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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不是妻管嚴》作者:霧矢翊【完結】


正文 小包子的舅舅

    今天的都大賽會外賽,冰帝學園對上聖魯道夫,以壓倒性的勝利贏得都大賽第五名。

    柛監督抱著小戚微過來時,比賽已經接近尾聲。

    第三單打:跡部景吾——觀月初。

    柛監督對於冰帝的正選陣容的實力從來不懷疑,對比賽結果也理所當然的認定,因此對於這場比賽,並不擔心。

    「啊啦,小慼慼,你去哪兒了?」向日岳人看到他們,馬上跳過來自神監督手裡抱過小包子當著某位爸爸的面,親親小包子的小嫩臉,然後小戚微也笑瞇瞇的親親少年秀致的臉蛋。

    看著這對傻瓜二人組,面對神監督的冷臉和某隻狼陷入陰影的半張臉,冰帝其餘的少年挪挪步劃自動後退幾步,表示壓力山大,忍不住在心裡吶喊某位正在比賽的大爺:部長,咱們想您了,快結束比賽過來發揚乃的華麗美學吧,咱們就要抗不住了嗷~~

    忍足侑士終於黑著臉,從小紅帽手裡將小包子撈過來,拿出濕巾紙和手帕,給小包子細細洗臉,邊教育小包子:「慼慼乖啊,你是女孩子,除了爸爸,以後不可以隨便親別的男生哦,就算是叔叔也不行,會引來怪蜀黍的喲~~」

    聽得不是滋味的向日岳人氣得跳起,「侑士,你在指我們是怪蜀黍麼?」

    鳳長太郎囧著臉,說不出話來。日吉若對這些一遇到小包子就不華麗的前輩們已經無語了,暗忖著,遲早有一天要以下克上。瀧獲之介笑臉僵硬,堅絕拒絕自已是「怪蜀黍」,樺地崇弘一如既往的沉默,綿羊雷打不動的癱在樹下睡覺……

    小戚微很乖巧的點頭,然後在父親滿意的目光中,脆生生的問道:「喏,爸爸,什麼是怪蜀黍?」

    少年們用眼角白色部分睨著某只笑臉僵硬的狼:嗯哼,這回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忍足少年很快糾正面部長情,保持優雅迷人的笑容,開始忽悠天真的小包子,努力給小包子製造危機感:「Ma,慼慼聽好了,怪蜀黍呢,就是專門誘拐好孩子的壞長輩,小慼慼是可愛的好孩子,可不能被怪蜀黍騙了哦……」

    小戚微點頭表示自已會聽話,對在場的少年甜甜的笑著,「慼慼知道了,慼慼以後不會隨便親別的男生的,慼慼會親親好叔叔,不會親怪蜀黍。」

    忍足少年滿意的點點頭,很欣慰自家小包子年紀小小,卻如此乖巧可愛,將來一定會長成一個迷倒千萬男生的美麗淑女~

    向日岳人等表示,自已絕對會是「好叔叔」,小包子以後可以隨便親他。忍足侑士笑瞇瞇的,在心裡決定絕對要在自家小包子面前敗壞某只紅毛猴子的形像,免得他家純真可愛的女兒一個不小心被紅毛猴子沾污了。

    所以說,作為爸爸,作為一個有一個可愛女兒的爸爸真是個甜蜜的負擔啊~~

    「Ma,慼慼,剛才去哪兒玩了呀~」

    忍足侑士霸佔著小包子,社絕任何狼爪碰她。看得向日岳人等人無比羨慕:有女兒就是好啊!

    「神爺爺帶戚微去找龍馬了~~」

    於是不只忍足少年這個做爸爸的吃味了,冰帝的一干少年們可真不是滋味,憑神馬那個「龍馬侄子」得到小包子全心全意的關注?就只是因為他是小戚微的侄子麼?他們還是小戚微的長輩嗷,絕對比什麼「龍馬」更有身份地位!

    「還有仁也在那裡,慼慼不准仁欺負龍馬~~」小戚微繼續說。

    見小戚微的嘴唇有些干,忍足侑士自樺地崇弘那裡拎過小包子的小狼背包,拿出裡面的保溫瓶倒出一杯水給小傢伙補水。

    向日岳人早已耐不住跳過來捏了捏小戚微肉肉的小臉蛋問,「啊啦,慼慼能不能告訴我,仁是誰呢?為什麼慼慼叫他仁?」

    「仁就是……咳咳咳……」

    心急的小孩沒等口中的水嚥下便開口回答,不小心被嗆到了。忍足侑士趕緊將水杯遞給一旁的鳳長太郎,將小包子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裡,輕輕拍撫著她的小胸腔為她順氣。看到小包子突然被水嗆到,冰帝的少年們有些焦急,早已將剛才的問題丟到爪哇國去了,哪裡還理會「仁」是神馬東西。

    小戚微趴在少年懷裡,小手抓著他的衣領,憋得小臉蛋有些通紅。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慼慼沒事吧?痛不痛?」向日岳人急得團團轉。

    「……仁壞,欺負爸爸……」憋紅臉的小包子突然悶悶的說。

    「……」

    在場的少年面面相覷,有些吃不準小戚微說的是什麼?

    「誒?誰欺負……」向日岳人指指蹙著眉正在思索什麼是「仁壞,欺負爸爸……」的忍足少年,一臉吃驚。啊啊啊啊,所謂的欺負,不會他想的那樣吧?他們冰帝的天才軍師,豈是能隨便欺負的?小包子說錯了吧?

    「難道那個仁,其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的?」瀧獲之介分析,「因為慼慼一直叫他『仁』,所以我們犯了個常識性的錯誤。」

    因為小包子堅持要做禮貌的好孩子,所以對一干長輩,堅持稱叔叔嬸嬸爺爺什麼的,硬是不肯改,不知使他們內傷幾回,差點積成重傷。可是,突然來了個「龍馬侄子」不說,那個「仁」,他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他是小戚微的誰,為什麼小戚微不用長輩的稱呼,只是叫「仁」。

    「話說,『仁』到底叫什麼啊?」向日岳人說,這時,少年們才記起,他們還不知道小包子嘴裡的「仁」的全名呢。

    「亞久津仁,山吹學園的怪物,人稱怪物亞久津。」

    神監督冷淡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冷厲的味道嚇得一干小動物哆嗦不已。不過,對神監督詳細的信息,在場的少年們覺得有貓膩,瞄著他們素來嚴厲不近聲色的監督顧問,心裡不可避免的犯起了嘀咕。

    當神監督說出「亞久津仁」的名字時,忍足侑士突然記起自已收集各校網球部的資料中,確實有聽過兩個月前山吹學園網球部突然出現一名叫亞久津的天才網球少年,不過,他見過亞久津的相片,是個灰白頭髮的兇惡少年,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不良少年。

    想著,忍足少年憂鬱了:為毛他家可愛的小包子會認識那種不良少年啊?小包子真是讓他這個做爸爸的很擔憂啊……

    日吉若看了眼某位陷入黑暗情緒的前輩,有種捂臉的衝動,跟著點頭,猜測道:「我想,忍足學長再不濟也不會淪為欺負對像,他不欺負別人都算好了。」

    日吉少年,難道這隻狼在你的心中評價是這麼高的麼?其實現在這只只是淪為女控的囧貨罷了~

    「就是嘛,侑士是那麼好欺負的麼?」向日岳人極為贊同,轉頭對神情有些懨的小包子說,「啊啦~慼慼別擔心,你爸爸是最厲害的——當然,跡部更厲害一些,不過也不會隨便給人欺負的~~」

    向日岳人自信滿滿,小戚微抬頭瞅他,扁扁嘴,「可是,仁說他不喜歡爸爸,不會承認爸爸的……」說到難過處,小戚微將腦袋擱在忍足侑士脖頸處,孩童特有的軟糯聲音悶悶的響起,「爸爸,為什麼仁不喜歡爸爸?」

    「……」

    忍足少年很囧,有種掀桌的衝動:為毛他要讓一個白頭髮的兇惡傢伙喜歡不可啊啊啊啊!!!特別那只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啊啊啊啊!!

    向日岳人笑瞇瞇的摸摸小包子的腦袋,聲音刻意放輕了許多,「吶,小慼慼,告訴向日叔叔,仁是怎麼欺負你爸爸的?」

    其餘的少年瞥了笑靨如花的少年一眼,突然發現,也許這個紅頭髮看起來很單純很衝動的少年其實是個有心機的天然黑也說不定,竟然懂得了迂迴戰術。

    不過,他們也很好奇未來的忍足軍師是怎麼給人欺負的啊,想想就興奮啊~~~

    只能說,忍足侑士,乃平時做人太成功了嗷~~

    *****

    當跡部景吾以壓倒性的勝利結束比賽勝回來時,便見在場的少年目光游移,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某只小包子脆脆嫩嫩的聲音響起:

    「……仁不讓慼慼叫他舅舅,還說永遠不會承認爸爸的。」小包子一臉苦惱的表情:「喏,慼慼是好孩子,為什麼仁不讓慼慼叫舅舅呢?媽媽明明說仁是好舅舅的……」

    舅舅?誰?那個山吹的怪物亞久津仁?

    跡部景吾華麗麗的僵硬了。

    「我好像聽到什麼舅舅咩……」困盹的聲音響起,半途睡醒的芥川慈郎揉揉眼睛,奇怪的看著隊友個個呆滯的模樣,打了個哈欠,「Ma~~慼慼有舅舅麼?」

    小戚微嘟起嘴,「慈郎叔叔,慼慼當然也有舅舅啦,雖然仁不讓慼慼叫舅舅,但仁真的是慼慼的舅舅~~」

    「哦,那真是對不起啦~」芥川慈郎對自已誤解了小包子表示道歉,然後笑得很陽光的問,「那小慼慼的媽媽就是慼慼舅舅的姐姐嘍~~」

    綿羊軟綿綿的聲音讓在場醒神的少年打了個寒顫,想起那個「亞久津仁」的模樣,不由得風中凌亂了。

    嗷嗷嗷嗷!!!!他們寧願天馬行空的猜測慼慼的媽媽是什麼樣的女性,也不要將那個白頭髮的滿臉戾氣的少年臉想像成慼慼的媽媽的臉啊,女人若長那模樣,不就活生生一母夜叉麼?他們就算再怎麼想看熱鬧,也不會不顧某隻狼的後半生幸福啊啊啊!!!

    *************

    夕陽西下,今屆的都大賽就這樣畫上了句號。

    錯過午睡時間的小包子已經幸福的趴在神太郎懷裡睡得香香甜甜的,殊不知自已的一干叔叔們魂不守舍的參加了都大賽的閉幕典禮。

    青春學園、冰帝學園、山吹學園、聖魯道夫學園、不動鋒學園。五個學校的選手排成五列參加都大賽閉幕式典禮。會上,山吹學園的人突然發現幾道若有似無的視線,仔細一看,竟然是從冰帝學園那兒傳過來的,甚至有兩個少年明目張膽的望向他們,眼裡滿是估評的味道。

    千石清純轉頭瞧了瞧,發現那個紅頭髮少年和滿臉睡意的橘頭髮少年的目光是集中在亞久津仁身上,不禁囧了。

    他一直知道女孩子對亞久津那種凶狠的長相不青睞,可是木有想到原來亞久津吸引的都是一些小動物一樣的男孩子麼?話說,他們部裡的小正太壇太一倒是亞久津的忠實粉絲……

    想歪了的千石同學一臉猥瑣相,讓一旁的隊友不由得挪挪腳步拉開距離,一副「我不認識他」的表情。

    忍足侑士滿臉黑線的瞥了眼快將兩顆眼珠子粘在山吹的白髮魔王身上的小紅帽,好聽的關西腔有種無力感:「啊啦,岳人,你的眼睛不累麼?」

    向日岳人收回目光,淡定的看了他一眼說:「侑士,我這是在幫你評估未來的小舅子,慼慼的舅舅,怎麼可能會累呢?」

    「……」

    忍足侑士覺得,今後就算再多的囧事也可以很淡定的面對了。

正文 小包子的媽媽

    閉幕式結束後,已是夕陽西下,倦鳥歸巢。

    踏著夕照的餘輝,各校的少年們背著網球袋慢悠悠走出都大賽比賽場。

    「咦咦?慼慼呢?」向日岳人左右張望,看不到那隻小不點,下意識尋找身邊的搭檔,「啊啦,侑士,小慼慼呢?」

    忍足侑士滿臉黑線,這只太過理所當然的話讓某只化身女控的狼極度不爽:那是他的女兒,為毛要時時刻刻告訴這些傢伙行蹤啊?那麼喜歡小包子,自己不會生一下去啊啊!!

    「慼慼睡著了,柛監督先將她送回去了。」好心的鳳長太郎回答。

    向日岳人嘟嚷了下,有些失望。

    跡部景吾看了眼某只笑容慵懶的狼,再看看失望的小紅帽,覺得這兩隻太不華麗了。忍足侑士已經沒救了,丫的就是一女控。而向日岳人嘛——好吧,說實在的,以這只與忍足侑士的交情,自然是應該比較關心忍足侑士的女兒,但也沒必要恨不得將小包子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疼吧?跡部景吾還記得對小戚微的母親問題上,忍足侑士壓根兒沒想過要尋找,向日岳人知道後,馬上跳起嗆聲,比小戚微還激動,活像某隻狼虐待了小包子一樣。

    Ma,其實小紅帽也女控了吧?

    遠遠的,迎面走來一個美麗女人,很青春靚麗的打扮,美麗的面容讓人看不出年齡。

    原本並沒有什麼,作為冰帝貴族式學園的學生,他們見過並不泛美麗可愛的女孩子,環肥燕瘦,應有盡有。所以,這個女孩並不算最特別的吸引人,少年們也只是當路人一樣視之。可是,當無聊亂瞄的向日岳人瞥見她直直走向不遠處的一個高大身影,並在看清那人的長相時,吃驚了。

    「啊啦,快看,侑士的大舅子、慼慼的舅舅竟然和一個女生牽手哎!!!」

    向日岳人的聲音實在大,不只嚇了他們一跳,也讓在場的少年們注意力全部集中過來,連跡部景吾也被那句「侑士的大舅子、慼慼的舅舅」給吸引了。

    忍足侑士滿臉黑線,很想吼某只小紅帽,神馬叫「他的大舅子、慼慼的舅舅」?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情,不要說得好像已經發生了好不好?

    忍足侑士覺得,面對太過兇猛的白髮魔王,壓力山大啊!!所以這種大舅子什麼的,就當浮雲吧。

    眾人望去,只見那個漂亮的女生高興的同亞久津仁說什麼,然後亞久津仁雖然滿臉不高興,但還是任她上前挽著手臂,拖拖拽拽離開,行動與他凶狠的表情完全相反。

    「……」

    「……那個是亞久津的女朋友麼?」向日岳人好奇的問。

    瀧荻之介很中肯的說,「那兩人看起來長得有些相像,應該不是吧!」

    「這個……」鳳長太郎吶吶的想說什麼什麼,微紅的耳根讓他的話不完全。

    「切,誰知道是什麼?」冥戶亮對某隻狼的緋聞完全沒興趣,更對某隻狼未來的大舅子沒興趣,語氣裡興致缺缺。

    「啊嗯,除了這個你們不會想別的麼?」跡部景吾說道,很不爽這幾隻的想像力太離譜。「也許他們是姐弟呢?」

    「姐弟?確實,他們的頭髮和眼睛顏色都一樣的,而且面部的輪廓也有些像。」日吉若難得開尊口說,語氣裡的意思是贊成某位大爺的猜測的。

    忍足侑士看著這群討論得不亦樂乎的傢伙,完全插不上嘴,突然有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憂鬱感:Ma,他真的不覺得那個被稱為怪物的亞久津仁和他有一毛錢的關係哇,而且他家慼慼那麼可愛,哪裡會有那種一看就會嚇哭女人和小孩的舅舅了?

    「如果是姐弟,那不就是……」

    向日岳人搓著手,極度興奮。

    某種答案突之欲出,在場的少年皆將眼睛投諸在某隻狼身上。

    「……」

    忍足侑士很想掀桌:看他做毛?他根本什麼也不知道啊啊啊!!

    掛在樺地崇弘身上睡得正香的綿羊終於在眾人熱鬧的討論聲中醒來,揉揉眼睛軟綿綿的問:「啊咧,你們在說什麼咩?」

    向日岳人跳過去,直接將那隻羊扯下來,用一種無比詭異的聲音——其實是按耐不住興奮而有些失調的聲音——說,「我們發現了一個和侑士的大舅子有不可告人關係的女生,我們懷疑她是慼慼的媽媽,侑士的未來老婆~~」

    眾人黑線不已:神馬叫「不可告人關係的女生?」不會說就不要亂說,會讓人誤會的啊!!不過想到這只對於小戚微的媽媽比對找到他老婆還積極的紅毛猴子來說,這確實是令他興奮的事情。在場的人都知道,向日岳人對給小戚微找媽媽這件事有多積極上心,他們還是不去打擊他的熱情好了。

    隨著向日岳人的指示過去,此時亞久津仁兩人已經走到路口,少年臭著一張臉聽著身旁的女生說著什麼,雖然還是一樣的凶狠表情,但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少年收斂了幾分狠意,顯得有些溫情。

    「咦?她有些眼熟……」

    芥川慈郎喃喃的說著,不想自己一句話竟讓一群少年瞪著他。

    「啊嗯,慈郎,給本大爺好好想想,想到了本大爺有獎勵!」跡部大爺大手一揮,很大方慷慨的說。

    「獎勵?」芥川慈郎雙眼一亮,「啊啦,是一年份的蛋糕還是今後不限制我參加部活了?」

    跡部景吾滿臉黑線,難道你就不能想些別的麼?

    為了女王陛下的獎勵,芥川慈郎無視了某隻狼此時陷入陰影的表情,看著消失在路口的兩人,努力回想。

    「啊,我記起來了!」右手成拳擊在左手掌上,綿羊軟軟的說:「哦,我在一家咖啡店見過她咩……我想想,那時是志唯說那裡做的慕斯蛋糕很美味,帶我去那兒的吃過,那裡的慕斯蛋糕確實很好味。嗯,她好像在那裡工作,那些人叫她亞久津優紀咩……」

    對於喜歡吃甜食蛋糕的慈郎來說,他會去那裡並不奇怪,讓他們在意的是,她也姓亞久津,並與那個亞久津仁,慼慼的舅舅有著匪淺關係。並且看她的年齡並不算大……

    「那她不就是慼慼的媽媽,侑士的老婆了?」

    向日岳人快人快語,此話一出,眾人那個激動啊。

    不容易啊,慼慼的媽媽、某隻狼的老婆終於讓他們找著了麼?

    跡部景吾看著這群激動的少年,還有某只無語的狼,撫著眼角的淚痣說:「啊嗯,長得還算華麗!」

    鬧騰的冰帝少年遺憾的看著那名女子離開,鑒於現在時機不當,不可能上前去認親,外一人家說他們神精病,丟了冰帝的面子,某位華麗的大爺絕對會用冰之世界來伺候他們。反正現在已經有了個可靠消息了,他們不急的~~

    **********

    週末,晴空萬里,眾人起了個大早。

    小戚微揉著眼睛,看著抱著自己的少年。

    「爸爸,我們要去哪兒?慼慼困~~」

    忍足侑士看著懷裡與自己有著相同眉眼的孩子,只有那雙充滿睡意的金玉色眼睛迷迷濛濛,像盛載著滿室陽光般燦爛,眼裡有著對他全然的信賴孺慕。對於這個來自未來的孩子,與他血肪相連的女兒,忍足侑士不可能不心疼她。但是,對於戚微的媽媽,他真的不想去刻尋找,總覺得只要去找了,自己會不會失望,畢竟那人現在只是個陌生人,連她長什麼模樣,性格愛好什麼都不知道呢。

    雖然聰明有心機,但從性格上來看,喜歡純愛小說文藝電影的忍足少年其實對愛情也有一定的嚮往,未來的妻子是一種太過遙遠的存在,無法令現在的他心動,去找尋。忍足侑士比較喜歡浪漫的相逢,而不是這種刻意的去尋找。

    忍足侑士沒有回答,一旁的籐野管家忙碌不停,指揮著一干女傭忙裡忙外。聽到小包子軟軟糯糯的話,籐野管家回答道:「戚微小小姐早安,今天是個難得的日子,我給你們準備了很多點心和食物,保證讓你們玩得高興。」

    忍足侑士滿臉黑線,很想對雖然依然一臉嚴肅,但仍是可以看出興奮情緒的管家說,他們不是去玩的,不要弄得像野餐一樣啊。

    跡部景吾優雅的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任由老管家與小包子誤會。

    很快的,跡部家的餐桌上陸續出現了一群少年。

    難得的週末,沒有部活,本應該有個愉快而悠閒的個人時間,但冰帝的所有少年們皆心甘情願的起了個大早,去跡部宅接某只小包子。

    對於這群少年的不請自來,因為忍足侑士不是主人,而且人家跡部大爺都沒說什麼,忍足侑士這個暫住在跡部家白吃白喝白住的人自然不能說什麼了。只能憂鬱的看著這群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的傢伙。

    「小戚微,早安∼∼」

    「早,向日叔叔、瀧叔叔、日吉叔叔、樺地叔叔、冥戶叔叔、鳳叔叔∼∼」

    小戚微對一大早就見到熟悉的「叔叔」們顯得很高興,在少年們伸手過來時,很乖巧的給人抱著親親熱熱的一番臉頰吻。雖然很快被作爸爸的捧打鴛鴦給阻止了,但不能影響他們的心情。

    「啊咧,小慼慼,今天我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好不好咩?」芥川慈郎很高興的說。

    「好∼」

    一群少年擁簇著小包子走了,被留下的忍足少年扶扶鼻樑上的眼鏡,無耐跟上去。

    Ma~女兒都給人抱走了,他這個做爸爸的不去行麼?

    於是,眾人開始浩浩蕩蕩的出門了。

正文 小包子很聽話

    這是一間格調溫馨的咖啡廳,服務的店員小姐穿著俏皮可愛的女僕裝,看起來有種夢幻的感覺,很可愛。

    「歡迎光臨~」

    隨著懸掛在門口的風鈴叮咚聲響起,一群穿著便服的少年推門進來。看到這一群形貌出色的少年,特別是帶頭走在前面的那個銀灰色頭髮的少年,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王者般耀眼的光華,絕對是人群中的注目點。其餘的少年也是各有特色,不分轅輊。使得咖啡廳裡幾乎大半的客人不由自主將目光停駐在他們身上。

    可愛的店員小姐微微有些臉紅,在一群人不知是艷羨還是嫉妒的目光中,露出甜美的笑容,盡職的將他們引進來。

    不過,讓店員小姐有些好奇的是,被一個長相俊雅舉止雍容的少年抱在懷裡的小女孩,她與那少年相同的藏藍色頭髮與肖似的長相,極為惹人注目。若不是年齡不相符,幾乎讓人以為他們是一對父女,並且是一對很能吸引女性目光的父女。

    英俊優雅華貴的男人,可愛的小包子,這樣的組合比起憂鬱的小生,更能激發女性的母性與萌性。

    坐在一間被綠色植物環繞的半封閉的包廂裡,點完菜單後,少年們開始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來。

    「這就是志唯帶我來的咖啡廳,這裡的蛋糕很好吃咩~~」芥川慈郎說,「我上次就見到侑士的老婆在櫃檯那裡煮咖啡~」

    隨著綿羊的指示看過去,便見到昨天的那個和亞久津仁一起離開的女生正在櫃檯前煮咖啡。當有客人進門的時候,她會露出溫婉美麗的笑容,讓人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性。

    「……侑士的老婆好漂亮哦~~」向日岳人支著下巴看著櫃檯上前的女人,讚揚的說。

    「啊嗯,還算華麗!」單看外表,跡部景吾難得贊成。

    看著這群興致高昂的少年,忍足侑士不由得滿臉黑線:為毛這群傢伙口口聲聲他的「老婆」啊?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懷疑她不是麼?忍足侑士也暗暗打量了那個女生,雖然因為有櫃檯擋著,看不清她是否有一雙迷人的長腿,但單看長相足發彌補了。只是,感覺有些不對……忍足侑士說不上那種感覺,只覺得自己對那女生完全沒有心動的感覺。

    「你就確定她是我老婆了?」忍足侑士忍不住打斷眾人的話,「我覺得……她或許不是!」

    聽忍足少年的話,眾人沉默了下,然後面面相覷。最後,向日岳人一手扶在搭檔的肩膀上,無所謂的說,「是不是你老婆不要緊,只我們小慼慼認她就好,我們不介意的~~」

    向日少年的話得到在場一致少年的贊同。沒辦法,某隻狼明顯對未來老婆神馬的興趣缺缺,所以他們只好為某只小包子打算打算了。

    掀桌,你們不介意我介意啊啊啊!!

    忍足少年憂鬱了,明明自己做人挺成功的啊,為毛這群傢伙總愛拆他的台呢?

    跡部景吾冷眼看著不淡定的忍跳少年,覺得這隻狼不華麗了。反正小慼慼總要回到她的世界的,也說好盡他們所能讓小戚微盡快回到她所熟悉的世界。現在趕早不如趕巧,機會上門了,還不趕快抓緊機會。

    想著,跡部景吾看了眼一直乖乖的讓忍足侑士抱在懷裡的小包子,見她眼睛晶亮的打量週遭,便知道這個地方小戚微是認識的。或許,這一趟會有些什麼收穫吧。

    甜點飲料上來了,向日岳人見小戚微咬著吸管鼓著小臉喝果汁,覺得她分外可愛,不由得抱過來親親她白嫩嫩的小臉。

    「吶,慼慼,認得那個漂亮的姐姐麼?」向日岳人指著櫃檯前正在煮咖啡的優紀說。

    小戚微點頭,「向日叔叔,她是優紀,慼慼當然認識她了~」

    哦哦哦,果然認識哦~~

    少年們點頭點頭,方點了一半甫覺不對勁——

    不是媽媽麼?為毛是優紀啊啊啊?

    跡部景吾將小包子抱起,讓她自個坐在椅子上,「啊嗯,小戚微,優紀是長輩,你怎麼能叫她優紀呢?」

    跡部大爺的話讓在場的少年暗暗祭出大姆指稱讚不已,果然是華麗的大爺,直切要點。這樣比起他們無頭無尾的話更能讓小包子接受,並且透露更多的東西。其實他們也不是沒有向小包子套過話,只是小包子有時太過理所當然的認知會囧得他們忘記問什麼,或者有些東西,他們問了,小戚微由於年紀太小,說了當沒說一樣,他們根本聽不懂啊啊啊!!

    所以,現在他們一般都會自覺的忽略某只無知的小包子,自個尋找真相了。

    小戚微皺起小眉頭,馬上反駁她的跡部叔叔的話,證明自己是有禮貌的好孩子:「喏,是優紀自己不讓慼慼叫她奶奶的,優紀說會將她叫老了~~慼慼是好孩子,不要優紀變老,老了會生病,痛痛的!」

    亞久津優紀是奶奶?那不就是亞久津的媽媽……ORZ……有比這更令人崩潰的事情麼?

    意識到這點,在場的少年風中凌亂了。

    而忍足侑士凌亂的同時,也終於鬆了口氣,不過看著櫃檯前忙碌的少女——或是女人,不由得糾結了。她看起來真的很年輕,怎麼可能生得出亞久津那麼大的兒子麼?

    頹喪了一會兒,眾人再次振作起精神,雖然不是小戚微的媽媽,但好歹也是小戚微的外婆一類的,也算是熟人了。就著亞久津優紀的身份,幾個活潑的少年再次討論起來。反正不管怎麼說,既然都叫舅舅了,證明亞久津仁的姐妹中一定有小戚微的媽媽~~

    小戚微抬起吃嘴巴沾了一圈白色奶油的小臉,看著這群討論得興奮的叔叔們,一臉懵懂之色。只有一直無語的忍足侑士慢慢喝著咖啡,思路不知道神遊到哪兒去了。跡部景吾倒是縱容這群少年天馬行空的討論著,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見小戚微吃得滿嘴奶油,掛在鼻樑下面,像長了鬍子的聖誕老人,不禁有些好笑,拿起一張面紙為她擦乾淨嘴。

    吃了塊蛋糕一杯果汁,小戚微扭了扭身子,明顯是坐不住了。

    「慼慼怎麼了?」忍足侑士笑瞇瞇的問。

    小戚微很乖巧的回答:「爸爸,慼慼想找優紀~~」

    忍足侑士沉默了會兒,有些糾結。他現在對那個也成為「奶奶」輩的優紀囧然有神,可是,不管那個優紀和慼慼有什麼關係,那也是未來的事情。現在的他們於亞久津優紀而言,都是陌生人。如果小戚微公然上去用熟稔的語氣同她說話,會不會被誤認為神經病?最重要的是,小戚微會不會因為對方不認識的態度而受傷害?

    想到這,忍足侑士皺起眉頭。他可愛的女兒,最寶貝的小公主,怎麼可能讓人傷害?即便是無意的也不行!

    「啊嗯,小慼慼,好孩子是不應該在大人忙的時候去打擾的哦!這是很不華麗的行為!」

    聽到跡部景吾的話,小戚微扁扁嘴,終於乖乖坐好,「知道了,跡部叔叔,慼慼不會去打擾優紀的!」

    看到有些委屈但還是很乖很可愛的小包子,在場的少年們都有些心疼,也在瞬間明白跡部景吾的用意。不管怎麼說,小戚微不存在在這個時空,這個世界並沒有一個叫忍足戚微的可愛孩子,她認識的人們並不認識她。所以,如果真的要去認親,受傷害的只會是那個知道的人。

    想到這,少年們沉默了。

    跡部景吾摸摸小戚微柔軟的發,神情微斂沒有說什麼。忍足侑士勉強笑了笑,將垂著腦袋的孩子抱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撫著她的背脊。

    坐了會兒,吃完點的東西後,少年們決定今天要帶可愛的小包子去兒童遊樂園玩,當作補償。

    小戚微咯咯的笑著,歡快的笑靨讓這群少年們覺得將一天時間花在她身上很值得。

    「喲西,出發吧~~」

    芥川慈郎和向日岳人充滿幹勁的揮手,跡部景吾打了個晌指,招來服務生結賬。

    「謝謝光顧,歡迎下次光臨!」亞久津優紀見到這群青春活潑的少年,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兒子亞久津仁,臉上的笑意越深,連聲音也越加溫和。

    小戚微任忍足侑士抱著,探頭對櫃檯裡的優紀脆脆的說道:「優紀,慼慼是好孩子,不打擾優紀工作~~」

    亞久津優紀愣了下,馬上微笑道:「嗨~我知道,謝謝光臨~」

    「歡迎光臨~~」

    店員小姐甜美的聲音響起,一個綁著長長的馬尾、穿著牛仔背帶褲的少女推門而入。

    不過,當少女看到咖啡廳裡櫃檯前的一群少年時,雙瞳猛的睜大,特別是當少年們聽到聲音下意識的看向門口時,美麗的少女宛如一隻飽受驚嚇的兔子般尖叫一聲,轉身就跑,還因為跑得過於急而沒有看清楚大門砰的一聲和玻璃門撞在一起,馬上抱著腦袋蹲在身上,然後又馬上跳起胡亂拉開了玻璃門奪門而去,很快消失在轉角。

    「……」

    少年們面面相覷,芥川慈郎撓撓腦袋上的橘黃色頭髮,「Ma,她不會是被我們嚇到吧?」因為是早上,店裡的客人並不多,所以芥川慈郎在看了眼店內的人時,忍不住猜測道。

    冥戶亮瞥了他一眼,不怎麼高興的說:「啊啦,難道我們是毒蛇猛獸,嚇得她看見就躲?」

    「切,怎麼可能嘛!」向日岳人拒絕相信是他們嚇跑了那個女生,「她看起來長得還算正常,為毛做出這麼古怪的事情?」雖然只是瞄了一眼沒怎麼看清楚,但還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算是正常的地球人,算是正常的。

    小戚微聽到聲音,只看見少女長長的頭髮晃過轉角,便不見了。

    因為沒有怎麼見清楚那個少女的面容,少年們聳聳肩,不再注意說說笑笑著離開咖啡廳。

    ***********

    過了一個小時,咖啡店只有幾個客人,亞久津優紀泡了杯咖啡正慢慢品嚐時,聽到門口的風鈴聲響起,抬頭一看,便見白髮兇惡的少年手裡拎著一個女孩子走進來,滿臉不耐煩的表情。

    「咦?你們怎麼一起來了?阿仁,你又欺負花白了?」亞久津優紀的聲音相當無奈。

    亞久津仁將手裡掙扎的少女丟在一旁,滿臉戾氣的瞪了她一眼,不甘不願的回道:「老太婆你胡說什麼?是這個傢伙莫名其妙的衝到我房間裡抓著我就亂打,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讓她進我的房間,你們當我的話是耳偏風麼?下次再這樣,我要殺了你!」

    少女一個錯步站穩,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阿仁,對不起嘛,我只是有些興奮,因為我看到他了……」說著,捧著臉陷入美好的偶遇中。

    看著那個滿身粉紅泡泡直冒的少女,暴躁的亞久津少年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為毛他要和這種傢伙是鄰居啊,更過份的是為毛這種傢伙會去學了什麼古武術,弄得一個女人比小混混還厲害,打了也沒用,殺也殺不了。所以說,他討厭女人嘛!!

    不理會滿身戾氣的兒子,亞久津優紀也很興奮的拉著少女問,「花白,你看到他了?在哪裡哪裡?他長得怎麼樣?」

    「就在你的店裡嘛,他已經長大了,很可愛呢~~」捧著臉,少女傻笑起來。

    「我店裡?」亞久津優紀有些迷糊。

    「就是剛才的那一群男生嘛,你們店裡不是來了一群很亮眼的男生麼?他就在那裡~~我原本想來你這裡吃早餐的,沒想到一進門就見到他……」

    亞久津優紀回想了一下,立刻記起一個小時前,確實有一群長相出眾的少年來這兒。其中還有一名很可愛的小女孩,貌似還是自己認識的,因為那個女孩叫她「優紀」。

    「啊啦,剛才一共有七八個男孩子,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人。」

    「就是長得最好看、最優秀的、只要他一出現所有人都會注意到他的那一個啦~」

    長得最好看、最優秀的、只要他一出現所有人都會注意到他?

    亞久津優紀馬上想起那群少年中,那名銀灰色頭髮眼角有一枚淚痣的少年,無論長相氣質皆是最出挑的。難道花白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就是他?

    亞久津優紀激動的握住少女的手說,「我知道了,他確實是個很優秀的男孩子,怨不得花白你對他念念不忘不忘!加油,我支持你!」

    「謝謝你,優紀!」少女笑得很可愛,對亞久津優紀說道:「優紀,明年我一定要去冰帝讀高中,要離他更近一些∼」

    亞久津優紀打量她明亮的眼睛,見她一臉堅定,笑道:「啊啦,那就先祝你好運了!相信能讓我們花白喜歡上的男孩子,一定有他的好,不然也不會讓你惦記那就久。」

    少女勻淨白晰的臉蛋浮現兩朵紅暈,低聲說道:「他確實很好的……」

    亞久津仁冷眼看著說得興奮的兩個女人,嗤笑一聲:「小女孩無聊的玩意!說不定那人早就忘記你了!哪個有血性的男人會記住那種無聊的約定?」

    少女笑臉一僵,有些受傷的樣子。

    優紀也有些僵硬,有些無奈的說:「阿仁,花白好歹也是和你一起長大的女生,就像你的妹妹一樣,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好歹是還處在少女情懷總是詩的年齡,她家這個兒子怎麼就一點也不能理解女兒心呢?怪不得明明一起長大,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但淺葉家的兩姐妹花卻沒有一個看得上他,優紀真擔心這樣下去,她家兒子將來娶不到老婆,光棍一輩子了。

    亞久津仁無聊的彈彈衣袖上的假想灰塵,滿臉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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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包子想看爸爸跳舞

    暮春的長空,清澈湛透,碧澄如洗。

    遊樂園裡,櫻花已開至燦爛,紛紛揚揚的粉色櫻花瓣宛如落下了一場迷夢。

    忍足侑士拂開落在肩頭的花瓣,抬頭仰望枝頭散漫的櫻花,和風將他藏藍色的髮絲絲縷縷掀起,讓微翹的發更顯凌亂,打在臉頰邊。閉上眼,沉浸在那櫻花吹雪帶來的古老韻意中,心頭突然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遠處傳來了孩子歡快的叫聲,像隔著遙遠的時空傳來,忍足侑士睜開眼睛,笑看著遠處和幾個童心未泯的少年坐摩天輪的孩子,正攀在窗前朝他揮手,歡快飛揚的笑靨幾乎使春光為之明媚耀眼。

    唇瓣輕輕勾起,少年露出連自己也無法想像的溫柔笑顏。望著被櫻花飛舞繞纏過的天空,少年轉身,視線毫無預兆的望向遠處重重的八重櫻下的少女,穿著一襲袖口寬大的白色連衣長裙,未染纖塵,有種中世紀教堂修女的禁慾保守的嚴肅感。長長的黑色髮絲用一條緞帶束著垂在身側,春風正盛,如黑霧般的劉海被逆襲而來的風吹拂滑落額前,遮住了她的眼睛……

    一瞬間,當春風搖拽不止的時候,忍足侑士彷彿看到那紗般的黑色劉海下,一雙燦爛的金玉色眼睛,盛載著一種他所不知道的熟悉的、深刻的情緒……

    時間彷彿靜止不動,失神的看著那個安靜的站在櫻花樹下卻讓人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心頭有種莫名的失望感覺。

    「爸爸、爸爸~~」

    孩童高興的聲音遠遠傳來,打破了那一刻的失神。忍足侑士猛然回神,轉身便見他心愛的寶貝小公主舉著灰太狼頭像的風箏笑得小臉紅撲撲的朝自己跑來,一頭扎進他懷裡。

    「爸爸,這是跡部叔叔給慼慼買的風箏,我們去放風箏,飛得高高的~~~」

    忍足侑士微笑,一把將懷裡的可愛孩子抱起,眼角餘光瞥見剛才的樹下的少女已然消失,只有漫天的櫻花仍在飛舞,心突然變得空蕩蕩的。

    彷彿做了一個迷夢,一切變得有些不真實,直到一隻手按在他肩頭,忍足侑士側首,便見跡部景吾一手插在褲兜上,銀灰色的鳳眸銳意犀利,彷彿要將人看穿。

    「啊嗯,侑士,你走神了!」跡部景吾見他恢復正常,將手收回,「發生什麼事了?」跡部景吾瞭解忍足侑士,平時一副雲淡風清、彷彿什麼也引不起他在意,正是他理智冷靜到極點的心性,極少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如些精神恍惚。

    「剛才看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忍足侑士扶扶鼻樑上的眼鏡,遲疑了下,微笑道:「啊啦,不過也沒什麼。」

    見他笑得合宜慵懶,跡部景吾看了他一會兒,便不再追究。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訴說的秘密心事,就算是朋友也無權知道深究。當然,這也是作為對朋友的一種尊重。

    「啊啦,慼慼,慈郎叔叔帶你去放風箏好不好?放完風箏後,我們就去吃蛋糕~~」芥川慈郎和小傢伙打商量,心裡想著今天絕對要讓跡部大爺請客,讓他無限量的吃蛋糕吃到飽。

    「好~~」小戚微笑著拿小腦袋碰碰少年的橘色腦袋。

    向日岳人一把將小包子撈走,防止某只居心叵測的羊利用無知的小包子謀福利。「走,小慼慼,向日叔叔帶你去玩海盜船,呆會再去放風箏~」

    「切,真無聊!」冥戶亮對這兩隻爭寵的行為表示不屑。

    「啊喏……向日前輩,慼慼太小了,還不能玩海盜船。」鳳長太郎盡職的說。

    「我想玩飄流咩~~」芥川慈郎插嘴道。

    「Ne~~蹦極才有挑戰。」日吉若摸著下巴說。

    「嘖,那有什麼,攀山越嶺才夠刺激夠味!」向日岳人趕緊將自己的想法道來,就怕落於人後。

    「那慼慼也要玩……」小包子趕緊表示不能少了她。

    「……」

    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聽得滿腦門黑線,看著幾隻小動物已經興奮的爭論起哪種玩法最好最刺激,而某只啥都不懂的小包子在每一個人說話時轉頭插嘴,嚷嚷著要玩,突然發現今天將某只小包子帶來遊樂園絕對是個錯誤的決定,就算想讓小包子開心,也不應該挑這群不省心的小動物當小包子的陪伴人選。

    忍足侑士索性走過去,將已經蹲著身子、姿勢不雅的小包子抱過來,「慼慼,爸爸帶你去玩碰碰車。」

    「好~~」

    忍足侑士將小包子帶走了,其餘的少年只得停止討論,扁扁嘴也跟上去。

    坐了碰碰車,走過公園的池塘,小戚微大馬金刀的蹲在池塘前的平石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池塘裡的金魚,滿臉驚奇。

    「爸爸,跡部叔叔,好多金魚哦~~」

    忍足侑士一臉寵溺的笑,「慼慼喜歡金魚麼?」

    「喜歡,金魚好漂亮~~」

    「那呆會回家,爸爸給慼慼買兩條金魚好不好?」

    「嗯~」小戚微點頭,又看了會兒,抬頭揮著小手歡快的說,「爸爸,小蝌蚪長大了就能變成金魚了麼?爸爸給慼慼買小蝌蚪好不好?」

    「……」

    忍足侑士囧了,跡部景吾滿臉黑線:這是誰家的孩子,到底怎麼教育的?

    其餘的少年笑得直打滾,小戚微扭頭看著一群笑不可抑的「叔叔」們,雖然不知道他們笑什麼,但也跟著咧嘴笑起來,父女兩個一囧一傻樂,形成一種極致的喜感,讓冰帝的少年更是樂不可支。

    小戚微,乃爸爸英明神武的天才軍師的稱號今天就要被乃毀在乃的手裡了喲~~

    再次深深憂心小包子教育問題的跡部大爺決定,回家以後,絕對、一定要就著小包子的教育問題展開切實有利的工作,不能給某個長歪的爸爸再教了。

    小戚微想要養小蝌蚪,鑒於她錯誤的認知,在跡部景吾的女王氣勢的鎮壓下,忍足侑士只得將小包子帶到遊樂園裡的金魚攤上撈金魚。

    眾人看著才三歲多的小包子抿著小嘴,一臉嚴肅的表情,小胖手裡抓著魚網,雙瞳盯著小盆裡的小金魚。這副嚴肅的小模樣搭配在這張小臉上實在是不符,但又讓他們覺得特別像某只表情嚴肅的狼,既覺得可愛又覺得囧。

    他們可從來不知道某隻狼的嚴肅表情會讓人覺得可愛啊!!很好,這個世界果然很好很強大~~

    七八個大男孩圍在金魚攤前,好笑的看看著小包子撈金魚,魚網每每遇水便破了,惹得小包子扁起嘴巴,淚眼汪汪的看著某爸爸。

    「爸爸……」

    這下,不只忍足侑士心疼了,一群少年馬上擼起衣袖,向老闆要了一堆魚網,勢必要給小包子撈上一條金魚不可。

    最後,小戚微拎著一條小小的金魚讓忍足少年抱著,其餘的少年們一人手裡拎著一個透明紙袋著的金魚繼續浩浩蕩蕩的壓大路。

    「慼慼,給你。」

    日吉若習慣性的酷著臉,將一個彩色小錦面具掛在小包子的側腦勺上。

    「謝謝日吉叔叔~~」小戚微笑得很甜,不理會某個爸爸的臭臉,湊著小臉到日吉若面前在他臉頰上啾了一下,小手摸著腦袋上的面具,表示很喜歡。

    眾人看著不動聲色便贏得小包子一記臉頰吻的日吉少年,默默互看了下,馬上轉身去買別的東西——他們也想要小包子的親親啊!!

    由於是週末,遊樂園裡滿是帶著孩子出行的父母,這群穿著便服但容貌氣質出眾的少年帶著一隻小包子形成無比惹眼而怪異的組合。不過,在幾隻小動物帶著小包子玩得樂不思蜀時,完全將週遭的目光華麗麗無視了。

    玩得差不多了,忍足侑士終於帶著小包子到游東園的一塊草地上放風箏。

    天空中已經飛翔著好幾隻五彩斑斕的動物形狀風箏,襯得湛藍的天空五彩繽紛。

    向日岳人、芥川慈郎等自是義不容辭的陪小戚微放風箏,最後不過隱,特地去買了好幾個風箏回來人手一個一起放,比賽誰放得最高。

    其間,不時的聽到某只小包子活潑的聲音。

    「啊~跡部叔叔的風箏掉了……」小戚微跑到面色不咋樣的跡部大爺身邊,拍拍他的胳膊,很大人樣的安慰道:「喏,跡部叔叔不會放風箏也不要緊,慼慼不會嫌棄跡部叔叔的,景瑟哥哥、景心姐姐和跡部嬸嬸都不會嫌棄跡部叔叔的~」

    小包子的本意是好的,但這對縷次失敗的大爺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特別是事關這位大爺在自己未來的子女心目中的地位,跡部景吾卯上了。

    看著面色不華麗了的跡部大爺,忍足侑士趕緊將無知的小包子抱走,免得小包子被惱羞成怒的大爺修理。

    向日岳人笑得猖狂,因為他放的風箏最高,並且順順利利的飛的上面,沒有斷線私奔,可謂是給足了他面子。特別是對比了某位大爺後,向日岳人得瑟了~

    中午,陽光漸漸變得炙熱時,少年們已經挑了處櫻花樹下,鋪了張白色桌布,將帶來的野餐籃子裡裝的食物、精美點心與飲料放在中間,大夥一起圍坐在桌布上邊吃邊賞櫻。

    雖然已過了最好的賞櫻時節,但遊樂園裡那一大片的櫻花還是吸引了無數遊人,使得在這樣溫暖的時節賞櫻的人還是挺多的。

    當小戚微吃了塊蛋糕和蛋卷後,扭著小身子扒拉出擱在一旁的小狼背包——說來這個藏藍色的小狼背包還是跡部景吾心血來潮的時候給小戚微買的,小戚微乍然見之下,喜歡異常,每每出門都要背著它,放一些她認為重要的的東西,例如可以讓龍馬少年長高高的牛奶是絕對會放的~~

    「慼慼,你找什麼?」鳳長太郎見小包子幾乎趴在地上翻著她的小狼背包,趕緊將她抱起坐好,為她拉開背包的拉璉。

    「找扇子~~」小戚微回答著,終於在背包最底下掏出一把檀木枝節的白色折扇。

    眾人有些糊塗了,不知道這隻小包子拿扇子做什麼。話說,那個小狼背包難道就是讓她用來放這種東西的?

    小戚微拽著扇子,屁顛屁顛的跑到忍足少年面前,將扇子放到他手裡,「爸爸,扇子~~」

    忍足侑士莫名其妙的接過,摸摸小包子的頭,「嗯,好乖好乖~~」

    小戚微笑得甜甜蜜蜜,滿臉期待:「爸爸,慼慼要看爸爸跳舞~~」

    「……」

    眾人囧囧有神的看著笑得甜蜜蜜的小包子和拿著扇子已然呆滯的忍足少年,不禁在心裡無比同情某個被小包子指定要跳舞的狼:看小戚微準備得多充分~~證明這種事那隻狼在未來應該做的不少哇~~

    小戚微笑得很討喜的說,「爸爸跳舞最好看了,每次媽媽和姑姑生氣了,爸爸都會跳扇子舞~~」

    於是眾人鄙視之:雖說這隻狼注定是妻管嚴了,但也木要如此妻奴沒尊嚴啊!!

    當然,他們也很想看忍足侑士跳古老的扇子舞就是了~~

    忍足侑士糾結的看著小包子,「呃……慼慼,爸爸不會跳舞……」

    小戚微完全不給自家爸爸面子,脆脆的說,「爸爸明明跳得最好看了~~」

    一旁的跡部景吾突然露出愉悅的笑容,看得對面的幾隻小動物渾身發毛,不由得擠在一起。

    「啊嗯,侑士,本大爺記得你小學時不是去參加過東京青少年歌舞大賽麼?本大爺還很清楚的記得,當時一曲扇子舞還奪得了那一屆的冠軍吧~~」跡部大爺笑得霸氣張揚,完全無視僵硬的忍足少年:「啊嗯,惠裡奈姐姐的相冊應該還保留著你當時奪冠的相片吧~~」

    對於某位大爺的不給面子,忍足侑士面色青紅交錯,特別是當看到眼前那群不省心的小動物睜大眼睛,然後無比興奮的起哄嚷嚷著,還有心愛的小包子的理所當然之下,於是,化身女控的忍足少年帶著矛盾糾結的心情起身走到櫻花樹下……

    粉色的櫻花翩翩起舞,在那融融的韶光下,執著折扇優雅起舞的少年,那彷彿從骨子裡透露的優雅與華貴,一舉一動,少年的纖細與超越性別的性感慵懶的風情,將極致的雅與貴美結合在一起,彷彿再現了千年前平安朝的繁華如夢,讓世間為之精彩悠遠……

    那一刻的風華外綻與韶華雋雅,鐫刻在當時所有賞櫻的遊人心目中,歲月難求。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工作忙,所以這段時間霧爭取兩天一更~請大家原諒~~

正文 小包子的囧事

    悠閒的週末過後,又是繁忙的星期一。

    早晨的時光,在部活之前,睡得香香甜甜的小包子照例被忍足侑士送到保健室的忍足惠裡奈那兒。

    忍足惠裡奈將睡得懵懵懂懂的小包子接過來放到保健室最裡面的私人休息室後,叫住了就要去參加部活的弟弟忍足侑士。

    「啊啦,聽說你們週末帶慼慼去找她媽媽、你未來的老婆了?是麼?」

    看著姐姐笑瞇瞇的臉,忍足侑士滿臉黑線,就算是那是一件烏龍的事實,也不必要刻意強調他的「老婆」神馬的吧?他就知道,這個在未來會逼他跳舞娛樂自己的姐姐惡性不改。

    想到他的寶貝小公主爆料的事情,忍足侑士突然對未來神馬的絕望了。

    「Ne~姐姐,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知道的消息,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週末我們只是帶慼慼去遊樂園玩罷了~~」

    微挑著嘴,露出慵懶性感的笑容,少年俊雅的臉龐一派誠懇。

    忍足惠裡奈嘖了聲,也不再打擊自家悲催的弟弟了,有些好奇的問:「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人啊?」

    特別的人?忍足侑士突然想起遊樂園的那一片八重櫻下看不清面容的少女,總給他一種怪異感。忍足侑士喜歡漂亮的女人,特別是長腿美眉,但那個少女,卻是看不清面容,穿著一襲甚比中世紀修女的保守古板的長裙,實在是沒什麼可讓人記住的。可是,大抵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如此的奇妙,只因在那一瞬間那個地方,便讓人記住那一瞬間的感覺……

    想著,忍足侑士瞥了眼滿臉好奇的姐姐,目光變得深邃,唇角噙著淡淡的笑,開始打太級拳:「呵,姐姐你想知道什麼?」

    見狀,忍足惠裡奈撇撇嘴,無趣的揮揮手讓少年去參加部活了。

    倚在窗前看著穿過長廊的少年,晨光打在少年藏藍色的中長髮上,優雅穩健的步劃,不知不覺,曾經要讓她抱在懷裡哄的弟弟竟然已經長成如斯少年了,再過幾年,應該會長成一個優雅穩重的可靠男人了吧。

    只是……

    「笨侑士,難道你的一生都要在錯過之中?」

    喃喃的說著,忍足惠裡奈歎了口氣,轉身走到辦公桌前,開始整理一天要用的資料。

    冰帝保健室有好幾個保健老師,依著情況安排輪職。不過辦公室卻獨立的房間,各不干涉,因此小戚微在忍足惠裡奈這裡,倒沒有被其他人打擾。當然,有時候其他的保健老師也會過來逗逗可愛的小包子什麼的。可以說,可愛的在保健室混得很開。

    作為冰帝保健室的老師,忍足惠裡奈早晨的時光是極為悠閒的。早上的時間,學生們投入繁忙的學習中,一般沒有特殊情況下,讓她可以泡杯香濃的咖啡,悠然喝個上午茶,翻翻學生檔案,做一下記錄。不過,有時候也會有一些女生的小毛病,會來借保健室裡的床位休息。

    「忍足老師,請問有床位麼?我……想休息一下……」

    忍足惠裡奈趕緊起身,扶著面色發白的少女進入裡面休息室,然後拿了顆止痛藥給她。

    少女搖頭,「忍足老師,我想不用了,藥吃多了以後成了依賴,對身體不好。而且,它總有天會失效的。」

    忍足惠裡奈挑眉,倒是有些佩服這個女孩子。才十四五歲的年齡,卻有如此忍性,不同於其餘的女孩子,每個被生理期折磨疼那麼一丁點,也會唉唉叫上半天,並且堅決要吃止痛藥。說實在的,藥吃多了確實不好。忍足惠裡奈也不建議那些少女每次生理期痛時吃藥,除非真的痛得很嚴重時。

    忍足惠裡奈點點頭,開始瞭解情況:「啊喏,一直都是這樣麼?」

    遲疑了下,少女點點頭,「其實是因為小時候因為一些事情受過傷,導致體質偏寒,所以每次那個來才會嚴重了一些。也許是昨天吃了生冷的東西,才會……」

    「吶,現在沒人,你可以休息一下,我給你開張假條證明~」忍足惠裡奈柔聲說,對待生病的孩子,她的脾氣素來溫柔得不可思議。當然,如果是惡意受傷之類的,美女也會化身妖女的。

    因此,對這個脾氣其實很詭異的姐姐,這也是為什麼聰明的忍足少年會失足的原因。

    扶著面色慘白的少女上床後,看著她蜷縮在床上蓋著空調被仍是痛得冷汗直冒,忍足惠裡奈歎了口氣,拉上床簾。坐回外頭的辦公桌前,繼續看檔案。

    「嗚嗚嗚……」

    聽到細細的嗚咽聲,忍足惠裡奈旋身而起,寬大的白色衣袍化成一條優美的弧線拂過桌角,忍足惠裡奈推開門,便見床上一團小東西拱著小身子,將臉埋在被窩裡,只露出個藏藍色的小腦袋,嗚嗚咽咽的哭著。

    「啊呀,我的小寶貝怎麼哭了呢?」忍足惠裡奈心疼的將小包子抱起,掀開捆成一團的被子,露出一張憋紅的小臉,一雙眼睛哭得淚汪汪的。

    「姑姑……」小戚微揉揉眼睛,扁扁嘴,「爸爸不見了……」

    「沒事,慼慼的爸爸只是去上課了,中午會來接慼慼去吃飯的。」忍足惠裡奈哄著小包子,見欲醒未醒的模樣窩在自己懷裡磨蹭著的小包子,心裡有種柔軟感,彷彿見到曾經也是如此小小的,讓她抱在懷裡的弟弟。

    見小包子醒了,忍足惠裡奈給小戚微換衣服,然後抱她去刷牙洗臉,再拿出兩條彩色的緞帶為她盤了兩個包子頭,方帶著小傢伙去吃早餐。

    早餐是跡部家的廚子特地做的兒童營養餐,小包子雖然有些挑食,但在忍足惠裡奈的誘哄之下,還是乖乖的吃完。

    早餐過後,忍足惠裡奈繼續坐在辦公桌前看資料,小包子坐在一旁設置的兒童書桌前拿著一支鉛筆在紙上鬼畫符,估計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她畫的是什麼。

    安靜的校園裡,偶爾遠遠傳來教學樓裡的讀書聲。當小戚微玩夠了畫圖有點坐不住想跑到隔壁間辦公室找其他長輩玩時,保健室拉起的床簾後響起一聲沙啞的聲音。

    「忍足老師……」

    忍足惠裡奈放下手中的檔案,起身走過去。小戚微見狀,馬上丟下手中的筆,滑下小凳子像只小尾巴一樣跟過去。

    「怎麼了?好一些了麼?」忍足惠裡奈撩開床簾,見床上的少女仍是一臉慘白的坐在床上,神色懨懨的。

    少女虛弱的扯了下唇角,輕聲說道:「啊喏,忍足老師,勞架……請給我一杯水。」

    忍足惠裡奈轉身倒了杯溫開水給她,見她皺著眉喝下,伸手覆上她的額,入手的是一片冰涼,讓她有些吃驚,趕緊轉過身去拿了個電熱水袋充電加熱讓她敷肚子。

    小戚微踮著腳伸著脖子瞅著床上的少女,當看清楚她的面容時,眼睛一亮,見忍足惠裡奈轉身離開,自己趕緊擠上前,一雙小胖手攀住床沿,擔憂的看著她,軟軟的問道:「喏,日吉嬸嬸,你生病了麼?」見少女一手捂著肚子,眼睛裡的擔憂更盛了,「日吉嬸嬸肚子痛痛麼?」

    「……」

    床上的少女和拿著熱水袋轉回來的忍足惠裡奈皆沉默了。

    忍足惠裡奈不知擺什麼表情看著床上少女一臉沉默,爾後想到「日吉嬸嬸」不會是網球部裡的那個叫日吉若的少年吧?因為自家那個對什麼事都看得很輕唯獨對網球有一股奇異執著的弟弟忍足侑士,所以忍足惠裡奈對冰帝網球部的那一干少年印象挺深的,特別是清楚知道小戚微的來歷,所以,很容易就將之對上號了。

    原來,那個看起來總是冷著臉的酷酷小子將來竟然娶到這個女孩子麼?

    想著,忍足惠裡奈輕輕笑了下,若無其事的將充好電的熱水袋遞給床上少女,說道:「啊啦~~先用這個敷一下肚子吧,可能會好受一點。」

    騰真雪月默默接過,盡量讓自己不要注意攀在床邊的孩子,「謝謝您,忍足老師。」

    小戚微扭頭看向忍足惠裡奈,「姑姑,日吉嬸嬸生病了麼?」

    忍足惠裡奈看著僵硬的少女,笑了下,「慼慼乖,讓她休息好麼?」

    小戚微點頭,「嗯,生病痛痛,慼慼不會吵日吉嬸嬸的~~」說著,小戚微朝床上的少女甜甜一笑,上前拉著忍足惠裡奈的手,表示自己會聽話。

    騰真雪月抬眼看了眼瞅著自己的小包子,肖似忍足侑士的小臉上滿是擔憂,腦子裡想起了忍足侑士的話,再聯合自己的猜想,心裡有些知道這個孩子並不是大家所認為的忍足老師的孩子,反而是……

    想著,騰真雪月慢慢的滑□,將自己再次埋進被窩裡,忍著身體裡一**難忍的疼痛。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她,只是騰真茗子的玩伴與保鏢,那些太過飄渺的事情,並不適合她。

    真相,有時候往往是件令人尷尬的事情,特別是他們正處於這個正值青春與熱情洋溢的無憂年華時,正是既尷尬又微妙的年齡,真相反而讓人不想去面對。

    所以,她還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吧。

    因為認識的「日吉嬸嬸」生病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小包子有些坐立難安,總是時不時的跑到保健室裡面偷偷掀開床簾偷瞄裡面的人,見床上的少女側著身,背對著外面,看不到臉,又不敢打擾她休息,小包子只好在室內悠轉。

    「姑姑,日吉嬸嬸生什麼病?」小戚微一雙小胖手攀著桌沿,睜著大眼睛瞅著忍足惠裡奈。

    忍足惠裡奈被小包子可愛的模樣萌得忍不住將之撈到懷裡猛親,然後方安撫憂心的小包子,「吶,慼慼不用擔心,她只是生理期來了,女生每個月都有那麼個毛病的~~」

    忍足惠裡奈也不管小包子聽不聽得懂,笑瞇瞇的解釋。

    「哦~~」小戚微似懂非懂的點頭。

    忍足惠裡奈摸摸小包子的腦袋,讓她到一旁自個玩去了。相處這麼久了,忍足惠裡奈也算是有些瞭解小包子的性子,無論什麼事情,只要有個正常的解釋,就算她不懂也不會再去追究,標準的乖孩子一枚。

    當午間休息的鈴聲響起時,網球部的一干少年很準時的來到保健室接某只小包子去吃飯。

    不過,當看到不若以往一見面就飛撲過來的可愛小包子,而是一隻愁眉苦臉的皺包子時,少年們挑起眉,紛紛用眼神詢問一旁的忍足惠裡奈。

    忍足惠裡奈的心裡數了數,在看到某只蘑菇頭的少年時,抬頭望天。

    她該怎麼告訴這群青春期的少年,小包子的某位「嬸嬸」正在裡頭因為生理期調養不當而痛苦中呢?這種事情,這些面皮薄的少年能承受得住麼?所以說,這種十四五歲的尷尬年齡,實在是讓人苦惱啊~~

    「啊啦,慼慼怎麼了?是誰欺負我們小慼慼了麼?」向日岳人是第一個跳起來嚷嚷的衝動份子,「告訴向日叔叔,向日叔叔給慼慼出氣~」

    聽著這只沒有由頭的偏寵的話,其餘的少年只有翻白眼的份。

    「啊嗯,小慼慼,小臉皺成這樣實在是不華麗。」跡部景吾批評小包子的行為,告誡她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保持作為淑女的華麗優雅。

    「慼慼小包子,怎麼皺著張臉?」忍足侑士蹲□,將小戚微抱起,摸摸她皺起的小眉頭。

    小戚微扁扁嘴,看向人群中的日吉少年,滿臉難過的表情。

    於是在場的眾人也同時回頭看向被小戚微瞅著不放的日吉少年,日吉若微微蹙起眉頭,被眾人看得幾乎忍不住以下克上了。

    「Ma,我……」日吉若正試圖解釋自己可沒做什麼讓某只小包子擔憂的事時,小包子自己先開口了。

    「爸爸、跡部叔叔,日吉嬸嬸生病了。」小戚微說,擔憂的看向保健室裡頭被床簾遮掩住的床。

    當理解了小包子的話後,日吉少年華麗麗的僵硬了。

    哦哦哦,原來是日吉嬸嬸生病了,才讓小包子擔心的咩?

    在場大抵明白「日吉嬸嬸」身份的少年們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再次轉頭盯著已經呆滯了的日吉少年。話說,其實日吉少年還不知道誰是他的未來老婆呢,這群少年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也沒有一個人將真相透露出來,只有可憐悲催的日吉少年時不時的被這些不良隊友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視審視一番。

    小戚微見蘑菇頭的少年完全沒反應,不禁撅起嘴,掙扎著滑下忍足少年的懷抱,走過去拉著日吉少年的說,憂心忡忡的說:「日吉叔叔,日吉嬸嬸生理痛了,怎麼辦?」

    沒有常識和知識的小包子,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席話對在場的這群正處於青春期的少年是怎樣的衝擊。

    日吉若終於風中凌亂了。

    其餘的少年眼角瞄著裡面的床簾,腦海將「日吉嬸嬸」與騰真雪月聯繫上時,也不禁抽搐了。

    啊啊啊啊!!他們還只是一群正處於十四五歲的青春少年啊,表拿這種尷尬的事情當成理所當然的話題兒來說啊?

    那一瞬間,日吉若覺得自己完全不想知道誰是「日吉嬸嬸「,他寧願今天沒有來過,沒有聽到這席話,沒有被小包子指名道姓的說:「你老婆生理痛了,怎麼辦?」

    日吉嬸嬸生理痛,怎麼辦?日吉嬸嬸生理痛,怎麼辦?日吉嬸嬸生理痛,怎麼辦……………………

    那句話在腦海裡無限循環,日吉少年再次悲催了。

    憂心忡忡的小包子,風中凌亂的日吉少年,還有一群抽搐不能的少年,因為阻止不及被囧得只能捂臉的忍足姐姐,這一天冰帝的保健室完全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中。

正文 小包子的無奈

    詭異的沉默中,無知的小包子側側腦袋,見這群長輩都沒有動作,也不吱個聲,非常不解。

    不過,小孩子嘛,素來是有自己的一翻想法的。當下拉著日吉少年的手,說,「日吉叔叔,日吉嬸嬸在那裡,肚子痛痛~~」小胖手指著裡側被床簾掩住的床,糯糯的聲音軟綿綿的,顯示小包子正為她的日吉嬸嬸生病而擔憂不已。

    日吉若機械的望過去,除了遮得嚴嚴實實的床簾,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當然,十四歲的少年再成熟也只是個半大的少年,一心撲在網球與學業上,從來對異性未曾高看過一眼,更何況是突然蹦出個未來的老婆神馬的,完全沒有一絲心裡準備。「日吉嬸嬸」神馬的,與十四歲的少年之間是一道難以揉和的距離,太過遙遠了。

    相對於被刺激得夠嗆的日吉少年,其他的少年雖然在小包子赤果果的暴露了某位少女極羞人的事情中囧囧有神,但也很快便回神了。

    忍足侑士咳了聲,上前摸摸小包子的腦袋,柔聲說道:「Ma~慼慼不用擔心,你日吉嬸嬸會沒事的,交給姑姑就好,姑姑是醫生,會治好她的。」

    「真的麼?」小戚微瞅著忍足惠裡奈。

    忍足惠裡奈微笑點頭,「啊啦~~那是自然,慼慼不用擔心。」

    小戚微終於露出歡快的笑靨,見少年們手裡拎著的便當盒,然後習慣性的從樺地崇弘手裡抱過她的便當,扭身就往裡頭走。

    其餘的少年有些懵的看著小包子拿著她的兒童套餐要做什麼,因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倒是讓小包子順順利利的撲到床簾前。眾人只見小戚微掀開床簾鑽進去,微晃蕩的床簾後傳來了小孩子脆脆嫩嫩的聲音。

    「日吉嬸嬸,吃飯,肚子就不痛痛了~~」

    「……」

    眾人默,雖然小包子的本意是好的,但那是跡部家的廚師特地為她做的兒童營養餐,相信正常的青少年都不會青睞的,更不會和一隻小包子搶午餐的。所以,自然裡頭的少女只有沉默。

    「喏,日吉嬸嬸不喜歡麼?」

    小戚微的聲音有些難過,讓一群少年為之心疼。孩子軟軟糯糯的聲音夾雜著不符年齡的憂慮,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之軟化。於是,床簾後面的沉默加上小包子悶悶的聲音可讓向日岳人等不爽了。

    向日岳人瞪向躺著也中槍的日吉少年,晶亮的大眼睛裡是赤果果的暗示:快叫你老婆說句話安慰好小慼慼,哼哼,不然……

    實在是無辜到極點的日吉少年側了側身子不理,黑著一張臉,有種以下克上的衝動。

    跡部景吾撫著眼角的淚痣,橫了眼某只正在威脅人的紅毛猴子,女王的威勢果然讓小紅帽懨了,撇撇嘴滿臉不高興的放過無辜的蘑菇頭少年。

    「……謝謝,我想不用了,我並不餓。」

    床簾後傳來少女輕啞的聲音,有種病態的虛浮,顯得不怎麼真實。

    「可是……」

    「不要緊的,我只要再休息一下就好,謝謝你的關心。」

    極為客氣有禮的聲音說著,半晌,小包子扁著嘴出來了,淚眼汪汪的看著在場的眾人,「爸爸、跡部叔叔,日吉嬸嬸不喜歡慼慼了……」

    見小包子扁著小嘴,要哭不哭的,金玉色的眼睛霧濛濛的,少年們激動了,紛紛指責的瞪向日吉少年:都是你老婆的錯,乃這個老公也不好好管好你老婆!!

    日吉少年暴躁了:他才十四歲,並沒有結婚好不好?而且他根本不認識床簾後的那個女生啊啊啊!!

    最後,還是忍足侑士這個做爸爸的將難過的小包子哄走了,而無辜的日吉少年被迫留了下來,只因為某位愛女心切的爸爸禍水東引,理由十足:「啊咧~日吉嬸嬸當然不是不喜歡慼慼,而是因為你日吉嬸嬸比較喜歡日吉叔叔的便當~」

    於是,悲催的日吉少年被包括跡部景吾在內的所有少年示意,乃今天的便當就送給你生病的老婆吧,回頭他們再補給他。

    礙於部長的命令,悲催的日吉少年繼續悲催吧。

    當所有的人都離開後,日吉若瞪著床簾,面無表情的看著。

    雖然不知道她是誰,長什麼模樣,但越是這樣,反而給人留下瑕想的空間。

    忍足惠裡奈好笑的看著少年雖然冷著臉,其實顯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的樣子。

    見忍足惠裡奈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日吉若皺起眉頭,將今天的午餐放在一旁的桌面上,朝忍足惠裡奈示意:「Ne~忍足老師,麻煩您了。」

    忍足惠裡奈「嗨」了聲,拿起便當走到裡間,撩開床簾,柔聲說道:「啊喏,已經成中午了,你也餓了,先吃些東西墊墊胃吧~」原本忍足惠裡奈倒是想從教師食堂裡順便帶一份營養餐給騰真雪月的,但沒想到自家可愛的小包子攪了局,就不知道這份情幾時才能開始了。

    說來,忍足惠裡奈也自覺是自家那只不懂事的小包子惹的禍,這種事就這麼在冰帝網球部的王子面前嚷嚷出來,今後讓人家女孩子的面子往哪擱?此時絕對是沒臉見人的,所以忍足惠裡奈也很好心的讓少女繼續躲在床簾後,日吉若至始至終連根頭髮也沒看見。

    床簾後,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長相的少女輕輕的說,「謝謝你,日吉君。」

    那一瞬間,日吉若騰的紅了耳根,輕冷的聲音「嗯」了聲,便大步走出保健室。

    *************

    這一天,網球部的少年們發現,日吉少年難得失了冷靜的表相,變得有些暴躁又有些煩擾。

    不過嘛,大伙也會體諒的啦,畢竟他們最關心的小包子的媽媽身份不明還沒找到,就得知在他身邊也許會有自己的未來老婆,怎麼說都會被攪得失去平靜吧?不過,好的是,至少日吉若並不知道那個女生的長相姓名,而某些居心叵測的少們也沒有雞婆的去揭露真相就是了。

    所以,這日子過得還是很美好平順的~~

    而讓人吐血的是,作為罪魁禍首的某只小包子卻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曾做了什麼「好事」,一個下午,總是像蟲子一樣坐不住,扭來扭去的,一刻不停,看得忍足侑士等人很擔心她會不會從椅子上跌下來,至時就變成皺包子了。問了緣由,竟然只是因為擔心她正生病中的日吉嬸嬸。

    Ma~只能說,這隻小包子小小年紀,未免想太多了。

    「爸爸、跡部叔叔、日吉叔叔,日吉嬸嬸回家了……」

    小戚微哽咽的說,頓時讓一干少年又再次遷怒的瞪向某位蘑菇頭的少年。

    日吉若很無辜,日吉若很暴躁:關他什麼事啊?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女生是誰啊!而且生病了回家不是應該的麼?

    忍足侑士皺眉,覺得自家小包子是不是反應恁大了?忍足侑士側首,見跡部景吾雖然在笑,但神色略有深思,但知道他與自己所想的一般了。

    「啊啦,慼慼,她生病回家休息才會好的快呢~」忍足侑士將快要哭的女兒抱在懷裡,有些心疼的安撫,「不過,慼慼為什麼這麼擔心呢?姑姑不是說她明天就沒事了麼?」

    「因為景瑟哥哥也總是這樣生病,生病痛痛,慼慼難過……」

    對小戚微來說,生病是一項很可怕的事情,原因便是某位大爺未來的長子跡部景瑟自出生起就是個體弱的孩子,雖然長大後基本康復了,但在小戚微的記憶裡,她的「景瑟哥哥」經常生病,生病會痛痛,所以對於「生病」這種事情,小戚微是抗拒與擔憂的,若是認識的人生病,會讓她如臨大敵。

    當得知小戚微對生病這麼在意的原因後,忍足侑士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跡部景吾,暗忖以那大爺的驕傲性子,自己將來的孩子那樣體弱,怎麼能受得了?

    跡部景吾摸摸小包子的腦袋,鳳眸一片深邃。

    *

    下午的部活,柛監督坐在休息區的長椅上,一臉嚴肅,小戚微懨懨的趴在他懷裡,柛監督偶爾看她一眼,騰出一隻手將小包子下滑的身體托起。兩人形成一種很奇怪的氣氛,弄得球場上那一幹不知情的少年在越見嚴肅的柛監督冷面下,訓練得格外買力。

    部活結束後,跡部景吾走到小戚微面前,彎下尊貴的腰桿,伸出修長秀頎的手指,擰擰她的包子臉,覺得手感不錯。

    「跡部叔叔……」小戚微皺起臉,悶悶的說,「慼慼不是跡部嬸嬸,臉臉沒肉,不好捏~」

    一句話,說得某位大爺華麗麗的僵硬了,其餘的少年激動了。

    哦哦哦,原來這位自詡華麗的大爺還有這種陋習啊!此時的少年們無比同情將來會嫁給這位大爺的女孩子,不知以會將要給這位大爺怎麼欺負了。小戚微就是個見證者啊!

    芥川慈郎揉揉困盹的眼睛,剛巧聽到小包子的聲音,想也不想的說道:「小景,欺負老婆太不華麗了,我才不會將我家的姐妹嫁給你欺負咩~」

    「……」

    跡部景吾差點吐血。

    忍足侑士淡定的抱起小包子離那位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大爺遠點,免得自家無知的小包子被遷怒了——話說小包子偶爾的爆料實在會讓人吐血三升不止,恨不得給她個腦瓜崩,看看她還敢不敢亂說挑戰他們的理智。忍足侑士真擔心這樣下去,自家小包子會不會被這群終於忍無可忍的人們給修理了。

    因為小包子擔憂她「生病的日吉嬸嬸」,心情不好,所以部活後,跡部景吾等人沒有直接回家,反而一群少年帶著她出雲浮溜溜,隨便逛逛玩玩。

    不知不覺,又走到一處很熟悉的地方。

    街邊公園裡的網球場上響起了彭彭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有人在比賽。

    眾人看了看,索性拾級而上,走到樓梯口,當看到對打的兩人時,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為這種巧合而挑高眉,特別是看到某只小包子雙眼一亮,頓時有捂臉的衝動。

    「是桃城叔叔和桃城嬸嬸~~」

    小戚微清脆的聲音令向日岳人等人睜大眼睛,瀧荻之介、鳳長太郎一臉的好奇。

    向日岳人對小戚微嘴裡所有的叔叔都抱著一種好奇與同病相憐的態度,覺得獨痛苦不如眾痛苦,一個人囧囧有神,不如大家一起抽搐才解氣。特別是看到那個刺尾頭的少年聽到小戚微的話時,一個錯手將球打歪了,對面的橘發女孩一臉錯愕,心裡特別爽。

    桃城武看到被那個藏藍色頭髮戴眼鏡的少年抱在懷裡的小豆丁時,不禁頭皮發麻:為毛又會碰到她啊啊啊?!!他可是還清楚的記得這隻小包子在都大賽時的言之鑿鑿,讓自己從此步上手塚部長的後塵,被質疑是已婚人士,給部裡那群不省心的隊友看了一場笑話,時不時的拿他來調侃說笑,讓他跳到東京灣也洗不清了!想想都覺得實在太悲催了~~

    而橘杏嘛,錯愕之餘,是一臉霧水。忽略某只小包子,見到上次調戲自己的那位大爺,面上有些不好看。

    所以,跡部大爺,乃被人家討厭了。

    當然,心裡爽的不止是向日童鞋,某位大爺心情也不錯。

    「啊嗯,看起來很快樂嘛,桃城。」跡部景吾意有所指的看向球場上的兩人,剛巧這兩人未來還會是夫妻,果然是很「快樂」啊!

    桃城武看了眼階梯上的幾個少年,沒好聲氣的說,「多謝誇獎。」

    兩方人馬你來我往的說著話,小戚微扭扭身體,有些呆不住,要讓爸爸將自己放下。忍足侑士無奈,只得將小包子放到地上,小心看護她,不讓她因小胳膊小腿的從樓梯上摔下來。

    小戚微挪挪小步子,想走到橘杏那兒,可一級級階梯擋了小包子的路,不禁扁扁嘴,看向鳳長太郎。鳳長太郎溫柔的笑了笑,如她所願的將小包子抱起,走到球場上,方將她放下。

    當桃城武挑釁向日岳人時,小戚微也歡快的撲到杏身上,雙眼眨呀眨的,「桃城嬸嬸,你都不去看慼慼了,慼慼想你了~~」

    任何正常的女孩子面對這樣軟綿綿又可愛的小傢伙,都會忍不住母性氾濫,恨不得將之抱到懷裡一翻疼惜。橘杏也不例外,被可愛溫軟的小包子萌得心癢癢的,但卻又茫然於小包子對自己的稱呼。

    「啊喏……」橘杏正想澄清時,小包子接下來的話讓她呆滯了。

    「桃城嬸嬸,今天要和跡部叔叔約會麼?上次跡部叔叔也在這裡說要和你約會~~」

    小包子記性很好,笑得甜甜的,而聽清楚她的話的少年們頓時抽搐了,桃城少年敏感於那句「桃城嬸嬸,今天要和跡部叔叔約會麼?」,不禁黑線加惱怒。不管那個「桃城嬸嬸」是誰,扯上「桃城」這個性的,他哪裡可能讓她與什麼「跡部叔叔」扯上關係?

    「啊嗯,忍足戚微!」

    可憐的跡部大爺這回是跳到東京灣也洗不清了,估計這輩子都會後悔當初一時興起的行為,被某只小包子惦記這麼久。

    小戚微回頭瞅他,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她的跡部叔叔為何撥高聲音叫她的全名。

    正當在場的少年抽搐不已,唯一的少女橘杏呆滯不能,小包子疑惑不解時,少年未到變聲期的清爽聲音解救了他們。

    「喂,又在偷懶麼?桃城前輩?」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加班加到快要瘋了,事情忙的時候,一天工作的時間可以有16小時,簡直快要抓狂了!!所以,最近更新有點遲,這幾天忙完一份資料交差後,應該就不那麼忙了,可以固定點更新了。真是抱歉了,讓大家久等!

    還有,大家中秋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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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包子的爸爸FH了

    風輕輕的吹拂著,將少年的衣角揚起。

    拾級而上的少年,單手插在褲兜裡,介於少年與孩子間的臉龐顯得清俊非常,壓低的鴨舌帽遮不住自信的面容。

    「喂,又在偷懶麼?桃城前輩?」

    桃城武扭頭一看,驚訝的叫了聲:「越前?」

    一旁的橘杏看到出現在少年,顯得有些高興,連某只小包子的詭異稱呼也顧不得糾正了,說道:「啊,越前君,你來得正是時候,現在……」先前向日岳人等人對桃城武估評的語氣還有桃城武的挑釁都被向日岳人一句「不好意思,我們打的是雙打」給嘲弄了,橘杏與桃城武相識一場,自然是向著桃城武的。看到越前龍馬出現,覺得湊夠人數,這回雙打總可以了吧?

    越前?!!

    那個青學的越前龍馬?小戚微念念不忘的「龍馬侄子」?

    橘杏的話無疑在冰帝這群少年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比起見到外星人還令這向少年振奮精神,不禁個個雙目炯炯的盯著出現的少年。他們可是對「龍馬」如雷貫耳,早想知道其人了!

    想著,眾人不禁將來人從頭到腳掃視一遍,看看這只有何能頂奈讓他們冰帝的寶貝小包子這麼愛護!

    嘖,果然是「縮水」嚴重啊!

    向日岳人等人在心裡無不惡意的暗忖,特別是當見到他們寶貝的小戚微對越前龍馬的到來表示極度歡喜時,這群少年吃味了,其中以忍足侑士這個做爸爸最最不平衡。

    話說,都大賽總決賽那天,他們原本是想去看看青學的越前龍馬是何許人也,有什麼本事讓小戚微惦記在心裡那麼久的,沒想到亞久津仁這個意外殺出來的「舅舅」將他們的注意力吸走了,因為對「舅舅」太過興奮,以致於忘記了去青學看看那個「龍馬」長什麼模樣,竟敢讓小包子這麼在意。

    一瞬間,冰帝所有少年看向某個囂張小正太的眼神變得詭異起來。

    越前龍馬蹙眉,敏感的發現那群穿著冰帝制服的少年審視的眼神,還有某種說不明的意味。

    「龍馬~~」小戚微露出燦爛的笑臉,邁著小短腿朝越前龍馬撲過去,抬起可愛明媚的臉兒仰頭看他,「喏~龍馬,慼慼想龍馬了,慼慼最近都住在跡部叔叔家,可是龍馬都不來找慼慼玩~~」

    小戚微扁著嘴,有些難過的說。

    原本囂張自信的少年在某只小包子一聲軟綿綿的「龍馬~~」中,再次僵硬了,任由那隻小包子像八爪章魚般纏上自己,心裡想的是:怎麼又是這個詭異的小女孩啊?而且,為毛他要去看她找她玩?

    「啊嗯,你就是那個傳聞中的青學一年級正選球員啊?」跡部景吾抬起線條優美的下頜,低磁華麗的聲線帶著一慣的囂張自信,比之某個小少年的囂張絲毫不相讓。

    越前龍馬低眸看了眼巴在自己身上的小包子,抬首撇了眼冰帝那群少年,發現他們的面色可疑的不悅,很快便發現源頭便是巴著自己不放的小包子。

    「聽說那個山吹的怪物被他打敗了!」瀧荻之介慢悠悠的說。

    「啊啦,就是這個小子麼?」向日岳人故意說道,看到小包子的行為,差點咬手絹了:他可是從來沒有得到小包子如此熱情的對待啊!明明他最疼小慼慼了,為毛卻是這個小不點得到小戚微的關注啊!!太可惡了嗷!

    向日童鞋左瞅右瞧,上看下看,無論怎麼著,對越前龍馬都看不順眼了。

    「啊啦,怪物亞久津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被打敗了也沒什麼!」忍足侑士漫不經心的說。

    聞言,冰帝所有少年有志一同的扭頭看向忍足侑士,眼裡赤果果的訴說著:忍足,那可是你的大舅子,乃說這種風涼話就不怕得罪他?小心以後娶不到老婆喲~

    忍足侑士滿臉黑線:這群傢伙就不能少吐槽點麼?而且現在亞久津仁根本和他沒有一日元的關係啊啊啊啊!!

    「啊咧啊咧~侑士說得也沒錯啦~那個吸煙的不良少年,體力是無法持久的啦~」向日岳人可是對亞久津久這個壞習慣頗為微詞,身為長輩,整天叨著根煙,外一帶壞小慼慼怎麼辦?對於這個小戚微的「舅舅」,向日岳人可是有些看不慣。他家可愛的小慼慼,怎麼攤上這種「舅舅」呢?只希望小戚微的媽媽可不要長得像亞久津才好~不然忍足少年就杯具了嗷~~

    「喂,你們說得太過份了……」

    作為與山吹比賽過的對手,山吹學園網球部的強大讓桃城武尊重,因為不瞭解此中緣由,只覺得他們說得太過份了,正想喝斥時,頭頂一片陰影搖曳而過,回神方發現冰冰那個紅頭髮的少年竟然一個後空翻跳到了自己的身後,如此輕盈的身手,著實令人吃驚。

    「啊啦,剛好,你們人也湊齊了,我們來雙打吧!」

    「不幹!」

    聽明白的桃城武和越前龍馬異口同聲說道。

    「啊?」拒絕不在意料中,這讓向日岳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越前在雙打方面的領悟能力很爛,一點雙打的基礎都沒有!」桃城武可是清楚的記得第一次和越前龍馬組雙打比賽時的事情,太在是太丟人了,簡直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囂張的小少年也被戳中痛腳,不客氣的說:「好說,桃城前輩你也只會有勇無謀的亂打一通罷了!」

    「囉嗦,你竟然跟前輩頂嘴……」桃城少年惱羞成怒了。

    兩隻不分場合的吵了起來,被撇到一旁的向日岳人完全插不上嘴。

    小戚微左瞅瞅右瞧瞧,見龍馬完全不理自己,不禁嘟起嘴,扯著龍馬的衣擺說:「喏~龍馬,桃城叔叔,你們別吵了,吵得慼慼頭都疼了!」

    「……」

    越前龍馬和桃城武同時扭著看著那只說頭疼的小包子,其餘的少年囧囧有神,自詡華麗的跡部景吾差點沒捂臉。

    聽聽,這是一個三歲的小破孩該說的話麼?

    這隻小包子不要總在關鍵時候來攪局啊啊啊啊!!!

    「桃城叔叔總是和別人吵架,嗓門大大的,吵吵的,桃城嬸嬸說,桃城叔叔脾氣太大,沒有理時,就只會虛張聲勢。慼慼記得很清楚哦~~」小戚微說著,轉頭朝橘杏甜甜一笑,表示自己好乖好聽話。

    橘杏被她笑得頭皮發麻,竟然有種自己就是她口裡的「桃城嬸嬸」的荒謬感。一定是錯覺!橘杏安慰自己。

    「……」

    桃城武張了張嘴巴,很想叫這只別再叫自己「桃城叔叔」了,他才十四歲,還很青春呢,叫哥哥還差不多。而且,為毛對面的橘妹要是「桃城嬸嬸」啊?特別是,為毛冰帝那群傢伙笑得那麼詭異呢?

    若是日吉若在這裡,一定會很欣慰於終於找到組織了,某只小包子真是囧死人不償命啊!只可惜日吉少年今天被小包子的無知與無心的舉動鬧得胃疼,部活一結束,早早就回家修復內傷去了,因此錯過了這一幕,不然一定會覺得心裡無限平衡的。

    想起今天早上的「日吉嬸嬸」生理痛事件,現下又逢「桃城嬸嬸」,冰帝的少年覺得這個世界真是無限美好啊~~

    見兩人終於不再吵架了,小戚微很高興,拉著龍馬的衣擺,踮高腳表示要抱:「喏,龍馬抱抱~」

    「……」

    越前龍馬糾結的看著這隻小包子,拒絕抱她。

    小戚微眨巴著眼睛,見他無動於衷,扁起小嘴,低低的問:「龍馬,你不喜歡慼慼了麼……」

    一見到那雙金玉色的眼睛霧濛濛的,越前龍馬只覺得頭皮發麻,雖然小包子看起來很可憐,但他實在是不認識她,更何談喜不喜歡她呀?

    「啊嗯,戚微,作為淑女,可不能那麼愛哭哦!太不華麗了!」跡部景吾漫聲說,交疊著修長的雙腿坐在階梯上俯視網球場,君臨天下的優越感由然而生,讓人不敢小窺。

    小戚微扭頭看跡部景吾,硬是將眼裡的淚霧瞥回去,軟軟的說:「跡部叔叔,慼慼是淑女,沒有哭……」說著,抵下頭,不再說話了。

    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皆放在讓小包子難過的越前少年身上,充滿了譴責。連桃城武都看不過去了,說道:「啊啦,越前,身為侄子,讓你小姨哭可不是孝順的行為,部長會罰的喲~~」

    越前龍馬覺得自己的神經快要崩潰了,都說她不是他小姨了,要說幾遍啊?為毛這群人就篤定這只不知從哪裡來的小傢伙是他家的「小姨」呢?

    越前龍馬決定,今天回家時,一定一定要去向父母問清楚自家的親戚情況!

    忍足侑士微蹙眉,目光變得深邃,只覺得一陣心疼,不禁走過去彎腰看著小戚微的臉,撫著她的腦袋柔聲說:「啊喏,慼慼到爸爸這裡來好麼?」

    小戚微抬頭,眼眶有些發紅,看看臭著張臉的小少年,然後投身到忍足侑士懷裡,將臉埋在他頸窩裡不說話了。

    忍足侑士歎息,他最寶貝的女兒,終於還是要受傷了麼?果然,這個世界與她格格不入,她認識的人,疼愛她的人,只是在那個未知的未來。而現在,他們都只是兩不相識的陌生人罷了,過早的成熟只會讓敏感的孩子受傷罷了。

    或許,如同跡部景吾所言,他真該想辦法讓她盡快回去吧!

    越前龍馬拉低帽簷,雖然有些驚訝忍足侑士對那個小女孩自稱「爸爸」,但見趴在忍足侑士懷裡的小女孩安安靜靜的,突然有些無措,瞬間竟然覺得自己做了件錯事。這種感覺很多年沒有了,只有五歲那一年,弄丟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而產生的茫然無措感後,在成長的歲月裡,再也沒有過這種心情。

    「啊喏……」越前龍馬忍不住說道:「我說過了,我沒有不喜歡你。」從來沒有喜歡過,哪裡有不喜歡?龍馬少年對小包子執著於「喜不喜歡」實在是無力,覺得太小孩子氣了——乃難道沒看見她就是一小包子麼?

    小戚微抬起頭,瞅著他一會兒,終於伸出手,說道:「那龍馬抱抱~」

    於是,自討苦吃的青學小王子僵著臉,手忙腳亂的將探身過來的小包子抱住,然後敏感的發現,身旁的少年那股凜冽的寒意慢慢緩去。

    忍足侑士笑瞇瞇的看著小正太抱著小包子的有愛畫面,看到小少年手忙腳亂的樣子,貌似很好心的說:「Ma~慼慼忘記了麼?龍馬君不是生病了麼?可不要累著龍馬君啊~」

    看著笑瞇瞇的紳士狼,冰帝的少年突然想起小包子無知的等式:生病=縮水了!不禁囧然有神。而同樣記憶很好的青學小王子已經黑了臉,琥珀色的貓瞳瞪著笑得無比紳士優雅的少年。

    介個生病論,實在是囧死人啊!再次被忍足狼隱晦提醒的往事,可謂是戳中了青學小王子的痛腳了。

    小戚微經某位居心叵測的爸爸提醒,又瞧瞧小胳膊小腿的越前龍馬,馬上點頭,有些難過的說:「喏,龍馬,對不起,慼慼忘記了~」說著,向忍足侑士伸手要抱。

    忍足侑士笑容可掬的將香香軟軟的小包子抱回懷裡,無比誠懇的對黑著臉的小少年說:「吶,越前君,打擾你了!」

    一陣風吹過,冰帝的少年們默默的看著抱著小包子走向他們的少年,同時在心裡對某隻狼有了新的認知:原來這隻狼雖然關鍵時候會掉璉子,但腹黑的時候,也是乾淨利索,專挑人的痛腳下手呢!

    於是,在場的少年們做了個決定,以後沒事時,就少惹這個已經成為女控的狼吧~

    當然,還有某只跳脫的紅毛孩子是無知無覺的。向日岳人笑得陽光燦爛,彷彿出了口惡氣,抬起下巴,轉頭對桃城武說道:「啊啦,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決定和誰來組雙打?」

    桃城武看了眼他們部裡的囂張小正太,翻了個白眼,說道:「啊啦,總而言之,和這傢伙組隊的話,我寧願和橘妹一組!」

    橘杏眨眼眼,自是知道冰帝網球部的水準,不是自己能對付的,正想擺手說自己不行時,小孩子脆脆的聲音很好心的解說著:「嗯,桃城叔叔和桃城嬸嬸一組最好了~~」

    「……」

    桃城武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終於千真萬確的聽明白了,自己不止莫名其妙被一隻小包子叫「叔叔」,還贈送了個「嬸嬸」!這到底是什麼世界啊?他可不可以當作沒聽見啊?他真的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啊!

    橘杏漲紅了臉,終於知道這隻小包子的「桃城嬸嬸」竟然是一直叫的是自己啊!她才十四歲,構不上「嬸嬸」輩的吧?

    忍足侑士見那兩隻未來的夫妻已經臉紅得滴血,估計小包子再說下去就要惹人厭了,決定先帶女兒走一步,讓他們怎麼挑釁都行,他們父女倆就不湊和了。

    *************

    夕陽西下,滿心不爽的小少年回到家。

    「啊,龍馬,回來了,今天有點早呢~」

    庭院裡,拿著灑水壺的美麗少女——越前菜菜子見推門而入的少年,溫柔的說道。

    越前龍馬嗯了聲,壓低的帽簷遮住了半張臉,沒有絲毫停步穿過庭院,直到走到迴廊,見到坐在木廊下穿著和服、拿著報紙擺出一副誇張看報紙行為顯得越加猥瑣的不良父親越前南次郎,不禁臉色更黑。

    「喲,青少年回來了?今天很早啊~」

    越前南次郎輕佻的聲音一如既往,也很習慣自家的拽小子一向不將他這個作父親的放在眼裡,誰知小少年今天不是直接無視走過,而是停下來瞇著自己看自己。

    「少年,怎麼了?臉色很臭喲~難道……」不良父親的聲音可疑的撥高了:「在外頭被人修理了?」

    聽著不良父親疑似興奮的聲音,越前龍馬很想像前幾次一樣索性不問了,但今天某只小包子再次出現,天真無知的語言打破了他的鎮定,讓越前龍馬決定無論今天怎麼樣都得親自問問自家這個專做囧事的老頭,自己是不是真有一個才三歲半的「小姨「。

    「老頭,我們家親戚有三歲的小孩麼?」

    「誒?」越前南次郎沒想到他家的青少年難得主動竟然只是問這個,「好像,沒有,除非青少年你去找個小女朋友將來生一個~~」

    猥瑣輕佻的語氣讓越前龍馬黑線,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指望某個猥瑣老頭的。

    「啊啦,你有沒有在外頭亂認妹妹?或者欺騙了哪家無知的小孩麼?」越前龍馬只要一想起某只小包,不禁懷疑起自家老頭的德行,確實有可能做這種事情。

    自家青少年懷疑的表情讓越前南次郎有些鬱悶,難道說,他這個做爸爸的在自家青少年心裡就這麼的沒品麼?

    難得良心發現的前武士、現在的猥瑣中年男人越前南次郎為了挽救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在兒子心目中的形像,見小少年一副認真的表情,不禁也正了正表情說:「當然沒有了~有的話我也會認個超級可愛的小妹妹~當然,到時我絕對會先讓我們家青少年認識的~」

    聞言,越前龍馬自動忽略某些自己不喜的,想起自家老頭的德行,若那隻小包子真的是老頭騙來的,這個老頭不可能不拿來向自己炫耀外加以輩份來欺負自己的。

    想著,小正太滿意的離開了。

正文 小包子很實誠

    忙忙碌碌中,關東大賽終於拉開了序幕。

    在神奈川縣立海大附屬中學的第XX屆全國中學生關東大會分組抽鑒上,全國四強之一的青春學園和去年的全國大賽亞軍的冰帝學園在關東大賽上首戰碰頭,對於這件事情,在很多學校有不同的反響。

    當然,對冰帝那群驕傲的少年們來說,卻是平常不過。更甚至說,以向日岳人為首的幾名少年可是充滿了激情,對青學的比賽可謂是滿懷期待,決定他們要在小戚微面前將青學打敗不可——此舉也是為了讓一心撲在龍馬身上的小包子知道,他們這些叔叔才是最厲害的,那個龍馬只不過是個「縮水」嚴重的小不點罷了~

    所以,小戚微,乃的叔叔們傲嬌了喲~

    當然,天真懵懂的小包子是不知道少年們類似於爭寵的心思的——雖然他們不承認這種不華麗的事情,只是有些奇怪的看著從一頭可以拍洗髮水廣告的長髮美人變成寸板頭的冥戶少年,滿腦子問號。

    「Ma~慼慼怎麼了?」鳳長太郎柔聲問,坐在休息區的長條椅上,拿毛巾擦試著臉上的汗水,見小戚微盯著網球場上的冥戶亮不放,不禁關心的問著。

    小戚微瞅了瞅,馬上探身將一旁的瓶裝水拎過來遞給鳳長太郎,得到少年溫柔一笑。

    「鳳叔叔,冥戶叔叔的發發沒了……」小戚微皺著小眉頭,好像在想什麼,軟軟的說道:「喏,冥戶嬸嬸一定會不高興的。」

    =口=

    鳳長太郎無話可說,心裡想的是:難道又有哪個小戚微認識的嬸嬸出現了?這次倒霉的對像變成冥戶前輩了麼?(鳳少年,乃怎麼可以說是「倒霉」呢?人太老實是不對的啊~)

    「啊咧啊咧,小慼慼,冥戶嬸嬸怎麼了?」

    興奮的聲音打斷了鳳長太郎的囧囧有神的遐想,就見剛從網球場上退下來的向日岳人像隻猴子般蹦過來,圍著椅子上的小包子,滿臉掩不住的好奇興奮。應該說,只要是扯到未來和其些人的未來老婆神馬的,小紅帽都很有興致。

    小戚微很乖巧老實的說:「Ne~冥戶嬸嬸一直想讓冥戶叔叔去拍洗髮水廣告,說很賺錢~~冥戶嬸嬸最喜歡冥戶叔叔的發發了,可是冥戶叔叔的發發沒有了……」

    小包子彷彿感受到她的「冥戶嬸嬸」對冥戶叔叔的短髮的沮喪的心情,小臉蛋也皺著,讓跡部景吾很想捏一把。不過想起上回捏了小包子的臉蛋後得到的待遇,跡部景吾決定還是算了,免得又要扯出神馬「跡部嬸嬸」,太不華麗了!

    正是休息時間,一同回到休息區的幾名正選少年皆聽到了小包子的話,不禁抿著唇,肩膀抖啊抖的。依然習慣性的酷著一張臉蛋的日吉若最是平靜,微微偏首瞥了眼陰著臉的冥戶亮,心裡有種同病相連的感慨。

    忍足侑士扶扶鼻染樑上的眼鏡,含笑聽著自家可愛的小包子開始童言無忌了。

    原本沉著臉的冥戶亮在小包子無心爆料的話中,華麗麗的僵硬了。原本只是為了向柛監督表決心而剪掉的長髮,他一點也不後悔。可是,小包子此時透露的話,無疑讓他更加慶幸自己將頭髮剪了!神馬「冥戶嬸嬸一直想讓冥戶叔叔去拍洗髮水廣告,說很賺錢~~」之類的,他就當作沒聽見吧~

    看著幾乎同手同腳僵硬地掉轉身回到球場上繼續魔鬼式訓練的冥戶少年,在場的少年們笑不可仰。鳳長太郎在囧過後,十分欣慰於小包子所透露的訊息,知道他所尊重的冥戶學長將來的婚姻生活是不錯的,讓這個善良得過份的少年由衷的感到高興。

    向日岳人眉開眼笑,笑得那叫一個秀致無雙、麗質天成,將小包子抱到懷裡香了下臉蛋,說道:「吶吶,我們小慼慼果然是個聽話實誠的好孩子啊~~」

    所以,小慼慼不要大意地爆料更多的囧事吧~~

    忍足侑士黑著臉將又遭猴子吻的女兒抱走,拿出手帕仔細擦擦小臉蛋,看得紅髮妹妹頭很快炸毛了。跡部景吾看了眼寧願繼續殘酷的魔鬼訓練也不肯再聽小包子爆料的冥戶少年,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挺華麗的——當然前提是別提到大爺他未來的老婆孩子神馬的就是了。

    在小包子為她那現在還不知道在世界哪個旮旯角落裡瞇著的「冥戶嬸嬸」的心情而擔憂時,東京大賽終於如期來臨了。

    這一天,作為第一場比賽的出賽學校,當然少不了冰帝學園後援團200人以上的吶喊聲,氣勢驚人,無不令各校成員側目。

    而跡部景吾等人便是在如此氛圍中施施然而來,如同王者降臨——當然,如果此間若是沒有某只小包子跟著會更有說服力。

    事實上,當冰帝的正選們出現時,在場的人確實被冰帝后援團的陣勢以及跡部大景吾天生的氣勢所吸引,一種對強者的敬畏之感由然而生。可是,當瞧見其中那名戴著無框眼鏡,有著藏藍色頭髮的少年懷裡抱著的小女孩後,大伙的視線很快被小傢伙吸引了,心中不禁奇怪為毛在這關東大賽上,冰帝的少年中會帶著一隻才三歲左右的小包子一塊兒來呢?並且,那隻小包子從髮色到長相來看,和冰帝的那位天才軍師——忍足侑士的相似度達到90%以上,這不得不令人側目了。

    神馬啊,難道這群人比個賽也要帶妹妹什麼的來圍觀麼?是太過自信還是瞧不起對手啊?

    於是,各種猜測中,誤會便由此而生。

    「Ne~正選隊員去報到處報到。」柛監督下達指令,看著某只小包子。

    「啊嗯,知道了!」跡部景吾點頭,也側首看那隻小包子。

    小戚微皺起小眉頭,扭身趴在忍足侑士懷裡,小腦袋磨蹭著忍足侑士的肩膀。

    忍足侑士拍拍小包子的背,微笑道,「啊喏,那麼就麻煩監督您了!」說著,對懷裡不高興的小包子說,「吶,慼慼今天跟柛爺爺玩好麼?爸爸要比賽!」

    「比賽?」小戚微抬頭看他。

    「對,和龍馬君他們學校的比賽!」忍足侑士溫柔地說,「Ma~慼慼希望爸爸贏還是龍馬贏呢?」女控的忍足少年極其在意小包子的答案,想知道在自家寶貝小公主心裡,是他這個做爸爸的重要,還是小戚微的「龍馬侄子」重要。

    這可難倒小戚微了,只見小包子咬著唇,一副難以抉捨的模樣,看得沒耐心的向日岳人差點跳起直接逼問了。其餘的少年雖然沒這兩隻那麼在意,但也多少給些關注,畢竟一段時間的相處,感情不同尋常了。

    「喏,慼慼想要爸爸贏……可是,龍馬輸了會難過的!」

    雖然小包子話裡話外仍是向著越前龍馬,但忍足侑士還是無比的高興,嘴角咧得快要保持不住他關西狼的優雅迷人的笑容。跡部景吾對這只女控的狼已經絕望了,索性轉身,眼不見為淨。

    忍足少年滿足的將小包子交給柛監督追上跡部景吾的腳步去報到處報到了,柛太郎冷著臉,抱著小戚微往門口處走去。比賽還未開始,這兒人太多,柛太郎擔心這群正處於青春期的小鬼不小心衝撞了懷裡的孩子,想先帶她到人少的地方呆著,等過會兒跡部家的女傭過來再交給細心的女傭照顧。

    不過,當在入口處瞧見那群少年時,柛監督知道懷裡的小包子應該又有得鬧騰了。

    「桃城叔叔~~不二大叔叔~~」

    ********

    旌旗迎風飛揚,在風中獵獵作響。

    那舉著旗桿的少年笑容爽朗陽光,掏出一把用黑色筆寫著「青學•必勝」的頭巾帶,洪亮的嗓門大非常自信輕快,「啊啦,快來——一年級的把這個頭巾帶綁在頭上來為青學支援,冰帝的應援團大約來了200人以上,我們青學的應援隊也絕對不能輸給他們!」

    自從上次街頭網球場上,桃城少年與冰帝和小戚微宿命的見面後,桃城武心裡已將冰帝例為重點關注對像,特別是某只與冰帝關係匪淺的小包子。

    勝郎崛尾三人組看著被分派到手裡的頭巾帶,個個面有難色,只覺得太士氣了。可看桃城武自己已經綁上頭巾帶,完全不覺得丟臉,身為後輩的他們就沒有理由拒絕了,只得苦著臉綁上頭巾帶。

    桃城武正高興的押著幾個小的綁上他昨晚努力半宿的成果時,便聽到一個很熟悉的童音叫著「桃城叔叔」,不禁毛骨聳然,下意識的左瞧右看,確認橘家的少女是否在場。

    ——只能說,桃城少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被小包子叫「桃城嬸嬸」的橘杏,表示鴨梨很大。

    原本站在前面看桃城武折騰一干學弟的不二周助聽到那聲「不二大叔叔「也有些囧了,特別是想到,也許今天他的弟弟裕太也會來觀看青學與冰帝的比賽,不知道小包子屆時見著,是不是真的會叫自家弟弟裕太為「不二小叔叔」呢?有點糾結啊~

    小戚微瞧了瞧,當看到熟悉的少年都在,還有龍崎教練時,笑臉大大的揚起,扭著小身子讓柛監督將她放下。

    柛監督朝龍崎教練點頭示意,便讓那隻小包子自個去膩人了。

    「龍崎奶奶、手塚叔叔、乾叔叔、海堂叔叔、菊丸叔叔~~~」小戚微很有禮貌的問候,然後朝龍馬歡快的撲過去,「龍馬~~~」

    逃跑不及的青學小王子繃著清俊的小臉任小包子像只小倉鼠般抱著自己的腰,小臉蛋蹭著自己肚子表示親近。蹭完後,小包子很快便去撲手塚少年了,不忘再次問候她的「手塚嬸嬸」。

    「手塚叔叔,慼慼想手塚嬸嬸,手塚叔叔什麼時候和手塚嬸嬸一起去跡部叔叔家和慼慼玩?」

    手塚國光張了張口,抬頭見週遭一干少年雙眼晶亮的瞪著自己,只能沉默。

    他真的沒有結婚啊,為什麼這隻小包子總是如此篤定呢?!手塚國光對這只不怕生的小包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菊丸英二見小包子親親熱熱的纏著他們的冰山部長,一點也不怕生也不怕冰山冷氣,脆生生的模樣好生可愛,不禁心癢癢的躥過去將小包子抱過來,笑得無比燦爛:「Nay~Nay~慼慼小小不點,好久不見了喵~你怎麼就只惦記你的手塚嬸嬸?你不喜歡菊丸叔叔麼?」

    相對於糾結「叔叔」身份的一些人,菊丸英二是接受事實最快的一個少年,並且不覺得「叔叔」有什麼不好。

    小戚微連忙搖頭,「沒有,慼慼也喜歡菊丸叔叔~菊丸嬸嬸對慼慼可好了,而且菊丸叔叔家的弟弟妹妹都好可愛,慼慼好喜歡他們~~」

    菊丸英二有些茫然,神馬是「菊丸嬸嬸」?「弟弟妹妹」又是誰?他認識喵?他家好像除了他是最小的並沒有其他小孩子了耶!

    「Ma~小慼慼,請問你菊丸叔叔家的弟弟妹妹是誰?」不二周助笑瞇瞇的問,無視在場一些人內傷的表情,很親切友善。

    「弟弟妹妹就是菊丸叔叔家的孩子嘛,他們是雙胞胎,長得可像了~不二大叔叔忘記了麼?」小包子對她的不二大叔叔的記憶表示憂心。

    才十五歲便被小包子質疑「記憶」問題的不二周助依舊是笑瞇瞇的,只是那一瞬間睜開的冰藍色眸子一片深思:如果事實真如他所猜測的不可思議,那麼這孩子……那一瞬間,不二周助決定,或許該找個時間去會會那位華麗得天地失色的大爺了。

    菊丸英二張大嘴巴,一臉驚奇,腦袋完全糾結了,不能理解小包子所說的話。他他他——都沒結婚呢,什麼雙胞胎的孩子啊?難道這隻小小不點太小記錯了?

    「啊啦,原來英二前輩也是真人不漏相啊!」終於找到組織的桃城少年笑得那一叫個陽光燦爛、容光煥發,馬上飆過來,一手擱在菊丸英二肩上,哥倆好的說:「吶吶~~菊丸前輩,這就是青春啊~~」

    終於不用再獨自面對小包子的囧言囧語了,桃城少年心裡無限感慨,深刻理解了獨囧囧不如眾囧囧的精髓,果然有個伴才不會那麼寂寞啊~

    想著,心情大好的桃城少年掏出一條頭巾帶親自為小包子綁上,笑嘻嘻的說:「啊啦,小慼慼,這是哥哥送給你的,可別摘下來哦~~」

    小戚微瞅瞅桃城少年綁在頭上的頭巾帶,摸摸垂在肩膀的帶尾,也笑瞇瞇的點頭,「嗯,謝謝桃城叔叔~」

    不識字的小包子綁上了畫著自家爸爸和一群叔叔們今天的比賽對手學校名字的頭巾帶,還一副歡喜的模樣,看得在場的人反應不一。

    越前龍馬心中暗爽,已經遙望著呆會冰帝那個眼鏡男和猴子山大王看到後會怎生的震怒;柛監督瞇起眼睛,面容冷戾;不二周助笑瞇瞇的,有些壞心眼的想著,某位大爺呆會的表情,不知會有多豐富呢~手塚國光不發表意見。其餘的少年無限同情還不會識字的小包子看不懂上面的字眼以至於不會同他們那般覺得丟臉的行徑。

    龍崎教練看了眼在桃城武為小戚微綁上頭巾帶便開始冷著臉的柛監督,自是知道這孩子可是和冰帝的關係匪淺,桃城武此舉可是大大的得罪了冰帝了。

    不過,如此才有趣嘛~~

正文 小包子的渢哥哥

    清風朗日,陽光明媚,正是水光瀲灩晴方好的時節。

    「快點,水白,我們就要遲到了!!」焦急的女聲頻頻催促著。

    「嘖,急什麼?」相同的女聲漫不經心的說著,步劃仍是慢吞吞的,急得前面的人影大恨,一個躍步跑回來,扯了人就走。

    「哎哎哎!!淺葉花白,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就算遲了又怎麼樣?只不過是場關東大賽,年年都有,為毛我要陪你來看這種無聊的比賽?與其如此,我寧願跑醫院做義工為社會做貢獻還有意義些!」

    「住口!水白,你太可惡了!就算年年都有,但也不一樣!這是他們國中最後一年了,今年我一定要親眼看到他的勝利!」扯著人的少女握緊拳頭,雙目閃耀著明亮的眸芒,然後側首鄙視被自己扯得像壞爛布一樣的少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會那麼好心的跑醫院做義工,還不是為了忍足醫生麼!告訴你,今天可是有忍足醫生的侄子也參加比賽喲,難道你不愛屋及烏去為他加油麼?」

    叫水白的少女俏臉一紅,沒辦法反駁,只能小聲的嘟嚷道:「切,你自己不也是目的不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戀那個傢伙十幾年了,可惜啊,人家根本不記得你……」

    「你說什麼?」

    「沒啦,我是說,你這麼在意他,當初幹嘛不和我一起去冰帝讀國中?」

    「……人家不好意思嘛~離他太近了,我會昏倒的~」

    少女低頭絞手,一臉扭捏樣,看得淺葉水白無語凝噎:乃不要做這種小女生動作好劃?那樣會讓她以為那個可以用拳頭狂揍她們那個自小就逞兇鬥勇的發小名叫怪物亞久津的彪悍女生是另有其人。

    「真是揪心……為什麼我會攤上這種姐妹呢?」喃喃的說著,忍不住說道:「Ma~其實你可以找小翎一起來看比賽的嘛~畢竟小翎總是呆在醫院,臉上的表情僵硬得都快成殭屍了,多出來走走曬曬陽光,對膚色才好!」這樣她也不用苦命的在這種陽光明媚的好日子頂著火辣辣的太陽陪這傢伙去看什麼關東大賽了,網球神馬的,實在不是她的菜啊。

    「你以為我不想麼?可是小翎不知怎麼的又住院了,忍足醫生不讓她出院,所以優紀只能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住院,好可憐……我不明白,明明小翎看起來很健康,醫生也說偶爾可以出去走走,可是為什麼忍足醫生不讓小翎來看比賽呢?忍足醫生一定是誆我的吧?真是太過份了!」

    淺葉花白憤憤不平,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好說話的忍足醫生竟然不答應今天讓她的好朋友一起來看關東大賽中冰帝學園與青春學園第一場重要的比賽,反而找了一大堆的理由拒絕,這讓她難免想歪,總覺得那個英俊迷人的醫生隱瞞了什麼。

    「胡說,忍足醫生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了,怎麼可能做出誆人這種事?花白你別無的放失!」淺葉水白撥高聲音,要為心目中的完美男人反駁。

    淺葉花白扭頭瞪她,淺葉水白也不甘示弱。

    於是,關東大賽會場入口不遠處,兩名少女奇異的成為了入口處的一道風景線。兩張相同的臉,一樣的臉龐一樣的髮型一樣的穿著一樣的身高體型,連聲色都是一樣的姐妹花,在這明日清風中,形成一副奇特的風景畫,讓正趕往都大賽的人們不由多看了幾眼。

    「誒?!那不是淺葉桑……啊,觀月前輩,快看,竟然有兩個淺葉桑哎!是我眼睛出問題了麼?」

    額上有個明顯十字型疤痕的少年吃驚的說,不忘扭頭向一旁的前輩確認。

    「嗯哼哼,原來淺葉桑還有個雙胞胎姐妹!」面容秀麗純澈如水晶般的少年漫不經心的捲著額前的黑髮說。

    「喲,難得的美人雙胞胎,好竟然是一模一樣耶,真是難得的說~」柳澤慎也跟著說。

    「啊?哦,原來是這樣!」少年恍然大悟的說,表情有些憨然,說不出的可愛。

    「嗯哼,裕太,看來你的觀察力還不夠!」順嘴說了句,見那兩姐妹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吵出來,深覺得丟臉的聖魯道夫學園的學生會會長兼網球部經理人的觀月初直接帶著不二裕太走人,當作不認識她們。

    他們今天來這兒主要是觀看青學與冰帝的比賽,不管怎麼說,這場比賽在關東地區的學校來說,都是一場很有觀看價值的比賽,幾乎所有關東地區的學校都出動了。

    觀月初帶著聖魯道夫學園網球部的一幹成員走進關東大賽的入口,就見不遠處的場地上一大群來自各校的人,心知各校對這一場比賽的重視,也不奇怪。而讓觀月初奇怪的是,那個抱著一個小女孩迎面走來的男子,當認出他是冰帝網球部那個鐵血的柛監督時,觀月初有些不敢置信。

    說來,觀月初與柛監督倒是有一點說不算關係的關係,觀月初的二姐觀月臨前些日子嫁給了冰帝學園的經濟老師保刈謙,而保刈謙與柛太郎同是冰帝學園的老師,又是多年朋友,在觀月家與保刈家那場詭異的婚禮上,柛監督自然也有出席,是以觀月初在婚禮上見過柛監督,還被做為未來姐夫的保刈先生略略介紹認識了下。

    不過,保刈先生不是說柛太郎沒有結婚麼?身為冰帝學園網球部的監督,他抱著個小包子來這兒是什麼意思?

    觀月初糾結了!

    當然,讓他更糾結的還有後頭。

    「咦?」

    「怎麼了?」男子冷厲的聲音響起。

    「是觀月叔叔~~」

    柛監督定睛一看,見那個容貌純澈如水晶的少年呆滯的看著他,略一想,便記起了這個少年在不久前好友保刈謙的婚禮上見過,是當時新娘的弟弟,聽說叫觀月初,是聖魯道夫網球部的經理人。

    不過,慼慼認識他麼?

    柛太郎眉光微蹙,覺得今天或許不應該帶這隻小包子來這兒的,剛帶著小包子遠離青學那群不省心的小動物,又來了一群聖魯道夫的麼?話說,小包子認識的人是否多了些?看這趨勢,還是挺熟的一種,就不知道是不是未來某個女控的蠢爸爸真的在小包子出生後,就帶著女兒到處去悠轉獻寶,方會讓小戚微連一些無關緊要的阿貓阿狗都認識。

    ——只能說,柛監督,乃太入戲了!

    柛太郎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這群少年。

    除了觀月初,其餘的少年被他冷厲的視線看得遍體生寒,普遍猜測他們的經理人怎麼會認識這麼威嚴又冷峻的男人。當看清楚柛太郎懷裡那個五官明媚的小女孩額頭上綁著的東西,觀月初睜大眼睛,覺得那明晃晃的「青學•必勝」實在是一種諷刺,冰帝網球部的教練去照顧綁著青學字樣頭巾帶的小孩?可能麼?

    「柛先生,您好!」觀月初行了個後輩禮。

    柛太郎點頭,正要說什麼,發現懷裡的小包子伸著脖子在觀月初身後找什麼。

    「觀月叔叔,渢哥哥呢?」

    觀月叔叔?!!!

    聖魯道夫的一群少年風中凌亂了,囧囧有神的看著語出驚人的小包子,還有已經言語不能的經理人,腦袋不約而同的想著:原來貌美如花的觀月經理已經是小孩子眼中的叔叔了麼?這對他們追求完美的經理人來說,實在是個打擊吧~~

    觀月叔叔、觀月叔叔、觀月叔叔、觀月叔叔……

    觀月初被打擊到了,木頭一號新鮮出爐。

    柛太郎望著一臉木然的少年,想著要不要先走算了,反正只要一扯到一些不認識的人,這事兒是一時半刻也說不清的,況且,就算說出來,怕也是沒人相信的吧。

    小戚微找了遍,沒找到熟悉的人,扁扁嘴,「觀月叔叔,慼慼想渢哥哥了……」

    「啊喏,請問一下,渢哥哥是誰?觀月經理認識麼?」不二裕太看了眼沒反應——其實是被囧得沒辦法回神的觀月經理,好奇的問。

    不二裕太出聲後,從高大的赤澤吉郎身後走出來,小戚微這才看清楚他,笑得十分高興,讓柛監督將她放下,撲過來抱他,笑瞇瞇的說,「不二小叔叔,慼慼想您了~~不二小叔叔,渢哥哥當然是觀月叔叔的孩子嘛,不二小叔叔你上次不是說也想生一個和渢哥哥一樣美麗的孩子麼?」

    於是,木頭二號新鮮出爐。

    聖魯道夫學園的少年們瞅著那兩根木頭,疑竇叢生。

    「啊啦,裕太,你什麼時候說要生一個和觀月經理一樣美麗的孩子?」柳澤慎也十分驚奇,覺得是不是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Ma~~我比較好奇為什麼我們經理會有個叫渢的孩子?觀月經理不是才十五歲麼?如果結婚是不是太早了?」木更津淳瞥了眼喜怒不形於色的冰帝監督,小聲的說。

    「這個,不可能的吧?」務實的赤澤吉郎幾乎將眉頭皺成了個川字,認為這一定有什麼誤會,畢竟他同觀月初認識也有好幾年了,還算是比較瞭解觀月家成員的。

    「啊啦,難道是觀月經理的私生子的說?」柳澤慎也再接再勵的猜測。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瞪向說了不該說的話的少年,個個雙眼冒光,大有再說下去馬上滅了這貨的衝動。

    「絕對不可能,觀月經理才不會做這種過份的事情!」不二裕太激動了,聽到這一句哪管你是不是愣神,馬上瞪著眼反駁。

    後頭的少年們小聲的討論著,柛太郎一臉莫測,聽在耳裡也不阻止他們的討論,讓這群少年不禁有些惶惶的。

    「嗯哼,不二小叔叔?」帶著華麗的鼻音的聲音有些驚疑不定,「你……認識我們?」觀月初終於回神,蹙著眉盯著小包子猛看,什麼完美劇本都被扔到天邊去了,只想知道這個太過理所當然的小包子透露了什麼。

    「慼慼當然認識觀月叔叔和不二小叔叔啦~~」小戚微笑得很可愛,放開不二裕太,走到觀月初面前,指著自己說,「喏~~觀月嬸嬸說慼慼是好孩子,要將渢哥哥許配給慼慼,不過觀月叔叔您沒答應~~」

    許配?這是神馬跟神馬啊?男孩子也可以說是許配的麼?那個「觀月嬸嬸」是無知呢還是太白目?難道沒有常識麼?

    聖魯道夫學園的少年們繼續囧,觀月初黑了臉,暗暗磨牙,暗忖這種白目的話怎麼很像某個人的風格呢?

    聞言,柛太郎厲目一瞪,冷凝的氣質越發的磣人,一干少年被徒然而變的空氣磣得直打哆嗦。觀月初回過神,眉稍微凝,然後蹲下/身子,雙目認真的盯著眼前這個很理所當然的孩子,遲疑了下,以不符合他完美劇本的語氣問:

    「啊喏,慼慼是麼?那個,觀月嬸嬸是不是總是穿著桃紅色的衣服呢?」

    少年清雅的聲音如上好的玉琴,美麗的眼睛波譎雲詭,透著異樣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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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包子無敵

    「啊喏,慼慼是麼?那個,觀月嬸嬸是不是總是穿著桃紅色的衣服呢?」

    少年清雅的聲音如上好的玉琴,美麗的眼睛波譎雲詭,透著異樣的光彩。

    小戚微睜著一雙燦爛的金玉色眸子看他,似是有些奇怪的樣子。

    觀月初心中驀然一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從心頭漫延,看著這個奇怪的孩子,打從心裡希望,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世界上哪裡會有那麼多奇遇的人,或者只是孩子太小了,認錯人了罷。

    其餘的少年莫名其妙的看著,覺得完全跟不上他們經理人的思路,只有觀月初交情頗深的赤澤吉郎直覺頭皮發麻,以為自己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觀月叔叔……」

    小戚微嘟起嘴,正欲待說,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小戚微接下來的話。

    「啊嗯,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以跡部景吾為首的冰帝一干少年走過來,看到蹲在小包子面前說話的少年和一旁蹙著眉的柛監督,不禁心裡打了個突。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稍稍挑眉,冰帝的少年們皆不由暗忖,看那架勢,不會又是小包子認識的哪位「叔叔」吧?不知道小包子有沒有又搞出什麼囧事呢?

    向日岳人笑瞇了眼,看了眼神色微僵的觀月初——其實觀月少年只是因為心有所盼而期望落空罷了,乃真的誤會了啦——以為小戚微的「禮貌」又讓一名少年鬧心,不禁心中高興。被迫在十五歲風華正茂的年齡成為「叔叔」輩的向日筒子雖然已經認命當小包子的「向日叔叔」,但並不妨礙他看到有更多的少年人遭殃,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啊啦,慼慼,你在這裡做什麼呀?」向日岳人率先跳過去,揉揉小戚微的腦袋。

    觀月初見狀,雖不知道這孩子與冰帝的少年們的關係,但也知道接下來不是問話的好時機,只得遺憾的站起身,掃了眼冰帝這群少年,當看到忍足侑士時,不禁睜大了眼:話說,若不是年齡對不上話,以這對父女的相似程度,但凡是見過他們的人無不懷疑他們的身份。觀月初也不例外,這會兒見到忍足侑士,還真是吃驚了,特別是小戚微扭頭看到他們時,高興的撲過去抱住忍足侑士的腿叫「爸爸」時,觀月初蹙起眉,稍早的懷疑已紮在心中。而聖魯道夫學園的少年們再度張口結舌。

    嗷嗷嗷嗷~~~他們沒聽錯吧?竟然叫「爸爸」了?有才十五歲這麼年輕的爸爸麼?太坑爹了,話說這位當時才十一歲到底是怎麼能搞出「人命」的啊?!

    小戚微接連見到這麼多熟識的人,兀自高興著,見到他們也是笑瞇瞇的。可是當冰帝的少年們看到小傢伙額上的頭巾帶上的字樣,差點氣得嘴都歪了。

    龍崎教練認為有趣的事情,卻讓冰帝的少年勃然大怒。

    當然,他們生氣的對像也不會是小戚微就是了,只是認為沒有知識和常識的小包子一定被某些用心險惡的人欺騙了——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小包子快回火星去吧~

    跡部景吾瞪著某只無知無覺的小包子,漂亮的鳳眸瞇起,唇角挑起不華麗的冷笑,向日岳人已經氣得言語不能了,連素來脾氣頗佳的鳳長太郎都覺得不妥,更逞論是冥戶亮等人了。

    「吶,慼慼小包子,可以告訴爸爸,這是哪兒來的麼?」忍足侑士彎下腰,扯了扯小包子綁在頭上的頭巾帶,笑得性感撩人,英俊儒雅的臉龐說不出的魅惑誘人。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日子,英俊的少年笑得妖孽叢生,但週遭的少年不覺一陣發寒,哆嗦不已。

    嗷嗷嗷嗷嗷~~~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啊,他們冰帝的小包子竟然綁著這種沒品味又刺激性的東西,簡直是侮辱了他們忍足家的品味,不只丟份,簡直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嘛!

    小戚微摸摸頭巾帶的帶尾,笑得甜甜軟軟的。「Ne~是桃城叔叔送給慼慼的~~」 純真無瑕的小包子很爽快的將某只桃子出買了~

    「哦,原來是桃城君……」

    性感的關西腔輕吟著,忍足侑士抱起小戚微,逆光的半邊臉讓無意中窺見的人哆嗦不已,以一種神速倒退三捨。

    對忍足侑士來說,來自未來的女兒忍足戚微是他的罩門,宛如心頭肉般寶貝著。小包子純真無瑕,自然不會做出什麼膈應他這個作爸爸的行為來。所以,對於小包子腦袋上的東西,忍足侑士只會遷怒別有居心給她綁上的人。分明是誘拐他家可愛的小包子嘛。

    腦補多了的忍足爸爸出離的憤怒了。

    冰帝的天才軍師生氣了,後果——當然很嚴重!

    ——所以,桃城少年,乃未來的日子將會很「精彩」了~~

    跡部景吾微些的怒意很快便恢復平靜,瞅了眼那只抱著小包子笑得像只花蝴蝶般不經意散發強烈的荷爾蒙到處勾引異性的狼,跡部景吾決定呆會就讓他在球場上盡情發飆吧。

    想著,跡部景吾看了眼一旁面無表情的柛監督,方想起,柛太郎一路帶著小戚微的……跡部景吾恍悟,不禁瞭然。看來,他們還是太嫩了些。

    觀月初直覺此地不宜久留,瞥了眼笑得春光明媚、俊臉生輝的忍足少年,心想還是去青學那邊會會他認為的此生最重要的敵人不二周助比較自在,於是很爽快的帶著一群少年呼啦啦的走了。

    「觀月叔叔,下次要記得帶渢哥哥來玩哦,慼慼等你們~~」

    觀月初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啊啦,小慼慼,渢哥哥是誰?」向日岳人對這個很感興趣——可以說,只要是小戚微嘴裡所涉及的陌生人,他都很有興趣,純粹是打醬油看熱鬧的。

    「渢哥哥就是渢哥哥啦~~~渢哥哥長得可漂亮了,跡部嬸嬸原本是想讓景瑟哥哥娶渢哥哥的……」

    於是跡部大爺的臉色發黑,垂在身側的手指微顫,在眾人幾乎想摀住某只無知小包子的嘴巴不讓她吐出再多的會讓某位大爺發飆的東西時,小包子接下來的話終於挽救了自己脆弱的小生命。

    「可是,不知為什麼,觀月叔叔和跡部叔叔都不答應,所以觀月嬸嬸說要將渢哥哥許配給慼慼~~」

    於是,某位爸爸爆seed了,逆著光的臉一片猙獰,向日岳人刺溜一下跳到高大可靠的樺地身後瑟瑟發抖,跡部景吾撫額,無語凝噎。

    「……」

    柛監督看著這群不省心的傢伙竟然被一隻無知的小包子攪得不安生,心裡不悅,於是將應該有的下一句「觀月君並沒有沒答應」嚥回去,決定不解釋了,就讓某個女控自個腦補自己膈應自己吧。

    **********

    告別聖魯道夫的少年後,在忍足侑士的巧舌如簧的誘哄中,戚微小包子很聽話的將她的「桃城叔叔」送給她的頭巾帶收回她的小狼包包裡。眾人有意無意的盯著小包子那隻小狼包包,不約而同的想著:不知道裡面倒底有多少這種玩意兒呢。可不可以拿去挫骨揚灰?

    不過,由此,冰帝學園是徹底的跟青學對付上了,不只是球場上,還有小包子惹出來的事端。

    在比賽開始之前,柛監督作為冰帝網球部的監督顧問,並不能照顧小戚微,所以小包子被跡部家的女傭美娜接手了,兩人坐一起在觀眾席上看比賽,旁邊還躺著一隻睡得正香的綿羊。

    對戰青學的第一場比賽,便由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這對雙打對上菊丸英二與桃城武這對臨時組合的雙打。

    當然,球場上你來我往比賽得激烈,周圍的觀眾看得忘我,只有某只無知純真的小包子完全不懂啥,會在忍足侑士等人得分時,同週遭的人一般拍著手大叫,而讓人鬱悶的是,不管哪邊得分,小包子貌似都挺歡樂的~

    青學中注意到這隻小包子的少年莫名其妙,而冰帝的少年們氣個半死,卻對那只沒知識沒常識沒是非觀念的小包子莫可奈何——難道你能同一個才三歲多的小孩較真不成?

    ——所以說,威嚴的柛監督一直沒有發飆的原因之一大抵也有這茬吧~

    網球場上,向日岳人可是對桃城武恨得牙癢癢的,所以一開始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對付,倒是讓不習慣他打法的桃城武和菊丸英二這對臨時組合的雙打方寸大亂,而菊丸英二少了大石這個向來處於引導者的搭檔協助發揮不出正常水平。於是,青學的雙打很快處於劣勢,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忍足侑士笑瞇瞇的配合著,不時的回擊讓人見識了冰帝天才的真正實力,可謂是絲毫不遜於青學的天才不二周助。

    冰帝的後援團加油助威的聲音氣勢沖天,冰帝的少年看著疲累的桃城少年,心中暗爽,在心裡暗暗為小紅帽加油,多多教訓那個敢誘拐他們寶貝小包子的刺尾頭。

    不過,雖然向日童鞋蹦躂得很歡,忍足侑士也有心給某人教訓。只是,劇情這種東西往往是最不靠譜、客觀存在無法人為左右的,所以比賽結果,還是許廢的親兒子們撥得頭籌。

    不過,某只桃子一下場,也累得腿一軟,一下場癱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不二周助撫著秀麗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說:「啊咧,剛才的比賽,似乎對方過於針對MOMO了。」

    「不是似乎,本來就是喵~」脖子上掛著毛巾的菊丸英二順嘴說,「Nay~~一定是MOMO得罪他們了,所以他們才會使勁兒的折騰MOMO喵~~吶吶吶,MOMO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了?難道……你搶了他們中的誰的女朋友?」

    聞言,在場的少年滿臉黑線,囧囧有神的看著思維跳脫的大貓。

    「菊丸前輩!!」

    若不是累得沒辦法動,桃城武就要像顆圓圓的桃子般蹦蹦跳了,暗暗瞪眼:難道在菊丸前輩眼裡他就是這種人麼?太傷人心了!!不由得的,桃城武想起某只小包子對著橘杏叫「桃城嬸嬸」的事情,莫名的耳根紅了個透。

    桃城武素來是個不會掩飾的性子,這番變化,在場的少年瞧得明白,不禁大驚。

    「嗷嗷嗷~桃城前輩,原來你很行嘛~~」一年級三人組中的崛尾頓時一臉崇拜。

    越前龍馬撇撇嘴,習慣性的說了聲「ネクネククゼ!」。但不可否認小少年語氣裡的興災樂禍——這只還在介意上回街邊公園裡,桃城武拿那隻小包子打趣自己的事情。

    「難道……真的有這回事?MOMO,這是不對的,你怎麼可以……」在第一場比賽結尾終於姍姍來遲的大石秀一郎原本還對他們的比賽頗為滿意,然而此時卻是大驚失色了,不禁保姆氣場大開,開始擔憂的碎碎念起來。

    桃城武直接癱在地上挺屍,無語凝噎。

    第二場比賽已經開始了,第二支雙打是乾貞治與海堂薰對上冥戶亮和鳳長太郎。手塚國光看著這群不省心的少年接直鬧騰起來,差點就習慣性的出口「全體胡鬧的正選繞球場跑一百圈」。而由一句話引起鬧騰的不二周助至始至終都是笑瞇瞇的,讓不經意瞧見的手塚國光沉默了。

    另一邊,觀眾席上綿羊還在呼呼大睡著。

    「美娜姐姐,爸爸輸了麼?」

    小戚微扭著看著女傭美娜,扁扁嘴,滿臉難過。雖然菊丸英二和桃城武也是小戚微喜歡的叔叔,但再喜歡也是比不上自家爸爸重要的,所以小戚微在週遭的人對於冰帝會輸給青學這一事情感覺不可思議的議論紛紛中,明白自家爸爸輸了。

    美娜遲疑了下,點頭,見小包子一副快哭的表情,趕緊將之抱起來輕哄。

    雖然不能理解輸贏的含義,但小戚微直覺不高興,不由得懨懨的。

    此時天上的太陽有些大,美娜見小傢伙曬得臉蛋紅通通的,擔心她年紀太曬出病來,看完忍足侑士的比賽後,請示了跡部景吾後,便將小包子帶走,找一處樹陰下陰涼的地方休息。

    「嗚嗚嗚嗚……」

    經過一排灌木叢,傳來了一陣壓抑的哭聲,應和著不遠處球場上不時的嘶喊聲,分外淒涼。

    美娜步劃微頓,好奇的望了一眼,在灌木叢不遠處的一棵高大的行道樹下,便見一個穿著牛仔背帶裙、大紅色T恤上衣的少女坐在樹下,將臉埋進雙膝間,哭得極傷心。

    美娜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雖然覺得那處樹下的林陰是個極好的休息區,離球場不遠,讓忍足小小姐在這兒玩耍等待比賽結束挺好的,無奈已有人佔據了,便要帶著小包子另尋他處。

    小戚微自然也被哭聲吸引了,好奇的看著樹下哭得好不傷心的少女。小孩子的好奇心重,又被教育要做「好孩子」,沒見過大人哭得如此傷心,便要去瞅瞅。美娜不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麼事,自然不希望這位珍貴的小客人去湊和,便蹲□,柔聲說道:

    「戚微小姐,太陽太大了,美娜帶您去另一邊休息吧。」美娜指著不遠處的林陰說。

    小戚微皺起小眉頭,指著那個少女,脆聲聲的說:「可是那個姐姐在哭……美娜,姐姐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會哭呢?慼慼也只有生病才哭的~」

    「這……」美娜哪裡知道她為何要哭?但看小包子認真的神情,覺得又不能隨便編排些事情搪塞,外一教壞孩子不就像她家少爺嘴裡的小包子那不著調的爸爸一樣了,可真是不好啊。

    兩人離得不遠,小包子嫩嫩的聲音脆脆的,十分清晰。樹下哭泣的少女自然也聽到了,不由抬起一張哭得極為狼狽的臉蛋,睜著哭得紅腫的眼睛看向不遠處的一大一小。當看清楚那個用好奇擔憂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小女孩時,少女的哭聲一凝,不由得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那是……

    看清楚那人,小戚微雙眼一亮,掙脫美娜的手,馬上朝她跑去,一把撲進她懷裡。

    「向日嬸嬸,不哭不哭,慼慼幫你~~」

    因為對方太過面熟的容顏而意外驚愕得無法回神的少女眼睜睜的由著那隻小包子撲進自己懷裡,然後抱著自己抑起一張笑過份燦爛的臉兒瞅著自己,軟軟的聲音無異於一道驚雷劈下,懵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喏,慼慼是麼?那個,觀月嬸嬸是不是總是穿著桃紅色的衣服呢?」

    少年清雅的聲音如上好的玉琴,美麗的眼睛波譎雲詭,透著異樣的光彩。

    小戚微睜著一雙燦爛的金玉色眸子看他,似是有些奇怪的樣子。

    觀月初心中驀然一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從心頭漫延,看著這個奇怪的孩子,打從心裡希望,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世界上哪裡會有那麼多奇遇的人,或者只是孩子太小了,認錯人了罷。

    其餘的少年莫名其妙的看著,覺得完全跟不上他們經理人的思路,只有觀月初交情頗深的赤澤吉郎直覺頭皮發麻,以為自己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觀月叔叔……」

    小戚微嘟起嘴,正欲待說,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小戚微接下來的話。

    「啊嗯,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以跡部景吾為首的冰帝一干少年走過來,看到蹲在小包子面前說話的少年和一旁蹙著眉的柛監督,不禁心裡打了個突。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稍稍挑眉,冰帝的少年們皆不由暗忖,看那架勢,不會又是小包子認識的哪位「叔叔」吧?不知道小包子有沒有又搞出什麼囧事呢?

    向日岳人笑瞇了眼,看了眼神色微僵的觀月初——其實觀月少年只是因為心有所盼而期望落空罷了,乃真的誤會了啦——以為小戚微的「禮貌」又讓一名少年鬧心,不禁心中高興。被迫在十五歲風華正茂的年齡成為「叔叔」輩的向日筒子雖然已經認命當小包子的「向日叔叔」,但並不妨礙他看到有更多的少年人遭殃,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啊啦,慼慼,你在這裡做什麼呀?」向日岳人率先跳過去,揉揉小戚微的腦袋。

    觀月初見狀,雖不知道這孩子與冰帝的少年們的關係,但也知道接下來不是問話的好時機,只得遺憾的站起身,掃了眼冰帝這群少年,當看到忍足侑士時,不禁睜大了眼:話說,若不是年齡對不上話,以這對父女的相似程度,但凡是見過他們的人無不懷疑他們的身份。觀月初也不例外,這會兒見到忍足侑士,還真是吃驚了,特別是小戚微扭頭看到他們時,高興的撲過去抱住忍足侑士的腿叫「爸爸」時,觀月初蹙起眉,稍早的懷疑已紮在心中。而聖魯道夫學園的少年們再度張口結舌。

    嗷嗷嗷嗷~~~他們沒聽錯吧?竟然叫「爸爸」了?有才十五歲這麼年輕的爸爸麼?太坑爹了,話說這位當時才十一歲到底是怎麼能搞出「人命」的啊?!

    小戚微接連見到這麼多熟識的人,兀自高興著,見到他們也是笑瞇瞇的。可是當冰帝的少年們看到小傢伙額上的頭巾帶上的字樣,差點氣得嘴都歪了。

    龍崎教練認為有趣的事情,卻讓冰帝的少年勃然大怒。

    當然,他們生氣的對像也不會是小戚微就是了,只是認為沒有知識和常識的小包子一定被某些用心險惡的人欺騙了——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小包子快回火星去吧~

    跡部景吾瞪著某只無知無覺的小包子,漂亮的鳳眸瞇起,唇角挑起不華麗的冷笑,向日岳人已經氣得言語不能了,連素來脾氣頗佳的鳳長太郎都覺得不妥,更逞論是冥戶亮等人了。

    「吶,慼慼小包子,可以告訴爸爸,這是哪兒來的麼?」忍足侑士彎下腰,扯了扯小包子綁在頭上的頭巾帶,笑得性感撩人,英俊儒雅的臉龐說不出的魅惑誘人。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日子,英俊的少年笑得妖孽叢生,但週遭的少年不覺一陣發寒,哆嗦不已。

    嗷嗷嗷嗷嗷~~~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啊,他們冰帝的小包子竟然綁著這種沒品味又刺激性的東西,簡直是侮辱了他們忍足家的品味,不只丟份,簡直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嘛!

    小戚微摸摸頭巾帶的帶尾,笑得甜甜軟軟的。「Ne~是桃城叔叔送給慼慼的~~」 純真無瑕的小包子很爽快的將某只桃子出買了~

    「哦,原來是桃城君……」

    性感的關西腔輕吟著,忍足侑士抱起小戚微,逆光的半邊臉讓無意中窺見的人哆嗦不已,以一種神速倒退三捨。

    對忍足侑士來說,來自未來的女兒忍足戚微是他的罩門,宛如心頭肉般寶貝著。小包子純真無瑕,自然不會做出什麼膈應他這個作爸爸的行為來。所以,對於小包子腦袋上的東西,忍足侑士只會遷怒別有居心給她綁上的人。分明是誘拐他家可愛的小包子嘛。

    腦補多了的忍足爸爸出離的憤怒了。

    冰帝的天才軍師生氣了,後果——當然很嚴重!

    ——所以,桃城少年,乃未來的日子將會很「精彩」了~~

    跡部景吾微些的怒意很快便恢復平靜,瞅了眼那只抱著小包子笑得像只花蝴蝶般不經意散發強烈的荷爾蒙到處勾引異性的狼,跡部景吾決定呆會就讓他在球場上盡情發飆吧。

    想著,跡部景吾看了眼一旁面無表情的柛監督,方想起,柛太郎一路帶著小戚微的……跡部景吾恍悟,不禁瞭然。看來,他們還是太嫩了些。

    觀月初直覺此地不宜久留,瞥了眼笑得春光明媚、俊臉生輝的忍足少年,心想還是去青學那邊會會他認為的此生最重要的敵人不二周助比較自在,於是很爽快的帶著一群少年呼啦啦的走了。

    「觀月叔叔,下次要記得帶渢哥哥來玩哦,慼慼等你們~~」

    觀月初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啊啦,小慼慼,渢哥哥是誰?」向日岳人對這個很感興趣——可以說,只要是小戚微嘴裡所涉及的陌生人,他都很有興趣,純粹是打醬油看熱鬧的。

    「渢哥哥就是渢哥哥啦~~~渢哥哥長得可漂亮了,跡部嬸嬸原本是想讓景瑟哥哥娶渢哥哥的……」

    於是跡部大爺的臉色發黑,垂在身側的手指微顫,在眾人幾乎想摀住某只無知小包子的嘴巴不讓她吐出再多的會讓某位大爺發飆的東西時,小包子接下來的話終於挽救了自己脆弱的小生命。

    「可是,不知為什麼,觀月叔叔和跡部叔叔都不答應,所以觀月嬸嬸說要將渢哥哥許配給慼慼~~」

    於是,某位爸爸爆seed了,逆著光的臉一片猙獰,向日岳人刺溜一下跳到高大可靠的樺地身後瑟瑟發抖,跡部景吾撫額,無語凝噎。

    「……」

    柛監督看著這群不省心的傢伙竟然被一隻無知的小包子攪得不安生,心裡不悅,於是將應該有的下一句「觀月君並沒有沒答應」嚥回去,決定不解釋了,就讓某個女控自個腦補自己膈應自己吧。

    **********

    告別聖魯道夫的少年後,在忍足侑士的巧舌如簧的誘哄中,戚微小包子很聽話的將她的「桃城叔叔」送給她的頭巾帶收回她的小狼包包裡。眾人有意無意的盯著小包子那隻小狼包包,不約而同的想著:不知道裡面倒底有多少這種玩意兒呢。可不可以拿去挫骨揚灰?

    不過,由此,冰帝學園是徹底的跟青學對付上了,不只是球場上,還有小包子惹出來的事端。

    在比賽開始之前,柛監督作為冰帝網球部的監督顧問,並不能照顧小戚微,所以小包子被跡部家的女傭美娜接手了,兩人坐一起在觀眾席上看比賽,旁邊還躺著一隻睡得正香的綿羊。

    對戰青學的第一場比賽,便由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這對雙打對上菊丸英二與桃城武這對臨時組合的雙打。

    當然,球場上你來我往比賽得激烈,周圍的觀眾看得忘我,只有某只無知純真的小包子完全不懂啥,會在忍足侑士等人得分時,同週遭的人一般拍著手大叫,而讓人鬱悶的是,不管哪邊得分,小包子貌似都挺歡樂的~

    青學中注意到這隻小包子的少年莫名其妙,而冰帝的少年們氣個半死,卻對那只沒知識沒常識沒是非觀念的小包子莫可奈何——難道你能同一個才三歲多的小孩較真不成?

    ——所以說,威嚴的柛監督一直沒有發飆的原因之一大抵也有這茬吧~

    網球場上,向日岳人可是對桃城武恨得牙癢癢的,所以一開始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對付,倒是讓不習慣他打法的桃城武和菊丸英二這對臨時組合的雙打方寸大亂,而菊丸英二少了大石這個向來處於引導者的搭檔協助發揮不出正常水平。於是,青學的雙打很快處於劣勢,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忍足侑士笑瞇瞇的配合著,不時的回擊讓人見識了冰帝天才的真正實力,可謂是絲毫不遜於青學的天才不二周助。

    冰帝的後援團加油助威的聲音氣勢沖天,冰帝的少年看著疲累的桃城少年,心中暗爽,在心裡暗暗為小紅帽加油,多多教訓那個敢誘拐他們寶貝小包子的刺尾頭。

    不過,雖然向日童鞋蹦躂得很歡,忍足侑士也有心給某人教訓。只是,劇情這種東西往往是最不靠譜、客觀存在無法人為左右的,所以比賽結果,還是許廢的親兒子們撥得頭籌。

    不過,某只桃子一下場,也累得腿一軟,一下場癱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不二周助撫著秀麗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說:「啊咧,剛才的比賽,似乎對方過於針對MOMO了。」

    「不是似乎,本來就是喵~」脖子上掛著毛巾的菊丸英二順嘴說,「Nay~~一定是MOMO得罪他們了,所以他們才會使勁兒的折騰MOMO喵~~吶吶吶,MOMO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了?難道……你搶了他們中的誰的女朋友?」

    聞言,在場的少年滿臉黑線,囧囧有神的看著思維跳脫的大貓。

    「菊丸前輩!!」

    若不是累得沒辦法動,桃城武就要像顆圓圓的桃子般蹦蹦跳了,暗暗瞪眼:難道在菊丸前輩眼裡他就是這種人麼?太傷人心了!!不由得的,桃城武想起某只小包子對著橘杏叫「桃城嬸嬸」的事情,莫名的耳根紅了個透。

    桃城武素來是個不會掩飾的性子,這番變化,在場的少年瞧得明白,不禁大驚。

    「嗷嗷嗷~桃城前輩,原來你很行嘛~~」一年級三人組中的崛尾頓時一臉崇拜。

    越前龍馬撇撇嘴,習慣性的說了聲「ネクネククゼ!」。但不可否認小少年語氣裡的興災樂禍——這只還在介意上回街邊公園裡,桃城武拿那隻小包子打趣自己的事情。

    「難道……真的有這回事?MOMO,這是不對的,你怎麼可以……」在第一場比賽結尾終於姍姍來遲的大石秀一郎原本還對他們的比賽頗為滿意,然而此時卻是大驚失色了,不禁保姆氣場大開,開始擔憂的碎碎念起來。

    桃城武直接癱在地上挺屍,無語凝噎。

    第二場比賽已經開始了,第二支雙打是乾貞治與海堂薰對上冥戶亮和鳳長太郎。手塚國光看著這群不省心的少年接直鬧騰起來,差點就習慣性的出口「全體胡鬧的正選繞球場跑一百圈」。而由一句話引起鬧騰的不二周助至始至終都是笑瞇瞇的,讓不經意瞧見的手塚國光沉默了。

    另一邊,觀眾席上綿羊還在呼呼大睡著。

    「美娜姐姐,爸爸輸了麼?」

    小戚微扭著看著女傭美娜,扁扁嘴,滿臉難過。雖然菊丸英二和桃城武也是小戚微喜歡的叔叔,但再喜歡也是比不上自家爸爸重要的,所以小戚微在週遭的人對於冰帝會輸給青學這一事情感覺不可思議的議論紛紛中,明白自家爸爸輸了。

    美娜遲疑了下,點頭,見小包子一副快哭的表情,趕緊將之抱起來輕哄。

    雖然不能理解輸贏的含義,但小戚微直覺不高興,不由得懨懨的。

    此時天上的太陽有些大,美娜見小傢伙曬得臉蛋紅通通的,擔心她年紀太曬出病來,看完忍足侑士的比賽後,請示了跡部景吾後,便將小包子帶走,找一處樹陰下陰涼的地方休息。

    「嗚嗚嗚嗚……」

    經過一排灌木叢,傳來了一陣壓抑的哭聲,應和著不遠處球場上不時的嘶喊聲,分外淒涼。

    美娜步劃微頓,好奇的望了一眼,在灌木叢不遠處的一棵高大的行道樹下,便見一個穿著牛仔背帶裙、大紅色T恤上衣的少女坐在樹下,將臉埋進雙膝間,哭得極傷心。

    美娜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雖然覺得那處樹下的林陰是個極好的休息區,離球場不遠,讓忍足小小姐在這兒玩耍等待比賽結束挺好的,無奈已有人佔據了,便要帶著小包子另尋他處。

    小戚微自然也被哭聲吸引了,好奇的看著樹下哭得好不傷心的少女。小孩子的好奇心重,又被教育要做「好孩子」,沒見過大人哭得如此傷心,便要去瞅瞅。美娜不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麼事,自然不希望這位珍貴的小客人去湊和,便蹲下身,柔聲說道:

    「戚微小姐,太陽太大了,美娜帶您去另一邊休息吧。」美娜指著不遠處的林陰說。

    小戚微皺起小眉頭,指著那個少女,脆聲聲的說:「可是那個姐姐在哭……美娜,姐姐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會哭呢?慼慼也只有生病才哭的~」

    「這……」美娜哪裡知道她為何要哭?但看小包子認真的神情,覺得又不能隨便編排些事情搪塞,外一教壞孩子不就像她家少爺嘴裡的小包子那不著調的爸爸一樣了,可真是不好啊。

    兩人離得不遠,小包子嫩嫩的聲音脆脆的,十分清晰。樹下哭泣的少女自然也聽到了,不由抬起一張哭得極為狼狽的臉蛋,睜著哭得紅腫的眼睛看向不遠處的一大一小。當看清楚那個用好奇擔憂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小女孩時,少女的哭聲一凝,不由得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那是……

    看清楚那人,小戚微雙眼一亮,掙脫美娜的手,馬上朝她跑去,一把撲進她懷裡。

    「向日嬸嬸,不哭不哭,慼慼幫你~~」

    因為對方太過面熟的容顏而意外驚愕得無法回神的少女眼睜睜的由著那隻小包子撲進自己懷裡,然後抱著自己抑起一張笑過份燦爛的臉兒瞅著自己,軟軟的聲音無異於一道驚雷劈下,懵了。

    **這個受經常抽得厲害,所以文也放在這裡吧~~

正文 小包子的向日嬸嬸

    「向日嬸嬸,不哭不哭,慼慼幫你~」

    哭得形像實在是不怎麼好的少女傻傻的坐著,懵懵暈暈的任由某只小包子膩著自己,恍惚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向日嬸嬸,是不是向日叔叔欺負您了?不哭不哭,慼慼幫您好不好~~」小包子很有正義感,很爽快的將疼她的向日少年給拉在後頭。

    「……不是,只是因為他輸了,我難過……」直覺反駁的聲音,有些輕忽,顯然不在狀態內。

    小戚微一聽,自以為瞭解的說:「哦,爸爸和向日叔叔他們輸了,慼慼也好難過!」小戚微扁扁嘴,跟著說:「喏~向日嬸嬸,慼慼想您了~~向日嬸嬸好久都沒來看慼慼了,慼慼很想向日嬸嬸,可是爸爸說向日嬸嬸好忙,讓慼慼不能去打擾您……可是,為什麼慼慼就可以每天見到向日叔叔呢……」

    小戚微親親熱熱的說,抱著少女不肯撤手。而被叫「向日嬸嬸」的少女有種做夢般不真實的感覺。特別是這張近在咫尺的小臉,實在是太像某個少年了,對忍足侑士,因為某個原因,她可不陌生啊!

    「Ma,向日嬸嬸,和慼慼一起去找爸爸和向日叔叔他們好不好?」小戚微像只八爪章魚般黏著少女。

    少女遲疑的問:「你……叫我向日嬸嬸?」說著,白淨秀致的臉龐轟的一聲紅透了,若是仔細看,說不定連腳趾頭都紅了。

    小戚微疑惑的看她,「向日嬸嬸,您怎麼了?」

    「我、我、我不是……」雖然她做夢都想著與某個孩子氣的少年有不純潔的交往,但也知道只是自個做做夢罷了,奈何現實太骨感,自個的性子也有點那啥,經不起考驗,所以只是幻想罷了。當然,這個長得很像忍足侑士的孩子莫名其妙的話讓她打由心底一千分的高興,但又想到自己才剛滿十五歲,被叫「嬸嬸」是不是太老了呢?

    於是,青春期的少女糾結煩惱了!

    「向日嬸嬸,您的臉好紅呢?難道……」小胖手摸著少女熱騰騰的臉蛋兒,小戚微蹙起小眉頭,好擔憂的看她,「喏,向日嬸嬸,您生病了麼?」說著,扭頭看向一旁盡職盡忠守在一旁完全不插嘴的完美女傭美娜,扁扁嘴,「美娜姐姐,向日嬸嬸是不是生病了?」

    美娜不愧是跡部家專業首席女傭,當下眼皮也不撩一下,完全是一副正常的表情,柔聲說:「啊啦,慼慼小姐,請別擔心,我想這位小姐沒生病。」反而是被小包子太過理所當然的態度人搞懵了。美娜很淡定,因為這種事情她看多了,深刻理解了某只小包子的無知無敵,極少有人能招架得住的。

    被小包子的話繞得腦袋瓜子暈暈呼呼的少女終於被兩人的談話聲弄醒了,當下懷疑自己應該是被這隻小包子錯認了,不過她一口一個「向日嬸嬸」還是讓她心花怒放,害羞得難以自抑之下,怕自己在興奮之致之克制不住的舉止驚嚇到小孩子,將懷裡的小包子挪開,匆匆說了聲「抱歉」便捂著紅通通的臉蛋跑了。

    「……」

    美娜看著那少女跳脫的行為,心道這「向日嬸嬸」和向日岳人少爺倒是挺相配的。

    小戚微有些茫然,然後抿抿唇,小臉很嚴肅的問:「美娜姐姐,向日嬸嬸不喜歡慼慼了麼?」

    所以才會將她拋下麼?想著,小戚微低下小腦袋,揪著裙擺……

    *********

    當冰帝的少年看到原本應該被帶走去陰涼處休息的小包子很快又折回來,並且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衝動如向日岳人當場就爆了。

    「嗷嗷嗷~~哪個傢伙敢欺負我們家慼慼?竟敢不將大爺放在眼裡?滅了他!」

    聞言,被剽竊了稱謂的跡部景吾滿臉黑線,忍足侑士瞥了他一眼,暗忖:難道這只終於被他們那位來自華麗星的大爺影響了,要從傲嬌的妹妹頭往自戀水仙花發展了麼?

    「爸爸……」

    聽到寶貝小公主的叫喚聲,忍足侑士差點沒心疼個半死,趕緊將小包子抱到懷裡惜惜,同時抬眼望向美娜,示意她解釋。

    第二場雙打比賽已完結,此時已是第三場比賽落幕,青春學園的河村隆對上冰帝學園的樺地崇弘,可謂是一場力量與力量的比拚對決,在雙方所使的力量型的網球進入拉據戰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河村隆和樺地崇弘終於達到身體的極限,比賽終止,成了平局。在第四場比賽開始時,冰帝學園與青春學園的關東賽場上,分別是一勝一負一平持平著。

    此時,樺地崇弘因為受傷被龍崎教練順手帶走了,芥川慈郎也被丟進球場被某位弟控一族的青學天才耍著玩,看著那只因遇著難得的對手而兀自歡樂的綿羊,跡部景吾著實是恨鐵不成剛,身旁是某只女控爸爸沒理智的哄女兒的話,實在讓大爺他很想不華麗的罵人了。

    「Ma~~慼慼乖喲~告訴爸爸,誰欺負我們小公主了?放心,爸爸一定會幫慼慼的~~」見美娜一臉古怪,欲言又止,忍足侑士心裡打了個突,嘴裡卻是甜言蜜語的哄著自家悶悶不樂的小包子。

    「爸爸,向日嬸嬸不喜歡慼慼了!」

    小戚微趴在忍足侑士懷裡,悶悶的說,聲音裡是說不出的困惑與沮喪,聽得忍足侑士直皺眉。

    向日嬸嬸?!

    其餘的少年嘴角直抽抽,直覺的望向被小包子一句話由暴躁的紅毛猴子變成木頭桿子的向日筒子。

    嗷嗷嗷~~~難道那神馬的「向日嬸嬸」終於出現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個爆力女……

    ——只能說,少年們,乃們太八卦了。

    跡部景吾撫額,彷彿要將額上層起不窮的黑線抹掉一般,這個動作他最近做得很多,覺得太不華麗了。素來低磁華麗的聲線有些無奈,「啊嗯,美娜,給本大爺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吧!」

    美娜看了眼陷在陰影處的某根木頭,條理清晰的將方纔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不意外得到了在場少年們亮晶晶的目光,特別是在眾人有意無意的掃視木頭狀的向日童鞋時,更是詳細的將所謂的「向日嬸嬸」的容貌道來——想來這群少年應該是極感興趣的。

    「哦,原來岳人的老婆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呢~~」忍足侑士慢慢的說,醇厚的關西腔有種性感撩人的味道,一隻手慢慢的拍撫著懷裡孩子的後背。

    回過神的向日岳人聽到這句話,不知怎地漲紅了臉,望向朝自己揶揄的搭檔很哀怨。

    冥戶亮很不客氣的吐槽:「切,原來向日的老婆不只是個爆力女,還是個愛哭鬼!遜斃了!」

    聞言,向日岳人怒目而視:你老婆才是愛哭鬼,你全家都是愛哭鬼!

    「啊喏……」純良的鳳長太郎眼見向日岳人就要蹦蹦跳了,有心想勸架,但無奈聲調過於溫柔,根本沒人聽他的。

    見這群鬧騰的少年,還有某只化身女控的狼時不時的煸風點火一下,作為部長自認為比較理智成熟的跡部大爺青筋爆跳。

    「啊啦,你們是不是偏題了?」

    說著,抬起下巴呶了下某只小包子。眾人一看,這才想起,某只敏感的小包子還在難過呢,再不寬慰一下,真的要以為她的「向日嬸嬸」不喜歡她而哭了。

    「吶,我們家慼慼這麼乖的孩子,你的向日嬸嬸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不信你問你向日叔叔~」為了心愛的小包子,忍足侑士毫不猶豫的將搭檔給買了。

    向日岳人張紅了臉,幾乎要炸毛了:問他做什麼?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好?!!

    「啊嗯,小慼慼,本大爺發現你很會亂想呢?你怎麼會認為她不喜歡你?」跡部大爺雙手環胸,趾高氣揚的俯視某只包子,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某只小包子聽不聽得懂。

    「喏,因為向日嬸嬸都不和慼慼說話就跑了,向日嬸嬸明明說過,只有壞孩子才會嚇跑人的……慼慼不是壞孩子……」軟軟的聲音有些受傷,聽得在場的少年的心霎時化為一片繞指柔,不由得瞪向某個有苦說不出的倒霉少年。

    向日岳人憋屈的看著這群同仇敵愾的隊友,甕聲甕氣的說:「關我什麼事?我根本沒有結婚好不好?」女人麻煩死了,他又不是某隻狼,到處GD女人,他還是單身漢一枚呢!

    「哦……」忍足侑士雲淡風情的應了聲。

    向日岳人差點內傷:你拉長個聲音算神馬啊?不由得也埋怨上未來將會成為自己老婆的少女,跑什麼跑,他們家慼慼這麼可愛的娃,難道你還嫌棄不成?

    於是,某位可憐的少女,躺著也中槍了。一個無意之舉,完全被心心唸唸的少年惦記上了。不過,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惦記方式了吧?

    「不過,為什麼她要哭得那麼傷心呢?」鳳長太郎有些不能理解那個少女的行為。

    忍足侑士摸摸下巴,猜測道:「啊喏,不會是她今天特地來看岳人的比賽,然後因為我們輸了,所以難過得哭的吧~岳人,看來你老婆很惦記你呢,改天將她帶來給我們認識認識吧~~」說著,彷彿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神情已經是無比的篤定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要笑不笑的,憋得差點內傷。

    看著這群絲毫沒有同伴愛的傢伙,向日岳人簡直要抓狂了,又窘又惱,然後傲嬌的轉身看比賽,不理這群沒有同伴愛的傢伙。

    ***********

    話說,另一邊,腦袋發熱的少女還沒跑出關東大賽會場,便被尋來的人攔下了。

    「啊啦,花白,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不會吧,你哭了?!!」最後一句撥高了聲音,淺葉水白出離的憤怒了,看著雙胞胎的姐姐眼睛腫得像核桃,直覺被人欺負了,馬上挽起袖子,想回家找他們青梅竹馬的發小亞久津仁幹架去,欺負回來再說——只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雖然兩姐妹鬧鬧騰騰的,但到底是從小長大的雙胞胎姐妹,感情羈絆還是很深的。

    淺葉花白趕緊抹抹臉,擺著手說:「沒有人欺負我,我只是太難過了,因為他輸了……」說著,眼眶一紅,又要哭了。

    「……」

    淺葉水白無語凝噎,不過是輸了嘛,又有什麼好哭的?或許,她太小看向日岳人在花白心目的地位了,當年,能因為他一句要變厲害就讓花白不畏困難去學古武術的孩子,比她這個雙胞胎的妹妹更能影響花白,簡直是匪夷所思。或者,也是她太小看了自家這笨蛋的執著心了罷。

    「……我一想到他那麼努力,一直夢想著要打進全國大賽,贏得冠軍,笑得那麼自信好看,卻在關東大賽第一場就輸給了青學,心裡就……」

    看到笨蛋姐姐真的哭了,淺葉花白真是頭疼——她只不過離開一下子,為毛事情就發展成這樣了啊?為毛啊?那個向日岳人有什麼好,讓她家花白惦記了這麼久?不就輸了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啊!!

    翻了個白眼,聽著遠處球場上傳來的歡呼吶喊聲,淺葉水白看了眼天空,幾朵烏雲緩緩而來,知道也許要下雨了。

    想著,一手搭著淺葉花白的肩,淺葉水白極有目的性的將笨蛋姐姐帶離關東大賽的網球場,邊轉移話題:「輸了就輸了唄,反正還有明年呢~~我比較想知道的是,剛才你的臉怎麼那麼紅?不會生病了吧?」

    說到這個,淺葉花白不由得想趣了剛才那個長得很像忍足侑士的孩子,想到那孩子衝自己叫「向日嬸嬸」,臉蛋轟的一下又紅透了,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沒事了,只是……剛才看到一個長得很像忍足君的孩子叫我、叫我……」

    最後幾個字就像在嘴巴裡含著一般,比蚊子叫還細,淺葉水白根本聽不清,「她叫你什麼?」不就是長得像忍足侑士的女孩子嘛,這有什麼好激動害羞的?

    「……她叫我向日嬸嬸啦!」捧著紅通通的臉,少女傻笑起來。

    或許只是認錯人了呢?這個世界上姓「向日」的人多得是,巧合還是挺多的!

    看著自家傻樂的女孩,淺葉水白很有理智的閉了嘴,趁著某只腦袋暈暈乎乎的,趕緊將人帶回家算了,免得呆會碰到冰帝那群少年累得自己也丟臉。

    淺葉水白歎息,自家的女孩太早熟了,感情開竅得太早,而被她惦記了十多年的少年至今仍是那個少年,一點也沒變,根本是個孩子心性,不用想也知道,這兩個人就是一杯具啊!根本不可能的!

    她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家的笨蛋姐姐忘了那個少年呢?

正文 小包子語驚四方

    小包子語驚四方

    這廂眾人終於將某只小包子哄高興了,那廂冰帝與青學第二單打比賽結束,局數6:1,青學獲勝。在這場比賽,眾人對天才不二周助的實力有了另一層的認識,或許震驚比較多,天才不二周助的實力,深不可測。

    「慈郎在天才不二面前,竟毫無還擊之力……」忍足侑士一手插在褲兜上,聲音有些輕淺。

    「嘖,自負的慈郎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一定會很沮喪吧~」向日岳人的聲音有著幸災樂禍,早就看不慣某隻羊總是翹訓的囂張行為——認為此舉正是不將跡部景吾放在眼裡,實在是自負,連他都沒有這麼做過哩。

    小戚微揪著忍足侑士的衣擺,伸著脖子直看忍足侑士見狀,不由得樂了,心道還是他家的小包子萌啊。

    不過,若向日岳人想看某隻羊沮喪的樣子,那就要大失所望了。看著某只雖然輸了,但仍活潑亂跳的蹦躂著,在球場上朝不二周助喋喋不休的詢問著比賽中的球技招數,眾人不由得一陣抽搐——果然,他們不應該對那隻羊抱太大希望的。只有某只無知的小包子見她的「慈郎叔叔」笑得那麼開心,也跟著咧嘴笑,讓瞥見的跡部景吾撫額不能。

    「看來,芥川前輩完全沒有沮喪呢。」鳳長太郎笑著說。

    冥戶亮諷刺道,「你聽說過傻瓜會沮喪的麼?」

    聞言,在場的少年一陣輕笑。

    「Ne~冥戶叔叔,傻瓜是什麼?」小戚微插嘴問。

    冥戶亮瞥了她一眼,隨口道:「嘖,問你爸爸!」雖然語氣不咋樣,但至少對這只純真的小包子沒有一慣的毒舌。

    於是,對這個世界處於無知狀態的小包子轉向某位爸爸,童言童語的刁難冰帝的天才。

    看著被自家寶貝小包子無心中刁難的某隻狼,在場的少年一陣暗爽——他們早就看這隻狼不爽了,所以小包子就使勁兒的折騰乃家爸爸吧~~

    然後,在某位爸爸絞盡腦汁的組織語言忽悠某只小包子時,青春學園對冰帝學園的第一支單打開始了。

    當手塚國光緩緩走到球場時,全場一片寂靜。

    在這樣令人揪心的寂靜中,突然出現在觀眾席處的幾撥少年讓在場的人驚訝不已,幾乎所有將要參加關東大賽的代表都聚集於此,只為了這唯一的將會成為傳奇的強者對強者的雙部之戰。

    跡部景吾在一片震天吶喊中華麗麗出場了,全場的氣氛幾乎在他一個晌指一個笑容一聲自信張揚的宣言中達到頂峰。張揚的自信,如王者的氣勢,令人無法移開眼,只能跟著他的行動轉。

    「冰帝學園對青春學園的第一單打,現在正式開始!比賽以一局決勝負!」

    當裁判的聲音結束後,全場安靜下來,聚精會神的盯著球場,因此,也在這樣屏息的安靜中,襯出了某道稚嫩的童音顯得無比的清晰。

    見吵鬧的聲音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人小聲音也小的小戚微見狀,兩隻小胖手放在嘴邊作喇叭狀,扯開喉嚨大喊,「跡部叔叔、手塚叔叔,加油~~~」

    得,兩名少年都有份,某只小包子並沒有沒有厚此薄彼。

    「……」

    於是,全場的目光從球場拉到冰帝選手的所在位置,盯著那只語出驚人的小包子,眼神那叫一個詭異~

    手塚國光面無表情,跡部景吾嘴角抽搐,額角的青筋爆跳。

    冰帝的少年們捂臉,青學的少年們囧囧有神。

    小戚微雖小,但也是個敏感的孩子,見全場的人盯著自己看,眨眨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看著自己,但還是有禮貌的朝他們靦腆一笑,揪著忍足侑士的衣擺,將小身子往他身後挪,露出一個小腦袋怯生生的瞅他們,那可愛的小模樣瞬間萌殺了在場的所有女性。一些少年瞅瞅穿著球服的優雅英俊的少年,再看看那只同少年一模子刻出來的小包子,心思千回百轉,看得忍足侑士一臉僵硬。

    得,自家小包子現下出名了,這位爸爸估計也跟著繼續出名了。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原來他們兩個在竟然是叔叔輩了!」觀眾席上,某只海帶頭少年笑得幾乎打滾,妄形的抓著一旁戴鴨舌帽的嚴肅少年,指著球場上的兩人,意思不言而喻:看,真田副部長,這下你有伴了~~

    氣氛再次熱鬧起來,不過嗤笑聲比較多。當然了,任哪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十五歲,突然被一隻三歲的小包子在如此正式醒目的場合大叫「叔叔」,都會產生難言的喜感,可謂是賽前的娛樂了。於是,不知情的觀眾笑開了。

    這麼年輕,腫麼就成了「叔叔」輩了呢?

    跡部景吾此時連掐死某只小包子的心都有了——這下大爺他的面子裡子丟盡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大爺他才十五歲就被小鬼頭叫「叔叔」了。

    感覺到殺意的忍足侑士將自家的小包子護好,僵硬的朝某位大爺笑笑,讓他大人不計小包子過不計前嫌。

    青學的少年也很想笑,但想起他們其實也是某只小包子口裡的「叔叔」輩的,覺得彼此都是半斤八兩,誰也別嘲笑誰。唯一慶幸的是,他們不是在這樣的場合下被叫「叔叔」,真是可喜可賀啊。當然,青學的小王子雖然幸災樂禍,但一想到自己被那隻小包子一口一個龍馬,自稱「小姨」的熱呼著,嘲笑的心思也淡了。

    手塚國光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很淡定的開始比賽。

    比賽,正式開始。

    這是一場會讓所有人印象深刻的比賽,最強對最強的雙部之戰,一上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兩位處在最高之端的王者充分展示了他們精湛的球技,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只是,在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當球拍「啪」的一聲掉落地上的聲音響起時,忍足侑士眼疾手快的將跳起就要衝出去的小傢伙抱住。

    「部長!」青學的少年們驚呼,並迅速跑上來。

    「回去!比賽還沒結束!」手塚國光扶著肩膀,厲聲喝止了青學的正選少年,忍著劇痛站起身,將掉落的球拍拾起,示意裁判比賽繼續進行。

    青學的少年擔憂的看著他,所有的人看著明明已經痛到面色發白,拿不住球拍的少年昂抑挺直的站在球場上,一臉無畏,一股由衷的尊敬欽佩之情油然而生。

    手塚國光,他值得所有人的尊敬!

    「爸爸……手塚叔叔痛痛……」

    小戚微哽咽的看著抱住自己的少年,指著球場上堅持比賽的少年幾乎哭出聲。

    忍足侑士看到自家小包子要哭不哭的,霎時一陣心疼,不過,仍是抱著她,不讓她因為關心而跑進球場,只因為,比賽仍在繼續。

    「慼慼乖,比賽還沒有結束,呆會再去好麼?」忍足侑士無法同幼小的孩子講解一些深奧的道理,見她為手塚國光的手傷紅了眼眶,眼淚就要掉出來,不由得有些苦惱。此時,心裡是欽佩手塚國光的,所以他不能讓小戚微冒然進場打擾。

    「嗚~~可是、可是……」小戚微扁著嘴,有些委屈的瞅著他,不明白手塚國光明明受傷了,卻不讓她去看他,也沒有人關心。

    忍足侑士趕緊將小包子轉了個身,讓她趴在懷裡,輕拍著她的小背脊:「慼慼乖啊,再等等好麼?」

    一旁的向日岳人難得沒有因為小戚微的委屈而衝動的暴跳起來給她開路,撫平她所有的委屈,只讓她燦爛快樂的笑著,而只是跟著一起哄她:「啊啦,慼慼乖哦,呆會向日叔叔再陪你去那邊探情況好麼?你看,他們還在比賽呢,小慼慼若去的話,會打擾到他們的,跡部叔叔會不高興的喲~~~這可不是乖孩子的行為~~」

    「真的麼?」小戚微抬頭瞅他,見他點頭又扭頭問自家爸爸,當得到一致的答案後,小包子蔫了——她其實還挺怕跡部景吾生氣的。

    除了又躺在觀眾椅上睡著的芥川慈郎,日吉若、冥戶亮等人對突然變聰明懂得拿跡部景吾作由頭的紅髮妹妹頭表示驚訝,這只竟然懂得了迂迴戰術了,難道剛才的「向日嬸嬸」事情終於讓他開竅了麼?相處這麼久時間,他們多多少少是知道小戚微對他們的態度,總的來說,對忍足侑士這個作爸爸的是依戀與孺慕,對他們這些「叔叔」是喜愛,唯有對跡部景吾夾雜著說不清的敬愛,只要是跡部景吾的話,只要是對的,她從來忤逆,讓他們委實不明白,那位大爺有神馬特別的,讓小包子跳過她爸爸,那麼聽那位大爺的話呢?

    ——若是向日岳人知道這群傢伙的想法,非得蹦蹦跳不可。

    不能上場關心她的手塚叔叔的傷,小戚微抿著唇,小胖手攥成小拳頭,緊緊盯著球場。忍足侑士低頭看了眼,在心裡無聲歎息,輕輕的撫著懷裡孩子濃密的藏藍色髮絲。

    到底,未來會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的女兒如此敏感易傷呢?

    這場比賽不知過了多久,幾乎讓所有的人都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只有那一方小小的網球場上讓人無法移目,彷彿凝固了空間。直到,最後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球,將這場驚心動魄的比賽畫上了句號。

    比賽結束!

    「比賽結束,勝方冰帝學園,7:6!」裁判的聲音在安靜的球場響起。

    瞬間,冰帝的後援團歡呼起來,聲音振耳欲聾。

    在眾目睽睽中,一道小身影撲到球場前的一道低矮的欄網前,雖然這道欄網只有到大人膝蓋上方的高度,但卻阻攔了她的前進,讓她只能扁著嘴蹭在球場前。惹得觀眾席中的大半的人好奇的看著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小孩,看看她要做什麼。

    「手塚叔叔、跡部叔叔……」

    將手在半空中握在一起的兩名少年同時扭頭,看著撲到低矮的欄網前淚眼汪汪的小包子,聽著那聲「手塚叔叔、跡部叔叔」,想起比賽前,這隻小包子的語驚四方,兩人眼角抽搐,同時緘默。

    頂著那隻小包子直瞅著自己淚眼汪汪的樣子,手塚國光沉默片刻,終於說道:「啊,我沒事!」

    「真的麼?可是手塚叔叔的手痛痛……」

    「……」手塚國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如此耐心的安慰她,可是,那雙金玉色的眼睛噙著淚,有擔憂有害怕,全然不作偽,讓他不由得出口安慰。「很快就會好的,不用擔心。」

    跡部景吾瞇了瞇眼,不爽的哼了聲,叫道:「啊嗯,樺地,給我毛巾!」

    「wushi!」

    忍足侑士微笑著走過來抱起小傢伙,見他們冰帝的華麗大爺滿身是汗,一臉不爽的走過,知道小傢伙只關心手塚國光的行徑讓大爺他吃味了,不由覺得好笑。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上周去出差了,星期四才回來,回來後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身體有些吃不消,再加上大姨媽來拜訪了,痛得只能在床上挺兩天,所以米能更新~~

    這幾天會努力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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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包子疑惑了

    小包子疑惑了

    一寸光陰,寸寸金輝,初夏的陽光漸漸炙熱。

    醫院安靜的走道上,突然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走在前頭的少女踩著重重的步劃,似乎欲要由此將心中的憤懣發洩出來。

    後頭微些懶散的少女見她幼稚的行為,翻了個白眼,也沒提醒她這是醫院,讓她保持安靜。直到,迎面走來一名穿著醫生白色大袍的英俊男子,帶著笑的臉龐英俊儒雅,成熟穩重的氣質又透著種漫不經心的慵懶優雅,讓走在後頭的少女俏生生的紅了臉蛋。

    「唷~這不是淺葉家的少女們麼?」性感的關西腔透著濃濃的笑意。

    「嗨~~忍足醫生,日安~~」

    淺葉水白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將雙胞胎的姐妹擠到一旁,一改懶散的樣子,臉上保持著溫婉的微笑向忍足憂一行了個後輩禮。淺葉花白暗暗握拳,鄙視自家一見到忍足憂一醫生就愛搞矯揉造作那一套的雙胞胎妹妹。嘖~還說她呢,自己也不是一見到忍足醫生,就腦袋短路,活像一NC花癡。

    正在心裡碎碎念時,突然聽到自家姐妹和忍足憂一的對話,讓她有些莫名其妙。

    「……忍足醫生,方纔我們在球場上見到忍足老師的孩子了,我覺得她長得比較像忍足君,和忍足老師倒不怎麼像呢。」

    「呵呵,是麼?她很可愛吧?聽說外甥女通常都長得比較像舅舅的,我們家小慼慼也不例外喲~」

    「嗯,倒是有這個可能!」

    淺葉花白疑惑的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滿腦子疑問:有這個說法麼?怎麼她覺得忍足醫生的說法很牽強呢?看到那個孩子後,如果不是年齡對不上號,她倒是覺得是忍足侑士的孩子才對。

    「啊啦,你們是來探病的吧?那我就不打擾了~」忍足憂一看了眼雙胞胎手裡的水果和鮮花,笑了笑,抬手親切的拍拍兩人的腦袋,笑著走了。

    淺葉花白覺得忍足憂一醫生這動作十足的將他們當成了小孩子,不知道那麼崇拜忍足醫生的水白會不會覺得難過呢?

    「怎麼了?」目送忍足醫生離開,淺葉水白轉眼便見自家的傻女孩直盯著自己瞧。

    見她和平常沒什麼兩樣,淺葉花白聳聳肩,表示沒什麼。

    推開門,室內的光線顯得昏暗低迷,大抵是將窗簾拉上掩得比較嚴實的原因。室內安安靜靜的,彷彿連呼吸聲也輕淺難聞。

    姐妹倆一個將水果和鮮花拎去桌子放好,一個拉開窗簾,直接打開窗戶,讓清新的空氣撲入室內,吹散了室內特有的沉悶的藥味。

    「唔……」

    聽到床上響起的聲音,淺葉花白露出燦爛的笑臉,馬上蹭到床邊,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著幾乎將整個身體埋在被窩裡,只露出一頭鴉羽般黑色長髮的人,說道:「啊啦,小翎,你醒了麼?」

    淺葉水白見床上的人又將被子蒙頭蒙臉的睡姿,有些好笑的同時,覺得這種行為還真是壞習慣,要不得,不由上前幫她將被子拉開,露出一張因缺氧的睡眠而憋得通紅的臉蛋。

    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緩緩揚起,睜開一雙燦爛的金玉色的眼睛,大抵是因為剛睡醒,顯得有些迷茫。這雙眼睛的顏色,如同燦爛的陽光,淺葉花白已經看習慣了的,可是,不知怎麼的,在對上這雙眼眸時,腦海突然想起了今天那個小女孩那雙同樣色澤的眼睛,仔細一看,突然發覺,這兩雙眼睛不只色澤相似,連眼形都挺相似的,都是橢圓形的,眼尾微微上翹,微微一瞇,有種異樣的風情流露……

    「喂,花白,你怎麼了?」淺葉水白見她失怔的樣子,用手肘推搡了下。沒想到一個輕輕的動作,卻將自家這個無比BF的傢伙推得一個搖晃,差點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幹什麼啦?」淺葉花白穩住身形,不悅的問。

    「啊啦,沒什麼,是小翎說後天她要出院了,你在發什麼傻呢?」淺葉水白說著有些擔心了,難道自家這個笨蛋姐姐被今天冰帝網球部輸給青學的事而刺激到了?向日岳人對她的影響已經大到這程度了麼?

    「咦咦咦?!!是麼?小翎終於可以出院了?太好了~~」淺葉花白聞言,喜不自勝,為好朋友終於康復出院而感到由衷的高興。見床上穿著病服的少女已經坐起身,單薄的身子套在寬大的病服下,顯得空蕩蕩的。膚色透明的雙手捧著水杯小口小口的喝水,過長的黑色瀏海幾乎覆蓋了半張臉,連眼睛也掩在後頭讓人看得不甚真切。本應該可愛的娃娃臉卻顯得無比的僵硬,減了幾分可愛,每每讓她看到,都覺得一陣可惜,問道:「啊喏~出院後,會回去和優紀、仁他們一起住麼?如果小翎回來,我們就有伴了~~」

    因為太過高興,早已將剛才的奇怪想法拋置腦後。

    「是啊,小翎回去的話,我們就有伴了~」特別是某個傢伙要做丟臉的事時,終於有個人可以一起鎮壓或一起丟臉了!淺葉水白暗忖。

    「……」

    相對於姐妹倆的興奮,少女只是安靜的坐在床上,並沒有回答,慢慢的將水杯裡的水喝空,方拈起床頭的手帕擦去唇邊的水漬,然後慢慢的將弄皺的手帕折好。窗外,燦爛的艷陽耀目燦爛,光輝寸寸吞噬室內的陰暗,滿室金輝燦爛。然而,只有那置身在金輝中的身影逆著光,臉龐一片寧靜,彷彿透著一種化不開的濃重黑霧,帶著一種令人驚駭的詭異感。

    不過,淺葉家的兩姐妹卻是視而不見,目光灼灼的盯著不吭聲的少女,希望她給個答案。

    「……不,我回神社!」

    聞言,兩姐妹的神情像是吞了蒼蠅一般古怪。

    淺葉花白一個躍起撲到床上的少女身上,緊緊的巴著她,嚷著:「小翎,不要啦,和我們一起回去啦,神社有什麼好,那裡陰森森的,很可怕啊!而且我們捨不得離開你啦,優紀也會不高興的啦~~~」

    「Ne~優紀已經答應了!」少女的聲音很柔和舒緩,和臉上僵硬陰沉的表情極不相符。

    「……小翎,你太沒情趣了!人家原本還想告訴你,今天我在並東大賽會場上看到一個很奇怪的小女孩呢,她長得簡直和忍足侑士一模一樣,要不是他們的年齡對不上,我幾乎都以為她是忍足侑士的私生女呢!別說,忍足侑士那種花花公子,也許將來會蹦出幾個私生女也不奇怪……不過,那個孩子很可愛耶,她竟然叫我向日嬸嬸哦~~~雖然她長得很像忍足侑士,但我覺得她的眼睛很像你呢,同樣是金玉色的,連眼形都那麼相似……」

    說到最後,早已忘記剛才的沮喪不悅,整個人神彩飛揚起來,興致勃勃的同好朋友分享她的發現,未了,總結出一句:「要不是你不認識忍足侑士,而且時間也不對,我都以為那個小女孩是你們的孩子了~~」越說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讓她興奮不已。

    淺葉水白很理智的打斷了她的異想天開,「花白,你想太多了!」

    「才沒有,你沒有見到那個孩子不知道,她的眼睛和小翎的眼睛都一樣是金色的啦……」

    「世界上相似的人有很多,況且只是眼睛相似,也說明不了什麼~」

    「我也沒說有什麼啊,忍足侑士那種花心男,我才不希望小翎看上他呢,那得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花白,你太偏激了!忍足君並沒有那麼糟好不好?」

    「我沒說他糟啊,只是覺得他配不上小翎罷了……」

    兩姐妹吵吵嚷嚷的聲音影響不到床上的少女,沉沉的黑色瀏海下,是一雙熠熠生輝的金玉色眼眸。

    ********

    忍足侑士用球服外套披在睡得香甜的小女孩身上,輕柔的將她遞給一旁的女傭美娜。

    「麻煩你先將她送回去,謝謝!」

    「嗨~知道了,忍足少爺!」

    美娜抱著懷裡的小包子朝跡部景吾禮貌的告知一聲,轉身離開。走過一群為比賽結果而驚訝得張大嘴巴的觀眾,不由頭回頭看了眼球場上神情各異的少年,知道這一場比賽,冰帝學園真真正正的輸給了青春學園。

    「那個冰帝竟然輸給了青學……怎麼可能?」

    「嘖,今年的青學看來是很不好對付啊,特別是那個一年級的小鬼,叫什麼越前還是越後的。」

    「真是囂張的一年級啊,那個越後!」

    「是越前龍馬啦!連慼慼都記得住龍馬的名字,哥哥們竟然不記得,太壞了,不准你們說龍馬的壞話!」

    軟軟糯糯的童音不悅的插/進來,打斷了路上的少年嘰嘰喳喳的說話。

    眾人扭頭,便見一旁由一名穿著整齊的女傭服的女子抱著的小女孩,正揉著困盹的眼睛扁著小嘴。定睛一瞧,當認出披在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正是冰帝正選的球服外套,不禁睜大眼睛。

    「啊,難道她就是剛才那個叫跡部和手塚為叔叔的……」

    其中一人指著小傢伙說,沒辦法,那一幕的開場太過喜劇,讓人印象深刻,估計很長一段時間內,眾人都會記得冰帝某位素來華麗的大爺在那一場堪稱傳奇的比賽上,竟然被一個小鬼頭叫「叔叔」了。

    正當眾人認出小包子,要笑不笑時,一道吊兒啷當的聲音跟著響起。

    「唷,這位漂亮的小姐,讓我們來一次Lucky的約會吧~~」

    眾人扭頭一看,認出了後頭笑得鮮花怒放的某位深橘色頭髮的少年是山吹學園的千石清純,見他一雙眼睛幾乎要粘在穿著女傭服的美麗女子身上,不由得鄙視不已:嘖,就這德行~

    「是Lucky千石!」

    可以說,山吹學園的千石清純在關東地區的學校中還挻出名的,球技不錯,擁有通過青少年選拔比賽之輝煌經歷,是個以操控比賽的能力及超強運氣玩弄對手於股掌的關掌頭號難纏人物。當然,伴隨著超強運氣與球技出名的是他的花名在外,與冰帝的忍足侑士「關西狼」的花名在外並名,甚至被大多數人戲笑為「關東三匹狼」之一。

    見狀,原本討論得歡的少年齊哄哄散了。

    美娜抱著懷裡仍睡眼朦朧的小包子,禮貌性的退了一步,朝少年微笑。這一笑,讓習慣被女性拒絕的千石清純激動了——終於有女孩子發現他的好,不再叫著「色狼」然後一巴掌呼過來而跑開了麼?太感動了嗷~~~

    「千石前輩……」

    跟著一起過來的壇太一弱弱的叫著,很想阻止前輩丟臉的行為。原本比賽結束後要回去了,誰知千石清純瞄到不同於清一色穿著學生制服的女孩子,因一襲女傭服飾而顯得特別的女子時,馬上像發現了新大陸般興奮不已,本性難改,什麼也不說的就殺過來了。害得原本應該跟著前輩一起回學校的壇太一隻得跟過來,明白前輩死性難改的又到處去GD人家女孩子了。

    「美麗的小姐,讓我們來一次Lucky的約會……」見那位美女只是微微一笑沒說什麼,正打算再接再勵的千石清純突然發現被她抱在懷裡的小傢伙,一雙小胖手揉著金玉色的眼睛,打著哈欠看他,不由得驚異了:「咦咦咦?!她長得好像……」

    「千石叔叔,怎麼了?」小戚微被打擾了睡眠,嘟著小嘴軟軟的問大驚小怪的少年。

    「……」

    一陣風吹過,被叫「叔叔」的千石少年風中凌亂了。

    壇太一額上的頭巾再一次滑下,遮住了眼睛。

    「啊啦,你們在做什麼?美娜,你們不是先回去了麼?」

    少年輕快的聲音響起,壇太一手忙腳亂的扶好頭上的頭巾帶,抬頭便見到冰帝的正選們朝這兒走來。走在前頭的是一名紅頭髮的少年,輕盈的跳過來,好奇的問。

    美娜很淡定的朝少年們微笑,回答道:「啊喏~跡部少爺、忍足少爺,向日少爺,對不起,美娜被擔擱了,因為這位先生……」美娜正打算解釋時,懷裡被吵醒的小包子快嘴的接了她的話。

    「千石叔叔說要和美娜姐姐約會,不要千石嬸嬸了~」

    =口=

    素來臉皮極厚的千石清純囧得不行,僵硬的扭頭,不知為毛冰帝那群少年看他的目光讓他覺得鴨梨很大。壇太一在小包子純真無瑕的目光中,滿臉通紅,深深為前輩的行為丟臉:這可是教壞孩子的行為啊。

    「啊嗯?是麼?」跡部景吾撫著眼角的淚痣,不客氣的打量大膽的要GD他家女傭的傢伙。

    其餘的少年憋著笑,很安靜的不插嘴,瞄啊瞄的,心裡無比期待其只小包子再爆料更多的囧事讓他們歡樂一下吧~~

    小戚微點頭,表示自己沒騙人,扭頭看著千石少年,在一群少年期待的目光中,很不負重望的說道:「喏~千石叔叔,爸爸說,好男人是不應該和別人的嬸嬸去約會的,若是千石嬸嬸知道會很生氣的,難道難道千石叔叔忘記千石嬸嬸說過的話了麼?」

    千石清純囧囧有神的看著理所當然的某只小包子,弱弱的說:「……我才十五歲,稱不上叔叔吧?而且,我也沒結婚呢……」

    所以,「千石嬸嬸」神馬的,不要亂說啊,會讓他誤會的啊!!

    「啊啦,慼慼,千石嬸嬸說過什麼話?」見千石少年不配合,向日岳人忍不住催促道。

    「千石嬸嬸說,如果千石叔叔敢惡習不改在外面隨便勾搭其他的女孩子約會,就要讓他的小弟弟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可是,千石叔叔家裡不是只有妹妹麼?」百思不得其解的小包子扭頭看向自家爸爸,純真無瑕的目光看得少年們臉紅了。

    一陣風吹過,明白過來的一些少年風中凌亂了。

    應該說——某位千石嬸嬸太彪悍了麼,威脅真是直截了當的讓挫傷男人的自尊心啊!

    不過,這話為毛要讓他家純真的小包子聽見記住呢?

    忍足侑士悲憤了,認為他家的小包子被污染了!

    跡部景吾等人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好,某只純真的小包子不知道自己又囧到了一片人,猶自疑惑不解某位「千石嬸嬸」的話,明明千石叔叔家裡沒有弟弟的,為什麼千石嬸嬸要那麼說呢?

    而千石清純……好吧,這位少年已經石化了,背景色是一片石灰色。

    「爸爸,你們生病了麼?臉紅紅……」

    小包子擔憂的聲音響起時,終於打破了在場詭異的氣氛,跡部景吾等人恢復正常表情,不過看向某位千石少年的眼神無比的同情,連向來愛嚷嚷看熱鬧的向日岳人都自覺閉嘴,沒有跟著起哄——只因為,未來的千石少年真的很值得同情啊~~讓他們怎麼好意思再落井下石呢~~

    阿門,Lucky千石,願主保佑你未來依舊如此Lucky吧!

    「啊嗯,我們走吧!」

    跡部景吾可不想聽到再多讓人承受不能的崩潰事情,果斷的帶著一干少年呼啦啦的走人。

    「爸爸,抱~~」

    還沒睡夠的小包子探身向忍足侑士伸出小胖手討抱。

    壇太一頭上的頭巾帶再一次滑落,聽著小包子對某人叫爸爸,再次風中凌亂了。

    忍足侑士微笑著抱過女兒香香軟軟的小身子,調整好姿勢讓她在自己懷裡繼續睡,隨同冰帝的一干少年一起離開了關東大賽會場。

    身後,幾片凋零的櫻花瓣在初夏燦爛的陽光中飛舞,劃過那一高一矮的兩名少年僵硬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睡了一整天,晚上八點才起床=。=咱快成為睡神了~~

正文 小包子的舅爺爺

    因為時間關係,關東大賽的第一天,只能完成第一輪的比賽,第二輪比賽只能安排在一個星期後進行。

    在這第一輪比賽,冰帝輸給了青學,青學成功擠進了前八強。

    比賽結束的第二天,因為忍足惠裡奈有事,小戚微被打包送到音樂科的柛太郎那兒,然後享受了一干女老師的捏臉揉發埋胸,還有一些特地選在柛太郎在的時間,無比慈愛友善的送給小包子一堆包裝精緻的小甜點小蛋糕——其實是變相的通過小包子的手送給柛監督的。

    小戚微一一收好,決定等爸她的爸爸和叔叔們放學後,拿去同他們一起分享。

    至於柛太郎,神色依舊,冷冰冰的沒表情,也不管一干美麗的女性借花獻佛的行為,依舊如常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啊喏,一段時間未見,你的辦公室添色不少呢~~咦,這個孩子哪來的?長得和憂一好像……」

    在最後一名打扮得時尚的女老師離開後,柛太郎正著手準備呆會的音樂課的教材時,便聽到門口傳來了一句調侃聲。

    柛太郎抬頭便見到門口一名溫雅的男子一手扶著門框,滿眼驚奇的看著趴在小書桌前清點著方才一堆女老師送來的小甜點小蛋糕的小包子。

    在冰帝,柛太郎給所有人的感覺是嚴肅冰冷、難以親近的,一些膽小點的學生,甚至連直視他的勇氣也奉欠。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柛太郎同時又是一名英俊多金的成功男士,男人的成熟風度與英俊的臉龐惹得眾多熟女趨之若鶩,柛太郎對冰帝大那些未婚的年輕老師而言,甚比金龜婿啊,哪個女人不想釣。只可惜,柛太郎太冷太威嚴,未給任何人機會。

    於是,當某年某月某日某一天,忍足家無知可愛的小包子的到來終於給了眾人一個絕佳的借口。

    柛太郎自然明白男人言下之意的調侃,正想說什麼時,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啊啦,真的很像麼?阿謙,如果我說她是我女兒你相不相信?」

    對某人不要臉的自戀的話,不只柛太郎鄙視,連那男人也是不相信的。某人的德行他們還不清楚麼,怎麼可能突然蹦出一個這麼大的女兒?

    小戚微也疑惑的抬頭看向門口出現的兩名男子,然後眼睛一亮,馬上跳下椅子,朝他們跑去。

    「叔公~~~舅爺爺~~~」

    「……」

    臉皮極厚的囧醫生忍足憂一絲毫沒有謊話被揭穿的尷尬,笑容滿面的將撲過來的小包子高高抱起轉圈圈,然後拿長出青茬的下巴去磨蹭著小包子嫩嫩的臉蛋,惹得小戚微咯咯笑個不停。一旁被叫「舅爺爺」的年輕男子目瞪口呆,懷疑小包子是不是叫錯人了,無論「叔公」還是「舅爺爺」神馬的,都不應該冠在他們這兩個未到而立之年的人身上吧?

    柛太郎看著門口處那位又被小包子的稱呼弄得囧囧有神的男人,面上雖然沒什麼表示,心裡卻特麼的感慨啊,原來,同伴還是很多的,特別是這群朋友,原來都可以拿來有難同當的。於是,柛監督圓滿了~~

    「Ne,保刈,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和觀月家小姐的蜜月不是一個月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柛太郎心情頗好的問了句平時絕對不會多嘴的廢話,心裡對這位明明還在新婚蜜月期卻突然出現在這兒的男士挺奇怪的。

    忍足憂一自顧自熟門熟路的抱著小包子走進柛太郎的辦公室,還順手抓著忤在門口的男子一齊,將他引到沙發上坐著,逕自逗弄著小包子。

    「啊啦,小慼慼,為什麼叫阿謙舅爺爺呢?」忍足憂一在腦海裡扒拉了下忍足家與保刈家的關係,又扒拉了下保刈家和小包子媽媽那邊的關係,然後發現無論怎麼GD,保刈謙似乎也排不上小包子的舅爺爺輩的。

    所以,這很值得深思吶~

    「舅爺爺就是舅爺爺啦,景瑟哥哥讓慼慼這麼叫的~~」小戚微很誠實的回答。

    哦~原來是跡部家那邊吶……

    忍足憂一唇角挑起一抹曖昧不明的笑容,看了眼另一旁囧囧有神的男人,然後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與小包子長得頗像的SD娃娃,遞給小戚微,算是給小包子的見面禮。

    另一旁,保刈謙看著那一大一小,聽著他們莫名其妙的對話,簡直可以用悲催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啊喏,柛,請問一下……」保刈謙不知道自己明明只是請了個婚假,為毛回校任職時,突然跑出一個很有忍足家特色的小包子來叫自己「舅爺爺」啊?他今年才二十八歲,怎麼也勾不上「爺爺」輩的吧,特麼的太悲催了……

    柛太郎思索了下,說道:「啊喏,她是忍足侑士的女兒,當然,這事說起來有點解,找個時間再解釋吧!」因為小戚微在這裡,柛太郎沒辦法同他說清楚一些,誰叫某只小包子雖然年齡小,但敏感得緊,很多事是不能當著她的面說的。

    保刈謙雖然驚訝,但見柛太郎瞥了眼正同忍足憂一說話的小女孩略有顧慮,只能將那份驚奇疑按耐下,有空再說。

    小戚微膩完忍足憂一,抱著忍足憂一送的SD娃娃又膩到保刈謙身上,完全沒有絲毫的陌生隔閡,弄得從來沒有抱過孩子的男人好生尷尬。

    見小包子去膩保刈謙了,忍足憂一從黑色的公文包裡抽出一份文件遞給柛太郎,說道:「Ne~~這是你要我找的資料,我挑了德國那邊的醫院,比較信得過。怎麼了,誰生病了麼?」

    柛太郎接過,謝了聲,也不隱瞞他,「是給青學網球部的部長的,他是個網球奇才,如果任他的手傷就這麼下去不管的話,倒是可惜了。這方面你比較瞭解,所以方纔你幫這個忙,我相信你的眼光,挑的這家醫院應該是不錯的。」

    「青學的?」忍足憂一托腮,恍然大悟道:「哦~就是那個國光牌的蘋果嘛~」

    柛太郎瞥了他一眼,沒答腔。

    「啊啦,阿謙,你不是請了一個月的婚假要和你老婆一起去歐洲渡蜜月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難得聚在一起,三個男人坐在沙發上,喝著柛太郎泡的茶聊天。

    聞言,保刈謙面帶抑鬱,歎了口氣,說道:「我和小凌都不放心淡心一個人,所以便提前回來了……」

    想起還在醫院裡蹲著的外甥女,保刈謙難掩憂心。距離那事情的發生已經兩個多月,但他仍是沒辦法放心。想起那雙太過淺薄輕淡的眼睛,彷彿世界沒有什麼東西能駐留在那兒的虛無,怎不教他憂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喲~~嘖,你家少女好得很,難道不相信我麼?」忍足憂一裝腔作勢的埋汰道。

    保刈謙白了他一眼,就是因為這傢伙他才不放心啊!想到他去歐洲前,他家少女還在醫院裡打點滴,直到現在還沒出院,他怎麼可能放心?

    小戚微擺弄了下手中的SD娃娃,抬頭看保刈謙,滿眼疑惑:「喏,舅爺爺,跡部嬸嬸怎麼了?」

    「……跡部嬸嬸?」保刈謙鸚鵡學舌般重複小包子的話,滿臉茫然。

    忍足憂一下巴差點脫臼:表要告訴他,醫院裡保刈謙交給他照顧的那名少女將來會成為跡部家那個囂張大爺的老婆……保刈謙這個已經發展為女控的傢伙絕對絕對會抓狂的。

    保刈謙見小家微明顯不作偽的神情,一雙犀利的眼睛徐徐的掃過辦公室裡那兩名明顯知道些什麼卻左顧右看的男人,然後笑了,客客氣氣的說:「Ma~我想,事關淡心,我這個做小舅舅的,應該能知道些什麼吧?」

    柛太郎起身,很淡定的抱過小包子,給她撫平裙擺的褶皺,輕飄飄的說了句:「Ma,我先帶慼慼去上課了,你們聊~」旋身一轉,瀟灑的走人了。

    忍足憂一眼巴巴的看著柛太郎優雅堅定的步劃,內流滿面:他不要留在這裡被「女控」這種難以理解的生物催殘啊啊啊啊啊!!!

    ***********

    當三年A組的學生陸陸續續的走進音樂教室時,便聽見一曲悠揚悅耳的鋼琴聲,是莫扎特的《小夜曲》。

    明亮寬敞的教室裡,中央擺著一架黑白相見的鋼琴。鋼琴前坐著一名神情冷凝的男子,修長的指在黑白琴鍵上跳動。讓他們有些意外的是,坐在男子身旁抱著SD娃娃的小女孩,穿著一襲哥特式的公主裙,抱著一隻與他十分相似的迷你的SD娃娃,看見他們出現,一雙金玉色的眼睛撲閃撲閃的,露出一抹靦腆羞怯的笑容,看得一群少女恨不得馬上抱抱揉揉蹭蹭。

    原來平常不過的音樂課因為某只萌性十足的小包子,讓這一群學生無比期待起來。因為柛太郎真的很少帶這隻小包子來上課的啊,沒想到倒是給他們踫上了。

    不過,也有不咋期待的人:例如某位大爺,只覺得柛監督此舉灰常反常。特別是見到某只小包子看向自己時帶著微些擔憂的目光,不知怎麼地,跡部景吾直覺頭皮發麻。

    又腫麼了,讓這隻小包子看向自己如此擔憂?

    很快,跡部景吾就知道原因了。

    當課程進行到一半,柛太郎讓學生們一個一個上台表演時,待跡部景吾第一個表演完後,小戚微早已坐不住的蹭到他身邊,同他打報告了。

    「喏~跡部叔叔,舅爺爺說跡部嬸嬸生病了……」

    跡部景吾嘴角抽搐,哪裡又來了個「舅爺爺」?

正文 小包子打小報告

    跡部景吾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面前的小豆丁,漂亮的鳳眸徐徐瞇起,神色莫測,心裡想著要不要找些什麼東西堵住又要爆料些什麼囧事的小包子的小嘴呢?

    「喏~跡部叔叔,舅爺爺說跡部嬸嬸生病了,慼慼好擔心,我們去看跡部嬸嬸好不好?」

    以為他沒有聽清楚,猶自不知道某位大爺不華麗想法的小包子將右手中的SD娃娃換到左手抱著,騰出右手去扯少年的校服褲管,抑起的臉兒瞅著他,孩子的純真與擔憂在面上展露無疑,讓人心一軟,覺得沒有一個人會在這種時候狠心的同她唱反調的。

    於是,深刻體會了的跡部大爺、景吾少年憋屈了。

    掀桌!大爺他真的不知道哪個是「跡部嬸嬸」啊,更不知道她在哪裡,乃不要用這種他辜負了他老婆的小眼神看他好劃?

    此時跡部景吾無比的怨念為毛當初分班時,忍足侑士那貨不是分到A班呢?孩子她爸不在,真的很為難啊!

    於是,對於未來什麼都不知道的景吾少年只能苦逼的等待下課,更苦逼的是,因為不屑於某隻狼總拿甜言蜜語來忽悠小包子,所以後半節課,幾乎在小包子的「騷擾」中渡過。當下課鈴聲響起時,跡部景吾整整衣領,邁著優雅的步劃,第一個走出了教室——跡部大爺,乃確定這不是落荒而逃~~

    小戚微扁扁嘴,回頭見柛太郎已整理好教材,蹭過去撲進他懷裡,悶悶的說:「喏,柛爺爺,跡部叔叔不關心跡部嬸嬸了~」

    好大的指控,跡部大爺,乃真的悲催了!

    雖然跡部景吾沒什麼表示,但小戚微仍敏感的發現少年華麗行舉下的不耐,小腦袋很快就得到這個結論,於是憂心忡忡的同柛太郎說自己的心事了。

    「喏~跡部叔叔會不會和跡部嬸嬸離婚呢?景心姐姐說,如果爸爸不關心媽媽,就是要離婚的前兆,柛爺爺,是這樣麼?」

    「……」

    柛監督面癱的臉有一瞬間扭曲,爾後在沒有人發現時很快恢復平常的樣子。只是對懷裡的小包子和那個才教壞了小包子的「跡部景心」頗為無奈。好吧,柛監督此刻一點都不同情被小包子騷擾到落荒而逃的跡部少年,誰叫他家未來的女兒給小包子灌輸了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呢,算是自作自受吧。

    牽著小戚微回到辦公室,發現忍足憂一已經離開了。讓人意外的是,保刈謙仍好好的坐在柛太郎辦公室的沙發上,那穩穩當當的姿態,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看到他們進來,保刈謙望向小戚微的眼神很微妙也很複雜。

    柛太郎放開小戚微的手,讓她一蹦一跳歡快的走向保刈謙。

    「舅爺爺~~景瑟哥哥說很久沒有見到你和舅奶奶了~~舅爺爺不想我們麼?」

    小包子很自來熟,保刈謙很尷尬。雖說已經接受了這孩子「舅爺爺」這個稱呼,但還是覺得怪怪的,特別是剛同他結婚的新婚妻子觀月凌,才二十四歲,就要被人叫「舅奶奶」,不知道小凌若知曉,會不會抓狂呢?

    雖然保刈謙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但也僅止於這孩子的身份,至於其他的,忍足憂一有說當作沒說。不過,從先前小戚微透露的那句話中,讓保刈謙知道他現在捧在手心裡恨不得讓她遠離所有傷害的少女,將來會嫁給跡部家的那個小子。保刈謙一想起他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少女將來會嫁給那個囂張的少年,瞬間女控情節爆漲,滿心不舒服。

    不過,這個「景瑟哥哥」又是誰?

    保刈謙拒絕相信那個「景瑟」會是自家少女將來同跡部家小子生的孩子,只是僵硬的扶住爬到他膝蓋上坐著的小豆丁不讓她跌倒。

    另一邊,柛太郎看了那兩人一眼,然後自顧自的拿出一個少兒水瓶去沖洗乾淨,又從抽屜中拿出一包沖劑倒入瓶中,在飲水機上倒入白開水,蓋好瓶蓋,搖晃了下,方放在桌上讓它放涼。

    小戚微見到柛太郎的動作,小眉頭微微皺起,有些愁眉苦臉的模樣:她不想喝這些味道怪怪的沖劑,但是姑姑說天氣反覆不定,乖孩子必須喝,不然會生病痛痛的……

    「Ma,慼慼,可不可告訴舅……舅爺爺,你跡部叔叔對跡部嬸嬸好不好?跡部叔叔有沒有欺負跡部嬸嬸?」

    「呃……」小包子皺起小眉頭,努力回想中。

    柛太郎看了眼沙發上的一大一小,特別是在看到男子認真無比,甚至糾結著什麼的俊臉,有種撫額的衝動:這只是期待跡部景吾對他老婆不好讓他將來有借口拒絕讓他家少女嫁過去呢,還是期待跡部景吾對他老婆呵護備致,讓他這個做小舅舅的放心呢?

    所以說,「女控」這種生物特麼的複雜啊~

    「……舅爺爺,跡部叔叔沒有欺負跡部嬸嬸,不過,跡部叔叔不關心跡部嬸嬸了~剛才慼慼有告訴跡部叔叔跡部嬸嬸生病了,可是跡部叔叔都沒有說話。」

    慼慼小包子啊,那是因為你苦逼的跡部叔叔已經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索性就沉默吧,乃這樣打小報告,真的會讓你家跡部叔叔將來追妻的過程更加坎坷啊~

    「哦,是麼……」

    保刈謙的笑容越發的溫和,整個人透著種溫潤如玉的光輝,抬手撫撫小包子的發。只有對保刈謙理解頗深的人才知道,當保刈謙笑得越發的溫潤時,情事越不好辦了。

    柛太郎真的有種捂臉的衝動了:這兩隻……就不能消停一下麼?

    當午餐時間,忍足侑士等人如平常般來接小包子一起吃午飯時,發現今天他們的柛監督看向跡部景吾的眼神很奇怪,似乎類似於一種同情的眼神……ORZ,忍足侑士囧了,覺得也許是自己看錯了,畢竟那位大爺的行事做風擺在那兒,素來只有他同情別人的份,哪有別人來同情他?

    跡部景吾瞥了眼某只小包子,表情有些僵硬,但很快便恢復平常的華麗,心裡決定只要小包子不再同他提什麼「跡部嬸嬸」,大爺他會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音樂課時的事情就此揭過不提。

    ——只是,跡部大爺啊,乃想揭過也要看小包子配不配合啊~~

    不過,不可否認,其實跡部景吾心裡還是有那麼丁點想知道「跡部嬸嬸」是誰的,只可惜小包子的話總是不清不楚的讓人抓狂,彷彿猶抱琵琶半遮面,每每要真相大白的時候,卻發現除了一些讓人囧囧有神的笑料,有用的東西倒沒有多少了。

    於是,糾結多了的某位大爺悶騷了……

    相對於糾結的跡部大爺,某只小包子倒是簡單又明瞭,直截了當的將憂心的事情告知自家爸爸和一干叔叔,在得到爸爸的安慰兼忽悠後,很安心的將「跡部嬸嬸生病的事情」交給大人擔心去了,依舊吃好喝好玩好睡好~~

    聚在天台上吃便當時,忍足侑士扶扶鼻樑上的眼鏡,語重心長的對某位大爺說道:「吶,跡部,為了將來,你應該多多關心一下你老婆,特別是她現在生病了,是最好的時機。聽說女孩子生病的時候,總是比較感情用事和心軟的,正是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

    向日岳人忍著笑,拚命點頭,跟著說:「啊咧,如果你不知道你老婆是誰,我們可以去找柛監督打聽一下今天他的辦公室有哪位客人~~」這只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瞧瞧將來會嫁給某位大爺、甚至能忍受他那華麗性格的女性是什麼樣子的了~~

    芥川慈郎揉揉困盹的眼睛,捧著腦袋努力回想自家最近有沒有哪個姐妹生病的。

    瀧荻之介捧著便當,目光灼灼的盯著跡部景吾:這只崇拜跡部景吾到連他的老婆也會關心挑揭的地步了。

    日吉若、冥戶亮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認真的做自己的事情——吃午餐。

    觀長太郎看了看,歎了口氣,將小戚微抱到一旁餵她吃飯,心裡暗暗決定前輩們說「不正經」事情的時候,還是將孩子帶遠一些吧。

    跡部景吾含恨的看了眼這群鬧得歡的傢伙,心裡琢磨著,明天週末是不是組織些什麼活動來鍛練他們過剩的精力,省得總是沒事找事幹的瞎鬧騰!

    剛好是星期五,明天是週末不用上課,下午放學後,網球部的成員在跡部景吾的帶領下帶著一隻小包子一起去遊樂城玩,瘋了兩個小時方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回到跡部宅,依然只有老管家和女傭的跡部宅——跡部家的長輩此時不是在國外旅遊便是出差中,皆還沒有回家,所以偌大的跡部宅,除了主人跡部景吾,便是還賴在跡部家白吃白住的兩隻傢伙。

    小戚微扒拉著跡部家花廳的門,看著空蕩蕩的花廳,小眉毛皺啊皺的,扁著小嘴,瞬間萌倒了自家爸爸。

    「Ne~~慼慼怎麼了?」忍足侑士推開花廳的玻璃門,看了下,覺得沒什麼特別的。

    小戚微抑首看看他,然後扭頭瞅向那邊正在將校服外套脫下交給女傭的跡部景吾,軟綿綿的說:「爸爸,慼慼想跡部嬸嬸和景瑟哥哥景心姐姐了,為什麼跡部嬸嬸生病了,不回來呢?」

    來這兒住了那麼久,一直沒有見到疼她的長輩和哥哥姐姐,小包子開始想念了。特別是那間他們經常在一起玩耍的花廳,太過熟悉了,只要看到,總會讓小包子想起總在花廳起一起喝下午茶、陪她玩耍的兩位小哥哥小姐姐來。

    「……」忍足侑士窮詞,也眼巴巴的看著那位僵硬了的大爺,希望這只給個說詞。

    原本正在指揮傭人安排晚餐的籐野管家猛的扭頭,雙目灼灼的盯著自家華麗的少爺,那不應該出現在一位老人家身上的星星眼差點沒戳斷跡部大爺的神經。

    「啊啦,少爺,我也覺得戚微小姐說得很對!」籐野管家肅然道,表示支持小包子的意見。

    跡部景吾在心裡掀桌了:籐野管家,本大爺知道你關心跡部家的下一代,但表忘記了你家少爺才十五歲啊啊啊啊!

    悲催的大爺突然覺得,養只小孩真不容易。

    然而,更悲催的還在後頭。

    因為知道疼她的「跡部嬸嬸」生病了,她的跡部叔叔和爸爸說,「跡部嬸嬸」和「景瑟哥哥」、「景心姐姐」就在外婆家養病不能及時回來讓她見見,所以小戚微滿心難過,晚上情緒不怎麼好,雖然沒有哭鬧,但也過於安靜了。

    晚上到小包子的睡覺時間,忍足侑士揣著一本日本童話故事書,正打算將小包子送回房講睡前故事哄她睡覺時,小戚微瞅了瞅,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拉住跡部景吾的手,眼巴巴的看著莫名其妙的忍足少年,很體貼說:「喏~爸爸,跡部嬸嬸不在,跡部叔叔總是一個人睡,好可憐,我們今晚和跡部叔叔一起睡吧~~」

    忍足侑士囧了,瞄了眼那位悲催的大爺,自動代入了成人版的想法——

    難道他家小包子的意思是:難道因為跡部大爺他老婆還沒找到,所以空閨寂寞了?

    「……啊嗯,本大爺不可憐!謝謝你的好意,本大爺不需要!」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跡部景吾覺得特麼的蛋疼:為毛大爺他要忍耐這種事情啊?!!而且,打死他也不要和這對父女一起睡!

    「可是……」

    忍足侑士敏感的發現那位大爺快要控制不住發飆了,快步上前抱起小包子,連哄帶騙加忽悠,終於甜言蜜語的將之哄走了,就怕再這麼下去,明天他們父女倆就要被發飆的大爺掃地出門了。而現階段,忍足侑士是不打算將這隻小包子帶回家見長輩的。

    跡部景吾看著消失在書房門口處的父女倆,有些煩躁的敲敲桌面。

    其實,今天不只小戚微因為「跡部嬸嬸」生病擔憂,他自己也是有些心神不寧的,只是掩在心裡沒有人發現罷了。想著,不由得好笑,那隻小包子偶爾的舉動總是能牽扯人心吶~特別是總會牽扯出一些未知的事情時,讓人既期待又囧然。估計就只有忍足侑士那個不知道想什麼的貨會不好奇自己未來的老婆是神馬樣子了……

    ********

    第二天吃過早餐,忍足侑士捧著一本文藝愛情小說坐在庭院中閱讀,小戚微一隻小腦袋枕在自家爸爸膝蓋上睡得香甜,跡部景吾在那一片玫瑰花中辛勤勞作時,籐野管家來說忍足家的小姐來了。

    忍足侑士將視線從書中抬起,見到玫瑰花叢中的少年微微蹙起眉,很快便斂起。

    「啊嗯,是惠裡奈小姐麼?讓她進來吧!」跡部景吾吩咐。

    「嗨~」

    當看到忍足惠裡奈穿著得體大方、但又顯得嫻靜優雅的淑女連衣裙,一副溫婉優雅的大家閨秀的打扮施施然而來,忍足侑士和跡部景吾皆是一臉意外,看得忍足惠裡奈眼角抽搐。

    忍足惠裡奈素來走的是成熟美艷的女王御姐路線,穿著打扮都是以治艷成熟為標準,不知以此欺騙了多少無知天真的少年,咋的突然改變風格扮起了溫婉嫻雅的大家閨秀來了?

    既管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內心千回百轉,面上卻不顯,保持觀望態度。

    「啊啦,景吾、侑士,早安~」忍足惠裡奈微笑,「不好意思,景吾,今天冒昧打擾了。」

    「啊嗯,惠裡奈小姐客氣了,請問有什麼事麼?」

    忍足惠裡奈保持不變的微笑,柔聲道:「Ne~~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今天想帶慼慼去醫院探望一位朋友~」

    忍足侑士突然覺得自家姐姐今天很反常,溫柔得過火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自家女王姐姐魔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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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包子錯認

    跡部景吾就著庭院水籠頭的水洗乾淨手,微笑道:「啊嗯,惠裡奈小姐,需要本大爺讓人送你一程麼?」

    「謝謝!不用了,我有開車過來~」

    忍足惠裡奈謝絕了少年的好意,走一壇玫瑰花田,彎腰細看了下忍足侑士懷裡睡得香甜的小傢伙,微微一笑,便欲探手將之摟過來。誰知原本還睡得正香的小包子一脫離了少年的懷抱,便閉著眼如小貓般嚶嚶叫起來,扭著小身子不肯讓姑姑抱。忍足惠裡奈無奈,只能將小包子放回弟弟懷裡,任她像只幼獸般,嗅聞到熟悉的味道方安靜的繼續睡下去。

    忍足侑士好生抱歉,「Ma~~姐姐,你也知道慼慼早上很膩人的。」

    跡部景吾冷眼看著,見某人雖然口頭上抱歉,但神色中略顯得瑟,便知道這隻狼極其享受小包子膩人的功夫,心裡連吐槽也欠奉了:反正這隻狼這輩子就注定一女控,沒救了。

    忍足惠裡奈平時做事爽利直率,御姐風範十足,在冰帝學園中擔任保健老師之職,與學生接觸面最廣泛,其性格也是備受學生們喜歡的一名老師。今天卻扮起了溫婉嫻雅的大家閨秀來,莫怪跡部景吾吃驚,連忍足侑士心裡也極是在意的。

    對忍足侑士來說,雖然平日自家姐姐愛拿他來逗趣,但因兩人年齡相差甚大,他出生時雙親為了家族事業忙得分/身乏術,已經懂事的姐姐便擔任起照顧幼弟的責任。可以說,在忍足侑士的嬰幼兒時期,照顧他、教育他、哄他、逗他的都是姐姐忍足惠裡奈。因此忍足侑士極敬重這個姐姐,即便從小被姐姐的惡趣味折騰不少,也沒因此惱火。

    這會兒,見到姐姐反常的舉動,心裡不由留了心。倒有些好奇,小包子此舉倒讓他暗暗讚賞。

    見忍足惠裡奈有些氣餒的樣子,忍足侑士在心裡有了番計較,微笑道:「吶,姐姐稍等一下,我給慼慼換身衣服便和你一起去吧。」

    忍足惠裡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少年懷裡小包子嫩嫩的睡臉,看看時間,心裡有些急,只能點頭同意弟弟的辦法。

    忍足侑士將手裡的小說擱下,抱起女兒起身走回大宅。

    跡部景吾見狀,吩咐一旁的女傭幫忙,在小包子仍在睡的期間,給她洗臉梳頭,再換上一身與忍足惠裡奈身上的著裝極為相似的粉色淑女連衣裙,將頭髮挽起綁了個公主頭。當一系列事情做完後,小包子與忍足惠裡奈站在一起,讓不知情的人看見,絕對以為會是一對母女。

    忍足惠裡奈高興的親親小包子粉嫩嫩的臉蛋,極是喜歡與自己極相同的打扮,然後方交予忍足侑士。

    這一番折騰下來,小戚微迷迷濛濛的睜開眼睛,小胳膊摟著忍足侑士的脖子,待看清楚身旁的人,又瞇起了眼睛。

    忍足惠裡奈見小包子醒來,不失時機的說:「吶,慼慼,和姑姑一起去玩,好麼?」

    小戚微懵懵的看她,揉揉困盹的眼睛,轉首瞅見氣定閒神的坐在落地窗前沐浴著晨光享受早茶的華麗少年,還有抱著自己的少年,點點頭,軟軟的說:「爸爸和跡部叔叔也一起去~~」小包子很有愛心,去玩也不會漏了他家的爸爸的跡部叔叔。

    忍足惠裡瞅瞅兩名少年,直覺是兩個麻煩兼電燈泡,不過想起自己的計劃,只得點頭同意,「當然了~~」

    於是,原本並不想與那兩姐弟一起折騰的跡部大爺在小包子期盼的目光中,只能丟盔棄甲,掠掠發,跟同一起去了。

    車上,小戚微已經醒了,正精神熠熠的由忍足侑士喂早餐。

    今天小包子的早餐是鮮搾豆漿和三明治,小戚微就著微甜的豆漿吃三明治,吃到三明治裡面夾著的切成絲的青椒,小嘴一張就要將它吐出來,誰知一旁翻著日報的跡部大爺睨去一眼,「啊嗯」一聲,只得委委屈屈的吞下她不喜歡的青椒。小戚微扁著嘴,委屈的看著不留情面的跡部大爺。

    正在開車的忍足惠裡奈自前車鏡看見這一幕,不由好笑,心裡卻極是好奇,為何他們忍足家的小包子不怕爸爸不怕姑姑不怕柛爺爺,卻總會因為某位大爺一個眼神一句教導而乖乖聽話呢?實在是讓人費解並不平衡啊。

    「啊嗯,小慼慼,挑食的孩子會長不大喲,難道你想一直做個矮冬瓜?就像龍馬君一樣麼將來縮水麼?」跡部景吾絕對是一毒舌份子,看這話說得多直剜人心肝?如果越前龍馬聽見,指不定要吐血三升了。

    「……」小戚微猛的搖著小腦袋,「慼慼不要生病,不要縮水!」

    跡部景吾滿意點頭,「啊嗯,這才乖~」

    忍足侑士忍笑的喂小包子吃完早餐,其間再也沒有挑食的舉動,心裡頗為滿意。

    在半途時,車停在一處花店前,忍足惠裡奈親自去挑了一束紫色星辰花,用白色的玻璃紙包裝好,方直奔醫院。

    大概車行了一個小時,在東京綜合醫院停下。

    忍足侑士抱著小戚微一起下車,側首看了眼捧著鮮花,神色略有些複雜的姐姐。

    跡部景吾心裡也奇怪忍足惠裡奈此時的神思不定,倒因為禮貌沒有說什麼,反而紳士的等待她做決定。

    「姐姐?」

    忍足惠裡奈回神,見弟弟略顯擔心的神情,心下一暖,笑了笑,上前將小戚微抱過來,避著兩位少年同小包子悄悄咬耳朵。忍足侑士等人只見到小戚微困惑的看著忍足惠裡奈,明顯奇怪的神情,但在忍足惠裡奈笑瞇瞇的說了句什麼後,便很乖很乖的點頭。縱是忍足侑士和跡部景吾好奇萬分,也不好意思上前去偷聽,只得按耐著,瞧瞧忍足惠裡奈今天搞的是哪樁。

    很快,他們便知道了原因。

    當他們四樓的VIP病房,看到白色的房間裡,那倚在窗前淡淡的俯首看著窗外的花園裡穿著病服的孩子們嬉嬉鬧鬧的男子時,心裡有種模糊的預感。

    那是一名二十五六歲左右的男子,面目清俊如玉,氣質卻是如出鞘的寶劍般的鋒利炙冷,絲絲難言的戾氣迸發,一手扶著窗欞,立於陽光下的窗台前,燦亮的陽光為他鍍上一層金輝,卻難以消磨那份冷戾的銳氣。當男子回首時,一雙寒泉深瀑似的眼眸直望而來,流露著一種隱隱約約被克制的戾氣,讓人一見之下難以正視那雙太過凶殘的眼睛。

    忍足惠裡奈遲疑片刻,方踏入房內,溫言淺笑:「Ne~御法川先生,好久不見了呢~」

    男子挑眉,似是無限驚訝,怔怔的看著門邊溫恬淺笑的女子,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歡喜多一些或是驚訝多一些,一時間,再無話。

    室外,被迫當壁畫的兩名少年雖然一臉淡定,保持著良好的禮儀,但心裡早已僵硬萬分,紛紛對室內的男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防備之心——那是一種人類天生對危險的感知,這個男人身上有種血腥的猙獰之味。

    一種殘酷的味道。

    不過,當縮在忍足惠裡奈身後的小傢伙伸出一顆小腦袋好奇朝裡頭張望,然後不怕生的朝室內的男人露出甜甜蜜蜜的笑容時,男人驀地瞪大了眼,冷戾的氣息硬生生弱了三分,顯得有些可親。

    「……她是……你女兒?」半晌,男子硬生生憋出這麼一句。

    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有種撲街的衝動,當下明白原來這就是忍足惠裡奈讓人將小戚微打扮成這樣的原因。

    一絲難言的痛楚從男人眼中劃過,見忍足惠裡奈微笑著點頭,男人斂去容色,陰鷙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語。

    忍足惠裡奈卻像是沒發覺般,做足了大家閨秀的那一套溫柔體貼,說道:「啊啦~昨天朋友聚會,聽他們說御法川先生出了意外在醫院裡頭養病,原本還不信的,沒想到今天偶爾想起,基於道義來探探,沒想到御法川先生竟然會真的住院了,真是令人意外呢。」話裡話外卻透著一股子的挖苦味兒。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人總不能一帆風順。」男人面色陰冷,淡淡的說。

    「哦,我一直以為御法川先生是某種動物,即便人類滅亡了,仍會頑強的活著呢。」說著,抿唇一笑。

    看著男人瞬間黑了的臉,忍足侑士和跡部景吾很想捂臉,心說,忍足姐姐,既然您今天走的是淑女路線,就不要說這種尖酸刻薄的話來刺激這個可憐的男人了。

    你來我往的說了一陣,忍足惠裡奈終於登堂入室,將一束紫色星辰花插在窗台的花瓶上,小戚微亦步亦趨的跟在忍足惠裡奈身後作小尾巴,不時的扭頭對室內穿著病服代表病號的男人甜甜一笑,笑得男人面色扭曲,臉色已經接近鐵青。

    輕易看出男人對他家寶貝小公主的恨意,忍足侑士心驚膽顫,很想將無知的小包子抱離危險之地,可今天小包子卻像個忠實的跟屁蟲,一直對她家姑姑不離不棄,看著自家姑姑膽大包天的挑釁那個危險的男人,然後甜甜的笑著。

    「吶,侑士,姐姐同御法川先生還有些事情討論,你秘景吾先帶慼慼到醫院的花園等我,好麼?」忍足惠裡奈似乎終於發現自家可憐弟弟的擔憂,大發慈悲的說。

    短短一陣時間,跡部景吾心裡已是透亮,知道忍足惠裡奈此行而來必是有目的,便也不多說。當然依舊不改性格中的華麗囂張,很是鎮定的朝忍足惠裡奈和男人頷首,隨同忍足侑士一和小戚微起離開這間壓抑的病房。

    一走出住院樓,忍足侑士一把抱起小傢伙,點點她的鼻尖,佯裝不悅道:「慼慼小包子,你今天是不是和姑姑一起做壞事了?」

    忍足侑士只要一不高興,都會叫「慼慼小包子」,小戚微也聽得出是爸爸對自己不高興了,但小腦袋又想不明白,只能嘟起嘴,無辜的說,「沒有沒有,是姑姑說,讓慼慼笑笑,才會讓人喜歡,慼慼剛才都對著姑父笑呢。」說著,小包子也很委屈了,「可是姑父都不笑,臉臭臭的,姑父不喜歡慼慼了……」

    忍足侑士和跡部景吾大驚,雖然先前看那兩人的態度,是想過那男人應該與忍足惠裡奈有曖昧關係,或者是忍足惠裡奈心上人也說不定,但絕對無法想像原來那男人以後會娶忍足惠裡奈。忍足侑士和跡部景吾無語的看著那只無知無覺的小包子,心中糾結萬分。

    忍足侑士有些糾結:這算不算提前見姐夫了?但他實在不怎麼喜歡未來姐夫給人的感覺哎……

    ——所以說,小包子,乃又透劇了,太讓人糾結了嗷~~

    不過,兩名少年糾結他們的,小包子卻是無知無覺的讓人生恨,聽到花園裡傳來一陣陣小孩子的歡笑聲,小腦袋伸著直瞅,當看到草地上一群穿著病服的孩子歡快的一起玩耍,臉上不由露出一種羨慕的神色來。

    忍足侑士瞥見,心下一動。他自是知道,無論他們這群人怎麼寵小戚微,甚至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但到底還是欠妥了些東西的,例如同年齡的玩伴,例如……孩子的母親。第二個暫且可以不理,但同年齡的玩伴,到底不是那個未來的世界,小戚微所認識的那些同年齡的孩子,現在根本沒個影子啊。所以,若是條件允許的話,他還是願意讓女兒有個歡快的童年的。

    忍足侑士正在琢磨著,抬首便見某位素來標榜華麗的大爺屈尊降貴的抱起小包子,逕自走向花園中那一片草地。

    草地中幾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彎彎繞繞通向中間一處涼亭,周邊值著一排排櫻花樹,枝幹虯大葉茂,僻出一片陰涼的天地。樹下一名紫發少年坐在一塊平石上,膝上擺著一本故事書,一群孩子挨坐在少年身邊,津津有味的聽著少年用和煦溫雅的聲音講說故事。

    小戚微他們來到時,少年的故事已講到尾聲。當少年合上故事書時,一群孩子發出遺憾的聲音,但在少年溫言勸慰保證明天這個時候會繼續講故事時,孩子們方起身禮貌的同少年說再見後,轉身走向各自的父母。

    小戚微原本是有些羨慕的看著,見故事講完了,一群孩子起身走來,不由將身體往跡部景吾身後挪,嘟著嘴,有些失落的模樣。不過,當看清楚樹下的少年的臉時,那些失落已被驚喜代替。

    忍足侑士原本還心疼自家小包子失落的模樣,但見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少年的模樣,心裡一個咯登。跡部景吾挑眉,有些驚訝會在這裡碰到熟人。

    確實是熟人,而且熟得不得了,可以說是每年都會在全國大賽球場上碰面的敵人。

    那少年拾起草地上的書,轉首便瞧見不遠處的三人,也頗為訝異的挑起眉。

    「啊喏,是冰帝的跡部君和忍足君啊,很久不見了呢。」紫發少年微笑,和煦如春風的笑容讓人心生好感。

    跡部景吾露出絲毫不遜色的華麗張揚的笑容,撫著眼角的淚痣打招呼:「啊嗯,是幸村君啊,確實是很久不見了。」

    說實在,在醫院裡見到穿著病服面色蒼白、眉宇間略帶憂鬱的幸村精市,跡部景吾等人是驚訝的,他們並不知道原來立海大的部長竟然生病了,並且嚴重到須得住院的地步。不過,此時此景,他們也不好冒冒然的詢問對方的病情,只能客套的問候。

    正說著,從另一條小道上又走來兩名少年,那兩名少年見到冰帝的兩人,皆是面露訝色,不過很快就掩下了。當然,讓他們最驚訝的是看到抓著跡部景吾衣擺朝他們直笑的小包子了,一瞬間,兩人不由想起了那一場傳奇般的雙部之戰前的那一場笑劇,特別是眼前這名素來華麗麗的大爺竟然被小鬼頭叫「叔叔」了,能有比這更喜感的事情麼?

    於是,柳蓮二手圈成拳抵在唇邊咳了聲,掩飾出口的笑意。真田弦一郎將頭上的帽簷拉低,習慣性的說了句「太鬆懈了」。

    被嘲笑了的跡部大爺此時很想抓狂。

    忍足侑士望天,不忍看平時華麗的大爺終於遭人嘲笑的模樣。

    幸村精市有些好奇的看著眾人的反應,直覺有趣的事情發生。

    大人的心思小包子不懂,小戚微見到這群人,臉上的笑容一直不減,很有耐心的等大人們寒暄客套,待話說得差不多了,小戚微看看真田弦一郎,彷彿確認了什麼事情般,方高興的撲到幸村精市懷情裡,甜甜的笑道:

    「真田小嬸嬸,慼慼想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幸村精市:=口=

    真田弦一郎:……

    柳蓮二:……

    於是,跡部大爺趾高氣揚的笑了:本大爺只是被叫「叔叔」,而某些人可是直接被叫「嬸嬸」了呢~~

    假期過後,又開始緊密的工作,這日子啥時才是個頭啊TAT。

    所以,近段時間會更新不定……

正文 小包子很二很二

    「真田小嬸嬸,慼慼想你了~~~」

    幸福的小包子抱著絕美的少年蹭啊蹭的,那股子歡喜親蜜勁兒,看得在場的少年胃部抽搐,囧囧有神。

    「……」

    幸村精市唇角的笑容徹底僵硬,幾乎保持不住如沐春風的笑容。

    柳蓮二手上的筆記本虛脫掉在地上,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

    真田弦一郎……好吧,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表情。

    忍足侑士扶扶眼鏡,忍住滿臉黑線,默默打量立海大的神之子幸村精市與及有名的黑臉皇帝,似乎想從中看出個五四三來——不得不說,某些時候,這隻狼真的很八卦啊,已經在心裡YY起真幸王道來了。

    跡部景吾微抬下巴,華麗麗的翹起孔雀羽毛,睨著立海大那群少年的模樣說不出的囂張得意,很小心眼的將方纔立海大的少年對自己的行為一一奉還:啊嗯,終於輪到本大爺好好笑一場了吧,小慼慼,幹得好~

    絲毫不知道為她的跡部叔叔出了口氣的小包子瞇著眼睛蹭著幸村精市,所有的人都可以感覺到那孩子對所謂的「真田小嬸嬸」的喜歡。忍足侑士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了,即便這個將來會變成「真田小嬸嬸」,但也是個公的,他家清純無瑕的女兒怎麼能隨便抱除了爸爸以外的男人呢?

    半晌,在一片詭異的靜默中,幸村精市終於努力擺正表情,訝然的看著懷裡那張挺可愛的臉兒,又瞅瞅不遠處的孩子他爸,雖然下意識的將這兩隻當成了父女,但對了下年齡,讓他又有些遲疑。不過,該澄清的事情還是要澄清的。

    「啊喏,抱歉,我想你認錯人了……」

    「誒?」小戚微眨眨眼,見少年言笑宴宴,不由扭頭看向真田弦一郎,方再次確定的點點頭,指著真田弦一郎說:「喏,慼慼沒認錯,真田小叔叔說的!」末了,朝真田弦一郎附上甜蜜蜜的一笑。

    於是,可憐的真田弦一郎在那根像胖蘿蔔一樣的小手指過來時,突然覺得一股寒氣自腳底直竄而上,連心都涼了。那孩子甜蜜蜜的可愛笑容在他眼裡無諦於惡魔的微笑——他對幸村真的沒有非份之想啊!!

    比較瞭解小包子行為的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突然有種撲街的衝動,他們家的小包子,竟然是靠真田弦一郎是否在場來判斷幸村精市是否是「真田小嬸嬸」!雖然跡部景吾聽說幸村精市還有個大他兩歲的姐姐,並且與幸村精市長得頗為相似,但小包子也不至於如此沒眼力的將男人誤認為「嬸嬸」的地步啊啊啊!!!

    於是,在這兩人心裡,真田弦一郎將來會成為神之子未來姐夫已成了鐵板上釘釘的事。不然也不會讓小戚微直接認為是「真田小嬸嬸」了。他們也不至於認為真田弦一郎將來真的會娶幸村精市吧……ORZ……應該是這樣的吧……

    「啊咧,原來真田是真田小叔叔啊,那真田的大哥佑一郎就是真田大叔叔了……」柳蓮二輕聲說,很能舉一反三。望望跡部景吾,這只也是被叫「叔叔」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關聯呢?

    幸村精市也順著小戚微的指示望向真田少年,瞅著面色僵硬顯得更是黑臉的少年,突然揚唇一笑,身後的百合花不要錢似的開了一季,讓柳蓮二等人不由稍稍後挪幾步。

    「Ma~弦一郎,你不解釋一下麼?」

    溫雅的聲音溫溫和和的,只有某只純真的小包子聽不出少年聲音裡的強勢,特別喜歡幸村少年溫柔的聲音,摟著他不肯放手。幸村精市低眸看了她一眼,見她整個小身子都挪到自己懷裡,抬首朝自己露齒一笑,那種孩童特有的無瑕的純真,讓他一下子沒法忤她的意。

    真田弦一郎很想說,他真的是無辜的啊,但見在場的少年齊齊盯著他,用很那啥的肯定目光看著自己,悲催的發現因為那隻小包子太過言之鑿鑿,讓人不由得相信了——相信就是他對這隻小包子說幸村精市是什麼「真田小嬸嬸」的……再不解釋自己就是跳到東京灣也洗不清了,說不定最後還會被某位腹黑少年用滅五感來伺候。

    「啊……抱歉,我真的不認識她!」

    真田弦一郎的語氣很肯定,幸村精市和柳蓮二自是明白真田弦一郎為人的,不屑於說謊,既然他說不認識那就真的不認識了。可是這孩子的眼神很純淨,態度說不出的熟稔,應該也不是騙子一類的,況且這麼小的孩子也不會有什麼心機做出這種不必要的行為吧?

    想明白的立海大三人同時看向冰帝的兩名少年,希望他們給個解釋。

    不用幸村精市提醒,某個女控爸爸——忍足侑士終於忍不住上前將自家黏著別的男人不放的小包子抱走,並且告誡小包子:「吶,慼慼乖,忘記爸爸說過了麼,身為小淑女,是不能隨隨便便除爸爸外的別的男生的喲~」

    小戚微乖乖給忍足侑士抱著,扭頭看幸村精市,脆脆的反駁:「爸爸,真田小嬸嬸不是男生~~」

    「……」

    忍足侑士無語凝噎。

    幸村精市唇邊的笑容再次僵硬,嘴角抽搐不止。

    其餘的少年看著幸村精市比女人還要絕美的面容靜默不語,在心裡默默認同小包子的話。

    真田小嬸嬸當然不是男生了,但被她認為是「真田小嬸嬸」的人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男生哎。

    關鍵時刻,還是華麗的跡部大爺站出來糾正某只小包子錯誤的觀念:「啊嗯,小慼慼,看清楚,這位是男生,別男女不分弄錯了。」

    小戚微瞅瞅幸村精市,又看看跡部景吾,鼓起腮幫子,堅持自己的意見:「跡部叔叔騙人,明明是真田小嬸嬸,真田小叔叔說的,柳叔叔也說了~」

    於是,立海大的軍師也被小包子拉下水了。

    柳蓮二很囧很冤枉,原來自己也是小孩子眼裡的「叔叔」麼?話說他還是第一次被小孩子叫「叔叔」呢……在幸村少年百合花朵朵的微笑中,趕緊為自己辯護:「啊啦,我也不認識她!」

    聽到兩名少年都不認識自己,小戚微難過又委屈,幾乎要哭了,淚汪汪的看著他們,委屈的問:「……真田小叔叔、柳叔叔,慼慼不乖麼,為什麼不認慼慼……」

    「……」柳蓮二和真田弦一郎瞬間有種他們欺負了小孩子的想法,不由得滿臉黑線——事實是,他們真的不認識這個莫名其妙的孩子嘛!

    幸村精市揚揚眉,心思千回百轉,笑容可掬的看向冰帝的兩名少年:「啊喏,我想跡部君和忍足君應該可以解釋一下吧!」想了想,又補充一句:「Ma~如果剛才我沒聽錯,剛才那孩子叫忍足君爸爸了吧?」

    聞言,忍足侑士瞇了瞇眼,邊安撫著委屈的小包子,微笑道:「啊啦,幸村君自然沒聽錯~」

    「……」

    對於他大方的承認,立海大的少年囧囧有神:這只未免承認得太乾脆了,反而讓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好似在過家家酒般。

    所以,因為忍足侑士的大方,這下子立海大的少年倒不相信小包子是忍足侑士的女兒了。米辦法,年齡擺在那兒,正常人都不會相信的。

    跡部景吾不動聲色的打量立海大的兩名少年,漂亮的鳳眸裡幾絲幽暗的芒光劃過。

    小戚微舒舒服服的坐在自家爸爸的臂彎中,好奇的看向幸村精市,忍不住問:「喏~真田小嬸嬸要問爸爸什麼?」

    幸村精市對上那雙純真無瑕的金玉色眼眸,敗下陣來:腹黑對上純真,腹黑原來也是不敵的。

    在眾人不知道怎麼糾正小包子錯誤的觀念,直到一句溫和柔雅的聲音響起時,終於打破了眾人的糾結,也算是拯救了可憐的真田少年——不然再這麼「真田小嬸嬸」下去,女神也會找茬的!。

    「啊啦,精市,該回去吃藥了……咦?你有朋友麼?」

    聞言,眾人回頭,便見通向住院部的一條鵝卵石的小道上走來的少女,長相與幸村精市極其相似,並且同樣留著稍長一些的中長髮,當然相對於長相絕美精彩的幸村精市,少女的五官雖一樣精緻好看然而組合在一起卻只是顯得清雅秀致而已,全然沒有幸村精的精彩絕色,唯一讓人覺得出彩的是少女高雅出塵的氣質,溫柔內斂,彷彿能包容萬物的一種溫柔,即便與幸村精市站在一起也難掩她的風彩。

    看到來人,柳蓮二一臉恍然,暗忖:難道真田弦一郎GD了幸村姐姐,才由得小包子堅持認為與幸村姐姐長得極相似的幸村精市是「真田小嬸嬸」麼?

    幸村精市則是滿臉異色的瞅瞅尋來的少女,再看看一邊壓低了帽簷的好友,心裡有某種想法呼之欲出。

    只有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最為淡定,心裡明白這才是正版的「真田小嬸嬸」——看來以後真田少年會成為某位腹黑少年的姐夫啊,這個事實還真有喜感呢~~

    小戚微看清楚走來的少女,一下子懵了,扭頭看向真田弦一郎,有些懊惱的說:「Ne~真田小叔叔,對不起,慼慼又不知道哪個是真田小嬸嬸了……」

    小傢伙的沮喪是如此明顯,令被點名的真田弦一郎有苦難言的,十分的憋屈。

    跡部景吾和柳蓮二的反映很微妙,對某只小包子很無奈:這隻小包子到底要有多二才會將一名男生當成了嬸嬸啊?並且在真人出現時,還分不清男女?此時,跡部景吾等人深深懷疑起忍足家的小包子的RP問題。

    紫發少女滿眼好奇的看著明顯沮喪的孩子,有些奇怪的問:「啊喏,精市,這孩子是誰?」

    幸村精市笑瞇瞇的回答:「啊啦,姐姐,她是忍足君的孩子,你看,他們長得很像呢~」

    幸村紫葉無語的看著腹黑的弟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位忍足少年今年才十五歲,哪裡有這麼大的女兒了?

    小戚微只沮喪了一下,聽到姐弟倆的對話終於確認了,便掙扎著讓忍足侑士將她放下,然後走到幸村紫葉面前,拉著她的手說:「啊喏,真田小嬸嬸,慼慼又認錯人了,慼慼真的不是故意的~」

    幸村紫葉還沒反應過來,真田弦一郎騰的紅了臉,尷尬不已,連壓低的帽簷也遮不住通紅的耳根。在那少女奇怪的眼神下,幾乎忍不住落荒而逃——算是心虛的一種表現麼?

    柳蓮二默默拾起地上的筆記本,開始奮筆疾書。

    幸村精市笑容更燦爛了。

    很好,真田少年,這下子乃真的給主上惦記上了。

    在忍足惠裡奈回來的時間裡,小戚微很是歡快的跑去膩幸村紫葉,並且一口一個「真田小嬸嬸」叫得歡,也叫得真田弦一郎幾次要落荒而逃,幸村精市雖然笑著,但看真田少年的眼神說不出的詭異啊。

    待忍足惠裡奈一臉滿足的來尋人時,幸村精市還是沒有解惑——為什麼小包子會叫他們「叔叔」,並且一副熟得不得了的模樣,每每將話題扯上,總會讓某只小包子無意中的童言童語弄得囧囧有神,讓忍足侑士也無從解釋起了。

    特別是當小戚微瞅著幸村少年,軟軟的說:「喏~幸村叔叔,慼慼很久沒見藏月哥哥了,慼慼想他……」時,幸村精市也被搞懵了。

    「Ma~部長,你們家有個叫藏月的男孩麼?」柳蓮二深覺自己收集的數據不夠,竟然不知道幸村部長家還有一個叫「藏月」的男孩子。

    幸村精市蹙眉,有些遲疑的搖頭,「應該……沒有吧。」只是某只小包子太過肯定了,讓他一時有些不確定。

    幸村紫葉倒是很喜歡小孩子,加上小戚微很可愛又乖又軟的,萌萌小包子,讓她恨不得抱回家養。見小戚微滿眼認真的問弟弟,不由也打趣道:「吶~吶~~慼慼,藏月哥哥是誰啊?慼慼很喜歡他麼?」

    小戚微有些疑惑的看她,「喏~~真田小嬸嬸,藏月哥哥當然是幸村叔叔的兒子啦~~」一隻小手指著幸村精市,然後跟著點頭,「嗯,藏月哥哥可溫柔了,慼慼好喜歡~~」在小包子心裡,誰對自己溫柔,誰就是好哥哥。主上大人未來的兒子,自然也是溫柔腹黑一名,輕易就贏得了小包子的好感~~

    「……」

    幸村紫葉雙眼放光的盯著笑臉再次僵硬的弟弟,心裡琢磨著自家這個很有主見的弟弟是不是隱瞞了自己什麼東西。

    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猛的盯著他們的部長瞧,一臉不敢置信。

    半晌,柳蓮二慢吞吞的說:「……啊啦,部長,你隱瞞得太好了吧,原來你已經有一個叫『藏月』的兒子了……什麼時候讓我們看看?」

    忍足侑士突然有種想將自家小包子抱走的衝動,怕再說下去,立海大的美人部長不知道會不會發飆啊……

    **********

    離開醫院的時候,忍足侑士有些擔心的說:「啊啦,姐姐,明天我想帶慼慼去醫院檢查一下。」

    「怎麼了?」聞言,忍足惠裡奈緊張了。

    「慼慼好像分不清男女,我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說著,忍足侑士將今天他們在醫院的事同忍足惠裡奈說了,剛開始聽到小戚微將幸村精市誤認為「嬸嬸」時,忍足惠裡奈幾乎沒笑到岔氣,連跡部景吾也忍不住想笑。不過,到最後,聽到某個女控傻爸爸因此而擔心小包子是不是生病了時,忍足惠裡奈簡直想掰開弟弟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玩意兒,有這麼說自己女兒的麼?

    連跡部景吾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也不想想當時幸村精市穿著寬大的病服,就那樣坐在平石上,遠遠望去,絕美的面容實在會讓不知情的人當成了女性,小戚微自然也不例外啊。

    忍足惠裡奈是見過那對姐弟的,根本不懷疑小包子的認人能力,只怪那對姐弟長得太相似了,才會讓他家小包子認錯嘛~~

正文 小包子的南次郎哥哥(忍足少年,生日快樂)

    忍足侑士,冰帝學園的軍師,網球天才,有貴族一般的優雅品味,也有狼一般狡猾詼諧。

    但是,在面對來自未來的女兒時,天才也折腰變成一女控傻爸爸。

    因為小戚微男女不分亂認嬸嬸,忍足侑士為此而憂心忡忡,就算因此被跡部大爺狠狠嘲笑了一場,也被忍足惠裡奈恨鐵不成鋼的教訓了一次也不肯悔改。這是,身為一個有一名過分可愛女兒的爸爸的憂惱啊,忍足侑士認為這並沒有什麼值得丟臉的,反而因為小包子當時因分不清男女而撲了個男生的事耿耿於懷。

    於是,忍足侑士決定,為了杜絕這種可能,一定要教會他家小包子辯別男女——免得一些長相過份美麗的男人的再次欺負了他家小包子的眼睛。

    當然,忍足侑士作為爸爸這個職位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要怎麼教育小女兒,這事兒還真是一門學問,看了N多育兒書,理論一大堆,當要真槍實彈上場,卻是不懂的。所以忍足侑士很苦惱。

    當然,冰帝的少年們表示,若要這隻狼來教導小戚微,跡部景吾等人還真怕小戚微會被這隻狼給教歪了。

    所以,沒辦法的忍足侑士很乾脆的將這事丟給了自家彪悍的姐姐——誰叫他家姐姐這次拿小包子當了回擋箭牌,這事兒忍足惠裡奈是當仁不讓了,忍足侑士一點也不愧疚。

    忍足惠裡奈聽了弟弟的憂惱後,無語半晌,最後還是將小戚微抱走消失了一個小時,說去給小包子普及常識了,務必讓小包子下次別再弄出這種烏龍事來。

    當小包子被忍足惠裡奈放回忍足爸爸身邊時,是扁著小嘴的,滿眼蚊香圈眼,好不可憐的模樣,忍足侑士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就不知道自家彪悍的姑姑教了她些什麼。想起姐姐從小到大的手段,忍足侑士抱著小包子不禁一陣心驚肉跳,暗暗後悔怎麼把這事兒丟給姐姐去折騰呢,就算自己來教把小包子教歪了,也好過自家姐姐的手段吧?

    忍足侑士糾結了。

    跡部景吾對這只資深女控,已經絕望了。

    「啊咧,跡部,別忘記你也有一個叫景心的女兒,說不定將來你比我做得更過份呢!你信且不信?」

    忍足侑士勾起唇角,笑得妖孽極了,適當的反擊了某位大爺的埋汰。

    跡部大爺噎住,忍不住瞪了好幾眼某個料爆的小包子。

    **********

    第二天,也是星期天,當忍足憂一跑來跡部家,點名要帶小包子去見一個人時,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警慎萬分的看著忍足憂一。

    忍足憂一有些納悶,「啊啦,少年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這個做叔公的不能帶慼慼去見位老朋友麼?」

    忍足侑士看了他好久,慢吞吞的說:「Ne~~昨天姐姐也說要帶慼慼去探望一位朋友,誰知道那位朋友竟然是……」忍足侑士緊緊的盯著忍足憂一,一句一字的說,「慼慼說姐姐的那位朋友是姑父,姐姐未來的老公,你的侄婿,我的姐夫。所以,憂一叔叔,你是不是也要帶慼慼去確認一下那位朋友是否是你未來的老婆。」

    「……」

    一瞬間,忍足憂一的表情是囧與驚懼,再加上糾結,扭曲成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

    「……你們想多了!」忍足憂一長歎一聲,「難道我在你們心裡就這麼不著調?」他又不是女人,用得著如此婆婆媽媽麼?不過,原來惠裡奈有男朋友了麼?忍足憂一摸摸下巴,決定有空要從小戚微嘴裡套出更多有用的東西。

    「Ma~~你們放心吧,就純粹只是朋友罷了!」

    忍足憂一極力保證,然後在兩名少年反應之前,將小包子哄走了:「Ma~~少年人,週末就應該陪美麗的少女們去約會,享受浪漫的青春期,而不是窩在房裡做宅男,那可是很猥瑣的存在喲,所以不用太感激我,慼慼今天我就免費幫你們照顧了~~~」

    「……」

    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面面相覷,然後絕對不承認他們是忍足憂一口裡的宅男。

    至於約會神馬的,跡部景吾想起曾幾次三番被小包子嚷起的「跡部嬸嬸」,下意識的抗拒了「約會」這件事情,該幹啥就幹啥。

    **********

    黑色轎車停泊在山腰的一間寺廟前,穿著一身休閒昂貴服飾,但絕對很光鮮亮麗的醫生摘下太陽眼鏡,打開車門將好奇張望的小包子抱下了車。

    「叔公,我們要去哪兒?」

    忍足憂一牽著小戚微的小手,笑瞇瞇的說:「這是個驚喜喲,慼慼呆會就知道了~~」

    小孩子最喜歡驚喜了,見忍足憂一不說,小戚微不由得緊張起來,緊緊抓住忍足憂一的手,往寺院裡頭張望。

    忍足憂一笑容滿面的看著小包子可愛的小模樣,牽著她的手走進寺院。

    方踏進寺院,遠遠的便聽到寺院裡響起了一下又一下的不規則的鐘聲。極目望去,便見一個穿著和服的男子側躺在那寺院裡的銅鐘前的欄杆上,翹起二郎腳捧著一本書,十分的悠閒自在,翹起的一隻腳腕上繫著一根接連大鐘的繩子,腳一晃時,帶動繩子,大大的銅鐘頓時發出一聲渾厚的聲音。

    遠遠看著,忍足憂一不由得輕笑出聲。

    這一笑,吸引了上頭男人的注意,扭頭望過來,待看清來人時,不由翻身坐起,表情很愉悅:「喲,這不是憂一小子麼?今個兒吹什麼風將你這個大忙人吹到我這裡了~~」

    忍足憂一見他鬍子拉搭,穿著一身和服顯得一張中年大叔臉無比的不良猥瑣,心裡好笑,不禁回道:「啊啦,南次郎,我聽說你回國了,所以特來看看你,倒沒想到你會跑來這裡當寺院住持了!你這形像,可越來越有精神了!」

    越前南次郎揮了揮手上的書籍,笑得更加猥瑣了,說道:「Ma~~憂一小子,還不是惦記著你這個大忙人才沒有和你聯絡,不然這個東西絕對少不了你的份~~」說著,揮揮手上的書,笑得很符合他此時猥瑣大叔的形像。

    忍足憂一瞄了一眼,雖然距離有些遠,但也看清楚了越前南次郎手中那本書的內容,揚眉一笑,曖昧無比,「嘿嘿,南次郎,你手中的那本寫真集是不是有些過時了?吶,改天來我辦公室,我給你一些更勁爆火辣的~」

    囧醫生笑得曖昧無比,勾得上頭的猥瑣大叔無限嚮往。

    一時間,安靜的寺院裡,只剩下兩人心照不宣的笑聲,在肅穆的古寺裡,顯得無比的猥瑣。

    當囧醫生遇上猥瑣大叔,這個世界只會更猥瑣!

    「叔公,什麼是寫真集?」

    孩童脆嫩的聲音空然響起,打斷了那一陣令正常人牙疼的笑聲。

    忍足憂一突然想起身邊還有一隻無知的小包子,不由得囧了下,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某位爸爸若知道他家女兒知道「寫真集」這回事,會不會發飆呢?

    越前南次郎看到從忍足憂一身後探出的一顆小腦袋,驀地瞪大眼睛,那神色比看到三點都露的勁爆寫真集更興奮猥瑣,滿臉紅光,聲音都有些發抖:「……憂一小子,你終於搞大女人的肚子,讓私生女尋上門了麼?」

    又被深深質疑了人品的忍足憂一醫生黑線了:原來自己在這群人眼裡真的這麼沒品的麼?

    小戚微瞅瞅越前南次郎,沒有回為對方過於隨性散慢的穿著打扮而產生負面情緒,反而是司空見慣般,問道:「喏~南次郎哥哥,什麼是搞大女人肚子?什麼是私生女?」

    =口=忍足憂一囧,不知道怎麼向小包子解釋這種東西。

    越前南次郎滿面紅光,小包子那聲「南次郎哥哥」讓他鮮花怒放,高興非常,覺得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啊~搓著手——整就一猥瑣怪蜀黍形像,解釋道:「吶吶,小少女,聽好了,私生女就是……」

    「啊啦,南次郎,如果你不想要我辦公室裡的東西,你可以隨便說!」忍足憂一慢條斯理的戳斷了越前南次郎的話。

    越前南次郎一下子閉了嘴,望望天,當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只在心裡暗笑不已:看來憂一小子很重視這小不點啊,就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了……

    忍足憂一滿意的點點頭,拉著小戚微上前,笑道:「吶,南次郎,給你介紹一下我們忍足家的小公主,她叫忍足戚微。」

    越前南次郎很配合的打招呼:「喲,小少女很可愛呢,很有你們忍足家的特色~~」

    聽到大人誇獎自己,小戚微挺起小胸膛,咧著嘴笑得很燦爛:「Ne~~南次郎哥哥,好久不見了,慼慼想您和倫子姐姐了~~」

    越前南次郎再次瞪大眼睛,誇張的叫起來:「啊呀,這位可愛的小少女原來認識我們麼?可見我的魅力很大啊~~」

    小戚微理所當然的點頭,笑瞇瞇的說:「南次郎哥哥,龍馬說南次郎哥哥太猥瑣了,凡見過的人都不會忘記,並不是魅力太大~~」

    「……」越前南次郎囧,心道自家那青少年真是不給他這個做爸爸的面子啊。

    不過,怎麼這小包子的話裡話外都透著一種和他們家很熟的樣子呢?

    想著,越前南次郎不禁抬頭望向忍足憂一,詢問他是怎麼回事。

    忍足憂一微斂容,說道:「吶,南次郎,今天有空麼?咱們去喝一杯吧!」

    *************

    傍晚,越前家的兒子龍馬少年在經歷了一天的保齡球與乾汁的禍害後,終於歷劫歸家,神態有說不出的後怕疲憊——畢竟那種改良版的乾汁可是連天才不二周助都會被放倒的東西,可想而知有多可怕。

    「……我回來了!」

    有氣無力的喊了聲,越前龍馬站在玄關處彎腰脫下運動鞋。

    咚咚咚咚……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一聲很驚喜的童音傳來,幾乎讓疲憊的小少年以為自己太累以至於幻覺了。

    「龍馬~~~~你回來了~~~」

    眼皮突突的跳著,越前龍馬頭皮發麻,差點要跑出去瞅瞅是不是自己太疲勞了,以至於認錯了家門,走錯了地方。

    下一刻,一具泛著奶香與水果香的小身子撲到他身上,徹底的絕了小少年逃跑的可能。

    越前龍馬低眸,對上了一雙比陽光還明媚乾淨的眼睛,裡頭盛滿了喜悅。

    「你……」越前龍馬皺眉,有些頭疼,「你怎麼會在這裡?」

    「慼慼和南次郎哥哥一起來的~~」

    南次郎哥哥?!越前龍馬嘴角抽搐,腦袋裡自動自發的想起自家老頭子神氣活現的欠扁面容——太猥瑣了!

    正想著,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越前龍馬機械的望過去,見自家那不良老爸端著一盤壽司朝自己笑得不懷好意。

    「啊啦,青少年,回來了?剛好,來,見見你小姨~~~她叫忍足戚微,小名慼慼,這是爸爸和你媽媽剛認下的妹妹,青少年,要叫姨喲~~」

    龍馬少年瞪大眼睛,看著那只對自己笑得甜蜜蜜的小傢伙,腳一拐,差點撲街,心裡由然騰生一股時不待我的悲滄感。

    惡夢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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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包子的外宿之行

    越前家的人口很簡單。

    男主人越前南次郎、女主人越前倫子、獨生子越前龍馬,再加上一個因為讀大學方便而暫住在越前家的侄女奈奈子,總共就一家四口人。

    噢,忘記了,還有一隻叫卡魯賓的喜馬拉雅貓。

    對這隻貓,小戚微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當然,這種熱情在愛貓一族的小王子眼裡,可是罪大惡極了。

    「卡魯賓~~貓貓~~卡魯賓~~貓貓~~~」

    越前家寬敞的客廳裡,一隻小胳膊小腿的小包子追著一隻五短身材的喜馬拉雅貓到處亂躥,每每快要抓住貓的尾巴時,喜馬拉雅貓會發出一聲慘叫,一下子躥得老遠。孩子的歡笑聲和貓咪淒厲的慘叫聲交織,讓越前宅空前的熱鬧。

    「啊啦,真是青春啊~」坐在走廊前翻著報紙的越前南次郎笑呵呵的看著滿屋子亂躥的貓和小包子,扭頭對從樓上換衣服下來的小少年說,「Ne~~少年,看來你小姨挺喜歡卡魯賓的呢~~」

    再次被提醒輩份的越前龍馬當場黑了臉,然後看到愛貓被一隻小包子追得慘叫連連到處逃躥,當場爆seed了。

    「卡魯賓!」越前龍馬高聲叫了一聲。

    聽到主人叫喚的卡魯賓一個轉彎以一種奇跡般的速度飛撲到小少年身上,嘴裡發出慘烈的貓嗚聲,四隻爪子緊緊的勾住小少年米色的T恤上衣,細看之下,尖利的貓爪竟然生生的勾拉出T恤的線紋。

    越前龍馬也顧不得衣服被勾出毛線,抱住縮在自己懷裡的卡魯賓以防某只小包子再催殘,同時奇怪的看著將他心愛的貓咪逼得只能逃躥的小包子。

    見到龍馬出現,小戚微眼睛一亮,馬上朝龍馬撲過去,當然,小胖手先是抓住窩在小少年懷裡的那只胖貓的尾巴,硬生生的剝離少年的懷抱,改由自己窩上去——這一系列動作那叫一個純熟自然,彷彿已做過千百回般自然,看得龍馬少年眼角直抽搐,不禁自問,自己和她真的有那麼熟麼?

    「喵嗚!」

    卡魯賓慘叫一聲,在空中打著旋兒跌落在地板上,幸虧地板上鋪著地毯,摔得到不重,但還是讓龍馬看得直吸氣——那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卡魯賓啊,竟然被一隻小包子欺負成這模樣,太過份了!!也太——憋屈了!卡魯賓,你可是一隻貓,竟然鬥不過一隻三歲的小包子!

    越前龍馬黑著可愛的小臉,就想將黏在懷裡的小包子撥開,一旁看了許久熱鬧的某猥瑣老頭風涼的話讓他一下子熄了那股衝動。

    「吶吶吶~少年,小慼慼真是個可愛的孩子,看她對卡魯賓多熱情,只要一沒事,小慼慼就喜歡追著卡魯賓到處轉~~今天的卡魯賓也很活潑呢~~」

    越前龍馬突然明白了自己不在家的這一天,卡魯賓被一隻小丫頭片子欺負得有多慘。瞅了眼硬要黏在他身上,伸著兩隻小胖手討抱的小傢伙,越前龍馬只能臭著清俊的小臉,抱著她跟著坐在走廊上吃著傍晚的風。

    「老頭,這傢伙是哪裡來的?」

    越前龍馬悄悄的將抖著身體縮在他身邊的卡魯賓往身後挪,就怕某只小包子敏感的發現他家卡魯賓又遭殃了。越前龍馬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懶洋洋的卡魯賓、向來很隨遇而安慢悠悠的卡魯賓,身為一隻貓,卻被一隻小包子追得那麼淒慘,甚至在小包子轉移了注意力後,又一改常態反而蹭在他身邊不肯離開?

    就這德行,怨不得會被欺負。

    「龍馬沒禮貌,要叫姨~」越前南次郎說道。

    很熟悉的一句話,讓小少年黑了臉,特別是懷裡的小包子一臉理所當然的點頭附和時,突然想起這不是第二次見面時,某只小包子指著自己說的話麼?

    「切,你還差得遠呢!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越前龍馬才不承認這麼個小豆丁是他姨,特別是這隻小豆丁與冰帝的猴子山大王他們有千絲萬縷關係時,龍馬少年更不想因這隻小包子而降低了自己的輩份。

    「啊啦,當然是今天的事情,這是爸爸和你媽媽一見之下覺得和這位可愛的小少女很投緣,所以就認來當妹妹了~~」

    不良老爸的聲音太過吊兒啷當,實在讓人很難當真。而且,正常人會認一個比自己兒子還小的小豆丁當妹妹麼?越前龍馬微皺眉,直覺有些不對勁,如果是今天發生的事情,為什麼半個月前小戚微就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並且他曾問過家裡的人,那時並沒有人說認識一個叫「忍足戚微」的小女孩!

    不對!

    似乎是哪方面搞錯了。

    俊秀的眉頭皺越蹙越深,越前龍馬一時理不出個大概。感覺一隻小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來摸去,越前龍馬嚇了一跳,低眸便對上張略帶著嬰兒肥的可愛小臉,金玉色的眼睛裡有著擔憂,小臉上的表情很可愛。

    「皺眉眉,不好看,醜醜的!」小手彷彿要為他撫平眉間的皺褶,小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可愛。

    越前龍馬糾結的看著這只膩在他身上不肯離開的小包子,心裡氣結:他皺眉好不好看關她什麼事?當然,少年更糾結的是,這只理所當然膩在他身上要讓抱著的小包子,如果是正常的女孩子,龍馬早就將之丟出去了。但這只才三歲多,連男女之別也談不上的,能丟麼?再看了眼她的小胳膊小腿的,即便很少與小孩子相處也覺得她對於同年齡的孩子而言過於瘦弱了,小少年只得打消了那個念頭。

    越前南次郎瞥了他們一眼,笑看著自家少年老成的兒子糾結的模樣,也不去解釋什麼。

    「南次郎哥哥,你在看什麼?」小戚微半個身子膩在龍馬的身上,探出小腦袋好奇的看著某個不良中年大叔夾在報紙裡的東西。

    「啪」的一聲,看得正起勁的越前南次郎被小包子探過來的腦袋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合上了報紙。雖然動作夠快,但龍馬還是瞄到了某本不該存在的東西,雖然已經習慣了自家老頭的德行,還是忍不住滿臉黑線。

    華燈初上,越前家的晚餐時間開始了。

    看著一桌豐富的食物,青學的小王子很糾結。

    「啊啦,龍馬怎麼了?」溫柔的奈奈子將最後一道菜端上桌,看到排排坐在餐桌前的小正太小包子,不知怎麼的,覺得很有喜感,畫面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拍照留念。不過小正太的臉色可不怎麼好。

    龍馬側頭看了眼安安份份的坐在椅子上,兩條白白嫩嫩的蘿蔔腿在空中晃蕩著的小包子,撇撇嘴,雖然很想問她怎麼還在這兒,但到底因為小戚微就坐在身邊的位置上不好明說——從這方面來說,小少年雖然很拽,但還是很體貼可愛的。

    奈奈子見表弟的神色,便知道他的疑問,遂笑道:「啊啦,忍足先生有事,今晚就讓慼慼住我們家裡了!」說起那位英俊成熟的忍足先生,奈奈子面色微紅——又一個不知道囧醫生本質的少女被欺騙了。

    忍足先生?

    越前龍馬疑惑哪來的忍足先生,但見身邊的孩子轉著小腦袋不停的看著桌上冒著香氣的食物,一臉自在,遂沒有再說什麼,自然也不知道某位心思不純的醫生不惜頂著小包子爸爸的怒意特地將小戚微留在這裡的用意。

    小戚微對於自己被叔公留在越前家並沒有什麼牴觸,這也得益於未來的某個時間,經常往越前家跑的緣故,早已同越前家的人熟悉了,特別熟悉的還是她最喜歡的「龍馬」,讓她有牴觸還真是不可能。

    當然,這些龍馬少年是不知道的,當看到自家母親和表姐奈奈子圍著那隻小包子團團轉,一臉慈愛,龍馬少年撇撇嘴,嘟嚷了聲,沒再理會。

    飯後,小戚微繼續自己喜歡的遊戲——追著卡魯賓滿屋子亂躥。

    卡魯賓喵嗚著慘叫,逃忙不迭,但因為過於肥胖的身體,跑得並不快,很快就給小傢伙追上了。

    越前龍馬看得心愛的貓咪被一隻小胖手揪住尾巴,心疼得臉色都變了,趕緊搶上前去救駕,同時也對自家這只被一隻小屁孩欺到頭頂也沒辦法反抗的貓恨鐵不成鋼。幾名大人在一旁看得直笑。

    「Ne~~姨父,卡魯賓好像很怕慼慼呢?為什麼?」奈奈子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總是悠閒自在的卡魯賓明顯跟小戚微不對付,見到她就逃忙。

    越前南次郎摸摸長著青茬的下巴,深思的說道:「大概是……血統問題吧!」

    「血統?」倫子和奈奈子同時轉頭看他。

    越前南次郎見兩人盯著自己才發覺剛才不小心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了,不由得有些訕訕的,找了個借口岔開了這個敏感的話題。

    那邊,兩隻小的自然沒有聽見大人的對話,只見小少年高舉著慘叫連連的卡魯賓,瞪著某只催貓魔手的小包子。

    小戚微羨慕的看著卡魯賓,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卡魯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隻貓那麼不待見她,讓她有些氣餒委屈。

    眼見小包子一張小臉變得沮喪,金玉色的大眼睛裡說不出的黯淡,越前龍馬還真是被哽了下,見她不哭不鬧,只是抿著唇看著被自己保護的卡魯賓,心裡不由得怪怪的,好似自己欺負了她一樣。然而,龍馬少年還是做不到看著心愛的貓咪被欺負無動於衷,於是決定還是先分開他們吧。

    小戚微見龍馬直接抱著貓咪走了,懨懨的走到越前倫子身邊,小腦袋拱進她懷裡不作聲,看得在場的兩名女性心疼不已。

    走到樓上的龍馬回頭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什麼心裡有些不高興。

    當龍馬安頓好自己的貓,從房間裡出來,聽到走廊裡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不用想也知道這種不規律的腳步聲是誰了。本想沒自己的事,就要往樓頂的陽台去看夜色,誰知道轉角衝來的小身子直直的往他懷裡撞,然後說出了小少年直想將某只小包了拎出去丟到垃圾堆的話。

    「慼慼要和龍馬一起洗白白~~~」

    手裡掛著大浴巾和衣服的奈奈子好笑的看著摟著小少年腰不肯妥協的小包子,詢問的眼神看向表弟。

    盯著抱著自己的腰的小傢伙,越前龍馬很乾脆的拒絕了:「YADA!」

    小戚微抑首看他,神情很疑惑:「為什麼?以前都是龍馬幫慼慼一起洗白白的嘛!」

    龍馬少年風中凌亂了:這隻小包子到底說什麼鬼話?他幾時幫女孩子洗白白過了?

    「哦哦哦,還有這等事麼?」唯恐天下不亂的猥瑣大叔代表南次郎先生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啊啦,少年真是青春啊~~記得要對人家女孩子負責啊!」

    越前龍馬滿臉黑線的看他:不是說是小姨麼?又負什麼責啊?

    越前南次郎不理會自家臭著臉的小鬼,笑瞇瞇的對小包子說道:「Ma~~小慼慼,喜歡龍馬麼?」

    小戚微用力的點頭,「喜歡!慼慼最喜歡龍馬了!」說著,小胖手更是用力圈了圈少年纖細的腰以佐證。只可惜小豆丁一樣的身材,抱著少年的模樣好比抱著一個大型的公仔娃娃,看起來很有喜感。

    「那麼,南次郎哥哥將龍馬許配給你,好不好?」繼續笑瞇瞇的說出讓人無比黑線的話。

    小戚微懵懂的看他,雖然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想起某位觀月嬸嬸也說要將「渢哥哥」許配給她的話,覺得這應該是好話,於是大大的點頭。

    「好的,謝謝南次郎哥哥~~」

    看著臭著臉的可愛小正太,懵懂無知的小包子,誘拐小包子的不良大叔,奈奈子笑得雙肩輕顫。不過,奈奈子也沒有糾正自家姨父,男孩子是不能說許配的。

    「老頭,你別胡亂做決定!」勢單力薄的小少年氣結,終於忍無可忍的將那隻小包子拎在臂彎間,大步朝浴室走去。

    他寧願將這隻小包子丟進浴室也不要在這裡聽自家那不良老頭胡扯一通。讓他許配給一隻小包子?見鬼去吧!!

    ****

    城市夜晚的天空,總是蒙上一層薄薄的紅雲,除了最亮的幾顆星,反而難以看到其他的東西了。

    站在椅子上趴在窗前,小戚微掰著手指數了下夜空上可見的幾顆星星,發現數來數去都是那麼幾顆,不禁有些沮喪,轉眼淚汪汪的看著書桌前正在寫作業的少年。

    「龍馬,北斗星不見了!」

    越前龍馬沒吱聲。

    小戚微撅起嘴,自個爬下椅子,湊到書桌前,因為書桌比較高,只能伸出兩隻小胖手攀著桌沿,踮起腳看正在寫作業的少年,見他極為認真的模樣,很乖巧的閉著嘴巴觀看。

    寫了一會兒,越前龍馬很無奈的拉來一張椅子將她抱起放坐在椅子上面,省得她踮著腳辛苦不說,還因為湊得過近,影響到自己寫作業。

    「乖乖坐著,別吵,我要做作業!」純粹是對小孩子說的話,越前龍馬也不指望這麼小的孩子有定性,會乖乖坐在一旁看自己寫作業。

    「嗯,慼慼很乖的!」小戚微甜甜的笑著,小條小腿在空中蕩來蕩去,表示自己很乖。

    做完這一切,龍馬又開始埋首在作業中完成週末作業,明天是星期一,要交作業,今晚無論如何也得完成。

    這一寫,又是半個小時,揉揉酸澀的眼睛,終於將作業寫完了。正要鬆一口氣,轉眼卻看到那隻小包子竟然一直乖乖的坐在那兒看自己寫作業,雖然大眼睛有些困盹的瞇起,但到底沒有吵過,不禁有些忪怔。

    難道現在的孩子都是這麼有毅力的麼?

    正想著,門口傳來敲門聲,只見越前倫書捧著一個托盤進來,托盤上放著兩杯鮮牛奶。

    「倫子姐姐~」小戚微沖倫子甜甜一笑。

    龍馬嘴一歪,習慣性的想壓低帽簷,卻發現因為在屋子裡,已經將帽子拿下了別傳能摸到自己的頭髮。

    越前倫子將牛奶放到桌上,見兒子嘴一撇,就知道他不耐煩喝這種東西了,只是總是喝Ponta對身體不好。小戚微倒很聽話,滑下椅子,接過倫子遞給她的牛奶,朝臭著臉的小少年一笑:「龍馬,喝牛奶,長高高,縮水不好~~」

    越前龍馬差點將口裡的牛奶噴出來,氣的瞪著某只無心揭了他傷疤的小包子。

    特麼的可恨了!

    越前倫子抿著唇想笑又得忍著,免得挫傷了兒子高傲的自尊心,憋得真辛苦。

    越前龍馬開始覺得,這隻小包子也許是自己的剋星也說不定。

    當然,接下來的事情更是讓他這種想法確定不已。

    「為什麼我要和她一起睡?」黑臉已經沒辦法形容龍馬少年的臉色了。

    越前南次郎笑瞇瞇的將一根手指豎在唇邊,「啊啦,當然是因為慼慼是個很特別的可愛小少女啊,誰叫青少年你在未來欺騙了小少女的感情,只好在現在還了~~」

    說著,大力的揉了下少年那頭柔軟的墨綠色的發,留下滿臉錯愕不解的少年和揉著眼睛打呵欠的小包子,越前家的男主人滿意的搭拉著衣服走了。

    半晌,知道家人都將這只特喜歡黏他的小包子丟給他了,小少年一臉糾結的看著趴在懷裡困盹的打呵欠的小包子,憋了許久,終於一臉嚴肅的說:「Ne,你要睡我的床可以,但是不許偷偷尿床!」

    鑒於小孩子的身體素質,小少年憋出這麼一句廢話。

    困盹的金玉色眼眸驀地大睜,小戚微一臉憋氣的看他:「慼慼是乖孩子,才不會做尿床這種不華麗的事情!」

正文 小包子的夜晚

    刷牙洗臉,換上了小狼睡衣,小戚微一溜煙的鑽進了被窩裡,只留一顆小腦袋在外頭,眼巴巴的看著慢吞吞的整理第二天要用的東西的少年。

    「龍馬,一起睡覺覺~~」拍拍身邊的位置,小戚微笑得很甜。

    越前龍馬撇撇嘴,實在很想將那只理所當然佔據了他床的小包子扔出去。不過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估計明天就是他被家裡的兩名女性給扔了。

    才半天時間,這隻小包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的贏得了越前家兩名女性的好感,簡直是疼入骨髓般的愛護著。

    其實,這也緣於越前家唯一的男孩子從小到大特別不像小孩的緣故。見過越前龍馬小正太的人,沒有一個人會否認他的拽,明明長得一張清俊可愛的正太臉,偏偏總愛繃著一張小臉,戴著鴨舌帽,囂張玩酷,徹底的沒有小孩子的稚氣,看起來就像個少年老成的小大人。雖然越前南次郎總愛拿這個兒子來玩,但越前倫子還是比較喜歡會向父母撤嬌的孩子,自家兒子明顯就不是會做這個的料。所以,當一個真正的孩子來到家裡,並且這個孩子和你很親近,完全沒有一絲陌生隔閡,越前倫子和奈奈子會上心也不奇怪。

    只是,她們不知道的是,小戚微對他們的熟悉撤嬌,全得益於未來的姻緣,不然以小包子的臭脾氣,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她的好感並讓她像個小孩子般黏膩的。

    不管怎麼說,因為小戚微的到來而顯得沒地位的青學小王子不只愛貓被欺,連自己的床位讓得讓出一半給某只膩人的小包子。

    雖然很不爽,但夜色漸深,家裡人個個都關上房門閉而不見,客房沒有收拾好,越前龍馬只能不甘不願的和小包子擠一張床,至於男女問題——拜託,一隻才十二歲的小正太,一隻三歲半的小包子,還是姨與侄子,誰在乎那個呢?

    當越前龍馬掀開被子躺到床上時,一具凝著果香的小身子滾啊滾的往自己懷裡挪,氣惱從漂亮的貓瞳劃過,龍馬側身避開,那具小身子跟上,再避開,再跟上……終於,當一條腿掛在床沿外,半個身體懸在空中時,小少年終於忍無可忍了。

    「你做什麼?」

    床頭的燈仍亮著,少年臉上的惱色很重,坐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睨著那只也跟著爬起的小包子。

    小戚微歪首看他,不明白他的臉色為何臭臭的,雖然不明白他在生什麼氣,但也敏感的發現那股氣惱是針對自己的,不禁有些難過的低下腦袋。同時,她也不明白曾經一值可以這麼做的事情,為什麼現在會被拒絕。

    「喏,龍馬,你討厭慼慼麼?」

    越前龍馬眼尖的看到她攥緊的小胖手有些泛白,卻聽到她悶悶的聲音說:「龍馬不是這樣子的……為什麼龍馬變了,慼慼不要這樣……龍馬明明說會陪慼慼的……龍馬討厭慼慼了……」

    越前龍馬心裡一堵,有種「又來了」的無奈感,突然覺得這一切從這個莫名其妙的孩子出現的那一刻起,就變了。見那隻小包子垂著頭,兩隻小胖手無意識的絞著身下的床單,明明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三歲小破孩,但偏偏她敏感得教人吃驚,讓人生出一股不知如何是好的無奈感。越前龍馬不是沒有碰過這麼小的孩子,但有哪個三歲的孩子會像她這般的?

    半晌,越前龍馬妥協了,臭著臉伸手將她抱過來,抖開被子蓋到兩人身上。當他抱起那個小小的身子時,一雙小手馬上環到他腰上,小腦袋也跟過拱進他懷裡。對她得寸進尺的行為,越前龍馬嘴一歪,心裡開始後悔自己又妥協了。不過,寂靜的夜色中,當聽到細細的嗚咽聲響起時,頓時身體一僵,有種無措感。

    夜風從半掩的窗戶拂過窗簾吹入室內,帶著絲絲沁涼的感覺。

    「……你哭什麼?」張了張嘴,素來拽得個二百八萬的小少年咬著牙憋出這麼一句。

    聞言,只得到那顆小腦袋更用力的往他身上拱,翹著個小屁股,怎麼看都像只小豬崽。

    這只當他的身體是豬欄,一個勁兒的拱麼?

    越前龍馬一臉黑線,也徹底的沒轍了。

    如果是被人欺負,他會用同樣的手段欺負回來,但若是貌似是他欺負了人呢?難道要讓讓對方欺負回來麼?問題是,他似乎也沒有欺負這隻小包子吧……

    這真是個問題。

    當拽拽的少年難得苦惱時,懷裡像在拱豬欄的小包子終於有反應了,悶悶的聲音如一根尖銳的針一般刺進少年的心。

    「……龍馬,慼慼很壞麼?為什麼他們都不喜歡慼慼呢?慼慼是乖孩子,很乖很乖的。慼慼和媽媽都沒有做壞事,為什麼他們總說媽媽和慼慼背叛者?他們不喜歡慼慼……他們將慼慼關在屋子裡,慼慼好難過……嗚嗚嗚~~慼慼一直很乖的……沒有爸爸、沒有景瑟哥哥、沒有龍馬、沒有跡部叔叔、沒有跡部嬸嬸、沒有向日叔叔……慼慼很難過,慼慼不要一個人……」

    越前龍馬低下頭,只能看到那顆藏藍髮色的腦袋緊緊的貼在他胸膛上。

    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感覺從心底漫延,稚嫩的童音有些破碎,哭得小身子一抖一抖的。

    越前龍馬有些茫然,並不能理解她話中之意,但那股徒然而起的孤獨感令他有些恍惚,那一刻,突然有種能理解那種寂寞的感覺。

    他是一個網球上的天才少年,他囂張、自信、好勝、拽得可以,對自己的球技充滿信心、認為自己不會輸從來不會質疑自己的能力,想飛得更高,看得更遠,挑戰強者,挑戰自己的極限。球場上,他足夠的強大,昂仰自信,但其實在不知道的時間裡,偶爾會有一種孤獨感漫上心頭。

    那是一種沒有人理解的孤獨感。

    如同此刻。

    破碎的童音是他們這個年紀所沒辦法體味的——絕望。

    一種不該有的情感,很沉重。

    半晌,越前龍馬沒有說什麼,見委屈的小傢伙哭停了,方下床去衛生間洗了條濕毛巾過來,笨拙的給小包子擦臉。

    雖然被少年笨拙的力道弄得臉蛋痛痛的,但小戚微瞅著少年沒什麼表情的臉,然後笑了,仍是甜甜軟軟的笑容,金玉色的眸子瞇成彎月芽。

    挺可愛的嘛!

    越前龍馬暗忖,見她剛才還哭得那麼可憐,一下子又笑得無憂無慮,彷彿在父母的溺愛下長大的嬌兒,覺得自己實在無法理解小孩子的想法。

    越前龍馬自己也去換了身睡衣,鑽進被子裡,趴在床上撈來床頭的鬧鐘調整明天起床的時間。

    小戚微也趴在被窩裡,一隻小腦袋湊過來,看小少年一系列的動作,拿小腦袋碰碰少年的頭,軟軟的笑道:「喏~~龍馬又要調鬧鐘,然後去跑步鍛煉身體麼?慼慼也一起去~~」

    越前龍馬頓了下,心裡那種古怪的感覺又浮上心頭,覺得無論自己做什麼,在這個孩子眼裡都是極為熟悉的,難道真的像自家那老頭說的「誰叫青少年你在未來欺騙了小少女的感情,只好在現在還了~」不成?

    真是荒謬!

    當然,越前少年很快便摒棄了這種想法,一掌將小包子湊過來的腦袋壓在枕頭上,掀開被子裹住兩人的身體。

    這一折騰,已經快午夜十二點了。

    當再次躺在床上時,這回那具小身子熟門熟路的滾過來時,龍馬沒有再拒絕,只是他一向習慣獨睡,身邊有個小孩子真是不習慣,翻來翻去都覺得不對勁。

    「喏……龍馬,你睡不著麼?」小戚微揉揉眼睛問,現在早過了她的睡眠時間,只是因為難得來越前家,精神興奮,錯過了她的睡眠時間。

    越前龍馬沒好生氣: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小戚微抬下上身,像個小大人般摸摸小少年那一頭柔軟的墨綠色髮絲,說道:「Ne~~沒關係,慼慼唱歌給你聽,聽了就會睡覺了!」

    戚微小包子,如果乃爸爸知道自家素來要他讀睡前故事哄睡覺的小包子竟然給個外人唱歌哄他睡覺,會哭的,真的會哭的哦~~~

    越前龍馬不置可否,正要拒絕,小戚微已經自個唱起來。

    「紅色果子有三顆,藍色果子有兩顆,白色果子有幾顆。白色果子有六顆,紅色果子有五顆,藍色果子有幾顆。快快睡吧,心愛的寶貝,聖美利達,聖美利達。在你喜歡的聖美利達森林裡,貓頭鷹在叫……」

    越前龍馬一個虛恍,身體徹底的軟躺在床上,抽搐不已。

    雖然這只在輩份上是「小姨」,但也只是一隻小包子,表做這種讓人發嚎的事好劃?

    *************

    第二天,當越前家的少年頂著濃濃的黑眼圈在鬧鐘不間斷的鈴聲中醒來,機械的穿衣刷牙洗臉,然後出現在餐桌上時,得到了全家人的關注。

    因睡眠不足,連今天的早餐是龍馬最喜歡的日式早飯也引不起他的喜歡。

    奈奈子有些擔心小表弟的樣子,不禁有些後悔昨日聽從姨父的意見將小戚微丟給小表弟照顧,雖然小戚微也揚言要和龍馬一起睡,但兩隻都是小孩,睡在一起不知有沒有鬧騰起來。

    「喲,少年,今天很沒精神呢?」越前南次郎神清氣爽的說。

    越前龍馬瞥了眼,見自家不良父親那張明顯不懷好意的臉,翻了個白眼不予理會,直接無視了。

    「龍馬,慼慼醒了麼?」越前倫子端了標牛奶過來放到兒子桌前。

    見又是牛奶,越前龍馬厭惡的撇了下嘴,但還是乖乖的喝,邊回答道:「還在睡!」

    這麼說著,不禁有些嫉妒。當小孩子就是這點好啊,無論晚上折騰多晚,早上不自己醒來就沒人吵,可以一直睡到飽。

    隨便吃了些早餐,越前龍馬見母親去廚房收拾,奈奈子上樓去看小戚微醒了沒有,餐桌前只有自家那不良老爸,一口喝盡杯子裡的溫牛奶,站起身拎起一旁的書包就要出門。

    「等等,龍馬!」

    走到門口的越前龍馬轉身,打了個呵欠,不怎麼想理會突然叫住他的不良父親。

    越前南次郎合上報紙,笑得雖然愉悅,卻讓少年本能的覺得惡寒。

    「吶吶,少年,是不是很疑惑小少女某些行為?她是不是說了一些讓你很奇怪的話?Ma~~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只是因為她認識的那個龍馬是未來的長大的青少年罷了喲~~少年你也挺厲害的嘛,竟然能拐到慼慼這麼可愛的孩子~~」

    越前南次說著,不理會少年徒然睜大眼睛一副清醒得不得了的模樣,「彭」的一聲當著少年的面將門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 未完

    乾貞治呆滯的看著那只一本正經的對自己說教的小包子,手中的筆記本掉在地上也沒反應,心裡有種荒謬的感覺,讓他無比的囧。

    乾叔叔就乾叔叔,為毛會有「乾嬸嬸」啊?「乾嬸嬸」就「乾嬸嬸」,為毛會說他是「沒人要的老男人」?明明他才十五歲的說……「老男人」就「老男人」為毛還加個「科學怪人」?

    當然,囧的人不只他一個,基本上現場所有聽到小包子的話的少年們都是囧囧有神、風中凌亂。而那只三言兩語又囧倒一片人的小包子認真無比的小臉蛋讓人無法反駁之餘,又覺得這隻小包子特麼的萌得令人發嚎啊。

    「乾叔叔?」

    見少年沒什麼反應,小戚微歪首看他,滿臉困惑之色。見沒人應自己,擰起小眉頭走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筆記本遞給他:「乾叔叔,本本掉了~~」

    乾貞治機械地接過,仍沒反應——或者說他被「老男人」、「科學怪人」等字眼打擊到了~~

    小戚微只得再接再厲的扯扯他的衣擺,抑起臉兒關心的看他,「喏~~乾叔叔,你身體不舒服麼?」

    終於反應過來的不二周助瞅了眼他們部裡難得失態的數據狂人,笑瞇瞇的對不明所以的小包子說:「Ma~~慼慼,我想也許乾叔叔只是太傷心乾嬸嬸說的話了,啊啦,乾嬸嬸真的有這樣說麼?」

    這是一隻唯恐天下不亂的腹黑熊!

    其餘的少年原本忍笑忍得辛苦不已,但見他笑瞇瞇的模樣,明亮的日光下亞麻色頭髮的少年,昳麗的面容宛如一副精美的畫卷,乾淨而美麗,溫和無害,讓人不由心生信任。不覺身體有些發寒,同情的目光不吝嗇的給予被打擊得囧囧有神的乾少年。

    而無知的小包子看到這樣的少年,毫不自覺的向她的「不二大叔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Ne~~不二大叔叔忘記了麼?那時不二大叔叔和不二大嬸嬸也在哦,慼慼第一次見到乾嬸嬸生氣呢,乾嬸嬸從來不生氣的,又對慼慼很好很好~~可是乾叔叔又做懲罰茶,害乾嬸嬸生氣了……」

    這下子,換不二周助僵硬了,其餘的少年們激動了~~

    「不二大嬸嬸」?不會是他想的那般吧?

    一旁的龍崎教練任由那隻小包子去折騰人,看得很興味,一點也沒有伸援手的意思。其他的少年聽得興味盎然,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能看到某只腹黑熊吃癟還是挺高興的~~

    只有越前龍馬驚疑不定,看著對不二周助侃侃而談的小傢伙,開始相信,也許自家不良父親說的話是真的……這個事實令小少年無語凝噎,這下同情的目光再次不吝嗇的給了此刻被小包子禍害的不二少年。

    不二周助扭頭接收到素來除了拽可以就是散慢無視人的小少年同情的目光,也肯定了那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於是深深糾結了。

    可以說,能讓腹黑如不二周助糾結萬分,可見忍足家的小包子也乃一強人了。

    「Ne~~小慼慼,不二大嬸嬸是誰啊?長得漂亮喵?」愛湊熱鬧的菊丸英二跳過來拉著小包子打聽。

    「是啊是啊,小慼慼,我也很想知道呢~~」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少了桃城武,激動萬分的詢問起來,內牛滿面的暗忖:這次被扯出的「嬸嬸」終於不是「桃城嬸嬸」了,太令他感動了……

    對這群少年的熱衷,小戚微不高興的撅起嘴巴。在小小的孩童心裡,不明白經常見面的人,為什麼會來問自己。不過,想起了媽媽說好孩子要認真回答大人的話,只得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他們:「Ne~不二大嬸嬸就當然漂亮了,而且不二大嬸嬸很厲害很厲害的哦,她會幫媽媽打壞人呢~~」

    「……」

    好吧,少年們終於知道小孩子都是從火星來的可愛小天使,不是他們所能理解的存在。不過,他們對能幫小包子媽媽「打壞人」的很厲害很厲害的「不二大嬸嬸」真的很感興趣嗷~~~

    在一群少年們興味的目光中,不二周助很快收起僵硬,恢復成一慣笑瞇瞇的模樣,只是細看的話,會發現那笑容比之平常,實在有些僵硬啊!

    見沒人再問自己了,小戚微屁顛屁顛的跑到越前龍馬面前,伸出小胳膊,「龍馬,抱~~」

    大抵是知道小傢伙的來歷,知道她所認知的一切是存的在,所以既管滿心複雜,但越前龍馬沒有再抗拒這種行為,彎腰將小傢伙抱起。小戚微高興的摟著少年的脖子,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脖頸間蹭來蹭去,那股親密勁兒讓龍馬一度僵硬,差點失手將她摔在地上。

    看著抱在一起的小包子小正太,怎麼看怎麼養眼,也怎麼有趣,一群人湊在一起咬耳朵。

    「Ma~你們不覺得這個小孩很古怪麼?」被禍害得有點風聲鶴唳的桃城少年小小聲的說。

    菊丸英二、大石秀一郎、河村隆、海堂薰同時點頭。一旁還算鎮定的手塚國光雖然沒有附和,但想起幾次三翻被小包子拉著他要找什麼「手塚嬸嬸」,害得一干少年認為他真的結婚了,心裡無比認同桃城武的話。

    「是喵是喵~~這個孩子說的話,讓我以為我認識她很久了呢,特別是她還對我說什麼菊丸嬸嬸,還說我有一對雙胞胎的孩子哦~~」對於這點,素來單純的少年坦坦蕩蕩的,沒有絲毫忸怩,甚至可以說無比的期待興奮——雙胞胎哦,他真的好期盼耶~~

    「還有我……」桃城武弱弱的說,想起被叫「桃城嬸嬸」的橘杏,不禁頭皮發麻——他對橘妹真的沒有非份之想啊!!(^V^以後就會有了~~)

    「啊咧,我記得,她也說過手塚嬸嬸什麼的……」大石秀一郎絮絮叨叨的補充。

    …………

    於是,這群少年就著這陣子發生的事討論起來,各抒已見,雖然沒有猜中,但所點出一來的每一樣事情都指向一個事實——那就是那名叫忍足戚微的孩子與他們關係菲淺,甚至是知道某些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太過理所當然,反而顯得真實。

    看著討論得熱烈的眾人,不二周助笑瞇瞇的,在眾人的討論告一段落,皆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時,突然說道:「呵呵,一點也不奇怪呢,因為她認識的是未來的我們哦~~那些只是未來發生的事情罷了~~」

    「……」

    所有的少年齊唰唰的看向不二周助,再一次呆滯了。

    ****************

    夕陽西下,餘輝斜照。

    部活結束後,當一群穿著冰帝制服的少年出現在青學網球部前時,惹來了青學校園內眾多訝異的目光。

    網球場內,原本抱著龍馬的網球拍坐在休息椅上的小戚微眼睛一亮,麻溜地滑下椅子,朝那一群少年跑去,一頭扎進其中一名少年的懷裡,高興的叫著:「爸爸、爸爸,慼慼好想你~~」

    忍足侑士笑著將小傢伙高高抱起,然後抱在懷裡,任小包子一雙小胖手圈著自己的脖子,感受小傢伙對自己的依賴。

    「咚」的一聲,剛從休息室走出來的海堂薰及桃城武等一干人差點一頭撞在門框上,目光發直,呆滯的看著那對極為相似的父女,終於承認,或許那隻小包子真的是冰帝那位師軍的女兒,應該吧……

    ——————————————

    未完,明天補齊

正文 小包子教訓人

    當女傭敲響房門時,忍足侑士已經醒了,習慣性的抬手一摸,身邊的位置空蕩蕩的。

    睜開眼睛,偌大的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這才想起自家小包子昨天一個不小心被忍足憂一拐走了,甚至到晚上也沒有送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人的習慣真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習慣了晚上有只軟軟香香的可愛小包子纏著自己說故事,然後一起分享床鋪,當小包子不在身邊時,還真是覺得怪怪的,做什麼事都不順心。對此,忍足侑士十分怨念,心裡已經將自家那自作主張的將小包子拐走的小叔叔給怨上了。

    他家小包子不知道有沒有哭著找爸爸,晚上沒有他講睡前故事會不會失眠,有沒有餓著冷著……

    只能說,這只太入戲了!

    當忍足侑士施施然的出現在餐桌上時,跡部景吾瞥了他一眼,心裡嘖了聲,覺得這只化身女控的傢伙真是太不華麗。

    相對於跡部大爺的光鮮亮麗、華麗依舊,因為自家小包子而導致失眠的忍足少年就黯淡無色了,平時英俊優雅、從容不迫的冰帝軍師,現在給人的感覺總有那麼點背景慘淡的意味,看著就壓抑。

    傭人擺上早餐後,兩人安靜而優雅的開始進餐。

    當早餐到尾聲時,跡部景吾接過女傭遞來的餐巾擦嘴,抬起下巴朝對面那只神色懨懨的狼說道:「啊嗯,侑士,你這樣子真是太不華麗了,別忘記了慼慼遲早有一天要回去的!」

    跡部景吾雖然也很疼愛小戚微,但他更理性一些,知道這隻小包子不屬於這個時代,遲早有一天會回去屬於她的世界。既然這樣,那麼就做個好長輩,讓她玩得開心。不過,忍足侑士在小戚微一口一個「爸爸」中,似乎失態了,事情朝難以想像的軌跡發展,生活的重心已經離不開那個來自未知的孩子。對於小戚微,忍足侑士真的入戲太深了,也許深到沒有辦法接受小戚微遲早有一天會回去她的世界的地步。

    這可不是個好現像!

    這些,跡部景吾都看在眼裡,不得不提醒。

    「……我知道。」忍足侑士朝對面的少年露出標誌性的慵懶笑容,彷彿剛才眼裡劃過的黯然是別人的錯覺。

    *********

    在熱鬧的一個週末過後,星期一早上的課大多數學生們顯得有些浮燥,顯然心還沒有從悠閒的雙休日收回來。

    不過,青學的網球部在嚴謹認真的手塚部長的帶領下,倒沒有那種浮燥風,部員們都是認認真真的參加晨練,只除了一人。

    「Ne~~小不點,你怎麼了,今天很沒精神喵~~」

    一隻胳膊從身後橫來,率性的勒住了青學小王子的脖子。

    越前龍馬覺得自己就要被身上的大貓勒得斷氣了,雖然已經習慣了菊丸英二動不動就撲在身上的行為,但原諒他的小身板實在難以負荷啊。

    「菊丸前輩,你很重……」

    看著掙扎得困難的小少年,青學的保姆大石秀一郎很體貼的上前救駕,不過看到龍馬眼底下的青黑,也是頗為關心的,開始讓人崩潰的碎碎念起來,言語間不外乎要好好睡覺,別搞壞了身體。該說越前龍馬除了拽得天上天下獨一無二外,性格中還有那麼些散漫因子,對著大石秀一郎的碎碎念倒沒有露出崩潰的表情,反而是顯得心不在蔫,根本沒有聽進耳邊。

    手塚國光也注意到越前龍馬今天的不對勁,清冷的眉微凝,本想說什麼,見著少年眼下可憐的黑眼圈,只得嚥下,回頭吩咐眾人繼續練習。

    不過,難得見到素來拽得天下無敵的小少年一副不在狀況內的樣子,桃城武等人已經鬧開了,一副好奇得不得了的模樣,扯著海堂薰一起來扯越前龍馬的後腿。不二周助笑瞇瞇的看著,見小少年臭著一張臉,顯得沒什麼活力,直覺有什麼事發生了。嗯,要不要去湊湊熱鬧呢?

    嗯,只能說,今天的青學網球部仍是熱熱鬧鬧的。

    晨練結束的時候,不二周助放慢了速度,慢條斯理的扣好校服上衣的扣子,和越前龍馬並徘著走出休息室。

    網球部離教學樓有一段距離,前面的人說說笑笑不停,越前龍馬仍是漫不經心的,腦袋一直回想著早上出門時,自家那不良老頭說的話,覺得簡直匪夷所思,讓他難以相信,幾乎認為這又是自家那不良老頭又一個耍人的伎倆了——只能說,南次郎啊,你在自家兒子心裡的信譽已經降到負值了喲~~

    難道那個莫名其妙的小包子真的是未自未來?可能麼?想起越前南次郎言語中透露的信息,越前龍馬所以想到的便是這個了。

    越前龍馬想起初次見面,那隻小包子哭著說自己「縮水了」就一陣黑線加惱怒,然後就是莫名其妙的親近,彷彿他們真的是認識許久一般。

    好吧,想起一直被小包子惦記在心裡「生病了,所以縮水了」這一邏輯,越前龍馬安慰自己,至少也許未來的自己身高不是問題的,今後應該可以少喝些牛奶了吧?

    「Ne~~龍馬,你今天精神不是很好啊,有什麼事麼?」

    正當越前龍馬被一隻小包子攪得開始天馬行空的暢想時,不二周助清雅柔和的聲音讓他回到現實。扭頭見到前輩貌似很關心的臉孔,神情誠懇不作偽,讓人由衷生起一股親近之意——那是錯覺啊!

    越前龍馬想了想,說道:「Ma~不二前輩,你相信未來的人可以回到過去麼?」

    不二周助挑眉,仍是笑盈盈的,思考了下說:「啊啦,這個嘛也說不準,關於時間空間的研究我也不太清楚,以前看過《果殼中的宇宙》《時間簡史》裡說過也有這個可能,不過機率不大……」

    然後不二周助就著這個話題說了一些自己知道的東西,不過對於剛上國一的小少年來說,其中有些專業術語,聽得頭昏腦脹,加上昨晚睡眠不足,腦袋有一陣子空白,有些歇菜的模樣。不二周助繞了一大堆,在小少年頭昏腦脹時,突然問道:「Ne~~龍馬,難道你遇到一個來自未來的人了麼?」

    不二周助是大膽猜測,玩笑的成份居多,卻不料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那個臭老頭是這麼說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她的態度好奇怪,好像都是認識我們……」越前龍馬嘟嘟嚷嚷。

    冰藍色的眸子瞬間俱睜,不二周助側首看滿臉不高興的小少年,心裡有些驚異,驀地,在遇到小戚微後,曾經那個模糊的想法突然清晰起來,讓他因為一個大膽的猜測而錯愕萬分。

    不會吧,難道那個小傢伙真的是……

    ****************

    下午快放學時,青學網球部教練辦公室來了兩名不速之客。

    龍崎教練很驚訝的看著穿著一襲和服顯得很隨意搭拉的男人,對他的到來表示懷疑。

    「啊呀,你小子終於肯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是不是我不說,你早就將我這個老師忘到後腦勺了?」彪悍的龍崎教練一隻手扭住越前南次郎的耳朵,惡狠狠的說。

    「啊喲,老太婆,很疼啊!!」越前南次郎哎喲哎喲的叫著,卻不敢掙扎,只能彎□體乖乖的受著昔日恩師的「疼愛」。不過這也得怪他自己,回到日本也不來拜訪一下,怨不得老人家會生氣。

    龍崎教練擰著南次郎的耳朵扭得正開心,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褲管被人揪著,就聽見一道軟嫩嫩的聲音說道:「龍崎奶奶,不要欺負南次郎哥哥,南次郎哥哥會很乖很乖的~~」

    龍崎教練驚訝的看著仰著臉兒好擔憂的瞅著自己的小不點,認出這隻小包子不就是跟在冰帝網球部的柛監督身邊的孩子麼?怎麼叫起南次郎「哥哥」來了?直覺的,龍崎教練認為又是某個猥瑣傢伙拐帶了純真無瑕、不諳世事的小包子。

    雖然小包子的求情顯得不倫不類,但越前南次郎還是很高興小包子關心自己,也趁機掙脫了龍崎教練的手,揉著耳朵閃到一旁,看著龍崎教練笑瞇瞇的招呼那隻小包子。

    龍崎教練拿出茶點招待小客人,問道:「啊啦,你們今天怎麼來這裡了?有什麼事麼?」

    「Ne~~是南次郎哥哥說要帶慼慼來找龍馬~~」小戚微歡快的說,「龍崎奶奶,龍馬在不在?」

    龍崎教練看了眼坐在沙發上像個軟骨頭般坐沒坐相的武士越前南次郎,笑瞇瞇的對很有禮貌、吃相也很淑女的小傢伙說道:「啊啦,龍馬現在還沒下課呢,你得等一會兒。」

    小戚微嘟起嘴,點點頭,期盼的看她:「喏,龍崎奶奶,慼慼可以在這裡等龍馬下課麼?」

    有禮貌又可愛的軟綿綿小包子絕對是女人無法抵擋的萌物,龍崎教練也不例外,當下心一軟,豪氣萬千的說:「當然可以了!」

    說著,見一旁正在喝茶的越前南次郎嗤笑,手一伸又要過去扭耳朵,越前龍次郎趕緊正經坐好,說道:「Ma,龍崎老師,這個孩子是憂一昨晚寄放在我家的。昨晚龍馬陪了她一晚,今天早上沒見到龍馬心情不怎麼好,所以只能帶她過來看看了。我還有事,她就麻煩你了,放學後,她的家人會過來接她的~」

    「是忍足憂一?」龍崎教練略一思索便記起了忍足憂一是哪位了,很爽快的答應了。反正離放學了也只有半個鐘頭,並沒有大礙。

    龍崎教練回頭看見小身子坐得端端正正的小口吃蛋糕的小包子,滿臉疑惑的說:「啊啦,原來她是忍足憂一的孩子,怪不得先前會跟著柛太郎一起出現。嗯,不過倒是長得很像憂一那孩子。沒想到一陣子不見,憂一連女兒都有了,看來他的性子也改了不少,終於收心肯安定下來了……」

    看著龍崎教練一臉安慰兼八卦的表情,越前南次郎撇嘴,在心裡偷笑:看來忍足憂一那貨的人品是沒救了啊~~這個黑鍋要背定了~

    日本的學校一般下午三點鐘便下課,開始學生們的部活時間。

    青學網球部除了普通成員,正選們在手塚國光的帶領下正在做基本的體能訓練——跑圈。

    當然,跑圈沒有什麼,但若是跑最後一個,得到的是乾氏出產的懲罰茶,經過乾貞治改良加工的懲罰茶,連不二周助也不是對手,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當龍崎教練牽著小戚微出現在網球部時,看到的便是跑最近一名的桃城武一臉入地獄的痛苦悲壯表情,將手中那杯散發著古怪氣味、顏色同樣詭異的懲罰茶灌進嘴裡,喝完將杯子一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向不遠處的水龍頭。

    「Nya~~MOMO今天竟然沒有昏倒,看來阿乾的懲罰茶也改良了氣味了,是吧?」菊丸英二興致勃勃的問。

    乾貞治就著桃城武的反應做筆記,點頭說道:「啊咧,昨天打保齡球時,我們全軍覆沒,所以今天的懲罰茶我改良了一些東西,加了幾味材料,絕對不會讓人昏倒,但是氣味仍是不變的……」這樣就能避免全軍號覆滅的囧事了,乾貞治為此很滿意。

    絮絮叨叨的解說著,乾貞治對這個結果很滿意,沒有看到在場的一干正選少年們嚥著口水、一臉驚恐地後退:那種惡夢中般噁心的味道竟然喝了還不給人昏倒逃避,果然沒有最可怕,只有更可怕啊有木有?

    看著他們青學的數據狂人嘴裡還在絮叨著要怎麼改良懲罰茶,連曉是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手塚國光也為之色變,更不論其他人了。此時,他們真希望天降神跡,出現個人或事或什麼東西的能阻止這位很有科學研究精神的數據狂人放下對懲罰茶的執著了,他們遲早有一天會因為懲罰茶掛掉的,真的會的啊!!

    大抵是上天也不忍心這群青春年華的少年們太過可憐,於是小天使出現了。

    「龍崎奶奶,桃城叔叔怎麼了?」小戚微遠目看著桃城武狂奔而去的身影。

    龍崎教練好笑的看著那群少年驚懼萬分的神情,輕快的說道:「大概是又喝了阿乾弄的懲罰茶了吧!」

    「乾叔叔又做懲罰茶了?」

    小包子脆脆的聲音很疑惑,也吸引了青學那群少年的注意力,見他們都看著自己,不由得咧嘴笑,雖然笑得有些傻氣,但不可否認在這樣一個年紀的孩子臉上是極為可愛討喜的。就見小慼慼朝也同樣看向她的乾貞治說道:

    「喏~乾叔叔,如果乾嬸嬸知道你又做懲罰茶的話,會生氣的哦。乾叔叔忘記上次你做懲罰茶讓切原叔叔喝了去醫院打針了麼?乾嬸嬸還很生氣說要和你離婚呢,這樣不好,如果乾叔叔和乾嬸嬸離婚了,乾叔叔就變成沒人要的老男人了,會變成科學怪人的!」

    小包子一本正經的說,小臉蛋很認真嚴肅。

    乾嬸嬸?離婚?老男人?!

    乾貞治呆滯了,手中的筆記本掉在地上。

    其餘的少年望著刺尾頭、不透明的方框眼鏡,作風瘋狂的數據狂人,風中凌亂了,在心中咆哮不已:表要告訴他們,這位也結婚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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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家長通知書

    跡部景吾最近特別討厭包子,討厭的程度不只體現在情感上,也化成了行動。

    可以從這位冰帝的王者每每在回家路上,在經過XX包子店時,會吩咐司機去買一袋包子回來,然後啃兩個中可窺一二——話說,這位大爺,您不覺得如此行為很不華麗麼~~

    「謝謝跡部叔叔~~」

    脆嫩的童音傳來,跡部景吾斜睨著忍足家某只小包子一雙又白又嫩猶帶著五個肉窩窩的小胖手捧著一隻拳頭大的包子,也啃得十分歡樂,不由得滿臉黑線。

    ——大爺他買包子可不是和她一起啃包子,相親相愛的!!!

    忍足侑士忍住笑,不用看也可以知道那位大爺具現化的怨念有多重,對於這點,忍足侑士遠目,太過華麗的生活偶爾也要些笑料來調劑的,所以小包子的「跡部叔叔」繼續奔跑在做個好長輩的路上吧~

    橘色的夕陽漸漸落入城市的盡頭,紫紗色的天暮帶點夢幻般的迷離氣氛。

    回到跡部宅,跡部景吾走在前頭,聽而不聞某只小包子得了祥林嫂綜合症的嘮叨,將掛在臂彎間的校服外套丟給一旁的女傭,正要上樓時,一隻小手扯住了他的衣擺。

    跡部景吾停下步伐,目光從不遠處貌似很無辜的眺望著窗外的忍足少年拉到身邊那隻小包子身上,見那隻小包子扯著自己的衣擺固執的看著自己,還有那只剛剛才啃完包子還沒有洗手的小胖手,不由得嘴角一抽——

    跡部景吾有種想將這隻小包子丟出去的衝動!太不華麗了!

    「跡部叔叔……」小戚微抿著嘴,固執萬分的瞅著他,非要一個答案不可。

    「啊嗯,做什麼?」完全將剛才某只小包子的話當成了耳偏風的跡部大爺瞇起眼,表情不怎麼華麗。

    小戚微擰起小眉毛,「跡部叔叔太不華麗了,都不聽慼慼說話!」

    被小小控訴了的跡部少年不痛不癢,只是挑高修俊的眉毛,頗為嫌棄的瞪著那只揪著自己衣擺不放的小胖手。

    「喏,跡部叔叔,慼慼數過了,慼慼已經有63天……呃,還是72天,不,好像是80天沒有見到景瑟哥哥了,跡部叔叔為什麼不接景瑟哥哥他們回家?」這件事情很重要,小包子表示她想念那些以前經常見面,最近卻不知道什麼原因見不到的長輩。

    對於這個問題,忍足侑士表示:反正不是他老婆孩子啊,不關他們的事啊,所以小慼慼你去煩那位大爺吧,爸爸就在一旁為你加油好了~~

    而被煩人的小包子纏住的跡部大爺這回不只在心裡掀桌,也真的抓狂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就在這位大爺豁出去的想對總是纏著他要「跡部嬸嬸」「景瑟哥哥」神馬的小包子說清楚時,一聲清脆的「咯啦」聲響,通向花廳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待看清推門而來的那個小小的身影時,跡部景吾猛的失了聲。

    忍足侑士驀地瞪大眼睛,驚奇萬分的看著門邊突然出現的身影。

    「咦?」

    輕輕的一聲語氣詞,可以讓人感覺那語氣中的疑惑。

    那是一個約模六七歲左右的小男孩,銀灰色的發削得很整齊,只在發尾微微翹起,黑水晶般剔透的眼,精緻漂亮的五官雖然帶著孩子的稚氣,但已是雌雄難辯的漂亮。彷彿從滿載著紫紗般迷濛的天邊走來的男孩,帶著一種難言的溫軟安靜的氣息,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然而,此刻站在花廳邊的漂亮的男孩挑起一邊眉毛,訝然的看著屋內的人,卻又顯得真實不過。

    除了背對著花廳猶在纏著少年討要長輩的小傢伙,忍足侑士和跡部景吾啞然的看著門邊的男孩,有種錯置了時空的感覺。

    ——這分明是某位大爺六七歲時的樣子嘛!

    當然,又有不同的。那種不同,大概是給人的感覺吧。

    打從認識某位大爺開始,忍足侑士就清楚的記得那位大爺素來是囂張華麗到奢侈的派頭,溫軟安靜的氣質完全是相悖的。忍足侑士來回打量微微睜大眼好奇的看著他們的男孩和已經算是呆滯的某位少年,優雅的挑起眉,心裡默默過濾著跡部家的人口——他記得跡部家好像沒有這麼小的孩子吧?

    很快的,小男孩出聲了,不僅解了忍足侑士的疑惑,也讓在場的兩名少年風中凌亂了。

    「爸爸?忍足叔叔?你們……縮水了?」

    小男孩不確定的說,來回打量屋內的兩名少年,眉宇間露出些許不安感。

    頓時,兩名少年滿臉黑線——話說,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

    跡部景吾木然的看向忍足侑士——他最近很習慣被小包子口口聲聲叫爸爸的忍足少年了,一時間的反應是少年叫的是那邊那位囧囧有神的狼。

    「忍足叔叔」?忍足侑士同樣木然的被那聲「叔叔」給凌亂了——難道這就是向日岳人聽到被叫「叔叔」時的感覺麼?特麼的囧啊,話說他才十五歲吧……

    「景瑟哥哥,慼慼好想您~~」

    然後,木然的看著某只小包子尖叫一起,像顆炮彈一樣衝到門邊的男孩懷裡,冰帝學園裡舉足輕重的兩名少年同樣反應不能。

    「嗚嗚嗚……太好了,跡部家終於有後了~~少爺,您看,小少爺多像您啊?籐野終於不用愧對老太爺和老夫人、愧對跡部家的列祖列宗了……嗚嗚嗚,蒼天有眼啊,讓籐野一把年紀,終於能看到跡部家有後,籐野可以安心的去了……」

    像在做夢一樣,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特別是耳邊迴響著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誇張的哭訴聲,顯得更不真實了。

    跡部景吾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和自己長得十分相像但看起來很乖很乖的名叫跡部景瑟的孩子對著自己叫「爸爸」。

    另一邊,忍足侑士笑瞇瞇的看著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吃點心喝奶茶的男孩。他很漂亮,比起作為爸爸的跡部景吾還要出色上幾分,忍足侑士想,或許景瑟的媽媽也是一名長相不俗的女性,小景瑟側繼承了父母所有的優點,漂亮得彷彿是個小天使。只是,男孩看起來太過於安靜了,給人一種溫軟安靜的寧謐感,似乎稍不注意就會讓人忽視。但當他微笑的時候,讓看見的人們彷彿聽見花開的聲音,很微妙神奇的感覺。

    忍足侑士注視著依在一起說話喝茶的兩個小傢伙,小戚微聲音快活的同男孩訴說著她對男孩的想念,還有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男孩一直很安靜的微笑傾聽。兩個小傢伙自成一個世界,完全將週遭的一切摒視了——當然,忍足侑士注意到當籐野管家對某位素來標榜華麗,但此時一點也不華麗的跡部大爺痛哭流泣表示自己的感動時,男孩如黑水晶般漂亮的眼睛裡劃過幾分笑意與狡黠,便明白男孩雖然很乖很乖,但也很活潑的。

    不過,看著有了「哥哥」就不要「爸爸」的小包子,忍足侑士憂鬱了……為毛他家的小包子對那位大爺的兒子比對爸爸還親啊?他才不要將小包子嫁給那位大爺的兒子呢!

    終於,籐野管家表達完自己對見到跡部家下下代的繼承人的感動,轉向精神抖擻的去為小少爺準備房間後,跡部大爺終於恢復了他的華麗。此時,戚微小包子也已經表達完對見到她的「景瑟哥哥」的激動,轉而心滿意足的坐在男孩身邊啃著跡部家廚房烘培的蘋果薄脆餅乾,一雙白嫩嫩的小胖腿在半空中晃蕩著。男孩也將喝過半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坐姿端正的看向自家恢復正常的少年爸爸,一雙眼睛裡滿是好奇的色彩。

    「啊嗯,你……」

    跡部景吾發覺,在那樣一雙漂亮得如同黑水晶般剔透無瑕的眼眸的注視下,有些話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雖然面上不顯,擺著那副大爺的款兒,華麗非常,只有他心裡知道,面對那個被告知是他兒子的名叫景瑟的男孩,稍微有些緊張。

    男孩挑起一邊眉,微笑著看向他,很乖巧的做出聆聽的樣子。

    跡部景吾也挑起一邊眉,修長的手搭在膝蓋上,一下一下的輕拍著。

    忍足侑士瞅了瞅,終於忍不住笑了。

    跡部家未來的父子倆同時扭頭看他,一惱怒一疑惑,讓忍足侑士更是樂不可支。

    如果說他們不是父子有誰相信?所以大爺您就不要再糾結了喲~~

    跡部景吾瞪了他一眼,轉向對面的男孩,當見他家「兒子」像個保姆一樣抽出一張紙巾為那只吃得滿嘴餅屑的小包子擦嘴,還細心的幫她理好凌亂的頭髮,而某只小包子理所當然的樣子,大爺他又開始糾結了。

    為毛他家可愛的兒子看起來那麼像個保姆呢?

    「咳,景瑟麼?你……你是怎麼來這兒的?」忍足侑士見男孩自然的動作,笑著問。

    「我也不知道。」男孩搖頭,微微蹙了蹙眉,「下課回家後,我去花廳寫作業,然後睡著了。」男孩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紅了臉,看得忍足侑士有些內傷——原來那位大爺臉紅的是這樣子的麼?

    跡部景吾發現雖然男孩隱藏得極好,但眉宇間仍是透著些許不安的,不由得心軟成一灣潭水。很微妙的感覺,或者說是一種由然而生的為人父者之情,讓他下意識的想疼愛這個漂亮乾淨的孩子。

    好吧,既然那隻狼都能那麼坦然的接受小戚微一口一個爸爸,為毛大爺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而且還是血脈相邊的兒子?

    於是坦然了的大爺開始關注兩人的談話。

    從男孩的話裡知道,也是莫名其妙來的到裡的,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或者說,男孩的到來本身就是個意外了。

    有忍足侑士家的小包子的事件在前,所以小景瑟的意外到來並沒有讓人太過驚奇。只是某位大爺擔心突然出現的自家兒子或許會成為第二個被圍觀的小傢伙。想到那群不省心的小動物將會做的事情,跡部大爺糾結又內傷。

    當然,男孩也是頗為好奇的看著少年時期的父親與忍足叔叔,在心裡默默對比了下未來的他們與少年時期的父輩後,眨著眼睛充滿期盼的問:「Ne~爸爸,媽媽呢?」

    「噗——」的一聲,忍足侑士很不華麗的噴了。

    正要喝茶的跡部景吾手一歪,手中那杯上好的紅茶悉數奉獻給了他的衣服。

    ——果然小孩子都是要媽媽的麼?可是,大爺他連女朋友都米有一個呢!

    小戚微奇怪的看著兩名失態的大人,扭頭瞅瞅男孩,點點頭對男孩說:「喏,景瑟哥哥,跡部叔叔不華麗,不要跡部嬸嬸了,都不讓慼慼見跡部嬸嬸,連舅爺爺說跡部嬸嬸生病了都不去看他……」

    終於實現打小報告願望的小包子很歡快的將她的「跡部叔叔」出賣了,語氣裡的埋怨很明顯。跡部景瑟笑著摸了摸小包子的腦袋,若有所思的看著顯得有些尷尬的兩名少年,然後微微一笑。

    「啊喏,爸爸,您……還沒有見到媽媽麼?」

    忍足侑士瞄了眼表情不自在的某位大爺,又瞄瞄男孩,心中恍悟。

    男孩雖然很乖,但其實也是個小狐狸啊~

    夜晚,跡部家的書房裡,忍足侑士憂鬱的看著自家小包子像只跟屁蟲一般追在男孩身邊,男孩捧著作業本聽著跡部景吾講解他不懂的習題,一雙晶亮的黑眼睛裡毫不掩藏對自家少年父親的崇拜,而某只什麼都不懂的小包子也一樣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那位得瑟非常的大爺。

    雖然年齡不對,但被一左一右兩個孩子圍坐在中間的少年怎麼看都像兒女雙全的年輕爸爸,於是被女兒拋棄了的忍足爸爸繼續憂鬱著。

    雖然爸爸變年輕了,但一樣很聰明呢!

    終於做完作業的男孩慢吞吞的收好作業本,心裡暗忖著。翻了翻那個和他一起來到父親少年時期的書包,抽出一張紙看了看。

    「爸爸!」

    跡部景吾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身旁的男孩叫的人是他,瞥了眼某只正抱著那隻小包子扮憂鬱中的狼,青筋微跳,看向男孩的表情卻是華麗的,「嗯?景瑟,有什麼事麼?」

    說著,順手接過男孩遞來的紙。

    家長通知書?這是什麼?

    男孩露出恬靜的笑容,這讓跡部景吾有些失神,「Ma~爸爸,下個星期二有家長會,爸爸會去麼?」

    「誒?」還沒有為人父自覺的大爺瞠目結舌。

    家長會,那是神馬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與正文無關的番外~~因為很多人想看某位大爺的兒子也穿越的事情,所以……

    那啥,傷筋動骨一百天,咱要不要再休息幾天呢?話說肩膀現在還在痛著……太久米碼字了,連五筆都不會了TAT

正文 小包子襲胸

    「跡部叔叔不要跡部嬸嬸了……嗚嗚嗚……跡部叔叔不要跡部嬸嬸了……」

    眾目睽睽之下,抓著少年褲管的小女孩扁著嘴,眼淚汪汪的低下腦袋,只有哽咽的聲音表示小傢伙已經傷心得哭了。

    頓時,跡部景吾差點被週遭譴責的目光淹沒。

    「咳,小景,那是你未來的妻子,去看看也沒什麼,不是麼?」不二周助笑瞇瞇的說。

    跡部景吾瞪了他一眼:這只腹黑熊,別以為大爺他沒有瞧見那掩在瞇瞇眼下的看好戲光芒!

    「就是嘛,小景,你實在太不華麗了,竟然拋妻棄子!」揉著眼睛還不太清醒的芥川慈郎跟著附和,雖然腦子不甚清醒,但其實是巴不得這位大爺去找個不認識的女生湊成堆,別去禍害他家的姐妹了。

    聞言,眾人噴了。

    而被質疑拋妻棄子的跡部大爺轉而瞪向那只口無遮攔的綿羊——這只一定還在計較小慼慼暴料的事實,認為大爺他會去老牛吃嫩草啃了他家的姐妹……啊呸呸呸,什麼老牛啃嫩草,大爺他這麼華麗的人,將來娶個年紀比他大的,看這隻羊還有什麼話好說……(=。=跡部大爺,有些事是不能亂決定的~~)

    忍足侑士趕緊將委屈的小包子抱過來惜惜——更主要的是遠離那位就要發飆的大爺,免得其實真的什麼都不懂的小包子吃虧了。

    嗅到熟悉的氣味,小戚微將腦袋埋在少年懷裡,一雙小胖手圈著少年的脖子,悶悶的說:「爸爸,跡部叔叔不要跡部嬸嬸了,景瑟哥哥、景心姐姐都沒有媽媽了……嗚嗚嗚……景瑟哥哥會生病的……」

    忍足侑士有些鬱悶:為毛他家小包子竟然要為那位大爺的家事傷心?太沒天理了,他都沒有享受過女兒哭著同他找媽媽的樂趣呢……

    冰帝的少年們已是見怪不怪的了,青學的那群少年大抵是第一次意識到小戚微真的是忍足侑士的女兒,頓時頗感新奇。見那隻小包子白白嫩嫩的,像條小肉蟲般膩在忍足侑士身上,不禁有些心癢癢的——好想捏捏哎~~

    大抵這群人中,只有某位大爺是氣得牙癢癢的了,聽著那隻小包子聲聲控訴他不華麗,不禁青筋爆跳。

    「嗯哼,你哭夠了沒有?本大爺現在就去找人,眼淚收一收,可別給本大爺丟臉了!樺地,我們走!」跡部景吾帥氣了掠了掠額前的發,看也不看眾人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

    眾人目送少年消失在轉角處的身影,很想說:大爺您這是去走秀呢,還是要去追素未謀面的未來老婆的啊?可不可以走快一點,不然你老婆就要不見了嗷~~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原來冰帝那個囂張華麗到讓人受不了的大爺,原來是個寵包子一族的長輩麼?形像特麼的不相符啊!

    「啊啊,小景等等我啊,我和你一起去!」

    終於清醒過來的芥川慈郎趕緊跑過去,暗暗在心裡握拳:如果那個女生真的是他家的姐妹,他一定會去給他們搞破壞,一定不讓小景禍害了他家姐妹!

    冰帝的其他人見狀,互相看了看,有志一同的跟過去了:嗷嗷嗷嗷~~跡部大爺未來的老婆啊,不知道有多華麗,他們也很好奇啊~~

    而青學那邊,不用說,好事的桃城武、菊丸英二等人早已迫不及待跟去了。

    當忍足侑士拿面紙為小戚微擦乾淨臉時,身邊一個二個都走光了,青學就只剩下嚴謹的手塚國光以及——笑瞇瞇的不二周助?

    忍足侑士挑眉,心裡有些奇怪依不二周助那愛湊趣的性格,竟然沒有去湊熱鬧?

    不過,很快的,忍足侑士就明白這是為何了。

    不二周助笑瞇瞇的湊過來,盯著已經不哭並且乖乖的讓忍足侑士抱著的小傢伙,臉上的表情是一慣的溫文爾雅,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小戚微也不例外,睜著漂亮的金玉色眸子看他,軟軟的問:「喏~不二大叔叔,您怎麼了?」

    那句「不二大叔叔」讓不二周助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很快恢復平常的弧度,笑容可掬的說:「啊啦~小慼慼叫我不二大叔叔,那應該見過不二小叔叔了~~」

    小戚微乖乖點頭,「見過啊~~」

    不二周助臉上的笑容越見溫柔,忍不住伸手摸摸小女孩軟軟的發,說道:「啊咧,那小慼慼一定也見過不二小嬸嬸了~~」

    「……」

    忍足侑士眼角抽搐,手塚國光面無表情的看著某個弟控極盡所能的同一隻三歲的小包子套話,句句不離自家弟弟未來的生活,甚至連弟弟的老婆將來會生幾個孩子都不放過,不由得深深抽搐了。

    很好,很強大,不二周助,你這個弟控,乃沒救了!

    不二周助聳聳肩,笑瞇瞇的表示:作為一個資深弟控,這是很必要的行為~~所以忍足家的小包子,不要大意的暴料吧~~

    夕陽西下,兩名少年同一隻小包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跡部景吾將手揣在褲兜裡,率先走在前頭,穿過將暮未暮的城市,無視週遭一些癡迷驚艷的目光,心思已然不知神遊到哪裡了,只是完美的偽裝令人難以看透少年的走神。

    忍足侑士牽著小戚微的小手慢慢的走在人行道的緣石上,應和著小戚微的童言童語,父女倆個竟然也能說了一路。直到某只小包子無意間將昨晚露宿越前家某個不良怪黍蜀的話透露出來,忍足爸爸震驚了。

    「爸爸,南次郎哥哥說,要將龍馬許配給慼慼~~」

    「Nani?許配?那個越前龍馬?」忍足侑士瞪著自家小包子滿臉歡欣的點頭的臉,心裡五味陳雜,更多的是對某個龍馬少年騰生的怒火——好啊,你個151的小子,毛都還沒長齊,竟敢拐帶他家純真不諳世事的小包子,不可原諒!

    「爸爸,怎麼了?」小戚微敏感的發現少年的怒氣,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擔心的看著他。

    忍足侑士摸摸小傢伙的腦袋,將她抱起快步走上前,同跡部景吾並排著走。

    「Ma~跡部,聽說手塚要去德國治療他的手。」

    跡部景吾收回游離的心思,瞥了他一眼,「啊嗯,不要明知故問。」

    忍足侑士笑了笑,說道:「剛才在青學,青學的副部長大石曾問過我,抽個時間,我們冰帝要不要同他們來場練習賽。你知道的,手塚不在,他們若要順利走到全國大賽,隊員的整體素質必須再提升!」

    跡部景吾瞭然,哼了聲說道:「你安排吧!」

    「嗨~」忍足侑士笑瞇瞇的應了聲,俊雅的臉龐上噙著慵懶邪氣的笑容,至於心裡的各種陰暗,也只有他肚子裡的蛔蟲知道了。

    另一邊,剛回到家的越前少年猛的打了好幾個噴嚏,摸摸手臂上浮現的雞皮疙瘩,「難道昨晚因為那個小包子占床位沒睡好感冒了麼?」

    說著,趕緊換上室內拖鞋,三步作兩步跑向房間換衣服。

    日子不緊不慢的流逝著,當初夏到來時,青學那群少年已在關東大賽上大放異彩,進軍全國大賽,而冰帝學園,也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校園祭。

    作為關東有名的貴族學院,冰帝學園的學園祭不可不謂之盛大,吸引了關東所有的學校的學生參與。

    「哇,冰帝學園不愧是那個華麗麗的大爺所代表的學校,大門夠華麗~」

    冰帝學園校門口外,一名紅頭髮少年咂咂嘴說。

    「啊啦~聽說冰帝的學生中,大多是有錢人,社團經費也很充足,他們舉辦的美食街上的東西一定很好吃~」黑色海帶頭的少年眨著祖母綠的眼睛,無比期待的說。

    「噗哩,赤也,別光顧著吃,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喲~~」白髮少年把玩著後腦勺的小辮子,笑嘻嘻的打趣,俊朗的面容、邪氣的笑容,不知迷煞了路邊多少懷春少女。

    「意想不到的事情……」戴眼鏡的紳士少年扶扶眼鏡,若有所思的說道:「仁王,你是說那個長得很像冰帝網球部忍足君的小孩麼?」

    「咦咦咦?比呂士,你說什麼啊?」八卦黨主席仁王雅治筒子瞬間振作起全部精神,往柳生比呂士所指的方向望去,確實見到了一隻長得很像關東最負盛名的三匹狼之一的忍足侑士的……小包子~~=  =

    「哎呀,真的好像啊,如果不是知道忍足才十五歲,我都以為她是忍足的女兒了。」丸井文太很感興趣的說。

    「Ma~~她身上穿的是什麼衣服?她手裡拿的是五色的冰淇淋麼?」切原赤也好奇的看著那個站在人群中角落裡穿著很可愛的裙子,白嫩嫩的小胖手裡拿著一個冰淇淋筒,看起來真是超級可愛的小女孩,讓人乍見之下,憐愛之意氾濫。

    與週遭來來往往的人群相比,那麼安靜的站在角落裡的小女孩極為醒目,讓人不得不注意到,已有許多過往的行人不時的看上兩眼,無比好奇這麼小的孩子為什麼一個人站在那兒,難道是和家人走散了麼?

    柳生比呂士不透明的眼鏡一陣反光,輕聲道:「啊喏,我知道,是愛麗絲夢遊仙境裡小愛麗絲的衣服~~」

    「哦耶,難道冰帝學園的話劇社今天有話劇表演,用這麼個小豆丁來表演節目麼?」丸井文太越看越覺得那隻小包子像他們的老對手冰帝學園的那個忍足侑士,一時間興趣大漲,拉著最近的切原切也走過去,「走走走,咱們也去瞧瞧~~」

    其餘的少年樂呵呵的跟去了,只有習慣性沉默的真田弦一郎愣愣的看著那只很眼熟的小包子,心裡猶疑不定:這只不會是那個在醫院裡叫他真田叔叔,並且將幸村精市誤認為是「真田小嬸嬸」的小包子吧?

    「Ma~真田,應該是那個叫幸村『真田小嬸嬸』的孩子吧?」柳蓮二實事求是的問。

    真田弦一郎機械的看他,沒說話。

    「喂,小朋友,你和那個忍足侑士是什麼關係啊?」

    少年直率清朗的聲音讓站在角落裡低著頭看著手中冰淇淋的小傢伙抬起頭。頓時,眾人只覺得一陣無措。

    走得近了,他們方發現這個小女孩的異樣,一雙應該陽光燦爛的金玉色眼眸裡泛著水霧,紅潤潤的小嘴抿著,顯現出一種倔強的頑固,明明眼裡的霧氣氾濫成災,硬是不肯哭。

    「噗哩,小赤也,你弄哭小包子了,小心真田罰你繞冰帝跑圈喲~」仁王雅治笑呵呵的說。

    「仁王前輩,我才沒有弄哭她!」切原赤也堅決拒絕學長強加在他身上的污蔑,指著面前的小包子,理直氣壯的說,「不信你問她!」說著,蹲□,好奇的看著那個一臉倔強的小包子,「喂,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家人呢?」

    小傢伙瞅了瞅他,對上少年漂亮的祖母綠眼瞳,又看看週遭一干盯著她的少年,扁扁嘴,終於哇的一聲哭著撲進他懷裡,邊哭邊說:「嗚嗚嗚嗚……乾嬸嬸,爸爸不要媽媽了,也不要慼慼了,跟壞姐姐走了……嗚嗚嗚……乾嬸嬸,慼慼是沒人要的孩子了……」

    乾嬸嬸?!!(☉o☉)那是毛東西?

    切原赤也反應不能,立海大其餘的少年風中凌亂了,囧囧有神之~

    走在後頭的真田弦一郎一臉果然如此,稍稍別開臉,不忍睹目。

    柳蓮二則很淡定的掏出筆記本記下某只小包子透露的訊信。

    很好,這回竟然是乾嬸嬸了麼?話說,他確實記得赤也家還有個比他大一歲的姐姐,並且據說姐弟倆長得頗極為相似……

    「嗚嗚嗚……乾嬸嬸,怎麼辦,爸爸跟壞姐姐走了……」

    切原赤嘴角抽搐,額角青筋爆跳,手指也顫抖著——事實上這名可憐的少年連全身的汗毛也跟著顫抖抽搐。

    半晌,仁王雅治噗的一聲大笑起來,彷彿像病毒傳染一般,在場所有的少年笑得幾乎打跌。

    「哈哈哈,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們赤也竟然是小鬼頭眼裡的嬸嬸?赤也,你多大了,怎麼在小鬼頭眼裡就是個嬸嬸了?叔叔都比你給力!!」丸井文太說得很不客氣,連調侃邊笑得不停,眼淚都出來了。

    某只小包子仍撲在赤也少年懷裡哭得抽咽,在自家那一群沒有絲毫隊友愛的同伴的嘲笑之下,切原少年終於爆Seed了。

    「住口,你不要以為你是小孩子我就不敢打你,你再亂說,我真的打你哦!」

    聞言,那只哭得傷心的小包子更傷心了,抽抽噎噎的問:「嗚~乾嬸嬸為什麼要打慼慼?慼慼真的不是好孩子麼?爸爸都不要慼慼了……」

    「我是男的、男的、男的啊!不是嬸嬸!」少年跳著腳說,氣得肺都炸了。

    「男的?」金玉色的眼眸仍掛著淚珠,被淚水潤洗過的眼眸乾淨無瑕,帶著孩童特有的無純真無知。

    「當然!」

    切原赤也以為這隻小包子終於懂了,稍稍放心一下,不過,下一刻當某只小包子一隻沾著冰淇淋的小手摸上他的胸膛時,還好奇的揉了揉,少年再次風中凌亂了。

    他被一隻小包子襲胸了麼……orz~~

    「嗚嗚~原來不是乾嬸嬸,是切原叔叔……」

    那只襲胸的小包子扁著嘴,很委屈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呵呵,恢復更新,盡量爭取兩日一更,沒辦法,月底事情多~~

    ————

    新開了個HP的坑,:

    歡迎有興趣的童鞋去蹲坑,還是霧一慣的歡樂風~~

    最近看了一些HP的BLBG文,發現教授的文氾濫了,所以咱想想寫個根本沒有做過男主角的救世主爹為男主的文~~

正文 小包子又二了

    「嗚嗚~原來不是乾嬸嬸,是切原叔叔……」

    那只襲胸的小包子扁著嘴,很委屈的說。

    切原切也滿臉通紅的瞪著委屈得不得了的小包子,差點氣爆成了紅眼海帶。

    嗷嗷嗷嗷~~~誰也別攔他,他要擊垮這只胡言亂語的小包子!

    「哎哎哎~~小赤也,一個大男人和小孩子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呢?太有失風度了!拿出點男子漢的氣度來!」仁王雅治眼疾手快的將變成紅眼睛的切原少年架住,苦口婆心的勸著——如果這廝臉上的笑容不要那麼燦爛揶揄,他們會比較相信此刻的銀髮少年是真心實意勸架的。

    其餘的少年因為仁王雅治的話笑得更加歡騰,幾乎要忽視某只仍很傷心兼委屈的小包子了。直到真田弦一郎皺著眉,一拳將紅眼睛的小海帶少年鎮壓了,場面才勉強控制住。

    「嗚嗚……真田小叔叔……」

    小戚微揉揉紅腫的眼睛,見到可靠的真田少年,馬上朝真田弦一郎伸出小胖手示意他抱。

    眾人再一次因為小戚微的稱呼而漲紅了臉,丸井文太甚至又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切原赤也委屈的揉著腦袋上的包包,聽到小包子對真田弦一郎的稱呼,眨眨眼睛,心裡覺得真是無比的貼切,也沒有那麼生氣了。不過,當柳蓮二扭頭對他說了一句話後,切原赤也風中凌亂了。

    「Ma~赤也,還記得她不?就是關東大賽第一天青學和冰帝的比賽時,有個小孩子朝跡部和手塚叫叔叔。Ne~我記得你那時還很高興的嘲笑了跡部被個小鬼頭叫叔叔呢~」柳連二不只數據收集得齊全,記憶力更是不錯的。

    「……」

    「哎喲,原來還有這種事情~」丸井文太抹著眼睛,直呼可惜自己那時竟然不在,不由得朝切原赤也咧開嘴笑,極度欠扁,「這算不算笑人者人恆笑之?而且人家跡部只是被叫叔叔,而你連叔叔都不是,直接變成嬸嬸了喲~」

    切原赤也怒目而視,眼睛開始發紅,「你才是嬸嬸,你全家都是嬸嬸!嗷嗷嗷!我、要、擊、垮、你!」

    「噗哩,小赤也,下次嘲笑人之前要先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喲~」唯恐天下不亂的白毛狐狸笑瞇瞇的接口。

    「那個……你們不要吵了……」茶葉蛋頭的桑原傑克無比頭疼的看著吵成一團的兩個男孩,沒有辦法,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真田弦一郎。

    而此時的真田弦一郎僵硬著臉,幽深的雙眼瞪著那只淚眼朦朧討抱的小包子,心裡自有一番掙扎,然而,這位表面上看起來很嚴肅的黑臉少年最終敗在某只小包子的眼淚上,只能僵硬又彆扭萬分的將那只討抱的小不點抱起。頓時,一雙軟軟的小胖胳膊環在他頸項上,泛著果香與奶味的小身子撲在他懷裡哭得彷彿天要塌了。

    事實上,聽到小包子的哭訴內容,大概也知道她的天確實要塌了。

    「嗚哇哇……真田小叔叔,爸爸不要媽媽了,跟壞姐姐走了,慼慼沒有爸爸媽媽了……慼慼是沒人要的小孩了……嗚嗚嗚……」

    真田弦一郎其實也很想哭,路邊一群人走過,指指點點,眼帶懷疑,彷彿是他將一隻小包子弄哭了,天知道他真的很無辜,並且並不認識這個詭異的孩子。

    於是,在某只小包子哭得傷心下,少年們很快便焉了,特別是那隻小包子一直哭,而走過的路人開始拿懷疑譴責的眼神看他們的時候,饒是厚臉皮如仁王雅治也有些消受不住。

    「那個……副部長,你就哄哄她吧!」柳生比呂士側側身子避開路人指責的目光,委宛的同很無辜的真田少年提議。

    真田弦一郎機械式的回看他,目光裡的意思很明顯:他根本搞不清楚情況,怎麼哄?難道他們要附和小包子的哭訴,義憤填膺的為小包子申張正義,去將小包子嘴裡拋妻棄女跟小三走了的壞男人胖揍一頓麼?

    於是,立海大的少年們糾結了。

    王者立海大,絕對沒有死角,而是……某只小包子實在是太考驗人了嗷~

    「啊嗯,你們在幹什麼?」

    張揚而華麗的聲線在尾音部分迤邐出一種優雅的歎調,讓不經意聽見的人絕對能沉溺於那種聲調裡無法自撥。當然,這個聲音對於立海大的眾人來說,無疑於天籟之聲。

    眾人扭頭,看到冰帝網球部的部長跡部景吾帶領著冰帝的特產牛郎團——哦,錯了,是帶領著冰帝網球部正選的幾名少年華麗麗出場了。

    立海大的少年們喜出望外,趕緊讓道,露出裡頭被真田弦一郎抱著的小包子。

    跡部景吾剛皺起眉,看清楚的向日岳人已經爆了。

    「啊,慼慼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少年握緊拳頭,雙眼圓瞪,滿臉怒火,大有要將欺負小包子的人蹂躪一百遍不止。而讓他懷疑的對像便是眼前這一群圍在這兒的立海大的少年們。其中鳳長太郎一臉擔憂,瀧荻之介蹙緊眉,樺地崇弘默默無言,皆拿懷疑的視線看著他們。

    立海大的少年們很冤枉,心裡極度鬱悶。

    小戚微抬起哭得臉撲撲的臉,打了個嗝,淒淒慘慘的看向來人,見到熟悉的人,扁扁嘴,叫了聲:「……跡部叔叔、向日叔叔、瀧叔叔、鳳叔叔、樺地叔叔……」

    =口=叔叔?

    立海大的少年們囧囧有神的看著這一群被小包子叫叔叔的少年,這群人應該和他們同年吧?腫麼就成了「叔叔」了呢?而且看他們過於平靜的反應,讓幾名不瞭解情況的少年無比內傷了~

    「啊嗯,是立海大的各位,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她怎麼了?」跡部景吾注意到小傢伙哭紅的雙眼,修長的俊眉擰起,犀利的視線掃向這群人。

    見冰帝的少年們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抱著小包子的真田弦一郎,柳蓮二上前解釋道:「Ma,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我們來到的時候,就見她一個人站在這兒。後來,她見到我們就要哭了,而且……呃……」柳蓮二抿了下唇,彷彿在忍耐著什麼,「她看到赤也就撲到赤也身上叫他『乾嬸嬸』。」

    「……」

    冰帝的少年們呆滯了,懷疑自己聽錯了。

    對切原赤也叫「乾嬸嬸」?這是神馬概念?

    冰帝的少年們面面相覷,然後齊齊望向面紅耳赤的海帶少年——怒的,而後者很凶狠不善的瞪回去。

    半晌,瀧荻之介小小聲的問:「Ne~~切原君家裡是不是有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姐姐?」

    丸井文太奇道:「誒?你怎麼知道的?」然後被充道:「至於長得像不像我也並不清楚,反正我沒見過赤也的姐姐呢。」

    立海大的軍師兼數據狂人柳蓮二翻著筆記本補充道:「啊啦,赤也的姐姐叫切原彌紗,十五歲,青春學園三年F組的學生,長相與赤也有八成相似,學習成績優秀。」說著,柳蓮二若有所思的瞄了眼窩在真田弦一郎懷裡的小包子。

    果然如此!冰帝眾人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對這一結果並不意外,也勉強能接受。只是對像是青學的某個數據狂人嘛……

    跡部景吾忍住做出「撫額」這種不華麗行為的衝動,抬起下巴對那只很委屈的小包子說道:「啊嗯,小慼慼,又忘記本大爺說的話了麼?做為一名合格的小淑女,不能男女不分!」

    小戚微揉揉眼睛,注意力暫時被跡部景吾的教訓口吻吸引過去,嘟著嘴反駁少年的話:「慼慼才沒有男女不分,姑姑告訴慼慼,胸前有包包的是嬸嬸,沒有包包的是叔叔~」

    「……」

    眾人直接撲街!

    真田弦一郎手一抖,差點將懷裡的小傢伙摔了出去。

    切原赤也再一次被打擊到風中凌亂——這就是小包子襲胸的真相麼?就只是為了確認他是男人還是女人?話說,有這麼教育孩子的麼?這到底是什麼家長啊?

    第一次被一隻小包子懷疑性別的切原少年悲催了~

    跡部景吾滿臉黑線,幾乎忍不住想將忍足家那對姐弟揪出來教訓一頓:看看,就是這樣教孩子的麼?太不華麗了,再這麼下去,小包子遲早會被教成了個二貨的啊啊啊!

    再一次見識到這隻小包子的二,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滿臉黑線。他們真的很懷疑,這只真的分得清什麼是男女麼?

    「哦,原來這就是剛才她去摸赤也的原因麼?」丸井文太快嘴的說。

    「摸?」向日岳人震驚了,「你說我們家小慼慼摸誰了?」

    仁王雅治憋住笑,很熱心腸的解釋:「噗哩,剛剛就是她去摸赤也的胸前,還將赤也的衣服弄髒了呢~」

    眾人看向被打擊成了灰色石狀物的海帶少年,注意到他身上那件白襯衫前襟確實印有一些冰淇淋的污質。

    雖然理虧,但作為一名好長輩,並且是一名溺愛小包子的好長輩的向日少年還是發飆了。

    「慼慼,作為一名淑女,怎麼可以去摸一個男生?太不乖了!你爸爸平時是怎麼教你的?」說著,狠狠的瞪了眼竟然遲鈍到會被小包子襲胸的切原少年,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這只未免太不爭氣了。

    不知是否是受忍足侑士那個女控爸爸的影響還是別的,冰帝的少年一時間竟然被向日少年義正辭嚴的樣子震住了。

    「可是……可是……慼慼以為切原叔叔是乾嬸嬸嘛~」小戚微很委屈的說,金玉色的眼睛霧濛濛。

    霎時間,一群少年心化成了繞指柔。

    嗷嗷嗷嗷~~~乃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萌啊?!

    跡部景吾實在看不過某個紅髮妹妹頭化為長輩控丟臉的行為,當機立斷走過來,將那隻小包子抱過來,問道:「啊嗯,怎麼回事?慼慼,你爸爸呢?」

    有跡部景吾接手,真田弦一郎暗暗鬆了口氣,發誓以後一定要離這只詭異的小包子遠遠的,否則一定會囧事多多,例如幸村精市的「真田小嬸嬸」事件,例如切原赤也的「乾嬸嬸」事件。

    聞言,終於記起這件悲慘事件的小包子又哭了,同跡部景吾告起狀來:「跡部叔叔,爸爸和壞姐姐走了,不要媽媽和慼慼了……慼慼是沒有人要的孩子了……嗚哇哇……慼慼不要啊……」

    無意中將小包子傷心事勾起的跡部景吾鬱悶了,心中極其惱火,雖然面上不顯,心中已經將某個竟然遺棄女兒跑去GD女人的花心狼□了一萬遍不止!這種行為太令人髮指了!難道那隻狼有了老婆女兒還不安份,繼續亂散發過份的荷爾蒙勾引一些來路不明的母貓?

    顯然,生氣的人不只是他,素來孩子氣脾氣的向日岳人再一次暴了。

    「Nani?慼慼你說侑士竟然跑去和女生鬼混了?」

    「岳人!」跡部景吾嚴厲的說,「注意詞彙,慼慼是個小淑女!」

    「……抱歉!」向日岳人噎了下,沒什麼誠意的道歉,心裡對跡部景吾的話很不以為然。看來這位大爺真的入戲太深了,小包子才三歲啊,你和她說什麼淑女教育,不覺得太早了麼?

    「好了,小戚微,別哭了,你爸爸只是有事走了,並沒有不要你們!」跡部景吾耐著性子安撫。

    「真的麼?」一雙哭得濕漉漉的眼睛瞅著他。

    跡部景吾接過鳳長太郎遞來的手帕為小傢伙擦乾淨臉,「啊嗯,當然的了,難道你不相信本大爺?」

    「慼慼當然相信跡部叔叔了!」小戚微馬上反駁。

    「那好,不准亂想了!」跡部大爺霸道的制止了小包子再哭的行為,「忘記本大爺說的了麼,作為一個淑女,是不准在人前哭的,太沒有形像了。」

    小戚微很乖很乖的點頭,乖乖接受跡部大爺的教導。

    冰帝的少年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立海大的少年們此時表示沉默是金。

    老實說,那個冰帝的大爺這麼副好男人樣子哄小包子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奇特,令他們接受不能哇!

    將小包子哄好(確定如此麼?),跡部景吾將她放下,看了眼立海大的正選陣容,微微抬起下巴,以一種張揚而華麗的表情看著他們,「啊嗯,立海大的各位,好久不見了,歡迎參加冰帝學園的文化祭,希望你們今天玩得愉快!」

    ——切原赤也瞪著某只小包子,表示他今天一點也不愉快!

    小戚微拉著跡部景吾的手,對立海大的少年們露出一抹討喜的笑容,露出白白的小貝齒,很乖巧的說道:「真田小叔叔、柳叔叔、仁王叔叔、柳生叔叔、丸井叔叔、桑原叔叔~」

    除了已經體驗過一回的真田弦一郎、柳蓮二,立海大其餘被叫叔叔的少年沉默了……ORZ,原來他們也是叔叔輩的麼?得,這下誰也別嘲笑誰了……

    「咳,謝謝!」真田弦一郎拉了下帽簷,正色說道,直接忽視了那隻小包子。

    柳蓮二看了看,朝跡部景吾說道:「跡部君,有個問題,能否請教一下?」

    跡部景吾抵眸看了眼身畔的孩子,對上那雙滿是純真無瑕的金玉色眼眸,只是微微挑了下眉,說道:「啊嗯,柳君,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

    柳蓮二看了眼週遭,人來人往,時不時的被人偷偷瞧上一眼,特別是以女孩子的視線最為頻繁,點頭同意跡部景吾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抽了,奮鬥了一晚上都登不上啊!!魂淡,更新神馬的咱真的不想再更了,太考驗耐心了,登個後台更新比咱碼字還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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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包子又暴料了

    跡部景吾抵眸看了眼身畔的孩子,對上那雙滿是純真信賴的金玉色眼眸,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對柳蓮二說道:「啊嗯,柳君,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

    柳蓮二看了眼週遭,同意跡部景吾的看法。

    雖然只是柳蓮二發言,但對於小戚微,這群少年是疑惑的,雖然無法排譴心裡的怪異感,但不妨礙他們的興致。

    於是,懷著疑惑且興奮的心情,立海大的少年們高興的跟著冰帝的少年——除了仍沒有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的海帶少年,一群形貌出色的少年走在冰帝校園中。當然,小戚微拉著跡部景吾的手,小步走著,偶爾抬頭瞅瞅身邊的少年,金玉色的眼眸瞇起月芽,說不出的可愛討喜。

    走離了人群,跡部景吾帶著他們朝一條人跡稀少的小道行去。

    「噗哩,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仁王雅治湊過來,臉上帶著狼外婆一樣的親切微笑,努力的同一隻小包子套近乎,務必挖出更多有愛的訊息~~

    小戚微瞪大眼睛,「仁王叔叔壞!」說著,一隻小手一拉眼瞼,朝少年扮了個鬼臉。

    仁王雅治囧了囧,不明白自己只是問個名字為毛會被一隻三歲多的小包子說「壞」。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才十五歲,怎麼也稱不上叔叔吧……

    其餘的少年「噗」的一聲悶笑起來,彼此看了看,很有默契的將笑意壓下,默默關注一大一小的兩隻。

    跡部景吾遠目,難得寬宏大量的允許小包子不淑女的行為——其實乃確定不是因為想看立海大的笑話麼?

    仁王少年決定將臉皮擱開,就不信自己一個大男人會對付不了一隻詭異的小包子。

    「Ne~慼慼是麼?讓我來考考你是不是個聰明的孩子~」笑得像個狼外婆的少年再接再勵。

    小戚微挺起小胸膛,一隻小手戳著自己一邊小臉蛋,笑得無限甜蜜可愛:「爸爸說慼慼長得像他,最聰明了!」

    聞言,冰帝的幾名少年不客氣翻了個白眼。

    就因為像那隻狼他們才覺得杯具!

    聰明?哈,那是最不靠譜的東西,現在還有待商榷!

    「Ma~~小慼慼叫什麼名字?小慼慼的爸爸媽媽叫什麼名字?」仁王雅治問,很好奇這隻小包子到底與忍足侑士有什麼關係,畢竟他們長得實在太像了。

    「慼慼叫忍足戚微,小名慼慼,爸爸叫忍足侑士,媽媽叫小四~~」小戚微皺著眉頭說,對仁王筒子懷疑自己不夠聰明滿臉不高興。

    忍足侑士?!!

    ——立海大的少年們震驚了。

    小四?

    ——首次聽到小包子娘訊息的冰帝少年們皺起眉頭,這算是什麼怪名字?

    「啊啦,小孩子撤謊是不對的!」丸井文太將黏在臉上的泡泡撕開——剛才太震驚了,以致不小心讓泡泡糖黏在了臉上,居高臨下的批評某隻鬼話聯篇的小包子。

    小戚微更加不高興的看他,「慼慼是誠實的孩子,才不會說謊!!丸井叔叔壞,冤枉慼慼!」

    丸井文太被異常認真的小包子一句話打擊得差點蹲牆角畫圈圈。

    他才十五歲,不要叫他叔叔啊!!!

    「撤謊的概率是5%,實話實說的概率是80%,15%是不明原因!」柳蓮二補充道,臉上的神色若有所思。

    「其實,我覺得她不是說謊……」柳生比呂士扶扶鼻樑上的眼鏡說。

    「我們小慼慼最乖了,當然不是說謊!」向日岳人不高興的嚷嚷著。

    「噗哩,那你們又怎麼解釋?」仁王雅治狡黠的反問,逗著小女孩,「Ne~慼慼小包子,為什麼你剛開始要叫切原『乾嬸嬸』呢?認錯人的孩子不是聰明的孩子喲~~小慼慼還有調/教的必要~~要不要和仁王哥哥回家,仁王哥哥會好好教育你成為一個最聰明的孩子!」也許屆時又會多了一名欺詐師——可能麼?

    說到最後,本性促狹的仁王狐狸化身為誘拐犯,聽得向日岳人怒目而視,跡部景吾等人看了他好幾眼,然後一起扭頭瞅著那只被跡部景吾牽著小手的小包子,心裡暗暗期待小包子說些什麼來將人販子狐狸囧退。

    當然,此時的小包子也不很不負重望的開口了。

    「切原叔叔和乾嬸嬸長得像嘛,慼慼只是一時沒有分清楚罷了!而且慼慼才不要和仁王叔叔回家呢!仁王叔叔總愛詐騙人,最最喜歡詐騙仁王嬸嬸了!柳生叔叔說仁王叔叔是個笨蛋,竟然讓小醒哥哥變成幸村叔叔家的童養婿,小醒哥哥長大後會討厭你的,慼慼不能和仁王叔叔學,會變笨的~~」

    「……」

    一瞬間,立海大的少年們無限安靜。

    仁王雅治囧囧有神的看著無限認真的小包子,扭頭問眾人,「噗哩~為什麼她說的話拆開來我都懂,組合在一起我卻聽不懂了呢?」雖然他不是什麼百年一遇的天才,但他的智商也不至於被懷疑成笨蛋的程度吧?

    而且,毛叫仁王嬸嬸,毛叫小醒哥哥?他家好像並沒有一個成為幸村家童養婿的叫小醒的孩子吧?

    冰帝的少年們抬頭望天……

    柳蓮二慢吞吞的收好筆記本——有些東西已經超越常識了,記了也沒有用,看著小戚微,溫和的問道:「吶,慼慼,你說的仁王嬸嬸是指這個仁王家的老婆麼?」手指指向鬱悶中的仁王少年。

    小包子點點頭,表示自己不說謊。

    「小醒哥哥是仁王的兒子麼?」

    小戚微再次歡快的點頭。

    仁王雅治盯著那顆小腦袋,覺得小包子每點一次,都讓他的心被重擊一般。

    「小醒又怎麼成為幸村叔叔家的童養婿呢?」柳蓮二無比淡定的詢問。

    聞言,冰帝所有的少年都拉長了耳朵,立海大的少年們還在茫然中,只有已隱約瞭解什麼的真田弦一郎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小戚微再次不負重望的暴料了仁王家和幸村家的某段虐緣故事。

    「喏,藏月哥哥說的,是仁王叔叔太愛騙人了,總是氣得仁王嬸嬸離家出走,可憐的小醒哥哥沒有爸爸媽媽照顧,只能去幸村叔叔家住。嗯……小醒哥哥說他喜歡唯唯,以後要娶唯唯當老婆。可是藏月哥哥說,他為唯唯準備嫁妝只能是唯唯的,如果小醒哥哥要娶唯唯,小醒哥哥所有的一切包括小醒哥哥自己都是唯唯的,而唯唯的還是唯唯的!小醒哥哥答應了藏月哥哥的要求,就成了幸村叔叔家的童養婿了~~」

    哦,原來幸村家和仁王家將來還有這段姻緣啊!

    冰帝的少年們恍然大悟,看向某個不爭氣的仁王筒子的眼神很微妙——到底要多麼失敗的爸爸才會導致自家兒子成了別人家的童養婿啊~~

    仁王筒子,乃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失敗傢伙了!

    真田弦一郎多看了幾眼僵硬的仁王狐狸,心裡想的是——

    「藏月是我們幸村部長將來的兒子麼?那麼唯唯難道是幸村部長的女兒了?當然,小醒就是仁王的兒子了吧……嗯,算是個好數據吧~」柳蓮二淡定的說完,抬頭看向跡部景吾,「吶,跡部君,我說得對不對?」

    聞言,立海大的少年們拿一種雷劈一般的表情看他,懷疑他們的軍師腦殼壞了。

    跡部景吾覺得小包子今天透露的事情太多了,不怪乎柳蓮二會猜到。雖然心中有些計較,但見柳蓮二一臉篤定,也不再多作解釋。

    「柳君,我想你們應該可以瞭解這件事情並不尋常,可否保秘,啊嗯?」

    對上少年犀利的銀灰色眼睛,雖然表情一如既往的驕傲華貴,但那迫人的氣勢讓人有一瞬間的窒息。柳蓮二撥撥垂到眼前的瀏海,環視冰帝那群少年緊張的目光,最後視線定在那個神奇孩子身上。發現他的注意,小傢伙毫不吝嗇的朝他甜甜一笑,金玉色的眼睛彎成可愛的月芽,臉上的神情是對他們所有人的信賴與喜歡。

    很可愛的孩子,只是太單純了……並且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半晌,柳蓮二微微勾唇,輕輕笑了,「唔~這很有趣,不是麼?當然,她也只是個孩子。」

    如此可愛純真的孩子,相信不會有人捨得傷害她,不是麼?

    聞言,冰帝所有的少年皆鬆了口氣,向日岳人忍不住抱起小戚微,親親她粉嫩嫩的臉蛋,心裡覺得立海大的人其實也挺好的,就是每年在賽場上囂張的勁頭惹人厭了點,可以忽略不計~~

    「那個、那個……柳,真的是這樣麼?」丸井文太結結巴巴的問,見柳蓮二點頭,又扭頭看向真田副部長,見他沒有表示,滿臉驚訝。

    柳生比呂士很快從失態中回神,就著剛才的話說道,「Ne~那剛才這個孩子說的話是真的了?原來,仁王以後是這副德行啊?怨不得會氣走了老婆,連兒子也給別人家當了童養婿,真是家門不幸啊!」

    「確實如此!」柳蓮二很嚴肅的附和。

    真田弦一郎扭頭不語,冰帝的少年們滿臉扭曲——再忍下去,他們也會因為忍笑而忍到肚子痛的。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不愧是被稱為欺詐師的男人,這德行是永遠也改不了了!」丸井文太再次笑得差點打跌。

    如此,這群少年終於明白了為何那隻小包子甫一見面就以一種無比熟稔的態度叫他們「叔叔」了……他們才十四/十五歲,「叔叔」神馬的真是傷不起啊……

    而被眾人詭異的視線看得差點飆下珍貴男兒淚仁王筒子心中無比悲催了,比起方才被叫「乾嬸嬸」的切原少年更甚。

    為毛這些東西小包子要說得那麼清楚呢?為毛他家的小孩非要成為幸村家的童養婿不可?為毛這些事情非要發生不可?啊啊,這天下有比他更悲催的人麼?

    正說著,眾人穿過一條薔薇花築成的小路,終於來到一條寬闊在道路前。道路兩旁是一些賣吃的小攤販和一些帆布撐起的小房子,各種吃食這裡都有,人來人往,無比的熱鬧。這些是冰帝學園祭裡,各個社團組行的活動,吸引了許多遊人參觀消費,所得費用歸為各個社團的經費。

    遠遠的,一頭鮮艷橘色頭髮的少年撲了過來。

    「部長,找到侑士和小慼慼了咩?」芥川慈郎遠遠的就叫起來。

    「找到小慼慼了,至於侑士……」跡部景吾沒再說,只是表情已經告訴眾人,如果找到某只拋妻棄女去泡妞的某隻狼,大爺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哦~~」芥川慈郎也不咋關心某隻狼,他只關心小包子,見小包子回來了,馬上甜蜜蜜的撲過去抱住,抱抱蹭蹭親親。

    「喲~慈郎~~」丸井文太趕緊跳出來,朝好朋友打招呼。

    芥川慈郎將小包子丟給鳳長太郎,撲過去。

    頓時眾目睽睽下,一豬一羊無限歡欣的抱在一塊。

    小戚微瞅了瞅,扭頭看跡部景吾,「跡部叔叔,慈郎叔叔抱丸井叔叔,他們要搞基麼?」

    聞言,一豬一羊維持著擁抱姿勢,風中凌亂了。

    跡部景吾臉黑了。

    其餘的少年囧了……

    作者有話要說:《七月》中的番外,解釋一下文中的CP問題~~

    切原彌紗×乾貞治

    我曾經喜歡一個像風一樣飛揚活潑的少年,喜歡到願意為他改變自己懦弱膽小的性格。

    當然,這種暗戀的心情,從一開始就不會有結果。

    因為,他後來喜歡上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子,甚至為了那個女孩子,單純的少年願意改變自己,讓自己成熟起來,變成一個可靠的男子。

    而我,總是太膽小懦弱,畏縮在自己的世界裡,像只土撥鼠般小心翼翼的看著世界,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刻龜縮回自己的世界裡,不肯再探頭觀望。所以,我知道,那樣青春飛揚的少年不會喜歡我,特別是我從來不讓任何人知道我喜歡他,連他也不知道我曾經喜歡過他的。

    我叫切原彌紗,青春學園高等部三年級學生。

    我有個弟弟叫切原赤也,立海大高中部二年級的學生,網球部的正選。

    我的弟弟是個很單純的少年,但是他單純得囂張,單純得可愛,熱愛網球,永遠不服輸,不管多辛苦都會一往直前,從來不會退縮。

    當然,我的弟弟也是個很優秀的少年,也很受歡迎,立海大學園中幾乎沒有不認識他的人。作為他的姐姐,我自然清楚赤也成長的軌跡,從一個懵懂的孩子長成如今立海大網球部備受女生們歡迎的網球王子,雖然囂張依舊,但也單純依舊,渾身散發著青春恣意的張揚,像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與他信任的同伴朋友在一起打網球,快活無憂。在這個複雜的社會,我的弟弟赤也十七歲了仍然擁有一顆難能可貴的赤子之心,單純得像個孩子,這很難能可貴——當然,不可否認,赤也這種性格的形成其中有大半原因是他所在的網球部裡的前輩們慣出來的。

    我知道,那些我不怎麼接觸的和我一樣同年齡的少年,在赤也的人生道路上給予了很多教導指正,是赤也真正放在心裡尊重的前輩兼朋友。雖然赤也總是同我抱怨幸村部長怎麼腹黑,總讓他們上當;真田副部長怎麼鐵面無私,愛用鐵拳教育;柳前輩怎麼拿數字忽悠人;仁王前輩怎麼像個狡猾的狐狸捉弄人,與柳生前輩做變裝遊戲讓他們上當,丸井前輩怎麼搶他的蛋糕……但我聽得出赤也是很喜歡他們的,將他們當成了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夥伴。

    他們都是好人。

    不過,我相信,赤也會慢慢成長,直到長成一個可靠優秀的男子,屆時,會有一名優秀的女上他。

    赤也唯一的毛病只有在網球場上激動的時候會顯露出的紅眼,那時的赤也看起來很可怕,甚至有人為此而叫他「紅眼惡魔」。為此,我感到憂心焦急。而幸好,赤也雖然單純總容易被人激怒,但在網球部裡還有個能克制他的人存在,並且在這幾年內,赤也的紅眼睛出現得也少了,我才慢慢安下心。

    所以,總的來說,弟弟赤也真的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

    當然,與弟弟赤也相反,我是個很不起眼的女生,甚至性格膽小而靦腆,令人不耐煩。從小到大循規蹈矩的生活著,沒有主見,什麼都聽從父母長輩的安排,這種乖巧聽話近乎自閉的性格甚至有時連赤也也受不了的地步,總是很生氣的嘲我吼,將關心掩蓋在他的怒火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性格會如此,甚至為此苦惱過。

    我的家庭很正常,相愛的父母親,可愛的弟弟。所以,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養成我這般膽小的性格,爸爸甚至為此而擔心不已,只有媽媽有些神秘的說,「不要緊,當我們的彌紗遇到一個願意為他改變的人時,一切都會變好的。」

    小時候並不明白媽媽說的話,只是很小心很膽怯的一個人呆著。

    當赤也舉著網球拍到處去挑戰時,我安心的坐在庭院裡畫畫。

    當赤也成為王者立海大網球部的一員時,我轉學到了青春學園。

    當我還不明白媽媽那句話的意思時,我確實因為一個少年而開始改變了自己。

    我第一次如此堅定執著的要求轉學。

    赤也很不高興的問我,立海大有什麼不好,為什麼要轉學?

    我沒有說話。

    立海大很好,我沒有不喜歡。

    只是某一天,在一個街頭網球場上,當我被同學拉去看網球比賽,在那裡被一些性格惡劣的男生欺負,並且一直沒有人幫我一把,讓我一個人面對幾個男生的嘲笑時,是一個酒紅色頭髮擁有明亮陽光笑容的少年站出來,用球拍指著他們自信無比的笑著挑戰,將我從崩潰的邊緣解救出來。

    我第一次正視家人以外的人,並且還是一名異性。

    他擁有一頭飛揚的酒紅色頭髮,一張較為稚氣的臉很可愛,一邊臉頰上貼著一個膠布,笑容像陽光般明亮,又有孩子般惡作劇的狡黠。

    將那些人教訓了一頓後,他經過我身邊,說了一句話,讓我記憶深刻。

    「Nay~為什麼不大膽說不喵?你並不缺乏那種勇氣,不是麼?」

    心驀然一動。

    第一次有人相信我的勇氣,並且鼓勵了我。

    後來,我聽到旁邊的人討論他,知道他是青春學園二年級的學生,網球部的人,今年夏天,和大石秀一郎在全國大賽上大放異彩,成為網壇上讓人驚歎的黃金雙打。

    他叫菊丸英二。

    我喜歡他。

    我第一次如此心意明確。

    赤也拗不過我的要求,臉臭臭的同意了我的轉學。

    不過,我感覺到赤也似乎也為我第一次如此有主見而高興。

    轉學到青春學園後,一切如正常的軌跡,我的生活並沒有多少變化。

    只可惜我沒有和他在同一個班級。

    不過沒關係,我只是想看著他,看看那樣飛揚恣意的少年會成長成哪種高度,如何讓人仰望,這也是一種幸福,不是麼。

    國三的夏天,青學網球部在部長手塚國光的帶領下擊敗了王者立海大,成為全國大賽的冠軍。那一刻,看著笑得興高采烈的少年,我為他高興的同時,又為赤也所在的網球部難過。

    網球部的正選從此在學校成為名人,許多女孩子私底下將他們稱為「網球王子」,並且組織了龐大的後援團,裡面所有的正選都有一大堆的愛慕者。

    「菊丸君,我喜歡你!」

    櫻花樹下,美麗的臉紅成朝霞的女孩羞澀的將一封情書遞給對面的紅髮少年。

    「啊……」少年一臉驚異,然後撓撓頭,有些抱歉的樣子,「對不起喵,我暫時並不想考慮這種事情。」少年的尾調習慣上揚,讓聽者的心情總會不由自主受到影響,跟著飛揚起來。

    少年笑得單純而明亮,甚至連我這個不小心撞見這一幕的人都知道,他還是個不懂情愁滋味的少年,網球就是他的全部,女朋友並不在他的生活圈子內。

    女孩黯然離去。

    少年眨眨眼明亮的貓瞳,很快便將這事情放在腦後,聳聳肩離開了。

    我目送著少年挺拔的身影,心裡有些惆悵。

    我喜歡他,但他還只是個過於單純明亮的少年,生活太過單純,並不懂得心痛為何物。所以,我只能將他放在心裡喜歡。

    喜歡他,成了我一個人的事情,與任何人無關。

    所以,我一直不讓任何人知道我喜歡他。

    「Ne~這是這個月的第十次了吧……Ma~~原來英二也已經長到這個年齡了麼?看來是我的資料落後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渾身的汗毛直豎,我幾乎是驚駭著轉身,差點撞到了不知道何時竟然悄無聲息的站到我身邊,和我一起偷窺剛才告白事件的少年。

    我知道他。

    是同為網球部的正選隊員——乾貞治。

    只是,那一刻,我很難不對他幽靈般的出現方式尖叫。

    太可怕了。

    那人也發現我的注意,終於從狂記錄的筆記本中抬起臉,不透明的方框眼鏡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沒辦法看清楚他的掩在鏡片下的情緒,臉上的表情總是顯得過於平靜而理智。

    「你好……」遲疑了下,他同我打招呼。

    我幾乎不等他友好的問候,已跌跌撞撞的跑開了。

    太可怕了。

    我竟然和一個男生靠得如此接近而沒有發現,並且還是一個如此詭異的男生。

    我承認自己膽小,為了這件事,我幾乎嚇得草木皆兵,好幾天心神不寧。

    家人很快便發現了我的異樣,赤也甚至直接踢開我的房門,將窩在床上的我揪起來,大義凜然的問我,是不是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見赤也一腔熱血上腦,連眼睛都隱隱有發紅的跡象,我嚇得連連搖頭。

    況且我並沒有被人欺負,只是在偷窺自己暗戀的男生被人告白時,不小心被一個同樣偷窺的男生嚇到罷了。

    可是赤也一心認定我被人欺負了,非要為我出氣不可。

    我苦口婆心的勸了很久,幾乎指天立誓說自己沒有被欺負,赤也才罷休。

    但我發現,顯然我放心太早了。

    淚目,上個星期加了一個星期的班,每天休息時間少得可憐,差點沒累垮。昨晚從十點鐘睡到今天早上十二點,才終於補回來了……

正文 小包子的意見

    「喏~跡部叔叔,慈郎叔叔抱丸井叔叔,他們要搞基麼?」

    小包子無比純真的眼神令人不忍對視。

    跡部景吾俊臉發黑,後牙槽咬得死緊,在心裡握緊拳頭:本大爺絕對要將教壞小包子的人揪出來虐屍一百遍不止啊!!!

    「慼慼咩……」被疼愛的小包子懷疑「搞基」的綿羊無限傷心的將好朋友一把推向立海大少年的方向,撲過去將語出驚人的小包子抱起,緊緊的盯著她,「是誰教壞我們可愛的小慼慼了?告訴慈郎叔叔,我們讓小景去抄他全家!」

    少年軟糯的聲音沒有什麼威壓感,而被點名的跡部景吾臉黑黑的瞪了他一眼:這隻羊以為大爺他是黑社會麼?

    「教壞?」小戚微乖乖的讓少年抱著,滿臉純真,「慈郎叔叔,什麼是搞基?是很壞的麼?」

    「呃……」芥川慈郎皺起眉頭,撓撓腦袋,不知道怎麼解釋,瞄見跡部景吾的俊臉由黑轉向鐵青,小動物趨吉避凶的本能讓他沒有再開說下去,以免真的教壞純真的孩子。

    「啊啊啊!!搞基什麼的最討厭了,魂淡!」那邊,回過神來的丸井文太簡直要爆躁了,「我和慈郎是朋友,是好朋友啊啊啊!誰敢說那兩個字,本天才要滅了他!!」說著,一雙怒紅的眼狠狠瞪著說錯話的小包子。

    出離爆怒的小豬令一干少年無限同情,當然再怎麼同情,見到敏感的孩子被嚇到了,眉頭不禁擰起來。真田弦一郎一個鐵拳過去制止了爆走的泡泡糖小豬,跡部景吾將眼眶發紅的小包子抱過來。見兩隊的領頭人物皆有了動作,其餘的少年見狀,也不敢再火上澆油。

    「……慼慼不知道搞基很壞嘛……她們說兩個男生抱在一起就是搞基嘛……慼慼不是故意的……」揉揉眼睛,小戚微委屈的說,聲音帶點哽咽。

    聽著小包子語無倫次的話,跡部景吾放棄追究到底是誰教壞了小包子,撫著她藏藍色的髮絲,低磁好聽的聲音稍稍放輕了些,「啊嗯,小戚微,又忘記本大爺說的了麼?作為一個合格的小淑女,是不能隨便哭的。乖,別哭了~」

    「噗哩,是啦是啦,慼慼小包子,再哭下去你的小臉就真的成了一隻皺包子喲~」仁王雅治擠擠眼,很有興致的逗弄著。

    向日岳人瞥了眼被立海大的黑臉皇帝鐵拳鎮壓的紅髮少年,心裡對這只嚇哭小包子的傢伙很不滿,當然,他也認為這事情又不是小包子的錯,錯的是教壞小包子的人,三歲的小孩,你讓她懂什麼是「搞基」麼?

    正當一群少年七嘴八舌的安撫小傢伙時,冰帝網球部的兩名少年尋來了,其中一人臉色奇臭的拎著一隻可愛的兔子公仔,和他素來拽酷的形象極不相符,使得一路上吸引了無數的視線,讓他的表情更難看了。

    「跡部,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已經開業了,就差你們了!」

    日吉若酷酷的朝立海大的少年點頭打招呼後,對跡部景吾說,眼睛在眾人身上環視了一圈,最後視線定在跡部景吾懷裡的小傢伙身上,見她眼眶發紅,冷凝的眉微挑,懷疑的目光不客氣的掃向立海大的少年。

    「切,搞什麼!喏,小慼慼,給你。」冥戶亮不滿的看了眼眾人,直接將手中的兔子公仔遞給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小包子,臉上的表情很臭。

    「謝謝冥戶叔叔~~」

    小戚微歡喜的抱著那只白色的兔子公仔,臉色已晴朗起來,充分展示了小孩子忘性大的特點。當然,少年們也暗暗鬆了口氣。他們只是一群十幾歲的孩子,甚至他們中還有幾個也是很孩子氣的少年,讓他們照顧好一個孩子比登天還難。要不是忍足家的小包子過於乖巧聽話,相信折騰到現在,他們也沒有那個耐心。只能說,大家都辛苦了~~

    「知道了。」跡部景吾轉頭對立海大的少年說道:「啊嗯,我們網球部舉辦了個愛麗絲咖啡屋,立海大的各位,歡迎你們去參觀!」

    「愛麗絲咖啡屋?」柳生比呂士看了眼逕自玩布偶的小傢伙,「這個是小愛麗絲?」怨不得小傢伙會穿著愛麗絲夢遊仙鏡裡的衣服到處跑,再加上手中抱著的兔子公仔,看起來可愛到爆,極能挑動女孩子和宅男的心。

    「當然~~」向日岳人一臉自豪的說,彷彿小戚微能這麼可愛全是他的功勞——可以說,這只是除了小包子爸爸外,最不分黑白的寵包子一族的長輩了。

    「噗哩,赤也和文太還以為冰帝要表演愛麗絲夢遊仙鏡戲劇,還說你們竟然敬業到找來這麼小的小豆子來演出哩~~」仁王雅治饒有興趣的說。

    被點到名的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臉色不咋好的瞄瞄那隻小包子,紛紛在心裡撇嘴。

    ——兩名少年還在為先前的事介懷。

    網球部舉辦的愛麗絲咖啡店並不算多有新意,但擋不住人家部裡美男多多,能吸引一大票網球部的後援團女生們上門光顧。當然,再加上一隻穿著可愛抱著兔子公仔的小愛麗絲像征性的坐在對著門的桌子上吃蛋糕對著每一個進門的客人露出甜蜜蜜的微笑,饒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融化。

    活生生的招牌,美色與萌系齊展,想不吸引人都難。

    所以,總的來說,咖啡屋的生意出奇的好。

    「哎,我說,先前她不是將赤也誤認為什麼『乾嬸嬸』麼?」

    咖啡屋裡,幾名少年湊成一桌,享受美味的蛋糕和香濃的咖啡。不得不承認,冰帝不愧是貴族學校,手筆大方,特別是某位大爺帶領下的舉辦起來的咖啡屋,克善克美,裡面所兜銷的蛋糕咖啡味道一絕。

    在作為冰帝國中部學生會主席的跡部景吾臨時被人叫走後,立海大的幾名少年賴在咖啡屋中盡情享受美食咖啡的時候,基本上已經將剛才的事情忘得差不多的丸井文拿吃蛋糕的叉子指著對面吃得很歡的小包子說。

    聞言,眾人的注意力立馬被拉了過來,只有可憐的海帶少年再一次驚了。

    終於正視了這個問題。

    有疑必問的向日岳人馬上扭頭,伸手將小包子抱過來坐到他膝蓋上,無視切原少年要吃人的眼神,滿臉興奮的問:「Ma~慼慼,乾嬸嬸是不是和這傢伙長得很像?」一手指著臉色發黑的切原少年。

    小戚微抬起沾上奶油的小臉,大力的點頭,表示自己沒說謊。

    仁王雅治也湊過來,笑嘻嘻的問:「噗哩,小慼慼,乾叔叔是青學的那個戴眼鏡,叫乾貞治的人麼?」對即將要在關東大賽會遇到的對手,今年全國大賽上最有競爭力的對手,仁王雅治的反應很靈敏。

    切原赤也改由瞪向某只唯恐天下不亂的狐狸。

    「嗯,乾叔叔戴眼鏡~~」小戚微很歡樂的點著小腦袋。

    柳蓮二沉默了下,歎道:「看來阿乾以後混得不錯嘛,赤也長得不錯,估計赤也的姐姐應該是個美女吧。」說著,柳蓮二狀似無意的扭著對頻臨崩潰的海帶少年說道:「Ma~赤也,也許不久我們就會在網球場上與青學碰面了,到時你也會和你姐夫碰面,真不錯呢~」

    「啊啦,確實不錯呢~」鳳長太郎純粹是善良的附和,沒有別的意思。

    「吶吶吶,赤也,高興不?你姐夫已經定下來了,以後不用擔心你姐姐的歸屬問題了。」仁王雅治一手環在僵硬的少年肩膀上,笑得促狹,「噗哩,你不是總抱歉你姐姐性子太膽小,經常讓你擔心麼?」

    「切,遜斃了,整就一個科學怪人!」毒舌的冥戶亮很直接殘忍的在小海帶少年心窩插了一刀。

    「……」

    「冥戶君,不管怎麼說,那可是赤也的姐夫喲~~」仁王雅治火上澆油。

    「就是嘛,冥戶,要留點口德~~」任性的小紅帽向日岳人沒什麼說服力的附和。

    「……你們說夠了沒有——」

    顫抖的聲音不穩的在一群七嘴八舌的討論中響起。

    「當然沒有啦!」在場在幾名少年同時扭頭說。

    什麼也不懂的小包子也扭頭朝顫抖的少年露出燦爛的可愛笑容。

    於是,被「姐夫長姐夫短」說得終於爆發了的切原少年爆起了。

    「閉嘴閉嘴!什麼姐夫,我才不承認呢?我姐姐以後才不會嫁給那種科學怪人!」切原少年跳腳,狠狠的說道:「離婚!離婚!離婚!絕對要他們離婚!我才不要一個科學怪人當我姐夫!」

    在切原赤也心裡,他唯一的姐姐是個比起同年齡人而言,溫吞靦腆羞澀沒主見的女孩子,他才不相信這樣的姐姐會嫁給一個詭異的科學怪人?分明是騙人的嘛!一定是姐姐被欺騙的了。

    氣血上腦的切原少年已然忘記了自家姐姐現在才十五歲,根本還沒有嫁人的問題,「離婚」神馬的無論乃怎麼反對現在也是沒有辦法滴~~

    被少年爆躁吸引了的小戚微好奇的瞅他,「切原叔叔,景瑟哥哥說離婚是不好的行為,這樣建弘就沒有爸爸媽媽了,建弘好可憐哦……」離婚這句話小包子倒是聽懂了,所以趕緊發表自己的意見——小慼慼,乃確定這不是火上澆油?

    「噗哩,建弘是誰?」仁王雅治極感興趣的問。

    「當然是乾叔叔和乾嬸嬸的孩子啦?建弘兩歲了,可乖啦!」想起乾嬸嬸家裡的建弘弟弟,小戚微瞇起眼睛笑得很甜。

    「……」

    切原赤也一臉崩潰的表情。

    其餘的少年張大嘴巴,心裡想的是:青學的那個數據狂人未免太好命了吧,有妻有子,萬事不愁。

    良久,向日岳人湊過來,一手搭在海帶少年肩上,一臉嚴肅的說:「吶,切原,你姐姐姐夫連孩子都有了,離婚是不可能的事情,你還是乖乖的接受現實吧!」

    「閉嘴,我——要——擊——垮——你!」

    終於,最後一根壓垮駱駝的稻草扔了過來。

    海帶少年的紅眼睛終於被激了出來,頓時咖啡屋裡一陣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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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到目前為止還沒結束吧?有要繼續更新嗎?來自未來的小孩傷不起阿∼∼一直爆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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