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回歸篇之一】 5
「正是如此。網球部的正選選手們的現狀都已經不適合作為參考了, 即使是女網部那邊都受到了波及……仔細想一想, 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人們或多或少都是衝著網球部的某一位正選選手而來的,而作為網球部的關系人之一,現階段不在網球部、但仍然身在冰帝校園裡的人,就只有你了。假如你的生活也受到了這種騷擾的話, 本大爺就該去調查其他和網球有關的人了, 比如……他校的網球部成員,或者冰帝網球部現已畢業離校的前任成員,等等。」
柳泉停止了笑,認真地點了點頭,答道:「我的家庭並沒有任何變化, 仍然是父母和妹妹的組合……也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鄰居或者世交或者朋友和親戚……不過我認為我的情形沒有任何參考的價值, 因為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女生們,追根究底目標只有一個, 就是你剛剛總結的——冰帝男網部的正選選手們。女網部雖然產生了混亂, 但應該是受到了連累的緣故, 因為……有些人認為身為女網部的一員, 可以有更好的機會……接近你們男網部?」
跡部大爺皺起了眉頭, 左手覆上了自己的臉——又是那個標准酷炫狂霸拽的手勢, 這個手勢連他在思考的時候都可以通用,簡直萬能。
「原來如此。……所以我真正應該調查的,是他校的那些網球部正選嗎……」他沉吟道。
「我建議你可以給手塚君、幸村君、白石君或者不二君打個電話問問。」柳泉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假如我的推測沒有錯的話, 他們以及他們學校的網球部主要成員, 一定也受到了這樣的困擾。」
跡部大爺瞥了她一眼,果然拿出手機來翻著聯絡人名單,一邊還不忘刺她一句:「哼,今天表現得很正常嘛。啊嗯?!」
柳泉一怔,意識到他在說什麼,苦笑著摸了摸鼻子。
「……說不定這也是世界混亂的一種表現哦?」她玩笑似的答道,晃了晃右手中的那根魔杖。
「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擊敗這個拿著魔杖的女生嗎?我又是為什麼知道它叫做『魔杖』的?」
跡部大爺已經撥通了一個號碼,把手機拿到耳邊。
「在那之前,去解決那個麻煩。」他用下巴向著中了「力松勁泄」咒,正像一攤爛泥似的癱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那個瑪麗蘇妹子的方向點了點。
「然後你最好給我一個認真而合理的解釋。啊嗯?」
柳泉聳了聳肩,心裡贊了一聲不愧是本作四大部長之一,乳齒巨變就擺在眼前,居然只是微微氣急敗壞而已,並且未經系統菌提示(?)就迅速找到了他應該找到的隊友(?),開始解謎和解決這一團混亂——跡部SAMA賽高!
然後對方很明顯是很快接起了電話。柳泉聽到跡部仿佛精神一振,立即說道:「喂喂,手塚,我是跡部。有個問題必須要問你——」
不知為何,柳泉突然覺得有點想要苦笑一聲。
……這些衝著跡部大爺或者手塚國光的另一半這個位置而來的穿越女啊,你們大概要統統變炮灰,只能注孤生了。
……所以說這個所謂的終極補救世界還不如直接叫做【女主注孤生】算了,這豈不是更加簡單明了嗎。
這個想法不知為何讓她的心情微妙地變得更有一點惡劣了。她走到那個瑪麗蘇妹子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剛才其實她也是可以使用「昏昏倒地」這個魔咒,直接將這個蘇妹子擊昏的呢。她的無杖魔法適用範圍還足以覆蓋這種魔咒。但是為什麼只是使用了「力松勁泄」呢?——當然是為了在精神上和身體上雙重擊潰對手了。
「無、無杖魔法!」那個蘇妹子剛才就已經在柳泉和跡部大爺熟絡交談的時候喊叫過一大通了,但是當時柳泉和跡部大爺都忙於溝通眼前的糟糕狀況,沒有心情顧得上理睬她。現在她已經聲嘶力竭了,倒在地上難以移動,只能怒視著柳泉施施然地把玩著自己的魔杖。
柳泉衝著她露齒一笑。
「過獎了。您如此年輕就會熟練使用不可饒恕咒,這設定同樣也很不科學啊,嗯?」
那個蘇妹子一愣,隨即掙扎起來。
「你……你也是……!」她瞪圓了眼睛,隨即屏住一口氣,再用盡全力大聲地吼道:「喂……跡部君!你、你知道嗎,這個女人她、她也是……也是個穿越女!!」
柳泉笑眯眯地望著她。
「你不知道什麼叫做『靜音咒』嗎,小姐?你以為我會給你這個機會舉發我嗎?」她十分愉快地問道,隨即臉色一肅。
「還是你不知道,中了索命咒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即使是這樣你也打算把一個完全無辜,並沒有擋住你的道路的妹子殺掉嗎?像你這麼心思歹毒的人,也配被稱作一個好的穿越者嗎?殺掉我之後,你還打算做些什麼?把其他擠滿這個世界,懷著跟你一樣心思的穿越而來的妹子們統統殺掉?」
她愈說愈是激憤,到了最後幾乎聲色俱厲。
「然後呢?假如跡部君那樣也不會喜歡你,你怎麼辦?你會對他也同樣使用什麼惡毒的魔咒,比如說——奪魂咒嗎?!……」
倒在地上的那個瑪麗蘇妹子一愣。
柳泉知道自己說中了。
「你可真是本事啊,學來的技能都用在殺害無辜、脅迫自己喜歡的人這種地方嗎?」她譏諷似的反問道,「就不能堂堂正正和其他情敵決一勝負嗎?!難道你認為自己就是這種人?不靠著金手指不靠著魔咒,就不能獲得自己喜歡的人的青睞?!你不是號稱來自於一本高人氣的同人中嗎?在那種地方都能做個萬人迷了,怎麼?在這裡反而沒有信心了?你不是調查過我嗎?你覺得以你自己現在的實力,會比永遠也無法重返賽場、失去了幾乎一切,在冰帝的校園中一貫不受歡迎的我更差嗎?!」
她愈說氣勢就愈盛,最後幾乎是大吼出聲。
「為什麼要用卑劣的手段去對待別人?!對待你喜歡的人?!你的喜歡真的是喜歡嗎?還是毒蛇的尖牙?!你不是號稱一直都在暗戀著跡部君嗎?難道他這樣的人不值得更好的、更真誠的對待嗎?!」
那個瑪麗蘇妹子愣在那裡,被她的氣勢洶洶罵得毫無還手之力。
短暫地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她慢慢地說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柳泉冷冷地問道:「明白什麼?你會為你的惡意感到懺悔嗎?你在原來的那個同人世界有這麼對待過別人嗎?」
那個瑪麗蘇妹子慢慢地搖了搖頭,突然笑了起來。
「你也喜歡跡部景吾吧,我說?」她突然猛地一抬頭,目光炯炯地盯著柳泉,五官逐漸扭曲成了一團。
「何必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呢。你暴怒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我試圖染指你的前男友,是吧?即使已經成為了他永遠不可能接受的身份,你卻還是存有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呢……」她笑得肩頭聳動,就好像這種場景讓她覺得多麼荒謬似的。
「你感到焦慮,因為這個世界湧入了太多的外來者,幾乎每一個人都對你的前男友心存幻想……你想要消滅那些人,但是那些人實在是太多了,你不知道以你的能力能不能完全解決掉她們……而且,即使你獲勝了,你解決了她們全部,那又怎麼樣呢?你曾經擁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機會,但是你浪費掉了……他不可能給你另外一次機會的,冰帝的王者可不會做這麼軟弱且自打耳光的事呢……」她嗤嗤地笑著,充滿了惡意地盯著柳泉陰晴不定的臉。
「我得承認,你確實比我有心機……你從一開始就隱藏了你會無杖魔法這個殺手锏,但那又如何呢?你得到了我的魔杖,然後你打算用它去做什麼呢?哦,這根魔杖可不是凡物呢,從我那個金手指大開的世界裡帶過來的……八英寸半——剛好是可以合理地藏在衣袖中便於偷襲的長度——紫檀木,杖芯是蛇怪的毒牙……如何?很漂亮吧?但是再漂亮,它也不是你的,你的能力再強、等級再高,大概也無法很好地駕馭它吧……你即使贏得了與我的這一戰又如何呢?它永遠也不可能真正順從於你,就如同你那位被萬人愛慕著的前男友一樣——」
「……咒立停!」柳泉突然用魔杖指著她的臉,喝道。
那個瑪麗蘇妹子一愣,但她之前在HP世界裡顯然是得到了很好的鍛煉,她幾乎是立刻就打算從地上一躍而起,徒手去和面前的對手搏鬥。
這個咒立停當然也解除了柳泉先前布下的靜音咒。跡部大爺此時已經結束了通話,幾乎立即把視線投向她們這邊。
但是柳泉沒有再給這個瑪麗蘇妹子絲毫機會。
「一忘皆空!」
那個蘇妹子霎時間雙眼放空,然後呆滯在了原地,就活像一個毫無靈魂的人偶一樣。柳泉嘆了一口氣,隨手將那根聽上去十分拉風的「八英寸半,紫檀木,杖芯是蛇怪的毒牙」的魔杖收進自己的衣袖裡——制服的口袋對它來說太淺了會露出來——然後走過去扶起那個妹子。
「解決了。我現在要送她去保健室休息。」
跡部大爺懷疑似的望著她。
「你對她做了什麼?啊嗯?」
這不是質問,只是一種很簡單的疑問而已。但是柳泉仍然覺得難以回答。
「……稍後我會告訴你。」她又嘆了一口氣,架著那個一副活像靈魂出竅似的瑪麗蘇妹子,往保健室的方向走去。
「然後我們也許可以一起來想想,大家所面臨的這一團混亂,到底有沒有解決的方法。」
作者有話要說:
10月4日:
第382章 【回歸篇之一】 6
其實柳泉的解決方法也十分簡單粗暴。那就是以暴易暴(?)。
在用淺顯易懂的方式替換了一些諸如不太方便解釋的專有名詞——比如「麻瓜」、「泥巴種」、「魂片」、「那個名字不能說的男人」等等——然後又添油加醋地以「某種神秘力量扭曲了次元牆」等等玄幻的說法將整個故事補完之後, 跡部大爺看上去基本上終於勉強能夠接受柳泉的說法了。
誠然這個故事實在很像少年漫或者玄幻動漫, 然而已經被這些稀奇古怪的女生們煩了差不多大半天的跡部大爺已經毫無選擇,只能相信這個現在看上去唯一能夠幫助他的女神(經病),他名義上的前女友。
事實上,自從柳泉信雅從網球界引退之後, 他後來就一直沒有很認真地關注過這個頂著他的「前女友」頭銜的女生。
一開始他也曾經試圖表達一點自己的善意, 但被這個迅速轉變為偏執狂+蛇精病的妹子不但迅猛又干脆地直接單方面分手、而且還連續擼了他幾次面子之後,跡部大爺就覺得這妹子看起來已經棄療了不用再挽救了。
何況他自己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滿滿的。而且他要操心的人物和事情都有一大堆,既然這妹子已經明確地、再三地表示出了你我謝謝不聯絡的態度,他當然沒有必要再去雞婆地表示多余的關注。
直到今天。
一開始他和他手下的網球部正選們被突如其來的事態所包圍的時候,他還能夠冷靜地思考。但是事態的發展很快就超出了他和其他所有人的想像, 無論是他們的生活還是冰帝的校園內, 都陷入了一團混亂。
當混亂延伸到女網部的時候,為了弄清這種混亂僅僅只是針對他和其他網球部正選隊員, 還是包括所有和網球有關的人們——他一大早就聽說就連榊教練家裡都多出來一個身為女子高校生的太太, 對方甚至拿出了入籍申請的副本來證明這一點——所以他不得不開始尋找對照組了。
可是對照組實在難找。那些這幾年間自然退部的人們大多數是因為轉學或畢業, 而本屆高三生雖說已有人為了升學而引退, 但是他讓人去找, 卻一時間找不到那幾個人;所以唯一在冰帝校園內立刻就能找到的對照組, 居然是他那個謝謝再見永不聯絡的前女友,柳泉信雅。
事態緊急,只好讓忍足出面, 用生徒會的名義把她召來問問了。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 他在生徒會室久候她不至, 出來尋人的時候,發現她也被這團混亂連累了,正在和一個奇奇怪怪的女生對峙。
他一瞬間就想到了滿面苦笑的忍足,一臉煩躁的宍戶,干脆爬到樹上躲清靜的向日,面癱臉更加面癱了十倍、渾身散發著「魂淡別來打擾我否則管你上還是下都必須宰了你」這種糟糕氛圍的日吉,又困擾又無奈、可是又不敢就這麼輕易認命而忍耐下來的鳳,甚至是露出一臉迷惘之色、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向大家介紹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妹妹的老實人樺地……還有晨練的時候從女網部的方向傳來的川崎和藤原的怒吼——
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早上在教室裡看到的一幕,進而對柳泉信雅沒來由地產生了一點微妙的信心和期待——說起來她可是兼具偏執狂+蛇精病的綜合屬性,在退出網球界之後更是性格大變,從某種方面來說「不好相處」、「不留情面」以及「辣手無情」這一類的技能簡直滿點,戰鬥力MAX,應該……會有辦法對付她面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敵手的吧?!
他不禁有點想知道她會不會像早上在教室裡那樣,氣場全開地威脅對手,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看法和眼光;還是跟對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輕輕松松一招秒了對方;又或者是一臉麻木地回答對方「跡部景吾跟我有什麼關系」之類的——
下一秒鐘他就發現這個前女友在分手之後的日子裡,已經無聲無息地修煉成了人間兵器。
一招放倒來挑釁的對手之後,她回過頭來,臉上竟然是十分不可思議的——微笑!天知道她都多久沒有在他或者任何與網球有關的人們面前露出過這種名為微笑的表情了!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與她在一番對話之後,不但聽到了迄今為止他生命裡所聽說過的最超科學的事情,並且愉快(?)地與她結成了一同打怪的——隊友!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一件事是,在被網球拋棄的這幾年裡,她似乎的確有好好地修煉過了。對付起充斥整座校園的不明來客時一點也不費力氣。講得贏就講,講不贏就打,口才與暴力並行而下,才大半天的時間,就清理出去二十幾位令人困擾的、今早開始才紛紛出現在這個世界裡的不知所謂的女生。
雖然這進展仍然稱不上十分令人欣喜——網球部還是被那些奇奇怪怪的女生打擾得不得安寧——不過和一大清早充斥著整座冰帝校園的混亂相比,跡部大爺對這位女神(經病)的雷厲風行還是很有點贊賞之意的。
不過這種雷霆手段當然會受到一些反擊,尤其是當對方是個放眼整個學校也沒什麼好朋友、簡直是天然的被孤立對像的偏執狂蛇精病的話,那些被作為對手而有著即將被清理之危機的蘇妹子們當然也不可能就此坐以待斃呢——
話說,今天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
在已經消耗了幾乎一整天的血槽和藍條之後,其實柳泉一點也不想再去體育課上無謂地消耗更多血條。
所以當她發現自己被反鎖在體育倉庫裡的時候,心情竟然還有一點小激動(大霧!)呢——
不過這還真是老套的陷害情敵的手法啊……這種老梗即使是現在的少女漫都很少會再用了好嗎。
柳泉笑了笑,覺得這種手段又老舊又無趣。於是索性決定在體育倉庫裡打個盹,借機翹掉無聊的體育課。
可惜她的翹課大業剛剛過去了十五分鐘,就被豬隊友打斷了。
先是門上傳來哐當哐當砸門的聲音,把剛剛入睡沒多久的柳泉吵醒了;緊接著跡部大爺的聲音就在門外響了起來。
「啊……可惡!喂,柳泉!你在不在裡面?!回答我!」
從供體育課使用的墊子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柳泉才開口,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剛剛睡醒的沙啞。
「……我在。」
「可惡!」跡部大爺的怒氣槽似乎又要滿了,「本大爺就知道會這樣!不是我說,這些女生的手段為什麼只有這麼幾種,你還會笨得中招!既然今天你知道校園裡充滿了不正常的女學生,就應該時刻在心中做好會被這麼惡劣對待的准備!要不是本大爺發覺你莫名其妙的翹課有哪裡不對……那些女生還在七嘴八舌地說什麼『那種怪胎做什麼都是可能的啦』、『誰會關心那種可怕的人到底想做什麼』,喂!你到底是怎麼做人的!為什麼會這麼失敗!就連自己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居然都沒有一個人會感到懷疑,想要追查你去了哪裡!……」
柳泉原本一開始有點想笑,覺得跡部大爺這種「富有責任感的雞婆屬性」不管在什麼樣的世界中都發揮得乳齒淋漓盡致——但是後來,隨著跡部大爺的炮轟一聲比一聲高,她臉上的笑意卻慢慢凝固了。
最後,她勉強似的扯了扯唇角,輕聲說道:「……不是還有你嗎。」
跡部大爺一愣,「哈?!」
柳泉慢慢地從墊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大門背後,隔著一道上鎖的大門,又重復了一遍。
「我說……不是還有你,記得來追查莫名其妙失蹤的我去了哪裡嗎。」
她的語氣微妙地一頓。
「謝謝,跡部君。」
突然被這樣鄭重地道謝,門外的跡部大爺好像完全沒有預料到,居然微妙地卡殼了一下。
「沒、沒什麼。」他咳嗽了一聲,飛快地轉移了話題。「你、你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找鑰匙過來。」
「其實……並不需要的。」柳泉低聲說,隨即舉起手指向上鎖的大門,說道:「阿拉霍洞開。」
大門應聲而開。門外的陽光驟然從門縫裡湧進稍嫌黑暗的室內。門外站著露出一點目瞪口呆表情的少年。從她的角度看去,少年穿著冰帝的藍白兩色/網球服,外面還套著一件網球外套,高挺修長的身姿和略顯凜冽的肩背線條仿佛映襯在他身後照進來的日光裡。
的確,是在發光呢。
是會出現在無數女生夢裡的少年啊。
但是下一秒鐘少年的臉上就露出氣惱似的神色,漂亮的眉毛倒豎了起來。
「我說啊,你……!」他火冒三丈地喝道,「既然有辦法出來,為什麼不早點使用?一定要等到給別人帶來困擾,不得不來找你,你才……」
他還沒發完火,就看到面前睡得發尾亂翹,一側臉頰上甚至猶有睡痕的少女,翹起了唇角,露出一個好像有點意味深長(?)的笑容。
「讓跡部君困擾,真是對不起了——」她說,眼眉彎彎的,好像一點都沒有為自己受到了其他人的排斥而感到偏激的憤怒一樣。
「不過,受到了跡部君的照顧,也許這就是『隊友』的真正意義吧。」她繼續說道,笑意從她斜飛的眼角蕩漾開去。
跡部:「……」
一時間居然被這個女神(經病)說得啞口無言,看來今天的確不是一個好日子啊?
他本來想要說點什麼,然而莫名的直覺卻又同時在叫囂著提醒他,這個女神(經病)的話是不能隨隨便便回應的否則會發生什麼事情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啊(大霧!)——
他惱怒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徑直吩咐她道:「……今天先把學校裡的這些奇怪的人處理一下。明天開始要放假了,到時候假如想要清理的話就不那麼容易了,去她們家裡或者把她們約出來都不是什麼好的選項……」
柳泉試著想像了一下,覺得以自己的名聲和外形而言,去這些蘇妹子在這個世界設定的家裡的話會被擋在門外、把她們都約出來的話她們則壓根不會赴約——好像都不可能成功。
所以無論是「登門拜訪」還是「邀約外出」,這兩個騙人的選項都只好由跡部大爺親自擔綱才可以嗎?然而面對這些攪亂整個世界、破壞網球部秩序的蘇妹子,跡部大爺可是不耐煩壓抑住自己的惱怒去敷衍對方的,即使是為了世界和平也不行——所以果然還是今天就迅速結束戰鬥的好吧?
「……好吧。」她同意道,「可是需要料理的人一共有多少?我現在只能聽說了哪裡有類似的人出現就趕快衝過去,這樣有點盲目……」
話還沒說完,跡部大爺就拿出手機,按了幾下按鍵,然後反手把屏幕衝著她展示了出來。
「看看這個。」他語調嚴肅地說道,「這是我剛剛在本校的學籍管理系統裡查到的。所有可疑的、新近出現的女生姓名及資料,我都列出來制作了一張表格,其中你已經解決掉的我也用橫線劃去來表示了,你只要按照這張表格去執行就可以了。」
柳泉睜大了雙眼,看著跡部大爺手機屏幕上那張極有條理的表格,不由得「哇哦」地驚嘆了一聲。
「真是……真是了不起啊,跡部君。」她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
「說起來……學校的學籍管理系統被這種奇怪的力量所影響,所以現在看上去這些突然出現的女生們的入學時間和其它資料應該也無懈可擊吧,你以前也不可能把全校學生的名字全部背下來——所以你是怎麼做到的?發現這些人有點古怪?」
跡部大爺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臉上好像顯得有點得意似的。
「啊,這很簡單。」他說,「本大爺把所有跟網球部有關系的人都叫來,就覆蓋了全校所有班級。本大爺發現只有這些人面對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女生們會露出一副不堪其擾的樣子——也就是說,只有他們會感覺到這件事有哪裡不對;其他普通學生則是毫無察覺地就接受了這個學校裡出現那麼多奇怪分子,一定是被什麼神秘力量感染了。所以本大爺讓這些網球部的現任和前任成員們來辨認自己班級的名單,看看有哪裡不對——然後就得出了這個。」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機,然後又按了幾個鍵。
「我已經把這張表發到你郵箱裡了。等一下我還要去主持網球部今天的訓練——今天必須格外小心,因為這種混亂的局勢有太多變數了!——所以只好由你自己去執行任務了。」
啊,對了。自己當初針對這一團混亂的局勢作出解釋的時候,可是理直氣壯地聲稱自己是結下契約的魔法少女(大霧!),能夠把這些妹子送回她們真正的來處、讓世界恢復原狀,跡部大爺這才放心地同意和她結成隊友的。
然而作為隊友還沒有一起打過怪,隊友就要拋棄自己奔向網球(?),柳泉難免感到了一陣感慨。
不過為了凸顯自己才是正宗魔法少女(霧!)的形像,柳泉瀟灑地揮了揮手。
「啊啊,快去吧。」她語調十分帥氣地說道,「說不定等一下我也會去網球場——別誤會,我可不是去打網球的,我是去場邊清理異常人群的——到時候,你們只要裝作看不見我在做什麼,專心練球就好了。」
跡部微微睜大了雙眼,那顆右眼下的淚痣顯得似乎更清晰了。也許是因為她的話裡滿是槽點,他稍微露出了一點槽多無口的表情。
「真是的……說得這麼凶惡,就活像你自己真的像是個壞人似的……」他好像忍了又忍,可終於忍不住自己那股教訓人的衝動,於是微微提高了一點聲音——那嗓音裡帶著美妙的磁性,忽高忽低,聽上去真是迷人極了。
「喂,我說,假如想要釋放自己的善意的話,就好好地表達出來啊,啊嗯?!這樣別人才會好好地接收到不是嗎?」
柳泉一愣。
這是在……向她釋放更多的善意嗎,跡部SAMA?
【可惜,你的演講雖然好,我卻已經喪失了聆聽的資格。】
這樣一句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曾經說出過的對白,突兀地猛然浮現在她腦海裡。
原來……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一樣,即使她都已經放棄了自己,但是他卻還是對她懷有奇異的信心,想要讓她重拾往日的耀眼光芒,變成一個閃閃發光的人嗎……
可是,已經晚了啊。她已經沒有時間了。這本來就是一個限時任務,完成的話立刻就要離開,而完不成的話說不定會馬上灰飛煙滅吧……
【所以關於跡部SAMA的好意,為了不給您多添不必要的麻煩,真抱歉不能領受呢。】
【這也是……令我感到遺憾的事情之一哦?】
在沉默中,自己曾經在很久很久以前說過的話,又一句句浮現了出來。在自己以為已經忘卻了的記憶深處,站在豪華的跡部邸裡,那個彼時還有點天不怕地不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多少個難以想像的艱難世界的少女,這樣含著笑,對著面前長相一模一樣的少年……不,青年,平靜地說道。
「……這樣,就好。」她終於出聲說道。
跡部微微一怔。「啊嗯?!」
然後他看到那個今天從一開始到現在都顯得氣勢如虹、幾乎是以碾壓之姿解決了學校裡一大部分問題女生(?)的少女,雖然還是背脊挺直地站在那裡,卻微微收緊了下頜,目光也有點飄移——這種表情毫無疑問是一種流露出某種傷感的暗示,他不由得一瞬間感到有點訝異。
他注意到她慢慢地抬起了視線,直視著他。那雙明亮的眼眸裡似乎有隱約晶瑩的水光浮動。
「我已經不能要求更多的了……」她輕聲說道。
「所以……就這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10月5日:
今天我妹妹結婚!所以為了慶祝,特意放出五千字大章!【撒花
匆匆碼完,去參加婚禮啦~~~假如有bug的話回來再改【鞠躬
第383章 【回歸篇之一】 7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 柳泉特意看了一眼手機顯示的時間。
……大概來說還有整整48小時可以逗留在這個充滿混亂的世界裡。雖然經過了一整天到處鏟除莫名其妙出現的各種異世界來的瑪麗蘇女主角的過程, 柳泉卻覺得昨天那一整天是她長久以來殺怪殺得最愉快的24小時。
雖然今天開始就放寒假了,不過以這個虛擬世界裡「柳泉信雅」那低迷的NPC好感度以及糟糕的人際關系看來,她是不要指望會有什麼朋友相邀出門游玩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
因為昨天一整天「清理」過一次冰帝校園的緣故,極具威脅或者妄想症強烈的瑪麗蘇妹子們都基本上被解決了——後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保健室人氣爆棚, 全部都是患了失憶症的女學生們。
所以今天柳泉感到很輕松。系統菌要求的什麼「修正【任何】因為世界崩壞融合而出現的不合理現像與不合理角色,最低清除人數要求:10人」,也算是順利完成了。
因此可以推斷出,雖然她不幸抽到了這種難度為極大的同人世界,然而任務本身的難度還是簡單的吧?謝天謝地!這真是這麼多年——她居然在上一個世界裡呆了那麼長時間——以來的最好消息!
於是她這一天只不過是悠閑地上街游蕩了一天。而且並沒有接到隊友的電話求助, 看起來他不是忙於別的事情, 就是跡部大宅裡的情形已經得到了控制——所以當晚間,柳泉的手機突然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的人名居然是跡部大爺的時候, 她簡直不能更驚訝了。
不過接起電話來說了幾句, 她就聽出了跡部大爺的怨念。
誠然, 經歷過昨天猶如學園默示錄一般的砍怪過程之後, 今天, 見識過跡部SAMA前女友的雷霆手段——所有去找她麻煩或者去找跡部SAMA企圖表白的女生們全部有去無回,進了保健室或被直接送回家「療養」——之後,即使是來自於崩壞和被本世界融合的異世界的妹子們, 大多也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當然也有不信邪的瑪麗蘇妹子們打算組團來刷柳泉這個她們以為的本土怪。不過柳泉這一次連跡部大爺的助攻都不需要了, 直接干脆利落地在各種自己被堵住的黑暗角落, 一言不合就翻臉出手,基本上一招秒殺各路NPC。
但是沒有柳泉這種技能傍身、又因為放寒假而沒有柳泉這個隊友兼保鏢主動出頭代勞,清理那些不合理角色的跡部大爺,在自己家裡則度過了更為痛苦的一天。
於是他果斷地選擇了——場外求助。
「你,現在有空嗎?」
柳泉:???
「現在?已經五點鐘了我剛剛回到家裡……」她一頭霧水地答道。
「現在,馬上來跡部邸。」跡部大爺的語氣處處都表明著一個簡單的事實——他受夠了。
柳泉:……喵喵喵?!
「我祖父今晚有應酬不在家,家裡只有我……和那些奇奇怪怪的女生們。既然料理這團混亂是你的責任的話,那就請你好好地負起責任來,到我家把這些人清理出去。」跡部大爺的聲調難得這麼干巴巴的,大概是已經憤怒——和尷尬——到了一定程度了吧。
柳泉:……跡部SAMA你在說什麼?讓我負起責任來?!這也太……太容易讓人誤解了啊?!
然而她可沒膽這麼公開吐槽。看了看已經半黑下來的天色,她認命地伸手在路旁招了一輛計程車。
「……我這就過去。」她說。
也許是隊友——兼前女友——干脆利落的應承讓跡部大爺感覺稍微好了一點,他聽上去聲調輕松了一些,嗓音的迷人度又回來了。
「需要我配合的話,我會盡力配合你的。」他愉快地說道,想了想又像敷衍小孩子似的加上了一句。
「然後為了慰勞你的辛苦,我請你吃飯。」
柳泉一瞬間又有點想笑。
「那麼,請問跡部邸的長餐桌旁邊還有位置能多擠一個人嗎?」她半開玩笑似的反問道。
猝不及防地再次被餐桌梗糊了一臉,跡部大爺的聲調瞬間提高了八度。
「你在說些什麼,啊嗯?!」他標志性的語氣助詞尾音挑起,微帶著一絲不悅,然而聽上去聲線美妙極了。
「你把她們都清理出去之後,餐桌旁不就只有你一個人了嗎。你願意坐在哪裡都可以。」
柳泉:……
總覺得好像聽到了什麼……可以引起微妙的誤解的台詞啊?
柳泉輕聲一笑,「這麼說來,我得努力完成任務才行了啊?」
跡部大爺在電話那端也微微一愣,似乎也終於察覺到她這聲笑仿佛含著一點微妙的意味。但他還沒有仔細去想,就聽見她在電話裡說道:「那麼就請你再多忍耐一陣子吧。上陣砍怪之前總得去置辦一點史詩級裝備啊。」
跡部:「……」
什麼裝備!什麼砍怪!她以為這是在玩游戲嗎!果然她這兩天表現出來的正常狀態都是假的吧!不過在這一團混亂裡,說不定她那種女神(經病)的狀態看上去才最正常,因此也讓他產生了一點「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所以能夠稍微多信任一點」的錯覺吧?!
然而在跡部大爺發火之前,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柳泉趕到跡部邸的時候,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整個城市。邁下計程車的時候她看了一眼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六點半。
……沒吃晚飯還要餓著肚子支援隊友趕來打怪,她一定是足以入選感動霓虹的好隊友了吧?!
跡部邸的大門在她面前再次打開。跡部家的老管家米迦勒帶著一隊女僕在門口親自迎接。這麼隆重的陣仗讓柳泉稍微訝異了一下。
隨後當她看到穿著便服的跡部大爺大步走過來的樣子,便釋然了——多半是因為他家少爺堅持要這麼鄭重其事地來迎接她,所以老管家和其他僕人也只好列隊歡迎了。
跡部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注意到他也許是剛剛洗過澡,紫黑色的頭發半干半濕,猶帶著一層水汽,身上也隱約透出某個奢侈品牌的沐浴乳的香氣——總而言之一句話,看起來簡直……可口極了啊?
柳泉忍不住微微一笑,在跡部大爺走到她面前一步之遙、好像正打算附耳和她溝通兩句「打怪計劃」的時候,搶先說道:「……您還敢在家裡悠閑地入浴啊,跡部SAMA?」
跡部一瞬間就被她這種蛇精病一樣的打招呼方式弄得啞口無言。
默了一秒鐘,他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語氣裡也帶著一絲惱怒。
「我是叫米迦勒帶著幾個人守在浴室外面,才給我爭取了十分鐘時間!」他壓低聲音憤憤地回道,然而好像這一句話又勾起了他在自宅也被騷擾得雞犬不寧的糟糕記憶,他的臉色和語氣變得更糟糕了。
柳泉察言觀色,自動替他接道:「……否則的話就會有人溜進你的浴室?或者打算爬窗子?」
跡部:「……你想得還真是不錯啊,你不會也對某個倒霉的家伙產生過這種邪惡的念頭吧,啊嗯?」
柳泉微微一怔,在新手村裡習慣性地刷對方好感度的回憶浮了上來,這種熟悉感促使她順口就回了一句:「咦,這是身為『前男友』的尊嚴被挑釁了,所以感到有點不快嗎?」
跡部大爺的臉色簡直不能更精彩了。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蛇精病。
「我說啊!你的正常狀態能不能至少給我維持48小時啊?!在清理掉這些莫名其妙的奇怪女生之前,給我表現得可靠一點知道嗎,啊嗯?!」
柳泉哈哈大笑起來。
……順便挽住了他的手臂。
跡部微微一凜,但並沒有掙脫她。
借著這個動作,她又靠近了一點這位不幸的隊友,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所以你也注意到了吧。」
跡部冷哼了一聲。
「從一開始就有三個人躲在不同的轉角,在往這邊窺視呢。……哼,是自以為無人發現嗎,到底是把本大爺的洞察力當作是什麼?!」
柳泉仰望著他那張寫滿了「本大爺正在不爽」的英俊臉孔,突然露齒一笑。
「既然這樣,就遵照一下隊友的腳本,為了崇高的目標,跟我配合一下怎麼樣?」
跡部微微垂下視線,看了她一眼。
「……哼,本大爺這不是正在配合你嗎。」他硬梆梆地回答道。
看到這種難得一見的傲嬌反應,柳泉忍不住感興趣地「哦∼?!」了一聲。
跡部又哼了一聲。
「……還真是肯下血本啊,你。」他挑剔的目光在她身上那套剪裁利落、款式帥氣的全新褲裝上滑過,最後落在她腳上那雙低跟鞋上。
「來這裡之前去了店裡吧。……明天叫他們把賬單送到我這裡來。」
柳泉有點驚訝,微微睜大了眼睛「哦?!」了一聲,注意到跡部瞪了自己一眼,於是又笑了起來。
這一次,她的笑意真切得多了。
「是因為認為這套裝備是為了替你家清除怪獸才花的錢,所以覺得有必要付賬嗎,跡部SAMA?」
她笑著,另一只手伸過來,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跡部那只微彎起來、好讓她挽住的左臂。
「有這份心意就足夠了啊?再說,柳泉家雖然是討厭又無禮、只會鑽營的暴發戶,然而沒用的長女還是稍微有一點零花錢的啊?……偶爾,也想稍微打扮一下自己呢。正如你剛剛所說的那樣,假如不花點心思在『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好』這種事上,總有一天我也會淪落為『靠著邪惡的念頭才能攻略男神』的可疑分子的呢。」
……跡部SAMA臉上的神色很奇怪。柳泉想,大概是因為聽到了匪夷所思的台詞,所以森森感覺到了前女友的殺傷性一點也不在這些可疑分子之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
10月6日:
重感冒來襲。。。昨天開了五個多小時的車才回到家裡,感覺快要半身不遂了啊。。。
長假期間的高速公路太可怕了,基本上就是停車場嘛。
明天的更新預計也會在下午,請大家到時候再來看吧~~
第384章 【回歸篇之一】 8
總之, 在門口迅速地達成了默契的兩位隊友就維持著這樣不言而喻的親密姿態, 徑直抵達了——戶外泳池。
也許是因為夜幕已經降臨的緣故, 泳池邊並沒有人。
這也是他們兩人商量好的一個策略——因為敵情不明, 須得各個擊破。
所以利用【和跡部SAMA一同曖昧出現的前女友】這樣的身份, 在跡部邸大地圖的各處短暫逗留, 將這些女生逐一引過來再……呃, 行動。
原本跡部還有點擔心會不會他們在某個地方出現之後把所有人都引過來,這樣的話他們兩人或許還是有點寡不敵眾(?)。不過柳泉認真思考了一下之後作出了判定。
「或許會有那麼幾個人暫時因為……呃,『共同的目的』而結成同盟、打算先行排除其他競爭者, 不過她們總不會所有人都甘心團結一致的。」
用空余的左手食指敲擊著下巴,仿佛陷入深刻思考之中的少女,看上去一本正經的表情簡直不能更正常了, 卻一瞬間讓跡部仿佛產生了一點「啊這個世界果然是有哪裡不對了吧」的錯覺。
「因為……她們需要競爭對手來將之排除掉。假如大家都是好隊友的話, 那麼她們該去排除誰呢?誰又應該是最後的贏家呢?」
少女的笑容變得有絲冷冽, 看上去竟然有點陌生而成熟的意味。
「這麼巨大一個明晃晃的頭獎擺在這裡,可是誰都不甘心真的放手的啊?」
頭獎……不,跡部大爺站在她身旁, 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果然,一站在她身旁、聽著她那些匪夷所思的言論,就會覺得一切的混亂和怪異不過是自己的錯覺,這個世界還是和他所熟悉的一樣正常:網球部還是會一如既往地繼續在龐大的粉絲團注視之下努力訓練、朝著全國大賽冠軍的獎杯而奮鬥;他還是會一如既往地繼續在祖父的說教和 「是時候放下網球、考慮一下你自己的前程了」 的一再提醒之下繼續練習網球、精進自我;而面前的這個女生也還是會一如既往地繼續做個不討喜又偏激鋒銳的蛇精病和偏執狂, 拒絕一切的好意, 離網球遠遠的, 就好像她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網球這個字眼一樣……
他忍不住側過臉去瞥了她一眼, 卻正好看見月光和照明燈的光線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泳池表面反射出的水光投在她臉上,將她的側臉映出明暗不一的陰影,仿佛在夜色下顯得格外難以捉摸,竟然一瞬間浮現出某種……類似神秘而不可解的意味。
這種神色是跡部所不熟悉的。他的目光閃了一下,卻並沒有說些什麼。
……所以,這個世界果然是有哪裡不對了吧。
下一秒鐘他就看到她忽然仰起頭來衝著他微微一笑,然後——毫不顧忌地把自己的頭一偏,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跡部大爺迄今為止的人生中還沒有遇到過這麼膽大敢於貿然造次的女生——那些瘋狂粉絲團也只是瘋狂追星而不敢真的對他動手動腳——一時間忍不住後背一僵,整個身體呈現一種不自然的姿態,僵直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然後那個女神(經病)大概是意識到了他的不自在與惱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壓低聲音向他解釋道:「身後有個嗅覺很靈敏的可疑分子已經出現,正在偷窺……我這也是想刺激一下好讓她盡早現身,然後我就可以開始工作了啊。抱歉冒犯了,跡部SAMA,還請您委屈一點好好配合我吧?」
跡部:「……」
啊,現在想起來,即使是從前和她假裝交往的期間,他們兩人也從來沒有這麼接近過。為了給外界造成他們正在交往的假像而在校園裡並肩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行為,他當然不陌生。甚至在一起練球的時候站得很近商量一些技巧或打法,也很正常;可就這麼簡簡單單地並肩站在水池邊挽著手臂靠在一起,卻從來沒有過——大概,是因為這個姿態雖然並不黃暴,然而卻充滿了某種不言而喻的親密意味吧?
跡部一時間竟然覺得有點頭痛,險些就嘆息出聲。
為了清除那些不明來歷的可疑分子,這是必須忍耐的過程……咳,要鎮定!
而且,這個頂著他「前女友」頭銜的女生,其實好像也並沒有趁機占他便宜的意思。因為她很快就猛地從他肘彎中把手抽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們的身後一揪再一推搡——
嘩啦一聲響起,他們面前的泳池爆發出巨大的落水聲。
縱然跡部早有心理准備,但他這個蛇精病前女友一出手就這麼凶猛還是稍微超出了他的預期之外。
他驚異地盯著面前那個很快已經從泳池裡重新踩水冒出頭來的女生——這個泳池並不深,最大深度也足以保證身高一五零的人站起來之後水位不會淹到口鼻——繼而又回過頭來望著身旁的柳泉,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柳泉倒是很自然地衝他一笑,然後右手一翻,衝著他攤開了掌心——
那裡躺著一柄小小的折疊刀。也許是因為空手奪刀的時候不小心握住鋒利刀刃的緣故,白皙的掌心裡有一道血痕,小小的血珠正從那裡慢慢滲出來。
跡部:!!!
他驚異得陡然睜大了眼睛,猛地轉頭盯著被丟到泳池裡的那個女生,臉上的表情慢慢沉了下去。
「你想殺人嗎?!這是真正的犯罪,知道嗎,啊嗯?!」
又是熟悉的口頭禪,然而這一次那個詞被他說得充滿了憤怒的威壓。一股無形的氣場從他身上擴散開來,那雙漂亮的眼眸也眯細了,看起來無端地令人心悸。
那個站在泳池中全身盡濕,在夜間的燈光映照下,濕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幾乎透出其下的美妙線條的女生,聞言發出了一聲嗚咽。
……真是楚楚可憐啊?
柳泉不著痕跡地甩了甩刺痛的右手。
為了保留對方行凶的證據而不得不暫時忍耐著不使用治療咒,真是痛苦的體驗啊?
跡部似乎注意到了她這個微小的動作,轉過頭來用一種截然不同的溫和口吻關切似的說道:「……讓米迦勒替你上藥吧?傷口放著不管可不行。」
柳泉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先把視線投向了水中那個衣衫盡濕、曲線玲瓏的女生。
很好,濕身play梗get√
她默默地在心底劃下一道大叉叉,然後突然衝著那個女生彎起了雙眼。
之後,她十分自然地轉向跡部,把右手舉到眼前看了看,然後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輕松地說道:「啊,這是一點小傷,並不算什麼,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了。」
跡部還沒來得及質疑她自己怎麼處理,就赫然見到這個女神(經病)瞥了一眼自己掌心的傷口,然後突然把右手舉到唇邊,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舌尖靈活地一卷舐去傷口上滲出的血珠,又飛快地放下了手,衝著他一笑。
「瞧,這樣就沒事了。」
跡部:「……喂,你是在本大爺面前耍帥嗎,啊嗯?!」
一瞬的無言之後,跡部大爺發火了。
柳泉:噫,一不小心帥過頭了……跡部SAMA怎麼可能允許這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帥氣的人出現呢,還是趕快低頭屏氣夾著尾巴好好干活吧。
於是她拿出【我可是蛇精病 】的標准表情包往臉上一拍,看也不看身旁的跡部大爺一眼,徑直走向前去,在泳池邊蹲了下來,施施然地望著泳池中還在玩濕身梗的那個蘇妹子。
她不言不語,就那麼唇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居高臨下望著那個偷襲自己不成功、反而被掀入泳池、順勢借著燈光的角度凸顯了自己所有……呃,「優點」的女生,右手裡不知何時又把那柄尚未收回刀刃的小折刀拿在了手裡,就那麼一上一下地隨手拋接了幾個回合,才開口說道:
「……沒用的。」
那個蘇妹子一愣。「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聲音甜美,身段玲瓏,假如不出手的話,只是優雅嫻靜地站在那裡,絕對是個小公舉型的瑪麗蘇。更難得的是曲線還很優美,目測絕對D杯往上,一副巨ま童顏的外形,和她這種平胸偏執蛇精病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
柳泉嗖地一下准確地接住拋至空中的折刀刀柄,拎著那柄小刀,嘆了一口氣。
「我說,站錯CP的話從一開始就不可能通往HE啊,知道嗎小姐?」
仿佛從這句簡單的話裡品味出了一些暗示,那個蘇妹子的瞳孔漸漸收縮了一些。
「你……你也是……!!」
柳泉突然露齒一笑。
「你知道得太多了,尊敬的小姐。」
然後她拎著折刀的右手忽然將那柄刀再度往空中一拋,順勢一抬。
「一忘皆空!」
借著折刀飛向空中的一瞬間,早就被她藏在衣袖裡的魔杖很順利地滑出袖口,杖尖射出一道光芒,瞬即又被夜間反射著燈光的泳池水面的波光粼粼所掩蓋。
作者有話要說:
10月7日:
感覺不舒服變嚴重了。。。明天還是差不多下午的時候更新,請大家到時候再來看吧。
血槽已空。。。爬上床繼續休息了【癱倒
第385章 【回歸篇之一】 9
如此這般地執行了【各個擊破】的戰術, 只花了大概一小時時間就已經清理了七八位可疑分子。
其實柳泉只是表現得比較凶殘而已, 手段還是很單一的:先是擊倒,然後趁人不備追加一記遺忘咒,最後再讓跡部已經吩咐好的可靠幫手——老管家米迦勒統一帶走,送往柳泉指定的地點【冰帝校園保健室】。
柳泉覺得有點飢餓。一看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七點半, 感覺好像突然像是心防被攻破一樣, 飢餓感瞬間就主宰了她的意識,讓她的胃裡咕咕叫了起來。
「噫,糟糕了,機器人快要斷電了——」她帶著點憊懶似的語調開玩笑地說道,「我上一頓飯還是七個小時以前吃的呢——我們班不會總是出現那種『不給打手吃飽飯』的糟糕雇主吧?」
跡部微微愣了一下, 才意識到她指的「糟糕雇主」, 除了自己之外,好像還有昨天早上在班裡意圖給她這個「跡部君的前女友」一點顏色看看、卻被她反將一軍欺負哭了(?)的那個他連名字都沒記住的奇怪轉學生。
好像是慣常的【女神經病欺凌乖巧小公主】的腳本, 並且整個過程也似乎如那個轉學生所願一般毫無差錯地在他眼前上演了。然而當他站在教室門口的時候, 卻一點都沒有如那個女生所願地, 感到對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前女友」的憤怒。
是啊, 她就是個蛇精病。可這件事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見過她因為喪失才能、失去希望而更加狼狽、更加偏激的面孔。說起來, 和那個時候相比, 她把那本封面髒兮兮還破了洞的課本啪地一聲甩到轉學生的課桌上,喝令那個來歷很可疑的轉學生向她的課本道歉時的模樣,可比她之前宣布從網壇引退後的表現要好得多。
坐在因為晚餐時間已過而難得地空無一人的長餐桌旁, 注視著餐桌對面的那個女神(經病)用難得優雅的動作飛快地把牛排切成小塊再放進嘴裡, 跡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仿佛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
想起來是什麼時候感覺能夠再信任面前這個人一次的呢,大概就是她勇猛地把課本拍在對手的桌上,喝令對方道歉的時候那種表情吧。
……是很不錯的表情呢。讓人想起——她曾經在球場上面臨劣勢的時刻,也能咬著牙拼命地拿下勝利的回憶。
而與此同時,手速飛快地切著牛排,並且同時還要保持咀嚼的姿勢文雅得幾乎做作的柳泉:……裝逼好痛苦。
即使是速度已經盡量很快了——同時還要兼顧文雅度以免失禮——的吃法,柳泉仍然沒能撐到完全吃完,就迎來了新一波野怪(?)。
說起來之前在跡部邸的各處解決掉的蘇妹子們,一開始還是單槍匹馬上陣,不知道是因為對自己的戰力太自信,還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向自己的那些可惡的競爭者們低頭求組隊,總之,解決起來也容易得多。後來她們聰明了一些,改成兩人一起,不過當然也不是曾經活躍在著名的油小路和倒幕戰爭中的原新選組一番組代組長的對手——不,甚至用不到那種曾經讓她賴以生存的劍術,就足以獲得勝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系統菌替她抽到了這個世界,真的是一種……難得一見的歐氣四射啊?
可是這次和前幾次都不一樣。大概是因為懾於柳泉的威力,野怪……不,穿越來的蘇妹子們不再是三兩成群或者單獨行動了,而是結伴一起走了進來——當然這其中能夠很清晰地看出誰最為強勢——率先邁入餐廳的那一位,當然就是今晚自己最為強勁的對手了。柳泉暗想道。
這麼想著,她暗暗嘆了一口氣,放下刀叉,以一種更為優雅而做作的姿態用餐巾沾了沾嘴唇的四周,然後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故作不解地望著那些走進來的女生們。
……四個。也不是棘手到一次對付不了的人數。她正這麼想著,就聽見坐在自己對面座位上的跡部大爺很不高興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下一秒鐘他居然徑直站起身來繞過長桌,走到她身旁拉開椅子坐下——那種肢體語言表現得非常明顯,他對來人充滿了防備和厭煩。
她的笑意仍然掛在臉上,像一個牢固的面具。身體則微微向著自己被騷擾了兩天的可憐隊友那邊傾斜了一點點,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跡部大爺可能一看到這些女生就煩得像是柳泉家的夫妻兩人看到自己不成器的長女,從臉色到聲調無一不煩惡。
「嗤,就是那個走在最前面的人,」他下巴輕輕往前一抬,示意柳泉去看,「她的行為最為可疑,竟然……很快就騙取了我祖父的好感!如果本大爺今天再不盡快出手的話,說不定哪天起來就被她給算計了!……」
柳泉有點疑惑,「算計?怎麼算計?……夜襲嗎?」
跡部大爺一窒。或許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女神(經病)已經完全沒有恥度下限可言,想法比那些可疑分子更驚悚;他看上去已經被不可靠的隊友弄得更是煩不勝煩了。
「你的腦袋簡直比那些可疑分子還危險,給我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妄想!」跡部SAMA臉色都沉了下來,一臉霸道總裁煩死了的氣場。
柳泉:……我這裡還有很多老梗沒來得及問出來您就變了臉嗎……作為一位炒雞受歡迎的同人男主人選來說,您這種承受度未免也太低了一點啊?……算了這些都不是重點。
「……抱歉。」她毫無誠意地飛快道了個歉,趕在一波野怪到達戰場之前更快地低聲問道:「那麼這個女生到底是誰?為什麼還能……呃……影響到你祖父?」
跡部大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種動作他極少做,然而長得帥就是有特權,別人這麼翻白眼分分鐘有變成死魚眼刻薄臉的危機,他這麼做就是酷炫狂霸拽到不行——然後低聲答道:
「她自稱叫做『東月琉璃枝』,家裡也是什麼本大爺聽都沒有聽說過的本國第一世家之類的背景,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在昨天早上出現在這裡的,聲稱因為家族和本大爺家是世交,還和本大爺是……呃,『青梅竹馬』的關系,」他很難得地打了個磕絆,大概是要復述一遍這位閃閃發亮的瑪麗蘇小姐更閃閃發亮的人設,簡直等同於一再挑戰他理智和恥度的下限吧。
「……所以剛從英國回來就要寄住在本大爺家裡,而且雙方家庭還打算讓她和本大爺……呃……」
跡部大爺再度噎住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簡直不能更好看了。
柳泉察言觀色,大致也猜到了這個蘇妹子蘇爽到極點了的人設,試探地問道:「……呃,所以令祖父因為並不是網球部的成員,所以未能免除被這個世界的混亂所影響,接受了這樣的設定,打算……那個,讓她或者其他人作為你的結婚對像什麼的?」
跡部大爺默了片刻,然後梗著頸子用一種因為打算遮掩自己的憤怒與難堪的情緒、因而顯得有點像是逞強似的口吻回答道:「……差不多就是類似的意思。你可以這麼理解。」
也許他在原作裡那個單純的網球世界中可以做個心無旁騖的冰帝之王,酷炫狂霸拽、氣場兩米八,又強大又傲慢,還兼備「富有責任感的雞婆屬性」;可是現在,在這一團混亂的糟糕世界裡,他眼看著自己生活的世界乍然天翻地覆,熟悉的同學和友人,甚至是家人都受到了巨大的影響和牽連……而他作為未受影響的人之一,還要壓抑著自己心中的疑惑、驚訝和不安,努力維系正常的生活秩序與軌跡,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點點動搖的。
柳泉望著他那張年輕至極的側臉,感到了一陣同情。她不由自主放柔了聲音,說道:「……這一切都會過去的。沒有人能強迫你做任何事,因為——」
她頓了一下,看到跡部因而有點驚訝地轉過頭來看著她,忽然覺得自己接下去要說的台詞實在有一點羞恥play。可事到如今也不能不說完,於是她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勝者是跡部』,是吧。」
冰帝CALL用這種低緩的敘述口吻說出來未免有點喪失了全場齊喊的氣勢,然而冰帝之王突然覺得,這種理所當然的口吻,好像也不錯。
他好像突然感到自己的心情沒那麼惡劣了,於是端正了神色,高傲地抬起下巴注視著那幾位來歷不明、卻理所當然似的占據了他家宅邸,現在還要欺騙他的家人、試圖霸占他身旁那個位置的女孩子。
他對爭強好勝的女孩子並沒有什麼惡感,而且,不如說是他很欣賞這一類型的女生才對。然而他可沒興趣做那個被爭奪的頭獎,那樣讓他覺得自己不過是一件無生命的物品,完全沒有任何地位和尊重可言。
就這麼被當作透明一樣,眼看著那些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裡的女生,好像猛獸搶食一樣地把他當作那種瑟瑟發抖的弱小動物般爭搶,而且毫不掩飾想要把他吞食入腹的渴望——這才是最糟糕的感覺。
他可以容忍被人當作標靶,也可以被人當作對手,甚至可以被人當作敵人一樣地來憎恨和追趕也無所謂——然而,他可不是什麼能夠被人任意捕食然後拆碎吃掉的兔子啊摔!
他冷冷地哼笑了一聲,眼看著那幾個女生走到了餐桌面前。
「夜安,柳泉君。」那位自稱叫做「東月琉璃枝」的女生昂起頭來,用一種非常優雅甜美的語氣說道。
她站著而柳泉坐著,這樣一來氣場上柳泉難免要輸個幾分。不過作為一位名聲在外的偏執狂蛇精病,這都不是問題。
柳泉笑了一聲,用右手托著下巴,露出一種興味十足的眼神來望著那位東月琉璃枝小姐。
「有何見教,東月小姐?」她的聲調平穩,既沒有刻意到虛偽的溫柔,也沒有尖刻的冷漠。她就那麼安安穩穩地坐在那裡,甚至壓根沒有去看坐在自己旁邊的跡部景吾——然而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似乎產生了壓倒一切的氣場,就仿佛無聲地表達出一個意思——「跡部SAMA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作者有話要說:
10月8日:
所以,大家喜聞樂見的未婚妻梗在此,給大爺點蠟【。
感冒還是很嚴重,明天還是下午差不多這個時候更新吧。能早點更我會盡量早點的,謝謝大家的體諒【土下座
PS. 今天謝謝小天使向佐走,向鼬走和蔥花四月的贊助~~(ゴ ̄3 ̄)ゴ╭∼