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切原彌紗×乾貞治(二)
我確實是放心太早了。
雖然我不是個合格的姐姐,不能保護弟弟,在他成長的路上沒有給予太多的幫助。但我的弟弟赤也是一個好弟弟,他那沒用的姐姐被人欺負的時候,從來都是他挺身而出,就算打得頭破血流也要幫我報仇。
這次也不例外。
以為我在青學被人欺負了,而我一副不想他去追究的神情,所以赤也嘴裡答應了,卻沒想到第二天他會直接單槍匹馬的殺到青學。
那天我並不知道赤也去了青學,並且更不知道他在青學裡遇到了誰,甚至不知道他會因此而受傷。
晚上回家後,赤也很久都沒有回來,剛開始我以為他是還留在學校裡參加部活,後來我打電話給他平時交好的同學,竟然得到的是部活一結束他就回家了。
難道赤也發生了什麼事?或者又迷路了?
我急得差點哭了。
我雖然明白赤也是個無可救藥的路癡,但我還是為此擔心。
我趕緊回房換上一套外出服就跑了出去。
已是華燈初上,路燈已亮起,發出昏黃的燈光。
我站在路口不斷張望,盼望能看到弟弟的身影,我甚至不敢胡思亂想他會發生什麼意外。
不知過了多久,遠遠的一個罵罵咧咧的人漸漸走近。
是赤也。
我喜出望外,快步跑過去。
當我看清楚弟弟的樣子時,我幾乎要哭了。
我的弟弟赤也竟然受傷了,一張臉傷得極嚴重,滿是被揍的瘀青,嘴角都腫了,甚至破了道口子。
赤也不喜歡我哭,瞪了我一眼,抓著我的手和我一起回家。
回到家,爸爸媽媽自然大吃一驚,爸爸一臉嚴肅的問赤也,是不是又跑去打架了。
赤也扁扁嘴,說迷路了,不小心走到一條偏僻的巷子裡,著了道。
赤也是個很乖的孩子,只要他說的,我們一般都會信他。
只是,赤也還瞞了我們一些事情。
晚上睡覺的時候,赤也又踢開了我的房門,將習慣性窩在床上的我揪起來,面對面坐著。
「今天,我去你學校了。」
我吃了一驚,定定的看著他,心裡猛然想到,難道赤也受傷是因為去學校找我,以為我被欺負要為我出氣,所以才會迷路受傷?
赤也不理會我難過的神情,逕自說下去:「啊啦,我碰到你們學校網球部的乾貞治,他問我是不是有個姐姐,讓我將這個東西還給你。」赤也說著,攤開手,上面躺著一個手機掛墜,掛墜上面的一顆海藍色的貓眼石上刻著兩個字母「K.E」。
我大吃一驚,趕緊搶過緊緊攥在手裡,滿臉通紅,幾乎以為自己的心思被弟弟知道了。
這是我不知什麼時候丟的掛墜,掛墜上面的字母是「Kikumaru Eiji」(菊丸英二)的縮寫。這幾天找不到它,我心裡確實失落了一陣。
原來是那時候掉在那兒了麼?
想著,我又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懷疑自己的心事是不是被拾到掛墜的乾貞治知道了。
索興赤也是個單純的孩子,雖然有懷疑,但也沒有多想,繼續同我說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他回家時,迷路了,不小心走進一條黑暗的巷子裡被一些不良少年堵上了。同被堵上的還有不小心瞧見而一時義氣跑來幫他的菊丸英二。
我聽得心驚肉跳,雙眼猛的打量赤也,心裡後怕不已。
赤也說,後來有一個同為青學的女生救了他們,那個女生很厲害,會一種很帥氣的功夫,三兩下就將那些小混混解決了。
說著,赤也好奇的看我,「姐,她說她叫千草七月,穿著青學的制服,你認識她麼?」
千草七月?
我又吃驚了。
我怎麼不認識,千草七月可是我們班上的轉校生,為人低調冰冷,面上永遠沒有表情,看起來是一個極難相處的女生,轉學到青學一個月,班上同她說過話的人十個手指頭都數得出來。
竟然是她救了赤也他們。
知道千草七月竟然是班上的女生,赤也興奮極了,讓我一定要去好好感謝她。看赤也的神情,顯然很喜歡那個女生,當成了偶像一樣崇拜。當然,我雖然無法明白男生是怎麼想的,但也知道赤也從小崇拜強者,千草七月的武功與出手相救都讓赤也心生好感。
對千草七月我也生了感激之情。
不只感激她救了赤也,也感激她救了英丸英二。
至於那條手機掛墜,後來被我塞到抽屜的最裡邊鎖著,不曾再拿起。
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早上我路過網球部,和一些圍在網球部外頭嘰嘰喳喳為他們心儀的王子加油的女生們一起在外頭偷偷張望,確實看到臉上貼了幾塊膠布的菊丸英二,一張帥氣可愛的臉顯得有些滑稽,但神情仍是如此的飛揚輕輕快,正愉快的同部裡的幾名同伴說話。
我的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
不過,飛揚的心情很快在那個戴眼鏡的男生若有似無的一瞥中潰散了。
我落荒而逃。
躲回教室裡後,我又在心裡暗暗懊悔,暗罵自己為何要逃。
只是讓乾貞治知道我暗戀菊丸君罷了,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讓他知道又如何?他應該不是什麼多嘴的人,會跑到菊丸英二面前揭穿我的暗戀吧?
我在心裡說服自己,但仍是沒什麼精神。
直到千草七月如同每一天踏著准點的時間來學校。
我鼓起的勇氣在千草七月清清冷冷無情無緒的神色中消散,嚅嚅的說不出話來。
最終,我這個膽小鬼都沒有去同千草七月說話,感謝她救了我的弟弟赤也的事情。
大抵是因為赤也的緣故,千草七月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並且以一種強悍的、讓人無法拒絕的姿態出現在我的生命,並成為了那個改變我的人。
比起菊丸英二更過之無不及。
千草七月成為了媽媽所說的,我願意為她改變的人。
雖然一開始我很害怕總是面無表情,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千草七月。但後來,我發現我喜歡千草七月這個人,和她在一起會令人非常安心愉快。
千草七月成了我生平第一個朋友。
也是唯一一個朋友。
菊丸英二告訴我什麼是「勇氣」,讓我勇敢說「不」。
千草七月教會我「勇氣」的表達方式,怎麼樣做到不讓人「欺負」。
她乾淨利索的讓我明白女生也可以這樣的瀟灑帥氣,並且從來不是弱者。
千草七月將我從我自己親手築起的象牙塔中拉到陽光下,將我對這個世界築起的藩籬推倒,正視這個多姿多彩的世界。
菊丸英二是我暗戀的人,千草七月是我唯一的朋友。
可是,讓我想像不到的是,菊丸英二會喜歡上千草七月,並且願意為千草七月改變自己。
單純的少年開始成長。
我為此感到心痛。
但又覺得開心。
我從來沒有主動追求過,沒有同任何人說過我喜歡菊丸英二,喜歡他成了我一個人的事情。
所以當菊丸英二明確的表示他喜歡千草七月時,於我而言並不是背叛。
是我自己不肯踏出一步。
我的膽小從一開始就注定讓這段暗戀沒有結果。
當然,我也為他們開心。
我生命中第一個也是唯一的朋友,初戀的男孩,都如此重要。並且,他們在一起時,會讓人覺得如此契合,本來就該如此。
菊丸英二的熱情開朗能暖化千草七月的清冷,讓少女清冷無緒的臉上綻開始縣花般美好的笑容。
而菊丸英二願意為千草七月相信所謂的永遠,是千草七月讓他知曉了什麼是心痛,讓他懂得了什麼是愛情。
難過,無可避免。
那天在東京地區藝術體操錦標賽上,聽到那個紅髮少年笑容燦爛的說:「我確實很喜歡七月喵!因為七月是不同的~」時,我有種解脫的輕鬆感,同時又淚流不止。
我的初戀結束了。
我哭得眼睛都腫了,害被人發現,一直在體育館呆到傍晚關門時,才慢慢起身離開。
離開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因慣性反彈差點跌倒,還是那人反應迅捷靈敏的拉住我的手才免於跌倒。
「謝謝……呃……」
當看清楚拉住我的人時,我吃了一驚,同時臉上是難以掩蓋的狼狽。
竟然是乾貞治。
我恨不得當場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
他一定看得出我為何哭了,或許會在心裡嘲笑我吧。
他一直都知道我暗戀菊丸英二,但又同菊丸英二喜歡的女孩子千草七月成為朋友,他會不會以為我是借千草七月接近菊丸英二?覺得我心思是如此醜陋的人?
我覺得萬分難堪。
我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了,但我實在沒辦法不這麼想。
每次只要所有的人都在一起時,只要我呆在七月身邊,乾貞治總會拿一種怪異的眼神探究的看著我,讓我如坐針氈。
乾貞治看了我一眼,然後很快別開臉,臂彎中開夾著一本筆記本,略為低沉的噪音說道:「Na~切原君,有空麼?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
我吃驚的抬頭看他,卻見他側著臉看向遠方,並沒有看我。
我心裡想了很多,我想那一刻我的臉色一定是變幻莫測。
但是,看著站在夕陽西下的城市中的少年,鬼使神差的,我竟然點頭答應了。
答應的那一刻,我心裡吃驚不已。
但卻沒有後悔。
=。=其實咱也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了,算是過渡的一章吧……
正文 小包子要嫁人
當青學的少年們終於姍姍來遲時,咖啡屋裡正雞飛蛋打,好不熱鬧。
領著客人進門,正準備向死對頭的青學少年們炫耀冰帝的華美大氣及網球部所舉辦的咖啡屋優雅華麗風格的跡部大爺當場黑了臉。
大爺他只不過是去處理些事情,為毛才不過短短的時間,回來就見自家的咖啡屋宛如狂風過境一般的慘狀?哪個不長眼的敢來大爺他的地盤踢館?
待看清踢館的是立海大某個海帶頭生物,跡部大爺臉色更黑了。
咖啡屋裡,黑色頭髮的少年很豪邁的一腳將一張桌子踢掀,頓時地上一片杯盤狼藉。不遠處,幾名少年各自端著碟子和杯子,神情很詭異的顯現出一種振奮情緒。而某只作為咖啡屋招牌的小包子正被柳蓮二護著抱在懷裡,旁邊站著擔憂的鳳長太郎和依然紳士的柳生比呂士。
「啊啦,這裡好熱鬧啊,你們在做什麼?」
少年柔和的嗓音雌雄難辯,但不難聽出聲音裡的濃濃打趣意味。
是青學的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身旁還有一連串滿臉好奇的少年,不消說,定然是青學網球部那一群不省心的少年了。
聞言,咖啡屋裡所有的少年齊唰唰望過去,熱切的目光在一群少年中搜尋,努力尋找某個眼鏡男——事件的主角之一。
不二周助嘴角微抽,不明白這群人閃閃發亮的眼睛為的是哪樁。
菊丸英二和桃城武滿臉好奇興奮的神色,素來有保姆之稱的大石秀一郎有些擔心,河村隆撓撓腦袋,露出憨厚的笑容,海堂薰沒什麼表情的打量咖啡屋,其中個子最小的越前龍馬壓低頭上的帽子,身體悄悄往後挪……
「龍馬~~~」
拉長的聲音甜甜軟軟的,任誰都聽得出聲音主人的歡喜愉快。
下一刻,一具小小的身影朝逃逸不及的龍馬少年身上撲去,抱著他的腰不放。
這副小包子抱小正太的畫面很有喜感,令人不由得發笑。
「……放開我!」龍馬很想將她推開,但這隻小小軟軟的小包子看起來比同齡的孩子還要瘦弱,某些時候,也真的讓人擔心會不會因為控制不住力量而傷了她。所以,既覺得厭煩的龍馬少年又糾結於這隻小包子太小太弱了,不能傷到她……
「龍馬抱~~」
抑起一張可愛的小臉,一雙小胖手伸著,示意少年抱。
「……」
「唷~慼慼,好久不見了呢~」菊丸英二擠過來,精神抖擻的和像只五爪章魚般的小包子打招呼。
「菊丸叔叔、不二大叔叔、桃城叔叔、河村叔叔、大石叔叔、河村叔叔~~」小戚微很有禮貌的一一叫過去。
向日岳人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看著被小包子黏著的青學小支柱,他也好想被小慼慼這麼可愛的黏著不放哦~
那邊,隨跡部景吾一起回來的真田弦一郎再一次發揮了他作為立海大皇帝的權威象徵,很快將紅眼睛的海帶少年鎮壓了,並且抓著他到跡部景吾面前道歉。
跡部景吾微抬下巴,華麗張揚不可一世,等著對方給個踢館的解釋。
「我才不要道歉,又不是我的錯!」切原赤也捂著腦袋上的包包,美麗的祖母綠眼睛泛著水霧,無限委屈的說。
「切原!」真田弦一郎手癢癢的又想一拳過去了。
「本來就不是我的錯嘛!啊啦,真田副部長,要道歉的話,應該是青學的那個眼鏡科學怪人道歉才對!」切原赤也很有骨氣的說,只是如果這只沒有邊說邊後退,會更有說服力。
「Nani!眼鏡科學怪人?」桃城武撓撓那一頭沖天怒發,奇怪的問,「我們認識麼?」
「Ma~你們說的不會是乾吧?」菊丸英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好奇的問,「Nay~nay~你們要找乾麼?做什麼?」
仁王雅治捧著蛋糕走出來,笑嘻嘻的說,「是赤也要找你們部裡的乾~他沒有來麼?」
搜索了一遍,青學裡除了已經去了德國冶手的手塚國光,和沒有到場的乾貞治外,皆已來了。不過,他們此時最感興趣的就是切原少年的未來姐夫了,所以在這個大好時間竟然沒有見到「赤也的姐夫」,可想而知,心裡有多扼腕。
「啊咧,乾學長說他要去收集資料,先去看看,呆會和我們在冰帝的千鶴廣場會合。」
聞言,無論是立海大的還是冰帝的少年一陣失望,這種失望的情緒太過明顯,惹得青學的少年們更加好奇了,而跡部景吾瞄了眼拉著龍馬往裡頭走的小包子,心裡明白大抵又是這隻小包子搞出了什麼囧事來了吧,不用太在意,否則只會囧倒自己。
鎮壓了暴走的小海帶,少年們很快收拾好咖啡屋,冰帝網球部的普通隊員很有效率的給眾人騰出一片空間,咖啡屋再次恢復生意,甚至在因為加入了兩個網球部的少年,這一群陣容強大的優秀少年宛如一副夏日裡的風景畫,吸引了更多的女孩子光臨。
咖啡屋恢復正常後,由冰帝的普通隊員去營業,正選們基於某種輸人不輸陣的心理,硬是陪著一起坐在客席上,完全沒有東道主的自覺。
「啊啦,剛才,你們是在找乾麼?唔……剛才我聽到切原君的話,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
這是一個很奇異的畫面,青學的少年們和立海大的少年們同坐於一桌,其中還有幾個冰帝的少年,將幾個桌子拼在一起才勉強坐下這麼多人。關東三所網球名校的正選隊員齊聚一堂,不為比賽,不為聯誼,只為一隻小包子引起的血色案件——紅眼睛也算是一種血色吧~~
「這個嘛……」
對於不二周助貌似好心的詢問,除了面有怒色與屈色的切原少年,在場的心知肚明的立海大少年和冰帝的少年們面面相覷,彼此眼中透露出一種不需要解釋的意思,然後齊齊的看向敢怒不敢言的小海帶少年。
因為真田弦一郎在場而不能再掀桌發洩的小海帶委屈的瞪著眾人,暗暗握緊拳頭。
「噗哩,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們家赤也小孩子心性,對未來某些既定的事情還不能接受罷了~」仁王雅治笑嘻嘻的解釋,「所以,赤也才會反應激烈了些,因為呢,你們部裡的乾君以後會很快就和我們家赤也建立起姻親關係的喲~」
「姻親?Na~Na~是什麼姻親?」菊丸英二的注意力完全被白毛狐狸吊起。
「啊咧,難道是乾前輩以後會娶切原家的誰麼?」桃城武雖然大大咧咧的,但也能直切要點——其實,這也未必不是被小包子對著橘杏一口一個「桃城嬸嬸」訓練出來的反應吧~~
「哦哦哦,有這種事情麼?」
頓時,青學的少年們激動了~~
「龍馬,龍馬,吃蛋糕~~」
穿著可愛的小愛麗絲捧著一碟蛋糕,遞到面色不咋好的小少年面前,金玉色的眼睛巴巴的看著他。
咖啡屋裡正在為「乾貞治未來會和切原少年建立姻親關係」而激動的一半少年扭頭瞄著,紛紛表示,如果某個拽上天的小屁孩敢拒絕小包子的好意,他們絕對會讓他再也拽不起來!
越前龍馬在心裡打了個寒噤,躥上背脊的冷意讓他一時沒有拒絕小包子的好意,乖乖的在大表長輩愛心的「小姨」面前作個好晚輩。
「噗哩,小慼慼好像對龍馬很好呢,為什麼?」仁王雅治感興趣的問。自從知道小包子的來歷,仁王雅治對她的興趣不僅沒減,反而上升到一個高度,覺得這隻小包子似乎無論做出什麼事都有它的深意,值得深入推敲,一定能挖出更多的樂趣來~
至於小包子的來歷……好吧,在最初的震驚後,他們還來不及進一步驚奇,就被接下來一系列的事情娛樂了,鬧得眾人情緒激動,震驚的心情被嬉笑怒罵代替,早已忽略了小包子的來歷不凡。或者說,在對這一切還沒有真實的感受之前,在他們眼裡,眼前的孩子只是個比較可愛的孩子,和他們一樣活在當下的孩子,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人,甚至在一連串的嬉笑中,偶爾會忘記了她的來歷,只將之當成了個可愛的孩子看待。
「嘿嘿,當然了,因為龍馬是小慼慼的小姨喲~~」桃城武壞笑著說,見到素來拽上天的後輩無可奈何的表情,心情很爽。
「她才不是我小姨!」越前龍馬臭著臉嘟嚷。
小戚微眨眨眼睛,然後扭頭看跡部景吾,「喏~跡部叔叔,小姨可以嫁給龍馬的麼?」
「彭」的一聲,貌似被小包子求婚了的越前龍馬的前額狠狠的撞上面前的桌子,白淨的額頭瞬間磕紅了一塊。
一定很痛~
少年們在心裡同情的想。
越前龍馬猛的抬眼,漂亮的貓眼瞪得大大的,幾乎是扭曲著臉將話從牙縫中擠出,「你還差得遠呢,不許亂說話!」
小戚微歪著腦袋看他,滿臉困惑的表情。
「啊嗯,小慼慼,你剛剛說什麼,本大爺似乎沒有聽清楚。」跡部景吾面色僵硬的擠出這麼一句話,心裡抓狂了:孩子她爸到底是怎麼教小包子的啊?這種話是一個矜持的小淑女說的麼?啊嗯!
再一次的,跡部大爺被純真的小包子逼得遷怒起沒有教好小包子的忍足少年。
小戚微眨眨眼,口齒清晰的說,「喏,是南次郎哥哥說的嘛,他將龍馬許配給慼慼,以後慼慼嫁給友馬,一直一直在一起,龍馬就不會忘記慼慼了~~」
跡部景吾垂下眼瞼:原來罪魁禍首在這裡……不過,為何要忘記呢?想著,跡部景吾微皺眉,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一些什麼事情?
「哦,原來越前是她的未婚夫!」小海帶彷彿找到了組織般,不滿的對面色僵硬的少年說,「啊啦,越前,你要好好看好你的未婚妻,不要讓她到處亂說話,會給人帶來困擾的,知不知道?」
切原少年話剛落,在場的兩名少年已經跳起,激動無比。
「放屁!我才不承認!」向日岳人氣得嘴都歪了,口無遮攔的嚷著,堅決不同意。
「切,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越前龍馬明白自家那個無良老頭的秉性,當場否決了小包子的話。
向日岳人扭頭瞪著龍馬,「嗨,你反對什麼?我們小慼慼配不上你麼?也不看看你幾歲了,想老牛啃嫩草啊?」雖然生氣於純真的小包子被那什麼「南次郎哥哥」誤導欺騙的事情,但作為好長輩,更不能接受他愛護的孩子被人這麼嫌棄。
所以,傲嬌的向日少年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矛盾的態度。
「Ne~老牛啃嫩草不是小景幹的事情咩~」咬著吸管喝果汁的綿羊含糊不清的插嘴。
頓時,華麗的跡部大爺被四方異樣的眼光淹沒。
「啊嗯,慈郎,明天開始,你的部活時間翻倍!」愛記仇的大爺直截了當的利用特權報復了。
芥川慈郎垮下臉,嘟嚷著,「小景惱羞成怒了。」
於是,在場的少年們一副萬分理解的神情,看得跡部大爺差點積成內傷,在心裡不華麗的大吼:你才惱羞成怒,你全家都惱羞成怒!
「喂,越前,我絕對不會將慼慼嫁給你的!」向日岳人像只護崽的老母雞般,趕緊將小包子抱過來,防狼似的看著無辜的龍馬少年。
「……我也不要娶她!」越前龍馬惱羞成怒的回道。
當然,也不要指望一個十二歲的少年明白嫁娶的意義,那是比男孩初次夢遺還要遙遠的事情,根本沒有真實感。
不過,為毛他們的對話會從「切原的姐夫」扯到小包子的嫁娶問題?真詭異……
「就算你想娶也要看看我給不給!」
「切,你還差得遠呢!」
「什麼什麼?我差得遠?意思是說你小子想娶我們小慼慼了?」
「我又沒這麼說……」
「……」
眾人好笑的看著炸毛的紅髮妹妹頭和永遠拽拽的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小少年吵架,那只引起紛爭的小包子隨著兩人的吵嘴不斷扭頭扭頭再扭頭,彷彿不能理解兩個人的話,看得眾人莞爾不已。
「哎喲,你們也別吵了,乾脆問龍馬的小姨願不願意不就解決了?」桃城武賊笑著出餿主意。
但再餿的主意,在吵昏頭的兩名少年看來也是可取的,於是兩人同時扭頭看向困惑的小包子。
於是,眾人饒有興趣的目光放在某只小包子身上。
「吶,小戚微,告訴向日叔叔,我們的小慼慼真的要嫁給這個小子麼?難道小慼慼不要向日叔叔了麼?」
眾人不得不為難道有心眼的向日少年喝彩,竟然懂得用迂迴戰術。跡部景吾滿臉黑線,很想說,這只到底知不知道說什麼啊?採取哀兵政策也不是這麼做的吧。
小戚微馬上搖頭,「慼慼沒有不要向日叔叔啦~~」說著,又是一臉困惑的表情,「唔……向日叔叔,什麼是嫁?」雖然很好的複述了越前家某個不良老頭的話,但小包子其實是一點也不懂的。
這下子,連跡部景吾也難得翻白眼了。
所以說,和小包子較真神馬的,真是白癡的行為。
正鬧騰著,被跡部大爺定義為「拋妻棄女去泡妞玩小三」的忍足少年終於回來了。
「爸爸~~」
看見進門的少年,金玉色的眼睛一亮,原本還在想「嫁給龍馬」的小戚微馬上拋下一切,滑下椅子,朝少年飛跑過去。
不過,當看清楚跟在少年身後的女孩子時,小戚微猛的剎住了腳步,睜大眼睛看著她。
正文 小包子的真田嬸嬸
「爸爸?」
小戚微有些遲疑的看著進門的兩人,猶疑不前。
然而,小小的孩子歪著小腦袋,睜著一雙比陽光還明媚燦爛的金玉色眼睛瞅著人,稚嫩可愛的小臉顯現出不符年齡的疑惑,那副既困惑又不得其解的模樣無比的萌,不只煞到了進門的忍足爸爸,也煞到了忍足少年身後的女孩子。
「慼慼小包子,怎麼皺著眉?小臉都快皺小包子了,不歡迎爸爸回來麼?」忍足侑士心情很好的走過去,一把抱起小包子,在她白嫩嫩的臉蛋上啃了幾下——忍足少年雖然不准別的雄性生物親小包子,但自己卻沒這個限制的,誰叫他是小包子的爸爸呢~~
小戚微樂呵呵的回親忍足侑士的臉,注意力很快被自家爸爸吸引去了,嘟著嘴說:「Ne~慼慼才沒有,慼慼最喜歡爸爸了~~」
聽到剛才還說最喜歡他、並且要嫁給自己的越前龍馬壓低帽簷撇嘴,切,小孩子的話果然是最不可信了。
當然,無視了那對粘糊的父女倆,在場的少年好奇的看著忍足侑士身後的女孩子,他們可沒有忽視小戚微剛才猶疑不解的樣子,這讓某些喜好看熱鬧的少年們心中無限蕩漾了~~
女孩穿著女式白襯衫和煙青色的及膝百折裙,看起來……呃,似乎才十一二歲的年齡,長相稱得上秀麗標緻,順滑如水的橘色中長髮,瀏海上別了一枚櫻花發卡,看起來很可愛。不過,雖然臉蛋還帶著一種未脫稚氣的嬰兒肥,但女孩給人的感覺是穩重而知理的,宛若套著小女孩皮的大人靈魂,感覺——太老成穩重了,讓人心裡有壓力哇。
至少在場的少年有種這女孩是個小大人、大姐姐的感覺。
不過,當女孩發現咖啡屋裡的例位男士不加掩飾的目光,不由得有些侷促,臉蛋微微染上紅暈,這樣忐忑不安的模樣一下子將那股老成穩重的感覺沖淡了幾分,看起來像個可愛的軟妹子,讓人眼睛一亮。
「哥、哥哥。」
女孩朝咖啡屋裡的少年叫了聲。
聞言,所有的人——包括忍足侑士和小戚微皆扭頭看向女孩注意的方向。
背對著門口正努力吃蛋糕的芥川慈郎聽到熟悉的聲音,原本還有些惺忪困意的腦袋精神一振,端著蛋糕扭頭,眼睛瞪得溜圓,訝叫道:「啊咧,志唯,你怎麼會在這裡?」
除了見過女孩幾次的跡部景吾,其餘的少年對女孩是芥川慈郎的妹妹有些吃驚,吃不準這個小女孩在小戚微的認知裡是什麼存在。跡部景吾瞇起眼,暗暗打量被眾人瞧得有些不自在,但到底還是鎮定自如的女孩,想起某隻羊對自己防狼一樣的舉動,心裡不由得撇嘴,再一次確定了這麼嚴肅認真又老成的女孩不是大爺他的菜。
「哥哥,你的便當忘記拿了,媽媽讓我送過來給你。」芥川志唯說著,努力忽視這群少年投諸在自己身上的怪異眼神。再怎麼老成持重,也只是個十一歲的女孩子,這種古怪的目光不禁令她毛骨聳然,渾身不自在。
芥川慈郎哦了聲,用警惕懷疑的眼神看向忍足侑士,「侑士,你怎麼會和志唯一起?」
在妹控的心裡,全天下的雄性動物都是要防備的。作為一個女控爸爸,忍足侑士很大方的原諒某隻羊不華麗的行為,溫文爾雅的解釋道:「剛在路上遇到的,聽她說要找你,我也順路,就帶過來了。」
但是關西少年的好意並不被綿羊接受,哼了聲,傲嬌的說道:「拋妻棄女去泡妞玩小三的傢伙一點都不可靠!離我家志唯遠點!」
「……」忍足侑士=口=
「爸爸,你拋妻棄女泡妞玩小三了麼?」
小傢伙天真無瑕的眼神讓忍足侑士萬分傷心了。
「噗——哈哈哈哈!!」
屆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給力的小包子逗笑了,只有某個被自家閨女拆台的忍足爸爸內流滿面。小包子啊,你真是太不給爸爸面子了!
而門邊的女孩並沒有聽懂他們的話,雖然對那隻小包子很好奇,並且覺得兩人的相處很奇怪,但看並沒有多想,朝在場的少年鞠了個後輩禮,禮貌的說道:「那個,抱歉,各位前輩,打擾了!」
「噗哩,這麼可愛的小妹妹,怎麼會打擾呢~」仁王雅治反應賊快,見小女生似乎被他們的反應嚇到了,努力釋出親切的笑容。
「啊啦,原來你是芥川君的妹妹。」不二周助笑瞇瞇的,臉上掛著讓人無法拒絕的笑容,如沐春風,「唔,這裡的甜點很美味呢,要來一份蛋糕麼?」說著,招來服務生,很周到的給小女孩點了份藍莓蛋糕。
「啊……」芥川志唯顯然被少年們的熱情嚇了一跳。
「哦,原來她就是慈郎的妹妹啊~」向日岳人興致勃勃的說。
「和芥川長得挺像的~~」
一群少年就著小女孩嘰嘰喳喳的說起來,聽得反應不及的芥川慈郎馬上跳起,跑到女孩面前就要將她推出咖啡屋。
「志唯快走,這裡有很多狼,會被騙的!」
「誒?」芥川志唯見自家孩子氣的哥哥喳喳呼呼的,雖然有些不解,但也習慣了,並不在意,在被哥哥推出咖啡屋之前,趕緊將手中的便當交給他,說道:「吶,哥哥,你的便當,下次別忘記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啊,不然真的會後悔的!」
「可是……」芥川志唯明顯還有話要說。
「別可是了咩,志唯聽話,不然以後真的會後悔的!」芥川慈郎無比的認真。
「……」
青學和立海大的少年們見某隻羊一反平日懶散的模樣,急得腦門盜汗,不由得好奇萬分。而冰帝的少年們在某隻羊一反常態急哄哄的衝向小女生時,突然想起某年某日某月某天,眾人一起在天台吃午餐時,可愛無敵的小包子對他們說過,「跡部嬸嬸不是志唯姨姨啊,志唯姨姨是真田叔叔家的。」
「志唯姨姨」應該就是這個叫芥川志唯的女孩吧?
覺得自己悟了的冰帝少年們齊刷刷的看望一旁的真田弦一郎,眼神那叫一個賊亮,差點沒閃瞎眼。
「怎、怎麼了?」丸井文太有些吃驚的問。
直覺他們的眼神有貓膩的真田弦一郎原本就黑的臉更黑了,僵硬著身體,忍住想側身避開的衝動。
「噗哩,你們怎麼都看著真田副部長?難道……志唯小妹妹將來會成為我們副部長的老婆麼?」仁王雅治帶著三分調侃七分試探的說。
聞言,真田弦一郎本人還沒反應,某只沒定力的海帶頭已經跳起來了,「Nani!?仁王前輩,你說這個看起來很嚴肅的芥川妹妹是未來的副部長夫人?不要吧?」切原少年一臉日月無光的慘淡表情,真田副部長已經夠嚴肅的了,不要再來一個嚴肅得像個小大人的副部長夫人吧?那會讓他很有壓力啊。而且——
「呃……她還是小學生吧?」桃城武慣徹他的性格,很大咧咧的指出真相,直截了當的在立海大的皇帝心窩上插了一刀,頓時鮮血淋漓。
真田弦一郎很內傷。
他能不內傷麼?這個還是小學生的女孩子並不是像他們猜測般的是他自己未來的老婆,應該是自家那個不著調的哥哥——真田裕一郎的老婆、他未來的大嫂才對吧……真田弦一郎並不笨,小戚微透露的事情足夠他將未來的人員關係整理出來。畢竟那時在醫院,小戚微撲著幸村精市叫「真田小嬸嬸」時,可不是囧叫的,雖然大伙發現只是小包子太二了才會認錯人,但後來的幸村紫葉也證實了「真田小嬸嬸」的真實性。於是,「真田大嬸嬸」不消說就是這個未來可能也嫁到真田家的小女生了……一個比他還小的大嫂……ORZ,現實真是讓人傷不起啊有木有~
所以,素來嚴謹認真的真田少年深深糾結內傷了。
聞言,跡部景吾、忍足侑士、柳蓮二這三個知道真相的人恍然大悟,猜測的真相和真田弦一郎所想無二。看著那邊興致勃勃鬧騰的少年,三名少年不忍睹目,對真田弦一郎那叫一個同情。
畢竟,要叫比自己還要小好幾歲的小姑娘作大嫂,加上那麼個妹控的小舅子……怎麼看都挺可憐的。
「Ne ~原來慈郎的妹妹是立海大的副部長未來的老婆啊?切,那慈郎不是虧大發了?」向日岳人不客氣的說,心裡雪亮著,明白某隻羊妹控的性子,怨不得這會會這麼急。
「閉嘴閉嘴,我家志唯才不是!」耳尖的某隻羊聽到向日岳人不加掩飾的聲音,馬上回頭怒吼,白淨的臉蛋漲得通紅,然後扭頭對一頭霧水的自家妹妹說道:「Ma~志唯,聽哥哥的,以後絕對不要嫁人,哥哥養你一輩子!」
對拍著胸脯說得豪氣干雲的綿羊,不只芥川妹妹無語,在場的少年們也同樣無語。就憑這只睡羊懶惰的樣子,能養活他自己都不錯了!
「噗哩,看來副部長的小舅子不贊同哦~」某隻狐狸說。
「啊啦,立海大的副部長以後應該會很困難吧~」某只桃子。
「Ne~王者立海大不是沒有死角喵?會解決的啦~~」笑嘻嘻的某只大貓。
「嗷嗷嗷~真田,要加油啊~~」某只紅毛小豬。
「那個……副部長,我也會支持你的……」扭捏糾結的某海帶。
「喲西,立海大的副部長,我們慈郎雖然口裡反對,但他會是個好舅子的,乾巴爹~」孩子氣的某只紅毛猴子。
「吶,真田,加油吧~~」笑瞇瞇的某只熊。
「那個,真田君,我想……」
…………
聽著這群不明真相的傢伙鼓勵他去努力,真田弦一郎只能=口=,內心無比的苦逼憂傷。
這群人難道是想讓他**不成麼?這女生再怎麼說,也許、可能、或許應該是他家那不著調的哥哥未來的妻子,他未來的大嫂吧?想到自家那不差調的哥哥會將爪子伸向芥川家拐了個年輕的小大嫂回家,真田少年的內心無限憂傷了。
明白真相的跡部景吾、忍足侑士、柳蓮二等人抬頭望天。
「爸爸……」
忍足侑士抱著小包子坐到一旁,將她的蛋糕端過來,臉上的笑容很溫柔:「Ne~慼慼,怎麼了?」
小戚微探頭看了眼咖啡屋門口的少女,擰著小眉頭,有些猶豫的說,「喏~真田大嬸嬸生病了麼?」
「呃……」
忍足侑士看了眼粉嫩嫩的芥川妹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實在看不出小女生哪裡生病了。
「可是……真田大嬸嬸也縮水了嘛,和龍馬一樣。」小戚微鼓起小臉,憂心忡忡的說,這隻小包子還記得初見龍馬時的話,生病了=縮水了。
「……」=口=
再次的,少年們被小包子的話囧到了。
而現階段對身高問題無限敏感的龍馬少年臉黑了,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