
著看著......

  『我曾經覺得我像是為知更鳥守墳。』不久前帥昭安開玩笑似地抱著他這麼說,臉藏
在陰影裡,他什麼表情也看不到。

  應該是哭了吧......像他現在這樣,心口抽搐著,卻無能為力。

  「我不明白你找來的原因,的確我當初為了300萬生了你,但並不是你的母親。」將
碧眸又移向阿諾德,佩特爾夫人抿了抿形狀漂亮的唇。「不過既然你都找來了,身為生下
你的人,我願意盡最後的責任。」

  「最後的責任?」阿諾德有趣似的笑了,又攤攤手。「好吧!如果這樣就足夠了,我
很想知道是什麼樣的責任?」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質問我,既然如此我會全部回答,絕不欺瞞你。」高高在上的語
氣,讓阿諾德哈哈大笑起來。

  「喔!親愛的母親,這真是有意思極了。」摀著額頭,阿諾德笑得全身震動,金色的
長髮跟著美麗地波盪著。「您應該還有一句話沒說,聽完後我該怎麼做?」

  「我不是你的母親,就算你身上有我一半的血統,這也只能說明我花了300萬出賣自
己的基因。」優雅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佩特爾夫人對阿諾德露出第一個不帶嘲弄挖苦的微
笑。「35年前的事情我不後悔,你也別認為能摧毀我。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責任,請你不要
再出現在我面前。」

  「這種交換條件聽起來不錯。」聳聳肩,阿諾德的聲音有些啞,聽不出來是笑得太開
懷還是過度壓抑緊繃。

  「你要問什麼?」

  輕笑兩聲,阿諾德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慢慢疊合上另外一張溫
柔微笑但有禮疏離的面孔。

  「不,我並不打算問什麼。」哈哈一笑,阿諾德優雅地對佩特爾夫人躬身。「謝謝您
今天願意見我,告辭了。」

  「為什麼?」佩特爾夫人驚奇地瞪大眼,隨即露出懷疑的神采。

  阿諾德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放聲大笑。「不不,我絕不會再出現在夫人面前,
我已經得到答案了。謝謝您,願天父保佑你!」

  安旭日這時候才靠過去,很快被阿諾德攔腰摟住,力道大得似乎抓出瘀青了。輕聲悶
哼,但沒有掙扎,他知道阿諾德現在需要抓緊救生的浮木,避免自己被痛苦吞沒,他很樂
意當浮木。

  「什麼答案?」佩特爾夫人在這種時候,卻反而不肯放棄了,也許是認為自己的誠意
被踐踏,冷傲的聲音又一次阻擋住兩人的腳步。

  握在細腰上的手猛力縮緊,安旭日可以感受到貼在背上的身軀隱約地顫抖,極為壓抑
緊繃。他不認為讓阿諾德繼續待下去是好事,但來不及做出反應,阿諾德已經回頭,看著
佩特爾夫人微笑。

  「您不是我的母親。」明明是帶笑的輕語,完美無缺的用詞,安旭日卻知道阿諾德快
要超過極限了。

  「佩特爾夫人,我們告辭了。」他伸手緊緊摟住阿諾德的頸子,將金髮的頭顱壓進自
己肩窩。

  緊繃的身軀稍稍放鬆,摟著他的手也放鬆了一點力道,但還是握得他很痛。

  「對我來說,那三百萬才有價值。」佩特爾夫人在他們轉身快要走出個室門時,淡淡
地這麼說了一句。


※※


  回去的路上,阿諾德一看著窗外不說話,握在安旭日腰上的手也不曾放鬆,兩個人依
偎著靠在車門上。

  司機帶著擔心,偷偷從後視鏡窺視兩人,幾次和安旭日的眼眸對上,露出了詢問的眼
神,他都只是搖搖頭。

  「去機場。」不知道是第幾個紅綠燈時,阿諾德總算開口,簡潔冷淡地命令,仍然看
著窗外。

  「回德國嗎?」安旭日直覺這麼問,但他心裡卻並不認為這會是正確答案。

  「不......你認為去哪裡好?」帶著一抹淺笑,阿諾德將視線落在他身上,碧綠的眼
眸反射著陽光,帶上一點微金黃,美麗得太過空洞。

  安旭日沒辦法回答,只能緊緊擁抱阿諾德。

  表面上看起來雖然沒有改變,但實際上卻已經什麼都不同了。也許找到生母是阿諾德
堅持下去的最後防衛線,摧毀後他現在踩著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

  「去台灣好了,向境遙在,昭安也在,有你的朋友跟我的朋友,但是誰也不認識我們
。」小口小口親吻著線條優美的下顎,慢慢的摩搓上柔軟的唇。

  「聽起來不錯。」阿諾德輕笑著回吻,然後不再說話。

  為了辦簽證,他們又在英國多待了一些時間。阿諾德總是在一大早到海邊散步,隨著
時序改變,安旭日怎麼樣也沒辦法勉強自己吹海風,只能穿著整齊坐在玄關等阿諾德。

  淡淡的海潮味很適合阿諾德,金色長髮晃動的時候總為嗅到這種清凜的氣味。有點鹹
澀,卻不讓人討厭。

  然後有天,阿諾德撿了隻小貓回來,他們的台灣行又延後了。

  那是隻雪白色的小貓咪,大概才三個月大,左耳跟四肢腳掌的地方是淺淺的咖啡色,
眼睛是碧綠的,跟阿諾德一模一樣。

  洗完澡,小貓被吹得蓬蓬鬆鬆,看起來雖然瘦了點卻非常可愛,粉紅肉球的小腳掌不
怕生地在兩個人類身上亂踏。

  「如果眼睛也有一圈咖啡色就更可愛了。」阿諾德搔著小貓咪的肚子,綠眸愉悅地瞇
著,安旭日忍不住跟著笑出來。

  「在眼睛黑一圈有什麼好?又不是被打了。」

  「小寶貝,這也是一種樂趣呀!」優雅完美的手指從小貓肚子滑到毛茸茸的背,似乎
覺得不太舒服小貓抗議地喵喵叫。

  「完全聽不懂你的意思。」皺皺鼻尖,安旭日抱著手臂溫柔地注視阿諾德壞心地捉弄
小貓,然後被反擊的貓爪攻擊。

  還真是玩得不亦樂乎是嗎?

  總是守在起居室外頭的管家,很驚奇地聽見裡頭傳出小貓喵喵叫跟男人放鬆愉悅的笑
聲,不知不覺的也放鬆了表情,彎起唇角。

  旅程一延再延,連聖誕節都到了。

  長大了不少的小貓已經非常黏人,總是貼在安旭日或阿諾德腳邊磨蹭徘徊,一看見他
們坐下立刻就會跳上他們膝頭,撒嬌地喵喵叫。

   因為阿諾德奇怪的堅持,小貓沒有被取名字,大家都只能小貓小貓的叫。

  「阿諾德,有空嗎?」平安夜那天下午,安旭日好不容易在書房的角落找到搔著小貓
肚子,不專心地翻閱雜誌的男人。

  「很多。」碧綠的眼眸頑皮地眨眨,阿諾德放下雜誌抱著小貓站起身。「親愛的小寶
貝,雖然時間還早,我不介意跟你提早去天國玩玩喔!」

  「把小貓放著,洗完手後到廚房來。」丟顆白眼,安旭日已經習慣阿諾德永遠改不掉
的下流調笑,每次都要生氣也未免太累了。

  聳聳肩,阿諾德放下小貓,很快的洗好手來到廚房。安旭日穿著圍裙,正在揉麵糰,
麵粉的香氣讓他稍稍打個噴嚏。

  「過來幫忙。」

  幫忙?阿諾德有點抗拒,從幾樣材料他推測出成品會是什麼,卻不懂安旭日為何要這
麼做。

  「小寶貝,我不知道原來你還有做菜這樣興趣。」站在廚房門邊,阿諾德笑嘻嘻的,
卻動都不動。

  「這是禮物,來!把濕布蓋到麵糰上。」他不靠近無所謂,安旭日從善如流靠近他,
把剛揉好的麵糰連同器具塞進阿諾德手中。「聖誕快樂。」

  「真是有創意的禮物不是嗎?」苦笑,阿諾德只能接過麵糰照著做。

  小時候,他也都會跟著母親還有姊姊們一起做麵包,那時候他常常弄錯份量,麵團總
是濕濕黏黏的糊在小手上。總是溫柔微笑的母親只在那時候露出苦惱的表情,輕輕擰他的
小鼻尖,耐心地替他將手弄乾淨。

  他會跟姊姊們聊天,假裝自己聽得懂每一句對話,擺出小大人的模樣......淡淡笑了
,碧眸一抬起就對上安旭日的眼眸,在燈光下是深棕色的,溫暖又溫柔。

  他知道這幾個月大家很擔心他,安旭日幾乎一步也不離開他身邊,除了早上的散步。
管家也將僕役的動線做過調整,幾乎沒有打擾到他的生活。

  待在英國其實很難受,他的生母在這個國度,卻否定了兩人的關係。原來,母子關係不
是天生決定的。

  「向境遙跟我提過安落陽,他說安落陽問過『他到底是誰?安落陽又是誰?』這種存
在主義的問題。」安旭日的表情微微沉下,噘起唇哼了聲,阿諾德笑著湊過去用吻安撫。

  「不要提到他,這種問題有什麼好問的。」不管怎麼說,安旭日對這個弟弟還是親不
起來。

  「我也想問......到底我是誰?這個問題很有趣不是嗎?我應該是阿諾德•黑爾,然
而現在的我真的是我嗎?」

  「為什麼要想這種問題?」安旭日貼過來,因為手上沾著食材的油膩,只能用鼻子蹭
他的鼻尖。「你就是你,不管你是誰,都是我的。」

  「小寶貝,你這樣我會害羞呀!」安旭日一定從來沒有發現他說的話有多甜美,阿諾
德垂下眼呵呵笑,身體都發熱了。

  從麵團開始做起,到麵包完成,剛好是晚餐時間。

  熟悉的香氣飄盪在整個屋子裡,看著那形狀與記憶中近似,氣味也相同的小麵包山丘
,阿諾德遲疑了很久都沒有伸手去拿。

  他一直在期待找到記憶中那種味道,卻總是一在失望......到現在他已經分辨不出自
己到底是愛著還是恨著這個美味。

  「雖然不會完全相同,不過總能是個新開始。不是你母親跟姊姊們做的,是我們一起
做的味道。」看出他的遲疑,安旭日脹紅著臉很快的這樣說完,抓起麵包撕開。

  這句話他想很久了吧!阿諾德壓抑不了笑聲,也終於伸手拿起一塊麵包。

  小貓像是被香味吸引,磨蹭到安旭日腿邊喵喵叫著撒嬌,被抱起放在膝頭撕下一小塊
餵近牠嘴裡。

  從外脆內軟的麵包中心,流出融得恰到好處的乳酪,阿諾德記得自己最喜歡看著乳酪
牽起細絲的樣子。

  晚餐在沉默中進行,但氣氛並不鬱悶,只是誰都不願意開口打破這種安靜。

  「下次再一起做吧!」撕開第三塊麵包,阿諾德才打破一切靜默。

  「好。」






                        --全文完--



----

呼!
終於寫完了!
我盡量把想寫的都寫出來,但是畢竟紙短情長啊!
有些放在番外會比較好
至少他們終於走過風雨也成長了,身為媽我好感動啊
感謝大家!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將那詛咒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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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眼裡的美好番外--剪髮(上)
建檔時間: 9/27 2008  更新時間: 09/2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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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諾德的髮色接近純金,只要有一點微光,就會反射出燦爛的光采。摸起來的觸感也
很好,細細的並不粗糙,稍微有些捲度,撫摸的時候會纏繞在手上,安旭日很喜歡這種感
覺。

  不幸的,小貓也喜歡玩阿諾德的頭髮,像穿著靴子似的腳掌經常在阿諾德睡在落地窗
前或沙發上時,把那頭燦爛美麗的長髮當毛線球玩。

  安旭日嘗試著要幫小貓戒掉這個興趣,絕對不是因為他嫉妒或獨佔欲什麼的,小貓玩
著阿諾德長髮時,收著爪子的小腳輕撥輕撩,踩過來又踩過去最後滾成一團的模樣,總是
可愛得讓他好想拿相機出來拍照。

  他擔心的是總有一天,小貓會被阿諾德的長髮纏住。可是,他又捨不得要阿諾德剪頭
髮,而小貓的習慣改正計畫也總是在太過可愛的動作中,無疾而終。

  不知道是第幾次失敗,安旭日抱著膝蓋,看著小貓開心的一邊喵喵叫,一邊在阿諾德
鋪散的長髮上跳來跳去,幾經掙扎後他選擇了拿相機拍照,而不是抱走小貓。

  去台灣的計畫已經不斷往後延,兩人很快在英國迎接相識後的第二個夏天。雖然懷疑
阿諾德為什麼可以離開德國不工作這麼長的時間,但安旭日從來不曾開口問。

  畢竟他自己也完全沒工作,靠著存款跟阿諾德很神奇的管家在生活。

  在天氣開始炎熱的某天午後,阿諾德總是喜歡在看得到海的那面落地窗前午睡,特意
鋪上木質地板,整個房間的擺設都是原木色系,除了兩個矮書櫃之外,就是隱藏式音箱,
可以利用隔壁書房的音響設備。

  房間的左側是突出去的三面窗,架高的窗台空間很寬敞,足夠讓他們兩人依偎在一起
,不過最近擺上了一盆常春藤。

  安旭日陪著阿諾德睡了幾十分鐘後就醒了,看著窗外在夏日陽光下閃閃發亮的海浪,
突然興起散步的興致。

  看看阿諾德放鬆的睡顏,還有小貓趴在窗台上呼嚕呼嚕曬太陽的模樣,安旭日決定自
己去走走。

  當然,這個決定導致的後果,真的完全超出他的想像。

  不過才離開短短的幾分鐘,真要算的話是二十五分鐘,安旭日學著阿諾德喜歡的方式
,脫下鞋踩在海浪拍打得到的沙灘上,感受冰涼的海水帶著沙粒搔癢腳底。

  曾經不喜歡的海,現在還是不太喜歡,但偶爾的親近其實還不錯。

  冬天的海風雖然讓人無法忍受,夏天卻相反的很舒適,帶著常留在阿諾德長髮上那股
微微鹹澀但清爽的氣味,不過海還是藍得讓他不舒服。

  這大概就是他永遠也沒辦法喜歡弟弟的原因,爸爸的藍眼睛,他與妹妹都沒能遺傳到
,最多就是比一般東方人的眼珠顏色要淺了點。

  曾經他當著爸爸最驕傲的兒子,卻得不到最像爸爸的部分。這種不甘心,也許會一輩
子跟著他吧!

  一個人散步畢竟還是稍為寂寞吧!看他又胡思亂想了......離開家也都將近一年,他
一次也沒聽到關於家裡的事情,偶爾獨處時雖然也會想到,但對那個家他其實已經沒有任
何留戀了。

  平時,陪著阿諾德散步時,兩人會沿著沙灘一路往前走到底部的崖壁再回頭,一個人
他倒不想怎這麼遠,雖然海風吹著並不太炎熱,心裡卻總是掛念著小貓跟阿諾德。

  不知道誰會先醒?如果是小貓先醒過來,現在應該正在玩阿諾德的長髮。如果反過來
,小貓現在應該被阿諾德逗得睡不著吧!

  所以他很快就折回頭......只是顯然還不夠快。

  回到被管家暱稱為「午睡房」的房間時,陽光不刺眼的灑在原木色系的溫暖空間裡,
跟他離開前沒有很大的差別,只是落地窗前的人影跟窗台上的小貓,都不在他熟悉的位置
上。

  安旭日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笑成這樣。

  真的是捧腹大笑,抱著肚子整個人縮在門邊,笑得被口水嗆到還是停不下來。管家總
是在附近,永遠不急不徐的腳步聲卻顯得著急,很快的靠近扶住他的肩膀。

  「安少爺?請問您還好嗎?」

  很好......安旭日一邊大笑,一邊顫抖地點頭,肚子的肌肉已經抽痛到過,可是他真
的克制不了啊!

  「小寶貝......你笑起來很可愛,但是能不能下回再笑給我看?」阿諾德無奈的聲音
插入大笑中,也引去了管家的目光。

  「主人......呃......」那瞬間,總是冷靜有禮的管家,臉皮抽了下,發出像笑聲一
樣的輕咳。

  「哈哈哈......對、哈哈對不起......」努力忍下笑,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腹部肌肉實
在抽搐得很痛苦。

  可是一抬頭,安旭日又抖著肩膀笑起來。

  「好吧,為了小寶貝,這點醜丟起來還算有價值。」似乎認為阿諾德不夠丟臉,小貓
這時候也可憐兮兮地喵喵叫起來,身體在金色的髮絲間扭動。

  想當然,安旭日更是笑得停不下來了。

  真的不是他壞心,雖然他很想上前解救阿諾德跟小貓的危機,可是誰能在看到美麗的
金色長髮跟小貓糾結在一起,雙方都露出慌張無奈又帶點疼痛的模樣時,還能保持冷靜?
至少他跟管家都沒辦法。

  「主人,真的很抱歉。」總算,專業大過一切,管家努力深呼吸了幾次之後恢復冷靜
,才靠上前打算幫忙從亂髮裡解救咪咪叫不停的小貓。

  「我剛試過了,結的很緊,恐怕要用剪刀剪開。」阿諾德單手抓著小貓,無奈地搔著
牠的鼻頭,一半以上的髮尾到中段部分,在小貓身上繞了兩三圈。

  「喵喵喵......」跟金髮糾結在一起的腳掌努力想揮開逗弄的手指,但每動一下,眼
看好不容易鬆開一點的頭髮,又更亂得纏上去。

  「剪掉嗎?」這下安旭日笑不出來了,他一直很愛阿諾德的長髮,燦爛的金色,細柔
的觸感,雖然很令人害羞,但是當做愛的時候敏感的肌膚背髮絲搔過時,他常常會不自覺
達到高潮。

  而且,他無法想像阿諾德短髮的模樣。

  「原本就是為了許願留的頭髮,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就算頭皮被扯得有點痛,阿諾
德還是壞心地搔弄小貓的鼻頭跟耳朵,惹得小貓不斷喵喵抗議。

  「許願?」安旭日對阿諾德總是這樣輕描淡寫地拋出讓他驚訝的秘密這件事,還是很
不能習慣。「你又看了什麼奇怪的書?留頭髮跟許願有什麼關係?」

  「小寶貝,其實你可以直接問我許什麼願,我會告訴你的。」對上那雙戲謔的碧眸,
安旭日脹紅了臉。

  「我才沒興趣!」他有這麼容易被看透嗎?狼狽地瞪了阿諾德一眼,他很難克制不拉
尖聲音。「杜魯,你幫我拿剪刀過來!」

  「這......」管家遲疑了下,他也認為剪掉比較快......不,應該說不剪不行了,但
也很清楚安旭日現在只是氣頭上。

  「立刻去!他要剪我會好好替他剪!」

  「是。」輕輕嘆口氣,身為管家他實在不方便多說話,只是難免有點同情安旭日,完
全被摸透而且吃得死死了呀!

  等管家退出房間,安旭日才靠近阿諾德,伸手托住小貓扭動的身體。

  「小寶貝,你真的不想問嗎?」既然小貓換手了,阿諾德也就不客氣的把手環向安旭
日的腰,兩人一貓緊緊貼在一起。

  「有什麼好許願?你總是做這些沒意義的事情。」當然很想,可是安旭日就是拉不下
臉問。

  「不能這麼說,至少這頭長髮很有『情趣』呀!」

  一愣,安旭日幾乎尖叫。「阿諾德!你知道!」

  「不不,話不能這樣說,我只是發現你很喜歡我的頭髮,在特定的時後會更喜歡而以
。」綠眼無辜地眨呀眨,安旭日卻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閉嘴!什麼而以!你、你知道多久了!」

  「大概從你第二次抓著我的頭髮在臉上摩擦時,我就發現了......」雖然中間隔著不
斷掙扎喵喵叫的小貓,阿諾德還是將唇貼上他泛紅的耳際。「小寶貝,喜歡我的頭髮愛撫
你嗎?」

  「討厭!」想躲,又怕會勒到小貓,安旭日除了氣憤的尖叫外,只能任由阿諾德得寸
進尺地肯啃著自己的耳垂。「你等著,看我設計什麼髮型給你!」

  「沒問題,小寶貝要我等,我當然會開心期待啦!」耳垂被輕輕咬了口,安旭日縮起
肩膀,羞憤地低聲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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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集剪不完......

下一集乾脆順便滾床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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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眼裡的美好番外--剪髮(下)
建檔時間: 9/29 2008  更新時間: 09/29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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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安旭日雙肩顫抖,心裡不斷想著要往阿諾德臉上打,但就如同過去的每一次,
永遠都停留在想像。更別說他現在手裡還抱著可憐兮兮的小貓。

  應該要硬下心腸糾正小貓的習慣才對,為什麼他遇到阿諾德跟小貓就會輕易心軟呢?
以前在醫院裡時,他知道護士跟實習醫生們都在背後偷偷稱呼他惡魔。

  該要求的部分絕不放水,沒做到完美之前不輕易讚美。畢竟,醫生是攸關人命的工作
,雖然他只是為了名聲權利,但不犯錯是基本吧!應該說這種事情沒有犯錯的機會。

  就像小貓跟阿諾德的頭髮......耳垂被阿諾德一下又一下的啃咬,環要腰上的手也開
始不規矩的貼著脊椎的凹陷撫摸,他很難忍住輕軟的呻吟。

  很想拍開那隻越來越過分的手,可是耳朵邊小貓喵喵叫的聲音提醒他手不能亂放,阿
諾德看起來也不打算接手過去。

  「不要吃我豆腐!」怒吼完全沒有氣勢,反而因為鼻音顯得像撒嬌。

  「我吃的不是豆腐,是小寶貝啊!」每當這種時候,阿諾德就會以外國人的身分刻意
曲解語意,而且還用力的在他臉頰上親出聲音。

  「你等一下就知道後悔怎麼寫。」安旭日覺得阿諾德根本是仗著頭髮夠長,小貓雖然
跟金色長髮纏得難分難解,但依然有相當大的移動空間。

  所以他被緊緊抱在阿諾德懷裡,滾燙的體溫從背上整個包覆下來。

  「小寶貝,你不想聽聽看我可愛的心願嗎?關於這頭長髮。」細語隨著輕吻落在髮際
,安旭日只能投降地吐口長氣。

  「什麼願望?阿諾德,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為什麼沒有成為一個藝術家。」越來越熟
悉之後,安旭日經常覺得阿諾德浪漫的不可思議,他這輩子沒有看過有人真的會用蠟燭在
沙灘上排出兩顆相依偎的愛心,不是空心,是實心的。

  那是新年禮物,看到的瞬間與其說感動,安旭日比較想知道究竟動員了多少人力,才
能讓蠟燭燃燒的長短差不多。

  面對這個問題,阿諾德還是笑著親他的髮絲,沒有做任何回答。要是回答了,他可能
也會困擾吧!

  「好吧!阿諾德,到底是什麼願望?」

  「啊......杜魯,你來的正是時候,小貓跟我的頭皮都痛到沒感覺了吧!」

  突然被點名,管家原本打算躲在門外的身影不得不站出來,恭恭敬敬的靠上前。「主
人,安少爺,請問需要杜魯幫忙抱著小貓嗎?」

  「不用,你可以退下了。」小貓被阿諾德接手過去,發出像是抱怨的咪咪叫,跟金髮
纏在一起的前腳不滿的在有限的空間裡揮動。

  安旭日當然只能接過剪刀,看著管家用完美無缺的表情姿態退開,心裡開始掙扎。

  剪掉阿諾德的頭髮嗎?陽光下,金色的髮絲閃閃發亮,沒被纏住的半邊髮絲散在他身
上,輕搔著頸側敏感的肌膚,很舒服也很令人害羞。

  「小寶貝?」 「喵喵喵......」安旭日突然有種想偷偷逃掉,躲避拯救小貓跟剪阿
諾德頭髮的責任。

  「小寶貝,頭髮要留長很快呀!」臉頰又被親了,安旭日有點彆扭地低著頭,把手上
的剪刀放開後遠遠推向房間的一角。

  「小寶貝......」阿諾德苦笑不已,他倒是一次也沒想到自己的頭髮對安旭日這麼重
要。「這麼喜歡我的頭髮愛撫你嗎?」

  「哼......」身體動了下,安旭日像是要去拿剪刀,卻又忍下了。

  「旭日,別這樣嘛!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再把頭髮留長,今天先把小貓救下來好嗎?
」一聽到自己的名字,縮起來的身體猛的一抖,安旭日抬起頭,羞憤地瞪了阿諾德一眼。

  只在這種時候叫他的名字!太過分了!

  阿諾德無辜地眨眨綠眼,小貓在金色的髮絲中也跟著無辜地眨著與阿諾德一樣眼色的
眼睛,討好地咪咪叫。

  安旭日深深感覺到,如果阿諾德有孩子,肯定就是像小貓這樣的孩子。而他,面對其
他人都能冷漠疏離,偏偏就被這對貓父子吃得死死的。

  「要不要留長跟我沒有關係!」不甘心,安旭日揪著頭髮尖叫,還是不肯把剪刀拿回
來。「你自己剪,小貓我抱。」

  他知道自己很沒用,說了多少威脅都會敗在對阿諾德的迷戀上,看著那頭純金色的漂
亮長髮,他真的一刀也剪不下去。

  「可是我覺得外科醫生的手比較巧。」阿諾德永遠不可能乖乖抱著小貓,優雅的指頭
輕搓小貓圓滾滾的肚皮,逗的小貓扭來扭去,他才發出有點不舒服的哼聲。

  「知道痛了?不要再玩小貓了!」安旭日受不了地尖叫,要伸手抱過小貓,卻被躲開
。「我是外科醫生,並不是理髮師。」

  「旭日,你想,與其我自己亂剪,把頭髮弄得跟狗啃的,不如你動手比較漂亮呀!」

  話是這麼說嗎?安旭日瞪著眼,用力彈舌。「我剪就是了!你不要後悔!」

  「放心,只要是小寶貝下的手,就算是變成朱元璋頭我都甘心情願!」

  「我完全不懂你的比喻!」除了丟白眼,安旭日已經拿阿諾德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慢吞吞的撿回剪刀,安旭日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抖......他連第一次拿手術刀都沒感
到恐懼過,大大小小的手術沒有進行過上千也有好幾百場了,現在竟然在發抖......

  無藥可救了......他真的無藥可救了。

  「旭日?」絲緞般輕柔悅耳的聲音帶著一點點討好,讓他根本除了臉紅外連掩飾的吼
叫都叫不出來了。

  「把小貓抱緊,不要再逗牠了。」

  剪下第一刀的時候,安旭日相信自己是整個房間裡最心痛的人。金色的髮絲在刀鋒上
斷裂,輕軟的垂下,隨著小貓得到解放的前爪搖來晃去。

  他聽到自己抽氣的聲音,還有阿諾德不知道是有趣還是無奈的吐氣聲。

  可以確定的是,小貓很開心,不斷揮舞著前爪想要踩阿諾德的肩膀。當然,為了安全
起見,阿諾德抓住小貓的爪子,揉著粉紅色的肉球。

  「不要玩。」安旭日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他竟然為了阿諾德的頭髮想哭......未免
太丟臉了!

  喀擦喀擦喀擦,又三刀之後,小貓身上的髮絲通通被剪開,不等阿諾德幫牠把纏在身
上的斷髮清乾淨,就開心地在地上滾來滾去,享受好不容易又回來的自由。

  「小貓好像真的很喜歡我的頭髮啊!」阿諾德寵溺地看著小貓用肉掌撥動地上跟身上
的斷髮,像是那些頭髮根本不是從他身上剪下來的。

  「我也很喜歡。」看著被自己剪的參差不齊的金髮,安旭日咬著嘴唇,終於還是哭出
來了。「你這個渾蛋!」

  「旭日......不過就是頭髮......」沒想到他會哭,阿諾德愣了下,露出驚惶的神色
。「再留長就好了,為了你留長不好嗎?」

  「本來就要為我留長,阿諾德,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你是我的!不管是頭髮、指甲
、皮膚每一滴血!全部都是我的!」丟下剪刀,安旭日改糾住阿諾德的衣領,讓兩人的貼
近直到額頭相碰為止。

  「我知道,所以我也很抱歉啊!」回摟著安旭日的細腰,阿諾德滿臉無辜地垂下眼,
唇角卻抽動的很厲害。

  他很想受安旭日的獨佔慾,也很樂於被獨佔,可是......「你明白的小寶貝,我越喜
歡你,就會越想欺負你呀!」

  這是一種情趣,他實在沒辦法改掉。

  「所以,小貓會纏成這樣,是你故意的?」安旭日不是笨蛋,很快抓到重點。白皙的
臉上瞬間染上憤怒的嫣紅,揪著阿諾德衣領的手指都用力得泛白了。

  「不......也不是......嗯......」碧眸偷偷看了眼安旭日,很快又躲開,抱在細腰
上的手不規矩的亂摸,被用力拍掉。

  「阿諾德•黑爾!你計畫多久了?從發現我喜歡你的頭髮開始嗎?你給我說!」安旭
日尖叫了又尖叫,就算語尾破裂到喉嚨都痛了,他還是沒辦法克制的尖吼。「你這個渾蛋
!你這個他媽的大渾蛋!」

  小貓被怒吼嚇得一溜煙逃出房間,蹭到了總是守在門外的管家腿邊,可憐地喵喵叫。

  「乖,小貓少爺,辛苦您了,讓杜魯餵你吃點餅乾牛奶當下午茶吧!」房間裡已經吵
成一片,阿諾德的辯解總被怒吼打斷,身為管家確定裡面不會發生人身意外後,抱著小貓
離開。






  晚餐的時候,管家也好、女僕也好,大家都有志一同絕不往阿諾德的方向看,避免自
己克制不住。

  外科醫生的手的確很巧啊!管家也終於弄懂什麼叫做「朱元璋頭」,原來是短短的三
分頭,再貼上狗皮膏藥嗎?

  當然,身為提供狗皮膏藥的幫兇,管家正在思考,要不要在盡忠職守的這40年裡,第
一次請假回家鄉避風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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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德......小寶貝逼急了,也是會跳牆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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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眼裡的美好番外--剪髮之後
建檔時間: 10/2 2008  更新時間: 10/0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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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安旭日其實已經不太生氣,只是一時拉不下臉罷了,而且他現在鬧脾氣最主要
的原因並不是阿諾德設計他,而是自己竟然一氣之下把那頭金髮給剪光了。

  他現在心痛死了,阿諾德卻全然不在意,剛洗完澡的短髮上帶著水光燦燦發亮,就算
是短短的三分頭,色澤依然美麗得不可思議。

  腰上圍著浴巾,隨意用毛巾搓著短髮上的水珠,動作的時候沒擦乾的水珠在漂亮結實
的肌肉上滑動,在稍微昏暗的燈光下像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像那樣。

  不管是長髮還是短髮,阿諾德都端正得過分,俊秀的臉龐不因為可笑的髮型打折扣,
反而因為沒了頭髮更突顯出五官的立體貴氣。

  他發現自己竟然沒勇氣直視阿諾德的臉。

  「小寶貝?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發現的時候,阿諾德已經坐在他身後,把他抱近還帶著點濕氣,溫暖寬厚的胸膛裡,
學著小貓那樣,小口舔著他的頸側。

  輕縮起肩,白皙臉龐順間脹紅,但沒有躲開,反而往赤裸的胸膛裡縮去。

  阿諾德身上的味道,跟他身上的幾乎一樣,同樣的沐浴乳、同樣的洗髮精,又有跟他
不一樣獨特成熟的氣味。

  「沒有......我氣我自己......」阿諾德喜歡欺負他不是最近才開始的,從認識起就
是這副德性,他早該要習慣才對。

  安旭日一直知道自己的獨佔慾很強,之前對向境遙心動的時候,他也是想盡辦法趕走
安落陽,每天窩在向境遙家裡,把那間公寓當做自己的王國。

  那時候他對向境遙的愛意當然是完全比不上對阿諾德,所以就算是一根頭髮,他也不
想失去。

  冷靜想想,這其實很可怕不是嗎?

  「小寶貝,頭髮會長長的,願望實現之後,本來就應該剪掉。」討好的輕舔變成挑逗
的吸吮,溫熱的氣息不斷吹拂在敏感的肌膚上,腰既不自覺感到痠軟。

  「哼......」用力推開阿諾德,安旭日轉身瞪著他。「絕對不准再剪頭髮!除非我想
剪!」

  攤攤手,阿諾德倒是沒有意見。

  左看右看了下,安旭日小心翼翼靠上前,抱住阿諾德的脖子,將臉貼在短短的髮上,
輕柔的磨蹭。

  「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毛茸茸的觸感,其實很舒服,因為髮質很細軟的關係,還沾著水氣時幾乎整個貼在頭
皮上。蹭了又蹭,最後將臉整個埋起來。

  「我知道。」輕摟住他的細腰,細微的吻跟溫暖的氣息,一起落在腰際。

  「騙人,你知道為什麼還要設計我?阿諾德,我好愛好愛好愛你,比你想像的要多很
多。」

  因為認真所以更加甜美,阿諾德將臉貼在安旭日的腹部,隔著薄薄的T恤舔著肚臍四
周。

  「我知道,所以才剪頭髮......」

  愣了下,安旭日發現自己笑出來,又因為挑逗的舔舐,氣息不穩的低低喘息。

  「巧言令色......」可是,他知道自己被安撫了。

  阿諾德像舔到奶油的貓,得意又撒嬌地在他腰側又蹭又吻,弄得他又羞又氣,後悔自
己被輕易安撫。

  「你要補償我......」真的非常懷念以前的長髮,阿諾德太過分的時候,可以直接扯
那頭金髮拉開人,現在卻只摸得到毛茸茸的觸感。

  「當然,小寶貝說什麼我都配合呀!」T恤的下襬被拉高,濕潤滾燙的嘴唇直接貼上
他的肌膚,身軀不禁輕顫了下。

  「你答應的,絕對會做到?」既然沒頭髮可以抓,安旭日只好改為捧起阿諾德的臉,
燈光下性感的唇上帶著水氣,在自己腹側牽出情色意味很重的銀線。

  蒼白的臉已經紅到沒辦法更紅了,大腦因為各種原因沸騰著,但他卻定現在這個時候
,他絕對比這一年多來的任何一秒都清醒。

  對!他們在一起都一年多了,除了中間幾個月的失聯外,每一天、每一秒他們都在一
起,超過260天的相處,一萬六千小時、九十三萬多分鐘,累積起來的分量很重很重,他
的愛情就是這麼重。

  那麼阿諾德對他的愛情呢?獨佔之後,就想被獨佔,越深重的愛情,越希望得到回應
,阿諾德已經不是他剛到英國時那個寂寞的國王。所以,他也要索取一些該有的報償。

  燦爛的綠眼經常帶著嘻笑似的情緒,不過偶爾無辜的時候,總會讓他不斷把底線往後
拉。

  現在那雙眼眸就帶著討好跟無辜,明明是個快要四十歲的男人,憑什麼對他裝無辜,
偏偏他老是吃這套......鴕鳥的用手摀住那裝太過美麗的眼眸,安旭日才安心地吐口氣。

  「小寶貝,我答應你的事情曾經沒做到過嗎?」腰被男人緊摟著,掌心可以感受到眼
睫輕眨時的搔癢。

  「沒有......可是你說過『不夠愛我』這種話,老實的讓人生氣。」以為不在意的事
情,想起來其實還是很在意,話脫口而出後,安旭日自己都莫名窘迫起來。

  原來他還在意這句話......不對!他本來就要在意!阿諾德到底有沒有更愛他?還是
跟之前一樣而已?

  似乎沒料到他會重提這個話題,阿諾德唇邊的笑意消失,變得嚴肅起來。

  「對不起......」在沉默之後,安旭日聽到輕輕的這樣一句。

  胸口被戳了一下,他的手還是緊緊摀著阿諾德的眼睛,但俯下頭吻著那張性感的豐唇
,嚐到一點點鹹味。以為是自己哭了,直到手掌觸到一股濕意,才發現眼淚是阿諾德的。

  「阿諾德......」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哭,卻是第一次這麼慌張。「別這樣,我、我已
經不在意了,別哭好嗎?別哭......」

  腰上的手臂緊得讓安旭日很難順暢的呼吸,他不敢掙扎,只是捧著阿諾德的臉,小口
親吻著濕潤的眼角。極近的距離裡,碧綠的眼眸像是水潭般,幾乎讓他迷醉。

  卻後依然全面臣服......「我真的被你吃得死死的,先愛上的那個人吃虧是吧!」

  「別這麼說嘛!親愛的旭日,吃虧就是佔便宜。」眼淚還是不停滑下,阿諾德卻已經
恢復調笑,只是鼻音稍重了點。

  嗤的聲笑出來,安旭日輕咬了口阿諾德鼻尖,然後把人推開。「你說的,吃虧就是佔
便宜。」

  多虧這句話喚回他最後的理智。

  爭脫開阿諾德的懷抱,安旭日彎著眼睛微笑。「那就讓你占便宜好了,別忘了你答應
我的事情。」

  「什麼事?」很快的擦去眼淚,那種迅速讓安旭日不滿地嘖了聲。

  「這個禮拜,你不准碰我、不准吻我,就算我碰你吻你也不可以回應。」哼!老虎不
發威都把他當病貓看了嗎?

  阿諾德是他的,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就像他完完全全屬於阿諾德一樣,他想要相同
的愛情。

  俊秀的臉瞬間扭曲了下,阿諾德張著嘴一句話梗在喉頭,輕咳了兩聲。

  「你說你會答應我的,這也是我對你愛的表示呀!」迅速貼過去在阿諾德唇上吻了下
後退開,安旭日學著他無辜的模樣眨眼睛。「晚安。」

  「今天開始嗎?」

  瞄了眼時鐘,剛過午夜。

  安旭日爬上床在自己的位置上躺好後,才細聲回答。「明天開始。」

  當然,接下來這一天,阿諾德很徹底的運用自己最後的自由,徹徹底底在床上滾了一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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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你不要逃跑啊啊啊啊啊


公開番外到此為止囉,剩下兩篇番外就不公開了
在此下台一鞠躬
接下來就是全力填躲貓貓跟時不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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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吧......
將那詛咒打破
尋找──封印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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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隱若≧﹏≦不小心在路邊揀到一個信封, 發現裡面原來有現金20Ds幣.


沒了喔∼@@
很好看@@只是會難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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