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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無聊天子 BY 輕舞漫步

  《無聊天子》是我筆下耽美世界至今為止打造最完美的配對,我的完美指的是沒有太多的設置障礙,沒有過多的虐人物的身心與讀者的心。我希望讀者能更喜歡本文,因為情節的排設、人物的刻畫。

  楔子

  冰川北國現一分為四,東海國,南白國,西天國,北冷國,各國風景不同,奇人異事甚多。

  在南白國的皇都中有一位待字閨中的小姐,等著嫁人。別家的女孩出嫁是上趕著挑好人家,她卻是要把命運交給老天決定。

  望子成龍,望女攀鳳,所以小姐的父親給小姐取名為鳳,家姓為柳。

  柳鳳的爹爹是本地一鄉紳,雖說不上富可敵國,卻也殷實得很。本想著為自己的女兒挑一好人家,自己也得一不錯的女婿,可小姐自東海國一番探親回來,說是自己看上了一貴公子,愣是不肯嫁了。本來女兒自己挑女婿也無可厚非,可是,細問之下,柳鳳竟對這個貴公子一問三不知,柳鳳的爹可不高興了,說柳鳳中了邪,硬是要讓柳鳳提早出嫁。父女倆吵了數十日,各退一步,決定把決定權交給老天,來個街頭招親。

  且將招親一事放一放,先說說這位柳小姐的容貌,可謂極品中的極品呀!

  頭髮稀疏到幾乎沒有,臉上疙瘩看上去像蛤蟆,隱約辨認出輪廓,卻很似個男的。雙眼凸出,比青蛙牛眼有過之而無不及,身材居然是S型的,讓人一看就知道她非公的。腳很大,看那鞋子的尺碼,河馬腳都可以套進去了。最怪異的是,身後還有條尾巴,長長的,很似蛇尾,還帶著噁心的粘液。

  就這極品,柳鳳的爹爹還當自己的女兒是個寶貝。不管怎麼說,這女兒也是自己的,況且眼下這柳府就這麼獨樹一幟。

  柳小姐選定了日子,坐上了一頂紅紅的轎子,一路鳴鑼開道,把個眾人提早地吸引了過來。

  柳小姐戴著面紗居高臨下地四下張望著,期望命定之人的出現。

  軟箭在手,只等射出。

  待得眾人起哄,要求小姐摘下面紗,柳小姐也不畏懼,大大方方地摘下了面紗。

  而後,人群哄地散去。

  男的,尤其是未成家的年輕人,唯恐爹媽不多給兩隻腳,怕跑得不夠快。

  女的,退避三尺,感歎著自己果然是絕色。

  老的,直歎造孽呀,若是好男兒娶了如此相貌的女子還活不活得成。更歎若是後代子女都若如此的相貌,這世界該是多麼的恐怖。

  幼的,童言無忌啦,嘴裡直道有怪獸,而後往父母懷裡鑽。

  刹那間,本是熙攘的街道,變得安靜空曠無比。鳴鑼的僕役,那個想笑又不敢笑,畢竟自己還要在人家手下混呢!反觀柳鳳卻安然得很,仿若司空見慣了,並不在意。

  就這樣走過一街又一巷,沒人願意上來被射,柳鳳也沒主動去射。一行人繼續走著。

  一天下來,柳鳳一行原樣返回。

  柳老爹那個鬱悶呀!

  第二天,由於第一天的宣傳效果不錯,好多人都關閉了大門,所以,柳鳳一行如封疆大吏出行,所到之處絕無阻礙,那個暢通無阻呀!柳鳳將皇都繞了一圈,而後打道回府。

  柳老爹持續鬱悶中!

  第三天,柳鳳經由巫師占卜說是港口附近風水對擇親有利,遂柳鳳一行直奔港口。

  果不其然,柳鳳見到了想見之人,喜上心頭。

  軟箭拉滿弓,柳鳳相信命運。

  下僕提前回府報信,柳老爺奇怪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有消息了。

  “老爺,小姐選中了位貴公子!”

  柳老爺一聽喜上眉梢。

  “天佑我柳家呀!”

  雙手合十,柳老爺的心中大石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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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大運1

  天子、葉心語還有冷傲一行,自東海國逃離到南白國皇都,剛上得岸便知有好戲可看。

  遠遠地,聽聞響耳的鳴鑼之聲,像是誰家的姑娘出嫁,又或是哪家的公子娶親。

  天子迫不及待地向前擠,還拉著葉心語,冷傲自然也沒有落下的道理,緊跟其後。

  待鳴鑼之聲近了,人群卻散了,天子還沒會過意來的時候,腦袋被一不明之物打中了。

  天子莫名其妙地被打了,豈肯甘休,俗話說:捉姦捉雙,捉賊捉贓。現在拿住了贓物,天子自是不怕那人不賠禮道歉,豈知,事事不可預料,晴天霹靂亦可憑空劈下。

  “啊——”他們在說什麼?天子耳背了。

  “歐——相公有囉!”這是群眾瞎起哄的高呼聲。

  什麼?相公?那是蝦米東東?天子歪著個腦袋。

  其實,冷傲和葉心語也不是很清楚狀況,因為他們已經同天子一起被人群包圍了。

  一位老者好心地告訴他們:“造孽呀!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公子呀,看你相貌不俗,哎!怎麼柳家小姐偏偏選中了你!也是命呀!”

  啊——

  眾人面面相覷,更不解了。

  “讓開,讓開——”

  人群被人推搡地,分開了道。

  有人來看了天子一眼,而後跑回轎子旁,恭敬地報著信。

  “小姐,你看。”

  柳鳳下了轎子,輕搖漫步而來。

  “真的是你?!”柳鳳不無驚喜。

  啊——

  天子再次呆住。

  “我不認識你!”天子從沒到過這裡,何談認識。

  “不,我們是在東海國邂逅的,那次特別的相遇,奴家相信公子一定記得!”柳鳳篤定。

  天子努力回想,仍是無果。

  柳鳳揭開面紗,四下抽吸聲一片。

  天子只望了一眼,絕倒。

  真正應了那句經典之至的俗話:只一眼,誰還忘得了!

  極品呀!極品呀!

  天子想起來了,她就是他上次為救葉心語誤入客房而碰到的那個極品女。

  “相公,奴家這廂有理了!”說著,柳鳳就大方地施了個禮。

  “你說什麼?”天子尖聲起。

  “相公,你難道想不認奴家。”

  “相公?!誰是你相公?”天子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你呀!”柳鳳好奇天子的多餘一問。

  我!天子兩眼一黑,暈了。

  葉心語及時地抱住了天子。

  “這位姑娘,想是多有誤會,現下也不知從何說起,不如大家坐下來,從長計議可好?”葉心語平靜地說著。

  冷傲則是在一邊忍笑到發抖。

  太好笑了!這笨蛋的眼光還不是一般的特別嘛!桃花運也不是一般的”好”!

  “怎麼,你們想不承認?”柳鳳不高興了。

  招呼間,柳鳳的人將冷傲三人包圍了。

  “姑娘,我們不願惹事,雙方傷了誰也不好,況且,這大街之上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大家去就近的茶棚坐下,可好?”葉心語打著商量。

  見圍觀的人多了,柳鳳思量著,片刻後,點了點頭。

  一撥人來到一茶棚顯得著實擁擠,老闆樂呵著招待,卻在見得柳鳳的面容後避得個丈八遠。

  天子繼續暈著,似乎受的打擊太大了。

  “他怎麼了?”柳鳳問著。

  “大概中暑了吧!”葉心語看了看天說。

  “他還蠻嬌弱的嘛!”

  “誰說不是呢!”葉心語呵呵笑著道。

  “說正題,我當街擇夫,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既然我的箭射中了他,他自是我的夫婿。這本就是件很簡單的事。”柳鳳不以為然。

  “可是,我們才剛到此地,對此事完全不知呀!”葉心語辯解著。

  “那為什麼眾人都散了,唯獨你們還留在原地。”

  “正因為我們一無所知才想要知道,想要知道才無所行動。”

  “那照你這麼說,倒是我的不是囉!”

  “其實,也不能這麼說,我以為其實這事從開始就是個誤會。”

  “那你是要我重新擇婿囉?”柳鳳不高興了。

  “其實,誤會了解開了就好,重新,無從談起。”葉心語在那摳字眼。

  “你倒是會辯駁。”

  “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我若說不呢?”

  “想來姑娘也非無禮之人。”

  哼!柳鳳知道多說無益了。

  桃花大運2

  “來人,安排公子們去最好的客棧住下。此事,我需回家再議。”

  說完,柳鳳坐來時的轎子走了。

  目中無人的態度著實令葉心語與冷傲汗顏。

  懷中的天子偷描了下四周,而後睜大眼睛,長長舒了口氣。

  “我的媽呀!這種極品還是自產自銷的好。”天子不無感歎。

  “你裝暈裝得倒像那麼回事。”冷傲依舊那種調侃的語氣。

  “哦!你知道哦!”

  “估計,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你在裝暈。”

  “你……”你個死黑狐狸!

  “你打算怎麼辦?”葉心語把天子扶坐好。

  天子有些鬱悶!心語總是減少他吃豆腐的機會。

  “什麼怎麼辦?”天子明知故問。

  “先說明哦,那個極品誰要娶誰娶,反正我不娶。”讓我娶心語還差不多。

  “可人家認定你囉!”冷傲愣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是她的事,關我屁事。”天子直翻白眼。

  “好像你們以前就認識哦!”要不怎麼那麼巧。天下本就無巧事!

  “什麼巧!那是我倒楣!好嘛!”天子想起來就很暈!

  “哦!”偏偏這個時候,葉心語的興趣也上來了。

  二人催促著,天子無奈地把那一夜驚魂的故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個詳盡。

  “喂!還笑!說了不許笑的。”天子皺著眉不爽道。

  冷傲笑得眼淚水都跑出了眼眶,“可是……可是,真的好……好好笑!”

  “沒想到你和那‘美女’還有這麼一段!”緣分啦!

  天子委屈著,”心語!心語!他欺負我!”說著就往美人的頸窩裡鑽。

  葉心語也笑得渾身打顫,”哎!還真是委屈你了!”

  “心語——”天子不滿地嘴噘得老高。

  看著天子撒嬌的可愛模樣,葉心語笑得更開了。

  且說另一邊,柳鳳已坐著轎子到了家。

  “鳳兒呀,那公子可好?”柳老爺笑得滿臉褶子堆了起來。

  “爹爹,一切都是緣分。女兒所射中之人正是在東海國之時遇見的那位俊俏公子。”柳鳳那個高興呀,嘴裂的賊大。

  “哦!有這等奇事。”

  “誰說不是呢!女兒決定非他不嫁。只等吉日到來。”

  “好!好!好!”既然女兒滿意,做爹的還說什麼。

  於是父女倆一合計,三天后便是好日子,所以宜早不宜遲,省得夜長夢多,就三天后辦理婚事。

  柳府一派喜色。

  由柳府下人辦強迫地,三人住進了城中最好的客棧,其實,三人人生地不熟的,住哪都一樣。

  閑下來的時候,端著茶杯,冷傲打趣地說:“我們這都是沾了雲銘的光啊!”

  “哼!沒人要讓你沾。”想起進店那會就生氣。

  自己明明說要兩間客房,可冷傲偏對著幹,說要三間。

  且看記憶重現——

  “兩間,你單獨一間就好。”天子對這冷傲退步。

  “三間,一人一間,你就不用同心語擠了。”冷傲故作不明地說。

  “我習慣與心語一間。”天子理所當然地說。

  “你習慣,人家心語還不一定習慣呢!”冷傲不冷不熱地說。

  “要你管!”天子哼哼著。

  “要不我和心語一間,你自己住吧!”冷傲故意提議著。

  “呸!門都沒有。”天子才不會同意呢!

  四周的人全都在看著這無聊的爭吵,葉心語看不下去了,“算了,你們倆一間吧!”

  聞言,二人對看一眼,齊聲道:“老闆,三間上房。”

  “好呐!”回答的是掌櫃清脆的聲音。

  上了樓,就為誰在葉心語的隔壁房間還掙了個半天,結果,葉心語決定就睡二人中間的那間房,而後讓柳家的小廝回去了。

  屁股還沒坐定,又有人來了,是老闆,說是午飯已經備下,請三位樓下用餐。

  柳家還真不含糊,給包了雅間。冷傲的眼又向天子那邊飄了一下,天子淩厲地給瞪了回去。

  “雲銘,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事?”席間,葉心語問著。

  好歹三個臭皮匠也抵個諸葛亮吧!群策群力,總比單打獨鬥的好。

  “不知道。”一時間,天子還真沒轍。

  “那我們婉言拒絕怕是行不通的。”

  “為什麼?”

  “笨!這還要問,你看今天那個柳小姐的態度。就差沒當場把你綁回柳府了當場吃了。還問為什麼?”

  “要不這麼著吧!我們看對方會提出什麼條件吧!”

  “最差的就是漏夜逃跑。”冷傲也提出了一個可行性計畫。

  沒注意的天子只得點點頭。

  飯吃到一半,掌櫃的傳話來了。

  “柳小姐到——”

  天子一口菜噎在嗓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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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大運3

  柳小姐一進門來,就來了句:”相公!”

  唔、咳、咳——

  天子被嗆到了了。

  “喂!你別亂喊噢!”天子鄙視眼前的女人。

  葉心語擋在天子的身前,勉強笑著對柳鳳說:”柳小姐,請坐。”

  柳鳳也學著莊重地坐了下來。

  “柳小姐,你想與雲銘結婚,可曾問過雲銘的意思。”葉心語斯文地說。

  “在我南白國,女子的地位更高於男子的地位,你可知道?”

  葉心語不清楚地看看冷傲。冷傲勉強地說:”有所耳聞。”

  “那又怎樣?”葉心語問。

  “既定的婚事,只要女方同意,男方就沒有悔婚的說法。若真要鬧到公堂,想來也是女方勝算更大。”柳鳳不怕眾人。

  葉心語不知道這白國是這樣的國情。

  “那柳小姐是無論如何也要與雲銘結婚囉!”

  “這個自然!”柳鳳不無得意。

  “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柳鳳肯定地回答。

  哦——

  天子可憐巴巴地看這葉心語,就指望他給個好主意了。

  “那好吧!”

  天子聞言,想哭!心語呀!

  “請問婚期定在那一天?”

  “三天后。”

  “可是,我們一行身無長物,怕是連聘禮都無法置辦。”

  “那不是問題,一切由我柳家包辦。只要他——乖乖等著做新郎就好。”

  “那,如此,就有勞柳小姐了。”

  一場談論下來,柳小姐頗滿意地走了。

  “心語!心語!”

  真要把我拉進柳府,心語,我也要你做陪嫁的!天子在心中計較著。

  冷傲一等柳鳳走了,就笑前僕後仰的,沒形象到極點。

  “惟今之際,也只有漏夜逃婚了。”

  “沒想到,我們到這不過一天,就要開溜,還是為了結婚這等喜事。”

  “喜事?”天子聞言直挑眉毛。

  “你要覺得這是喜事,那,新郎官讓你做了。”天子丟回個憤恨的眼神。

  冷傲擺擺手,“哎呀,人家柳小姐可是看上了釋公子你哦!我等怎好做這壞人姻緣之事,是會折福的。”

  好像說得真是那麼回事了!

  葉心語示意冷傲不要太過了,畢竟這件事放誰身上都不開心的,開開玩笑就好了,不要讓天子太難過了。冷傲直道葉心語護短呢!天子乘機又賴在葉心語的身上卡油吃豆腐。

  放鬆敵人的戒備才好下手,所以三人無聊的時候總是在城中逛著,其實是為了查看門路。

  柳小姐也不是好對付的人,派人盯著他們,一旦他們有所行動,她這也會先發制人的。

  城中聽說醜絕白國的柳府的柳鳳小姐嫁了個俊俏無比的公子,都好奇地聚集了過來。

  茶樓酒肆本日起最大的閒聊話題就是柳鳳醜女與貌美公子的驚世奇遇,連各深宅大院的都議論紛紛。很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桃花開的架勢。

  尚書府中,尚書大人豺狽勃然大怒,地上的茶碗已支離破碎。

  “好你個柳老頭,前些年向你提親,你不應允,原來是嫌棄我兒相貌。”

  “來人呀,叫饕餮我兒前來。”

  下人們還沒來得及傳喚,一聲爹爹由遠及近。

  “爹爹!”饕餮對豺狽行了個禮。

  “兒啊,柳家之事可曾聽說?”豺狽換了副嘴臉。

  “柳鳳於後天就要迎娶一俊俏男子。聽說此男子容貌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甚是魅惑。”

  “爹爹亦有所耳聞。”

  “爹爹,兒不服,兒要找此人比試。”

  “不愧是爹爹的好兒子,爹爹我也有此意。好女子是值得去爭取的。”豺狽拍拍饕餮的肩膀。

  這句話若是被天子聽到還指不定樂成啥樣了,估計不用比試便認輸了。

  打聽到天子下住的客棧,饕餮親自寫下戰書,約在結婚前一天的上午比試武功,地點是趕集時候用的大空地。

  三人閒遊回來,便從老闆處得到了戰書,可把天子樂得。

  “這還不簡單,只要輸就好了。”

  “嗯——”葉心語搖了搖頭。

  其他二人不明地看著葉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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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之戰

  “下這戰書的人定是與柳家小姐極有淵源,不如我們打聽一二再做計較。”葉心語解釋著。

  二人點了點頭,覺得還是葉心語考慮得周全。

  於是,四下打聽了一二。其實,這也就是一段被塵封了不久的往事,所以東拼西湊,三人瞭解了個大概。

  約兩年前饕餮的父母曾找人托媒到柳府,可被柳府的小姐拒絕了。原因大概是饕餮的無甚才能之類的。於是,饕餮也就作罷了。在這女權的國度,女方一旦拒絕了,是不可以強娶的。所以,饕餮打算取得了功名後再次提親,沒想便被人捷足先登了,想來自是不服氣。

  就是不知道這個饕餮的武功如何?葉心語有自己的考量。

  入夜了,葉心語飛上牆頭,這許多天,他的內力自是好了,更奇怪的是,身體再也沒痛過,仿若加諸在身體上的一切從來就不曾有過。

  按照白天打探來的消息,葉心語直奔尚書府,這也得利於天子的堅持。想起天子,葉心語就覺得好笑。

  尚書府的院落中,有人赤著上身在揮舞拳頭。

  迎著月光,葉心語心中一驚,道:此人與那柳家小姐倒是配得。

  想是想得太入神了,行蹤忘了藏了,被人發現了。

  “什麼人?”饕餮的中氣十足。

  葉心語並不說話,他現在是蒙著面的,要裝作歹人。

  饕餮見對方並不理會自己,惱了!

  出拳有力,葉心語可以感受到他的拳風,想來這饕餮也是下過一番苦功夫的。又或者他真的對那柳家小姐有意思,不若成全了他們豈不更好!

  葉心語一路的躲閃,只是在觀察,這可把饕餮氣急了,以為對方逗自己耍著玩呢!

  使出十足的力,饕餮迎面就是一擊。

  四兩撥千斤,葉心語輕輕劃過那招。

  葉心語的身影左躲右閃的,饕餮的眼那個花呀!不消一會兒,就氣喘吁吁了。

  “你是饕餮?”葉心語也不急地問起。

  “是又如何?”

  “是就好!”

  饕餮很是不明白。

  葉心語已經達到此行的目的,一個輕盈飛舞,翩然而去。饕餮喘著氣乾瞪眼。

  回到客棧的葉心語直接去了天子的屋中,對天子囑咐了一二,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安心地等待著太陽的升起。

  聞聽,醜冠皇都的柳鳳小姐也有人爭奪,當真是本朝奇跡,許多人放下手中生意,也趕來一觀,悄悄雙方都是怎樣的人物。

  柳鳳小姐自是得意之極,早早梳妝打扮地來到了空地上,擺上了桌椅,喝茶祥觀。

  饕餮也早早地來到空地,尚書兒子的架勢也很有氣勢,他向柳鳳抱抱拳,而後負手等待著對手的到來。

  等呀等,等呀等,等到正午時候,對方一行三人終於出現了。

  天子開場先解釋了下自己遲到的原因:昨夜準備了一宿,所以很疲倦地睡了,後來一覺後發現太陽當空照。本想急急奔來,但是覺得不吃飯沒力氣,就不好比武,所以又吩咐了店家準備了早餐。後來又覺得吃稀飯肚子餓得會很快,所以囑咐了店家煮飯,所以又耽擱了一會。出門的時候發現這個衣服不太襯今天的比武,所以,又回去換了套衣服。等再趕過來的時候,就到了現在。

  囉裡囉唆的,饕餮在一旁聽得極度不耐煩了。

  “等一下!”

  天子舉了下手。

  眾人古怪地看著他,又不知他要出什麼招。

  “他找我比武,這武不能白比,得有個彩頭什麼的。”

  饕餮早就想好了,張口就來:“那就以這門婚事為賭注。”

  天子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不知柳小姐意下如何?”天子假仙地問了句。

  柳鳳想了想,站起身,說了句:“你們誰贏了,誰就可以娶我。”

  “好!”雙方都沒有意義。

  二人正式對視。

  阿媽呀!好傷眼睛!天子這才看清楚對手的容貌。

  牛頭驢耳河馬嘴,老鼠眼,猴子鼻,胸掌寬肩,胸前黑乎乎的毛髮讓人看不見皮膚本來的紋路,細腿大腳很不協調,虧得有褲子鞋子幫襯著。極品!不得不讓人感歎的男人中的男人!極品男人中的極品男人!心語說得沒錯,他同那小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估計自己不成全他們連老天都對不起了。

  挑選了一根棍子,天子可不願意與個四不像近距離接觸。要有距離,所以棍子可謂上上之選呀!

  “指教了!”天子還是很禮貌的。

  饕餮二話不說就主動攻擊了。

  天子左躲右閃,饕餮一個拳頭過來,天子迎上前去,不著痕跡地裝作被打中了,在地上疼痛地打滾,而後艱難地站起來,再打。如此一來二回,饕餮的優勢顯而易見。

  饕餮又是有力的一拳,天子手中的棍子飛了出去。一陣拳風襲來,天子在萬分危急之時出聲了——

  “停——”

  饕餮一個急刹車,差點站不穩。

  “我認輸了!”

  歐——

  四下歡呼聲一片。

  白麵女子

  葉心語走上前去假裝扶著天子,好似天子傷得著實不輕。

  饕餮喜悅之情不言而喻。

  柳鳳則氣得直跺腳,來到天子面前,啐了口:“真是沒用!”

  還好我沒用!要是有用,倒楣的日子可怎麼過。

  人群散去了。三人終於安心在城中住下。

  掌櫃的一見三人回來,忙不迭地迎上。手中的小算盤撥地劈裡啪啦的。

  “一共30兩,請三位先付。”

  蝦米?明明是柳家自願請客,為什麼我們要付食宿費用。天子不服。

  天子正要理論,卻被葉心語阻止了,冷傲明瞭地掏了錢。

  “心語!”天子還想說什麼。

  “你就少惹是生非吧!”冷傲這樣對著天子說。

  天子又在心裡罵著:你個死黑狐狸!

  三人收拾了包袱,住進城中一個普通的客棧,老闆那個熱情實在有點過頭。細問下,才知道,經過這比武天子早成了名人,名人住進來,老闆能不熱情嘛!

  天子聞聽臉都黑了。

  “新聞,不過是一時的,過不了三五日自是會平息的。”

  天子想想也對哦!遂開心了許多。

  就在三人回客房之際,來了個人。一個女人,一個皮膚白皙卻很老態的女人。

  “你們站住。”

  “切!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多沒面子。”天子不理會她。

  “你們比武詐輸,若是我將此事告知柳鳳小姐,你說她會怎樣?”女人來意不善地說。

  三人想了下,還真是不能想,光再次見到柳鳳就覺得恐怖呀!

  “你有何憑據?”天子不服氣。

  “就憑你現在活蹦亂跳的,哪有受傷之人該有的樣子。”女子打量著天子。

  “我天生異骨,好得快!”天子信口編個理由。

  “哦!那我倒是要驗證一下。”說著女子邊抽出了隨身的劍。

  葉心語按下了天子的行動。

  “你我素昧平生,應該是沒有理由起衝突的。”緩緩地,說得在情在理。

  “你沒有,我有!”

  “願聞其詳。”連冷傲也好奇起來。

  “同為女人,我只想問一句,為何要詐賭。”

  “理由很簡單:第一,我的朋友本就與柳小姐無甚婚約,所謂的婚約不過是他人強加的。我的朋友從未答應過。第二,我朋友並不喜歡柳小姐,對她更無從論起感情。結婚應是你情我願之事,若當事人不同意,就算結了婚,想來也不會幸福。第三,那饕餮公子愛慕柳小姐,我的朋友不過是成人之美。第四,比武場上為達到自己的目的,輸也是一種手段,何來詐字之說。”在情在理,葉心語娓娓道著。

  “果然是舌辯之人。”女子很是不屑。

  “其實,這比武與姑娘本不相干,姑娘又何必逼人於此。”葉心語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不相干?!哼!同為女人,讓男人這麼戲耍,實在是恥辱。”

  “我們無意冒犯,何謂戲耍?”她越說葉心語越不明白了。

  鄙視著,女子冷哼著:“男子,果然都是注重外表的虛偽之人。”

  此話讓在場的三人更不明白了。

  噢——

  天子恍然!

  葉心語與冷傲都看著他。

  對著二人,天子很平常地擺擺手,“她是個瘋子!”

  皆有同感呀!

  有人會理會一個不認識的瘋子嘛!答案是肯定的,世上的人都知道的。所以三人都轉身了。

  女子惱羞成怒,提起劍就刺過來。

  “別打!別打!”掌櫃的心疼他的桌椅。

  “喂!你別對著我們喊,你叫她先住手呀!你可看好了,是她在打我們!”天子邊躲閃邊朝掌櫃的嚷嚷。

  唉!真是沒有一刻清閒的。

  打鬥中,葉心語留意著,女子的武功很不錯,只是思想太過偏激了。不禁令人惋惜!

  掌櫃的沒轍了,只好叫來了附近巡邏的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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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中計

  “月兒彎彎圓又圓,咬一口來缺一邊。”

  冷傲在牢中站著,斜視著天子。

  “你倒挺有心情的嘛!還有心情唱歌。”

  “切!都到這了,你還要和我鬥嘴。”

  這麼一講,冷傲覺得自己是否小孩子氣了。

  葉心語在一旁笑出了聲。

  牢頭拎著個酒壺搖過來,朝牢中直嚷嚷:”吵什麼吵什麼!都得罪了上面,還有心情在這裡唱歌。真是不知死活的人。”

  三人一聽,這話中有文章呢!都好奇起來。

  “牢頭,你說我們得罪了上面,到底是什麼人?”葉心語還是保持一貫的儒雅斯文。

  牢頭愛理不理地看了眼他們,仿若施捨垂死之人似的:”聽說是我們縣老爺也要畏懼的人。”

  “哦!”

  而後,三人繼續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

  牢頭一看他們這個態度還當他們膽怯怕了,裝瘋賣傻,也就不多加理會了。

  待得牢頭一走,三人聚在一塊。

  “心語!你怎麼看?”

  “冷傲你呢?”

  “如今之際,為有——”冷傲頓了一下。

  “先出去填飽肚子再說了!”

  切!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建設性的話呢!天子在心裡鄙視他。

  “也許!”葉心語意外地同意冷傲的建議。

  葉心語同意,天子自然沒甚異議。

  駕輕就熟,冷傲開了牢門。

  “你怎麼這麼熟練,莫非以前就是一賊!”

  “沒見識的小子,賊能和我相提並論嘛?”

  “是啦!賊是不能與你相提並論。看你混得那麼窮,賊都不屑你入夥。”

  才安靜一下,二人又鬥起嘴來。葉心語看著二人只有搖頭的份。

  縣衙與縣老爺的宅邸想來也不會隔得很遠,於是三人連打聽都省下了。

  到了縣老爺的宅邸,三人依著燈光找尋。

  暗處,有人在偷笑。

  沒想到一個縣太爺的府邸也如此的大,走來走去,倒像是走不盡似的。

  “你不覺得我們是在原地打轉嗎?”冷傲發現了古怪。

  難道是傳說中的鬼打牆?天子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天下沒有走不出的地,也沒有破不了的陣。”葉心語冷靜地說。

  “喲!你倒是冷靜,不像某人。”

  天子狠狠瞪了冷傲一眼,可惜天太黑,估計冷傲也沒看清楚。

  三人背對著背,冷靜地開始觀察四周。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吹得眾人一陣抖擻。

  而後飄飄忽忽一個白色的影子飄到了天子的眼前——

  “鬼呀!”天子慘叫出聲。

  葉心語與冷傲轉過身來,卻是什麼也沒看到。

  “喂!你別大驚小怪的,好嗎?”冷傲很是不滿。

  天子發現的確好像面前沒有什麼,所以很不好意思。

  三人再次保持原狀地觀察四周。

  眼前又出現飄忽的白影了,還越來越近,天子膽怯卻又不願讓別人擔心地堅持著不叫出聲,但是手卻牢牢地捉住葉心語的手不放。

  感受到天子身上傳來的陣陣恐懼,葉心語知道他定是看到了什麼。於是仔細傾聽起周圍的聲音。

  很輕微地,卻是高手。葉心語另一隻手握住了劍,一個突然的轉身,向著嚇唬天子的白影刺去。

  啊——

  一聲慘叫聲,飄忽的影子隱沒在黑夜之中。

  再顯然不過了,他們中了人家的計,入了一個精心佈設的迷陣之中。

  葉心語一心想著破陣之法,天子則認為只要離開這裡就好,冷傲卻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只是好奇地等待著事情的發展。

  忽然來得許多美貌的女子,在三人不近不遠的地方停留下。

  “哎呀!要不是我自己知道這是在縣老爺的府邸,還以為自己走進了什麼秦樓楚館呢!”冷傲始終打趣著。

  切!她們再漂亮在我的眼中都是糞土。天子不拿正眼瞧美女。

  葉心語則是敵不動我不動,繼續觀察著。

  忽然,冷傲發招,一鼓作氣,揮劍向美女。

  咚、咚、咚——

  紛紛落地的,看來,不過是一堆拴著線的木頭。

  嗖、嗖、嗖——

  細微暗器的聲音傳過來,眾人凝神閉眼,散開躲避。

  暗器越見越多,發射得越來越密集。

  一個穩穩地站立,葉心語氣凝聚雙掌,而後,揮袖分發兩邊。

  但見圍繞三人的暗器霎時間停住,宛若時空錯位,又見暗器在停住不到點香的時刻後,宛若時光倒流,暗器竟原位地返了回去。再然後——

  啊、嘔、啊——

  慘叫聲連連。

  “好!好!很好!”

  有人鼓掌從暗處步出。

  三人觀之,是那個白日裡的白麵瘋女人。

  願賭服輸

  “你就是所謂的上位之人?”冷傲止不住好奇地問。

  “難道不像嗎?”白麵女子傲首道。

  “其實我覺得她更像瘋子。”天子低低地在葉心語的耳朵嘀咕。

  音量說大不小,正好可以讓白麵女子聽個真切。

  “無知的小子!”白麵女子對天子不屑一看。

  葉心語無視他們的對話,看向白麵女子身邊的老叟,想來那便是捉他們入獄的縣太爺。葉心語定定心,開口便道:“其實我三人來這無甚緣由,只想問問縣老爺為何捉我三人。而與我們同在一起的這位,呃,姑娘,為何安然在此?”就姑娘這詞,葉心語也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叫出口的。

  “放肆,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縣太爺沖著葉心語便吼,好似葉心語犯了多大的事。

  話未說完,被白麵女子阻止了。

  “我是誰,你們日後自會知曉。但你們今日中我的計,入了我的陣,卻是服與不服?”白麵女子好生得意。

  “服又怎樣,不服又如何?”葉心語並不膽怯。

  “服,那自是願賭服輸。不服,那我相信你們將走不出這皇都。”高傲的神情,滿滿的自信。

  葉心語依舊沉著,笑著說:“那我們若是認輸又會怎樣?”

  “我要你代表我這一方參加今年的美男選拔。”

  啊???

  意外!意外!輸的結果居然是這樣。

  瘋子的腦子想到的事都那麼與眾不同!忽然,呆立的三人有了共同的想法。

  美男選拔?那是什麼東東?

  三個人的腦袋上那個鉤鉤似的東西掛滿了排。

  “咳、咳,我來解釋一下,美男選拔是我白國皇都的一大勝事。就是從白國各地,由各縣城選拔出色美男,經由層層篩選,最後在皇帝面前展示才藝,由皇帝授予高額獎金和‘白國第一美男’稱號。”縣太爺相當自豪地粗略地解釋了一下。

  “我怎麼沒聽說過?”冷傲那個奇怪呀!

  “因為這次是本國舉行的第一次選舉比賽。”縣太爺忍不住又補充了下。

  噢——

  眾人恍然。

  “好!我參加!”天子舉了手。

  咦——

  眾人異口同聲,目光聚焦。

  “怎麼?不可以嗎?”天子扮可愛地眨巴著眼睛。

  “當然可以。”冷傲賊笑著說。

  天子不拿眼正瞧他:看你笑得那麼不懷好意!

  天子拉拉葉心語的手,純潔的面容泛著天真。

  “心語,我替你去吧!”

  “好呀!”葉心語竟意外地同意了。

  這邊三人自聊自話,完全把旁的二位給忽略了。

  本就老態的皮膚集中地皺著,形成了個包頂,充分顯示著主人此刻不爽的心情。

  “你們商量完了沒?”

  “完了,他去。”冷傲指著天子。

  天子一派孩子氣地舉起手。

  “我說的是讓他去。”白麵女子指著葉心語。

  天子的小嘴微微一撇,撲到葉心語的懷中,似模似樣地哭訴:“心語,她欺負我!”

  葉心語忍住笑順著天子的背,似安慰,卻不發一語。

  冷傲仰望無垠的夜空,來了句:“你看著辦吧!”

  白麵女子緊握拳頭,忍耐!再忍耐!

  “就他吧!”無力呀!

  白麵女人把他們三個帶到了縣老爺的別苑,說是從今天起,這個別苑正式更名為集訓中心,專門用來訓練天子的。其實,白麵女子是不想讓其他二人住進來的,但天子發話了,心語不住他也不住。冷傲也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意見,他們都住了,也不多我一個,所以也住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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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頑劣天子

  白麵女子請來了樂師,教習天子彈奏,可不到半天,天子把能撥斷弦的樂器全都撥斷了弦,還好奇地說了句:“怎麼……這麼容易就斷了?!嘿嘿!”教習老師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歎道:“孺子不可教也。”

  樂的學習就此打住。

  白麵女子又請來了舞蹈老師,老師教習了一下午,不禁感歎天下還有如此奇特的舞技。整個一木頭活了,老師評價道:“四肢僵硬,關節脫臼。”

  舞蹈的學習就此打住。

  重整旗鼓,第二天的學習開始。

  白麵女子請來了詩詞老師,這次成效顯著,只花了一個時辰,老師便出來了,歎道:“狗屁不通,狗屁不通也!!!”認為天子作的文有辱斯文。天子曰:“斯文能當飯吃否?”

  白麵女子問其作了什麼文章,天子自覺佳作天成,不禁張口就來。

  人之初,性本善。

  當老師把錢賺。

  進門來,跌一交,頭上多了個大鴨蛋。

  ……

  白麵女子絕倒!

  問其做了什麼對子,天子就更得意了。老師出上聯:空前絕後。天子對下聯:比屁還臭。正所謂雅俗共賞呀!天子還小得意了一下。

  白麵女子放棄書本教育,請來了畫畫老師。天子的畫貴在神似,而不拘泥於繁複的工筆,只是那畫只有他自己看得明白,別人看不懂。老師指責他,他還給了一恰當一比。

  “有詩雲:橫看成林,側成峰。遠近高低都不同。不實廬山真面目,只原身在此山中。我這畫只要換個角度,你就會看到他多變美麗的一面。比如說這個角度,他就是一美女,在走過來,到右邊,他又變成了一怪獸。想如此之絕技,世上如我,不出其人。”天子不無得意。

  教習老師傻眼了!

  晃晃悠悠第三天的學習開始了。

  學習禮儀。天子不滿了,他貴為天子,這個禮儀他還不清楚嘛,就這還要學。當然是堅持不學,因為禮儀的第一堂課就是學習跪。只有人跪他,他還沒跪過誰呢!高貴的膝蓋焉能彎折,所以整堂課和老師耗著,大眼瞪小眼的耗著。最後老師在他的堅持中敗下陣來。

  這個比賽是要有特長表演的,琴棋書畫是不成了,看看有沒有可能在嗓子上做作文章。

  但是天子一張口,白麵女子就知道希望幻滅了。那個破羅鍋嗓子一拉開,估計人就跑光了,還談什麼欣賞。

  絕望呀!絕望!白麵女子直搖頭。

  一把拽住天子的衣領,白麵女子面露狠色道:“你絕對是故意的。”

  天子吊兒郎當地,擺明瞭,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樣!

  “來人啦!”

  白麵女子一聲令下,忽然從四處湧來了許多侍衛似的人。

  “把他給我拿下!”

  說話間,眾人就要綁了天子。

  天子也不膽怯,正好多天的怨氣沒出發洩,打一架,他求之不得。

  “等一下!”葉心語站了出來。

  他把天子拉到了一邊,低低地問著:“不要與他們起衝突,他們來歷似有文章,我們還不方便與之衝突。你若真不願意,那就算了。”

  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去的!天子在心中暗暗道。

  “去就去!什麼美男,我就不相信他們這的美男有能勝過你的。”哎!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天子的眼睛裡泛著狡黠的光,他拉近與葉心語的距離,而後幾乎貼上去地低語:“心語,你會什麼?”

  “我嗎?”葉心語指了指自己。

  “嗯!”天子點了點頭。

  “琴棋書畫都會一點,可是都不專。”葉心語還是很謙虛的。

  就知道美人是全才!天子在心裡賊笑著。

  “喂,口水要流出來了!”一旁的冷傲看天子的嘴大咧,就知道他又在想些有的沒的了。

  “哼,要你管!”天子沖冷傲翻了一標準的白眼。

  而後,天子又裝可愛地對著葉心語說:“呐,你教我吧!”

  啊——

  葉心語一個愣神。

  “好不好嘛?”天子皺著眉頭,似乎很可憐的樣子。

  葉心語對他的這個表情最沒轍了,遂點頭答應了。

  天子高興地一蹦三跳,冷傲在一旁直搖頭:哎!奸計得逞了!

  天子跳到了白麵女子的面前,不拿正面地瞧她,“喂,我不要你請什麼人教,你可以省省了。心語會教我的。”

  白麵女子看了看葉心語,葉心語不說話,只是微笑著。

  好一會兒,白麵女子說了句:“就這麼辦吧!”

  天子跑到葉心語的面前,作了個揖,“先生,指教了!”

  葉心語也配合地端正了身子,點了點頭。

  冷傲老大無趣地直打呵欠。

  天子終於逮著與葉心語單獨相處的時候了。

  玉蘭說要日久生情,可是實踐起來為什麼那麼艱難呢?天子歪著個腦袋痛苦地想。

  葉心語其實很不想打擾到天子,但是他是在忍無可忍了,接連三天,他一給他上課他就走神,他這個老師當真是當假的了。

  可是,葉心語一起身,天子又有了反應。

  “心語,你去哪?課還沒上完呢!”

  “你到底在想什麼,我不想過問,可是,你若是真想讓我教你,就不要老是走神。”

  “哦!”天子應了個聲。

  “那下次再犯該怎麼辦?”

  “呃——”天子不回答。

  “那就用戒尺吧!”

  “心語——”天子又藉故撒嬌。

  “那還是算了。”

  “不嘛!就戒尺吧!”天子努努嘴,好似作了很大的讓步。

  天子難教

  第二天上課,葉心語帶了把戒尺,天子知道了原來葉心語是個認真的人。

  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所以,葉心語對天子說了:你這個學生若是無成就,就是他這個當老師的懶惰了。天子感覺天好黑,為什麼心語會把這教學的事當真呢!

  其實,葉心語只是覺得很好玩罷了。雖然已經過了玩得年紀,其實,葉心語也沒多大年紀呢!

  從四書五經開始,顯然是不可能了,唐詩宋詞的,天子小孩心性的,估計比較好記。可天子只記住了“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還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葉心語很想不認為他是故意的,實際上任誰都會認為他的確是故意的。所以葉心語只有歎氣的份了,越發覺得他這個老師當的失敗。

  葉心語說讀書天子不行,那就幹點別的吧!下棋。下棋好!有助心性安定。

  天子對著黑白子發呆,葉心語吃了他的子,他還不服氣。

  葉心語只好搖搖頭。放棄!

  葉心語奔向教天子畫畫的,但是想到凡是跟坐著不動有關的事,天子似乎都不太擅長,於是,說舞劍吧!天子說這個好!

  但是,天子的劍沒有葉心語的劍空靈,姿態沒有葉心語的優雅,劍鋒回轉沒有葉心語的俐落漂亮。天子說他不舞了,因為總是超不過老師來著。葉心語也只得放棄。

  葉心語問天子比賽還有什麼事和動有關係的。天子想了又想,還真想不出來。

  哎——

  葉心語歎了口氣,拿著戒尺,打算把它扔了。

  “有了!”

  天子一拍大腿,大叫一聲,著實把葉心語嚇得不輕。

  “心語!我想到了,我會跳舞!”

  啊——

  葉心語就是再聰明也沒想到這個,吃驚不少。

  天子向白麵女子要了長長的水袖,說是要來段水袖舞,卻只告訴了葉心語,徒留白麵女子和冷傲在一旁不解地看著他拿走女子用的水袖。

  天子讓葉心語用古琴彈奏一曲,要高低起伏激烈一點的曲調,葉心語隨性地彈奏起來,天子也隨性地跳起來。

  本事癱軟在地的水袖在天子手臂擺動的刹那宛若蘇醒的流雲,隨風飄動了起來。在天子轉身之際,妖嬈滿天,看起來絢爛奪目。變換的步伐,旋轉的身影,穿梭在舞動起的水袖之間。若仙子降臨,繁花繚亂撲面而來。若絕代風華,只為刹那釋放光彩。若行雲流水,穿梭在無盡時空中。若繞梁之曲,絕天上地下。若廬山別景,入墜身藏。若回眸顧盼,一技驚天下。

  “好!”

  是由衷的讚歎,在舞終久久之後。

  純真的面容嫣然一笑,讓葉心語有一絲錯覺:眼前之人,或許是墜入凡間的仙子。

  “心語!你稱讚我哦!”天子指著自己,不敢相信。

  “是呀!”葉心語會心地笑著,那耀眼的美麗不輸給眼前之人。

  “這是你第一次稱讚我哦!”天子有些小得意了。

  “是嗎?”葉心語有些心虛了,自己幾時變得吝嗇起來呢?!

  為了彌補,也許是為了讓天子更高興吧,葉心語對天子真誠地說:“以後我會注意的。”

  不要太認真了!天子有些汗顏,心語就是太天真了!

  過了一會兒,葉心語似乎想到了什麼,繞著天子走了一圈,看得天子頗不自在。

  幹嘛呢?!天子又絕不好開口。

  “原來,你還有可取之處呀!”

  聞言,天子絕倒。

  “心語——”天子用後續的無聲抗議著對葉心語的不滿。

  唉——

  他怎麼又撒起嬌來了。葉心語又開始頭痛了。

  “你要真的不想去,我們再想辦法吧!”葉心語覺得參加比賽這個提議糟透了。

  眼瞅著,小小的計畫就要流產了,天子眼珠咕嚕一轉。

  “不,我就要參加,我還要拿那個天下第一美男的稱號。”

  “可是——”葉心語實在很難想像他過關的情景。

  實在不想潑冷水,但葉心語還是說了,“我怕你初賽就被淘汰了。”

  天子又傷心了:心語,你是這樣想的呀!

  好!天子一個振作,決定發奮圖強一下,別讓人給看扁了。

  天子就是天子,再不濟,皇家的教育也曾教育過他,皇家的禮儀也曾折磨過他,皇家的書本也曾考驗過他。所以,天子一個振作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天子讓葉心語給了他三天的時間,在這三天裡,天子頭懸樑錐刺股地把能看的書看了一遍。把過去學的東西回想了一遍,能恢復的都在腦中給恢復了。

  三天后,葉心語老師來收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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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才情

  葉心語先出了個簡單的對子。

  “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

  天子對曰:“浮雲漲,常常漲,常漲常消。”

  見天子對得輕鬆,葉心語接著來:“左高山,右流水,一曲千古絕唱。”

  天子對:“天白雲,地綠草,幾尺人間仙境。”

  “海寬廣,湖清澈,八方雨荷綠漪。”

  “竹清風,菊淡泊,獨居悠然南山。”

  “兩火為炎,既然不是醬鹽之鹽,為何加水變淡?”

  “兩土為圭,既然不是烏龜之龜,為何加卜成卦?”

  葉心語聞言不禁莞爾一笑,這個天子,對對子也如此調皮。

  葉心語見簡單的難不倒天子,於是出了一個數字對聯。

  “龍飛五十有五年,慶一時五數合天,五數合地,五事修,五福備,五世同堂,五色斑爛輝彩服。”

  天子想了想對著:“鶴算八旬逢八月,祝萬壽八千為春,八千為秋,八元進,八愷登,八音從律,八風縹緲奏丹墀。”

  葉心語心中暗暗贊著,卻不急於表現,接著道——

  “下麵,猜謎。”

  這個,天子來了興致。

  “日出滿山去,黃昏歸滿堂,年年出新主,日日採花郎。猜一動物。”

  天子想也不想地回答:“蜜蜂。”

  葉心語點點頭。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打兩個字的詞語。”

  天子只想了一小會兒,便答了出來,“影響。”

  見簡單的不行,葉心語隨即又想了一個。

  “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狸狼狗半邊仿佛,即非家畜,有非野獸。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一片模糊,雖非極品,卻為妙文。打一字。”

  這一次,天子想得久了點,但不過一刻的時間,甜甜地一笑,答案出來了:謎!

  葉心語看著臉上飛著得意神采的天子,想著,其實,天子很聰明,只是,他不願意活用罷了。

  忍不住,葉心語摸了摸天子的頭。

  誰讓你得意得呢!葉心語微笑著。

  天子也不甘示弱,去摸葉心語的頭,可惜,美人一個閃躲,他只摸到了美人的衣角。

  詩詞算是過關了,但筆墨功夫,葉心語又不覺擔心起來了。

  練字怕是來不及了,畫畫更是無從談起。

  “心語,想什麼呢?”天子見葉心語的臉忽變不停,還時不時地搖頭。

  “想畫的事。”葉心語隨口就說了心事。

  天子大喜,“那還不簡單,只要心語坐著讓我畫,我一定能畫得很好。”

  “哦?!”葉心語半信半疑地看著天子。

  雖然懷疑,葉心語還是坐在了欄邊。

  “心語,你擺個自然的動作好嗎?”

  葉心語確實很難自然,你想呀,一個人老盯著你瞧,你能自然嗎!

  於是,葉心語只好轉移注意力,看著池中的魚,卻越看越無聊,而後,竟然睡去了。

  醒來的葉心語才發覺,天色開始暗了,自己竟然睡了這許多時辰。他這個當老師的當真失職得很。

  披在身上的是天子的外衣,葉心語拿在手中更覺不好意思了。

  “心語!心語!你醒啦!”

  急急地,天子拉著葉心語往屋裡跑。葉心語自是不明。

  走進書房,但見牆上貼著一副未裱的畫,仔細看來,畫中的人,竟是自己。

  細緻的筆觸,連細微的小處都注意到了。從此畫就可知繪畫人的細密的心思,不可謂不用心良苦。

  “其實,其實……”天子在一旁忽然吞吞吐吐起來。

  “其實什麼?”葉心語自然接著問起來。

  “其實,我想給這幅畫題個字的。”

  葉心語觀右上角甚是空閒,正好題字。

  “那你提上就好。”葉心語不覺奇怪。

  “我怕我提了你不高興。”天子無奈地說。

  啊——

  “那你想題的是什麼?”葉心語倒想知道了。

  “這個……那個……睡美人!”天子支吾了半天終於說出。

  “睡……美人?”葉心語聽了怎麼覺得那麼刺耳呢!

  再仔細看圖,圖中的自己確實是在熟睡之中,可是,自己跟美人有什麼聯繫?!葉心語還是覺得古怪。

  天子看著葉心語陰晴不定的臉,舔了舔唇,還是沒敢開口問。

  “還是換一個名字吧!”這是葉心語思索良久的答案。

  呼——

  天子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心語不生氣就好。

  “換什麼換,我覺得這名不錯!”

  二人的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

  天子撒嬌

  進門而來的是二人最為熟悉之人——冷傲。

  冷傲徑直走到畫前,駐足停留觀察了好一會兒。

  嘖、嘖、嘖——

  “睡美人!準確!貼切!”冷傲確認似的說。

  “冷——傲——”葉心語惱了。

  “心語害羞了。”

  天子聞言盯著葉心語的臉猛瞅,果見紅染上了葉心語白皙的臉龐。

  “嗯!”天子點了點頭。

  “你們——”竟聯合起來戲弄我。

  葉心語為掩飾尷尬只好向著門外走去。

  天子與冷傲對望一眼,有志一同地嘿嘿笑了起來。若在外人看來,很有狼狽為奸的感覺。

  葉心語回到屋中關門反思,反思平時自己是否太過放縱他人的言行了。

  思考著,有人敲起了門,葉心語走過去打開——是天子。

  “心語,吃晚飯了。”天子見葉心語一個人在屋裡,著實不放心。

  “嗯。”葉心語隨口應承了。

  “心語,我們一起去吃飯。”天子又開始善用自己的武器——裝可憐。

  可惜這次一點也沒用,原因是葉心語仍托著腦袋沉思,動都沒動身子。

  “心語,吃飯了。”天子在葉心語的耳邊大叫。

  葉心語被天子叫得一時耳鳴,“你別這麼大聲,我不是聾子。”

  見葉心語終於應聲了,天子這才高興地拉起葉心語的手奔向餐廳。

  吃完了飯,葉心語繼續反思,天子覺得好無聊哦!

  “心語,你教我下棋吧!”

  “心語,你彈琴給我聽吧!”

  “心語,我唱歌給你聽吧!”

  ……

  天子左一句,右一句的,坐于對面的葉心語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一直沒變。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葉心語站起身,向屋裡走去。

  天子看著葉心語從自己的身旁走過,卻完全無視自己,心裡覺得好難過。

  “心語!”

  天子猛地從後面抱住了葉心語。

  “心語!”天子的頭靠在葉心語的肩背側上,嬌嗲地喚著。

  “雲銘,你怎麼了?”

  突來的擁抱讓葉心語不知所以,他只好開口詢問。

  “心語,不要不理我!”天子想到葉心語的冷漠就覺得一陣心悸。

  “我沒有不理你。”葉心語解釋。

  “真的?”天子想確認。

  “真的。”

  “真的?”天子的腮幫子還是鼓鼓的。

  唉——

  歎了口氣,葉心語解開胸前緊擁的臂膀,讓自己好好面對著天子。

  沒注意著,葉心語這才發現天子變高了,快與自己差不多了吧!

  整理下心情,葉心語認真地看著天子:“我從來就不曾想過不理你。”

  哎!年級小小,卻挺庸人自擾的。

  天子聽了,笑顏逐開。

  “我就知道心語對我最好了!”說了,還很順勢地往葉心語的身上一賴。

  葉心語無可奈何地抱著他。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天子見葉心語給了個臺階便死命地往上爬,巴著葉心語又開始吃豆腐。

  放縱,真的是滋養壞習慣的溫床!

  遠處,冷傲見著二人,轉身離開。

  大概是白國第一美男子比賽預賽要開始了吧!

  因為白麵女子來了,說是要驗收成果。

  琴藝,天子始終很遜。只要輕撥一下,琴弦還是一樣的不知道要弄斷幾根,在一旁的縣大老爺直抹汗,說是要這麼下去,鄙縣的琴全都要沒有弦了。葉心雨在一旁替天子汗顏,天子卻挺不在乎的,只是冷傲在一旁笑得他刺眼加刺耳。

  舞技,天子自是沒話說。只是輕跳一支,除了葉心語,愣是嚇傻了旁人。白麵女子傻了,道:“原來你是個女的。”天子鬱悶地就差脫衣驗證自己的真身了。這又惹得冷傲笑彎了腰。

  “你原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冷傲拍拍天子的肩膀。

  哼——天子不屑地嗤之以鼻。

  縣太爺也不甘人後,連聲道白麵女子有眼光,還說什麼天下第一的位置非天子莫屬。完全睜著眼睛說瞎話!

  吟詩作對也是小菜一蝶。

  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下不是傻了,而是呆了。

  冷傲不相信地死拽了下天子的薄臉皮,硬生生地留了個指印。

  “你幹什麼?”天子哇哇叫著,要不是葉心語在一旁,天子早上去揍他了。

  “原來這都是真的。”

  “蒸的,我還煮的。”

  氣呼呼的天子接著說:“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白麵女子點點頭,覺得自己參加比賽也不至於太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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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君而戰1

  後天便是預賽了,天子示意著,是不是給做兩套衣服什麼的,白麵女子覺得該然,臉面可是很重要的。於是,吩咐了縣太爺找最好的裁縫,用最好的料子。縣太爺的辦事效率自是一流,其實他早就想到了,正所謂有準備就不必慌張,所以三天之內天子的要求就全部做到了。天子想這官哪天治下辦案也這麼有效率的話,估計早就名揚天下了,治下還不定富裕成什麼樣呢!

  真所謂佛要金裝,人靠衣裝。所以,當天子穿上一套閃亮的絲綢質感的華麗衣衫時,人們的眼前頓時一亮。

  烏黑的發本就帶著絲滑的亮,柔順的盤髻著,固定他的冠,寶石鑲嵌,在光的照耀下,耀眼無比。本是可愛的臉龐加雜了青澀的成熟氣息,在珠光寶氣的襯托下,更顯得妖嬈了許多。修長的身體被合體剪裁的蘭色網底的衣包裹著,繁複的綴飾點綴著色,讓天子的貴公子氣質彰顯到一覽無遺。

  來回走了兩圈,天子對於眾人的眼光毫不在意。開玩笑,以前朝堂之上,天天被人看慣了,就現在這點目光,還不是小菜一碟。所以,天子就大搖大擺地走到冷傲面前讓他看個夠。

  哼——服氣了吧!

  冷傲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半天也不出聲,心道:果然不一樣了!

  天子又晃到葉心語的面前,“心語,怎麼樣?”眼眶裡滿是期盼的目光。

  “恩!很好!”葉心語覺得天子本就很好看,如今看來竟然更不錯了。

  得到葉心語的稱讚,天子心裡美孜孜的。

  抬頭挺胸,天子跨出了門檻。

  由於是第一屆,由於主辦方是各級政府,由於獎酬優厚,由於只說了是美男就可以參加,所以,人山人海也就不為奇了。

  因為天子代表的是白麵女子,因為天子代表的是縣太爺,因為天子代表的是一個地方的聲譽、榮譽、名譽,所以,白麵女子威脅他不可以輸,縣太爺請求他不能輸。(輸了白麵女子要做了他!)

  天子直接參加縣級的決選,預選的時候,下8歲,上80歲的都有,汗一個,沒辦法,如今想發財的人比較多啦!到了決選只剩下18、20、24各一位,加上直接入選的天子,共四人。

  本來應該是由地方鄉紳也就是獎金贊助者出題的,但是,天子直接入圍實在讓其他三人不服,所以,三人聯合起來排擠天子。

  “縣太爺,我們三人各出一題,只要他勝了我們,我們就心甘情願地退出。”

  縣太爺看了看白麵女子,白麵女子又看向天子三人。

  葉心語想了想,在天子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而後,天子站起身:“好!但是,每人出的題不許相同,也不許有雷同的地方。人無完人,所以,我只要三局兩勝,你們三人就得全部認輸,如何?同意就比吧!”

  這也就是說,只要有人出琴的題目,天子就棄權,只要專心對付兩場就成,勝算還是很大的。

  為了不示弱,三人同意了。

  既然參賽的同意了,主辦方自然沒什麼異議。白麵女子心道:這也不錯,一次搞定。也讓這些人知道我方的實力。縣太爺則是如坐針氈,就盼著天子勝了。

  18歲的出題,乃是對對子。

  “童子看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天子隨口答道:“先生講命,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好——

  台下叫好聲一片。

  那少年接著道:“玉頭起芋頭芋頭枯,玉頭哭。”

  天子在稍作思考,笑曰:“和尚游河上河上幽,和尚憂。”

  “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天子答曰:“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

  “金銀花小,香飄七八九裡。”

  原來那少年識得藥草,天子微皺起眉頭。

  “梧桐子大,日服五六十丸。”勉強對上。

  那少年竟像是得到了妙藥,遂接著用起來。

  “水蓮花,半枝蓮,金花照水蓮。”

  “珍珠母,一粒珠,玉碗捧珍珠。”小樣!看你得意到幾時!

  少年見投機取巧不成,沉思了一下,道:“有水為清,無水也為青,去水添心便為情,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你情看我情。”

  情你個大頭,妨礙我辦正經事,礙眼!

  天子決定一擊讓他下臺:“有水為溪,無水也為奚,去水添鳥便為雞(雞),野獸得勢狂似虎,落魄鳳凰不如雞。”

  哈、哈、哈——

  台下一陣狂笑。

  那少年甩袖而去。

  切!沒有風度!

  為君而戰2

  20歲的青年登臺而來,面色嚴肅,看來他沒有小看對手的意思。

  青年出題:茶道。

  人常說的一句話:人生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可見茶在人們心中、生活中的分量。

  “公子,以為何以品茶,何謂茶道。”

  “你以為呢?”天子反問。

  那青年答到:“我以為茶道,其精神在於利用茶淨化心靈,提神醒腦的特性,使飲茶者的心神,暫時革除一切俗務雜念,以期直扣人的本相,即是達到所謂本來面目赤子之心的境界,因為必需藉假煉真,所以對於環境的佈置、器物的使用,要求的水準極高,茶屋必須外幽雅清寂,古木參天,奇石、古董,排列有序,內面必須玩物古董、瓶花名畫,器皿燒制精巧華麗,高雅實用,主客態度必須平和謙遜,心無雜事,正襟危坐,虔誠授受。飲茶問之交談,腔調馨欬,均須合體。我認為這種心境為和、靜、清寂的總和,如茶屋是代表宇宙萬物經過過濾淨化後,唯一可贅憑藉的象徵物,人一旦介身其中,一方面慢慢品嘗苦澀的茶味,此情此景正是物我文融,天人合一,是用一種無意識的境界,藉以了悟永恆的價值。”

  天子聞言但笑不語。

  青年惱怒了,問天子笑什麼。

  天子嘻嘻笑著,很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一般人將飲茶融成生活一部份,所以沒有什麼儀式,沒有任何宗教色彩,茶是生活必需品,你我高興怎麼喝,就怎麼喝。我認為飲茶所講究的是情趣,如“披詠疲倦”、“夜深共語”、“小橋畫舫”、“小院焚香”,都是品茗的最佳環境和時機。若“寒夜客來茶當酒”,不但表露出賓主之間的和諧歡愉,而且蘊蓄著一種高雅的情致。我認為好的品茶者必須具備:“酸甜苦澀調太和”的中庸之道,“樸實古雅去虛華”的行儉之德,“奉茶為禮尊長者”的明倫之禮,“飲罷佳茗方知深”的謙和之行。茶之道不應流於俗表,應一切順其自然。公子的茶之道拼命摹仿,追求各種境界而流於形下而不自知讓人實在汗顏。我是知“道”而不輕言“道”,公子是不知“道”而言“道”,我們的境界有差,實在有差!呵呵!”

  似乎毫不褒貶,只在談笑間分析著,著實讓對手氣得不輕。

  天子得意地朝葉心語那邊看了看,葉心語豎起大拇指,天子好不得意。

  臺上只剩下了24歲的青年了,其實,天子不用比試,因為賽前言明瞭三局兩勝的。但是,為了讓對方心服口服,天子堅持著。

  剩下的青年出題:唱歌。

  啊——

  完蛋了!認識天子的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三個字。

  葉心語則道糟糕了,因為他漏了這項。

  天子看看葉心語,給了神氣的眼神,讓葉心語不要擔心。

  那青年大概是個戲子什麼的,所以唱腔圓滑,字字珠璣,但聽——

  “鴛鴦雙棲蝶雙飛,,

  滿園春色惹人醉。

  悄悄問官人,

  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說什麼王權富貴,

  怕什麼身份門第。

  只願天長地久,

  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

  願今生常相隨。

  願今生常相隨,常相隨。”

  一曲盡,台下掌聲一片。

  那青年謝過眾人,而後看向天子,臉上得意之色不言而喻。

  天子想著自己的唱功不如,唯有——

  “哼!大男子作小女子形態。真正的男子應是這樣。”

  忽然,天子飛身下臺,抽過一侍衛的刀,又回到臺上。

  “看好了!”眉飛色舞,絲毫不把對手放在眼中。

  邊唱邊舞起,著實亂了人的眼,激蕩了人的心,且聽——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

  堂堂白國要讓四方。

  來賀——”

  一曲畢,譁然全場,叫好聲,激烈的擊掌聲,淹沒了所有。

  “釋雲銘!釋雲銘!釋雲銘!”

  群民激蕩起。

  真正眾望所歸,青年在絕望中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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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意圖

  比賽後,一回到屋,天子就大喚累呀什麼的。葉心語問他要如何,冷傲卻叫葉心語不要理會。天子一下子蹭到葉心語的身邊,把冷傲擠兌到了一邊。

  “心語!心語!幫我按摩呐!”天子拉著葉心語坐到了床邊。

  “那個……”老實說,葉心語還真沒幫人按摩過。

  “心語——”天子誤以為葉心語不願意呢!

  “那,好吧!”完全是趕鴨子上架。

  怕葉心語反悔似的,天子立馬倒床趴下。

  “你幹嘛?”葉心語奇怪道。

  天子指指自己的背:“按摩。”

  葉心語好笑著:“那,可不可以先吃飯,沐浴後再按摩呢!”

  天子的眼咕嚕一轉,嘿!

  “好!”天子賊笑著。

  催促著,天子拉著葉心語出了屋,冷傲緊隨其後。

  午飯,很簡單,四菜一湯,這是葉心語的要求,即便今天這樣的日子,葉心語還是這麼做了。天子一直隨葉心語的意,冷傲一向隨意,白麵女子懶得搭理他們。

  席間,天子想著下午的按摩,不時看向葉心語,弄得葉心語莫名其妙。

  “你還讓不讓人吃飯?”冷傲對他的色迷迷瞟人行為實在看不下去了。

  “要你管!”死黑狐狸!

  “吃飯的時候,別吵架!”

  葉心語一開口,天子立馬安靜。天子安靜了,冷傲也自然不言語了。

  等著,盼著,期待的時刻到來了。

  天子在床上趴著擺了個大字,葉心語想著自己還是先把鞋脫了也上床去,這樣比較好。

  應該先從頭部開始吧!所以,葉心語讓天子閉上了眼睛。

  葉心語是習武之人,自是知道人體穴位,所以該碰的,不該碰得,很清楚。

  “這樣,重嗎?”不知道怎樣的力道對於天子來說是最好的,所以,葉心語邊按摩著邊詢問著天子的意見。

  “很好!”天子心裡美得都飛上天了,哪還管什麼力道。

  葉心語精確地按捏著,天子大呼舒服。

  而後開始按摩頸部了,葉心語有了小小的為難。

  他是跪在天子的雙腿間呢,還是騎在天子的身上好呢?其實,兩個他都很為難的。

  “把腿併攏!”葉心語覺得還是跪在天子上方比較好點。

  天子乖乖地,像個聽話的孩子。

  “那邊,對,就是那邊,重點!”

  葉心語隨著天子的命令輕重不一著。

  要開始按摩身體了,天子像是想起了什麼,“等一下!”

  葉心語不明所以地停了下來。

  天子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他急忙地脫了衣服而後快速地趴下,“好了!”

  葉心語其實想說,你脫不脫衣服都可以按摩的。

  “嗯……嗯……”天子不時地發出讓人聽了想入非非的呻吟聲。

  “嗯……心語……那裡……對,就是那裡!”天子邊呻吟,還不忘指揮。

  葉心語在想,自己答應他會不會是個錯誤呢!

  指揮著,葉心語的手越來越往下移了。

  總算大功告成了,天子卻不依了。

  “心語,你耍賴,還沒按摩好呢!”天子控訴著。

  葉心語不明白,不解地看著天子。天子指指自己的腿。

  “那你坐起身吧!”

  天子聞言,像是怕對方反悔似的,連忙起身,把腿伸了過去。

  “心語,我也幫你按摩吧!”天子包藏別心地說。

  葉心語不疑有他地說好呀!

  天子讓葉心語趴下,還讓葉心語把上衣也脫了。這下吃豆腐就方便多了。

  心語的皮膚好好哦!雖然,上次肌膚之親的時候就知道了,但是,這麼正大光明地看著還是第一次,好像嫩豆腐,白滑爽口!天子的口水眼見著就要流下來了。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忍耐呀!忍耐!

  天子的手有些顫抖,在葉心語的身上來回按捏著,其實用摩挲更為貼切點。

  “心語,舒服嗎?”身怕葉心語察覺了自己的邪念。

  “嗯。”葉心語感覺還不錯。

  天子得到回應繼續著。

  也蠻久的了,天子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做點別的,比如說——

  “心語!心語!”

  見葉心語沒有反應,天子把他翻過身,但見,葉心語竟然睡著了。

  “心語!”

  愛憐地,天子在葉心語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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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的人1

  葉心語朦朧中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熟悉的睡顏。想要下床卻動彈不得,天子還是習慣性地手腳並用地巴在葉心語的身上。

  此時,二人的上身都光著,肌膚的觸感可以直接地傳遞著。

  葉心語想解開著束縛,誰知道天子更加緊了這束縛,無奈地,葉心語只好安心躺下等待天子的醒來。

  “嘻嘻……”

  想是做了好夢,葉心語聽見天子在笑,不過人卻是未醒的。

  葉心語安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天子醒來,這其間他想了很多。

  天子對於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呢?是朋友嗎?是親人嗎?

  葉心語想不透澈,天子對於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曖昧,這是,葉心語唯一所能想到的。

  天子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因為他天天在自己的身邊轉悠,雖然天子不曾說過,但,也許,他是怕說了,我會不高興的。其實,天子很聰明,就是他似乎不願善用罷了。

  看著天子的臉,葉心語覺得天子又變了很多,似乎輪廓一天天在分明著。逐漸會脫離青澀,變成個英俊不凡的男子吧!該怎麼辦呢!其實,我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呢!

  葉心語是個聰明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更有智慧,更加冷靜,所以,沉思後的他,認真起來的他,會變得可怕和邪美,只是如今無人知曉罷了。

  天子一醒來,第一個任務就是找葉心語。為什麼要找葉心語呢?因為,葉心語不見了。

  天子焦急地四處找,縣老爺的宅邸被他攪得雞飛狗跳的,所有衙役都派了出去。

  冷傲則是冷靜地勘查了事發現場,也就是天子的臥室。

  無打鬥的痕跡,無任何東西被移動過。結論就是:一,來者是葉心語認識的人。二,葉心語自己消失的。但第二點也太說不過去了,葉心語好好地,幹嘛要鬧失蹤呀!想不通。所以,冷傲很自然地否決了第二條。

  在白國,葉心語認識的人絕不會比自己多,除非,是從他國來的。冷傲想到此,心頭一驚。

  葉心語如今在哪呢?他在一個別人絕對想不到的地方——妓院。

  “王子的嗜好果然與眾不同!”葉心語譏諷著,他其實本不願意這麼做。

  一個男人在妓院中開了個房間,不召花娘,只與另一男子單獨相處著,這情景,想想都很詭異!

  “哎呀!你怎麼這麼說嘛!我這也是為了避嫌嘛!”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東海國的二皇子莫閑。

  避嫌,果然好主意,都避到妓院來了!

  欺近葉心語,男子曖昧著:“上次,是你的第一次吧!七弟真是傻,運氣也差了點,這麼大好的機會就這麼白白溜走了。枉費了我一番安排。”

  早知道是他做的手腳,想不到他竟然這麼坦白地就說了出來,葉心語很惱火。但為了弄清楚他的真實意圖,葉心語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你恨我是吧!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到這裡來是吧!”莫閑像是逮到了個有趣的玩物似的。

  葉心語不語,他十分肯定這個莫閑的頭腦定與常人不同。

  “我是為了你呀!”莫閑撫著葉心語的下頜。

  “呵——仔細看,你還真是個美人,無怪乎,七弟要為你神魂顛倒。連王位也懶得爭奪了。”莫閑的話聽不出褒貶,只是讓人有種怪異的感覺。

  見葉心語看著自己,莫閑接著說:“其實,今天我請你來著,只是為了看看你。畢竟你也是七弟看上的人。我這個做哥哥怎麼也得留個心不是。”

  噁心!用偽善的嘴臉包裹什麼兄弟友愛。實在噁心地讓人想吐!

  “現在,你看也看過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葉心語懶得搭理他。

  “哎呀!我這麼不容易地把你請了來,飯還沒吃一頓,酒還沒喝一點,就這麼送客,豈是待待客之道。”莫閑依然溫和地笑著。

  “不必了,你我並不熟識,我實在也沒有什麼理由留下了叨擾,我看我還是早點走為好。”葉心語決定先離開這裡為好。

  “哎呀!我答應了一個人,要帶你去見他。如今,你若走了,我豈不是食言了嘛!”莫閑笑眯眯的,眼中隱藏著別人看不透的意。

  “是七皇子。”葉心語想得到。

  “哎呀,怎麼那麼生分,以前不都是叫名字的嘛!”

  “我與皇子交淺,況皇子為貴胄,尊卑之分,葉某還是知曉的。”葉心語似在情在理。

  “不淺了吧!這該做的,不該做的,就差那麼一點點了。撇開那件事不談,其實,你還是挺喜歡冷白的吧!我呀!幫了倒忙了。就是,不知誰這麼好福氣了。”莫閑打趣地看著葉心語。

  “我想這是我的問題,就不勞王子費心了。”葉心語不打算上他的套。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那個叫釋雲銘的小子吧!還好,七弟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釋雲銘會怎麼樣,還真說不好呢!”莫閑故意著。

  葉心語並不上套:“雲銘如何,那自是他的命。”

  “嘖嘖,你這個人,是不是有點冷血,對於自己的人,竟這麼說。”莫閑玩世不恭的臉讓人找不出破綻。

  “你若沒事,我可要走了。”

  “哎呀!我不是說了,要帶你去見七弟了嘛!”

  “見了又如何?”

  “見了,好讓他死心呀!”

  曾經的人2

  依舊笑著的臉面,讓葉心語揣測不出莫閑的真意。

  “我若不去呢?”葉心語試探著。

  “那我可要用些非常手段了。”莫閑不溫不火地說。

  “好,那走吧!”

  灑脫地一擺手倒讓莫閑愣了一下,不過,沒多久,莫閑就恢復了正常。

  “那就走吧!”

  其實,冷白的落腳點離妓院並不遠。

  當葉心語踏進這個院落的時候,再也不會想到雪狐會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這裡分明就是稍微富裕的員外爺的府邸。

  看著葉心語不動聲色,莫閑開口了,“意外嗎?”

  “是呀!”葉心語並不否認。

  “這是以前冷白遊玩的時候買下的,說是以後再來,也有個住處。”

  這話,葉心語不相信。

  大隱隱於市,這裡普通、隱蔽,掩人耳目是再好不過了。說是為了某個目的,作為據點,他葉心語絕對相信,說是為了賞玩,當他葉心語是三歲孩童不成。

  “我們還要進去嗎?”

  意思就是,你廢話完了嘛!

  莫閑討了個沒趣,叩開了大門。

  二哥——

  一聲叫喊傳到門前,熟悉的聲音,不是東海國的七皇子雪狐還會是誰。

  “你在出門前,可否讓人說一聲,或是……”

  看見莫閑身後的人,雪狐默然噤聲了。

  而後,徑直地向葉心語走過來。

  “心語!真的是你嗎?”

  說著,雪狐的手就要伸過來了。

  然而,葉心語卻不著痕跡地避了過去。

  “心語!”雪狐有些許失望。

  “哎呀!都站在這大門口的幹嗎,進去說話,進去說話!”莫閑出來打圓場。

  進了屋後卻是相對無言。莫閑是不便開口。葉心語是不想開口。雪狐是無從開口。室內的溫度在一點點地下降。

  “大家久別重逢,這個快中午了,就一起吃個飯,我去看看廚子準備了什麼菜,你們先聊著。”說著,莫閑一溜煙地走了。

  著實尷尬了,雪狐不是不想說話,是怕惹惱了葉心語。

  葉心語對於誰愛上誰,誰愛上自己本不在意,因為那是別人的事,只要不強加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自會一如既往地對待那人。可是,雪狐破壞了那份信任與平衡。

  雪狐如坐針氈,心裡不停地想著早已演練千百遍自己遇見葉心語時的說辭,只是,在這一刻,自己竟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忍不住開口:“心語,那件事……”

  “好了,我不想再提。”葉心語並不想作無謂的回憶。

  “你就那麼恨我?”雪狐忍不住站起身,沖到葉心語的面前。

  “不可以原諒我嗎?”雪狐可憐巴巴地望著葉心語。

  望著雪狐令人憐惜的容顏,葉心語想起了天子。

  “無所謂原諒,我只想忘記。忘記你,忘記你我的曾經。”

  什麼——

  心被狠狠地擊打了,雪狐踉蹌地後退了數步。

  “竟然是這樣!竟然是這樣!竟然……”雪狐不斷地呢喃著。

  葉心語見著雪狐失魂落魄的。不去安慰,不去扶住他那搖搖欲墜的身形。

  拒絕他,就不要給他任何的錯覺,也不要給他任何的希望。

  站起身,葉心語向門外走去。

  “站住!”是莫閑的聲音。

  微笑已經從莫閑的臉上褪去了。剩下的只有怒,只是怒!

  “讓他走!”背對著他們的雪狐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說著。

  “可是……”莫閑想說什麼。

  “讓——他——走——”就快到自己的極限了。

  莫閑悄悄地讓開身,葉心語頭也不回地走了。

  向開口問什麼,卻始終保持著沉默,莫閑在等待著,等待著雪狐的動作。

  哈、哈、哈——

  是狂浪的笑,帶著淒淒的腔。

  “如果不能愛,那麼恨如何?哈、哈、哈——”

  莫閑有些擔心了。

  “冷白!”莫閑試著叫了一聲。

  噗——

  一口鮮血自冷白的口中噴出,染紅了莫閑的雙眼。

  “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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